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80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08
第三卷 崛起 第八十九章 「掐死」你的溫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開口道再見

就讓一切走遠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卻都沒有哭泣

讓它淡淡的來

到如今.

懷念你

但願那海風再起

恰似你的溫柔

《恰似你的溫柔》的這首剛流行開的歌曲,由蔡琴那把哀怨而沉著的獨特唱腔唱出,更顯得憂鬱而無奈,

吳永成坐在了從T].=「三洋「牌收錄兩用機中傳出來的歌聲,心情沮喪地想起了他這兩天在TJ和馮霞家裡人的交談。

自從魚灣區的村幹部們離開了TJ市以後,吳永成就一個人留在了TJ,和馮霞兩個人先到她的單位上坐了一會,馮霞還是心情重重的樣子,看來她是心裡一直有難以說出來的難處:一邊是自己的母親,一邊是自己準備托付終身的戀人。而自己又對戀人的選擇有一些難以言狀的理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將如何選擇。熱戀之時的衝動,在現在看來是顯得那麼的幼稚。

吳永成從馮霞的沉默寡言中,已經看不到當初那個愛說、愛笑、敢哭敢鬧的馮霞了。在他們兩個離開地日子裡,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有一些詩人曾經說過:距離產生美。在吳永成看來,這純粹是瞎扯淡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一些相隔很遠的戀人們。

還是吳永成先開口,問了問馮霞近期工作上地一些情況,馮霞則是低著頭。兩隻手捻著自己的裙角,一問一答。那樣子倒好像一個小學生在回答老師的提問似的。

吳永成見到馮霞眼前的這個樣子,心裡原來一直抱著的很大希望,也就冷了許多:馮霞還是這個態度,那她的父母親,特別是她的母親對他們的這件事情,又該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只能是盡自己最後地努力吧。婚姻這種事情,那是萬萬不能勉強的。更何況在馮霞的母親以及一些世俗的人看來,他們兩個之間存在著很大的距離,他一個農民的兒子。一個基層的小官,是在高攀一門富貴的親戚啊!

「馮霞,你覺得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會有一個好的結果嗎?」永成乾脆開門見山地問馮霞。他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多糾纏了。感情問題是最傷人地,它就像一把雙刃劍,往往傷害的是兩個人,還是兩個曾經相愛過的人,他不願意讓這些事情在自己和馮霞地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也得有一個結果,無論是成或者是散。儘管散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發生的總會要發生。它是不以人的意志力為轉移的。它也不因為人們善良的願望。就會變得怎麼怎麼地。

「我不知道。」馮霞還是低著頭,把玩著自己地裙角,「這個事情,好像事情地決定權,是在你的手裡」

鬱悶。看來這個馮霞還是糾纏在讓自己調到T|裡是非常清楚不過地。要他放棄自己的事業為代價。來換取這一段愛情。那是他不可能辦到的;可就是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他就擔心自己依從了馮霞,扔掉那邊的工作。來到T=馮霞母親的同意,那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以前曾經來過T).因為工作一直很忙,他也就一直沒有就這件事情,和他交流過意見。看來他這次有必要和他的父親見一見,他父親作為黨的一名高級幹部、農民的兒子,應該會支持他們的事情吧。

「馮霞,你父親這段時間在不在?我這次想和他見一面。」

「吳永成,你是想通過我父親來說服我媽媽,那不管用的。」馮霞一下子就聽懂了吳永成的意思。

「為什麼?」吳永成通過和她家裡人的接觸,看得出馮霞的母親在有些時候,還是很怕她那位高幹的丈夫的。特別是在一些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上。

「嗨,你不知道我家裡的事情,別看我爸爸平時對我媽媽要求聽嚴的,可這些事情他就根本做不了主的。」馮霞急得抬起頭,咬住嘴唇、一跺腳說。

吳永成無語了。看來他現在也遇到了以前自己在前生裡看過不少電影、電視劇裡的老段子了:一個老幹部找了一個資

女兒做老婆,雖然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寸步不讓,但矛盾,時間長了,堅持原則的老幹部最終在小資情調的老婆面前屈服,不為別的,單為了長時間的吵鬧、而煩得受不了啦,凡事甩手不理,也求個耳目清淨。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既然留在這裡了,就得和馮霞的父母親再見一見面,即使沒有任何效果,那也是一個結果,儘管那是自己也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由於今天時間已晚,吳永成也就沒有再去馮霞的家裡。他讓馮霞給她父親捎句話:他來了T+.一進了TJ市的市委招待所。馮霞則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離開了招待所。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馮霞來招待所來接吳永成。這一天上午,吳永成也沒有任何心情去大街上,去看一看TJ這幾年的變化,他只是想著今天見了馮霞的母親以後,自己該怎麼開口勸說她;還有就是見了馮霞的父親,又該怎麼對待這位黨的高級幹部、自己的前輩。雖然以前他對自己的印象還不錯,但那畢竟是在欣賞一個年輕後生的角度上,而不是為自己挑選女婿。如果換一個角度,他又該怎麼樣哪??

「小吳,歡迎你來到我們T這裡來了?」

中午時分,吳永成和馮霞來到了馮霞的家裡,馮霞的父親今天果然在家,一見吳永成,老人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但他的那口吻,吳永成聽著還是以前對待馮霞同學的那個語氣。看來馮霞和她的媽媽,是誰也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馮霞的媽媽不告訴他,那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可馮霞為什麼就不告訴他呢?畢竟她要真想和吳永成成就這段婚姻的話,能夠爭取到她父親的支持,那也是至關重要的呀!!這個吳永成就有些鬧不懂了。看來自己對高幹子弟的心理還是摸不透呀!

「小吳啊,昨天晚上聽我們霞霞說,你來了TJ了。你這孩子,來了家,怎麼還在外面住呀?雖說你們這會兒參加工作了能報銷住宿費,可那也太見外了。在外面住,哪有在自己家裡方便呀!我把霞霞數落了半天。真是的,這孩子這麼大了,也不懂事,同學來了,也不懂得往家裡帶,真是越大了,就越不懂事了。」馮霞的媽媽見了吳永成,還是像以往那麼熱情。可吳永成聽得出來,那熱情裡面總是透著那麼一股假假的味兒。

飯桌上的酒菜倒還是挺豐盛的。儘管馮霞的父親頻頻舉杯,和吳永成一杯一杯的喝著高度的茅台酒,馮霞的媽媽也一個勁地熱情地給吳永成面前的小碗裡夾著菜,可明顯的飯桌上的氣氛,還是顯得那麼尷尬。

「叔叔、阿姨,我這次來還是想問一問,關於我和馮霞的事情,不知您二位是怎麼考慮的?」話,總得有人先開頭。別人能裝聾作啞,他吳永成可是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要不然一吃完飯,馮霞父親的工作年忙,他又得按照每天的慣例,該上樓休息了。那他可又找不到和他談話的時間了。

「小吳,先吃飯。有什麼事情,咱們吃完飯以後再談。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吳永成一開口,馮霞的媽媽便給吳永成的碗裡夾過一筷子菜。吳永成面前的小碗裡的菜,已經快成了一座小山了。

「媽,你就讓我爸爸和他談一下吧。你們這麼老迴避這個問題,那也不是個辦法。」馮霞開口了。

「這有什麼迴避的!我的態度不早就和你們說明白了嘛。難道還用得著再說一遍嗎?你們還小,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別太過早地考慮這些事情。這對你們不好!」馮霞的母親聲音還是不高不低的,顯得那麼有氣質。臉色也一點也不見有什麼改變。

「奧,什麼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馮霞的父親聽到吳永成提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好像才意識到了什麼。不過馬上也接口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也就不插手了。只要你們覺得合適,我們兩個沒有什麼意見。小吳啊,我倒覺得你阿姨說得沒有錯,年輕人嘛,還是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為好,四化建設可有許多地方,需要你們這些有文化的年輕人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09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章 既然……那就……

連日的大雨,像厚厚的紗幕籠罩著北京城。煙雨迷茫地一動不動地坐落著,又像是在緩緩地不易覺察地一點點移動著。在滿天鉛灰色陰雲中透出的暗淡天光下,可以看見那高高低低的、樓群模糊的灰色剪影。

一個童話般的、被雨淹沒了的世界。

白茫茫的雨幕中,迷濛蒙的西山、故宮、天安門、電報大樓、筆直寬闊的長安街、浩浩蕩蕩的汽車流。除了雨,似乎聽不見別的聲音。紅綠燈在煙雨中夢幻般閃爍著,從長安街東頭到西頭。成千上萬的汽車尾燈閃爍著,密密匝匝地流動著。被雨籠罩的建築工地上空寂無人;一動不動的塔式起重機,水泥攪拌機,一排排小推車。被腳手架圍住的半截樓房,在雨中黯然沉思著。

首都劇場。戲劇海報。剛散場,人流從大門湧出來,漫上街道,東南西北地分流開來。雨霧中晃動著五顏六色的折疊傘,急匆匆的腳步……

吳永成是七月十日來到北京的。他這次來,是要來這裡辦理自己的戶口遷移。

按照一九八六年七月八日國家教委、公安部、商業部的聯合通知:各級機關一律不准截留按計劃分配的大學生。以往幾年中畢業的大中專學生,一律憑借戶口遷移證、畢業派遣證、畢業證等有關證明,到所去單位報到。各地公安機關、糧食部門,要開展對歷年來的畢業生進行清理、整頓。凡不符合以上通知、規定地。堅決按照有關規定予以糾正。

吳永成的戶口在大學畢業以後,本來按照戶口隨人走的原則,把戶口辦理北京而遷到他所工作的J省去,可是當時馮霞堅持不讓他辦理戶口。並通過她媽媽地關係,把吳永成的戶口空掛在了北京的一個派出所。現在人家全國清理戶口,吳永成的空頭戶口也就成了問題(馮霞這面也沒有再出面,人家北京方面當然得公事公辦了)。

吳永成接到J省省委辦公廳的通知,就直接到北京來了。因為要辦理戶口、糧油關係等一系列手續,還挺煩瑣的,沒有幾天的工夫,也辦不下來。在當時,這些又是一個人在社會中立足的根本所在:沒有戶口。你是黑人,意味著你就難以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沒有糧油關係。那你就得不到要生存需要地糧票,除非你能有足夠的錢去買議價糧食。

吳永成來到了北京,除了辦理這些事情外,他還想看一看自己地四姐。再到國家外貿部找郭勇和高保平聚一聚,瞭解一些對外出口的新動態。

他今天是從派出所和糧站剛剛辦完一些手續,信步走到了他和馮霞以前常來的一所公園內,也算追憶往日的情誼吧,沒想到夏日地大雨會不期而來。

雨掃蕩著玉淵潭湖面,煙氣濃霧般瀰漫著。公園空寂無人。一隻小船在湖中心漂著。隔著湖面。隱約可見對岸的綠樹。

吳永成在湖邊佇立著。迷離的目光,凝視著迷茫的湖面。這是幾年前他和馮霞一起散步的地方。一起游泳的地方,第一次擁吻地地方……

馮霞在雨中過來了。撲朔迷離中,她不斷變換著形象,彷彿還是像以前一樣,笑得那麼開朗、那麼調皮。

吳永成仔細擦了擦自己地眼睛,馮霞地影子從他眼前消失了,自己剛才看見的不過是她地一個幻影而已。

TJ之行,特別是和馮霞父母親的交談,以及馮霞對自己的態度,都使吳永成感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次戀愛,可能就這樣隨歲月的流逝,已經慢慢遠去了。

