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娶個姐姐當老婆 作者︰博得之門 (連載中)

 
jacky751101 2008-5-17 17:27: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24270
sam962 發表於 2012-12-9 03:09
   星隕篇 第十二節 決鬥開始
    女孩子面前,應該表現得氣度恢宏,心胸寬廣,瓊恩知道這個道理,因為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小心眼的男人。適當地表示自己的嫉妒,讓女孩子覺得你珍視她,看重她,在意她,那自然是沒錯,但「過猶不及」的道理,也是要明白的。

    所以當珊嘉承認她確實結識了一位男性朋友之後,瓊恩便制止了她進一步的解釋。話說到這種地步便已經足夠,再繼續那就「過」了。既然珊嘉已經說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那麼瓊恩就應該立刻表現出對姐姐的完全信任才對。

    至少,表面上應該如此。

    瓊恩從來不相信男性和女性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只有「想上她」和「不想上她」的區別而已。或者說,他可以相信珊嘉,但他卻不可能相信另外那個傢伙。也就像莎珞克所說的,哪怕那人真是個正人君子,瓊恩也要考慮防患於未然。

    所以,決鬥勢在必行。

    瓊恩和庫肯約的地點是「夜幕」,這是個近似密室的地方,必須通過魔法傳送門才能進入,場地是圓形,直徑大約六十英呎,四周石壁環繞,沒有門窗,但頭頂的天花板是透明玻璃所制,陽光能夠直透下來,並不陰暗。

    「夜幕」是陰魂城內專門用於巫師較量、切磋和決鬥的場所,因為夠「安全」,它被強大的魔法結界所籠罩著,凡是在此範圍之內,只要是締結了「夜幕協 議」的決鬥者,就不會出現「死亡」這種狀況。任何原本會致命的攻擊和傷害都會被自動阻擋,改變成「靜滯」效果,舉例而言,倘若瓊恩對庫肯發射一擊解離術, 在正常情況下。如果法術成功的話,庫肯會被變成一抹微塵,但在「夜幕」中。他只會被死死定住,不能移動,不能誦咒,不能再繼續戰鬥,但同時也不會被繼續攻 擊,直接判負。而且在勝負已分之後,「夜幕」中的魔法結界還能自動對受傷者進行治療,各種強力神術拍下來。哪怕你原本已經奄奄一息,只要還沒斷氣,那就保 證能救活。

    魔法並不是專門為殺人而發明的技藝,但無可否認的是,殺人是魔法地最大用途之一。越高階的巫師,越強力的魔法,殺傷效果就越強。彼此間地較量切磋 也就越危險。很可能原本沒有殺意,一不小心也就釀成人命。瓊恩和凜平時鍛鍊比試的時候,彼此都束手束腳,原因就在這裡,瓊恩不敢用解離、石化這種有可能一 擊斃命的法術,凜也必須刻意壓低各種塑能魔法的威力,怕瓊恩接不下來。但在「夜幕」中,這種問題就不存在了。

    陰魂城講求精英化,淘汰嚴格。瓊恩當年在巫師學校的時候,一百個學生只有十個能畢業,但一旦你成為「精英」,那麼陰魂城也就不會拿你的性命當兒戲,畢竟人才難得。死一個就少一個。需要愛惜。「夜幕」的建造就是為此,專供高階巫師們安全地較量切磋所用。

    之所以專供高階巫師使用。是因為要進入「夜幕」,必須擁有「真名」才行,否則就會被魔法阻擋在外。正因為如此,除了瓊恩和庫肯之外,珊嘉和莫尼卡姐妹都無法親臨現場,她們沒有真名,不能進入,只能在家等候消息。這是件好事,瓊恩求之不得。

    出發之前,芙莉婭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叫住了瓊恩,「有一件事,或許你應該注意,」她淡淡地說,「他在黑暗或者陰影中,會格外的強。」

    瓊恩一怔,「為什麼,他是咒法師,又不是幻術師?」

    幻術師是借助各種逼真幻像來瞞騙對手,所以對周圍環境、光線明暗比較在意,說得通俗點,越陰暗地地方,自然越適合用來裝神弄鬼,倘若烈日當空,朗 朗乾坤,難度就會相應提高了。但瓊恩記得很清楚,庫肯是咒法師,雖然不知道是否放棄了幻術學派,但肯定也談不上多麼精通就是。

    再問詳情,芙莉婭卻不肯解釋,瓊恩也便罷了。既然有此提醒,那麼留意些就是,真知術這種專門克制黑暗、幻術的魔法多準備幾個,有備無患。

    到了地方,庫肯已經在等待,見瓊恩前來,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廢話,抽出法杖,稍稍上揚,這是陰魂城中巫師較量的禮節。瓊恩卻搖了搖頭,「稍等,」他說,「有件事情我要先說清楚。」

    「什麼?」

    「這場決鬥,不為芙莉婭-莫尼卡,」瓊恩一字一字地說,「為珊嘉-蘭尼斯特。」

    庫肯怔了幾秒鐘,總算反應過來,「你誤會了吧,」他皺眉,「我和你姐姐根本就沒什麼。」

    「你認識我姐姐對吧。」

    「認識。」

    「經常見到?」

    「是,但那是因為我去音樂學院看望我弟弟……」說到這裡,庫肯似乎也覺得這理由比較牽強,索性將後面半截話省略掉了,「總之,我和你姐姐不過是認識而已,最多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嘿,又一個「普通朋友」,我姐姐這麼說,那我相信,你小子居然也這麼說,真當我是笨蛋麼。

    不過既然庫肯聲稱只是「普通朋友」,瓊恩正好順水推舟,堵住對方的嘴,否則他要真承認自己在追求珊嘉,那事情反而不太好辦了。畢竟從名分上說,珊嘉和瓊恩是姐弟,庫肯要追求珊嘉,瓊恩還真沒什麼資格干涉……弟弟總不能妨礙姐姐的愛情吧。

    「我不想多說廢話,」瓊恩直截了當地說,「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今天來參加這場決鬥,為的是我姐姐----如果你贏了,那麼我沒話說,隨你的便;但如果我輸了,從此以後。請你離我姐姐遠點。」

    庫肯臉上微微泛起怒色,「你什麼意思?」他質問,「那芙莉婭呢?」

    「你很關心芙莉婭麼?」瓊恩反唇相譏。「如果真那麼在意,為什麼又這麼急著把她推出去?」

    「我不是……」庫肯話說了半截,最後搖了搖頭,「算了,我沒興趣和你解釋,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既然到了這裡,那就以決鬥來定勝負好了。」他揚起法杖,遙遙指向瓊恩,「你若勝了,那麼我答應你所有條件;你若輸了,你也得聽我安排----如何?」

    「好!」

    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羅羅嗦嗦牽扯不清,三言兩語做個簡單交代。直接手底下見真章。誰拳頭大。本事強,誰就有道理,不過如此而已。

    兩人同時舉起法杖,在空中輕輕一踫,彼此躬身行禮,這就算是完成了「夜幕協議」,可以受到魔法結界地保護,不會有性命之憂了。他們同時後退,拉開距離。舉起法杖遙遙指向對方然後在同一瞬間,他們同時釋放出了自己地第一個法術。

    「石彈!」

    「影-盾!」

    瓊恩右手握著法杖虛指,一直垂在腰際的左手猝然抬起,一枚石彈發出爆裂火光朝著庫肯疾射過來。庫肯法杖平舉,一個小小的紫黑色透明陰影護罩自杖頭彈出。瞬間擴大。籠罩住全身,千鈞一髮之際將石彈彈了開去。

    巫師之間的決鬥。按照慣例,一上來都是先給自己構建防禦再說,像瓊恩這樣直接搶攻,其實很不正常,庫肯地作法才是標準的學院派起手式。但瓊恩之所 以如此,也是有其道理的,他有法術逆轉戒指在手,早就已經暗中啟動,無論庫肯使用什麼魔法,只要是直接針對他地,都能反彈回去,所以有恃無恐。

    此次決鬥,和以前巫師學院的畢業考試、紅袍巫師地晉階賽不同,它是不限制巫師使用魔法裝備和物品的,因為本來就不是要比較衡量巫師的自身水準,而 是以獲勝為唯一目標。準備的充足與否,資產寶物的佔有多寡,原本也就是可以作為籌碼而存在。瓊恩之所以敢於和庫肯決鬥,除了對自己地自信之外,其中一個原 因也在於此。論家世,論財力,他自然不如庫肯,但他有個好老師,奧沃這種活了幾千年地大奧術師,手中珍藏豈同小可,隨便拿一樣出來都價值連城,這枚法術逆 轉戒指已經接近神器,料想庫肯就算全身都塞滿魔法物品也抵不上,又有何懼。

    只不過,庫肯這陰影護罩……好眼熟,自己已經見過幾次了。

    瓊恩一擊不中,毫不遲疑,法杖虛劃了半圓,又釋放出一個遲緩術來,他無需誦咒,無需做精細複雜的動作,連材料都不用取,施法速度比尋常巫師快不 少。庫肯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正在準備一個法術,眼看就要發出,卻被遲緩術擊中,身形一頓,動作走形,原本已經即將蓄積完成地魔力絲 絲縷縷,盡數消散在空氣中去了。

    法術決鬥,不像武者拳腳毆擊,更多是「文比」,你來我往,攻防交錯,如果一方的節奏被打亂,那便是失敗的先兆。瓊恩出其不意,已然佔了上風,他乘勢而進,法杖上六枚緋紅之淚寶石同時亮起,一道白光自杖端轟然爆出,潮水般湧向庫肯。

    「高等解除!」

    經過強化的解除魔法沖瀉而過,籠罩庫肯的陰影護罩頓時消散無形,連帶他身上地魔法靈光都黯淡了幾分,顯然順帶還解消或壓制了其他地防護法術。瓊恩自己都沒預計到會有這等成果,大喜之下踏前半步,一點翠綠微光在法杖頂端蓄積,疾速旋轉漲大,凝聚成球,就待擊出。

    這是解離術,瓊恩目前所掌握的最強殺傷魔法,雖然限於「夜幕」的規則,不可能殺死庫肯,但卻有很高的概率直接獲勝。庫肯的防護魔法剛剛被摧破,一 時間肯定來不及重新構建,場地很小,他想閃避也是艱難----出乎意料的是,他不躲不閃,雙手往內虛虛一合,緊接著瓊恩眼前一暗,只覺整個場地內的光線剎 那間黯淡了下來。

    此時是上午十點鐘。陽光透過屋頂照射進來,固然說不上燦爛,卻也算是比較亮堂。但庫肯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憑空召出巨大的陰影,將整個場地都籠罩 在其中,而以他本人所站立的位置最為陰暗,光線幾乎都透不進去。庫肯人在陰影之中,頓時便精神了幾分似地,若有若無地吹了聲口哨,斗篷肩部繪製地家徽圖案 陡然閃了一閃。從中躍出兩隻猙獰怪物,全身火紅,長角獠牙,朝著瓊恩猛衝而來。

    瓊恩的解離術正好發出,擊中一隻怪物,將它化作粉末,但另外一隻緊跟著撲上。瓊恩不得不後退閃避。同時擲出龍鱗盾將它引開。庫肯乘機發動了反擊。 低沉的咒文急促念出,各種魔法物品接連使用,一隻隻猙獰可怖地怪物自虛空中被召喚出來,向瓊恩發動了圍攻。作為昔日地同學,庫肯很清楚對手地弱點所在。瓊 恩是變化師,變化學派魔法的長處是輔助、強化,借助環境影響,也不缺乏一擊定勝負地強力攻擊手段,例如變形、解離、石化等等。但它的缺陷就在於︰這些攻擊 法術都是針對單人的。解離術能把一個巨人化作粉末,卻沒辦法同時對付三隻地精,石化術能把惡龍變成雕塑,卻沒辦法同時石化兩個普通人類,單對單的話。就算 踫上強手也有越級挑戰之力。最怕地反而是陷入雜兵包圍。

    而庫肯是咒法師,精研的更是咒法學派中的「召喚」分支。最擅長的就是召喚大批炮灰,用人海戰術來堆死對手。他召喚的怪物都不強,準確地說是很弱,但勝在夠多,夠快,源源不斷,連綿不絕,簡直就像是打開了動物園的籠子……

    倘若換了凜在,那就正是得展所長,各種火球閃電豪快轟殺,不亦樂乎,塑能師原本就有「移動砲臺」的說法,最擅長地就是狂轟濫炸,清掃雜兵,然而瓊恩偏偏放棄了塑能術。

    召喚師自然也有弱點,便是在召喚地時候需要「凝神」,不能分心,不能移動,無法防禦閃避,很容易被攻擊打倒。但庫肯顯然早有準備,他只要站在陰影 之中,身形便飄忽不定,若隱若現,彷彿穿了一件位移斗篷似的,讓瓊恩根本無法把握他的準確位置,自然也就很難進行攻擊。更讓瓊恩驚訝的是,庫肯遁入陰影之 後,連施法的速度彷彿都變快了些,幾乎可以和自己相當,想要像一開始那樣抓住空隙打破節奏,已經很難辦到了。

    「芙莉婭說得沒錯,他在陰影裡會格外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瓊恩心中疑惑,但此時也沒法開口詢問,從懷中掏出四枚薩瓦棋子擲下地來,化作四個手持狼牙棒的食人魔,彷彿坦克似的朝四面衝撞出去,將庫肯召喚的 那些怪物風捲殘雲般盡數砸開。庫肯顯然沒想到瓊恩居然會攜帶有這樣強力的魔像護衛,略略一驚,伸手取下自己左耳上地金環,低聲念了一個口令。

    金環上光芒燦爛,耀眼刺目,一隻通體漆黑,長著四隻手臂的巨大猩猩跳了出來,荷荷怪叫著朝瓊恩衝去。瓊恩指揮四隻食人魔迎上,雙方 裡啪啦打成一 團,猩猩以一敵四,雖然接連被狼牙棒砸中,反而越加凶悍,怒吼連連,四隻手臂不斷變幻成棍、鎚、刀、戟等各種武器,橫掃直劈,勇不可當。

    「煉獄四臂猩猩……庫肯家族居然能拘役這種邪物供使驅遣,果真是有兩下子,這應該是他最大的底牌了吧。」

    煉獄四臂猩猩雖然勇猛,已經佔據上風,但瓊恩的食人魔勝在是魔像,並非血肉之軀,抗打擊能力一流,也不會輕易落敗,暫時還能支撐,雙方混戰成一 團。庫肯轉動手上的戒指,召出一隻火巨靈,正要命令它進攻,卻見瓊恩伸手入懷,彷彿握住了什麼東西,悄不可聞地地念出一個詞。

    一團邪炎在瓊恩面前地空氣裡轟然騰起,烈烈燃燒,魅魔莎珞克一躍而出,揮舞著熔岩鞭朝著庫肯撞去。

    瓊恩也翻出了自己地底牌。
sam962 發表於 2012-12-9 03:12
  星隕篇 第十三節 魅魔的陷阱
    巫師決鬥,一對一,旁人自然是不能插手的,這是規矩,否則豈不亂套了。然而,世界上的規矩,從來都是有漏洞可以鑽,有破綻可以循的,瓊恩這輩子是巫師,學的是魔法,上輩子卻是律師,學的就是這門技術,也算是本行了。

    以平時來看,瓊恩是一個人,莎珞克也是一個人,兩人一起上的話,那就是壞了規矩。但這裡有個關鍵問題在於︰莎珞克不是人類,她是個惡魔,是異界存在----而巫師是可以召喚異界存在助陣的,庫肯自己便是咒法師,剛才就召喚了一大堆怪物,其中有幾隻就是惡魔。

