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大漢騎軍 作者:風似刀 (連載中)

 
starjeffstar 2008-7-9 00:07: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7 198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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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風似刀,男,四川省-成都市,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 > 秦漢三國

【內容簡介】:

  延續七百餘年的大漢帝國,終於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屬下五十個州中有二十個先後掀起了獨立浪潮,持續不斷的平叛令帝國的經濟走到崩潰的邊緣……
  內憂外患下,帝國軍隊依舊在東征西討,他們在維護著帝國的最後尊嚴。穿越回去的迷茫男青年成了光榮的騎軍中的勇士,漢帝國的未來之路在何方?無數風流人物,在動蕩的亂世中何去何從?一切盡在書中……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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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9 00:15
 第一章前生


張遂出生在北方的某省會城市。六年前畢業於省內一所二流大學。他學的是歷史,學科較偏、較冷,冷到畢業半年也找不到工作。第一次厚著臉皮請朋友幫忙,才進了一家電腦公司做業務員。專業能不能對口、自己感不感興趣都不重要,這年頭能找到工作就心滿意足了。
  混了六年。工作不好不壞,想晉升?沒門。張遂上班的這家小公司,是私人開辦的民營企業。說企業,也是往大了說。實際情況全公司業務員加上老闆共才兩人,公司財務兼前臺話務是老闆的太太。這張遂要是晉升了,他的老闆該到哪兒去了?
  所幸張遂的老闆為人好相處,對朋友夠義氣,對員工們(也主要就是對張遂)也和善,最主要的還是他比別家的老闆大方。所以在還能養活自己的情況下,張遂六年來沒有想過要換工作。
  張遂這人性格內向,朋友少。從讀書到工作,沒主動和女孩子說過話,就更別說戀愛了。有點時間和閒錢就用到他的業餘愛好上,要說起張遂的業餘愛好,那話就多了。
  張遂的第一個業餘愛好是“徒手搏”。而這個愛好要細說起來,還要從張遂的小學時期開始講起。
  20年前,張遂讀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他的師傅閃亮登場。他不知道用什麼妖術或者說法術,把張遂所在學校的校長給忽悠進去了,決定和他聯手開辦一所業餘武術學校。
  不到一個月,張遂所在學校大門口就掛上了兩塊牌子。小的那塊是某某第三小學的名字,大的那塊是全國業餘武術學校某某分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原本就是專業的武術學校。
  還別說,宣傳效果還不錯。武校的牌子一掛出,前來報名的那是人山人海。那時電影《少林寺》中李連傑的英姿還牢牢佔據著無數人的心,夢想自己也能飛簷走壁的人不在少數。張遂的師傅,充分把握了人性,掌握了時機,在這個時候狠撈了一筆。
  來說起來,當時張遂小不懂事。見班上許多同學都報了名,怕自己不報會被同學恥笑,於是壯著膽子回家和老爸商量。張遂的老爸是在部隊混了一輩子的人,對練武這事還是比較認可的,加之家里不算窮,就點頭同意了。
  武校開設了自由搏擊班、少兒武術班、成人武術班、器械班等不同類型的、適合各個年齡階層的培訓班。張遂報名時,師傅極力推薦他去少兒武術班,說什麼基礎最重要,說什麼少兒班是興趣和鍛煉相結合,說什麼少兒班是根據十二歲以下兒童的生理特徵專門制定的套路。反正一句話,就是想把張遂騙進去。
  這個時候,張遂做了一個一生以來最英明的決定。不聽這個長相像騙子的中年傢伙的話,堅決要求加入自由搏擊班,否則就不報名不交錢。
  師傅經不住金錢誘惑,迅速改變了自己的說法:“我最欣賞能堅持己見的人,尤其是這麼小年紀就有自己主見的小朋友。我看好你哦!你一定會成功的。”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準確說有8年),張遂真的後悔當初沒聽師傅的話。如果不是因為面子薄,早就申請轉班了。因為開始的半年里,搏擊班每天都是兩個人之間在扔沙袋,要求用手抓住。從最早的二三斤沙袋開始,除了沙袋的重量增加,就一直沒有變過訓練內容。站著扔,跑著扔,變著花樣的扔。看著旁邊的那些班,在不到一個月里就學會了一兩套套路。那架勢一拉開,舞起來虎虎生風,讓張遂等人羡慕得不得了。
  這樣的結果,導致自由搏擊班從開班時的150多人,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就只剩下不到50人。張遂也很想轉班,但看見師傅的眼睛似乎有意無意的老瞄著自己,愛面子的張遂一咬牙就堅持下來了。
  轉眼又過了半年,自由搏擊班訓練的內容終於不再是每天都扔沙袋了。增加了擊打沙袋,這是令張遂及其師兄弟們激動不已的一個巨大變化。
  可跟別的班一比較,就又洩氣了。其他班有好多學員都參加了武術比賽,有的還志得意滿地拿了獎。張遂所在的自由搏擊班,算是徹底和沙包叫上勁了,不是扔就是打。
  張遂那時懷疑要不是師傅太懶,要不是沒真本事,不然也不會一個勁兒叫我們傻練一兩個動作。(注:張遂的師傅是專門教自由搏擊班,其餘的班都是他聘請的市武術隊的專業教練來執教。)與張遂想法相若的不止一個,因此搏擊班的學員接二連三的陸續離開。
  漸漸地,班上沒剩幾人。堅持下來的,習慣也變成了自然。不管怎樣,大家的體質明顯的增強了。張遂自從練武開始,幾乎就沒得過病,所以老爸對他堅持練武沒有什麼意見。就這樣,張遂一直傻練到16歲上高一時,情況才有所轉變。
  這時,武校的所在地已不是第三小學了,名稱也由武校改為某某健身中心。兩年前,師傅在市內的一個商業地段買的一層樓成了武館的新址。據師傅說:為應廣大練武愛好者以及健身愛好者的需要,學校準備開設柔道班、跆拳道班、健身班、瑜伽班、形體班等熱門班,這些班,將成為學校新的經濟增長點。(這句話是師傅在學校內部一次工作會議上的發言節選)
  師傅這些年掙的錢,與張遂所在的搏擊班沒有任何關係。因為搏擊班近幾年就只剩下五個學員,其中二個還是兩年前才收的。這幾人,都是和張遂一樣傻、一樣不信邪的人。
  張遂十六歲那年,有一天,師傅把張遂等最初的三個師兄弟叫到自己家里。語重心長地對他們說,我很欣賞你們的毅力,願意從今天開始正式收你們為徒。不知道其他兩個師兄當時有何感想,反正張遂當時異常氣憤,假如手上有把刀,說不定就向坐在搖椅上的師傅捅過去。心想,老騙子,騙我們這麼多年的錢,現在終於良心發現了,所以才提出要收我們為徒?
  氣憤歸氣憤,師還是要拜的,不然那些年不是白苦了嗎?心里咒駡著,張遂還是在那天向師傅行了拜師禮,從而成了他的正式弟子之一。
  拜師後,師傅還對張遂等人說了他的來歷。據師傅自己說,他很小就出家少林寺當了和尚,是寺里武僧中的徒手僧,意思就是用手搏擊的和尚。35歲那年,他應部隊邀請,出寺去南方訓練偵察兵。南方樹木生長茂盛,因此腿功幾乎無用,而徒手格鬥的要訣是一招斃敵或一招制敵,所以徒手格鬥成了偵察兵的首選格鬥方式。
  師傅在南方當五、六年教練,就沒有再回少林寺當和尚,也可以說他迷戀紅塵或是被紅塵迷惑偷偷的還了俗。接著,就到這個城市來開了武校掙錢,現在他是老婆孩子都有了,成了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
  師傅語重心長地說,他這些年來看張遂三人一直堅持不懈地訓練,既有恒心也有毅力,是塊學武的好材料,這才下決心收他們為徒。還說他們的拳力和爪力都略有小成,可以練習徒手格鬥技巧。最後,師傅終於良心發現,說從今往後免收張遂三人的學費。
  從那天以後,師傅就開始教張遂三人格鬥技巧。由於所學的都是攻擊人的致命要害,加上張遂等人還不能完全掌握收發力道,所以格鬥對練時都是全套護具佩戴整齊,訓練對象除了師傅,也僅限於三個師兄弟之間。
  二年後,師傅明令禁止他們和別人打鬥,說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五年後,師傅對他們說“你們已經可以出師了。”並說,他們如果願意,可以一直留在館中訓練,順便幫著他管理一下學校,當然這是沒有工資的。
  張遂十來年已經養成訓練習慣,加之考上的大學也在本市內,當即點頭同意了師傅的建議。另兩個師兄早就工作了,但也改不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所以三兄弟每星期基本上有五天業餘時間都泡在武館里。
  三兄弟最先是自己練,後來又和兩個新出師的師弟一起練,從不和其他班上的學員來往。有時還會仗著自己是老學員,霸著一些器械或場地用,引起了館內不少學員的憤懣。
  有一次,張遂等師兄弟正在訓練場地上練習格鬥技巧,正巧館里跆拳道班的學員也來這里進行實戰練習。人多場地不夠用,跆拳道班的許多學員只能在旁邊排隊等候自己上場。其中一些跆拳道班的學員,閑得無聊過來觀看張遂等人的搏擊訓練。
  當時在場上進行搏擊訓練的是張遂的大師兄和五師弟,因為彼此太熟悉,過招時非常小心謹慎,不停地相互遊走,尋找對方破綻爭取一招制敵。但是,一時半會都找不到對方的破綻,沒有出手的機會,兩人便在場內遊走繞圈了五分多鐘。
  這在張遂等師兄弟看來,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但在旁邊觀望的跆拳道班學員不耐煩起來,有人就說,搏擊不過是花架子;還有人說,原來搏擊就是繞圈走啊,諸如此類的諷刺不絕於耳。
  張遂的二師兄忍了又忍,幾分鐘後終於忍無可忍,用手指著那幫學員罵道:“誰要不服,便上來與老子比試比試。不敢,就閉上嘴滾。”二師兄的話惹了眾怒,對方立馬鼓噪起來。吵鬧中對方學員里站出一人,對二師兄道:“平日看你們裝模做樣的也就算了,今天還在這里口出狂言,不教訓你們一下,你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此言一出,眾多趕來看熱鬧的圍觀學員也紛紛叫起好來,可見張遂等人在平日是多招人嫌了。
  說話的此君,那年22歲,已是跆拳道黑帶三段高手。曾多次代表省隊參加比賽,取得過優異的成績。有人說他已經具有黑帶五段的實力,只要他去考段,必能通過。他也是館中學員們公認的第一高手,由他來教訓張遂這幾個看來是沒有什麼本事的“老混混”,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雙方自然不會再留情面。二師兄也不再多言,直接跳入場中,對著黑帶三段勾了勾指頭。黑帶三段也跟著跳了進去,四周的人高聲呐喊為黑帶三段加油喝彩。
  黑帶三段上臺後不到二秒鐘,就對著二師兄使出一招兇狠霸道的騰空側踢。只見場內人影閃動而過,黑帶三段便躺落在地上。館內立馬變得寂靜無聲,在大多數學員根本沒有看清楚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比試就宣告結束了。大家的都疑惑不解,這些平日看起來只會繞圈走的老混混,一個照面就將館內公認第一高手擊倒,真邪門兒啊!
  張遂卻將雙方當時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在黑帶三段飛身踢過來之時,二師兄靈巧地閃過黑帶三段的長腿,右手如閃電般的在他大腿中間的會陰處擊打了一下。二師兄這拳的力道和准度都掌握得相當有分寸,只一下就讓黑帶三段暫時喪失活動能力摔倒在地上。
  眨眼間告捷,張遂不禁也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這所謂館內第一高手,在正式比試中使用這種花哨的招術。招式兇狠是兇狠,漂亮是漂亮,卻華而不實。如果在武術比賽中使用,也許會獲得很高的裁判評分。可是在實戰中使用,張遂相信自己能有不下三十種方式,瞬間將他殺死。
  張遂這才知道師傅為什麼不讓他們與其他人過招,真是不在一個檔次上,稍不留意就會出人命。想想,如果二師兄當時拳頭稍稍向上一點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最輕的結果,恐怕也是中國的最後一名太監誕生了。
  從那天以後,武館里再也沒有人敢和張遂等人過招,甚至見了他們繞道而行。也是從那天起,張遂也終於認識到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是非常強大的。此後,就沒有再想過要放棄徒手搏的訓練,幾乎每天下班後都來館里練習。
  張遂的第二個業餘愛好是旅遊。從上大學那會兒,每到學校放長假,他就背上行囊四處遊逛,人送綽號“驢友之友”。
  他外出一般喜歡獨行,偶爾也有兩三個朋友主動要求參加,他也不會拒絕。他喜歡獨行的原因,是因為自由。每到一地,覺得好玩就多玩幾天,不好就立馬換地方,用不著和別人再去商議。不過每次旅遊回來,總是囊中空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三餐都是以泡面果腹。
  張遂的兩樣業餘愛好,一樣占了他的時間,一樣花光了他的積蓄。既無閑又無錢,張遂至今獨身也不難理解了。為了這事,他每次回父母家,都是稍停即走。不然母親的嘮叨聲,會讓他精神崩潰。他相信,緣分自有天定,急也無用,還不如順其自然。
  2006年五一長假快到時,張遂按往常的習慣又開始在網上尋找各地的旅遊景點介紹。經過幾天的比較選擇後,張遂最後決定今年五一入選的旅遊地點是四川峨眉山。
  五一長假的前三天,在仁慈的老闆同意後,張遂提前登上了飛往四川成都的飛機。這時機票價格還是半價,兩天或一天以後價格就會變成全價,還不一定能買到。正是如此,老闆平日的“壓榨、剝削”在他眼里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並且準備以後心甘情願地繼續受老闆剝削。
  張遂到了峨眉山腳,找了一家便宜的青年旅社住進去。第二天一早從伏虎寺出發,正式開始登山行動。上峨眉山有兩條途經可走,一條靠著自己雙腿徒步登頂;另一條是先乘車到雷洞坪,再乘纜車上金頂。張遂出來旅遊向來不怕辛苦,加上要節約開支,徒步登山是他唯一的選擇。
  一路小跑,當天傍晚張遂登上峨嵋金頂。由於長期鍛煉,也沒感覺到身體疲乏。又尋了一家最便宜的旅館住下,請老闆次日四點叫醒自己,這麼早起來,為的是去看峨嵋三景之一的日出。
  次日早上老闆準時叫醒他,匆匆收拾一番,便向捨身崖進發。本以為自己來的早,可到了捨身崖時,發現這里已是人山人海,最佳的觀賞日出的地方都被人占了。無奈,只能找一個角落呆著。
  四點半天色漸亮時,沒看見日出,峨嵋三景之一的雲海卻先出現了。風起雲湧,時而濃雲滾來,人在其中,伸手莫辨;時而雲開霧散,上下天光,一碧萬頃。層層疊疊的雲團,像是一隻只的幻獸變幻無常、形態各異。
  五時許,天色從微明到初露魚肚白,到五彩斑斕,到周天紅徹,直到金光一點之後,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一時間,山頂閃光燈四射閃耀,眨眼間所有可以照相的地方,都排起了長龍。
  張遂呆在角落里,靜靜地欣賞著如畫的一刻。他一直認為美麗的時刻都是短暫的,為了照相而放棄欣賞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果然十分鐘後,騰空而出的紅日在刹那間綻放出刺眼的光芒,今日的觀日活動就到此結束了。
  這時空中的太陽不在溫和而迷人,她變得越來越可怕,令人不敢正目。張遂心中突發感概,歷史上多少偉人就象這峨嵋紅日,初始,如浴春風令人心曠神怡。而立業後,就如這烈日令人不敢仰視。
  日出、雲海兩大奇觀讓張遂覺得不虛此行,決定再觀峨嵋最神奇的佛光後下山。不過傳說娥眉佛光是要有緣人才能看到,有人曾為看佛光在金頂連住十餘天最後也未能如願。張遂心想,我既然來了,最起碼也要再留上一天吧。
  於是他就留了下來,午飯後又一次到了捨身崖前,這里也是觀佛光的最佳場所。烈日下等待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到下午三點,有耐心在這里等待佛光出現的人已寥寥無幾。
  張遂也無聊的在山頂來回的踱步,猶豫自己是否也應該離去。忽聽有人驚呼:“快看下麵”。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崖邊,伸頭向下望去。果然在山崖下方一兩百米處,出現了幾個五彩斑斕的光環,環中似有佛影閃動。久看後,讓人心里產生一種向它撲去的念頭。
  山崖邊又是照相機快門聲不斷響起,離張遂不遠處,一對情侶正在不斷的變換姿勢想要拍到佛光。由於角度緣故,人與佛光很難一塊取入鏡頭。幾次失敗後,那男的為了取景,居然爬到山崖邊護欄間的石墩上。
  他的瘋狂,嚇得周圍的人紛紛尖聲驚叫。張遂看見了也感歎不已,為了照相玩命的不是沒有(如戰地記者之類的),但是很少有為了給女友拍照如此敢拼命的。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真的願意為女友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下來,快下來!”情侶中那個女孩顯然受不了他冒險精神,一邊抱住他的腿,一邊大聲叫他下來。男青年不為所動,敬業的拍了數張照片後,才安慰女孩說道:“我三歲爬樹,五歲上房,這點高度對我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聽到這話,張遂笑著搖搖頭,心想,這年頭追女孩子也不容易,沒有付出哪能得到她們的一片芳心?佛光也看到了,張遂便想早點下山。他剛轉身,一股強風掠過,聽見身後那個女孩驚呼起來。
  轉身一看,那男的已經從護欄上消失了。而那女孩一邊驚叫著,一邊正在翻越護欄,周圍的人也是大呼小叫的亂成一團。不用問,那男的一定被剛才的那股強風吹落山崖了。
  張遂健步沖到護欄邊,拉住正在翻越護欄的女孩,喊道:“別做傻事。”
  “大哥,救救他。”女孩手指著崖下,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張遂。
  張遂心里一陣惡寒,這數百米摔下去,能活的那就不是人了。這女孩是不是受了刺激,腦子出問題,讓我下去救人?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看著女孩焦急的樣子,張遂很可憐她,也不忍出言諷刺,安慰道:“節哀順變吧。你還是先去通知登山管理處的人。”
  “不,他剛才掉下去的時候,我拉了他一把……”女孩解釋時,崖下傳來那個男的呼救聲“快拉我一把。”
  張遂驚訝地伸頭出護欄向下望,只見那男的正懸在崖頂下三米左右的地方,血肉模糊的右手緊緊抓著一棵灌木。
  “救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顯然那個男的也看見了張遂,驚魂未定地呼救。
  沒多想,張遂解下腰中的皮帶套在護欄下方,一手抓著皮帶,就想翻身越過護欄去救人。傍邊有好心人勸道:“別去,我已經通知救援隊來了,還是等救援隊的人來救他吧。”
  張遂看那男青年抓灌木的右手已經開始顫抖,隨時有可能鬆開,不要說等救援隊來,能再堅持一分鐘就很不錯了。
  事關人命,容不得張遂害怕。他還是翻出了護欄,用腳勾住欄杆,一手抓著皮帶,一手伸長去勾那男的。雖然他已儘量將身體探出,但距那男的伸出的左手總差十幾公分。
  又看那男的右手正在不斷地向下滑,一刻也不耽擱。當機立斷張遂翻身而起,將皮帶系在自己的左腳上,打了兩個死結。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頭朝下翻身崖下,這回終於抓住了那男的左手。
  “腳用力向上踩。”張遂一邊拽他,一邊大聲喊。
  那男的在確信自己的左手已被張遂抓穩後,右手便放開了灌木一把抓住張遂的另一隻手。這樣一來,兩人的重量都集中到拴在張遂腳上的那根皮帶上。
  男的拼命的往上爬,張遂用力推。到了一定高度,那男的手終於被崖上的其他人拉住了。緊張半天的張遂這時才長長地出一了口氣,正想翻身而起。就聽“啪”地一聲響,在一片驚呼聲中,張遂向著山崖下墜落而去。
  下墜數米,他的腰部便撞上山石,身體在空中翻轉數圈後,仍是頭朝下墜去。身受重傷的張遂在迷離時,依稀看見自己正朝著一個美麗而發著詭異光芒的佛光沖去。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9 00:16
第二章今世
  不知過了多久,張遂悠悠醒來。最先的感覺,是頭部傳來的一陣陣劇烈疼痛。迷迷糊糊中在想,自己難道還活著?又恍恍惚惚了許久,神智才漸漸清醒過來。
  這時,張遂才發覺自己是呈側臥狀趴在地上,前額觸著地。睜眼,周圍是茂密的草叢,鬱鬱蔥蔥覆蓋著地面。
  “老天啊!我還活著?在自由下落了數百米後,還非常非常幸運的活著?您不是在玩我吧?”張遂無法接受自己還活著的現實,爬在地上不敢動。
  當他終於確信自己真的活著,還沒有來得及慶倖,又悲哀地發現自己陷入絕境。沒有人能來救他,現在除了自己別無依靠。想想當時那個男的掉落懸崖時,自己不也想,掉下去還能活的就不是人了嗎?既然自己這樣想,別人也一定是這樣想的,所以在其他人的眼里,自己已經是一堆破爛不堪的屍骨了。
  沒有人傻到,或者客氣點說是沒有人能夠做到,從幾百米高的崖頂下來找一堆碎骨爛肉。算那對戀人對自己心懷感激,死活非要找到屍體以表心意。那也只能去聘請專業探險隊,從峨嵋後山繞道才能到達這里。不過這種可能性瞬間就被張遂排除掉了,誰會這麼傻?又出錢,又出力來找一具屍體?
