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87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3:49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五章 誤中副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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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煉制鎮魂釘,徐長青專門跑了一趟九華山,和他通往的只有黃山,這自然也存了將閣皂山絕學傳授給黃山的心思。在九華山天柱峰頂,徐長青吩咐黃山靜立一旁觀摩,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案桌等物品,將其一一擺好,最后取出那塊千年杏木拜訪在案桌的老陽位。

    在太陽逐漸西下,慢慢的隱沒如山巒之中時,換上一身道袍的徐長青腳踏七星罡步,手舞天羅劍勢,口中唱誦著太上感應真經,體內的金丹真元也隨著劍勢向外吐出,憑空畫出了一個閣皂山的羅天聚星歸靈陣。當太陽射出最后一縷陽光的時候,這股陽光中所蘊含的老陽之氣立刻便被歸靈陣的道力給捕捉住了,化作一團赤紅色的光芒,聚集在徐長青的劍尖。

    當太陽完全沒入山巒后,徐長青的劍勢急點,以精純的真元推動,將劍尖的老陽之氣全數打入了那塊千年杏木之中。隨后他又一連結成了數十個閣皂山的祕傳法印,將法印道力一一打入杏木之中,令杏木之內蘊含了數十股功效不同的法印道力。然而如此多的法印道力混合在一起竟然沒有生反噬或是沖突,不能不說閣皂山的手法之奇妙的確有其獨到之處。

    當最后一股法印道力徹底融入杏木之后,周圍的羅天聚星歸靈陣也在桃木劍的引導下,印在了杏木的表面,形成了一道道渾然天成的紋路,而那塊杏木此刻也變成了黑色。

    徐長青將杏木完全浸泡入投放了各種材料的雞血之中,封存起來,埋入地下。原本按照鎮魂釘的要求是要埋在地下七七四十九日,引動地煞之氣融入鎮魂釘本體之中,但徐長青沒有那么多時間,只能借用陣法以及自己的五行道法。來強行將地煞之氣打入杏木之中。

    就當徐長青運用五行道法聚集九華山四周的地煞之氣滋養杏木之時,他的九流大道此刻卻在無形之中吸納一股極為精純地愿力,融入體內,由于這股愿力極為細小,入體之后便迅速的融入混元金身之中,所以他并無任何異常感覺。

    然而此刻位于金光嶺及百歲宮的肉身殿內兩具封金肉身像,卻不約而同的散出一陣淡淡的金光。這一異象令夜間留宿寺廟的香客與還未下山的信徒為之驚訝,紛紛跪地。口頌佛號,而駐守肉身殿的佛門地藏宗地僧人也為之一驚,連忙派人前往后山請內山門的高僧過來。

    九華山乃是佛門地藏宗的祖庭,在中華佛門宗派中,雖然地藏宗并未列入八宗之內,但其世俗影響力卻比一些八宗教派都要大得多。雖然地藏宗在世俗界影響極大,但在修行界卻已經是日漸衰落,這些年來更是几乎已經退出了修行界,其中除了地藏宗的修行法門極難有所成就以外。更主要的是沒有哪個高僧大德愿意舍棄世俗的榮華,而大宏愿進行苦行修煉。

    在整個地藏宗之內只有兩名修行,他們分別是現任地藏王廟主持的師伯正聽與正視兩位大師。跟寺廟內其他穿著鮮艷、肥頭大耳的高僧不同。這兩人衣衫襤褸,身形極為瘦削,臉上的肉好像全都消失似地,皮膚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兩具披著破衣服的骷髏在行走似的。

    兩位高僧分別來到了金光嶺和百歲宮,見到眼前情景全都臉色一驚。論到運用愿力地法門,天下間除了石家神打以及徐長青自創的九流大道以外,就數地藏宗的地藏王法門最為了得。這兩位高僧早已達到了地藏法門的往生境,自然看得出附著在封金肉身上的信徒愿力,正在被人緩慢的吸納。雖然吸納不多。但若是繼續這樣吸納下去,兩具肉身內的信仰愿力便很快會從他們身上消失,到時兩具肉身必然會灰飛煙滅。

    兩位高僧連忙上前運轉體內佛元,口頌往生經文,全力施法留住兩具肉身之內的精純愿力。而他們的身體此刻也同肉身像一樣散出淡淡的光芒,好似共鳴一般。廟內地僧人見此異象太過驚世駭俗,連忙命人將信徒驅散,然后把殿門關上,在殿外等候。

    遠在天柱峰的徐長青隨著體內充滿佛性的愿力積累。這時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對于這股愿力的來源他自然也很清楚。雖然他不愿意得罪地藏宗的人,希望能夠停止吸納這股愿力。但此刻他卻有心無力,手上地五行道法絕對不能停止,否則這些材料就全都廢了。為此徐長青只能吩咐黃山,讓黃山在自己周圍布置一個茅山的封絕法陣,將自己和周圍封隔起來,以此來阻擋這股自己送上門來的愿力。

    在黃山將陣法布置好了,并以道法引動以后,愿力便立刻被阻隔起來,與之被阻隔的還有天地間的靈氣,只有地氣還能從地下傳上來,繼續滋養杏木。當愿力被隔絕之后,兩尊地藏肉身像之內地愿力便立刻停止向外散,表面那層光芒也逐漸暗淡下來,恢復正常。

    “好險!我地藏宗差點就被毀了。”地藏宗此刻僅有地兩位修行界高僧都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二人要遠遠比其他外山門地世俗弟子要更加緊張這兩尊封金肉身像,由于地藏一脈的修行法門大多在戰火中遺失,剩下的法門又晦澀難懂,修煉起來往往事倍功半。為此他們二人另辟蹊徑,以大宏愿苦修之法,將自己和這兩尊肉身像連接起來,通過這兩尊肉身像來吸收信徒愿力,并憑借肉身像的浩瀚佛力對愿力進行精煉提純,然后吸收融入他們自身,凝練佛門金身之法。對于他們來說,這兩尊肉身像就如同他們的命根子,有任何損傷都會對他們造成莫大的傷害,所以在事情穩定下來之后,他們也感到憤怒異常,一定要找出是誰在這里偷取本屬于他們的愿力,以防這樣的事情再次生。
之前兩人在心神融入肉身像的時候,都察覺到了愿力消失的大致方向,于是兩人立刻動身,領著一眾弟子往天柱峰的方向趕過去。雖然兩人都是修行中人,但是他們并不會那些輕身功夫,也不會那些五行遁朮,只能憑借雙腿趕路。以致于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徐長青已經完成了對杏木的滋養,將東西收拾好了以后,便牽著黃山直接從山林之中離開,正好和兩人的上山路線錯開。

    可不知是不是徐長青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使然,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卻單單未曾收拾黃山在地上擺出的茅山封絕法陣。這套法陣雖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不傳之密,但在修行界知道并且能夠運用這套陣法的人卻很少。除了茅山派掌握了其中的關鍵法決以外,就只有出自茅山派的九流閑人對此知之甚詳,只不過外界卻并不知道九流一脈也會這種道法。

    當見到遺留在天柱峰頂端的陣法之后,兩名地藏宗的高僧心中什么佛念善念全都消失得一干二淨,橫眉豎眼,大有化成忿怒金剛之勢。性格如火的正聽和尚怒喝一聲,一拳在地面上打了一個深坑,然后轉頭朝師兄正視和尚,怒道:“你看我之前說得對吧!他們茅山自認為是仙道正宗,這些年來不斷蠶食周圍的修行門派,遲早有一天會找到我們的頭上!你當時不聽,認為他們會看著所為仙佛同道的份上,退避三舍。可現在呢?現在人家可是直接沖著我地藏一脈的根本而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那兩尊肉身像對我們是如何重要,他們就是想要毀了那兩尊地藏肉身像。讓我們地藏一脈就此滅絕,然后再把那人丁稀少的三論宗完全吞并,整個江南就都會落入他茅山地掌中。”

    雖然正視和尚也深感憤怒,但是卻依然能夠忍耐下來。靜靜的看了看周圍,又蹲下身子,伸出干枯的手掌摸了摸地面,說道:“看樣子對方似乎在這里擺了個道場,施法引動四方地氣,雖然道場已經撤了,但此地的地氣還未完全消散,可見當時引到此處地地氣是何等濃厚。雖然茅山正宗擅長五行之法,但能夠有如此修為的人也只有茅山那几名已經封山閉關的老前輩,而現在茅山正宗外山門的人。即便是現在茅山派的掌教真人也不可能有如此實力。而且對方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干淨了,但卻單單沒有收拾地下如此明顯的陣法,看樣子是故意留下這一線索。好讓我們將矛頭指向茅山正宗。”

    正聽和尚也逐漸冷靜了下來,看了看地面,點頭道:“師兄所言極是,事情的確有些蹊蹺。”

    正視這時吩咐隨他們而來的那些世俗弟子回去,然后轉身將正聽拉到一旁,說道:“師弟,在百歲宮那邊閉關多日,可曾聽聞最近江南修行界生了一件大事?”

    正聽微微一愣,低聲道:“師兄說的可是那個藏有許多失傳修真典籍地寶藏?”

    “就是這件事。”正視點了點頭道。

    正聽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師兄,說道:“這事好像與我佛門并無關系。現今所有門派獲得地典籍殘頁全都是道門的典籍,看樣子這寶藏內似乎……”

    “師弟,你糊涂啊!”正視小聲說道:“雖然這件事看似與我佛門無關,但若是道門獲得了這批失傳的修真典籍,那么必然會在修行界壓我佛門一頭。而且或許可以順利度過天地大劫,到時我佛門勢微,必然會受到道門的打壓,最終可能會令到我佛門在修行界就此消失也不一定。”

    正聽聽后細細一想,也覺得事情很有可能會如此展。對于所有修行門派來說。他們最重要的就是道統的傳承。而道統傳承的根本就是自己門中的典籍,若是讓道門各個門派找到了這批失傳的修真典籍。必然會令到道門傳承更加穩固,而此消彼長之下,佛門也會被道門壓制在下面。

    正聽額上長眉微挑,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正視微微一笑,說道:“眼下這事雖然不一定是茅山正宗做地,但肯定與茅山正宗有些關聯,極有可能是尸神宗故意想要挑起我佛門和道門之間的爭斗,好緩解他們的壓力。我們正好可以用此事作為由頭,邀請一些佛門同道往茅山興師問罪,他們是否承認這事與他們有關,我們都可以此插手那藏經寶藏一事。”

    正聽點點頭,說道:“嗯,師兄既然已有定計,那就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帖,邀請附近的一些佛門同道過來,共商此事。”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命人將周圍保護好,然后便請自寫了一些名帖,名人快馬送往南京各地的佛門宗廟,邀請各派修行高僧,來此商議大事。由于地藏宗這件事做得并不隱祕,很快便落入了有心人地眼里,那些得到消息的道門修真皆感大驚,紛紛猜測佛門此舉定是想要在口中奪食,于是也紛紛寫帖,送回自己的本源宗門求助。一時間,整個修行界風起云涌,各方門派的外山門紛紛派出自己門中的精銳弟子,趕往南京,南京頓時成了修行地聚集地。

    離開天柱峰地徐長青總感覺到似乎遺忘了什么東西,但仔細去想卻又想不起來,這種令他煩惱的感覺又出現了。自從周家寨地世俗塵緣了結了以后,他的道心修為便飛速提升,甚至提前進入了五氣朝元的境界,可是在道心修為提升的同時,他的大道修為卻已經停止增長,雖然經過每日修煉,體內金丹金液真元越來越精純,量也越來越深厚,但就是境界上面提不上去。這樣道行和修為的巨大差距,就使得他總是有種力有不逮的感覺,心神有時也會出現一種朦朧感,似乎被某種力量給遮住了似的,無法用自身力量將其撕開。

    這種狀態雖然時有生,但卻從未對徐長青造成傷害,反而每次出現之后,他的真元會精純不少。此外徐長青現在也沒有什么好的解決辦法,也只能聽之任之,他希望自己等成就金丹大道后,這種情況會好一些。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09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六章 佛家神通
   “師父,剛才我們待的地方好像有人!”在路上,黃山忽然朝徐長青說道。

    徐長青聽后,停了下來,牽著黃山,站在樹冠上,向天柱峰方向看了過去,神識驅使蕩魂鐘用力一震,蕩魂鐘的道力迅速擴散開來,最終將天柱峰囊括在其中。這時天柱峰的一切全都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清晰的看到了正聽、正視等地藏宗的弟子。蕩魂鐘的功用以及運用法門在白天煉制完成之后,便已經隨著大道真靈融入他的神識之中,所以對現在看到的一切,他并不感到驚訝。反而令他驚訝的卻是黃山剛才的提醒,黃山既沒有蕩魂鐘,又沒有那種通天徹地的修為,他是如何知道天柱峰上來人呢?

    徐長青不禁好奇的問道:“小山,你是怎么知道天柱峰上有人的?”

    黃山茫然的說道:“這個徒兒也不清楚,只是在有人接近徒兒布置的陣法后,徒兒就能夠感覺到陣法周圍的一切。”

    “什么?”徐長青微微一怔,對于這種現象他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不禁又問道:“你什么時候現身上有這種能力的?”

    黃山想了想,答道:“好像、好像就在周家寨師父幫周家少爺煉完丹藥之后,徒兒就有這種能力了。”

    徐長青細想一下,自己也是那個時候形成五氣朝元金輪的,黃山的變化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自己的五氣朝元金輪中所蘊含的天道之力牽引,方才將他體內本身掩藏的潛力揮出來,上古時期便有不少人天生便擁有各種各樣不需要修煉的神通。相對于黃山的變化,黃娟肯定也有所變化,本身就擁有漏盡天眼的她最后會變化成什么樣實在讓人好奇。

    在得知黃山也不知道自己妹妹地變化之后,徐長青加快了腳步,趕回羅士軒的住所。在沒有驚動賭場護衛的情況下。徐長青猶如羽毛一般輕輕降落在賭場后的小院門口。被留在宅院的黃娟始終按照徐長青的吩咐沒有離開這里一步,在徐長青落地之后,便像是能夠看到徐長青一般,立刻朝他跑了過來。

    若是在平時黃娟這樣的舉動或許還不會引起徐長青的注意,可現在卻不同,徐長青現自己剛剛落地,黃娟便立刻迎了上來,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地存在一般。他很清楚自己的鬼魅神行有何等功效。別說黃娟,就算是修為與他不相伯仲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察覺到他的靠近,因此他對于黃娟變化后掌握的能力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

    徐長青將黃山放下,蹲下身子,仔細的看了看黃娟,輕聲問道:“小娟,你是不是也和小山一樣有了一些以前沒有的能力?”

