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86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4 09:11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章 盡人意吧

    吳永成在萬明山那裡碰了釘子,也只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鬱悶地坐在那裡,皺著眉頭想心事.

    自己人微言輕的,既然對大局不能有一半點影響了,那只能是把自己所能影響到的,一一給予關照了。

    吳永成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梁州地區團地委的楊邵峰書記的。

    這倒不是吳永成因為他自己就是從梁州地區出來的,有偏向自己家鄉的這種觀念。而是他認為自己剛剛到了團委這個系統工作,對下面基層不少的同志,都不太熟悉,更別說有什麼鐵桿了。唯有那次到梁州地區調研的時候,和梁州地區團地委的楊邵峰相處得還不錯。他覺得,楊邵峰應該還能給自己一些面子吧!

    果然,電話接通以後,揚邵峰聽見吳永成親自給他打電話,感到十分的榮幸和興奮。

    不過,幾句寒暄過後,當吳永成談起讓他組織梁州地區大中專院校學生,深入農村搞社會實踐活動的時候,楊邵峰就顯得很為難了,他回復吳永成的說法,和團省委學校部的部長武展福的理由基本上一樣:第一,他和人家那些學校並沒有直接的隸屬關係;第二,不是假期,擔心會影響到學校正常的教學秩序。

    唉,看來還是自己想得過於幼稚了。

    吳永成無可奈何地掛了電話以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現在自己就是想要盡一點人意,那也是無計可施了。只能是獨善其身吧!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北京工作的四姐的。

    在吳永成的親屬和同學們之間,吳永成現在最為擔心的,是自己的這個四姐和四姐夫了。

    他記得自己前世的記憶裡,一般的公職人員參加到那次事件的人,基本上沒有多少。他那些同學們一個個都是身出高幹之門,這種活動肯定是不會捲進去的。

    可在北京卻還有不少地知識分子,在迷迷糊糊之中,闖進了浪口。四姐和四姐夫兩個人要是一時「激情蕩漾」,一失足那可就成了吳永成的千古恨了!

    特別是吳永成的那位四姐夫李占林。那可是跑到法國去喝過洋墨水、啃過幾年樣麵包地人,這個老夫子真要是再不管不顧的,直接搬著「德先生」(Democracy

    主)和「賽先生」(Sciene,科學)犯了倔勁兒、死死不放的話,那可就更糟糕了!

    吳永成並不是一味地反對德先生和賽先生,但他認為民主和自由是個很巨大的口號,並不能解決社會中存在的所有弊端。

    大家可以看一看當今這個口號喊的最響亮的國家----美國,但其社會痼疾不見得比中國少,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自由和民主地追求。可以提升社會的文明程度,可以一定程度上的平緩社會差異,但遠不可能成為社會頑疾的靈丹妙藥。

    不過,民主和自由的提出者本意是純粹的,但這種純粹是個神話。

    人作為動物,作為個體,生存在物競天擇的地球上。天性地狹隘與自私。是必然存在而且難以被消滅地。

    純粹的自由與民主自然難以實現,最好的情形不過是追求多數人的民主和自由。但少數人的權利,被多數人以追求民主自由而被忽視的時候,民主和自由其實已經蕩然無存了。

    「四姐,我是五兒。最近你和我四姐夫工作還好吧?!」

    「五兒,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時間給四姐我來電話了?!怎麼樣,新的工作崗位還適應吧?!我和你四姐夫都挺好的,勞你書記大人掛念了!」

    吳永麗原來挺擔心自己這個弟弟的仕途,生怕他會因為那篇文件地事情。而影響了大好的前程。可吳永成直到新的工作單位落實以後,才抽空給去她過一次電話,使她心裡很是擔心了一段日子,心裡那當然有點怨氣了。

    「呵呵呵,四姐。還行吧。你知道我對於適應環境倒還是很快的。」吳永成開篇話敘過幾句以後。直接插入主題:「四姐,是不是北京這幾天有什麼不安穩的現象呀?!這段時間你和我姐夫。盡量不要參與到什麼亂七八糟地社團和小***當中。」

    「五兒,你在J省,離北京這麼遠,這裡發生地事情,你怎麼能知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了?北京這裡這會兒挺正常的呀!」吳永麗不愧是搞政策研究地,從吳永成簡短的一句話中,就聽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這個吳永成就沒有辦法直說了,只能是和他四姐打起了太極拳:「呵呵呵,四姐,我遠在J省,能聽到什麼消息呀!我不過就是為你們兩個瞎操心唄!

    對了,四姐,我跟你說個事情吧,咱們永明縣還是你們單位的調研點吧?前一段時間我聽縣裡來的幾個同志說,我離開永明縣以後,新到任的那個縣長,在不少方面把我原來的一些做法,都做了不小的變動,許多同志擔心這樣下去以後,會影響到咱們縣已經好轉的經濟局勢。

    你看,我現在的這個位置,不能再對人家縣裡的工作指手劃腳的。你們能不能下去蹲上幾個月,從你們調研的角度出發,說不定也能從中發現什麼問題。這樣呢,既有利於你們對於新情況的掌握,也能從中以專家的身份,對地方上的一些工作中的偏差,給予一點的指點。咱們永明縣取得這樣的一點成績,可真是來之不易呀!

    四姐,你和我四姐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取得你們單位領導的同意,盡快由你們兩個人帶隊下去呢?畢竟你們兩個已經對咱們縣的情況非常熟悉了。再換別的人下去,還得重新開始熟悉情況哪!那也太耽誤時間了!」

    「怎麼,居然會在咱們縣裡發生這樣的情況?這真是有點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怎麼能這樣做呢?!」吳永麗原來的那個思緒,果然一下子被吳永成說的這個新情況給轉移開了:「什麼工作那也不能一個將軍一道令呀!只有具備了事物本身的工作連續性,這樣才會取得比較好的工作效果呀!」

    「四姐,既然是這樣,那你們能不能盡快下來呢?!」吳永成想趁熱打鐵敲定這家事情,只要他們兩個人帶隊到永明縣蹲點一兩個月的話。等到他們返回北京地話,一切事情也就都明朗化了,也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吳永麗有點難為地說:「五兒。你說的這個情況倒是挺重要的。可四姐恐怕不能下去了。」

    吳永成有點著急了:「四姐,你為什麼不能下去呢?不會是你現在有了身孕吧?!」

    「有你個大頭鬼!你這個壞蛋怎麼整天價腦子裡胡思亂想地?就不能想一點正經的事情嗎?!」吳永麗害羞得在電話中啐了吳永成一口。雖然吳永成是自己的弟弟,可讓一個大男人問出這個問題來,總是覺得臉上怪掛不住的。

    又怎麼了?!真是的,女人結了婚懷孕生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嗎?!你要是不會懷孕,那才叫出了怪事情呢!

    吳永成心裡自己嘀咕著,可嘴上並沒有在糾纏這件事情。他現在可沒有什麼閒心和他四姐鬥嘴玩:「那,四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請呀?你倒是利利索索的給我說清楚呀!」

    「五兒,我可能要被調動工作了。」吳永麗電話中語氣有點遲疑地說道:「前幾天地時候,我們單位的領導已經和我談過話了,準備先讓我到北京附近的郊區縣去掛職。說主要是考慮到我和李占林都在一個單位,對於以後的工作可能有一點不便。我這幾天正在考慮這件事情呢!」

    奧。明白了。這估計是四姐他們單位的領導。可能是想到了夫妻之間工作中應該相互迴避的問題吧!吳永成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過,這對於他地四姐吳永麗來說,那絕對是一件好事情啊!

    從當時地情況來說,婦女領導幹部還比較少,有高學歷的就更少了!

    吳永麗現在就是碩士研究生的學歷了,放到他們單位那種高級知識分子集中的地方,可能還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可一旦到了地縣一級的行政單位,那絕對是鳳毛麟角了。

    「四姐。這可是好事呀!呵呵呵,你們單位的領導跟你談過沒有,組織上派你下去那是讓你擔任縣委書記、還是縣長啊?」

    「你胡說什麼呀?!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副處級幹部,一下子下去那就能給了那麼一個職位呢?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坐著火箭一個勁地往上躥嗎?!」吳永麗底氣不足地接著說到:「五兒。你說。我現在的這個副處級,在我們單位來說。那就只不過是享受一個待遇,從來就沒有正兒八經地管過什麼事情。更沒有在下面當過什麼領導地,組織上萬一給我那麼一個職務,我哪能幹得了啊!這幾天都快把我愁死了!」

    嗨,我說四姐怎麼清楚怎麼不對頭呢!敢情是在發愁怎麼當官呀!

    吳永成心裡直覺得好笑:人家不少人都是生怕組織上給的位置低、官職小,可四姐這個人還只是一個工作上的平調,甚至從一定角度上來說,從中央直屬單位到基層,那就是名副其實的貶職了,可她卻還在能不能擔負起這個工作來犯愁,思想覺悟的確是要比他前世經過地不少幹部們高地多啊!

    「四姐,你不用瞎考慮那麼多了。誰也不是天生下來就會當領導的。組織上地眼光那是不會錯的!你要充分相信組織是絕對不會看錯人的。」吳永成給他的四姐打氣:「當年你用拚命的那個勁兒,半年的時間就一舉考中了研究生,那是憑著什麼毅力呢?只要有了這個精神氣,什麼困難也就不成問題了!四姐,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對了,四姐,既然你不能下來了,那就讓你家的那個海龜抓緊時間下來,這時間可是一點也耽誤不得的。」

    吳永成和四姐說好以後,趕快又掛通了二妻哥文濤的電話。

    這個文家的老二文濤,也是吳永成最為擔心的。

    雖然文老爺子是一個思想很正統的老革命,可文濤卻是一個激進分子,偏偏又是政治專業畢業的,還在北京的高校當老師,平時廝混的那些公子哥們又一個個眼高於頂的。這種人就是最大的危險分子!

    「二哥,你好,我是吳永成。呵呵,你聽出來了?!二哥,最近你是不是又挺忙的?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憂國憂民的好青年們閒不住的。

    不過,二哥,據我從一個可靠的渠道獲知的信息,提醒你一下,這一段時間你就別跟著人們瞎議論了,鬧過頭就怕有麻煩了。你就專心教好你的學生們就行了!國家大事自有國家領導人們考慮呢!