  來峨嵋之前,張遂查資料時,曾看過一篇關於捨身崖底探險的報導。說十幾年前,有一隻探險隊經過六天的艱辛跋涉,來到了捨身崖下。一個探險隊員後來是這樣對記者描述的:“那里全是屍骨,人類的和各種動物的,說是屍橫遍野一點也不誇張。那里是食人動物的天堂,人間的地獄。”
  為了證明其言論的真實性,那名隊員列舉出一些例證,說每年從捨身崖跳下自殺的人不在少數。而崖下人類屍骨居然出現在離崖底一兩里地之外的地方,證明是由動物拖去的,而且屍骨也因動物的嗜咬和腐蝕而變得血肉模糊。
  一想到這些,張遂就感到毛骨聳然。如果不在天黑前離開這里,就算自己沒有被摔死,最終的歸宿也是在野獸的肚腹中。
  “要儘快離開這里!”心動不如行動,張遂產生這個的想法後,就積極的展開了自救。他號稱“驢友”,自救方法自然懂得一些。
  首先浮現在他腦海里的,是一篇經典的野外自救文章。說經典,是因為這篇文章選摘自一個有五十年“驢友”經歷的外國“老驢友”所寫一本名為《我的驢友生涯》一書。
  前輩的血淚經驗之談,不用豈不可惜?文章中講到,從高空摔下的人,不能貿然移動,一動就有可能造成摔傷第二次創傷。不過不動也不行啊,這里沒有別人,難道就一直傻等著?
  別慌,老驢友自然也提到了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時該怎麼辦。嗯,好像應該是先試試手指能不能動。張遂動了動自己指頭,很好,五個都在。又轉動手腕,沒問題使用正常。接著是手臂,它也存在。
  有了好的開始,張遂信心大增。前輩高人就是前輩高人,自然不會晃點後輩的。突然又想,如果這次我能回去,是不是要將自己的經歷也寫出來呢?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名人了。
  有了信心就有了動力,張遂又接著測試了自己腿,佛祖保佑兩條腿都沒有離我而去,我會記住你們的。以後爭取買輛車,儘量多給你們休息時間。
  下面是關鍵了。脖子如果能轉動,小命就有希望了。反之,還是趁著手能動趕緊自殺的好,免得活活的被野獸吃掉。
  在心里將佛祖、上帝、真主以及一切可以想到神,默默的念了一遍。一邊祈禱,張遂一邊念叨:“此排名不分先後,我對你們是一樣的敬仰和崇敬。”祈禱完畢,屏住呼氣,小心又小心地左右轉動了一下頸部。
  神啊!關鍵時刻還是很眷顧我的。感覺除了額頭有些疼外,一切如常。大慈大悲的眾神啊!你們對我無比的寵愛,讓我從幾百米的高空落下來,全身無大礙。從今以後,我把我的整個身心都奉獻給你們。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能不能再寵愛我一次?回去後能不能讓我中一次彩票?我不貪心,一次500萬就夠了。張遂一邊感謝眾神,一邊胡思亂想。冥冥中,似乎得到了神的答覆。張遂興奮不已,猛得側轉身體將自己變成仰面朝天的姿勢。
  透過寬大茂盛的樹冠縫隙,張遂看到了藍天。沒有一絲雲彩,清淨、蔚藍的天空,看上去越發高遠深邃。“好美啊!”他走過不少地方,但還沒有看見過如此純淨的天空。
  轉目向左右視之,卻被長長的雜草擋住了視線。為了瞭解周圍的情況,他慢慢地坐起身來。不過讓他疑惑不解的是,分明記得自己昏迷前,腰部與崖石發生過親密的接觸,可是現在卻一點感覺。此為何故?
  疑惑中,放眼前方是一片樹林。樹幹粗大、冠葉茂密。據他粗略估算,這些樹的樹齡至少也當自己爺爺的爹。心想,各位爺,你們幸虧躲在這深山中,不然身體早變成各式家俬,哪有現在逍遙快活?
  一陣風吹過,樹林里響起莎莎聲。難道這些樹木,在與自己說話?張遂雖是練過武的人,背上也冒出了冷汗,無意識地往身後望瞭望。這一看不打緊,頓時驚得他目瞪口呆。在他眼前出現的是同樣一片樹林,不,可以說是一片非常茂密的森林。
  這位要問了,看見一片樹林有什麼可怕的?可是你別忘了,懸崖消失了。掉落下來的懸崖消失了,這難道不可怕?
  驚悚間,左腳沾地,腳腕上一陣劇烈難忍的刺痛傳來。低頭去看,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腳上本應穿著的那雙43碼的灰色登山靴也消失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小巧的黑色皮質馬靴,尺寸小了不止一圈。
  “神啊!我也被穿越了!?”驚恐中,張遂再也站不穩,一屁股又坐回到地下。他呼叫神仙可以理解,說自己被穿越也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要說“也”呢?
  話說數年前,一股新潮在網路上興起。它來勢兇猛、繁殖迅速,從最開始的玄幻小說,到後來的花樣繁多的各式題材小說,只有用了短短的幾年時間。它威力巨大、傳染力強,短時間內便使無數英雄豪傑盡折腰。它的名字就叫—網路小說。
  張遂當然不能倖免,剛剛接觸便迷戀進去。特別是初期,張遂一回到租的小屋中,就打開起點網頁,泡在網上。不到淩晨兩三點鐘,不會罷手。一邊看,還一邊幻想。自己什麼時候能一道閃電劈中後消失,進入三國時代去縱橫天下。或者走路時莫名其妙的鑽入一陣煙霧後消失,到了清朝末期去拯救危難中的中華民族。甚至睡一覺醒來後,自己就已經在魔法世界里了,成為了一名威力無窮的禁咒法師。再經過一系列不斷的努力後,最後終於成功晉級為—神,從而再去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後來形勢越來越不容樂觀,隨著越來越多的玄幻作品出現,穿越大軍也在不斷地擴大。中國歷史上的各個時期都被人成功地穿越了,而且還有向外國擴散的趨勢。穿越之人那就更了不得了,個個都是天生的英雄人物,在異時空中施展拳腳、大顯神威。
  他們或是冶金製造方面的高手,要槍、要炮隨手而得,甚至大炮、軍艦也是想造就造;又或是軍事方面的天才,初上戰場,敵軍便會幾十甚至上百萬的死亡或者投降;再或者是經濟方面的專家,不願意在現實社會里掙老百姓們的血汗錢,從而轉行去了困難更大的異時空。果然,他們在那里創造了困難,並堅定地迎著困難而上,於是乎財源滾滾而來,瞬間成為世界首富。
  與之相比,張遂心懷慚愧。自己一不懂製造槍炮,二不懂軍事,三不懂經濟,四不懂泡馬子,就更別提去當什麼種馬之類的大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人,萬一不小心被傳到異時空,也許不用一個月就會被餓死。與其去異時空當乞丐,還不如留在現實里被老闆剝削。
  在充分剖析了自身“缺陷”,產生了自卑心理後,張遂趕緊放棄了這種幻想、空想、臆想轉行去異時空的念頭,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在現實中繼續去做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銷售工作。迷戀程度也有所下降,再不會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地看書。
  可是,這個賊老天像是在故意捉弄他似的,偏偏在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把他傳到這里,並且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裝備都,甚至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沒有了身體,就連他最拿手的徒手搏技都不可能再指望用上。
  此恨綿綿無絕期,他仰望蒼天高聲呐喊:您這是何意?就算選中我成為新一代的傳送人,也應該提早幾個月發個函通知一聲吧。早知道我入選,要被傳送到異時空,怎麼也得去學習點有用的知識吧?核彈技術因時間緊迫就不要學了,但大煉鋼鐵技術是首選的必修課程。學會了,我能造個航空母艦出來玩玩啊。可是現在?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自怨自艾了好一陣子,張遂終歸還要面對現實。現在要幹的就是檢查自己的新身體,再大致判斷一下被賊老天傳送到了什麼年代。
  體檢後,張遂大致估摸出自己現在是一個11歲到12歲之間的小屁孩。從手腳上看,應該是從來沒有幹過粗活、重活。身上穿著一件類似帆布布料的藍色夾克衫,下身穿同樣面料的馬褲,腳上套著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馬靴。不錯,不錯。一切跡象都表明,這個小男孩不是窮人家的孩子。
  在根據衣服的質地和樣式,初步判定自己現在身處在民國的某個時期。為什麼不是在清末?那是他摸了又摸自己的頭,十分確定以及肯定沒有辮子後,才謹慎下的結論。
  得出這些令人鼓舞的結論後,張遂才稍稍放下心來。“也許我現在的父親是個軍閥?再不濟也應該是個資本家什麼的。只要找家人,以後就會有好日子過了。”張遂就這樣Q版的安慰著自己。
  在嚮往今後美好生活的願望驅使下,他又一次站了起來,再次環顧四周。看到離他不到兩米處有一棵大樹,樹下草叢中有一個類似鳥巢的物體,周圍還有幾個被打爛的鳥蛋。
  看到這些場景,張遂暫時轉職福爾摩斯。一番推理後,基本上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一,這個小孩子是獨自一人跑出來玩耍的。
  二,來到這顆樹下,看到樹上有鳥巢。
  三,於是乎,這個淘氣的小孩就爬到樹上,去掏鳥巢中的蛋。
  四,更於是乎,不小心失手從樹上摔下,結果鳥蛋沒有掏著卻送了性命。
  五,正巧,自己的靈魂在那個時候從這里路過。一看機會擺在眼前,“哧溜”一下就附到這個小孩子的屍體上了。
  六,按照傳送異時空的經驗來看(這主要是看玄幻小說得來的),昏迷前看到的那個發著詭異光芒的佛光,是將自己傳送到這里來的最大嫌疑犯。
  七,以後自己就得靠這小孩的身體和身份混了。
  弄清楚這些後,張遂感歎道:“人生就是這樣無奈!即使被老天爺捉弄了,生活還要繼續啊。”可是出路在那里呢?樹林中分不清東西南北,但正對的那個方向,張遂打死也不會去的。想想,一個十歲剛出頭的孩子進入一座情況不明的森林中,用腳趾都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正面不能走,自然也只有選擇背面了。張遂環顧四周,在一顆樹下撿起一根勉強能當拐杖的樹枝,拄著一瘸一拐地踏上尋找未來的路。
  他的運氣不錯,走了不到五分鐘就看見一條路。雖然這是一條林間的土路,但也有兩車道寬。可能經常有人維護的緣故吧,路面還算平整、扎實。
  有路,就意味著快見到人。該怎樣對遇見的人說呢?或者說自己迷路了?張遂一邊想,一邊自然而然地靠著路的右側行走。雖然是在林間小道上,但交通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道路的兩側皆是粗大濃密的樹木,偶爾里面會傳來陣陣鳥鳴聲和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一切顯得那麼的寂靜、幽深,草木的清香彌漫其間。走著走著,張遂便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沉醉在這景色之中。恍惚間,自己是在某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做徒步旅遊觀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張遂從幻境中驚醒,抬眼向前望去。只見前方兩里外,路朝著左邊拐了彎,陣陣的馬蹄聲正是路的拐彎處傳來。細聽,來的不止一匹馬。速度不快,踏著相同而舒緩的節奏。
  隨著馬蹄聲逐漸清晰,路的彎道處轉出了兩匹高大的駿馬。張遂的視力一向很好,而附身到這個小孩子身上後,發現現在視力比原來的視力還要好。只見兩匹馬上端坐著兩名武士,他們身穿黑色的盔甲,腰間佩戴騎刀,腳上穿的張遂敢肯定和自己腳上穿的馬靴是同一個品牌。他們的樣子非常像,張遂看過的日本影片中的武士形象。
  “靠”、“幹”、……張遂把所有能罵的話,都低聲地罵了一遍。賊老天,玩我還玩得不夠爽嗎?哪兒不好傳,偏偏把我傳到日本這個狗屁地方來。我又不懂日語,如果被那些變態武士抓住,不用問,腦袋肯定和身體分家。可憐我才擁有這具身體還不到半天時間,就又要分開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一邊罵,張遂一邊儘量往路旁的林邊靠。但他不能一下鑽進樹林里,在這片人跡罕至的林間道上,他能看見兩名武士,沒有道理他們看不見自己。要是跑,速度肯定沒有馬快,所以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要做出任何能刺激到這兩名武士的事情。心想,最好讓他們把我當成普通的路人,就這麼混過去。
  他心里又估摸現在是日本歷史上的什麼時期,看來不像是戰國時代。以前看過描寫日本戰國時代的影片,這兩個騎馬的武士雖然和電影里的武士很像,但也有所區別,比如他們的背後就沒有插什麼小旗之類的東西。
  在張遂胡思亂想之時,那兩匹馬已經順著路走到他的身旁。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馬蹄聲突然消失了。張遂自從看到兩名武士後,就一直埋著頭不敢再抬頭看他們。現在兩名武士突然停下馬,證明他們已對自己起了疑心。張遂的心嘭嘭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能感覺到兩名武士的眼睛正在自己的身上掃來掃去。
  怎麼辦?拼了?張遂腦袋極速轉著。可是拿什麼拼?現在自己只是擁有一個小孩子的身體,可能還沒有撲到他們的身前,就被鋒利的刀給斬成兩段。張遂知道日本武士非常變態,平時可以胡作非為,對任何不順眼的人或是對他們不敬的人,都可以隨意地斬殺。暗思,是不是因為自己剛才沒有在路邊對他們行禮,所以他們才起了殺心?
  他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時時,就聽到了那兩名武士下馬落地的聲音。張遂叫苦不迭,這下死定了。一旦有了覺悟,也就不管這麼多了,猛地抬頭向那兩名武士望去。心想,老子臨死前也要看看是什麼人把我殺的,死後變成了鬼,也要來找你們報仇。
  只見身前這兩名武士年齡都在四十歲左右,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頷下都蓄著鬍鬚,其中左邊一個還是絡腮胡。他們身穿盔甲,腰配戰刀,顯得格外彪悍、雄武。
  正當張遂等著他們拔刀來殺自己時,卻看見那兩名武士臉上露出驚喜之狀。他們同時對著張遂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用渾厚的聲音說道:“胡公殿下騎士長王奇(柳淄川)向三少爺敬禮!”
  這下,張遂又受打擊了。其受打擊程度,不亞於從捨身崖上摔下之時。兩個穿著古代盔甲的武士,說著正統的漢語,卻行的是現代軍禮。老天!你到底把我弄到什麼時代了?
  絡腮胡的武士叫王奇,行過禮後見張遂用驚恐地望著自己,並且一步步地往後退,像是隨時準備轉身逃跑,於是上前一把拉住,口里說著:“三少!您怎麼了?您不認識我了?我是王奇啊!三天前我們還一起去練過馬的,您難道忘記了?”