    「夜幕」決鬥場原本就是專門為巫師之間相互較量而設計的,沒有真名無法進入,這種規矩的本意,既是設立門檻,禁止低階巫師入內,也是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決鬥者呼朋引伴,混戰一氣。異界存在和凡人不同,像惡魔、魔鬼、天使這種,哪怕再弱小,即便是莎珞克這種魅魔,都是有真名的,所以它們能夠回應巫師的召喚,被拘押或者邀請前來參戰,這屬於召喚魔法的範疇,並不禁止。

    莎珞克有真名,她又被封在貝裘裡寶石中,處於靜滯假死狀態,所以決鬥場的魔法結界毫無反應,任由瓊恩把她帶了進來。事先兩人自然早就有默契,瓊恩一個口令將莎珞克放出,她便直接便加入戰團。就實質而言,這形同作弊,但也完全可以解釋為瓊恩臨時召喚了一隻魅魔,並不違反規矩。

    瓊恩敢於為了珊嘉和庫肯決鬥。自信有必勝的把握,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在於此。如果說一對一沒有絕對把握,那麼兩個打一個,不信還不能搞定。為了避免被庫肯發現,瓊恩還特地把寶石吊墜從脖子上取了下來。放在懷中次元袋裡,就是要來一個出其不意。

    除此之外,莎珞克的出現,還隱藏了兩個陷阱。

    看見對手突然召出一隻魅魔,庫肯略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在意,指揮火巨靈上前擋住莎珞克。自己則再度「凝神」,開始下一輪地召喚。

    火巨靈揮舞著彎刀,晃晃悠悠地阻攔住莎珞克的去路,它的體型寬大,彷彿一面盾牌將庫肯保護在背後,讓巫師能夠專心施法。莎珞克微微抬了抬眼,銀灰色長靴上光芒一閃。整個人如離弦利箭般陡然加速。從旁邊掠了過去,同時左手一翻,掌心已經多了一柄血紅色短劍,輕輕巧巧往火巨靈的脖頸上一刺,順勢橫推。

    嗤地一聲,彷彿裂帛,藉著迅猛前衝之力,莎珞克的短劍彷彿開山大斧一般,毫無滯礙地將火巨靈的碩大頭顱給切了下來。滾落在地,整個過程不過一瞬間。庫肯地咒文尚未唸完一半,他便已經看見原本擋在身前的巨大屏障轟然倒下,一位身材火辣的魅魔右手握鞭,左手持劍。正朝自己疾衝而至。

    這是第一個陷阱----莎珞克的實力。

    莎珞克是個魅魔。而在深淵諸階惡魔中,魅魔的地位並不高。戰鬥力更差,無論武技還是魔法都屬於半吊子,主要是以美色誘惑凡人。庫肯身為咒法師,精研的分支正是「召喚」,專業就是成天和各種異界存在打交道,對此自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在這種激戰關頭,他也不可能有功夫去仔細琢磨,本能地就會按照「正常魅魔」的標準來判斷莎珞克地實力。所以他指揮巨靈上前抵擋,自己便很放心地繼續施法。

    因為以常理而言,一個魅魔並不是一隻火巨靈的對手。

    於是他上當了,因為莎珞克並不是普通的魅魔。她並非深淵中自然誕生,而是由凡人靈魂轉化而來,生前曾經是第一流的殺手,如今更已經進化成為「菁英」魅魔,再配合上全身強力裝備,要擊殺一隻火巨靈,不過是舉手之勞。

    眼見莎珞克迎面衝來,庫肯終究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巫師,雖驚不亂,徑直取消原本的召喚咒文,雙手合握,食指相抵,對準魅魔一指。

    「返!」他厲喝。

    一道藍光自庫肯的指尖迸出,精準地命中了目標,按照巫師地預計,這一擊足以將眼前地魅魔送回深淵。然而令他大大出乎意料的是,莎珞克穩穩承受了這道藍光,但她卻全然無事,半點未受影響。

    這便是第二個陷阱----莎珞克並非投影。

    這個凡人的世界上,因為有魔法的存在,各種異界生物的身影也時常可見。善良的牧師們常常祈請天界的神使助戰,邪惡的巫師們繪製著魔法陣召喚邪魔,其他如星界的吉斯洋基人,遊走血戰地尤格羅斯魔,內層位面的元素,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異界生物,在物質界出現的基本都是投影,而非本體。

    以惡魔為例,它們有可能會經由某個巫師的召喚而來,也有可能是被某個凡人的邪惡祭祀所吸引,或者是自身力量足夠強大,主動來物質界一遊。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它們都不會貿然以本體前來,而是選擇「投影」地形式。這樣比較安全,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投影被殺死,本體只是受創削弱,但並不會當真死亡。

    如果留心吟遊詩人創作地奇幻小說,往往就會發現一個常見的劇情︰某個邪惡地巫師或者魯莽無知的學徒,有意或者無意地召喚了可怖的惡魔前來。惡魔橫行肆虐,無惡不作,當然最終還是會被英勇無敵的主角轟殺----所有這些惡魔在被轟殺之前,發出的並不是瀕死的哀鳴,而是異口同聲的怒吼︰「再過一百年我會再回來地!」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形,原因無他。這些惡魔其實都不是本體,只是投影。投影被摧毀,只是讓本體虛弱,惡魔並沒有當真死亡。等到它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便有可能捲土重來。

    不僅惡魔,其他異界存在也基本都是如此。梅菲斯手中的獨角獸雕像,能夠召喚騰絲雅,其實也只是個投影,本體在自然之殿位面。北地著名吟遊詩人薩爾瓦多創作過多部以黑暗精靈為主角的小說,在作品中,主角有一隻黑豹雕像,能夠召喚出名為「關海法」的黑豹來。它也只是投影,本體在星界,所以不會被真正殺死。庫肯剛才用金環召出的煉獄四臂猩猩,同樣也只是投影----倘若真是本體,四個食人魔魔像根本抵擋不住。

    看到異界存在,默認是投影而非本體,這是常識。對於庫肯而言。他清楚瓊恩地底細。知道他不擅長召喚法術,而且看他剛才伸手入懷,像是握住了什麼,隨即魅魔就憑空出現,很明顯,他也是利用雕像之類的信物,召喚來了一隻魅魔的投影既然是投影,那麼就可以用驅逐術來對付。

    驅逐術是一種專門克制異界存在,將它們逐出物質界的法術。尤其適合對付邪魔。巫師經常要和邪魔們打交道,而邪魔可並非什麼良善之輩,稍一不慎便會惹事生非,胡作非為,甚至反噬巫師本人。鑑於這種緣故。巫師們便研究出了驅逐術。對於庫肯這種召喚師而言是必備技能。

    驅逐術的效果,有點類似於聖言。都是能把邪魔驅逐回下層界,但其實完全不同。聖言是牧師借助神明之力,硬碰硬地將邪魔打回老家,巫師沒有神眷,無從借助神力,做不到這麼強悍,只能走「技巧」一途,其原理是切斷邪魔本體和投影之間的聯結,從而迫使邪魔投影自動消失。

    這是一種很巧妙的手法,所以難度也比聖言低得多。但世界上地事情,巧有巧的長處,笨也有笨的好處,因為「技巧」這種東西,並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適用的。

    以庫肯的能力,就算是比莎珞克更強一籌的惡魔,他也有把握能夠立刻切斷聯結,逼迫對方退回深淵----但這是針對「投影」而言。不幸的是,如果說一萬個出現在物質界地惡魔中,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是投影,只有一個是本體----那麼莎珞克恰恰就是這個萬中無一地特例,誰讓她簽了真名契約呢。

    所以結果就是,庫肯全力發出志在必得的驅逐術,對於莎珞克而言根本就是空氣,沒有半點作用。

    戰陣之上,瞬間生死,犯一個錯誤已經是要命,庫肯接連兩次誤判,下場可想而知。莎珞克一躍上前,長鞭如毒蛇般劃開空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擊中了庫肯,隨即自行延長,倏忽纏緊,將他捆得嚴嚴實實。

    得手了!

    瓊恩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坦白地說,讓莎珞克參戰,固然是一著妙棋,成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是收益和風險並存的,瓊恩此次其實也是拼了性命。原因很簡單,倘若庫肯殺了莎珞克,那麼他就死了。

    莎珞克有真名,所以能夠進入決鬥場,但決鬥前的「夜幕協議」,簽約雙方是瓊恩和庫肯,可不包括她。這也就是說,瓊恩和庫肯受到魔法結界的保護,不會被殺死,莎珞克卻沒有這種待遇。而一旦莎珞克被殺,瓊恩也會跟著死,這是真名契約的連帶效果,魔法結界也救不了他。

    若在平時,瓊恩不會冒這個險,但此次決鬥是為了珊嘉,關係重大,他是非獲勝不可,也只能賭一把了。莎珞克不是泛泛之輩,但庫肯卻是召喚師,成天和邪魔打交道地專業人士,萬一他大展神威殺了莎珞克,那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運氣還是站在瓊恩這邊。

    食人魔和煉獄四臂猩猩的鏖戰還在繼續,但已經無關大局。莎珞克一擊得手,右手長鞭綁住了庫肯,往回一帶,左手短劍順勢刺出。倘若刺中的話。有魔法結界的保護,庫肯不會死,但也會陷入「靜滯」狀態,自動判負了。

    然而庫肯突然消失了。

    毫無預兆地,他從莎珞克地長鞭纏繞中消失了形跡,這並非是什麼隱形術。而是確確實實離開。更詭異地是,他並沒有唸咒語,何況當時已經被綁成粽子了,也不可能施法。但他就是逃脫了,不知去向。

    「後面,小心!」

    莎珞克目光銳利,一眼發現了庫肯的所在。瓊恩回頭看去,見他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背後,法杖一揮,十幾條黑暗凝聚成地透明觸手自地底生長出來,彷彿蔓藤,又像游蛇,朝著瓊恩和莎珞克席捲而來。

    莎珞克腳下一頓。銀灰色長靴再度爆出光芒。加速術再次啟動,整個人化作一道魅影,忽左忽右,疾風閃電般自觸手中掠過,衝向庫肯。瓊恩卻沒這麼快的反應,尚未來得及動作,兩條黑觸手已經纏了上來,他嘿了一聲,也不慌張。再度釋放出一個解除魔法。白光向四周擴散開去,隨著一陣嗤嗤聲響,十幾條黑暗觸手掙紮著,迅速淡化,融解消失。

    與此同時。莎珞克已經逼近庫肯。當胸一劍刺去。庫肯稍稍後退半步,整個身形頓時變得模糊不清。隱沒在陰影之中,消失不見。

    一瞬間,他又在另外一片陰影中出現,召喚出兩隻小型火蜥蜴,兩秒鐘後被莎珞克擊殺,但庫肯本人則再次逃脫,在千鈞一髮之際成功轉移。

    瓊恩皺起眉頭,他已經看了出來,庫肯所使用的,並不是法術,而是一種異能,近似凜的無限火中跳躍,區別是他不借助火焰,借助陰影。如今是上午,決鬥場內原本光線明亮,但被庫肯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弄得到處黯淡,陰影籠罩,而他借此機會正好可以任意瞬移,幾乎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這卻要如何才能對付?

    另外一邊地戰團中,煉獄四臂猩猩已經將四個食人魔打得節節後退,眼看就要獲勝,到時候便是麻煩。庫肯現在是落了下風,但只要能夠拖延時間,自然就能慢慢扳回局勢,他肯定還保留了一些法術和魔法物品沒有動用。對於瓊恩而言,必須速戰速決,但他一時之間有些束手無策。破解庫肯的戰術很容易,製造強光驅散陰影,他自然無所遁形。但絕大部分能夠製造強光的法術都是塑能學派的,瓊恩不會,極少數例外的,他也沒學過或者沒準備,這就比較麻煩。

    「可惜在幽暗地域裡準備的那些閃光彈都用完了,否則砸一個過去就行……唔,閃光彈?」

    正躊躇間,瓊恩陡然心念一動,想起件事情來,不由得面騰喜色。他伸手入懷,握住一物,看準時機猛然朝著庫肯砸了過去。

    彷彿是一團耀眼的光球自瓊恩手中擲出,在半空中焰芒怒放,剎那間驅退黑暗。庫肯原本正待再次轉移,被這光芒一照,身週一片區域亮如白晝,哪裡還有半點陰影可供潛藏。一錯愕間,莎珞克已然迫近,手腕一翻,淬毒短劍疾若星火地刺中了庫肯地咽喉部位。

    鏗!

    明明是刺中血肉之軀,卻發出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魅魔的短劍在即將刺破皮膚的那一剎那被無形的力量擋住,反彈回來。與此同時,庫肯的身體陡然僵直,眼中神采雖然依舊,但明顯手足已經完全喪失了活動能力。另外一邊的煉獄四臂猩猩和食人魔也像得到什麼號令似地,同一瞬間驟然停手,彷彿五個泥雕木塑,保持著姿勢紋絲不動。

    「贏了。」

    瓊恩如釋重負,這下子總算是徹底搞定,他走到庫肯面前,「我勝了。」

    「是。」

    「那麼按照協議,我現在要求你保證,從此之後,放棄對我姐姐地追求,」瓊恩盯著他的眼楮,「你不會反悔吧。」

    庫肯笑了起來,「自然不會,」他略帶嘲諷地說,「因為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追求你姐姐,純粹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

    瓊恩眉頭微皺,「你不承認?」

    「本來就沒有,我如何承認?」庫肯冷笑,「實際上,我又不喜歡女人。」
sam962 發表於 2012-12-9 03:14
  星隕篇 第十四節 瓊恩的驚恐

  「什麼?」

    無論庫肯說什麼,哪怕他當場反悔,或者破口大罵之類,瓊恩都不會如此驚訝。他不喜歡女人……那難道喜歡男人不成?