    什麼,你說我跟咱家老爺子的口氣怎麼一模一樣?!我說,二哥,我這可是和你說真的,你可千萬別不當成一回事啊!《人民日報》今天一版的新華社評論,你可是全文認真學習過吧!國家的專政機器,那可不是和你鬧著玩的。你要是真的不把我的這些話當作一回事,我就只好到北京去搬老爺子出來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6 02:40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一章 那些日子裡

    「吳永成,我好像又懷孕了。

    臉上帶著滿腦子官司的吳永成回到家的時候,文麗突然有點緊張地對吳永成說。

    「嗯,會不會是真的?!」吳永成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原先頹廢的心情也被這個消息一掃而光:「文麗,你不會是記錯吧?」

    文麗紅著臉說:「我身上的那個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了,以前我可是很有規律的啊!」

    「文麗,這樣吧,下午的時候,你請個假,我陪你到醫院做一個檢查,要是真的懷上了,那可千萬得小心呀。我聽人說,第一次懷孕流產了的話,搞不好以後就會形成習慣性的流產。」吳永成一臉認真地囑咐文麗。

    「有那麼嚴重嗎?瞧你那神情,你一個大老爺們,就好像經過多少生孩子的事情呀?!」文麗不以為然地說。

    吳永成嘴上不敢說,心裡卻偷偷地嘀咕:這個事情就不能讓你知道了,別說前世你老公就有過兩個孩子,就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了一個大胖小子了。可這些我能告訴你嗎?!

    「文麗,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你要是再有什麼閃失的話,我家的兩位老人那裡,可是實在交待不下去了!」吳永成這一次可不敢再順著文麗的心思瞎馬虎了:「文麗,今天咱們到醫院確實了你的確是懷孕的話,你自己就得和你們學校請一段時間的假了,是回魚灣村靜養保胎,還是回你們娘家,這由你自己拿主意。」

    下午醫院檢查以後,文麗還真是再次懷上了,而且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吳永成,你說,我這次還真得這麼早就向學校請假?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作了?!」文麗雖然也擔心再像上一次那樣。可總是覺得後果不會那麼嚴重。

    「文麗,小心沒大錯。剛才醫生囑咐你的話,你也聽見了。」吳永成考慮了一下,對文麗說道:「要不這樣吧,乾脆你還是回北京去吧。你家裡環境比魚灣村好一點。等到三四個月以後、胎位比較安穩以後,咱們再想個別的辦法。」

    既然人家醫生和吳永成說得一樣,文麗也就不敢再大意了,只好乖乖地聽從吳永成的安排,在第二天的時候,由吳永成專門找了團校的一部車。把她送回了她的娘家。

    吳永成帶著文麗趕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地六點多了。

    一進家門,正好聽見他的二妻哥文濤給大家講演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啊呀,今天你們是沒有趕上那個場面,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啊!有好幾個學校的學生們都跑到了大街上,學校連正常的課都不能上了。好傢伙……」

    「麗麗,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也不說提前打個電話?!」文麗的媽媽白潔首先看見女兒和女婿回來了。也顧不得再聽小兒子的精彩演講了,連忙迎了上來。

    文麗的二嫂也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文濤正講得唾沫飛濺、激情高揚的時候,一扭頭看見文麗和吳永成進來了,大家都忙著招呼他們兩個去了,自己失去了演講的對象,才不甘心地笑著對吳永成說:「我說,小吳。這幾天你們J省情況怎麼樣啊?!北京城裡年輕人們。那可真是叫群情激憤呀!」

    「二哥,我昨天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告訴過你,最好不要參加這種活動嗎?!」吳永成和大家寒暄幾句以後,把文麗地二哥文濤拉到一邊,鄭重其事地告誡他:「二哥,這段時期外面不少事情很敏感的,你最好不要和他們摻雜進去。如果能把你的學生們約束住,那就更好了。」

    「嗨。我說你這個小吳呀,你是不是剛剛當了芝麻大的這麼一個小官,就業變得思想僵化起來了呢!簡直和咱家老爺子好有一比啊!我跟你說呀,這個事情……」文濤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拉住吳永成正要和他來一番正兒八經的大辯論的時候。文老爺子聽到自己的小女兒回來了。也從自己地書房裡踱了過來,文濤連忙閉住嘴。沖吳永成使了一個眼色:「好了,小吳,今天就不惡化你爭論了,等有機會的時候,我給你好好地上一堂課。」

    說完,拉著自己的愛人匆匆忙忙地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以後,就像老鼠看見貓似的,急沖沖地溜之大吉也!

    看來文濤這幾天,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少挨文家老爺子的訓。

    望著文濤遠去的背影,吳永成不禁為他感到一陣陣的擔心:自己地這個二妻哥,現在已經就開始有些頭腦發熱了,要是再過一段時間,等到事件發生到白熱化地時候,誰能料到他究竟會走到哪一步呢!

    咦,不好,好像剛才聽他說到現在就有一些學校的學生們,開始罷課上街了。不知道J省得情況,過幾天也將會是什麼個樣子呢?!

    由於心中有事,吳永成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就告別了文家一家人,駕車趕回了J省。

    從北京臨走的時候,吳永成又專門特意和文老爺子進行了一次談話,把自己對於文濤的擔憂跟文老爺子又說了一遍,他知道只有文老爺子才能壓得住文濤的那股勁兒。他建議過幾天就讓老二文濤乾脆搬回家裡來住,這樣或許對他也是個約束。

    「小吳啊,在這件事情上,你比你的那些同齡人們可是要成熟得多啊!不錯,小麗還是挺有眼光的。」文老爺子對吳永成能有這樣的眼光,也挺欣賞地。

    不過,他對於吳永成為文濤的擔憂,也沒有多少放在心上:「濤子嘛,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些事情還就得他們親身經歷過,那才能懂得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拿根繩子把他拴在家裡,那也不是什麼辦法。溫室裡是永遠培養不出來真正的人才的。呵呵呵!」

    吳永成聽到這話無語了:既然人家文家這老小兩位都是這強性子人,他此時又能再說點什麼哪?!他總不能說他自己是一個穿越過來地人,知道以後即將要發生什麼吧?!

    唉。自己已經盡了自己最大地努力了,如果還要再發生什麼意外,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不過,吳永成在返回J省之前,駕車又跑到四姐地單位轉了一圈,和四姐、四姐夫交流了一番以後,直接帶著四姐夫以及他手下的兩名助手,返回了J省,也算是強制性監督執行吧。

    這會兒的局勢瞬息變化無常的,真要是再讓自己這個喝過洋墨水的四姐夫捲了進去。那後果就十分不妙了!

    回到J省以後,吳永成讓他的司機小趙,把他的四姐夫李占林他們一行三人直接送到了永明縣他們的調研點上,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的四姐夫是一個對工作十分鑽研的人,只要手頭上有了調研地課題,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會引起他足夠的注意了。一個工作只要開了頭的話。要是不取得一定的階段性結果,他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此時的J省,也是潛流暗湧。不過,還尚未形成一定地規模。

    吳永成在團校對劉世慶做了一番安排以後,得到了萬明山書記的同意,就帶著青農部的一個副部長、一個工作人員,到下面的基層進行調研去了。

    同時。也算是進一步熟悉各地市的團組織情況吧。

    哼。既然咱們有辦法阻止事件的發生了,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免得事件發生以後,再給自己惹一身麻煩,那就太有點得不償失了!

    J省總共有十一個地市,梁州地區吳永成已經轉過一圈了,也就不在這一次工作的範圍內。

    吳永成準備每個地市呆個三五天地,這麼計算下來,等他全省跑完一圈以後。也差不多到了六月中旬了,一些麻煩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避過了。

    可話是這麼說,其實吳永成到了下面地時候,雖然一個勁地勸自己:別考慮那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與其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件、而自己卻又無能為力、束手無策難受的話。倒不如利用這段時間在基層好好地轉一轉。這也是自己的本職工作嘛!

    但不管他到了哪一個地市、那一個縣,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手下隨行的工作人員,把當天的《人民日報》給他找來,他要第一時間瞭解事情發生的動態。

    四月二十八日《人民日報》頭版,摘自新華社北京四月二十七日電:北京高校學生上街遊行,市政府發言人指出:這次遊行未經批准國務院發言人對學生要求對話表示歡迎。

    報道中稱:北京數以萬計的部分高校學生今天打著橫幅、喊著口號,走出校門,上街遊行。

    遊行中學生們呼喊口號地主要內容是:擁護共產黨、擁護憲法、擁護四項基本原則,消除腐敗、打到官倒等……

    五月一日《人民日報》二版,新華社北京三十日電:北京市領導同志同部分大學生對話,涉及整治官倒、政治廉潔、發展教育等問題……

    五月三日《人民日報》頭版,新華社上海五月二日電:上海高校學生上街遊行,市府認為廣大學生愛國熱情可以理解,但示威方式不利於解決問題……

    五月五日《人民日報》頭版,本報北京五月四日電:首都青年紀念五四七十週年,二十萬人分別舉行遊園聯歡等活動,數萬高校學生上街舉行集會,遊行的學生們打著「弘揚五四革命精神」、「擁護共產黨、振興我中華」、「深化改革」、「官倒不除、國無寧日」、「人民政府人民監督」「新聞要講真話」、「平等對話」等橫幅,喊著「民主、愛國、科學」的口號,匯聚到天安門廣場。

    遊行結束的時候,遊行的組織者宣佈,從五月五日起,北京市所有高校全部復課……

    五月十四日《人民日報》頭版,新華社北京五月十四日凌晨二時四十分電:天安門廣場數百學生絕食請願……

    五月十五日《人民日報》頭版,新華社五月十四日二十四時電:首都高校學生仍在絕食請願,一些教師、作家到廣場對絕食學生表示支持……

    五月十六日《人民日報》頭版:首都一部分高校學生繼續絕食,知識界人士到天安門廣場聲援……

    五月十七日《人民日報》頭版,首都高校學生絕食進入第四天,數十萬各界人士昨天到天安門廣場沒聲援……

    五月十八日《人民日報》頭版,新華社北京十七日電:聲援北京學生絕食請願行動,各地高校師生紛紛集會遊行……

    五月十九日《人民日報》頭版,首都學生絕食請願進入第六天,各界百餘萬人昨繼續上街遊行……

    五月二十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黨中央國務院開黨政軍幹部大會……

    同時,旁邊還有一條報道:北京部分高校請願學生昨晚九時宣佈停止絕食。

    五月二十一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新華社北京五月二十日電:北京部分地區實行戒嚴令……

    同時,下方刊登了北京市人民政府令。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心事看報紙了,經過基層這一段時間來地調研,吳永成又發現了更為值得關注地問題。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6 02:41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二章 發掘個希望

