[架空歷史] 迷失在康熙末年 作者:小樓明月 (已完成)

 關閉
georgewan 2007-11-29 08:4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5 539528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46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一十九章 利器在身之敢攬瓷器活!

    大母喃喃的禱告完畢,看著凌嘯問道,“嘯兒,這次出使,你準備把欣馨、雅茹、蘭衾、瑾虹和小依全都帶上嗎?”

    凌嘯沒想到大母問這個,略一怔說道,“額娘,是的,包括您的孫兒們,我也要全都帶上。這兩年孩兒為國事東奔西走,著實苦了她們母子母女,這次海上日月,是我難得空閑陪伴她們補償她們的機會,孩兒希望能借此空暇,做到夫妻敦睦父子情牽。哦,額娘,還有您老人家,我也想請您和我一起去,也讓孩兒能有機會膝下承歡,略盡孝道!”

    “海上風雲莫測,你把宏康宏熙宏夏三個孫兒留下,尤其宏康乃是你的嫡幼,留下吧,額娘幫你帶孩子!額娘知你心意,但額娘也不能去啊。你們全走了,若是我這老夫人和嫡幼主也跟去,你的部下們就會心全都散了呢!再說,小豬豬怎麼辦?豪成他沒有太大軍功,全憑皇上的恩賞才做了西禪寺之主,要是無人幫襯和壓陣腳,也是罩不住你的基業的!”‧

    大母搖搖頭,一口否決了舉家出使的建議,語氣甚是不容置疑,卻在凌嘯恍然點頭之後,忽然無比凝重地問道,“長公主?!石小姐?!遲小姐呢?!那個葉卡捷琳娜呢?!蔣菁菁呢?!……你……你是鐵打麼?”

    凌嘯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他有些明白大母在想什麼了。

    葉卡捷琳娜身份是前沙皇皇後。這等身份要是去歐洲王室去旋一圈,不僅可以大漲國威臉面,而且,已經改名凌琳娜地她,將是自己歐洲之行的最佳向導和參謀,是鐵定要帶去的!而菁菁。即使不談混血兒的她可以幫自己在歐洲拉近些種族陌生感,而且她上歐洲一趟,也許能撫慰可憐的混血遭遇帶來的心理傷痕,也是一定不可或缺地!至于石玉婷和遲姍姍去不去,決定權卻不在自己,不過,看黛寧已經嚴正聲明了十幾次“涉外團團長”的身份,估計也是不甘在福建寂寞等候的!

    如此一來,自己的藍天碧海生活,將有五個嬌媚妻子和五個致命誘惑。不說漫漫海航的維生素缺乏影響,光是把持不住的放縱,就會造成嚴重後果。也許沒等到登陸的那一天,自己就腰酸背痛,手腳顫抖。床上稱王,走路扶牆!

    見凌嘯雖紅通通地害臊,卻決口不否認另外五女上船的事情,大母長嘆一聲,道。“罷罷罷,罷了。水泛桃花命啊!嘯兒,額娘就把那小冊子上的心法傳給你,但你要記住,人當惜福吝元,萬不可耽迷放縱,更不許恃強凌弱!听好了,那小冊子上的心法,額娘知道你也曾經找過武當出身地侍衛們請教過,今天索性就告訴你。那是武當心法,卻也不是武當心法!祖師爺出身武當,但後來又去了江西龍虎山拜入張天師門下,這才參悟出來的房……養生功法,最是。最是合乎子嗣稀少之人使用當日我師尊見你大伯四十方才得子,而你阿瑪和額娘又久無香火傳承,這才要賜給你阿瑪習學的……可惜……”

    暈死!凌嘯大吃一驚,和武當的清修道士全然不同,龍虎山多歡喜雙修術士與煉丹風水者,連後來雍正寵信的賈真人都是出自龍虎山,難怪那功法怎麼用都養不起真氣地,原來是……根本就沒有真氣的!凌嘯當時就傻了,可沒真氣的功法,自己怎麼摸索出了粒子加速器一樣的大小周天?!

    “額娘,那,那這功法我怎麼連了第一層就可以運硬氣功在經脈加速……它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你怎麼練出來的,許是怪胎吧!”額娘搖搖頭,苦笑道,“這功法地名字叫做凝血壯……大法……是運行全身血脈,壯大……唉呀,一句話,你把硬氣功的勁氣變一下,將玄瞑穴那個血脈交匯處的血液逼入經脈,一層層在小周天加速,再沖入大周天,入……入玄陰脈,朝末端沖撞而去,就行了那五張圖就是一步步地步驟,照練就是了!後面的功效……反正到時候,誰練誰知道!出去,快點出去!”

    好一個誰練誰知道!大母越說越尷尬,都開趕了,凌嘯卻听得目瞪口呆。

    他雖知道古代武學中的氣功,乃是現代科技都無法解釋的奇葩,但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這個要是普及開去,天下還有ED患者?!還有美國的那個什麼藍色藥片賺錢的機會?!還有什麼手術與藥物增加個頭的必要?!

    驚嘆歸驚嘆,凌嘯卻是不勝向往,躬身對這母愛春暉的額娘一拜,出去正要,卻听大母想起一件事來,大叫道提醒一樁禁忌,“嘯兒,險些忘了。萬萬記住了兩件事,一是初練不可像你那硬氣功般爆發勁道……會爆的!”

    會爆?!

    凌嘯悚然一驚,全身冷汗直冒,得虧您老人家記得,不然兒子就真地是鄭和下西洋了!

    “二是,第四層功力沒通的時候,決不可……不可圓房。一二三層乃是要意志控制血脈,額娘怕你心神蕩飛之際……不小心……爆了。到第四層打通,就不用意志了,可也注意要惜精惜元!”

    听說還要練到第四層才能同房,凌嘯頓時瞠目結舌,這是什麼苦修之功?但忽地想到苦修之後的威武之時,凌嘯頓時釋然,這也合乎一條至理,真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

    旗艦愛惜煤力。掛起風帆停掉龍騰之時,凌嘯卻沒有依照大母地指示,左擁右抱地把欣馨和雅茹狠狠幸福了整整兩晚。無他,趁自己還沒有學會血入經脈的時候,定要夫妻都吃個飽。

    等到艦隊到了登州,他才滿腹惴惴地獨處一室。悄悄摸索起那凝血莊……功法。不練還好,一練之下,這才一陣後怕,萬份慶幸大母的記性還不錯,沒有讓自己給爆了!原來,玄瞑穴既是的血管節點,也是經脈交匯處,古往今來的氣功心法中,恐怕就只有這麼個功法,是要求有形之血液入無形之經脈的。赫然是人造內出血!初始一試,凌嘯就發現了大問題,自己地硬氣功基礎和下意識的意念,實在是祖師爺沒有預料的,所以他不是警告中的爆!

    有形入無形。固實費力費神不說,那經脈在意念中寬闊無比,卻在實形里細窄不堪,以凌嘯自己強悍的硬氣功習慣略一催動,竟是如一根長針般刺痛。速度快得讓凌嘯都來不及反應,就見一蓬細微血箭穿肉而出,頓即差點沒給疼死!

    真是思想不純的報應。凌嘯不敢去問大母為什麼。大恐之下,馬上放棄,反正自己也可堪稱偉器,更不是ED,只要懂得些中醫養生壯腎之學,不至于會扶牆那麼慘的。遂就在三四天之中,硬是不再作任何嘗試了。

    但有一句話,叫做賊心不死。

    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地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這偉人的五大教導。凌嘯顯然只能是做到最後一條,他既不高尚也不純粹,道德也是選擇性修養一部分,而來自改革開放後現代的他,多多少少有些低級趣味。自然,船到松江府,某些地方已經愈合,凌嘯也克服了當噴血龍頭的恐懼,好了傷疤忘了疼,又一次試驗起來。這一次,凌嘯是好久才鼓起勇氣地,曾有“被迫”經歷的他,雖知道危險極大,但卻從壯國威爭氣勢上鼓勵自己。自己從來都是惹人側目垂青的俊杰,弄不好這次出使遇上了歐洲王室的蕩婦,萬一又是盛情難卻該怎麼辦?盡管他知道幾率很小,這麼想也很無恥,可怎麼著也不能給國人丟臉啊!有了利器在手固然好,也有利器在身不更加勝券在握?!

    吃一塹長一智,凌嘯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那些心法圖,這才大叫自己好蠢好蠢!

    暈死,前三層他早就滾瓜爛熟。第一層是教人如何離子加速,凌嘯早會了。第二層是教人如何才小周天別入大周天,凌嘯雖是沒照圖上穴位來,可他也獨闢蹊徑地會了!第三層是教人如何分辨大周天應用區位的,比如手掌、肩肘、膝蓋、腳底和某處,凌嘯也大部分摸索著會了,那不會地也觸類旁通地會了!再看第四層,一看之下,這張圖唯一只是教了一樣,或者說是一個穴位。和丹田沉氣容聚一樣,陰谷穴是用來儲存凝來的血液的,再緩釋到……凌嘯差點沒給氣死,一把將第四層圖撕得稀爛!原來是有個緩沖地地方,自己竟是白白疼了三天!

    大怒之下,凌嘯吸取教訓,去看那第五層和第六層,不料,思路新奇的他,領悟力很是不弱,一下子就看出了途徑,這兩層,竟是教人另闢回路和再入血脈,免得血液久久無氧而腐敗!豁然開朗之後,凌嘯越看越覺得妙,呵呵,古人也明白新陳代謝方能生生不息的道理!

    其實,凌嘯已經在硬氣功入經脈上有了如此的造詣,換了是周伯通和火雲邪神那樣的武痴,定然會直覺地想到,五六層的新陳代謝和生生不息的回路開闢,將會使得自己武功大增,肯定一刻都不耽擱地練武。

    但凌嘯顯然不是武痴,他很尊重始創者的初衷,率先試驗的,自然是凝血壯。了。

    船到福州地時刻,凌嘯一把拉開艙門,望著早就驚異他發什麼瘋的欣馨和雅茹,笑道。

    “誰有瓷器活?啊?招標啊,相公想攬活啊!”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46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章 小狼

    船到馬尾港,顧貞觀豪成、施世驃、楊成碧早已率領了闔省城三百二十名大小軍政官員等候在碼頭,迎接他們又立天功的革職駙馬爺。凌嘯出現在苗俊青號的船舷之時,那凜然的環視,讓眾人耳目為之一窒︰駙馬爺好生神清氣爽,哪里像是挨了處分的人!

    不惟他們發現了凌嘯的變化,就連凌嘯也發現了,自己渾然是脫胎換骨一般的喜悅。

    凝血壯……功法果真是養生功中的一株奇葩,他領悟到第六層之後,豈止是不需要意念驅動收轉而已,簡直是……簡直是只能借用孫大聖的兵器作為詮釋,其中的一個如意二字,道盡此法的根本所在,將本是腦垂體掌控的職能盡收于意念,比之康熙的漲死虎和未來的藍色小藥丸更是強悍無比,因為凌嘯若是不想耗元費腎水,就決不耗元費腎水!為此,凌嘯毫不猶豫地將大母未曾見告完全的功法名補全了,“凝血壯如意”!他覺得,誰敢反對這個名字,誰就不理解什麼叫做文字!

    男人這前所未有的傲視自信,卻倒還是其次。憑空多了一條血液回路的凌嘯,只要他願意,竟可以用意念加速催動全身血液循環。一句話,人體在遇到危險和激動時候,才能大量分泌腎上腺素,以激發平時所不具備的潛能,而凌嘯隨時都能在平和的情況下做到。如果不考慮爆發之後萎頓疲憊地話,那他現在身體的應變爆發能力遠超常人,乃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最好寫照!

    母愛真是博大,凌嘯當然是恭恭敬敬地先扶著大母拾階而下。黛寧和石玉婷這兩個過來人,則拉著容光四射的欣馨、雅茹隱諱地規勸,“……四天……你們兩個見過如何榨甘蔗嗎?好比一片甘蔗地。不能只顧著一時甜頭啊……”

    三月多沒見,自有一番接待應酬,顧貞觀等人紛紛與凌嘯見禮敘舊的時候,自西土路上一片煙塵騰起,卻是葉卡捷琳娜、蔣菁菁、蘭芩、瑾虹和小依五個,帶著一班戈什哈縱馬前來,也不來打擾公務中的凌嘯,徑自與大母見過禮節後,便與黛寧欣馨等鶯鶯燕燕地鬧成一團。十女歡騰地場面,頓時就讓來迎接駙馬的官員們目瞪口呆。回程中,貼心又知道內情的屬下,自然為凌嘯憂心不已,凌嘯卻渾然不當回事,面對豪成“萬萬不可亂用鹿血”的告誡。笑道,“哥哥,記得在北京我們每天做上千個俯臥撐嗎?我只需要學會邊做俯臥撐邊看文件署事的本事就好了……有點老頑童一心兩用的難度咧!”

    眾人一回到西禪寺,凌嘯立刻就將黛寧、戴名世、梭思盧、葉卡捷琳娜叫到玉佛樓中,問道。“現在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本駙馬決心出使西洋,一窺西洋強盛之管徑。同時為我中華崛起而致于千古盛世而努力,此舉已得到皇上之首肯和力挺!現在,大家說說,我北上勤王期間,談判方面的進展如何!”

    梭思盧卻是不懂得中國的尊者禮節,已經學會些許中國話的他,用夾生閩南話以他那套打工仔和老板模式,提出了一件大難事,一件梗在談判中也是關系到他自己腦袋地事。“將軍,五國已經開始追查瑪格利特特使失蹤的事情來了,聲稱我們倘若不能解決好此事,梵地岡教皇一聲令下,我們即使同意了通商,也是阻止不了他們自印度增兵的!”

    他這一嚷嚷,戴名世準備好的匯報就被打斷,想想也是實情,點頭道,“是的,爺,五國地態度很是堅決,說什麼教皇一聲令下,就連沒有參加戰事的羅剎和一個神聖羅馬帝國也會出兵圍攻我國,將是什麼規模空前的海上十字軍東征呢!”

    海上十字軍東征?戰爭訛詐!

    凌嘯聞言一愣,半天才想起來,教皇派來要中國廢除祭祖拜天的特使被自己宰了,頓時忍不住心頭火氣。靠!得虧老子是未來的人,要不然還不被他們這幫兔崽子給訛詐了?這年頭,死個人有什麼稀奇,犯得著大動干戈?先不說神聖羅馬帝國(奧地利西班牙和部分意大利)現在已經日漸式微,羅剎未必敢興起舉國決戰遠東地勇氣,就是五國中的英國,也是背叛了天主教的新教國家,會听梵地岡天主教教皇地命令才怪!

