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溫酒斬三國 作者︰我的道 (連載中)

ching812 2008-6-1 10:0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7 122668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5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喜日兵戈
    個人三種說話,王允和士孫瑞蔡等人一臉驚訝,可話,華雄便繼續說道:「小婿知三位岳父大人今日將臨,是以未有通知三位岳父大人婚期,只為給三位岳父大人一個驚喜,還請三位岳父大人莫要見怪!而三位岳母大人,小婿已請至內城,現正在華府大門等候,請三位岳父大人暫且放下其他俗務,入內受小婿之禮!」

    很令人生氣!

    士孫瑞和蔡都是一臉怒容,雖然他們女兒和華雄已經許下婚約,而且他們女兒也迫於形勢,為他們謀一庇護而提前住進華府,但成親這麼大的事到現在才通知他們,讓他們不得不生氣。

    而王允則並沒有什麼動氣的表現,只是在心中暗歎:「這華雄太也狡猾,竟要以成親來阻撓朝廷請將,安邑之民本就忠華雄多過朝廷,若在此時逼迫於他,豈不教朝廷更加失去一地民心,萬一傳揚出去,那更不是一地民心之事了。更別說最近因為狀元試的事情,安邑城內多有賢能之士。」

    其實最生氣的人莫過於呂布了,只見呂佈滿臉漲紅,拳頭緊握,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渾身上下本來都開始結疤的血痕重新湧出一絲絲的鮮血。

    而他的目光則緊緊地鎖住那穿著純白色婚紗,以輕紗遮住容貌使人看不真切的任紅昌,口中一字一頓地叫道:「華——雄!」

    王允見此情狀,暗呼不好。呂布之所以恨華雄,就是因為貂禪,現在華雄卻把他和貂禪的婚禮擺到呂布面前,如此看來,華雄並非單純以婚禮阻撓自己等人,更是想再度挑起呂布冒犯他。

    想到這,讓王允對華雄坐山觀虎鬥地意圖更加忌憚起來,急忙勒馬上前欲先攔住呂布。

    華雄早在出城門時就看清呂布和金伊負荊請罪的樣子。心中暗覺好笑。此時聞聲抬頭。裝出一副驚訝萬分的樣子說道:「哎呀!溫侯你今天的衣服可真奇特啊!比華某的藍色軍服還要奇特,很好很強大的樣子!太有魄力了!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溫侯果不愧為天下第一武將,連穿衣服都異於常人,穿這種衣服來祝賀華某,實在——華某實在是感動得五體投地!」

    這句話一出口,全場嘩然,城門外觀禮的百姓和城樓上地士兵們全都爆出哄堂大笑。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天下第一武將和華雄有什麼仇,讓華雄連對方地負荊請罪也這樣調侃,但華雄地話的確讓他們覺得好笑。

    而王允等一干文武百官全都露出十分尷尬的表情,似笑又不敢笑,就連最後面的那一千士兵在聽到人們口耳相傳著華雄的話時,也有不少忍俊不禁。

    這句說話很快地傳揚開來,讓內城的人們紛紛想要聚過來看看呂布到底穿的什麼,卻沒有人敢踩上紅地毯。只能遠遠地看著。希望呂布等人會進去,讓他們敲敲天下第一武將給他們龍將大人負荊請罪地模樣。

    作為當事人的呂布卻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竅生煙之餘,就要奔上前動手。

    華雄見狀,嘴角登時抹過一絲暗笑,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注意的城牆上忽然就多出十幾個弓箭手來。

    華雄輕聲冷言道:「在朝廷裡我拿你沒辦法!你不動我,大家相安無事,你若動我,哼!在這裡,隨便一個借口就可以幹掉你,真當我華雄是喝乾醋的不成!」

    可是橫刺裡王允的手突然出現在呂布的身前,呂布微微一頓,王允便趕忙在他耳邊說道:「溫侯你答應過本官什麼?不要衝動,溫侯請看城牆上!華雄是早有準備!他若在這裡以作亂的罪名殺了你,本官便是要追究也是無法!」

    呂布聞言看向城牆上,只見城牆上隱約有幾個弓箭手正快速退下,呂布頓時渾身一陣冰涼,身無甲冑,加上方天畫戟不在手中,剛才自己真衝上去,也許就是萬箭穿心的結局。

    這樣想著,呂布看向華雄地目光更加充滿了憤恨,心中暗道:「好你個華雄,竟如此奸詐!」

    王允見呂布色變,續道:「華雄太也狡猾!今日之事,容後再說,且助他完成婚禮!」

    說完這話,王允便向華雄笑道:「賢婿說笑矣!溫侯與金伊將軍前日在朝上衝撞了賢婿,今日乃奉皇命向賢婿負荊請罪,還請賢婿勿要記掛於心!不想今日竟是賢婿婚期,給本官如此驚喜,賢婿也算異於常人!士孫大人、蔡大人,我等便下馬同去受禮吧!賢婿雖有不是之處,卻也是一番苦心,我三個老傢伙就莫要壞了此間氣氛!今日我三人同嫁女,我心甚歡啊!」

    請將變成嫁女,士孫瑞和蔡心中雖然惱怒,卻也不便發作,畢竟他二人在認命地同時也皆有私心,有華雄這個女婿,對他們絕對是只好不壞的。

    而王允卻不一樣,他與本名任紅昌的貂禪之間只有恩義沒有感情,貂禪被華雄所救,嫁給華雄又是自願,他這個義性質地岳父也只能默許。

    其餘文武百官見此情形,也只能聽王允的。

    華雄說道:「哪裡哪裡!前日之事,華某早不記得了!溫侯又何需如此!只不知溫侯手掌傷勢如何?」

    挑釁!

    華雄這是標準的挑釁,殺不殺呂布最初華雄也很猶豫,郿塢之時,華雄本想殺呂布以除後患,奈何呂布武藝太高超,加之當時環境難以亂箭射殺,最後只能放棄。

    後來這件事就這麼淡下去,誰曾想呂布居然敢當朝動手,意圖取自己性命,這才讓華雄有了完全的殺呂布之心。

    殺人也許是不需要理由的,但要殺一個有名地人。有功的人,有地位的人,那就一定需要一個正當借口了,畢竟朝廷不是華雄的,呂布

    他手下,更非名義上的敵人。

    只可惜呂布此時脾氣也下去了許多,拱手冷言道:「有勞華將軍掛心,布謝了!布之手已無大礙!」

    華雄見此知道是挑不起呂布動手了。不由多看了王允一眼。是眼前這個沒有妄自尊大的王允讓呂布有如今的隱忍功夫的。這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一下。

    王允三人下馬,帶著百官入內城,而呂布和金伊則去往華府裡換衣服,既負荊請罪已經起不了作用,他們又不是鐵打地,當然不可能老穿著一身「奇裝異服」。

    紅地毯地盡頭是華府大門,此時在屋簷下正擺著六把老爺椅和一張長桌。王允、士孫瑞、蔡地正室夫人正坐在上面。

    大門上張燈結綵,裝飾得極其華麗,看到這情形,王允暗自思忖:「華雄此人果然奸詐,安邑城如此之富有,一路行來,繁華竟比之長安也毫不遜色,有些地方更是長安所沒有!這華雄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實在令人費煞思量!」

    華雄看著三人上座。目光在王允身上流連。暗笑道:「你精我也不笨!不怕你精,就怕你不來!現在先挫你此來銳氣,好戲還在後頭。不管你信不信我演的戲,只要這四方百姓信就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新娘入洞房!

    「等等!」

    鑼鼓喧天中,成親的禮儀一步步進行,就在要送新娘入洞房的時候,華雄突然打斷了司儀官的說話。

    靜謐頓時籠罩全場,整個廣場上怕不下萬人,全都齊刷刷地看著華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阻止新娘如洞房。

    華雄掃了全場一眼,說道:「新娘呢暫時不能入洞房,待會要向所有對安邑建設有功的人敬酒!三位娘子還是在這台上稍坐片刻!喜宴流水席現在開始!上菜啦!」

    眾人聞言,這才全都喜形於色,紛紛對華雄叫好。

    而一干子文武百官們也都安排就坐,本是來請將地,現在卻變成赴喜宴,這樣的轉變倒是讓不少官員一臉惡汗的樣子,不過在現場氣氛的熏陶下,他們也很快地融入喜慶的氛圍之中。

    就連華雄的三對岳父母也暫時地忘卻了一切,融入到熱鬧的敬酒行列中,大廣場上千桌的人一同吃喝,還有內城外大街上地百姓們也同樣吃吃喝喝,那股熱鬧勁真是非筆墨所能形容。

    這次地婚宴,負責整備和食物的人員有近萬人,可謂是真正的大宴全城十數萬軍民,雖然比不上長安數十萬人之多,可這樣聚集一起地場面卻是長安所未有的,甚至乎是大漢朝立國以來也未曾有過。

    能進入廣場的,多是一些對安邑地方建設有所貢獻的商賈,或是有點特色手藝的小販,而他們每個人手邊都放著一小杯酒香撲鼻的透明酒液!

    來自朝廷的文武百官見到這酒液,一些好酒之人甚至連口水都流了下來,各自在心中對安邑以及華雄都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而當華雄帶著三個以茶代酒的嬌妻前來敬酒時,大家才舉起那被珍而視之的透明酒液,輕輕地抿上那麼一小口,隨即嘖嘖稱道。

    敬到將領那一桌時,高順、張遼、徐晃、徐榮、李肅、周倉、周熙華等一干人等全都起身相敬,歡笑之聲讓其他桌的商人們都害怕,畢竟這一桌基本全是五大三粗之輩,只有張遼高順李肅長得還算是個正常人,甚至乎有點小帥。

    緊接著就是那些商賈之流,華雄一路敬下去,將比較重要的客人都敬了一下後,華雄便領著三位嬌妻站到紅地毯的中央,向其他桌的人合起來敬了一杯。

    整個過程中,卻沒有見到花永昌和花凝水,這也是無奈之舉,有王允等人在旁,花永昌和花凝水還是不宜出現的,免得王允四處打聽。

    當做完這一切,華雄便帶著嬌妻在唐羽等親衛的保護下出內城,一路行向中城的各個主要街道,每一個街道的百姓都敬了一杯後,這才返回廣場。

    可是此時,華雄的神色卻變了。

    華雄朝唐羽使了個眼色。唐羽會意,這便帶著華雄上了內城城樓,然後逕自入了城樓。

    而華雄俯瞰著內城地廣場以及城外的大道,忽然喝道:「擂鼓整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連聲的聚將鼓響起,一下子就讓所有人的喧鬧停止下來,紛紛將目光看向聲音響處——城樓!

    城樓之上,華雄再度站上了城牆。

    不知何時,他的一身新郎服換成了一身純銀色的明光甲。一對金色的獅頭護肩在陽光下璀璨奪目。頭戴披肩盔。全副武裝的樣子讓所有人都為之疑惑,上萬人坐在廣場上面面相覷。

    王允等人也一臉疑惑地看著城樓上那彷彿閃耀著光芒地人,雖然隔得遠了看不清,但從其他人地神色中不難猜出這個人就是華雄。

    緊接著華雄從唐羽手中接過一個簡單如喇叭花一樣地擴音器,而隨著聚將鼓聲持續大作,那些原本穿著粗布麻衣,在酒宴間負責上菜的士兵們迅速地跑將出來。在正中間的大紅地毯上整齊地列陣,不多時就站得整整齊齊,剎那間就將整個廣場中間的空地站滿,總數約一萬人。

    這一萬人清一色的粗布麻衣,而且有不少身上還帶著傷,在粗布麻衣的下面隱約可見一些木甲。

    「解衣見甲!」

    華雄拿著擴音器一聲大喝,聲音雖未達至讓人震耳欲聾,卻也能讓整個廣場聽到聲音。所有人驚訝地望著華雄。無論是華雄的聲音還是現在地情景,都讓人感到疑惑,有些人甚至擔憂起來。不知

    生什麼事。

    在華雄這一聲令下,所有士兵齊喝一聲,萬人的齊喝令所有人震撼當場,隨即這一萬士兵就脫下他們的粗布麻衣,露出內裡的木片甲來,雖然並無威武之態,但軍容之整肅卻也令整個廣場上的人們為之動容。

    華雄大聲說道:「諸位安邑城的父老鄉親,華某今日大婚之喜,同娶三位嬌妻,得蒙諸位父老鄉親慶賀,實在是華某之幸!」

    一眾安邑城的百姓們雖然還不清楚將會發生什麼事,但聽華雄這麼說,紛紛出聲表示客氣。

    此時王允等一干人等在華府那宮殿般的大門口聚在一處,開始議論華雄要做什麼?

    「王司徒,華雄此舉是何意?」

    「是啊,這大喜日子,他命帳下兵丁解衣見甲做什麼?莫不是要與我等興刀兵?」

    王允凝視著那一身木甲地士兵,搖頭道:「此間必有玄機,我等且看看,華雄兵士多著光甲,如今以木甲現身,恐怕不簡單。」

    「司徒大人,這也未必,華雄所率之兵,我等亦未全見,或真如其所言,著光甲之兵不過那麼數千人,如今想必都在郿塢鎮守呢!」

    「哼,搪塞之詞,只騙得了你等無遠見之人!單看安邑這般情狀,說華雄不過表面工夫,便是將本官頭砍下來,也絕難相信!」

    那個這樣說地官員被王允說得一臉土色,當即退到一旁。

    眾人的客氣聲逐漸下了下去,華雄再度喝道:「董卓在時,華某曾遭郭李傕所忌,剋扣我軍糧餉,此事這裡上萬兵士俱皆知曉,便是滿朝文武也都知之!之後華某在九卿重地為我軍糧餉而大開殺戒,此事也是轟動長安,相信在場之人也多有聽聞!」

    這兩件事可以說是一件事,在場之人紛紛頜首。

    「此事當時鬧到惡賊董卓面前,郭李傕便被派往西涼鎮守,而華某則被派出來剿匪。然而,華某雖出身西涼嫡系,卻不忍見四方百姓之苦難,更對董卓之行深惡痛絕,是以在剿匪期間,華某嚴令帳下所屬不擾一民一戶,違令者斬!索性天祐華某,華某剿匪順利,四方匪類盡皆一一散去!華某也因此而得來安邑駐守!」

    說到這裡,不少人伸出大拇指,這一番過程,大多數的百姓皆已知曉,此時聽來,彷彿十分熟悉。

    「本來華某自知能力有限,只想保得安邑一地之民生,奈何董卓倒行逆施下,實在讓人難以為繼,為百姓計。也為我大漢朝數百年基業計,華某於月餘前傾盡全力,奇襲郿塢,拿下董卓,方換得長安一地方圓數百里之安寧!」

    華雄說到這再度頓了頓,話鋒一轉,說道:「華某與三位娘子地親事,其實早已定好。本不急於成親。然則近來將有大事發生。華某不得已只能倉促為之!而這大事,正是因誅殺董卓而起。」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開始騷動起來,紛紛出聲問華雄,究竟是何大事!

    而王允也咬緊牙關說道:「不好!想不到華雄竟會將計就計!這回真是——」

    華雄抬手讓大家安靜,說道:「大家關心,華某心中感激!這大事。便是華某將領兵對抗郭李傕地十萬西涼大軍!此戰生死難料,對方乃天下第一軍,而我華雄所領兵將雖有精兵,但為數不多,絕大多數只有這些個木甲之兵,正所謂將軍難免陣前亡!有感於此,華某於是倉促間籌備婚事!也好了了華某心事!」

    頓時騷動大起,大家疑惑地看著華雄。紛紛嚷嚷起來。

    「龍將大人。龍將大人既是兵將不齊,又何必去抵抗那西涼大軍!朝廷幹啥吃的?喝西北風的嗎?」

    「就是!龍將大人力誅董卓,所立之功何等之大。朝廷就給了個偏將軍,啥表示沒有,現在連一點善後的事情都要請龍將大人去做,太沒天理了!」

    「龍將大人,他朝廷連董卓一點餘孽也除不了,龍將大人你何苦前去,薰卓在時,朝廷百官和大軍沒膽,如今董卓都不在了,他們還如此沒膽,龍將大人你又何必管他們呢?正如龍將大人所說,只欲保得安邑一地民生即可!我等蒙龍將大人厚待,那些個朝廷大官有誰管過,如今卻來要龍將大人去幫他們打仗!他們要不要臉啊!」

    「龍將大人你管他們死活,他們誰愛打誰打去!」

    「就是就是!龍將大人,我等安邑百姓全都支持龍將大人不去對抗西涼大軍!」

    種種不堪的言語讓在場的朝廷文武百官全都一臉憤恨的樣子,王允更是大罵道:「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天了!這班刁民!」

    華雄突然又說道:「大家還請稍安勿躁!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大家慢慢聽華某道來!朝廷也是無法啊!話說董卓伏法後,郭李傕聞消息就想向朝廷請降!但大家也都知道,西涼軍隨董卓作惡多端,民怨沸騰,朝廷便不想納降!」

    「不過仔細算算,郭李二將統領著十萬西涼軍,號稱天下第一軍,而朝廷大軍積弱不堪,不納降的話肯定要開戰,朝廷便希望華某能前去。這也怪不得朝廷中那些個官員,畢竟華某除董卓時,光甲之兵很是威武,在外人看來,都會以為華某地軍隊是精兵良將!又哪會知道華某其實是裝裝門面,就那麼一點兵是精兵呢?思慮再三後,華某就向朝廷建議納降,待納降後再對西涼軍逐一分化!可惜朝廷部分官員不同意,認為一旦納降,很可能激起民變,更有甚者如金伊呂布者直斥華某貪生怕死!」

    這番話下來,百姓們鬧得更凶了,紛紛把目光投向在華府大門口聚集地文武百官,隱約間有些聰明人已經想到為什麼呂布和金

    荊請罪了。

    果不其然,華雄接下來就說道:「當時華某一時意氣,就離了長安回安邑來,本不欲再管朝廷之事,但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華某身為大漢朝一員將軍,實不可因一時意氣而忘卻大義!所以華某就想在臨去之前辦完自己地親事!今日又有溫侯呂布與金伊將軍負荊請罪,司徒大人行天子儀仗前來,想必也是為我大漢朝數百年基業所計,特來請將!華某更應慷慨赴義!實不該心生憤懣!」

    說完話,華雄閉口不言,而一眾百姓也正式地喧鬧起來,紛紛對王允等一干人等氣憤地咒罵起來,而王允帶來的那一千士卒也努力圍在華府大門前,排成幾層保護著他們的主子。

    「你們這班狗娘養的!打不贏就納降,還不肯納,沒本事就別打腫臉充胖子,有事就來找我們龍將大人,沒事你們就屁都不放一個,殺了薰卓就封個偏將軍!其餘賞賜一律皆無,太過分了!朝廷如此待我們龍將大人。豈不教天下百姓寒心!」

    「作孽啊作孽!我大漢朝怎地竟有你們這班子窩囊廢!」

    「廢物,一群廢物啊!」

    「忘恩負義的小人們!咱們龍將大人為你們除了董卓,你們卻不納我們龍將大人地提議!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董卓在時你們誰敢亂放一個屁!小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

    「如今你們還想請我們龍將大人再為保護你們而賣命,門都沒有!你們還要不要臉!除董卓時你們在哪?你們既然不接受咱們龍將大人的提議,那你們就自己去打啊!看你們有多本事!幹嗎來安邑!」

    「哼!罵我們龍將大人貪生怕死!你們羞不羞?真該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是誰攻下了郿塢?是誰把董卓提到長安城門口供百姓折磨?龍將大人一心為咱們百姓謀福,而你們呢?你們瞧你們都幹了些什麼?還厚著臉皮來這裡負荊請罪?披幾根荊棘就想要人去賣命,想得倒真是美啊!」

    「說到怕死,你們才最怕死!有種地就自己打啊!呂布又怎麼樣?想當初不也是助紂為虐。幫薰卓打江山。作惡多端!如今倒好。一個臨陣倒戈,有那麼一點點棄暗投明之心的人居然敢指責力誅董卓的龍將大人!能耐啊你們!你們這些個官倒真是能耐!」

    大膽的、有頭腦的那些人罵出的話頭頭是道,若不是他們面前有一千來士卒,恐怕他們全都要衝上前去把這些文武百官暴打一頓!