    自從五月二十日以後,吳永成就讓基層的同志,把自己這一行人行程安排到了比較偏僻的山區農村,他想看一看最貧窮山區青年、孩子們的生存狀況。

    把自己工作行程安排得滿滿的以後,也能使自己刻意地望掉什麼。

    五月二十五日,吳永成一行來到了永安地區。

    永安地區在J省來說,也是屬於和梁州地區差不多的經濟不發達地區,同樣屬於山區高寒冷涼區。

    當他們一行來到永安地區南德縣下面的一個小山村的時候,在當地縣委副書記的陪同下,剛剛下車準備開始視察時,這個村六十多歲的的老支部書記,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聽清楚陪同吳永成的鄉鎮領導的介紹,居然把吳永成當成了省教委下來的大領導,一見面就緊緊地握住吳永成的手說:「首長啊,可把你們盼到了。咱們這山裡的娃們上學的條件太差了,就等著省裡給我們撥點錢,把那破學校修建、修建呢,要不,村裡的那幾十個娃們連個上學、讀書的地方也沒有了。」

    「劉老根,你鬧什麼鬧呀?!」旁邊陪同吳永成的那和鄉鎮的領導臉上掛不住了,一把把劉老根拉開,呵斥道:「人家吳書記是省團委的,不是省教委的,你胡扯什麼呀!你看你這個樣子,不管見了管什麼的領導到了你們村。老是要拉扯你們地那個破學校。咱縣裡這樣的學校多了去了,一時半會兒地。哪能都顧的過來呀?!」

    「沒事的、沒事的。」吳永成望著這位年齡和自己的父親相仿的老支書,一種親近感油然而生,他微笑著走到老人的跟前,再次拉住他的手說:「老書記,我可不是什麼首長,雖然我不管教育。不過,你說地這個學校的情況,咱們現在就可以去看一看。娃娃們上學的事情。也是我們團委最為關心的事情嘛!」

    「你比我們縣委書記的官還大,那不是首長是什麼領導呢?!首長,你以前也當過兵,還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劉老根就像盼到了救星一樣,執拗地還是稱呼吳永成為首長:「我們南德縣太窮了,我為了我們村的這個學校,已經到縣裡跑了夠幾百次了。可縣裡也太窮了。你是省裡地首長。你肯定能幫助我們村解決這個問題。」

    「好、好、好,不管我們能不能解決,咱們先去看一看你們地學校,看看孩子們去。」

    看來這個叫劉老根的老書記,也是一位辦事情很執著的老人,性格也比較強,還真是抱住吳永成這根粗腿不放了。

    旁邊陪同的縣委副書記和鄉鎮的領導們,此時遇到這種場面,儘管臉色很難看。但看見吳永成臉上沒有一點反感的表情,也只得一聲不吭,跟在劉老根和吳永成的身後,向著他們的學校走去。

    五月的天,突然下起了不大不小地雨。吳永成他們一點準備也沒有。南德縣方面也沒有預備雨傘,一行六、七個人就只好冒雨前行。

    期間。鄉鎮和縣裡的領導也曾建議吳永成,等雨後再過去視察時,吳永成笑著拒絕了:「沒有關係的,這麼一點小雨不妨事的。」

    劉老根也生怕時間一耽誤,領導們又會離開他們村、到其他地方去視察工作,也極力勸著:「沒有事的,學校離村委會也就幾步路地樣子,幾分鐘就到了。」

    於是乎,就這樣,南德縣地領導一再向吳永成道著歉,陪著他們冒雨出行,而且為了顧及領導形象,幾個人誰也沒有表現出一點驚慌失措的神態。

    學校在村外地一個小山坡上。

    穿過一段泥濘陷腳的土路,兩邊是土坯圍牆的一個個相挨的破落院子,牆頭探露出一兩棵棗樹、桃樹的水淋濕綠的枝梢。轉過彎,到了村中心,走了一段鵝卵石鋪的兩米多寬的坡路,迎面下坡的水沖洗著溜光潔淨的紅的、綠的、白的、青的鵝卵石,衝著人們腳上的泥濘。

    再一轉,就到了村邊上、山腳下,滑滑蹌蹌、一路上坡地爬了一段泥濘不堪的、很陡的小路,面前出現了一條橫著一根獨木橋的小山溝。

    「吳書記,路不太好走。又下著雨,太不安全了,要不咱們還是等天氣好了再來看吧。」隨行的青農部的那位幹事小張看著那根光溜溜、濕漉漉的木頭,就不住地頭暈,緊走幾步對吳永成說道。

    「是啊,吳書記,這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我們南德縣可擔待不起呀!」陪同的縣委副書記也在一旁相勸著。

    「各位領導,過了橋前面就是了,這馬上就到了呀!這橋看著懸,其實一點也沒有事情的。娃娃們每天上學,不管是颳風、還是下雨、下雪的,都是這麼走過來的。」老根老漢最怕他們幾個這會兒返回去了,這個學校可是多少年來他的一塊大心病。他也老了,準備爭取幾個錢,把這個學校修建、修建,就退下去。這樣也算是他臨退之前的最後一樁功績吧!

    「劉老根,你也太不像話了,領導們都是省城那種大城市裡工作的,哪走過你們村裡的這種獨木橋啊?!這一不小心有個閃失,你能負的起這個責任嗎?!」鄉鎮的那個幹部再也忍不住了,黑著臉怒斥劉老根。

    「呵呵呵,沒有事情的。我打小也是在農村長大的,這種路也走過。老書記不是也說過了嘛,也就沒有幾步路了嘛!」吳永成抹了一把臉上流下來的雨水,笑著對他們幾個說道:「這會兒就是返回去。那不白淋了這一身地雨了嗎?!小張,你要是不敢過去。那就自己找個避雨的地方等著我們好了。」

    既然吳永成這麼開口了,其他人也就只好乖乖地跟著繼續前行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踩著那長著青苔的水濕滑溜的獨木橋,跨過了山溝,又上了一個坡,豁然一塊長條平地橫在面前,一堵兩長來高、十幾丈長的黃土崖,在雨中迎面而立,俯視著這塊平地。

    「首長。各位領導們,這就是我們水溝灣的學校,娃娃們在這裡上學實在是太苦了。」老根老漢指著前面,有些心酸地說道。

    展現在中人們面前的是,這一堵土崖下挖出來的七八孔土窯洞。

    這些窯洞之中,有的是牲口圈,十幾個騾、馬、牛等大牲畜在窯洞裡埋頭石槽、噗噗地打著響鼻、嚼著草料。還不時很響地踏一下蹄子。從門前路過時,人們還能聞見烘熱地馬糞氣味。

    緊靠過來有兩個是羊圈,有兩塊破門板攔著。因為下雨,今天也就沒有出去放羊。

    聽見有人從門外走過,羊圈裡傳來一片咩咩的叫聲和向門口擠來湧去的騷動聲。羊糞尿的腥騷氣,從門縫裡刺鼻地撲出來。

    跟在吳永成身後的小張打小就生活在城市裡,哪見過這種情形呀?!不由得就掏出手絹摀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身旁的青農部地副部長劉曉生看見,不易察覺地拉了他地胳膊一下,向他使了個眼色。小張才很不情願地裝好了手絹,臉上的那個表情呀,實在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

    水溝灣小學的兩間教室,在土窯洞的最後兩間,門窗倒是完好的。。從裡面傳出來孩子們跟著老師拉長音調,一齊朗讀的聲音:「山----sh\an----山。水----sh\u----水……」

    劉老根走到教室門前,伸手推開了門,轉身請吳永成等人進去。

    一進教室,裡面小學生們的念讀聲不約而止。

    因為窯洞裡光線過於黑暗,吳永成他們的眼睛過了幾秒鐘,才慢慢地看清楚窯洞裡的景象。

    窯頂上不止一處裂縫,往下滴答著泥水,漏水地地方,有幾塊原來包裝尿素的尼龍袋子,被孩子們的小手支撐著,像帳篷一樣頂在他們的頭上,混黃的泥水扑打、扑打地在上面響著,又從上面流到地下,而他們地小眼睛,始終還在認真地望著老師、講台上地黑板,還有自己的課本。

    牆角,還有幾個塑料臉盆滴答、滴答地接著窯頂上落下地泥水。水滿了以後溢出來,又從臉盆裡溢滿出來,把教室的土地上衝出來一條條小泥溝。

    正在上課的孩子們看見這麼多人一下子進來,三、四十雙小眼睛在一張張仰起的臉上閃閃發亮,驚怯地望著這些來人。

    窯洞本來就不算大,因為躲避上面淌下來的泥水,孩子們臉挨臉地擠成一團,書本放在小膝蓋上----那是他們的課桌。坐著的小板凳高低、顏色不一,看來都是自家帶來的。

    面對這一情景,所有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一片寂寞。只聽見孩子們因為擠著坐不穩,在潮濕的地上小心翼翼地挪腳的叭叭唧唧的聲音。

    跟在吳永成身後的小張眼睛一紅,把背著的照相機拿到手上,衝著教室裡坐著的孩子們,抓怕起來了。閃光燈一閃一閃的強光,使得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玩意的、山村的孩子們,臉上更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來。

    孩子們的老師,是一個年過五十的老教師,他的講台上流下來的泥水更多,也使得他渾身濕漉漉的。他見村裡的老書記帶著人進來了,也猜到估計是地縣的領導們來視察了,連忙陪著笑臉上前打招呼。

    「這是我們村的李老師,三十多年的老民辦教師了,每個月掙著五十多塊錢,可教出來學生們的成績,那在我們鄉鎮也是頂呱呱的。」老根老漢給吳永成們介紹著。

    吳永成緊緊地握住李老師的手,發自內心地說了句:「李老師,辛苦你了,我代表這些孩子們感謝你。」

    當時的農村,有不少這樣的民辦教師,可以說,農村的小學教育,就是他們這批拿著極為微薄報酬、而又不計辛苦回報的民辦教師們支撐起來的。

    返回的途中,吳永成鐵青著臉、一句話也沒有再多說。他在思考著怎麼才能盡快地改善農村的這種教育狀況。

    「吳書記,不是我們縣委不想辦法,實在是縣裡財政太緊張。」南德縣陪同的那位副書記見吳永成這個樣子,以為是不滿意他們的工作,小心翼翼地解釋著:「在我們南德縣,連幹部職工們每個月的工資,都不能按時發放,更別說拿出資金來改善教學條件了。像水溝灣村這樣的學校,可以說,各個鄉鎮都有不少。只不過,他們這裡的條件更為艱苦一點。」

    「啊,不好意思,我是在想一些其他的問題。」

    吳永成回頭勉強衝他笑了笑,接著又沉思起來。

    「知識改變命運」,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在農村,一個受到良好教育的貧困學生,將來不僅僅是可以改變他一個人的命運、一個家庭的命運,甚至於還可以改變一個村、一個縣的命運。那麼,千萬個受到良好教育的貧困學生,將來就可以改變國家的命運了。

    可如果他們得不到應該得到的教育,那只能產生惡性循環,一個人、一個家庭,甚或一個村、一個地區便會越來越窮!我們的國家的前途和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要改變現在農村教育的這種落後狀況,單靠地方政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些地方政府也往往都是極端貧困落後的。

    要靠中央財政來解決這種狀況,在目前來說,那也是非常不可能的。我們的國家改革開放才是年的時間,國力還是極弱難返,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來解決。

    那麼,現在面臨的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呢?