    砰!──

    凌嘯猛地一捶擂在公案上,震得梭思盧膽戰心驚,怒道,“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看海戰打得互不奈何,就想要用談判欺詐的伎倆,當老子招商經理是吃干飯的?只有老子欺詐人的,沒有人能欺詐我!傳我命令,即刻通知五國艦隊最高指揮官在雞籠港登岸,本駙馬爺親自會一會他!”

    梭思盧見他發怒,生怕他把自己這背黑鍋的凶手交出去,趕緊一指自己的鼻子,首先聲明一下才敢說話,“將軍,我是清國人,是經您親自批準加入清朝國籍的,這身份五國都知道……將軍,那古蘭德凱總督是一個子爵身份,架子不是一般的大,我該如何向他們介紹您的職餃?”

    葉卡捷琳娜一巴掌朝梭思盧扇過去,號稱凌琳娜地她,見梭思盧有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將軍的嫌疑,自然是秀麗眼眸一瞪,縴腰一旋又是一腳,用日漸熟悉的漢語漢儀斥責道,“愚蠢奴才!這都不知道,你就告訴那古蘭德凱子爵,清朝的駙馬就是King,比大公都要血統高貴一些,他古蘭德凱的viscount爵位算個什麼?!你去令他準備好騎士參拜禮節,一拜駙馬爺這個King、再拜本皇後地empness……記住。是皇後,不是王後queen!”

    King?!國王級別?!在葉卡捷琳娜高貴的皇室身份和見識之下,梭思盧很明白自己的低級和愚蠢,他知道自己連行騎士禮節的資格都沒有,也不能在別人面前顯露自己拜了個King當老板的喜悅,立刻就抱頭鼠竄而出。

    呵呵。這氣勢壓得好!

    凌嘯大喜過望,擺手讓其他人都退了,抓住葉卡捷琳娜的嫩手心花怒放。凌琳娜說得有道理,想那歐洲沿承邦國體制,皇帝和國王是不同地,整個歐洲,現在也只有沙皇、神聖羅馬皇帝和教皇三個,二十四萬平方公里的英國,也只敢稱國王,拿破侖不是打下亞非拉大片領土。也不敢稱皇帝呢,無論是自己以前差點到手的喜拔你牙,還是日後封王的澳大利亞,那地盤可是遠大于英國這片地盤的,King的翻譯當之無愧!

    凌琳娜知道他在欣賞自己。正覺得歸來後的凌嘯很是英明睿智,就見凌嘯忽地單腿跪地,濕漉漉的嘴唇吻上自己的手背,口中紳士無比地叫著參拜皇後,頓時覺得心扉怦然。不自覺地將他肩膀搭住,眼神有些迷霧地說道,“不是路人的小狼。你帶我去歐洲好嗎?”

    凌嘯正啃吮得有滋有味,聞言不禁一呆,“什麼叫不是路人地小狼?!”凌琳娜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讓凌嘯差點沒暈倒過去,“如煙小姐教我背唐詩,她說一入猴門深似海,從此小狼是路人。凌琳娜听蘭芩夫人她們都叫你小狼,可你是我的主人,不是我的路人啊!”

    暈。這就是學音不識字的笑話,凌嘯哈哈哈大笑起來,一下子將她那束腰勒出來的可盈身子抱得死緊,“哈哈,你也想要叫我小狼嗎?我就狼給你看看!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叫我小浪啊!”

    但,好事多磨,凌嘯想要立刻征服沙皇皇後,讓她領略我中華神奇武學精髓地意圖,沒能得逞,胡駿進來稟報公主主母們有請的時候,凌嘯醒悟過來,萬萬不能冷落了家花。頓時,凌嘯收斂了對凌琳娜的溫存,扯著她來到後園。一進花廊門,就听到蘭芩的聲音笑道,“小依,還是你瑾虹姐姐的這個主意好啊,抓鬮!”

    一听居然還要抓鬮,凌嘯嘿嘿一笑,雙手暴擂胸膛,一邊狼嗥著沖進內堂,一邊豪氣干雲地笑道,“還抓個什麼鬮?!相公今天一起全都把你們給服侍好了,就是欣馨和雅茹也……也……”

    “……見過師傅!”

    內堂全都驚呆了,胤和老九兩個阿哥全都站起身來,一臉地尷尬、震撼和佩服。倒是黛寧,正在翻來覆去地細細研究南洋來的橙黃香蕉,心神別有所屬地笑道,“我的駙馬爺啊,他們四個是來求愛新覺羅地姐妹們,看能不能吹吹枕邊風,請你通融一下,不想去西洋,瑾虹才說能不能請你抓鬮……你當是什麼要抓鬮啊!”

    這下子可丟人丟大了!凌嘯滿臉的尷尬,橫一眼遲遲不肯剝開香蕉的姑姑,老臉微紅地一板,放下擂胸的雙手一攤,“胤,我能理解你為何提出來不想去,也能理解皇上磋磨實為疼愛的心思,你們覺得我應該理解誰多一點?!”

    胤盡管很是不滿凌嘯娶了自己這麼多妹妹,但他是明白人,很快就把心中的不忿壓制下去,和胤互視一眼,知道凌嘯的門閂根本就不可能拉得動,頓時改變了思路,恭謹地笑道,“罷了,我們也不為難師傅,還請師傅在海外多加指點和照料。”

    說罷,兩人起身告辭,爽快得卻讓凌嘯一怔。

    這兩個阿哥怎麼如此快就俯首認命了?凌嘯正要深想十三十四為何沒來,可一看蘭芩兒和小依懷抱弘熙弘夏,“漫不經心”地解衣哺乳,而瑾虹則滿臉羞紅地掐著和她玩笑的欣馨雅茹,頓時就明白過來︰就別勝新婚,今日自己稱King的第一天,注定要艷靡旖旎地先攻城略地!

    曉月如水里,這即將過去地一晚上,後園很多人都沒能睡著。無論是悉悉索索還是木料嘎吱,無論是嬌喘噓噓還是囈語呢喃,都讓人心煩意亂。就連北進最里院中,闊被藏嬌的黛寧也受不了,猛地一把推開窗扉,舉起半掛黃橙橙的香蕉向主院砸去!

    “沒听到雞鳴都三遍了!狗~哥~哥~”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47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一章 太無恥了!太卑鄙了!太陰險了!

    三月初十,還在理論上處于交戰敵對方的中國和英法荷西葡五國,開始了交戰前線最高級別的談判。這日午時,雞籠港港口之外的海域上,戰艦如雲,而沿港口七八條石板路上,兵丁林立,一副戒備森嚴的緊張局面,雙方都防著對方下陰手。

    英法荷葡四國都派出了自己相當分量的艦隊副司令,陪著西班牙駐呂宋總督古蘭德凱前來,顯然是同仇敵愾防分化,確保聯盟利益的態勢。這也是凌嘯意料中的事情,畢竟,自《馬可波羅游記》開始,歐洲大陸上就一直對富饒的中國垂涎三尺,神秘而又黃金遍地的東方,引得他們發動過十字軍東征,妄圖打通前往東方的路途,不得逞之後,又開始了海上地理大發現。直到他們到達了印度、爪哇(印尼)和呂宋(菲律賓),香料象牙黃金等財物源源不斷地運往歐洲,殖民者的貪欲才稍微滿足一點,但如夢中海市蜃樓的中國,仍讓他們魂牽夢繞,只不過,地域的遙遠距離和中國的中干外強,暫時嚇住了他們。現在有機會頃五國之力和中國戰個平手,能夠坐下來談判,有可能達成夢寐以求的大規模通商,利益,自然是誰都不想被拉下和被出賣的。

    古蘭德凱等人被迎進談判大堂之後,不短的等候時間內,他們一直都在強忍自己的好奇。

    幕後指揮清軍作戰地東南沿海最高領導人凌嘯。究竟是長個什麼樣子?他為何能夠兵行險招,愣是在五國海上實力強悍的情況下成功登陸,一舉顛覆台灣國?他又是如何打敗沙皇俄國,俘虜了沙皇皇後並收為己用?他又是用什麼樣的手腕和條件,將前途無量的法軍少校梭思盧成功策反,竟然連祖國國籍都不要了地為虎作倀?他又是什麼樣的一個高貴血統領主。竟膽敢派梭思盧來宣稱他是King?!

    時間慢慢地過了很久,五國代表和書記隨從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心中開始忿忿不平,古蘭德凱正要拍桌子對梭思盧表示不滿,就忽地听見九聲禮炮在附近響起,緊接著就是震得地皮都顫顫的馬蹄之聲。

    古蘭德凱大驚而怒,完了,完了,凌嘯這廝又要故伎重演,來扣押自己這些人當人質了!想到此。古蘭德凱已是一瞬間就考慮好了國家利益和個人命運問題,這倒不是他才思敏捷,而是五國早就做好了防備,一旦中國扣留了代表們,那就是死戰不休地局面。所以那四國才不派來最高指揮官,防的就是這一手!至于古蘭德凱,誰讓他是不得不來的司令官?西班牙呂宋艦隊覆滅過半,不談出個接過來,他無法向國內交待啊!而凌嘯連俘虜都殺。他自己,也只好做好了投降後听天由命的準備。

    “請古蘭德凱子爵閣下率貴方人員,出大堂迎接尊敬的大清國輔國King!”梭思盧早知道這些禮儀程式。也懂得把公翻譯成King,但看著古蘭德凱,心中還是一陣設身處地的同情和憐憫。

    此時的西方,受教廷紳士法則調教了整整一個中世紀,加上做不到無欲則剛,由不得古蘭德凱以談判代表身份平等而拒絕,只得一行十人站起身來,整理了軍服上的褶皺,昂首出了大堂。一到門口……古蘭德凱就看見了長長的兩列拐了彎的騎兵隊列,一瞟地上紅色絲綢鋪就地甬道,雖是明知道這多半是凌嘯的儀仗,心中卻還是頗為阿Q式地YY道,地毯還不是老子在走,就當是你們在迎接老子的禮儀!想到這里,古蘭德凱一面心疼地上明顯是上品的絲綢,一面大聲囑咐屬下道,“先生們,都昂起你們高貴的頭來,目視前方天空,不要被這些矮子騎兵地氣勢給嚇住!也不要丟了各自王室的面子!”

    于是乎,十人昂首闊步地走在騎兵駿馬之前,渾不把明晃晃的刀槍放在眼中。但是,昂首看天很容易造成直線走不準的情況,在拐彎處,古蘭德凱已經看到了遠處的凌嘯和葉卡捷琳娜,卻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匹戰馬濕漉漉地鼻子,也把他整潔的勛服弄髒了一塊惱得他氣急敗壞地瞪著那戰馬和騎兵。

    不瞪還好,再一瞪,古蘭德凱嚇得是魂飛魄散,驚恐地一跳,淒厲而高聲喊道,“……老天爺……不!不!蒙古兵!媽呀!”

    古蘭德凱是在軍事典史上見過蒙古兵的形象,這一下子認出來之後,竟然把禮儀扔到九天雲外,三步並作兩步,死命地推搡著同伴往回跑去,一邊跑一邊叫嚷,“快!快撤回去,中國人太無恥了,太卑鄙了,太陰險了!”

    凌嘯看著他們像死了娘老子一樣地跑了,頓時瞠目結舌。暈,我知道蒙古兵牛逼,打到了萊因河與多瑙河,很多人都有心理陰影,可他們沒打到你西班牙啊,你嚇得屁滾尿流干嘛?!我凌嘯雖是使了些裝B小伎倆,想氣勢上壓制,打消你們地非分之想,才調來杭州蒙古八旗威懾你們一下,可也犯不著罵老子卑鄙無恥陰險吧?!越想越覺得冤屈的凌嘯,大怒,“不來行禮倒也罷了,罵完就走?!來人,派三十騎兵縱馬進大堂去!”

    一聲令下,騎兵馬就進,還沒等進去十幾個,古蘭德凱等人哇地一聲,就連滾帶爬地從馬腿縫中鑽了出來,一路跌跌撞撞加跟斗地奔到凌嘯面前,也不行那騎士禮節,跪倒在地上抱住凌嘯的雙腿,嘰里掛啦地驚呼個不停!凌嘯莫名其妙地望著葉卡捷琳娜,沙皇皇後卻是听得懂法語,一听之後臉色也變了,一時間找不到詞匯來翻譯。只好道,“Theblackplague!”

    黑死病?!凌嘯大吃一驚,忽地想起一樁典故,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調蒙古兵來擺排場,地確是誤打誤撞地滅了古蘭德凱的風頭!原來。蒙古兵入侵歐洲,給中世紀的歐洲大陸不僅以心靈上的強烈震撼,也傳播去了黑死病(鼠疫,實際上是跳蚤傳播的),這場大規模爆發的疾病,三百年時間滅亡了歐洲三分之一人口,達到兩千五百萬之眾,愚昧至極地教廷傳統理論認為,這是蒙古兵帶去的,所以。剛剛脫離中世紀的整個歐洲,對蒙古兵“生化武器”的畏懼,已經不能用強悍民族來形容,到了“死神”這種無以復加的地步!

    想清楚這一點,凌嘯真是爽到了極點。一邊享受著對方總司令匍匐腳下的快感,一面心中回思成吉思汗的豐功偉業。這也難怪,鼠疫經跳蚤傳播,北宋時就爆發過,但也許是草藥效果好有抗體。也許是真的跳蚤怕馬味,嘿嘿,兩千五百萬人。夠現在的英國滅族好幾遍呢!半晌,凌嘯才擺手讓騎兵們退走,溫和而彬彬地扶起古蘭德凱等人,笑道,“歡迎子爵應邀前來,凌嘯受權代表我國皇帝和政府與你們談判,請!”

    古蘭德凱卻不肯走,拉著凌嘯不停地懇求什麼。他心中很是懷疑自己等人是否染病,和搞清楚自己有沒有染上黑死病比起來。什麼國家利益和艦隊重責都先拋到一邊了,可不是開玩笑的,患病者一般只能活兩天,就全身發黑而痛死,老命很重要啊!

    凌嘯卻是嬉笑著扯了這利己主義地家伙,向談判大堂走去。進去之後,戴名世、黛寧、顧貞觀等人全都就座好了,古蘭德凱卻仍拉著凌嘯打破砂鍋問到底,甚至公開嚷嚷要吃藥,凌嘯被他們煩得不行,只好徐徐寬慰道,“你們有沒有被跳蚤咬過的感覺?比如癢、麻、痛?身上有沒有咬過的痕跡?”

    不問還好,一問之後,古蘭德凱大呼有道理,看了手腳之類後,竟是迫不及待地要找地方寬衣解帶地檢查,氣得凌嘯恨不得給他們幾嘴巴,媽的,沒見過怕死怕成這樣的,雖說不利己主義也不會鎮守萬里之外殖民地,可你們也真是丟五國地臉啊!無奈之下,凌嘯只好令人領走他們去互相審視身體,一看葉卡捷琳娜很是緊張,顯然也對曾經橫掃俄羅斯的黑死病十分恐懼,笑著在她耳邊輕輕安慰道,“別擔心凌琳娜,只要每天用我的冰雪香胰子沐浴,保你沒事!”