  張遂答不出來。心想,你們的三少已經完蛋了,你叫我怎麼認識你?他拼命地掙扎想從王奇的手里掙脫,不過卻被拉的死死的。
  一旁的柳淄川對王奇說道:“三少的頭部被撞過,你看,額頭上還有個血包呢。”
  “果是如此。三少,您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王奇這才看到張遂的慘狀,看了一會兒對柳淄川說道:“淄川,我帶三少去安嶺城看大夫,你速回安江城堡報告主公。”
  “好。”柳淄川一口答應。
  說完,王奇先將張遂抱到馬上,自己也不踩蹬,左手一拉馬鞍,縱身躍上馬背。雙手環抱住張遂,也沒見他提韁,那馬便忽地一個轉身就竄了出去。
  這一下,如果不是王奇抱著,張遂就得從馬上栽下去。這一下,也讓他從被王奇抓住後神思游離的狀態下清醒過來。定神看,自己正坐在一匹高頭大馬背上,那馬正在極速奔跑著。
  以前張遂去蒙古草原和新疆天山旅遊時,也玩過騎馬,但從未見過如此高大和賓士如飛的馬。看這速度怎麼也得有4-50邁吧,雖是極速在跑,但感覺非常平穩。
  心里好奇,低頭細看坐下馬。見它頭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背寬在六、七十公分之間。脖、胸、身均異常粗壯,馬蹄有碗口大小,每次落地蹄聲沉重有力。心想,人若被它衝撞一下,不死估計也要變成殘廢。如果直接被馬蹄踩踏,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才是真正的戰馬,高大威武、賓士如電。再想想自己以前騎過的那些馬,和它比起來怎麼看都像是一頭毛驢。
  馬保持高速飛馳了至少一個小時,張遂看到馬身上流出了汗。馬雖然大汗淋漓,但速度並沒有減慢。又跑了幾分鐘,便出了樹林小道,轉上了一條大路。
  這條路,比林間小道寬了一倍,地面上鋪著青石板,馬蹄踏上去更顯得清脆有力。路上南來北往的行人漸多,老遠聽見馬蹄聲,主動往道路兩側退讓,將中央的大道騰了出來。一些馬車還停靠到路邊,等馬飛馳而過後才重新上路。
  又跑了約摸半個小時,前面出現一座集鎮。到了鎮邊王奇才放慢馬速,緩緩地進入。
  “三少!安嶺城到了。”這是王奇上馬後說的第一句話。
  這是城嗎?我怎麼沒有看見城牆?張遂心里全是問號。又見道路兩旁全是店鋪,很有現代修建的復古商業街的味道。拐過幾條街,來到一處很像是衙府口的地方,王奇停住了馬。門里跑出數人,一人牽過馬韁。王奇跳下馬將張遂抱下,直奔衙內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對身邊的人說:“去請城里最好的大夫來,去對何大人說三少已找到了,去為三少準備房間,去叫廚房準備晚餐。”
  “是!是!是!”數人連連答應,快步跑開。
  “三少,主公今天肯定到不了。您今天先這里住一晚,待明天主公來後,我們再回家。”
  “嗯,嗯。”張遂已快睜不開眼,自從清醒過來他就一直處在不斷的驚恐之中,心神消耗過大,此刻異常疲倦。含含糊糊地答應了王奇兩聲,又迷上了眼。剛才來的路上,有一段時間他幾乎已睡著了,王奇下馬後他被吵醒,處於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很難受。
  不知穿過幾座院落,王奇把他抱進一處幽靜的小院內。這里,早已有人恭候。王奇見張遂想睡覺,於是直接把他抱進內屋放到床上,又替他脫了外衣和馬靴,為他蓋上薄被。
  “三少,您先歇會。我到前面去向何大人稟告一聲。”說罷,又對張遂行了個軍禮,才退出屋去隨手將房門拉上。
  王奇走後,張遂再也堅持不住,閉上眼呼呼大睡起來。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9 00:17
第三章成了張遼的後人
  張遂這一覺睡得很死,還做了個夢。夢里他看見,自己母親正在哭泣,父親在一旁不斷地安慰她;夢里他看見,師傅和幾個師兄弟正在武館的場地里低頭圍坐著,中間還擺著自己的遺像;夢里他看見,老闆兩口子正在收拾自己的辦公桌,一邊收拾一邊還說以後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員工;夢里他看見,害死自己的罪魁禍首——那對情侶,他們正依偎在沙發里情意綿綿的說著話。夢境非常真實、非常清晰,像是自己就站在他們跟前一樣。
  突然,張遂醒了過來,發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面。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擦乾眼淚望瞭望窗外,見天色還是亮的,心想,應該沒睡多久。
  可當他摸到頭上纏著的繃帶,看見左腳腕上打好的石膏,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後來又發現自己身上的內衣,甚至連內褲都被換過時,心想,這個小孩的來頭不小啊,被他們侍候如此周到細緻。我能附在他的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現在只要找個他家人能認可的理由,我以後就會有好日子過了。
  張遂盤算時,忽聽屋外傳來“主公”“殿下”的問候聲。心想,看來一家之長到了,今後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就看待會自己的表演了,成敗在此一舉。想罷,趕緊縮回被中,裝成仍未睡醒的樣子。
  “吱呀”一聲,外間的房門被打開,有數人走了進來。
  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老虎在里面嗎?這回我非要狠狠地抽他一頓不可。”
  張遂聞聲打了個哆嗦,心里罵道,老虎,你這個混小子,死了到是乾淨了,留我在這里替你挨打,這叫什麼事兒。又暗思:等會那老頭子要是打我的話,我是應該裝酷呢?還是苦苦求饒呢?這個問題得先想清楚。
  這功夫外面響起王奇的聲音:“主公,三少從昨天睡下後,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大夫說過,三少的傷很不穩定,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過多刺激他。”
  聽了王奇的話,張遂恨不得此刻狠狠地親他兩口。雖然他不好男風,但也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對自己對他的感激之情。
  “老虎的傷勢如此嚴重嗎?”老頭子聽了王奇的話後,語氣轉為平和,不像剛開始進門那會盛氣淩人。
  “回主公,屬下將三少送到這里後,請來城里最好的大夫為三少檢查了傷勢。據大夫說,三少的傷勢比較複雜,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屬下也沒有聽明白,主公若要細問,那大夫現正在院外候著呢!”王奇恭恭敬敬地回著老頭子的話。
  “那就請他進來。”
  “是。”王奇回應著出去。
  不一會兒,有人在門外高聲報導:“殿下,安嶺城胡奕求見。”
  “先生不用多禮,快請進來。”
  胡奕應了聲就進到外間。
  “先生看過小兒的病吧,情況如何?”胡奕剛進門,老頭子便立刻問。
  “殿下,昨晚小的就來給少爺檢查過了。少爺身上有兩處傷,一處是在左腳腳腕上,這只是輕微的扭傷,小的已經給少爺上了藥,也打上了石膏,不出一周少爺左腳就會恢復正常。”由於現在這個身體已經是屬於張遂的,所以胡奕說話時,他豎起了耳朵去聽。
  胡奕又接著說道:“少爺身上的第二處傷是在頭上。這處傷就較為複雜了,外傷是一個雞蛋般大的血泡,小的已做了處理,三四天內就會散去。但是根據王大人的描述,小的看少爺的病情不會這麼簡單。”
  這時,王奇接過話說道:“稟告主公,屬下找到三少時,他已經不認識屬下了。”
  “是不是害怕我處罰他,故意裝出來的?”老頭子猜測道。
  胡奕又接過話來說道:“殿下,小的查看過少爺的傷勢後,發現少爺的傷勢是從高處摔下造成的,而且少爺摔下來時是頭部最先落地,所以全身除了頭部就只有腳腕上受了點輕傷。殿下,說句對少爺不恭的話。頭部受到如此嚴重撞擊,少爺還能活下來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了。小的見過許多此類的傷,也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倖免活下來,而且大多很難能根除後遺症。”
  “這麼說小兒還有性命危險?”老頭子聽了胡奕的話後,語氣變得急切起來。
  “殿下,不用著急。少爺的性命應該無憂,只是恐怕以後記憶方面會出一些問題。”張遂聽了胡奕的這番話後,很是佩服他。看看傷勢就大致能推斷出受傷的原因,而且病症說得也差不了多遠。照實講,他說得應該是完全正確的,那小孩子確實已經被摔死了。只不過自己進入了他的身體後,又活了過來。
  “請先生細細說來。”
  “是,殿下。以往頭部有類似嚴重被撞擊的病患,幾乎都得了一種失憶的病症。”
  張遂聽到胡奕說到失憶兩個字時,腦袋“嗡”的一聲。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就這麼迎刃而解了。心里狠狠咒駡著自己“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真是個傻瓜蠢蛋。居然將穿越者最常用、最厲害的一招給忘了,看來我還真是不適合穿越。”
  這一招,通常被穿越者祭出後,立刻就會逢凶化吉,進而就可以百無禁忌、自在逍遙了。這驚天神、泣地鬼的一招就是——裝失憶。
  張遂胡思亂想之時,胡奕繼續說道:“殿下,這失憶之症,現在是沒有藥、沒有辦法可以醫治的。傷患者也根據頭部受傷害程度不同而表現各異。輕者,或數月或數年,會逐步恢復以前的記憶。重者,可能終身也不能記起以前的事情。”
  “那小兒……?”老頭子遲疑地問道。
  “殿下。少爺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殿下今後多讓少爺接觸他以前常接觸的事物,或許能激起少爺的記憶。再退一步說,即便是少爺不能記起,他現在年紀還小,從頭再學起,也不會對少爺今後產生多大的影響。”
  張遂對胡奕是徹底的服了,他這番話就算放到現代也是非常有科學道理的,在古代他是怎麼知道這些道理的?不會他也是從現代來的穿越者吧?想破了頭,張遂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不過他對這個時代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麼多謝先生了。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小兒嗎?”老頭子詢問胡奕。
  “殿下只管進去,只是不要過度的刺激少爺就好。”
  “張成”
  “屬下在!”
  “付給先生診金,找一輛馬車送先生回醫館。”
  “是!”
  胡奕連聲道謝:“謝殿下,小的明日再來給少爺換藥。殿下,小的告退了。”說著往外退去。
  這時老頭子又想起了什麼事,叫住他“先生,暫請留步。”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不知小兒現在能否移動?”
  “殿下是想把少爺儘快送回安江城堡?”
  “是,老夫人很掛念他。”
  “殿下,為了少爺,您最好再多住些日子。一周內,如少爺的病情沒有變化,便可以上路了。”胡奕說完後退了下去。
  胡奕走後,老頭子又對一人說道:“你回去把老虎的情況告訴夫人,讓夫人酌情告知老夫人吧。”
  “是主公,屬下即刻返回安江城堡。”那人回應後出門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內間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腳步聲一直從門口來到了張遂的床前。
  張遂再也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見床前站立的那人大約有四十來歲,身材魁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留著平頭,可能經常帶帽子的緣故,耳後有一圈明顯的帽檐印。濃眉大眼,高鼻闊口,頷下鬍鬚修正得清潔、齊整。
  他穿著一件裁減得體類似中山裝的藍色上衣,扣子從脖領開始扣得嚴嚴實實。衣衫左胸處有口袋,上面別著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個鷹頭的徽記,一條鏈子從口袋中連接到他衣衫的第三顆鈕扣上。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的馬褲,腳上踏著一雙齊膝的黑色高筒馬靴。整個人顯得既精幹,又威嚴。
  他看見張遂睜開眼,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伏下身來,用和善的語氣說道:“老虎,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別過來,別過來!啊……我在那里?我是誰?你又是誰?”張遂極力演繹著記憶中失憶者應該做樣子。
  “我是你的爹爹,老虎,老虎。”看到張遂發抖的縮在床角,神色慌張地哇哇亂叫。老頭子……不,應該說是那個中年人果然被張遂給騙住了。
  “老虎,別怕,到爹爹這里來,沒有人能傷害你的。來吧,我保證!”說到這里,他的話語間竟帶一絲哽咽。
  張遂看著他在床前張著雙臂,雙眼已漸漸變得朦朧起來,憐愛之情盡顯臉上。他的表情,讓張遂想起了自己的老爸。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張遂去游泳差點被淹死。那天,老爸見到他時就是這種表情。
  瞬間張遂仿佛又回到小時候,猛地撲到他的懷里口里叫著:“老爸,老爸。”之後便放聲痛哭起來,張遂自8歲以後還沒有哭過,現在不知為何就哭了起來,好像止也住不住似的。
  中年人緊緊地把他摟在懷中,嘴里說著:“老爸?你這小子怎麼叫起我老爸來?”不過隨即又道“算了,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張遂哭了一陣子,覺得心情好了許多。而且被這個“陌生”的中年人抱在懷里,也沒有一點尷尬,還覺得很溫暖很安全。心想,也許這是這孩子身體的自然反應。
  同時,張遂也暗下決心:既然來到這個新世界,又繼承了這個小孩的身體,那麼就當自己是從新開始吧。忘記以前的一切,從現在起我就是這個名叫老虎的小孩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身體更放鬆下來。手也輕輕地反抱眼前的這個老爸。這對新認的父子便這樣相擁了十餘分鐘,才漸漸地鬆開了手。
  “老虎,記起爹爹來了嗎?”老爸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我只是感覺你是我很親近的一個人,但就想不起你是誰?我現在什麼事都記不起來了。”張遂決心將失憶進行到底。
  “沒關係,沒關係,以後爹爹會慢慢教你,會請最好的先生來教你。”老爸怕張遂的情緒激動,便連聲安慰他。正說話,張遂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老爸聽見後,向門外叫道:“來人,準備飯菜。端個矮幾來,我在這里陪老虎吃飯。”
  “是,殿下。”外面立刻有人答應。
  片刻,門便被人推開,來人手里端著一張像是矮茶几的小傢俱擺放到床中間。這時,張遂才發現,自己睡的這張“床”原來竟是北方農村常用的炕。炕非常寬大,同時能睡下四五個人。上面放上矮幾,也不覺得狹窄。
  飯菜定是早就預備好的,矮幾剛剛擺好,就有人把飯菜端上。張遂看,菜不多只有四樣,外加一個湯盆和一些面餅。
  上完飯菜後,一個人留了下來。他在張遂和老爸面前,每人放了一個空盤一個空碗,然後將桌上的菜每樣盛了些到盤中,又在碗里舀了些湯,最後將筷子放到盤上。躬身對老爸說道:“殿下。大夫囑咐,三少有傷不宜吃油膩食物,所以今天的菜已清淡為主。請殿下慢用,請三少慢用。”說完退到幾步外,站立候著。
  看來是分餐制。張遂對這個新世界里的東西越來越好奇。古今中外,各種不應該一塊出現的東西,現在都彙聚到了一起。看來這里應該不是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說不定是在魔法世界里。張遂又在YY了,心想,說不定等會就能見到有人施展魔法,我以後是學習魔法好呢?還是魔武雙修呢?
  張遂實在餓急,狼吞虎嚥地扒拉著菜,大口咬著面餅。而老爸的心思卻不在飯上,趁著張遂吃飯的時候,對他講話。一頓飯後,張遂也對老爸以及全家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老爸也姓張,(從這點上,張遂覺得自己當他的兒子也並不吃虧。)叫張逸,是世襲的二等公爵。
  而張遂應該叫的大名是張銳,小名叫老虎。今年只有十一歲,是老爸的第三個兒子。張遂的大哥已在三年前戰死沙場,現在家中只有張遂和二哥兩個男孩。
  家中還有兩個姐姐,本來還有個妹妹,不過妹妹在三歲時就病死了。大姐是家中孩子里的老大,早些年就已經嫁出去了,姐夫據說是個侯爵家的世子。二姐,今年只有十五歲。張遂是家里現在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調皮的孩子。
  張遂就想,這個小孩的名字倒是還行,就是小名土氣了些。盡是“虎”呀,“豹”之類的,難道就不能起個“寶玉”之類的文雅點的小名嗎?不過既然已經是變成了這個小孩,那名字也就從現在改了吧,今後我就叫張銳,小名也就叫老虎吧。
  老爸張逸將家里的事說得十分清楚,但對張銳為何會一個人出門兩天這事,卻是含含糊糊,不肯明言。
  張銳便猜測道:“定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兒,你要打我,所以我才離家出走的吧。”張逸聽後,捋著鬍鬚乾笑了兩聲,也沒有明說。不過從他臉上露出的表情,已經默認了這個猜想是正確的。
  接下來的幾天,張銳享受到了傳說中腐朽的貴族生活。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午飯後,還會被僕人們抬到院子里的樹蔭下小睡,傍晚還有一個很有愛心的老爸給他講故事。講的什麼呢?
  全是張銳幾姊妹小時候的趣事。什麼大哥六歲就打了只狐狸;二哥八歲時從馬上摔下,差點被馬踩死;大姐四歲就能識千字;二姐十歲時就騎術不凡等等之類的。
  每當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張銳就發現他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心想,看來他是真的很愛我們幾姊妹。今後自己的這次的遭遇,也定會成為他美好回憶的一部分。
  這樣又過了八天,張銳已是滿地亂跑了。老爸張逸在大夫的同意下,帶著他返家。張逸的隨從騎士有五十余人,坐下所騎全是高大、神俊的馬匹,而張銳被安置在一輛寬大的四輪馬車內,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東邊進發。
  隊伍走得很慢,一路上所遇到的行人,只要看見隊前的鷹頭旗幟,都會退到路邊,向隊伍鞠躬行禮。
  張逸自豪地用手指著周圍,說道:“好好看看吧,這些全是咱家族的領地。”隨後張銳從老爸口中知道家族的領地有多大,具體說安江城堡周圍300平方里內,都是家族的領地。
  領地內包括張銳養傷的安嶺城在內共有三座城市,另外有兩處城堡。一座是安江城堡,另一座據說是在全帝國都很有名氣的夕陽城堡。
  第二天,中午吃飯時,張銳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問張逸道:“老爸,我們家的第一代公爵是哪位啊?”
  張銳的話出口,張逸以及周圍騎士們的臉上都流露出崇敬之色。張逸用餐布捋捋鬍鬚,用鄭重的語氣對張銳說道:“咱們家的第一代公爵,便是被聖祖陛下冊封的20位公爵之一的胡公張遼張文遠公。”
  聖祖?張遼?冊封20位公爵?張銳徹底被張逸的話搞糊塗了。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18
第四章新家
  一路懷著疑惑,張銳來到了自己的新家—安江城堡。城堡旁邊是和城堡同名的安江城。
  安江城因背靠著一條名為安江的大河而建,所以取名安江城。安江城和張銳養傷的安嶺城一樣,都沒有城牆。張銳不解,為何這些城市不修城牆呢?他感覺沒有城牆的城市就像一個大集市。
  當然,這里可比普通市集大得多,人口也多得多。據他老爸張逸講,安江城現有居住人口五十萬,是整個帝國北部邊疆人口最多、貿易最繁華的城市。
  張銳的新家安江城堡座落于安江的北岸,安江城的西北,是一座全石砌成的軍事城堡。第一眼看見它時,張銳便被它征服。它的外牆高十米,內牆高十五米,內外牆體均寬達五米。離外牆牆根十五米處是一條從安江引來的護城河,寬度也有十余米,護城河環繞城堡一圈後又匯入安江中。
  城堡占地面積極大,里面除了住有張銳一家外,還有武士、騎士及其家屬近萬人居住。在張銳看來,這才像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
  進入城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敞的廣場。老爸張逸告訴張銳,這里是騎士們集結出動的地方。廣場兩側是馬廄,隨從騎士除三四人繼續跟著馬車向內行走外,其餘都向右側一方馳去。廣場後面是一條林蔭大道,兩側是武士們的家。
  行至不遠,大道又進入一片樹林,林間鋪滿綠草,草坪修剪得平整、光滑,遠遠望去像是一大片綠色的地毯。
  穿過樹林前方出現是的一幢三層的大樓。張逸指著那幢樓對張銳說:“這里是整個城堡的正中心,這座大樓也就是我們的家了。”
  張銳辨認不出這樓是什麼建築風格。在前世時,他對建築風格的區分就很模糊。感覺上大樓總體上應該是中式,里面也兼顧了某些西式風格。比如樓前的青石小廣場和樓上的陽臺這種建築,在中式建築中就沒有出現過。
  下了馬車,張銳仰著頭往樓上看。就聽上面三樓的某處陽臺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叫聲:“老虎,老虎——”
  老爸張逸也聽見了,對張銳說:“那是你二姐,等會兒讓她帶你去見你奶奶和你母親。我先去書房,看看這幾天有沒有我的信件。”說完,昂首闊步徑直走進樓去。
  張逸剛進去,樓里便沖出一個人影,快步跑到張銳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一邊用力擰,還一邊說:“好啊!老虎,你現在有本事了,還學人離家出走。讓我打死你這個小壞蛋,也好過你在外面被摔死。嗚嗚……”罵著罵著,就哭了起來。
  張銳聽老爸說過,二姐名叫張昕,今年已經十五歲。在兄弟姊妹里面,張銳和二姐的感情最好。這是因為兩人的年齡和大哥、二哥、大姐他們差距太大,從小張銳就跟著這個年齡只比自己大四歲,個性好強的二姐混。按老爸的話講,張銳就像是二姐身後的一條小尾巴。這樣天長日久地相處下來,姐弟倆的感情自然比旁人來得深厚。
  “老姐,老姐快放手,我以後不敢了。放手,耳朵快擰掉了!”二姐下手還真黑,張銳的耳朵遭了秧。他強忍劇烈的疼痛,連連求饒。
  二姐聞聲放開了黑手,板著張銳的肩膀仔細地看著。張銳這時也能趁機看看,這二姐生的是什麼模樣。
  只見她面貌清秀,眼睛和鼻子像老爸,都是那麼大、那麼高。頭後紮著馬尾辮,身穿收腰獵裝上衣,配著貼身長褲和半高馬靴。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精神十足。用漂亮來形容她似乎不太恰當,英俊瀟灑這詞倒是恰如其分。
  二姐端詳了一會兒,突然又抱住張銳哭著說道:“看來爹爹信上說的是真的。老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二姐六靈啊,你怎麼會把我認成大姐呢?”