    突然,吳永成記起來了,在他的前世可是有一個叫做希望工程的公益事業,那好像就是由團委系統來組織實施的。目前雖然還沒有出現這麼一個組織,為什麼自己不能提前發起一步呢?!

    這也是為了廣大的農村更多的孩子們接受良好的教育,也不算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幹什麼壞事,為什麼不行動起來呢?!

    對,咱現在就為了農村的孩子們發掘一個希望!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9 14:51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三章 放飛的是希望

    在吳永成的前世裡,希望工程是由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於一九八九年十月三十日發起並組織實施的一項社會公益事業。

    這項公益事業的宗旨是,根據政府關於多渠道籌集教育經費的方針,從社會集資,建立希望工程基金,以民間救助方式,資助貧困地區失學兒童,繼續學業,改善貧困地區的辦學條件,促進貧困地區基礎教育事業的發展。

    希望工程的實施範圍是:我國農村貧困地區,重點是國家、省級貧困縣。目前希望工程工作的重點是我國的西部地區。

    但吳永成在親眼目睹了南德縣水溝灣村落後的教學設施以後,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來說,無論是官場上的職位也好,還是經濟上的實力也吧,他還遠遠不能對高一層領導的決策形成什麼大的影響。

    但他認為,目前也才是五月下旬,要等到十月底團中央下屬的那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開始正式啟動、實施希望工程的話,那就會耽誤不少的時間,最起碼孩子們秋季入學以後,還得繼續坐在這隨時有可能倒塌的土窯洞中。

    再說了,那個希望工程的申報、考察、落實,從村、鄉鎮到縣、地、省,然後再匯總到中央,那得經過十幾道程序,然後又是相同的手續倒過來,還得重來一遍,等到類似於水溝灣小學這樣的學校拿到指標。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地事情了。說不准到那個時候,這幾孔窯洞早就倒塌了幾年了!

    他可不想看著這樣的悲劇,眼睜睜地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吳永成現在就準備利用這一段調研地時間,大量地收集這方面的資料,詳細地寫成一份翔實的調研報告,通過各種渠道報送上去,引起上級有關部門的足夠重視。不能說指望經過他一手搞起來這個希望工程吧,那也可以盡快地催生這個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當然了,吳永成另外還有一個省人大代表的身份,他準備聯合一些來自於基層的省人大代表。在原定於今年六月份召開的J省第九屆人大代表大會上,提出關於加強改善農村小學教學設施條件地議案。這樣也能在社會上造成更大的聲勢。

    說起來吳永成的這個省人大代表的身份,這裡面還有一個小插曲。

    本來,上級分配給永明縣三個出席省人代會的指標,其中黨政幹部界別的兩名,農民界別的一名。吳永成和人大主任李根喜作為永明縣地縣長和人大主任,被上級內定為出席代表。馬林被選為另外一名代表。

    而吳永成離開永明縣縣長地位置、新來的縣委副書記、代理縣長梁永明到任以後。因為還沒有履行人大那邊的法律程序,也就不能對吳永成的那個出席省人代會的代表資格,說三道四的。

    但在四月份永明縣人大常委會第三次會議,通過了對梁永明縣長一職的法律認定以後,梁永明就開始惦記吳永成的那個代表身份了----那本來就是預定給各縣的縣長參加地嘛,他梁永明現在是永明縣正兒八經的縣長了,吳永成的這個出戲省人代會代表的資格,那就理所應當由他梁永明來接替。

    當梁永明隱晦地在一次向梁州地委書記呂國強提出後,呂國強便向梁州人大工委主任岳劍打了個電話。讓他向永明縣人大打個招呼,是不是考慮把吳永成的那個代表地資格取消,另外補選梁永明代表永明縣出席省第九屆人大會議。

    當永明縣人大接到地區人大工委地建議以後,還不等李根喜和縣委書記岳嵐通氣,人大這邊的幾個副主任先不幹了。

    「李主任。地區工委地這個建議很明顯不合理嘛!吳永成同志作為新當選的第九屆省人大代表。既沒有做出什麼違法國家法律的事情,也不沒有違反黨的有關紀律。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取消他的代表資格,咱可是一點理由也站不住腳啊!」

    「就是啊。再說了,地區委這典型的就是瞎指揮嘛!取消省人大代表的資格,權限又不在咱們縣人大這一級,咱們只管組織推選代表,哪有那個取消、罷免的權力呢?!我看著是有些人昏了頭了!這程序就走得不對頭嘛!」

    李根喜心裡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知道,並不是地區工委的領導們不懂得這個程序,而是他們懂得如果要罷免吳永成的代表資格,只有找到省人大去說話。

    而省人大常委會那是一個比較認真、嚴肅的機關,你沒有什麼過硬的理由,就像讓人家出面罷免一個代表的資格,那不是把法律的嚴肅性當作兒戲了嗎?!所以他們也只能想通過永明縣,來向吳永成傳個話:你現在不是永明縣額縣長了,乾脆自己辭去那個省人大代表的資格算了,這樣大家也都好做人一點。

    大家能混到這樣的級別,都是聰明人,哪能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得哪?!

    「好了,大家意見我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和大家一個樣。不過,咱們還得把這個向縣委匯報一下。」

    李根喜也知道自己的這幾位副主任,是還在掛念著吳永成給永明縣帶來的好處。他本人也是土生土長的永明縣人,雖然在一些私人小事上有點怨恨吳永成,可大節那還是懂得的:梁永明來到永明縣的短短幾個月,就開始全盤否定吳永成的做法,他是個多少年的老縣級幹部了,哪能不懂得再讓梁永明折騰下去,永明縣已經取得的那一點家底。用不了兩年地時間,就又會回到一窮二白的時候了。

    所以,他也不準備讓這個梁永明事事如意了!不為了吳永成的榮耀。也得為了永明縣老百姓們地臉面!!

    岳嵐書記那更是和這個新來的、手長長的老越過界的縣長,一點也不感冒。

    當他聽完李根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匯報以後,馬上明確指示:「地委只不是亂彈琴嗎?!他們是我們的上一級組織,如果要給吳永成同志出面談話的話,他們是最為合適不過得了,怎麼會想出這個餿主意來的?!李主任,這是你們人大地工作,還是由你們人大自行處理為好。當然。縣委的意見是能維持原來代表的那種構成最好。至於說梁永明同志嘛,他不是代表,也可以以列席的身份參加省人代會嘛!這種情況往年的時候都有的嘛,省人大常委會也肯定會下達這樣的文件精神地!」

    就這樣,吳永成雖然離開了永明縣縣長地位置,但他那個人大代表的身份卻保留了下來,而且還是一任五年(只要這五年的期間。吳永成不會犯比較嚴重的錯誤)。

    事後。岳嵐書記還專門就這個事情,給吳永成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當時,吳永成電話中還假意推讓了一番:「岳書記,實在是太謝謝你和李根喜同志了。這樣吧,要是縣裡實在難為的話,我可以自己寫一個辭去代表資格的報告,呈給省人大。」

    「吳書記,話不是這麼說。你的這個省人大代表的資格。是永明縣三十萬人民對你地信任,這部涉及到我們縣裡難為不難為的事情。」岳嵐書記正色說道:「還希望吳書記你到了現在的位置,不要忘記了家鄉的父老鄉親們,在省人代會議上,把咱們老百姓們的呼聲傳遞上去。」

    隨後地幾天裡。吳永成繼續留在南德縣。考察農村小學教育地設施情況,所見所聞令他觸目驚心。

    正如那位陪同他的縣委副書記所言。南德縣這樣地學校不在少數。

    也就在這幾天裡,吳永成也慢慢地勾勒出未來J省將要實施的希望工程的一些內容。

    他首先在即將提交的議案中,把希望工程的目標定位為:改善辦學條件,消除失學現象,配合各地政府完成普及九年制義務教育的任務。

    他在議案中提到:實施「希望工程」,既是發展貧困山區教育的一種有益補充,也是資助失學兒童重返校園的一種辦法。面對目前人口基數大、財政實力弱的現實情況,僅僅依靠政府的努力是不夠的,貧困地區的教育事業,迫切需要社會各方面的支持和幫助

    在具體的實施操作上,吳永成也提出來,首先第一步可以在全省範圍內發出倡議,號召各界人士捐款,來共同投入到這個公益性事業當中。

    其中,社會各界捐獻出來的款項,可以用在以下的事業項目當中:

    1.捐建希望小學

    這種捐資標準,分為十萬元人民幣和五萬元人民幣兩種。

    捐贈十萬元人民幣,一般用於新建一所農村小學(地方政府必須匹配一定的配套資金);捐贈五萬元人民幣,主要用於對一所農村小學的危舊校舍進行修繕。

    學校建成後,統一命名為希望小學,在校園內立一碑記,鐫刻捐贈者捐資助學的功績。省級有關管理希望工程的實施機構,必須與當地縣級人民政府簽署《資助建校協議書》,保證捐款及建校事宜的順利落實。

    2.捐助「希望之星獎勵基金」

    「希望之星」是從全省希望工程受助生中,評選出來的品學兼優的學生。每年可以評選出四百到五百名。

    「希望之星獎勵基金」以獎學金的方式,幫助這些品學兼優的學生們,繼續中學、大學學業,使這些優秀學生得以順利成長。

    捐贈標準:資金數額不限。超過二十萬人民幣,可按捐贈方意願,冠名設立專項基金。

    資助標準:初中生每人每年二百元人民幣,資助三年;高中生每人每年四百元人民幣,資助三年;大學生每人每年六百元人民幣,資助四到五年。

    3.捐助希望工程教師培訓基金

    希望小學的教師們,肩負著推動落後地區基礎教育事業發展的重任。希望小學教育質量的提高,必須依靠一批高素質的教師。希望工程教師培訓基金,即是為全面提高希望小學教師的整體素質而設立的。

    基金用途:資助三百元人民幣,幫助一名希望小學教師,到省市級條件比較好的學校,接受為期大約一個月左右的培訓。培訓內容包括小學教育管理、小學語文教材教法、小學數學教材教法、小學行政管理、農科教結合辦學等。

    好了,基本上也就是這些內容了!