    凌琳娜是最信這主子的話的,面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伸手輕輕打掉圈椅後一只不老實地偷襲手,怒視另一邊的黛寧,卻不敢說話。黛寧只是听得一聲脆響,就看到葉卡捷琳娜對自己瞪眼怒視,倍感莫名其妙,忽地看到凌嘯放上桌面的手背上,赫然就有紅指印,頓時大怒……冤枉啊!

    凌嘯若無其事地左右四顧一番,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對方氣勢盡喪,對我方有利。但有利有弊啊,等一下,無論他們發現有無跳蚤咬痕,都會強硬起來,尤其是有什麼自己都不記得地痱子、痦子之類的,更是會強硬起來,無非一死嘛,所以,我們要做好和他們艱苦談判的心理準備,和他們耗下去,看最後誰的耐心更強!”

    誰沒有幾個痱子痦子的?眾人深覺有理,轟然允諾。正在這時候,古蘭德凱等人出來了,大家全是深吸一口氣,心中都暗暗給自己鼓勁,準備打一場無硝煙的持久戰。

    凌嘯做好了持久戰準備,也就不急,笑答,“子爵先生可找到了咬痕?”

    撲通!

    古蘭德凱卻和屬下九人一下子跪了下來,知道凌嘯听得懂英語,遂望著他道,“尊敬的清朝駙馬陛下,您能……您……如這位戴先生上次所說的條件,我們五國歡迎您率使節團前往各國,與我們諸位國王陛下洽談通商事宜!如果您能答應我們十人一件事情,我們願意代表遠征軍簽下平等停戰條約,並無償派遣艦隊護送貴國五千人規模的使節團赴歐洲,且以人力不可抗拒因素了結瑪格利特特使失蹤一事!”

    噗!噗!噗!噗!凌嘯四人一起噴茶,包括最優雅地黛寧和最雍容的葉卡捷琳娜,全都呆住了……這麼簡單?不打持久戰了嗎?

    “子爵先生,本駙馬是最喜歡幫助人的。說說看,要我答應你們什麼事?”

    古蘭德凱苦苦一笑,“駙馬陛下,請千萬不要把我們遭遇蒙古兵的事情泄漏出去,不然,我們會被當成是可能潛伏期中的危險源,被各地教廷殺死的。”

    凌嘯暗喜教廷不知道鼠疫潛伏期最長十二天,竟然把微小跳蚤的藏匿期當潛伏期,心中大爽,當下滿口答應下來,三下五除二地簽訂了一系列條款。

    當古蘭德凱再三聲明使團不許包括蒙古兵的時候,凌嘯也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心中卻是惡毒地想,換一身衣服,你們還分得出來個屁!最好是嚇得你們的水兵全都跳海,再送幾艘戰列艦給老子!

    事情搞定,凌嘯自然是安排人好生招待古蘭德凱等代表,前腳剛剛把他們送出,凌嘯還沒有來得及心中感慨一下蒙古兵的駭人威力,他的耳朵就被姑姑抓住了。

    “你敢要姑姑背黑鍋?!”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48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不甘、不干、不敢!

    會談出人意料地快速取得成果,凌嘯卻很是不高興。黛寧雖是為背黑鍋而惱怒,但卻明白葉卡捷琳娜的“移情別戀”是天要下雨娘要嫁的事情,沒有太為難他。為難凌嘯的,是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

    “爺,不好了,福州送來消息,八爺九爺十四爺全給病倒了!……大夫說是傷寒之癥!”

    艨艟快艇帶來的消息,讓凌嘯大吃一驚。漸漸的,他明白過來了,對康熙強令他們出海的命令,胤等人並不是俯首認命,而是來了一出絕地反制。這一下,不僅凌嘯不敢強行罔顧皇子的安危帶他們出使,就是康熙,恐怕也不敢背負不慈的名聲逼迫他們。無可奈何的凌嘯,只好掙脫了黛寧的擰耳,苦笑著提筆給康熙奏報此事,希望能趕在敲定所有準備工作前,奏章能走個來回。

    但凌嘯很快就停下了手中的筆。八阿哥們不甘俯首的事情,提醒了凌嘯,他忽地有些覺得不可思議起來,古蘭德凱的行動似乎答應得太夸張太容易了吧?!黑死病橫卷歐洲,各地修道院可以不受各國政府節制地隔離和殺死疑似患者,這保障歐洲安全的制度凌嘯听說過,可是應該不包括遠在萬里之遙殖民地的高級將領吧!生命就真的那麼美好和重要,值得四溢著冒險精神的殖民頭頭俯首?

    ……有陰謀!凌嘯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憤怒和激動。

    不好意思看駙馬和黛寧嬉鬧地戴名世,本已經準備離開,一見凌嘯的臉色大變,立刻就愣住了,他還以為凌嘯是在為八阿哥他們而煩惱,連忙寬慰道。“駙馬爺八阿哥他們顯然是故意著涼致病,不過,竊以為這未嘗不是好事,帶去反倒責任重大呢,就是十三爺,名世也認為最好不要帶……”

    凌嘯卻是搖搖頭,喃喃道,“西洋人居然敢和我中國玩陰謀?就憑你們那特洛伊木馬式的陰謀思維?……可他們這麼干不合邏輯啊!……邏輯……邏輯,對,我怎麼忽略了西方人的邏輯慣性和利益主導呢!戴先生。快,馬上派人通知福建水師、武裝商船和勤王海軍保持一級戒備,萬不可因為簽訂了停戰條約的消息而放松戒備!”

    戴名世一震,駭然道,“爺。洋夷不是已經簽約了嗎?難道……”

    哼,西方五國整個血與火的野蠻殖民過程中,多少次前面條約後面屠刀地背信棄義?更何況目前簽訂條約的主體,不過是英荷東印度公司和地方殖民機構而已!

    等戴名世緊急為草就軍令送出完畢,凌嘯冷笑一聲。解釋道,“西洋夷人橫掃世界各地,除了在中國面前沒有完勝以外。他們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哪一次不是逼迫人簽訂城下之盟,佔盡便宜?在兩百多年的時間內,幾曾試過和對手平等談判通商,給雙方以互利的機會?這一次,他們發現,敵人們不僅不給五國做任何的賠償,居然還敢要求自己無償派軍艦護送使節團。自以為一國已是強者、五國聯合更是該天下執牛耳的他們,會甘心?西洋人強的不是謀略。而是策略,他們深知,要是不能在戰事上取得一次勝利,就算我們到了歐洲,他們的祖國也缺少佔便宜的籌碼!是的,談判籌碼。戴先生,我雖是未雨綢繆地防範,也得做啊!”

    戴名世經過他這麼一解釋,也漸漸明白了過來。兵者國之大事,兵凶戰危,身為統帥的駙馬爺謹慎一點,乃是國家至福,當即循著凌嘯的思路推演道,“照爺這麼說,那五國打得是什麼主意?調走讓他們損兵折將的駙馬爺,然後再在我國沿海大打出手?還是乘著我軍放松戒備的情況下,尋釁來一下大型偷襲?……爺,這樣我們很被動啊!”

    凌嘯點點頭,心中想起了朝鮮板門店停戰時刻打打停停地艱辛,以及敵我都屢次要打局部勝仗來倚為籌碼,眼珠一轉,陰陰一笑道,“我又不是忍者龜,當然不能被動防範。不管古蘭德凱他們是出于什麼目的,我們自己也需要籌碼,哈哈,爺決定了,兩步走,戴先生,你讓梭思盧馬上安排,在招待晚宴開始之前,我要單獨約見葡萄牙艦隊的普林斯爵士!”

    戴名世不知道凌嘯又有什麼鬼點子,軍事上不熟的他,正要點頭出去,凌嘯卻又補充道,“準備好一支船隊,令蔣菁菁小姐、楊成碧和施世驃隨時待命……還有,即刻傳令廈門的甦瑾,暫時不要起身去北京陪伴鄔先生,請綺夢小姐先去!辦完這個,你代我給皇上擬折子奏報三位阿哥生病一事吧,我要好好想想。”

    戴名世頓時就明白過來,凌嘯這次地動作絕對不會小,竟是福建四大水師力量全都要用上!當即答應一聲,一刻都不停留地出去辦事。

    ******

    普林斯爵士很快來到簡陋的臨時會客廳,臉上有著虛偽的榮幸。

    在澳門有多年副手經歷地他,賄賂稅吏勾結海關,控制洋行處理糾紛等等不一而足,和清廷打交道的經驗遠勝聯合艦隊中的任何一人,深諳清朝官場其中的道道,所以,等他一見到凌嘯,頗為世故圓滑的爵士,愣是把騎士禮節行成了中國的請安打千,著實是一副入鄉隨俗的低姿態。

    看著爵士的低姿態,凌嘯暗笑自己沒有選錯突破口,五國之中,葡萄牙在遠東是最弱的,而且其最重要地據點,就在中國陸軍片刻可攻佔的澳門,沒有了這塊經營上百年地立足地。他們的足跡將從印度洋消失掉!凌嘯開門見山地道,“普林斯先生,本駙馬在中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你不想我下令兩廣行省的水陸軍隊攻打澳門,讓葡萄牙回到非洲海岸的話。最好就明白一件事情,本駙馬不喜歡被人騙!”

    無欲則剛,有欲則媚。凌嘯本是一記敲山震虎的試探之言,立刻就把普林斯給鎮住了,赤裸裸地威脅,血淋淋的後果,是普林斯這樣的老牌實務外交官所不能承受的,霎那間,面色慌亂起來,已是連內荏色厲都做不到。他驚呆了──凌嘯這麼快就發現了!

    “──嗯?!”凌嘯面寒如冰地威壓一哼。更是讓陷入了矛盾中的普林斯大為猶豫,凌嘯卻是忽地換了一副洋溢親和力的面孔,蠱惑道,“其實在我國皇帝和本駙馬的心中,貴國其實是有成為戰略合作伙伴的潛質的。也是我們寄予厚望的遠方朋友,更是我們期望中地貿易優先對象和駐歐利益代理……罷了,爵士先生,我也不為難你了,只想請你告訴我一件事。你們為什麼不誠心?”

    普林斯雖不懂什麼是戰略合作伙伴,但優先貿易對象和駐歐立意代表,他還是能听懂的。更是能聞到這身份之後濃烈的金子氣味,一下子心中柵欄松動。不懂得商業溝通中設限開放式問話技巧的他,立刻就上當了,下意識思索的是有多少個不誠心地理由,卻忘記了第一時間否認不誠心。

    一、二、三!凌嘯在心中默數三下,見普林斯過了義正辭嚴否認的反應期,立刻在心中暴怒,果真如此!若是為五國的狡猾,凌嘯本不必如此生氣。流毒駙馬絕不比他們干淨純潔,但五國差點讓凌嘯和一家子身陷險境,這就是天理難容了!

    “為什麼?!”凝血神功一發不可收拾,無需荷爾蒙即可爆發的凌嘯,如狼人變身一樣地可怕,漲紅發烏的臉龐,精光閃逼地眼神,配以全身一切能豎起的物件,恍如是金毛雄師王,雙掌拍在偌大的松木八仙桌上。普林斯大駭地仰頭望著飛上屋梁撞得粉碎地茶杯,看著四散而下的茶水和杯屑,一面大叫一聲“MyGod”,一面趕緊掩頭往桌上匍匐而去。殊不料,他猛然一下子摔倒在桌上,驚慌了半晌方才看到,平腹部高的八仙桌,已經被凌嘯打得深陷在夯實的堂土之中!

    普林斯不是梭思盧那樣的土……洋包子!久駐澳門的他,既有西方崇尚暴力的傳統,也對中國功夫是有些許了解的,唯其了解,方才比梭思盧嚇得更很,抱著頭蜷縮一團,用外交官獨有的伶牙俐齒連珠炮地說道,“駙馬陛下,不要發怒,我說我說!有三個原因讓他們四國決定不忠誠于協約,一,英國荷蘭法國是這次地主力,英國王在議會王在法下,荷蘭更是各城市組成共和制議政會,法國的路易大帝心比天高,他們要是打了一場沒贏的仗,已經回去不好交待戰損戰果了,如何敢讓您去公平談判,如何敢去當一個開海上殖民以來,兩百年間第一個為國家抹黑的將領?!”

    靠!沒天理,給人家尊重和公正,居然是給國家抹黑,看來連續兩百多年的殖民勝利局面,讓西洋各國都有些心靈扭曲了!

    “二。”見凌嘯在听,普林斯慢慢放下心來,“運送您的使節團去歐洲,按照成本來說,確實不菲。既是使節,自然得要派出不少軍艦保護你們不被海盜騷擾,也需注意艦船上的空間禮貌,怎麼能像塞黑黃奴隸那樣一艘裝上四五百人?……再加上現在印度海上的信風向東北吹,駙馬陛下,我們算過,所耗時間和艦船數量,足夠我們運送三萬印度土著,和貿易風季節三次的收入總和……太虧了!”

    凌嘯愣了一下,媽的,西方人果然是利字當頭!光憑這上述兩條,的確,換了自己也是不甘和不干的!

    但普林斯卻還有第三條,是他們五國不敢的。

    這一條說出口,凌嘯一面為自己出使的難度而擔憂,另一面,他直覺地感到,不去,就是凌嘯有負雷神,有負中華……

    哼,你們可以不甘、不干和不敢,但我凌嘯要去,你們就得給老子做牛做馬!還得得心甘情願!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1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三章 都有活干了!

    普林斯生怕凌嘯不懂得歐洲的現狀,事無巨細地給凌嘯介紹起歐洲的局勢起來,以此來告訴他,為什麼五國艦隊根本不敢送凌嘯的使節團。

    原來,在現在1698年的歐洲,自無敵艦隊被英國殲滅和英荷海戰之後,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經因為奢華靡靡而沒落,而荷蘭因為沒有強大的集權制度,海上的霸主被英國奪走。加上十年前的光榮革命,荷蘭執政威廉三世與他的妻子瑪麗公主成為了英荷兩國的共主,更是加強了資源向英國的傾斜,業已有了牛頓和系列科技革命的英國,內開始工業先聲,外開始大肆搶奪殖民地,正在向日不落帝國方面發展。而有了強悍的路易十四進行集權君主制度的法國,橫行于歐洲大陸,聯合奧斯曼帝國(土耳其),夾擊和壓縮與英國結盟的神聖羅馬帝國(奧匈)的生存空間,至于德國,還只是看路易十四臉色過活的一些邦國。

    在這種情況之下,逆風季節走好望角繞道大西洋,顯然是起碼要耗時一年多的,于是,唯一可行的便是渡印度洋入紅海,走奧斯曼帝國控制的甦伊士到塞得港的陸路,再轉入地中海的海路。

    說了老半天的普林斯唇干舌燥,卻只敢望望地上的茶汁,干巴巴地說道,“駙馬殿下,問題來了,多年來奧斯曼帝國和西班牙、英國海戰不斷。喪失了地中海海權,又在陸地上和俄羅斯、和神聖羅馬帝國連年交戰,幾乎就沒有勝過,心中恨透了除法國人以外地外國人。我們要是那樣走陸路,估計除了法國人之外,誰都活不了!而您和您的使團。鐵定最終被押送到君士坦丁堡,當異教徒收折磨呢。這種情況下,我們五國自然是不可能護送您的!”