雖然吳永成自己已經是有著兩世的情感經歷,並不再像那些初涉及情感世界的少男少女那樣,遇到這種感情挫傷就會悲痛欲絕怎麼的,但那畢竟也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一段感情,人不是無情無意的低級動物,失去曾經擁有過的,在心裡肯定不會就那麼一逝而過,心疼那也是會有的,只是不再像第一次接觸的年輕人,表現得那麼強烈而已。

夏日的雨,來去匆匆。不一會的工夫,雨就小了許多。慢慢的,天空中就只剩下一點一點的小雨滴了。

吳永成邁步走出湖邊的涼亭,深深的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

一片綠色的落葉,在他眼前飄落著,左一飄,右一飄,最後款款飄落在地上。他俯身把它撿起來——它的飄落曲線,有什麼神妙的感覺打動了他。

這是一片寬闊的樹葉,綠中微微透黃的葉柄。葉面上分佈著細細的脈絡,那是葉柄的分枝,是葉子的血管和骨骼。

吳永成看著這片綠葉,它那樣肥厚,充滿了生命。凝聚著春天的光明,又洋溢著夏天的熱力。在它的頂端,卻有一小斑微微顯露著黃色。

他慢慢捻轉著葉柄,在雨中走著,眼前突然變得明朗起來: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間,那就要好好地珍惜來到這個重生世界的每一天。這點情感挫折算什麼,他不過就是自己這段新的人生中,摔了一個小跟斗罷了,重新站起來就行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還爬在那裡不動,光顧自怨自艾,那也真可惜了這段穿越人生了。

……

「五兒,你回來得正好,四姐正要到英語角去學習,你就陪四姐去一趟。」

吳永成回到他四姐吳永麗的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近六點了,也就是說快到他們下班的時間了。

他這兩天來了北京以後,除了辦事以外,每天下午就在這時候、到他四姐的辦公室坐一會,等到她下班以後,姐弟兩個就到外面的小飯店吃點東西。然後沿街隨便走一會,談論談論近年來國家和農村所可能發生地事情。直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兩個人才分手。

「去『

』學習?哪兒又冒出什麼『英語角』來了?這是什麼情?我怎麼不知道?」

「你別問這麼多了。你快點先擦把臉。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也就下班了。這個『英語角』也就是在週末和星期天才開設。都是一些上班地和上學的人,自發形成的一個學習外語的小***。你跟著我走就行了。」四姐在中直機關參加工作也幾年了,年齡也不小了,可是她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卻一點也不關心,每天上班關注的的是工作,下班以後則是緊張的為自己繼續「充電」。

吳永成以前在電話裡和她也談過幾次她的個人問題,讓她有個合適地,也該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她對吳永成的勸說總是嗤之一笑:「你這個小屁孩。什麼時候把自己地事情解決了,再來和我說這個事情。你懂個什麼呀?!小屁孩!」噎得吳永成再無二話。

一到下班時間。吳永麗就帶著自己的弟弟吳永成,走出了單位,換乘兩班公交車以後,來到了一個公園的角落裡。

由於國家從今年的五月四日起實施了夏時制。每天地時間倒撥了一個小時(為了節省能源,實行幾年以後,因為種種原因又被廢除),所以現在雖說是快到晚上的七點了,天色還很亮。



只見那裡,幾株參天古柏布下幾畝濃蔭。蠕動著一大片喧嘈嘈的人群。

越走近。嘈聲越大。最後。便被這嘈聲淹沒了。

吳永成驚歎道:「啊,還真是個英語世界。」

成百上千的人聚在這裡。別無他事,就是來說英語。有老年,有中年,青年最多,許多大學生,和你說,和他說,左右說,前後說,走著說,打著手勢說,翻著書說,風趣地說,認真地說,瀟灑地說,矜持地說,一圈一圈地說,兩個兩個地說,男的和男的說,女地和女地說,男地和女的說,女地和男的說,流暢地說,結巴地說,自信地說,怯懦地說,微笑含情地說,神情嚴謹地說,交換對手地說,固定對手地說。

四面有不少圍觀的人,有人乾脆深入到圈裡,目不暇接地左顧右盼著。及至有人上前禮貌地用英語與之交談時,他們便臉一紅,連忙搖手,轉身跑出了***。

「五兒,你看,大家都在為了建設四個現代化,而在這裡拚命地學習,拚命地充實自己的知識,四姐我哪還有時間去考慮自己的那一點個人問題呢?」四姐指著周圍的人群,對吳永成感慨地說:「我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時間,一分鐘當成三分鐘用。哪還會有時間去幹別的哪!你也知道,四姐從小外語底子就差,雖然在讀研究生的時候,惡補過幾年英語,可那也是只能為了救急,說到實用和口語會話,那就和你差得遠了。你於常不在我跟前,四姐只好瞎琢磨著學了。幸虧前幾天這裡有了一個這麼一個能供大家互相交流、學習的地方。」

吳永成看者眼前的這一切,自己也被他們苦學的精神感動了:沒有經過那個年代的年輕人,不會理解那會兒的年輕人,那時侯對祖國的那份赤誠和對知識的渴求,他們的信念只有一個,那就是抓緊每一分鐘,把損失的時光奪回來。那時侯青年人當中流行一個口號:「爭分奪秒,為了四化而努力學習。」不少人因為十年浩劫而失去了最好的學習文化的時機,就利用各種機會,夜大、函授、自考等各種途徑,來自修各種專業知識,學習的目的只有一個:為了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那個狂熱勁,不次於今天的年輕人們追求金錢的勁頭。也只有那個時代過來的人,才能真正瞭解那個時候人們的那種心態。或許現在的年輕人聽說這種事情,會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理解,但的確是那會兒熱血青年的真實寫照。

「吳永成,吳永成……」

吳永成的四姐已經找了一個會話的對象,去進行她的口語練習去了。而吳永成還在邊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情激動地正發著感慨。只聽見有人哇哇地大叫著自己的名字。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耳熟。他抬起頭一看,不遠處高保平正興奮地朝他搖晃著手,後面則跟著郭勇也朝他微笑。

這世界說大也大,說小還真小。北京這麼大的地方,他還正想等明天就去找他們兩個,沒想到能在這裡提前能遇到他們兩個。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啊!

「高保平、郭勇,你們好!我還想著明天砸去找你們呢!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還真巧啊!」沒有見面了,現在咋一碰面,還是意外的相逢,心情換了誰也是一樣的激動。

「你這傢伙神出鬼沒的,什麼時候來的呀?怎麼就不提前打個招呼?」高保平沒有理會吳永成伸出的雙手,一過來,就給他來了一個深情的大擁抱,嘴裡還念叨著:「聽說你小子成了縣委副書記了,陞官了啊,架子也就這麼大了?來了咱兄弟們的地盤上,竟然也敢不打招呼,是不是覺得你就算混得牛氣起來了呀?!」

吳永成好不容易才掙脫開他的「熊抱」,整理了一下把他揉皺的襯衣,和他開玩笑說:「幾年不見,你小子從那裡學會這麼一套洋禮節呀?還真的跟國際接軌了?」

「什麼跟國際接軌,接什麼軌呀?哥們兒這是洋為中用!你懂什麼呀?」高保平壓根就不懂後十幾年才冒出來的新名詞,還以為吳永成在變著法罵他呢!「郭勇,你好!幾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麼說話少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09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一章 恰同學少年

「高保平、郭勇,你們兩個怎麼也到了這裡了?」吳永他們兩個。因為他知道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英語成績還是挺不錯的。特別是高保平,他的其他成績可以說是很糟糕,但就英語一門而言,在他父母親和姑姑的督促下,他的英語在整個班級裡,也算得上是中上等的成績。一家三口是搞外貿工作的嘛,這個當然可以理解。

「嗨,我本來不想來,結果郭勇非說他的英語口語會話還差一點火候,結果就把我拖來了。已經來了幾天了。嘿,沒想到這裡還真不錯,漂亮的小姑娘們還真不少。」高保平搶著先開了口:「以後啊,一到週末和禮拜天,我們兩個就相跟著來了。他練習他的口語,我找漂亮的小姑娘。這就各得其所。

喂,吳永成,我還沒有問你呢,你不在你的那個小縣城裡好好地呆著,跑到北京來幹什麼來了?來了這裡,你也不和哥們兒打個招呼,你當真以為你那個縣委副書記就是個官呀?我告訴你,到了北京,你們省的省委書記也不算個什麼正經角色。到了咱北京啊,你在外面是龍,你得乖乖地盤著,是虎你得乖乖地臥著。還論不上你們到北京來稱威風!」

這個高保平幾年不見了,還是這付德行呀!嘴上就沒有一個把門的。嘴上說的,比肚子裡的多多了!怎麼就沒個長大的時候呢?!怪不得他以前追四姐追了幾年,也沒有一個什麼結果哪?!就他這副德行,以四姐的目光,還真看不下個他!吳永成心裡暗自感慨道。

「對了,吳永成,你到北京來有事嗎?用不用我們兩個幫忙?」郭勇微笑著和吳永成握了握手。關切地問他。

「奧,我這次來北京,主要是辦理戶口和糧油關係,北京現在不是在整頓嘛。來這個地方,只是陪我四姐練習一下口語。對了,咱們同學們幾年也不見面了,一會兒找個地方聚一聚。」說:「高保平,咱們上學的那會兒,我記得你不是要下苦功學習法語、準備到法國去泡法國妞嗎?怎麼現在又對咱們這裡的漂亮姑娘們感興趣了?!幾年不見,沒想到你小子也變的這麼愛國了?」

「嘿、嘿、嘿。吳永成,你這不是毀哥們兒嗎?!我那會兒不就在咱們宿舍裡,和大家開了一句玩笑,你怎麼還記到現在哪?!」高保平聽說吳永成地四姐吳永麗也來了,馬上就變成了一個正人君子,還不住往四處觀望著,看看吳永成的四姐到底在那裡。他回過頭專門又囑咐吳永成:「嘿。吳永成,我可跟你說正經的,一會兒,你四姐來了,你可千萬別瞎說。你四姐可是見不得瞎開玩笑的。你們兩個先聊吧,我也得找個人、好好地練習練習我的口語去。英語這東西呀,幾天不練。就能忘了不少,還真馬虎不得。一會兒我請大家吃飯,地點由你們隨便挑。其他的事情,就拜託大家幫忙了!」說完,高保平衝他們兩個人拱了拱手,就鑽到人群裡不見了。

「郭勇,這幾年不見了,你姥姥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得郭勇那會兒要留在北京。也主要是為了照顧他上了年紀的姥姥。他媽媽是家裡的獨生女,他姥爺又在前幾年去世了,家裡就剩下他姥姥一個人,生活很不方便,也不肯跟著他們到J省去生活。

「我姥姥身體還挺好的。謝謝你啊,吳永成。這幾年,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也就是在北京團聚了。」郭勇至今不忘那年是吳永成高風亮節。自己才能留在了北京。心裡地那份感激一直埋藏在心底。

「嘿,別提那個。這事要換做別人。也會這麼做的。更何況咱們是什麼關係呀?應該的。這幾年,你們在北京,信息應該比我們靈通得多,給我講一講其他同學們的情況吧。我鑽在那個小山溝裡,可是消息閉塞的很哪!」

通過郭勇的講訴,吳永成知道了班裡的不少同學大部分是回了原省,專業基本對口,一般來說是在本省地財貿委員會(簡稱財委),能上到像吳永成這樣副處級的還沒有一個人,都是按部就班的成為了主任科員。

不過吳永成知道,自己現在的領先只是暫時的,畢竟在他們所處的單位裡,那發展的後勁是相當地足。並且各位同學的後面,都有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做支撐(除了老大高健以外,其他人都在當時算得上是高幹子弟),日後的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的。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官嘛,那當然是吃官了!