    安邑地王法一向就是華雄主掌,而他們心中雖對大漢朝沒有叛逆之意,卻並沒多少推崇,在他們心裡也只有華雄才是衣食父母。最大地天!

    群情激憤下,王允等人不敢還一句嘴,有不少人甚至被罵得低下頭去,一臉慚愧地樣子。

    有些武將雖然心中越想越是不對,但還是逞強地挺起胸膛,對那些百姓怒目而視。

    士孫瑞和蔡不停地搖著頭,歎著氣,事情鬧到這個田地。最不擔心地是他們。但最難辦的也是他們。

    呂布握緊拳頭,手心都沁出一絲鮮血來,一雙眼睛睜得有如牛眼般大。死死地看著遠處城牆上那個映射著光芒的人影,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華——雄!你——你——」

    王允也是一臉懊惱地看著華雄,卻不出聲,只在心中暗道:「此番真是中了華雄奸計!想不到他竟如此難對付!」

    華雄看著群情激憤也懶得加以阻止,只是一臉暗笑地看著這亂糟糟地場面,轉頭向一直在城樓裡的陳宮豎起大拇指,輕聲說道:「公台所料,果然不差!厲害!」

    陳宮此時才走將出來說道:「主公過獎!主公一人飛天,又有這喇叭,這般能耐才是非凡,宮之小計,亦不過是讓主公利用名聲而已!如此一來,安邑之民只會對朝廷大加失望,加之安邑如今因狀元試而有天下賢能之士,此是傳揚出去,朝廷必大失民心,為日後主公自立暗下工夫而已!」

    華雄斜眼看了華府大門一眼,很得意地說道:「王允啊王允!我華雄或許跟你玩心眼不過半斤八兩!不過我有陳宮之助,你要跟陳宮玩,還嫩了點哦!哈哈哈哈!」

    說完這話,華雄大笑起來,轉眼看向陳宮,露出一個很曖昧的表情,讓陳宮心頭一寒,渾身寒毛直豎,尷尬地一笑,退了一步說道:「主公,還請主公莫要用此種眼光看宮!這實在——實在——」

    華雄淫笑道:「別這樣嘛!我這是對公台你實在喜愛,就如當初所言,公台你果然是我華雄地福士!來安邑最大的收穫就是有了公台你的傾心相助!」

    陳宮微露喜色,恭身道:「能得主公如此信任與重用,亦是宮之福也!」

    華雄與陳宮小聲地商談著,而城下的喧鬧也再度大了起來,引起城牆外百姓們的注意,口耳相傳永遠是非常快的,那消息足可媲美後世的八卦傳聞速度。

    那些百姓們一得知情況,群情激憤的程度更是大了起來,陳宮忙說道:「主公,該阻止一下了,適可而止!若真鬧出什麼亂子,傳揚出去就是我們地不是了!」

    華雄點點頭,明白陳宮所想,他也就是想看看熱鬧,說道:「且鬧鬧,唐羽,下去命士兵把城門堵住,亂子要鬧,這種熱鬧不多看會,實在對不起咱們這麼多日子地辛苦!只要不動手即可!」

    陳宮略略一笑,頜首不語,確實如華雄所說,只要不動手,這熱鬧多看一會也是大快人心。唐羽領命而去。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5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慷慨赴義
    時,從城樓內裡走出趙雲,恭身向華雄行了個禮。

    華雄見了趙雲,笑道:「子龍在樓上與公台相談可好?」

    趙雲說道:「公台先生文通古今,智謀無雙,令雲拜服不已!將軍所受,雲亦有所感,正如將軍前日所言,這大漢朝之皇上,唉!委實令人失望!」

    華雄說道:「此事也不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年幼,王允雖凡事皆告之,但諸事皆決於王允,皇上無甚主見,有點聽風就是雨的味道!唉!朝廷亂了,難救啊!」

    趙雲默然不語。

    喧鬧是越來越大,情勢也是越來越緊迫,隨著百姓們的咒罵聲,那一千士卒的防衛圈也越來越小,王允等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不少官員見華雄對此也不加阻止,心中不由擔心起來,懷疑是否華雄對呂布記恨在心,要在此讓他們交出呂布。

    當下便有人小聲地對王允說道:「司徒大人,當日呂布欲在朝上取華雄性命,殺身之恨非比尋常,觀此情形,華雄莫不是想逼我等將呂布交出去?」

    王允聞言眉頭一皺,瞥眼看向呂布,卻見呂布正一臉憤恨地看著華雄,他心中不由猶豫起來,華雄今天這樣做,顯然是決定了派兵,同時要讓朝廷顏面掃地,很可能那些口出惡言的帶頭者都是華雄事先安排好的,是以這陣騷亂裡面華雄是不是想要呂布的命,他也說不準。

    王允在沉凝著。很快就有人再度提議,這下被呂布聽在了耳裡,呂布眼一瞪,鼻子中冷哼一聲,此時此刻他心中也湧起一股豪氣,忽然大喝道:「拿我戟來!」

    一旁有士兵抬著方天畫戟到呂布身邊,呂布一下抄戟在手,大步就走向正中地紅地毯。

    走過王允和那個提議的人身邊時。呂布還朝那提議的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兒!」

    說完話。呂布走到一干士卒身後。喝道:「給我讓開!」

    方天畫戟重重地在地上一頓,喝聲出口,一干士卒和附近的百姓們頓時全都安靜下來了!罵歸罵,可面對這天下第一武將,大家還是畏懼頗多。

    士卒們都分開來,讓呂布面對一眾百姓,呂布瞪一瞪眼。鼻中恩地一聲,那些百姓們也同樣分開,露出大紅的地毯和前方整齊的木甲兵。

    這一個騷動讓更多的百姓們安靜下來,全都小聲地議論著,不知呂布要幹什麼。

    待四周都安靜下來後,呂布才踏前幾步,方天畫戟一擺,大喝道:「華雄!」

    聲若洪鐘。這吼聲雖沒有華雄用喇叭擴過的聲音大。卻也能讓華雄聽到,華雄聞言看將過來。

    整個廣場安靜下來,在剎那間變得鴉雀無聲。

    呂布再度喝道:「華雄。廢話少說!有膽地,今日下來與我一戰,若是布不幸死在你刀下,死而無怨!只望你莫要再使這些個手段讓人難堪!」

    「單挑?」

    華雄小聲嘀咕了一句,暗笑道:「這傢伙倒真會挑時候,吃過一次虧了還想來!是真不知道我華雄秘密武器多還是怎麼地?上次黃金拳套沒有喂華佗地毒就算你好運了,我還有諸葛神弩沒用呢!就算你有方天畫戟在手,也未必就能輕易勝我!不過現在可不是單挑地時候!」

    華雄回頭朝趙雲看了一眼,說道:「子龍,呂布也!老熟人!要不要上去打上一架以揚名?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參加狀元試,我也直接可用你了!」

    趙雲俯瞰著遠處的呂布,輕笑道:「呂布之能,雲早已領教,確在雲之上!不過雲亦可維持數百回合而不落敗!至於今日嘛!比起呂布,雲還是想與天下勇武之士較量一番!」

    華雄微微一笑,隨即拿起喇叭開始說話:「溫侯,第一,朝廷之事,非溫侯所能做主!本將軍為國家社稷考慮,不計個人恩仇提議,卻遭拒絕,那便罷了!也不是溫侯你一人反對爾!第二,溫侯若要與本將軍較量,怕是還不夠資格!本將軍帳下精兵雖不多,但有如溫侯之類的良將卻是不少,以帥對將,未免太高看溫侯!況且溫侯與我之戰,當日朝上已見分曉,溫侯手掌之傷怕是尚未痊癒吧!」

    「第三,本將軍非

    段,只是述說事實!既是事實,則不怕為人道,本將要遵朝廷之意,發兵討逆!我華雄不說假話,我雖對大漢朝說不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這般做也算是上報了皇恩,下對得起四方百姓!現在只是將這一切告於百姓知曉而已!這也叫耍手段的話,莫非溫侯覺得凡事都要瞞著百姓才叫正大光明?」

    呂布聽了這些話,當時氣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和華雄的口舌之爭他就從沒佔過便宜,可偏偏每每動手不得,讓呂布有點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說完這些話,華雄也不管呂布地怒意,大聲喝道:「來人,給眾兵將上酒!」

    一聲令下後,早先安排好的一些百姓就端著一隻隻小酒杯上來,同時也搬上那些來自西涼西域的葡萄酒。

    將葡萄酒逐一地給那一萬士兵倒上,而在城樓上,華雄則自唐羽手中接過一隻白玉製造的夜光杯,杯中也盛有一些葡萄酒。

    待一萬多士兵全都人手一杯葡萄酒後,華雄才說道:「各位兄弟隨華某也有些時日了!如今朝廷不肯納降,勢必要與號稱天下第一軍的西涼軍大戰一番!若是坐看朝廷大軍與之敵對,則長安勢必危矣!我大漢朝之江山社稷也當危矣!華某帳下所屬,雖軍備殘破,但也算得上是訓練有素,前番殺得董卓,今日華某欲領眾兄弟與身在郿塢的三千精兵,兩萬餘殘兵助朝廷討逆!你們可願與華某共抗西涼大軍,護我大漢百姓與江山社稷?」

    「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堅毅的表情,預先演練過的說話,整齊劃一地語調,震撼整個廣場內外,所有人為之色變。

    「好!」

    華雄大喝一聲,續道:「華某能得諸位兄弟這般愛戴,實乃三生之幸!既是如此,華某且問諸位兄弟,可知手中酒是什麼酒?」

    眾兵士不明,這葡萄酒是經絲綢之路傳入中土,歷來只有皇親貴冑或是朝中權貴方有機會一嘗,這些士兵又怎麼可能知道,大家面面相覷,希望其他人能有知道地。

    華雄掃視一番,說道:「華某來告訴諸位兄弟!這酒叫葡萄酒!乃西涼西域一帶傳入,自來為貢品,常人不得與喝!而如今,我們要對抗的正是西涼大軍,據華某所知,郭李傕在西涼散佈謠言,說是朝廷要殺絕涼州人,如今西涼軍民一心,聲勢如日中天。而今天,咱們既決定討逆,就喝這來自西涼的酒,日後殺西涼之兵!殺得一個夠本,殺得兩個有賺!大家說好不好?」

    「好!」

    再度齊聲地吼叫,這次不止是一萬士兵,就連那些個百姓也被這激昂的士氣和其中的悲憤所感,齊聲喝了起來。

    雖然心中不忿,但華雄說出口,他們也照樣支持到底。

    華雄很高興,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喃喃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大家,咱們干!」

    一首《涼州詞》吟罷,雖然是演戲,但華雄自己似乎都為這壯懷激烈的情緒所感染,手握著夜光杯,一時心動,與一萬士兵同時飲罷一杯葡萄酒!

    遠處華府門前的王允暗暗歎息,喃喃道:「華雄啊華雄,你這般之才,若是能真心輔佐聖上,又何懼天下諸侯離心!我大漢朝可興也!如今卻隱見我大漢朝之悲!」

    慷慨激昂的陳詞後,華雄俯瞰著廣場上的一切,胸臆抒發下歎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即便我是來自後世的人,我也只能遵照歷史上任何一個改朝換代的方式,以武制武,以戰制戰!所能保住的,也僅僅是以我自己最少的戰力,換取最大的戰果,給百姓帶來最大的安定!這就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

    一眾軍民們也齊心地稱頌著,對一旁那些文武百官是完全不予理會,偶爾眼光瞟過去,全都面帶鄙夷之色。

    在長安尊貴無比的這些官員心中各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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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站前小議(上)
    涼如水,一座涼亭之中燭光搖曳,郭李傕正座在亭

    二人神情焦慮,喝著酒卻口中無味,郭更是連連歎氣,思忖半晌才說道:「想不到時至今日,你我二人竟要求於那華雄!果如李兄所言,這華雄是我二人心腹大患也!」

    李傕也無奈地歎道:「怪只怪軍師李儒識人不明,提拔如此之人,現如今反遭其害!」

    郭一拳打在石桌上,憤恨道:「小小華雄!朝廷如今為王允呂布所把持,不肯納降!弄得我們是騎虎難下,偏生這華雄卻如此坐大,委實讓人不安。」

    李傕點頭道:「這也沒辦法啊!自長安所傳消息,這華雄兵甲奇特異常,即便比之我西涼鐵甲,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其誅殺董卓之時,單是此等兵將便有萬數,若是華雄要出兵助朝廷,你我終是難敵,雖則如文和先生所言,戰亦死,不戰亦死,卻也只好散兵而逃了!西逃至西域的話,或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

    郭咬牙切齒地說道:「華雄!真不知他是什麼人?從前西涼軍中籍籍無名,奈何諸侯聯軍一役,他卻能趁勢而起,自此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實在令人費解!」

    「匪夷所思!」李傕搖了搖頭,與郭互乾一杯,續道:「不過不管如何說,我想不止是我等對天子有挾持之心,華雄怕也是有的,咱們與華雄也沒有深仇大恨,他與王允也不甚相合。與我等合縱連橫也並非毫無可能!一旦大權在握,我等性命自可保全,更有機會——」

    二人互望一眼,同時會意。

    正在這時,那個去了安邑的錢全突然跌跌撞撞地奔將進來,人未到就叫道:「將軍,將軍我回來了!有好消息!」

    郭李傕同時聞聲色變,一同起身趕過來。錢全一下子拜倒在二人身前。氣喘吁吁地說道:「二位將軍!華——華雄出兵了!」

    「啊!」

    郭李傕驚呼出聲。一臉駭然地互望一眼,可是想到剛才錢全所說地好消息,復又疑惑起來。

    三人坐定後,錢全才將華雄的一番話原原本本地說給郭李傕聽,聽完後,郭才一臉沉思地望向李傕。

    李傕點了點頭,說道:「依華雄所說。我們可聯合楊奉!以我軍合楊奉之軍,加上匈奴王,即便華雄傾全力怕也難以抵擋,更何況華雄已經言明,只是應付應付,從這說話看來,華雄與董卓著實不太一樣,此人很在乎出師之名!他並非不想與我等出兵伐王允。而是其名不正。其言不順,他恐遭人非議!哼,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真與天下諸侯一般心思!打得如意算盤倒好!」

    郭喜道:「管他的,只要他不全力助朝廷就成!待得咱們打下長安,奪得天子權柄,屆時他又能如何?只怕他會後悔沒與我們一同起兵!」

    李傕默然含笑不語,心中卻在思索著一些其他的問題,一旁郭卻已經開心地喝起酒來,少了華雄的顧慮,又能結合楊奉的軍隊,郭哪有不高興之理。

    李傕一邊思索,一邊說道:「軍情緊急,如今我大軍差不多就要整備妥當,既然要發兵,就當先下手為強,楊奉那邊離長安較近,此時也當派人說服於他。楊奉此人功利心極重,錢全,就命你帶人前去說服楊奉,陳說我方形勢,可略作誇大,此事不難!至於禮物,你看著辦吧!」

    錢全恭身道:「是!」

    領命下去,李傕見郭喜笑顏開的樣子,不由語重心長地說道:「郭兄啊!還不可高興太早,此番大戰一起,雖說華雄不盡力,我軍易勝之,但也不可輕敵!況且我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華雄此般心思,可見其絕對不會做無謀之事,他不在戰中盡力,自有他圖,恐怕比王允等更加可怕!」

    郭聞言眉頭一皺道:「那這該如何是好?」

    「郭兄也無須驚慌,適才我曾言華雄重出師之名,其所恃者,不過是待我等敗了朝廷大軍,他則可名正言順地指責我二人,再以勤王為名與我二人一戰。可是到時我二人只需擺正當今聖上在朝政之上的作用,則他勤王之名無所憑借,不論先前能否動得了天下諸侯,也必無人相助,反我二人可以天下權柄相壓之,可使其無所作為也!正如文和先生所言,只要持得皇上在手,我軍實力又不輸於天下任一諸侯,審時度勢之下,必能正天下矣!」

    郭笑道:「好!李兄好計!郭某此生最大幸運便是能與李兄你攜手!」

    李傕輕笑道:「你我二人,自入西涼軍便一直並肩為戰,今番就再攜手殺敵,誓要拿下長安,奉天子,征天下!」

    「李兄所言,豪情壯志,不管那華雄有何謀劃,我二人皆不懼之,大漢天下早已搖搖欲墜,無謂學他們沽名釣譽!若能得長安和天子以征天下,郭某日後定助李兄稱帝!」郭心中豪情大漲,舉杯敬向李傕。

    李傕也同樣舉杯笑道:「郭兄說哪裡話,這天下之征絕非易事!不過倘若我二人僥倖,自是我二人同掌天下權柄,你我二人如兄弟般,無分彼此。」

    二人舉杯同盡。

    自喜事上演一幕慷慨赴義之後,在華雄地寬慰下,

    不再針對那些文武百官,喜慶依舊繼續,大家重新開喝,只是互相之間對那些文武百官卻再也沒有一絲熱絡,凡是他們過去地地方,無論百姓還是那些華雄地士兵,全都走地遠遠的,有如避開瘟神一般。

    而王允等一眾人等大概也知情況,當即很收斂地各自吃喝完畢,然後就在華雄的安排下住進了華府。

    如果是以前地華府肯定是住不下的。不過如今的華府說是華府,實際上卻是一座大宮殿,別說住個千來人,就是萬來人也可勉強住下,這還是只算正常住宿,不算各個宮殿間的巨大空地。

    外面流水席是酒宴酣暢,裡面王允等人卻是一臉死灰。

    王允無奈歎道:「此番來安邑,雖是令華雄出兵了。卻與我等完全無功。反墮了朝廷民心士氣。實在是氣人!」

    「司徒大人,這也非是我等之過,華雄這廝太也狡猾,竟不惜以自己喜事來應付朝廷請將,也只能讓人徒歎奈何啊!」金伊說道。

    呂布也說道:「唉!這華雄處處佔盡先機!讓人——讓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一班朝廷官員皆在此間,惟獨士孫瑞和蔡因為華雄地挽留而留在外間應付賓客,至於王允。華雄也不是沒留,就可惜王允實在沒什麼臉待在那,那些百姓們見是華雄的岳父母,也都相當客氣。

    這時另一個官員說道:「聽華雄之意,似乎於兩日之前就知我等前來,司徒大人,莫非有人通風報信,使得他有此準備?」

    「是啊!若不是華雄早知我等會來安邑。又如何會這般巧。在這個時間進行婚事?只要我等晚來一日,或是早來一日,他便不可能如此!」

    「對對!一定有人通風報信!」

    眾官員七嘴八舌地說將起來。越說越看向周圍的其他人,紛紛眼露疑惑目光。

    王允見此情形,連連搖頭不已地說道:「此事絕無可能,兩天前我等方在商議此事,第二日就在朝上向皇上提出,緊接著就整軍來此,前後亦不過二三天工夫,如何能有人通風報信!莫不成你們懷疑本司徒第一時間通知華雄?即便是如此,時間上也來之不急!」

    眾官各自互望一眼,心中想想也確是如此,不由更加疑惑地思索起來。

    王允續道:「此事過於玄妙,我等還是別在此互相猜疑自亂陣腳!或許是華雄早已料到也未可知!華雄此人實力,我等所知有限!不過不管如何,華雄如今既承諾出兵,那便於我朝廷無憂矣!不管他如何,坐山觀虎鬥卻是不成了!我等雖不知他有多少實力,但其四萬兵將卻是不假,既然出兵,少不得也是二萬以上!我想他總不會令兵將送死,對西涼大軍總會造成一些傷亡,再有我朝廷大軍十萬,必能平息禍亂!」

    說到這,王允看了呂布一眼,說道:「溫侯,我知溫侯對華雄之恨起於小女貂禪,行軍作仗之間溫侯與華雄必有接觸,溫侯是否想如允之前所言,在亂軍中取其性命呢?」

    呂布聞言精神一振,說道:「若非有此打算,布如何能負荊請罪?王司徒可是還有什麼交代?」

    王允笑了笑說道:「本官乃是文官,終此一生未曾真正打過一場仗,對行軍作戰自是少有瞭解,但天下事萬法不離其宗,陣前交鋒,最忌內訌!屆時溫侯領軍,華雄也是領軍,互為配合方是上策!」

    「王司徒,這道理布也知之,可是如不在那時取其性命,布恐難再有謀劃於他之機!」

    王允續道:「非是如此,本官只是想勸溫侯莫要在戰事之初起異志,當以誅殺郭李為先,待得戰果卓著,再對華雄謀劃不遲!」

    「司徒此言在理!布銘記之!」

    華雄的酒宴是順利進行,而華雄在那之後便不再管酒宴之事,畢竟是大喜地日子,更多地還是要兒女情長一番!