    凌嘯瞠目結舌,半天才明白過來。這幫***,原來他們之間在歐洲其實一個個都是斗紅了眼楮的野狗,矛盾重重,卻愣是為了魅力中國而在遠東聯手!憤憤感慨完畢之後,凌嘯卻記得,那段陸路不過一百七十多公里,奧斯曼帝國既然在西北和正北與兩個國家交戰。甦伊士一線的兵力就不會太多,真要是想通過並不是難事,那樣基本上可以節省起碼兩萬里左右地路程,倒也是一條好的路線。但這是後話,凌嘯把這些情況記在心中。準備回頭再和梭思盧這原法國佬研究,而擺在眼前的是,如何對付賊心不死的五國艦隊!

    凌嘯剛想訊問這家伙五國艦隊的計劃,不料,普林斯接著又說的一席話。“駙馬陛下,西班牙和法國是盟友,奧斯曼或許會看在法國的面子上放他們一條生路。可我們葡萄牙、英國和荷蘭,都是神聖羅馬帝國哈布斯堡王室的盟友,奧斯曼帝國不把我們全部殺死才怪,所以我們才不干呢!唉,其實,據我看來,我們兩大陣營只怕是遲早有一戰,只等到西班牙查理國王一死,就會爆發了。想起來到時候的情況就讓人心憂啊!”

    這段唉聲嘆氣的話,讓凌嘯覺得好生地熟悉!

    倒不是歐洲強國分成兩個嚴重對立陣營,讓他覺得和世界大戰有點類似,而是哈布斯堡王室的稱謂,讓曾經看過歐根親王傳記的他,想起了一件著名的歐戰──三年後,與法國波旁王朝和神聖羅馬哈布斯堡王室都有親屬關系的西班牙國王查理二世,沒有子嗣地死去,西班牙王位,由法國還是神聖羅馬地人繼承王位,就成了導火索,即將爆發的西班牙王位戰爭,是一場打了十幾年大戰,一場打得西班牙葡萄牙更加衰落、法國走向大革命、英國繼續搶奪殖民地的大戰!

    普林斯見凌嘯也皺緊眉頭,驚奇地問道,“怎麼?駙馬殿下您也擔憂我們爆發大戰?!”

    凌嘯的臉忽地苦了起來,表面點頭,心中卻是期待。哼!血債累累的競爭者之間,打仗死人破財,老子只會鼓掌、喝彩、挑撥和當拉拉隊,巴不得你們打上一百年,再死傷千把幾千萬人,老子皺一下眉頭,就是爬爬!

    不過,凌嘯是真地擔心,只不過,他擔心的不是打得太狠,而是擔心這場大戰不爆發!唉,歷史都有些變了,這場削弱列強的戰爭會不會不發生了?凌嘯可不希望它不發生,或者姍姍來遲呢!

    見凌嘯點頭且面有憂色,普林斯大生知己之感,越發地感嘆,“是啊,駙馬陛下,大戰起來,對貴國通商之事肯定不利啊。可惜,在我看來,英格蘭地瑪麗女王雖是不好戰,可威廉國王雖是弱不禁風,但好戰啊,加上踫到只喜歡打仗和女人的法國太陽王路易,不打仗才怪呢!”

    “你說什麼?!瑪麗女王這個P?她不是四年前就……”

    凌嘯猛地一把揪起普林斯,有些不敢相信。《歐根親王》傳上,瑪麗女王是個舉世聞名的女同性戀,寫給女性“丈夫”的情書至今還存世呢,她和威廉三世是夫婦,共管英國和荷蘭,本來應該在四年前就死于天花了,享年三十二的,怎麼還活著?!漸漸地,凌嘯放松了普林斯爵士,心中波瀾狂涌。和黛寧同是公主出身、堪稱當今“女同界”一東一西、一T一P、交相輝映的瑪麗女王,居然沒按照歷史而死去!

    暈死,姑姑有活干了。

    那麼,歷史有些變化,西班牙的那個生不出娃的國王,會不會三年後也不死啊?或者會不會突然鐵樹開花老年得子?!列強間的遲緩發展地機會豈能就這麼丟掉?不把這場大戰攪起來,凌嘯也不好混水摸魚啊!!不行,歐洲之行老子必須去,查理二世生一個娃,老子殺一個娃,甚至把他查理也給提前給宰了!

    自己也有活干了。

    想到這里,凌嘯忽地面色一和,對看起來似乎不喜歡歐洲大戰的普林斯爵士說道,“爵士先生,你擔心的事情其實可以避免。你也不想想,五國都可以拋棄成見在遠東聯手,嘿嘿,本駙馬前去歐洲,和各國共商賺錢大計,說不定可以從容斡旋呢!既然這樣,你何不把古蘭德凱的詭計告訴我?不然……”

    但普林斯顯然很賤骨頭,凌嘯的和顏悅色沒能讓他開口出賣。凌嘯自然是臉色變得比川劇還要快,先是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然後裝模作樣地寫了一張軍令,然後讓普林斯的廣東籍通譯進來翻譯給他听。

    “茲令兩廣總督郭接令之日起,齊集廣東滿漢水陸各軍,一個月之內攻佔澳門,驅逐葡萄牙所有夷酋。如違此令,以資敵論處!”

    普林斯被他的漏風巴掌打得七葷八素,承受著外交史上前所未有的羞辱,正要嚴重抗議,一听這道軍令,卻覺得無比的搞笑,帶著五個指痕的臉上不禁堆成一團嘲容,“駙馬閣下,呵呵,您想蒙別人稱King,我不管,可我也和廣東官員交游數年,駙馬頂什麼事情,我不是完全不知道的!您雖是貴國皇帝的寵信之大臣,但想要調動廣東兵馬,哼,恐怕只有你們的皇帝才可以吧?!”

    凌嘯也樂了,一把拉過那個通譯,取下自己的扳指給他看了,嚇得那個通譯跪在地上頭如搗蒜,然後給普林斯嘰里呱啦地解釋什麼是如朕親臨。普林斯這才真正明白,凌嘯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決不是吹的!正心中震驚之時,卻听凌嘯冷笑道,“你們葡萄牙被我踹了,想想會有人給你撐腰嗎?……來人!”

    其實,何須凌嘯解說,普林斯爵士早就在心中緊張地計較著利害關系,畢竟,人家清朝是守得住海岸線,並能不和自己貿易的!此時見凌嘯來真章的,哪里還敢挺腰子?立刻就軟了下來,“駙馬殿下,我們一向主張兩國和平相處,我說我說啊,您請收回這道軍令……我們……哦,他們……皮爾頓、古蘭德凱和克拉樂將軍商量的就是,趁您這邊上了我們的軍艦之後,我們把使節團拉到麻六甲解除武裝,然後全軍回來突襲毫無準備的廣東和福建水師,這樣再在台灣重開就近談判……不過,我們葡萄牙穆普雅德將軍可沒有參與啊,是無法反對罷了……”

    毒啊,這些家伙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深知五國不是請自己去麻六甲當李光耀的凌嘯,頓時心中勃然大怒,表面上卻是輕聲呼喚,“胡濤!胡濤!正所謂孔孟之鄉,禮儀之邦,听聞古蘭德凱子爵等人喜歡中華美食,去,告訴晚宴廚師,做特色湘菜,第一,無論飯菜,野山椒不放到辣通通的,不許上!第二,多搞表面飄冷油、內里燙破嘴皮子的湯!”

    說完,凌嘯瞪一眼目瞪口呆的通譯,呵呵笑地送走那普林斯,在會客廳思索良久。

    這次,他是動了真火,各種超殘酷的怒火和赴歐博弈的理智,爭相在腦海里攪纏,到最後,終究是怒火佔了上風,把牙狠狠一咬,對剛剛轉回來的胡濤命道,“傳我命令,扣押這幫談判代表,命令基隆縣令和鎮守將領,每天不辣到他們只敢自己撈海鮮吃,爺是不依的!走,我們回長樂……爺要讓他們嘗一嘗厲害!”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3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搶船?悍匪!

    十二日,坐鎮在伊特巴亞特島的英國皇家海軍少將皮爾頓等人,于一個土著酋長的大院中,接到了聯合艦隊司令古蘭德凱的消息,說是已經在基隆港和清朝駙馬殿下簽訂和約完畢,一切盡在計劃之中,但清朝駙馬太過熱情,非要留下他們款待兩天以盡地主之誼,除了停戰和約文本與一些抱怨菜肴超辣的牢騷話之外,古蘭德凱並約定了于十三日率分艦隊返航,之後再安排相關參謀人員前往福州商談使團啟程之事。

    這個消息讓皮爾頓大為興奮,只覺得這一次,不僅是要升軍餃那麼簡單了,而是會被威廉國王和瑪麗女王在自己頭頂一劍壓下──封勛爵入上流社會!

    想到自己另有算計,出賣法國和西班牙之處,皮爾頓忍不住拿著軍報,支走其他三國的將領,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斯特朗姆少將連干了三杯白蘭地,笑道,“斯特朗姆閣下,看來這一次,威廉國王也會給你封爵的,呵呵,克拉樂防我英國防來防去,他們卻做夢也不會想到,凌嘯的使團一到馬六甲,並不會解除武裝,而是直接轉乘英荷東印度公司的戰艦直赴倫敦,和我們兩國共同的君主威廉陛下談判!嘿嘿,回戈攻擊廣東和福建水師?你們三國打去吧,打得越凶仇恨越深,我們和中國的貿易關系就越牢不可破!”

    不錯,我北愛爾蘭大不列顛王國東印度公司。夢寐以求想讓你凌嘯去談判全面通商,但卻絕對不是和另外三國一起!──利益憑什麼分薄?!

    斯特朗姆卻是荷蘭人典型地市儈形象,並不太計較勛爵的貴族身份,一面和皮爾頓奸奸而笑,一邊提醒英國盟友,“親愛的皮爾。何止于牢不可破?以法國太陽王路易陛下的要強性格,加上凌嘯殿下的自傲狠勁,他們雙方一旦結仇,哈哈,我們豈止是壟斷中歐貿易,分明是可以坐地壓價的好機會啊,想那凌嘯,除了我們之外,還能和誰貿易去?!哦,不過。皮爾,信風不利于我們快速通過好望角,到時候可一定要準備好足夠多地護衛艦艇,要不然,等法國和西班牙醒過神來派快速巡洋艦搶先報訊,那遍布非洲東西海岸的法西殖民地艦隊騷擾起來,我們可是麻煩啊,一旦凌嘯殿下的使節團出了問題,我們多少的功夫都白費?!”

    “沒事!我親自帶著三十八艘戰巡混編艦隊護航。除非西班牙本土艦隊傾巢攔截,否則……不過,那也太把我們英吉利本土艦隊看扁了!”

    兩人在島上樂得喜不自禁。尤其是看到克拉樂等人的蒙在鼓中,他們倆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智勇兼備的謀略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喜悅漸漸消失了,六天的時間過去,早該回來四天的古蘭德凱還沒有到,分艦隊更是連影子都沒有。難道是那份和約又起波瀾不成?

    這一下,皮爾頓坐不住了,他的計謀全是以凌嘯同意使團乘坐五國軍艦為前提地,遂連忙要求召開聯席會議。討論當前的局勢問題。討論,其實是完全多余的,都是海上作戰多年的海軍將軍,誰都知道分艦隊沒有消息,就改趕緊派大批艦船前往查找搜索和接應!

    于是乎,所有在伊特巴亞特島集結的五國艦隊六十多艘戰艦,立刻浩浩蕩蕩地向基隆港開來,以尋找和接應十來艘古蘭德凱率領地分艦隊。這將近兩天的行程,著實讓艦隊上下都捏了一把汗。皮爾頓和斯特朗姆不為別的,只是擔心凌嘯訪英之事泡湯,而克拉樂則擔心以同盟西班牙軍艦為主的分艦隊安危,當然這種擔心,也未必是全然好意的西班牙日漸衰落,眼看就敵不住英國佔印度荷蘭佔印尼,要是真地不行,罷了,還不如給我法國呢,省得被英荷蠶食,也免得我法國蠶食一下安南,還得擔心中國派陸軍呢!

    當基隆港外海巡弋的分艦隊安然無恙地展現在皮爾頓眼前的時候,海風僕僕地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想到自己跑了一趟冤枉路,皇家海軍少將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立刻派一艘聯絡船去分艦隊,將旗艦艦長叫來,準備大罵一頓,“你……本將軍要建議古蘭德凱司令官閣下給你軍法處分!”皮爾頓指著鼻子,狠狠訓斥,“你可知道,一萬多名五國將士等著你們的歸來……即使總督大人沒有回來,派其他艦船回呂宋報訊也好啊!”

    那名艦長卻不怎麼服氣,反駁道,“將軍閣下,我是受司令官直接指揮的西班牙皇家海軍軍官,司令官閣下不上艦,我們怎麼返航?至于其他艦艇,對不起,我只是旗艦艦長,管不了別的軍艦!再說,清國每天都上我們軍艦來發銀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扣押了總督大人!……呵呵每天都按照人數發五兩銀子,士兵和軍官們誰肯走啊?”

    皮爾頓等人大吃一驚,分艦隊少說也有兩千上下,清國每天都得要一萬兩白銀?這十天下來,豈不是比上次的俘虜贖金還多?!難怪沒人肯去伊特巴亞特島報信的!

    ******

    “清朝真有錢!”斯特朗姆是個財迷,一听有這等好事,哪里還能夠忍耐?頓時笑呵呵地說道,“一人五兩?呵呵,我們這次又來了一萬多將士,你們快點通知基隆港上的清軍,每天送七萬五千兩來!”

    克拉樂畢竟是將軍,他有些迷糊了,皮爾頓也迷糊。

    大惑不解歸大惑不解,可皮爾頓卻不能坐視不管了,于是,他決定求見聞名卻未曾見面地凌嘯將軍。皮爾頓已經被這種虛驚情況給折磨苦了。他不堪忍受再有半點差池,決心在見到凌嘯之後,直接告訴他自己邀請凌嘯訪問倫敦地誠意,並將另外三國徹底出賣!

    正要派人進港遞交求見照會,忽然,克拉樂猛地走到海圖面前。一臉的不可思議之相喃喃道,“凌嘯為什麼發銀子呢?難道他有什麼陰謀不成?……不會吧?老天爺,這不可能吧?”

