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75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4
第三卷 崛起 第三十九章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渠月蓮見吳永成表不驚訝,而對於以後自己的去留、也沒進行半點的思索,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所以這樣奇怪地問他。但隨即一想,馬上就明白了,輕輕地拍著自己的額頭,笑著說:「你看我的著記性,就忘記了TJ市老馮家的閨女是你的女朋友。那個丫頭神通廣大,什麼事情能瞞得住她呀?!」

吳永成笑了笑,沒有吭氣。雖然知道這樣的談話早晚會來,可到了這個時候,心裡總還是覺得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抉擇,以後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結果。

「小吳,你是我把你帶到L省的。本來我想帶著你多工作幾年,憑你的才華,一定可以為國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成績。誰知道組織上會在這時候調我到外省工作,真是天不遂人願哪!」渠月蓮感慨地說:「我也想過,是不是把你再帶到那邊去工作?說實在的,我也是從秘書出身的,可像你這樣的秘書,見過的還真不多。你在我身邊幫助我工作了一年多,我也覺得挺得心應手的,有些捨不得離開你。可只也是組織上的安排。沒辦法啊。現在也是整黨時期,像咱們這些國家幹部都是黨的幹部,不是屬於某一個個人的。把你再帶著和我一起去南方工作,難免會帶來一些負面影響。有點不妥呀!」

「渠書記,我謝謝您提我考慮得這麼多。」吳永成微笑著對渠月蓮說:「跟著您工作的這一年多,我學會了許多東西。使我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畢業生,成長為一名能為國家、和人民做一些事情的國家幹部,從內心裡我感謝您。如果我以後能繼續在您身邊工作。那當然是我最高興的事情,那樣我就能學到更多地東西。可是人相聚也總會有相離,人畢竟是要靠自己的,別人不可能一輩子扶著自己走路。就像兒女們大了總要離開爹娘似的。渠書記。我在您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會努力工作地,絕對不會給您丟臉。」

「那就好、那就好。我原來還以為你會有一些情緒呢!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我雖然是到南方去工作了。可家還在這邊。以後歡迎你常到家裡來玩。咱們雖然不是同事了,可我還是郭勇的媽呀。......」

......

一晃渠月蓮從J省調走也四、五個月了,吳永成也回到省委辦公廳工作。也四、五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裡,魚灣村的各個方面發展得相當好,紅棗食品有限公司地新產品,順利地通過了日本方面的食品進口檢疫,已經給佐籐發過去了一批貨,雖然價格有點高,可從佐籐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市場反映還是很好地。頗有點一上市就供不應求的味道。

魚灣村的蛋製品和生豬肉,也已經在日本佔據了一席之地。這要歸功於日本先進的食品檢疫儀器。

經過日本方面的進口食品檢疫,魚灣村出產的蛋製品和豬肉,各項指標明顯優於其他國家用飼料餵養的同類產品。

不怕不識貨,單怕貨比貨嘛。日本人是相當精明的。既然價格一樣,這個又有利於健康。不進口魚灣村地產品,那才叫十足的傻瓜哪?!更何況,這樣做。在政治上還可以多得一點分數(這可是屬於兩國之間友好的民間貿易呀!),套用中國的一句古語:何樂還不為呢?!

馬林也到了省城,參加了吳永成在L省大學給他聯繫好的一個企業管理短期培訓班,進行為期半年地學習、深造。

剛開始學習的時候,每隔幾天,馬林就要到省委辦公廳來找吳永成。

這主要是他離開了他熟悉地環境,一時還不適應大學裡的那種學習氣氛,班上的同學,又都是從省直各大型企業抽調出來地廠長、黨委書記們,出出進進,人家都是小轎車接送,就他一個鄉村企業的土農民老闆。

剛開始大家相互認識的時候,人家不知道他的底細,還認為他也是來自哪個大型企業哪。

反正那會大家都穿的衣服差不多,沒那麼多的名牌可供你選擇。顏色也無非就是藍、黑、灰等幾種。樣式嘛,以中山裝居多。西裝呢,誰都是剛開始試著穿,也沒有什麼特殊高檔的面料進來。穿上別彆扭扭的那個勁呀,都是特沒自信的感覺,老覺得穿著就像偷來的衣服似的。

等班上的同學們通過自我介紹、瞭解了他的底細後,一些人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見了他的面笑嘻嘻地打個哈哈,可心底裡就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時間長了,人家也是實在沒有和他那麼多交流的,缺乏共同語言、也就談不到一起呀!老師上課講的,他又一時聽不懂,想開個小差和人拉幾句閒話,也沒有人搭理他(廢話,人家都聽課呢。你以為還是小學生哪?!)。

實在是鬱悶、苦惱之極!

想他馬林以前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在魚灣村,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呀,就是到了鄉里,書記、鄉長哪個見了,不是不笑不開口呀??!縣裡、地區的領導們,誰不知道永明縣有個魚灣村,魚灣村的馬林是個搞企業的能手呢?可到了這裡,誰球也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情!這是鬧球的個甚哩?!都是***小舅子出的這鬼花樣。

這學咱不上了|受這洋罪來了,又不是窮得活不了?!真是的。當初自己也是豬油蒙了心,怎麼就會睜著眼睛、瞎胡應承下來呢??!

「二姐夫,這次你能進這個短期培訓班,可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呀!別人就是打破頭,也難擠進這個班來。」吳永成現在也是沒腦門子的官司,可為了打勸自己的這位任性的二姐夫。還得忍住自己地煩躁,給他盡力分析著:「這個班是省委為了提高省各大企業負責人的管理素質.而特意舉辦的。給你們講授的不僅有咱們省地知名學者,還有一些是從北

的大教授。機會實在是難得呀!」

「我可不管他們多麼有名氣、沒名氣的。五兒,你知道姐夫地這點腦水。初中也是剛剛畢業,那也是混完的。根本就沒有學進去什麼東西。你說,人家那麼有名的大教授講課。我能聽得懂嗎?坐在那裡受那個洋罪,還不如讓我回家\給地裡送幾擔大糞舒服呢!你就快饒了我吧!我根本就不是做這種事情地材料。」馬林這次是鐵了心了。

吳永成繼續耐心地開導他:「你不是一直不服我三姐夫嗎?人家也沒有多少文化呀!可現在到了鄉里以後,學習就抓得特別緊。那個認識問題的水平、說話的水平,和他以前在村裡的時候,簡直就是兩個人。為什麼人家就能吃下那個苦呢?按理說,他現在端的是國家的鐵飯碗,又是鄉里的領導幹部,完全可以享福呀?我以前給你說過的那個叫魯冠球地農民企業家,人家管的那麼大的企業,現在不也在大學裡進修嗎?他學習的時間還比你長的多呢!

二姐夫。『不吃苦中苦,難為人上人』,這不是咱村裡地老人們常愛說的一句話嗎?展呀。以後你也是成了全省、全國有名的大企業家,今天受的苦。不就全熬回來了?!到了那時侯,多牛氣呀!整天價。村裡地人們都能在電視裡看到記者採訪你的鏡頭啊!」

「理倒是那個理,就是***現在太受罪!」馬林聽了小舅子的一席話,有點心動了。特別是把他和他的三「挑擔」馬柳平往一起扯了扯。效果更有點明顯。他最瞧不起的就是馬柳平得勢以後的那股張狂勁。

「再說了,你們班上的那些同學,人家都是省裡各大企業的頭頭腦腦們。什麼緊缺的原材料沒有呀?咱村裡以後再想擴大再生產,那些就是現成的關係啊!這會兒和他們處好了關係,比以後再去找上門求人家要好辦得多呀!咱村裡的那些紅棗汁、蛋製品可有的是啊。就是自己掏錢,那又能花幾個小錢?!」吳永成繼續啟發他。

「哎呀,對呀!這麼好的機會,我放著不用。真是個豬腦子啊!五兒,我走了。得趕緊回去補課去了。以後有啥不會的,你也教一教姐夫啊。」

馬林的煩惱是沒了,可吳永成還是一肚子的煩心事。

自從渠月蓮到南方的那個省份上任、他離開了L市市委、回到省委辦公廳以後,就沒有過一天順心的日子。

回來以後,他還在原來的五處工作。辦公室,也還是原來的那個辦公室。不過,辦公桌卻不是原來的那一張了——他原來的桌子.被新來的同志給佔了(他過了L市市委,就主動把桌子裡面的東西給拿走了),空著的幾張,還是像他剛來的時候一樣,被從前的舊主人們鎖著。也就是說,這個辦公室裡,連他的一張辦公桌也沒有了.坐的椅子倒還有一把.

渠月蓮離開J省以後,省委秘書處的那位劉清副秘書長.不知走了誰的門路,終於如願以償地被扶正,成為了J省省委秘書長(用他自己的話說,***,老子早就應該坐到這個位置上了。就是熬資格也輪到我了),但渠月蓮戴的那個省委常委的帽帽,他卻沒有那個福分去享受——一者職數已滿,中央又空降了一名省委副書記;二者他的年齡也有點不符合年輕化了。

這都是那個渠月蓮搶了本來應該屬於他的位子、才把他整成這個樣子啊!他劉清也曾經年輕過呀!劉清哪個氣憤呀

儘管他滿腹牢騷,怨氣沖天.但也無濟於事。怨恨渠月蓮吧,人家已經遠走高飛,更何況他和人家,也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幸好老天還給他留下渠月蓮的一個替死鬼——渠月蓮原來的秘書、她的得意干將吳永成。

自從吳永成畢業一進省委辦公廳,劉清就看著他不順眼了。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行為習慣。

哼、哼、哼!

原來五處的處長薛力,已經是廳裡的副主任了,現在五處的處長,是以前廳人事處的副處長陳濤。

李林與何平,還在五處。他們和吳永成一樣,都是主任科員。

可在他們兩個人看來,特別是何平認為,像他們這樣大學畢業以後,到了單位辛辛苦苦地熬了六、七年,才混成個主任科員(這在同齡人裡,應該就算很牛的了),可是吳永成一個大學畢業不到兩年的小字輩,就已經和他們平起平坐了,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換了誰心裡也難以平衡呀!還不是人家靠著渠月蓮那座大靠山?!現在,他的靠山倒了,看他小子還怎麼狂!!

於是,平時和吳永成相處,何平就一個勁的冷嘲熱諷,與吳永成給渠月蓮那個省委秘書長當秘書的那會兒相比,他的前後兩種態度,就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吳永成在省委大院裡的宿舍也沒有了。原來他跟著渠月蓮過了L市市委以後,這邊大院裡的宿舍還給他留著,還是一個人單獨住;市委那邊,也給他分了一間宿舍,這樣也便於他的工作圍繞著渠月蓮轉,晚上也不太辛苦。

現在,渠月蓮剛離開J省,人一走,茶就涼,更何況還有劉清秘書長給予吳永成的特殊照顧,這邊大院後勤馬上就以宿舍緊張、而吳永成在市委那邊還有宿舍為由,在他還不在宿舍的情況下,把他掃地出門。吳永成就這樣上班還得擠幾班公共汽車才成。也幸虧市委那邊和吳永成關係還處的不錯,沒有收了他的宿舍(其實人家這邊才更有理由收房,你現在又不在市委上班),否則他真得夜宿街頭了。

唉,在官場上,靠山甚至於比什麼也重要啊。

吳永成想著自己這幾月的光景,腦子裡不由得閃過一句歌詞:「沒**孩子像根草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4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章 草也要活出個樣子來

對於自己現在遇到的這些,吳永成心裡也明白是怎麼一

作為已經在前生官場上混了近二十年的穿越者,他太清楚造成目前這種局面的根源了。首先他進入J省省委辦公廳,就不是通過正常的渠道。如果他是一名高幹子弟,家庭背景足夠硬的話,那還另當別論,別人即使說起來,也只會說:「嗨,人家那是誰誰家的公子,老子英雄兒好漢。咱們平頭百姓,誰能比得上啊??!」可偏偏他卻是一名全中國最為普通不過的一個農民家的兒子,畢業的學校也不是什麼清華、北大的最牛學校,這就不得不讓其他辦公廳的同事們感到憤慨了:他憑什麼呀?!!

其次,作為一名新人,還是沒有任何過硬的家庭背景的的新人,能進入這個J省最牛的行政機關,也算他小子的福氣了,他簡直是大走狗屎運了(起碼別人是這麼認為),他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埋頭幹活,好事你一點也別想,更別沾;可吳永成倒好,馬上就貼上了當時的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渠月蓮,並且直接當了她的秘書。不少人進來三、五年,也熬不到這個份上,他憑什麼就一進來,就佔了應該屬於別人的那個位置??更可惡的是,誰見過剛剛轉正的大學生,就直接定級為主任科員的?按照正常的程序,應該先是科員、幾年後工作幹得好,領導和組織上經過考察,覺得你這後生各方面還不錯,報請人事部門批准,提為副主任科員;再過幾年,甚至十幾年。論資排輩,沒有老人手了,才能該你上那個主任科員了。雖說省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在省委領導身邊工作。提拔這方面近水樓台先得月,可誰也沒有見過提拔這麼神速的人,就是坐火箭也沒這麼快呀!!他這是犯了眾怒!