    華府地內院之中,一間華麗的大房,新式地桌椅,一切地陳設都彷彿與外面成了兩個世界,而房間四個女人卻好奇地打量著房間的一切。

    這個房間自然是宮殿般的地方,五個大進地空間,說是房間,卻更像是後世一間數百平米,幾房幾廳地屋子,真可謂是——土地不要錢似的。

    而在這個房間裡都是一些對四女來說新奇的裝飾,像是風鈴,畫著雲彩的桌子,掛衣櫃,大紅的地毯,真皮的沙發,還有那足夠十來人躺下的大床,高床軟枕,厚厚的褥子坐上去十分地軟。

    「今後,咱們四姐妹就共侍一夫了啊!」花凝水看著四個貌美如花地小丫頭。面露微笑,今天地她沒有出面,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與華雄相處甚久的她一直和三個丫頭很投緣,倒也不甚在意,畢竟在她而言,三妻四妾本是應該,而華雄現在並沒因新歡而把她給丟在一旁。對曾經失歡良久的她來說已經是值得慶幸地事了!

    三個丫頭互望一眼。同時含羞不已地向花凝水行禮。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簡單地寒暄後,四個女人便融洽地說笑起來。

    就在打鬧中,門忽然被打開,華雄在門外探頭探腦地說道:「四位娘子,為夫要進來了哦!」

    此時蔡文姬一

    到門口,擋在那說道:「死人。還沒鬧洞房呢!」

    華雄戲謔道:「你也不害臊,這麼想要人鬧洞房啊!不過我華雄的洞房,誰敢鬧?老婆,咱們入洞房吧!今晚大戰三百回合!」

    說話中,華雄已經一把抱向蔡文姬,蔡文姬嬌羞地躲了開去,華雄從背後把房門扣上,隨即露出一股只有色狼才擁有的淫蕩笑容。目光看向更裡面正笑得很嫵媚的三位嬌妻:「笑。今天開始,你們都是我的!別跑別跑!」

    華雄一邊說,一邊衝上前。登時嚇得士孫月和任紅昌跑到一邊,只留下花凝水翻身上了床,暗暗媚笑。

    華雄看了花凝水一眼,說道:「水兒,還是你乖,不用我追,不過你等著,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們三個抓上來就地正法!」

    房間內頓時鶯聲燕語起伏不停,不時地還傳出一個男人地淫聲笑語:「乖乖地!老子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今天了!寶貝們!我來了!」

    「啊!不要!死人!別過來!」

    一聲聲地拒絕,如果不知道,或許會以為裡面正在進行著某些不道德的事情,但實際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之禮!

    夜靜悄悄地過去,這一夜是華雄有生以來最放蕩的一次,也是最開心的一天,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這久旱甘霖呢,華雄是沒得說了,他鄉遇故知更是別提,在這裡他能遇到故知那可真是——不過這洞房花燭夜,今天就應驗了!

    那金榜提名時,在華雄來說是無所謂的,但能夠相提並論的就是喜得人才,就像是得到高順、得到張遼、得到陳宮趙雲這些人時,每一個都如同金榜提名一樣讓他欣喜!不過那狀元嘛!自然是非諸葛亮莫屬,就可惜如今這個狀元應該還只有十歲左右。

    三日地流水席慢慢地吃,打仗的事也慢慢地耗,反正華雄也要給郭李傕時間與楊奉聯合,是以這三日來華雄則晝夜不分地窩在房裡,這使得想要見他的王允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三日後,當眾百姓們都各自忙活去了,華雄才開始整軍備戰,而這個時候王允等也趕來告辭,不過臨走前卻宣佈了皇帝的聖旨。

    「偏將軍華雄接旨!」王允站在華雄議事的大殿之上,而華雄和一干管內政的文官和武將等都跪在堂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順口溜一般的宣言讓華雄大大地吐了一番舌頭。

    王允念道:「朕自登基一來,多番受惡賊董卓欺凌,後天祐我大漢,有華雄將軍為國除奸,之前只因國庫空虛,雖昇華雄將軍為偏將軍,卻並無其他賞賜!華雄將軍勞苦功高,一心為國,朕心甚慰,今特封華將軍為漢靖國侯,領平陽郡守,賞錢五千萬,封邑三千!責潼關之守,還望華將軍日後勉之勵之,為我大漢朝再建功業!欽此!」

    華雄聽在耳裡,心中覺得可笑,一個平陽郡而已,自己現在雖然只有平陽郡一小縣安邑,但安邑四周百姓多有受惠,所及之地怕是早已有了半數地平陽郡,現在朝廷封個平陽郡守,啥意思?順其自然還是怎麼滴?

    「謝主隆恩!」

    心裡想歸想,這旨還是接地,王允將聖旨交給華雄,說道:「賢婿,皇上待你不薄啊!這平陽一地在賢婿的恩澤下已是十分富庶,如今任賢婿你為太守,可說是實至名歸!日後還望賢婿治理出一天下楷模之郡,以揚我大漢朝之能!」

    「是是!岳父大人教誨,小婿自當遵命!」

    華雄裝著樂呵呵地笑著,王允便續道:「賢婿啊!討逆之事,非是本官倚老賣老,所為者皆是為我大漢之江山社稷,還望賢婿你莫要心有不忿才是!若是行事上有讓賢婿不快之處,賢婿還要多多明言才是!」

    「這個是自然,岳父大人你為國為民之心乃世所公認!小婿只是在某些政見上與岳父大人稍有不同,用心卻是一樣,絕不會因此影響咱們翁婿感情的!」

    很無聊地寒暄,二人互說好話後,王允才轉入正題說道:「本官此次帶文武百官前來,是為皇上請將!如今既然賢婿願意討逆,本官也就不在多言,只是這朝廷大軍與賢婿之軍如何調配,卻是要商議一番。如今戰情緊急,不知賢婿有何初步想法?」

    華雄眉頭一皺,看了正一臉無害笑容等待答覆的王允一眼,心中暗罵:「這老狐狸,逼這麼緊!不就是出兵嘛!我出!反正你們打得正火熱時,咱可就在後面幹得起勁呢!等你們打完,就知道咱是什麼計策了!」

    派兵討逆,一般來說是朝廷任命大將,然後大將帶兵上陣,不過也有例外的。

    大戰役時,朝廷可以派幾路人馬,幾位將軍互為配合,或是各自為戰,而如今華雄要與朝廷同時討逆,要麼就得有個總指揮,要麼就商議好破敵之策後各自行動,就算是做做樣子,華雄好歹也要送兩萬多兵上戰場,馬虎不得,他可不想說把這兩萬兵的性命全都當丟水裡算了!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7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戰前小議(下)
    雄咳嗽兩聲,讓其他人全都下去,跪在這裡的不止有將,還有一些不通兵事負責安邑內政的文官,再說他說的只是一個敷衍之詞,就沒必要讓這些人聽下去,而且也要在王允面前做做保密的樣子。

    待人退下後,華雄也看了王允身邊的幾個人一眼,王允說道:「沒事!他們皆乃我之心腹,賢婿但說無妨!如是好計,我當上奏皇上,依計用兵!」

    華雄暗暗冷笑,說道:「好!其實不瞞岳父大人,小婿對此還沒有什麼妥善之策!討逆乃朝廷之事,小婿一人所領之兵不過三萬餘眾,能出戰的至多不過兩萬,而朝廷大軍十萬之眾,這如何用兵出戰,又哪裡是小婿能決定的啊!」

    先裝裝孫子,看你怎麼辦,要是不委屈我的兵,無所謂,要是想拿我的兵去當肉盾,當誘餌什麼的,沒門!

    王允說道:「賢婿如此妄自菲薄,說的哪裡話嘛!這世人皆知賢婿乃力誅董卓之將,早在諸侯聯軍攻洛陽之時就屢建奇功,行軍作戰之能那是天下聞名!此等大事,賢婿若不獻上一計,又如何對得起這般盛名啊!」

    來哄我?你這老狐狸也太有才了!還非得讓我說出計謀來,安得啥心?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倒是和我一般心思!

    這樣想著,華雄也再推辭道:「這話不可如此說,自來用兵者,非主將便是由謀臣獻計。小婿乃一武將,若是小婿領了任務,自可問帳下謀士如何完成任務,但大局上,小婿非是主將,自不敢擅作主張,不然萬一擾亂了軍心,豈不是罪莫大焉!這軍中主次之間可是十分重要的。小小一個軍法。就可以要人性命地哦!」

    說話中。華雄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還順便朝王允挑了下眉毛。

    要我出謀劃策,可以先許我一個主將吧!這仗由我來指揮,那我就更方便了!

    王允眉頭一皺,華雄言者無心,王允卻是聽者有意,暗自思忖道:「他這話是何意?莫非他知道呂布會趁亂取其性命?這——絕不可能!」

    微微搖頭甩開心中那個想法。王允說道:「無妨無妨的,此時尚未發兵,且當你我翁婿之間小議一番,無論言及什麼,都無傷大雅,莫非賢婿你信我不過?」

    「嘿!我還真是信你不過!也罷,你隨口,我也隨口吧!」華雄暗暗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婿就獻拙了!」

    華雄在堂中踱起步來,裝出一副沉思的樣子,半晌後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有了!這郭李傕不是在西涼造謠嘛!說我們要殺光西涼人。那咱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大軍一入西涼,就像董卓那會一樣,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見女人就奸!見馬就奪!見豬牛羊、雞鴨鵝就吃!見錢就拿!見屋子就燒!見城牆就毀!讓那些西涼人和西涼士兵全都嘗盡薰卓過去的種種殘酷手段,讓他們怕,讓他們膽寒!到時候咱們軍心大振,越打仗越富有,越殺越爽快!西涼大軍不就——嘿嘿嘿嘿!爽,想想就爽快啊!」

    華雄一番話說下來,王允和一干官員聽得惡汗不已,紛紛翻起白眼,很有些要口吐白沫,羊癲瘋發作前兆的樣子。

    王允更是翻的連眼都閉上了,擺過臉不屑看華雄一眼的樣子,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王允是不是認識剛才說話那人,可以肯定王允會說不認識。

    華雄看著他們的表情,自己心中也笑翻了天,暗自思忖道:「厲害!我真是太厲害了!這種經典話都說得出口!真是——真是比他媽媽地媽媽都還好笑!」

    不齒歸不齒,但該說地卻還是得說,王允很勉強地笑道:「賢婿高論實在讓本官受教了!當年西涼軍對我洛陽週遭百姓殘暴已極,實在是人神共憤啊!」

    口中這麼說,王允暗暗思忖道:「按你這般做法,朝廷顏面將盡喪之,

    華雄說道:「確實確實!那不知岳父大人有何高見啊?」

    「我乃文人,不曾打仗,如何能有高見!好了,時候不早,我等文武百官離京三日,想必京中事務已多有耽擱!我這便告辭,還望賢婿早日整軍完畢,赴京商議討逆事宜!不過,別忘了帶小女貂禪回家看看!家中姐妹都想她得緊啊!」

    王允一番告辭後,便先行離開了,華雄看著王允地背影消失在殿門外後,這才捧腹大笑起來,隨即拿著那塊聖旨,一邊吩咐唐羽去把陳宮請來議事,一邊跑去內院。

    剛跑到內

    雄就大喝道:「娘子們,來聽笑話啦!」

    見到四位夫人,華雄便說起剛才自己的笑話,剛一說完,立刻遭來四道白眼。

    「要死啦!想出這麼陰損的做放,太也——」

    「相公你——唉,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你!」

    「義父聽了這話,想必是心中惱怒得緊,這才趕忙走了!」

    華雄見四個女人沒一個誇讚他的,心中有些不快,說道:「紅昌就不說了,雖然跟王允只有父女之名,但好歹也還有些恩義!可你們三個——這麼好笑的事,你們真是——太沒幽默感了!」

    有些惱怒地摔下這麼一句話,華雄就趕去和陳宮商議大事了!

    而這所謂的大事,便是如何坐山觀虎鬥。

    最重要的就是這派去助朝廷地兵怎麼辦?

    郭李傕得了楊奉之助的話,勢力就不一般了,十萬西涼大軍加上楊奉的四萬兵,外帶匈奴兵,單從兵力上來說,比朝廷大軍加上華雄的所有實力都要多上一點,更別說朝廷大軍與西涼大軍無法力敵,如果甩開計謀等等的因素,硬碰硬的話,朝廷大軍能耗掉三萬西涼大軍就算不錯了。

    若不是王允逼得急,華雄還真不想教郭李傕去聯合楊奉,畢竟楊奉算是中立派的,手下兵將也不少,因為徐晃的事,不主動來和華雄過不去,華雄就該燒高香了!

    本來華雄是打算等收拾掉王允這一干人,自己在長安穩定下來了再去招攬楊奉,以楊奉地作風,到那時也很可能在表面上俯首稱臣,可現在情勢未定,楊奉是大有可能去幫郭李傕地。

    而華雄還得派兩萬兵去對抗,不然朝廷大軍不堪一擊,那可就達不到自己坐山觀虎鬥的目的了!

    歷史上呂布就是輸了仗才帶殘兵敗將逃往中原到處流竄地!現在情勢變了,那種事就不能發生了。

    兩萬兵居中周旋,還得陽奉陰違,明著一套,暗裡一套,這可比硬仗使計的難度還要高上幾分,華雄現在也算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為之了。

    好在華雄另有打算,並不是要幫朝廷打敗郭李傕的三路的軍,而是讓他們打拉鋸戰!在這個過程中盡可能保住自己的兩萬兵將少受損傷就好!

    其實華雄的這般心思,在郭李傕和王允心中都有計較,只是他們雙方一個以為華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打算在戰事了後再名正言順地開戰,一個不過是懷疑華雄對大漢朝有不臣之心,不想讓華雄暗培勢力!再加上華雄也算是山高皇帝遠,是以都沒有過於防備華雄。

    不過即使防備,那也是白防備的!

    因為華雄所用的,乃是藏兵於野!華雄明面上的四萬大軍,分駐安邑和郿塢是不錯,但暗裡的兩萬匪兵和兩萬預備役士兵卻早已整合出來,分散於西涼和長安附近,等待機會伺機而動,這種做法完全是破天荒的。

    「主公藏兵於野!實在是天下奇謀也!」

    陳宮對此事早已知曉,這種種做法都是他和華雄暗中商議的結果,陳宮出計謀,華雄出對策,二人可謂是魚水交融,其樂無窮。

    對這藏兵於野的事,陳宮起初還不甚放心,後來兵將皆混入各地以暗號聯絡,或作一村之民,或為一小撮山匪,或做商隊,林林總總地按照那些兵士原本所熟悉的職業隱藏下去,真可說神不知鬼不覺。

    有了實際的結果,陳宮才對華雄的做法起了十分的敬佩之心,此時得到報告的陳宮被華雄招來議事,剛走進堂中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華雄略微謙虛地笑道:「沒什麼沒什麼!這叫農村包圍城市!這三日流水席已過,狀元試差不多就該舉行了吧!」

    陳宮說道:「回主公話,謀狀元試場地早已定下,如主公吩咐,在華府前院幾座宮殿中,今日整頓完畢,明日就可詔告全城賢能之士開試!至於武狀元試,士兵們已在廣場上搭起台子,經張遼將軍與宮商議,定在謀狀元試之次日展開淘汰賽!」

    華雄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這事我暫時就不管了!反正安邑之內,有大用之謀臣應不為多,那些稍有才學者,均可委以地方任,現在有平陽這一郡,正可供我們使用人才!只需要在他們上任之前在安邑學習學習就成。而武狀元也是一般!還是說說戰事的謀劃吧!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9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游擊蒼蠅
    依主公上次所說,待朝廷令旨班下,我軍須派二萬人共同討逆,但這統兵大將絕不會落在主公身上,咱們這二萬人或許得聽統兵大將的調遣?」

    陳宮略帶試探性地問道。

    華雄笑道:「打什麼探問!這怎麼可能呢!朝廷大軍咱們是沒指望統率的,我們才出兩萬兵,王允說什麼也不會讓我來統兵的,仔細想想,統兵大將大概是呂布的!咱們的二萬人給呂布指揮,那豈不是把士兵拿來打水漂嗎?現在要和你商議的就是咱們要怎麼來平衡這場禍亂。」

    陳宮說道:「依目前情勢來看,雖是不願,卻很無奈,郭李傕若完全照主公所說,可聚集近二十萬大軍,除非是我軍與朝廷大軍盡入主公之手掌控,方可一戰!否則勢難抵擋!但如今我軍有四萬餘眾散之於野,此乃千古作戰之未有,若是能有這四萬餘眾奏以奇效,則戰果實未可知!但好在我軍目的只是牽制,使雙方能有一鬥,此並不為難。」

    「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吧!」

    華雄隨口道,這事說來簡單,其實卻是十分不容易,至少華雄是想不出一個妥善之策,要想左右一個戰事,需要對其中各方勢力都有個比較大致的瞭解,而且還得處於暗處,不然是不可能左右的。

    「首先,正如主公所說,我軍二萬士兵不能就這麼交給呂布去指揮,是以不論朝廷如何決定。一旦發兵,我軍二萬士兵即以敵人有三路之多,我軍當分兵互相配合為理由,與朝廷大軍分道揚鏣,既而採取主公策略,以那游擊之戰擾敵,牽制住楊奉方面。楊奉不過四萬餘眾,屆時我軍配備精良明光甲。要進行牽制只是綽綽有餘!」