    斯特朗姆听得莫名其妙,連忙追問,只听克拉樂分析道,“先生們,請大家想一想,我們五國劫掠清國沿海的時候,搶得累死累活,連襯褲都被汗濕了。也不過是奪到了三萬多兩銀子。可現在,凌嘯已經無緣無故地派發了八萬兩白銀……糟糕,他是按照人數發的,他想要把分艦隊留在基隆外海,不回去報信!”

    斯特朗姆很快清醒過來。面色很是驚訝,“凌嘯是要調我們主艦隊來基隆!……難道他想殲滅我們?不……不可能,他沒有那個實力……不好,他想要襲擊呂宋!……皮爾,你給我看的那本中國兵書上。不是有一招叫調虎離山嗎?”

    克拉樂把頭搖得直晃蕩,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清朝地艦船速度慢不說。他們從台灣和福建來攻打呂宋,第一就要被我們散布在伊特巴亞特群島外的偵察艇撞到,怎麼可能送上門來?!”

    “哦,MyGod!”皮爾頓忽地像是悟到了什麼,一下子撲到海圖前,緊緊盯住琉球島鏈,長嘆一聲,“琉球國!他們的尚真王還是清國皇帝冊封的,如果凌嘯去自己的屬國。那還不是要風得風?他把琉球作為中轉,走東南而下的東航線到呂宋,我們在正北的伊特巴亞特巡邏偵察,是毫無用處的啊!……難道凌嘯是察覺出了我們的計謀,發怒了?西班牙在島上的陸軍少得可憐啊,多少?有兩千嗎……兩千,那他只要登陸五千名上次登陸台灣地那種兵就夠了!十天……只怕清軍已經開始進攻馬尼拉的外圍了……”

    一听到這種合理的可能,眾人全都驚呆了。幾位別國將領是在心中惋惜呂宋的這一塊肥肉,那個西班牙的旗艦艦長更是驚慌失措,如果這件事情是真地,遭受凌嘯強烈報復的,可是他西班牙的殖民地啊,要是有什麼閃失,自己這些人貪圖的那十萬兩銀子,可就真是虧大了!

    大家正心懷各種心思地思索應對之策,可人家凌嘯擺明了欺負五國沒有強悍的海軍陸戰隊,在沿海打炮有屁用?忽听到遠處海面上地號聲淒淒傳來,一艘冒著黑煙的西班牙衛戍性質的輕型巡洋艦,向這邊逃來。皮爾頓大吃一驚,不會是凌嘯在馬尼拉發飆後還不解恨,又來找自己地晦氣?他雖是絕對不懼怕凌嘯的海上力量,但打起來,實在不合大英帝國的利益!不過,很快,皮爾頓從時間上推算,就知道不可能,畢竟戰艦航行是要靠風吹,不是靠怒火燒的!

    果然,那艘巡洋艦只是來報警求援的。一名穿著比較骯髒和狼狽的軍官上了旗艦,說出來的話,讓在場人大叫果然如此。這名軍官看也不看皮爾頓,卻對己方的那位旗艦艦長行禮報告,“報告阿羅思上校,前天晚上,大批琉球艦隊攻佔波利略,從陸路直插巴石河北岸,猛攻我馬尼拉要塞,因為事發突然,敵軍又使用了大量的炸藥,哦,還有一種很卑鄙殘酷地液體,好沒有人性啊!到昨日凌晨,要塞失守,總督府失守!……不過,兩個小時不到,在我們的艦炮猛攻之下,敵軍就撤走了,只是……只是總督府庫存的……被洗劫一空!”

    一席話說完,大家都是震撼莫名。

    雖然這個軍官沒有說什麼被洗劫一空了,但大家都是干殖民業務的,誰不知道,像這種不利于向西航行的季節,殖民地搜刮來的金銀財寶,哪個國家不是先庫存好,等十一月再運往歐洲上繳國庫?!克拉樂心中很是後悔法國礙于同盟,沒有先下手為強,脫口問道,“搶都搶走了,害怕泄露數量?說,多少?!”

    那軍官看看自己的上校,見他沒有反對,只好道,“克拉樂將軍閣下,被搶走的黃金大約五萬盎司,白銀四十萬盎司。”

    斯特朗姆簡直就是超級轉換器,立刻就瞪大眼珠子驚訝道,“打發十萬兩白銀,賺五萬多兩黃金四十萬兩白銀?!凌嘯這次賺翻了!”

    而皮爾頓的英國,就向來是有搶劫西班牙運金船的傳統,一听之下也是駭然,“……叫他什麼好呢?海盜?可他不搶船啊!”

    克拉樂喘著粗氣,半天才憋出兩個字。

    “悍匪!”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4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主持公道

    克拉樂口中的“悍匪”,自然是勃然大怒的凌嘯所派。

    像英荷兩國暗中準備“霸佔”使團的野心和好心,凌嘯又不是神仙,當然是不知道的,但凌嘯還知道一點,要想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就要強烈自尊!他要讓五國明白到一件事情,龐大中華雖是沒有能力襲擊歐洲,但對于肚子下近在咫尺的殖民地,卻是絕對有攻擊能力的,敢玩自己的人,一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于是,一方面凌嘯毫不吝嗇地甩出十萬兩銀子殷勤“留客”,一方面召集起熟悉呂宋島情況的粵海、十八行人員為向導,福建水師、勤王海軍和兩大武裝商船隊幾乎是傾巢而出,三百多艘戰艦放棄了日常的海疆維護,載著兩萬福建軍和披甲,直奔那大清朝的屬國琉球而去。正如顧貞觀所建議的那樣,琉球這種每年上貢稱臣的資源,凌嘯要是都不用,那他可就真是白活了!但登陸呂宋島、指揮襲擊馬尼拉的“悍匪”頭領,卻不是凌嘯。像這種危險至極的行動,沒有任何一個屬下不拼死阻攔駙馬爺親上前線的,所以,凌嘯只好在琉球國首里城里面等待子弟們的捷報。是的,捷報!只要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陸上島,稱雄東亞的中國陸軍,是絕對有本事有實力,讓西班牙掉了牙也只得往肚子里面吞的,不捷報才真是沒有天理呢!

    不過。這幾天地時間,凌嘯卻不是在琉球國里面腐敗,即使四十八歲的尚貞王拼盡所有來取悅這位駙馬爺,甚至還拿出了東海出產的拳大珍珠,和配帶珍珠的三十幾名美女,凌嘯都決不花天酒地。他是被琉球島國的現狀給氣到了。琉球群島的北面五島,竟是被日本地薩摩藩所佔領,這讓凌嘯哪里有半點的心思尋歡作樂?!在听到薩摩藩不過是一個大名藩屬,卻佔領五島達九十二年之久後,凌嘯無時無刻不在等著艦隊的歸來。

    但有些話實在不好對膽小怕事的尚氏王朝講,凌嘯只有私底下,對隨他左右的戴名世鏗鏘。而道,“先生,台灣就好比是我中華的睪丸,被人捏住就危險。而琉球這長長的島鏈,就好比。睪丸上的毛,被別人揪住,成何體統?!”

    戴名世初始還擔心他擅自開戰,為清朝惹來明朝一樣的倭寇之禍。但一听他這麼解釋,頓時也是憤憤,恥毛被別人揪住,是個男人都怒啊!不過,戴名世畢竟要比凌嘯年長。激憤之後卻是穩重,“爺,名世以為。目前之際不宜現在就和倭寇翻臉,若是被五國偵知我們兩面作戰,定是更加地猖狂!如此一來,于我們先富國強兵後雪恥開疆的策略不合。呵呵,請駙馬爺把這群西洋鬼子引走,我們勤王海軍花九個月時間就能仿制三四艘苗俊青號,到時候利器在手,又無強敵環伺,奪回五島等閑事罷了。九十二年都忍了。還差這九個月?!”

    先生這一番話寓訓于勸,凌嘯也很快就明白過來。是啊,從忽必烈征日本,到明神宗派兵抗日援朝,再到康熙年,中國都沒有海上政府日本地力量,自己此去西歐,正是為了強大國力擴充海軍,從而更赤裸裸地凌虐日本本土,一腳踏上後即要他幾百年都無翻身之日,就再等九個月、甚至九年有何妨?!于是,凌嘯放下暫時憤青情結,暗呼著“五島不復永不上琉球”的誓言,愣是不去看皮膚黝黑、身材瘦巴的美女一眼,較著心勁令幕僚搜集整理琉球列島的海情海況,打發那等候馬尼拉的日子,直到海上出現了清朝水師地影子。

    “你說什麼……五萬兩黃金四十萬兩白銀?!”要不是扈衛們扶著,凌嘯差點震驚得站不住了,喃喃道,“難怪百年前的伊麗莎白一世,要搞國家海盜制度的,這錢賺得……赫!”

    主導艦船指揮的施世驃和楊成碧也是喜笑顏開,見凌嘯高興無比,這才敢把另外一個消息告訴凌嘯,“呵呵,爺,這次咱們可賺大了,這不,陳光鶴死命不肯回來,說什麼要帶五千披甲兄弟在稻花飄香的馬尼拉平原上堅持下去,一個一個要塞地搶這幫洋夷!屬下們怕干礙軍政,無奈之下只好把能給他地糧草彈藥全都留給了他,等洋夷艦隊大部撤走再去接應。”

    他們兩個邊說邊窺看凌嘯的臉色,深深地為陳光鶴捏一把汗,勤王軍系統講究的是令行禁止鐵紀如山,擅自留在呂宋島已是無異于叛國,何況還截留了凌嘯地五千私軍?但他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凌嘯一听之下,滿臉都笑開了花,老陳隨自己出生入死,忠心還用得著說?關鍵是那份見識和籌謀,的確讓凌嘯眼楮一亮。一把尖刀插在呂宋島殖民地的身上,西班牙怕是如芒刺在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和自己挺腰子的了!而最讓凌嘯贊賞的是,陳光鶴如果能做到長期堅持下去,自己將有一批既適應北國嚴寒也適應熱帶雨林的精兵種子,更有了日後打通台灣──菲律賓──澳大利亞的海上島路!

    凌嘯對戴名世呵呵笑道,“返航,返航,記得給江寧三民司衙門去命令,讓屈才馬上調集五千名青壯賤民到廈門,由萬良雄統領,下次一起補充給陳光鶴,那里地土著小國雖不足慮,可還有上萬的知無堂日月盟啊,雖說同室操戈的可能性不大,但不可不防!”

    ******

    凌嘯在琉球談論不可不防的時候,五國艦隊也在雞籠港外海高談闊論。

    “主持公道啊!各位先生,戰略都討論了一整天了!我們西班牙和你們是同進退地聯盟。難道契約就這麼不神聖?皮爾頓閣下,這筆金銀的價值不菲啊,再討論下去,只怕是中國艦隊都回去洗了兩遍澡啦!”

    西班牙艦隊的旗艦艦長滿臉哭容,就差沒有給皮爾頓等人跪下了,可英荷葡三國都是口上說著為西班牙主持公道。心中卻是一個個冷哼不已。

    堪稱財迷的斯特朗姆又感嘆起來,“唉,四年前,威廉執政在倫敦成立王室英格蘭銀行,股本才一百二十萬英鎊,這下好了,你們一下子就被凌嘯搶走了三十萬英鎊左右!你知不知道那伊麗莎白號一艘也差不多得八萬英鎊?這不是給凌嘯又送去了四艘三級戰列艦?!我們在這里談論價值三十萬英鎊的金銀有多少多少,殊不知凌嘯也投了兩萬五千英鎊的資本才換來地!顯然,他是有備而戰啊,我們得要好好研究戰術才行啊!”

    (注︰新查到的資料,英格蘭銀行先是等同中國皇宮內務庫,後發展成英國央行。當時歐洲金銀1︰15-18,英鎊從1560年起穩定含金量300多年,一英鎊和四兩白銀基本等值。當時三十萬英鎊這筆錢價值不菲。牛頓任鑄幣廠廠長,用畢生積蓄投資南海公司,賠了兩萬英鎊約八萬兩銀子,就肉痛不已,實在不能和凌嘯這種六百萬英鎊級別的變態闊老相比!清朝一年國庫收入合一千多萬英鎊。是相當地有錢!)

    皮爾頓當然知道這些金銀的分量,見斯特朗姆說的話還不到位,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阿思羅上校請冷靜。如果能毫無戰損地拿回來大家分掉,我大英皇家海軍當然跑得屁顛屁顛,但問題是,上次海戰你也看到了,聯合艦隊損失了不下百萬英鎊的!這次如果不慎重,你還讓我們各國回去如何交待?!”

    那西班牙阿思羅上校的臉馬上就紅了,克拉樂卻是看著皮爾頓佩服不已。這位仁兄一句話說出來,已經是表明即使分錢給各國也得慎重,立刻就讓阿思羅啞口無言。級別太低的上校,不要說催促致敗的罪名了,光是分掉西班牙王室的錢他就不敢作主了!可佩服之後,克拉樂卻警覺倍生,這次地五國聯合作戰,實實在在以英荷兩國為主導,按說吃了這麼大的虧之後,不為交不交待著想,也得要為面子著想啊,男人的臉都不是用褲子蒙著的,何況是一個國家?回頭突襲是打,被人甩一嘴巴更該打啊……難道皮爾頓根本就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難道那什麼麻六甲扣押清使節團再回頭一擊,根本就是騙人的?!

    克拉樂暗自把這些日子以來地前前後後,仔細縷了一遍,忽地就全都明白過來,心中狂罵。妓女養的英國佬,我說為什麼我以人頭擔保你們穿越甦伊士的安全,你都不肯同意,還愣是要搞個什麼回頭突襲的詭計,原來是想和荷蘭聯手在麻六甲騙走使節團!

    想通這一節之後,克拉樂頓時就一排阿思羅上校的肩膀,正氣凜然地說道,“誰說同盟契約不神聖?!我們法蘭西向來主持正義,是奉守天主教地天使之國,不是新教徒那般薄涼!我馬上就率領法蘭西艦隊,和你們一起前去截擊凌嘯!”

    皮爾頓三人頓時老臉一紅,目送法西兩國下了旗艦,徑直率領不到二十艘戰艦向福州外海駛去,他們心中卻是狂恨,去,快點去,就憑你那十來艘戰艦打,任你是戰神也最多只能兩敗俱傷,搞不好被凌嘯一炮干掉!

    克拉樂卻沒有那麼傻,是想來和凌嘯接觸的。皮爾頓的戰損賬算得很對,他才懶得給西班牙主持公道呢!