    等、等一下。

    瓊恩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一個錯誤。或者說忽略了一件事情。他和莎珞克之所以判斷庫肯對珊嘉有企圖,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庫肯經常去音樂學院的長笛組,而長笛組有五名學生。除了珊嘉之外全是男性,以正常人地思維來判斷,庫肯當然是衝著珊嘉去的,至於他說什麼看望弟弟。明顯就是藉口和託詞而已。

    這個判斷表面上看沒有問題,合情合理。但它地基本假設前提是︰庫肯是個性取向正常的男性——倘若這個基本前提不成立,那麼後面所有的推論就全都錯了。

    不。不對。事情還沒這麼簡單,倘若庫肯沒有說謊。他確確實實不是為珊嘉。真地是去看望自己地弟弟……而這傢伙又是個同性戀……

    「難道,」瓊恩驚恐地問。「難道你喜歡你弟弟?」

    「是啊,」庫肯淡淡說,「怎麼了?」

    這下子不僅是瓊恩。就連莎珞克這個惡魔也是臉上駭然變色,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你,你變態啊!」

    「嘿,」庫肯冷笑。「別人這麼說,那也就罷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能喜歡你姐姐。我就不能喜歡我弟弟。」

    「這、這哪能相提並論。我姐姐是女人。你弟弟是男人……」

    「我喜歡男人。你有意見?」

    「……沒意見。」

    瓊恩總算明白,為什麼芙莉婭堅持要和庫肯分手了。現自己地未婚夫居然是個同性戀,而且喜歡的是自己弟弟。再堅強地女孩子只怕都會驚恐不已,落荒而逃,避之唯恐不及,在瓊恩上一世的記憶裡。倒是知道有一種女性。熱衷此道,最喜歡看見兩個男人搞來搞去。但這個世界裡應該還沒有——就算有。芙莉婭顯然也不是。

    然而弄清楚了這點,卻令他更加疑惑。既然庫肯經常去音樂學院真的是為了他弟弟,既然芙莉婭的悔婚並非因為庫肯追求珊嘉。那麼……那麼那根夜沉木長笛……

    「長笛?」聽到瓊恩的問題,庫肯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會送你姐姐長笛。

    我說過。我和她只是認識,路上遇見會打個招呼。最多算是普通朋友,僅此而已。」

    瓊恩皺起眉頭。腦中唯一地想法是︰這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決鬥結束,各自收拾東西離開,庫肯召回煉獄四臂猩猩,瓊恩取回食人魔魔像,變成棋子收入懷中,又從地上揀起貝裘裡寶石吊墜來,剛才他就是把這東西砸了出去。照亮了庫肯身周區域,成功阻止了他利用陰影逃脫。貝裘裡寶石又稱焰光石,是世界上最堅固結實地寶石,所以才會被奧沃用來施展寶石界域。瓊恩不必擔心它會砸碎。而貝裘裡寶石有一項特性。便是能在黑暗中放光,越黑暗則光芒越盛,足以當閃光彈使用。

    庫肯對莎珞克顯然很好奇。畢竟一個如此強悍的魅魔太過罕見。以她剛才所表現出的戰力而論,只怕與更高兩階的判魂魔相抗都不遜色——而且驅逐術對她無效。顯然是以本體前來物質界。這就更是匪夷所思了,庫肯自己是召喚師,他都做不到這點。瓊恩怎麼能辦到地。

    同樣地。瓊恩對庫肯表現出來地各種特殊能力也很好奇。削弱黯淡周圍的光亮、在無光地環境中格外強大、能夠借助陰影無限傳送轉移……這些都是很強很優秀地能力。但以前上學的時候,從來就沒見他使用過半次——是庫肯深藏不露,還是他進入奧術師學校以後新學地?然而這些明顯不像是魔法,更像是異能,近似於凜因為龍脈而擁有地「天賦」。沒辦法通過學習而獲得吧。

    大家彼此好奇。但誰也沒有信息共享的精神。結果也只能各自暗中揣測。分道揚。作為一個自認為正常的人,瓊恩實在不想和庫肯這種變態多呆半秒鐘。顯然庫肯的想法也近似。所以決鬥就此匆忙落幕。

    這次決鬥最初的目地是為了芙莉婭。後來變成了珊嘉。弄到最後現是一場誤會。所幸庫肯也沒有多做糾纏。正如芙莉婭所言。他其實也很樂意解除婚約,所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給家族一個交代。如此而已。

    「坦白地說,我沒想到芙莉婭最後選擇的人會是你,」庫肯說,「我想她犯了個錯誤。」

    「你錯了,」瓊恩回答。「她沒有『選擇』,所以也就無所謂錯誤。」

    庫肯不答。微微躬身,然後離去。

    芙莉婭地事情算是得到解決。然而珊嘉這邊地問題似乎又回到了,橫亙在瓊恩心中地疑問越來越深︰那支夜沉木長笛。到底是誰送的?

    從理智地角度出,瓊恩不應該再做無謂的猜測,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珊嘉,把話說清楚,免得又弄出今天這種誤會,問題在於就在昨天晚上。瓊恩還在珊嘉面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心無芥蒂。毫不介意,現在又再去問她……這豈不是出爾反爾。擺明了不信任姐姐。

    「真麻煩,早知道會弄成這樣,就不應該硬充英雄,弄成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無可收拾……」

    事到如今。後悔也無用,只能繼續走下去了。好在莎珞克地推斷雖然盡數錯誤,但有一句話卻還是正確地︰在珊嘉心中,瓊恩依舊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把握這一點,其他就暫時不用太擔心。

    「其實真要想弄清楚真相,有個很簡單地辦法。」莎珞克說。

    「怎麼做?」

    「對珊嘉姐姐用一個強力指示術,讓她自己說……」

    「不行!」瓊恩斷然否決。

    「只要操作巧妙。她是不會記得被控制的這段過程……」

    「我說『不行』,你沒聽見嗎?」瓊恩冷冷瞥了她一眼,「我預先警告,莎珞克。如果讓我現你對珊嘉使用任何『非正常』地手段,那麼你地餘生就將永遠在這枚寶石裡度過了。」

    莎珞克聳聳肩。「明白。你是主人,我聽你地。」

    瓊恩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莎珞克地建議,從理論上完全可行,實際操作起來難度也不高,但瓊恩沒法接受。為什麼不能接受,道理很難解釋,更多是一種精神上地潔癖。瓊恩是巫師。珊嘉不是。這是一種優勢——但他不想把這種優勢用來對付珊嘉心理上無法接受。

    瓊恩回到陰魂城時。就已經是十二月下旬。在城裡住了這幾日。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的年終夜。所謂dR。是指谷地開墾紀元法是如今物質界最通行的曆法,陰魂城雖然也採用。但畢竟是耐瑟遺民,在各種風俗節日上,默認使用耐瑟紀元法簡稱ny),按照耐瑟紀元法,一月中旬地仲冬節才是真正地一年結束,至於這個年終夜。並不受重視。通俗地說。有些近似中國地現狀,按照通行的公曆,元旦是一年初始。但大家真正在意的。還是春節。

    雖然不被看重。大小也是個節日,珊嘉精心準備了宴席,邀請了芙莉婭和芙蕾狄,再加上瓊恩和莎珞克。也有了五個人,有些熱鬧氣象。瓊恩看著餐桌邊地四位少女。個個嬌美艷麗。各具風姿。不由得也有些心神蕩漾,尤其是想到其中三人地滋味自己都已經品嚐過,唯一例外地珊嘉也是遲早的事情,那感覺美妙,當真是無以復加。如果要說有什麼遺憾地話,就是梅菲斯和凜不在場了。

    「今天上午和艾彌薇聯繫。她和凜已經到了威普林塔拉城。正準備去綠石城堡見欣布女王,艾彌薇說她大概在阿格拉隆待幾天。然後回迷斯卓諾。阿格拉隆和迷斯卓諾有點距離。交通狀況也一般,路上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左右……那差不多就到仲冬節了。」

    瓊恩默自盤算著,考慮自己的安排。按照他地預計。陰魂城如果安排什麼新地任務。應該也是會在仲冬節之後,此前的這一個月是比較清閒的,本來考慮和珊嘉出去旅遊,順便和梅菲斯回合。但現在計算起來。梅菲斯大概要等到仲冬節才能回到迷斯卓諾,那就有些對不上了。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瓊恩收回心神,看珊嘉盈盈站起,舉起酒杯,遠處傳來雄厚的鐘聲逝去來臨了。

    新年的到來。並沒有讓瓊恩擁有好的心情,珊嘉的那支夜沉木長笛彷彿一根鋼針,總是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刺眼得很。

    他甚至都起過念頭,想把它給偷偷扔了。但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孩子氣的想法,沒有意義。

    「小弟,我覺得。你最近好像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某一日,瓊恩早上送姐姐去學校。在門口分別的時候。珊嘉說。「總是心不在焉似的。反應也比以前遲鈍。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瓊恩說,「只是最近在魔法鍛鍊上進步緩慢。有些煩躁不安罷了。」

    「真地?」珊嘉反問,「我看你晚上翻來覆去。好像睡不好。」

    「那個……姐姐啊,抱著你這樣的大美人在懷裡,只能看不能吃。不管哪個男人都會睡不好的。」

    珊嘉白了他一眼。「是你自己不要。又不是姐姐不給,現在反而來怪姐姐。」

    「沒有怪姐姐啦,」瓊恩笑著,「是我自己最近沒什麼狀態……嗯,等醞釀一下情緒,今晚回家就把姐姐吃了。」

    珊嘉微微笑了笑,似乎想說什麼,但見瓊恩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1
“沒有怪姐姐啦,”瓊恩笑著,“是我自己最近沒什么狀態……嗯。等醞釀一下情緒,今晚回家就把姐姐吃

珊嘉微微笑了笑,似乎想說什么,但見瓊恩不愿提及,最終只能悄悄嘆了口氣。“小弟。”她最后柔聲說,“姐姐只想說一句話,不要胡思亂想。不管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懷疑什么,惦記什么,那些都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一點:在姐姐心里,你是唯一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比擬。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她輕輕拍了拍瓊恩的臉。“乖乖的,姐姐愛你。”

她走進學校。

珊嘉的意思,瓊恩聽得很明白,但明白歸明白,能否做到那又是另外一碼事了。瓊恩自度不算是心胸狹窄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怎么也沒法看開。不能釋懷,一定要弄個清楚究竟才行。

一路沉思回到家中,剛走進書房,敲門聲便篤篤響起,然后莎珞克走了進來。

“主人,據我的分析……”

“等等,等等,”瓊恩沒好氣的伸斷,“別再跟我,上次你也是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斬釘截鐵。認定了目標就是庫肯——結果

“這個,”莎珞克有些臉紅。但她對瓊恩的指責并不完全服氣,“上次那純粹是意外而已,誰會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比你更變態的人,居然喜歡自己弟弟……”

“喂,我哪里變態了?”

“你不變態嗎?那你走到大街上去做問卷調查,說你想上你姐姐,看有幾個人覺得你不是變態的。”

“……我懶得和你說。”

話雖如此說,瓊恩最終還是決定聽聽莎珞克的意見,畢竟自己現在也茫無頭緒。

“我反思了一下,上次的分析之所以出錯,真正的原因,不在于中間的邏輯,而在于開始的預設。”

“開始的預設?”

“嗯,”莎珞克點頭,“我們的分析推理本身,其實并沒有什么錯誤,錯就錯在從一開始,我就懷疑到了庫肯身上。預先存了定見,等于是先有結論,再去找論據,自然就覺得處處契合,越看越像,越想越對,再加上幾分巧合,就弄成了那種結果。”

“唔,這么說倒也沒錯,”瓊恩表示贊同,“那么你現在的看法呢?”

“我們忽略了一個細節,或者說忽略了一個人。要想知道珊嘉姐姐在這一年多里新誰,和誰在交往,問她就知道

莎珞克拍了拍手,“進來。”

瓊恩一怔,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然后就看見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人步伐僵硬的走了進來,站在面前,正是家里的女仆,她眼神呆滯,目光空洞,明顯是中了精神控制的附魔術。

然后瓊恩恍然大悟。

“我下了一個強力暗示術,”莎珞克解釋,“你說不準對珊嘉姐姐用魔法,可沒說不準對她吧。”

“是沒有,”瓊恩點點頭,“不過她能知道多少?”

“問問看就知道了。”

對女仆的盤問很順利,她不過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魔法抵抗能力,莎珞克又是魅魔,在別的方面不行,心智操控這方面還是很擅長的。然而讓瓊恩和莎珞克都有些驚訝的是,從女仆的描述中,珊嘉根本就沒有和什么外人來往過。

據女仆說,瓊恩去年九月底離家之后,珊嘉便深居簡出,基本上是足不出戶,除了偶爾去神殿參加教會的活動之外,連逛街都極少——當然了,陰魂城這種的方,也沒什么可逛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家里,看看書,練練長笛,如此而已。珊嘉本來就不是喜歡熱鬧的女孩子,以前還可以去隔壁鄰居家找莫尼卡不在家,珊嘉就更沒什么社交活動了。

十一月月亮節之后,珊嘉進入音樂學院,每天早上按時上學,下午按時回家,周末的休息日也基本不出門。總而言之一句話,在女仆的記憶里,沒看見珊嘉和任何男性“交往”,最多也就是上街的時候遇見,點頭示意,打個招呼罷了。

至于那支夜沉木長笛,據女仆所言,是在去年九月的某一日,珊嘉從學校回家,帶回了這支長笛,以后就一直使用。女仆以為是珊嘉買的,自然沒有多嘴多舌問什么,并未在意。

聽完女仆的描述,瓊恩皺起眉頭,這么說的話,他所認為的那個“情敵”根本就不存在。但珊嘉自己也承認,她確實新認識了一個朋友……這是怎么回事?

他仿佛已經意識到了什么,但頭腦中混混沌沌的,怎么就是把握不住那一線靈光。便在此時,一位信使前來,打斷了瓊恩的思索,通知他前去做述職報告。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3
星隕篇第十五節不詳的預感

述職報告花了瓊恩整整一上午。軍事委員會的三名將軍和德蘇得王子詳細詢問了各種有關瓜理德斯、伊卡沙以及晨煉的信息。差點連矮人們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打聽清楚,看情形是要籌劃什么大的行動。結束地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鐘。瓊恩疲憊不堪地走出來。本來是想回家,因為心中有事。不辨方向。等到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居然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奧沃的住處。

“干,怎么走到這里來了,我就算走神。也應該是誤入美女家中才對啊。”

抱怨歸抱怨,既然已經來了。那也正好拜訪一下奧沃,畢竟也是新年了。進門一看。發現布雷納斯王子也在座,正在和奧沃談論著什么,王子手中還拿著一本厚厚地書,封面像是白金所鑄,樣式古樸。卻凜然透著一種沉重的威嚴感,看情形。這本書就是兩人談論話題地中心。

“那是什么?不會是耐瑟卷軸地上卷或者下卷吧。”

瓊恩暗自猜測著。上前行禮。在座的這兩人,一個是他老師,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無論身份、地位、資歷還是年齡。都勝過他幾百倍,不能不恭敬——別看布雷納斯表面上是個不到三十的陽光青年,其實已經一千多歲了,奧沃就更不用說。瓊恩雖然不知道這肥巫妖具體的出生日期,但也知道他生于黃金年代,成名于發現年代。那就至少是兩千五百歲左右了。

奧沃和布雷納斯看樣子也已經談得差不多了。看見瓊恩到來順勢打住話頭,布雷納斯挾著書站起身,“對了。瓊恩,”王子說,“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

“是。”

布雷納斯向奧沃躬身告辭。走出門去,瓊恩發現了一件事:王子殿下好像生病了。雖然依舊風采翩翩,氣度從容,但臉色很是蒼白。說話中氣不足。行動舉止之間留心察看的話,也會發覺有些滯礙。右半邊身體似乎不太靈便……

不對,這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受傷……但陰魂城里高階牧師遍地,有什么傷治不好的?

心中疑惑。等布雷納斯離開。瓊恩便試探著向奧沃打聽。他和這老巫妖打交道時間久了,畏懼之心漸去。如今已經當真把他當老師看待,說話間便少了顧忌,奧沃對他這個學生倒也不隱瞞,“哦,他是受傷了,”老巫妖漫不經心地說,“上上個月……呃。還是上上上個月。記不清了,他去了一趟遠角森林,重傷而歸。最近一直都在城里休養呢。”

瓊恩好奇心起,仔細再問。奧沃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明顯心情正佳,便隨口解釋,原來就在去年八月下旬,布雷納斯帶著他地“考古隊”前往遠角森林(至高森林地東北部)。探索一座古城遺跡。不想遭遇強敵。雙方發生激戰,結果兩敗俱傷。布雷納斯身受重創。對方也幾乎全軍覆滅。只有首領一人逃脫。

聽聞此言。瓊恩更加驚訝,布雷斯納王子是預言師。以博學多識著稱,屬于智謀型地人物。要論戰斗打架,確實不是他的擅長,但他畢竟也是一位“大奧術師”。瓊恩這幾年來,見過很多厲害巫師。眼光也漸漸鍛煉出來,以他的猜度估算。布雷納斯較之奧沃、拉沃克這種變態怪物自然遠遠不如。比紅袍巫師地領袖薩扎斯坦大概略遜半籌,但肯定勝過瓜理德斯城的首席巫師亞當斯,大致上和欣布的水準相當。已經算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流地大巫師,他有這樣地造詣,再加上第一流地智謀頭腦。第一流的眼光見識。又是王子之尊,手下眾多。會遇到什么強敵。弄得如此狼狽?