三嘛。那就是替渠月蓮同志當了別人的出氣筒了。渠月蓮在位時。或明、或暗,或有意、或無心,總會有那麼幾個得罪了的人。就比如說現在地省委秘書長劉清之類的。而渠月蓮官大、位高、權重,一般人那能惹的起她?那只能在心裡瞎腹誹了。現在渠月蓮離開了J省,雖說也是以後要被重用的對象,可這些人就不相信中國這麼大,她難道還能回到J省嗎?即使那會兒回來當了J省地一把手,事過境遷,哪還不知道將會是怎麼一回事呢!反正憋了好久的怨氣,總得找個人發洩發洩吧。

縣官不如現管。對不起了,吳永成,誰讓你是她的秘書來著,既然你曾經跟著她沾了光,那替她再受點罪。那也是情理之中地事情了。

於是乎,就有了吳永成目前面臨的這一切。這也是中國官場的特色。也是幾千年來中國官場文化地一部分糟粕的延續——相互傾扎、勾心鬥角。

對於他現在的這種現狀,吳永成知道,要靠他目前的這一點實力。想逆天,那是不可能辦到的。他面臨的不是一個或者幾個這樣的人,他現在面對的是一種舊地、傳統的官場陋習,多少年來,這種陋習,已經在人們的腦子裡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所能撼動地,即使他是一個穿越者。因為他並不是超人。而超人也有他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像有地穿越、架空小白文中所說,穿越以後的主角,一身霸王氣,各個領域無所不能。那純粹是為了騙錢、逗你玩。除非你有奇功異能,轉眼間,改天換地、移山倒海。否則也是休想。

當然吳永成要是換一種活法,那也能迅速地發展壯大起來。那樣的話,即使不敢說要呼風喚雨、霸氣沖天,那也不用到處去看人家地眼色行事,堂堂正正、氣氣派派地活一回。就比如說去做生意、撈就個錢。現在國家的政策已經放寬了,允許個人經商、做買賣。憑他先知先覺二十多年的大本錢,要想成為那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中的一員,呢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情,甚至於還要比他們那些有官方背景的人,也要富得快、發展得規模大。可是他偏偏就選擇了這一條路:想要帶領更多的農民們,走上富裕之路。讓他的第二故鄉「魚灣」的大名,寫滿共和國的領土上。使他自己也不白來這個世界上走一趟,「人過留名、鳥過留聲」嘛!

成為中國歷史上的第二個陳大叔,就是此時吳永成一直追求的最大理想。

面對著眼前的這種窘境,他也曾經想過,是不是再給馮霞打一個電

她幫忙,把自己調到T=忙的。她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她也是深深地愛著自己,這一段時間才氣惱得不理睬。條條大路通羅馬嘛,不一定只有在J省、死守著個魚灣,讓魚灣村的老百姓富起來,才算是幫助了農民嘛!天下的農民是一家,哪裡的農民的生活,現在過得也不怎麼樣啊!再說了,如果能到了TJ通,有了更大的話語權,那豈不是也能幫助更多的農民們富裕起來嗎?!他並不是一個忌諱借助別人的力量、往上走的自命清高者。為了達到自己的這個遠大理想,他甚至於準備採取一切手段。當然,那些違法的、不道德的做法是堅決不實施的。那樣做也違背了他做人的最低底線。

但這個念頭只是在他的頭腦裡一閃,就被自己馬上否定了:本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吳永成的身上,就像一朵沒有根的浮萍,加之吳永成本人也是被吳有德老漢抱養的,魚灣村裡也就只能勉勉強強算自己的一個家,而再要跑到T:.

綜觀歷朝歷代的農民起義,都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根,打到哪裡,那裡就是自己的家,結果一事無成。有幾個大一點的農民起義,已經推翻了原有的體制,所謂改朝換代了,依然擺脫不了失敗的下場。也只有中國共**建立了自己的根據地,雖然說窮點、苦點,可是一步步由小規模的勝利,奪取了更大的輝煌,直到得到了整個中國大陸。

對,窮窩也得有個窩。萬一自己在官場上實在難以有所作為,就是重新回到魚灣村裡去當農民,憑借自己所擁有的,照樣也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吳永成拿頂了主意,決心從頭開始,以一個新進入省委大院的小科員的姿態,認真地去做每一件事情。辦公桌後勤說暫時沒有,那咱就先湊乎一段時間,好在還有一把椅子能坐;宿舍,這邊大院裡緊張,那咱就每天辛苦一點,從市委大院的宿舍裡跑著來省委大院上班,權當是鍛煉身體,反正咱也年輕,能抗得住。這比起當年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要好得多了。古人不是也說過嘛: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而吳永成也準備開始臥薪嘗膽,以忍者神龜的精神,為了以後的發展,忍一切難忍之事,他這樣安慰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那些穿越文中的主角,就都是一身霸王之氣,動不動就發威、怒吼。那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們。要擱到現在的官場,那純粹是自己找死!官場上修理人的辦法很多,而且也都是冠冕堂皇的收拾你,就是把你整慘了,你也找不到一個地方去說理。

多做、多聽、少說,這也是吳永成給自己新立的座右銘。

從此以後,吳永成就每天早早從十幾里以外的市委大院換乘幾趟車,趕到辦公室去上班。剛畢業那會兒的一切辦公室的清理工作,他又重新承包了。他們辦公室裡新來的同事魏源崆見幾次自己也來得挺早的,可是辦公室的衛生已經被吳永成打掃得乾乾淨淨了,鬧得非常不好意思。雖然他的年齡比吳永成稍微還大一點,可在這些機關裡,講究的是你在這個單位的資歷,如果你的職位和人家差不多的話。

他和吳永成談了幾次,讓他以後就不用來那麼早了。他也知道吳永成現在的處境挺不容易的,作為新人,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感覺。

吳永成總是朝他笑著說:「沒事,我比你年輕,多干一點累不著。」

而何平和李林卻總是看者他們兩個搶著、爭著清理室內的衛生,有時候,何平也以領導的姿態,指指點點的,告訴他們應該把哪裡擦得更乾淨一些。

在這段日子裡,吳永成也利用時間翻閱了不少的資料,根據自己前生所接觸的東西,寫了不少有關農業方面的文章,發表在了省報、和他四姐所在的那個單位上的內部刊物上。

他堅信一點,即使自己是一棵無依無靠的小草,也要像頑強的的小草一樣,活出個模樣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4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一章 忍無可忍

「吳永成,這一段時間你過得怎麼樣?」

在吳永成扮演著忍者神龜的角色、忍辱負重地熬日子的時候,馮霞給他打來一次電話,關心地問他。

到底是癡情女子、負心漢啊!

吳永成三番五次地拒絕了人家馮霞的好意,馮霞一次一次地發誓:絕對以後再也不管他的事情了。可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就忘記了自己發過的誓言,忍不住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的近期工作和生活的情況。

「還行吧。也就是和以前差不多。」吳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之所以不想和馮霞訴苦,一方面是不想讓他擔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維護他這個男子漢的尊嚴。在他的心裡,他也始終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馮霞對他的關心。他實在不想再讓她為自己提心吊膽了。

「還行?行個什麼呀!渠月蓮已經走了,你在工作上,還能像以前那麼舒心嗎?你就別哄我了。我也是和你一樣,在市委辦公廳裡工作的,這裡面有什麼規則,我還能不清楚?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你就是屬鴨子的,肉煮爛了、嘴巴還是那麼硬!冷板凳把你的屁股也磨爛了吧?!」馮霞一針見血地點破了他的言不由衷。

「嘿嘿嘿。首長英明。不過,也沒你想像得那麼慘。畢竟大家都是為了革命的工作嘛!」吳永成乾笑了幾聲。心裡卻暗想:哼,坐冷板凳算什麼呀?!就怕以後連冷板凳也沒得坐了。

「吳永成,你別硬撐著了。還是答應我、調來我們TJ工作吧,我看你在你們那邊、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前途的。搞政治,不僅僅是你光有個好的頭腦就行的。其他條件你要不具備,就是把你累死,也沒有人關注你。甚至於有地時候,你做的越多。恐怕事情會越糟糕。」馮霞苦口婆心地勸著吳永成。

吳永成心裡不由得暗自讚歎:馮霞不愧是高幹家庭出生的,工作出來才兩年的工夫,就把政治這個東西看得這麼透徹。簡短地幾句話。能把有些人一輩子才能悟透的道理概括出來,真是不簡單哪!

馮霞的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吳永成在他地前生。就經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一件事情,看誰去做。相同的事情,做出來相同地結果,可在領導者的眼裡,卻會得出不同的結論。甚至有時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這就要看領導對你的影響如何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吧。

所以,你要是得罪了掌握你命運的當權者,他要是想和你過不去,你就是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有時候也不見得就能改變了他對你地不好影響。鬧不好會適得其反:他可能認為你是在譁眾取寵、出風頭。反正一句話:就是看著你不順眼。

「吳永成,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我就不相信你是一個見了棺材也不落淚、碰了南牆也不知道回頭的倔頭啊??你也該醒醒了,別把現實看得太理想化了。有許多東西,根本就和咱們書本上學的不一樣。它不是像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這中間的過程複雜著哪!你以為人家所有地人,都和你們農民那麼一樣實誠嗎?快換個思維來想想問題吧。再怎麼說,你也是受過幾年的高等教育了。還給你們J省地省委領導當了一年多秘書,J省再落後,再封閉。你見的世面也應該不少了吧,就別抱著你那個農民的腦袋,鑽死牛角了!」馮霞恨得把一些難聽地話也說出來了。

幸虧她不在吳永成的跟前,否則吳永成身上的某些部位,也逃脫不了青一塊、紫一塊的下場。她也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啊!她恨不得把吳永成的腦子掏出來,把自己的再給他塞進去。讓他換個腦子想事情。

馮霞也實在是搞不明白,吳永成在學校時,無論是學習成績,還是平時為人處世,挺精幹的呀。那文章寫的、一篇篇理論水平那個高呀,《人民日報》上刊登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要不然以馮霞的眼界,怎麼會對這個吳永成那麼癡情呢!?!可為什麼到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就變成一根筋了呢?連個好話、賴話也不懂?

「馮霞,我不是個不知好賴的人。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現在的情況、和心裡的打算,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你就別為**心了。對了,你現在每天早上還鍛煉身體嗎?要堅持啊。身體好了,一切才能更好。」吳永成也知道馮霞這個姑娘對自己的心情,可一時又不好解釋,只好岔開話題。

「你別和我打岔。吳永成,再過幾天,你還是這個態度,我就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了。我去求我爸爸,給你們省發商調函,你們那邊一同意放人,這邊就發調令,和你沒得商量!我自己拿著調令,過去給

續。你要是還是這麼吱吱晤晤的,我就找你們省委的訴他:你勾引了我,現在又變心了,道德敗壞,作風不正。看你以後怎麼還有臉、在你們的那個單位工作。J省的省委大院,可容不得你這種人。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啊!我們TJ的姑娘,那是說到做到的馮霞這下子逼得使出她的殺手鑭來了。

「馮霞,你可別亂來啊!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再容我一段時間,如果這邊的工作環境還是那麼槽糕的話,我就聽你的,怎麼樣?」吳永成有些怕馮霞這位小姑奶奶了。他可知道失去理智的女人,那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講道理的。她們只知道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別的根本就不想去考慮,也不屑於去考慮。

經過再三的討價還價,馮霞終於答應吳永成,再給他兩個月的時間(本來吳永成要的是半年的期限,兩個月能有什麼結果啊?),到時候情況依舊地話。馮霞就要親自過來、押解吳永成離開J省了。

放下電話,吳永成還沒有考慮好怎麼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利用自己前生的一些經驗,在通過原先的處長薛力。爭取博得省委秘書長劉清地好感,重新樹立自己在辦公廳的形象時,處裡的領導倒先找上門、要和他談話來了。

談話人是五處地處長陳濤。談話地點是在陳濤的辦公室。

「小吳,你回到咱們處也有幾個月了吧。我因為也是剛過來,前一段時間跟著咱們省委的李書記又一直在下面跑。忙得也就沒有時間、能和你坐下來談一會。今天上午剛好領導們也沒有什麼別地安排,稍微有點空,我就把最近有的領導以及同志們對你的一些看法,和你談一下。不要緊張,其實我對你還是有影響的,你剛大學畢業、進咱們這個大院時,我那時還在人事處,你的有關手續。就是我讓人給你辦的。說起來,咱們也挺有緣分的呢!」陳濤面帶微笑和吳永成說。

「我工作沒幾年,有許多東西也不懂。以後請陳處長多批評、多指點。」吳永成和這位處長第一次打交道,見人家官話說得一套一套的,自己趕忙也站起身來回了一句。

「坐、坐。咱們隨和一點。你也別把我當什麼領導看待。咱們都是省委領導身邊地秘書嘛。不過,我比你們在領導身邊多呆了幾年罷了。」陳濤還是很隨和的和吳永成說著。吳永成聽了心裡暖洋洋的,正想再說些什麼,陳濤擺擺手。隨即他的話題一轉:「小吳,你最近回到處裡以後,是不是工作上,覺得和以前有些不適應了?」

不對,陳濤的話裡有話,他這是想和自己說什麼呢?吳永成馬上警覺起來:難道又是什麼人在他地耳邊搬弄是非嗎?