  看來張銳稱她為老姐,讓她誤會是在叫她大姐了。見二姐哭得傷心,張銳也不由感動起來。抱著她說道:“姐,我以前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以後你要教我。”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是我的小弟老虎。有我六靈在,誰也別想欺負你。”二姐一邊哽咽著,一邊用堅定語氣對張銳說。
  張銳前世原是獨子,從來沒有經歷過姐弟之情。突然間,多了個對自己這麼好的姐姐,心里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了。
  “以前你一直叫我六靈的,以後你也這麼叫吧。”
  “不好,我覺得還是叫你老姐,比較親切。”
  “難道我很老嗎?你非要叫我老姐?不行!不許叫老姐!”
  “偏叫,老姐,老姐…….”
  “咦?出去一趟回來學會頂嘴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別過來!啊……救命啊……”
  張銳將她當成姐姐後,說話也隨便起來。兩人打鬧著,一路跑進大樓。
  剛一進門,張銳一頭撞進一人的懷中。撞得兩人差一點摔倒,幸虧旁邊有人攙扶了一把,才把他們扶穩。
  這時,張銳就聽見二姐在後面“嗤嗤”地笑個不停。
  抬頭看,見與自己相撞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她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相貌和二姐像極了。身著連衣長裙,整個人顯得雍容典雅、儀態萬千。張銳想,她應該就是我的新媽媽了。
  那個貴婦面露微慍,對著張銳身後的二姐說道:“六靈!老虎剛回家,你就欺負他嗎?”
  “媽,我沒欺負老虎,是他在亂叫我的。”聽二姐說,張銳便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她果然就是自己的母親大人了。
  “還說沒有?我在都看見了,你一直在追著老虎跑。你這個做姐姐的,就應該有做姐姐的樣子,別整天瘋瘋顛顛的。要是以後老虎都學你的樣兒,怎麼成?”老媽繼續訓斥著二姐。
  張銳也及時配合,回頭對著二姐伸了伸舌頭,氣得她低聲嘀咕著:“偏心眼兒,偏心眼兒……。”
  老爸張逸曾對張銳說過,老媽的娘家是武英侯劉氏家族,而劉家的祖先是匈奴人,所以張銳身上也帶有匈奴人的血統。但現在,無論張銳怎麼看,老媽都是個標準的漢族美女,哪兒有半點外族人的樣子?
  老媽劉紫旋可能是從小就被鍛煉到榮辱不驚的境界,沒有像二姐似的見到他就放聲痛哭。她只是蹲下身來,輕輕撫摸著張銳額頭上留下的傷疤,眼中流出憐惜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兒,二姐在一旁吃醋了。上來一把拉住張銳,對老媽劉紫旋說道:“奶奶還在樓上等著呢。”
  劉紫旋笑了笑,也摸了摸二姐的頭說道:“去吧,去吧。”
  在劉紫旋的笑聲中,二姐面色微紅,拉著張銳快步跑上樓梯。
  老爸張逸也對張銳說過,許多關於奶奶的事情。她老人家是成帝的長女,順帝的姐姐,當今皇帝的親姑姑,身上流著正統的皇家血脈。
  她老人家從18歲嫁到張家,至今已經50年了。現在老人家的精神矍鑠、身體健康,只是平時很少露面,幾乎過著隱居的生活。像二姐這樣性格奔放之人,到了她老人家房門外,也小心翼翼地放輕了腳步。
  進了房間,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老年婦人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看書。她見姐弟倆進來,便起身向他們微微點頭問候:“二小姐,三少爺下午好!”
  這時,二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非常有禮貌地向那老婦人行禮問候。張銳見二姐對她如此尊重,也連忙行禮。又聽二姐說道:“徐媽媽,我們能見見奶奶嗎?”
  老婦人禮貌地回道:“請二小姐,三少爺稍候片刻,容我去稟告老夫人一聲。”說罷轉身,打開旁邊的一扇門走了進去。
  “老姐,她是……?”二姐狠狠地瞪了張銳一眼,輕聲叮囑道:“她是跟隨奶奶來我們家的三個陪嫁侍女之一的徐媽。就是爹爹、媽媽也對她們非常禮貌,你以後見了她們要有禮貌哦。”
  正說著,徐媽出來了,點頭說道:“二小姐,三少爺,老夫人請你們進去。”
  “謝謝,徐媽。”姐弟倆又向她行了一禮,才輕輕地走進里間。
  里面房間很大,擺設的傢俱不多,顯得十分空曠、寬敞。在一扇窗前,坐著一位白髮老人,她身穿寬鬆便袍,面貌慈祥,儀態華貴,眼睛正看著走進來的姐弟倆。
  “奶奶下午好!”“奶奶下午好!”姐弟倆對她行禮問候。
  “老虎,快過來!讓奶奶看看。”奶奶叫著張銳。身旁的二姐也輕推了他一把,張銳趕緊走到她的面前。
  奶奶輕輕地將攬入懷中,一邊撫摸著他的頭,一邊道:“老虎,我的乖孫子,你以後可別這樣嚇奶奶了。奶奶老了,再經不起這樣的驚嚇。”張銳緊張的情緒在老人家的親切、自然的關愛下,漸漸放鬆下來。
  在莫名其妙地被傳送到陌生世界後,張銳所遇到的老爸、老媽、二姐以及奶奶都對他流露出真心的關愛。他感覺自己很幸運,幸運到老天爺在捉弄了自己一番後,還給了自己一個溫馨的家。
  “你們以後就是我的親人,我會全心全意的愛護你們,讓你們永遠不會受到傷害。”張銳心中默默地發誓。
  奶奶的房間是在大樓的內側,窗外便是花園。花園中有一池塘,現正值夏日,荷葉鋪滿整個池塘。綠色的荷葉間,朵朵嬌豔的荷花點綴其中,讓人仿佛置身於畫卷之中。一陣陣由清風送來的荷葉清香,令人迷醉不已。
  奶奶讓張銳和二姐陪她坐在窗前聊天,又仔細地詢問了張銳的傷勢及在安嶺城養傷的情況,細緻到每天吃些什麼都沒落下。
  “奶奶知道你失憶了,能不能記起以前的事兒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後可不能為了和父親鬧脾氣,就離家出走。你若是有什麼委屈,就來奶奶這里說,由奶奶為你做主。”
  “好的,奶奶。今後我不會再任性胡鬧了。”張銳乖巧地答應。
  奶奶很滿意地點點頭,又對二姐說道:“六靈,還有二個月才開學。這段時間,你多陪陪老虎。他有不懂的地方,你就多教教他。”
  “是,奶奶。”二姐一口答應下來。
  天色漸暗,徐媽進來叫姐弟倆下樓吃飯,張銳和二姐才向奶奶告辭。奶奶一直在自己房間用餐,只有張銳姐弟及父母一家四口在一樓的餐廳用餐。吃飯的規格與張銳預計相差甚遠。
  張銳原以為在安嶺城時是條件不允許,才吃得較為簡單。但今天回到自己家中,菜也不過多加了兩個。區別也是菜做得比較精細了些,裝盤考究了些,僅此而已。
  看來以前的宣傳也有不實之處,貴族家也不是天天都有山珍海味享用。這時,張銳又突然想起了一句經典臺詞: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飯後,僕人們將家里的琉璃油燈和燭臺都點亮,整個房子又變得明亮起來。二姐開始為張銳介紹起新家。她拉著張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看,兩個僕人一前一後的舉著燭臺為他倆照亮。
  一樓大廳左側,有大小三個會客室和一間書房。右側,有五間客房和一間休息室。大廳樓梯後面有一大一小兩間餐廳。據二姐說,小餐廳是平日自家人用餐的地方,大餐廳一般是家里來了賓客才會使用。
  上了兩樓,樓梯左側是奶奶和母親的臥房以及她們的專用書房,再有是她們貼身女僕的房間。右側是老爸的臥房和專用書房以及老爸的幾個侍妾的房間。張銳心想,看來老爸也挺花心的。
  三樓,是家中幾個兄弟姊妹的房間以及各自女僕的房間。雖然大哥人已經去了,大姐早嫁,二哥常年在外,小妹三歲夭折。但是他們的房間都完好的保留著,房間也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在大哥房間內,張銳還看見了他的畫像。畫像中的大哥看上去是那麼的英俊、帥氣,可惜英年早逝。
  張銳的臥房是在老爸書房的上面,由內外三個房間組成,外間有兩個女僕正等著張銳回房。二姐說,她們是張銳的專用女僕,晚上有事就叫她們,其中一人必在。
  二姐又叮囑女僕一番後才離去,張銳這才得空仔細地打量起自己的房間。外間是女僕侍候和外客等候的房間,往里去是內間,房間內幾乎被各種刀弓之類的兵器塞滿,靠窗處擺有一張大書桌,書桌旁是一個高大的書櫃,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
  再往里走是睡房,這個房間最小。里面除了床,剩下的地方放著各種玩具,有彈弓、風箏和一些張銳沒有見過的小玩意。這間房內還有一個很大的陽臺,上面擺著幾把躺椅。
  躺在一把躺椅上,張銳輕輕地前後晃動擺動著。聽著池塘傳來的陣陣蛙鳴,享受微風帶來的絲絲清涼。他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心想,這小日子,過的舒坦。有一個公爵老爸,還有一個皇家奶奶。嘿,咱現在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今後再也不必為生活擔憂,再也不必為錢財發愁。今生我的目標就是盡情享樂,嘿嘿……我應該娶幾個老婆呢?四個?五個?還是向韋小寶前輩那樣娶上七個?哎!真不知道自己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第二天一早,張銳正在夢中與周公的女兒相會,就被二姐施以暴力從床上揪起。抬頭看看窗外,天色灰濛濛的一片,口中哀叫著:“老姐,我昨夜睡得晚。您老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說完,拉過被子蒙上頭,準備繼續去夢中約會。
  昨晚,張銳的確睡得很晚。憧憬著美好的未來,興奮之意久久不能平息。後來,還是在女僕再三吹促下,才洗漱上床。在床上,也記不得翻來覆去了多久,最後才進入夢鄉。現在他只覺困得要命,一點精神也沒有。除了睡覺,對別的事兒都不感興趣。
  “你這條死虎,臭虎。一早就惹我生氣是吧。我說過,不許叫我老~~姐!”二姐拉開被子在張銳耳邊怒吼著。
  “好!好!六靈,六靈。求你讓我再睡會。我困死了。”張銳受不了她的獅吼功,只好搖動著枕巾投降。
  “不許睡懶覺!你身為胡公張氏弟子,怎麼能夠睡懶覺呢?你這是在給我們家族丟臉。我叫你現~~在~~就~~起~~床!!!”
  二姐沒有因張銳服軟就罷手,反而聲音越叫越響亮。尖利的女高音,在清晨傳得更加遠,張銳在懷疑是不是整個安江城堡都能聽見她的吼聲。還有只是睡睡覺而已,不用和家族榮譽這麼嚴肅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吧。I真服了YOU!張銳用枕巾堵住耳朵,不予理會。
  二姐見張銳堅決不起床,也不管自己的形象,跳上床騎到他的身上。雙手抓住他的兩支耳朵,開始上下搖動起來。
  “啊….啊…..放……放手!我起……起來了……。”劇烈地搖動,使得張銳連話都快說不清楚。這覺是沒法睡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起床為妙。不然,二姐還不知會想出什麼方法來整自己呢。
  二姐得意地下床,在一旁監督著。張銳磨磨蹭蹭地下了床,看見二姐沒有一點離去的意思,便對著她說道:“六靈,我要換衣服了!”
  “換就換唄,你那麼大了,難道還想讓我給你換啊?”看來二姐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張銳於是進一步的提醒她:“六靈,老媽說的沒錯。你身為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你看看你現在。哎……”說完還故意地搖頭歎氣。
  二姐立眉瞪眼說道:“我現在怎麼了?”
  張銳偷眼看,只見二姐的拳頭已經悄悄的握緊,看來如果回答的不能令她滿意,就免不了要吃她的拳頭。
  “你身為女孩子,男人換衣服的時候,你應該回避……”張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二姐用手指著自己“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張銳莫名其妙,也上下打量自己,看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惹她這樣發笑。
  二姐見狀,笑得更加厲害。半響,才忍住笑,對著還在上下打量自己的張銳說道:“笑死我了,你還是男人?呵呵……兩年前哪次不是我替你換衣服啊?”說完又“咯咯”地笑起來。
  “我怎麼就不是男人了?”她雖然是自己的姐姐,被她嘲笑也就認了,但是被她指責成不是男人,張銳想,但凡是個男人,聽見這句話後都會發怒的。
  “算了吧,你才多大?以前纏著和我一起洗澡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男人?”二姐繼續嘲笑著。
  張銳用手摸著下巴,心里想道,這個小色鬼!看不出來年紀不大,卻挺早熟的。僅憑這點,就很有前途。看來老爸說的沒錯,他果然是二姐身後的一條小尾巴,就連洗澡時都跟著去。
  隨即又看見二姐得意的樣子,他忍不住挖苦道:“以前是以前,現在你還讓我和你一起洗澡嗎?要不,今晚我們就再洗一次?”
  張銳話音剛落,二姐漲得滿臉通紅。“梆”“梆”在他頭上敲了兩下,又狠狠地瞪了他幾眼,才悻悻地退出睡房。
  張銳望著二姐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心想,哎!我攤上這麼個姐姐,不知道是該慶倖呢,還是悲哀。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20
第五章家族
  二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整個早上沒見她說過一句話,全家一起吃早餐時,她也是低著頭默默吃飯,眼皮也不抬一下。反常的舉止,害得老媽老爸還以為她真病了,四處張羅著要找大夫。
  身為她的弟弟,又是惹她生氣的罪魁禍首,張銳不能再保持沉默,下定決心要向她道歉。飯後,張銳寸步不離跟著二姐來到她的房間里。
  “身為男子,死皮賴臉纏著我。沒請你,就進了我房間,難道你不覺得很失禮嗎?”
  張銳不理會二姐的諷刺。腆著臉,笑嘻嘻地問道:“六靈,誰那麼可惡惹你生氣了?要不要我去教訓他一頓?哦!不需要?那我講個笑話給你消消氣吧。”
  二姐沒有說話,轉過身去面朝著窗外。在二姐轉身的瞬間,張銳看見她的嘴角已露出一絲笑意。於是信心大增,心想,再加把油就可以搞定了。
  “話說,曾經有一隻螞蟻和一頭大象,他們是好朋友,經常一起玩耍、一起吃飯、一起洗澡。”說到這里,張銳偷眼看去,只見二姐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有一天,螞蟻與大象之間產生了一點誤會,大象就去追螞蟻,螞蟻撒腿就跑。跑啊跑啊,就跑到一堆沙前,螞蟻一頭鑽到沙里面去了,只露出一條腿在沙外面晃著。這時,有一隻老鼠路過看見了,就問螞蟻,說:‘螞蟻,螞蟻,你為什麼還露出了一條腿在外面啊?大象會看到你的。你真的很笨啊。’螞蟻沒好氣的說:‘你才笨呢!我露出一條腿是想把大象拌倒,你這只笨老鼠,別管我,等著看大象是怎麼爬起來吧!’”說完之後,張銳還壞壞地笑了幾聲。“嘿嘿……”
  在周星星般的壞笑聲中,二姐也“咯咯”地笑出聲來,轉過身來笑著對張銳說:“讓我看看你是怎麼爬起來的。”
  “好啊!”張銳當即躺倒在地,努力演繹著大象想起身而起不來的動作及表情,更是逗得二姐笑得前仰後合。
  末了,他還問二姐:“笨老鼠,你現在知道大象是怎麼爬起來的吧。”惹得二姐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就這樣,張銳與二姐拋棄前嫌,重歸於好。吃過午飯,二姐拉著他進到一樓的書房。
  “身為胡公張家的後人,怎麼能不瞭解自己的家族歷史呢?所以,你現在就給我好好的聽著,我給你講講我們家族的歷史和傳統。”二姐用少有嚴肅語氣講道。
  “快講,快講。我一定認真聽。”張銳對家族的歷史很感興趣,迫不及待地催促。
  二姐很滿意張銳的積極態度,從一個高高的書架上取下來一本厚厚的書,開始了講解。“這是記錄了我們家族歷史的家族史錄。上面記載了從家族第一代家主文遠公到我們爺爺第十二代家主熙公為止,家族內所有重大事蹟。我會揀重要的講,其餘的以後有時間你自己看吧。”
  張銳看看二姐手里拿著的那本書,見書面上寫著《胡公錄》三個大字。
  二姐翻開書的第一頁,“胡公家族的第一代公爵文遠公,出生於漢元375年。”張銳聽到“漢元”這兩個字,急忙打斷二姐,問道:“六靈,為什麼說是漢元呢?”他記得中國歷史上是沒有這樣的紀年方式,迫不及待想知道緣由。
  二姐瞪了他一眼,很不滿意剛開始講解就被打斷,不過還是作了解釋:“我們大漢帝國是由高祖皇帝創立的。他老人家在長安開國稱帝的那年,就稱之為大漢元年,之後所有的記錄都是從那時起往後計算的。”
  “是高祖時期就開始這麼算的,還是後來改成這樣計算的?”張銳非常想弄明白這個問題,因為只有搞清楚這個問題,才知道歷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老虎,你認真點好不好?我講的是家族歷史,不是大漢帝國歷史。你不要老打斷我好不好?”二姐惡狠狠地拍著書桌吼道,嚇得張銳趕緊點頭。
  二姐雖是這樣說,還是耐心地為他解釋:“這個計算方式是我們大漢帝國最偉大、最睿智、最勇武、最英明、最……”看來二姐是還這位人氏最忠實的粉絲,居然一口氣用了那麼多最字,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的皇帝,聖祖陛下提出的。”二姐終於說出了令張銳期待已久的人物。
  聖祖?聖祖是誰?漢代歷史上沒有出現過這個稱謂的皇帝,難道他也是穿越者?由他改變了整個大漢國的歷史?雖然心里的疑問一個接一個,但張銳不敢冒著二姐發飆的危險再提問題。
  “好了,這些問題以後再講,現在不許再提和家族歷史無關的問題。否則幾天也講不完。”果然,二姐看出了張銳有疑問,及時出言封住了他的嘴。
  “文遠公出生於漢元375年,祖籍並州雁門郡馬邑城。其家族也是當地的豪族世家,但到他老人家那代家族已經衰落,於是他老人家很早就從軍了。先在當時並州刺史丁原手下任小校,後來大漢孽賊之一的董卓殺了丁原,收編了並州軍,所以文遠公又轉到董卓手下。”
  說道這里二姐看了看張銳,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文遠公他老人家不應該向孽賊效力啊?”這些歷史張銳是知道的,但是為了配合二姐的興致,還是裝出很天真的樣子點了點頭。
  “文遠公那時年紀還小,職位又低,這樣的事情由不得他做主。想那丁刺史手下的親信主薄呂布都投靠了董卓,文遠公有選擇的餘地嗎?”