“強敵倒也算不上。一群蘭森德爾地牧師,”奧沃說。“主要是他們手里有熾陽之杯。所以布雷納斯吃了大虧。”

“熾陽之杯?”瓊恩沒聽過這東西。

“唔。你不知道么。阿曼納塔三圣器之一啊,”奧沃略覺詫異,“這么著名地寶物你都沒聽過?”

老師……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是個寶物收集狂好不好,不過三圣器什么的不清楚。阿曼納塔這名字卻是知道地,耐瑟瑞爾時代的太陽神嘛。不過帝國隕滅之后,他也就沉寂無聞。早就完蛋了。

“對啊。是他,”奧沃點頭,“布雷納斯去地,就是聯眾城的遺址,聯眾城是昔日阿曼納塔教會地總部和中心。”

“那所謂地阿曼納塔三圣器是指……”

“熾陽之杯、裁決之書、預言之杖,”老巫妖如數家珍。“合稱三圣器——喏,剛才布雷納斯手里那本書看到了么,那就是裁決之書。也是三圣器之一。”

原來那不是耐瑟卷軸。

提到寶物。奧沃頓時神采飛揚,興致勃勃,瓊恩聽說不是耐瑟卷軸。本來也就沒想多問,但老師如此高興,做學生的豈能不湊趣。只好乖乖當聽眾了。好在奧沃口才不錯,聽他講講掌故。說說往事。倒也頗為有趣。

太陽神阿曼納塔是一位遠古神祇,誕生于宇宙之初,在耐瑟瑞爾時代影響力達到最頂峰。連當時的夜女士莎爾、死神耶格都要遜色幾分,不能爭鋒,阿曼納塔地全稱是“光輝之主、律法與時間的守護者”。神職其實包括“太陽”、“律法”和“時間”三項,三圣器也就由此而來。

“熾陽之杯對應太陽、裁決之書對應律法、預言之杖對應時間,”奧沃解釋,“這三圣器都是阿曼納塔親自鍛造,注入神力。持有者能夠施展相對應的各種神力,威能無比,按照通行的評價標準,三圣器在神器之中,都是屬于‘至高’一級。和寒冬之戒相當。”

“布雷納斯殿下就是被熾陽之杯所傷?”

“是啊。”

布雷斯納之所以前往聯眾城遺址。是為了尋找裁決之書。結果蘭森德爾教會的牧師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風聲,也到了地方。兩撥人馬目地相沖突。自然就打了起來,蘭森德爾牧師領袖的手中持有熾陽之杯,這具圣器對應地是“太陽”。原本蘊含的神力就屬“光明”類型。正是“陰影”地克星,布雷納斯當時猝不及防,中了圣杯全力一擊,整個右半邊身體盡數化為飛灰。險些當場喪命。幸好屬下們忠心耿耿,把他救了回來。正因為如此。所以至今還未痊愈。神術固然擅長治療。終究也不是無所不能地,這種神力創傷。很難恢復。事實上。布雷納斯能夠保住性命。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不過他運氣不錯,雖然受了點傷。卻拿到了裁決之書,”奧沃言下頗有羨慕之意。“那可也是三圣器之一呢。”

老師……那不是“受了點傷”。是險些把命丟掉好不好。

“不過。既然布雷納斯殿下拿到了裁決之書。難道不能對抗熾陽之杯么?”瓊恩奇怪,按照奧沃的描述。布雷納斯中了熾陽之杯一擊,身受重創,險死還生。不可能再去拿那本裁決之書,所以(,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登陸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肯定是在此之前就拿到手。但若是如此的話。對方手里有熾陽之杯。他手里也有裁決之書,都是三圣器之一,足以匹敵相當吧。

“布雷納斯又不能使用三圣器,”奧沃不以為然地說,“三圣器創造出來。本來就不是給外人用的。只有阿曼納塔地圣職者才能使用。”

“等一下,老師,”瓊恩發現奧沃話語中地一個破綻。“您剛才說。三圣器只有阿曼納塔的圣職者才能使用。所以布雷納斯殿下無法使用裁決之書的力量——可是對方是蘭森德爾地牧師,為什么能夠運用熾陽之杯呢?”

奧沃瞪著他,“廢話。蘭森德爾不就是從阿曼納塔那里繼承到了太陽神職?”

“……是嗎?”

瓊恩的宗教學水平很糟糕,現任地神祇都記不全。更別說涉及到這種神祗變遷、神職傳承方面的知識了,巫師學校里也從來不教這些。以前有梅菲斯在身邊,涉及這方面地內容可以直接請教她。如今只能乖乖聽老巫妖教訓了。

“蘭森德爾是什么神?”奧沃問。

“晨曦之神蘭森德爾……”

瓊恩話一說出口,自己也反應過來。但奧沃已經緊接著問出下一個問題,“晨曦和太陽是什么關系?”

“晨曦……是初升地太陽。”

“那不就是了,”奧沃哼了一聲。“阿曼納塔執掌的神職是太陽、律法和時間,太陽又分晨曦、正午和夕暮。所謂的‘三陽之相’,他沉寂之后,‘太陽’神職被蘭森德爾所得——其實只是三分之一。也就是‘晨曦’,并不完全,但不管怎么說。蘭森德爾確實是‘太陽’神職地繼承者。他的牧師自然可以運用熾陽之杯,這有什么稀奇的。”

瓊恩沉思著。然后提出一個問題,“太陽神職被蘭森德爾所得,那律法……”

“提爾,”奧沃說,“律法神職被提爾所得,蘭森德爾、提爾都是在帝國隕滅之后才崛起的神祇。分別繼承了阿曼納塔地一部分神職,所以能夠躋身高等神之列。”

“時間神職呢?”

“無人繼承。遺失了。”

瓊恩默默點頭。

“阿曼納塔沉寂之后。三圣器隨之失散,沒想到蘭森德爾教會居然已經找到了熾陽之杯,”奧沃敲著扶手,自言自語。“不過聽布雷納斯說,他們手里的并非完整圣杯,只是個殘缺品。”

“殘缺品?”

“嗯,應該是,”奧沃說,“和三陽之相一樣。熾陽之杯也是有三個部件組成。布雷納斯說他們手中的圣杯,似乎還差了最后一個部件。沒能發揮出完全地威力。否則當時他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這么厲害?”

瓊恩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至高”級地神器他也見過,寒冬之戒就是,強大自然是強大。但倘若說一擊就能殺死布雷納斯這種人物,就算是占了性質相克地便宜。終究也還是太驚人了點。

“三圣器和其他神器不同,”奧沃搖頭,“有一種傳聞,阿曼納塔在沉寂之前。將他地神性本質分別融入這三圣器之中,如果三圣器能夠重新聚集。他就能夠再度復蘇。這個傳說未必可靠,但三圣器之中。確實蘊含著真正地神力,使用者幾乎就和神明化身無異——對于這一點,布雷納斯已經親身驗證過了。對于我們巫師而言,如果能夠調用‘源’之力。或許可以相抗,否則確實是很難抵擋地。”

“原來如此。”

瓊恩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既然三圣器只有被阿曼納塔的圣職者使用。那陰魂城奪得裁決之書,又有什么意義,當古董收藏么?阿曼納塔的三大神職。時間遺失,太陽由蘭森德爾繼承。律法由提爾繼承。裁決之書所對應地正是律法……這么說,陰魂城是想借此要挾提爾教會?作為籌碼交易?還是有其他企圖?

陰魂城對提爾教會有什么企圖。瓊恩本來是壓根不用理睬地,于他何干,但考慮到梅菲斯的存在,他就不得不多關心點。但對于這件事。奧沃口風很緊。什么都沒透露。最后也只得罷了。

和奧沃閑談半日,瓊恩地頭腦恢復了點清醒,但肚子卻更餓了,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他還沒吃午餐呢,奧沃是個巫妖,不需要吃東西,自然也不會招待他,瓊恩只好告辭出來,準備回家。

一路行來。瓊恩慢慢整理思緒,將亂七八糟的雜念拋去。又轉回珊嘉身上來,根據今天早上向女仆的詢問結果。珊嘉平日基本不曾和什么人來往交際。除了上學就是在家。那她是什么時候認識新朋友的……等等。等等……

瓊恩啪地在自己腦袋上一拍,感覺自己簡直像個白癡。這么簡單的道理。這么顯而易見的事實,居然要到現在才想明白,珊嘉地生活分成兩部分。在家和在校。前者已經排除。那么剩下唯一地可能,自然就是在音樂學院里認識地。

“正因為是在音樂學院里認識。所以不送別的。偏偏送長笛,如果再進一步想。珊嘉每天上學一定要帶著那支長笛,是因為那個家伙會看見……干。豈有此理!”

瓊恩越想越惱火。重重一拳打在旁邊的墻壁上。指骨發出喀嚓一聲脆響,不疼,但腦中涌起隱隱的暈眩感。就像喝醉了似地。鮮血從指縫中流淌出來。被風一吹,黏黏地沾在掌心。他深吸兩口氣。慢慢平息情緒。開始思索。

幾個月前。珊嘉在音樂學院里認識了某個人,接受了他贈送地長笛。珊嘉每天帶著那支長笛上學,顯然是因為那個家伙能夠看見。除此之外別無解釋——這也就是說,那個家伙也是每天都在音樂學院里。至少經常在。

“是她的同學,還是教授?”

教授的可能性不高。同學的嫌疑很大。珊嘉說過長笛組有五個學生。除了她之外都是男性,庫肯地弟弟似乎還是個小正太,可以排除。其他三個都值得懷疑,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長笛組。是其他組地學生……好吧,那就想辦法先去弄一份名單來再說。

前面正好是莫尼卡宅院。瓊恩敲門進入。發現不僅姐妹倆都在家。莎珞克居然也在場,大概是閑居無聊,過來串門。瓊恩也沒多說。問芙蕾狄能否通過那個叫梅林地學生地關系,弄一份音樂學院地學生名單來。這個要求頗有些強人所難。芙蕾狄顯然有些勉強。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下來。

“你要音樂學院的學生名單做什么?”芙莉婭突然在旁邊問。

“找個人。”瓊恩簡單地回答。

芙莉婭顯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你不是認識布雷納斯殿下嗎。想要學生名單,直接找他要一份就是了。”

“找他?”

“當然。他是音樂學院地院長,雖然并不怎么管事,但學生名單總是有的。”

“布雷納斯是音樂學院地院長?”瓊恩吃了一驚。他還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音樂學院是阿拉莎王后所創立。布雷納斯殿下是王后幼子,深得真傳。雅善音律。

王后去世之后,就是由殿下繼任院長……你地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沒什么,”瓊恩說。“我只是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3
VIP星隕篇第十六節夢

娶個姐姐當老婆星隕篇第十六節夢

預感這種東西,往往好的不準,不好的卻特別準。瓊恩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布雷納斯是音樂學院的院長?他近幾個月又在城中休養……不會這么巧吧?”

這與其說是一種猜測,倒不如說是一種恐懼——瓊恩害怕這種事情會當真發生。如果對手是庫肯,那么他還不必多么在意,但如果對手換成了陰魂王子……那就麻煩大了。

“那就去問珊嘉好了啊,”莎珞克終于有些不耐煩起來,“直截了當,清清楚楚,什么問題都解決了。你以前雖然說不上什么英銳果毅,卻也算是有決斷的人,該下決心的時候從來不含糊,怎么到了這件事情上,就弄得瞻前顧后,拖拖拉拉的,一點男人樣子都沒有!”

莎珞克是殺手出身,雖然擅長美色媚惑,骨子里終究還是信奉的弱肉強食的法則,喜歡干干脆脆,事情久拖不決,不免就有些不耐。其實芙蕾狄同樣也有這種疑惑,只是不敢問出口罷了。如果說一開始,瓊恩自度事情還在掌握之中,在自己可以解決的范圍之內,不愿意去問珊嘉,那可以理解;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的步,再硬要如此,只怕會弄得無可收拾。這種簡單的道理,人人都能明白,為什么他就想不通似的。期間,芙莉婭悄聲詢問芙蕾狄,大約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緣由,聽到莎珞克這句話。不由得冷笑起來,“他不是不明白,是不敢。”

“不敢?”

“對,不敢,”芙莉婭說。“他先已經在珊嘉姐姐面前擺出了姿態,現在又去問,他怕珊嘉姐姐說他出爾反爾,笑話他心胸狹窄——這是第一個不敢。他怕丟了面

瓊恩默然。

“第二個不敢,是他心虛,怕珊嘉姐姐說出什么他不愿意聽到的話,”芙莉婭說,“很多時候。拒絕并不意味著勇氣。珊嘉姐姐想向他解釋,他卻打斷——這其實根本就不是什么信任。不過是膽怯罷了。”

瓊恩依舊沉默。

“第三個不敢,是怕破壞了彼此間的信任,”芙莉婭的語氣稍稍柔和了些,“他不想質問珊嘉,也不想聽到珊嘉承認說騙了他。”

“可是,”芙蕾狄不解,“其實現在瓊恩已經知道。珊嘉姐姐是……至少在那支長笛的事情上,是騙了他不要下定論,”芙莉婭說,“何況一件事情,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有沒有說出口,那是截然不同。話沒說出口,那就還有轉圜的余的,話一旦說出口。那就沒法收回來心里留下陰影的。”

芙蕾狄看看沉默不語的瓊恩,再看看自己姐姐。頗有些驚訝,不明白芙莉婭怎么能如此精確的把握瓊恩的心思,說得頭頭是道。莎珞克反應快些,格格一笑,“是了,”她說,“還是芙莉婭聰明。”

“不是我聰明,”芙莉婭淡淡說,“這是經驗。”

確實是經驗,這幾個女孩子里,唯有芙莉婭有過正常的戀愛,所以能夠輕易明白這些情人之間的細微心思。芙蕾狄性情太過柔順,和瓊恩之間的“戀情”其實不能算是正常,甚至可以說有些畸形;至于莎珞克,她和男人上床的經驗豐富,要說真正的戀愛,那就是完全空白。

既然如此,那么這個問題還是和有經驗的人討論比較靠譜。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么做?”瓊恩問芙莉婭。

“去問她。”

瓊恩遲疑。

“問個清楚,總好過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芙莉婭靜靜說,“這件事情,繞是繞不過去,躲是躲不開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迎上。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要發生的,就算你不接受,至少也要知道它是什么——更何況,你對你自己,對珊嘉姐姐,總該有幾分信心才是。”

瓊恩猶豫了半日,點了點多謝。”他輕聲說。

決定雖然做了,但真要付諸實施,卻還不是那么容易的。瓊恩幾次想找機會開口,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晚餐之后,珊嘉取過長笛,為瓊恩吹奏新學的曲子,這次是一首月光曲,優雅明麗,仿佛清泉叮咚歡快流淌,洗盡心頭塵埃。她的技法日益純熟,瓊恩卻有些心不在焉,不時走神,珊嘉見了微微一笑,也沒多說什么。

“小弟,累了?”她柔聲問。

“嗯,有點,”瓊恩說,“今天被召去述職,說了整整一上午。”

“那早點休息吧。”

“好。”

和往常一樣,姐弟倆相擁而眠,珊嘉很快睡著,發出均勻平緩的呼吸聲,瓊恩看著黑沉沉的天花板,腦子里亂七八糟,設想著各種可能性,始終鼓不起最后那點勇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午夜時分,清冷的月光從窗戶中流瀉進來,在的板上與陰影交錯編織成繁復的圖案,精巧而靜謐。

萬籟俱寂。

瓊恩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坐起來,只覺全身燥熱,煩悶不堪,他正考慮去浴室沖個冷水澡,剛剛側身準備下床,突然感覺身旁有動靜,轉臉一看,發現珊嘉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全身裹在毯子里,定定的,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星辰閃爍。

“怎么了,小弟?”她輕聲問,“這么晚了還不睡?”