「陳處長,我沒覺得自己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呀!您的意思是說......」吳永成謹慎地挑選著合適地字眼回答陳濤。這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第一次見面,可千萬不敢給人家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自己地處境本來就夠糟糕的了。要是再得罪了他,那可真在這個省委大院裡沒有自己的出頭之日了。

「是嗎?」陳濤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怎麼我聽有的領導跟我說,你剛剛離開了渠月蓮書記,不給省委領導當秘書了,就覺得心裡有些不平衡,失落感挺大的,回到處裡也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靜不下心來、不能塌塌實實地做一些實在的工作,老是好高務遠的,整天什麼工作也不做,就是埋頭寫一些東西,想一鳴驚人、引起大家的注意。是不是有這種情況呀?!」

我暈!這也是一條罪狀啊!吳永成無語了。他倒是想做工作,可誰給他安排過呀?奧,除了每天和魏源倥搶著打掃室內的衛生之外,他還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可這是在省委辦公廳呀,領導們不給你安排工作,你可不能爭著、搶著去幹別人應該幹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位置,那是馬虎不得的呀!再說了,你搶了人家別人的營生,人家哪會答應你?這裡可不像農村上地似的,你搶著幹了別人的活,就會受到什麼表揚。大家也都想在領導們面前圖個好表現、爭取進步呀!你以為他們的那些工作是從天下掉下來的呀?那都是使勁爭取來的。

到了這裡,你要是一天到晚地閒著、坐冷板凳,那就說明你完了,你被掛起來、冷凍了!誰要是每天忙得馬不停蹄、沒有一點歇空兒,那麼眾人就肯定會嫉妒地說:「這小子快被提拔了。瞧吧,總出不了幾個月。」

「處長,我寫那些稿子,並沒有耽誤一點應該做的事情。再說纂寫調查報告、為領導們決策當好參謀、助手,不也是咱們秘書應該做的工作嗎?」吳永成為自己分辨道。這是誰這麼說的呀

是雞蛋裡面挑骨頭嗎?你們領導們不給我安排工作,西也成了我的不是了?難道又是劉清那個老小子使的壞?!

他可不敢讓這頂帽子無緣無故的、瞎戴在自己的頭上。真要是讓人家坐實了這個「罪名」,那他在省委大院裡就別想再有出頭的時候了。哪個領導敢用一個好高務遠、不能塌塌實實工作的秘書哪?!而當秘書地,你不能給省委領導當秘書,那你就一輩子當那個主任科員去吧!頂多到了臨近退休時,組織上照顧你的情緒。送個人情(那也得和頭們處好關係、人家可憐同情你),再給你一個副處級調研員的待遇,您呢,回家養老去吧。這輩子你也就這樣了。還有什麼沒實現的雄心壯志,嘿嘿,待來生吧!!

「你看你這個小吳。我地話還沒有說完呢,你就著急成這個樣子。這個可不好。有什麼事情,咱們也得好好地對待:是你的錯。咱就認真改正;不是你的問題,咱以後就多加注意。『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陳濤還是一臉地和顏悅色,「我見過你的履歷表,大學時候就是村裡的支部書記,幹得也不錯;實習地時候,還幫助有關部門揪出了幾個侵害國家財產的『蛀蟲』,畢業成績也相當不錯。說實話。我對你這個同志的影響還不錯。你回來處裡以後,我也沒顧得上多瞭解你近期的工作情況,這些也是今天劉秘書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批評我沒有管理好處裡的工作,我才知道這些情況的。小吳呀,咱們秘書工作。主要是為領導們搞好服務的,寫稿子雖然不是什麼壞事情。但也要分清楚主次位置。你寫地稿子在省報上發的數量,我看比宣傳部的那些小年輕們,發的也多了。咱們這裡是省委辦公廳。既不是宣傳部,也不是政策研究室,更不是報社、新聞處。這個你要記清楚!」

鬱悶。

吳永成只好點點頭。人家陳濤處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更何況陳濤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他也是跟著受了自己地連累,被那個劉清訓了一頓。壞根子還在劉清那個老傢伙身上呀!!

「還有一點,你要和處裡的同志們搞好關係。」就在吳永成以為處長和自己地談話已經結束、準備起身告退時,陳濤又不緊不慢地開了口:「有的同志反映,你一貫比較驕傲。這個可不好。咱們是全省的首腦機關,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省委地形象。處裡就這麼幾個同志,你都和他們搞不好團結,離開這個大院時,到了其他單位,又怎麼能和其他的同志們一起工作呢?小吳呀,你還年輕,還沒有做出多少成績,驕傲這個毛病,可萬萬沾染不得!要是在其他部門,這也不算什麼事情,年輕人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的;可咱們是省委辦公廳呀,就在領導們的身邊工作,對自己那就得更嚴格要求一些啊!」

吳永成機械地點點頭,這個問題自己是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的。

因為這個驕傲,根本就是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界限的:你話說得多了,人家會說你吹吹拍拍的,自以為萬事通,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你要是不愛吭氣,別人也會說你架子太大,和凡人沒話說,驕傲自滿、孤芳自賞。反正想給你上點眼藥,那毛病是不愁找不出來的。

「莫須有」,也是一條罪名啊!!古人早就用過了。

「主要的也就是這些情況了。」陳濤結束了和吳永成的談話,微笑著對他說:「你也不要把這些當做什麼心理負擔,人嘛,誰沒有個錯誤。以後注意就是了。毛主席不是也說過嘛:『要允許年輕人犯錯誤,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陳處長,以後這些事情我一定注意。」吳永成強作笑臉,站起身來準備告退。

「好的,你去工作吧。」陳濤朝吳永成揮揮手。

就在吳永成拉開門的時候,陳濤突然又說了一句:「小吳,有些細節問題以後你也得注意一下。」

吳永成停住腳步,洗耳恭聽。

「上班的時候,盡量不要做一些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是不是你有個農村的姐夫,常在上班的時間來找你呀?次數多了,影響不太好啊。還有就是你和你女朋友的通話,在下班時間最好。」

吳永成的頭簡直快要爆炸了,他的二姐夫馬林,也就是前些日子來找過他幾次,現在也很久沒來了,怎麼就會變成了經常來呢?他和馮霞才通過幾次電話呀?怎麼也有人就馬上反映到處長這裡來了?他怎麼就得罪了這麼些人呢?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吳永成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5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二章 此處難留爺

「吳永成,哥們兒到了你們單位的大門口了,你也不下下?我是誰?操,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不就是才沒見面兩年多嗎?我就是我,你再聽一聽!聽仔細了我是誰!對,我是杜三兒。這還差不多嘛!剛進了J省這個破省委大院,就連哥們兒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真是太官僚了。白瞎了黨和人民培養你這麼多年!快點出來,哥們兒時間緊著呢!」

文章也不讓多寫了,吳永成只好每天早晨在打掃完辦公室的室內衛生以後,就學著那些辦公室老油子們的做法,給自己泡起一杯清茶,百無聊賴地翻著辦公室裡訂閱的、幾份為數不多的報紙,從第一版時政要聞,看到第四版的文學副刊;然後再從第四版的文學副刊看起,一直再翻閱到第一版的時政要聞。一上午四個小時的上班時間,除了中間上廁所兩趟以外,就是在那幾張破報紙上翻來翻去。

一天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門衛室突然打來電話,吳永成接起一聽,卻是杜三兒這小子來到了J省、跑來看他來了。

此時,辦公室裡只有李林和魏源空兩個人,何平那個高幹子弟,不知道跑到哪個辦公室,去和別人聯絡感情去了。

吳永成和他們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地下樓去接杜三兒了。

「杜三兒,你怎麼變成這副打扮了?」到了省委大門口,吳永成一見杜三兒,不禁被他的嶄新的行頭給震住了,差點認不出他來。

「怎麼樣,哥們兒。是不是咱的這樣子,特像個大老闆啊?!」杜三兒得意地扶了扶脖子上繫著的領帶,把胸脯一挺,問吳永成。

吳永成眼前站著地杜三兒。已經不是像以前一樣穿一身軍裝、或者是剛見到他時那一身嬉皮士的打扮了,只見他: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全身筆挺的藏青色毛料西裝。,裡面是雪白的襯衣,脖子上規規矩矩地打著一條鮮紅地領帶。鼻樑上架著一副平鏡,腳蹬一雙擦得黑油亮的皮鞋。要是不開口、露出他那滿口的京城痞子味,誰見了也會以為這是一位剛下飛機、從國外回來地大資本家。

「你這麼這副打扮了?這也不像我認識的杜三兒呀!你穿成這個樣子、到我們J

杜三兒一把挽住吳永成的胳臂,一邊拉著他向裡走,一邊對他說:「這件事情一時也說不清楚,咱們哥倆到了你地辦公室,再慢慢地細說。反正肯定不是壞事。哥們兒幫助你發財來了。」

吳永成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先到警衛室給杜三兒辦了進門手續。杜三兒在一邊不滿意地嘟囓:「球,一個破省政府的大門,還這麼難進!我跟那個新兵蛋子套了半天的近乎,也不管用。咱哥們兒要不是怕給你惹麻煩,早就闖進去了。牛什麼牛呀?!不就是一個把門的小卒子嗎?!咱哥們兒當兵抗槍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尿泥呢!」

「三兒,別瞎說。這也是人家的責任嘛。誰知道你是誰呀?要是他們不負責任、讓壞人鑽進去、搞破壞怎麼辦?」吳永成急忙攔住杜三兒的話題。不讓他瞎說八道。他現在地處境夠倒霉的了,可不想在節外生枝、鬧出什麼別的事情來。再說,人家警衛認真負責也並沒有錯啊。別看杜三兒穿得人模狗樣的。可他一開口說話,誰看著他也不像個好人,倒像電影里長出現的、典型地特務形象。誰敢放他進去呀??!

「走吧。那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去說。」辦完了入門手續,吳永成對三兒說。

杜三兒卻又向外面走去,邊走邊說:「我都被這個新兵蛋子給氣暈了。我的車還在外面呢。」

吳永成跟了出去,只見他這次沒有開掛著軍牌地小車,而是換成了一輛新出廠的、日本製造的「皇冠」轎車。

「三兒,車子就放在外邊吧。一會我們就下班了。省得來回折騰。」吳永成勸他。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坐著杜三兒地這輛「皇冠』進出省委大院、給自己惹禍招殃。這種車子現在太惹人注目了。整個省委大院,也沒有這麼一輛。他甚至於在J省的省會城市L市的大街上,也見得很少。他一直低調,人家領導還嫌他一貫驕傲,要是他張揚著在省委大院、從這輛小車上下來,讓劉清或者其他看他不順眼的人瞧見了,那還不知道要編排他什麼罪名呢?!

『那不行,我的這是剛從日本進口回來的新車,你們J省的社會治安不太好,把我的車給丟了怎麼辦?」杜三兒有意把這話說得聲音很高,故意讓大門口站著的兩個警衛聽見。他還在惦記著剛才門衛不讓他進去的事情,專門給他們難看。他杜三兒是什麼人哪?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啊??!簡直是太丟份了!他在天子腳下的北京城裡,也沒有這麼狼狽過。他得把這口惡氣給吐出去!!