    陳宮說到這。看了華雄一眼。

    華雄點頭道:「這倒是可行。分兵去牽制楊奉!那這樣一來,領兵的人就不能是我了!得派個將去。」

    陳宮頜首說道:「正是,西涼大軍與朝廷大軍,強弱懸殊,但正如主公所言,敗郭李傕,其實不難。在他們甫離西涼或正要敗朝廷大軍之前,主公可傳聖旨一道予馬騰韓遂,如主公所說一般,他二人無自立為王之心,如此一來,使他二人一同自郭李傕後方出兵。無論兵數多少,只要此消息一出,郭李傕探子再一探得情況。他二必然慌亂。前狼後虎下,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至於匈奴王自北而來,則更是無憂也!我大漢朝自漢武帝后。匈奴人便已為數不多,在匈奴兵來長安之前,恐怕此戰變故已起!更何況我軍還有四萬奇兵蟄伏未用,一旦主公大事一成,隨時可興此四萬奇兵破敵。」

    華雄皺起眉頭來,陳宮所說地情況他大致能瞭解,但是情形似乎有點混亂,不禁說道:「這個——有點亂,讓我整理整理!」

    陳宮笑道:「主公莫要再開玩笑了!這般情形乃是主公與宮初相識時就開始謀劃的!如何能亂!大戰一起,我軍余二萬人分批以朝廷名義入主長安,進而逼皇上離開長安,若是如主公所說,皇上不管是否願意,都只能前往洛陽!屆時我軍便可穩坐長安!再慢慢收拾長安以西之地。如今已經秋末,相信明年春天,主公定能在那未央宮上坐上一番!」

    華雄表情淡淡地,並沒什麼高興的樣子,只是喃喃道:「未央宮上坐一坐,哼,那麼好坐嗎?說實在的,給我皇帝我也不想當,當皇帝隨性點就是個昏君,想當明君呢就累死人!你說是嗎?」

    陳宮對此難以置言,半晌後才說道:「主公仁心愛民,宮本也是大漢之臣,理當忠於漢室,初識主公,一來因林爺爺之囑托,二來也慕主公之名,待得聞主公之見,所說誠然!自古君王立於天下,雖也有仁德愛民之人,但多數為一時之霸權,而如主公一般,處處以民為先者,恐怕只有傳聞中堯舜禹湯,又或西周先主文王方有此心!放眼當今天下,無論是劉氏皇族之人,亦或各地諸侯,誰也無此等愛民之心,宮後來細思之後,方才定下決心,誓要助主公鼎定天下,如此方可止息干戈,令天下百姓安養生息!秦王也罷,漢武也罷,但凡能令天下百姓得以安定度日者,便可做一國之君!」

    華雄冷笑道:「一國之君!哼!在我的記憶裡,一國之君有沒有其實都無所謂!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一時心緒有異,還是不要太多想為好!反正一時半會我也還不會稱帝,如今還是多在戰事上下點工夫,用最少的損失,得到最大的戰果才是實際!這世界上能最快達到效果的辦法就是不費自己吹灰之力,而讓別人推自己完成事情!」

    說到這,華雄不由想起郭嘉來,三國前期地謀士雖然和後期一樣多以戰計為主,但因為諸侯遍地,所以也有一些靠著謀略來算計別人地,其中郭嘉就是個中翹楚。

    大凡郭嘉用計,多數都是讓別人狗咬狗,自己則在旁邊揀揀便宜就達到目地,實在是令人又欽又佩,無怪乎曹操那麼喜歡他。

    陳宮說道:「主公說得極是!如今戰計雖定,但兵將尚未得宜!還需用些心力才是!」

    計劃如常進行,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華雄所掌握的是三國裡每一個重要人物的心思性格和目的,加上有陳宮這種超一流謀士的幫助,以及長安西邊再無超級謀士,他才敢用如此之計謀。

    同一個殿堂內,華雄當庭而坐,下首是陳宮,堂上坐著一干軍中將領,自高順而下,各軍指揮使和副指揮使一一到齊。

    一路數下去,能在華雄心中得到將帥之才稱謂的有高順、張遼、徐晃、李肅、周印。而有大將之能地有周倉、徐榮,至於裴元紹則專門負責野外地藏兵,目前是無法在此出現的。

    「好了,大家都聽公台把戰事兵力的劃分給說清楚了!現在我軍游擊兵僅由裴元紹和其下兩名指揮使負責,恐怕力有不逮!而且其暗號通信有四萬餘眾,乃我軍主力之一,當再派兩位將軍前去支應

    意去?」

    華雄目光自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當即有周倉步將出來。恭身道:「主公!小將願往!」

    華雄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不過他的目光還沒掃出去,幾個將軍一起起身表示自己願前往支應。

    藏兵於野,農村包圍城市!

    這個概念讓任何人都為之心動,這裡所有的人都想親眼看看這所謂的農村包圍城市到了戰時能起什麼作用。

    陳宮看見這情況,含笑不語,將目光看向華雄。

    華雄看著堂上的一干將領。心中也不知該選擇誰,不由感到有些頭疼,其實這裡個個都是大將,派誰去都可以,可正是因為如此,才不好選擇,華雄只得說道:「眾位,你們都想去。可人選只有一個了。我選誰呢?看來得想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一班將領你眼望我眼,眼中紛紛露出責怪之意,似乎是怪對方跟自己搶這個機會。

    這時。華雄提議道:「不如咱們抽籤吧!這裡有二十一個人請戰,咱們就拿二十一根——怎麼?不好嗎?」

    華雄地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底下二十一個請戰地將領,以及周倉全都拿眼瞪著自己,眼神很怪異,有點想翻白眼地感覺,徐榮說道:「主公!你也太不吉利了吧!抽籤向來是軍中決定死士的方法!現在拿來做這事——未免也太——那個那個啥了吧!」

    華雄聞言神色一僵,不過也只是瞬間的事,隨即尷尬地笑道:「說得也——也是啊!那不然這樣,咱們猜拳!」

    「猜拳?」

    眾人你眼望我眼,全然不明白,最後一致通過,將目光投向華雄,很想詢問地樣子。

    華雄解釋道:「就是石頭剪刀布!這個是石頭,這個是剪刀,這個是布,石頭贏剪刀,剪刀贏布,布贏石頭明白不?大家在同一時間出三個中的一種,先用淘汰的,出的少地就退出,再依此類推,到只剩兩個人時就論輸贏!贏的人就和周倉一起去接應裴元紹!」

    一群人疑惑地在手裡比劃著石頭剪刀布,隨著華雄的一身令下,大家同時出拳,簡單地方法很快就選出隨周倉去接應裴元紹的人選,卻是周倉的本家周熙華。

    其他人見機會被這個指揮使給奪去,全都面露不快之色,同時也暗罵自己剛才出的拳。華雄見到這情形,心中暗暗好笑,堂堂選將出征,自己居然拿猜拳來決定,倒真有點韋小寶拿骰子點數給兒子起名的感覺。

    最奇怪的是看到張遼這樣地人卯起勁來猜拳地樣子,實在是相當地滑稽。

    不過事情還沒有決定完,華雄再度說道:「好,那麼這個人選就定了!我軍還得派兩萬人去對楊奉進行遊擊戰!按照目前配置,需要三位領固定軍的將領前往,因為是游擊戰,所以只能是輕裝的,高順你不能請戰!誰要去地站出來啊!多於三個猜拳決定,少於三個我再指定!」

    這回卻出奇地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人人都向華雄露出十分疑惑地表情,高順在一旁問道:「主公,這游擊戰是何戰法?為何只能是輕甲部隊能請戰?兵法上有遊軍襲擊之軍,昔漢高祖設遊兵游騎便是,但這游擊戰卻——」

    華雄一臉汗顏,只記得向陳宮解釋游擊戰這個名詞的意思,忘了給這班將領講解,這不說清楚,真不知道在他們的理解下,到時打起來是個什麼樣子。

    事實上從陳宮那華雄就已經知道游擊戰的形態自古有之,最早見於黃帝的一部書中,而且大漢朝還曾有個叫彭越的將軍打游擊戰打得相當不錯!

    當然這個時候的說法和華雄對游擊戰的理解是不太一樣的,不單單是名詞理解上的問題,更多地是對游擊戰精髓的理解。

    張遼也說道:「遊軍之形。乍動乍靜,避實擊虛,視贏撓盛,結陳趨地,斷繞四經,此乃黃帝《握奇經》中所述,不知主公所指可是如此?」

    華雄點頭道:「確是如此,你這話公台早先已經跟我說了!」

    「主公。這游擊之戰恐不可行!大漢數百年下來。各兵家必爭之地皆築有城池。打這游擊之戰實為不智之舉!」

    李肅這時說道。

    陳宮在一旁聽著,微微搖頭地看向華雄,這游擊戰的作用他並非不知道,而且現在這些將軍所說的,他也都向華雄說過,可華雄口中的游擊戰卻是不一樣,在這場戰役中使用華雄所說的游擊戰。那是最適合的。

    華雄搖頭道:「你們先聽我解釋游擊戰吧!游者走也,擊者打也!而游擊戰的精髓就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逃我追,出戰退兵都要保證一個快字!你們別忘了,咱們此戰地目地不是佔領城池,而是阻延敵人!」

    說到這。大家開始對華雄簡單易懂地話思索起來。相比較起來,他們從兵書上所能理解到的,遠遠沒有華雄的說法透徹。畢竟華雄的說法乃是千百年濃縮下來的說法,又是白話性質,簡單易懂!

    華雄繼續說道:「朝廷是要討逆,可郭李傕聚兵是要幹什麼?相信不用我說吧!他們的目的是皇帝,是打進長安。換句話說,這一場仗是雙方互相進攻,而不是守城!既然是進攻,楊奉也同樣會想奪皇帝,而且他會比郭李傕更想奪,他們總不能把兵放在城裡來奪皇帝吧?那他們就肯定會出城,而我們要做地就不是去攻城,而是讓他們的軍隊每一次遷城都慢,都有損耗!這就正好是游擊戰的用武之地。游擊戰以襲擊為主,打與不打,什麼時候打,全在我們手裡決定,為什麼不打?」

    眾人全都皺著眉頭思索著,隱約中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徐榮說道:「可如此一來,我們只要守城豈不更好?若是有遊軍在外,一旦被其所圍,勢必難以脫困!」

    華雄搖了搖頭,說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可你想想,敵人也可以不攻城繞道過,又或者尋找最好的破城之計,而如果

    遊兵日夜襲擾,他們還能好整以暇地攻城嗎?就像當侯兵臨城下一樣,孫堅就是繞道去洛陽,倘若那個時候在十八路諸侯後方有遊軍陪他們玩,咱們城裡的兵偶爾還能趁他們混亂前去摸點便宜,十八路諸侯還能那麼輕鬆嗎?而且既然是游擊軍,那就一定要符合快!要事先熟悉地形才可!大漢朝廢置正規的游擊軍,只在邊關上置上少許遊兵游騎實在是一個敗筆,不過也好在這個敗筆,如果天下諸侯都把游擊戰術用熟,那咱們今天就沒這個戰術了!」

    開玩笑,游擊戰的作用大著呢,不管兵多兵少其實都可以用地,就像薰卓當年用三千士兵每天進城造聲勢一樣,其實就是用了與游擊戰同樣地道理,通過每天不停地重複的騷擾來達到目的。

    而華雄這一番話才算點醒了眾將,眾將地神情不由略顯興奮起來,其中徐榮說道:「如此說來,這游擊戰倒也不無好處!」

    「對,那你們哪三位願意領兵前往?」

    依舊無人上前,眾將你眼望我眼,有幾個更在不停地使眼色,一副慫恿別人主動請纓的樣子。

    華雄頓感顏面大失,心中暗罵這批兔崽子,連個游擊戰都不敢打,正所謂請將不如激將,華雄掃視一眼眾將,說道:「怎麼?怕了?怕像徐榮說的被人發現了一鍋端?」

    張遼說道:「回主公話,倒不是怕了,只是若是如主公所說,這游擊戰打起來著實喪氣,就仿如小孩耍無賴一般,不敢與敵人交鋒,只能放些冷箭,這仗——」

    「靠,想吃魚還嫌腥!游擊戰打起來可是很令敵人頭疼的,居然說喪氣,這不是對後世軍事家們的否定嘛!」華雄不由在心中暗罵,隨即喃喃道:「唉!真是——你們真是——這游擊戰真打得好,那可是十分瀟灑得意的,哪有你們說地那般。打個比方給你們吧!夏天的蚊子大家都知道吧!」

    眾將面面相覷,全都睜大眼睛看著華雄,然後點點頭,搞不清楚華雄怎麼會一下子扯到夏天的蚊子身上?就連陳宮也疑惑地看著華雄,對華雄接下來的話有了一絲興趣。

    「被蚊子咬一下好受不?」

    全部搖頭,周倉更說道:「那滋味實在不好受,尤其是有些蚊子太刁鑽,飛到衣服裡。想抓都抓不到。我以前在山上就曾被咬得渾身發癢!」

    其他人全都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徐榮也說道:「的確是難受。有些蚊子還能飛到鼻子裡,弄得人極不舒服!」

    華雄點點頭說道:「這蚊子呢很小,可咬起來卻難受,不過好在蚊子動作不比蒼蠅,好打,可你們想想如果這蚊子有蒼蠅的敏捷,你們還能隨意打中嗎?」

    眾將思索了一下。有幾個搖搖頭,還有幾個點頭說道:「應該能,蒼蠅雖快,但小將身手自也不慢!只是主公,你突然說蚊子蒼蠅,卻是為何?該不會讓咱們這些人去打蚊子蒼蠅吧?」

    這話一出口,堂上眾將登時全都一臉惡汗地看著說話的人,隨即又把目光轉向華雄。腦海中彷彿都出現他們這一批大老爺們在夜裡尋蚊子蒼蠅打地情狀。實在是——實在是——想想就讓人有極大地翻白眼慾望。

    華雄一怔,彷彿也在腦海中見到張遼這一班牛人在月下打蚊子蒼蠅地樣子,頓時大笑起來:「好好!這提議真是——十分地有趣啊!」

    他是笑得非常開心。可下面一眾將領卻全都一臉黑線地看著他,心中不知道已經把他們主公鄙夷了多少次。

    好半晌華雄才從大笑中回過氣來,說道:「說過頭了,說過頭了!大家不要建議,只是玩笑!咱們說回正題,大家試想一下,不管你在做什麼,什麼總有那麼幾隻蚊子在虎視眈眈,卻偏偏你又打不到,每每在你不察覺時就在你身上咬上一口,你們恐怕會坐立不安吧!」

    「那有什麼,叫下人扇走不就好了,或是點上一些辟蚊蟲的檀香不就沒事了!」徐晃說道。

    「那如果這幾隻蚊子像人一樣會躲避,而且不怕檀香呢?」

    此言一出,大家頓時思索起來,只有周倉面露為難之色地說道:「那可就真有些難辦了!只得將門窗關緊些才好!」

    華雄微笑地看著大家思索,繼續說道:「我想,在你們為之煩勞的時候,蚊子卻在一旁很得意地顯擺——怎麼樣,你就是拿我沒轍,我就是要騷擾你,咬得你渾身不自在,讓你啥事也幹不成!看你怎麼辦?打不著我,趕不走我,躲不了我!我才不怕你有牙,不怕你比我大呢!」

    生動而形象的話語,再度讓所有將領們一臉黑線地看著華雄,一旁陳宮聽得有趣,不禁都笑出聲來,說道:「主公這游擊可當真有趣得很!打得人家終日不得安寧!除非龜縮在城中不出,否則軍心士氣等等也會因此而不穩,整天人心惶惶地。真是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佔盡一切先機啊!唯一點要注意的,就是須得熟悉全部地形才好!」

    「這個是自然的嘛!怎麼樣?大家明白沒有!」

    經過這一番比較,眾將頓時明白過來游擊戰的精髓,華雄續道:「這游擊戰就是要像一隻蒼蠅,嗡嗡,對不起,是一群蒼蠅一樣,整天在人地面前繞來繞去——嗡嗡嗡——攪得人家恨不能一把抓住蒼蠅,擠破蒼蠅肚皮,掏出腸子,再纏住蒼蠅脖子使勁那麼一拉——蒼蠅的整個舌頭伸出來,然後他再手起刀落——整個世界清淨了!可是想歸想,他就是拿這蒼蠅沒辦法!那才叫——」

    一陣淫笑聲自華雄的話語最後傳出,一眾將領全都拿詫異的目光看著說得十分起勁的華雄,實在想不通主公為什麼說得這麼精彩,可聽起來卻似乎很殘忍的樣子,周倉在旁邊插嘴道:「倒也不用如此殘忍,一刀砍掉頭就好了!不過,蒼蠅有舌頭和腸子嗎?」

    撲通一聲,華雄被周倉這句話嚇得差點要從椅子上滑下來,幸好用手扶住才沒有當場跌

    ,但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有同樣的感覺。全都一臉惡倉,弄得周倉一臉疑惑地抓抓腦袋,說道:「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蒼蠅真有舌頭和腸子?趕明兒去抓一隻來研究研究!」

    這句學自華雄地研究研究用在這個時候,讓華雄頓時有種吐血地慾望,其他人更是一副偏過頭,一副要開始假裝不認識周倉地樣子,華雄歎道:「我今天總算知道為什麼會有人被氣得吐血而死,大概就是遇到你這樣的!總之呢。這個就叫游擊戰!」

    華雄這句話頓時造成巨大的反響。眾將全都一致性地翻起白眼來。只有周倉張大了嘴巴,半晌說道:「主公,這蒼蠅就是游擊戰?這未免——未免太——」

    陳宮也在一旁傻了下眼,隨即說道:「主公拿這蒼蠅論來比喻游擊戰,著實——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華雄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分辯什麼,說道:「好了好了!不管接受不接受,大家明白就好!總之這游擊戰打得好。絕對是又囂張又瀟灑地!是可以把敵人打得團團轉,摸不著頭腦的絕佳戰術!現在有沒有人願意去做這蒼蠅游擊隊,去和楊奉周旋啊?」

    霍地一聲中站起一大票人,只有高順在一旁面露失望之色。

    華雄看這麼多人都站起來,一臉汗顏地暗自思忖道:「真是想不到,這些個牛人對於游擊戰這麼熱心,剛才還一個都不想去,現在居然——這實在是——牛人也喜歡打賤戰啊!」

    華雄是弄不明白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打游擊戰只是打打騷擾而已,成功了是應該,失敗了是錯誤。根本連立功斬將地機會都少得可憐,說得好聽點是戲耍敵人,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不敢正面交鋒,真地去打,其實是很掉價地,除非能用游擊戰向正規戰發展,大敗敵人,不然只會墮了名頭。

    仔細算算,這班牛人恐怕最多就是打過襲擊戰,對於那種真正意義上地游擊戰應該是一個都沒打過,要一下子就打成游擊高手,實在有些難度。

    不過華雄思索中卻看到周倉也站了起來,不禁說道:「周倉,你站起來做什麼?你是要去接應裴元紹的啊!」

    周倉說道:「請主公允許我去打游擊,裴老哥那暫時又沒什麼仗打!」

    「胡鬧,一旦分配了,就要執行,你以為這是幹嗎?過家家啊?」華雄面露不快地說道。

    周倉微微低頭,但隨即又說道:「那——那都是主公沒說明白,要是早知道有游擊戰可打,末將說什麼也不會請纓去接應裴老哥的!」

    華雄眉頭一皺,目光有些森冷地看著周倉,一旁的幾個人都朝周倉使了幾個眼色,似是責怪周倉不該意氣用事,這已經算是一種頂撞了。

    可是華雄卻突然笑道:「這話讓裴元紹聽見,我想他大概要傷心一下了。你說的對,事先我沒說明白!不過事情既然定了,就不能輕易變更,如果你一定要放棄接應裴元紹的活計也不是不可以,出去跑一個馬拉松吧!繞內城牆跑十圈,差不多是一百二十多里路吧!跑完了,你就可以請將參加游擊戰,當然還是要和其他將軍猜拳!」

    「啊!」周倉臉色頓時一苦,其他人則全都暗暗偷笑起來,心說主公倒也寬宏大量,只是這法子也太難了些,一百二十多里跑下來,周倉怕是只有趴著出氣的份!