「那老大高健呢?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中,最關心的句是這位曾經插過隊、年齡在班裡也是老大地高健。

高健他也是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農家子弟,插隊回城以後,在已經成了家、有了小孩的情況下,憑借自己堅強的毅力,楞是從千軍萬馬的獨木橋上擠過來,單憑這份毅力的意志,吳永成就特別佩服他。事後吳永成也考慮過:他們這個基本上以高幹子弟為主的班集體,之所以招進來他們兩個沒有任何背景地農民子弟,他是因為高考地成績特別高,在全校甚至也可以算是獨立魁首;而高健能被錄取,說不定也是校方看中了他是新生中為數不多地幾個黨員之一,還有他那插隊時的大背景。也許他插隊檔案上地那些評語,也給他幫了大忙。那會兒的錄取,政審一關還是很重要的。

「老大嘛,我是聽一個從SD省外貿公司的人提起回了他們的那個小縣城,在他們縣的外貿公司工作。你也知道,在這會兒,一個縣城的外貿公司能有一個咱們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在他們SD省也是一條大新聞。」

點惋惜地說。

那肯定是一條大新聞啊!他們這一屆的畢業生還很少,即使各省地外貿部門。也不一定能平均到一個。可是高健卻……

唉,不關在什麼時候,沒有人你就難以分到一個好單位,這是毋庸置疑地問題。

「郭勇,你在SD挪個位置?老大這個人我知道,很有能力的。如果給他一個合適的位置,那絕對比咱們要幹起來強得多。」

「這個嘛。情況我到是也瞭解了一些。」郭勇有一些為難地說:「起初老大是被分配到了他們縣的一個行政單位,可老大家裡的情況。你可能也知道一些。他家裡有兩個小孩,愛人又沒有工作。還有農村的父母親,要靠他貼補。光靠他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一家老少,那是肯定不行的。縣外貿公司地工作,也去他自己爭取去的,那裡畢竟福利待遇高一點。還能經常到外地出差,那一點差旅補助,對其他人來說無所謂。放在他家裡就能頂大事啊!像他這種情況,在那個小縣城裡,目前還能勉強維持,要是調到地區、或者省裡工作。那可就真害苦他了。這一點,你應該更清楚啊。」

吳永成默默地點點頭。郭勇說地一點也沒有錯。不少人才就是這樣被環境所限,屈於一個小地方,而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平平常常地過完了他的一生。像老大高健這樣的人,在他們那一批插隊青年中,估計還算是幸運兒吧,還有老三屆畢業生。因為過早地扎根農村、結婚娶妻生子,把應該屬於他們的風光默默地讓位於後人。說不定老大還在為自己現在地處境,感到驕傲呢!

可吳永成知道,隨著再過幾年,市場經濟完全取代計劃經濟以後。昔日風頭十足的各級外貿公司,將會長期處於一蹶不振的地步。特別是基層地外貿部門。簡直是全部癱瘓。

要想幫老大一把。那就等到再過幾年。自己發展壯大了再說吧。總不能現在自己就把手頭的工作扔下、跑到SD去拉老這個心,人家老大願意不願意還是另一說哪!

「吳永成。你四姐今年也有二十六歲了吧?怎麼還沒有聽說她有男朋友呢?」郭勇突然問起吳永成四姐、吳永麗的情況來了。

「我四姐呀,她今年是二十六了。男朋友的問題,還沒有考慮過。家裡大人們也為她地這個個人事情非常著急,我也勸過她,可她總說自己知識底子薄。這幾年想多學一點東西。成家的事情現在還不著急。嘿。她那個脾氣。只要是她認準的理,誰勸也沒有辦法。」可奈何地攤了攤說。

「我見高保平一直對你四姐挺有意思的。你說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哪?」郭勇從來不對別人地私事感興趣,沒想到今天在這個問題上,倒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奧,你是說他們兩個?我覺得不可能。高保平那小子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馬大哈的那股勁。我四姐最討厭那種人了。咦,你怎麼今天對這些感興趣了?我記得你今年二十七虛歲了吧?怎麼樣,這幾年有什麼情況?快點老實坦白,我給你當個參謀,幫你過過眼!」

「我的想法和你四姐一樣,趁現在年齡還小一點,多學一點知識,要是成了家再想像這會兒,那就不那麼自在了。我爸爸、媽媽也是老催我。不過我家裡民主氣氛還可以,我的意見倒還行。國家不是號召晚婚晚育嘛,到了明年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郭勇低著頭,說完了這番話。

恩,不對呀。吳永成覺得郭勇今天地態度有點反常。他平時不是這麼羞羞答答的一個人,滿有男子漢氣質的,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羞得連頭也抬不起呀?再說了,他說他自己就可以了,幹麼每句話總把四姐拉在一起呀?難道說他也對四姐……

吳永成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了:要說他的四姐,以他自己看來,不管什麼人能娶他四姐為妻,那也是他們八輩子才能修來地福氣,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就是做起家裡的家務事,那也是一把好手,正經上得廳堂,進得廚房;要不是他和四姐有這麼一曾關係,他還真是把她作為自己妻子地首選。

可不行呀!雖說自己和她不是親姐弟,那也只是他們家裡人自己才能知道地秘密。在這個禮儀綱常還影響甚重地社會裡,他要敢這麼做,那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別說還想幹什麼大事情了,就是在日常生活當中,也能被社會上的道德輿論封殺了。人們地唾沫,也能把他們姐弟兩個淹死。所以說這個念頭,也只是偶而敢在自己的心裡YY一,於行動,嘿嘿,那是想也不敢想的,跟誰說,誰也敢唾他一臉雪花膏!!

既然如此,那為四姐找一個合適的郎君,也句成了他有意無意中的一個任務了,雖說他對這個也不是很內行,但起碼重生一次,使他在閱人方面,也比同齡人要占很大地優勢。他不求為四姐找什麼高官、富翁地子弟,憑他穿越地本錢,他自信能讓家裡的每一個親人,一輩子過上衣食無憂地生活。關鍵是讓四姐能感到幸福。

而眼前的郭勇條件從各方面就不錯,起碼他的母親渠月蓮和他在一起工作過,他瞭解她的為人處事風格,絕對不會讓四姐吃一點虧的。即使社會上多年流傳下來的婆婆媳婦是冤家!「郭勇,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四姐有好感?」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0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二章 客串一把「媒婆」(上)

「郭勇,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四姐有好感?」郭勇的眼睛,直截了當地問他。

「那個、那個……」郭勇他沒有想到吳永成會這樣問他,吭吭哧哧了一下,復猶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氣、毅然抬起頭,迎著吳永成直射過來的目光,坦然地說:「是的,還在學校裡的時候,我就一直很欣賞你四姐,對她就很有好感。可那會兒我見高保平心勁挺大的,又不明白你四姐的意思,只好把這段感情埋藏在心裡,那時侯咱們畢竟又是在上學,也不是在考慮那種事情的時候……」

吳永成伸手制止了他進一步往下說:「好了,郭勇,你不用再往下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你也要考慮清楚,這畢竟是婚姻大事,不是小孩過家家。你也知道我和我四姐之間的感情,如果你是認真的,也經過慎重考慮,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從中間做一些工作。你們兩個努力也都不小了。我認為,其實個人的生活問題,和工作並不是一對水火不相容的矛盾。相反而應該是相互促進、緊密相連的一對孿生兄弟。咱們以前也讀過這方面的一些文章,馬克思和燕妮那不就是一對革命的伴侶嗎?」

到了什麼山,那就唱什麼歌。那會兒年輕人的擇偶觀,就是以這一對偉人夫婦為榜樣的。吳永成穿越幾年了,思想和行為習慣,也早已經融入到這個社會當中了,即使在睡夢中,也很少再會喊出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新名詞。

「吳永成,你放心。我是認真的。咱們同學四年,我的性格你應該最清楚。不管什麼事情,只要是我認準的,我就絕不會放棄。」郭勇地那雙眼睛,一點也不迴避吳永成視線。他的眼睛裡,充滿著讓人信任的一種東西。那就是真誠。

「郭勇,你可要考慮好啊,我們家庭可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和你們家裡的條件,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別這會兒只是被那什麼愛情沖昏了頭腦,等到以後才說什麼:『年輕時,我們不懂愛情』之類的屁話啊!」片名,正告郭勇。

「吳永成,你開什麼玩笑?!要不是咱們兩個是同學,就衝你這句話。我就會認為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郭勇著急得頭上的青筋也要崩起來了:「你跟我媽媽、爸爸處得也是很熟悉的,你覺得我們家裡是那種勢利的人家嗎?」

吳永成見郭勇真急了,趕忙賠笑:「嘿,我那不是就跟你開一個玩笑嘛。值得你急吼吼的嗎?!」

郭勇把頭別到了一邊,似乎是在看英語角中央正在會話的人們,那表情好像也在告訴吳永成:哼,有你這麼開玩笑地嗎?這個時候,飯可以亂吃、藥也可以錯吃,唯獨這句話,卻不能瞎說!這話瞎說,一下子能害死人的,知道嗎??!

別的高幹子弟們,好像生恐別人不知道他家的身份。變著法兒,也要有意無意地顯擺、顯擺;而郭勇呢。卻是極力迴避自己地這個身份,惟恐這個身份。給他帶來什麼意外不好似的。吳永成也知道他平時一貫低調的作風。此時也不以為忤。

「對了,郭勇。問你個事。」個人都比較難堪的內容:「你在部裡工作,國家的一些方針、政策,也比我們這些在基層工作的人瞭解得多。我還正是想過幾天、去找一找你和高保平,瞭解一下國家最近的政策動態呢。特別是有關出口貿易方面的政策。我在下面這幾年著重搞一些出口型的鄉村企業,特別需要這方面的信息。」

「奧,你是問關於出口方面地?」郭勇聽到這個話題,才把頭又轉了過來,思考了一下,認真地對吳永成說:「咱們國家最近倒是出台了一些政策,鼓勵出口,平衡收支。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吧。咱們地國務委員、兼中國人民銀行行長的陳慕華同志還有一個重要講話,講話地主要地內容就是:為了鼓勵出口,平衡國際收支,我國政府對我國與各國的貨幣匯率做了一些調整。這個調整是從今年地七月五日起執行。人民幣對各國貨幣的調整幅度,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整個下調百分之十五點八。也就是說由過去的一百美圓合三百二十元人民

整為一百美圓合三百七十點三六人民幣。」

「嗯,這是一個國家鼓勵出口的信號。」點了點頭:「不過,隨著我國這幾年經濟體制改革和商品經濟的發展,國內物價也有過幾次調整,根據國內市場和國際市場價格的變動情況,對匯率做相應的調整,也是一項正常的業務。隨著我國與世界各國經濟往來的增多,匯率的正常調整,還會在以後不時的經常進行……」

「嘿,你們兩個在談論什麼呢?到了這裡,也不會合理利用這兒的資源,好好地學習、學習,談什麼貨幣匯率調整?眼看著人民幣一個勁地往下掉,你們還有什麼興趣談這個問題?!」

吳永成和郭勇兩個人的談話,被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高保平打斷了。

吳永成他們兩個轉頭一看,英語角學習的人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明顯得暗了下來。高保平的身後,跟著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

原來高保平已經找到了吳永麗,並且一直陪伴著她學習完以後,才過來教育他們兩個,其居心簡直是大大的壞了壞了的。

吳永成和郭勇同時給了高保平一個大大的鄙視:切!重色輕友的大害蟲!