「你不是一直開軍車嗎?怎麼換了一輛小鬼子的車啊?我記得你可是對小日本不怎麼感興趣呀?」吳永成奇怪地問他。

「嘿,別提了。哥們去年就復員了。把老爺子給氣的。回來以後工作安置也不管我。我閒著沒事就和幾個哥們辦了個公司,搞搞批文、再一倒手出去,從中間賺幾個零花錢。今年多掙了點,就買了這部車瞎玩。你還別說,小日本的這車,還就是比咱國產的要強。我剛找哥們掛了個軍牌,回家和我老爺子顯擺,差點讓他把我的車砸了,說這車掛軍牌,丟軍人的臉。嘿嘿,

又重換了個牌子。哥們,這車是我自己掏錢買的,你疼嗎?」

奧,這大概就是八十年代一些高幹子弟動用他們老爺子的職權和關係網,乘國家物資緊缺。鑽計劃經濟的空子,搞到有關部門領導的批文。然後一轉手給其他人,把計劃內地平價物資,按照議價(高價)再倒賣出去。從中賺取高額利潤。這部分人,後來也被稱之為「官倒」。

沒辦法。吳永成只好站在一邊,看著他點火、發動車子。

「對不起。同志,你的車子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還沒等杜三兒打著車子起步。一位站崗地警衛走到他的車旁,給他敬了一個禮,告訴他。

「為什麼?你哪會兒不是說,有人出來帶我,我就可以進去嗎?現在他出來了,為什麼我卻不能進去呢/你剛才說話呢。還是放屁呢?」杜三兒見他的車子不能進去,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現在終於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吳永成見勢頭不對,馬上喝住杜三兒:「三兒,你也曾經是個當兵地,和你的佔有怎麼說話呢?怎麼能這種態度啊?」

那個警衛到底是省委大院警衛連地。素質就是高,也可能聽吳永成剛才說對方也曾經當過兵。一點也沒有動怒,依舊心平氣和地說:「對不起。請支持我們的工作。」

杜三兒氣沖沖地下車,拍著車頭說:「兄弟。你要看清楚了。這是我花了十幾萬剛進口地新車,要是你們不負責任、給我鬧丟了。就憑你們每個人、一個月六塊錢的津貼。全連地弟兄們。就是整天不吃不喝。要多少年、才能賠得起我的這輛車呀?!」

「怎麼回事?吵什麼啊?」

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停下了一輛上海車。原來是省委秘書長劉清從外面回來,見省委大門口一個人和警衛人員比比劃劃地,便下了車過來看個究竟。

吳永成扭頭一看,唉,真是冤家路,怕遇到誰,就闖到誰的槍口上了。老百姓說的;人倒霉了,喝口涼水也塞牙縫,真真的是一點也不假。

「劉秘書長,你好。是我北京的一個朋友,來這裡找我有點事情。和門衛有點小誤會,已經沒事了。」吳永成連忙向前和劉清解釋。

「你是五處的那個吳永成吧?上班時間你跑到外面和警衛同志大吵大鬧,成個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咱們地工作紀律嗎?」劉清不問青紅皂白,開口就批評吳永成。

「哎、哎,你是誰呀?你調查清楚了沒有就亂說,啊?是你們的門衛不讓我的車進去,是和他吵架來著,有吳永成什麼事情啊,你就亂訓人,有你這麼當領導地嗎?還講理不講理啊??」杜三兒見吳永成跟著自己被他們的領導「熊」了,馬上把事情攬到自己頭上。一個秘書長撐死了,頂多也就是個廳局級,北京城裡部(省)級幹部,他也見得多了去了,哪能把他放在眼裡呢?!

劉清被杜三兒搶白了一句,橫了他一眼,瞟了一下杜三所指的「皇冠」車,沒有再吭氣,返身坐回車裡,逕自進院了。

這下可把這個劉清徹底地得罪了。吳永成心裡暗自叫苦不迭:本來他還想過幾天去找一下五處原來的處長、現在省委辦公廳地副主任薛力,請他周旋,盡量和劉清搞好關係。被杜三兒這麼一鬧,乾脆是沒戲了。劉清肯定把他徹底恨到骨子裡頭了。

事情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也就無計可施了。可吳永成又不能把其中的一些情況,告訴杜三兒,要不然依他地熊脾氣,絕對會把事情搞得更糟糕的。

「三兒,我們再有半個小時也就下班了,乾脆你就在車裡等我一會。下了班,我找個地方,請你吃我們J省有名地頭腦和燒梅。有什麼事情,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

吳永成現在是不能把杜三兒帶回自己的辦公室了,劉清說不定又因為自己地事情、批評自己處裡的處長了。他可不想再碰到浪口上。

萬一實在不行地話,他就得想退路了。樹挪死、人挪活。哪裡不能去呀?

此處難留爺,自有留爺處!

當他匆匆忙忙趕回他地辦公室地時候,還在門外面就聽見裡面何平在和其他人高聲談論著:「你說他吳永成憑什麼那麼狂呀?他一個窮山溝溝裡跑出來的傻小子,大學剛畢業、就能分到咱們的這個大院裡,還不是有渠月蓮副書記在後面給他撐腰做主?要不然我到了五處也幾年了,眼看著渠副書記原來的秘書提拔了,下一步就應該是我接任渠副書記秘書的那個位置了。可誰知被半道插進來一個吳永成,他憑什麼呀?論文憑、論資歷、論水平,咱省委大院裡的人.就是全輪過一遍,這種事情.才能攤到他的頭上呀!可人家就是硬上去了呀!魏源,你是新來的,有些情況你不瞭解。李林,你是老人了。你說,這事換了誰,誰能不生氣呀?狂。剛才我在處長辦公室的時候,劉秘書長打來電話,把咱們的處長狠狠罵了半天,說吳永成剛才在大門口、和人家警衛人員吵架,秘書長路過、過去批評他,吳永成竟然連秘書長也不放在眼裡。你們大家說一說,這麼狂妄的人,是我不講團結、平時要和他過不去嗎?!他這種素質的人,就不應該呆在咱們這個省委大院裡!!」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5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三章 請調

吳永成在門外把何平的話聽說自己的壞話,甚至可能是太過分了,李林和魏源倥兩個人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口相勸,才引發了何平這一串的長篇怨念。要不然能到了這個機關的人,誰不是個人精呀?!事不關己,每個人都是見面一笑,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就是臉上也不會顯示出對你有一絲的厭惡感。有什麼看法,那也只會藏在心裡。哪會因為別人之間的事情,自己出頭惹人呢?!!這就是素質,這也是所謂的、搞政治應該具備的城府和修養。有許多的詞語,是描述官場上的這種狀況的,比如說什麼:口蜜腹劍、笑裡藏刀、心口不一、當面語錄不離口、背後下毒手等等......

看來這個何平也實在是對吳永成以往的怨恨太深了,而這時的吳永成現在也沒依沒靠的,故此,他以至於連一點的面子之情也不講了,拋卻了所有的矜持和涵養,赤裸裸地跳出來、開始痛打落水狗了。

吳永成裝做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一臉平靜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桌前。

「吳永成,剛才處長打來電話,讓你回來了去他那裡一趟。」李林面帶同情地告訴吳永成。

「奧,謝謝啊!」

吳永成正在收拾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聽說是處長有「請」。心裡就明白了這是劉清在大門口受了杜三兒的搶白。馬上就回來把怒氣轉嫁到五處頭上來了。他認為罪魁禍首那就是自己了。這個事情整地,千小心、萬謹慎,禍事還是從天而降。並且把人家陳濤處長也連累得受了一肚子地氣。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是以後沒法呆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有一句名言: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他的這一句名言,也陪伴著他走過了他偉大的一生。

可咱們地吳永成最怕的就是與人鬥。在他的前生中,就是厭煩與別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爭得面紅耳赤的,所以才在二十多年的仕途上混得相當慘,這也是與他從小就看了不少書、受多少年來儒家思想毒害太深分不開的,

多少年來,吳永成他總是認為,人就是應該講道理、應該與人為善地。所以待人接物總是「緣督以為經」、中庸處世。

穿越到了現在的這個年代,肉體雖然是這個叫「吳永成」的小伙子的,可心態、思維。還是他的前生那個叫「劉志鴻」的、年齡已經是四十歲的中年人的。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好鬥地性格,吳永成還真是一時難以培養起來的,儘管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也受過別人的一些欺負,也曾經發誓也改一改自己以前的那種性格。可這幾十年來已經定了型地東西。那能是一時說改就能改過來的呢?!!

可現在他地處境到了這種程度,吳永成的性情即使再木,他也知道不能再這樣遷就下去了。他是性情太善良,可腦子又不是進水了、不夠用,還能連自己眼前所處的環境,也看不明白??!

吳永成先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平心靜氣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神情,攤開稿紙,從桌子上放著的墨水瓶裡拿出一支沾水筆來(這種筆七、八十年代裡辦公室最流行,現在已經絕跡了,吳永成剛用的時候也是不怎麼得手。不是沾水太少、字寫得不清楚,就是沾水太多,還沒等寫字,一滴墨水就掉在雪白的紙上,搞得挺尷尬的。時間長了就適應了),稍一思考,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字。

他寫完、把筆放回原位,自己有仔細地看了一遍,待墨跡干了以後,小心地折疊起來,裝進自己的口袋了,才把桌子上自己上班時帶來的兩本書、一本稿紙,放進一個軍用小挎包裡,起身和大家微笑了一下,坦然走出這個辦公室,向處長室走去。

「小吳,你回來了。坐,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五處的處長陳濤見吳永成進來了,面色平靜地對他說。

吳永成小心地掏出自己剛才在辦公室裡寫的東西,平平地展開,放到陳濤的辦公桌上,抬起頭望著陳濤說:「陳處長,對不起。這幾天,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讓您跟著我也吃了不少批評。這是我的請調報告。我不知道正常的手續該怎麼辦。你是從人事處出來的,又是我的直接領導。我想是不是應該先把這份報告交到您這裡?」

「小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突然間有了這個念頭了?」陳濤被吳永成的這一手給驚得目瞪口呆,他迅速拿起吳永成放在桌子上的請調報告,一邊飛速地瀏覽著,一邊問吳永成:「小吳,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上有什麼心事,還是領導和同志們對你有什麼誤解,啊??怎麼會突然間起了這個念頭,這個事情你可要慎重考慮好啊!這個,這個,調動工作可是一件大事,可不能隨隨便便的開玩笑啊。」

「陳處長,我現在的工作環境,您應該最清楚。在這樣的工作條件下,我覺得對誰都沒有好處。我還年輕,我不想把自己的青春,就這麼白白地扔在這毫無價值的胡亂猜疑、和勾心鬥角中。也不想當什麼人的犧牲品。」吳永成直言不諱地說。反正他也是決定了要決心調走的人了,也不想和陳濤玩捉迷藏的遊戲,不管他是不是知道其中的內幕。

陳濤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小吳,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呀??我怎麼連你的一句話也聽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想往那裡調啊?」

吳永成見他真地好像不明白地樣子

不再往深裡說了。也沒什麼意思;也可能是人家陳濤著明白裝糊塗,辦公廳的人說多也不多,搞政治的人對大院裡發生地事情是相當敏感的。他時刻關心的就是這個呀,比如說誰誰最近可能要被提拔了、誰誰又是和那位省委領導關係密切呀、誰又和誰因為什麼事情,鬧得不愉快了呀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事情發生後不到一天的工夫,準定能傳遍整個省委大院,甚至於連打掃衛生的、燒開水地、做飯的。也能把全部事情瞭解得清清楚楚的,估計連事情發生的時間,也能精確到幾時、幾分、幾秒。

「陳處長,既然您不清楚這件事情,那我也就不和您討論這個問題了。可能您知道,我有一個女朋友在TJ業分配,她就不同意我回咱們J省來。可我覺得J省的水土養育了我。我既然在大學裡學了一點知識,就應該回來為J省的人民貢獻我的全部青春。所以不顧她地反對,就執意回到了J省。可是現在我的工作條件成了這個樣子,每天也不見領導們給我安排工作。就連一張屬於自己的辦公桌也沒有。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能幹什麼,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陳處長。您也年輕過,人生最美好的時光,就是像我們這樣地年齡段。我不想就在這裡糊糊塗塗地度過我的青春年華。所以如果可能,我準備調到TJ市去工作,最起碼也不想在目前地位置上漚下去了。」吳永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憋悶在心裡好久的話,一股腦地全吐了出來。

這段日子簡直快要把他給憋瘋了。

雖然他的三姐和情人李琴就住在省城,可他不敢去找她們訴說,他不想讓牽掛他的親人們,再跟著他擔心受怕。痛苦,有一個人承擔就行了。他要讓親人們,永遠看見他的滿臉燦爛的、陽光般的笑容。

「這個、這個,你的工作安排分工問題嘛,也是我剛來、一時還沒來得及顧上考慮。」陳濤一時間有點結巴起來,他把吳永成寫的那張請調報告,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用桌子上擱著的筆壓著,表現得他很重視這個問題似的。然後拉開椅子走出來,給吳永成從暖瓶裡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旁邊的小茶几上:「小吳,你先別太激動了。坐下來,咱們慢滿地談。」他已經被吳永成鬧的、全然忘記了自己找他來,到底想要和他說些什麼事情了。

「對不起,陳處長,外面還有一個北京來的朋友等著我呢。估計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會大老遠的、開車趕過來。現在也已經下班了,您回去得晚了,嫂子那裡也不好交代。下午我再來找您,好嗎?」既然吳永成已經決定要調走了,他也不想再聽什麼長篇大論的哄弄,或許人家陳濤是好意:畢竟省委辦公廳進來可不容易,正常的從這裡出去,頭上那就能大小戴個官帽子啊。年輕人一時衝動不識好歹的,生米煮成熟飯了,世界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中午的時候,吳永成請杜三兒在外面吃了一頓。

飯桌上,杜三兒極力勸吳永成也加入他們的這個皮包公司:「說真的,在我認識的這一夥朋友中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腦子好使,能辦大事。我們這一夥人,門子有的是,可以說關係通天。可就是沒有幾個像你這樣腦子靈便的。你要是和我們幾個搭伙一起幹,比你現在每個月掙的那幾十塊錢強多了。你瞧哥們兒,肚子裡沒有多少東西,可一年多的時間,咱十幾萬塊錢的小車也有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私家車,憑咱的本事掙的。在外國,人家才有自己的私家車。咱哥們提前也在中國實現了,還沒花家裡的一分錢。怎麼樣?!你要是想幹,那肯定比我要強得多!你要是實在不想扔掉現在你那個伺候人的小前程,那也行,該上班時、你照常上,每天坐在辦公室裡,給哥們兒往外面打幾個電話,在你們省裡聯繫幾個客戶就行。著錢來得容易多了。也不用受罪、擔風險。」