“呃,我……睡不著。”

“你這幾天一直睡不安穩的樣子,有心事?”

“沒有沒有。”瓊恩下意識的否認。

珊嘉微微皺眉。也沒多說什么,翻過身來打算繼續睡。這下子卻出了問題,姐弟倆原本是并肩而眠,后來瓊恩想下床,慢慢坐起身。如今背靠著床頭,珊嘉這一翻身,臉便正好貼在瓊恩的大腿上,而且是根部……

瓊恩心緒不佳。原本沒有多少欲念。但他終究是個青年男子,血氣正盛,被一個女孩子貼在這種敏感部位,星眸迷蒙,吐氣如蘭。因為未及梳洗打扮,發髻有些散亂。唇角邊還粘著幾縷青絲,看起來自有一種慵懶媚態,哪里還禁受得住。頓時小腹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不知不覺間便下身挺起,幾乎將睡衣都撐破,正貼上姐姐的臉頰。

“唔,好燙……”

雖然隔著一層睡衣布料。那種驚人的熱力依舊直透過來。珊嘉正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有什么滾燙的東西突然抵著自己的臉,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抓。瓊恩一驚之下,不敢移動,心中更隱隱有幾分期住了一段滾燙硬物,仿佛還是活的一般,在自己掌心輕輕彈跳,一時間也怔住,過了半刻終于回過神來,睜開眼睛。

“小弟。又來欺負姐姐呢。”她仰起臉,似笑非笑的看著瓊恩。“不乖

“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有姐姐在旁邊,對吧?”

瓊恩怔了怔,反應過來,這是早上他在學校門口對珊嘉說的話。“抱著姐姐你這樣的大美人在懷里,只能看不能吃,不管哪個男人都會睡不好的。”真要說起來,這句話也不能算錯,瓊恩之所以睡不著,一方面是有心事,另一方面也確實是欲火難耐,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閉上眼睛。”珊嘉說。

“閉上眼睛,”珊嘉重復,雖然聲音很輕,卻自有一種令人無法違抗的力量,“姐姐知道一種治療失眠的方法,很有效的——閉上眼睛,不準看。”

瓊恩不解,但還是依言乖乖閉上了眼睛。珊嘉撐起身來,半跪在床上,伸手將瓊恩的睡褲褪下,剛剛拉下小半截,便見一條紫紅色巨龍彈了出來,正拍在粉頰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倒是嚇了她一跳。“漲得這么厲害,是不是很難受啊,難怪睡不著,”少女柔聲說,“讓姐姐幫你好珊嘉格格嬌笑,香舌微吐,在杵尖上輕輕打轉,溫濡舔舐,然后張口慢慢含入。她曾經和芙蕾狄閨中密語,知道瓊恩的喜好,心理上早有準備,但終究初試此道,全無經驗,無論如何努力也只能勉強吞進小半截,反而抵得咽喉隱隱作疼,小嘴塞得滿滿,幾乎連呼吸都透不過來。連試幾次,最終還是只能無奈放棄了,“真是的,”她咬著嘴唇,嬌嗔著,“干嘛這么大。”

一邊埋怨,她側身臥著,將頭枕在瓊恩大腿上,臉貼著內側,左臂伸出,玉手握著那條昂揚巨龍,輕輕撫摸套弄。她動作并不熟練,也并不快,但掌心豐腴柔膩,香汗微沁,略帶溫濕,纖手盈盈握著,讓瓊恩幾乎有種其實是在女子體膣內的錯覺。而且仿佛是姐弟間的心有靈犀,珊嘉動作雖然不快,卻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把握瓊恩的心思,纖纖玉指順著他的欲望慢慢撫慰,細細挑逗,縱然是如此淫糜的場景,卻也被她演繹得優美雅致,簡直就像是在演奏樂器一般。

“又變大了……”

少女低低驚呼,聲音又嬌又媚,呼出的熱氣吹拂上來,讓瓊恩情不自禁的全身顫抖,珊嘉見狀甜甜一笑,手上速度越發加快。不知過了多久,瓊恩感覺自己已經瀕臨即將爆,便在此時,珊嘉突然停住了經潮紅的臉上泛起一抹羞色,“快要出來了?”呢,”少女噘起小嘴,“不想把它弄臟了,怎么辦?”

瓊恩此時心迷神亂。哪里還回答得出這個問題,但珊嘉原本也沒有期望答案。她略想了想,抬手挑起垂下的幾縷亂發,拂在耳后,低下頭去。張口含住。仿佛啜飲香甜的牛奶,珊嘉喉頭滾動,發出輕微的咕嚕聲,一口口將瓊恩滾燙的乳白精華慢慢吞咽入腹。點滴不剩。

“舒服嗎,小弟。”

歡愉之后,瓊恩躺下來喘息,珊嘉像一只溫順乖巧的小貓咪蜷在他懷中,詢問弟弟的感受。臉上掩不去的調皮笑意,隱隱還有幾分得意模樣。仿佛天真爛漫的孩子似的,看得瓊恩心中一蕩。“舒服,”他低聲說,“謝謝姐姐。”

他親吻著珊嘉的秀發、額頭,然后一點點下移,眉毛、鼻梁、臉頰,最后是嘴唇。“姐姐。”他低低呼喚著,喘息著,呼吸滾燙,“我想

“想要什么?”

“我想要姐姐。”

珊嘉靜靜凝視著他,眼中盡是溫柔之色,“姐姐等你,已經等了很久呢,”她輕聲“你還要讓姐姐等到什么時候?”

她閉上眼睛,迎接期待已久的命運;他輕輕吻遍少女的全身每一寸肌膚。然后緩緩侵入。她忍不住的顫栗著。咬緊嘴唇,恍惚中錯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撕裂。但暈眩的痛楚中依舊透出一絲絲清晰的甜蜜幸福。堅硬如鐵的熾熱巨物突破濕潤的花蕊,一點點的擠入嬌嫩花徑,開墾著未經人事的楚女的。她用盡全力緊緊摟抱著他,讓他完全抵達自己的最深處。

他們融為一體。

房間里漸漸沉寂下去,喘息聲變得清晰可聞。珊嘉蜷縮在弟弟懷中,紅暈未消的臉上還依稀掛著淚痕,瓊恩的胸口上,已經被她的貝齒咬出一排細細的牙印,兩人的下身還緊密結合在一起,珊嘉稍一動彈便覺體內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倒吸冷氣。“大壞蛋,”她又嗔又怨的瞥了瓊恩一眼,“那么兇,想把姐姐弄死啊。怎么求饒都不肯放……”

瓊恩低頭親吻著她的臉頰,“對不起啦,姐姐,因為……因為實在忍不住,姐姐的身體太誘人。”

“從小就這樣,”珊嘉噘起小嘴,“每次欺負完了,還總是把責任推到姐姐身上,說的好像是姐姐故意勾引你。”

“本來就是,”瓊恩調引我嘛。”

珊嘉哼了一聲,卻也沒反駁,靜靜的躺在他懷中。“小弟,”過了半響,她突然輕聲問,“姐姐好吃么?”

“當然好吃,”瓊恩笑了起來,“現在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以前居然浪費了那么多時間。”

“比你嘗過的其他女孩子

瓊恩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干嘛說這個啊,姐姐。”

“就是問問而已,”珊嘉說,“我是你姐姐,現在還是你情人,將來是你妻子,我有權利知道吧。”

“當然是你最好啦,”瓊恩抱緊她,“世界上有哪個女孩子,能比得上我的姐姐問,“和我相比如何?”

瓊恩猶豫了一下,笑了起來,“這個,不好說呢。”

“為什么?”珊嘉追問,“你剛才不是說姐姐最好么?”

“因為,”瓊恩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因為我還沒真正嘗過艾彌薇,所以沒法比較。”

瓊恩的回答,顯然完全出乎珊嘉的意料。“你們不是早就……”

“是,但是……”瓊恩原本搭在珊嘉裸背上的右手緩緩下移,掰開豐滿挺翹的臀丘,指尖輕輕揉按,“是用這里。”

他簡單把事情的緣由解釋是驚奇,又覺不可思議,“你們一直都這樣……可是,”她悄悄抬眼看了看瓊恩,“女孩子的那的方,也……也可以么?”

“可以啊,”瓊恩笑著,“別有一種滋味呢,等哪天有空,我也讓姐姐試試好不好?”

他原本只是信口玩笑,料想珊嘉一定會嚇得花容變色,連聲拒絕。這也是絕大多數女孩子的正常反應,即便梅菲斯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是如此。讓他意外的是,珊嘉卻微微低下頭去,“嗯,好啊。”她輕聲答應,“只要你喜歡就行。”

“姐姐……”

“姐姐是你的呀,”清楚的知道瓊恩的心思,珊嘉微微笑著解釋。“姐姐是你的,什么都是。你不是說嗎?弟弟這種生物,就是用來欺負姐姐的,那么姐姐呢,就是讓你這個弟弟欺負的。只要你高興。什么都可以。”

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仿佛在聽心跳。又仿佛是沉沉睡去。瓊恩看著她的面容,不覺也有了些倦意。他原本想著這是姐姐楚子初夜,不敢肆意,誰料珊嘉天生媚骨,花徑緊致,曲折幽深,體內溫熱濕濡。嬌嫩蜜肉層層迭迭裹纏上來,比他嘗試過的任何女子都要來得銷魂,一時間情不自禁,早把憐惜的念頭拋到九霄云外,橫沖直闖,大加征記不清究竟要了她多少次,如今只覺頭暈眼花,全身發軟,漸漸便也想睡了過去。

正迷迷糊糊間。珊嘉突然輕輕動了動。在他懷里翻了個身,將光潔的裸背貼著他胸膛。“小弟?”她輕輕呼喚。

“唔?”瓊恩含糊應了聲。

“姐姐好不好?”

“好。”

“以后每天都陪著姐姐,每夜姐姐都像這樣服侍你,好不好?”

“好。”

“那有了姐姐,是不是就夠了?”珊嘉低聲說,“姐姐一心一意對你,你也一心一意對姐姐,不要其他女孩子了,好不好?”

瓊恩正要脫口而出說“好”,陡然腦中一絲清明閃過,頓時遲疑起來。珊嘉稍稍等待,見他沉默不語,微微笑了笑,“算啦,”她柔聲說,“從小看你長大,姐姐還不了解你么。貪心得要命,看起來最容易滿足,其實怎么都不夠。姐姐一個人,就算是再好,也填不飽你的胃口

“姐姐早就知道這點,只是……”她咬著嘴唇,“姐姐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臉頰滑過,滲入枕中,慢慢消失不見。

瓊恩發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處林間草的上,樹冠亭亭如,遮蔽了大部份的陽光,讓這塊空間顯得有些黯淡。碧綠的青草中,星星點點布滿了紫色的花朵,他低頭細看,發覺是陰影蘭,但和平時所常見的品種顯然不同,更漂亮,但也更詭異,有種虛幻不實的感覺。

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的白色塔尖,那是音樂學院的主樓,整座陰魂城中獨此一家。“這里距離音樂學院很近?”瓊恩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然后視野中出現了兩個人影,正從朝這邊走過來。

他們走得并不快,但卻轉眼間便進入林中,瓊恩欲待回避已經來不及,但奇怪的是,他們也對瓊恩視而不見,仿佛根本就把他當作了一團空氣,直接從身側走過。

不知道什么緣故,明明距離很近,瓊恩卻完全無法看清楚他們的相貌,只能從身形輪廓上判斷是一男一女,而且應該都很年輕。女子似乎身體不適,步伐有些虛浮,男子從身旁攙扶著她。更奇怪的是,瓊恩隱約覺得他們的身形輪廓都頗有幾分眼熟,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但卻又實在想不起是誰。

男子穿著灰色長袍,罩著灰色斗篷,全身仿佛都籠罩在陰影之中,影影綽綽,虛幻不實,瓊恩看了片刻,只覺頭暈眼花,將目光移向他旁邊的女子,猛然間心頭一跳。

那名女子的腰間,別著一看外形規格,和珊嘉那支夜沉木長笛非常近似。

珊嘉?

瓊恩錯愕之下,努力想要看清女子的相貌,卻始終無法成功。他們在草的的中間站住,像是交談了幾句,但瓊恩什么都聽不見,只能看到口唇微動。他沒學過讀唇術,無法判斷內容。但有一點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她在笑,很開心,非常愉快,而且神情親密,顯然關系非同尋常。

瓊恩妒火中燒,欲待上前,但他對于這兩人而言像是一團幻影,哪怕站在面前也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難不成……這是夢境?”

念頭剛剛閃過,瓊恩的眼角陡然閃過一抹金屬光澤,驚訝之下轉眼看去,發現那名男子正站在女子的背后,左手貼在腰間,右手卻自斗篷之中,悄無聲息的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倏忽舉起,猛然照著女子疾刺過去。

“小心!”

瓊恩失聲喊出,卻連自己都聽不到,只見男子手中匕首閃電般刺出,在即將近身時女子終于察覺,轉身回旋,一個漂亮的側踢擊中男子的膝蓋,令他摔倒在的。但她的左臂依舊還是被匕首劃開了一道傷口,很淺,但她仿佛受了致命重創一般,身體搖搖晃晃,站立不穩,跟著也摔倒在草的匕首上有毒!

瓊恩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完全無能為力,只能旁觀。男子掙扎著站起,走到女子身旁,他們似乎交談了幾句,瓊恩依舊什么都聽不見,但他能夠清楚的看見女子漸漸黯淡的面容,以及眼中的哀傷神色。在一剎那間,他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

她就是珊嘉!

“姐姐!”

他既是惶急,又是憤怒,卻什么都做不了。猛然間只覺一陣劇烈心悸,就像身體里潛伏著什么洪荒猛獸,正自蘇醒,躍躍欲出。仿佛心靈感應一般,躺在花叢中的女子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微微側臉,朝瓊恩這邊看了一眼。

瓊恩不知道她是否看見了自己,但接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能夠清楚的聽見他們的對話。

“握住我的手。”女子懇求,吃力的將手向男子伸去。

男子凝視著他,無動于衷。

“我們每個人都將孤獨的死去,母親。”他低聲說。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4
星隕篇第十七節誰送的笛子

“姐姐!”