不過,對於人民幣匯率調整的意義,別說一般人理解不了其中的重大意義,就連這個在中央部委專門搞經濟工作的高保平,此時也是一頭的霧水,總以為六、七十年代那會兒人民幣與美圓一比一的時候,才是中國人民最牛的時候!可你即使這樣再牛,要是沒有人願意上門來和你最生意,那你也只好自己關起門來、孤芳自賞了。在那個時候,我國也就是和那麼幾個社會主義國家,才進行一些經濟往來。一者因為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封鎖;二者也是整個社會主義陣營與資本主義陣營兩者意識形態的不同,而採取的老死不相往來政策。

吳永成他們四個人走出英語角,在前門大街上找了一家街道辦剛開的待業青年小飯店,吃了一點晚飯。

由於幾個人幾年沒見了,酒是必須要喝的,雖然吳永成吸取了前次和日本人在北京喝醉酒的教訓,力拒拼酒,可拗不過高保平的一再相勸,吳永麗也勸弟弟少喝一點也沒有關係的,在吳永麗的心裡,弟弟吳永成所做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最好的。其他男子漢應該享受到的,他的弟弟那就理所當然應該享受到;而其他男人們沒有接觸過的,他的弟弟也應該接觸到。

人,就是這樣的自私啊!特別是當女性們的那種母愛氾濫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既然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郭勇和高保平也已經見到了,而魚灣區還有許多鋪開的工作等著自己,吳永成決定第二天就離開北京回J省去。

在吃飯的中間,吳永成把自己的打算和他們幾個人說了一說,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當時的大環境就是以工作為第一,絕對不會有什麼假公濟私的想法。為了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而努力工作,這是每個人心中的念頭。或許在現在看來有些迂腐,但這是八十年代每一個熱血青年的真實想法。

因為晚上和四姐還有許多話要說,吳永成也就刻意控制自己的酒量,同時也用眼色示意郭勇配合。

郭勇今天對吳永成說出了埋藏在自己心裡多年的秘密,也很希望得到吳永成的幫助。他知道他們姐弟兩個之間的感情,清楚吳永麗對於吳永成的看法,是很看重的。現在見吳永成向自己示意,也馬上會意了。他得配合吳永成快點結束這場晚飯,同學們聚會什麼時候也能進行,可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這可馬虎不得!

有了兩個人的心照不宣,晚飯也就很快結束了。雖然高保平一直喊著喝得還不過癮,有許多話還沒有和吳永成好好地談一談,要在飯後準備和他來個秉燭夜談。被郭勇拉到一旁,跟他說了幾句悄悄話,也只好罷了。

在吳永成住的旅館裡,只剩下他們姐弟兩個的時候,為了吳永麗的婚姻大事,吳永成正式和他的四姐開始了一席別開生面的談話。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1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三章 客串一把媒婆(下)

「四姐,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在吳永成住的招待所內,吳永成慎重地對他的四姐吳永麗說。

吳永麗此時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正坐在房間內的籐椅上,看著她弟弟的一舉一動,聽見吳永成這麼嚴肅地和她說話,馬上收斂了自己的笑容,把身子向前傾過去,表示自己在認真地聽。

吳永成仔細地選擇著合適的字眼:「四姐,你今年也二十六歲了。也是在咱們村裡,像你這樣的年紀,孩子也應該能跑著打醬油了……」

「撲哧。」吳永麗笑了,她指著吳永成就罵起來了:「你這個臭五兒,我還以為你要和我說什麼呢?鬧了半天,你是和我說這麼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啊?!奧,這幾年四姐不收拾你,是不是你就覺得四姐好欺負啊?!竟然敢編排起四姐來了?!你是皮癢癢了吧?!臭小子,你把我嚇了這麼一大跳!」

吳永成早就知道他今天和四姐談話,不會那麼很順利,見此時四姐是這樣的反應,也並感到意外,還是接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四姐,我今天是認真的,沒有一點和你開玩笑的意思。咱們姐弟兩個這幾年因為工作都忙,一直就很少能坐在一起好好地談一談,爹媽又在村裡,咱們的事情他們也很少能幫上忙。你四姐的終身大事……」

「你還說、你還說……」吳永麗笑著站起身來,撲到吳永成旁邊,一把扯住吳永成的耳朵,就往上拽,嘴裡還嚇唬他:「說。你不是能說嘛,還敢不敢說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還敢拿四姐我來開心!恩?」

這下子疼得吳永成把個頭高高的仰起,身子離開坐著的床鋪,嘴裡一個勁求饒:「四姐,你快鬆手,你快鬆手。有話好好地說嘛,幹麼動手哪!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快點鬆開我的耳朵。你要是把它拽長了,你想讓我找一個豬八戒他二姨當媳婦嗎?四姐,你可別廢了我幸福地後半生啊!我可還沒有好好地享受人生哪!」

「我讓你再胡說!你別跟我說什麼君子、小人的,我是女子,不是什麼君子!」四姐吳永麗手上的勁雖然小了一點,可還是扯著吳永成的耳朵沒有放開,另一隻手還敲點著吳永成的腦瓜子。繼續教訓他:「你說你屁大一點的年紀,就敢跑到四姐我跟前來說三道四,你可真應了小時侯老人們的那句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就得人跟在你屁股後面。一直踢著你才行哪?!啊??」

姐弟兩個嬉鬧了半天,四姐吳永麗才把她的弟弟吳永成放開,紅著臉用手指頭指點著吳永成說:『不許你再瞎說了。否則還有你更難受地。「

吳永成揉了揉被她扯得有些發熱的耳朵,嘟囓著說:「真是的,人家和你說個正經話,犯得著這麼對待我嗎?」

「切,正經話?你自己還是一個沒有結婚的小毛孩呢,你就給我瞎考慮什麼呀?!」到她原來的位置上。

「四姐,我真的和你是說正經事呢。你別打斷我,讓我把話說完。啊!!」少停了片刻,吳永成打破了屋內地沉默。再次開口了。

「你還敢說?你還敢說??!」出衝過來的樣子,威脅著吳永成。

吳永成沒想到和他四姐進行這樣的談話。竟然是這樣艱難。嘿嘿嘿嘿,沒想到他這個活了兩世、心理年齡有著四十歲年齡的他,竟然連一個二十多歲地小丫頭也搞不定,真是鬱悶啊!看來秀才遇到兵,有理的確是講不清的呀!!

「四姐,咱們偉大的導師馬克思曾經講過:人的一生就像兩個獨立的半球,其中男人和女人各是一半,只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用愛情和傾慕作為黏合劑,把他們這兩個半球完美地結合起來,緊緊地粘合成一個完整的圓球,才能滾完他們共同擁有的人生歲月,使人生變得更加美好,這樣人的一生才是最完美地,也才能對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

這段話不知道是誰講過地,吳永成在他的前生上學地時候聽說過,為了說服他地四姐,他就只能把它放到偉人的頭上了。反正他也上成人之美,不是幹壞事,即使偉大地導師馬克思在天有靈,估計也不會怪罪他胡編亂造偉人們的語錄的。因為這會的人們對領袖、導師們的話,還是信若神靈的,吳永成這會兒把這句話搬出來,就指望著它在吳永麗的身上能發揮一點作用。

「五兒,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老扯著這個話題不放啊?!是不是那根筋搭錯了

酒喝得多了吧?」情,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站起身來疑惑地摸了摸吳永成的頭,「不發燒呀!這就怪了,今天這孩子到底犯得什麼病呀??!」

「四姐,我沒事!我真的是和你說正經的,你怎麼就老不相信我哪?!」困難啊。人家當媒婆的走東家、跑西家的給男女雙方說合婚姻,還能掙到一雙跑腿鞋的錢呢,沒想到他就臨時客串了一把媒婆,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沒喝得多了?!那你先喝一點水吧。」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旁邊。

「四姐,你參加工作也七、八年了,接觸的人也不少了。難道就沒有讓你能心動的人?!這裡現在就咱們姐弟兩個,又沒有旁人在場。咱們兩個年紀也都差不多,這些事情也能說到一起,你要是讓三個姐、爹媽給你考慮這些事情,他們肯定也給你拿不了什麼主意。你說是不是啊?!」

吳永麗見弟弟吳永成還真是認真的,也就慢慢地坐了回去,把她的下巴抵在支起的手掌上,眼裡一片迷惘著說:「怎麼說呢?在咱縣裡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那時候我還小、工作上什麼也不懂,光知道自己的文化在辦公室裡最低,除了拚命地向單位的同志們學習,就沒有別的什麼念頭;到了北京讀研究生以後,時間更是緊得要命,那有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呀!就是在幾年到了這個單位,別的同事在各方面都比自己強,自己又是從一個小縣城來的,方方面面就差得更多了。在工作之餘,只能是不斷地給自己充電。唉,我也想了,萬一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我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就一個人過一輩子也是挺好的。在我的這一身裡,能把自己的青春和一切,貢獻給祖國和人民,也是我最大的幸福!」

吳永成的心一沉:壞了,四姐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哪?

在他前生的時候,就知道有一位女性國家領導人,工作十分出色。可就是她一直保持獨身。在她的一生中,始終沒有遇到一個讓她托付終身的男人,所以也就一直保持獨身。她曾經說過:「我不是獨身主義者,只是生活沒有賦予我這個機會。我沒有談過戀愛,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闖進我的生活。」

在她年輕的時候,這位領導人喜愛充滿革命浪漫主義和英雄主義的蘇聯文學。一本《遠離莫斯科的地方》,不僅使她毅然選擇了石油專業,而且在她心中也留下了像特曼諾夫那樣的白馬王子。後來她說:「可能我把生活過於理想化了,其實白馬王子在現實中並不存在。」

就這樣,年輕時過於理想化的愛情觀和繁忙的工作,令得她一直沒有尋找到愛情的溫馨港灣。她也常說自己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她性格開朗、興趣廣泛。在學生時代就是體育好手,曾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末北京高校女子壘球隊的隊員。後來她學網球、學高爾夫球、學打保齡球,都被教練稱為「很有悟性」。

她那直爽的性格,使她個人的一切透明度很高,唯獨留下了一個大問號:「感情如此豐富細膩的人,為什麼始終獨身?」她的回答很簡單:「生活沒有賦予我這個機會,既然已經這樣安排了,就不必勉強,一切順其自然吧。」

在工作中,這位受全國人民很尊重的領導常自稱「小女子」,她常常說的話是:「小女子豁出去了」、「小女子有淚不輕彈」、「小女子不在乎這個」、「小女子受命於危難之中」等,性格頗像自己的這位四姐。

獨身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然而這位政壇女傑的獨身生活,卻常常引出不少流言蜚語。

面對「人言可畏」這一關,那位領導也常常是瀟灑地一笑置之。她說她喜歡蘇軾的作品:「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這便是她堅強性格的真實寫照。她從來不為別人的不理解而自怨自歎,而是積極面對人生的路途。她常說自己是一個「快樂的單身漢」

吳永成雖然也很崇拜這位一輩子獨身的領導人,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四姐成為這樣的楷模。

「四姐,你這樣想可就是大錯特錯了!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1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四章 豬肉氾濫了……(上)

「吳書記、吳書記,縣委辦公室來了緊急電話通知,讓縣裡。去參加縣二樓會議室的召開的縣委常委緊急會議。」

吳永成正在魚灣區他的黨委書記辦公室裡,接收各區、村企業的建設進展情況,區委會辦公室的一位同志急沖沖地闖了進來,打斷了屋裡正在進行的情況匯報。

「嗯,縣裡沒說會議是什麼時候召開嗎?具體的會議內容是什麼?」

縣裡現在的這位李建軍書記快到離休年齡了,辦事也越來越沒有譜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他想起來什麼問題,並且他認為是十萬火急的,就得把在全縣各鄉鎮下鄉的縣委常委們,都要緊急召回去、開什麼縣委常委緊急會議。有好幾次,他把全體縣委常委們召集回去以後,等開了會議,大家才發現所謂的緊急會議,其實完全可以在電話裡就可以和大家說清楚,或者等開例會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完全沒有必要把大家這麼急吼吼地叫回來嘛!