    黃娟愣了一下,一臉茫然的說道:“哥哥也有嗎?徒兒起先還以為是練功出岔了才會有這些幻象地。”

    “幻象?”徐長青愣了一愣,問道:“什么幻象?”

    “師父不知道。”黃娟驚訝的說道:“最近徒兒的眼睛似乎能夠看到東西了。但是看到地東西很多都非常模糊,而且有些東西根本不存在也能夠看到,最奇怪的就是在上海陳師兄練功的時候。徒兒竟然能夠看清出師兄的真元行功心法。”

    “什么竟然有這等事情?”徐長青著實大吃了一驚,也曾想黃娟擁有漏盡天眼,她若是能夠獲得什么能力必然也會很強大,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黃娟竟然會擁有這種能力。

    在佛門的神通中,最為神奇的便是六神通,其中分別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宿命通以及漏盡通。其中漏盡通可看破世間一切迷障,其功效與黃娟的漏盡天眼相似,只不過是力量大小的差距,而剛才黃娟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卻是六神通中的天眼通。據說天眼通能見六道眾生輪回苦樂之相及見世間一切種種形色。到了大成之后可將三界眾生盡收眼底。

    對于佛門地神通之說,道門向來嗤之以鼻,因為雖然佛門典籍中將神通之法說得神乎其神,但是真正能夠施展出這六神通的佛門高僧卻一個也沒有。絕大部分佛門修行都只是用自己的法決模仿出神通之朮,但歸根結底那只是法朮。而非真正的神通,不說別的光威力就相差十萬八千里。被世間傳頌千年地少林達摩,當年所用的一葦渡江也只是佛法小道,而非真正的神通之道。

    曾經有九流閑人也對佛門的神通之說做過極為深入的研究,事后現其實佛門地確有一些高僧擁有傳說之中地六神通。只不過這些高僧無一例外都不能修持任何修行法門。即便能夠修行大多數也只能停留在剛剛入門的階段。算不得什么大修為,拿出來只會丟人現眼。為了避免被道門嘲笑。佛門各派都一致認為應該將此事隱瞞下來,所以這些高僧無一例外都被修行界當成了一些資質低下地佛門修行,而佛門也將神通視為魔障,給人灌輸神通不如佛法的觀念。

    雖然神通之道在佛門內備受貶低,但依然有不少天生神通的高僧試圖找出一個能夠提升自身神通的法門。在經過無數高僧的經驗積累,他們最終從淨土宗的觀無量壽佛經中提煉出了一套適合擁有神通之道的人修煉的觀想法。只可惜這套觀想法剛剛出世便被修行占據多數的佛門八宗給掐滅了,而記載了這套法門的典籍也被封存在了淨土宗的祖庭廬山,最終為九流閑人所得,成了九流一脈收藏的眾多典籍之一。

    “師父,徒兒是不是真的走火入魔了?”見到徐長青逐漸凝重的臉,黃娟的心情也變得緊張起來,急聲問道。

    “沒事,小娟你沒事!”徐長青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黃娟的頭,說道:“你不但沒有走火入魔,而且擁有了一種大能力,只是以后你不能再修煉道家金丹*了,不過為師會再傳授你一套法門,你用心修煉的話,將來的成就只怕連為師也難以匹敵。
一聽到黃娟沒事,兩個小家伙自然歡喜非常,至于徐長青所說的成就非凡,他們都只是當作了一些鼓勵之話來聽,并未當真。之后,徐長青吩咐黃娟不要將自己的天眼通透漏給任何人知道,一切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來辦,然后將記載了那套佛門觀想法的佛經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交給黃娟讓她仔細研讀,用心修煉。

    將黃家兄妹安置好了以后,徐長青走入小院,雖然已經刻意掩飾,但臉上還是布滿了遮不住的喜色。對于他來說,這次下山最大的收獲就是收了黃家兄妹為徒,黃娟之前就天生漏盡天眼,如今又擁有了天眼通,看樣子大有將六神通完全集于一體的勢頭。黃山雖然沒有黃娟那樣出色,但他對道法的體悟卻也非常人可比,這次他的能力分明就是少見的先天神識,今后施展道法可事半功倍,成就也不容小視。

    “看長青你滿面喜色,莫非是已經找了對付我體內尸毒的方法?”見到徐長青表情的羅士軒不禁誤會的問道。

    徐長青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只是淡笑道:“只是這次制作鎮魂釘的過程很順利,鎮魂釘的功效也會提升不少,所以才感到高興。”

    羅士軒臉上略顯失望,但很快平靜了下來,說道:“能夠暫時保住性命就好了,正好這段時間我可專心將乾坤道傳授給戰兒。”

    “雖然你地尸毒能夠被鎮魂釘封住。”徐長青神色逐漸嚴肅,說道:“但是每天子時的至陰之氣都會激尸毒。到時尸毒將會給你帶來極大地痛苦,這種痛苦不但針對肉身,就連魂魄也……”

    “這個我知道,”羅士軒一臉平靜的說道:“雖然我對鎮魂釘了解沒你深,但之后的效果我還是略知一二的,我已經是現在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了,天下又有什么痛苦是我不能承受的。”

    見羅士軒已經有了心里准備,徐長青不再多言,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已經煉制好的那一塊杏木。這個時候如果用金器劈開杏木,必然會傷到杏木。從而減弱功效,于是他運轉五行戰決水靈戰訣,以水為刀,將木塊劈成了大小均等的十六根木棒。隨后將木棒放在手中以金丹真元磋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十六根鎮魂棺材釘便已經做好。這棺材釘和尋常的棺材釘并無兩樣,只是在其表面黝黑透亮,并且不時地散出一陣陣寒氣,令人不寒而栗。

    或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天敵的存在,羅士軒體內的尸毒立刻變得有些狂燥。一股黑氣迅速的將羅士軒籠罩起來,看上去像是想要將羅士軒給一口吞噬干淨似的。

    雖然場面看上去很嚇人,但對羅士軒并無影響,為了避免這尸毒在施法之時出來搗亂,徐長青將袖里乾坤中所有空的碧玉葫蘆全部拿出來,分別擺放在四周,設下一個小四象歸元陣。

    在徐長青坐定之后,他將鎮魂釘依次放在手中。然后吩咐羅士軒將體內的真元禁制給解開。當羅士軒解除防衛之后,他體內的尸毒立刻對他的身體進行腐蝕,徐長青手上功夫一點也不慢,以神目認准尸毒攻擊路線所在,一連刺出了六枚鎮魂釘,將尸毒完全禁錮在羅士軒已經損壞的半邊身體之內。

    無處泄地尸毒瞬間將羅士軒原本干枯的半邊身子漲大,這令羅士軒看上去一邊白、一邊黑綠,很是怪異。一些尸毒更是化作了一股濃密的黑氣從傷口擠出來。迅速向四周蔓延。然而還沒等這些黑氣靠近徐長青,在四周的碧玉葫蘆便通過小四象歸元陣將這股黑氣全部吸收。

    徐長青手中緊握鎮魂釘,看著羅士軒越漲越大的半邊身體,神色平靜,并未立刻下手。他還在等。在等子時尸毒凶性完全泄出來的那一刻。子時一到。羅士軒的半邊身體膨脹到極點,表面尸毒已經變成看不到一絲綠氣的純黑色。徐長青立刻出手。極為果斷,體內真元注入鎮魂釘內,瞬間將九枚鎮魂釘刺入羅士軒半邊身體地九處大穴之中,而最后一枚鎮魂釘則直插羅士軒的天靈穴。

    在鎮魂釘刺入之后,尸毒立刻變得平靜下來,羅士軒腫脹的半邊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退,膚色也逐漸恢復正常,被尸毒腐蝕爛掉的傷口也開始流出鮮血來。不到一會兒,所有尸毒就全都集中在了九枚鎮魂釘之下,從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九顆黑痣一樣。

    屋內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羅士軒連忙取過早已准備好的紗布和藥物將傷口包扎了一番,而徐長青則盤膝下來,靜靜地調理真元。雖然剛才過程并不算很長,但是每刺出一枚鎮魂釘都花了徐長青不少的氣力,十六枚鎮魂釘刺完了以后,不亞于和修行高手大戰一場。

    羅士軒見徐長青正在行功,沒有上前打擾,雖然他試著想要活動一下自己的半邊身子,但始終無法做到。畢竟那半邊身子已經受到了尸毒的腐蝕,即便表面上看還算完好,但內在的筋骨已經壞死,就連經脈也全都壞掉了,想要恢復到以前地狀態已經是不可能了。想到自己風火了一輩子,到頭來竟然落得個身殘體弱,羅士軒不禁心有所感,忍不住連嘆了几口氣,神色也暗淡了不少。

    羅士軒充滿落寞之意地嘆息聲也傳到了徐長青的耳朵里,對此他也沒有什么好方法,只能裝作聽不到,全心恢復功力。由于徐長青刻意壓制,在他運轉真元地時候,五氣朝元金輪并未出現在他腦后。但即便如此,經驗丰富的羅士軒也對他此刻所表現出來的修為境界大感驚訝。特別是徐長青在運轉真元的時候,身上散出來那種近乎大道的蒼茫氣息,差點讓羅士軒產生錯覺,以為眼前之人是那些仙佛正宗內山門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26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七章 初探老山
    “看你此刻的修為,老夫猜想你定然會成為第二個結成金丹的九流閑人。”羅士軒在徐長青出定后的第一句話便感嘆道:“當年若非你師父耍詐,害我賭輸了,或許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弟子,成了我乾坤道創立以來第一個修成金丹大道之人,又豈會便宜了九流一脈。”

    徐長青微微一笑,沒有反駁,語氣略顯關切的問道:“前輩,你的身體是否好些?”

    “已經好多了!至少能夠喘口氣,不用時刻提防那些尸毒了。”羅士軒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脖子,又問道:“你准備什么時候前往老山?”

    徐長青想了想,又看了一下天色,說道:“休息一日,明日戌時前往一探。”

    羅士軒點了點頭,隨后將他在老山遇到的一些狀況一一說給徐長青聽,讓他有個心里准備。兩人在屋內又商量了一下血海大陣的應對之法,直到已經在院外等得不耐煩的商戰焦急詢問之時,兩人方才結束。

    羅士軒讓商戰將賭場的事情交給手下人打理一個月,然后讓其待在小樓里面,由自己專心傳授他乾坤道的修行心法。徐長青在天色剛亮的時候,便離開了小樓,雖然忙碌了一晚上,但他依然覺得身心俱爽,靈台心神也特別清晰,這或許和昨晚從地藏肉身像吸收的精純愿力有關。為此他專門起了一局。看看今晚老山之行是否順利,得到地結果是大利于行、萬事皆泰。

    白天很快便過去了,徐長青只見了一下陳家在南京的總管,商量了一下開辦善堂的事宜,之后便在賭場后院的客房內為黃家兄妹解答心中的修煉疑惑。由于徐長青刻意壓制黃家兄妹的功力,令其在修行界的門檻徘徊,除了是穩固他們的根基以外,還是不想讓他們兄妹牽扯到天地大劫之中。到時即便是遭遇世俗的劫難,只要他們小心一點。加上陳家在旁護衛,他們便不會有事。到時大劫一過。他們再一同踏入修行界,那樣便可分得天地轉運后地大功德。憑借此功德,兄妹兩人或許能夠成就無劫無災的功德之體,之后想要在短時間內結成金丹也并非難事。

    徐長青將天地大劫一事告訴給了黃家兄妹,但隱去了自己身處劫難之中地細節,只是吩咐他們二人在劫數未過之前,不得將修為境界提升上去。見到徐長青難得露出的嚴肅表情。兩個小家伙立刻變得格外認真,一臉堅定之色,表示一定遵從。

    入夜之后,徐長青獨自一人出門,在江岸便租了一條漁船,悠哉悠哉的緩緩渡江,前往處在北岸的老山。或許是夜晚無星無月,周圍漆黑一片,隱身在南京城的修行也不管什么驚世駭俗,紛紛施法。從江面上掠過,大有相互較量之意。其中几名雷霄劍宗的弟子更是明目張膽的施展劍遁之法,而施法時所散地劍光在漆黑一片的江面上顯得格外醒目。

    “唉!看來天下要不太平了。”這時,徐長青所作小舟的老漁夫眼見不遠處一道劍光閃過,臉上并未露出什么驚訝之色,反而多了一絲感慨,自言自語道。

    徐長青坐在船頭,靜觀四周藏身黑暗施法渡江的十几名修行。聽到老漁夫的話,回頭看了看,略顯好奇的問道:“老人家,此話怎講?”

    “老話不是常說天下大亂,必生妖孽。”老漁夫煞有其事的說道:“剛才那道光芒分明就是江中的水鬼。最近這樣的事情頻頻生。時有人看到一些詭異之事,既然現在妖孽已經四處亂竄了。自然天下也不可能繼續太平了。”

    聽了老漁夫的話,徐長青先是愣了一愣,隨后仰頭大笑,說道:“妖孽,他們地確是的妖孽!”大笑過后,他臉上多了一絲明悟,低聲自言自語道:“非人即妖,這么簡單的道理我竟然一直都看不透,難怪老天要用天地大劫對付修行界,原來是想要助人除妖。”

    過了江以后,徐長青為了江面上那一番話,多付給了老漁夫十倍的船資,這讓老漁夫對其感恩不已,連連叩謝。

    老山位于南京以北,山巒并不算太高,在南京周邊眾多的名山之中,并不是十分顯眼。雖然看上去此處普普通通,但因為此處正好位于南京龍脈的玄陰處,而且位置也是長江的九地位,這樣一來就使得此地成了一處尸修佳地。中華修行界有將近一半的尸修高手,都是出自此地,當年已經被徐長青煉制成了銅甲尸分身地白戰也是在此地修煉成銅甲尸的。

    當年執掌鬼修尸修兩道的乾元帝君被仙佛正宗的高手聯手壓制之后,那些依附在其麾下的鬼修尸修門派便四分五裂,尸神宗也是其中之一。那時在瓜分乾元帝君遺產地時候,連濤搶到了一套陣法,那便是乾元帝君根據九幽血海自創地一套血海大陣。也就是憑借這套陣法,連濤率領著他的尸神宗占據了老山這一方佳地,并且在仙佛正宗那些老人們不出世地情況下,抵擋住了南京周邊的仙佛正宗外堂圍攻,逐漸在此立足下來。

    對于尸神宗的血海大陣,徐長青也有所耳聞,只是知道最少需要九人操作,其中蘊含了九幽血海的變化,至于其中細節卻所知甚少。他找到了尸神宗的山門之后,便運用五行道法將自己隱藏起來,躲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血海大陣的變化。

    此刻整個尸神宗的山門都被一片血霧所籠罩,霧氣無風自動,翻騰滾動,不時的形成一張張痛苦呻吟的臉,同時在霧中也傳出了一陣陣鬼哭狼嚎聲,功力略低、心性不穩之人很難抵擋這股魔音,不得不盤膝坐下,專心運功抵抗。

    徐長青也試著將以蕩魂鐘之力將神識展開,希望能夠一探血海大陣的究竟。然而夾雜了神識的蕩魂鐘道力剛剛鑽入血海大陣之中,便被一股精純的尸氣給當在了外面。
血海大陣中的這股尸氣雖然其量極為龐大,但卻雜而不純,看樣子應該是不少尸修高手以血海大陣為引,將尸氣聚集一起方才造成這種效果。然而讓徐長青感到疑惑的卻是這股尸氣中所蘊含的尸毒,并非羅士軒所中之尸毒,只不過是跟普通尸毒略微不同罷了,對修行的傷害也沒有那種尸毒那么不可抵擋。在徐長青看來雖然連濤的血海大陣威力驚人,但是若少了那種專門對付修行的尸毒,血海大陣的效果便少了一半。這不由得讓他感到不解,連濤現在若是不用這種尸毒,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用?