    華雄繼續問道:「怎麼樣?跑不跑?跑地話,咱們就明天再商量這事,等你跑完,不跑的話,現在就可以猜拳了!」

    「這個——」周倉頓時猶豫起來,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說道:「一百二十多里——算了,我還是去裴老哥那好了!」

    華雄暗暗一笑,周倉直性子,在大庭廣眾下頂撞自己,其實是有損自己威嚴的,私下無人倒無所謂,但自己作為一軍統領,必要的威嚴是不可或缺的,但華雄若是發威懲罰周倉則顯得上下級太明顯,畢竟這並沒有實質上的問題存在,是以華雄用這種方法,既不影響自己和諸將的關係,也讓大家隱約地察覺到自己的規矩。

    經過一番猜拳,負責游擊戰地是李肅、徐榮、徐晃,三人帳下所領兵將加起來約摸是三萬多,華雄原本地兵力是八萬,但那是沒計算徐榮李肅那些素質和配備略遜幾分的近三萬兵的。

    收了徐榮李肅地西涼兵後,華雄並沒特意去打散他們,而是令他們入安邑進行新訓練方法的學習,慢慢地給他們打造鎧甲,當然這個是需要不少時日的,目前甲冑尚不足以滿足全軍所需。

    「想不到老徐你和李肅又弄到一起了,這樣一來,兵員就多了,對於打游擊這並不是好事。這樣吧!你二人各領一半兵士,另一半留於郿塢,且聽候張遼調遣,待此戰完後再復歸你二人所屬!」

    華雄的提議讓徐榮李肅有些猶豫,如此一來就算是分薄了他們的兵,雖說戰後再重歸帳下,但多少總是讓人有些不快,畢竟那些都是自己常帶之兵,並不是華雄所賜予的兵。

    華雄察言觀色間大概也明白,便說道:「老徐,李兄弟,這可不是我要分你們的兵,實在是事態不同,我方若出兵太多絕非好事,須得暗留伏兵才是!」

    「主公說哪裡話,我二人與主公相交已久,如今既投得主公帳下,所屬兵將自是歸主公調遣!」李肅說道。

    徐榮說道:「對!無所謂的,主公之計讓人佩服,一切當以大局為重嘛!」

    華雄知二人嘴上不說,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快,續道:「正所謂熟帶熟,誰帶的兵就由誰統率,這點我是貫徹始終的,不然難以達到軍隊間配合默契,那就損了軍隊實力!好好幹吧!跟了我華雄,絕對讓大家都一展所長,幹下一番大事,也造福天下百姓!」眾將齊聲稱善。

[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09-2-22 11:05 編輯 ]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59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是郭嘉嗎?
    切依計進行,三國初期最大的禍亂將在華雄和陳宮的進行,第二天華雄主理了謀狀元的開科儀式後就發兵去郿塢,準備會合郿塢的五千精兵再去長安。

    當然這些士兵帶的甲冑還是先前的那些木甲,至於明光甲,則另派士兵依照裴元紹野兵的分佈提前運出,其中自然還有糧草一同運送,如今戰事未起,一切都十分順利。

    一萬五千大軍自內城開始行軍,清一色的藍色軍服,巍峨的軍容讓戴著墨鏡的華雄頗感滿意。

    在華雄身後是同樣戴著墨鏡的徐晃以及徐榮李肅。

    「嘿嘿,這鏡子戴著,彷彿人都威武了許多!主公,這玩意相當不錯!戴上了都可以直視太陽!」徐榮很顯擺地用手扶了扶眼鏡,嘴角翹起的笑容著實讓華雄看得好笑。

    徐晃也笑道:「確實確實!榮大哥戴上這墨鏡,著實威風得很,讓人眼前一亮啊!」

    李肅說道;「此物雖是針對明光甲而制,但平時戴來,倒也頗顯氣質,人似乎都嚴肅上一些!」

    華雄看著這三個傢伙戴上墨鏡到處看的樣子,一臉汗顏狀,正在這時,身後馬蹄聲響。

    「主公且慢行!」

    只見陳宮揮舞著一塊寫滿字的布帛正拚命趕將過來,神色間甚是焦急!

    華雄等人疑惑地看了一眼,隨即抬手讓大軍先停下來,返身待陳宮奔將上來。這才說道;「公台可是還有什麼要說的?」

    陳宮連連喘息,一時也不說話,只是拚命地把手裡地布帛遞將上來,待華雄接過布帛,這才喘吁吁地說道:「主公請看此布帛!此人定有大才也!」

    華雄將布帛展開,只見排頭題目寫著八個大字:明修虎鬥,暗渡天下。

    看到這八個大字,華雄眉頭一皺。這次開科的題目是一個謀略題。考究的是考生對兵法的熟悉以及一個實例的應用。

    華雄不由探頭問道:「這題目似乎——」

    陳宮說道:「請主公繼續看下去。」

    華雄繼續看下去。這一看可不要緊,嚇得華雄整個人如墮冰窖,一張臉鐵青著,彷彿突然中毒一般,嘴唇也不停地顫抖起來。

    只見布帛上幾行字清楚地寫著華雄所做的種種動作,平衡郭李二將與朝廷勢力,再自行逼走皇帝的打算。一切的一切彷彿這個寫書地人都親眼所見一般,惟獨沒有地只是華雄暗中地兵力調配而已。

    華雄看完後,肅然地看向陳宮問道:「這——這是何人所寫?」

    陳宮說道:「這是今日第一份考卷!」

    「第一份考卷?」華雄疑惑道:「考試不是三個時辰嗎?如今才過了一個時辰不到,還沒收卷啊?」

    陳宮說道:「確實還未收卷,但今日開試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提前離開,並將此卷交上!宮見此人如此草率應付,便不以為意。只將這試卷放在一旁。不想瞥眼間卻見到起頭的八個大字,登時引起宮注意,細看之下才知是絕世賢才之人。奈何待要讓人去追之,卻是早已離開,這才趕將上來送於主公定奪。」

    「此人姓名為何?可有登記?」華雄問道。

    「照理來說,應有登記,但不知其名為何!哎呀,宮糊塗,主公請看看試卷上是否有其署名!」陳宮忽然一拍額頭說道。

    華雄趕忙將布帛完全展開,只見在整篇文章的末尾有幾個小字:穎川郭奉孝。

    「郭奉孝?」華雄喃喃念叨著這個人名,在腦海中搜尋著可能的人選,這個人把自己的心思和計謀說得透透的,讓人不得不為之膽寒,可是想了半天,華雄卻硬是沒想出這個人名到底是誰,思索半晌後冷言道:「既是交卷未達半個時辰,想必應還沒出城,即刻燃烽煙命令外城全部關閉,許進不許出,務必要找到此人!這張卷的內容若是傳將出去,咱們可就會慘到家了!」

    華雄地話,陳宮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思如果被天下人得知,對華雄的名聲打擊倒還是小的,畢竟華雄愛民如子不假,說不定還會有百姓公推華雄做皇帝,這也並非毫無可能!但更重要的是天下諸侯,這個法子一出去,華雄就成為眾矢之的,鐵定被天下所有諸侯聲討。

    薰卓只是欺凌皇室,就惹來五十萬諸侯大軍,而華雄的做法卻正如那八個大字一般:明修虎鬥,暗渡天下。

    這個做法是絕對會引來全天下所有諸侯的聯軍,上百萬大軍地聲討,大漢朝全諸侯大聯盟,無論是軍隊實力,謀臣實力還是武將實力,那都絕對不是華雄現有實力可以與之匹敵地。

    哪怕是這些諸侯難以齊心,但其中最讓華雄忌憚的曹操如今卻是有著可以和華雄相匹敵的謀臣武將實力地,獨獨軍隊整體實力差點而已,不像討董卓那時兵少得可憐,真的發生那樣的情況,華雄大概可以橫劍自了。

    正是這種種的情況讓華雄看到那布帛時神色大變,有這樣一個完全洞悉他想法的人在,怎麼能不讓他害怕呢?

    陳宮點點頭,隨即傳令下去,很快內城牆上就升起狼煙,華雄一臉肅然地看著那縷縷升起的黑煙,心中頗為焦急,口中喃喃念叨著「郭奉孝」三個字,這個名字他總感覺在哪聽過,可一時之間卻硬是想不出是誰。

    這時陳宮在一旁說道:「主公可以放心!此人既是來參加謀狀元試,自然不是要與主公為難。」

    說完話,陳宮從一旁趕過來的文官手中接過一卷名冊,遞給華雄說道:「主公請看名冊!此人號碼為乙組四十七號!」

    華雄打開名冊,找到乙組四十七號。這也是華雄所定下的規矩,凡參加狀元試地人,都需要進行實名登記!

    當華雄看到乙組四十七號的名字時,華雄總算是弄清楚這個人是誰了。

    「郭嘉!」

    看到那兩個清晰的名字,華雄兩眼放光,可在下一秒,華雄又皺起眉頭來,喃喃道:「不對啊!他應該在曹操的手下。跑我這來參加狀元試幹嗎?難道說是曹操派他來探探情況的?」

    想到這。華雄急忙傳令道:「快。唐羽,快去傳令,著張遼高順等人率軍即刻出城巡視,一定要搜遍方圓五十里內所有地方,看看有沒任何異常的情況。徐晃,你們也帶這裡所有兵將出去巡視!」

    「是!」

    眾將見華雄神色大變,也都急忙領命而去。

    陳宮在旁探問道:「主公。究竟發生何事?竟要派如此多兵將外出巡視?」

    華雄忙不迭地說道:「這個人是曹操的人!你還記得咱們前幾天的情報嗎?狀元試地消息東至許昌,南至荊州,都收到消息!曹操有可能暗中對我們有所動作。」

    「啊?」

    聽到這個消息,陳

    也變了,說道:「這不會吧!宮離開曹營不過一年有開之時,曹操帳下謀士唯二人可堪大才,一者荀彧。二者戲志才。並無此人。而此人之能,怕是尚在二者之上,僅一年有餘。他若是曹操所屬,充其量不過隨曹操一年而已,以曹操之多疑,應不會派此人深入此間行事!況且曹操雖然多疑,卻也是求賢若渴之人,如此能人,他絕不會使其冒險。」

    華雄疑惑道:「戲志才?兩荀我倒是知道,這戲志才就不瞭解了!照你地意思說——」

    陳宮緩緩說道:「戲志才者,與荀彧同鄉,乃穎川人士,胸有可安邦定國之大才,曹操甚喜之。」

    「他還很信戲志才,只聽說曹操最信任地是郭嘉,現在卻是戲志才,事情好像有點問題。難道說——」

    華雄腦海中分析著情況,隱隱有了一個很讓人意外的結果。

    忽然,華雄眼前一亮,說道:「難道——難道說郭嘉還沒投奔曹操?」

    這個消息讓華雄腦海中的思路豁然開朗,喃喃道:「有可能,絕對有可能!現在是公元191年秋冬之交,諸葛亮現在也就十歲左右,郭嘉沒投奔曹操也是很正常的,他沒投奔曹操,正好碰到我開狀元試,又正好從種種跡象看出了我的意圖,因此寫下這一篇文章,那也就是說——那也就是說——」

    腦海中那個答案逐漸清晰,華雄不由大喜道:「他有投奔我的打算!好——好——太好了——好到極點——好到沒得說啊!郭嘉,郭嘉啊!」

    陳宮在旁聽得不明不白,臉上表情連變,等到華雄興奮的話語說完,他才問道:「主公,這——還要搜尋嗎?」

    「啊!」

    華雄回過神來,這才想起剛剛自己下地幾道命令,當即改口道:「快去把唐羽他們截住,全城閉嚴就是,不用到其他地方搜索了!兵發長安之事暫且擱置!你先派人去郭嘉登記的這地方查查他還在不在,但不要驚動他,我要親自去接他。」

    「是!」陳宮當即領命而去,剛要轉身離開,華雄又叫住陳宮問道:「對了,有誰見過他的?只要是見過的都叫來!」

    「這個——」陳宮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公,此人甚是低調,似乎無人熟識!」

    「啊!無人認得?那快發榜,郭嘉謀狀元高中!我親自去通知!」華雄略為慌張地說道。

    陳宮頓了頓說道:「主公,此時連捲也未交,如何發榜?主公還請勿要慌張!」

    「是是是!走,咱們先回府!」華雄也發覺自己有點驚喜過頭了,忙定了定神,帶著一干人馬打道回府。

    原本只是因為要提拔趙雲弄出的狀元試,現在卻引出了一個郭嘉,這也實在太令人意外了,華雄一趕回家就吩咐四個老婆給自己好好裝扮,打算去郭嘉登記的悅來客棧親自迎接郭嘉。

    那模樣活像大姑娘出嫁一樣興奮,不過還沒等他整理完畢,門外就有唐羽的聲音傳來:「啟稟主公,府外郭奉孝求見!」

    華雄聞言一怔,隨即大喜道:「快,準備儀仗,隨我出府迎接!」

    一行人忙不迭地準備起歡迎儀式,華雄一馬當先向華府大門趕去,遠遠地見到大門口一個偏瘦的人正對門內翹首以望。

    待見到華雄等一批儀仗隆重地開出華府,兩排儀仗兵整齊地列隊,華雄領著唐羽等一行人走將出去。

    華雄奔將上前,一臉激動樣,見這郭嘉生得面如冠玉,一張臉上光滑無比,真有點白裡透紅,與眾不同地感覺,俊俏模樣比趙雲還要帥氣幾分。

    只是身子單薄得可以,一襲青色袍子將他瘦弱非常地身軀裹在其中,讓華雄不禁想起郭嘉的早逝,心中暗暗說道:「咱可一定要用天上人間的營養餐和華佗地醫術幫他延年益壽,不能讓他年不過四十就掛掉!」

    這樣想著,一襲青色袍子的郭嘉見此情形,頓時受寵若驚地恭身為禮。

    可郭嘉的話還沒說出口,華雄已經一把捉起郭嘉的手握在手裡,激動萬分地說道:「奉孝啊!你真是郭嘉郭奉孝嗎?真是——想死我了!來來來!隨華某來,先生請裡面坐。」

    郭嘉一臉愕然地看著華雄那激動不已的樣子,眼前這個人的表現似乎過於熱絡,讓人一時之間琢磨不透,雖然說自己是寫了那樣一份可以算駭人聽聞的文章,但華雄沒理由對自己這麼客氣,相反地應該是驚疑不定才對,會對自己的用意感到十分疑惑。

    在愕然的同時,郭嘉的表情更透露著一股不適應,似是很想抽出手來,可偏偏華雄卻抓得緊緊地,還拉著郭嘉一同朝府內走去,那情形倒像是拉著一個多年不見的戰友準備回屋大醉一番。

    不過有些地方卻是華雄沒有注意到的,那就是被華雄抓在掌中的郭嘉手,纖細而嫩滑的小手,仿如女子一般。也好在華雄沒特別注意,不然恐怕他會懷疑曹操對郭嘉的喜愛中是否還有些別的什麼因素,那實在會令人產生十分噁心的聯想。

    「將軍,將軍請莫要——」郭嘉試圖把手從華雄的手裡抽出來,可他又如何與華雄比力氣,只是被華雄飛快地拉進華府,向華府前殿走去。

    待進了華府前殿,華雄才步到上座說道:「久聞郭先生大名,今日得見郭先生之計,實在令華某震撼非常啊!來人,上酒!」

    郭嘉揉了揉被華雄一路抓疼的小手,拱手道:「龍將大人客氣了!郭某不過一介村夫,名不見經傳,賤名如何能入得龍將大人之耳,倒是龍將大人名聞天下,今日一見,確乃名不虛傳。」

    華雄一怔,聽郭嘉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快,遂說道:「郭先生的名頭雖然說還沒有享譽天下,但與荀彧等人的私交,卻是華某所知道的,所以郭先生可不要以為華某是第一次聽聞郭先生大名,華某對郭先生那可是久仰得很!如果華某能得郭先生相助,那華某實在應該燒高香酬謝上天了。郭先生參加謀狀元試,可是願以為華某效力呢?」

    直入主題的說話讓郭嘉微微一怔,隨即起身單膝跪地說道:「將軍既如此說,那郭某也不客套了!如蒙將軍不棄,郭某願助將軍——」

    說到這,郭嘉抬眼看向華雄,目光中竟隱隱透射出一絲促狹和陰險的味道,既而一字一頓地說道:「爭——霸——天——下!」

    華雄看著郭嘉的眼神,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大喝道:「好,有郭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9:00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來一個!
    人隨即互相敬起酒來,不多時陳宮也趕將過來,閒談倒是十分酣暢,不過閒談終究是有完結之時,三人不由談起天下大勢來。

    「就我所知道的,郭先生雖然隱於家鄉,少與俗世之人相交,但也與穎川眾多英傑交好,而郭先生對我的一番評價『明修虎鬥,暗渡天下』,實在是說得十分貼切,不知道郭先生對天下大勢及各方諸侯有何看法?」華雄探問道。

    陳宮也附和道:「是啊!那一番計較宮與主公也是相談甚久才慢慢定下來,如今為先生一言以盡,實在讓人對先生之能驚歎不已,宮對先生胸中韜略也是極之期盼啊!」

    郭嘉微微一怔,目光有些游移,說道:「這韜略嘛——就不敢當,天下英雄眾多,實非三言兩語可分說明白,再說也沒什麼好說的,放眼當今天下,唯主公方為英雄。不妨說說主公如今計策才是正理啊!」

    陳宮眉頭微微一皺,瞥眼看了一下華雄的表情,見華雄依舊一臉期待的樣子,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一些,一臉疑惑地看著郭嘉。

    華雄點頭道:「那也好,我也很想知道郭先生是怎麼推斷出我和公台的那些謀劃的!種種謀劃可以說除了我的心腹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實在不明白郭先生是如何弄清楚的。」

    郭嘉的出現的確是有些玄,按道理說,華雄的謀劃雖然說不上天衣無縫。只要是一個對華雄瞭解比較深,又十分清楚安邑情況以及之前各方面動作地人都有可能猜到華雄的不臣之心,但也很難猜得如此清楚透徹。

    畢竟華雄的一番計劃成形,其中有不少其他的因素,比如華雄本身的皇統意識淡薄,華雄之前的退縮以及他對各方人物的歷史瞭解,若是沒有這些,別說是陳宮。就算是有諸葛亮的輔助。也很難有這一系列地計劃。

    而郭嘉卻能瞭解得詳詳細細。這個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了,總不可能是華雄這隻小蝴蝶效應一下扇得郭嘉變異成超妖化地謀士了!要真是那樣,諸葛亮搞不好都會早生幾年,來這裡爭一下誰才是最大妖化謀士。

    「此事倒是要從主公誅殺董卓時說起。」郭嘉聽華雄這麼一說,神色頓時安定了許多,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後才說道:「主公誅殺董卓後卻不入長安迎奉當今天子,不知是何用意?」

    「這個——」華雄聞言看了陳宮一眼。見陳宮滿臉疑惑地頻頻看郭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華雄正要說話,郭嘉忽然站起身續道:「主公不必說,由郭某來說。除薰卓後,主公心思,當分兩種而想,一為忠心於大漢朝,二為不忠心於大漢朝。」