不過人家畢竟是現任的縣委書記、一把手嘛,他就有這個權利、決定什麼時候、有必要召開這個縣委常委會議。

別的縣委常委們即使心裡有什麼意見、想法,也不想再和他說了:眼看他就要離崗的人了,這會兒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再加上軍人出身的李建軍書記,脾氣還是部隊那個時候練就的火暴脾氣,誰想觸他的那個霉頭呀?!

吳永成前兩天在北京辦完事情以後,和他的四姐吳永麗就她婚姻的問題,談話剛剛地有了一個好地開頭,那也是費盡了吳永成好半天的精力。使他的四姐勉強接受了他的觀點,正題還沒有接觸到實質性的內容,因為那會兒的時間就已經不早了,他的四姐吳永麗說單位晚上十一點要關大門、她得馬上趕回去(中途光坐車就得多半個小時),婚姻的事情,她也回去再好好地考慮一下。明天是個星期天,她約好吳永成,明天陪他到北京地一些地方去轉一轉。有些事情見了面再詳細地談。

誰知道吳永麗晚上剛回去,單位傳達室的同志就告訴她:永明縣委來了緊急電話,讓轉告吳永成,縣裡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通知他接到電話以後,火速趕回永明縣。

吳永麗馬上在單位又用電話,通過吳永成所住的招待所總機。讓招待所的服務員,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已經休息了的吳永成。

吳永成驚慌得以為縣裡出了什麼驚天大事了,否則他們怎麼能把四姐的單位電話號碼也能搞到呢?!肯定又費了不少手腳。

他不敢再在北京耽擱,連夜買火車票趕回了梁州地區。又讓縣裡地小車到地區,把自己接回去永明縣城。

回去以後,才知道縣裡召開的所謂緊急縣委常委會議,也不過就是傳達省委剛剛下達的一份文件精神,還是有關下一步在農村進行整黨的一些內容。

縣委李建軍書記認為魚灣區在這方面搞得比較好,之所以把他從北京專門緊急叫回來,也不過就是讓他在這段時間,分出一些精力,協助縣委副書記王三平抓一抓全縣地農村整黨工作。

當時差點把吳永成給氣得暈過去:**,不就是這麼一點破事嘛。完全可以等他回了永明縣再說嘛,至於把緊急電話打到人家吳永麗的單位。再讓那兒的同志們轉告他嗎!!!人家那可是中直機關呀!你把人家那裡當成啥了??電話中轉站?真是的,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他還以為縣裡著了大火了呢!

所以這次吳永成又接到了縣裡所謂的緊急電話通知。他就多了一個心。先問清楚了再說。

區裡的這些企業建設工程,也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他可不想再在那些所謂的緊急會議上,瞎浪費他現在的寶貴時間。

「縣裡沒有具體地說,光強調這是一次特別緊急地會議,讓各位縣委常委接到電話通知以後,放下手裡的工作,馬上趕回縣城。為了搶時間,縣委辦公室地那位同志跟我透露:李書記把縣裡各單位所有的車輛,都調動了起來,分頭去接在各鄉鎮下鄉地縣委領導們。」

恩,這次可能是真地有緊急情況了。要不然李建軍書記從來是不會動用縣裡其他單位

地,平時他也不允許其他的縣委領導們動用那些小車候,也只有縣人武部、商業局、省直下屬的林場等很少的幾個單位有小車,他們也都是屬於條條關管單位。他現在動了這麼大的架勢,肯定是出了大事了。那自己就得趕快趕回去了。

吳永成馬上把會議交給胡雲珍來主持,他自己連一點洗漱的家什,也沒有來得及收拾,就跑到院子裡,把那輛地區給了他們區的舊吉普車發動著,獨自一人向縣城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心裡還一個勁地犯嘀咕:這次縣裡到底又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別是林區又著了大火吧?在他們這個林區縣,最怕的就是森林起火。山區森林一片連著一片,要是真有個好歹,那可就慘了!

雖說這森林屬於國家所有,還有專門的森林局管理,屬地政府每年利益是見不到一分錢的,可要是談到這個護林防火的責任,卻比省廳直管的森林管理局還要重大。

唉,這也是屬於典型的體制問題。地方各級政府雖說是對這個事情牢騷滿腹,但涉及到了具體的工作,那卻是誰也不敢掉兒郎當的:一個閃失,不光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每個人的肩上,誰也少不了要承擔玩忽職守的責任,這個可不是敢開玩笑的事情。況且,那會大家的責任心還是蠻強的。

腦子裡不住地胡思亂想,並沒有影響到吳永成手腳駕駛車的速度。不一會的工夫,他已經進了縣城,不時間見一、兩輛吉普車從他車旁馳過,那也是接縣委領導們的車子。

當吳永成的車子剛在縣委大院裡停穩,他滅了火走下車子時,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也正好從另一輛接他的吉普車中跳下來,兩個人用目光打了個招呼,相跟著疾步向樓內走去。

「岳縣長,今天召開什麼緊急會議啊?」上樓的時候,吳永成問岳嵐。

岳嵐也是一頭霧水,不明其究竟:「我也不知道啊。接到辦公室的電話,還沒有等我醒過神來呢,接我的車子就到了。估計縣裡是出了大事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地把大家召集回來。」

吳永成苦笑了一嚇:這位李書記的工作作風也夠可以的,你召集縣委常委緊急會議,可事情到底是什麼,你也就竟然不和你的搭檔、政府的一把手通個氣??嗨,這會雖然從上到下,表面喊著是黨政分家、各管一攤、各有側重,其實也就是多設置了一個政府一把手的位置,工作中還和以前一個樣子,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別說局外人的感覺了,就連他岳嵐也認為這一切沒有什麼不妥的。還是現在人們的覺悟高呀,要是換作十年以後,單憑這一點,黨政這兩位一把手,也會鬧得個不可開交!

縣委二樓會議室裡已經有了不少人。

吳永成進去坐下後,仔細觀察了一下:恩,看來今天開的是縣委聯席辦公會議,參會人員不光有縣委常委,還有政府的幾位副縣長、人大政協的兩位一把手。縣委書記李建軍還沒有到場。

不一會的工夫,參加會議的人員也到齊了。縣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清點了一下人數,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這也是李建軍書記從部隊上帶回來的一貫工作作風,不到人齊,他是不會坐到會議室的。

果然,一會兒的工夫,縣委書記李建軍表情嚴肅地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縣商業局的局長白開平、和縣委辦公室主任任東生。

「同志們,今天把大家緊急召集回來,是因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看這個問題怎麼解決。」李建軍書記逕自走到他平時坐的中央位置,剛一落座就開口了:「黃尖鎮馬家村那是我下鄉包的點,村裡有個叫朱一刀的養豬專業戶,他喂的一口大母豬最近在六月底生了十四頭小豬,可餵了不到一個禮拜,朱一刀就把那十四頭小豬給活埋了。也許有的同志會說,那是他家的小豬生了病了,沒辦法才給埋的。可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那十四頭小豬一點毛病也沒有,是被愛豬如命的朱一刀就那麼挖了個大坑,給埋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2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五章 豬肉氾濫了(下)

「也許有的同志會說,那是他家的小豬生了病了。可兒,那十四頭小豬一點毛病也沒有,是被愛豬如命的朱一刀就那麼挖了個大坑,給埋了!難道說朱一刀的腦子裡出了問題了?」

李建軍的這個開場白,把大家一時都給說愣了,難道大老遠的把大家緊急召集回來,就為了給大家說他下鄉點上的這麼一個故事?

但隨即大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肯定是說明現在的養豬某一個環節上出了問題了。這一段時間,由於大家都在各自的下鄉點上蹲著,對於農村裡近期出現的新動態,可以說是掌握得很清楚。

果然,李書記繼續接著往下說:「朱一刀把他新下的那十四個小豬活埋了,並不是他的腦子裡出了問題,而是他喂不起了。我聽到他埋小豬的這個情況,就趕到了他的家裡,問了問他這個問題。他給我算了一筆帳:如果他把把些小豬,用飼料喂大了再出售,那麼他不但掙不了錢,還得再賠上一百塊錢。他那飼料也得掏錢買呀!同志們,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情啊!!得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了!!養豬專業戶把他家的小豬也給活埋了,那意味著什麼呢??」

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也馬上接口道:「李書記說的這個現象,並不是個別現象。在我蹲點下鄉的村裡,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最近一些養豬專業戶們把母豬殺了、剝了皮在市場上賣。咱們村裡老百姓有一句俗話,叫『一頭肉豬一石糧,一頭母豬賽銀行』。可是為什麼農民們現在要自毀他們的銀行呢?這個問題值得我們大家深思啊!」

「這個情況並不是偶然的,是全縣現在存在的一個普通問題。我所包的石站頭鄉,前幾天竟然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他們那裡地生豬收購點貼出一張告示。告訴來交售生豬戶說是,接到上級通知,凡收購一頭生豬,需要交售雞蛋二十五市斤,凡是有豬無蛋者,一律不收購。不知道他們接到的這是哪個上級的通知?我作為縣委常委,竟然不知道縣裡有過這麼一個精神。這不是在卡農民們的脖子麼?!前幾年,豬肉緊張的時候。咱們號召農民們喂愛國豬,現在好不容易農民們餵豬的積極性高了,卻又來了這麼一著。我不明白商業部門的同志們到底想幹什麼?!」縣委常委、縣紀檢委書記劉衛兵敲著桌子也開口了。

劉衛兵他是搞紀檢工作的,他地這幾句話說出來,份量就不那麼輕了。

旁邊坐著的縣商業局局長白開平的臉色一下子就邊了。雖說他們是條條管的單位,人事手續並不在縣裡,可是組織關係可還在地方掛著。也就是說,縣紀檢委要想收拾他,那還是能辦到的。他也知道在前幾年的時候,由於商品奇缺。什麼都是憑票供應,他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要求,也肯定會得罪不少人,他就害怕那些人心情什麼時候不好了,花個八分錢買張郵票,裡面亂寫點什麼東西,往紀檢部門一送,那他可就算倒霉了。別說他這麼多年來屁股下面還不怎麼乾淨,就是你真地沒問題,那八分錢的郵票。也能把你折騰個半死。

他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幾次欲站起來向大家解釋,可人家這是縣委聯席辦公會議。壓根就沒有他說話的地方。他只能是來回答別人地提問。現在主持人縣委書記李建軍還沒有讓他開口,他就只能坐在那裡。屁股繼續來回地、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動著。

吳永成卻知道,這是由計劃經濟進入市場經濟以後,必然要面臨的現實。市場、價格,那是不講情面的。現在,中國才剛剛進入到初級的市場經濟,對於它的厲害,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農村的老百姓們,誰也還沒有正兒八經地領略到它的厲害。它那個厲害勁,說實在的,有時候還真的不亞於一場天災。

祖祖輩輩種地的農民們,對於不太大地天災,還多多少少地有點抵禦、對抗的老經驗,有一定地防禦能力;而進入市場以後,面對浮動的市場價格,特別是大起大落地市場價格,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地那些本事在初接觸到的市場經濟面前,顯得那麼地渺小。對他們來說,光知道賺錢多,那就多生產或者多養殖;賺錢少,那就不生產或者少養殖;要是賠了本,那就乾脆不生產或者不養殖。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也是最簡單的道理。

「具體的情況,我剛才也找縣商業局的白開平同志瞭解了一下。他們這邊也有他們的困難。下面就讓白開平同志把具體情況給大家說一說。大家再議一議,怎麼才能減少農民們的損失,怎麼才能保護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農民們養豬的積極性?好了,我就先說到這裡,開平同志,你就給大家詳細介紹一下你們那邊的困難吧!」這時,李建軍書記打斷了大家紛紛議論的聲音。