  隨著二姐一步步講解,張銳思路慢慢清晰起來。後來發展基本上和歷史上一樣,董卓將並州兵交予呂布後,張遼就一直在呂布麾下效力。前後隨呂布破曹操于滎陽汴水,隨呂布退至長安,隨呂布殺了董卓,又隨呂布被西涼兵趕出長安。
  歷史發展到這里開始改變。呂布逃出長安之後,沒有去投靠袁術、袁紹以及張揚等人,而是南下宛城並佔據了那里。
  張遼在這個時期,逐漸成為呂布麾下的第一戰將。呂布一夥,在宛城一帶盤踞了數年。其間有一年,他們與當時在荊州時稱楚王的劉適打了一仗。張遼在那場戰役里,斬殺了楚王的手下第一大將孫堅。
  楚王劉適也就是後來的聖祖,沒有善罷甘休,其後數年一直堅持騷擾呂布領地,使呂佈勢力得不到發展。數年後,楚王終於打敗了呂布。呂布兵敗,被楚王生擒並殺掉。
  據家族史錄記載,當時文遠公也被抓住。楚王愛其才,非但不治其斬殺孫堅之罪,還親自為他鬆綁,並把自己的衣服脫下披在文遠公身上。使文遠公感動得熱淚盈眶,遂降于楚王。
  張銳聽到這里,心里念叨,這劉適還真會演戲,弄了這麼個仁義的形象出來。我看八成他就是個穿越者,他瞭解歷史,當然不會放過張遼這樣的虎將。
  “此後,文遠公一直在聖祖麾下效力。征壽春袁術時,斬敵將紀靈。伐漢中張魯時,首下其城。帝攻益州時,率部奔襲800里巧取成都,使益州不戰而降。”
  二姐說起家祖功勳時,語氣高亢、神采飛揚。張銳也聽得如癡如醉,身為男兒就該當如此,縱橫沙場、所向披靡。
  “其後,涼公馬超家族歸順聖祖陛下,使得陛下的領地延伸到北地。這時,我們媽媽家家族武英侯劉家也歸靠陛下。武英侯劉豹的父親是南匈奴單于于夫羅,他帶著南匈奴人向聖祖陛下效忠。並派武英侯劉豹率六千匈奴騎兵來助陛下,陛下又挑選了四千漢族騎兵加入其中,讓文遠公擔任這支部隊主將,劉豹為副將。這支部隊就是咱們大漢帝國現在鼎鼎有名的三大甲等騎軍團之一的飛騎軍。因為軍團旗幟為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所以又被人稱為飛鷹騎。我們家族的家徽就是因此得來的。”
  二姐說著,拿了一塊鐵質的徽標給張銳看。徽標上面繪製著一隻雄鷹的頭部,栩栩如生。這個徽標張銳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之前他就在老爸的上衣口袋上看見過。
  “當然我們家的家徽和飛鷹騎軍團旗幟上的飛鷹是不同的,你看。”二姐翻開那本《胡公錄》,找到一篇有插頁的地方指給張銳看。果然旗幟上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全身圖,不像胡公家族的徽記只是個鷹頭。
  “後來,文遠公就率領著這只騎軍團四處征戰。在對孽賊曹操的四年攻伐中,先後斬殺敵大將三十余員,其中的名將就有如許褚、徐晃、李典、牛金還有曹操的長子曹昂等。”
  “曹操亡後,聖祖宣時佔據翼州、幽州的劉備來朝覲見。劉備自仗皇叔身份,拒不來朝。聖祖再三宣召未果,便下令討伐劉備。帝親征,文遠公率部隨行。因劉備倒行逆施,手下兵將紛紛歸降。劉備大將張飛不降,戰死於當時的北平,也就是現在北王殿下的居城北京城。劉備也在城破時畏罪自殺。”
  “劉備死後,翼、幽兩州全境遂降。只有劉備麾下大將關羽,被部下生擒後抗拒不降。聖祖不忍殺他,帶其回歸荊州城。一連百餘日苦苦規勸,連文遠公也數次前去勸解。終是不降,只說:‘主公待我如兄弟,豈有兄亡弟存之理?但求速殺之,以全我兄弟之情義。’帝無奈,於次年春天斬關羽于漢水之濱,並親為其碑銘提下‘忠義’二字,以表敬意。並追授其為‘漢壽亭候’。”說到這里,二姐的神情也略帶黯然之色。
  停頓片刻,二姐又接著講:“至此,原大漢領地全部收復。獻帝劉協在攻伐曹操時,已死於亂軍之中,所以楚王在荊州繼承帝位。並開始實行漢紀元法,從高祖帝開始紀元,到聖祖陛下登基那年正好是漢元420年。聖祖陛下那年,年僅33歲。定都于上都,也就是原來的荊州城。群臣紛紛上表勸聖祖定都長安、洛陽、甚至襄陽,但無一不反對定都在小小的荊州城,雖然這里曾是聖祖的楚王舊居。最後還是在鄭公、晉公等人的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定都上都。但這件事就充分的證明了偉大的聖祖陛下的睿智。看看吧,現在的上都已經成為世界上人口最多、占地最大、最為繁華的世界之都了。”二姐說著說著,又情不自禁的跑題跑到她的偶像——聖祖那兒去了。
  張銳連忙咳嗽幾聲,才把她從癡迷中拯救出來。“聖祖開國定都後,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從官員的設定到軍銜的劃分等等,幾乎我們現在使用著的制度,都是那時聖祖陛下和鄭公、晉公、陳公,還有邳公等人一起商議制定的。文遠公在軍銜劃分後,第一批就被授于中將軍銜。”二姐終於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開國五年後,也就是漢元425年。高句麗和鮮卑拒不向我大漢帝國稱臣,聖祖大怒,遂臨時遷都於北京城,就近征討二處。初戰鮮卑,上將孫策戰死。聖祖果斷放棄兩方同時討伐的策略,與鮮卑人議和,而後全力討伐高句麗。文遠公率部為大軍先鋒,高句麗人避而不戰,退入群山林海之中。帝國數十萬大軍每日消耗巨萬,時日一久無法支撐,只得退兵。只留下三個軍團三萬人在高句麗繼續作戰,文遠公所部正是三個軍團中的一個。三年間,三萬漢軍與高句麗人周旋於荒山野嶺之中,最後耗盡了高句麗人的糧草,才使得高句麗王上表歸降。而文遠公所部萬人,回歸之時已不足千人。”
  “此戰,是帝國所有討伐戰中最艱苦的一次戰役,樂平候太史慈、富陂候呂蒙、泰山候臧霸、忠義伯黃忠等數十員戰將都在此役中陣亡。另有武英侯劉豹喪失左臂,韓公司馬懿左眼失明,文遠公手腳也被凍掉數趾。三個軍團加起來不到5000人,歸還之時幾乎人人帶傷。”
  聽高句麗的戰役時,張銳心里感慨萬千。早就知道高句麗是個獨立性很強的民族,中國歷史上數個朝代都對她進行過征伐,但她從來是時叛時降,時降時叛。讓人感覺永遠也不能征服她。大漢帝國為了征服這個小小的高句麗,讓歷史上這麼多有名的戰將死傷慘重。可見對外戰爭永遠是殘酷的,而不是史書上寥寥的幾行字就能表述出來的。
  張銳感歎之時,二姐繼續往下講:“高句麗戰役結束後,聖祖為表彰文遠公特晉升為上將軍銜,並重組其部。又五年,聖祖征討鮮卑,文遠公所部再為先鋒。初時,文遠公至高句麗戰役結束後,與武英侯一起總結作戰得失。重組其部後,上奏聖祖請求駐紮在我們吉州,聖祖准奏。文遠公和武英侯在現夕陽城堡處練兵,用整五年時間使全軍適應了北地風寒氣候。所以當征討鮮卑時,文遠公所部表現最為活躍。三年里,斬首六萬餘級,一直把鮮卑人趕過了這里。”
  二姐找了一幅地圖鋪放到書桌上,用手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張銳低頭看去,見這是一幅漢帝國疆域圖,二姐的手指的地方寫著西嶼山脈。再細看西嶼山脈的地理位置,發現竟是前世的烏拉爾山。這麼說是把鮮卑人全部趕到了歐洲去了?就像當年武帝驅趕匈奴人一樣?張銳驚奇地抬起頭來望著二姐。
  二姐得意地說道:“看看吧,這麼大片帝國疆土都是我們祖先打下來的,你難道不覺得驕傲嗎?”
  張銳心懷敬意地又去看那幅大漢疆域圖。圖上清晰的繪製出了亞洲、歐洲和非洲的基本地形地貌。沒有大洋州和美洲,可能現在還沒有能力到達那里。
  再看大漢的疆域,北方西至烏拉爾山,中部至里海和現伊朗地區,南部包括了整個南亞及印度地區。這塊廣大的疆域已經達到了中國歷史上版圖的極致,以至於張銳所知元朝的幾個汗國加在一起所占領土,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細看,圖上還星星點點標注著上百個屬國字樣的國家。這些國家及地區或全部被大漢國土包圍、或處於大漢疆域的邊緣,面積不大卻很零散分散。
  再看歐洲部分,羅馬帝國牢牢控制著歐洲大部及環地中海地區,其東部亞洲地區和大漢帝國的交界處被數十個弱小的國家分隔開。
  東部歐洲標著單于國的名字。北部歐洲現俄羅斯地區標著鮮卑國的字樣。歐洲其餘部分是一些零散的小國。
  非洲地區,除了北部的羅馬帝國外,另有兩個大的國家。一個為庭巴克,佔據著幾乎整個中部非洲。另一個為馬里,佔據著南部大部分地區,其餘也有幾十個小國間雜其間。
  蝴蝶效應在這里真實的體現了出來,整個世界都已改變。原來歷史上的羅馬帝國,這時應該已經分裂成東西兩個帝國,但是她現在依然完整地屹立著。
  東部歐洲的單于國,應該是武帝時期被趕到西方去的匈奴殘部建立的國家。北部鮮卑國,應是聖祖時期被趕到歐洲的鮮卑部建立的。而非洲歷史上,好象也沒有同時出現過這麼大的兩個國家。
  看著這幅地圖。聖祖陛下!I真是服了YOU!您果然如二姐讚美的那樣,完全擔得起那些最字。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23
第六章聖祖
  此後的十幾天裡,張銳天天纏著二姐講家族及大漢國的歷史。從老爸、老媽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非常欣慰,奶奶也說道:「我們家的老虎真的長大了。」
  二姐投入了自己的所有時間、所有精力。從早到晚,孜孜不倦地為張銳講課,完全滿足了他的求知慾望。當二姐遇到自己也比較模糊的問題時,就帶著張銳去請教老爸或奶奶。有時,張銳過意不去,勸她休息一天半天,卻被拒絕,她似乎對所做的一切感到很滿足,很喜悅。
  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使張銳完全瞭解了家族及帝國初期的歷史。特別是關於聖祖陛下的部分,因為張銳對此最為關心。
  聖祖劉適於漢元387年出生洛陽,也就是現在帝國的東京。幼小時就有神童之稱,深得靈帝喜愛,幼年拜大儒盧植為師。
  黃巾之亂時,劉適不知用什麼方法說服了靈帝,冊封自己為楚王,封地為荊州。
  劉適被冊封楚王后的392年四月,黃巾之亂剛過兩年,他帶著盧植及黃門侍郎荀攸等人來到荊州。劉適沒有將荊州最大的襄陽城作為自己的居城,而搬到了長江和漢水交匯處的荊州城駐紮。
  而後,全力治理荊州,興水利,重工商,減賦稅,辦學堂。不出數年,荊州大治。這時全國各地零星起義層出不窮,而荊州之地成了當時大漢國內僅有的一塊人間樂土。
  在老師盧植的影響下,各地躲避禍亂之士紛紛雲集荊州。一時間,荊州人才濟濟、群雄歸附。穎川郭嘉、荀彧、陳群等賢良,以及江東孫堅、並州高順等豪傑,也是在這個時期投靠的劉適。
  後涼州董卓,乘宦官之禍進入洛陽。在洛陽欲廢少帝劉辨,另立獻帝劉協為帝,引起滿朝文武的反對。
  董卓殺並州刺史丁原兼併其部,北軍和西苑軍也陸續被董卓控制。此後,董卓勢力大增,並多次殘殺朝廷官員立威。並終廢少帝,不久殺之。
  袁紹、曹操等人見朝廷之事已不可為,紛紛逃離洛陽到各地組織兵馬以討董卓。漢元396年1月由袁紹、曹操等十餘關東郡牧攜十餘萬人馬會盟,正式討伐董卓。
  2月董卓脅迫獻帝遷都長安。
  3月關東軍十餘萬人駐酸棗一帶,與董卓麾下大將徐榮所統領的西涼兵對峙。群雄鑑於西涼兵兇猛,不敢出戰。
  只有曹操獨自領兵西上,欲攻洛陽。在滎陽汴水處遭遇呂布所部並州軍。曹操大敗,士卒死傷大半,曹操本人也被流矢所傷。
  而後,關東軍再不敢輕言出戰。接著諸軍之間又發生了火拚,聯盟隨即崩潰。
  聯盟散後,群雄相互攻伐。大漢帝國領土上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劉適勢力沒有參與此戰,境內居民安康,大量流民因而湧入。
  劉適將流民遷移安置到荊州南部數郡,既解決了流民問題,又使得荊南地區得到很好的開發。
  漢元399年,王允勾結呂布計殺董卓。由於王允不肯赦免西涼軍,西涼軍反。呂布戰敗逃出長安,王允被西涼軍所殺。
  呂布逃出後,佔據宛城地區,其界南部與荊州接壤。兩方勢力在邊境地區多次發生衝突,初始荊州軍常敗,連荊州大將孫堅也在其間一場戰役中陣亡。
  劉適軍事上這時已經實行了軍農分離,所以每年趁呂布領地農忙時節,便出兵騷擾呂布。加之時有災年發生,不出五年呂布敗亡。
  呂布亡後,劉適收其殘部,組織了自己的第一支騎軍部隊。這支騎軍的主將就是張銳的祖先張遼張文遠。
  漢元405年,劉適派遣孫策、周瑜率部攻打江東地區。一年後,江東平定。隨後,攻擊剛稱帝的袁術。這時劉適麾下軍力充沛,軍資齊整,不出數月袁術滅亡。
  漢元407年4月,劉適伐漢中張魯,9月張魯滅亡。
  漢元409年3月,劉適兵分兩路進發益州。張遼所部從小道入川後,奔襲800里巧取成都,益州不戰而降。
  同年,西涼馬氏家族歸順劉適。隨後與劉適合兵消滅了韓遂,涼州及三輔地區遂歸於劉適。
  同年末,並州南匈奴也同時歸附劉適。至此,大漢國大部地區已經掌握在劉適手中。
  漢元414年,漢賊曹操脅天子以令諸侯,劉適起兵清君側。此時,曹操佔據司州、豫州、青州、徐州、兗州五州之地,麾下三十萬精銳青州軍,實力強勁。
  雙方歷經四年攻伐,最終劉適擊敗曹操。曹敗後在退至青州臨淄,劉適圍城數月。直到城中糧草耗盡,曹操放火燒城,獻帝及殘餘曹部均燒死於城中。只有曹操族親夏侯淵,在曹操的授意下於司州歸降劉適。
  漢元417年始,劉適宣翼州、幽州牧劉備來朝。備自以皇叔身份,屢宣不至。劉適於漢元419年下令討伐劉備。
  大軍北上,備部軍心潰散,將領紛紛歸降。劉備無奈退至北平堅守不出。劉適於漢元419年5月圍城到8月攻克北平。備手下大將張飛戰死、關羽被擒、備畏罪自殺。至此,劉適已收復東漢全部領土。
  漢元420年,劉適於荊州城稱帝,年號永樂。都名改為上都,並更改紀元。
  漢元425年,永樂帝臨時遷都北平,改名為北京,就近征討鮮卑、高句麗。
  漢元428年,三年苦戰高句麗歸降。
  漢元433年,征討鮮卑。三年驅趕鮮卑人過烏拉爾山,開疆萬里。
  漢元432年起,永樂帝於江東建業城東部靠海處築城,三年後城起,命名為南京。並於漢元435年臨時遷都與此。
  漢元435年始,永樂帝在南京組織討伐嶺南地區。而後一直向南擴張,十年內把領土一直延伸到整個南亞及印度地區。
  漢元440年2月,波斯人因財劫殺大漢商隊,而後也沒有答覆大漢帝國提出的要求。同年10月,大漢帝國向波斯宣戰。大漢帝國由英公周瑜統帥大軍百萬,分三路進軍波斯。途經諸國,不降則滅。張遼所部飛騎軍五萬人,為中路大軍先鋒。
  漢元441年12月,大漢軍隊掃平沿路諸國,進入波斯境內。次年與波斯人進行了四次決戰,消滅波斯軍全部主力,波斯王朝滅亡。大漢帝國的領土,這時已與羅馬帝國接壤。
  漢元443年至445年,大漢帝國和羅馬帝國爆發戰爭,雙方互有損傷。大漢帝國突入羅馬帝國最遠的一次,是由張遼的飛騎軍和夏侯淵的彪騎軍創造的,他們兩個騎兵軍團共十萬人,一直打到了地中海邊的大馬士革城。這使得羅馬帝國朝野震動,也使大漢騎軍的威名傳遍了全世界。
  漢元445年6月起,羅馬帝國派遣使節到大漢帝國上都城,與大漢帝國商議和談事宜。經過半年協商,雙方簽定協議停戰息兵。
  協定中為了以後雙方不在有地區摩擦,在雙方邊界之間設立了數十個小國做為緩衝地,這些小國不屬於雙方任何一國的屬國而獨立存在。協定中還規定了雙方的通商法規,使商路得以重新開放。
  這個協議對雙方的影響都是巨大的。首先,這個協議奠定了兩個超級帝國瓜分世界的基調。世界上的所有的小國,都將圍繞著這兩個超級帝國展開生存問題。
  其次,通過這次兩個超級帝國的交戰,使雙方都認識到身邊強大對手的存在,並時刻保持著警惕的姿態。這也是羅馬帝國一直沒有被分裂,大漢帝國也保持了300多年完整的原因之一。
  再次,這個協議促進了東西方文明的交匯、商業的交流、種族的交融,也使世界文明的進程得以加快。
  這個協議被史稱為《上都和議》。
  漢元446年1月,永樂帝本人最後一次冊封爵位及開設淩煙閣。這次一共有上等貴族48人得到進入淩煙閣的資格,可以得到每年皇帝和群臣的參拜。史稱大漢帝國48英豪。張遼以二等公爵的身份進入淩煙閣。(淩煙閣貴族名單可以參看大漢帝國貴族資料一文)
  漢元446年4月,永樂帝頒佈了大漢帝國官職品級法、世襲爵位繼承法、帝國交易法等一系列的法規。(具體官職品級可以參看大漢帝國官品一文)大漢帝國行政、軍事、監察三權得到分離。六部三十六司的設立更加細化了行政分工,使大漢帝國能夠得到良性的發展。聖祖把這些立法設為祖制,後代任何人不能更改,後世稱這一系列的法律為「祖法」。
  同年10月永樂帝從新劃分帝國州府,整個大漢疆域劃分為五十個州。其中除原漢帝國30個州外又在新佔領地設立了20個州,並施行殖民政策。
  漢元452年,大漢帝國最偉大的君王永樂皇帝駕崩,享年65歲。因其一生都奉獻給了大漢帝國,他的偉大功績超越了歷朝君王,也令後世之人難以超越,所以後世尊稱廟號為聖祖皇帝。
  通過這些歷史學習,對張銳產生很大的震動。聖祖,十足十的是和他一樣來自未來。但聖祖能將一個戰亂紛飛的破落帝國,發展壯大到史無前例的宏偉帝國。這是張銳無法辦到,甚至無法想像的。
  隨著對大漢帝國歷史一步一步的深入瞭解,張銳對聖祖的景仰之情也越來越深。最初是歎服,而後是拜服,最後在二姐聖祖最忠實的粉絲帶動和影響下,他已是五體投地地崇拜聖祖。他老人家現在是張銳唯一的偶像。
  「我崇拜您!偉大的聖祖陛下!」到了最後,張銳和二姐一起情不自禁地放聲高呼,似乎只有這樣,才足以表達對聖祖的崇拜之情。