    華雄二人微微頜首。靜靜地聽著郭嘉地說話。

    「主公若忠於大漢。不入長安,原因亦有兩點,一則是主公知道。長安內有忠於大漢之臣可掌大局,且此人與主公定有私交。但自後觀之,此點是不可能。二則就是主公之實力不足以安定形勢,而且也料定當今聖上暫時不會有危險,而同樣自後觀之,此點也是不可能!因為事起突然,長安根本措不及防,那時主公以除賊功臣,可輕易入主長安,掌天子權柄!自這二點來看,主公——」

    一步步地踱著腳步,郭嘉神色間頗有得色,頓了一頓,眼望華雄說道:「主公不忠於大漢!至少,是不忠於董卓所立之帝!」

    答案是大家都知道的,華雄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說道:「這麼推斷倒也不差!只是我並不忠於漢獻帝,想必有識之士都有所懷疑的,但如你這般肯定的倒是不多。」

    郭嘉微微一笑,續道:「如此一來,便只剩下不忠於大漢朝一條。不入長安,不忠於大漢,那便只能是另有用意,入長安可得天子權柄,號令天下,但亦有可能如董卓一般為諸侯眾矢之的,成為諸侯大漲聲望之踏腳石。就像曹操因討薰而聲勢大振一般。主公不入長安,怕是有此因由!」

    「對!很對!郭先生所料果然不差!實情正是如此,即便我以仁政愛民,卻也難逃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罪名!皇帝是人人都想要,可大家都忽略了一點,只要任何一個領軍外臣干涉朝政,都可以被天下諸侯扣上一個欺凌皇室的罪名,關鍵在於有沒有那個肯站出來強詞奪理地有心諸侯。」

    郭嘉點頭贊同道:「主公所說不差,若非有相當實力,任何諸侯迎得天子都是有害無益!可是再想下來,主公既不迎皇帝,以主公之聲望,既可依安邑一地而成諸侯,且離朝廷不過一郡之隔,但有人欲來迎皇帝,主公都可以王者之名,興義師以伐之,得民心之餘再得天下英傑投奔之心!真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華雄聽到這,不由詫異了一下,暗道:「想不到還可以這樣做,倒真是忽略了,雖然積蓄勢力慢點,但這個法子卻十分穩妥,果然還是人多點子才多啊!」

    想到這,華雄不由問道:「那這與明修虎鬥可似乎沒什麼關係。」

    「主公莫急,且聽郭某一一道來。董卓一死,長安自然安定下來,但朝廷經此一亂,可謂是滿目瘡痍,朝廷十萬大軍積弱不堪,大多軍備等等皆為西涼軍得去,而郿塢所出之物又被主公散於百姓,朝廷形勢真可說正是危難之時。」

    「當此時刻,又豈會有人不對皇上有所覬覦,首當其衝者自是號稱天下第一軍之西涼大軍,其民怨既大,不容於百姓,亦難容於朝廷,無可退之下必思及皇上,想要學董卓一般入京掌政!」

    「而主公你本欲行王師以攻殲任何想要挾天子之諸侯,奈何西涼軍勢不可擋。主公雖然可與朝廷大軍共同抵抗,亦可滅之,但也定然會傷亡慘重,與主公過往所行大相逕庭。於是便思及他法!其一便是支持納降,只要西涼軍一納降,以郭李傕之脾性,必然入主朝政形成內鬥之局,而主公便可從旁獲利。對西涼軍鯨吞蠶食。逐一分化。」

    郭嘉說到這。陳宮忽然面露一絲凝重,說道:「這個推斷似乎有些不甚高明,西涼軍倘若當真納降,朝廷便會徹底民心渙散,而且我軍遠在安邑,與西涼軍毫無瓜葛,如何鯨吞蠶食?」

    「這個——」郭嘉聞言頓時略顯驚慌起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珠骨碌碌轉個不停,兩隻小手禁捲了卷袍角,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其實並非如此——應該是——應該是——」

    結巴了老半天,這一下就連華雄也凝起眉來,似乎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卻又說不上來,這時郭嘉才說道:「公台兄莫要打斷於郭某嘛!起初郭某確實有那般認為,可後來卻推翻了此等推測。還請容郭某說完。」

    「好好。郭先生且說!」華雄說道。

    郭嘉這才再度恭身道:「本來郭某以為僅是如此,主公本應積極促成納降之事,可直到前些天地一件事。才讓郭某大膽假設出主公之深意,所行之大膽,實在令人佩服!」

    此時華雄和陳宮都不再說話,安靜地聽著郭嘉的述說,二人眼中同時透露出一絲疑惑的味道。

    郭嘉見二人並不發問,面上不禁微露失望之色,說道:「此時便是之前主公的大婚!」

    「大婚?大婚如何看出明修虎鬥,暗渡天下?」陳宮問道。

    「大婚固然不能看出,但這大婚所選的時機卻能說明一切。大婚所選之日,與朝廷請將之日撞到一起,豈不是巧合?但以主公之能,必然對長安週遭數百里內消息都甚為靈通,這樣的巧合就絕不是巧合。」

    「主公以倉促之大婚來阻擋朝廷以大義請將,著實高明,主公在安邑甚得民心,大婚之舉卻是為了抵擋朝廷地一個請將,還有在百姓看來朝廷一個錯誤卻實際是明智地舉動,拒降!如此地巧合,恰恰地找了十數萬安邑百姓做見證,見證朝廷是如何地不近人情!這一舉動分明就是想使民心更加地傾向主公!郭某若非親眼所見,實在很難明白其中關鍵!」

    陳宮面露微笑地說道:「那又如何呢?最終我軍還是得發兵兩萬,以十萬朝廷大軍加上我軍兩萬,依然不是郭李傕之對手,這所謂地明修虎鬥卻是難以成功,一旦郭李傕攻入長安,則我軍一切都為時已晚。」

    「表面上看固然是如此,但實際卻不然!主公若要出兵,那便出兵,卻又要以大婚來傷害朝廷之民心,定然是有用意,郭某想及先前主公不忠於當今聖上之說,則猜到主公必然要對皇帝做些什麼。」

    華雄點點頭道:「但逼宮之舉,卻是如何聯想得到?」

    郭嘉被華雄這麼一問,再度沉思起來,眼珠滴溜溜亂轉個不停,似乎在心中盤算著什麼,而華雄和陳宮也不催他,同樣以一副思索疑惑地神情看著郭嘉,等待著郭嘉的回答。

    就在這時,郭嘉忽然精神一振,似乎想到些什麼,說道:「這就要從二點上說起,按照當今情勢,主公所要做的有兩點,一點是幫朝廷大軍抵擋住西涼大軍,二點就是這對皇帝要做的事情。幫朝廷大軍抵擋西涼大軍,此戰只可智取,不可力敵,否則如前所說,主公將死傷慘重。」

    「這行軍作戰雖有謀略可選,但自古戰無必勝,戰端一起,死傷難以估計。陣前千鈞一髮,兵力懸殊下,誰也不願冒險一拼,若是有可能,這仗是可不打就不打,但郭李傕均非善類,其二人對皇上那是志在必得,又豈可如同兒

    說不打就不打!」

    說到這,郭嘉微微停頓了下,喝了口茶,這才略顯興奮地說道:「既然郭李傕是必要皇帝,而主公對皇帝並非忠心不二,想要解決此事,主公便只剩下最後的一條路,那就是讓禍亂之源消失。試想想。當雙方正戰得興起,卻突然發覺皇上消失,這仗還有何可打的?」

    「好!好!不愧是郭嘉郭奉孝,將我們地計劃剖析得清清楚楚,合情合理!實在是精彩啊!來人!」

    華雄連連鼓掌,忽然和陳宮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吩咐幾個親兵奔了進來。

    「主公,小地在!」

    「給我把郭嘉拿下!」

    出其不意的一聲令下。讓郭嘉整個人完全愕然。一張臉上寫滿詫異的表情。在雙手被兩名親兵鉗制的同時對華雄喃喃道:「主公,主公你這是何故啊?」

    「何故?」華雄冷哼一聲說道:「你真的是郭嘉嗎?」

    「這個當然,如假包換!郭某適才不是已將試卷上之內容詳細說了出來嗎?主公卻為何有此懷疑?」

    華雄微笑道:「這只因你對部分問題採取迴避,似乎有所隱瞞,又或有些答不上來,真正的郭嘉是絕對不會如此的。」

    華雄暗暗搖頭,滿心期待著郭嘉。如今卻是個只會就著試卷內容當解說員地冒牌貨,委實讓人有些失望。

    不過眼前這個人面如冠玉地小帥哥能說出試卷內容,想必也是個認識郭嘉地人,是華雄只是吩咐拿下,並沒有叫親兵把他帶下去。

    見華雄懷疑自己的身份,郭嘉便說道:「主公如此說便不對了,主公開狀元試,取天下賢士為己用。郭某本應如實答題。出一謀略,可與主公狀元試所出題目相比,主公之謀略才是天下大謀也!郭某能憑種種跡象以及郭某身在安邑之地猜出一二。大膽做出論斷,本就心中不甚確定,其中諸般細節自然未曾整理明白,見主公前,郭某也是心有忐忑,只因郭某也知道,郭某之卷如果所言有誤,很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若是郭某對主公謀略的猜測完全無疑慮,那豈非郭某有了未卜先知之能,郭某雖自視也頗高,卻不敢與那些傳言中未卜先知地聖賢相提並論!主公抓郭某自然容易,但要以此說郭某是假的,那卻是甚沒道理。」

    華雄點點頭,說道:「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純以猜測論的確做不得準!」

    郭嘉的解釋也算在理,畢竟華雄本身不認識郭嘉長啥樣,而且他之前就覺得郭嘉能猜測到自己地計劃實在有點超妖化,其中有些大膽的論斷也是極有可能的,只是就那麼地巧,自己走的就是最大膽的計劃。

    郭嘉繼續說道:「況且主公因何瞭解郭某所行?郭某可以肯定這是第一次見主公!」

    華雄擺了擺手,讓親兵放開郭嘉,郭嘉登時鬆了口氣的樣子,而華雄心中思忖道:「說得也是,我憑什麼懷疑他是假的,他能說出試卷上的所有內容,不管在其他方面有什麼問題也可能只是郭嘉與我印象中地不太相同,怎麼會有人來冒認呢?再說現在沒到交卷之時,加上閱卷地時間,除了郭嘉本人會知道自己寫的內容會立即引起我的注意外,還有誰知道呢?」

    這樣想著,華雄才起身微微鞠躬說道:「如此,那是我冒昧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華雄身為主公給下屬道歉,這讓陳宮和郭嘉,以及一旁地兩位親兵同時一怔,郭嘉趕忙施禮道:「使不得使不得,主公如何能向郭某致歉!這實在是折煞郭某也!郭某思慮不當,引致主公有所疑慮,實可證主公求才之小心!」

    華雄輕笑道:「沒什麼,錯就是錯,多疑了一些就是多疑了一些,聖人有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錯了給你道歉就是應該的!」

    郭嘉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有些激動的樣子,緩緩說道:「主公果非常人,郭某此次實乃得投英主。」

    誤會解除,三人重新舉杯暢飲,說起郭嘉的種種推斷,而郭嘉言談間也不再閃爍,說出自己最開始的種種猜測,而寫出來的這種就像他自己說的,其實是他最不能肯定的一種可能,可偏偏華雄行事每每另出新意,他才大膽地把這種寫上去,現在想想,如果寫上別的,大概也引不起華雄的注意了。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突然走進堂內,瞥眼看了郭嘉一眼,隨即對華雄恭身道:「啟稟主公,府外又有一自稱郭嘉之人求見!」

    華雄心頭頓時抖了三抖.暗道今天是誰他媽在玩我啊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9:05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本將軍如何?
    雄把目光移向現場的郭嘉,一臉疑惑的樣子,而這個轉,隨即慍怒道︰“這是何人?竟敢假借我名!主公,還請主公傳此人進來,郭某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無賴!”

    華雄見這情況立刻就要表示不見那人,可是話到嘴邊,卻突然又猶豫起來,瞥眼看向郭嘉,卻見郭嘉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華雄眉頭頓時一皺,暗道︰“郭嘉現在又沒聞名,會有人冒充他嗎?”

    這樣想著,華雄嘴角掛起一絲促狹般的笑意,真假郭嘉倒是別有一番樂趣,頓時華雄說道︰“既然郭先生如此說,那就且傳將進來吧!”

    這話說完,華雄就見到郭嘉神一變,似乎要翻翻白眼的感覺,使得華雄疑心再起,續道︰“我也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冒充郭先生,郭先生且坐!”

    郭嘉很勉強地笑了笑,謝過華雄就重新回座,但一雙屁股此時似乎再也坐不穩般左右挪動。3華苗手打

    華雄和陳宮互望一眼,同時意會了一些什麼地點點頭。

    不多時,腳步聲傳來,大門口頓時出現一個同樣青袍裹身的人影,只是這個人生得有些儒雅,雖然也算是小帥哥一個,卻沒有先前的郭嘉好看,但眉宇間倒有些相似,體格也比先前的郭嘉略顯健壯一些。

    這人掃視了大堂內的三人一眼,目光在先前郭嘉身上流連了一下,隨即走入堂上。恭身道︰“草民穎川郭奉孝拜見華將軍!”

    “先生免禮!先生,你也是郭奉孝?”華雄話是問向來人,可目光卻盯著先前的郭嘉。

    “正是!”郭奉孝目光在先前郭嘉和華雄臉上來回掃了一下,心中略略明了,頓時朝先前郭嘉瞪了一眼,只見那郭嘉向他露出一個尷尬地笑容。

    郭奉孝正要繼續說話,華雄已經再度問道︰“那你此番拜見我是為了什麼?”

    “回將軍話!乃是想請將軍放一人!”

    “放一人?”

    郭奉孝的回答讓華雄開始摸不著頭腦,不由看向陳宮。陳宮朝先前的郭嘉撇撇眼。華雄便又看向先前的郭嘉。心中已經完全明白,現在可以肯定,先前那個說話吞吞吐吐,對關鍵問題避而不談的人是假的郭嘉,而現在來的這個說話不卑不亢,神十分鎮定的郭奉孝才是真人。

    華雄指著假郭嘉說道︰“你地意思是說他嗎?我還忘了問你,你說你叫郭奉孝。可是這個人也是郭嘉哦!你們到底誰是假地誰是真地?”

    其實真假已明,在華雄和陳宮看來,能寫得出“明修虎斗,暗渡天下”的人自然是有大才的,華雄更是對之十分熟悉了。

    可是郭奉孝突然說道︰“不瞞將軍,此人的確是郭佳!而草民亦是郭嘉!”

    “兩個郭嘉?”

    華雄睜大眼楮看看假郭嘉,又看看真的郭奉孝,臉皮狂抽不已。暗道︰“居然還有這種事。太離譜了吧!扯蛋嗎?兩個郭嘉?雙胞胎?仔細看看他們還真是有點像呢,就是假的這個更帥氣點,帥得不像個男人。3華苗手打可是——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同名同姓啊!老天爺,你別亂開玩笑好不好?”

    華雄不由再度問道︰“我沒听錯吧!你們兩個都是郭嘉?”

    郭奉孝說道︰“並非兩個都是郭嘉,此佳非彼嘉!”

    說話中,郭奉孝走到假郭嘉面前喝道︰“死丫頭,還不說清楚!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給悟下。”

    假郭嘉听了郭奉孝的話,聳了聳肩,吐了吐舌頭,隨即說道︰“有什怕地嘛!大家不都說華將軍是個好人嗎?他肯定不會見怪的!”

    “胡鬧,你以為這是什麼,給悟下!”郭奉孝不理假郭嘉的話,拉著極不情願的假郭嘉一起跪了下來。

    華雄由始至終都呆愣著一張臉看著二人,不時地還和陳宮對望一眼,自己的猜測是沒錯,這個假郭嘉果然是認識真郭嘉的,不過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就很耐人尋味了。

    在華雄等待答案的時候,郭奉孝也給出了答案︰“將軍,此乃舍郭佳,一時頑皮冒充草民,還請將軍饒舍死罪!”

    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郭奉孝說了他們的關系,華雄頓時明白了一切,郭嘉地知道自己哥哥地見解獨特,于是惡作劇假扮郭嘉來囂張一把,就是這麼簡單。

    不過明白歸明白,這麼被人耍可是不行的,自己本來是要發兵去長安的,為了郭嘉連兵都不發留下來,激動萬分地接待這個送上門地超一流謀士,結果卻是被人耍了一趟。

    雖然說對象是郭嘉的,但華雄該有的脾氣也是該有的,華雄的眼光在兩個人臉上掃來掃去,冷冷地說道︰“冒充你,耍我啊!”

    郭奉孝登時說道︰“將軍,舍年幼,一時糊涂,還請將軍開恩!還有草民于狀元試上胡言亂語,也請將軍開恩!”

    “開恩!嘿嘿!”華雄冷笑著,起身一步步走下去,從頭到尾地打量郭嘉和郭

    嘉的說話他可以听調白,不管他怎麼喜歡郭嘉,但說,華雄就是一個傳言中愛民如子的將軍,自己的戲弄一個將軍,這都是一個隨時可以殺頭的罪名。

    至于郭嘉在後面加上那句話,其實就是提醒華雄他的試卷,希望華雄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追究此事。

    脾氣是要發的,不然被人看得太好了,沒了將軍應有的威嚴可不是好事,但這脾氣得有個度,萬一把郭嘉弄出點心結,那可不好。

    華雄一步步踱到二人面前,而那個郭佳卻扁扁嘴說道︰“哥你不用怕的,這華將軍真地很好。而且對哥哥你很推崇的!他連哥哥你和荀先生認識都知道。”

    說著郭佳就要站起來,郭嘉一把拉住郭佳厲聲說道︰“住口,你這死丫頭,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華將軍地位尊崇,你這丫頭這般欺瞞將軍,你以為將軍是什麼人?”

    郭嘉說話中瞥眼看了下華雄的表情,心中略有疑惑,對華雄竟知道他和荀域有交情的事感到奇怪。www.w.com

    三國時期。各地諸侯是沒有什麼招賢納士的手段的。多數人與現代一樣。不管你是如何有謀略,如果沒有名氣,沒有諸侯身邊親近之人引薦,一般人是很難去到諸侯身邊的,就像郭嘉最初投于袁紹帳下然受重用,被放在一旁一樣,原因就是沒人引薦。用華雄的話來說,就是沒走關系,沒開後門。

    這與秋戰國時期是不一樣地,在秋戰國時期,許多高都眷養門客,古有孟嘗君三千門客,呂不韋一千二百門客,只要有點特長就可以做門客。主人定期去了解帳下門控能力。取其好地用,能力還未顯的就先養著。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門客里沒出幾個奇才,後來慢慢就被很多高廢掉了這個慣例。到三國時期更是沒人去想這些個事,大家都以擴張為主,希望在自己的擴張中培養出百戰之師,百勝之將!可沒什麼閑工夫來開府設門客,這也是使得華雄的開科取仕成為全國活動的原因之一。

    不過只要深入地想想,就知道這種門客慣例的廢棄也不無道理,大凡天下奇才又如何有興趣去當個門客,先受受小人之氣呢?

    看人家諸葛亮,借水鏡先生和徐庶的口把自己推銷出去,明明要幫劉備,還讓劉備來個三顧茅廬。

    姜子牙,沒事干了玩直勾釣魚,特意安排百姓們傳誦他地才能,唬得周王一愣一愣的。

    呂不韋,不也一樣是一出手就和秦王結交,要是他是庸才,大概就會那些芝麻綠豆們一步步地賄賂上去,那要掌重權真不知宏何月了!