    在尸神宗山門前的這群修行來自南京各派,絕大多數都已經嘗過了血海大陣的厲害,其中不乏死里逃生之人,那些并不清楚血海大陣底細之人也因為其他人的警告而心生怯意。在山門前雖然眾人叫罵得非常厲害,但卻無一人有膽闖陣,看上去顯得格外好笑,感覺就像是菜市場上小販罵街似的。徐長青自然不是那種沒有弄清楚狀況便冒然闖陣之人,他非常冷靜的坐在樹梢上,周身被樹枝包圍,看著那群修行,等待著他們中間有人自動成為探路石。

    雖然不少人對眼前的血海大陣還心有余悸,但是依舊有一些不知深淺的修行仗著自己的修為高深,數人結伴闖入陣中,其中就有剛剛趕到南京的龍虎山清微真人杜義高。

    龍虎山向來被天下道教信徒視為祖庭,而道教信徒又多以漢人為主,這樣一來就使得入主中原的清廷數百年來極力對龍虎山的勢力進行打壓,到如今龍虎山的勢力比起以前來相差甚遠。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數千年的根基依然令龍虎山在這個修行界衰敗地年代領袖群雄。

    清微真人杜義高乃是龍虎山外山門掌教天師的嫡系弟子,自幼修習上清道法。在上清道法小有成就后。他轉修六甲飛丹法門,雖然才年過四十,但其修為已經超出了龍虎山的眾多弟子,只有少數几人方能壓他一頭。由于其掌靈寶乃是龍虎山赫赫有名的破邪金甲,所以他又被人稱為金甲仙。

    雖然杜義高的修為不差,但是在場各派掌教中功力與之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他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信心破血海大陣。更主要地是因為他從龍虎山帶出來一件靈寶法器鎮妖天鎖。龍虎山歷來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所以為了對付世間的妖魔。不讓他們地穢氣傷到自身,龍虎山的真人們專門以此制作了一些法器,其中最為著名的便是用于封住鎮妖井的十二根鎮妖天鎖。

    杜義高此刻站在尸神宗的山門前,祖籍山東的他長了一副山東人的高大身板,加上面容粗曠,看上去像是一員沙場猛將。在他外面罩著一件很普通地灰色長衫,但從衣服縫隙里。可以看見一絲絲金光從中間射出,而在他后背還背著一個貼滿了符咒的木箱,看樣子應該放著那十二根天鎖。在他身旁愿意跟他一同闖陣的人并不多,除了他的雙修道侶棲霞山東華派的飛云仙姑夏詠冰以外,就只有几個與之交好的散修同道。

    杜義高的修為雖然比徐長青差上不少,但徐長青依然沒有把握在給杜義高下傀儡符的時候,不讓他現,于是便將主意放在了一旁的夏詠冰身上。只見他取出一張閣皂派的傀儡符,以三陽真火將之點燃,化作一股精純道力。在夏詠冰走入血海大陣之前,打在了她地身上。雖然夏詠冰也些微有些察覺,但是卻被她認為是血海大陣的影響,而給忽略了。

    在傀儡符的作用下,身處陣外的徐長青立刻猶如身臨現場一般將陣內的一切看在眼里。一行人剛剛走進去沒有多久,還沒進到外陣陣心,就立刻遭到了埋伏在血海大陣中的邪道修行的圍攻。這些邪道修行并非連濤的弟子,而是全都是連濤地生死好友。雖然他們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差了杜義高數籌,但在血海大陣的協助下,他們卻能揮出數倍乃至十倍的實力。

    夏詠冰使出了東華派女院最具煞氣的七殺劍,杜義高也將自己地破邪金甲施展出來,其他人紛紛施展本命法器。以求破敵自保。然而他們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所有地攻擊都完全錯位,對血海大陣中的邪修一點作用也沒有。很快杜義高地一個同道好友便被數名邪修當場擊殺。見有人身死,其他人也都慌了神,顯然他們沒有想到一次闖陣會變成生死對決,也就是這種心態的變化令到他們無法全力揮手中的法器,一個個接連死在了邪修手中。杜義高見勢不對,連忙以破邪金甲護住夏詠冰和自己,向陣外退出。可事與愿違的是已經深陷血海大陣的他們無法找到離開的出口,如在迷宮里面一般原地團團打轉。

    身處陣外的徐長青將一切盡收眼底,以他對陣法的了解,很快便看穿了血海大陣外圍的陣法細節。單以陣法而論,整個外圍陣法并不算是一種很高深的陣法,只不過是普通的九宮迷心陣和飛星聚靈陣。九宮迷心陣可亂人心智,并且隨著陣法的變化,不斷的將生門移動,讓人無法找到正確的出口,而飛星聚靈陣卻可將掌陣之人的力量據為一體,令掌陣之人在陣中實力倍增。這兩種陣法雖然奇妙,但還不足以影響到杜義高和夏詠冰二人,真正威脅他們的是血海大陣中那種血霧。血霧中充滿了邪戾之氣,對邪道乃是無上補品,而對正道則是穿腸毒藥,杜義高等人一入陣便已經被血霧所染,輸贏便已經注定。

    原本依照徐長青的性格,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陣中之人的生死與自己無關,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決然不會插手進去。然而這次卻有些不同,雖然他和東華派的夏詠冰是萍水相逢,但是看在燕風的份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人死在自己面前。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40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八章 旁敲側擊(
    徐長青沒有打算現身出來,他施展鬼魅神行快速的遠離藏身之地,來到一處無人山坡,然后看准了杜義高二人所在的位置,雙手快速的虛空畫符,空中念誦法咒,將神目雷勁融入道符之中,熟練的將上清神霄雷法施展出來。這是徐長青修為大進后,第一次施展神霄雷法,其施法之順暢讓他也感到驚訝。當神霄雷法的道力直沖云霄,融入天上雷力之中的時候,徐長青的心神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道力正在逐漸聚集空中的雷勁,在那一刻他心中有了一種掌握天道雷罰的錯覺。

    在尸神宗山門外的那些修行略顯緊張的看著血霧表面的變化,希望能夠從中看出血海大陣里面的情況。這時雷霄劍宗的宗主葉方靖通過背在身后的雷霄劍,最先感覺到了天上雷勁的異常,猛地抬頭向上望去,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其他一些修為高深的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抬頭上看。還沒等他們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只見接連五道水桶粗的雷勁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在了血海大陣山門內不遠的地方。

    血海大陣立刻生了變化,在雷勁落下的同時,一股浩大卻雜亂的邪煞之氣從山頂傳下來,將整個血海大陣囊括在其中。血海大陣中的血霧也生了變化不再四處飄逸,反而像是凝固了一般靜止不動。五道雷勁几乎同時打在了同一個地方,力量之大打得整個血海大陣震蕩不已,雖然看上去血海大陣像是要崩潰了似的,但實際上它卻將五道雷勁完全分散開來,使得神霄雷法對陣法的破壞几乎可以忽略不計。

    雖然神霄五雷被連濤聯合血海大陣中的邪修擋住了,但是五雷中所蘊含的神目雷勁卻不是他們所能擋住的,主持血海大陣外陣的邪修都被這股雷勁所傷。心神出現了片刻渙散。也就是這片刻心神渙散,使得血海大陣地外陣出現了一絲破綻。一直在尋找出路的杜義高立刻把握住了機會。拉著夏詠冰從這一絲破綻中沖了出去。

    “敢問是哪位前輩出手相救?杜義高感激不盡。”杜義高雖然身在陣中,但也知道有人出手令血海大陣出現一絲破綻方才令其逃出來,在平復氣息后,便抬手向身后眾人問道。

    然而他得到地答案卻是一陣沉默,雖然這是個結交龍虎山地好機會,但卻沒有人敢上前冒然承認。剛才那道上清神霄五雷*力量之強,竟然可以將數十名邪修合力組成的血海大陣撼動,可謂是世所罕見,絕非在場之人可以辦到。因此沒有人敢上前冒領,若是拆穿了。丟面子是小,惹惱了那名施展雷法的高人,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剛才所用雷法乃是上清神霄五雷*,”這時最先察覺到天上雷勁異常的葉方靖站出來說道:“天下間最精通神霄雷法的莫過于龍虎山、茅山和閣皂山三派,眼下閣皂山的神霄雷法已經差不多失傳了,而這雷法又不是清微真人你施展的,看來應該是茅山的道友所為。”

    說著話,眾人逐漸將目光集中在了站在后面的茅山派云山法師,而云山法師也是一臉的茫然,他也好奇施展雷法之人地身份。據他所知。整個茅山派除了內山門的那几個長老以外,外山門絕對無人能夠施展如此強悍的雷法,至于那些已經隨內山門封山的長老們肩負傳承大任,即便是茅山正宗就此滅門他們也絕對不會出關的。所以見到眾人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立刻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我茅山派的人!”

    見茅山派的人連聲否認,眾人不禁又生起疑惑來,他們不清楚天下何時又出現了這樣一個高手。其實在這些修行里面不少人想到了最近風頭正勁的九流閑人徐長青。畢竟九流一脈精通雷法這是人所共知的,但是身為仙佛正宗的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愿承認,一個旁門外道地修行能夠擁有如此實力,所以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將其忽略了。

    就當眾人對那未知高手的身份猜疑不已的時候,徐長青則回到了之前躲藏的地方。見到東華派的夏詠冰無事之后。便繼續靜靜的觀察著血海大陣。雖然剛才他掌握了血海大陣外陣的基礎,但對于里面地一些運作細節以及內陣組成等等都還是一無所知。為此徐長青只能等待有十足把握的時候再出手。

    此外徐長青也對清微真人杜義高的行為感到疑惑不解,再杜義高入陣之后,徐長青便現他身后的箱子里散出一股力量對周圍的血霧有著一定地壓制作用,看樣子那里面地確裝了龍虎山的鎮妖天鎖。然而遇到危機之后,杜義高卻始終都只是用自己地破邪金甲死守,而未將能夠克敵制勝的天鎖施展出來,看樣子其中定有蹊蹺。雖然徐長青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畢竟除了那些邪道中人不愿看見江南各個修行門派因找回失傳典籍而壯大以外,身處江南的几個仙佛正宗的門派也同樣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外堂以及周邊門派因此崛起。

    徐長青一直坐在了樹梢之上,一坐就是十几天。雖然也有人來到徐長青所坐之樹休息,但由于徐長青的五行道法實在把他隱藏得太好了,樹下的修行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樹上還有一個人。

    十几日下來,又有了七八批人試圖破陣,最終折損了十几名功力淺薄的修行,殺死了兩名邪道中人后,便又都退了回去。和杜義高一樣,他們全都被阻擋在了血海大陣的外陣,也同樣血海大陣未曾使用那種針對修行的尸毒。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的起因變得越來越模糊,從最開始藏有失傳修真經典的寶藏,逐漸變成一個可以令眾人逃脫天地大劫的上古靈寶,甚至有人還真的從一本道籍經典中找到了那件上古靈寶的存在。這樣一來,聚集在尸神宗山門前的修行也變得越來越多,几乎整個江南修行界仙佛正宗都派出了弟子,林林總總加起來多達一百余人,加上那些旁支修行,總人數高達兩百多人,可謂是一次數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會。

    在這些人里面不乏徐長青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正道高人,如茅山派長老的上元真人、東華派掌教燕風的師兄劍心道人以及禪宗明鏡禪師等等,可以說這里集中了整個江南仙佛正宗的中流勢力。徐長青有時在想若是這些人全都命喪于此,那么江南修行界至少一半的門派其道統必然失傳,整個江南修行界將會名存實亡。

    似乎是商量好的,這次圍攻尸神宗的仙佛正宗竟然沒有一個是來自北方的,就連全真、武當以及淨土宗等門派都沒有派出一人,這樣的情景給人的感覺像是修行界也隨著世俗的時局分裂成了南北兩派。

    相對于仙佛正宗各個宗派的南北分裂,邪道修行卻顯得格外齊心,一些跟連濤并沒有太多交情的魔頭們也紛紛出世,集中到了老山,儼然將這里當成了一次正邪會戰。為了阻擋這些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支援尸神宗的魔頭們,仙佛正宗派出各自精銳在整個老山周邊布滿了陣法,試圖以此來阻攔那些魔頭。林雷

    雖然這些魔頭和仙佛正宗的高手正面交鋒不一定能夠勝出,但是若比試耍心計,仙佛正宗就差了不是一星半點了。几場較量下來,雖然有不少魔修、鬼修等邪道修行死在陣中,但那些全都是無用的炮灰,如嶗山的小鬼王羅汴、峨眉山的赤魔君蒼皓闞等等全都安然無事的登上了尸神宗的山門。也因為這些功力深厚的魔頭們相助,尸神宗的邪修已經多達百人左右,這也使得尸神宗地血海大陣變得更加堅固。使得徐長青現在即便有蕩魂鐘相助也無法令神識進入血海大陣的外陣。

    這么多天以來,徐長青已經將血海大陣外陣完全吃透,從陣中九宮八門的掌旗陣眼的位置,到陣法所聚集的眾人之力如何轉移運用等等,如果徐長青入陣的話,想要破開這個外陣不過是舉手之勞。

    雖然徐長青已經完全破解了這座陣法,但是他仍然對能夠創出如此奇陣,并且將兩座普通陣法結合得如此完美的乾元帝君感到欽佩不已。

    雖然外陣已經被破解,但真正讓徐長青忌憚非常的血海大陣內陣以及那專門針對修行的尸毒卻依然沒有半點頭緒。之前從羅士軒的口中他得知,當時羅士軒是闖入了內陣。而在內陣之中他能夠揮地實力不到平時的一半,可見內陣必然另有玄機。

    在尸神宗地山門前。仙佛正宗的高手們也在商量如何破陣。這時原本是主導的一些南京周邊的弱小修行宗派逐漸被排擠到了外圍,雖然他們心有不服,但卻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自己只不過是這些仙佛正宗地外堂宗派。不過不表示出來是一回事。會不會暗中起了異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在雷霄劍宗宗主葉方靖、三論宗長老本因和尚以及地藏宗法王正視和尚三人暗中操作下。逐漸有近百名南京周邊地小宗派修行聚集在了他們周圍。

    為了避免被仙佛正宗現,這些人紛紛以巡視周圍為由,遠離在尸神宗山門前的營地,在一處稍微僻靜的小山坡匯集起來,商量如何在仙佛正宗破陣之前將尸神宗那名弟子搶到手。而令這些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卻是,他們聚集的那顆大樹正好是徐長青為了避免被仙佛正宗高手現而臨時換的一個隱藏處,他們所有的一切都盡收徐長青眼底。

    一群人已經爭執了半多時辰,大部分的問題都圍繞著如何破陣,顯然眾人都拿這血海大陣沒有辦法。

    “諸位。如果我們不能將這血海大陣破掉,那一切都是空談。”在一陣沉默后,三元派的掌教歸元子站了出來,直言不諱,視線也轉到了葉方靖、本因和尚和正視和尚三人身上。問道:“三位乃是這次聚會地召集人。可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沒有說話,實在有負三位的身份。還請三位說出心中良策,以免我等在此空耗時間?”