    他越航行,心中就越是肯定,英國佬和荷蘭鼻涕打地就是獨霸通商使節團的主意,頓時暗暗叫苦。本國太陽王路易的強國之路,實行的就是超超級重商主義,在國內拼命仿造各國產品的盜版,在國外拼命尋找傾銷地,要是殘暴的路易日後知道,自己沒能把凌嘯的使節團請到巴黎,而失去了比俄國國土還大、比俄國國力還富、比俄國人口還多的傾銷地,恐怕絞刑架都不會給自己,全家直接上斷頭台了!

    但問題是,自己怎麼樣才能請到凌嘯這尊財神呢?

    可是,還沒有等他想好的時候,克拉樂就已看到了遠處海平面上,自琉球西北歸來地清朝艦隊。克拉樂生怕雙方出現“誤判”而交火,一面令旗手打旗表明善意,一面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前去聯絡梭思盧這個“可愛的叛徒”。

    忽地旗艦望帆斗上哨兵的呼叫聲大作,克拉樂回頭向西南海面上望去,英荷艦隊竟是出現了。

    克拉樂的心情一下子復雜起來。

    英荷兩國,終究看在我們都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上,前來幫忙了。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4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六章 弱國無外交之遠東警長

    海上遭遇,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在苗俊青號上得凌嘯,乃是第一次參與深海作戰,在看到敵軍只有不到二十艘戰艦之後,興奮得熱血沸騰,渾不畏懼間豪情萬丈。在看到施世驃旗艦沉著列陣、楊成碧和鐘閔同在身邊含恨怒目之後,凌嘯知道軍心可用,不錯,自提督苗俊青駕艦與敵同歸于盡,和百多死士自殺式炸毀敵艦之後,有心理畏懼的該是敵軍!他正要下令先下手為強,卻忽見在桅干上望的梭思盧大聲報告,“駙馬殿下!敵軍是西班牙和法蘭西的戰艦……咿?他們打旗語說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凌嘯一下子愣住了,但片刻之後就清醒過來,凌嘯吼道,“媽的!他沒有惡意……老子有啊!好不容易踫到洋夷艦隊分開落單的,怎麼樣也要撿便宜不是?傳令下去……”

    他正叫囂著撿便宜,梭思盧卻大喊著打斷了他,遠處西南方出現的英荷葡三國艦隊,正向法國西班牙艦隊靠去接應。這一來凌嘯不敢輕舉妄動了,三百多艘戰艦大部分沒有升級過,之前松江水師和鄧州水師的命運,讓凌嘯焉敢再重蹈覆轍?鐘閔同的海戰經驗十分豐富,見凌嘯一猶豫的時間,戰機已是須臾即逝,當即建議道,“爺,咱們往那邊撤退?琉球還是福州?”

    凌嘯當然是要選擇福州地。但還沒有等他說出口,就差點眼珠子給瞪得掉出眼眶。只見英荷艦隊一面迅速接近法西艦隊,一面忽然升騰一道道硝煙,直接對著法西艦隊千炮齊發,打得那法西艦隊四處煙火騰騰!

    他們不是盟友嗎?!凌嘯大吃一驚,他已經忘記了下令北折轉向規避其實,就算此刻他下令,只怕也沒有人听他的,一向親密無間協同作戰的五國艦隊居然當著清軍的面內訌起來,試問上至提督下至小兵,誰能不瞠目結舌?誰不想看看敵軍反目?!

    凌嘯萬萬沒有想到是這種場面,亞當夏娃的子孫,面對自己這敵軍,竟然突地撕毀盟約進行內戰,他除了眼楮都不眨地觀戰以外。就只能喃喃感嘆一句,“……禽獸世界!”

    法國克拉樂少將也在大罵禽獸,他被英荷打得措手不及,罵禽獸是很自然的。

    可誰也沒有想到,英國皮爾頓少將居然一樣在大罵禽獸。他不能容忍法國和中國地私自媾和,所以,才決定不惜代價先下手為強地攪和!當然,這通禽獸的罵語,是罵給蒙在鼓中的葡萄牙人听的。免得他們站錯了隊,“禽獸!真禽獸!克拉樂,你既然敢對敵軍打出沒惡意的旗語。不是想要背棄盟約與敵媾和是什麼?哼,就不要怪我們三國不宣而戰啦!”

    硝煙一起,葡萄牙艦隊司令穆普雅德,在英國的旗艦上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皮爾頓的這番話出口,他才明白過來。不過,西歐國家的殖民地普遍實行公司制,每個公司,都有國王授權自行對各國殖民地地方艦隊宣戰與媾和的權力。打仗倒也是家常便飯,這穆普雅德也沒有太多地心理障礙。畢竟,從澳門的安全顧慮上來講,虛與委蛇地打一下法國,自然是比打凌嘯的清軍更要符合葡萄牙的利益!

    于是乎,一場令中國人大長見識的西歐海軍混戰開始了。

    凌嘯興高采烈地喚扈從們給他搬凳子,並下令全軍除水手外地戰斗人員全部靠舷看戲。葡萄牙艦隊出工不賣力,遠遠地落在後頭,沒有什麼看頭,但英荷聯合起來的三十多艘大小戰艦,圍毆不到二十艘的法西戰艦,就很是吸引眼球。一時間方圓三十多里的海面上,濃煙燻天炮聲震震,摧毀船體的球形彈丸以及殺傷人員地霰彈、破壞帆具的鏈彈,滿天橫飛,不時燃起熊熊烈火和炸沉擊傷雙方戰艦,其間的決戰之激烈,讓整個福建海軍看得如痴如醉,仿佛身臨其境……不就是身臨其境!

    震撼,強烈地震撼!清軍水師的將士們,看著這場洋夷大戰,無論是對方武器的嫻熟應用,還是分進合圍與突圍接應的戰術,都是在視野和借鑒上受益頗多。雙方打到都有十來艘戰艦傷沉之時,凌嘯已是從興奮中脫離出來,一面看著戰況,心中一邊緊張地思考著,法西與英荷他們之間為何要大打出手?他們要打,也該是攻打襲擊和搶劫西班牙的自己啊!難道是歐洲傳來消息,太陽王路易十四[被屏蔽詞語]了英國的瑪麗女王,威廉三世為老婆報仇不成?要不然,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們反目?!

    梭思盧滑下桅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連連對戰場上吐了四五口唾沫。他雖是加入了中國籍,但畢竟是出生于法國,眼見著祖國艦隊被英荷以多凌寡,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了,在凌嘯身旁哼哼唧唧怒道,“公平競爭!公平競爭啊,紳士風度哪里去了?!這些英國佬荷蘭鼻涕真無恥,就算要搶奪壟斷中國貿易的商機,可以各憑條件談判爭取嘛!”

    “壟斷?梭思盧!你說什麼壟斷?他們打仗是為了壟斷對華貿易?!”

    凌嘯被梭思盧的憤憤之言所吸引,大不可思議,但想起荷蘭曾經為了壟斷對華貿易,不惜降低爪哇地華商入關關稅這一史實之後,凌嘯馬上就恍然大悟起來,什麼麻六甲解除武裝扣押,什麼奧斯曼帝國不好通過等等的,全都豁然開朗。他銼地一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大聲吼道,“傳令下去,各旗艦打出指令,全軍立刻進逼交戰雙方。無差別炮擊!梭思盧,你在苗俊青號打出西洋旗語,勒令雙方停戰,不然,清軍將聯合法西並肩作戰!”

    鐘閔同大愣,但看到凌嘯斬釘截鐵地模樣。立刻照辦起來,一時間,三百艘清軍戰艦鋪天蓋海地撲了上去。全軍揚帆進逼中,戴名世忍住陷入海戰的緊張,問凌嘯道,“駙馬爺,為什麼不等他們自相殘殺?咱們犯得著……”

    凌嘯苦笑一聲,他實在沒時間解釋自己不欲被人壟斷,更不欲被任何一家奇貨可居,控制住自己的訪毆行程。不利于混水摸魚,只好陰險地笑道,“再打下去,水面上那七八艘還能漂浮的傷艦,可就被打沉了。到時候,我這戰爭調停方,豈不是毫無收獲?!……呵呵,七八艘還好像劃不來,咱們也可以幫著制造些傷艦的。當是我們吃了一驚的賠償好了,或者是當租借我國海域地戰場費!”

    一句話說完,身邊隨從全都幾乎摔倒。一個個望著面不改色的駙馬爺,滿眼滿心的佩服萬分。駙馬爺才是真正不做賠本買賣的人啊,別人流血犧牲地請您看戲觀摩,不收戲票錢還不夠,您老人家還倒過來要人家付你“駐足費”?怎一個毒字了得!

    須臾間,清軍各旗艦水龍旗密語翻飛,各將領把領會悟透的凌嘯指令精髓,傳達到了每一艘戰艦和武裝商船,一待進入火炮射程。立刻就向進行無差別炮擊,一方面幫著制造“傷艦”,一方面以火力勒令交戰雙方立刻脫離戰斗部位。

    如此一來的行動,驚得皮爾頓和克拉樂都是渾身冒汗。互相打了半天的他們,實力和戰力大損之下,合軍圍攻凌嘯不可能,獨自和清軍作戰更是笑話,各自的初衷也不想和凌嘯打,只好連忙率領艦隊,憑著優勢速度各奔東西,遠遠地分離開來。

    然後,雙方在千里望之中,眼睜睜地望著剛才的交戰海域里,清軍在用鏈鎖搭鉤繳獲了失去風帆的近十艘大小戰列艦和巡洋艦,並用小船轉運傷艦上地軍官士兵。皮爾頓和克拉樂,絲毫不能認同凌嘯保護大海的環保意識,同時大罵凌嘯這極度無恥的“垃圾工人”。

    到最後,氣喘吁吁的兩人,都看到了略顯母雞形象的原“伊麗莎白號”打出舉行調停會議地旗語,方才無可奈何地照旗語要求,派出代表向這片海域的主人們交涉。

    ******

    調停會議,卻沒有能真正調停什麼糾紛,因為它很快就演變成了五國各自邀請凌嘯訪歐的邀請會,也成為了一次真正的訪歐路線協調會。不過,和以前商定路線時不同的是,這一次會議中,凌嘯這個客人參加了,並且是主導。這一點,只恨沒有干掉對方地皮爾頓和克拉樂都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都知道,凌嘯這個死垃圾工,不僅絕對不會把傷艦交還給雙方拖回修理,而且還一定會把傷艦自行修理好後組成小型艦隊訪問歐洲!既然再也不能變相綁架凌嘯,他不做主導,誰做主導去?!五國現在唯一要做和能做的,就是第一要回官兵,第二,確保凌嘯訪歐不落下每一個國家!

    所以,法國克拉樂親自來了,英國皮爾頓親自來了,荷蘭斯特朗姆和葡萄牙穆普雅德也親自來了,而古蘭德凱還在台灣也不知道是吃湘菜還是生吃海鮮,自然也就是只能讓那阿思羅上校來了。

    眾人雖是和凌嘯初次見面,但一個個都在心里感覺象是認識了許久,一方面固然是六國打了幾個月,而另一方面,則是凌嘯的招待他們地規格,的確讓五人受寵若驚,大夸凌嘯會做人。

    ──每人五十匹名貴的綾羅綢緞,只是登艦禮!每人三十斤極品龍泉茶葉,只是進門禮!每人十顆碩大東海珍珠,只是見面禮!每人兩千盎司黃澄澄的金子,才是他們參拜了駙馬King之後的賞賜!

    如此一來,五人全都被凌嘯的大慨和氣度所震驚──中國還真***有錢,雖是沒有成功獨霸使節團,可也不枉我們內訌一場!唉,又損失了價值幾十萬英鎊的戰艦,不過,我們也盡力拼搏了。值!

    阿思羅見自己一個上校屁屁,也能和少將閣下們一樣待遇,喜得是心花怒放,即使他明知道那金子來自于馬尼拉本國地庫存,但這毫不防礙他喜悅地公私分明。不過,阿思羅很快就希望自己沒有來。因為,無恥的凌嘯竟然搶了呂宋府庫還不解氣,竟然……

    “呵呵,先生們,本駙馬代表大清皇帝歡迎諸位。”

    凌嘯滿臉的煌煌貴氣,不卑不亢到了傲氣四溢的地步,操著流利的英語,由他地法蘭西馬仔梭思盧用法語翻譯,“不過對諸位的邀請誠意,凌嘯深感懷疑。台灣島上的古蘭德凱等代表已經招供,我的使節團會在麻六甲被繳械,我的祖國也會被你們回戈偷襲……呵呵,先生們,這讓我們如何能夠相信你們所謂的誠意?依本駙馬來看。不是遺憾一下就能解決的!”

    受了禮物和賞賜的克拉樂幾個,對視一眼,拋下西班牙的阿思羅上校,竟是不約而同地推卸責任,四人正氣凜然地說道。“駙馬陛下!那都是西班牙總督古蘭德凱司令官的命令,我們身處他地領導之下,命令不得不從啊。還請英明的駙馬殿下原諒我們的不得已。”

    阿思羅上校肺都氣炸了,你們這幫該得梅毒爛下部的家伙,怎麼能看到我國司令官不在就全往他老人家身上推?!但他還來不及為長官辯解,就听到凌嘯怒哼一聲。

    凌嘯腦筋像是煮開水一樣地沸騰,忽地,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升起,既然四國把屎尿盆子都往西班牙頭上扣,如今又是這種千載難逢地猴子稱大王局面……老子受不了了,成不成功再說。一定要試一下當個遠東警長,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今天的奇遇?!

    他把臉色一肅,滿臉憤慨地說道,“依據幾十年前海牙國際約法所倡議的精神,我們大清國、還有你們四國,能夠容忍好戰分子攪亂地區穩定嗎?能夠嗎?本駙馬倡議,攜同諸位的艦隊訪歐之前,有必要對呂宋艦隊進行制裁!將西班牙艦隊剩余戰艦全部解除武裝,押赴廈門港口封存,等待本駙馬前往歐洲拜謁偉大的各國君主後再決定啟封與否!諸位,覺得我地倡議如何?”

    眾人大吃一驚,凌嘯這是公開叫板要打壓西班牙,還居然用倡議模式提出軍事制裁和邀請同盟!

    “我荷蘭東印度公司全力贊成!駙馬殿下所言有理,地區和平與商業秩序非常重要!”

    荷蘭的斯特朗姆最快反應過來,他們佔著爪哇(印尼),與中國的貿易不及西班牙地呂宋方便,尤其是產自江浙一代的生絲與成品綢緞類的搶手貨,大受西班牙的威脅,再說他爪哇靠近呂宋,削弱西班牙有利于他蠶食和瓜分呂宋,當然第一個沖出來同意凌嘯削弱西班牙的遠東艦隊了。

    他這一開口,葡萄牙的穆普雅德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就听見凌嘯哈哈笑著命道,“呵呵,中國有一句話,叫英雄所見略同,閣下果然一身正氣,給地區和平,為打造良性商業秩序不留余力,好,是中國人民的朋友!來人,給斯特朗姆爵士再加五百盎司黃金!”