  他們大呼小叫後的幾天裡,張銳發覺家裡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只有奶奶聽說這事後,歡喜得像是又年輕了幾歲。
  從那天后,奶奶每日午睡起來,都要將張銳和二姐叫她房間裡,給他們講解皇家祖上的豐功偉績。
  其實胡公張氏家族和皇家一直有著血緣關係。聖祖皇帝的五公主就嫁於胡公家族第二代家主張虎公。而後慶帝的二公主嫁於胡公家族的第七代家主張霄公。最後就是張銳的奶奶成帝的長公主又嫁於張銳的爺爺胡公家族第十二代家主張熙公。胡公家族十三代中,有三次和皇家結親,在所有大漢貴族中排列第一。
  除了皇族以外,胡公家族和武英侯家族結親最多,血緣關係也最近。胡公家族到張銳老爸第十三代止,一共和武英侯家族結過五次親。張家嫁到劉家的,一共有三女。而劉家嫁到張家的,有兩女,其中包括張銳的母親。
  這是因為胡公家族的第一代公爵張遼和武英侯家族的第一代家主劉豹,在一起共事三十餘載,兩家早已結下深厚的友情,所以一般兩到三代就會結親一次,以鞏固兩家的關係。
  這段時間張銳過得非常愉快,生活在一個強大的帝國裡,全世界都在使用漢斤、漢米、漢裡、漢元、漢幣以及漢語,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漢語是全世界各國的必學外語,包括羅馬帝國這樣的超級帝國。漢元紀年法也被世界各國採用,成為本國歷史記錄的紀元法則。漢裡和漢米更是不例外的被各國統一使用,成為本國丈量計算標準。漢斤和漢幣也是各國通用的國際結算標準。
  現在大漢帝國的科技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帝國已經有了鍾錶,時間計算和張銳前世的那個年代一樣。
  帝國也把每年劃分為十二個月,每月的計算也和現代一樣,並設立七日為一週。
  帝國小孩也要上學,也按小學、中學、大學劃分學歷。每年全世界各國來大漢帝國留學的學子就達五十餘萬。
  帝國商業發達,各種商品琳瑯滿目,每年為帝國賺取大筆的外匯。
  帝國不排斥女性,所有有才能並且願意發揮才能的女性都可以得到發展,帝國的高級官員裡也有不少女性,甚至帝國的主力作戰部隊中也有女性的存在。
  帝國規定女性在年滿18歲後才能結婚。男性也是在18歲成年之後才能結婚或繼承家業。
  帝國在張銳穿越來的時代,除了沒有達到工業、電子年代的水準,其他方面幾乎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張銳現在是帝國上等貴族家的成員,家族中見到過的成員都對他愛護有加。每天面對著態度恭敬的男女僕人以及彬彬有禮的家族騎士和武士,感覺真是棒極了。以至於到後來他幾乎忘了自己是個穿越者,徹底溶於現在的角色中。
  美好的生活感覺,直到來到這裡快一月的某一天停止了。
  那天,照例吃過早飯後,張銳和二姐來到書房開始一天的學習。二姐拿了幾枚圓形的錢幣放在張銳面前。
  「金幣是帝國最大的流通交易貨幣,銀幣次之,十枚銀幣可換一枚金幣。銅幣為帝國最常用的貨幣,十枚換銀幣一枚。銅錢是最小的流通交易貨幣,十錢換一枚銅幣。」二姐認真地為張銳講解。
  張銳拿起其中一塊金色的錢幣來看,二姐在旁邊解說:「你拿著的是帝國東京錢幣製造局出品的帝國金幣。你看,錢幣的正面是個漢字,代表是大漢帝國使用的貨幣,背面就是聖祖他老人家的頭像。」
  聽二姐提到偶像,張銳趕緊把錢幣翻轉過來。這塊金幣成色很新,所以聖祖的頭像非常清晰。上面是一位青年人的左側頭像,他頭戴髮冠、面目俊朗、目光堅定地凝視著遠方。這與張銳心目中年老睿智的聖祖形象相差甚遠,不由面帶疑惑地向二姐望去。
  二姐知道張銳現在已是聖祖的超級追隨者,看到他迷惑的表情,笑著解釋道:「這是聖祖他老人家33歲登基時的畫像。當時集中了全帝國12位頂級畫師,讓每位畫師在不同角度給聖祖畫一幅像。那十二幅畫像現在還在帝國淩煙閣中掛著呢,以後要是你有機會進入淩煙閣就可以看見了。後來帝國發行貨幣,群臣在眾多的聖祖畫像中挑選了這幅定為金幣的樣式。說是這幅畫像,最能體現聖祖的形象。」
  張銳翻來覆去觀看這枚大漢金幣,這樣的鑄幣技術放到現代也是頂尖的,這枚金幣可以稱得上是工藝品。再仔細看,見正面的「漢」字下方有一行小字,上寫著:大漢帝國漢元778年東京制。張銳知道今年是大漢帝國的779年,也就是說這枚金幣是去年才被製造出來的。
  二姐見張銳在看那行小字,不由也湊過臉來看。看過後說道:「是去年製造的,現在帝國每年要製造這樣的金幣十餘萬枚呢。今年的應該還沒有出來呢。你看這枚就是三年前製造的。」說著拿了枚銀幣遞過來。
  張銳接過銀幣,上面果然寫著776年製造的字樣。又翻過來看頭像,只見上面一個老年的軍人頭像,他面帶嚴肅、目光如刀劍一般銳利,頷下長鬚飄飄。「這是誰啊?不會是聖祖年老時的畫像吧。」張銳側頭問二姐。
  「這位就是我們帝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活著時就被冊封為元帥軍銜的英公周瑜殿下。」周瑜?就是那個歷史上羽扇冠巾,便讓敵軍灰飛煙滅的周郎?就是那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迎娶了小喬的周郎?就是那個「曲有誤、周郎顧」的周郎?這形象也相差太大了吧?
  張銳嘀嘀咕咕的時候,二姐又解釋道:「這是漢元446年英公殿下被授予元帥軍銜時的畫像,那年他老人家已經65歲了。」
  哦!這還差不多,因為歷史上週瑜英年早逝,所以誰不知道他年老是什麼樣子。加上幾十年的戰爭歲月,也會將人容貌改變。這個形象雖然和張銳心目中青年才俊的周瑜不符,但還是比較符合一個因常年參加征戰的老年職業軍人的形象。
  張銳又拿起銅幣來看,見銅幣是呈暗紅色。圖案上一名大漢騎兵,端坐在四蹄跨步戰馬之上,身體向左側扭轉,似乎正要把拉開弓弦上的利箭射出。
  「我們大漢帝國最強大的兵種就是騎兵,現在世界各國對我們的騎軍是畏懼萬分。帝國把這個形象鑄在銅幣上,就是要讓世界各國時刻保持著對我們大漢帝國的畏懼之心。」
  聽二姐這樣說,張銳也暗暗點頭。帝國是不能靠仁義道德來延續的,只有以強大的、使人畏懼的姿態,才能讓帝國傲然矗立於世界強國之首。
  最後是銅錢。這和歷史的銅錢就很相似了,都是青色,錢幣中間有一方孔便於用繩串系。正面上下左右刻著:大漢帝國四個字,下方邊緣處有漢元775年南京制的字樣。背面是雙龍戲珠圖,一左一右兩條龍,龍頭向上彙聚到錢幣上部中間一個散發著光芒的大球的兩側,做工非常精細。
  看完這幾枚錢幣後,二姐問張銳:「老虎,明年你就十二歲。這個年齡都可以考帝國的大學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呢?」
  以後做什麼?二姐的這番話徹底把張銳給問住了。

[ 本帖最後由 starjeffstar 於 2008-7-9 16:25 編輯 ]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27
 第七章理想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呢?”二姐的這個問題一下把張銳給問住了。
  自從他被莫名其妙地傳送到這個世界後,便附身在這個名叫張銳的孩子身上。沒有多久就被老爸的騎士發現。從那時起,張銳滿腦子考慮的都是怎麼才能使這個有錢有勢力的老爸認自己。後來果然如願,老爸和家族都接受了自己,於是樂得在安樂窩里享受富貴和親情,壓根兒沒考慮過今後的道路。
  再說,現在每天過的都是神仙般的日子。有疼愛的家人、有專用僕人、甚至還有保護安全的武士,每天還能大飽耳福,暢聽家族及帝國偉大的歷史故事。他還能有什麼想法?
  又再說,張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前世也就是個打工仔,基本上沒有什麼技能。靠朋友幫忙,才能找到一口飯吃。就給他個老闆當,他也不能確定會不會把自己給搞破產,而且失敗破產的幾率還很大。
  今後該怎麼辦?這時一個身影浮現在張銳眼前:嘴上叼著煙嘴,左手提著鳥籠,右肩上駕著獵鷹,後面再跟著一條大狗。一步三搖、前呼後擁跟著四、五名隨從。
  嘿!這角兒,非我莫屬啊!以老爸這麼大的家產,養活我那種生活百八十年,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嘿嘿……終於讓我逮著這樣的機會,有過腐朽生活的本錢了。以前他曾經鄙視過有錢有勢人的腐朽生活,但如今自己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興奮都來不及,怎麼能拒絕呢?並且他自信不會比別人做得差。
  想著以後自己每天能跟一些狐朋狗友一起花天酒地,偶爾做個什麼欺行霸市的行徑出來調劑調劑?再或是做些奪人妻女的惡行來刺激刺激?
  有老爸這種靠山,再不行,哥們兒還能搬出個皇親國戚的資格來。那是!哥們在大漢這旮旯,還有幾個能不給我這個面子啊?哥們在大漢這旮旯,還有什麼事搞不定!?
  感動啊!我會很努力的當好惡霸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滴。心里狂想著以後的幸福生活,張銳臉上不免露出得意的傻笑。
  二姐看著張銳沒有說話,呆坐在那里傻笑,不由奇怪地問道:“傻笑什麼呢?到底想好以後做什麼了沒?”
  “六靈,我想好了。我的理想就是沒有理想!”張銳滿懷堅定地對二姐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你沒病吧?”二姐說著,還一本正經地去摸張銳的額頭。
  張銳側頭躲開二姐探過來的手,心想,唉!我這二姐什麼都好,就是反應慢點兒。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姐姐呢。只好耐心地解釋道:“六靈,我現在不想以後的事情,我還小啊!想那麼遙遠的事幹嘛?”
  已然有了未來的計畫,但是不能一五一十向二姐坦白。要是直說,就算她是姐姐,估計也得挨她的大嘴巴子。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對於卑鄙齷齪之事都深惡痛絕的,所以張銳也得編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可不行。翻年你十二歲了,還小啊?再過六年你就成年了!”二姐還不易不饒的繼續在旁邊嘰嘰喳喳教訓他。
  看來今天不給她個理由是不行了。張銳被逼無奈,只好說道:“好,好!我現在想好了。我以後準備出去旅行,游遍咱們大漢帝國的所有名勝古跡。再回家中侍侯奶奶和二老,給他們養老送終,行了吧。”剛說完,就見二姐“騰”地站起身來。
  “老虎!你是不是故意在惹我生氣?”二姐目光兇狠,瞪著眼吼道:“我現在是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你不要再開玩笑了。”
  見二姐發了脾氣,張銳就愣住。這些天來有的時候,他見二姐為了自己很是辛苦,所以偶爾也會逗逗她樂,跟她開開玩笑。可剛才說的雖然不是真心話,但也不完全是假話啊?前世他的“驢友”稱號,也並不是平白得來的。
  “我沒開玩笑。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話。”張銳挺委屈的向她解釋著。
  “什麼?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年滿十八歲以後就要離開家族嗎?”二姐滿臉吃驚的問張銳。
  “什麼?離開家族?”張銳聽了她這話,差點沒昏過去。剛剛才確定了人生目標,剛剛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職業,剛剛才樹立起的理想,還不到五分鐘就被毀滅了?老天!你玩我也不用玩得這樣殘忍吧?張銳在心里哀號著。
  “咦?我記得前天給你說過,家族的繼承是由每個家族的長子繼承的。難道你今天就忘了?”
  “我沒有忘記。我沒有資格繼承家業沒錯。我只是想平平安安的留在家族里生活,這都不行嗎?幹嘛非要把我趕出家族?難道二哥以為我會和他爭家產?那個家主有什麼好當的,我幹嘛去和他爭?要這樣,還不如現在就把我趕出家族!還不如當初就讓我死在外面好了!幹嘛還把我找回來?”張銳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大聲,最後幾句幾乎是用盡全力喊出來的。
  “老虎,老虎,是姐姐不好,沒有給你解釋清楚。你別生氣,不要叫了。”二姐見張銳怒髮衝冠地在叫嚷,便連聲安慰穩住他的情緒。
  張銳因為理想破滅,情緒失控了。他不理會二姐,還想繼續控訴,為什麼為了二哥要殘忍地把他逐出家族,這人神共憤的暴行時,聽見“梆梆”的敲門聲。
  “請進。”二姐向外說道。張銳見有人來,暫且忍住沒有再繼續發飆。
  門被輕輕推開,張銳看見家里的管事張置走進房間。張銳心下暗罵,這個張置,總是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不恰當的地點。對,就是你,上次我和二姐因為激動高呼聖祖萬歲時,就進門打斷了我們。還是因為你,在還不到晚餐的時間里,整個安江城堡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兒。
  打那以後,張銳就對這個貌似忠厚的長舌男一直不感冒。這時見他進來,立刻側過頭去故意不看他。
  “二小姐,三少爺。今天天氣悶熱,老僕去為您們準備一些冰鎮果汁,消消暑氣吧。”張置輕聲說道。
  “非常感謝置叔,我們正好也渴了。”二姐對家里的人,除了張銳以外都很有禮貌。
  “好的,老僕這就下去準備。二小姐,三少爺,要是您們覺得累了,可以到花園里去走走,這樣對身體是很有好處的。”張置說完後,輕輕地退了出去。
  搞什麼搞啊。這個張置肯定剛才一直就在外面監視我和二姐,不然我這邊才叫幾聲,他又及時現身了。張置出去後,張銳才回過頭來,朝門口狠狠瞪了幾眼,真想將心里的怒氣全發洩到他身上。
  “老虎,是我粗心,是我前幾天講爵位繼承法的時候沒有解釋清楚,今天我會講仔細點。看你多大了?還象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大呼小叫。好了,別賭氣,來,笑一個。”
  張銳的激憤情緒被張置那麼一攪和,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加上二姐在旁邊軟聲細語地勸解,也就沒有開始時那麼激動了。
  “呵呵……”張銳呲牙咧嘴誇張地對著二姐笑著,把二姐逗得咯咯笑起來。
  笑聲止住,二姐神情有些異樣地摸著張銳頭,輕聲地說道:“老虎,你說要是我們永遠都長不大該多好啊。”
  張銳不明白二姐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傷感起來,看著她呆呆得望著桌面,心里不知在想什麼事。女人啊!真是搞不懂,不管年齡大小,那顆心就是海底針。
  想著想著,張銳又擔心起自己的未來。姐弟倆各懷心事,一直發呆到張置端來冰鎮蘋果汁時,才回過神來。
  等張置走後,二姐喝了一口果汁,定了定神才接著說道:“我現在為你講解帝國的爵位構成。”
  二姐抬頭看看張銳沒有什麼反應,接著說道:“帝國的爵位分兩種,一種是世襲爵位,一種是終身爵位。世襲爵位只有進入淩煙閣後才能取得。聖祖在世的時候進入淩煙閣的貴族有48位,這些都是開國的功勳之臣。聖祖之後直到現在你知道又有多少人進入過淩煙閣嗎?”
  “不知道。”張銳回答得很乾脆。
  “13位。所以開國以來到現在進入淩煙閣一共也只有61位貴族。也就是說帝國只有61家是世襲家族。其餘授予終身爵位的人死後,帝國要把他們的封地收回。老虎,你覺得進入淩煙閣容易不容易?”
  張銳搖搖頭。“是的,非常非常不容易。就以你為例吧。”二姐為了讓張銳徹底明白,就拿他舉例解釋起來。
  “要想進入淩煙閣,首要條件是你必須對帝國立下過重大的功勳或貢獻。其次要吏部對你審查後,才決定是否對你進入淩煙閣進行提名。如果吏部提了名,再往後就是最為困難的一道程式,要求所有上等貴族對你是否能進入淩煙閣進行投票。投票結果要求要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上等貴族同意後,才能進入最後一道程式,就是皇帝陛下的親自審批。皇帝陛下同意後,會簽署聖旨並召告天下。但是這個時候你一定要拒絕。”
  “這是為何?”辛辛苦苦連過數關最後還要拒絕,這不是在鬧著玩嗎?張銳不解地問道。
  “這是規矩。只要皇帝簽署了聖旨,你已經算是進入淩煙閣了。但是在你在世時,一定要婉言拒絕皇帝將你的畫像和牌位放入淩煙閣里的旨意。原因就是每年的一月一日,皇帝會帶著滿朝文武去淩煙閣參拜。你想想,你能讓皇帝拜你嗎?能讓滿朝文武官員拜你嗎?所以一定要在活著的時候力拒不受。這樣,等你百年之後,禮部祭祀司自然會把你的畫像及牌位擺放進去,而你的長子也會繼承你的爵位,你的家族也自然就成了帝國第62個世襲家族了。”
  雖然麻煩點,但張銳還是明白了世襲貴族是怎麼來的。“六靈,為什麼你一直說上等貴族什麼的,難道貴族還要分上下等嗎?”