    周圍所有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三人身上,而作為眾人焦點的三人則并不顯得驚慌,相互看了一眼后,本因和尚站了出來,說道:“其實血海大陣并不是什么麻煩,我們已經找到了破陣的方法!”

    “什么?你們找到了破陣方法!”“為什么你們不早說,讓我們在這里白費唇舌?”

    一時間,三人成了眾矢之地,周圍眾人似乎都將對仙佛正宗地不慢泄在了他們身上。雖然被眾人無辜指責,但三人卻未有一絲惱怒,臉色始終保持平靜,就連在樹上的徐長青也不禁為三人地好涵養感到驚訝。

    在眾人的怒氣逐漸泄完了之后,葉方靖才走上前,臉色肅然的說道:“諸位請息怒,并非我等有意隱瞞,而是此破陣法門來得并非正途,若是讓那些仙佛大派知道了,我等三人只怕……”

    雖然葉方靖沒有完全說出來,但周圍等人也能猜出一二,心中不禁生出歉意,也不由得對三人的氣量生出欽佩之情。

    這時正視和尚也上前說道:“我等三人公開此破陣法門也非難事,但希望諸位能夠起個盟約,若是之后事,希望諸位能夠與我等共進退。”

    雖然正視和尚的話說得非常直白,但周圍眾人也沒有覺得太多反感,認為這是合情合理,除了几個散修稍微猶豫了一下,其他人全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并且當眾立下盟誓,將來事便共同進退。不同于世俗人的誓言,修行的誓言受到天道的影響,如若違反,即便當事人不追究,老天也會懲罰,所以修行很少賭咒誓。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44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九章 出手試探
    在眾人全都盟誓之后,葉方靖小心翼翼的從懷里取出一張宣紙,然后將其展開。只見上面非常詳細的繪畫著整個血海大陣的外陣陣圖,旁邊也寫著如何破解大陣陣心。隱身樹上的徐長青有神目相助,自然也看清了宣紙上的陣圖,心中略感驚訝,其中的外陣描畫之詳細以及破陣的法門都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而且更令他驚訝的是葉方靖拿出的第二張宣紙,在上面赫然畫著內陣的陣圖。

    雖然不知道這陣圖是否屬實,但是單就陣法之精妙,依然讓徐長青為之驚嘆。這個陣法是几乎是太清兩儀鎖靈陣的翻版,只是其中還參雜了部分黃泉幡中煉獄十圖之一的九幽血海圖。這一正一邪的兩套陣法竟然能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不但不會損害兩個陣法本身的威力,而且還能做到相輔相成,威力倍增。只可惜這套陣法中的太清兩儀鎖靈陣只是殘缺品,否則也不會在血海大陣的外圍設下一個看似畫蛇添足的外陣,來彌補其中的缺陷。

    在這張紙上只是將陣法大略畫出,其中最重要的陣心所在以及陣法的破解法門卻未曾寫明,看樣子不是找不到破解之法,就是故意留了一手。雖然如此,但是此圖對于那些專門研究奇門陣法的修行而言,無異于是無價之寶,即便也無法還原血海大陣,可其中的陣法布置依舊能夠讓人借鑑良多。在其他人因為得到了血海大陣的陣圖感到幸喜若狂的時候,徐長青卻想了很多其他地事情,他很想知道這陣圖是從哪個大方的高人手中得到的。林雷

    顯然有這樣想法的人并不單單只是他一人。這是一名也對陣法有所了解的散修向葉方靖提出了徐長青想要知道的問題。

    葉方靖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似乎在考慮說出這人地名字是否會對自己不利,最后才沉聲道:“云夢澤的嘯月仙。”

    眾人聽到這個名字不禁肅然起敬,紛紛點頭表示只有此人方能不計外物。

    嘯月仙算得上是修行界地一位奇人,由于天生奇脈。使得他無法修煉任何修行法門,但他卻自己創出一套引導體朮。令自己以凡人之體活了兩百多年。若是單以歲數而論,修行界歲數比他大的人也為數不少,真正讓他在修行界揚名的卻是他的陣法造詣。他可不借任何真元道法,單憑天地之勢便可布置一座陣法。而且整個修行界能夠破他陣法地人屈指可數。當年圍攻乾元帝君時。封住乾元帝君地陣法便是出自他的手筆,徐長青猜想這陣圖只怕也是當時這位奇人看了乾元帝君這座用來封山的血海大陣后,強行記下來的。

    眾人一聽嘯月仙的大名就不再對這陣圖有任何異議,立刻各自手抄一份,然后商量三日后午時在血海大陣陰邪之氣最弱的時候,從九宮西北生門闖陣。在這群修行離開之后,徐長青稍微沉思了片刻,從樹梢現身出來,然后施展鬼魅神行朝西南側的血海大陣邊緣飛馳而去。看樣子他打算嘗試獨自闖陣。

    雖然是第一次進入血海大陣,但徐長青并不感到緊張,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或許比那些主持外陣的邪修們都要了解這座大陣。了解歸了解,徐長青依然處事小心,在入陣之前。便將陰神棍取出。握在手中,然后以黑巾蒙面。看四周無人后,便從樹后走出,緩步進入陣中。

    徐長青剛一入陣,血海大陣便立刻運轉起來,四周血霧濃密到伸手不見五指,不停的有攻人心神地嘶叫聲鑽入耳中,令已經有了心理准備的徐長青也為之感到頭痛。在陣外通過傀儡符感受陣中情況和親身入陣完全是兩碼事,徐長青切身感覺到了外陣給他帶來的壓力和影響,雖然沒有其他修行那樣感覺強烈,但也多少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時,守住陣心的邪修已經感覺到有人闖陣,在運轉大陣封住出口的同時,立刻通知陣中地邪修向徐長青這邊靠攏過來。此刻徐長青并沒有想過要趁著邪修還沒靠過來之前破壞陣心,他地目的是想要知道血海大陣內外陣結合后威力能夠揮到何等程度。于是他提著陰神棍,聳立不動,靜靜地等待那些邪修上門。

    即便不用神識,光憑混元金身對天地五行的感知能力,徐長青也能夠很輕易的就將身體周圍十余名邪修的位置完全掌握在心中。守陣的邪修見到徐長青那與其他修行截然相反的鎮定樣子,不禁生出異樣的不安,動作有些遲疑,對其只是圍而不攻。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一名鬼修按耐不住,借著陣法的掩護,從徐長青身后靠了上去,手中一對邪骨短矛朝徐長青的后背狠狠的刺了過去。

    雖然這一擊看上去輕若無物,但實際上邪骨短矛上附著了一股鬼幽之氣,并且在血海大陣的幫助下威力激增,形成了一股專門針對佛門金身的邪罡。這股邪罡極其厲害,即便是佛門的萬劫金身中了這一擊也要受傷。只不過力量再好,也要打在敵人身上才能有用,而徐長青根本就沒有打算給他這樣一次機會。在短矛快要刺到徐長青的身上時,鬼魅神行立刻施展出來,身體瞬間橫移了半米,由于速度太快給眾人的感覺就像是已經失傳的縮地成寸*一般神奇無比。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徐長青的陰神棍便已經砸在了那名鬼修的腦袋上。原本徐長青這一擊足以將這名鬼修的六陽魁打得粉碎,可確確實實的打在他的頭上后,四周的血霧立刻將其包裹起來,形成一股卸力將徐長青將近八成的力量全部卸到了血海大陣之中,沒有激起一絲波瀾。雖然血海大陣阻擋了徐長青的金身之力,但是卻未能攔住陰神棍中直接打人三魂七魄的奇異力量。這一記棍擊表面上沒有給那名鬼修帶來太大傷害,但實際上這一棍卻將那鬼修的魂魄打出了他的肉身,還沒等那鬼修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血海大陣的力量便將其魂魄撕成了碎片,并融入大陣血霧之內。
“難怪血海大陣會越來越強,原來所有死去的修行都會被大陣吸收,大陣也可以此逐漸增強,”徐長青見此情景臉色略顯意外,忍不住贊嘆道:“乾元帝君果然不凡。”

    比起徐長青的意外,周圍的十几名邪修臉上露出的就是極度的驚訝。這些天一來,他們一直是順風順水,即便是面對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身處大陣之內的他們也應付得游刃有余,若非有几名修行臨死之前拼死相抗,或許他們還不會有任何傷亡。然而眼前這名蒙面人卻在一招之下將一名修為與他們在伯仲之間的同道,打得魂不附體,死在了陣中,這實在讓他們有點難以接受。

    “這位道友既然蒙面前來,想必是不愿意淌這趟混水,”一名看上去像是領的邪修上前一步顯露身形,手中一杆七煞旗護住周身,一邊小心提防,一邊說道:“既然我們都心有顧忌,閣下何不說出你的條件來,我們商量一下,以免造成無謂的傷亡。”

    徐長青上下大量了這名邪修,見其手中所握七煞旗,便對其身份知道了個大概,試著問道:“你是湖南武陵山的七煞邪君?”

    那邪修點點頭,說道:“真是在下,不知閣下是……”

    “你還不夠資格。”徐長青傲然說道:“要是你師父七煞魔几年前沒有死在九流閑人徐長青的手里,或許他還有資格跟我說兩句話。林雷”

    所為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徐長青的話令到七煞邪君惱羞成怒。也不再顧忌徐長青所展現出來的強橫實力,怒道:“可惡,你找死!動手!”

    就在七煞邪君話音剛落,四周血霧立刻出了一股強大地力量,從四面八方鉗制徐長青的身體。同時耳邊的尖嘯聲也變得更為尖厲擾亂他的心神。周圍早就准備好的邪修們紛紛揮出自己地法器,朝徐長青身上招呼過來,在他們看來此刻的徐長青已經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事與愿違的是,這股從四周血霧出地力量雖然能夠鉗制絕大多數修行。但是對于徐長青的混元金身這種強悍肉身卻起不了什么作用。在周圍的邪修全都被引出來之后,他便以極快的速度揮出手中地陰神棍,施展出少林外家絕學瘋魔杖法,身形隱沒在滿天棍影之中。朝四周的邪修打了過去。雖然有不少邪修都及時收招,舉起法器回擋,又得血海大陣相助卸去徐長青大部分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也仍然無法承受徐長青全力揮棍。大多數邪修都被這一擊打得飛跌入血霧之中,生死不明,而其他直接被陰神棍打在身上的邪修則沒有他們同道那樣好運了,不但肉身被打得粉碎。就連魂魄也被陰神棍之力攪散,一點也沒給血海大陣吸收的機會。

    就當徐長青准備稱勝追擊的時候,四周圍的血霧瞬間變得濃稠了數十倍,仿佛化作了粘稠的年糕一般,附著在徐長青地表面,同時血霧中的力量也不斷加強,逐漸給徐長青帶來了一絲壓力。這時,從血海大陣的內陣閃過一道紅光,光芒如同箭矢,直奔徐長青而來。雖看上去相隔很遠,但轉眼之間,便沖到了他面前。

    徐長青只見紅光之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雙手呈爪,直奔徐長青的要害而來。徐長青雙眉微鎖。心中卻驚喜不已。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尸毒,這尸毒正是羅士軒所中的那種尸毒。他沒想到自己原本只不過想要探察一下血海大陣的威力。沒想到竟然會讓他有如此意外所得。于是他變得謹慎起來。

    從內陣出來之人所展示的氣勢和修為來看,此人絕對不是血尸連濤,只可能是連濤的弟子之一。由于機會難得,徐長青很快便決定要抓活地。為了避免他被陰神棍誤殺,在出手之前,徐長青將陰神棍收入體內,空手對付眼前似乎已經修煉到血尸境界的尸神宗弟子。

    當這名尸神宗弟子的雙爪快要抓在徐長青身上的時候,徐長青施展五行金靈戰決,將四周血霧震開,毫不在意對方的攻擊,一手抓向對方肩膀,另外一手則揮拳朝對方頭部打出。雖然這種尸毒厲害無比,但是對于徐長青卻沒有半點用處,而且施展金靈戰決地混元金身其堅固程度堪比金剛,別說是一雙瘦爪,就算是一般地靈寶法器也很難傷到他。

    當那名尸神宗弟子的雙爪碰到徐長青地身體時,馬上感覺到不對勁,還沒等他收手回去,雙手十指便立刻被護體金靈罡氣給震斷。而此刻徐長青的手已經將此人的身體牢牢抓住,另一只手則打在了此人頭部的位置。然而此人周身紅光既是一種邪罡,又似乎是一種法器,而且和周圍的血海大陣相輔相成。當徐長青的拳勁打在此人身上的時候,周圍的血海大陣便立刻將大量的力量灌入紅光之中,堪堪抵擋住徐長青的拳勁。

    “散!”金靈戰決本身就是遇強則強,徐長青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他一聲暴吼,拳頭上的金靈拳勁增加了數倍,瞬間將來不及調動血海大陣力量的紅光震開,一拳很有分寸的打在了紅光內那人的頭上,將其打昏過去。

    見到想要抓的人已經到手,徐長青不再戀戰,將人扛在肩上,施展鬼魅神行,按照血海大陣外陣的運轉方式,找到了陣中景門所在,朝那個方向急沖而去。就當徐長青沖入景門,快要離開血海大陣的時候,從血霧中傳出一股莫大的力量將徐長青給死死壓住,仿佛整個血海大陣中所蘊含的陣力全都施加在徐長青身上似的。這股力量大到徐長青的混元金身也有些吃不消,使得徐長青此刻舉步為艱,不得不停下來全力運轉真元,抵擋這股力量。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48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章 略有收獲
    與此同時,一道紅得紫的光芒從尸神宗的山門上直沖而下,一把四尺血刃直劈徐長青的脖子,而徐長青耳邊也聽到一聲怒吼,道:“把人給我放下!”