「三兒,我謝謝你對我的抬舉。可我不想做這種事情,我也勸你見好就收。」吳永成直言不諱地告訴杜三兒,「咱們是好朋友,我才這麼跟你這樣說。我並不是眼紅你們這樣做生意來錢快。因為你們所採取的手段,本來就是違法的。雖然說你們幾個家裡的根子都比較硬,可我告訴你,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眼前的果子好吃可就怕現在好吃、以後難消化。」

對於這類的「官倒」,吳永成在他前生的時候,看過不少的內部資料介紹,知道它對社會經濟秩序的危害性非常大,有那麼一小撮人,利用他們的關係網和手中的職權,鑽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雙軌制的空子,通過倒賣批文來大發不義之財。一噸鋼材,計劃內價格不到一千元,他們拿到批文後,層層加碼,到了需要鋼材的企業時,價格已經翻了幾倍了。



可當時國家的這些基建材料緊缺,而需要這些材料的大部分是拿不到計劃內指標的鄉村企業、以及小型的國營企業。

他記得,這股帶有濃重「官倒」色彩的不正之風,曾經在八十年代中期很猖狂了一段時間,極大地破壞了當時正常的生產秩序,以至於後來引起了國家高層領導人的高度重視,三令五申發文,要求嚴厲打擊這股經濟領域中出現的、新的犯罪動向。相當一批高級幹部及其子弟涉及了進去,一部分人被給予黨紀政紀處分,另一部分人則身陷牢獄。「吳永成,你可別嚇唬我,哪有那麼嚴重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6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四章 「官倒」

杜三兒對吳永成的說法很不以為然,他認為他們所做的也是為了響應中央的「改革開放、搞活經濟」號召:他們有本事、有門路,能拿到那些緊缺原材料的計劃內批文,而那些沒有被納入國家計劃內、急需要原料等米下鍋的企業,就是多掏幾個錢,也不願意看到企業停產。|兩家是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相情願的事情。

「吳永成,你信不信,就是為了要我手裡的批文,不少人還爭著、搶著,給我塞錢呢!」

好像是為了要驗證杜三兒的話正確似的,旁邊有位也在吃飯的顧客,聽見了他們之間的談話,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來走到他們的桌子旁邊,試探著問杜三兒:「請問這位同志在哪裡上班呀?」

杜三兒翻起眼睛不耐煩地說:「怎麼到了你們J省吃點飯,還要查戶口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年人急忙解釋:「我是剛才聽說您能搞到批文,想請問一下,您那裡有鋼材嗎?價格貴點也沒有關係。.

「奧,誤會了。.;嘛,我的手裡,現在倒還有不少的。那個人說。

一轉眼的工夫,杜三兒就從一個滿口京腔的小混混,變成了正襟危坐、手握缺貨的大老闆模樣。

旁邊坐著的吳永成看著心裡暗暗發笑,杜三兒似乎也察覺了什麼,悄悄轉過頭朝吳永成擠了擠眼睛,意思是:你瞧,我說的沒錯吧!

「同志、同志,我是N縣國營企業的。.是自己用。|我的單位介紹信。

另外一邊也擠過來一個採購模樣的人,手裡拿著一張蓋有鮮紅大印的紙張,朝杜三兒手裡遞。

「小張,這就是你不對了。.鎮企業怎麼了?人家中央文件上都說了,我們鄉鎮企業,是國營企業有益的補充呢!照你怎麼說,我們鄉鎮企業就成了小老婆養的了?」老一點的採購員對那個小張不滿意地說。

話是這麼說。[貨源、推銷渠道等等,和人家國營企業,那就不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的看法裡,也有著天壤之別。

「吵什麼、吵什麼?沒見我們這裡正在營業嗎?要是一會兒經理聽見了,又得扣我地獎金。飯店的服務員端著吳永成他們要的飯菜上來了。.訓斥道。

兩個採購員被服務員瞪了一眼後,都不敢大聲吵了。|店的服務員牛著呢,特別是他們採購員這種常出門在外的人,你要是敢得罪了他們,說不定下次來了,就能把你哄出去。店。.<就是上帝的說法。

哪個年代,一切都是賣方的市場。

「就是、就是,你們吵什麼呀?我手裡的東西多的是,就怕你們沒有錢。.西叫了起來:「哎呀,哥們兒,這是些什麼東西呀?粘黏糊糊地,裡面怎麼好像還有肉?」

「你這個同志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個地方吧?這可是我們省有名的一道菜。||;購員趁機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搭訕著:「同志,今天咱們也是有緣分,這頓飯我請客了。|

「還是我去拿吧。|這裡還藏著出口老白汾呢。.裡的服務員關係特別好。|可沒少拿我的好處。:也算我的一份。|員去了。

「這、這、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讓你們請客,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是美滋滋的。.況這還是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地。足的了!

「沒事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過來就是老朋友。.在外的人,吃吃喝喝不分家嘛!你先嘗一下這個『頭腦』,看味道怎麼樣?」

「頭腦」從表面上看去,只是一碗不稠不稀的糊湯裡泡著幾塊羊肉。|肉、羊髓、酒糟、煨面(炒過的麵粉)、藕根、長山藥,連同黃、良姜共計八宗,叫做八珍場。|

杜三兒嘗了一口「頭腦」,晃著腦袋說:「嗯,不錯,味道不錯,好像裡面還有中藥。.呢?怪怪地。

吳永成對於這個,還真的不太瞭解。|跟著渠月蓮忙得馬不停蹄地跑,現在閒倒是閒了,可心情糟糕得那有哪個閒情逸致老考究這些野史。像是一個叫什麼傅山的人發明的。

「說起來這個頭腦,它還有一段歷史呢!」那個中年採購員熱情地給他們講解開了:「把『頭腦』當做食品的名稱,大約始於十四世紀末(元朝末至明朝初)。

《水滸》中有「趕碗頭腦」的話,足可見那個時期,社會上已經有了賣頭腦的飯館。.

何做法,我們就不夠清楚了。.+傅山在頭腦中配了兩味草藥——黃和良姜。|之處。

咱們都知道,黃味甘、性溫,功能是補脾胃、三焦而健肺,體氣虛弱者用了最有效。~防和治療脾虛胃寒。

頭腦可以說是一種滋補劑。.從前的飯館,都是在清晨掛上燈籠賣頭腦的。於進行了一陣晨間運動,既有滋補之效,又取鍛煉之功。這正是傅山發明頭腦的主要用意。

「敢情是這樣啊!那咱們明天起得早點、趕過來再嘗一嘗。點差不多了吧?今天我就在這裡多住一天,就為了大清早來吃『頭腦』。

「明天早晨人家『清和元』飯店連門也不開,你怎麼進來吃啊?」吳永成諷刺杜三兒:「為了一口吃的,你值得這樣嗎?」

當時的國營飯店,人家也是八小時工作制。上十點多了,還有營業的。.僅是個開始。

「嗨,我怎麼就忘記了這個茬了。元呀?」杜三兒地問題又出來了。採購員拉近關係的一種方式吧,吳永成也懶得理他了。腦』。=

採購員們常年在外,混得就是個「自來熟」,中年採購員見又有了賣弄自己學問的時候了,興致更大了:「傅山先生擅書法,有人稱讚他是清朝初年第一寫家。.元』三個大字的牌匾,三個大字的上邊又寫了『頭腦雜割』一行四個小字+正統地明朝。|名,就是要讓大家雜割清和元的頭腦,讓人們天亮前打著燈籠前來,是取天不欲明、人欲明之意。

「吆,想不到這個飯店的名字,還是一個革命的名字呢!有意思。

......

杜三兒這個「投機倒把分子」的生意在J省是順利地做了幾單了,而吳永成這邊地調動,卻被上級領導卡了殼了。

飯店裡,杜三兒被那兩個採購員熱情地款待著。的;吳永成見上班時間到了,急忙吩咐了杜三兒幾句。|去了。|離地想法,可做一天和尚,也得給人家認認真真地撞一天鐘啊。人家抓住什麼把柄大做文章。

一到辦公室,其他的同志們還沒有來,他乘這個機會,先給馮霞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把馮霞給樂壞了。

「吳永成,我不是聽錯吧,你不是在哄我?你今天沒有發燒吧,怎麼腦子突然開竅了?」

「請調報告,我已經在今天上午交給我們的處長了。.一催他。>.遍。

「行,我這就去催我爸爸,這邊的商調函不成問題。一點。.||電話隨時聯繫。.<>不錯吧?!」

可吳永成去見陳濤處長時,陳濤告訴他: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分管五處的領導辦公廳副主任薛力,他要吳永成耐心地等待幾天,領導們也需要有個商量的過程。

「小吳,你還是要考慮好啊。:了,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是咱們的老處長,他對你的影響也是相當的好。.要三思而後行。:+.勸吳永成。

「謝謝領導們的關心,我拿定主意了。想再在這裡瞎耗了,他實在是耗不起了:無論是時間,還是心理。

第二天,吳永成和處裡請了一天假,專門陪杜三兒在L市轉悠,反正他們領導們商量也得個過程,咱就給他們幾天時間。也不容易,雖然自己不願意和他們一起趟那淌混水,可朋友之誼還是要盡的。早是要出大亂子的。

杜三兒對吳永成地三姐和李琴她們的那個霞心貿易公司,興趣倒挺大地。|,:~和庫房裡的庫存物品,對她們經營的品種讚不絕口。她們合作。

吳永霞用目光徵求吳永成的意見,吳永成輕輕地點了點頭。兒合作,吳永成是比較放心的。不定還能給杜三兒的生意把把關呢!

第三天一早上班以後,吳永成又去找陳濤,詢問關於自己請調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加。

吳永成想:這是應該不會有問題。削尖了腦袋想往進擠,調出自己一個,可就空出一個位置來了。霞那邊順利的話,沒多久,自己就要遠奔他鄉了。唉,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7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五章 驚變

「吳永成同志,經過秘書處領導們的研究決定,不同意求調。」陳濤說。

吳永成被他說得一下子蒙了,怎麼會不同意自己的請調報告呢?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遲疑著再次向處長陳濤確證:「陳處長,您剛才說什麼,秘書處的領導們不同意我的請調要求?我沒有聽錯吧?!這怎麼可能呢??!」

「是真的,小吳,你沒有聽錯!這是昨天秘書長辦公會議上決定的。」

一時間,辦公室裡出現了近一分鐘的靜默。

吳永成喃喃地自言自語:「不應該呀!!他們怎麼會不同意我的調動哪?我走了對大家都好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陳濤走到吳永成身旁,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好地工作吧。||去的火焰山!只要好好地工作,前途肯定會有的。

「那天您不是跟我說,辦公廳領導們已經同意了我的請求了嗎?現在怎麼秘書處的領導們又會變卦了呢?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呀?!還得非上秘書長辦公會議通過?」吳永成極力想弄清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到自己的頭上,就變得這麼艱難哪??!

陳濤欲言又止,他歎了一口氣,重重地在吳永成的肩膀上又拍了一下,轉身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對吳永成說:「小吳。|的事情。.是?好了,回去你辦公室上班去吧。.勤處的劉處長打了招呼,今天上午再不給你配齊辦公桌椅,我就拉他到秘書長那裡去說話。.吧。

吳永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陳濤處長的辦公室的,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不解、憤怒,腦子裡一個勁地轉悠著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到底是為什麼?走又不讓走,用有不肯用。嗎??

這也難怪。.年,可他起先當領導的秘書輝煌的時候,也畢竟只是在一個小縣城裡,那個天地才有多大呀?一個一萬多人的小縣城、一個十幾萬人地小窮縣,人際關係再複雜,又能複雜到哪裡去呢?!就是他們的那些縣委領導們。|個小小的秘書、以至於後來的小鄉鎮的正科閒散人員呢?!他見過什麼真正地政治場合呀??他穿越前的那些所謂的政治經驗,在這個環境裡,簡直派不上一點用場,甚至於起到的負作用倒不少。

吳永成迷迷糊糊地走出辦公樓。|下,腦子裡一個勁地亂翻騰著:自己以前光想到了省委大樓裡起點高。發展快,可就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裡面的關係,會這麼複雜。現在地這個樣子呢?不應該呀!自己穿越了一次,掌握著別人所不知道的二十多年先知先覺地東西,難道說反倒不如他們這些對後事一無所知的人??!

真是鬱悶!這也讓人太難以接受、也太難理解了??!