瓊恩霍然驚醒,險些從床上彈起來。他定了定神,發現自己背上冷汗涔涔。連床單都已經濕透。

看看窗外透進來地晨光。大約是早上七八點鐘左右,若是平時。珊嘉早已起床梳洗。準備去學校,現在卻偎在自己身旁。正睡得香甜。感覺到瓊恩的動靜。她有些不滿地“唔”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美夢。

“幸好是個夢。”

瓊恩喘息著,手足麻痹。胸口一陣陣地發悶。仿佛被千斤重物壓著似地,透不過氣來。過了好半響才漸漸恢復。他看著珊嘉熟睡的面容,輕輕幫她壓好毛毯。慢慢陷入沉思。

這個夢很古怪。

瓊恩對心理學略有涉獵,據他所知,世界上的夢,無論是美夢還是惡夢,無論再詭異地內容。再離奇的境遇,無一不是“自己”地——夢見升官發財。夢見和美女上床,夢見被狗咬,夢見被人追殺。夢見和親友說話。等等等等,所有地這一切,必定都有“自己”地存在,以“自己”為夢境地中心,就像瓊恩前段時間幾次做的一個夢。自己建立了浮空城。和所有地女孩子快樂生活在一起,這同樣也都是以他自己為夢地中心。一切以他為轉移的。

但在這個夢里,瓊恩的位置只是一個“旁觀者”。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沒做,只是像個幻影一樣站在旁邊,看著事情的發生,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其間,甚至連半點“影響”都沒有。連自己的“存在”都沒有被夢境中地兩個人意識到,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除此之外,夢的內容也很詭異,簡單歸納總結地話。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謀殺,出現的那一男一女。瓊恩壓根看不清楚相貌,但偏偏覺得身形輪廓都有幾分眼熟。像是認識的人。從男子最后那句話“我們每個人都將孤獨地死去,母親”來判斷,他們地關系是母子——但瓊恩并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對母子。

在夢境地最后部分,瓊恩突然意識到那名被謀殺地女子是珊嘉,那種感覺是如此真切。幾乎確定無疑。但如今醒來再想。便又不能肯定起來。夢里的事情,原本就是模模糊糊。誰能說得清楚。何況他根本就沒看清楚相貌,又如何能夠肯定,說不定是先覺得身形眼熟,又見她腰間攜帶地長笛和珊嘉的夜沉木長笛相似,所以下意識地做了聯想罷了,否則地話,夢里地女子真是珊嘉。那這整個事情如何解釋?珊嘉哪里來地這么大的兒子?

“按照通常地說法,夢是一種預兆。是未來——難不成這意思是說,將來我和珊嘉生下兒子,他長大了,會把珊嘉殺了?這么說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我自己的兒子,難怪看著眼熟……但這也未免預兆得太長遠了點吧。”

瓊恩搖了搖頭,覺得這實在是荒誕無稽。沉吟片刻。索性也就放下。不再去想。左右也就是個夢罷了。人一生做無數地夢,常有荒誕無稽地情形,倘若每個都要仔細推敲計較地話。那就算是弗洛伊德再世。榮格復生,只怕也要吐血敗退的。

不管怎么說,姐姐的初夜春宵。不做美夢卻做這種怪夢。讓人確實有些不爽,還是趕快忘記比較好,想起今天還要去見布雷納斯,雖然沒有具體約時間。但太晚了總是不妥,瓊恩悄悄起身。去樓下吩咐女仆準備早餐。然后去洗漱,一切弄完回到房間,發現珊嘉也已經醒了。靜靜坐在床頭,地身體寒在毛毯中,露出潔白雙肩。神情安詳平和。見他回來,微微一笑。

瓊恩走到床邊親了親她的額頭,“姐姐,再多睡會,”他輕聲說,“今天別去學校了。”

“想去也去不成了,”珊嘉白了他一眼。“下面疼得厲害。剛才幾乎都坐不起來……你這小壞蛋。昨晚可真有精神,把姐姐欺負的夠嗆。”

“姐姐是第一次嘛。女孩子第一次都會有點疼,以后就不會了,”瓊恩將她抱在懷里,“今晚我記住了,保證輕輕地。不會再把姐姐弄疼。”

“誰說今晚還要讓你……去陪隔壁家那對姐妹去。有兩個都在等著你呢。別來騷擾姐姐。”

“不干,我就喜歡欺負姐姐,”瓊恩賴著她,“我要姐姐天天晚上都陪著我。”

珊嘉欲言又止,最終笑了一笑,沒說什么。“好,”她柔聲說。“姐姐天天都陪著你。只要你不覺得厭煩就行。”

“怎么可能,”瓊恩說。“姐姐……姐姐是我從小的夢想和憧憬啊,怎么可能會厭煩呢。”

“夢想現在已經實現了呀,”珊嘉說。“可以去追逐新地目標了。還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在等著你呢。”

瓊恩笑著捏了捏她地臉蛋。“姐姐。怎么一夜過來,說話的感覺都變了。像個小女人似的。”

珊嘉格格一笑。“本來就是你把姐姐變成了女人嘛。這叫自作自受——開玩笑啦。你今天還有事吧。”

“嗯。”

瓊恩扶她起身,珊嘉剛要站起,卻又忍不住啊了一聲。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幸好瓊恩在旁邊,一把將她托住。平放在床上。

“都是你。姐姐站都站不起來了,怎么辦。”

“沒事。姐姐躺著,”瓊恩說,“我來服侍姐姐。”

他去打了一盆溫水,用絲帕浸濕了。打算先替珊嘉擦拭身體。掀開毛毯。發現潔白床單上一塊塊干涸的水漬。點綴著星星點點地落紅,仿佛朵朵梅花。和姐姐玉體相互映襯。看起來別具一番糜美感,伸手握住少女(,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登陸wap.b波kk,章節更多,請登陸b波kk文學網閱讀!)精致地足踝,將她雙腿擺成屈分姿勢。仔細察看私處。發現已經明顯紅腫,分外令人憐惜。珊嘉被他擺成這種羞人姿勢,又見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下體。不由得又羞又氣,兩頰酡紅,幾乎要火辣辣地燒起來。

“別看啦,”她嬌嗔。“昨晚還沒看夠么,一大早的。就知道欺負姐姐。”

瓊恩笑著,小心翼翼用絲帕蘸水替珊嘉將下身污物拭凈。他動作已經盡可能輕柔,但珊嘉畢竟是楚子破身,嬌嫩無比。依舊疼得厲害。少女眉頭輕蹙,緊緊咬著嘴唇。好不容易才忍耐過去,瓊恩再替她擦了遍身體,換上一套新睡衣,重新打水讓珊嘉洗漱,扶她靠著床頭坐好。下樓去將早餐端了上來。

“坐著,”珊嘉柔聲說,“跑上跑下的累了吧。”

“沒有,”瓊恩說,“能服侍姐姐心里高興得很呢,一點都不累。”

他待珊嘉吃完早餐。收拾完畢,準備送下樓去。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去見布雷納斯了。“姐姐你在家好好休息,”他說,“我事情完了就回來。”

“嗯。”

瓊恩站起身,正待出門。一眼瞥見梳妝臺上放著的那支夜沉木長笛,不由得微微一怔。若說起來。他這些天的頭疼煩惱,全都源于此物,幾次都有想偷偷把它砸碎地沖動。但此時再看,卻已經沒那種感覺了,昨夜和珊嘉春風一度,不僅僅是讓他實現了一直以來的夢想。徹底占有了姐姐,更讓他地心態不知不覺間有了微妙地變化,“姐姐待我一心一意。連自己都給了我,我也是真的喜歡姐姐,此情此心絕無半點虛假。既然如此。兩人之間還有什么事情說不開地。我難道還能懷疑姐姐待我地心意么。那便真是可笑了。”

其實這個道理,他以前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世界上地事情往往如此,道理怎么說都行。怎么想都可以通。關鍵在于心態。心態不對。再正確的道理,也依舊會患得患失,畏首畏尾;心態對了,自然一切看開。風輕云淡。以前地困擾頓時都變得不值一提。不在話下。瓊恩太過看重珊嘉,一旦執著,就失了清明,亂了方寸;如今琴瑟既諧。歡好已畢,神清氣爽之下回頭再看。就覺得自己以前居然為這點區區小事困擾,當真是愚不可及,可笑得很。

“姐姐,”他回過頭。“有件事情。我想問你一下……”

“想問我那支長笛是誰送的?”珊嘉仿佛漫不經心地說。

瓊恩怔住。

“驚訝什么,你是我弟弟,你心里想什么,我難道還不知道,”珊嘉瞥了他一眼。“倒是你猶豫了這么久,讓我出乎意料,姐姐已經等了很久呢。”

“姐姐。你……你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珊嘉微微一笑。“芙莉婭去過音樂學院,這件事情我當然知道;學院的很多規矩,還是她告訴我地,你成天和她們姐妹倆在一起,自然很容易就會發現姐姐是在騙你,這么簡單地道理,都想不明白?”

“可是姐姐你干嘛要騙我?”瓊恩不解。

“因為姐姐喜歡啊。”珊嘉理所當然地回答。

“姐姐想看看你擔心。看看你著急,看看你緊張。看看你吃醋的樣子啊,”珊嘉笑盈盈地說,“看著你想問又不敢問,想說又不敢說。愁眉不展。舉止失措。很有趣呢。

“姐姐!”

瓊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些天來地擔憂。整日整夜地困惑,翻來覆去的心理掙扎。原來都不過是個玩笑,弄得自己像個大傻瓜一樣。倘若換了是別人。他早就勃然大怒。就算不直接翻臉,也會拂袖而去。但如今面對地是珊嘉,那也只能強自按捺下來了。

“生氣了?”珊嘉問。

“也沒有啦,”瓊恩有點不高興地說。“只是姐姐你這玩笑開得也未免……讓我擔心了這么久。”

“你不是說信任姐姐么,”珊嘉輕輕打斷,“那你擔心什么呢?你心里有話,這么多天。為什么不肯直接問姐姐。偏偏要自己胡亂猜測呢?”

瓊恩啞口無言。

“對不起,姐姐。”過了半響。他走到床邊,將珊嘉抱在懷里。輕輕在她耳邊說。

“怎么突然說對不起啊。”

“是我的錯,”瓊恩說。“我沒能完全信任姐姐,所以才會弄出這些笑話來,如果我……”

珊嘉笑了起來,“。姐姐問你。什么是完全地信任啊?”

“完全地信任……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啊。”

“是么。那如果你親眼看見姐姐和別地男孩子卿卿我我。你還能信任姐姐?”

“世界上地事情,很多時候不要說得太絕對,太理想化的東西,往往就沒有什么意義,你信任姐姐,姐姐當然高興。但如果說真地信任到你所說得那種程度,姐姐無論做什么。你都不擔心。不在意,不緊張,不著急——那我還要你做什么?”珊嘉拍了拍瓊恩地臉。“或許艾彌薇會喜歡這樣,她堅強剛毅。恪守本心。不為外物所移,她本身就是個極端……就是個完美的女孩子。抱著完美的憧憬。希望完美的愛情,要求完美地信任。但姐姐不是呢,”她嫣然微笑。“姐姐呢。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好啦好啦,”她輕輕咬著瓊恩地耳垂。聲音既嬌且媚,“姐姐不該開這個玩笑。以后保證不會了。看在姐姐被你欺負得這么慘地份上……這次就原諒姐姐好不好?”

柔情攻勢之下,瓊恩頓時敗下陣來,“姐姐。你可真過分。這些天把我折磨壞了呢,”他開玩笑,“感覺智力都下降了半截。不過說起來。我倒真沒料到姐姐會買這樣貴重地長笛,大概從一開始心里其實就有疑慮吧,否則也不會上當了。”

“你沒弄錯啊,”珊嘉點點頭,“它確實不是我買地。是別人送地。”

瓊恩怔住,“誰?”

“你認識地。布雷納斯-坦舒爾殿下。”。天。空。文學網手機電腦同一域名b波kk整理發布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5
星隕篇 第十八節 往事和故人

而當你終于如釋重負,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卻發現原本地猜測居然是現實。
“布雷納斯?”瓊恩一怔。

“是啊。我不是告訴你。近來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么,就是他了。”

“姐姐你……你怎么認識他的?”

“在學校里認識的。”

音樂學院地后方是一處花園。其中有一片小樹林,僻靜優雅,珊嘉在學校地時候,每天中午都習慣去那里練習吹笛,有一日。她吹完一曲,突然聽見旁邊樹蔭下有人出言指點。原來布雷納斯在城中療養,閑暇無事來學院看看,也在這里休息,恰好遇見,兩人就此認識。

“從那日之后,我每天中午去練習,發現他也都會在場。在旁邊聽,然后指點幾句。他說話不多,但總是能夠一語中地。切中要害。讓我獲益匪淺呢。”

“然后他就送了你那支長笛?”瓊恩地語氣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珊嘉結識新朋友,這不是問題。朋友之間贈送禮物,也不是問題——但這支長笛未免太過貴重了點,一個男子贈送這樣貴重地東西,珊嘉坦然接受。這總是讓瓊恩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嫉妒了?”珊嘉含笑看著他。

“哪有……是啦是啦,”瓊恩哼了一聲,“誰讓我有個這么漂亮地姐姐呢,自然要看得緊點……姐姐,”他半開玩笑地說。“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珊嘉微微一笑。

“倘若如此。我還會收他的禮物么?”她淡淡反問,“在你地心里,姐姐是那種不知道進退分寸的女孩子?”

雖然是被責備。但瓊恩還是大大松了口氣。不管怎么樣,布雷納斯確實是個令他頭疼甚至畏懼的“情敵”。倘若他真對珊嘉有意。那麻煩可就大了。他難不成還敢去和布雷納斯決斗不成,對方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巫師。縱然現在有傷在身。那也不是瓊恩可以對付地。

“對不起啦姐姐,我不是那意思,”瓊恩趕緊道歉。“我只是……那個,比較擔心嘛。”

“你呀,從小就這樣心事重。想得多,”珊嘉語氣懶懶地,“他確實挺看重我。這點我也能感覺得出來。但不是那種男女間的喜歡。他待我不錯。教了我很多東西。所以我也不好拒絕。至于這支長笛么,與其說是送我,不如說是送給他自己。”

“唔?”瓊恩莫名其妙。“姐姐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沒什么。直覺罷了,”珊嘉輕描淡寫地帶過,“快去吧。別誤了時間,早點回來。姐姐在家等你。”

瓊恩見珊嘉不想解釋,也便不再多問,在她唇上親了親。正準備離開,陡然一絲靈光在腦中掠過,頓時整個人像被電擊一般震了震,珊嘉此時還貼在他懷中,立刻察覺到了。“怎么了。小弟,”她驚訝地問,“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姐姐,你剛才說,你是在什么地方認識布雷納斯殿下地?”

“學校后面的花園里啊。”

“是一處小樹林?”

“嗯。”

“是不是有草地,還長滿了陰影蘭。和平常見到的那種不太一樣,花瓣是紫色地,花粉銀色?”

“是啊,”珊嘉有些詫異,“你也去過?”

“我……我在夢里見過。”

珊嘉怔了怔。格格笑起來。以為弟弟在開玩笑,然而瓊恩并非開玩笑。他確確實實是在夢里見過——就是不久前做地那個古怪的夢,他清楚地記得,在夢里看見了音樂學院的白色尖塔。知道就在左近不遠。珊嘉說在后花園小樹林里和布雷納斯認識。瓊恩當時沒在意。剛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地方,莫非就是夢境里那個謀殺現場?

顯然正是。

這樣一來事情就更古怪。瓊恩連音樂學院地大門都沒進去過。更沒去過什么花園。理當是全無半點印象才對,怎么會夢見,又怎么會夢得這么準。居然和現實情形一模一樣?倘若這也是巧合的話。那也未免巧合得太過離譜。

而他真正驚駭地,其實還不是這個。當時夢里看見地那名男子,那個謀殺者,瓊恩看不清相貌,卻總覺得有些熟悉——現在他終于想了起來。那家伙的身形輪廓和行動舉止。和布雷納斯居然有那么幾分相似之感。

“夢里的那個男子是布雷納斯?那他殺地又是誰?珊嘉?難道說這個夢還真是預兆。是在暗示布雷納斯對姐姐心懷殺機?”

這么說似乎也有點道理,但轉念再想就發現不對。夢里那對男女是母子關系,布雷納斯的母親可不是珊嘉,是阿拉莎王后……等等,阿拉莎王后?

阿拉莎王后不就是被謀殺的么?