    黃燦燦的金子抬上來,葡萄牙穆普雅德本就要看凌嘯的臉色說話,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有樣學樣,一時間也得到了中國人民朋友地稱號和金子。

    如此一來,六國已經有了三國贊成制裁,皮爾頓心中十分的為難,他們英國雖是還在印度次大陸蠶食鯨吞著莫臥爾王國,但老早就看上了西班牙的全球殖民地,可實在不想再讓凌嘯強大了,正想要提出新的模式進行制裁,誰知道克拉樂已經開口了,“駙馬陛下,我們法蘭西王國一向只在安南和暹羅一代經營,也贊同有個安定的支那地區環境,駙馬陛下您贊同我這一點嗎?”

    凌嘯的眼楮精光一閃,知道這家伙一直忌憚安南的保護國中國,現在居然閃爍其詞,想要討一個合理蠶食安南的承諾!想到中國從來不曾實質上擁有過越南,還在未來曾經被白眼狼咬一口,頓時心中冷笑一聲。怕個球,最多到時候你搶我也搶,看是我宗主國搶得順利,還是你強盜搶得順利!看看克拉樂居然掏出了筆記本做備忘性質地記錄,凌嘯頓時笑道,“本駙馬靈活性認同!”

    “哈哈。駙馬殿下真是我法蘭西最尊貴也最值得信賴的貴賓!我代表法蘭西東印度管理局,贊成制裁好戰的呂宋艦隊!”沒有听出外交辭令的克拉樂馬上喜笑顏開,並掏出一盒古巴雪茄,親自為凌嘯點上,這個舉動,立刻就博得了凌嘯的真心笑臉,當然是毫不猶豫地賞了黃金和朋友稱呼──暈死啊,抽不慣水煙旱煙的老子,兩年多沒有抽煙了,你算不算中國人民地朋友倒是其次。起碼是老子的煙友!

    皮爾頓一見法國居然撿了這麼大的一個便宜,頓時就獅子大張口,“尊敬的駙馬殿下,我大英帝國也覺得地區穩定很是重要,很羨慕葡萄牙的澳門。在貴國的保護之下……”

    看準時機過一把地區警察癮的凌嘯,一听話頭,就知道他英國要放什麼屁,這可不比越南,乃是中國的核心利益。焉能在自己手上炮制個香港出來?!頓時,凌嘯不理會他,扳起手指頭笑嘻嘻地說道。“中國倡議、荷蘭、葡萄牙、法蘭西贊成擁護,四比二!大比例通過制裁決定,已經可以起草制裁令了……咿?皮爾頓先生,你們不贊成制裁好戰分子嗎?”

    老子贊成你個屁……搞什麼制裁的,你以為你是東方教皇啊!可是。可是皮爾頓不得不承認,這東方人真是會瞅準時機!皮爾頓又氣又沒有辦法,利益第一的法則下,自己卻沒有盟友可以依靠,加上克拉樂在一旁巴不得自己和凌嘯翻臉。那可是影響到對華貿易中分一杯羹地大計,凌嘯的海軍雖是不強,但這種情況下已經成了決定性力量,實在犯不著被法國趁機聯合清軍把自己滅了!

    “我大英帝國贊成制裁……咿?駙馬殿下……您……”皮爾頓只好喘著粗氣,甕聲甕氣地用英語直接對答,但說著說著,他就莫名地興奮起來,心中一片狂喜,凌嘯……凌嘯竟是說英語的,就算不是仰慕和親近我英格蘭文化,也至少說明他的幕僚之中,有親近我大英帝國的人事!“您是說英語……呵呵太好了,我們真是朋友!我代表東印度公司歡迎您訪問倫敦,並保證調集印度洋上足夠保護您地艦隊……呵呵,即使所有也在所不惜!”

    就這樣,前所未有的遠東聯合軍事制裁令達成了。

    阿思羅上校看著這份。中、法、荷、英、西、葡六國語言寫就的制裁令,站在那里欲哭無淚,心中一面想像著當年西班牙的強大,一面猶豫著要不要簽字。可不簽字又能怎麼樣,其余四國都把屎尿盆子扣到古蘭德凱頭上,難道還能幫自己剩下的兩艘戰列艦和三艘巡洋艦武裝突圍不成?阿思羅雖是明知道凌嘯說地啟封,是遙遙無期的沒影之事,可事到如今走投無路之時,也不得不為上千西班牙將士的生命著想,也為自己拿到手上地絲綢茶葉珍珠和黃金著想,郁悶地簽了字,然後扶著紅木桌子哀嘆道,“唉,弱國無外交啊!”

    當完警察,凌嘯率領了水師,浩浩蕩蕩地回到馬尾港。同他一起踏進福州西禪寺的,是將艦隊留置在外海的五國將帥,他們將正式向凌嘯遞交各國的邀請函,並和凌嘯實質性商議取道路線和陪同組成。

    不曾想,顧貞觀等福州文武官員和老十三等人,對水師多出來的洋式艦船很是震驚,一問駙馬爺,凌嘯卻老臉一紅,不屑一顧地說道,“唉,汗顏啊,我沒怎麼用心打,這些,要麼是揀來的戰場垃圾,要麼是沒收來的好戰武器。不值得一提,慚愧啊慚愧!”

    此話一出口,整個港口上的迎接官員全都目瞪口呆……駙馬爺,人家松江水師和登州水師打得自己全軍覆沒,你一親自出馬,就繳獲如此之豐富,這還不值得一提啊?!頃刻間,整個碼頭上,高帽共奉承一色,阿諛與馬匹齊飛,弄得凌嘯著實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沒怎麼打嘛!

    凌嘯正要解釋一下自己不及苗俊青等烈士,忽地看到皮爾頓幾個走上碼頭,還沒有來得及介紹一番,就一個個指著凌嘯地身後,嗓子眼嘎吱幾聲,紛紛面色激動得撲地就倒!

    凌嘯猛一回頭,只見葉卡捷琳娜穿得一身白禮服,光彩四射得艷麗嫵媚,要多迷人就多迷人,可真正讓幾位西洋將軍昏死過去的,卻是那瓖滿幾千顆璀璨鑽石的女皇皇冠

    凌嘯頓時暗暗叫苦。

    這玩意怎麼能瞎顯擺,這不是要讓全世界的海盜都為之瘋狂?!

    ──不行,一定要沒收!連人帶皇冠,今晚全部沒收!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5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七章 野花之愛如潮水!

    駙馬爺出海一趟,取得了顛覆性的大勝利,讓他的威望和聲名再一次攀上高峰!

    繳獲的四艘三級戰列艦和五艘四級巡洋艦,那都是修補和安裝帆具之後就能揚帆開炮的,價值不下兩百萬兩左右。而被他無恥坑來的西班牙“好戰”艦船中,不提七八艘輔助性船只,光是完整無缺的一艘二級戰列旗艦、一艘三級戰列艦和三艘四級巡洋艦,就已經價值超過一百多萬兩。若是算上那些搶自呂宋島的黃金白銀,駙馬爺的這一次出海,總收成竟是不下四百萬兩白銀!

    這錢財好計算,而無形之中的收益就絕對不能夠用金錢來計量了。

    顧貞觀等人相信,五國將帥都被凌嘯給弄上了福州談判,那麼,駙馬爺聲稱“沒怎麼用心打”的一仗下來,已是基本上可以確保中國沿海十年的安穩,至少,以國家正規軍形式出現的洋夷海軍,很難再聯合起來進行騷擾,將基本絕跡于他們忌憚無比的中國海域!此外,以中國為主導,針對“好戰”分子的一次遠東軍事制裁令,不僅將削弱西班牙在呂宋的實力,確保由陳光鶴率領而登陸的披甲軍的安全,而且,也空前地張揚了中國在這片海疆上的話事權,對海盜、對倭寇、對安南、朝鮮和琉球,都是延綿幾十年的強烈威懾!

    是的,這次空前地大捷。不管凌嘯有沒有“用心”打,也不管福建各水師其實並沒有太大改變,但駙馬爺和各水師,已經儼然是全福州的英杰領袖和鐵軍雄師,並將在闔省官員的蜂擁上奏中,隨著奏折、邸報和朱批。名揚全國每一片土地!到時候,能征善戰、能文能武、能陸能海、能開疆能平亂能御辱能揚威的駙馬凌嘯,將真正成為康熙皇帝的招牌軍神!

    正是在這種心態之下,就在凌嘯將他決定今晚沒收的葉卡捷琳娜皇後半擁入懷中地時候,碼頭上的官、將、紳、士、兵、民,全都無一例外地忽然悄無聲息起來,卻在一瞬間,猶如有人指揮一般地,馬蹄袖翻飛、磕頭聲爆響,齊齊跪成一片地參拜凌嘯!

    人生在世一場。時光苦短,直到至斯場面出現,凌嘯才是真正體味到為國盡忠出力的樂趣之所在。是啊,百姓看在眼里記在心中,連胤祥這樣的皇子之尊。也對自己長揖欽佩,這如何不能讓凌嘯覺得空前的滿足?

    但很快,凌嘯就樂不起來了,一聲太監的驚慌呼喚聲,打破了這碼頭上的一幕。

    “嗚嗚。駙馬爺……駙馬爺啊,請您快去總督府,瞧一瞧我們三位阿哥爺吧……他們快不行了!”

    听了九阿哥貼身太監的急報。凌嘯當即大吃一驚。十天左右過去了,老八他們……他們的“病”,居然還沒有好?!這一下,凌嘯是真的慌了,胤、胤和胤為躲避出使西洋,多半是用了烤火後涼水澆身之類地招數致病,他們不可謂對自己不狠。但太狠了之後,要是在福州一命嗚呼了,在三人自己來說是咎由自取。可在凌嘯這面,卻是備受政敵們詬病的嫌疑!就算是康熙皇帝自己,都免不了會背上一個嚇病嚇死兒子的惡名呢!

    胤祥也是面色大壞,他這些時日被凌嘯派到了台灣雞籠去看管古蘭德凱,現在手足之情早就勝過了政見分歧,眼淚刷地兩行淌下,親自拽了姐夫的手,拉了他登馬向福州城中狂奔而來。

    郎舅二人迅速地來到三個阿哥下榻的總督府,一進門,就看到欣馨、雅茹、蘭芩、瑾虹和黛寧早已經到了,人人都是一副悲痛和擔憂地神情。凌嘯僅僅是擁抱撫慰了她們一下,就趕緊沖進滿是燻人藥味的後花廳,來探望三個據說快要不行了的皇阿哥。這一探望,讓凌嘯也不由得嘆一聲“老子服了”!

    三人都已經昏迷,本來有些虛胖的八阿哥,此時已經瘦了一大圈,顴骨高聳而眼窩深陷,嘴唇全無血色不說,還綻開血口子般的干枯,而體形健碩精悍地老十四,顯然正為燒熱所侵蝕,形消骨立中滿頭都是病態的潮紅,至于本就消瘦的九阿哥,要是站在凌嘯面前,定然已經是骷髏架子一具!在這感冒都可能死去地年代,為了不去夷人禽獸之邦,他們三位阿哥所下的血本……真是不小!

    “皇上還沒有批復我上次匯報的折子嗎?”

    凌嘯有些欲哭無淚,在狠狠地威脅大夫們之後,他唯有苦笑著問胤祥。胤祥卻是初回福州,所以這個問題,還是由後腳趕到的顧貞觀來回答的,“駙馬爺,皇上的朱批是剛剛才收到的,皇上準許八阿哥和九阿哥返回北方,到遵化去,一面休養病體,一面守陵讀書。不過,十四爺皇上執意令他隨您出使!”

    出使?先讓他們不死再說吧!凌嘯眉頭一皺,果斷地說道,“立刻派出騎兵和艦船,召集附近其所有的知名大夫,並在福州、廈門寧波和杭州火速征集懂醫治的傳教士,趕來會診!”

    ******

    有些事,地確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隨它去的。老八他們的性命是如此,凌嘯自己的欲望也是如此。

    當凌嘯看到豐盛宏大的招待晚宴上,五國艦隊的高級將領們,在葉卡捷琳娜的高貴氣質面前,強烈自卑得仿佛是農村孩子一樣的拘謹之後,凌嘯就決定放開自己欲望的閘門!

    佔有沙皇皇後的蓬勃欲望,如果是《野花》那團燒得他實在難耐地烈火。凌嘯不介意欲火焚身!征服沙皇皇後的強烈虛榮,如果是《愛如潮水》中那悶騷無比卻又日復一日的波波潮汐,凌嘯也不介意當弄潮兒!

    所以,凌嘯的手癢了,就癢在招待宴會上,因為他的心。已經癢了不是一天兩天!于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準備嘗試中華美餐的五國將領們,在偶爾地抬頭窺視中看到,有一只黃色皮膚的手,搭在葉卡捷琳娜白色禮服包不住的,圓潤而雪白的肩頭上,輕輕地撫摸,肆意地摩挲,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卻又是那樣的明目張膽!而且黃手的主人。還用一雙黑眼珠,毫不掩飾地從上往下地窺視著皇後的胸口,那得天獨厚的視線角度,嫉妒得眾洋夷將領心中大罵耶穌聖光沒有遍及世界!

    一時間,五國艦隊司令官們郁悶了。盡管。沙皇俄國也敗在凌嘯的手上讓他們心中好受些,但是,桂冠璀璨而雍容華貴地葉卡捷琳娜皇後,無疑是夏娃中的夏娃,皮爾頓他們雖自卑地認為自己不是亞當中的極品可也不能不在心底深處對凌嘯腹誹不已!

    而等到葉卡捷琳娜居然自我介紹出“凌琳娜”的中文名號,並且自稱是凌嘯最親密無間、最信任有加、最並肩同志的……之時,原以為她會說是“盟友”地皮爾頓等人。听到一大堆修飾的賓語竟然是“女僕”之後,還沒開始吃的眾人,就都被哽噎住了!~~~克拉樂更是倍感丟臉,唉!我們的法語中,有用一連串這種狀語來形容“女僕”的嗎?!

    穆普雅德不干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主位上“狗男女”地奸情模樣,身兼澳門總督、而又深知中國國情的他,決定報復和打擊凌嘯的囂張氣焰,即使這僅僅只是男人地囂張!他低頭和各位“兄弟”一合計。奸笑著道,“尊敬的駙馬陛下,我們久聞貴國駙馬就是公主的夫婿,呵呵,還請駙馬陛下請出您的公主,讓我們參拜,以全我們紳士的客道禮節!”

    此言一出,眾人見凌嘯一陣愕然,全都暗笑不已~~哼,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各國駙馬其實多少都有妻管炎?你既然敢“欺負”我們夏娃中的夏娃,也得要你們女媧中的女媧欺負欺負你!