「各位領導,造成這樣的局面,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才導致的,在這裡我先向各位領導們作個檢查。」白開平局長好不容易才輪到他講話,站起來先不管自己有錯沒有,誠惶誠恐地人個錯,他見李書記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才繼續往下說:「其實造成這種局面,也是不由咱們縣商業局能作得了主的。前兩年國家的政策是鼓勵農民們大量地餵豬,那是有多少收多少。小豬的價格是一斤一塊三,豬肉也是一斤一塊六到兩塊,還不好買;可由於近年以來,全國養豬事業迅速發展,豬肉現在已經跌到了每斤一塊二,小豬的價格更是低,五毛錢一斤半也沒有人買。今年上級又對商品豬進行限量收購,給咱全縣下定的收購生豬任務也就是每月只能收購兩千頭,而全縣商品豬存欄數已達兩萬頭之多。的確是難以消化啊。我們商業部門總不能把這麼多豬都自己收購進來,然後自己殺著吃吧,那也吃不了那麼多呀!」

「你是說。現在全國的生豬市場已經飽和了?」吳永成插了一句話。他就不相信才剛剛幾年工夫,那麼大的一個國內市

能達到飽和。

「那倒也不是這麼說。」白開平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由於緊張、而一個勁地冒出來地汗:「大城市裡現在最喜歡的就是瘦肉型的豬。因為人們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不像過去似的,那麼老愛吃肥肉;而咱們這裡老百姓們用飼料催起來的,都是肥豬,就出去肯定不受人家歡迎。奧。對了,吳書記,你們魚灣區餵養出來的倒都是瘦肉型豬,可你們那裡的豬都走了外貿出口了,所以也就不涉及什麼賣豬難地問題。咱們全縣要都是像魚灣區那樣喂瘦肉型豬的話,我敢打包票,保證一頭豬也剩不下。還都能賣個好價錢。」

這白開平同志也夠伶俐的,眼睛珠子一轉,馬上就把球踢到了地方領導們的面前:嘿嘿,不是我商業部門無能。而是你們的貨不硬啊,你們看人家魚灣區的三萬多老百姓們,那就不存在什麼賣豬難的問題啊!

「你別扯那麼遠,就是喂瘦肉型豬那也是以後地問題,你就給我先說一說眼前的問題,你們商業部門準備怎麼解決吧?」縣委書記李建軍哪能讓這個縣商業局的頭這麼容易地開溜呢?他馬上就把話題又拉回到賣豬上來。

「這個、這個,我們盡量向地區多爭取一些收購指標吧!」白開平支吾了半天,擠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那是說了個屁!大家心裡一起給了他個鄙視:奧,你要是能要到收購指標,你就多收;要是人家上級不多給你指標。你不還是不收嘛!

「大家都說一說,看看咱們還有什麼好辦法。」李建軍乾脆撇開白開平。徵求眾人的意見。

「我到有個主意,肯定能解決全縣剩餘地存欄生豬問題。」縣人大主任李根喜不緊不慢地開口了。

「是嗎?那你快說一說。咱們的老李到底是咱縣裡的老幹部了。這腦子一轉。就能想出好主意來。李主任,你要是能解決了咱全縣剩餘的存欄生豬。你就是咱全縣的大功臣。我請你喝茅台。嘿嘿,那也是我前幾年到北京,去看我的老首長,臨走時,他硬塞給我的兩瓶。」李建軍書記聽說李根喜有辦法,還是把握那麼大,高興得嘴也合不攏了,催促著他快一點說。

「嘿嘿,我的這個辦法肯定好使,就是怕咱們的吳書記不答應。」李根喜別有用心地瞟了吳永成一眼。

吳永成心裡一凜,這老小子不是有出什麼壞點子吧?!自從他把李根喜的那個妻外甥收拾了以後,他就一直提防著縣裡地這位人大主任報復,可人家就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似的,見了吳永成還是有說有笑地。連吳永成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把這位老幹部的覺悟看得也太低了,人家畢竟是這個年代地老革命了,哪還能連這一點革命覺悟也沒有呢?!一定程度上,他也算是提前挽救了王元旦,要是任由他越滑越遠,那就不是像前幾天縣法院判他十三年徒刑那麼輕鬆了!

他現在聽了李根喜地話,沒有吭氣,只是朝他笑了一笑,一副「你把我吳永成看成是什麼樣的人」地表情。

「老李,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好主意你就快說。要是能解決了全縣剩餘的存欄生豬,小吳書記高興還來不及呢,他那裡還會不答應哪!」李建軍書記那裡知道他和吳永成之間的那點貓膩,還是一個勁地督促踏青快說。

「哈哈,那我就說了。我這也是為了全縣餵豬的專業戶們著想,要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大家也不要在意。」李根喜打了個哈哈,又瞟了吳永成一眼,點燃一支香煙噴了一口才開始說他的那個主意:「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把咱全縣剩餘的存欄生豬,都打上魚灣的牌子,出口到日本和香港去。不就都是豬肉嘛,有什麼不一樣?還能給咱們老百姓們賣上一個好價錢哪!李書記,你看我的這個主意成嗎?!」

「這個、這個嗎?小吳書記,你看這個辦法行嗎?」李建軍也有些為難了,他轉頭問吳永成。說實在的,他最恨的就是弄虛作假。可現在又涉及到了全縣的養豬專業戶的切身利益,那小鬼子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能通過這麼做、來挽回老百姓們的一些損失,那他就得考慮一下了,反正鬼子當年在中國人民身上也犯下了滔天罪行,怎麼鬧他們也不為過!

「不行。這個辦法根本就行不通。我堅決不同意。」吳永成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李根喜的這個想法。他不能讓任何人在這上面打主意。

「大家看,我說我的這個主意肯定能行,就是害怕吳書記不答應吧!我說得一點也沒有錯。」李根喜馬上衝大家笑著說。

其實他出的這個主意,就是要讓吳永成得罪全縣的養豬專業戶,和縣委政府班子裡的這一幫人。他就要看著這個後生以後還怎麼再整人!

王元旦的那件案子,把他整得灰頭土面的。王元旦是他的妻外甥,他犯事又是為了他的親侄子。他的老婆在王元旦進去以後,就一直跟他在大鬧騰。為了這個,在法院給王元旦定性的時候,他就利用人大監督法院的這個權力,通過別的人從始至終就一直參與。王元旦的案子介於貪污和挪用之間,可兩者的性質卻是完全不同的。前一個月上海的一位政府副秘書長貪污三萬元,被判處無期徒刑。王元旦的性質、金額比他還厲害,那起碼無期徒刑是肯定跑不了的,這就意味著對王元旦的判決權得到地區中級人民法院。到了那裡,他李根喜可就夠不著了。

為了這個,他軟硬兼施,可沒有少費勁,直到後來也是判了十三年(以挪用公款被縣法院所判,輕了的話,地、縣兩級檢察院就要抗訴。畢竟案子在全區影響太大了。)

「吳書記,你說、你為什麼不同意我的這個主意?難道說,你不同意咱們哄一哄那個***日本人?哪你又有什麼好辦法哪?!」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3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六章 取財有道

李根喜對吳永成的那句反問,簡直就有些挑釁的語氣在

吳永成沒有接李根喜的話茬,他覺得他的那種報復形式真是太幼稚了,就像小山溝裡的那些沒有文化的婆姨們想得那麼簡單。他無非是想顯示自己也是為了全縣的大局考慮而已,如果他吳永成不同意,那就把他逼到了與縣委、縣政府,甚至與全縣養豬專業戶們對立的那一面。可就是他出的這個餿主意太低劣了,細一推敲,那就簡直不可能成立。

「白局長,你剛才說的那個全縣生豬目前存欄數兩萬多頭,是不是把魚灣區現在的生豬存欄數也包括進去了?」吳永成心平氣和地問縣商業局的白開平局長。

「這個,這個數目是不包括魚灣區的生豬存欄數的。」白開平稍微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他定了一嚇神,把當初為什麼這麼做的理由詳細地說了說:「因為從前年開始,原玉平鄉的生豬主要是走了出口的渠道,每年的生豬收購,也是由魚灣村的農工商貿易公司來完成,縣、鄉的食品公司並不插手,所以對他們的生豬存欄數,每年也就沒有進行統一統計。從今年起,原吳起鎮的生豬存欄,也併入了整個出口貿易中,他們的生豬存欄數也不在其中。不過,據我們大概保守一點的估計,光魚灣區的生豬存欄數也在三萬頭左右。因為就我目前掌握的情況,在原來的玉平鄉,餵養五十頭以上的重點專業戶,就有一百多戶,上百頭的也有二十來家。」

吳永成意味深長地笑了:「你大概估計掌握地這個數字。跟我們這裡的存欄數也接近。看來白局長的工作作風還是相當過硬的嘛!根據我們這個月底的生產統計報表顯示,截止六月底,整個魚灣區生豬存欄數為三萬五千四百三十五頭。大大超過了其他鄉鎮的生豬總存欄數。」

其他的常委們聽著他們兩個人的情況說明,也不住地點著頭,心裡也在想著什麼。

「人大李主任剛才想地那個辦法,我為什麼說不行呢?並不是說我對那些日本人有什麼好感。但是既然人家來做生意,咱們就要本著誠實守信的原則。這個誠實守信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心理健康的國人的一種必備的高尚品德嘛。

更何況,人家日本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李主任可能不清楚出口貿易地一些規則,所以才會想出這麼一個主意。在商品進出口時,都要經過嚴格的商品抽檢,凡是發現不符合商品質量標準的貨物,全部貨物一律退回。還要根據原先所簽定的合同,處以很大數額地罰款。我認為,生產的經營活動理念也是以誠信為本,講產品質量。講信用,講售後服務,這樣才能打造出品牌,才能有市場,才能促進生存和發展。」

說到這裡,吳永成有意停頓了一下,讓大家能有一些時間,來理解和消化他剛才所說的話,他的目光掃了一下會議室內的參會者,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就接著往下說:「『魚灣』這個牌子,為什麼能在日本和香港市場能站得住足。就是因為它講究信用,以高品質、高質量取得了客戶們的信任。要是咱們按照李主任的這個辦法。把其他的那些肥豬。也摻雜進去魚灣的瘦肉型生豬中,那麼後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全部地生豬都將會被客戶們退回。按照合同,再給人家賠償一大筆現金,魚灣的那塊牌子也隨即垮掉,連同魚灣區三萬五千多頭生豬也一起積壓在咱們農民們地手上。」

吳永成說完,白開平局長馬上點頭附和:「吳書記說的很有道理,小日本在這方面比咱們精多了。每年因為咱們地產品不合格,被他們要求索賠地現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時間、次數多了,他們就要對那個貿易公司的信譽度提出質疑,甚至直接取消合同。這種事情並不少見。我們商業部門地工作簡報上登的不在少數了。」

李根喜尷尬得抓了抓頭皮,自我解嘲說:「沒想到現在做個生意還這麼複雜?!唉,真是老了,腦子也跟不上形勢了。好不容易想了個辦法,還差點鬧了個笑話。」

一時間,會議室裡陷入了沉默中。大家都又低下了頭苦想著辦法。可誰能又想出什麼辦法來呢?

「登、登、登」,李建軍書記忍受不了他們的這種沉默了,他指關節在桌子上不耐煩地敲著,皺著眉頭說:「不管怎麼樣,大家這麼老不吭氣,那也不是個辦法。難道說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那兩萬多頭生豬,就那麼砸在咱老百姓們的手上?天氣現在可是熱得夠厲害了,要是再出個什麼豬瘟、傳染病的,那可就坑苦老百姓們了。咱們每個月領著國家發給的工資,可不能就這麼乾坐著吃閒飯哪!那國家和老百姓們養著咱們,還有什麼用呢?!那還不如餵了豬呢!」

李建軍的這一番話,把大家臊釣餌可夠戧。大家的臉都憋的紅了。可是誰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呀!