其實這一點也不難理解。候,也在省委黨校學過兩年哲學,物極必反這個淺顯的道理,他應該明白。.L觀能動性也好,就好比玩電子遊戲一樣,都有一個遊戲規則。

自從吳永成大學畢業進了省委大院以後,他就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不管是否出於他的本心,這也就從根本上決定了他注定在以後的工作中寸步難行,或者說多災多難、事是不順。.月蓮走了以後地情況。:>:不,甚至是絕對會在短短的幾年內。程的確是不可估量的。

首先他的第一個錯誤就是風頭太鍵。摧之」,套用老百姓常愛告誡年輕人的一句話:「出頭的椽子先爛」、「人怕出名豬怕壯」,意思很簡單;做人要低調!太張狂了沒有好下場。

而吳永成在沒有任何過硬的身世背景的情況下,一畢業,就不費吹灰之力,被分配到了千萬年輕人夢寐以求地好單位——J省的省委辦公廳,成為未來領導者地預備人選。|(包括已經在省委辦公廳工作的人)。|一,成為了省委領導的專職秘書,這讓後邊排著隊、想進那個位置的辦公廳幹事們,更是感到滿腔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哪裡跑來的這個野種呀,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胡亂插隊呀??!這世界上還有沒有王法了?懂不懂規矩呢?

這些人裡面就包括了像何平一樣的、有些門路、背景的高幹子弟。吳永成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觸犯了他們的切身利益了。|領導們當上專職秘書,那就意味著能早點變成帶有實質性職務的領導幹部,比如說成為個副處長、處長什麼的。部分是處級幹部(兼任某個處室的處長,吳永成因為工作年限太短,屬於特殊的例子)只有極個別的是副處長。:不就打亂了人家以來就存在的某種平衡,堵塞了一些人的官路,人家那些人能不對他恨之入骨嗎?說句不好聽地話。|人者償命,他們真有一刀子捅死他的念頭。



吳永成跟著渠月蓮到了L市那邊,剛滿一年的工夫,為主任科員,那些人乾脆眼紅得麻木了,反正你現在也不在他們的眼前,眼不見、心不煩。

可現在渠月蓮調走了,吳永成有回到了原來的五處,這就應了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得越高,摔得越慘吧!

吳永成他自己所犯的錯誤就是站錯了隊、跟錯了人。.得他。

劉清因為早年間升省委秘書長的事情,就和渠月蓮結下了疙瘩,但因為人家位高權重,渠月蓮也處處提防著他,給他的分管工作就沒有一樣是重要地。.|.沒辦法。

可吳永成一來,就身不由己地掉進了他們這種派系之爭的漩渦中。

俗話說;不怕不精明,就怕跟錯人。山倒了,那麼他現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從歷史上來看,因為站錯隊被整的人不在少數。也無濟於事;而只要你運氣好。.置,連上幾個台階,也不是個難事情。得是明朝一個大字不識的二傻子張好古,在別人地耍笑下,進京趕考。無意遇到權傾一時的大太監魏忠賢,一個牛皮吹大發了,引起了魏的重視,以至於當了個「白卷狀元」(他的試卷有監考大人代答)。級。.活生生的事例,讓人一點也笑不起來。

「吳永成,吳永成。

正在那裡耷拉著個腦袋發愁地吳永成,突然聽見了不遠處有人呼叫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讓我一通好找啊。.「快點回咱們辦公室吧。;讓我叫一下你,回去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

吳永成知道這是處長見自己心情不好,怕出點什麼意外。來照應自己來了。

「吳永成,你的事情。.要調走哪?你就敢保證到了T|.作不一樣呢?像咱們能到了省委辦公廳,比起其他同齡人來,簡直就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有個何平那張臭嘴嗎?!別理他就成了,他就是『恨人有、笑人無』的那樣的人,又不是只針對你一個人。.地一個人呢?!心放寬點。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魏源倥不住開導著吳永成。

「謝謝你啊,老魏。.]笑。|覺得暖洋洋的: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對,我不能就這麼垂頭喪氣的,發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問題的癥結來,看到底是在哪裡又被卡住了。嘛!

......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憑什麼不批准你的請調報告呢?吳永成,你搞什麼鬼呀?你要是不想往我們TJ調,我也沒有再強求你呀!用得著你這麼耍笑人嗎?」馮霞得知了J省省委辦公廳不同意吳永成調動的消息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吳永成又在搞鬼了,她氣惱得在電話裡朝吳永成大聲地嚷了起來。

經過吳永成再三的解釋,她才有些相信了:「吳永成,你不用太著急。:;|辦公廳裡什麼掌點實權地人物了,人家專門難為你呢!哼,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J省辦公廳,還能擋住不讓人調動?你不用上火,有我呢。:邊給你聯繫地單位差不多有個眉目了,我馬上帶著商調函過去。.相信一條龍它能擋住九江的水!」

吳永成現在已經徹底鬧清楚了問題的根源在哪裡,與他原來預料的一樣。|清在裡面作梗。

這個確切的消息,他是從他原來的處長、現在的辦公廳副主任薛力那裡旁敲側擊得到的。

本來省委辦公廳的領導們已經同意了吳永成的請調報告,因為吳永成自進來以後,就一直跟著渠月蓮工作,辦公廳的領導們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一個普通幹事的去與留,實在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說,這也是解決兩個戀人兩地生活的困難,屬於老百姓所說的積德行善的好事情。.秀的年輕人進來,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可到了劉清那裡,卻被這位秘書長把幾個辦公廳的領導訓了一個狗血噴頭:「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同志是這麼考慮問題的?吳永成的調動問題它就那麼簡單嗎?這個年輕同志我有一些印象,身上毛病、缺點很多。.因為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批評了他,他這是在向組織示威,是在要挾組織!他當咱們省委辦公廳是什麼地方?是他們農村的那種車馬店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難道真的以為就沒有一個組織性、紀律性了嗎?

更何況,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他是渠月蓮同志原來的秘書,現在渠月蓮同志調走了,她的秘書馬上也要走,外界會怎麼看這個事情?就是渠月蓮同志知道了,又會有怎麼樣的想法,你們考慮過沒有?我的同志們,難道讓人家說,我們就連渠月蓮同志的一個秘書也容不下嗎?這是個政治影響問題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8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六章 僵局(上)

劉清不愧是在宦海中沉浮了多少年的老官場油子,人家見不得人的整人方式,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同時還從一個高屋建瓴的領導角度,給他手下辦公廳的幾個主任、副主任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思想教育課,告戒他們不管什麼時候,也要多想一想,考慮問題盡量多從這個政治的角度出發。一涉及到政治,那就沒有什麼是小事情了。要學會算政治帳。

吳永成深深地被劉清同志這種高超的政治整人手段,而感到佩服不已。

我們的老祖宗們太偉大了,他們怎麼就能創造出這麼精美絕倫的文字,相同的一件事情,卻完全可以用另外一個意思來表達,而讓人聽起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這也可能就是一種政治語言吧。

怪不得一位瞭解中國人歷史的外國人,撰文這麼評價我們國人:一個中國人是一條龍,一群中國人是一群蟲。言外之意,不是中國人不行,而是有的工夫,他們全搞了內訌了!

吳永成也為國家有劉清這樣身居要職的領導,感到深深的悲哀:真是「抓工作是外行,搞內訌是內行」。

這也許是「文革」十年期間,給歷史留下的紀念吧。反正現在流行不管有什麼錯誤,事後總結教訓時,都有把它們算到「文化大革命」、和林彪、「四人幫」頭上的習慣。

「小吳呀,『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勸你再和劉秘書長好好地談一下。當然。我並不是不同意秘書處領導們的決定,而是覺得以後.無論你是在這裡好好地工作、還是繼續想有這個調走地念頭。有些誤會、或者說..=<在我地印象裡,你不應該是一個固執的年輕人嘛!」薛力一語雙關地對吳永成說。對於吳永成和劉清之間的故事,他要比別的辦公廳領導們知道的多。畢竟他原來就是吳永成的領導。至於劉清和渠月蓮之間地隔閡,那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只不過誰也不去捅破那張紙罷了。

事不關己,二傻子才會那麼做呢!

吳永成聽從了薛力的指教。在上班的時間,去劉清秘書長的辦公室去過,他覺得都是成年人了,彼此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有什麼話應該能說清楚。劉清既然作為一個正廳(局)級的領導幹部,修養和素質,那就應該比一般人要高許多啊!即使自己有什麼過錯,他也不可能和自己這個普通幹事斤斤計較。

「劉秘書長,我是五處的吳永成,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談一談。」吳永成等秘書長辦公室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這個時機也真難湊。吳永成足足在門外等了三個小時),敲門進去、先做了個自我解釋。他怕人家秘書長貴人多忘事。記不住他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小幹事。

「吳永成?嗯,有點印象。你就是那個提出來要調走的小伙子嗎?你們五處地處長沒有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你?」劉清好像壓根也不記得因為這個吳永成,讓他在省委大門口受了杜三兒一通搶白地事情。他聽了吳永成的自我介紹,微笑著摘下老花鏡,示意吳永成走近點說。

「劉秘書長,我的實際困難是這樣的......」吳永成見劉清對自己的態度很和藹。內心裡鼓起了一些勇氣,想進一步闡述自己要調走的理由,當然,還是主要以女朋友在外地這個借口,工作不順利那是萬萬也不能提地。

劉清伸出一隻手,制止住他:「如果你還是想要和我說你申請調動工作的事情,那就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是我們秘書長辦公會議集體討論決定的。那是組織集體研究的決定。你找我個人是沒有用的。啊!你以後也不用找任何人了,這是組織上的決定。回去好好地安心工作吧。你還年輕嘛,不要把以前犯的那些錯誤當成包袱,只要改正了錯誤。還是大有前途的嘛!好了,你回去工作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找你們的處長,他作不了主,還有分管你們處的辦公廳副主任嘛,實在不行,就讓他們找分管辦公廳地馬副秘書長。秘書處這麼多單位、這麼多人,大家誰要是有了什麼事情,都來找我,那不就亂了套了??!啊?!年輕人,做什麼也得有個程序,無政府主義可不好啊!」

就這樣,吳永成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完,被劉清和顏悅色地「請」出了他的辦公室。

真窩囊啊!這是他媽地什麼穿越人生啊??!

吳永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狠命地抱住自己的頭,痛苦地想道:「自己這是做球的甚的營生??!憑著自己擁有的先知先覺,幹什麼生意發不了大財呀?犯得著跑球到這裡、受這些***們的鳥氣?真是他***、這是為了個啥呀?現在國家政策也已經放寬了許多,允許個人在一定範圍內,辦實業、搞實體,實在不行,就是回到魚灣村當農民,也比在這裡過得瀟灑多了!管球甚的遠大理想,這會兒的社會環境,和陳大叔那會兒的政治背景差得多呢!他也是一那個時代政治的產物呀,要不然中國當時八億多的農民,比他強的多了去啦,為什麼就是他一個人和他的那個小山村,能脫穎而出、紅遍全國哪??!」

唉,時也、運也、命也!!

辦公室裡的同事李林和魏源倥,也知道吳永成這幾天心情不好,盡量有什麼雜事也不打擾他,諸如打掃室內衛生、提開水之類的活,他們早早地來了辦公室就干了。就是和吳永成有著很深怨念的何平,這幾天也安靜多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對吳永成冷嘲熱諷。大部分時間不知道他鑽到哪裡去了。他也怕在這個時候,自己出言傷害吳永成,引起李林和魏源倥對自己地反感。中國人畢竟最同情的是弱者。

「吳永成,門衛打來電話,說有個姑娘找你,這會兒正在大門口呢!」李林放下手裡地電話。告訴吳永成。

,什麼?大門口有個姑娘找我?奧,我知道了。」斷了吳永成痛苦的思緒,會是誰來找自己呢?難道是馮霞?

吳永成直起腰來,使勁地用手干擦了一把臉,極力想使自己的精神振作起來,心裡一邊猜想這會是誰呢?

不可能是馮霞!她要是來的話,應該會和自己提前打招呼的,也好讓自己前去接站啊!三姐和李琴她們兩個,一般是不會到這裡地。有什麼事情,她們也是通過電話和自己聯繫。不過因為近期她們對手裡的生意已經上了手。基本上不像剛開張的時候,事事向自己請示了!

難道會是自己的四姐吳永麗來了?那也不可能啊,前天吳永成就自己現在遇到的問題,通過電話向吳永麗訴苦,吳永麗也是一籌莫展,只能在電話裡盡量安慰他。要好好地工作,和領導們搖出好關係等等。她現在也只是北京眾多官吏中的一個小副處級幹部,她能給遠在J省的弟弟幫上什麼忙呢??