    但,很顯然,他們全都失望了!當婀娜多姿、秀美清麗、卻又無一不是雍容華貴的公主郡主們出場之後,皮爾頓忍不住在餐桌底下猛踢穆普雅德~~Shit!是個男人都知道,任何一個男人能娶到公主郡主達兩個以上之後,夫綱已經是舉世無雙的強悍,還妻管嚴呢?是夫管嚴吧!

    不過,穆普雅德已經感覺不到皮爾頓給自己地腳上的疼痛了。

    不僅是他、包括皮爾頓在內,五人目不轉楮地看了片刻,開始還注意名貴華麗的極品服飾,還驚嘆流光溢彩的昂貴首飾,但很快,他們就自卑地低下頭去,再鼓起勇氣抬頭、再更加自卑地低頭!

    無一例外,他們已經全被征服了,被黛寧長公主的堂皇麗質所震撼,被欣馨公主的嫻靜慧質所折服、被雅茹公主的青春清純所慕敬、被蘭芩和瑾虹兩前郡主的雅容倜儻所懾嘆!沒有一個人敢生出半點的褻瀆之心,一個個低頭望著自己不知所措的手,連起身參拜的禮節也忘記了,各自喃喃地用母語感嘆道,“上帝啊,這里有好多聖母啊!”

    凌嘯看得冷笑不已。

    強勢的文化,造成強勢的文化侵略和[被屏蔽詞語],這與審美無關!在沒有被打開國門之前,經過千年來財富上的強勢影響、再經過馬可波羅等人的宣傳煽動,神秘、富有、文明的中國熱在歐洲大陸久盛不衰。連十多年前法國出現所謂假冒中國康熙的公主,都被太陽王請到凡爾賽宮共進晚餐,甚至還準備遣使前往中國提親呢!連十一世紀到十八世紀的幾百年間,一個紳士,要是身上沒有中國絲襪和絲綢襯衣,家中沒有一套中國瓷器,就會被恥笑成爵位是賄賂買來的!可見歐洲對中國的心理狀態,是何等的推崇和仰慕!

    但,這種文明的強勢,將隨著中國的經濟和科技退步,而慢慢退潮,最後竟然淪落到劣等民族,連百年後的拿破侖,也不得不懷著復雜的心靈況味,宣稱中國是睡熟了的獅子!

    凌嘯就是處于這頭雄獅將睡未睡的關鍵時刻,所以,他絕對不能允許中國合上眼楮冬眠,因為這一眠,起碼三百年!

    所以,凌嘯對妻子們歉意地看了一眼,在上第一道菜的時候,將剛剛向公主們行禮完畢的葉卡捷琳娜,猛地往懷中一抱,示威性的目光瞪著張口結舌的五國將領。

    雄獅既然不睡,就要玩高貴的外國皇後!不然怎麼雄起?!

    凌琳娜就是老子的名貴野花,你五國誰敢拿老子怎麼樣?!
georgewan 發表於 2007-12-15 16:55
卷三 不問鬼神問蒼生 第四百二十八章 雄赳赳,氣昂昂

    感情之事,是人世間最相通的本能,縱使葉卡捷琳娜再沒有領悟力,也能憑女人的直覺預感到,即將出使歐洲之前的今晚,將是水到渠成的日子。

    茫茫人海中,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到她的孤寂和落寞,沒有一個人能體會她朝不保夕的恐懼和茫然,唯有凌嘯,才能深刻理解她的這些切膚之痛!可畢竟,葉卡捷琳娜的心中,大部分時候,凌嘯都是愛恨交加的人物。但是,在凌嘯北上勤王的那些日子之中,葉卡捷琳娜才真正感覺到一種徹底的無助,和刻骨銘心的牽腸掛肚。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如果不是在心靈上和形勢上,自己都心甘情願地依賴著凌嘯賜予的庇護,恐怕早就挺不到今天。

    葉卡捷琳娜,已經真正蛻變成了凌琳娜!對這一天的到來,葉卡捷琳娜並沒有患得患失,她可不同于東方女性的矜持,乃是對凌嘯“喜歡就尋歡、中意就給予”的大方個性。

    晚宴結束後回到內堂,凌琳娜的嬌顏,已經被紹興女兒紅醺醉得嫣紅,眼眸中一汪蕩漾的碧池春水,看得凌嘯怦然心跳,要不是礙于黛寧和欣馨幾個的注視,恐怕就要當場獸性大發。這時候,桂冠晶瑩下的凌琳娜,忽地微微張開紅唇,修長白嫩的縴指撫上粉頸,長長的睫毛半遮碧眸,對凌嘯嬌聲一呵氣,頓時就徹底剝光了他地一切顧慮~~~凌嘯看懂了這是誘惑。要人老命的誘惑!

    可惜,凌嘯還是慢了一步,他正要腆著臉說出“調凌琳娜入內房侍寢”的人事安排,就猛見一人向凌琳娜撲了上去,抱頭抱臉地親吻撫摸。凌嘯夫妻幾人定楮一看,全都駭然驚呼~~暈!凌琳娜的誘惑。黛寧姑姑也受不了,尤其是晚宴上出盡女主角風頭的葉卡捷琳娜的誘惑,黛寧姑姑更受不了呢!這無異是幫了凌嘯一個大忙,欣馨五姐妹哪里好意思看姑姑玩征服,一個個粉面羞紅地退入內院。

    凌嘯不慌不忙地忍住興奮,自斟一杯清茶,點起古巴雪茄,翹起二郎腿觀摩得興致盎然,他倒是真想看一看,呵呵。姑姑究竟要怎生征服自己地凌琳娜?!但凌琳娜是何人,一發現吻上自己的不是凌嘯,怎肯再被黛寧所得逞,仰頭避讓、伸手推搡都無法擺脫黛寧之後,凌琳娜忽地看見。凌嘯對自己作了一個手勢,頓時,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她,一面主動和黛寧耳鬢廝磨的溫存,一面雙手扣住長公主的旗袍領子。拼盡全力地一扯。

    無法形容的扣崩聲和裂帛聲響起,黛寧頓時驚呼,一手捂住綻露出來的緊繃繃肚兜。遮掩腰腹處大面積暴露的肌膚,一雙怨眸橫得凌嘯趕緊閃人。落荒而逃的他,生怕被她這姑姑看出自己乃是主謀,那可是不得了的。

    凌琳娜見凌嘯如此畏懼黛寧,心中倍覺淒苦,哇地一聲痛哭出來,倒把黛寧驚得一怔,半晌方在丫鬟們地瞠目結舌中惱羞成怒起來,一面以她那獨特悅耳的黃鶯聲音嘻嘻勸說。一面挑逗著扯了凌琳娜,往自己的房間里拖。在黛寧姑姑面前,凌琳娜終究是身份低微,沒了凌嘯撐腰,又不敢過分反抗,竟是不知不覺中被黛寧扯到了房間。

    黛寧一把將凌琳娜推倒在自己的錦榻繡床之上,“哈哈哈哈~哇哈哈”地笑著轉身,將房門拴上門閂,窗戶拴上插銷。然後,回頭望著曲線迷人的葉卡捷琳娜皇後,在那里哭得梨花帶雨,黛寧心中倍覺開心和滿足。她也不知道自己地得意和滿足,是否來自于攪和了凌嘯的好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特別喜歡看凌嘯吃癟,又或是自己在心底中吃醋,總之,只要一想起凌嘯,黛寧就覺得可以報那晚上一夜未眠的仇!想到這里,她立刻忍不住再次返身,將房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推到門後抵住,然後又使了吃奶的力氣,嬌喘吁吁地把櫃子移到窗口擋住,以防凌嘯或者絲嬤嬤前來打攪。

    把這一切都忙活消停了,黛寧擰起小蠻腰,走到床邊遞上絲帕,拍拍凌琳娜高翹地美臀,笑道,“別哭了,哈哈哈哈,我會付責任的!……嗯,千萬別把嗓子哭啞了,等一下,你可一定要死命地叫,最好是吵得主院那邊也睡不著!嗯?千萬別憋著啊……嗯哼哼!”

    也許是發現自己注定要落入黛寧的魔掌,凌琳娜仿佛是放棄了反抗地念頭,抽咽戰抖的嬌軀,漸漸被黛寧慢慢地撥開禮服,而顯現出魔鬼般的曲線和賽雪的肌膚,看得黛寧如痴如醉,親吻撫摸擁抱間,已是慢慢地地自行褪掉了旗袍。看著凌琳娜白色的西洋內衣,黛寧被那種飽滿欲裂的鼓脹所刺激,也有點不服氣地看看自己一樣撐得高聳的肚兜,半晌方才覺得也是在伯仲間,哼哼嬉笑地撲身上去,一面掏出枕頭下的孔雀翎,在凌琳娜肌膚上輕撩,一面听著凌琳娜的呼吸聲,飽吸一口她地幽幽體香。

    正是這一聞吸,一陣雪茄煙味被黛寧敏銳地聞到,猛一回頭,只見凌嘯嘿嘿笑地從床底爬出,正盯著她的侗體上下打量。

    “咿~呀呀!”黛寧嚇得翻身就拉棉被蓋上,驚得瞪著妙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情急間已是淚珠兒都懸掛在睫毛上。

    ******

    “……哈……雄赳赳,氣昂昂,小狼進了姑姑的房!”凌琳娜咯咯笑出了聲,一躍身就撲在棉被上壓住黛寧,高興得對自己心中的保護神笑道,“小狼你好壞啊,先跑到長公主的必然目的地躲起來……咿呀,你,你來按住她。我要穿衣服……嗯~嗯,不許看!”

    黛寧在被子中掙扎了幾下,見凌嘯滿臉欽佩地打量桌椅板凳和櫃子,心中大恐,完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頓時邊哭邊怒道,“小嘯……你出去……姑姑允許你把她也帶出去,不然我就要……”

    有凌嘯撐腰了,凌琳娜一面將禮服掩上身子,一面將黛寧地耳垂含在唇齒間,含含糊糊地,笑著將黛寧的話原封奉還,“別哭了,哈哈哈哈,我會付責任的!……嗯。千萬別把嗓子哭啞了,等一下,你可一定要死命地叫,最好是吵得主院那邊也睡不著!嗯?千萬別憋著啊……嗯哼哼!”

    只有在凌嘯面前,黛寧才會有小女人的情怯。

    想到凌嘯只要一掀開被子。自己就只剩下一副肚兜了,黛寧頗覺得畏懼和不適應,又不禁想起了康熙的警告和輩分上的難為情,一時間,驚恐、難堪、畏懼、緊張和難以名傳地期待涌上心頭。竟是在凌嘯坐上床沿的時候,僅僅只是听到了“姑姑別怕……”四個字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黛寧方才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摸摸身上的肚兜,完好,再摸摸身上的緞被,嚴實!但很快,剛要松一口氣的她,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楮,就在迷惘中被驚得全然清醒!

    ~~繡榻不停的地動山搖之中,女子亢奮的呢喃聲就響在耳畔,和自己平時听到的囈語完全不同。這種呢喃,竟是發自肺腑深處、決不顯露于嗓眼的……顯然是比磨鏡子要高級得多的愉悅!等到黛寧听到細微地男子喘息聲之後,她吃驚地微微覷開睫簾,借著燭光一看,頓時差點氣得一腳蹬過去。

    ~~~凌嘯和葉卡捷琳娜,竟然全身赤裸地在自己的香榻上歡好!

    這倒也不能怪凌嘯和凌琳娜,實在找不到門窗關得這麼嚴實的房間了。凌嘯也是沒有無恥到逼迫黛寧的地步,見她暈了過去,便小心翼翼地為她挪正紅枕扎好絲被,卻再也不能從凌琳娜的肌膚上移開視線……多麼傲然迷人地曲線,散發著強烈的視覺沖擊,而凌琳娜含羞間欲迎還據的嬌嗔,更是讓凌嘯難以把持~~~受不了啦,我要隨心所欲!

    其實,黛寧的昏迷時間並不長。這期間,凌嘯僅僅擁著凌琳娜,法式香吻了半刻鐘,然後在傲然挺立的珠穆朗瑪峰上攀登了半刻鐘,再用半刻鐘撫過嫩潤地每一寸肌膚,方才用完全可以忽略的時間運起“凝血壯如意”,調整到讓非洲都汗顏的體積,在彼此間已然不可自禁地欲望中交融,致使葉卡捷琳娜迷失在虛空中四次而已。僅此而已。

    在強烈的酸味中,黛寧漸漸體味到了嫉妒的滋味,她既從一個角度嫉妒凌嘯居然選擇葉卡捷琳娜,也從另外一個角度嫉妒凌嘯居然能讓凌琳娜哼成那樣的深!

    姑姑勃然惱怒,本待瞪大眼楮直接起身怒斥兩人,可就在她的睫毛一動的時刻,只听那凌琳娜夢囈般的哼哼,“~噢,咿啞啊,嘯郎你好棒,你知道琳娜有多幸福嗎?你呢,幸福嗎?~噢喔……”

    黛寧頓時一陣好奇涌上心頭,強烈的嫉妒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為此,她決定把睜開眼楮地時間延遲一下,听听這兩個混帳到極點的家伙準備說些什麼。不用頃耳,黛寧就听到臭男人說道,“吁吁,有你們大家陪在身邊,我一直都幸福,所以,我要讓你們都沒有最幸福,只有更幸福!嗯,你呢琳娜?是什麼感覺?”

    哼,上都上了還花言巧語!

    要不是凌嘯說的是“你們大家”,黛寧會忍不住馬上睜開眼楮發飆的,現在,她卻想听听葉卡捷琳娜怎麼說,看是什麼感覺可以讓她從肺里發出呻吟!可是,黛寧的這一等,著實耗費了她全部的耐心,凌琳娜繼續從肺里呻吟,老半天才記得說道,“……像有小心髒在那里跳。又像是琳娜從懸崖上無牽無掛的跳下……嗯,嘯郎,棒~棒……”

    黛寧大吃一驚,心中越發茫然……兩顆心跳?跳懸崖?那是什麼感覺?難道……難道有人贊不絕口的棒,比香蕉還要棒嗎?!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遇上耳听床聲奇遇的一天,黛寧的心中,不自覺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雖然她拼命在心底里面抵制思考帶來的好奇,但是,哪怕她努力了幾次,卻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是她怕自己能否真的承受那種尷尬,而第二,她實在是想再多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資訊。

    她正出神地期待和思考著這難得的另類啟蒙,忽然一聲雞叫響起,赫然又是快天亮了!

    黛寧立刻大驚復大怒,突地一側身,伸曲雪白的藕臂枕了頭,猛然睜開眼楮,盯著大眼瞪小眼而慌張失措的凌嘯,怒道。

    “駙馬爺還真出息,別人是聞雞起舞,你是聞雞不息鼓!……說!知道這是誰的床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georgewan

LV:8 領主

追蹤
  • 55

    主題

  • 29951

    回文

  • 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