    吳永成滿意地望著自己筆下洋洋灑灑的萬字大作,心裡想:這會不會以後在J省得歷史上,也算得上一個新的萬言書了?不過,自己的這個萬言書,那是肯定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來的,只會是對於農村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們而言,是一個放飛的希望。到了五月三十日的時候,團省委經過到各地、縣的一路探問,給吳永成捎來了一個口信:讓他馬上返回團省委,有重要的工作在等著他回去商量。

    這個時候回去幹什麼?有病啊!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跑出來的。

    吳永成聽著來人給自己傳達的消息,心裡不禁暗暗地想:看來歷史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繼續進行了,省城的各大中專院校也收斂不住了!大家都開始為始料不及的狀況頭疼了!

    吳永成馬上找到一個電話,給萬明山書記回話:「萬書記,單位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現在正在搞一個關於農村失學兒童救助的調研,已經到了最後關口了,還有幾天的時間,就可以全部完工了。現在人手還是特別的緊張,你看能不能讓青農部的曉光同志,再帶著兩個人下來。最好是帶著省電視台的同志下來。對,的確這個調研我認為是很重要的。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情,我堅決和中央精神保持一致!」
longwang 發表於 2009-1-29 14:51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四章 變故

    吳永成之所以現在這個時候不想回到團省委,一者是因為這個時期的確實一個敏感時期,他不想淌進這趟混水中去,因為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來解決那個難題;其二,則是因為籌辦J省希望工程的這個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了,他不想再耽擱下去了。

    吳永成知道,單憑他現在個人的這一點力量,要想順利地把這個希望工程搞起來,那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大家可以為吳永成想一想啊,他目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廳局級幹部,背後也沒有什麼過硬的背景,在J省全省範圍內要搞起這麼一個大型的公益事業,就單憑那一份調研報告和幾張相片,那未免也太有點想得天真了。

    所以,吳永成就想到了利用媒體的力量:省報雖然在J省來說,也算是比較影響力大的了,但要比起來電視這個新興起來的大眾媒介來說,那也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了。

    萬明山書記聽了吳永成的這個理由以後,並沒有放棄讓吳永成立即返回單位的念頭,他委婉地說:「永成同志,我知道你現在手頭的工作也很重要。但是,我們團省委現在面臨著一些困難,只有我們幾個領導坐下來,聚在一起,好好地討論、討論,或許能想出一個更好的應對之策來。」

    吳永成聽萬明山書記這麼一說,那就更明白了自己原來所預料到的事情,還是按照歷史原來的軌跡發生了,說不定團省委的個別領導也牽涉進去了,萬明山此時可能也難以脫掉干係。在這個時候,他就更不能回去了。

    否則的話,以他吳永成現在的這個身份。回去以後,那是給人家當裁判員、還是自己把自己塞進去當一個替罪羊呢?!

    這種情況下,有苦同當,那是吳永成最不願意幹的事情!因為那根本就於事無補呀!!

    「萬書記。我不知道我們團省委現在遇到了什麼困難,不過,我想,只要我們現在齊心合力把握我手頭地這個調研課題,當作一項今年團省委的重頭工作來抓的話,那絕對是我們團省委近幾年來的一個最大地成就。」

    吳永成不是一個傻子,他壓根就不想問團省委出現了什麼難題,他只是把他眼前著手的這項工作將要產生的巨大社會效益。向萬明山提示了一下,他不相信萬明山書記會對這個話題無動於衷的。

    果然,萬明山書記聽吳永成這麼一說,立刻就忘記了團省委目前面臨的困境,他半信半疑地問吳永成:「永成同志,你現在調研的這個課題,難道就真的像你說的那麼重要嗎?你慢慢說說。如果地確需要我們團省委各個部門通力協作的話。我馬上就派人下去。」

    既然萬明山已經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那吳永成也就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把他這十幾天來的所見所聞,帶著感情描繪了出來。

    「萬書記,我認為,要想把這個幫助農村孩子們讀書、上學的希望工程搞起來,單憑我們團省委一家的力量,那還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還得求助於其他兄弟單位的大力協作。」吳永成在匯報完情況以後。繼續建議道:「比如說,省報社、省電視台,那都是必須充分利用起來地力量。特別是省電視台,如果他們能派人下來,把這些內容搞成一個專題片地話。我們也可以拿著這個向省委領導們。把下面的這些情況如實地反饋上去,這要比寫在紙上那些枯燥的數字。生動得多,也更有說服力。」

    萬明山馬上被吳永成的這個工作思路吸引住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想催促吳永成返回單位的。

    「永成同志,你反映的這個情況,我認為,的確是很重要的。提到的那兩條建議,那也是非常具有操作性地。這麼一來,那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應。」萬明山書記電話中沉吟了片刻,爽快地同意了吳永成的這個建議:「我回頭立刻安排青農部的嚴曉光同志,帶著他部裡的同志們,到下面去配合你地這項工作。無論是調研地事實,還是數據,你要把好關,盡量做到翔實、準確。關於省報社和電視台方面,我出面和他們單位的領導打招呼吧!這樣也算是我們團省委和他們兩個兄弟單位,共同搞地這麼一個課題吧。」

    萬明山那有這麼一個態度,吳永成心裡那當然是很滿意的了:由單位的一把手出面聯繫,總比他利用個人關係,在報社和電視台找人要強得多。

    這樣吳永成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擺脫開那個是非圈了。

    「永成同志,如果在這個課題的調研過程中,遇到什麼難以溝通的地方,你馬上給我打電話,有必要的話,我將直接把這個情況匯報給省委張克書記。」

    萬明山也不是傻子,他哪能看不出,吳永成搞得這個調研課題,萬一能成功的話,也可以大大地沖淡目前他們團省委遇到的這種窘迫局面。所以他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吳永成的這個希望工程上面。

    吳永成和萬明山的這個長途電話,足足通了有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掛了電話以後,吳永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把眼前的這一關先避過去了,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也不想了,反正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該出的問題,就是神仙下凡,那也沒有辦法去補救了,還是眼下馬上抓緊時間、集中精力,等省報社和省電視台的同志們來了以後,把有關的新聞報道資料的收集、和專題片拍攝的工作組織好吧。

    吳永成剛坐下來,馬上也想起來一件事情:不知道在北京的四姐、還有文麗一家子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牽涉進去了?

    嗯,還是馬上打個電話問一問,心裡比較踏實。

    第一個電話大到吳永成的四姐吳永麗的單位時,她辦公室地同事告訴吳永成,他四姐已經在前幾天就到下面掛職的縣報道了,並且還熱情地把吳永麗現在工作單位的聯繫方式告訴了他。

    呵呵呵。只要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估計也就不會再出什麼簍子了!吳永成心裡雖然這樣欣慰地想到,但還是又接著按照新得到的那個電話號碼,和他地四姐吳永麗聯繫上了。

    電話裡。吳永麗聽到吳永成的聲音,很是高興了一陣子,接著把她這個縣亂七八糟的情況又說了半天,總之一句話,無論是吳永成的四姐也好,還是他那個目前還在永明縣蹲點的四姐夫「海龜」李占林也罷,誰也沒有跑到大街上,跟著人們去聲援什麼的----他們就根本沒有那個時間。

    吳永成的第二個電話打到了文麗的家裡。

    文麗家裡地情況。倒是不這麼好!

    文麗在電話中擔憂地告訴吳永成:她的二哥文濤到底還是沒有聽從吳永成和文老爺子的話,在前一段時間活動得相當活躍。即使這這幾天大局形勢已經非常明朗的狀況下,還是到處發表比較激烈的言辭,為此,他們學校的黨委已經專門和他談過一次話,但他還是執迷不悟。

    「文麗,別的話。在電話中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切記,在這幾天,你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你二哥留在你家裡,別讓他再踏出家門一步!實在不行地電話,就讓你家地警衛員一繩子把他捆起來。」吳永成冷靜地對文麗說道。

    「吳永成,你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呀?!現在是什麼時代了,那還能那麼干呢?!」文麗電話中有點不滿地對吳永成說。

    「文麗,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兒的。我也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一句話,事態是非常嚴重的。你如果不想讓你的二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絕對別讓他再跑到大街上去了。」

    吳永成說話的語氣中,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大局自己是沒有那個本事去控制了。可是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那就要一定想方設法地照應周全----這就是吳永成現在僅僅能做到地一點了。

    雖然吳永成現在也很無奈!但穿越者不是萬能的萬明山那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第二天的時候,團省委青農部地部長嚴曉光。就帶著自己部裡地幾個幹事、還有省報社、電視台的記者們來到了南德縣。

    看來萬明山書記在和這兩個新聞單位打招呼地時候,也頗下了一番心機,各家除了各派出兩名資深記者以外,還都有一名部室主任帶隊。可見他們這兩家對此事的重視程度了!

    「吳書記,咱們單位現在是……」

    嚴曉光剛剛和吳永成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團省委目前的情況告訴吳永成。

    但吳永成還沒有等他把一句話說完整,就伸手制止住了他:「曉光同志,你既然帶著大家到了這裡,就別把咱們單位機關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摻和進來。我們現在要搞的這個調研課題,那是相當地重要,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這個工作上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嚴曉光只好嚥回未說出口的那些話,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關於下一步的工作,還有前一段時期的進展,劉曉生同志最清楚,他會向你匯報的。現在你就可以和他熟悉一下情況。接下來的工作,就由你來全權負責。」

    吳永成並不想把所有的事情,事無鉅細地都包攬過來。只要他指出工作的方向以後,剩下的具體步驟,嚴曉光和那兩家新聞單位的同志們,都是行家裡手的。他只要把握住大局就可以了。

    由於吳永成他們前期已經做了大量細緻的準備工作,所以,嚴曉光帶著新聞單位的記者們工作起來,就勝省了不少前期的準備工作,直接就按照吳永成提出的思路,輕車熟道地進入到下一步的環節。

    也就是七、八天的時間以後,雖然吳永成一再拖延返回省城的時間,但到了六月八日的時候,全部的調研工作已經全部結束了。跟著吳永成一同下來的那幾個工作人員,嘴上不敢多說什麼,心裡早就歸心似箭了---畢竟下面基層的生活水平,和省城那可是差著很大一截的。儘管基層的同志們,還一再想辦法為他們調劑伙食!