    “血尸連濤,你的修為還不夠格命我做事!”徐長青真元運轉起來之后,四周血霧中蘊含的那種力量不知為何突然被雙手吸入袖里乾坤中,四周的壓力頓時減小了不少,同時他不及多想,轉身全力施展金靈戰決,揮拳沖著刀刃對撞過去。

    “嘭!”只聽見一身沉悶的響聲從兩的交擊處傳出,四周濃稠的血霧被中間爆的強悍力道給震開了一個大口子。連濤雖然有血海大陣相助,但也沒能完全擋住徐長青的拳勁,一聲痛哼,身形飛退回去,沒入血霧之中。而徐長青則趁血海大陣露出一絲的破綻,沖了出去,并且馬不停蹄的鑽入樹叢之中,以五行道法掩藏身形,朝南京城飛馳而去。

    就在徐長青離開沒有多久,他闖陣的這個地方便出現了几個人,他們分別是茅山上元真人、東華劍心道人以及齊云山的問天叟等仙佛正宗的高手。几人的視線全都放在了血霧變得稀薄不少的血海大陣上,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上元真人先行開口問道:“看樣子是有人闖陣,而且斗得很厲害,連血霧都被打散一片了。莫非是他們提前動手了?”

    站在上元真人身旁的几人全都清楚話中的他們是誰,視線不約而同的放在了劍心道人身上,劍心道人則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們!他們還沒准備好,要等几天。林雷”

    “既然不是他們,這江南還有哪一方勢力,能夠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呢?”一旁茅山派的長老不由得猜測道:“會不會是下九流旁門的人?胡月娘這段時間將半數以上的旁門外道高手招攬到了手下,勢力之大即便是我們仙佛正宗也略有不及。”

    “不,不可能是下九流旁門中人。”劍心道人搖了搖頭。說道:“別忘了,胡月娘已經給我們各派過名帖,表明不會參與南京一事。”

    “那些下九流旁門中人的話,又豈能相信,”那名茅山長老略顯不屑地說道。

    上元真人冷哼一聲,道:“哼!若胡月娘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她的所謂霸業也不會長久。”

    “我也認為不是胡月娘派出的人,因為闖陣之人只有一個。”齊云山老君府的問天叟在四周走動了一圈后,手不停的變換法印。口中念念有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人獨自闖陣之后,似乎從陣里抓出一個尸神宗的弟子。之后進入了樹林里面。不過讓我不解的是進入樹林里面之后,這人似乎消失了一樣,絲毫找不到任何離開的痕跡。”

    問天叟的話令眾人為之震驚,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們很清楚以自己地修為,雖然也能夠闖入血海大陣之中,但是想要全身而退就有點難了。更別提從里面抓走一個尸神宗的弟子。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那些仙佛正宗里掌握了鎮派靈寶地內山門長老們。

    這時,劍心道人忽然想到了一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世俗的外堂弟子說九流閑人徐長青似乎此時正在南京,你們看會不會是他?”

    眾人又陷入了沉默,雖然他們心里很不愿意,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徐長青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們,是名副其實的外道第一人。在整個南京能夠單槍匹馬闖入血海大陣的修行,或許就只有他一人。

    上元真人忽然說道:“前不久乾坤道的羅士軒似乎受了傷。可能中了連濤的尸毒,以徐長青和羅士軒之間地關系,他必然會出手相助,看來今日這人很有可能是他。”

    “那他會不會影響到……”一名東華派地長老臉色嚴肅的問道。

    “不會!依照徐長青的性格,只要事情與他無關。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因為燕風的關系。劍心道人也對徐長青了解甚多,沉聲建議道:“我們只需要將他當作不存在就是了。或許在必要的時候,他還能幫我們一把。”

    就在仙佛正宗在尸神宗的山門外商量如何應對這一個新出現的高手時,在尸神宗的血池殿中,一干魔頭們臉色凝重地圍在血池周圍,看著浸泡在血池中的連濤。小鬼王羅汴似乎不太習慣這種沉默,像是在提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以連濤宗主的實力,加上血海大陣之助,天下間還有誰能夠在血海大陣中,讓他受如此重傷,莫非是仙佛正宗那些老鬼們出山了?”

    云南三陽峒的羅剎魔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他們若是這個時候出山,那么在天地大劫來臨之前,他們的封山法器絕對沒有辦法再次封山。為了對付我們,而冒著遭受天地大劫之禍,絕不會是那些老鬼們地處世之道。”說著,又轉頭朝一旁耷拉著腦袋地七煞邪君,問道:“邪君當時也在場,可否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呢?”

    不同于外陣地一方獨大,坐在血池殿內的魔頭全都是赫赫有名之輩,七煞邪君自然跟個小狗似的規規矩矩,不敢由絲毫亂動。聽到羅剎魔主的問話后,他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就連對徐長青的言語描述也說得活靈活現。

    “七煞魔在世也只能有資格跟他說兩句話!好傲氣的家伙。”峨眉山赤魔君蒼皓闞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他沒有夸大其詞的話,這人只怕也是老一輩的修行,而且他既然蒙面,那就說明這里有不少人都認識他。”

    “無論他是誰,從他沒有對外陣那些邪修干淨殺絕,就能看得出他并非有意與我們為敵。”小鬼王羅汴摸了摸干瘦的下巴,說道:“這人行事有些莫明其妙,跑到這里鬧騰了一場,最終卻只是殺了几個人,裹挾了一名尸神宗的弟子……等等!莫非他是沖著那尸毒來的?”
“很有可能。”眾人想了想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赤魔君則說道:“不過他即便抓了那名尸神宗的弟子,也一樣無法找出尸毒的煉制方法,若是這樣,他很可能還會過來,我們當務之急應該盡快將連宗主的傷勢治好,重新布置血海大陣,以免給那些仙佛正宗以可乘之機。”

    說完,他便從衣袖里取出一個瓶子來,將瓶子里的紅色藥液,倒入了血池之中。沒過一會兒,血池便像是燒開的水一般沸騰了起來,而身處血池之中的連濤則對此無知無覺,而臉色卻越來越紅潤。當沸騰的血池最終平息的時候,連濤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周身重新被一團紫紅色的光芒所籠罩。

    “多謝蒼兄相助,就這樣浪費了蒼兄一瓶九嬰液,連某實在罪過。”連濤睜開眼睛,從血池中走出來,朝赤魔君抱了抱拳,敬謝道。

    “連宗主,不必客氣。”赤魔君上前將連濤扶起,說道:“現在乃是我等生死存亡之時,一切都以大局為重,這等東西若是現在不用,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用呢?”

    連濤聽出赤魔君話里有話,其意直指自己的尸毒祕方,由于剛剛受了人家好處也不好反駁,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眾魔也像是商量好的一般,紛紛上前勸說連濤也將自己的尸毒祕方貢獻出來。連濤低頭看了看布滿裂縫傷口的雙手,雖然體內的傷勢已經完好,但是手上的傷卻因為對方那一拳中所蘊含的金靈之氣而無法愈合,想到這一拳若是打在了身上要害,其后果不禁讓他感到后怕。s眼下外面圍滿了仙佛正宗的人,那名神祕高手隨時都會再次出現,單靠自己的血海大陣絕對無法抵擋這么多高手,所以周圍這些各有私心的魔頭們他無論如何都要拉攏住。于是,他點頭答應,暫時先將一部分已經煉制好的尸毒交給眾人使用。等來日打退了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后,自己再將尸毒祕方交出。與眾人共享。

    眾魔頭也清楚這件事情不能逼得太急了,現在能夠得到部分尸毒和一個承諾已經算是達到了目地,所以眾人都表示贊同,并且立下盟約與尸神宗共進退。

    對于自己走后生在尸神宗山門內外的事情,徐長青一無所知,現在地當務之急,是如何從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到尸毒的解藥。雖然他也知道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不一定擁有尸毒的解藥,但是他還可以用另外一個方法,借這名尸神宗弟子的身體來幫助羅士軒解毒。只不過這種方法使用后。即便解了毒,羅士軒也不可能恢復其畢生修為,而且過程極為痛苦,稍有不慎便會適得其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之前他不想用這種方法。

    回到賭場后院后,商戰等人見到徐長青出去半個月回來后竟然多帶了一個人,雖然好奇也沒干多問。徐長青詢問了一下黃家兄妹的功課。解答了他們心中的疑問,隨后便提著那人進入小院之中。徐長青也沒有打算開口詢問,直接使用搜魂道法,將這名尸神宗弟子的魂魄從軀體里抓了出來,以三陽真火對其拷問。雖然方法非常歹毒,但是這尸神宗弟子一身的業障之氣,身上少說也有數千條人命,殺了他非但不會有事,反而會有不少功德,徐長青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

    經過一夜的拷問。徐長青几乎知道了這名尸神宗弟子一生地往事,有些事情甚至他本人也很難想起來,至于那種針對修行的尸毒一事也全數吐露了出來。雖然目的達到了,但徐長青并不開心,反而眉頭緊皺,事情就如同他所想的最糟情況一樣,那種尸毒沒有任何解藥,只有連濤運功吸毒,方能將尸毒吸出化解。

    這種尸毒出現得也不算太久,是月前那名引起正邪大戰的尸神宗弟子取回的邪修殘卷中記載的一種毒藥地煉制方法。連濤將這種方法融入自身的尸毒之中,從而令其變異成一種專門針對修行的毒藥。從徐長青抓回來的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知,就連連濤事先也不知道這尸毒會如此厲害,而且煉制起來極為麻煩,煉制尸毒所需似乎和世俗人的魂魄有些關聯。所以未能事先准備好煉制材料。這就使得他現在手頭上的尸毒存量并不多。從而令他不得不限制門下弟子使用,盡量借用來援的邪修跟血海大陣來抵擋敵人。

    此外徐長青也從這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得知血尸連濤為何會如此執著跟仙佛正宗硬碰硬。原來他并非是不想將自己那名弟子交出去,而是不能。因為他的那名弟子在茅山派前來要人之前便莫明其妙的失蹤了,無論連濤如何解釋茅山派的人也不相信他所說地是真話,最終兩方鬧僵起來,從而變成現在的局面。

    對于事情的變化,徐長青始終都覺得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背后推動著仙佛正宗和邪道修士之間的爭斗。可轉念又一想,天下間又有哪一方的實力能夠做成這件事呢?當年曾一度執掌天下邪修的乾元帝君做不到,現在就更沒有人能夠做到了。徐長青曾一度在想若是仙佛正宗和那些邪魔外道聯手的話,或許能夠推動此事,只不過這樣做對他們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徐長青頭痛不一,不過畢竟這件事跟他的牽扯不大,很快他便將這些疑惑全都放到了一邊,全身心地想辦法救治羅士軒。從那名尸神宗弟子身上,徐長青找到了他那份還沒有來得及使用的尸毒。這尸毒是純毒,還未因人而產生變化,更加有利于徐長青從中找出尸毒中那股力量的根源。

    徐長青解析尸毒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將那份尸毒吸收到銅甲尸分身之內,以銅甲尸分身的尸火逐一煉化這份尸毒,從而將里面地尸毒和那股力量分隔開來。做這種事情需要極為細膩地心思和超出常人的耐性,稍有不慎便會被尸毒反噬,即便徐長青有銅甲尸分身,但受傷也是難免得。為此徐長青將身體轉換成銅甲尸分身,專門將大道圖收回體內護住混元金身,并且讓黃泉幡將銅甲尸分身裹住,以幡中還未煉制完成地煉獄十圖護住其周身要害,以便出現反噬時可以協助銅甲尸分身化解尸毒。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4:52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 驚動八方
    在一切准備妥當之后,徐長青命商戰和黃家兄妹在外守候,不得進來打擾,然后便讓銅甲尸分身將尸毒服下。尸毒入腹之后,還沒等它揮作用,便被早已准備好的尸火包裹起來。外層作為偽裝的尸毒很容易便被尸火煉化吸收,可內層的那股令尸毒變異的力量卻在接觸到尸火之后,變得格外激烈,不斷的想要沖開尸火的包圍,感染銅甲尸分身的尸氣。

    徐長青全神貫注的對付著這股奇異的力量,外界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由于徐長青多次閉關,每次都是十天半個月的,黃家兄妹早已習以為常。可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商戰記挂羅士軒的傷勢,有點坐不住了,滿臉焦急的在門外來回走動著,好几次都想推門看看里面的情況。反而羅士軒卻沒有半點緊張,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里,享受著秋日的陽光,傳授黃家兄妹一些跟修行界有關的事情,一副忘卻生死的模樣。

    在徐長青閉關后不久,東華派就派人前來試探一番,在得知徐長青閉關之后,就略顯懷疑的離開了。只不過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黃娟的天眼通就現有人在暗中監視賭場后院。雖然商戰對此不滿,但也拿仙佛正宗沒有辦法,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里。負責監視這里的人是在東華派僅次于燕風的男院掌院三殺劍呂白。此人修為極高,即便是羅士軒在全盛時期也只是和他在伯仲之間,至于現在這几個還未達到修行界水准地地小家伙那就更不用提了。s

    雖然那股奇異力量極其怪異,但是在銅甲尸分身的尸火面前最終還是沒能堅持下去,那股力量在徐長青閉關后的第二天凌晨,便被尸火煉化分解開來。然而將這股力量分解后,徐長青立刻駭然失色,連忙將這股力量完全排出體外。隨后他立刻將身體變回混元金身,用大道圖罩住整個房間。然后雙手結成普世蓮花印,口頌大悲往生咒,將周身金丹真元轉化成佛元。結成滿天金蓮勢。

    徐長青之所以如此駭然,主要是這股力量的組成乃是數千個充滿怨氣以及業障的冤魂。雖然不知道連濤是用何種方法將如此多的冤魂凝結起來的,但可以預料的是如果徐長青沒有及時將這數千冤魂排出體外,而是用尸火將其煉化。還原成尸氣。只怕不用等到天地大劫,光憑這數千冤魂的因果業力就足以令他萬劫不復。

    在屋外地人只見屋內傳來一聲痛哼,隨后便聽到無數令人心顫的冤鬼厲嘯。黃家兄妹和商戰擔心徐長青的安危正想要上前查看,但卻被一股力量給向外推開,轉眼間屋里突然散出一陣純正渾厚地佛光以及傳出了一連串的梵音佛唱,逐漸將那刺耳的鬼嘯壓了下去,秋涼的小院里也多出了一絲暖意,眾人甚至看到在屋子附近出現了金花亂墜地奇妙景象。