「噫,胡麗,是你啊!你、你,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了?你今天是到這裡來出差的嗎?」來到省委大門口,看見來人,吳永成一下子就楞住了,思維也好像短路了似的,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清楚。

「為什麼我就不能來看你?難道我非要是出差才能來嗎?」胡麗調皮地反問他。「怎麼,不歡迎我來看你?那我現在馬上扭頭就走!」

「哎、哎。我那裡敢不歡迎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快、快,請進,到我辦公室去坐一下,中午我請客!」吳永成連忙給胡麗辦理了入門手續,帶著她往裡走。一邊走,一邊不時側過頭細細端詳眼前地胡麗。

沒錯,和自己相跟著一起走的地確就是曾經滿臉稚氣的胡麗,原來魚灣村裡的播音員、後來在吳永成的培訓下、郭天明的扶植下,成了梁州地區電視台第一位電視主持人的胡麗。

可現在地這個胡麗,和以前魚灣村裡的那個胡麗,在衣著、氣質上,簡直有著截然的不同。

只見她身穿一件米黃色的風雨衣,睫毛又長又翹,臉上原先一直掛著的膽怯的表情,被一種無意識的、略帶點驕傲的微笑所代替。束腰的風雨衣,把已經發育成熟的胸部,顯得更加突出。

「你一個勁地盯著我看什麼呀?沒見過我呀?」胡麗衝著吳永成嫣然一笑,佯作嗔怒地樣子。

「我是奇怪,你只要拿出你的工作證,到大門口登記一下就可以進來了,為什麼非得我下樓來跑這一趟呢?幾年不見,就非得我下來親自迎接你這個大主持嗎?!」吳永成沒話找話地打趣她。見到好久未謀面地故鄉人,吳永成原本鬱悶的心情,現在變得好多了。

「嗨,我哪敢要你吳大書記親自下來迎接呀?我現在不是在咱們的地區電視台上班了。前幾天,才被調到省電視台。原來的工作證已經被收回了,新的還沒有來得及辦哪!」

「什麼,你調到咱們省的電視台了?還是來當主持人嗎?」吳永成驚訝得停住腳步,問胡麗。他沒想到這個當初連在魚灣村播音的勇氣也沒有的鄉下小姑娘,現在竟然能到了省城這個競爭十分激烈的省電視台工作,這不能不算個奇跡呀!!就不知道她是憑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刻苦精神,被省電視台相中的,還是......

胡麗好像看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漲紅著臉說:「我可是靠自己工作努力,才到了省台的。你可別又胡思亂想,再搬出你的那一套人心險惡的歪理來。」

看來胡麗還記得在她臨到地區電視台時,自己和她說過的那些話,吳永成感到一陣陣的欣慰。這說明胡麗同志還能時刻提高警覺、起碼現在為止,還沒有遭到某些色棍們的糟蹋,而成為娛樂行業潛規則的受害者。

這可能也是男人們普通存在的一種心態:即使他得不到一個漂亮的女人(或者說壓根就不可能屬於他),他也不願看見這朵鮮花,被別的什麼人糟蹋。或許這也是男人們骨子裡、潛意識中的、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在作怪吧。

說話間,他們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吳永成的辦公室。

「吳永成,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嘿,真漂亮啊!」李林看著吳永成這會兒的心情不錯,還相跟著一個漂亮的姑娘,站起身來和他們打招呼。

「大家好,我叫胡麗。」胡麗不等吳永成開口辯白,落落大方地朝吳永成的三個同事問好。

這麼漂亮呀!何平那小子看得眼睛也直了,心裡又開始嫉妒:這個農村娃***好艷福呀!這是他從哪裡勾搭上的呀?

「來,胡麗,這是我的辦公桌,請坐。」吳永成在大家的注視下,把胡麗帶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給她到了一杯水。

「你好,我是何平,是吳永成的同事。請問,你在什麼單位工作呀?」何平走過來和胡麗搭訕著。

「胡麗,咱們地區又有什麼人事變動?」吳永成沒給何平任何機會,他不想這條色狼拈上胡麗。胡麗也沒顧得上搭理何平,興致勃勃地和吳永成談起了他們地區的一些事情。

何平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然離開了他們。

胡麗告訴吳永成,郭天明已經是梁州地委的書記了,他們公社原來的書記任力現在也一步到位,有一個縣委書記,一躍而成為梁州地區的行署專員。

其實胡麗說的這些,吳永成早就知道了,甚至在還沒有下發他們的任職文件前,他已經清楚了。呆在省委辦公廳,每天打交道的就是這些內容,他哪能不知曉?他不過就是找個借口,乘機擺脫何平對胡麗的糾纏罷了。

吳永成還想再問胡麗關於村裡的一些事情,突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吳永成,你夠清閒的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9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七章 僵局(下)

「吳永成,你挺清閒的嘛,我還以為你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呢。」

吳永成正準備問胡麗關於魚灣村裡的一些情況,忽然聽到辦公室裡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叫自己。轉過身一看,不禁楞住了:「馮霞,怎麼是你?你怎麼就過來了?」

辦公室門口站著的,的確就是吳永成的女朋友馮霞,後面跟著一臉幸災樂禍的何平。

馮霞她為了吳永成調動受阻的事情,心裡焦急的在家裡呆不住,等好不容易聯繫好一個比較滿意的接收單位,帶著商調函,連吳永成這邊也來不及打個招呼,就匆匆忙忙地坐飛機趕過來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心上人,現在正因為調動工作不能如願,而急得著急上火、說不定嘴角也起了幾個大泡呢,誰知道一見面,人家他卻有說有笑的,和一個妙齡姑娘聊天哪!這個心裡的氣啊,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這時聽到吳永成這麼問她,馮霞馬上就氣鼓鼓地回了一句:「怎麼,我就不能來?是不是來得時候不對,壞了你的好事了?」說著、說著,眼裡就溢滿了委屈的淚水。

吳永成心想:壞了,這是馮霞誤會他和胡麗的關係,一個小心眼、打翻醋罈子了。得趕緊安撫一下。

「你看我這不會說話鬧的。我的意思是說,你過來應該先給我打個電話,我這不好去接你嘛!要不,你第一次來我們J省。還真不好找呢!」吳永成連忙走向馮霞,想幫她接過她手中提的包。

馮霞一閃。吳永成地手撲了個空。

「你們J省多大的個地呀?!我還能找不到你們地省委辦公廳?再說,你這麼忙,我那能勞駕得起你的大駕,別再耽誤了你的正事!」馮霞嘲諷地說。

這時。胡麗落落大方地走到馮霞面前,主動地伸出手:「你好,你是我們吳書記的女朋友吧?!我是他一個村地老鄉胡麗。前幾天才調來省電視台,也是剛過來看看我們的吳書記。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聊吧,我走了。」

馮霞心眼再小,這時也不能不給人家面子呀,更何況她自己也鬧不清楚、吳永成和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既然人家姑娘主動想自己問好,她一個T|

馮霞馬上滿臉帶笑和胡麗打招呼:「你好,我是馮霞。再坐一會吧。我是氣他不會說話。與你沒有關係地。」

「不坐了,我剛來省台,還有許多事情要熟悉呢。今天來也就是認個門。以後機會還有的是。你們不常見面。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大家再見,有空來我們電視台啊。」胡麗微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

「胡麗,我們也馬上就下班了。你別走了。正好馮霞也是第一次來L市,我請大家到外面吃頓飯。李林,老魏、何平,大家也一起去。」吳永成招呼著大家。胡麗這小姑娘剛來省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找上門來看自己。他作為一個老鄉,怎麼因為女朋友來了,就能連一頓飯也不請人家呢?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我們不去了。家裡還都有事情呢!」李林和魏源倥一起推脫著,他們兩個哪會忍心去打擾人家的聚會呢?!何平躍躍欲試、有點想去。他主要是為了胡麗這個美人,既然吳永成已經有了馮霞這個女朋友了,那胡麗肯定就和他沒有關係了,自己正好套近乎呀!可見李林和魏源倥都不去,自己只好也隨聲推辭。心裡那個遺憾呀,就沒法提了。他對吳永成的怨恨也更深了一層:***,這個鄉巴佬。有什麼好啊?不就是個子像個電線桿嘛,怎麼好姑娘們都奔著他去了?真是老天瞎了眼了。鮮花都插在牛糞上了!

「好啊,那今天我就不客氣了。叨擾我們地吳書記一頓飯。馮霞姐,你沒意見吧?但願我不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一個電燈泡。」胡麗不知心裡怎麼想地,居然一口就答應了。

「哪會呢?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馮霞滿臉堆笑地拉住胡麗的小手,心裡卻是一肚子的不情願:這個小姑娘,和吳永成地關係,肯定不會只是老鄉地關係那麼簡單。叫什麼胡麗?哼,一聽這名字,就不是個正經女人,諧音不是狐狸嗎?還有那長相、打扮......這個吳永成,什麼時候勾搭上這狐狸精了?我得小心點。幸虧我今天過來了、趕得及時,要不然光他們兩個,說不準就鬧出什麼麻煩來了。吳永成說的調動領導不批准地事情,說不定就是這狐狸精在裡面搞鬼呢!要不然,他現在是已經過時了的人啦,誰還把他當成一盤菜呀??!

三個人相跟著走出了省委大院的大門,兩個漂亮、年輕打扮得時髦地姑娘,簇擁著一個身高一米八幾、帥帥的小伙子,走到大街上,立刻引起了無數人的注目,回頭率那個高呀!

「馮霞、胡麗,我三姐和李琴也在這裡,乾脆我打個電話,把她們也約出來,咱們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怎麼樣?」吳永成徵求她們兩個人地意見。要不,他一個人面對這兩個心思各異的女人,還真有些不知所措呢!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她們了。」胡麗搶先表示贊同。那兩個人是他們一個村地,感情的天平,說不定會傾向在她這一邊哪!她對吳永成的愛慕之心,從來就沒有小時過。現在面對吳永成的女朋友,她覺得也不過如此,不就是比自己多了一個好老爹嗎?要論能力、吃苦的精神,哼,她肯定比不過自己。

既然是二比一了。馮霞也只好表示同意。她也不想就這麼面對一個和自己男朋友關係不明不白的女人。反正一個人也是多,三個人也是一樣多。無所謂!

吳永成地三姐吳永霞和李琴。聽說吳永成的女朋友馮霞從TJ了,還有自己一個村、現在當電視主持人地胡麗也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扔下手裡地活計,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和他們匯合在一起了。

因為下午還有不

情,吳永成徵求了她們地意見,在省委大院附近找了淨地國營飯店。

等著服務員上菜的工夫。吳永成地三姐親熱地拉住馮霞的手。不停地問長問短,不時瞟一眼對面坐著地胡麗。因為吳永霞和馮霞。在吳永成地家裡已經見過一次面,所以一點也不覺得陌生;李琴則和胡麗兩個人低著頭,不知小聲地在說著什麼。不時間李琴還悄悄地抬起頭來。從側面看一眼馮霞。迅速又低下頭。胡麗呢。和李琴說著悄悄話。一邊還觀察著桌子上其他幾個人地神情。

吳永成則被晾在了一邊,無聊地擺弄著自己手裡地筷子。農村的老百姓常戲謔地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他面對的四個女人,不知道又會演出一場什麼樣地戲呢?他看著她們幾個。心裡瞎想著。

一頓午飯,就在幾個人不同的心理活動中草草結束了。這一頓飯地滋味怎麼樣。那就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吃過午飯,幾個人相互告別。馮霞則和吳永成返回他的辦公室(因為下午還有事情。已然來不及回他在市委那邊地宿舍了)。

「吳永成。你老實說,那個胡麗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坐在吳永成地辦公室裡。馮霞繃著臉嚴肅地問吳永成。此時辦公室其他的同事們還沒有來。

「嗨,你別胡思亂想地。我跟她能有什麼關係呀?!就是一個村的。我回村裡當支部書記的時候,她是村裡地播音員。就是這麼簡單。你們女人怎麼就這麼愛瞎聯想啊。沒事找事地!」吳永成不以為然地說。順便給馮霞打了一盆水。拿出自己地毛巾:「來。擦把臉吧。你地醋性咋就那麼大呢?」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吧。」馮霞一邊接過毛巾,一邊對吳永成說:「我們女人地第六感覺特靈驗。我覺得她看你地眼神不對。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吃著碗裡地、看著鍋裡地。貪心沒足。」

「哎、哎、哎。你這不是打擊一大片嗎?我就不是這樣地人。還有你爸爸呢。難道他也是你說地那種人嗎?」吳永成逗她。看著馮霞脫下外套,胸前那鼓鼓的兩團。一股慾火騰地燃燒了起來,兩個眼睛也不會動了。

男人嘛,這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我爸爸是正統的老革命,他怎麼能是那種人呢?!哎,我說,你看我和那個狐狸精。誰好看?」馮霞一邊低下頭洗臉,一邊隨口問吳永成。

吳永成隱約間看見馮霞脖子下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心神都遊蕩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呢,哪顧得上聽馮霞在說些什麼。

「喂,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虛了?!」馮霞掉頭看吳永成,只見他兩隻眼睛色迷迷的盯著自己胸前,不禁羞得給他潑過去一捧水,:「流氓,你看那呢?」

「啊。你說什麼?」吳永成心神一斂,臉漲得通紅。頭腦這才有些清醒了。

「正經點。吳永成,我跟你說正事吧。這次我是帶著我們市地商調函過來的。今天下午你就帶著我去見你們的領導。咱們來個速戰速決。」馮霞站起身來,擦著臉對吳永成說。

「你也跟著去見我們的領導?這不合適吧!」吳永成遲疑著說。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是你的未婚妻嘛。」馮霞理直氣壯地說,「怎麼,你是不是讓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不想調了?」

「你說什麼呀?真是的。好、好,隨你吧。不過,這是在我們J省,可不是在你們T她。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臨來時,我媽媽悄悄的給你們省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文打過一個電話,他是我爸爸以前地老戰友。實在沒辦法了,就去找他。哼,我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秘書長,敢不聽省委副書記地話。」馮霞很有把握地說。

下午,吳永成帶著馮霞先見了自己的處長陳濤。

兄弟省(市)的同行們來了,又是自己部下的女朋友,陳濤態度很熱情地接待了馮霞.