    所以,當萬明山書記再次和吳永成聯繫,詢問他這個調研課題進展情況的時候,吳永成也實在沒有臉再說什麼了,只能答應第二天就返回省城。

    當吳永成帶著他的這一幫子人回到單位的時候,吳永成感到奇怪的是,以前團省委上班時候各部室很活躍的那種氣氛,已經是蕩然無存了,而代之一種死氣沉沉的。就是下面的幹部們,見到了吳永成,也只是強擠出一絲笑容,匆匆忙忙打個招呼就走開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永成的這個疑問,在見到萬明山書記的時候,就全都明白了。

    「永成同志,我們單位前一段時間除了一點事情。」萬明山臉色沉重地說道:「由於我們前期工作上的一些失誤,組織上決定,副書記劉永強同志、白羽同志停職檢查。還有學校部的幾個部長,也一同受到裡處理。我也是一邊工作、一邊等待組織上的決定。」
kevinPAN 發表於 2009-3-6 17:18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五章 人事變動
    「什麼,萬書記,你剛才說,劉永強同志和白羽同志都被停職檢查了?!怎麼會這樣呀?!」

    雖然,吳永成知道在這次的事件中,會有同志因為難以把握事件發生的大趨勢,而可能栽觔斗,但是沒有想到一下子就把團省委的三位領導(一位書記、兩位副書記),都給裝了進去。

    要說劉永強那是分管學校部的副書記,沾染進去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的。畢竟在事情剛剛開始的時候,不少新聞媒體的導向,就很成問題的。除非遇到像吳永成這種穿越者,能對後來的事情先知先覺,否則的話,那真是有一個要栽進去一個的。

    但吳永成搞不明白的是,白羽分管的辦公室和少兒部,怎麼也會被牽扯進去呢?!難道說,她也是一時熱血沸騰、難以把握自己,親自赤膊上陣了嗎?!

    「過去的事情,咱們也就不用再提了。」萬明山書記一臉疲憊地說道:「現在他們兩個同志停職以後,機關不少的工作進展,就有一些不盡如人意。你回來了就好,少不得你把白羽同志原來分管的那兩項工作先抓起來,劉永強同志的那一攤子,就由我來先管著吧!

    唉,這一段時間,你在下面的基層搞調研,機關上的不少事情,你是不太清楚的啊,可以說,到了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的地步了,大家生怕下一個被停職檢查地對象。將會落到誰地頭上!」

    吳永成的心往下一沉:看來這一次的波及面是夠不小的。鬧得單位上地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種危機感。怪不得自己剛才見到不少的同志,都是個個臉上掛著一副喪氣勁兒呢!

    「萬書記,這次我和幾個同志在下面跑了一圈,的確是抓住了一些現在農村的熱點、難點問題。那個專題片在各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省電視台已經拿出了樣片,你看是不是下午的時候,就組織咱們團委和省報社、電視台的同志們,先審查、審查呢?如果你認為這個樣片比較成熟的話,我們就可以向主管的有關部門、以及分管領導進行報送了。」吳永成有意岔開了話題,又把那個專題片的事情提了出來。

    吳永成認為,在這一次地事件中,團省委可以算是被搞了一個灰頭土面地,雖然他自己僥倖脫逃。但這並不等於他的臉上就有什麼光彩的。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整個單位的形象在省委領導的眼中。如果都敗壞了的話,這個領導班子也就肯定不會再被上級組織看好了,這就是所謂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而在這個時候,拿出他帶著人搞出的、這個有關農村學校設施地援助方案的話,說不定也能挽回一點領導們對團省委班子的影響。

    「對了,永成同志,我還正是想問一問你的那個調研課題,現在搞得怎麼樣了?」

    萬明山在官場上呆了二十多年。又能站到這個廳局級的位置上,哪能不懂得在這個時候,吳永成搞地這個研究課題,對處於低谷地團省委來說,那是意味著什麼。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加大對吳永成下面調研地支持力度。

    他那會兒可正是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搞得滾油澆心呢!

    所以,他現在聽到吳永成這麼說。馬上就興奮了起來:「什麼,連專題片的樣片也搞出來了?!好、好、好,永成同志,你的工作效率實在是太高了!不錯、不錯,我們下午的時候,先組織自己單位內部的領導同志們看一看,如果大家沒有什麼異議的話,你和我拿著這個片子,再向張克書記單獨做一個專題匯報。你看怎麼樣?」

    「萬書記,我聽你的安排。」吳永成當然對這個事情沒有什麼不同意見,能盡快地把這個公益事業,在整個J省推廣開來,那是他最大的心願。

    「對了,永成同志,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就在吳永成準備告辭的時候,臉上剛剛多雲轉晴的萬明山書記,馬上又皺起了眉頭:「學校部的部長武展福同志,已經被組織上撤銷原來的職務,停職檢查,還有兩個副部長也在家中等候處理,可學校部現在的工作千頭萬緒,比較繁重,又不能一時沒有一個主持工作的幹部,你看,你的手上,有沒有比較合適的人選能提出來?」

    吳永成被萬明山書記的這句話,一下子問得給愣住了。他知道,幹部的提拔、任命,一貫是一把手親自抓、親自管,誰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而萬明山此時提出來這個問題,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僅僅是在向他示好嗎?!

    不過,隨之吳永成也明白過來了:現在萬明山自身也是不太乾淨,三個副書記又倒了兩個,目前也就是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可以在一起商量、商量了。要不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想讓他一個人獨自支撐起來,還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想到這裡,吳永成的回答就從容了許多:「萬書記,我剛剛來到咱們團委不長的時間,多機關和系統的不少同志,也不是很瞭解。你要讓我提一個合適的人選,呵呵呵,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誰到這個崗位上更合適呢!不過,既然你萬書記想聽一聽我的意見,那我就把自己的一點印象說一說吧。這次我到基層調研,青農部的副部長劉曉生同志一直配合我開展工作,我覺得這個同志工作認真踏實,穩重,在這個非常時期,如果他到學校部暫時去主持工作。我覺得倒還是蠻合適地。」

    「劉曉生同志?嗯。對,不錯,我也覺得這個同志挺穩重地,可以暫時先讓他把學習部的工作。先組織得正常運轉起來。那個,青農部我記得好像只有一個副部長吧?你回頭和嚴曉光同志談一談,青農部這一段時間的工作的擔子,就全靠他來支持了。」萬明山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吳永成幾句。

    本來,在以往地時候,機關內部出現什麼領導職位空缺的時候,下面的幹部們,不管資格夠不夠,總要跑著四處活動。更何況學校部一貫就是團省委的一個很吃香的部門。

    可這一次反倒出現了異常現象。學校部一下子空出了三個副處級以上的位置。可大家就像不知道這一回事似的,誰也不肯表現得積極一點。

    這也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學校部目前在團省委來說,簡直成了重災區了,就連那些普通幹事們這一段日子裡,也都是乖乖地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什麼時候組織部門的人,來跑上門來找自己談話,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爭取進步呢?!

    萬明山這一段時間在工作上。又非得倚重吳永成這剩下的唯一地副書記不可,所以才會很痛快地答應了吳永成提出來地這個人選,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吧。

    可吳永成同志卻還有點不滿足,他知道目前來說,也是最好的擴張自己勢力的好機會。光是推出一個劉曉生還不算什麼。

    「萬書記。青農部平時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嚴曉光同志一個人負責也就差強人意了,可現在咱們要著手的這個課題研究,都涉及到了青農部工作範圍的不少方面,如果不配齊副職領導的話,我擔心工作上會有所貽誤。我有個想法,你看,能不能讓嚴曉光同志物色一位比較出色的同志,為劉曉生地繼任者,然後我們在到會議上研究、研究?」

    吳永成知道,不管劉曉生到了學校部那邊是暫時主持工作,還是給予實質性的處級職務,他那個提拔已經成了定局。

    這也算是國內官場上的一種慣例吧,只要你主持過一段時間的部門工作,哪怕是到了最後,因為種種原因,也沒有落實到位,但那個待遇是永遠也不會取消的了。

    就像目前已經被撤銷職務地武展福、和那兩個學習部地副部長吧,他們目前雖然被停職在家,但工資等,還是照樣享受著原有的待遇。

    「好吧。那就這樣吧。」萬明山書記默認地點了點頭,示意吳永成可以離開了。接著又埋頭於辦公桌上地那一大堆文件當中。

    吳永成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微笑著和萬明山書記打了個招呼以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儘管到基層下鄉調研走了一個多月,但吳永成的辦公室還是保持著非常清潔,這也是當了廳局級領導幹部的好處之一吧---每天有公務員來負責清理衛生。

    吳永成通過桌上的電話,把青農部的部長嚴曉光先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得就劉曉生下一步可能被安置之後接任者的事情,先和他打個招呼。

    「什麼,我們青農部要增設一名副部長了?!真是阿彌陀佛啊,領導們現在總算是認識到了我們青農部的重要性了。吳書記,這是你在萬書記面前,給我們青農部爭取來的吧?!」

    嚴曉光還沒有聽完吳永成的話,就不禁高興得念起佛來。

    在團省委各個部門中,青農部一直是排在不被重視的位置的。所以就連配置副職領導職數,別的部門大都是一正兩副,只有青農部是一個副職職數,這也一直讓青農部包括普通幹事們在內的所有人員,感到憤憤不平。

    「你想到哪裡去了?增加職數是省委組織部才能決定了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副書記,哪能做了這個主呢?!」吳永成對嚴曉光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剛才向明山書記推薦了劉曉生同志到學校部去主持工作,可你們部裡現在的工作也不輕鬆,這樣就必須再提拔一位新的副部長,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來考慮吧。」

    嚴曉光大吃一驚:「吳書記,你是說,劉曉生要到學校部去主持工作?!天哪,吳書記,你這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嗎?!這一段時間你在基層調研,可能還不知道咱們機關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學校部現在簡直就是一個爛泥塘,誰到了那裡也得不到好,大家給他們起了一個外號,叫鬼見愁」

    「呵呵呵,哪有那麼嚴重啊?!」吳永成笑著不以為然地說到:「不管什麼事情,那得看是誰去處理。劉曉生是從你們青農部提拔出去的幹部,你這個當部長的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別在下面杞人憂天似的瞎製造緊張空氣。好了,你把劉曉生同志叫到我辦公室來吧,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他談一談。」

    當吳永成和劉曉生談完話之後,已經接近中午下班的時間了,劉曉生當然是對吳永成一片感激之情,雖然他心裡對那個學校部現在也是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實,但在吳永成三言兩語的鼓勵之下,那一點膽怯也就飛得無影無蹤了。

    「吳書記,我知道,這是你對我工作的肯定,才會向明山書記推薦我的。你放心吧,即使我到了學校部那邊,也永遠是你吳書記手下的一名小兵。在工作上,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吳永成送走了劉曉生,收拾了一下,也準備下班了。

    離家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家裡現在亂成個什麼樣子了。

    當他剛剛走到二樓樓梯的時候,突然聽到三樓上一個女同志驚喜地叫了起來:「吳永成,你不是下鄉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kevinPAN 發表於 2009-3-6 17:18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六章 情迷
    這是誰呀?怎麼在這種場合大呼小叫的?!吳永成不悅地抬起眼望上瞧:自打這兩年自己還從來沒有聽見有什麼人,敢對自己這麼無禮的。

    「胡麗,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哪知道吳永成仔細一打量樓上的人,他自己倒大吃了一驚:這個丫頭不是這會兒黨校還沒有畢業嗎?她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來了?