  “是的,帝國把公、候、伯三爵定為上等貴族,也只有上等貴族才有進入淩煙閣的資格。其餘的子、男、勳三爵定為下等貴族,他們沒有資格進入淩煙閣的資格。要獲取資格就要將爵位升到上等貴族才行。這貴族的下面是士族,所有取得學士、騎士、武士、商士、工士、農士資格的帝國居民,都是士族成員。再下就是平民,帝國平民以上的居民才有上學、參軍等權利。平民之後是下三流階層,他們依次是流民、賤民和罪民。他們在帝國中沒有任何權利,一般生活得比較淒慘。”
  “哦?下三流階層是按照什麼劃分呢?”張銳好奇地問道。
  “首先,最低賤是罪民,他們是犯了罪的囚犯或者是帝國的俘虜。帝國罪犯,他們要在礦山之類的危險地方服刑期,刑期滿後釋放,並轉為賤民。帝國的俘虜,如果兩國和談成功,就會釋放他們。如果沒有,他們就會被帝國拍賣掉。”
  “誰會買他們?買來幹什麼?”張銳的好奇心越發濃厚起來。
  “一般是帝國屬國會買,還有一些家族或商人會買。”二姐耐心地解釋。“至於買來幹什麼,以後你就會明白的。我不想說這些,免得我噁心。”見二姐這樣說,張銳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
  “至於賤民一般是由罪民轉來的,還有一些重罪犯的家屬也會被貶為賤民,賤民只能做些最低賤的工作養活自己。賤民如果兩代之內沒有再犯罪,就會轉為平民。”
  “而流民則是帝國最為頭疼的事情,帝國幾百年來也沒有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從聖祖後期開始,世界各地每年都有許多人湧入帝國,想加入帝國國籍,成為帝國的居民。帝國除了允許其中的一部分特殊人才加入外,其餘大部分都被拒絕。而這部分人就會想方設法留在帝國境內不願意離去,所以後來帝國對進入境內的外國人進行了嚴格的控制。即使如此,每年偷偷溜進來的外國人少說也有數萬人,這些人就被稱為流民。對於流民,帝國的政策是抓住一個就遣返一個,絕不讓他們繼續留在帝國境內。但也有很多流民隱藏得很深,無法抓到他們。特別是和我們長得很像的亞裔人,更難把他們抓住。”
  這不是前世那個時代,美歐發達國家最為頭疼的非法移民問題嗎?嘿!現在輪到我們大漢帝國也遭遇這個問題了?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那些非法移民確實很可恨、很可惡,對於他們,我們大漢帝國絕不能手軟,要毫不留情地給予打擊。張銳在心里暗自譴責那些非法移民,鄙視他們拋棄祖國的行為。
  二姐喝完杯里的果汁,又繼續講道:“好了,貴族的構成及劃分都講了。那現在我就給你講世襲貴族的爵位繼承法。這個法律是由聖祖陛下親自制定頒佈的,任何世襲家族必須遵守,不然帝國會剝奪其家族世襲爵位作為懲罰。因此,每個世襲家族都在嚴格地執行這項法律,現在已經過去了300多年,還沒有一家世襲貴族為此被剝奪過爵位。”
  “真有這麼嚴重?”張銳心里比較懷疑,帝國那麼大、世襲世家又那麼多,到現在幾百年了,誰還記得啊。大家不過是被那個可怕的條文給嚇住了,所以一直都在自覺地遵守罷了。
  可二姐的話,讓張銳又一次領教聖祖的厲害。“帝國政務院吏部有一個稽勳司。這個司的主要職責之一,就是專門對世襲家族進行監管。世襲家族每出生一個子女,都要呈報到這個司進行登記,由他們把新出生孩子的名字記入各家族檔案中。每當世襲家族的家主去世後,他們會根據這些檔案中的子女順序,把世襲家族中應為世子的名單送到帝國監察部門去進行審核。審核無誤後,交到帝國內閣。內閣確認後,最後才把名單遞交給帝國皇帝,由皇帝下旨召告天下。這個家族的新家主,才能正式合法地繼任爵位。”
  說到這里二姐又看看張銳,又說道:“另爵位繼承法規定:凡年滿十八歲的世襲家族子弟除家族世子外,由家族給予一定數額離家費,離開家族自謀生路。只有在家族繼承人早亡或沒有子嗣再或不能正常繼承爵位時,由稽勳司根據檔案中的繼承順序召回其他子弟來做家族世子。”
  “如果家族本代中沒有兒子,會在家族三代內,按最親最近的血緣人來繼承。如三代都沒有合適的男子繼承,就在本代家族中沒有出嫁的女子中選擇繼承人。如果連女子都沒有的話,就由皇帝在自己的兒子中選一位改姓後,過繼給那個家族來當世子。也就說只要這個家族沒有違反帝國的主要法律,就能永遠地流傳下去。”
  “而且現在帝國的長子繼承法不光在是世襲貴族在執行,就連帝國的普通貴族乃至士族甚至平民家庭都在執行長子繼承法。所有這些家族的家產都是由長子繼承,其餘子弟都會在十八歲時離家。當然這些家庭都是效尤世襲家族的做法來做的,帝國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不過幾百年大家都這樣在做,這些習慣已經變為了祖制,誰也不敢輕易變更。”
  聽了二姐的這些話,張銳徹底明白了。不可否認,聖祖這樣做既可以避免家族分裂,又可以讓這些世襲家族世世代代牢牢的緊靠在皇帝周圍,和大漢帝國同榮同辱。任何要謀反之人不說別的,首先面對的就是這61個世襲家族。
  這讓張銳深刻理解了一句話:貴族是一個王朝必不可少的支撐者。
  看來聖祖他老人家為把大漢帝國萬世流傳下去,動了不少心思。心里佩服歸佩服,但是自己以後怎麼辦?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28
第八章目標
  尋思了半天,張銳還是心有不甘追問:“難道帝國這麼多年來,沒有對人對這條法律提出過修改建議嗎?”
  張銳心想,我就不信了,世襲家族的家主們都會這麼老實?總會有些人比較喜歡自己的其他子女吧,幾百年來難免有些人願意鋌而走險提議變法。
  “變法?當初聖祖設立幾個重大的法律時就已定下規矩。謀反、叛國、改制祖法、巨額貪污為帝國四大謀逆重罪。凡是有違反者,是皇帝的廢黜皇位,貶為賤民。皇帝以下者主犯淩遲處死,滿門男丁斬首,女人拍賣,其父母家族也會被連坐貶為賤民。所以誰敢啊?”二姐說話聲音都變得嘶啞顫抖起來,不知是心里怕極了,還是講多了壞了嗓子。
  來到帝國後的這些時日張銳所見所聞,曾使他不止一次感覺還在原來世界里。但瞭解這項法律後才清醒地認識到,現在是置身于封建君王時代,而不是處在言論自由、法制建全的現代文明社會。這樣殘酷的刑罰,會讓所有有犯罪傾向的人三思而行,甚至連想也不敢去想。
  前三項罪在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觸犯後,都會遭受滅頂之災。只是張銳沒有想到,帝國對於巨額貪污罪的刑罰如此嚴重,不由好奇地問二姐:“貪污也被定成帝國四大謀逆重罪,是不是太重了?”
  “聖祖當年為這項立法和群臣們商議了數年,最後才頒佈實施的。現在帝國吏部有個俸祿司,專門根據帝國物價來制定帝國官員的俸祿,能夠很好地保證各級官員良好的生活水準。如果為帝國立了功勳,還會受到冊封獲得終身爵位,領地稅收一半歸爵位者所有,這樣受爵者更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另外,帝國有三個獨立的監察機構在帝國內部或明或暗,相互監視、監察。按帝國法律,沒收的貪官財產一半會作為獎賞,發給破案者或舉報者。這樣那些監察官巴不得每天都能揪出貪官呢。”
  “那麼界定貪官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帝國法律規定:一文銅錢到一個金幣以下的貪污者,立刻革除官職,全家族三代內不能在帝國官府里任職;一個金幣到一百個金幣以下者,要被判處十年苦役,沒收全部家產,並將全家貶為賤民;一百個金幣到五百個金幣以下者,判處二十年苦役,沒收全部家產,全家貶為賤民;五百個金幣到一千個金幣以下者,判處終身苦役,沒收家產,全家貶為賤民;一千個金幣到五千金幣以下者,斬首,沒收家產,全家貶為賤民;五千金幣以上的貪污者就成了巨額貪污,會被定為帝國四大重罪之一,首犯淩遲處死,主犯家族及從犯家族滿門男丁斬首,女人拍賣,沒收本家及父母兩家的全部家產,並將父母兩家貶為賤民。”
  “噓——”聽了二姐的話後,張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現在雖是炎熱的夏季,但感到渾身發冷。有這樣嚴厲的治貪刑罰,再加上嚴密的監察手段,帝國中有誰還敢貪污啊!心里想著也就隨口說了出來。
  二姐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先生說過,三十年前有那麼一個帝國官員,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挪用了四萬金幣給一個扶桑商人去搞海貿,被本部門的一個小吏舉報。帝國按照法律治了他的重罪,據說他被淩遲了三天才斷氣。後來帝國向屬國扶桑發出照會,嚴令扶桑把那個商人抓捕送到帝國來,否則帝國將以屬國違上命而討伐扶桑。嚇得扶桑小皇立刻就將那個商人全家及全部家產送到帝國來。帝國比照那個貪官處置了那個商人。並且把兩家家族家產的一半,共八萬金幣賞給了舉報的小吏。據說,舉報的小吏後來就辭了官,回家去過富家翁的生活了。從那年以後,帝國再也沒有抓到過滿百枚金幣的貪污者,但是百枚以下的案件每年也會發生不少。”
  張銳心里對生在大漢帝國的貪官們既是欽佩又悲哀。欽佩他們在大漢帝國這樣高危險的環境里,還能十分敬業從事著收益和付出極端不平衡的職業。悲哀他們是生在大漢帝國這樣強大的國家里,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帝國一紙詔書給遣送回來。就算是羅馬帝國這樣的強大國家,不敢冒著和大漢帝國宣戰的危險來保護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張銳忽而又想,聖祖以前該不是學法律出身的吧,不然他怎麼能把帝國的法律規定得這樣齊整,而且還限制以後的人對它進行更改呢。有一點能確認,就是聖祖他老人家對貪污行徑是切齒痛恨的,所以才把它和謀逆大罪相提並論。
  正胡思亂想,張銳又聽二姐說:“老虎,今天主要想跟你說說你以後的謀生之計。現在時候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也好好想想,明天我們再接著談。”
  二姐見張銳一直在發呆,覺得今天的話對他打擊太大,所以提前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好讓張銳有時間去認真考慮今後的人生道路。
  午飯後,張銳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無聊地閒逛。花園很大,比張銳前世所在的城市的任何一個公園都大。花園中有一池塘,據說池塘中有泉眼,水從泉眼中不斷冒出,這樣就算被敵人圍城,也不用擔心飲水被敵截斷。
  池塘南北各連著一條小河,彎彎曲曲的小河貫穿整個花園。花園中各種花草樹木佈置得精細典雅,幾乎一步一景。
  此時的張銳無心觀賞,他腦袋一片空白,漫無目的地在花園里遛達了約摸一個小時,最後在池邊的一座小亭中坐下。看到池塘中佈滿了荷葉,隨手摘下一片。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家還在老爸的部隊大院里,那里也有幾個魚塘,到了夏天也是被荷葉佈滿,和眼前景物非常相像。
  張銳從來沒有這樣迷惘過,具體說,他出生後就沒有認真考慮過自己的未來。他是那種安於現狀的人,一旦過慣一種生活,就不想再去改變,否則他也不會堅持練了八年枯燥乏味的搏擊術。
  他從小也不是很聰明的孩子,父母對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每門功課及格就行。當他考上一所二流大學時,父母還樂得到處對人宣揚。
  畢業後找了一家沒有前途的小公司,一干就是六年。有一次,一家國內較大的網路公司來張遂所在的城市開分公司,在對外招員工。一個行內的朋友就推薦張銳去,說去那里待遇什麼的都比你現在好,而且幹得好還能晉升主管什麼的。再混個幾年,把圈內的關係理順搞好,就是自己開個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他只是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回絕了。一切就是因為那天回公司後,老闆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這次假期你出去的時候能帶上我和你嫂子嗎?”老闆一直把他當兄弟,他又怎能丟下這一切就走人呢?
  要說理想,也就是今天才有了那麼一點。雖然有點誇張,但是畢竟是張遂,或者說是張銳的第一個理想,而這個理想也在瞬間就被二姐的一席話給無情摧毀了。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一直過著受人尊敬、衣食無憂的生活,雖然時間短暫,但他已經完全適應和習慣了,再要改回從前的生活是很難接受的事。
  可要繼續現在的生活,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嚴格說,張銳的身份就是平民,因為當他年滿十八歲時,走出家族的時候就是這個身份。
  在這個年代,平民能做幹什麼好工作?是去做每日都要辛苦勞作的農夫?還是去打鐵鍛造兵器或者開窯燒玻璃?在不然到酒家里去當一名還算是輕體力勞動者的店小二?沒有一樣張銳感興趣。
  二姐曾講過,平民要出人頭地只能先取得士族的身份。成為士族就得參加考試,這和張銳前世的那個年代多麼的相似。張銳苦笑地搖搖頭,看來走到什麼年代,想不勞而獲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讀書考試就成了張銳唯一的選擇。只是現在還不能拿定主意,到底是走投軍的道路呢,還是大學畢業後進入帝國官府工作?看來還得要讓二姐幫我參謀一下。
  想到這里,也等不到明天了,張銳決定立刻回去找二姐商量。二姐吃過午飯,說要回房睡會兒。這段時間她還沒有睡過午覺,也真夠辛苦她的。
  來到二姐的房間,也不待她的女僕去稟報,他就直接闖進二姐的睡房。外間的那名女僕對張銳這種行為沒有辦法,只能手足無措的跟在後面一起進來。
  進了房間,看見二姐穿著薄薄的真絲睡衣斜躺在床上午睡。熟睡中的二姐因夏日的炎熱天氣,臉是紅撲撲的,鼻頭還布有一絲細細的汗珠,嘴角微翹,似乎正在做著一個愉快的夢。這時的二姐,沒有醒著時的那股英氣,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嬌豔可人。
  可惜這幅睡美圖被那名跟進來的女僕給破壞,她輕聲喚醒二姐。二姐醒後,先詢問了時間,才叫她出去。躺在床上對張銳說:“老虎,我才睡了一個小時。你就不能等我醒了再來啊?你這個調皮鬼又想到什麼事了?”
  張銳一屁股做到她的床邊,說道:“六靈。我已經想通了。但還有一些事,需要你幫我參謀一下。”
  “哦?你這麼快就想明白了?真不愧是老虎啊。來親一個,老虎好乖啊。”二姐興致很好地逗著張銳,邊說邊就起身。
  張銳連忙站起身向後退去,避過作勢來抱他的二姐,說道:“別鬧了,六靈。我真的很急啊。”
  “那好啊,你先出去等我,我換好衣衫就出來。想要什麼東西,就叫桃子幫你拿。”桃子就是剛才跟進來那名女僕,她是二姐的貼身女僕之一。
  張銳走到門口時,決定還是作弄一下二姐,停下來說道:“六靈,反正我還小,就不用出去了吧。”走到門口再說這話,是有道理的。
  看見二姐極不淑女地用腳踢過來,張銳立刻拉開房門就竄了出去。“老虎,算你跑得快!你給我小心了!”在二姐的叫聲中,他及時把房門給拉上。不然,難保不會有不明物體飛出傷人。
  午飯時,張銳沒有心情吃飯,現在感覺饑餓難耐,毫不客氣地點了幾樣點心和飲料,叫桃子拿來慢慢享用起來。吃完了一大半,才見二姐從睡房中出來。張銳邊吃邊搖頭,睡覺起來穿件衣服而已,需要半小時嗎?女人啊!
  二姐出來後坐到對面,瞪了他兩眼並沒有繼續追究剛才的事。端起茶杯喝一口,然後問道:“說吧,老虎,你怎麼決定的?”
  張銳一邊吃,一邊對二姐講了自己的想法,最後說道:“是從軍呢?還是入仕呢?我決定不下來,所以還是聽你的算了。”
  二姐也沒推辭,說道:“你還真夠聰明的,這麼短時間就選出兩個有前途的職業。那我就給你講講,最終還是你自己選擇。”
  “先說從軍。有兩條路可以加入帝國軍隊。一是沒有考上大學,年滿十六歲就可以直接報名參軍。這樣參軍,會先被分配到預備軍團接受半年的新兵訓練。訓練結束合格後,就正式在預備軍團服役並訓練。”
  “每年可以參加軍事技能考試,如果能考上預備騎士或預備武士,那麼就有機會被調到乙等軍團去服役。如果在乙等軍團再考上正式的騎士或武士,那就有機會調到帝國甲等主力軍團去服役。在甲等軍團幹滿五年就後可以評為騎士長或武士長,可以擔任班長之類的職務。騎士和武士都是職業軍人,可以在軍團中幹到四十歲後退役。”
  “退役時,帝國會發給他們一些退役金。退役的騎士長或武士長可以選擇到各家族中去擔任家族騎士或武士,但是必須宣誓效忠這個家族。這樣他們又可以再幹到五十五歲後退休,家族也會給他們一大筆退休金。退休後,他們可以選擇到各地去定居或就留在家族領地里養老。這些從軍一輩子的騎士和武士,會得到帝國政策很好的照顧,而且他們的榮譽地位都是很高的。”
  二姐的話,把張銳心里的一些謎團給揭開。我說怎麼在老爸這里就始終沒有看見過年輕的武士和騎士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帝國這樣規定不僅解決了帝國軍人們退役後的生計問題,對各家族也很有好處。十幾二十年的軍旅生涯,職業武士和騎士的經歷和經驗都不是初出茅廬年輕人可以比擬的,當然會得到各家族的歡迎。
  而這些騎士和武士在各家族里也不會有太多的訓練和頻繁的調動,也能有很多時間去照顧自己的家庭。這個政策對帝國、對貴族、對武士都是件好事情。
  “可是這樣參軍是一輩子當不上軍官的。第二條路,就是考大學時選擇考軍校。帝國自聖祖創立軍校以來,所有的帝國軍官必須條件是軍校畢業,所以像魏公那樣的基本沒有了,也就只有他一人是特例,畢竟那時是戰爭年代。”二姐繼續講解道。
  張銳知道二姐所說的魏公,是聖祖開國時的魏延。魏延在帝國將領中,是續周瑜後的另一個傳奇人物。他最早是在趙公高順的陷陣營里當士卒,因屢次作戰勇猛,得趙公喜愛,不斷地提升他。後來魏延被聖祖發現,立刻升任他為將領,獨立指揮一支部隊。
  從那時起,魏延才學習認字、寫字。幾年後,就能自己看兵書。在征伐高句麗時,他也是被留下的三個軍團中的一員將領。樂平候太史慈戰死後,他接任了帝國騎兵軍團—狼軍團副軍團長。此後一直在帝國的最前線戰鬥,每次都立有大功。
  在聖祖冊封爵位時,他在20個公爵爵位里以最後一名的身份選入並進入淩煙閣。他是唯一的從士兵升到大將軍銜的人,死後又被追授元帥軍銜。所以帝國禮部宣傳司非常喜歡以他為例,作為激勵帝國青年人上進的典範。
  二姐又繼續說道:“現在的軍校非常難考,不僅錄取的分數很高,而且對考生的體質要求也很嚴格。尤其是帝國著名的五大軍校,每年入學率都非常低,畢業率就更低了。不過只要是這五大軍校畢業的,就可以直接分配到帝國甲等軍團任軍官。不像其餘軍校畢業的,要先到預備役軍團服役三年,然後在到乙等軍團服役五年,才有資格分配到甲等軍團。五大軍校畢業生,也就比別人節約八年的時間。近幾十年來,帝國的一些屬國和新州不斷發生叛亂,甲等軍團頻繁參加平叛任務,所以晉升速度比一般軍團要快許多。”
  “大哥和二哥都是從五大軍校畢業的。大哥畢業于北京騎兵學院,畢業後分配到彪騎軍任中尉連長。後來只用五年時間,就晉升到了少校營長。唉,說起來傷感,可惜他英年早逝,前年在西海州鎮壓叛亂時陣亡。不然這三年時間,至少也能晉升到中校的職位。”
  “而二哥去年從北京參謀學院以少尉的身份畢業,現在在帝國甲等軍團暴熊軍團二師師部任一個小小的後勤參謀。這樣職位,二哥的安全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的晉升速度肯定比不上大哥。這就是功勳和危險並存,機會越大危險也越大。老虎,你不要去參軍,無論你能否考上軍校都不要去從軍。”
  聽二姐堅決反對從軍,張銳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不是說參軍也是很好的出路嗎?再說我要參軍肯定是去考軍校,我可不想做一輩子士族。”
  二姐表情突然變得奇怪起來,欲言又止數次才壓低聲音說道:“老虎,在帝國軍團服役是很危險的,特別是在甲等軍團中服役,隨時可能參加作戰,不管什麼崗位都會有危險。一些甲等軍團的少將都有陣亡的記錄,所以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呢?反正你不要去就是了。”
  聽了二姐這句話,張銳心里非常非常感動,感動不是因為她不願意讓自己去軍團冒險,而是聽懂了二姐話里的含義。二哥現在就在甲等軍團中服役,雖然做的是沒有危險的工作,但只要是在前線什麼事兒都可能發生。一旦二哥出了事,那……二姐不愧跟我的感情最好,她可真是全心全意在為我著想。
  雖然暗地感激二姐,張銳還是裝出沒有聽懂二姐話中話的樣子,只是說:“哦,其實我對打仗也不感興趣。六靈,我的出路就只能進入官府了。那麼,怎樣才能在官府中謀個較好的部門和職務呢?”