    “是普世慈航地大悲往生咒。”這時從黃家兄妹和商戰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白眉冷峻的三殺劍呂白不知何時站在了小院之中。只聽見他贊嘆道:“難怪燕長老常說九流一脈的實力深不可測,號稱外道第一人,以他現在施展的大悲往生咒來看,所言非虛。”

    在一旁的羅士軒對于呂白的出現并沒有感到有多少意外,在他看來眼前的情景這么醒目。就猶如黑夜里的明燈一般。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在光芒出現地那一瞬間,羅士軒便后退到了佛光無法觸及的距離。這主要是這股光芒讓他有種刺痛刀割的感覺,似乎生起了在光芒里呆久了就會被其毀滅的錯覺。

    就在呂白剛剛說完那番感嘆沒多久,又有几人從外面飛身落入院子里,這次是下九流旁門在南京的掌堂三兄弟。三人進來后見到羅士軒這樣一副不人不鬼地樣子,臉上略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后立刻收斂起來,朝羅士軒和呂白行了個禮后,視線便轉到了光芒四色地房屋上。

    在屋內,徐長青催動著大悲往生咒中的佛力,一點點地煉化屋內冤魂的怨氣。由于七月半已經過去了,鬼門未開,徐長青無法將這些冤魂直接送入黃泉,所以只能耗費精力將這些冤魂的怨氣煉化掉,然后收起來,等回到桃花山借用香火愿力為其化解業障。等七月半到了以后,再將做法將這些冤魂送入黃泉之中,助其輪回。

    無數冤魂在屋內四處亂竄,想要避開充滿整個房間的佛光,而大道圖卻將它們全數封在了房間內,無論如何躲避都逃不開。隨著冤魂身上黑霧般的怨氣在佛光中一點點消散,冤魂的五官逐漸清晰,表情也恢復平靜,不再對佛光感到恐懼,緩緩的飄落到徐長青的身邊,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鬼魂,坐在由佛元化作的金蓮之中,專心的聽著徐長青口頌法咒。

    當最后一個冤魂的怨氣被煉化之后,徐長青將大道圖一收,把所有的冤魂收入大道圖內的六道輪回圖之中。雖然六道輪回圖還未完全練成,用來對付修行顯然差了很多,但是用來暫時收留這些冤魂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將大道圖收入體內后,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在調息恢復真元的同時,也在思考如何救治羅士軒。然而直到真元完全恢復過來,他都找不到任何方法來治療羅士軒,這讓他不由得生出些許沮喪來。其實治療方法很簡單,只要將混入尸毒中的冤魂之力煉化,然后用銅甲尸分身將尸毒吸收化解便可以了。可是隨著尸毒擴散到羅士軒的全身,用來對付冤魂的佛力會在煉化冤魂的同時,也毀掉被尸毒損壞的肉身,最終結果也跟尸毒作一樣。

    感到自己只能用那個最終辦法之后,徐長青略顯喪氣,起身走了出去,當門推開見到站在小院中的呂白和下九流南京掌堂三兄弟時,不禁些微一怔。因為懷有心事,使得心神被蒙,竟然沒有察覺到院子中還有其他人。此外徐長青當日闖陣之時,也曾想過自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滿不過仙佛正宗的一些有心人,但卻也沒有想到仙佛正宗的人來得如此之快。
“東華派男院掌院呂白見過徐先生。”呂白先上前施禮道。

    “呂白?三殺劍呂白。”徐長青略顯驚訝,視線放在了他身后背著的三殺劍上。徐長青也曾從燕風口中聽過他的這個師侄,知道他是東華派修為提升最快的一人,不到四十便力壓全派,成為東華派最年輕的男院掌院,著實是東華派未來掌教的不二人選。

    “正是在下。”呂白并未顯得有多傲氣,反而像個書生一樣顯得謙恭有禮,隨后語氣略顯欽佩的說道:“在下常聽燕長老提起先生,說先生乃是現今這末法年代的一個異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兄過獎了!”徐長青謙虛了一下,見其面部表情知道他有些話不想在下九流旁門中人面前說,于是便轉頭朝那三兄弟抬了抬手,問道:“多年不見,三位修為見長,看樣子已經到了混元兩分境界了,若是再閉關苦修一段日子,想必能夠達到混元歸一境界,到時証得金丹大道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多謝先生提點,只可惜我等兄弟身陷世俗,已經無心証道了,先生的一番美意就此謝過。”三兄弟之一的老大上前抱拳稱謝道。

    徐長青知道三兄弟對胡月娘的忠心,也沒想過光用只字片語便令三兄弟離開胡月娘,之所以出言提點,只不過是當年在桃花山時頗為欣賞三兄弟的爽直。現在見三兄弟有所誤會,也懶得解釋,淡然一笑,問道:“不知三位今日放下手中的事務,來此守候見我,所為何事?”

    “門主得知羅前輩身受重傷,所以特地派我等那一枚千年人參過來給羅前輩滋補身子,并且讓我等轉告羅前輩,下九流旁門絕對不會踏足羅前輩的地盤。s希望羅前輩可以放心養傷。”

    說完,三兄弟便分別從懷里取出裝有人參的匣子和胡月娘的信件,也不問羅士軒是否愿意接收,放在小院的石桌上,朝眾人行了個禮后,飛身離開了小院。

    “好爽直的漢子,做事果斷,且不卑不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呂白見到三兄弟的表現也不禁欣賞。看著三人地背影,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明珠暗投。”

    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說其明珠暗投倒也不當,畢竟能夠在一個能夠賞識自己,并且信任自己的人手下做事,這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胡月娘是不是得罪你呢?竟然用這么大的手筆來借題揮。”羅士軒這時將裝有人參的盒子打開。小院內立刻散出一陣參香。讓人聞了之后不禁精神一震,體內真元也運轉得快了不少。只見那人參體態飽滿,參須完好,在其表面竟然已經有了血紋,的確是參中的極品。

    “好家伙,嘴上說千年人參,看其體態怕是有四千年以上了,若是細心培養,成為極品血參也未嘗不是什么難事。”見到這人參就連一直穩重的呂白也不經面露驚色。隨后臉色有些微一陰,悠悠道:“胡月娘竟然連這種能夠提升她修為的寶物也毫不猶豫的送給先生,看樣子她所圖不小啊!”

    徐長青笑而不答,看了看人參便將盒子蓋上,施以靈符封住盒子縫隙。不令人參靈氣這樣平白散掉。其實他心里也地確對胡月娘的手段欽佩不已。姑且不論她的大方,光憑她選擇送禮地時機。就已經深得人修之道,讓他不能不接。

    徐長青沒有看信,將其遞給羅士軒,然后轉頭朝呂白問道:“不知呂兄現在可否將來意說明?”

    “這……”呂白似乎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圍眾人。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耐著性子,說道:“呂兄請放心,這里全都是我信任的人,今晚之言絕不會透漏出去。”

    “既然如此,我便相信先生所言。”呂白見徐長青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也不再廢話,直言道:“我仙佛正宗各派掌教真人希望徐先生能夠在明日出手對付尸神宗的血海大陣……”

    “諸位真人太看得起我徐長青了,”徐長青微微一挑眉毛,淡笑道:“我徐長青不過是以旁門外道中人,又怎么比得上仙佛正宗各派的高手,而且老山這趟水渾了,我徐長青地修為實在玩不起。”

    “徐先生太過謙了。”呂白笑了笑說道:“先生,日前獨闖血海大陣,擄走尸神宗弟子,擊傷血尸連濤,面對邪修高手如入無人之境,這等修為在現在地修行界只怕還沒有人能夠做到。”說著,他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匣子,說道:“如果先生明日能夠出手,無論是否能夠破了血海大陣,這件禮物都當作是酬勞,送與先生。”

    原本徐長青想著既然那尸毒沒有解藥,只能用其他方法救治羅士軒,老山正邪之爭的這趟混水也就沒有必要去淌了。可是見到呂白如此自信的將盒子放在桌上,他又不禁有了一絲好奇,想要知道仙佛正宗到底出了何等價錢來請自己出手。當他上前將盒子打開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坐在一旁的羅士軒也忍不住輕聲呼道:“是金剛智的三身佛。”

    在唐朝乃是中原佛學傳播最快的時期,不少天竺僧侶都攜帶佛經來中原傳法,其中被后世稱為東密的佛門密宗便是在那個時候傳入中原的。當時在所有天竺僧人里面,又以善無畏、不空以及金剛智三人的成就最高,被世人稱為開元三大士。三大士中善無畏開創東密先河,乃是密宗胎藏界地傳入,而論到成就最大的則是金剛智,他身兼顯、密二宗所長,就連后來力証金剛道果的不空也是金剛智的弟子。

    世間流傳金剛智之名,只是因為他譯出了《金剛頂經》、《瑜伽念誦法》、《觀自在瑜伽法》等八部十一卷佛門密宗,而在修行界真正令他揚名的則是他從七俱胝佛母准提大明陀羅尼經悟出地准提大明妙佛法門。當初金剛智便是以這套法門,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之時,和禪宗六祖惠能五大弟子之一南岳懷讓斗法七天七夜,最終頓悟成佛,于是這套法門也被佛門稱為即死成佛地無上妙法。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5:06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身佛像
    當年金剛智并未留下這套法門,只不過在脫去凡胎之時,以虹化之法將自己的肉身化作三身金相,送給了南岳懷讓,據傳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便藏在這三身佛之中。之后隨著唐武宗、周武宗滅佛,加上宋朝抑佛,以及后來元朝將藏傳密宗引入中原,東密逐漸從中土消失,現在只有日本還留有一絲痕跡,只不過這一絲痕跡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雖然金剛智的三身佛一直在禪宗手里,但卻從未有人從中悟出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之后禪宗每過一段時間便會將這三身佛拿出來,讓佛門眾僧體悟,想要集眾人之力找出那套妙法,然而最終無果。雖然現在三身佛變成了一個象征性的東西,但其價值遠非平常傳法法器可比,就憑這三身佛里所蘊含的精純佛力,便可令修行百邪不侵,萬法不滅,毫無走火入魔之憂,可謂是珍貴無比。

    今日仙佛正宗竟然能夠讓禪宗將此物拿出作為酬勞給徐長青,想必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而對于徐長青來說,此物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姑且不論能否從中悟出准提大明妙佛法門,單單是此物能夠讓他在修煉上古變化之朮時無走火入魔之憂,便已經足夠讓他下決心參與此事了。

    徐長青也不做作,伸手將三身佛取出,仔細的看了看,除了感覺到三身佛中蘊含著一股祥和的浩渺佛力之外,再無其他特異之處。

    “徐先生認為如何?”呂白見徐長青不說話,略顯性急問道。

    徐長青將三身佛放回盒子里,說道:“既然諸位真人以如此重禮邀請本人,我再多說什么便有些矯情了,明日午時日正當中之時,我便會由后山入陣,至于到時是否能夠破陣那就不是在下所能預料的了。”

    “只要先生肯出手,就足夠了。”呂白朝徐長青抱了抱拳頭,說道:“明日就靜等先生共同除魔降妖了。”

    說完。便朝羅士軒行禮告辭。

    等到呂白走后,羅士軒也將三身佛取出看了看,感覺里面的佛力令他身體刺痛不已,便立刻放了回去,皺眉說道:“看來這次仙佛正宗可是對尸神宗志在必得,下這么大的本錢難道就不怕收不回本錢,畢竟那個藏有失傳經典的寶藏只不過是傳聞罷了!”

    “那倒未必,或許仙佛正宗的人早就知道他們所得遠遠超過付出也不一定,”徐長青看了看老山的方向,說道:“前輩別忘了。那些仙佛正宗一個個全都老謀深算,論到計算利益得失,我們這些下九流旁門中人可遠遠不如,他們能夠傳承千年可不是單單靠的仙佛修為。”

    “就算他們再有能力又能如何?”商戰這時也站到了羅士軒的身旁。無不崇敬地看著徐長青說道:“那些仙佛正宗現在不是照樣需要重禮邀請先生相助嗎?若是我們將這件事宣揚出去,必然能夠……”

    “胡鬧!”羅士軒怒聲打斷了商戰的話,說道:“你已經代我打理地盤這么久,難道還不懂得處世之道嗎?你要是明日把這事情說出去的話。我后日就要去給你收尸了。這些仙佛正宗最重視的不是什么寶物典籍。而是他們積累了千年的面子。”

    徐長青也點了點頭,轉頭朝一旁的黃家兄妹,說道:“今日之事,你們也不可向外透漏半句,知道嗎?”

    “是的,師父!”黃家兄妹應聲道。

    “先生,你這一天一夜是否找到救師父的方法?”商戰見羅士軒還一臉怒氣的樣子,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徐長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此尸毒除了連濤以外,無法解除。”

    “什么?那師父……”商戰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色,眼淚便在眼中翻滾起來,上前一把抓住許長青的衣袖。說道:“先生。你神通廣大,一定要救救師父。”

    “戰兒。你難道忘了我如何教你地嗎?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方有鼎定乾坤之心。”羅士軒雖然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若是老天真的要我的命,我也活得夠本了。”

    “其實前輩也不必如此沮喪,”徐長青想了想,說道:“雖然我無法解去這尸毒,但是想要保住前輩的命,卻也并非難事。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當年乾元帝君創出地逆道轉命*?”

    “逆道轉命*?”羅士軒皺眉想了想,說道:“莫非長青說的是乾元帝君為救玄陰帝姬所創的那種逆天*?”