但當馮霞拿出T].他把這件事情前後的經過,跟馮霞又說了一遍,抱歉地說:「馮霞同志,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做不了主啊。那是秘書長辦公會議決定的。」

馮霞和陳濤處長告別後,就直接帶著吳永成去找他們省的副書記文。

正好文書記今天沒有出去。

憑著吳永成在省委辦公廳的門熟、臉熟,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文書記的辦公室。

「文叔叔,你好!我是馮霞。這是我的男朋友吳永成。今天我媽媽從TJ也不怯場,滿臉燦爛的笑容和文書記打著招呼。

「知道、知道,你是老馮家的閨女嘛。你媽媽在電話裡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我這就給他們的秘書長劉清問一下情況。多好的一個小伙子啊,怎麼J省就留不住你呢?我以前聽渠月蓮同志談起過你。」文萊副書記親切地說。

電話接通了,劉清卻在電話裡婉轉地告訴文萊副書記,這個吳永成調動的事情,他們秘書長會議已經研究過,認為吳永成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正準備提拔重用。放走了.對於辦公廳的工作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既然是這樣,吳永成,你就乾脆不要走了。小馮,你和你爸爸說一下嘛,就嫁到我們J省來吧。革命嘛,那裡不一樣哪??!你爸爸他不也是因為革命,才到了T.>.組織上的決定,我個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小馮,你既然來了J省,就讓你的這個小朋友,帶著你到處轉一轉。多呆幾天。回頭文叔叔請你們兩個到家裡吃飯!」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39
第三卷 崛起 第四十八章 潛龍入水(上)

就這樣,直到現在為止,吳永成調動工作的事情,徹底成為定局。

「你說你這個人,就是不聽我的勸告。在渠月蓮還沒有走的時候,我就勸你趕快離開J省吧,可你就是死守在這裡不肯挪窩。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的這個J省窮的,除了有點地下的黑呼呼煤面子,再就沒有什麼東西了。你還有什麼好依戀的呀?!」

馮霞跑了一天,一事無成,終於忍耐不住了,朝吳永成猛烈地開火了:「現在你倒是被人逼得呆不住想走了,可人家就是卡住不放你。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吳永成木然地望著路兩旁川流不息的車輛:怎麼辦?老子不幹了!我一個穿越過來的人,要不是為了給自己身後留一點清名,犯得著在這裡看人家的眉高眼低嗎?***,此處難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我再回魚灣村去當我的農民去,那樣,我還活得更自在呢!

「唉,算了。吳永成,我也是太為你著急了,話說得有些難聽,你別往心裡去。這樣吧,你再堅持一段時間,我馬上回去,把這裡你的情況,和我爸爸再好好地說一說。看看還有什麼好辦法。說不定他出面,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呢!」馮霞又寬慰吳永成。

吳永成搖了搖頭:「馮霞,謝謝你。不用這麼瞎折騰了。我知道我該怎麼辦!」

馮霞聽了吳永成地話。以為他想不開。又要做什麼傻事了,急得連忙拽住他地胳臂:「吳永成,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可別瞎胡鬧啊!」

「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傻丫頭!」吳永成愛憐地摸著她的頭:「馮霞。謝謝你為了我所做地這一切。接下來地路,該我自己走了。應該自己幹的。誰也代替不了啊!」

當天晚上,馮霞不顧吳永成地一再挽留。堅持坐從J省L市直抵TJ的火車回去了。用她自己地話說。心裡有事,一刻也在這裡呆不住。

馮霞走後地第二天。吳永成就被陳濤叫到他的辦公室。

「小吳,你地女朋友還在嗎?」

一進門,陳濤就關切地問吳永成。

「昨天晚上已經走了。怎麼。處長。還有別的事情?」

「奧。怎麼不多呆幾天呢?!昨天下午,劉秘書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還問起過這個事情呢。」陳濤有些遺憾地說:「秘書長還吩咐我代表咱們辦公廳出面,準備今天中午宴請TJ辦公廳地同行呢。畢竟是一個系統地嘛!他還囑咐我,你地女朋友走的時候,要告訴他。他也要送一送。唉,真遺憾哪!」

吳永成心裡對劉清地這一套做法充滿了鄙視,嘴上卻說:「謝謝劉秘書長的關懷。我下次和她通電話時。一定負責把領導的關懷,轉達給她。」

「對了,小吳,劉秘書長對你通過你女朋友、找省委領導去說你工作調動的事情,可是很不滿意。他說,省委領導們工作很忙。沒必要因為這些瑣碎小事,再去打擾他們。再說。通過關係。以個人權勢壓一級組織。也是我們黨地紀律一貫所不允許的。這個問題,你以後要注意。這個也涉及到組織決定的嚴肅性。」陳濤處長雖然面色表情還是帶著和以往一樣地微笑,但語氣就很嚴厲了。

吳永成走出陳濤的辦公室,暈頭暈腦的向自己辦公室游去。他的腦子裡亂哄哄的,四肢好像也不屬於自己指揮似的,只是憑著感覺機械地搖動著。氣憤、無奈、鬱悶......

一時間,他的胸膛,好像就要爆炸似地那麼難受......

「李林,你說。這個世界它咋就那麼不公道呢?就憑吳永成地哪個熊樣,他憑什麼就能一下霸佔住那麼兩個漂亮地女朋友?你看昨天來的那個省電視台的女記者,對吳永成的那個崇拜呀,一口一個『吳書記、吳書記』叫的。好像他是什麼省委書記、還是地委書記似的,我聽得簡直就要吐出來了。**,不就是在村裡當過幾天支部書記嗎?他要是當了他們那裡的鄉鎮書記,那還不得有一大幫的美女,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地屁股後呀?!」

不知不覺間,吳永成站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只聽見裡面何平忿忿不平的聲音。而李林和魏源兩個人,誰也沒有接他的話茬。

鄉鎮書記怎麼了?鄉鎮書記也可以主宰一方老百姓地命運呀!

吳永成聽了何平諷刺他的話,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對呀。你劉清可以攔住我往T..=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這可是黨多少年來一貫的優良傳統,我積極響應黨的號召。你總沒話說了吧!你想把我耗死在你的手下,我可不能讓你的這個目的達到。要不然等你在過幾年退休了,我的青春年華也耗得差不多了。

吳永成邊往樓外走,邊恨恨地想。他得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好好地思謀一下: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這次行動必須要考慮周全,力爭做到要一擊即中。不能再給劉清留下任何反擊的餘地。

他很清楚,只要劉清還在省委秘書長地位置上呆一天,他吳永成就一天也不可能出頭。

因為按照省委規定,省委領導的專職秘書,必須由省委秘書處研究、推薦、配備。省委領導是沒有權利自行選擇秘書的。渠月蓮當時那麼做,也是得益於自己分管秘書處,「近水樓台先得月」,給自己搞了一次特殊而已。所以吳永成就決定自己必須脫離劉清地控制。否則十來八年以後。他地今生。也混得跟自己前生地際遇,差不了多少啦!

時間飛逝,光陰似箭哪!你要是不抓緊。黑髮變白髮。也是瞬間的事情啊!

........

午,吳永成在剛上班的時候。就找到了省委副書記青山。他以前跟渠月蓮地時候。和高青山來往得比較近。

「高處長。我想見一下文書記,您看下午有時間嗎?」因為高青山還兼任著三處的副處長,所以吳永成尊稱他地職務。

「吳秘書。怎麼今天你女朋友沒有來?昨天你們走後,文書記還一個勁地念叨:『沒想到老馮家地閨女就這麼大了。』還說要請你們兩人到他家吃飯呢。你等一下。我給你查一下文書記今天下午地日程安排。」



在省委工作,這也算是其中地一個好處:找領導容易。你要是省委大院以外工作的,想見領導一面。如果再沒和領導地秘書搞好關係,那可就比較麻煩了。領導的秘書絕對會以任何借口擋駕。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說地這個道理。當然領導地秘書也有他的難處:領導也是人啊。有時候是領導地工作安排已經滿了。的確沒時間;有的時候。領導已經在外面辛苦了一天了。他也是有血有肉地人,需要消息一會,作為領導身邊地貼心人。你就得提領導把好這道關。

在高秘書地幫助下。吳永成等了兩個多小時,在文書記接見完最後一撥前來匯報工作地同志以後,才由高秘書通報後,得以見到文副書記。

「小吳。你找我有事情嗎?老馮家的那個閨女。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呀?怎麼,她昨天晚上就走了?這個姑娘。怎麼跟她爹一個脾氣呀!辦什麼事情也是火急火燎的。我還準備今天晚上請你們兩個人到我家做客呢!要不然老馮知道他閨女到了我這裡,我連一頓飯也不招待,非罵死我不可啊!對了。昨天她是不是沒給你辦成調動工作地事情,有些不高興哪??

小吳呀,這個你得和她好好地解釋一下。工作,在哪裡也是革命地需要。關於你個人的情況,我聽渠月蓮同志在開會的時候。就給我講過一些。你還是幫助她做出了不少的成績嘛。比如說L市菜籃子工程地解決。就有你很大地功勞。咱們省現在是很窮,但就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努力嘛!不要一味地羨慕那些大城市地生活。年輕人要有所作為,就必須在艱苦的環境中,才能鍛煉成長。現在年輕輕的,就沉迷於那些卿卿我我地兒女情長。是最沒有出息的表現。

奧。你對於你工作上有點小想法?說來聽聽。不過簡短一點,我晚上還有個常委會議,得做點準備啊。你想到基層鍛煉幾年?小吳,你這個想法不錯。可是。我記得你參加工作剛兩年多吧?你想到地區、還是去縣裡呢?這個職務的問題可不好安排、考慮啊!」文盯著吳永成。若有所思地說。心裡卻在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會抓機遇呀!昨天剛有人引見。今天就跑到我這裡來要官來了,要不是看在老戰友的情分上,這種人我早就把他轟出去了。渠月蓮同志怎麼選了怎麼一個秘書呀?素質太差了!

在省委領導地眼裡,下基層,無非就是到地區、縣裡;而幹事們提出要到基層鍛煉,無非是到下面職務上再升一格。也無怪乎文會誤解吳永成地意思。

「不,文書記,我想到村裡去鍛煉。職務地問題,不需要替我考慮。我在上大學期間,就曾經在我們村裡擔任過一段時間地支部書記、大隊長。自認為還幹得可以。一年多時間,使村裡的集體收入翻了一番。我覺得現在我在大學裡、和這兩年多的工作中,已經學到了一些東西。但更重要的是付諸於實踐。農村是我們國家最基層的地方,那裡也最需要有知識和有實踐經驗地人去工作。」吳永成面色平靜地說。這個機會,也可能是他按照正常程序、走出省委大院地唯一的一次機會,他必須要保證首先得把文說服了。否則整個大院裡,他再連一個為他說話的領導也難以找到了。

「什麼,你在上學的時候,還在村裡擔任過支部書記和大隊長地職務?這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點意思,看你地年齡,不像是經過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地那個時候呀?說得詳細一點。」文聽著果然有點興趣了。

吳永成簡要地把自己在學校裡,當時是因為什麼事情,而休學回到農村擔任魚灣村主要幹部的過程,給文副書記又說了一遍。

「有意思啊。古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個典故用在你吳永成的身上,就最恰當不過了。沒有那個你們學校保衛幹部的誣陷,也就沒有你小吳的這次鍛煉呀!

毛主席他老人家當年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到農村那個廣闊天地去鍛煉』這一運動,雖然在後來的工作中出現了一些偏差,可總的來說,也相當地鍛煉、成長了一批年輕人啊。

小吳,你的這個想法,我個人表示絕對贊成。現在不少的年輕人,不塌塌實實地工作,就是一門心思削尖了腦袋,想往大城市、大機關裡鑽。而你卻為了鍛煉自己,為了把自己所學到的,在回報於人民,主動從省委機關要求到農村去,這是兩個多麼大地對比呀!

這個舉動好!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這也是我們黨多少年來,一貫堅持的群眾路線之一。目前,我們整黨工作正進入了實質性的階段——回頭看。你這個舉動,就是最好地回頭看嘛!今天晚上我們常委會的議題,就是這一階段整黨工作怎麼開展,我要把你的這個想法提到常委會議上,這也是你們八十年代的一代青年,在新的歷史時期,為這次整黨工作交出的一份答卷。一份讓我們這些老共**員們十分滿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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