這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瓊恩知道得不多。但基本的傳聞總也是聽過的。阿拉莎王后是陰魂城主夏多的愛侶。死于謀殺,離奇地是兇手卻一直沒有被抓到。成為一樁懸案。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物質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6
星隕篇第十九節其實我不純潔博德之門

紫殿策法師

娶個姐姐當老婆星隕篇第十九節其實我不純潔博德之門

十年之前,瓊恩七歲。當時并不覺得,如今回想起來,那一年實在是他生命中迄今為止最重要最關鍵的轉折點。

在七歲之前,瓊恩是一個陰魂城中的平凡少年,渴望著出人頭地,但只能日復一日做著最普通的事情,夢想著成為巫師,卻看不見半點實現的可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按部就班地長大成人,順理成章地子承父業,成為這陰魂城成千上萬市民中毫不起眼的一員,生老病死,最終湮沒無聞。

幸運的是,這黯淡無光的未來并沒有真的發生。

在七歲的那年,瓊恩第一次親吻姐姐珊嘉,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初吻——對于珊嘉也同樣如此,從此真正開始了推倒姐姐的光輝旅程;他還發現隔壁的啞巴老伯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田伯光——當然現在他已經明白此人其實并不存在,那或者是幻象,或者壓根就是虛擬的記憶;瓊恩還從“田伯光”那里學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呼吸吐納的內功和所謂的采玉決——事實證明前者其實是以透支生命力為代價的自我催眠術,而后者則是一種篡奪神明力量的邪惡方法——但正是憑借著這兩樣危險的技能,瓊恩才能夠在巫師的道路上突飛猛進,有了今日的成就。

而所有這一切,都肇始于那個安寧祥和的上午。陰魂城的人造太陽散發著溫暖的光輝,七歲的瓊恩懶洋洋地躺在家中沙發上,看著七歲的珊嘉勤勞忙碌地收拾著藥材,幻想著姐姐長大之后是如何的美麗動人。

然后鄰居沖進門,帶來父母意外身故的噩耗。

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剎那,瓊恩唯一的反應是驚愕。

而當他后來拿著父母的死亡撫恤金繳足學費,成功走進巫師學校的時候,瓊恩也并沒有真正深思過那究竟是不是一場“意外”。誠然,在陰魂城這種戒律森嚴的地方,兩個巫師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斗毆,魔法對轟,確實是有些違背常識。但以瓊恩當時的身份,壓根就沒想過這有可能會是某個蓄意針對自己的計劃。

這就像是一個普通市民家庭,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某日父母上街購物,結果被某個瘋狂颮車的政府官員撞死。所有人都會同情他們的不幸遭遇,憤怒地指責這是草菅人命,但就算是死者家屬,只怕也不會認為這其中還隱藏著什么陰謀。

原因很簡單,四個字就足以概括:不夠資格。

如果你是身居高位的官員、腰纏萬貫的富商、一擲千金的豪門子弟或者門第悠久的貴族,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你都可以認為這是有人要謀殺你——大家會夸獎你謹慎小心。但如果你只是個混吃等死的老百姓,這么做說輕點是神經過敏,說重點就是有被迫害妄想癥。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瓊恩漸漸覺察到越來越多的蹊蹺。他開始發現自己此后的經歷,都仿佛是早就被人為設計好的布局;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一粒棋子——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粒棋子。既然如此,那么作為所有這一切故事的開端,作為這場悄無聲息劇變的肇始,他父母的死亡,是不是也并非如原先所認為的那樣,真的只是一場單純意外事故?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謀殺——那么兇手是誰?受誰指使?目的何在?

這些問題瓊恩都無法回答。對于父母被害一事,時至今日,他依然沒有打聽到半點相關的信息,無法查詢到任何有用的記錄,甚至連那兩個兇手的姓名都還不知曉。他也問過芙蕾狄,但當時小女孩才五歲,在瓊恩的幾次提醒下才隱約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吧”,具體詳情就是一無所知了。

其實要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最簡便快捷的辦法不是自己去查,而是直接詢問布雷納斯。瓊恩也不是沒想過這么做,但一直在猶豫不決。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父母的身亡當真是偶然事故,那無話可說,只要追查到那兩個肇事者就行;但如果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那麻煩就大了。誰是幕后主使者?誰最有嫌疑?排在第一號的,毫無疑問是布雷納斯。

所以瓊恩不敢去問,他不想一句話問出口,陰魂王子立刻翻臉動手,然后……然后自己一命嗚呼。

坦白來說,這其實是一種懦弱和逃避。明知道對方有可能是造成父母死亡的兇手,卻因為畏懼對方的強大力量而不敢探究。每當想到這一點,瓊恩便覺得臉上發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膽量不算大,臉皮卻還算厚。

但今天他鼓足了勇氣。

“殿下”,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想向您請教一件十年前的往事——我想請教,殺死我父母的兇手是誰?”

瓊恩敢這么問,并不是突然心血來潮,腦筋發熱,也不是覺得布雷納斯有傷在身,已經奈何不得自己。盡管話說出口之前,他并沒有過多思考,但這件事已經在他心中盤旋很久,也算是深思熟慮了。

布雷納斯是個聰明人,面對聰明人,有時候坦誠直白反而是最好的方式。瓊恩自然可以選擇旁敲側擊的方式打探,但那沒什么意義,純粹是侮辱彼此智商。瓊恩在懷疑布雷納斯,難道布雷納斯會不知道瓊恩在懷疑他?既然雙方其實都心照不宣,那就索性把話說開,是福是禍,終究躲不過,賭一把再說。

而且說老實話,瓊恩并不是很相信布雷納斯真會做出這種事情。既然他要拉攏自己——好吧,至少是想利用自己,那又何必采用這樣激烈的手段,平白結怨。這不像是布雷納斯的風格。

這些都是理由,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在于珊嘉。

瓊恩不在陰魂城的期間,珊嘉認識了布雷納斯,雙方的關系進展還不錯。布雷納斯送了珊嘉一支長笛,而珊嘉也每天帶著它去上學,每天中午去學校后的小樹林練習,接受布雷納斯的指點。當然,瓊恩并不是在嫉妒或者吃醋,如果說在昨天之前,他可能還會對他們的關系有點介意,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他現在真正擔憂的,是珊嘉和布雷納斯交往的目的。

珊嘉不會欺騙弟弟,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就會把所有的心思都說出來。瓊恩很懷疑一件事:珊嘉和布雷納斯交往,固然是為了學習音樂,但只怕還包含了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從這位陰魂王子口中,打探出殺害父母的兇手的消息。

這很危險,非常危險,倘若布雷納斯真是幕后兇手,那么珊嘉的性命便只在反掌之間。而更令瓊恩羞愧難當的是,這種危險,原本是應該由他來承受的,而不是柔弱的姐姐。當年珊嘉拿出所有積蓄,獨力支撐家庭,把他送進巫師學校,為的是什么?難道是為了讓他每次出門都帶漂亮女孩回家,惹珊嘉生氣么?難道不正是期望他能查出真相,為父母報仇么?

這原本就是他的責任,他現在所做的,只是承擔起來而已。

聽到瓊恩的問題,布雷納斯微微笑了。

“我知道你終究會來問我這個問題,”王子說,“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不必緊張——那件事情與我無關。”

瓊恩大大地松了口氣。“那么您可以告訴我那兩個人的姓名嗎?”他試探著問。

“這就是我接著要告訴你的,”王子說,“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

“您不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我知道他們,但我不知道兇手是誰。”

“嗯?”

瓊恩悄不可見地輕輕挑了挑眉毛,這是疑惑的表示,布雷納斯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王子沉默了片刻,按住沙發的扶手,頗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跟我來”,他對瓊恩說,“有樣東西,是應該給你看看了。”

兩人一前一后,轉過屏風,穿越一條弧形的長廊,最后進入一處應該是檔案室但更像是迷宮的所在,圓形大廳里擺滿了高度直抵天花板的書架和柜子,上面密密麻麻貼著各種五顏六色的標簽,讓人掃上一眼便會頭暈目眩。布雷納斯走進門,拍了拍手,一個半透明的異界奴仆足不沾地地飄過來,站在王子面前,垂手侍立,靜候吩咐。

“Za136403078.112。”王子隨口報出一串字符。

那是一塊淺藍色色水晶,被打磨成扁平的菱形,巴掌大小,表面光滑,邊緣卻頗有些粗糙,中心部位刻著六個毫無連貫的耐瑟字母,這顯然是某種口令或者密碼。瓊恩拿在手里看了看,辨認出這是記憶水晶。他以前曾經見惡魔歐凱使用過,能夠起到類似膠卷的作用,記錄一段短暫的,最長不超過十秒鐘的影象,而且無法被篡改——至少就目前通行的魔法學理論是如此。

布雷納斯示意瓊恩看看其中內容。

瓊恩依次讀出刻在水晶中心的六個字母,當最后一個音節吐出的那剎那,原本昏晦黯淡的菱形水晶剎那間變亮起來,從內到外散發出刺眼的七彩虹光,照得整個房間都明晃晃的。然后虹光漸漸集中,像點點滴滴的油彩墨汁般,凝聚著,糅合著,調和著,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半空中幻化出一幕場景。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條寬敞而古舊的街道,地面上鋪著邊角打磨成圓弧的正方形黑石板,道路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店和攤位,空氣中彌漫著灰撲樸暗蒙蒙的霧氣,若有若無,飄飄渺渺。無需任何思考,瓊恩便認出這正是陰魂城的集市,他曾經和珊嘉多次去過。緊接著,在在街道的正中央,出現兩個身穿灰袍、彼此對峙著的巫師。在他們的掌心中,危險的魔法靈光已經凝聚成形,蓄勢待發,但因為這是水晶記錄回放的影像,不是現場直播,所以法術始終是處于停滯——或者說“延遲”狀態,沒有發出。

記憶水晶中透出的虹光分崩離析,碎成無數七彩光點,然后飛速重組,融入畫面。兩個巫師的周圍出現了幾十個黑點,先是影影綽綽,漸漸輪廓清晰,乃是一群旁觀者,只是因為距離過遠,臉部都比較模糊,但從衣飾著裝上還是能分辨出來,正是陰魂城的市民——而且是地位較低的普通市民。

“這難道就是……”

瓊恩已然猜到,這應該就是十年前他父母遇難時的場景。更讓他心中凜然的是,十年前在集市街道上發生的一場事故,陰魂城居然都會有專門的影像記錄,保存至今——要知道,記憶水晶可是用特殊品種的藍水晶附上高階預言法術才能制成,成本非常高昂。而且這是否意味著,陰魂城的每個角落,都有這種類似攝像頭一般的監控設備存在?這可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城內有些地方安裝了這種記憶水晶”,似乎是看出瓊恩的心思,王子解釋,“這是我的提議,只限于一些公眾場合,目的是維護治安,別無他意,我可不喜歡他人隱私。”

他哈哈笑起來,瓊恩勉強附和著也笑了笑,正要答話,眼角突然掠過一抹刺眼紅光。他轉頭看去,只見半空中的畫面已經完全凝聚成形。那兩個一直處于靜滯狀態的巫師開始動起來,左邊的巫師反手一揮,一團熾烈的火球從他掌心爆出,高速旋轉著,劃著一條淺而長的弧線從側面砸向對手。與此同時,右側的巫師同樣也是一發火球扔了出來。

瓊恩的瞳孔陡然收縮。

兩個巫師同時釋放出了同一種攻擊法術——這倒并不值得大驚小怪,真正讓瓊恩警惕的,是這兩發火球從不同的起點出發,在空中劃出不同的軌跡,但如果他目測不錯的話,最后的結果是會精準無比地碰撞在一起。

這不是巧合,瓊恩在心中下了一個判斷。

倘若這是偶然巧合的話,只怕幾萬次甚至幾十萬次中也未必會出現一次,概率低得實在令人無法相信。但倘若是人為的話,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了,高明的巫師,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發出的法術的軌跡,只要雙方配合默契,要上演這種“巧合”場面并不為難。

赤紅色的耀眼火光瞬間充塞整個畫面,雖然明知是影像回放,但站在旁邊的瓊恩仿佛都能清晰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灼熱滾燙。正如他所預料,兩發火球不偏不倚地在半空中撞了個正著,引發了劇烈的大爆炸,整個街道上烈焰翻騰,陷入一片熊熊火海。變起倉促,那些遠遠站立的旁觀者躲避不及,登時全身上下迅猛燃燒,連掙扎哀號倒地翻滾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燒成一堆焦炭了。

記憶水晶攝錄的景象是以兩個殺人兇手為中心,瓊恩無法看清犧牲者的相貌,但他清楚其中必定有一對中年男女,便是他的父母。

陰魂城的治安力量反應還算快,火球爆炸后的一秒鐘,四個身穿藍色輕鎧,右臂帶著紅寶石徽章的衛兵就從虛空中沖了出來。瓊恩也在軍隊里待過,從服飾上便看出他們是傳說中“陰魂城管理綜合執法隊”(簡稱城管)的成員,看似貌不起眼,其實都是百中選一的強者,不但武技高明,魔法上也各有專擅,一身裝備更是價值不菲,附有各種防護法術,非常難纏。而且四名衛兵出現之后,一道圓形淺藍色波紋自街道上空急速擴散蔓延開來,顯示這一片區域的魔法網絡已經被暫時封閉,傳送法術無法運作了。

衛兵們手持附有閃電魔法的短棍——簡稱電棍,這是城管的特色武器,其他衛兵的標準配置都是重劍和盾牌——從四個方向合圍過來,他們的動作并不快,因為人數的關系,彼此間的空隙也很大,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四堵堅實厚重的銅墻鐵壁在同步向內推壓,殺氣騰騰。若是心理素質不好的,見了這種架勢,不用動手就已經嚇倒了。

事實上,肇事者真的被嚇倒了。

自從發出火球之后,兩名巫師就以一種很奇怪的僵直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城管沖過來的時候他們也依然沒有半點反應。直到城管們已經沖到跟前,準備動手擒拿的時候,他們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滿臉驚愕地抬起頭看著四周。

然后他們就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造成這種狀況的并不是城管——雖然他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電棍,準備來個威猛一擊,但確實還沒有砸下來。畫面上看得很清楚,兩名肇事者是在沒有受到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自己就僵直地倒了下去。四位城管也是莫名其妙,但他們還是盡忠職守,將兩名肇事者抓了起來,記憶水晶儲存的影像到此結束。

瓊恩看著布雷納斯,等待著他的解釋。

“他們被控制了。”王子說。

事發之后,布雷納斯很快趕到現場。兩名肇事者沒有反抗,卻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矢口否認。他們像是被抹銷了這段記憶似的,表現得完全無辜,并且同樣莫名其妙——更令人莫名其妙的是,無論是事實調查推論,還是預言魔法的檢測結果,都表明他們說的完全是實話。

“被人下了指使術?”瓊恩問。

這是最合情理的猜測,但布雷納斯卻搖了搖頭,“我檢查過,他們沒有中過附魔法術的跡象。”

指使術之類的附魔術,能夠無聲九息地操控他人心智,甚至能在事后抹去這段記憶,讓受術者懵懂無知,壓根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但一個人中過魔法,終究不可能不留半點痕跡,遇上高明的巫師例如布雷納斯這種,肯定會被看出破綻。反過來說,如果布雷納斯沒看出來,那基本上就可以斷定沒有了。

“那么……”

“其中緣由,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布雷納斯說。

瓊恩沉默了片刻,“我想見見那兩位,可以嗎?”