  這樣教唆弟弟,二姐覺得有些對不起二哥,所以樣子一直顯得很緊張。見張銳這樣說,像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才暗地里松了口氣。
  “老虎,你要想在帝國官府中找份很有前途的工作,那你唯一的目標就是帝國中央大學。”
starjeffstar 發表於 2008-7-10 00:31
第九章暑期
  大漢帝國中央大學,是聖祖在漢元420年正式創立的。她的前身是聖祖楚王時期創辦的荊州書院,學校位於帝國的首都上都城。
  學校正式成立到今天已有359年。她為帝國培養了無數的人才,其中帝國丞相十八人、太尉五人、御史大夫十一人,其餘各個級別的帝國官員數不勝數。現在的帝國中央政府四品以上的官員中,超過三分之一是從帝國中央大學畢業的。
  帝國中央大學畢業後,想進入帝國政府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是成績優異的畢業生,還有機會進入吏部、監察院等非常有前途的部門工作。加之帝國官府中大多數是帝大畢業的老學長,所以前途比一般學校畢業生要光明許多。
  二姐明年就要中學畢業,她對帝國的大學早就進行過一番瞭解。她本人非常想上帝大,但以她現在的成績看來,無疑是在癡心妄想。所以她的目標就定在了北京的其他大學上,這樣離家也比較近。
  帝大,以二姐的話來說就是天上的月亮,看得見摸不著。每年報考帝大的學子,少說也有二三十萬,當然不包括像二姐這樣的,每個人都是帝國各地的精英學子。他們都懷著必勝的信心去應考。
  帝大每年收多少學生呢?三千人,其中還包括五百人是留給外國留學生的名額。這就是現實,在精英中百里挑一。
  要出人頭地,就要上帝大。張銳第一次有了明確的人生目標。有了目標,也就有了動力。不可否認張銳的個性中是帶有一點偏執狂的特性,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做。
  從那天起,他就把自己關在屋里,連飯都在房間里吃。為了將來、為了前途,開始了學習生活。
  先將帝國的小學教材,看了一遍。帝國小學的任務,只是基本的漢字認識和簡單的加減乘除以及複數運算,都非常簡單。
  漢字,張銳基本上都認得出來。為什麼是基本上?那是因為繁體字的緣故。學歷史出身的認點繁體字基本上沒有問題,只是有個別後代已經失傳的和一些生僻字,稍稍將他難住。而小學數學對張銳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第三天,把生僻字都認全後,張銳就把二姐中學的教材全搬到自己房里,開始自學中學課程。
  帝國沒有高中,只有中學課程。也就是說,學完中學課程就可以參加帝國高考了。仔細把中學教材看過一遍後,張銳心里比較有底了。
  中學課程比小學難了許多,科數也增加了許多。現在居然就已有了基礎物理;數學方面已經有代數課程;文學方面不像清明兩朝那麼極端,但也占了很大的比重;歷史和地理也是必修課,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的比重幾乎是各占一半,地理對三大洲地形瞭解是主要的。大漢帝國發展史,被單獨列為一門課程;動植物被放到了一起認識和瞭解。最搞笑的是,還有一門大漢青少年思想品德課。張銳心想,聖祖他老人家該不會是從文革時期過來的吧?
  八門課程一點也不比現代高中少,但難度降低了許多。在這些課程里,物理、數學對張銳來說基本上不成問題,怎麼說他也是參加過高考,上過大學的現代知識青年。即使有一些定理公式,記憶比較模糊了,不過有信心看上一兩遍後,就可以完全領悟。
  三門歷史課,也難不倒他。特別是古代歷史,對張銳來說就太簡單了。怎麼說他也是歷史系畢業的。以後的主要任務,是搞清楚從聖祖開始到現在這三百年的大漢及世界歷史就行了。地理、思想品德和動植物幾乎靠背就行,看來以後要在這上面多用些功。
  對他來說最困難的,反而是漢文學這門課。這門課,可就不是靠著背誦就能學好的。其中的文章寫作、詩賦創作等內容,對他來說難度非常之大。看來這門功課也是帝國考生們最頭疼的一門,主觀題是大家必爭的分數,也是彼此能拉開距離的分數。
  通看了一遍後,張銳又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把所有的中學課程又仔仔細細地學習了一次。這次給他的感覺是,這個小孩子的頭腦太好用了,不知他是天生就是這麼聰明,還是後天給摔出來的,這讓張銳回憶起前世的一段校園往事來。
  前世張銳在上初中時,班上有一個同學,能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把《琵琶行》這樣的長詩一字不漏給背誦下來,張銳對他的超強記憶力羡慕得不得了,自慚形穢,因為他背誦這篇課文至少需要四到五個小時,第二天還會忘掉許多。
  按老師的說法,那個同學是班上同學們應該學習的榜樣。因為他學習自覺性高,回家後總是自覺預習、複習。很長時間里,同學們都對老師的這種說法毫不懷疑,可是終於有一天同學們發現上當了。
  那次,班長寫了一篇文章,打算在五四青年節學校的大會上代表全班演講。五月三日上午,班長當著全班同學練習了一次演講。
  不料第二天班長因患急病住進醫院,這個時候誰能代替班長上臺講演呢?老師急得不行,那個同學就自告奮勇,願意替班長講演。
  老師出於對他的一貫信任,就讓他上臺了。當時大家包括老師在內都認為他上去之後是隨興講演。沒有想到啊!“恐怖”的一幕發生了,他居然把那篇班長寫的講演稿,幾乎一字不漏地背誦了下來。
  那天,同學們都見識到了什麼叫過耳不忘。老師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但從此過後,號召同學們勤奮學習就再也沒有以他為例。再後來,那個天才同學如願地考上了北大。
  這麼多年過去,張銳基本上忘掉了這件事。可是現在他又找到了這種感覺,是超強記憶的神奇感覺。這次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的超常能力產生了這種感覺。這個小孩子也就是現在的張銳,記憶力真是太驚人了。
  第一次通看中學教材時,張銳就感覺有點奇怪,看過的每門功課的內容都會清晰地記在頭腦里。那時張銳還認為是課程太簡單,里面大部分是自己前世已經學過的,所以不論從記憶到理解,都會比較輕鬆。
  可第二次仔細學習教材的時候,張銳便發覺不對勁兒了。仔細看過的所有內容,不論是理解的還是未理解的,都幾乎可以一字不落地複述下來。這樣就讓張銳突然回憶起那段初中時的經歷來,心想,原來天才就是這樣的。
  有了天賦就會事半功倍。以前聽過一段話:成功就是一個人有百分之十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的努力。如果沒有天賦,就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也是白費。
  可見天賦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多大了,既然繼承了這個小孩子的天賦,張銳自然不能輕易地放棄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又多次地進行自我測驗,最後非常肯定自己的記憶力是超群的。這時,他就打算不再看這些中學教材了。
  中學教材里需要背誦的都能背下,需要理解的理科知識已能掌握。現在他最大的弱點是漢文學中的文章寫作和詩賦創作,這兩樣就算是有超強的記憶力也沒有,這需要一個人長期的文學積累和人生經歷及感悟,至少張銳還沒有發現自己能夠出口成章。
  因此,張銳覺得自己的學習方向應該改變。需要多看文學方面的書籍,多看著名詩人的詩集,在眾多的文學作品中吸取營養來充實自己。
  有了這個決定,他把中學的教材都還給了二姐。轉而頻繁出入家中的幾個書房,將那些認為是好的文學作品都搬到自己的房間里來,慢慢欣賞、品味,爭取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借鑒和感悟。
  張銳的突然轉變,把家里人都搞糊塗了。從最初閉門苦讀的時候,張銳就讓他們吃驚不小,還在奶奶的房里搞了個三堂會審。不過聽完張銳和二姐的解釋後,都非常開心。
  他們無疑是愛張銳的,可是家族規矩是一定要守的,看張銳努力在為以後做打算,當然十分欣慰。特別是聽他發誓說非帝大不考時,都樂了。
  張銳知道他們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但是以自己現在這種刻苦的精神去學習,以後即便是考不上帝大,考個別的什麼大學應該是比較輕鬆的。所以,他們很欣慰、很開心。
  他們除了反對張銳連飯也不想下樓吃的做法外,都竭盡全力支持他的學習。最後,在張銳的堅持下,他們終於妥協,勉強同意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吃飯,附加條件是要求張銳每天至少到花園里活動一個小時,張銳也只好答應。
  二姐在張銳開始看小學教材時,就天天來他的房里。看看張銳是否需要她的説明,後來她見張銳也就只問她一些個別字外,其餘的數學一句也沒有問。不信他能全懂,於是出了很多題目來考他。沒有想到,張銳不假思索張口就答對了所有的題目。這使她對弟弟的聰明讚不絕口。
  後來張銳向她借閱中學教材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特別吃驚的樣子。還是天天都來,坐在旁邊面帶笑容,等待張銳向自己請教。
  可一直等到張銳第二次細讀教材,都沒有問過她一道問題時,她便再也笑不出來了。她能感覺到張銳是在認真地看,並且好象是無師自通。
  再後來,她就把自己不明白的學習問題向張銳提出來,結果張銳都能夠條理清晰地對她講解透徹。有的時候她還不太信,張銳就乾脆告訴她此類題目的答案在哪本書第幾頁,果然一一印證。書頁中的答案與張銳說的一點不差。這下可好,沉重地打擊了她的自信心。
  打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和張銳討論過學習問題。即使每天都來,也只是說說話,不一會兒就找個藉口走了。張銳將中學教材還回的時候,她居然連問也沒有問就收了。只是見張銳每天在幾個書房里找各種文學的書籍後,到張銳房里來得更少了,後來以至於幾天才到張銳這里來稍坐一會兒。
  因為全身心投入學習,張銳也是很久以後才注意到她的反常。二姐居然沒有心情再和自己玩鬧、抬杠了,這是以前她最喜歡做的事情。略一思索後,張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一天晚飯後,張銳去到花園去散步。看見二姐神情沮喪地在桃子的陪伴下,坐在池邊的小亭里。
  張銳能夠理解她現在的心境,他在前世曾經感同身受過。那是在天才面前的一種自卑心態,這是初中時那個天才同學讓他感受到的。如果現在不把二姐的心結打開,也許這種自卑感將會伴隨她終身。
  張銳走到二姐身邊誇張地說道:“六靈啊,累死我了。我真的快死了。”說完像是真的體力不支的樣子,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她旁邊。
  裝模作樣的表演,把二姐和桃子嚇了一跳。二姐跳起來,捧著他的頭說:“怎麼了,老虎?”張銳看得出來,二姐的神情非常緊張。她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的心態,就在心里對自己產生了嫉恨之心。這樣的好姐姐哪兒去找啊?張銳更堅定了要幫助她消除心結的決心。
  “六靈,我這段時間看書看得太多,頭疼得要命。”張銳繼續裝著虛弱的樣子。
  “啊!你頭疼得厲害嗎?桃子趕快去和張成說,叫他請大夫過來。”二姐慌忙吩咐桃子去叫大夫。
  張銳趕緊制止桃子:“別,別。現在已經不疼了。六靈,我就覺得悶得很,想明天去安江城轉轉。你帶我去好嗎?”說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二姐。
  二姐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吧,反正從你回來後,我還沒有出過城堡。明天我們就去好好逛逛。不過老虎,你要出去,還得爹爹同意後才行,不然我可不敢帶你出去。”
  張銳見她答應,一下跳起來。拉著她,就往家里跑。
  “老虎,你拉我去哪兒?”
  “去向爹爹請假啊,你幫我說說情嘛!求你了。”在張銳的懇求下,二姐答應一起去向老爸請假出門。
  來到張逸的書房,張銳對老爸講了明天的逛街計畫。
  張逸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二姐要帶些家人同去。比張銳預想要順利得多,害得原來準備好的一大堆理由,都沒有派上用場。
  出了張逸的書房,張銳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二姐等著,自己又重新回到房里,伸出手到張逸面前。看到老爸迷惑的神情,他不由暗自歎氣,這家人怎麼都這麼實心眼兒啊?
  “老爸,明天中午我和六靈也許就不回來吃飯,身上怎麼能一點錢都不帶呢?”
  張逸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好,你這老虎,要錢的本事可一點也沒比以前差。”嘴里這樣說,還是從他的書桌抽屜里拿了兩枚金幣遞給張銳。
  張銳將金幣揣到包里,出了書房。心里還在怪老爸小氣,心想,我和二姐兩個人出門,就給這麼點錢?加上明天跟著的那幾個僕人,他們吃飯的錢還不是我掏?看來這些就只能是吃飯的錢。不行,我還得在去哪兒要點,萬一明天想買點東西呢?
  出來後,二姐對張銳說,要去和總管商量明天出門的事情,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張銳搖搖頭,這些無聊的事情他不想去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辦。
  於是和二姐分手,就直接去了老媽的房間,把開始準備說服老爸的理由,向老媽陳述了一遍。劉紫旋開始一直搖頭,直到聽到二姐要同去方才答應。
  老爸這樣,老媽也這樣。他們怎麼對只比我大四歲的二姐就那麼放心。在老媽這里又得了三塊金幣,看來還是老媽疼我些。從給的金幣的數量上,張銳就可以衡量得出來愛心的多少。
  他又在奶奶的房間外猶豫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戰勝了心中的貪念,沒有再繼續去找奶奶去要錢。不過張銳心想:要是還按照疼愛度給金幣的話,估計能在奶奶這里拿到至少五個金幣。
  第二天一早,張銳和二姐吃了早飯。向家里人道別後,就準備出發。出了大樓,樓前的小廣場上已經有家人在那里候著。
  三名男僕和二姐的兩名女僕。用那麼多人跟著嗎?這不是增加我的費用嗎?張銳雖是不滿意跟來的僕人多,但是能讓他出去玩已經是不錯了,也不便為這點小事再去唧唧歪歪的。
  廣場上有四匹馬和一輛馬車。二姐穿著張銳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身裝束,頭上多戴了一頂騎兵軟帽,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英姿勃發。
  她走到一匹高大的黑色馬匹身前,左手一拉馬鞍,整個人就騰空躍到了馬背上。其身姿矯健程度一點也不亞于張銳見過最好的體操運動員。不愧老爸一直在他耳邊誇二姐的騎術好,單看這上馬的姿勢就令張銳心服口服。
  這時,一名男僕拉了一匹個頭明顯比二姐那匹馬矮小的馬來到張銳身前。張銳上下打量了一番,這馬雖比二姐的矮小,但也比他在前世旅遊時騎過的那些馬高大。馬背高度至少也在一米六左右,張銳比劃了比劃,勉強可以用腳勾到馬鐙上。
  只見他右腳勾上馬鐙,雙手扶著馬鞍,全身用力向上一翻,哎!還終於上來了。可還沒等他坐穩,就聽二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拉著馬籠頭的那名男僕也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像是在忍著笑,樣子很辛苦。
  張銳側頭向二姐看去,只見她已是在馬上抱著肚子,口里叫著“哎喲、哎喲”起來,笑得連眼角也滲出了淚花。
  老爸、老媽肯定是聽見二姐的笑聲,也好奇地從樓里走了出來。剛一出門口就看張銳的樣子,老爸張開大嘴就哈哈大笑起來,也不再保持他那所謂的風度了。老媽倒還是保持著一貫風度,用手捂著嘴樂。
  張銳在馬上坐姿端莊、神情嚴肅,他們見了笑得更加暢快。哎!我容易嘛我!不過能讓他們這樣快樂,目的也就達到了。
  又是那個張置,他是和老爸一起出來的。大家都在開懷大笑,你說你沒事也到一邊偷著樂去吧。可他偏不,只見他匆匆的跑了過來,粗暴地把張銳給拉下了馬背。張銳發覺他就是那種專門破壞別人的興致,為自己快樂的人。
  當然說他粗暴地拉張銳下馬,也稍微誇張了些。但也只有這樣說,才能表達張銳對他的憤怒和厭惡。
  過了好一會兒,大家的笑聲才漸漸止住。就聽二姐問他:“老虎,你發明這招倒騎馬式,是不是以後都準備這樣騎馬啊?”說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還是老媽劉紫旋比較疼張銳,及時制止了二姐嘲笑。還為張銳說了一大堆理由:什麼老虎年齡小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不教他騎馬也就算了,還在那里取笑,這是該當姐姐做的事嗎?什麼以後老虎騎馬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咱們家老虎以前又不是不會騎馬,你們剛才也看到了,老虎在馬上的姿勢還是滿標準的嘛。
  二姐聽了老媽這番話又笑出聲來,連帶著老爸也跟著笑了起來。老媽你這算是在教訓二姐嘛?還是在諷刺我?哎!誰叫我那麼好心呢?這年頭好心從來是沒有好報的。你們以為我真的是不會騎馬啊。我那是故意逗二姐樂的。不過這話,張銳也只能在肚子里說說罷了。
  該樂的樂了,趕緊上路,不然家人一直拿他說下去,怕是到中午也出不了門。馬就不騎了,張銳和二姐的兩名女僕一起坐上了馬車。三馬一車,出了城堡,朝安江城的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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