    這就是奇才的作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讓想輔佐的人重視。

    但特立獨行也是需要機會的,三國的人才也算不少了,但真正沒走後門,憑名氣或手段得到重用的人就那麼幾個,至少原本的郭嘉是走地荀域地後門才有機會和曹操直接面談,進而得到曹操器重的。

    不過現在郭嘉大膽地用“明修虎斗,暗渡天下”來引起華雄的注意,賭這一把,倒是循了一回特立獨行!

    不過任他多聰明,也不可能知道華雄對他地重視,只能這樣話里有話,在拿話擠兌華雄,以期華雄不為難他和他。

    華雄對此毫不在意,只是走到二人面前,冷笑地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郭佳說道︰“你是他?”

    “怎麼了?不像嗎?”郭佳偏了偏頭,一副毫無懼怕的樣子,這個丫頭算是做了郭嘉的探路兵,知道華雄的確很重視她老哥的那般才干。

    “你冒充你哥來戲弄于我,你可知道這是殺頭大罪啊!”華雄輕輕地說著,同時手慢慢地伸向郭佳的士帽,突然一下把帽子揭開。

    一頭烏黑發亮的青絲很柔順地自帽內滑出,登時把原本的小帥哥變成一個俏麗的孩,此刻看上去,這郭佳約莫二十歲的樣子,在這個時代來說,應該是早已嫁為人,說不定小孩都能打醬油了,現在卻跑到這來惡作劇,華雄不等郭佳說話,續道︰“看來該叫郭氏才對!請問你夫家姓什麼啊?這殺人啊還是得有名有姓才好,免得你下了地獄找不著家人!”

    本來華雄還想著要是丫頭合適,自己就不罪反提親,把郭嘉的老娶了,雖然自己有信心讓郭嘉臣服,但畢竟有上一門親戚關系了,郭嘉對自己就更加忠心,天曉得過個兩年荀域會不會一句話就把郭嘉給拉回到曹操那去。

    但現在發現應該是個少了,華雄頓時有些意興索然,拉一門親事肯定是沒希望了。

    可是郭佳卻嗔怒道︰“你——華將軍,小子尚未出閣,請華將軍莫要出言戲辱!”

    出奇地,這次郭嘉竟沒淤說話。低著頭眼中十分安定,嘴角慢慢地逸出一些笑意,華雄的說話讓他知道華雄是不會真地難為他們的,如若不然,郭佳哪還有說話的機會,早被拉出去砍了,這讓他

    些歡喜,看來那些關于華雄的傳言倒也不虛!

    華雄聞言一怔。不由問道︰“看你也近雙十年華。還沒出閣?”

    “怎麼樣?不行嗎?”郭佳倔強地挺了挺胸。很大膽地瞪著華雄。

    “年近雙十還沒出閣,還出來拋頭露面,有鬼吧!你是不是有個什麼麻風之類的玩意?所以嫁不出去?”華雄戲謔道。

    听了這話,郭佳並不動氣,反露出一副對華雄很鄙夷的神,咂巴咂巴嘴唇說道︰“虧你還是一將軍,剛才說話倒頭頭是道。現在怎地如此沒常識?小子的樣子像是有麻風嗎?”

    被郭佳一通指點,讓華雄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心中暗道︰“這丫頭倒是相當有勁,和蔡姬有得一拼!”

    華雄臉上有些掛不住,然動氣,只是緩緩說道︰“不管如何,雙十還尚未出閣多少都有點問題,唉。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麼?”

    見華雄連連嘆息,郭佳又探問道。

    華雄說道︰“可惜你還未出閣就要死了,人生最好地事情都沒享受就離開人間。實在是白來一趟啊!”

    “哼!將軍你真會殺我嗎?”郭佳問道。

    “那是自然,你都說了我不忠于大漢朝,那我就以帝王自居,你與我素未謀面,欺君之罪足夠殺你了!要不然我地威嚴何存啊?”華雄說道。

    郭佳促狹般地一笑,隨口說道︰“那就請皇上下旨吧!”

    在場之人全都面一變,雖然說華雄當皇帝是在場之人所推崇地,即便是郭嘉也是有所猜測的,但暫時來說,誰也不敢這麼直接地決來,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忌諱,但郭佳這麼一說,就讓人感到她的大膽了。

    就連華雄也被嚇了一跳,轉頭看著郭佳,猶豫片刻後忽然神一正,大喝道︰“好!來人,把這個子拖下去砍了!”

    堂外當即走進兩名親兵,一步步接近郭佳。

    陳宮在一旁看得真切,很悠閑地喝茶,同時注意著郭嘉的樣子。

    听到這消息,兩個“郭嘉”都是神大變,看華雄不像說笑的,郭佳一時竟呆了起來,待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來。

    華雄面帶笑容,暗道︰“終于肯說了!等了半天就是等你這句話。”

    想畢,華雄抬手讓親兵再度退下,問道︰“你此話當真?”

    “當真!草民既牢加狀元試,自是有意投奔于主公帳下,但望主公不棄,能瞧得起草民些末微能!饒舍一命!”郭嘉說道。

    華雄急忙踏前幾步扶起郭嘉說道︰“先生言重了!先生既然願意一心助我華雄,那令就是我,小小玩笑又何罪之有!來來,都坐都坐!”

    基本問題得到解決,一切自然都好說了,雙方便開始談起來,重新的酒宴,一道道新奇的食物擺在四人面前,郭佳頓時被那些琳瑯滿目地食物吸引,不理會其他三人,在華雄的了解下,他們才知道郭佳其實是要嫁人的,不過因為她的格比較野蠻好動,這次在嫁人之前听說郭嘉要去參加狀元試,就地跟了過來。

    而郭嘉來到安邑期間就發現華雄的一些問題,于是大膽地推斷出一個極不可能卻又最有可能的計劃,這個過程是郭佳知道的,在郭嘉交卷後,郭佳就穿了郭嘉的衣服過來,打算見識見識傳言中地華雄是個什麼樣子。

    于是就有了剛才地那一幕幕。

    大家談著郭佳的逃婚,而身為當事人的郭佳卻似完全沒什麼感覺,只是一件件地品嘗那些味,華雄大略可以明白這種極其古老地婚姻,如果不是自己開了狀元試,那郭佳沒地方跑,大概會老老實實地嫁人,然後在家相夫教子。

    照這麼看來,其實自己和郭佳倒是有點緣分的,這婚事到底是提還是不提好呢?

    說實在的,推倒了四個,其中還有一個是得國殃民那種,再要推倒想來確實是心了一些,但這男人的心歸根到底,只要有可能,誰都想把所有瞧上眼的抱到懷里慢慢揉圓搓扁,華雄自然也不例外,況且眼前這個還蠻標致的姑娘還能幫他徹底抓穩郭嘉,不是就有些開國皇帝在前期靠姻親關系度過難關的!

    “你明明有那麼多出閣的機會,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出閣呢?佳!”華雄輕聲地探問。

    郭佳一邊吃一邊說道︰“嫁人有什?每天縮在屋子里一點都不好玩,再說我和那訂親的面都沒見過,誰知道是大臉還是大麻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叫人家嫁過去,我當然不樂意了啊!”

    “唉!又一個叛逆娃!”華雄暗暗感嘆了一句,隨即問道︰“那你看本將軍如何?”

    此言一出,郭佳登時將口中的食物全噴了出來,頓時噴得華雄滿頭滿臉.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9:06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武將爭霸
    嘉見此情形,連忙告罪,同時說道:「主公,這——輕不懂事,受不起主公大恩啊!」

    華雄一臉汗顏地擦了擦一頭一臉的食物殘渣,說道:「這種事還是看她自己的意思,放心吧!我對令妹雖有那意思,卻不會逼迫於她的。」

    「你想娶我?」郭佳似乎還沒察覺自己剛才的噴案已經足以構成死罪,只是回味著華雄的話,大膽地說出自己的猜測,沒有一絲忸怩。

    不過華雄倒也蠻喜歡郭佳這個樣子,如同後世那些比較直率開放的女孩一樣,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矜持也不做作,這樣的女孩通常都敢愛敢恨。

    華雄點點頭說道:「沒錯!被你耍了,雖然看在你哥的面上我不為難你,不過總得賺回點利息,敢耍我華雄的人當今之世可不多,我當然要把你娶回家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膽。」

    郭佳紅唇微微翹起,一臉得意地說道:「想娶我,沒門,你剛才還想殺了我呢!轉眼就說要娶我,想報仇啊!我才不給你機會!」

    「死丫頭,怎麼能這麼跟主公說話?」郭嘉斥責道,心中卻暗暗歎了口氣,「看情形這一切真是天意,自己本來打算等這個妹妹嫁出去後就外出尋找英主,現如今勢力最大的當屬袁紹,投其帳下或能最快成就一番功業,盡展自己生平所學!

    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華雄開狀元試,要不是華雄有愛民如子以及除殘暴董卓的功績。自己恐怕不會提前離開家鄉,而妹妹也不會跟著自己出來,自己也不會看出華雄地大膽謀劃,妹妹更不會因此而冒充自己來此招搖,如今華雄明擺著想要借此婚事完全籠絡住自己,其心思固然令人感歎,但情形與自己初衷卻相去甚遠。

    就在這時,華雄忽然對郭嘉說道:「奉孝。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想借你妹妹的婚事來籠絡住你啊?」

    「啊!嘉不敢!」被華雄一下說中心思。郭嘉微一愕然。

    可華雄卻又說道:「沒什麼敢不敢的。這是人之常情,你郭嘉的才能為我所用,而我與你沒有往日的一丁點交情和瞭解,我與令妹一見面就提出如此要求,你這樣想是理所當然!是吧!」

    郭嘉不語,心中默默贊同,同時對華雄的坦白感到一絲驚訝。

    華雄繼續說道:「不過你想的也沒錯!你郭嘉雖然與世俗之人少往來。卻與海內知名人士交好,被人推薦給其他人是遲早的事,而我華雄既然和你沒交情,自然就想用點別地什麼套住你,使你不至於日後被好友三言兩語就說跑了,失去你郭嘉,那我華雄可就損失慘重了!」

    郭嘉心中暗驚,自己在穎川不曾享名於世俗間。而華雄身邊地那個謀士也是自己所未見過地。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習性的!聽這話,主公似乎對我的才能十分器重,這雖是我所樂見。卻也令人疑惑不解啊!

    當下郭嘉說道:「能得主公如此器重,乃嘉之幸事也!」

    「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令妹的確很奇特,我很喜歡,雖然令妹在你家鄉已有婚約,可如今既然逃了婚,那一切又當重新來看,你不介意我追求令妹吧!」華雄侃侃而談,面上始終掛著笑容,目光在郭嘉的臉上游移不定,觀察著郭嘉地神色。

    郭嘉神色如常地說道:「舍妹能得主公垂愛,實是舍妹的造化!嘉又如何會介意,只要舍妹自己願意,我這做哥哥的又還能說些什麼?」

    「那就好!」

    華雄點點頭,轉而向郭佳說道:「你不給我機會,我可一定會追求到你的!你奇特,我可比你還要奇特哦!」

    郭佳笑道:「那就走著瞧!你這個怪將軍!」

    吃吃喝喝很快就過去,華雄讓郭佳下去和他還未正式上崗的三個老婆玩,自己就和陳宮郭嘉說起現在計劃來。

    三人相談甚歡,彼此對各自的想法大為欽佩,華雄以他新奇的概念每每說話讓人吃驚不已,而陳宮和郭嘉則以他們嚴謹的思考和過人地推測能力將華雄計劃中地種種細節逐一剖析出來。

    尤其是郭嘉,在聽說華雄並不打算隨兩萬兵迎戰郭李傕後,迅速地指出了華雄和陳宮所忽略的一個關鍵處,三人細細商量下才最終定下了一些解決方案。

    在那之後,華雄便暗暗思考著要將自己所知曉的天下大勢走向說給二人聽,有陳宮和郭嘉二人在,大局上地戰略眼光就算達不到完美,卻也至少是相當成熟的,應該能加快自己爭霸天下的步伐。

    原本是一早就要離開安邑的,既然因郭嘉耽擱了一天,華雄便不急於發兵長安,在安邑停留了一天,把郭嘉安置好了,這才在第二天帶上徐晃、徐榮、李肅再度趕向長安。

    長安,未央宮。

    華雄領兵至郿塢,與他口中只有表面的幾千精兵會合後就趕至長安,準備向皇帝覆命。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站得滿滿地,王允站在文官之

    華雄則與其對面而立,靜待皇帝的到來。

    「皇上駕到!」

    再熟悉不過的說話,只見一身龍袍的皇帝自殿後走出,緩步上殿中的龍座,底下文武百官自然是跪迎,基本的禮儀過後,皇帝瞥眼見到華雄便問道:「華將軍!你來了啊!有華將軍在,朕心甚安矣!前番聽王愛卿說華將軍肯出兵,實在令朕欣喜,如今華將軍與朝廷一同出兵討逆,大家和睦相處,共抗國賊,我大漢朝可安矣!」

    幾天不見,這小皇帝倒是有點長進,說話不再那麼沒個重心,雖然還是有點別的問題。但相比來說,已經不錯了,畢竟還是個十來歲地孩子嘛!

    華雄出列說道:「蒙皇上掛念,末將惶恐!今日末將已領兵兩萬餘眾在長安城外十里處駐紮,聽任皇上調遣!」

    「好!有華將軍出力,我軍勢必士氣大振!郭李傕定敗無疑!既然這樣,那朕便下旨了!」皇帝說完,看了王允一眼。這才從一旁太監手中接過一塊華麗的黃色布帛宣讀起來。

    「自偏將軍兼平陽太守華雄誅殺國賊董卓以來。西涼之地謠言四起。薰卓餘孽郭李傕妄圖入侵長安為薰卓復仇,現朝廷派大軍九萬,合華雄將軍所屬兩萬軍隊共同討伐逆賊!任溫侯呂布為征西大將,偏將軍華雄為副將,於三日後誓師出征!揚我大漢天威於西涼!欽此!」

    華雄當副將,看來華雄想不出去都不可能的,華雄嘴角撇過一絲暗笑。「一切正如郭嘉所言,王允果然不會讓我置身事外。」

    呂布做主將,華雄當副將,這個結果說是意外也是應該,說不意外也不意外,華雄本來是打算自己完全不出面的,現在也不過被逼得走上一遭,等到兩軍出了長安。再想辦法偷溜走。

    只是陣前逃將。通常就表示自己是奸臣,是要斬首的,不過朝廷有朝廷的做法。華雄卻有華雄的做法,他與呂布同時領命,叩謝皇恩之後卻並不退下。

    眾官不由感到疑惑起來,華雄恭身道:「皇上,末將有事啟奏!」

    皇帝微微一怔,說道:「華將軍有事且說!」

    王允在一旁疑惑地看著華雄,華雄說道:「皇上,這次討逆,敵強我弱,雖是挾皇上凜然天威,但戰無必勝,此戰勝敗難料。非是末將擔心,倘若萬一我軍敗退,以郭李傕之心,必直取長安,欲如董卓一般欺壓皇上,所以末將斗膽進言,還請皇上不得不防。」

    皇帝聽了這話,想到過去受董卓欺壓的那些日子,神色間頓時有些慌張起來,說道:「照華將軍如此說,該當如何是好?」

    華雄說道:「回皇上話,末將對此尚無定論,不妨問問百官之意見,倘若我大軍抵敵不住西涼大軍,我等該作何打算?」

    皇上聞言就把問題拋向一眾文武百官,大家聽華雄這麼一說頓時就慌了起來,有董卓在地過去是大家地夢魘,每每想到那天天膽顫心驚地日子,就不寒而慄。

    人心惶惶之下,大家的意見也可以用一個很不恰當的詞語來形容——風起雲湧。

    有說要朝廷和華雄出全部兵的,可惜得到的答案是王允和華雄異口同聲的「不行」,嚇得那個提議的人都矮了半截,被兩位老大級人物同時否決,那自然是免談地了,理由很簡單,朝廷出全部兵那是不可能的。

    而華雄從諸侯的角度考量,更是不可能傾巢而出,畢竟郭李傕又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他肯出一半的兵就算是很忠心了,而且他從一開始就提議納降,有足夠的理由拒絕出全兵。

    接下來有說要皇帝下詔讓天下諸侯都來護駕,這回王允和華雄倒沒說什麼,只是其他人都極力反對著,大體上是和王允同一鼻孔出氣,表示天下諸侯只會亂上加亂,肯定會先向朝廷邀個功,摸塊地皮,多當個太守之類的,朝廷現在所轄郡縣早不如先前,封那麼多土皇帝可不是什麼好事!

    又有說萬一打輸了就和郭李傕議和的,這個惹來全場百官地噓聲,大家對這個意見紛紛搖頭,很嗤之以鼻地樣子,那個官員見此情形,自知沒趣地縮了回去。

    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家七嘴八舌沒個定案,總是覺得這不好那不好,有人提出稍微好點的想法,可轉眼就被別人駁斥回去,弄得台上的那個皇帝神色也擔憂不已。

    就在眾人沒個定議地時候,王允忽然走出兩步,說道:「此事既是華將軍所提,大家不妨稍安勿躁,且聽聽華將軍有何良策!」

    大家這才收了聲,皇帝也問道:「是是,不知華將軍有何良策?」

    華雄笑了笑,說道:「良策不敢當,末將雖有此顧慮,卻也未曾設想明白,只是有一法末將卻不敢言!還請皇上先恕末將妄言之罪!」

    「華將軍但言無妨。朕絕不怪罪於你!」皇帝急忙說道。

    華雄說道:「依末將看,勝敗固然難料,所以朝廷當早謀退路,以應突然

    郭李傕所為者乃是皇上,是以皇上之安危為大,縱只要皇上依然安全,我大漢基業就在!末將提議。請皇上與眾位大人早做準備。以便遷都!」

    「遷都!」

    百官聞言大驚失色。這個可以說的確是一個非常好地辦法,一旦打了敗仗,就遷都而逃,可是遷都卻是一件大事,而且現在能遷到哪裡去呢?