    當年乾元帝君曾有一個相伴千年的陰陽雙修地道侶名為玄陰帝姬,可之后玄陰帝姬遭遇天人五衰,命不久矣,為此乾元帝君創出一套逆天*。只可惜還沒等他以此法救治玄陰帝姬,帝姬便已經死在了天劫之下,魂飛魄散。

    此法之后被乾元帝君收錄在黃泉道之中,陰魁得到此法之后,也曾找人試驗此*效,并且將此法利弊得失詳細地編入黃泉道之中,最終被徐長青得到。

    “不錯。”徐長青點了點頭,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只是此法若是施展之后,前輩可能會比死還痛苦。”

    逆道轉命*雖然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效,但其弊端也顯而易見,只因此法乃是轉逆天道之法,自然要遭受天遣。依此法救活之人,無論他之前有多深的修為,都會盡數廢除,而且九為天數之極,受朮之人每逢正九之日,便會遭受非人痛苦,之前几個被陰魁當作試驗的人全都因為受不了這種痛苦而選擇了自我了斷。

    徐長青如實的將此法的弊端告訴給了羅士軒,雖然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若是先知道一生將會受盡痛苦折磨的話,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當聽完徐長青的話,就連一心想要羅士軒活下去的商戰也變得猶豫起來
  “前輩,這事一時半會難做決定,反正鎮魂釘還能作用大半個月,你慢慢考慮吧!”徐長青也不多言,轉身吩咐商戰事先准備好施法用具,便拿著兩個盒子,和黃家兄妹離開了小院,回到他們的居所。

    “小娟,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對師父說?”回到房間,徐長青便見到黃娟臉上露出了一絲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問道。

    “徒兒、徒兒。”黃娟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過了半天才跪在徐長青面前,低著頭,吞吞吐吐的說道:“徒兒想請師父將剛才那個金剛智的三身佛賜予徒

    “什么?”徐長青聽后一愣,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

    “小妹,你在胡說些什么?”黃山顯然也為自己妹妹的大膽而感到心急,極為少見的斥責道:“師父對我們恩重如山,你怎么可以這么大膽向師父索要東西呢?你……”

    “小山,不要多嘴!”徐長青打斷黃山的話,轉頭看了看快要急哭的黃娟,心中也的確對黃娟的大膽而感到驚訝,但也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奇,以黃娟的性格絕對不應該做出這等事情才是。于是他便將黃娟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擦了擦她臉上已經流出來的淚水,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小娟,你且說說為什么要這三身佛,如果真的事出有因,師父將這寶物給你也無妨。”

    黃娟擤了擤鼻子,聲音略帶哭腔的說道:“師父,其實不是小娟要那東西,是那東西想要小娟拿著它。師父不要生小娟氣,小娟不要那東西就是了。”

    “不要哭,師父不生氣,”聽到黃娟的話,徐長青愣了愣,不解的問道:“你慢慢的把事情告訴給師父聽。”

    雖然徐長青再三表示自己不生氣。但黃娟還是有些擔心,眼淚止不住的流,邊哭邊將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徐長青。原來當徐長青將金剛智的三身佛拿出來的時候,黃娟就感覺自己地天眼通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同時腦子里便有一個聲音,要她求徐長青將三身佛給她。同時她心里也的確對這個三身佛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才會大膽向徐長青求賜這尊三身佛。

    聽完黃娟的解釋,徐長青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靈寶法器自行認主地事情在修行界并不少見,但是像這樣影響到人心神的事還是少見。為此,徐長青將裝有三身佛的盒子放在黃娟面前,再三表示自己不會生氣后,讓黃娟將那尊三身佛取出來。

    當黃娟小心翼翼的將三身佛取出來的時候,異變突然生。只見三身佛忽然散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徐長青雖然有所准備,還是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三身佛已經從黃娟的手上消失不見。黃娟瞪大了灰白的雙眼,不知所措的看著空蕩蕩地手,黃山也驚慌的看著妹妹,而徐長青則如有所思的打量著黃娟。

    “師父,我不知道……”黃娟又哭了出來,急忙想要解釋。

    “沒事。師父不會怪你!你們兄妹倆先不要說話。”然而徐長青卻打斷黃娟的話,伸手一點她的額頭,只見在其指尖散出點溫和的金光,令黃娟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萬分,混亂地心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聽到徐長青的話,一旁擔心妹妹受罰的黃山也安靜了下來,可他轉頭看向徐長青的時候,立刻變得目瞪口呆,滿臉的敬畏之色。

    只見徐長青此刻前額微微外鼓。眉心的神目完全打開,從神目中散出一陣紫色光芒將黃娟罩住,同時一道道雷勁纏繞在神目周圍,端是駭人。

    “二郎神?”黃山雖然也從徐長青口中知道自己師父有這么一個神目,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徐長青將神目打開過,像是這樣完全打開就更不要提了,此刻徐長青的樣子不禁讓他將廟宇里的神像重合起來,心中更是崇敬非常。

    此刻徐長青無心理睬黃山的狀況,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黃娟身上。自從自己莫明其妙地多了一個五氣朝元金輪之后,自己的神目也似乎提升了一個層次。并且產生了其他的能力。隨著自己的大道修為修為日漸穩固,這種新的神目能力逐漸成型,直到最近徐長青才完全掌握這種能力,并且用它來觀察血海大陣的陣力運轉方式。說起這種能力,其實和佛家的天眼通有點類似。他能夠通過神目觀天下而知萬物本源。只不過和天眼通唯一不同的是天眼通只可觀世俗界,而他的神目卻可觀遍三界。而且無需任何道力佛元。

    此刻徐長青雖然修為未夠,不能讓神目遍觀三界,甚至連世俗界也無法觀全,但觀黃娟本源卻還是綽綽有余的。在神目紫光地照射下,黃娟體內的一切變化盡收徐長青眼底。此刻消失在黃娟手中的三身佛已經與黃娟的心識融合在一起,其中蘊含精純佛力緩緩的融入黃娟體內,同時黃娟這些日子積累起來地道家真元也在一點點地消失,逐漸被佛元所取代。最讓徐長青感到驚訝的是三身佛地法身相竟然逐漸變成黃娟的臉,而黃娟的前額也多出了一個淡紅色的太陽烙印,看樣子就快要即成佛門的法身成就一般。

    在佛門的顯密二宗里都有即身成佛、頓悟成佛以及漸悟成佛等修行法門和論說,成佛乃是佛門最高成就,然而無論那種成佛方法,其根基都離不開三身成就。所為三身乃是法身、應身以及報身,証得法身成就可明心性、去我執,証得應身成就可度生死苦海,明色相不二,只要能夠成就法身和應身就有了成佛的基礎。只是如此成就佛果并不能超脫業力,還要受涅輪回之苦,藏傳密宗的法王活佛皆是如此,只有成就報身才有資格証徹空性,即身成就五明霓虹佛身,証得大乘佛果,超脫業力,無災無滅。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5:23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入老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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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三身佛似乎想要憑借自己的浩渺佛力一舉讓黃娟証得法身成就,可惜黃娟修行日短,而且一直都是修行道法,對于佛家的悟心之學并不了解,心性道行一直無法提升上去。眼看著黃娟的即成法身成就就要功虧一簣了,徐長青決定出手幫她一把,畢竟在九流一脈看來修佛修道都無所謂,只要是自己的弟子就行了。

    徐長青吩咐黃山在一旁護法,然后拉著黃娟盤膝坐下,將金丹真元轉化為精純佛元,手結大般若智慧印,口頌般若般羅蜜多心經,一身精純佛元化作無數金光梵文將兩人團團圍住,將自己對佛門修心的一種體悟以這種方式傳授給黃娟。

    般若般羅蜜多心經乃是佛門流傳俗世最廣的經文之一,即便是三歲小兒也會念誦兩句,其中那句色即是空更是家喻戶曉。這段只有數百字的經文乃是顯宗金剛經的根本,也是佛門直指本心的不二經典,對于現在繼續提升心識修為的黃娟來,這段經文是再何是不過了。

    在徐長青的佛力推動下,黃娟體內的三身佛產生了共鳴,從而無形中影響到了黃娟,令她不知不覺之中也和徐長青一樣手結法印,口頌多心經。隨著徐長青和黃娟的誦讀經文聲音越來越大,在房間內逐漸形成了一股類似于佛門梵音獅子吼的佛力。這股聲音震得一旁護法的黃山暈頭轉向,所幸挂在他辮子上的金鈴鐺這個時候也自動的響了起來,散出一股股道力將黃山保護起來。雖然這股聲音在房間里無比巨大,但是出了房間門卻沒有半點聲響。顯得格外怪異。

    雖然黃娟對多心經的體悟逐漸提升,三身佛地法身相也完全變成了她的樣子,而她眉心太陽的印記逐漸清晰,最終完全浮現在其前額上。這時,徐長青、黃娟的讀經聲,以及黃山的鈴鐺聲不約而同的全部消失,房間內又回歸到了一片寂靜。

    “現在感覺怎么樣?”由于連續施展這種耗費真元的轉換*,徐長青神色顯得有些疲態,收了法印后。看到黃娟周身自然散出來的一股祥和佛力,心生喜色,急聲問道。

    “徒兒的那個天眼通好像變得清晰了很多,我能夠看到師父地臉了,不像原先似的只是一團光。”黃娟睜大灰白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將視線最終放在了徐長青身上,驚喜的伸手朝徐長青的臉上摸去。當碰到徐長青臉時,她或許覺得這樣太過放肆,連忙把手放下。低著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體,跟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又哭喪著臉說道:“師父,小娟的真元全都不見了!”

    “呵呵!不見就不見了,沒什么可惜的!你這小丫頭今日得到的可比失去地要多得多。”徐長青笑了笑,又摸了摸黃娟的頭,說道:“還記得為師傳授給你的普世蓮花印法門嗎?試試!”

    黃娟用力點了點頭。雙手結成普世白蓮印,無需她可以運轉佛元,法印便散出一陣白光,隨后化作一朵二品白蓮,不過很快白蓮就散開消失。

    “很好!很好!”徐長青連連大笑,黃娟現在雖然已經即成法身,但這只是外力將其推上去的,根基道行并不穩,能夠做到法印白蓮外相已經超出了徐長青的期望。他笑著說道:“當日師父收你們兄妹倆為徒的時候,賜給了小山我義庄一脈的傳法金鈴鐺。而對你卻一直都沒有給與任何法器靈寶,今日既然這三身佛與你有緣,師父就將它送給你吧!你以后一定要好好鑽研這三身佛里面地祕密,若是能夠從里面找到准提大明妙佛法門,也算是你的一份福運。”

    “徒兒,謝謝師父。”黃娟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擤了擤鼻子,用力的點頭道:“小娟一定為師父找出那個法門。”

    徐長青笑著摸了摸黃娟的頭,這時站在一旁的黃山也快步走過來,向黃娟道賀。雖然他知道自己妹妹所得的三身佛其價值遠遠高于自己的金鈴鐺。但卻沒有一絲嫉妒,這份兄妹之情讓徐長青看了開心不已,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只給黃山這一個金鈴鐺,于是便承諾將來再給黃山一件了不起的靈寶,弄得兄妹倆人開心不已。

    之后的一天。徐長青將九流一脈地佛門經典以及法門整理了一番。并且為黃娟指定了一套極為嚴謹的修煉次序,還為其講解顯宗根本經典金剛經。與黃娟對道法的遲鈍相反的是黃娟對佛法領悟里可謂是超強。不過一天時間便將徐長青身上那點佛學底子掏得一干二淨,以后只能讓其自修,徐長青已經是教無可教。雖然黃娟有三身佛中的佛元相助,再提升將修為提升一個層次也未嘗不可,但是徐長青卻為了穩固黃娟根基,不讓她修煉任何佛門修行法門,只是每天抄寫二十遍多心經以及一遍金剛經,通過抄寫經書來穩固其道基。

    至于黃山,他也將自己這些日子對道法的領悟以及特異能力的掌握詳細的說給了徐長青聽。雖然因為徐長青刻意壓制黃山的修為,讓他穩固根基,以他現在的功力,能夠使用地道法并不是太多,但是也正因為這樣的壓制才使得他對道法的悟性也逐漸凸現起來。

    一種普通用來除邪的玄光朮被他摻入了鎮山靈符,立刻變成了一種強上數籌的誅邪法咒,像是這樣地例子還有很多。其中最令徐長青感到驚訝地是他將自己的那種特異能力和紙
這次徐長青依舊是几天前那樣一副蒙面勁裝打扮,雖然他并不怕這些邪修,但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總是一件麻煩事,而徐長青最討厭的也就是麻煩事。在他突然出現在尸神宗后山門的血海大陣前之時,不但血海大陣內的人為之大驚,就連在陣外守候的仙佛正宗的人也露出了驚慌之色,紛紛取出法器來提氣戒備。尸神宗的邪修驚慌是因為他們早已從連濤等人的口中知道徐長青這么一個神祕高手的存在,而那些仙佛正宗驚慌則恰恰相反,他們一定沒有從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口中知道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

    “在下乃是龍虎山的正陽子,敢問前輩名諱可否告知。”果然,一名看上去是這群修行頭目的人走了出來向徐長青抱拳問道。

    對于周圍眾人的視線,徐長青沒有半點理會的意思,他現在的心神全都被身體的怪異表現給吸引住了。當他靠近血海大陣時,前几日從袖里乾坤傳出的那股吸力又出現了,并且在不知不覺中一絲絲的吸納血海大陣中混雜了各種邪修真元的邪異力量。徐長青好奇的將心神沉入袖里乾坤世界之中,想要找出這股吸力的源頭,一看之下倒是讓他吃了一驚。只見被吸入袖里乾坤中的邪異力量一分為二,然后分別被放在袖里乾坤世界中的兩樣寶物吸收,一件就是被當作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金簡,而另一件則是裝有皇極經世書的怪異銅函。

    當初從周庄地宮中得到了那六十甲子神將大陣的陣心之后,便一直放在袖里乾坤之中,沒有理睬,若不是今日的異動。他差點都忘了袖里乾坤中還有這樣地一件寶物。至于裝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因為一直無法靜下心來解決它,所以就放在袖里乾坤中。等回山之后在慢慢想辦法將其打開。這兩樣東西在吸收了血海大陣地那股邪異力量之后,都不約而同的生了一絲變化。

    作為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令牌在吸收了那股邪異之力后,原本淡淡的金色光芒立刻轉變成血一般的赤紅色,而那個黑色地銅函也順著表面的凹凸紋路勾勒除了一絲絲血線。無論兩件物品如何變化,它們全都散出一股極強的邪怨之氣。若是平常人被這邪氣籠罩的話,只怕不用一會兒就會變得瘋狂起來。

    徐長青地漠然在他看來不算什么,然而對于那些心高氣傲地仙佛正宗門人來說,卻是莫大的侮辱。特別是在這末法年代。以他們的能力稱為陸地神仙也不為過。走到那里都會被世俗百姓尊重,曾几何時又受過如此冷遇。

    那名上前向徐長青搭訕的龍虎山正陽子還算有些處世之道,雖然心中對徐長青充滿了不滿,但在未完全了解對方實力之前,他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一向和龍虎山交好的東華派女院高手有點強出頭的意思,一名前額帶有劍紋的東華派女劍修嬌叱一聲,手指凝聚劍氣,朝徐長青的蒙面頭巾一彈,射出一道青光劍氣。想要削掉徐長青地蒙面手巾,稍微教訓一下這個在他們看來無禮至極的人。

    然而還沒等那道青光劍氣靠近徐長青的身子,徐長青便已經伸出一手,看似隨意的夾住了那道劍氣,而本應該立刻爆開的青光劍氣非但沒有爆開。反而在徐長青地手中逐漸變長變大。最終變成了一杆七尺長柄斬馬劍。