「李書記,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方案。可是這個方案,得讓咱們縣財政要少收入一點,不知道能行不行。」這個時候吳永成開口了。他到了基層工作一年多,早就把有關農村涉及的一些方針、政策研究透了。再加上他對未來幾年的事情有個大概的先知,在前一段時間,他就對可能出現的肥豬過熱現象有了一個準備。只不過他們魚灣區不涉及這個問題罷了。

「說說看,縣財政要是少收入一點,也能把農民們的生豬給處理了,也是咱們縣委、縣政府為老百姓們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吳永成攤開自己的筆記本,有條不紊地一條一條地說:「一是嚴格執行省政府的有關規定,對調往省

豬免征產品稅;二是肉食部門轉體經營的企業,向本租賃費、固定資產折舊費和佔用費。不上交縣財政。由本系統掌握使用,增強活力;三是國營肉食部門購銷生豬,不交納市場管理費;四是用於生豬收購地資金,由縣委縣政府出面協調。銀行必須保證收購資金不斷鏈。五是給縣食品公司運輸生豬的車輛,追加油料指標。保證運輸生豬的需要。這麼一來,就可以鼓勵商業系統的生豬收購和銷售,把目光轉移到省外,而不是僅僅地只是依靠上級每個月下達的那些指標數。同時。縣商業部門也可以出台獎勵措施。對那些雜省外銷售生豬有功地職工、幹部,給予現金獎勵。資金就可以從那部分租賃費和折舊費中開支。這樣全縣生豬市場也就活了。」

「嗯,白開平同志,你覺得吳書記的這個辦法管用嗎?你是商業系統的老行家了,應該能有自己的一個判斷吧?!」李建軍書記這回沒有輕易表態,問一旁地白開平。

「要是縣裡採取這樣地措施。我敢打包票,在三個月以內。把全縣的兩萬頭生豬全部、不打折扣地收購進來。」白開平站起來回答。本來這也算不上什麼新鮮的招數,無非就是金錢開道、物質刺激,要是有這種辦法。誰也能完成這個任務,可就是沒有上面的指令。誰有膽子這麼做啊?再說。錢又從那裡來?你總不能挪用正常經費,來給人們發獎金吧?!那個王元旦可就在裡面等著人和他去做伴呢!

「好,那就這麼辦。吳書記不簡單哪!到底是從省裡大機關下來的,這腦子轉得就是快。岳嵐同志,你是縣長,你看怎麼樣?縣政府要是少收入了那幾個錢,你可不能心疼哪!啊。哈哈哈。」李建軍書記在不經意間,已經把稱呼吳永成「小吳書記」的那個「小」字,去掉兩次了,這也說明他現在是處分肯定了吳永成地工作實績了。

「瞧李書記你這玩笑開的。與老百姓們那四百多萬地賣豬收入比起來,咱縣財政少收入的那幾萬塊錢。那個輕,那個重。哪個多。哪個少,我這個當縣長的還是能夠算得過來帳地。吳書記到底是人年輕、腦子快。不錯、不錯。這下子給咱們縣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了。」縣長岳嵐也是高興得讚不絕口。

縣委、縣政府的兩個一把手和業務局地一把手。都對吳永成提出來地這個建議已經是很滿意了,其他的縣委政府的領導們還能砸說什麼呢?!那當然是一個勁地點頭稱是了。更何況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了。以往人大和政協兩個一把手,鼓鼓掌也就算表示參加過會議了。這次縣政協主席張旺當然還是如此,況且吳永成提出的這個建議還真是很管用的呢。他作為上一任的老副縣長,農村工作也很熟悉,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有李根喜卻暗自歎了一口氣:本來想讓吳永成出個大醜,沒想到人家卻得了一個大大的綵頭。

「不過,我認為這個辦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今年這麼做還能行,起碼解決了現在地燃眉之急。長此以往就不是個辦法了。縣財政收入減少、我們也就一直處於被動的局面了。」就在大家都為這個大難題得到解決而慶幸的時候,吳永成卻又提出了異議。

這倒是新鮮,別人都認為這個主意就蠻不錯了,他自己卻又在一定程度上給予否定了。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吳書記,你想說什麼?講出來給大家聽一聽。」縣委副書記王三平鼓勵吳永成。他知道這個後生往往能想出別人考慮不到地一些絕招來。

「與其每年跑省外推銷生豬,倒不如我們自己建立一個生豬肉加工廠。」吳永成拋出自己的想法後,有打開了他地筆記本,那是他以前就已經通過一些調查,寫好的一點想法:「隨著人民生活水平地不斷提高,人們地生活習慣和膳食結構也有了很大的變化,每人地豬肉消耗量能達到每年五斤左右,其中,鮮豬肉消費量占92%。剩下的就是其他一些滷肉製品。省市的交界處,因此在咱們這裡設立生豬肉產品生產基地,產品至少可輻射四省市,並可帶動SH、SD等省市,此六省市總人口在兩億以上,按有效消費人口一億計(主要指城市、>+=率30%計,市場需求就相當可觀,因此市場前景看好。只要我們建立了這麼一個生產廠子,通過「公司基地農戶」的產業化飼養模式,將帶動上萬戶農民通過簽定養殖生豬的合同,就可以達到脫貧致富的目的,這樣既有經濟效益,又有社會效益。」

「什麼,你是說讓我們縣建一個工廠,然後每天就做那些豬頭肉、鹵豬蹄?你怎麼能像得出這個主意?你以為這也像魚灣村裡、做鹵雞蛋那麼簡單嗎?你可笑死我了!」李根喜終於找到機會羞辱吳永成了,他不等別人開口,自己搶著先大笑了起來。

有幾個人也附和著他笑了起來。

「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吳永成不慌不忙地笑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將要建設的是一座現代化的肉食加工廠。建成以後,年生產豬肉製品將達到五千噸,產品不僅僅有豬頭肉等滷肉製品,還將引進三條國外先進的生產流水線,生產包括火腿、速凍肉食品和低溫灌腸等產品。實現熱鮮肉、冷凍肉向冷鮮肉的轉變,傳統銷售向連鎖經營的轉變,改變傳統的『沿街串巷、設攤賣肉』舊模式,結束中國賣肉沒有品牌的歷史......」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3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七章 影響啊大了那麼一點了(上)

吳永成的話剛剛說完,參加會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呀,建那麼大的一個廠子,那得需要多少錢哪?!

不過,大家誰也沒有開口問,一者不知道建設廠子需要的資金。既然人家吳永成已經把調查方案也做好了,那就說明人家後生工作做到前面去了,自己再這麼一問,顯得自己多沒水平啊。特別是縣委和政府兩邊分管工業的領導們,那就更不便於問了。二者今天來開會的人,也看見了人大主任李根喜和吳永成的關係不怎麼對勁,如果自己再一冒冒失失地闖進去,那不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把槍了嗎?

在這個時候,可沒有必要去討好一家、而得罪另一方。他們兩個,一個是老地頭蛇,在永明縣有相當牢固的勢力基礎;另一方卻是得勢的年輕新貴,前程那可是不可估量呀!自己閉著嘴做壁上觀就行了,成與不成,自有縣委書記李建軍在那裡把關著呢!

這次卻連愛看吳永成笑話的李根喜也不說話了。他不是不敢說了,他是看見自己每一次的發難,總被吳永成輕而易舉地化解,他們兩個人反倒成了一對說相聲的,一個捧哏,一個逗哏,而他就是那個出醜的捧者。他這是何苦呢?以後有的是機會和這後生慢慢地逗著玩,現在就不必雜這裡丟人現眼了。反正他肚子裡的東西,也沒有人家上過大學的後生能行,談到能言善辨,那就差得更遠了!

至於縣委副書記王三平,他是知道吳永成的一些底細的,在魚灣村裡建起來的那個工廠和貿易公司。那就是吳永成地傑作。他既然說有把握能建這個肉食加工廠,那就是肯定能建成。他也沒有表態多說什麼。

而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那就更不能說話了,作為縣委的第二把手(常務副書記),他得事事聽從那個軍人出身的一把手李建軍的話,他更不適宜提早說些什麼:要是他提出這個方案不合適,可李建軍偏偏就對這個項目感興趣,那不就顯得自己和黨委那邊不一致了嗎?

還有就是。萬一吳永成的這個設想,被後來的事實證明,的確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他這個縣長也就當地太沒有水平了。是好是歹,等著李建軍開口吧,誰讓他是縣委一把手呢!即使這個項目做得有什麼差錯,那也是在他任上決策失誤所導致的。在他離休以後。自己即使接任了這個攤子,責任也少得多了;而做出了什麼成績,自己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確信李建軍離任後,自己是永明縣毫無懸念的縣委書記繼任者。

李建軍書記聽到吳永成的話。不由得心裡一動:他就要離開現在的這個崗位了,迫切盼望著能在離任之前,在永明縣留下什麼大的、帶有紀念意義地政績,這樣即使自己離開了這裡,多少年以後,再回到這塊土地,老百姓們也能記得自己。吳永成所說的這個企業馬上就打動了他的心。

「吳書記,你說的辦這個企業需要投資多少錢?咱們縣可是一個窮縣呀,要是錢用地太多了,咱們可拿不出那麼多來呀!還有就是投產以後。這個企業能在每年給縣裡交回多少的利潤來呢?」李建軍書記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那時候,一提到要興辦縣裡的企業。人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先看縣裡財政上能夠掏出多少錢來,根本就想不到和上級有關部門去爭取投資。也不想去和銀行去貸款。至於其他的民間融資入股,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因為這是縣裡的國有企業。整個控股權百分之百都是國家的,根本和鄉村企業是兩回事情。

「李書記,這個投資嘛,我簡單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三百萬左右。建成以後,一年可以消化三十萬頭豬的屠宰和加工。利潤嘛,大概在一百五十萬到二百萬之間。因為要從國外購置三條生產流水線,所以還得在再申請一些外匯。」吳永成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抬起頭對李建軍書記說。

「這麼多啊。咱們縣裡地財政收入每年也不過是五百多萬,還要給幹部職工們發工資,還有一些必要的行政支出。剩下地那一點錢,就根本不夠開這麼一個工廠啊。」李建軍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吳永成說。

「小吳書記根本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三百多萬,你說的倒輕巧,咱們這麼大地一個縣,哪裡就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地錢,來辦這個工廠呢?再說了,萬一要是扔進去你們多的錢,企業垮了那又該怎麼辦?現在雖然說是改革也需要交一點學費,可三百多萬地學費,那也未免太貴了吧!」李根喜又一次忍

。他實在害怕李建軍被吳永成給鼓動得上裡勁,真廠。

「李書記,其實辦這個工廠,國家是有無息的扶貧貸款的。咱們所辦的這個企業,屬於農業方面的深加工項目。也是國家近幾年來一直大力提倡和支持的。我前幾天去了北京,找了一些同學,就詢問了一些有關這一方面的事情。如果能找到國外需要我們將來生產的這種肉製品的客戶,還可以和他們進行貿易補償形式的交易。採取了這種合作方式,我們也就不需要這麼多的投資,也不需要申請外匯額度,可以由他們來進行前期設備的投資,以後我們再用將來生產出來的產品,進行抵頂。」吳永成對那個貿易補償形式一直是情有獨鍾。魚灣村的那個工廠的設備就是這麼購置進來的。要不然那會兒的外匯那麼緊張,就連國家的重點項目也難以保證,你一個小小的村辦企業,哪裡又能搞到外匯呢?!