    這回王允還沒說話,驚慌的皇帝就問道:「華將軍,遷都之事。實在過於重大,但為朕之安全計,卻也十分可行,只不知該遷往何處是好?」

    「是啊,華將軍,遷都事宜,非同小可,須當謹慎才好!」

    「我大漢朝僅有二都。洛陽已為董卓所毀。如今再要遷都卻又遷往何地?四處無宮殿以居,豈不有損皇室威嚴。」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自己的意見,雖然沒有人說不可行。但大都以事關重大為由,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華雄不由說道:「啟奏皇上,正所謂未雨綢繆,董卓之亂,相信在座諸位大人都不願再經歷,末將亦同樣,細思各種方案,唯此一途可保皇上安全於萬一。自然,既是未雨綢繆,那便只是準備,若是戰事順利,皇上也不必遷都!至於萬一不順,遷都去向,末將以為唯蜀中之地可去,哪裡易守難攻,又有皇上之叔祖劉璋父子為守,任郭李傕如何強大,亦不可能追至那裡!」

    皇帝點點頭,也說道:「既是朕之同宗,比之各地諸侯自是更為可信!確可投之!」

    王允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反正華雄只是讓朝廷做遷都準備而已。

    眾文武百官見及此,急忙紛紛提議,勸皇帝再考慮考慮遷都的選擇,有的說曹操忠於大漢,如今勢力成長極快,遷往那裡應該會比較安全,畢竟還是中原之地。

    又有說袁家四世三公,袁紹勢力又最大,有袁紹護駕,或許不單能保安全,還能把郭李傕給幹掉也不一定。

    還有一些依然說著諸侯不太忠心,說不定諸侯也像董卓一樣落井下石,欺凌皇室。

    華雄對此也不做多言,畢竟各個諸侯在朝廷裡有眼線那是大家都知道,就是他華雄不也一樣在百官中安排了自己的人,現在遷都的事王允不反對,大家自然為自己所效命地主公請願,畢竟保皇是個大功勞。

    只有王允一派地人持著統一地意見。

    大家爭來爭去,最終也沒得出一個很好的結果,但華雄所提議的蜀川卻無疑是一個好去處,既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又不屬於中原,又易守難攻,可以說休閒度假的最佳場所。

    到戰時,華雄和呂布可以分開配合作戰,但在一開始,雙方還是要合兵一處,搞個誓師大會壯壯士氣。

    朝廷的會開完了,華雄就趕回軍營等待呂布大軍出城,出於禮貌上來說,迎接是一定要的。

    呂布出征的排場很大,十萬大軍陸續出城,而呂布地排頭便是一支二十多人的儀仗隊,整齊的著裝和步伐倒是把呂布赤兔馬的傲然襯托得非常不錯,而在呂布的身後,是十萬大軍的成百高級將領,氣勢之威武倒是讓長安的百姓們歎為觀止。

    只可惜,當他的大隊步出長安城不遠,就看到遠處一片銀光閃閃,耀眼奪目地光亮讓呂布眉頭輕皺,不由抬頭看看天空地太陽,卻發現太陽正在自己的背後。

    大軍所有人都被這一片光亮給晃到眼,疑惑非常地走上前去,到得近處才發現這一片光亮乃是兩排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巨盾反射而出。

    兩排巨盾逐漸分開,從後面奔出一身金色明光甲地華雄和一身白色明光甲的眾將。

    紅色的馬,金色的甲,威武的屠龍刀,還有那副蛤蟆型的墨鏡,讓華雄整個人在陽光下如同天兵神將一般,華雄拱手朝呂布笑道:「溫侯,華某在此久候多時了!前面就是華某大軍軍營,還請溫侯閱視一番!」

    呂布神色不善地看著華雄,對華雄那一身精良的裝備感到一絲嫉妒,但更多的卻是憤恨和無奈,冷言道:「華將軍,你這般陣仗,可真是威武得很啊!我大漢朝軍隊怕是無一軍有如此軍備!」

    話裡說著,華雄卻從呂布眼中透露的恨意和氣憤看出呂布此時隨時有爆發的危險,看來自己如此招搖還是有點不妥。但精兵不出點不行,不然呂布給自己套個不盡力的帽子,對自己的名聲可是有損的。

    與此同時,呂布的儀仗兵和眾將官們也都用一種很崇敬的目光看著華雄等人身上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裝扮,上次見華雄等人是在夜裡,還沒有墨鏡,如今大白天的,那一雙雙遮住眼睛的黑色玩意。實在讓人看得不嫉妒都不行。

    華雄急忙說道:「哪裡哪裡,華某這不過是驢糞蛋子表面光,溫侯你看看我的士兵們就知道了。」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9:08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章 力戰呂布
    布冷哼一聲,微微點頭,四周掃了一掃,見還有一大的土地,便轉向身後說道:「傳令,且在此地安營,兩日後發兵,這兩日我們就先與華將軍商議一下有何破敵良策,順便和華將軍的將士互相熟悉熟悉,明白嗎?」

    「明白!」呂布諸將難得齊聲回答道,個個神情堅毅,讓人感覺他們似乎想在氣勢上找回點朝廷大軍的面子。

    呂布續道:「很好,那咱們就進去看看華將軍的驢糞蛋子裡面是不是也這麼光!」

    華雄臉皮抽了抽,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呂布的話雖然是意有所指,但卻顯得很問題,華雄只能尷尬地笑道:「這驢糞蛋子裡面當然不會光的!」

    呂布輕蔑地笑了一下,似乎不為華雄的玩笑所動,帶著一班子想要輸人不輸陣,輸裝備不輸氣勢的朝廷將領向華雄的軍營行去。

    懷著崇敬、嫉妒、輸人不輸陣的心情去看華雄的軍容,可是當這班人看到華雄的軍隊時,個個都面露詫異之色。

    那近兩萬的木甲兵看得所有人一陣惡汗不已,甚至有的還以很鄙夷的眼光看了華雄一眼,暗自思忖道:「連件皮甲都沒,看來這華雄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驢糞蛋子表面光,精兵就那麼一千多點,這仗可真是——」

    華雄見到所有人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就鄙視我吧!就是要讓你們鄙視,咱就裝B裝到底!」

    「帶這種兵。華雄,注定你要亡於我呂布之手!」呂布也同樣對華雄起了小視之心,之前他還以為華雄自身有那麼多他所沒見過的裝備,其軍隊也應該是裝備精良,可如今一看竟是如此,這使得呂布對於殺華雄增加了不少信心,不過他還是想試試呂布地精兵,不由說道:「看來華將軍所言不虛啊。這些個精良裝備想必造價不低。華將軍將這些天下第一軍備集於己身。倒真是很愛護自己,只是如此對兵將,未免太寒酸了一些吧!」

    華雄在心中對呂布的說話冷笑:「想挑撥我的軍心,別浪費精神了,這些木甲就是他們的戲服!」

    華雄說道:「沒辦法,我也想啊!可是這些個玩意確實貴,只能先讓大家委屈委屈了!」

    「既然這樣。華將軍過去常說你是一軍之『帥』,而布是只是一軍之『將』,如今華將軍卻受布所轄,倒真是風水輪流轉,將軍你說是吧!」呂布語帶機鋒。

    華雄神色一凜,思忖道:「這話有點不對了,呂布想幹嗎?一朝得志就想發難?領了九萬大軍就飄飄然了?看我兩萬木甲兵就想把我吃掉?未免太不顧大局了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呂布要是發難。對華雄倒是十分不利。雖不怕,卻不願為此多增傷亡,而且還會打亂計劃。

    「溫侯說笑了。華某當時說那番話也是情勢所逼嘛!坦白說,可能的話,華某可是真的不想和溫侯動手,可咱們做頭的,總不能丟臉嘛!過往之事不提也罷,溫侯與華某還是該精誠合作,把那郭李傕給捏死才好!溫侯你說是吧!到時候溫侯天下第一武將之名就再度享譽天下,而華某就分那麼一丁點功勞,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華雄笑道。

    話儘管說得好,甚至其他人都面露微笑,可呂布卻是不為所動,略帶諷刺地說道:「華將軍何必謙虛,那時華將軍的確沒說錯!不過如今你我兩軍合為一體,共同討逆,可華將軍地兵如此,為了你我兩軍能如華將軍所說般精誠合作,布倒是想見識一下華將軍口中所謂地將帥,不知華將軍意下如何?」

    「這小子,沒事就想玩武鬥,找機會幹掉我,以為自己天下第一武將了不起是吧!」華雄心中暗罵,卻假作不明地說道:「這——請恕華某愚昧,不明白溫侯之意!」

    呂布走上前幾步,抬手拍了拍華雄地肩膀,不動聲色地說道:「華將軍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布的意思,華將軍真不明白嗎?自然是貴我二軍將領互相切磋切磋,一來壯壯士氣,二來也可使他們互相融洽一些!而且布當日在朝堂之上衝動了些,一不小心在華將軍手下可是吃了不小的虧,今日布也想以一軍之『帥』的身份正式領教一下華將軍的大家風範!」

    聲音有點怪異而寒冷,華雄尷尬地朝呂布露了一個笑容,隨即虎軀一震,將呂布的手震離自己的肩膀,輕蔑地說道:「既然溫侯有興趣,那華某就率帳下諸將恭領教益!」

    呂布一怔,眉頭微微鎖起。

    華雄冷言看了呂布一眼,暗道:「天下第一武將,在我面前耍心眼,誰怕你不成!」

    於是,一場武將間地比鬥很快在軍營裡舉行,演武場上人聲鼎沸,一邊站著呂布的西涼兵和朝廷士兵,一邊則是忙碌地搭著階梯型架子的華雄士兵。

    很快,一排逐級而上的架子被搭建起來,華雄那些木甲兵便一排排地走到架子上坐下來,不少人手裡還捧著剛烤好的燒雞乳豬花生米之類的玩意,有說有笑的樣子,讓對面的西涼士兵及朝廷士兵們看得一臉疑惑。

    可當他們看到華雄地士兵們開始吃吃喝喝起來,一個個頓時全都口內生津,很嘴讒地樣子。

    當大家全都就座完畢後,整個演武場頓時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呂布的士兵們全都眼紅紅地看著對面,威武盡失,而華雄地士兵們卻像看戲一般熱鬧地吃吃喝喝,等待即將到來的武將爭霸。

    期待下,華雄和呂布分別帶著一隊高級將領步進演武同樣是鮮明地對比。甲冑的對比,墨鏡的對比。

    「第一場,本『帥』派出校尉孫樂!」

    「徐榮,你上!爭口氣啊!」

    「主公,放心吧!孫樂這傢伙名不見經傳的,要敗他容易得很!」

    在兩軍士兵的擁護聲中,兩位參加比鬥的武將上場,互相行禮後。戰鼓陣陣。雙方便大打出手。只可惜沒到三通鼓,幾個回合下孫樂就被徐榮打得飛開老遠,要不是雙方有議定不得傷性命,恐怕孫樂就爬不起來了。

    這個結果是大家都預料到的,徐榮的武將能力雖不比呂布,卻也是赫赫有名,綜觀長安附近。恐怕沒幾個人地武力能強過徐榮。

    第二場又是一個華雄不認識地傢伙,同樣是三通鼓未畢就敗在唐羽地手裡。

    連番的勝利讓華雄的士兵們狂呼吶喊,高聲地為他們的主公增加聲勢,而且不少人還揚起手裡的雞腿豬腳,場面之熱鬧讓呂布看得是咬牙切齒,但心中卻不得不說華雄的武將實力已經是長安以西無敵手了。

    不過華雄心中卻沒有什麼高興,暗暗已將黃金手套戴好,果然。就在這時。呂布說道:「華將軍確實沒說錯啊!華將軍手下如布之流的武將比比皆是,當真是天下少有,我看再比下去。我朝廷大將怕是顏面無存,今天大家興致這麼高,不如這樣,由布與華將軍來一場如何?相信貴我兩軍將士都很樂意看到地。」

    不出所料,呂布果然想親自動手,華雄跨前幾步說道:「那就來吧!還望溫侯手下留情,溫侯的方天畫戟可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啊!」

    呂布一怔,似是想不到華雄答應得如此爽快!

    隨即面露陰沉之色,暗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有方天畫戟在手,你那副鎧甲就好破得多了。」

    艷陽高掛,比武的氣氛熱鬧非常,而此時卻顯得異常安靜,一身白色鐵鱗甲的呂布手持方天畫戟卓然而立,長髮隨風飛舞,在陽光下是如此地氣勢十足,拋開人品,呂布的風範還是相當令華雄讚歎的,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華雄倒還真想把呂布收歸麾下,只可惜有劉備地前車之鑒,華雄可不會那麼傻。

    反觀華雄,一身金色明光甲將他身體地每一個關鍵部位都護得妥妥當當,四面護心鏡似的玩意令人十分晃眼,一雙金色的手套,指背上地尖刺凜然生輝,那把雙龍為倚的屠龍刀更是搶盡方天畫戟的風頭。

    尤其是華雄的墨鏡,使他不受陽光的影響,視物如常,華雄把刀身微微一側,讓刀面反射的陽光晃上呂布的眼睛,呂布眼簾頓斂,微微側頭看向華雄,對華雄這挑釁似的動作感到反感。

    「華將軍,請了!」

    煩躁的呂布微微拱手,手中方天畫戟一振,人隨戟出,迅如流星的一戟就到了華雄面前。

    嚴陣以待的華雄面色也沉凝下來,面對呂布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哪怕是武器和盔甲都比呂布優越,也是一點都輕忽不得。

    這一開戰,頓時刀來戟往,奇招盡出,雙方的戰鼓擂得咚咚作響,卻及不上雙方將士們的加油聲來得大,尤其是華雄的士兵們見自己的主公竟然在短時間內和天下第一武將鬥得難分難解,更是大喊大叫,有的甚至含著滿口的花生亂喊,花生粒噴在前面的人頭上,那情景實在是令人很有些那什麼啥的感覺。

    而呂布要麼不動手,一動手就是一副欲置華雄於死地的樣子,方天畫戟在他的手上舞得如同蛟龍入海,上下翻騰不已,招招要命的攻勢壓得華雄大氣不敢出一下,心中暗自佩服,有方天畫戟在手的呂布不是自己能抵敵的。

    不過華雄畢竟也是一流的武將,這近兩年來對自身的武藝也是有相當提高的,此時打醒十二分精神將呂布的來招一一拆解,不時還耍上一些太極般的刀法讓呂布的戟略略失控一下。

    每每遇到這種時候,呂布都為之一驚,心中始終想不明白為何眼看就要傷到華雄,華雄那緩慢的刀招卻總是在自己的戟身上一撥一轉,就將自己的攻擊牽向別處,更使得自己有力無處使,最後不得不強催力量重組攻勢。

    攻少守多的華雄悠然自得地致力於化解呂布地戟招,二人纏鬥了有一會後。依然誰也沒碰到誰的身體半分,只是華雄從攻少守多的形勢已經完全變成只守不攻。

    反正傷不到呂布,華雄也就放棄想要傷害呂布念頭,將全副身心用在防守上,這才守得輕鬆了一些。

    霎時間場面上也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呂布猶如狂濤怒海的攻勢,每每讓所有的將士們看得驚險萬分,胸中熱血激盪。彷彿為那狂暴所感染。有種衝動和興奮的感覺。

    可這驚濤駭浪到了華雄面前。卻不是被華雄悠然地躲過去,就是被華雄的刀把招式帶到一邊,在外面地人看來,就好像華雄一條在驚濤駭浪中載沉載浮地小船,不管浪多大,小船看似危險,卻就是不沉沒下去。總是在大家以為危險地時候穿過那一朵朵浪花。

    經過上一次和呂布的交手,華雄之後很認真地沉思了一下自己所瞭解的武道至理,想要找出一條以弱勝強的方略融入到自己的刀法中,細細的思考下雖達不到那個效果,卻對他的武技還是有相當提高地,這讓他真切地感受到那些絕世高手歎息天下沒有敵手的悲哀,因

    強手對決才能成長得最快。

    而且華雄更在那之後,一有空就與張遼徐晃等人切磋武藝。到最後雖然勝不了他們。卻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思索和實踐之後的結果就在現在表現出來,正是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上百回合下來,華雄硬是以卓然之姿立於不敗之地,雖非力敵,卻也讓他的將士們興奮萬狀。

    只有身處其中的華雄和那些手底下功夫扎實的武將們才看得出其中關鍵,華雄的打法雖是以巧制力,卻也並非立於不敗之地,所謂四兩撥千斤,那也得使用者有四兩之力,更何況華雄的刀法融入太極之理著實程度有限。

    呂布地戟招如狂風暴雨,而華雄雖是一味防守,卻也要消耗相當大地體力,加上精神的高度集中,以及他心中對呂布一有機會就要殺他的防範心理,體力地消耗完全不是和張遼徐晃他們對戰時可相提並論的。

    最糟糕的是,二人相鬥百合之後,呂布的攻勢絲毫不弱,而華雄卻已額頭見汗,算是讓所有有眼光的人出現了久守必失的擔憂。

    這裡面的關鍵華雄當然是十分清楚的,天下第一武將果然不是好惹的,至少戰三英的實力是一點都不摻假,可清楚歸清楚,他還是只能用盡自己的全力抵擋,反正就算不小心中上一兩戟,暫時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日頭漸漸移動,又是百來合過去,華雄的情況也越來越清楚,先前嘶聲吶喊的士兵們此時全都屏氣凝神,整個演武場只剩下呂布和華雄的喝聲以及兵刃交鋒聲。

    現場的士兵在之前是個鮮明對比,此時同樣還是個鮮明對比,呂布的士兵們都一眨不眨地盯著戰況,在他們的心中想要看看華雄到底能抵擋到多少合,其中有不少西涼兵更是清楚過去華雄的武力,那時的華雄絕非呂布百合之將,如今卻是數百合才露疲態,其間的變化實在讓他們感到吃驚不已。

    但更多的士兵們卻是對傳說中的龍將可以單對單地抵敵住天下第一武將這一事實而驚訝。

    華雄的士兵們雖同樣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戰局,但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興奮和歡暢,所有的都是緊張和擔憂,不少人手裡還拿著沒啃完的雞鴨肉,嘴裡的花生米忘了繼續咀嚼,甚至連嘴邊的口水滴到地上,滴在前面人的身上亦沒有察覺。

    輸給呂布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相反能在呂布手下走數百回合才敗絕對是一種榮耀,因為放眼天下恐怕沒有人能單對單地打贏呂布。

    就算是現在的華雄突然一分為二,大概能與呂布打成平手也有一定難度,畢竟他並非以力勝之,打巧的話,呂布的戰法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一味猛攻,或者說呂布如果不是因為一心要致華雄死地的衝動,華雄也很難撐到現在。

    但華雄的士兵們卻十分清楚一點,一旦華雄落敗,呂布很有可能對其痛下殺手,畢竟呂布和華雄的關係雖然只有他的心腹知道,但也難免有些消息外傳給士兵們以訛傳訛。

    而在附近,華雄的幾員大將以徐晃為首,也紛紛都持兵在手,每每華雄有些危險和吃力的時候,他們便踏前一步,不知不覺間竟以踏前近十步,再走幾步就可以隨時加入戰圈了。

    就在這時,華雄氣喘吁吁地一刀挪開呂布的戟,整個人迅速地退後幾步,似是想要退出戰圈的樣子,同時喝道:「住手!」

    但呂布如何會放他輕易逃走,眼看華雄體力快要到達極限,大好機會可不能白白錯過,呂布迎頭而上,面上帶著笑容說道:「勝負未分,華將軍如何能住手!」

    陰陰的笑容逼迫華雄不得不再度接招,很吃力地接住呂布的招式,口中說道:「天色不早,今日能領教溫侯高招,華某受益菲淺,但天色已不早,華某實在是肚餓了!還請溫侯罷鬥,大家同去吃飯如何?」

    接下呂布的一招,華雄已感氣力正快速流失,身體的疲乏之感也是越來越重,便連連退後,呂布當下也不答話,見此情形更是加緊地追上來,想要在這最後的一兩招內擊潰華雄的甲冑,再一舉殺掉華雄。

    「休傷我家主公!」

    就在這時候,徐晃和徐榮兩徐同上,自華雄左右同時迎上,攻向呂布的要害之處。

    呂布此時一鼓作氣,氣勢一時攀至顛峰,鬚髮皆張下怒喝道:「何人敢擋我呂布!」

    只見他手中畫戟飛快地一掄,就將徐晃和徐榮二人同時逼退,其力量之駭人怕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而其中變招的快速也讓人歎為觀止。

    可惜他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點,就在呂布大發神威一招逼退兩徐的同時,退步中的華雄忽然窺見呂布變招瞬間的空隙,退步急止,迅速地反進兩步,一記實打實的猛劈向呂布招呼過去,同時大喝道:「呂布,你欺人太甚!」

    呂布頓時驚駭萬分地看著迎面而來的屠龍刀,戰況突轉直下,呂布已經面臨著生死一線之際。

    華雄這一刀是蓄滿勁道,在呂布一招逼退兩徐的當口,打算退開的華雄見有機可趁,頓起殺心,這一刀是他全部的力量,也是他撐了數百回合後的第一次攻擊,務求一刀將呂布的頭一分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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