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人家哪有
在阿祥和秀秀撿拾著枯木的同時,大小姐也將衣物從大黑鞍上全拿了下來,在冰冷石地上大致佈置準備過夜用的被褥。
「這樣應該可以了」完成工作後大小姐輕輕吁了口氣,從未做過類似這種勞動的她檢查一下自己的成果,笑容裡帶有一絲的成就感。
大小姐抬頭仰望,不知何時,夜空上已經閃爍著無數明亮星星,一點一閃,照耀著蠻荒大山這個隱秘角落。
半坐半靠在岩壁邊,大小姐回憶起許久以前的往事,孩時的她依偎在母親懷抱,耳畔飄著安撫心靈的安眠曲,還有父親那爽朗豪邁的笑聲,爺爺慈祥和藹的話語,當時,那無憂無慮的平凡日子垂手可得。
但,這一切自從母親過世後全都消失了,原來,不經意間,那一段過往的傷心歲月已經離的這麼遠了。
對著石地外邊嘆了口氣,此時的夜色竟是出奇地寧靜,遠方悄悄吹來的晚風,拂過身子空氣中瀰漫著奇妙氣氛,大小姐明眸看著前方一大一小身影,竟是有點浪漫的心動。
心緒悸動之間,阿祥與秀秀已經收集了足夠的柴火朝這兒走來,大小姐深吸口氣,用微笑迎接回來的兩人。
回到石地的秀秀,突然察覺石地的周圍似乎有些異狀,皺著細眉奇道「姊,怎麼這裡亂成這樣?」
放下枯枝的阿祥與秀秀發現,這地面上都是東一陀西一堆的衣物,彷彿經過暴風雨肆虐後的一片狼藉。
「大黑!」
阿祥直覺以為是大黑趕了老遠的路,心有不滿企圖怠工,因而擺出了「馬」脾氣,將鞍上衣物全給甩在地上,阿祥對牠雖是有些照顧不周的愧疚,卻仍非常不滿地瞪了牠一眼。
反觀大黑莫名蒙上不白之冤,激動地搖晃牠的黑腦袋,不斷輕聲低鳴,眼神顯的非常無辜。
這時,大小姐見阿祥神色不悅,顯的有些不知所措,面上微紅慌忙說道「對...對不起,都是我...我弄的,我以為要在這裡過夜所以...我馬上整理」她萬萬想不到這看似簡單的尋常勞務,實際做起來卻是一點也不簡單。
「啊?」
事出意外阿祥先是看了看手忙腳亂收拾衣物的大小姐,又看了看一臉無辜搖頭晃腦的大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當真是尷尬無比。
將衣物稍做整理後大小姐微帶歉意,對阿祥說道「以往祖兒從未做過...類似的工作,讓先生見笑了」她雖說是整理,其實也只是將所有衣物全都堆成一堆。
「姊,別鬧了」
「......」
「呃,我去生火...」
半晌,秀秀忽地笑出聲來「嘻嘻...好好笑喔你們...哈哈...」
「秀秀!」
「秀!」
不一會兒,阿祥堆好了木篝,他有心轉移方才的尷尬氣氛,刻意不準備任何生火器具,只見他彈了幾個響指,火苗竟從枯枝堆內部竄了出來,這招「空手生火術」實令兩女驚奇不已,引發秀秀好奇連連提問,而阿祥卻只給了個神秘微笑,氣的小ㄚ頭牙養養的。
片刻,篝火已熊熊燃起,熱氣煙饒,整個石地頓時升起幾分暖意。
「欸,焚大哥你想好沒?」秀秀小聲問道,同時順手將剛剛撿起的細枝丟入火堆中。
「想什麼?」阿祥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視線從秀秀身後延伸過去,只見大小姐手上依舊忙碌,一心只想佈置出她認為「最舒適」的休憩被褥。
「就是...呃...哎唷,就...就是『那個』嘛」秀秀皓齒緊咬俏唇微動語調含糊。
「『那個』?『那個』是哪個?」阿祥邊回答邊往外走去,存心逗弄她。
「怎麼這樣,剛才我們明明說好的」秀秀跟在阿祥身邊不滿跺腳嗔道。
「哦,原來是『那個』啊,妳放心,我早就想好了」阿祥回答的同時,朝溪流望了幾眼。
「真的嗎」秀秀心中一喜。
「妳先回去,『那個』包在我身上」
「你說的喔」
「對啦對啦,快回去」
「好耶」得到滿意回覆的秀秀高興地歡呼。
再次完成佈置的大小姐,身邊突然不見阿祥和秀秀兩人的身影,下意識地往外一看,只見阿祥一派悠閒地走向大黑,從鞍上拿了半張大黃餅塞在懷裡,隨即往溪邊前進,而秀秀一臉歡喜蹦蹦跳跳來到自己身邊輕坐下來,嘴裡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心情似乎相當不錯。
「秀,妳和焚先生說了些什麼?」
「『那個』...嗯...驚喜,對,是驚喜唷」
「妳又胡鬧」
「人家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