    從三樓走下來的人正是文麗。

    「五兒哥,前幾天我到你辦公室找你的時候,聽你們團省委辦公室的同志們說,你到下面的基層去搞調研去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呀?!」胡麗一臉喜悅地連蹦帶跳地跑到了吳永成的身旁,揚起笑臉問他。

    「什麼哥呀妹的,胡麗,這是在單位,你可別瞎叫。嚴肅點。」吳永成小心地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路過,注意到胡麗剛才的稱呼,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小聲地訓斥她。

    「嘿嘿嘿,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呢?叫你吳書記吧,你又不是我們婦聯的領導;喊你老吳吧,就你年齡,還真不稱這個稱呼呢!五兒哥呢,那是我從小的時候,就一直叫著的,你現在總不能當了官,就連小時候的青梅竹馬也不想相認了吧?!」胡麗壓根沒有把吳永成的話當作一回事,嬉皮笑臉地和他狡辯著。

    「什麼青梅竹馬的,你可別再這裡瞎說。」吳永成被胡麗給鬧得有點哭笑不得了。

    但他馬上就覺得胡麗的話有點不對頭,隨之扭過頭就問她:「胡麗,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是不是說。你現在是在省婦聯工作了?!」

    「是呀,我現在就是已經調到省婦聯工作了。就在婦女權益保障部工作,你以後萬一被你家的那一口子欺負了,我給你做主調和。」胡麗沖吳永成做了個鬼臉,笑著回答他。

    吳永成聽了胡麗的話,臉色為之一變,一把攥住小丫頭地手,急切地問道:「胡麗。你搞什麼鬼呀?你在電視台工作得好好的,怎麼一時半會兒的,又跑到婦聯來了?你不是在胡說吧?調動工作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容易的事情。」

    的確,對於胡麗的這一席話,吳永成是感到難以置信的:別說電視台在當時來說,就是已經很吃香的單位了,撇開這一層關係,在省直單位之間來回變動單位,那也不是一件很容易地事情。

    更何況。胡麗只是一個來到省城沒有幾年的一個小女孩,她又沒有任何的後台和背景。

    「這有什麼可胡說的。前年的時候,我配合省婦聯搞過一陣子她們的專題活動,李毅主席對我印象挺好的。今年前一段時間,正好李毅主席也參加了省委組織的廳局級幹部培訓班學習,當時她參加的這個培訓班又正好在我們省委黨校。我特意去看了她幾次,順便和她提了提。我有興趣到她們婦聯來工作,李毅主席當時就滿口答應。這不,我們現在還沒有畢業,她就在五月底地時候,讓婦聯組織部把我的手續給辦了過來。

    五兒哥,你不是不喜歡我在電視台工作嗎?這下子我乾脆完全脫離了那個***了。」

    吳永成這下子算是徹底無語了。

    團省委和婦聯、科協這幾個群團組織,就在這一個辦公樓上辦公:科協佔據著一樓、團省委是二樓和四樓。省婦聯則是三樓。

    他知道這個丫頭之所以要調到婦聯來工作,完全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而且。自己在七、八年前說過的話。胡麗這丫頭卻一字不錯地、牢牢記在了心裡了!

    唉,還真是個有心人啊!

    「胡麗。你別瞎胡鬧了!今年你也二十四歲了吧?差不多也該找個對象成家了!」吳永成一邊和胡麗相跟著下樓,一邊苦口婆心地開導她:「咱們兩個人之間,是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情的,你就別整天胡思亂想了。」

    「哎,我說,吳大書記,我調到婦聯來工作,那可是跟你半點也扯不上關係的,你可別在這裡自作多情啊!」胡麗嘴角含笑,撩起眼皮觀察著吳永成臉上地表情。

    吳永成扭過頭來一本正經地對她說:「胡麗,我這是認真地在和你談這件事情。我記得以前省委辦公廳的那個李林,倒是對你挺有好感地,你就不準備和人家試著處一處?李林那個小伙子可是很有才華的,現在又是下面縣裡地一個副書記了,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呀!」

    胡麗有點不想聽了,停住腳步,望著吳永成說:我說,五兒哥,你今天倒是怎麼一回事呀?你這個團省委副書記,什麼時候也改行當紅娘了?你要是實在對這個職業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向我們的李毅主席給你推薦推薦,你下一步就調到我們婦聯來工作吧!我們婦聯的期刊雜誌的末頁,可專門開闢了一個鵲橋的專欄,那可是很適合你地這個愛好地。

    哼,什麼副書記、副縣長的,就很了不起嗎?這人和人之間,那是要看有沒有這個緣分地,我再過幾天馬上也就是我們權益部的副主任了,用你吳書記的話說,那也是副處級領導幹部了,那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嘛!」

    得、得、得,看來這個胡麗是一心一意要吊死在自己這顆歪脖子樹上了!吳永成只好閉著嘴巴不啃氣、繼續往下走了。

    樓下單位的小車還在等著送自己回家呢!

    自從劉永強和白羽被組織上停職檢查以後,那輛小趙開著的皇冠牌轎車,也就成了吳永成一個人的專車了。

    吳永成是不說話了,可胡麗卻不想就這麼放過他:「我說,五兒哥。我聽說,你三姐夫馬柳平也調到了省團校工作了,而且還離你家住得挺近的!要不今天這樣吧,我們幾個魚灣村地老鄉在一起聚一聚,你看我這幾年,一直就在學校和單位的食堂吃飯,那些飯菜都快膩歪死我了,咱們今天就去你家。把你三姐他們一家也叫到一起,給我這個小老鄉改善改善生活吧。」「胡麗,要不還是等過幾天的時候吧。你嫂子文麗到北京住娘家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我這一段時間,也一直在下面的基層搞調研,家裡還不知道亂成個什麼樣子了,也沒有一點吃的。等過幾天文麗回來了,我在家好好地準備、準備,到時候。把大家叫到一起,咱們好好地熱鬧熱鬧。你看怎麼樣?!」吳永成對胡麗的這個要求,還真不好意思拒絕。

    不過,現在那是肯定不行的。文麗現在不在家,自己家裡髒亂那只是一個借口。他是怕家裡就孤男寡女的兩個人,胡麗一直對自己情有獨鍾。而自己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沒有沾過女人地身體。萬一到時候把持不定,再出現一點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太妙了!

    「什麼,文麗這一段時間不在家?那你這幾天可怎麼過呀?!」胡麗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反倒好像興奮了不少:「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這衣服,也是一個多月沒有換了吧?!都快有味了!這大熱天的,你還真想餿了以後,再換衣服呀?你現在可也算是一個堂堂的副廳局級幹部了。你就不怕丟人?!

    唉。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還想著今天中午改善、改善生活呢,這咋就偏偏趕上給你當保姆了呢?!」

    「胡麗。這個、這個,我可不敢勞駕你啊!還是我自己來吧。」吳永成馬上舉起雙手,一臉我真服了你的樣子。

    「嗨,這有什麼呀!別說我們還是老鄉呢,就是一個普通的同志關係,我也不能看著你這樣就袖手旁觀吧!」看胡麗的這個樣子,她今天的這個活「雷鋒」,那是一定要做定了。

    這時,吳永成和胡麗已經走到了小車旁邊,省委大院裡各單位地人們,正陸陸續續地推著自行車下班了。

    吳永成也不好意思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和胡麗有什麼拉拉扯扯的動作,只得把司機小趙先打發走,並且告訴他下午也不要他來接自己上班了。

    胡麗這個女子的性格,吳永成那是絕對瞭解的。他知道,現在只要自己坐上單位的接送車,這丫頭也絕對能夠做出和他擠在車上的舉動來地。

    魚灣村姑娘們敢愛、敢恨的性格,在這個丫頭片子地身上,那是體現得淋漓盡致的!

    吳永成此時寧可和這個胡麗丫頭單獨較量,也不想在單位地同事們面前,表現出什麼異樣的舉動來的。

    團省委此時就倒了一批領導幹部,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的這個單位呢!他這個碩果僅存的副書記,要是這個時候再出點什麼意外的話,那團省委可就真成了萬明山同志一個人唱獨角戲了!飯,然後再收拾家裡吧。要不下午你還有事,就怕時間不趕趟!」

    吳永成到底沒有拗過胡麗的「好意」,把她帶回了自己地家,讓她幫著自己收拾、收拾家務。

    省委大院離省團校距離並不是很遠,也就是公共汽車三站地路程。

    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也就沒有再乘車,路過農貿市場的時候,胡麗又拉著吳永成進去,採購了一大批新鮮蔬菜、蛋、肉等。

    當時吳永成就提出異議:「胡麗,你幹麼買這麼多?這段時間你嫂子文麗又不在家,我是準備到團校吃食堂地,這不是浪費嗎?!」

    「你吃了一個多月的食堂的飯菜,難道還沒有吃膩嗎?!」胡麗看來是準備打持久戰了:「食堂的那些飯菜吃多了,人的身體根本就受不了。我就特別討厭那些飯菜,這些就當是我預交的伙食費吧。以後,只要得空,我就到你家去蹭飯吃!」

    好嘛,這還沒完了?!吳永成當時馬上大腦就當機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今天中午小丫頭是肯定甩不掉了,那就也只好隨她的便吧,反正大白天的,自己想要有什麼齷齪的勾當,也不會有什麼機會的,就是落到外人的眼睛裡,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吳永成這麼一想,心裡也就坦然了不少。

    而此時,在吳永成的家裡,胡麗就像這個家裡的家庭主婦一樣,對著吳永成指手劃腳的:「那個,五兒哥,你把廚房裡的調料什麼的,給我拿出來以後,你自己就去換衣服吧。我來給咱們做一頓家鄉的飯菜,等你洗完澡以後,我們就可以開飯了,一點也不礙事的。」