    “啊!凝劍朮!”那名東華派女劍修看到自己地劍氣在對方手里凝結成實體,不禁驚呼一聲。隨后上前几步,說道:“敢問前輩是門中哪位長老,女院桓月剛才出手冒犯,還往前輩恕罪。”

    這也難怪這名東華派的女劍修誤會徐長青地身份,因為徐長青這時所用的乃是東華派內山門的獨門劍修法門凝劍朮,是當初他用一本殘本的御劍法門與燕風交換的。

    這時,血海大陣生了一絲變化,一股極強的力量向外推來,將龍虎山和東華派的弟子全都推得后退連連,而徐長青卻入泰山一般巍峨不動。與此同時,血海大陣很大一部分力量正在向西北方向涌過去,原本守在此處的邪修高手也分出了一部分人前往西北方向,看樣子雷霄劍宗葉方靖等人商量的攻打血海大陣一事已經開始了。

    “你們几個不要亂動。”徐長青故作沙啞的說了一句,便提起以道法真元幻化的那杆七尺長柄斬馬劍沖入血海大陣之中。

    這次入陣徐長青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他是為了試試血海大陣的威力,所以用的是毫無技巧的強行闖陣。而這一次他一進入血海大陣便立刻把握住陣勢運行軌跡,在邪修圍攏上來之前,搶先一步占據了外陣的天機位,同時也是整個血海大陣的玄武位。此位雖然不是血海大陣外陣的中心所在,但是卻是唯一可以掌握大陣陣力走向的位置。當徐長青站在了這個位置之后,其心神便清晰的感覺到了整個血海大陣外陣的陣力,同時大陣也出一股力量似乎想要將他的真元和大陣陣力融合起來。只要他和血海大陣連接到了一起,那么就能像每個占據陣眼的邪修一樣,借用其他人的力量來進攻或防守,同時能夠將陣力調給陣中的邪修并且壓制闖陣人的力量。

    像這樣的陣眼位置在外陣總共有一百零八處,而在內陣只有九處,若是那些邪修高手能夠完全占據這一百零八處陣眼,別說是整個仙佛正宗了,就算是加上下九流旁門也絕對無法破開此陣。然而現在別說邪道修行了,就算加上仙佛正宗和下九流旁門,能夠真正稱得上高手的人也不超過一百人,此血海大陣的威力自然也揮不出來。當初乾元帝君在邙山布置的血海大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仙佛正宗的高手給破了的,只可惜事情才剛剛過去一甲子,連濤又故計重施。仙佛正宗之前之所以會屢次受挫,只不過是一時大意,當他們回過神來,在各自門中尋找過去記載修行界大戰的文冊后,此陣也就威脅不到他們了。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5:34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 老山斗法
    就在徐長青站在這里沒多久,忽然一名脖子上挂著一串森白骷髏的邪修冒冒失失的從血霧中沖了出來,正想要站上這個位置。然而他顯然沒有料到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見到徐長青立刻露出了驚訝之色,整個人也遲疑了一下。

    徐長青卻絲毫機會也沒有給這名邪修,手中青鋒戰馬劍順勢很掃,將毫無防備的邪修斬當場。隨后他取出事先煉制好的七面招魂攝魄旗,快速的扎在邪修尸體的周圍,將傀儡桃木人拍入尸體之內,跟著手掐劍指快速的在空中畫符,并念誦法咒道:“五方鬼蜮,九幽青冥,丰陰鬼帝急急如律令,攝魄,起!”

    只見扎在地上的七面招魂攝魄旗應聲而起,隨后空中道符化作一股道力打在七面旗子上,令七面旗子直直的插入邪修尸體之上,放走他的三魂,而將他的七魄釘在了尸體之中。跟著在徐長青的劍指牽引下,趴在地上的無頭尸體極為詭異的站了起來,并且依照死前的本能自己將頭撿起來,抱在懷里,尸體周身一股邪氣從中散,令人不寒而栗。

    徐長青控制著尸體占據了自己所在的天機位,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所有裝有那種尸毒的碧玉葫蘆,將葫蘆中蘊含著那種尸毒的尸氣全數打在了無頭尸體之中。

    “讓你們也嘗嘗這尸毒的滋味吧!”一切准備就緒之后,徐長青眼中寒光一閃,以自身道力為牽引,將通過眼前的無頭尸體,和整個血海大陣的外陣連接在了一起,并且在將自己的真元道力借出去的時候,也將尸毒一同通過大陣陣力散到了每一個陣眼和借用大陣陣力的人身上。

    徐長青將無頭尸體身上的尸氣和外陣連接在一起之后,便施法啟用傀儡桃木人繼續控制無頭尸體散尸毒,而他本人則快速的朝內陣飛馳而去。

    徐長青的布置很快就揮了作用。雖然那些蘊含著尸毒地尸氣分散開來并不算很多,但卻足以令所有中毒的人痛不欲生。那些通過血海大陣外陣陣力吸收了尸毒的人中除了尸修以外,其他地人全都倒地不起。其中還有不少想要通過搶奪陣眼控制血海大陣的仙佛正宗門人。這種尸毒很快便在他們體內蔓延開來,修為功力低的修行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腐爛著,一身地真元被尸毒吞噬一空,最后爛成了一攤尸水。而旁邊那些沒有中毒的修行無論正邪都被驚呆了,雖然想要上前施救。但卻又還怕中毒,只能遠遠的躲開,看著同伴或同門在痛苦的尖叫中慢慢地死去。

    “閣下,好狠辣地手段!”在徐長青將一名在內陣附近的尸修刺死之后。一個滿臉橫肉、坦胸露肚的高大和尚從內陣走了出來。雙眼狠狠的盯著徐長青,說道:“閣下竟然連同道也不顧下手將尸毒散于外陣,你這手段即便是我邪道中人也比不上,看來所為仙佛正宗也比我們好不到哪里去!”

    “苦和尚,你現在才知道呀!”一個妖嬈的女人猶如拂柳一般一步三搖的走出來,冷冷的看了看徐長青,說道:“這些仙佛正宗明面上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則是男盜女娼,肚子里的壞水可比我們這些人多得多。”

    “不要說太多廢話了。我們來是要他命的,不是跟他聊天地。”有一個身材瘦削、鷹目薄唇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頭戴高冠,身上被一股陰氣纏繞,說話的聲音像是金鐵摩擦時出的聲音一般。顯得格外刺耳。

    自己的小動作被現這點徐長青并不感到驚訝。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瞞得了位于血海大陣內陣陣心地魔頭門,反而令他驚訝地卻是眼前的三人。他冷冷地看了看三人,故作沙啞道:“苦頭陀、陰娘子、玄太歲,沒想到竟然能夠在這里見到武夷山三陰洞的洞主,實在令人驚訝,你們三頭喪家之犬還有膽量跑出來嗎?”

    見徐長青一口便道出了他們的名字,三人都些微一怔,隨后玄太歲上前一步,冷笑道:“廢話少說,我們不是來敘舊的。”說著話,玄太歲突然出手,握在他手中的兩團石頭滾球一樣的東西被他扔出來,在半空中瞬間散開,形成一張巨網朝徐長青包裹過來。與此同時,另外兩人早就配合多年,見玄太歲突然出手,他們也將自己的法器施展出來,陰娘子的太陰輪和苦頭陀的金缽一同封住徐長青的退路。

    眼前三人在邪道修行中也算是有名的高手,而且與其他邪修喜歡獨來獨往不同的是他們更喜歡聯手對敵。不少的仙佛正宗高手都折損在他們手里,就連當年傳自宋朝張伯瑞的道家內丹紫陽派在武夷山的那一支傳人也因為得罪了他們,而被滅了滿門。后來與紫陽派一脈相承的內丹天台宗掌教張真人代同門討公道,將三人打成重傷,令他們逃入三陰洞,躲了二十多年。或許是他們聽說天台宗張真人已經封山閉關,所以這才敢這么大搖大擺的從三陰洞跑出來,和仙佛正宗作對。

    雖然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老魔頭,但對于現在的徐長青來說,想要取其性命已經不是很難了。只見他的鬼魅神行提升到極至,在那張巨網快要罩住他的時候,身形忽然從原地消失,順著身后堵住他退路的兩件法器中間微小的空隙,躲開了三人的圍攻。隨后他又出現在陰娘子面前,一劍朝陰娘子狠狠的劈砍了過去。陰娘子在徐長青出現在面前的那一瞬間便向后急步退卻,而徐長青的青鋒斬馬劍乃是真元形成可長可短,陰娘子后退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斬馬劍延長的速度。眼看著陰娘子就要被劈成兩半的時候,苦頭陀連忙將手上的金缽祭起當在青鋒劍的前面,并且與陰娘子合力推動金缽形成一層無形護罩。而玄太歲也絲毫不滿,那件變成大網的法器在他的驅使下化作了一柄鋸齒大刀,狠狠的朝徐長青的后背砍去,試圖用圍魏救趙之計,救下陰娘子。
對于身后的大刀,徐長青毫不在意,運轉真元,令混元金身的抗打效果達到最佳,而手中的斬馬劍卻絲毫不慢,重重的劈砍在金缽之上。只聽到“嗆啷”一聲脆響,徐長青手中的青鋒劍暗淡了不少,看上去隨時都要散開了似的,而陰娘子和苦頭陀卻臉色變得蒼白了很多,雙腿陷入低下齊膝,祭起的金缽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這時玄太歲也將鋸齒大刀劈砍在了徐長青的背上,他立刻感覺到一股反震力從刀上傳過來,力量之大差點將他手中的法器震脫手,身子也不由得連連后退。而徐長青在硬抗了玄太歲的這一刀后,覺自己有點低估這三人的實力了,在他后背此刻被玄太歲的玄陰邪罡凍成了一塊冰,而且這股陰氣還試圖鑽入他的混元金身內,不過很快便被混元金身的護身罡氣給震散了。

    顯然徐長青的實力著實讓三人大吃一驚,眼見自己三人合力之下竟然無法傷到徐長青分毫,不由得將徐長青提升到內丹天台宗掌教張真人那個級別的高手。三人對視一眼后,都不約而同的噴了一口心血到各自的本命法器上,隨后引動血海大陣的陣力附著在法器之上,在外陣陣力中蘊含的尸毒也附著在法器表面。或許他們還覺得附著在尸毒還不夠,他們又從懷里各自取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血紅色的尸毒原液全數倒在法器上門,一切准備好了以后,便朝徐長青攻殺過去。

    在三人做准備的時候,徐長青極為反常的沒有搶攻,他靜靜的看著三人將尸毒涂在法器上,同時施展凝劍朮令手中斬馬劍還原。當三人攻過來的時候,徐長青也沒有再和之前一樣以力相斗,反而以鬼魅神行之法與他們游斗起來。玄太歲三人和徐長青的實力本身就相差甚多,雖然以心血提升法器威力。并且還加了尸毒,但是他們的法器根本連徐長青的衣服都沒有挨上。

    從表面上看像是三人在對徐長青圍攻,徐長青疲于應付。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現截然相反。徐長青其實一直在壓著、引著他們和自己斗,每當他們想要收手抽身地時候,徐長青的斬馬劍便會朝他們的脖子上靠過去,令他們不得不祭起法器抵擋。一會兒地功夫。三人的額頭已經滲出豆大的汗水,氣息也開始紊亂起來,以心血提升法器力量的副作用也開始凸現起來。

    徐長青之所以這樣不急著解決眼前三人,主要是因為他想要一些已經等的不耐煩地人主動入血海大陣幫他試這內陣的深淺。雖然內陣的陣圖他已經知道。但是其中的陣眼和陣心所在他卻并不清楚。特別是當兩個陣圖結合在一起之后會有什么樣地變化更加沒有一點頭緒。他地確答應呂白會出手,但卻也不想為了一件寶物而拿自己的命去拼,所以才會這樣消極怠工,等待那些仙佛正宗的人出手。

    從進入血海大陣之后,徐長青就感覺到有人在用法朮窺探自己,而他施法尋找源頭,卻又什么都找不到。在整個修行界能夠有實力用法朮窺探他,并且不被他現的人几乎可以說是不存在,但是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齊云山問天叟的小天地鏡。據傳此鏡乃是上古天帝視察三界的寶物昊天鏡的碎片,后被龍虎山一名弟子拾得,煉制成了這方小天地鏡,并開創了龍虎山旁支問天谷一派。

    就在徐長青在陣中演戲的時候,在陣外仙佛正宗的高手大多都聚集在問天叟身旁。視線全都集中在了被懸祭在中間地小天地鏡上。眾人的表情各有不一。其中大多數都露出了一絲不屑之色,而只有少數人臉色顯得凝重不少。

    “哼!什么外道第一人?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對付三個修為一般的邪修竟然如此費力,看來我們還是太看得起他了。”在問天叟將小天地鏡收起來后,茅山派的玄法道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另外一名佛門法相宗地長老也皺眉說道:“我們用三身佛來請他出手是否有點過了?看他表現出來地實力,實在有些不值!”

    “嘿嘿!徐長青的實力若是不強,在場所有人就沒有一個能夠稱得上是高手了!”東華派掌教劍心道人冷笑一聲,看了看那些一臉不屑地人,說道:“你可知道和徐長青對陣的那三個魔頭是誰?他們是武夷山三陰洞的三個老魔頭,其實力每一個都不比諸位差多少,當年內丹天台宗的掌教張真人親自出手,也只是打傷了他們。現在徐長青以一敵三,竟然還會被你們笑做實力不濟,實在令人可笑!”

    聽到劍心道人所說之話,眾人全都變得格外難看,其中几個龍虎山的弟子顯然不太顧忌劍心道人的身份,還想要出言反駁,但立刻被龍虎山法宗的掌院真人太微真人給壓了下去。太微真人看了看這群仙佛正宗高手中的主事几人,說道:“我等承認徐長青實力深不可測,但從剛才的表現看來,他似乎故意降低實力,沒有取出任何法器制敵,只是在用他派法決與那三個魔頭纏斗,看樣子……”

    雖然太微真人沒有明說,但眾人全都明白他的意思,能夠在眾多仙佛正宗高手之中脫穎而出的人全都是才智杰出之輩,又豈會看不出徐長青這是在故意降低實力,拖延時間。這時本應該在血海大陣之內的雷霄劍宗宗主葉方靖卻從一側的樹林走了出來,同他在一起的還有三論宗的本因和尚跟地藏宗的正視和尚。對于這三人的出現,周圍眾人全都沒有任何意外,雖然眼神中略顯鄙夷,但還是得體的合手行禮。

    三人雖然也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屑視線,但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神色如常的走到上元真人等等面前,行禮道:“諸位真人、大師,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現在外陣的邪修已經差不多完全清理干淨了,雖然那些小門派的修行也死傷眾多,但他們還是占據了絕對優勢,現在正准備闖入血海大陣的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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