「奧,還可以這麼搞啊?」李建軍書記有些奇怪了,他轉過頭來問吳永成:「你的同學真是這麼說的?那些外國人連咱們的產品也沒有見,他們就肯墊資為咱們購置設備?還有這樣的好事?!不是說外國的資本家們都是搞剝削不吐骨頭的嗎?他們就有那麼好的心?是不是憋著什麼壞心思呢?吳書記呀,這個事情,你可千萬不敢大意呀!咱們經濟要發展,可是社會主義、無產階級的立場也不能變,這是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即使窮,咱們也要窮出無產階級的骨氣來!」

「就是啊,那些外國的資本家們能按什麼好心哪?!他們還會好心好意地跑到咱們這裡來,幫助咱們這裡的農民們過上好日子?做夢吧!馬克思曾經說過,那些資本家的金錢都是靠剝削我們勞動人民得來的,他們的錢是骯髒的。我們堅決不用他們的那些髒錢。要不然,即使咱們的工廠賺了錢,還不知道將會變成個什麼樣子!咱們將來建起來的工廠,是姓社會主義的『社』,還是姓資本主義的『資』,這個可是個原則性的大問題。」李根喜唯恐天下不亂,馬上又跳出來煽風點火。不過,他現在說的也可能就是他的本意。那會兒持這種觀點的人,還不在少數。

「是啊,什麼事情咱們也要做得穩妥一點為好。」縣委常委、縣紀檢委書記劉衛兵出於工作的本能,也說了這麼一句。

「事情沒有大家想得那麼嚴重。」縣委副書記王三平見事情討論的苗頭有一點不對勁,馬上站出來:「我就知道魚灣村的那個紅棗加工廠,就是通過那種貿易補償交易的形式建起來的,現在不是也發展得挺好的嘛!也沒有就看見它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嘛!這個事情,咱們縣裡分管工業的牛德望縣長就非常清楚嘛,大家也可以問一問他。」

「這個情況確實是這樣的。」分管工業的副縣長牛德望本來不想參與他們的這種討論。眼看著縣委書記和縣長兩個人的態度都不怎麼明確,而人大主任李根喜的意見那是絕對的反對,他一個副縣長,雖說是分管工業的,但在這個窮困的純農業縣裡,人家分管農業的副縣長才是有一定實權的,他在政府這邊,排名也是在最後,平時也就沒有多少人肯聽他的意見。他也懶得多說話。可現在王三平點到他的名字了,他就不得不欠起身子回答一句。

「嗯,真的魚灣村紅棗加工廠也是這種模式?」李建軍書記的眼睛突然一亮,俯前身子,問吳永成。

吳永成點了一點頭,沒有再多言語。是否上馬這個企業,最後還得縣委書記李建軍拍板定奪。他說的已經夠多了,他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給在座的各位打什麼包票。搞政治這種東西,一不小心,你就把自己也給繞進別人的***裡面去了。什麼時候也得首先把自己保護好。只有保住了自己,才能更好地保護別人。文革時期,他所尊敬的周恩來總理就是這樣。要是他當時也像其他老帥們一樣那麼衝動,那他也就像其他許多的老幹部們一樣,早就被別人打到了,還能談得上什麼再去保護別人?!

「那好,咱們也搞一個大一點的企業。這個企業嘛,就由我來親自當籌備組的組長,吳永成同志為籌備組的常務副組長,專門負責跑資金和項目的協調、聯繫。縣長嘛,也在籌備組裡任個副組長吧,你負責土地方面的協調。其他同志各負其責,一切為了我們永明縣的這個大企業讓路。」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5:14
第三卷 崛起 第九十八章 影響啊大了那麼一點了(下)

李建軍書記的這一拍板定奪,把吳永成首先給嚇得夠嗆個肉食加工廠,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可你也不能把我就列為那什麼籌備組的常務副組長啊,人家縣長才是一個副組長,你光圖了自己的喜好了,那我以後無形中樹立的對立面,那可就多得不得了了。我可不能因為這麼一個虛名,而得罪了更多的縣委政府的領導們。

所以,在其他人還沒有表態的時候,吳永成先馬上搶著發言:「李書記,我對那個籌備組領導機構有點異議。我認為你掛帥是最合適的,岳縣長應該成為第一副組長。分管工業的縣委、政府領導,也應該是籌備組的副組長。中央現在一直提倡經濟工作是在黨的領導下,由政府具體組織、實施的。我當那個常務副組長,從哪個角度來說,也是十分不合適的。在這個工作中,如果組織上需要我來幹什麼事情,我毫無條件地表示服從。常務副組長的職位實在不是我應該擔當的。」

「李書記,我認為吳永成同志說的很有道理。」縣委副書記王三平明白吳永成的苦衷,他也知道李建軍這麼一任命,等於把吳永成放到火山上去烤了,儘管他也是好意,一切是為了從工作出發,可其他的同志們能不能理解,還是另一回事。既然都是從魚灣區出來的幹部,那就要相互關照著一點。

「是啊,李書記,吳永成同志這麼年輕,就很識大局,實在是難能可貴。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這個籌備組的領導機構人選?」這回幫吳永成說話的卻是、在這次會議上一直和吳永成唱反調的人大主任李根喜。

他表態的地出發點。卻和吳永成、王三平兩個人的意思截然相反。他是這麼考慮的:李建軍馬上就要離休離開這個工作崗位了,下一任的繼任者是誰,還很值得推敲。這個肉食加工廠的籌備組雖然是一個臨時機構,可吳永成被指定為僅次於李建軍之後的常務副組長,那會不會是這個粗中有細的「軍閥頭子」李建軍布下的一步棋,或者,乾脆就是上面一些領導們地意思呢?!

有時候,上級的意圖。往往也會體現在一些任何人也不能察覺到的小事情上。現在,從中央到各級政府,一直喊著要把工作的重點,轉移到經濟工作上來,而李建軍這次把吳永成的排名,在這個籌備組裡提到了縣長岳嵐之前,難道真的是一次偶然嗎?他不相信!他也不願意吳永成在李建軍走後一步到位。成為永明縣的縣委書記。儘管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小!

「我同意李書記地提議。吳永成同志對於企業方面的建設,很有自己獨到的長處。這是我無法比擬的。」縣委副書記、縣長岳嵐不得不提出自己地看法了。

雖然他認為李建軍的提議,甚至有些藐視他這位縣長的意思:讓一個剛剛才二十出頭的、職位還比自己低的小年輕,在這個籌備組裡排名跨到了自己的前面。可他認為這畢竟是一個臨時的機構,李建軍也就是要快離休的人了,他沒有必要和他論這個事情的長短曲直。再說,吳永成也是一個從上面下來掛職鍛煉的幹部,說不定干滿兩年,就要回到他原來工作地單位省委辦公廳,沒有必要在這些小事上鬧得大家不愉快。自己退一步,說不定反倒有更好的效果。

正是想到了這些,他才這樣說:「咱們在這裡開會、討論,一切是為了從工作出發。只要是有利於咱們縣經濟發展地大局。其他的就都是一些微不足道地小事。沒有必要因為這些而在這裡喋喋不休。」

「好,你們大家聽一聽。人家岳嵐同志說地才像一個真正的共**員說出來地話。一切從工作出發,不計較個人得失。這就是我們共**員的真正本色。」李建軍興奮得在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揮舞著自己的兩隻手:「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現在我們縣和人家其他南方的兄弟縣市比起來。在經濟發展的道路上已經差下了許多,差距很大呀,同志們!我們在迎頭趕上,並不是喊幾句口號,就能完成的事情,必須要下苦工夫,練真本事。誇誇其談是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的。所以我們要把這次建設縣肉食加工廠,作為振興全縣經濟的一個突破口,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個籌備

的組長、副組長什麼的,也是為了工作的需要而設置是什麼待遇問題。給你這個位置,那就意味著你要在這項工作上,要比別的人付出的更多。這也像我們在戰場上打仗一樣,排長、連長、團長這些職務,只是一種責任,那就表示衝鋒陷陣,你必須要衝在最前面,你流血犧牲的可能性,也比那些戰士們要大得多!

好了,這個議題咱們就這麼決定了。組長還是由我擔任,副組長是岳嵐同志和吳永成同志。吳永成同志為常務副組長,領導組成員嘛,縣委組織部的朱東昇同志、政府那邊是分管工業的牛德望同志,籌備領導組下設一個辦公室,辦公室主任由縣委辦公室主任任東生同志兼任,吸收財貿部、工交部的一把手參加。對了,商業局的白開平同志也算其中一個成員。會後,幾個副書記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咱們再開一個書記碰頭會。其他的同志散會。晚上縣委常委們在家等通知,咱們還要就當前工作,再做一些調整。」

就這麼著,改革開放以後永明縣第一個大中型企業的建設籌備領導組,三下五去二就被縣委書記李建軍同志雷厲風行地拍板成立了。

吳永成坐在會議室的座位上,久久沒有醒過神來:敢情這位軍人出身的縣委書記,是把搞經濟建設當成了打仗一樣啊,你瞧他後來宣佈的那些籌備組下設的辦公室成員,都是些什麼呀?哪能由縣委辦公室主任來擔任這個籌備辦公室的主任呢?!

先不說懂行不懂行,單說縣委辦公室主任每天的事物性工作,就夠他忙得夠戧了,而那個肉食加工廠籌備辦公室開始開展工作以後,也是要鋪開許多工作,還是頭緒性很亂的工作,他得協調許多部門之間的工作,甚至還要經常跑外,地區、省裡、北京各部委等等,那個工作量和業務知識,遠不是一個外行所能通曉的。

現在,籌備領導組的組長是縣委書記李建軍,他是常務副組長,看來這個主要的工作就是靠他來做了,組長那是指望不上的(他不給添麻煩就算不錯了,你還想咋的?!),那也是不敢指望的。而下一步的工作該怎麼開展,也是他最頭疼的事情——沒有兩個合適的幫手呀!還有就是自己的頭上,還蹲著一座不按照規矩出牌的大神!!

不知怎麼的,他的頭突然一下子疼了起來:他原來回到縣裡的時候,就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纏到自己身上,當時就要求縣裡除了魚灣區的工作以後,不用再給自己另外再安排分管工作。自己也能一心一意地在下面做一些實際性的工作。沒想到今天在這個會議上,自己多說了這麼幾句話,事情還是跑到自己的身上了。

唉,真是的,自己怕什麼。它就來什麼。一拉不想糾纏到縣裡複雜的人際關係之中,看來現在是辦不到了。說不定李建軍馬上召開的書記碰頭會議上,也要給自己重新安排什麼分管工作。

「吳書記,快走吧,大家都在書記辦公室等你著呢!」縣委辦公室主任任東生從門外探回頭來叫他。

吳永成這才發現剛才還滿滿的會議室內,現在空空的,就剩他一個人還坐在這裡發呆。唉,走就走吧,該來的,你躲也躲不開。既然如此,那就直起身來直接面對吧!

收拾好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吳永成使勁搖了搖有些發蒙的腦袋,站起身來朝任東生歉意地笑了笑,走出會議室,挺胸抬頭向李建軍的辦公室走去。瞧他的那股勁兒,倒不像是去開什麼書記碰頭會議,倒像過去視死如歸的共**員上刑場似的,一副大義凜然、捨生取義的樣子!

「同志們,今天咱們開個簡短的碰頭會議。主要議題就是關於重新明確一下縣委常委們分管工作的問題。因為在去年的時候,根據吳永成同志的個人要求,縣委在縣委內部,沒給他安排具體的工作,只是讓他抓好下面鄉鎮的具體事務。魚灣區今年以來一切工作發展的勢頭很好,縣裡也需要吳永成同志具體地抓一些工作。所以我提議,從現在起,吳永成同志分管全縣的黨務工作,聯繫工交、財貿兩個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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