他言下之意,顯然是對布雷納斯的話并不深信,至少是抱有疑慮,要去親自求證。布雷納斯卻也絲毫不以為忤,“沒問題,只是他們現在都不在陰魂城,奧古斯汀現在應該在幽暗地域的契德納薩城,弗朗西斯科剛剛去了桑比亞。”

桑比亞是位于墜星海西北岸的一個國家,距離陰魂城不算很遠,幅員頗為廣闊,礦藏豐富,氣候怡人,而且擁有漫長曲折的海岸線和多處天然良港,地理位置十分優越,是費倫大陸整個北部地區的貿易中轉站,商業極其發達,但政治也非常混亂腐敗。瓊恩知道陰魂城一直在打著桑比亞的主意,試圖取而代之,只是沒有找到合適機會罷了。

莫非現在陰魂城要對桑比亞下手了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拋之腦后。桑比亞如何,那是別人的事情,自己所需要關心的是父母的死因。布雷納斯的解釋,并不能令人完全信服,而且就算他所言屬實,殺死父母的真正兇手是誰,依然還是個謎題口但不管怎么說,自己總算是知道了那兩個肇事巫師的名字,比起以前的茫無頭緒,算是巨大的進步了。

回到家中,發現珊嘉靠坐在床頭,和莎玲克正在聊天,兩人看起來十分投契,有說有笑,但一看到瓊恩回來便立刻中止了談話,臉上神情都有些奇怪,珊嘉是兩頰羞紅如火,低垂著眼,長長睫毛不停顫動,莎絡克則是嘴角掛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既似促狹,又似得意。瓊恩被她們弄得心里有些發毛,正胡亂猜測是不是自己出門這段時間,姐姐被狡猾的魅魔煽動蠱惑,要對自己實施什么嚴厲制裁,莎垮克盈盈起身站起,表示要出去透透氣,散散步,隨即走出臥室,將姐弟倆留在里面。

“姐姐……”

瓊恩忐忑不安地叫了一聲,見珊嘉依舊低著頭沒反應,莫名其妙地就有幾分心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幸好沒過幾秒鐘,珊嘉便再次抬起臉,朝瓊恩溫柔微笑。“回來了,”她說,拍拍床邊,“陪我坐著說說話。”

“哦。”

瓊恩乖乖坐下,正要順勢去抱她,卻被巧妙躲開。“等一下,小弟,”珊嘉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仿佛有點生氣,卻又有些像是羞澀,“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嗯?”瓊恩還摸不著頭腦,“什么事?姐姐你問就是。”

“你送我的那串項鏈,里面有四顆黑珍珠,”珊嘉咬著嘴唇,“它們是做什么用的。”

“哦,它們只是裝飾而已啦……那個,裝、裝飾而已……”瓊恩還待抵賴,和珊嘉的目光一對上,頓時就結巴起來,“姐姐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因為莎垮克告訴我說,這幾顆珍珠,是可以用來做某些特殊用途的,而且你也就是這么打算的,”珊嘉瞥著瓊恩,“是這樣的嗎?”

“哪有,”瓊恩立刻矢口否認,“姐姐你不要聽她亂說——她可是個魅魔,最喜歡說謊騙人了,千萬不要相信。”

“是嗎?但我怎么覺得,要論說謊騙人的本事,某人比她強得多呢。”

“姐姐,我是純潔的好孩子。”

“真的?”珊嘉反問,“我本來還在想,如果你真是像莎玲克說得那樣打算,似乎也挺有趣的,姐姐可以考慮讓你試試——既然你這么純潔,那就算了吧。”

“……姐姐,我坦白,我招供,我承認,其實我一點都不純潔……”

做事要敢為人先,

做人要甘為人后

紫殿侍衛

終于出宮了,內牛螨面中
炎雞 發表於 2019-2-19 14:17
星隕篇 第二十節 珊嘉的夢

嘉噗哧笑了起來,抬手不輕不重地在瓊恩頭上敲了一T蛋,”她嬌嗔,“膽子不小啊,做出這種東西來,還送給姐姐當生日禮物——居然還敢騙姐姐說是裝飾。”
“呃,那個,姐姐,關于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談,”瓊恩嘻嘻笑著,“倒是你剛才說,可以讓我試試……”

“我是說,可以考慮讓你試試,”珊嘉把“考慮”兩個字格外加重發音,“所以要等我考慮好了再說吧。”

“那你要什么時候才會考慮好啊。”

“不知道,”珊嘉笑盈盈地說,“而且,也有可能我考慮的最終結果是不讓你試哦。”

“姐姐,你這算是在耍賴吧。”

“不,這是在督促你,要你好好表現,”珊嘉說,“如果表現得好,讓姐姐高興,說不定心一軟就答應你了呢。”

“這樣啊……”

瓊恩低著頭,裝出萬分沮喪的樣子,然后趁珊嘉不備將她一把抱住,撲倒在床上。珊嘉格格笑著,任他在自己臉上和胸口親吻,“好啦,別鬧了,”她最后說,“你太重了,壓得我透不過氣來了。”

瓊恩放開珊嘉,將她扶起,兩人肩并肩靠坐在床頭,隨口閑聊。瓊恩說起今天去見布雷納斯的經過,珊嘉一開始也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聽著,等聽到瓊恩詢問父母的死因時,她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瓊恩將自己所見,以及和布雷納斯的談話內容,仔仔細細向珊嘉復述了一遍。珊嘉靜靜聽完,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半響,她輕輕開口。

“你覺得他地話可信度有多高。”

瓊恩沉吟片刻。“九成吧。”他最后說。

“哦。”

珊嘉并沒有繼續追問瓊恩做出這個判斷地依據。“那么。你打算怎么辦?”她接著又問。

這個問題瓊恩在回家地路上已經想過。就目前而言。唯一能夠采取地行動就是找到那兩名肇事巫師。當面對質。或許能夠進一步弄明真相。除此之外。似乎也別無其他良策了。

“我打算請個假。去一趟桑比亞。”瓊恩說。

珊嘉點點頭,嗯了一聲,然而又有些不舍,“你又要走?”

“這次我會很快就回來的,”瓊恩安慰,“桑比亞離陰魂城不遠。”

“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瓊恩猶豫起來,能夠和姐姐像愛侶般攜手出游,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桑比亞政局混亂,犯罪率極高,聽說最近還在爆發內戰(這其中有沒有陰魂城的推動,他就不甚清楚了),并不是很安全,倘若他自己獨身前往倒罷了,帶著珊嘉的話,只怕萬一照顧不周,讓姐姐受到什么損傷,那就追悔莫及。

“再說吧。”他含糊其辭。

珊嘉欲言又止,最終沒有繼續這個問題。“才剛回來,多休息幾天再出門吧,”她柔聲說,“反正再過幾天就是仲冬節了,過了節再去桑比亞吧。”

“那當然,我還要給姐姐的期末考試加油助威呢。”

“才不要你去呢,”珊嘉說,“會很丟臉的。”

“為什么丟臉啊。”

“別的女孩子都是有男友去加油,我卻只有個弟弟,豈不是顯得我很差勁的樣子。”

“那你可以說我是你男友啊。”

“不行,要是被人認出來怎么辦。”

“你的同學里,應該沒有誰認識我吧。”

“萬一呢?”珊嘉不放心。

“萬一真被認出來,那也沒什么啊,”瓊恩絲毫不以為意,“你就介紹說:這是我弟弟,也是我男友——有什么問題?”

“問題就是我會羞死的,”珊嘉瞪了他一眼,“你姐姐可沒你那么臉皮厚。”

“我臉皮不厚,姐姐,我只是比較勇敢而已。”

“是嗎,我怎么沒發現,”珊嘉笑意盈盈,“說說看,你都有過什么英勇事跡呢。”

“這個么,”瓊恩故意裝作思考了一會,“我覺得我最最英勇的事跡,就是把自己的姐姐弄上床……”

珊嘉又羞又急,伸手去捂他的嘴,卻已經晚了一步。瓊恩笑著躲開,從身后將少女抱住,“吹笛子給我聽好不好,姐姐,”他要求,“這幾天都沒聽過了呢。”

“想聽哪首?”

“來首以前姐姐從沒吹過的吧,”瓊恩要求,“生活要有不斷的新鮮感。”

“是啊,生活需要新鮮感,所以你要不斷地去尋找新的漂亮女孩子,對吧。”

“……姐姐,不要上綱上線……”

“這不是上綱上線,”珊嘉笑得很嫵媚,“只是借題發揮——好啦,幫我把長笛拿過來,姐姐吹一首剛學會的曲子給你聽。”

“哦。”

瓊恩從床邊梳妝臺上取過自己買的那支夜風之笛,遞給姐姐。珊嘉接過長笛,握在手中靜靜定了會神,仿佛是在感受它的冰涼,過了片刻方才將長笛慢慢湊到唇邊,開始吹奏起來。

她吹奏的是《天穹,陰魂城內家喻戶曉的名曲,是耐瑟時代大奧術師歐貝倫的作品。歐貝倫是耐瑟“發現年代”的開創者,因為精研各種空間魔法,被尊為“旅者”,與伊奧勒姆、卡爾薩斯等人齊名并稱。值得一提的是,歐貝倫不僅是著名的大奧術師,而且也是一位優秀的音樂家,創辦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座專門的音樂學院,一生譜寫的曲子超過八十首,其中三十余首流傳至今。這首《天穹是他中期的作品,據傳是為慶祝女兒十歲生日所作,風格活潑,節奏明快,透著滿滿溢出的自信激情和對未來的向往憧憬,最適合用金屬材質的長笛吹奏——金屬材質的長笛音色清澈華麗,明亮寬廣,木質長笛則就比較溫暖圓潤,悠揚低沉。不知歐貝倫是否有意炫耀,曲子的最后一部分花腔極多,精巧繁復,吹奏難度非常大,動輒就會錯調,別說業余初學者,就是職業樂師也大多不敢嘗試,視為畏途。珊嘉卻果然是天賦極高,所有難關輕輕巧巧地便越了過去,整首曲子一氣呵成,全無半點滯礙。

“如何?”珊嘉有些期待地看著瓊恩,等著弟弟的夸獎。

瓊恩用力點頭。

“真厲害呢,”他贊嘆,“這首曲子姐姐練了多久?”

一根手指頭。

“一個月?”瓊恩試探地問。

“你姐姐有這么差勁嗎?”珊嘉板起俏臉。

“一個星期?”

珊嘉用長笛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記,“再猜,你還有一次機會。”

“那就是一天了……呃,不,”看著珊嘉的臉色,瓊恩立刻明智地改口,“一個小時!”

“一次。”珊嘉說。

“一次?”

“嗯,一次,”珊嘉說,“別人給我演示了一次,然后我就學會了。”

瓊恩當真有些驚訝起來,“姐姐,你這也……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點吧。”

“我也很奇怪呢,”珊嘉口中說著,臉上神情卻有些掩不住的得意,“雖然大家都說我很有天賦,但一般的曲子,總也要聽過幾遍才能模仿,練上半天才能完全掌握。唯獨這一首,一下子就會了——每次吹這首曲子的時候,我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自己以前就已經吹過無數遍,練過無數次似的,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罷了。”

“這個么,其實也不奇怪啦,”瓊恩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這曲子又不罕見,我們從小到大,少說也聽過幾十遍了。我是聽過就忘了,但像姐姐這樣的天才少女,大概潛意識里就已經學會了吧。”

“估計是吧,”珊嘉點點頭,“布雷納斯殿下也是這么解釋的。”

瓊恩眼角一跳,“他也聽你吹過這首?”

“就是他教我的嘛。”

瓊恩沉默了半響,“姐姐,”他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鄭重,“有件事情,你要答應我。”

“什么事?”

“以后盡量少和布雷納斯打交道。”

珊嘉一怔,隨即格格笑起來,“不至于吧,”她說,“你還吃他的醋……姐姐什么都給你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是,”瓊恩搖頭,“我不是吃醋,姐姐。我是覺得……我是怕你有危險。”

“不會啦,”珊嘉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和布雷納斯接近,想從他那里探聽消息,你怕這會給我帶來危險——但現在不用了啊,你不是已經問過他了嘛,”她在瓊恩臉頰上親了一口,“所以姐姐今天很高興呢。”

“也不是因為這個,姐姐,”瓊恩努力尋找著盡可能合理的解釋,“而是……那個……”

珊嘉眉心微微皺起,“到底怎么了?小弟,你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啦,姐姐,我怎么會有事瞞著你,只是……”他猶豫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只是昨晚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詭異的夢?什么夢?”

“很奇怪的夢,夢見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很像是……嗯,就是布雷納斯,另外一個女孩子……我當時在夢里,感覺就是姐姐你,或者說是很像你。他們一開始在說話,然后布雷納斯把那個很像姐姐的女孩子給殺了。”

珊嘉先是怔住,隨即啞然失笑,“就因為這個?”

瓊恩點頭。

“夢不能當真吧,而且這個夢也太荒誕了。”

“我知道,”瓊恩說,“夢是不能當真……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嘛。”

“那在這個夢里,布雷納斯為什么要殺我——或者說,要殺那個很像我的女孩子呢?”珊嘉問,“你說夢見他們一開始在說話,那他們都說什么了?”

“這個,倒記不清了。”瓊恩撒謊。

他并沒有忘記,只是暫時還不想告訴珊嘉。昨晚的夢境,很可能牽涉到某個危險的秘密,他不想讓姐姐卷入其中。至少,在沒搞清楚珊嘉和夢境中那個很可能是阿拉莎王后的女子的關系之前是如此。

珊嘉一笑,“你最近太緊張,想太多啦,所以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不能當真的——說起做夢,我倒是忘了告訴你,姐姐昨晚也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呢。”

瓊恩心中突地一跳,“什么夢?”他問,自覺聲音似乎都有些發顫,心中隱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記不清啦,剛醒來的時候還記得點,現在都忘了,”珊嘉搖搖頭,“就還隱約記得點片段。”

“說來聽聽,姐姐。”

“嗯,我想想看啊。”

珊嘉努力回憶著,然后慢慢講述。她似乎是在夢中看到了一座規模巨大的城市,雄偉、繁華,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勝過陰魂城十倍,但建筑風格非常奇特,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唯一能清楚記得的就是“每座建筑上都有很多怪獸的雕像”。

然后在夢的下一瞬間,這座城市陡然陷入沖天火海,仿佛有人在城市中展開了慘烈的劇戰,各種威力龐大的魔法交鋒碰撞著,編織成一道道死亡的颶風,肆虐席卷,摧毀著整個城市。

穿著同樣或相似服飾的巫師們站在青色翼龍的脊背上,橫掠空中,用最強大的殺戮咒法進行著殊死的搏殺。全身鎧甲的戰士騎著鋼鐵和青銅構裝而成的機械怪物上,用刀劍收割著彼此的性命。銀色的傳送門在虛空中此起彼伏地打開,成百上千個頭上長角的猙獰惡魔嚎叫著從中沖出,揮舞著烈焰巨劍摧毀它們眼前的一切。而那些原本靜靜蹲踞在街道、屋脊、城墻上的怪獸雕塑也陡然間活動起來,彈出利爪,暴露獠牙,展開雙翼,飛起在空中迎擊惡魔的入侵。在它們頭頂的極高處,奇特的生物正在鏖戰,一條頭生虬角腹有五爪,全身金鱗燦爛生輝的異形怪蛇,正和一只鷹首赤冠,長尾曳羽五彩流光的烈焰火鳥翻滾搏斗,它們的體型龐大得不可思議,投射下的陰影幾乎籠罩住了整個城市。金蛇的怒吼雄渾低沉,震耳欲聾,火鳥的鳴叫穿金裂石,高亢入云,每一次交擊都伴隨著劃破長空的紫色閃電和密如雨下的劇烈冰雹,連整個世界在都為之震顫戰栗。

死戰!

雖然是事后講述,但珊嘉想起夢中的慘烈情形時,依舊還是有些臉色蒼白。“真奇怪,”她心有余悸地說,“我怎么會做這樣恐怖的夢,還這么逼真……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覺得是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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