    對於廚房裡的那些營生,吳永成是沒有一點興趣的。既然胡麗她樂意表現、表現,吳永成也就「從善如流」,在廚房裡翻了個亂七八糟以後,把胡麗所需要的調料拿了出來,就跑到臥室裡去換衣服了。

    當然,他也沒忘記了關門!君子之道,男女之防,咱們的吳永成同志那還是懂得不少的「啊呀,胡麗,這麼短的時間裡,你怎麼就搞出來了這麼多的菜?別說吃了,看著就讓如人食慾大開。」

    當半個多小時以後,吳永成洗完澡、穿著乾淨的衣服走到餐廳的時候,望著飯桌上擺著的四、五個色彩、味道俱佳的家鄉菜時,不由得發起了感慨:「胡麗呀,誰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他的福氣呀!」

    「那你幹麼不娶我呀?」文麗坐在餐桌旁,笑吟吟地等著吳永成就坐:「我可是厚著臉皮追了你好幾年的。」

    由於天氣和胡麗剛才那一陣子的忙碌,汗水把她身上的那一件雪白的襯衣也沾濕了,胸前隱約可見兩個突出的中心點,在向吳永成發出一種曖昧的挑逗。

    血,一下子湧上了吳永成的大腦!
kevinPAN 發表於 2009-3-6 17:19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七章 難解的心結
    吳永成和胡麗這兩個孤男寡女的,在那個大中午的,並沒有發生什麼越軌的事情,甚至於吳永成那個中午,連一頓完整的午飯也沒有吃完。

    當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正準備開始吃飯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串門呢?別是敲錯了門吧?

    吳永成和胡麗兩個人面面相覷:住過單元樓房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鄰居之間並不相互來往的,這和農村吃飯時端著一個海碗四處遊逛著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一者,大家都是上班一族,時間都是抓的非常緊的。中午的時間也就兩個多小時,大老遠從單位跑回來,手忙腳亂做好飯、吃完以後,也就快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連瞇一會兒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哪還有什麼閒心去串門?!路程遠的人們,乾脆中午的時候就不回家,上學的小孩直接在學校附近的飯店瞎對付一頓,大人那就更好說了。

    二來呢,城市裡的人都愛講究個個人隱私,自家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也不是刻意打探鄰居家的什麼閒事,免得大家見面不好意思的,頗有一些「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

    這樣一來,人與人之間,也就都像隔著一層什麼東西似的。

    門又被敲響了,這回敲門的節奏還有點亂,看來門外的人已經敲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誰呀?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呀?!吳永成心裡有點惱火了,示意胡麗別理睬,繼續吃飯。

    可門外的人似乎知道屋裡有人,還是一個勁地敲。並且還有聲音叫了起來:「五兒,你在家嗎?開一下門。」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吳永成只好衝著胡麗苦笑了一下,起身去開門。

    「三姐夫,怎麼是你呀?你吃過飯了沒有?!」

    吳永成打開門以後,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人,心裡面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五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等你回來好長時間了!剛才我回家地時候。聽團校的一個同事說,看見你進樓了,我連家也沒有回就趕緊跑過來了。」馬柳平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情似的,見到吳永成,話就像連珠炮似的,一個勁地往外蹦。

    吳永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三姐夫,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那批培訓班的學員們也跑到大街上去遊行了?出了什麼大亂子沒有?」

    「那個倒沒有,有我看著他們呢!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哎。咱們進去說,好不好?」馬柳平不管不顧地,就邁步進屋,吳永成只好退後一步,把馬柳平讓進來。

    「三姐夫,來一起吃飯吧。」胡麗看見馬柳平進來。臉上飛起了一片紅暈,連忙站起身來招呼他。

    「咦。你不是咱們魚灣村裡的那個胡麗姑娘嗎?!怎麼你在這裡啊?」馬柳平看見胡麗一時愣住了,狐疑地扭頭問吳永成。

    「三姐夫。是這樣的,今天下班的時候,我正好遇到了胡麗,就帶著她到家裡來認一認門。胡麗那會兒還說,吃完飯要去你家,看看我三姐你!」吳永成不想讓馬柳平產生什麼誤會,少不得多解釋了幾句。

    「奧。是這樣啊!」馬柳平半信半疑地衝著胡麗說:「好啊。咱魚灣村在省城裡,也有好幾個老鄉了。胡麗,一會兒你讓五兒帶著你過來認個門,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過來,啊!」

    「謝謝三姐夫,你還沒吃飯吧?一塊吃一點吧。」胡麗這時已經恢復了鎮靜,轉身欲到廚房裡再拿一套餐具。

    「那個,胡麗,你不用忙活了,我簡單說幾句就走。家裡還在等著我吃飯呢!」在這種不明不白的處境下,馬柳平哪肯多停留啊?!

    他伸手制止住了胡麗的舉動以後,回過頭對吳永成說:「五兒,是這樣的,咱們的這一期培訓班,馬上也就到了結業的時候了,我們地劉世慶校長讓我問一問你,什麼時候有機會你過來學校一趟,看是不是咱們還要舉辦什麼結業典禮。」

    「就這個事情?還有沒有別的事了?我明天到學校去一趟吧。」吳永成不僅為馬柳平的這種小題大做,而感到哭笑不得。

    馬柳平欲言還止:「那個、那個……,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們先吃飯吧,我走了。」

    說完,他匆匆忙忙地和胡麗打了個招呼,就跨出了吳永成的家門。

    「三姐夫,這段時間我三姐和孩子都好吧?」吳永成把馬柳平送出了門問他。

    馬柳平沒有接吳永成的這個話茬,而是伸手把房門閉上,俯在吳永成地耳朵上說:「五兒,這段時間文麗不在,你自己可得注意一點,你說,你把胡麗這個小丫頭帶回來,像個什麼事情呀?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哪還不得又給你傳閒話嗎?!」

    「三姐夫,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人,我自有分寸的。」吳永成笑著拍了拍馬柳平地肩膀,心裡暗笑:以前是自己擔心這個三姐夫男女作風的問題,現在反倒輪到他來提醒自己了。

    回到屋裡,胡麗似笑非笑地站在餐桌旁,望著吳永成不說話。

    「胡麗,你怎麼不吃飯?快點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吳永成覺得有點奇怪,便以主人地身份催促她。

    「五兒哥,剛才你三姐夫是不是出去告訴你,以後少和我來往呀?」胡麗盯著吳永成的眼睛問道,兩隻手下意識地相互交叉到了一起。

    「沒有呀!我們兩個是很正常的老鄉來往,他為什麼要阻止呢?!」吳永成馬上矢口否認,但他那個一說謊話、臉就紅的毛病卻出賣了他。

    這個鬼女子真是太精明了,連這個也能看出來!或許是她自己也過於敏感的問題吧。

    「沒有?我才不相信呢!那你臉紅什麼?!」胡麗可並不想就這麼揭過這個話題。

    吳永成打了個呵呵:「防冷塗地蠟。怎麼,不行啊?!好了,胡麗,趕快坐下來吃飯吧。下午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呢!」

    「五兒哥,你放心吧,我不會破壞你現在地家庭地。」胡麗順從地坐下來,真誠地對吳永成說:「我就是想時常能夠看到你,我心裡就感到很滿足了。」

    「胡麗呀。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吳永成竭力想避開這個尷尬地話題,可居然胡麗現在又說到這裡了,他也就只能再開導、開導她,至於胡麗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反正他自己是盡其所能了:「你說,你周圍的好男人多了,幹麼還非要抱著不可能實現地夢想,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我自己看自己。也不是什麼香餑餑呀,也就是你還把我當一棵蔥!」

    胡麗莞爾一笑:「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還就是把你當成一顆蔥了。五兒哥,我有一個預感,你和文麗兩個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哪能明白你想要幹什麼呀!」

    吳永成皺起了眉頭:「胡麗,你這麼說可不好啊!自古以來。都是寧拆一座廟,不毀樁婚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再說了。就是以後我和文麗過不到一起,那時我也是個離過婚的二婚頭了,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有必要非得吊死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嗎?!村裡老人可是有句老話,寧吃鮮桃一口,莫挑爛杏一筐的!」

    「啊呀,五兒哥。你可真逗。那是村裡的人說女人的,你怎麼拉到你自己身上了。」胡麗不但沒有被吳永成說服。反倒笑得花枝亂顫。

    正在這個時候,客廳裡的電話聲響了起來。

    吳永成只好抱歉地對胡麗笑了笑,起身接電話去了。

    電話是團省委萬明山書記打來地。

    「永成同志呀,你吃過飯了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呀,看來今天中午我們兩個得加一會兒班了。上午的時候,我把你的那個調研課題向張克書記作了匯報,張克同志很重視呀。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省報社已經在今天的報紙上,把你們下面調研的情況刊登了一些出來了,省委領導很關注這個情況。所以張克同志讓我們下午四點,把這個專題片送到省委小會議室,他和省委、省政府的有關領導要看一看。電視台那邊也得到了通知,一會兒我就讓小趙過去接你。我們兩個先到電視台把把關,你看怎麼樣?」

    J省五月份、六月份地事件,不僅僅影響到了團省委這個部門的領導們,張克這位分管黨務地省委副書記的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可以說,在這段時間裡每天召開地省委中心組學習活動中,他為了自己的這個領導責任,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自我檢查了,即使這樣,張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順利地過了中央的那一關。

    受整個大形勢的影響,原定於六月中旬召開的J省第九屆人民代表大會,也被中央指示推遲會議舉行的日期,具體時間另定。

    在這個時候,張克看到了J省日報上關於農村小學教育地現狀調查,以及聽取了萬明山上午給他匯報地情況以後,多年的政治敏感使張克馬上意識到,這也是就是能保證自己順利過關地一件護身之寶,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求萬明山下午就拿著有關資料,到省委匯報。

    而萬明山之所以那麼急切地給分管領導張克匯報,也是基本上處於同樣的心理。

    在這個時候,他們最為需要的就是,能夠以正面的現象,挽回前一段時間的失策之舉。

    得,這下子連一頓安生的午飯,也不能好好地吃了。像

    吳永成掛了電話,鬱悶地想:那個專題片連後期的配音、解說詞,都沒有完成呢!原來他以為這件事情,最起碼也得兩三天以後,才能向有關的省委領導匯報吧!哪知道事情居然趕得這麼急!

    「胡麗,對不起了,看來還得你自己一個人吃飯了。」吳永成坐回到餐桌旁,歉意地說道:「車子馬上就過來接我了,等文麗回來,我們兩口子再重新好好招待你。」

    「五兒哥,我沒有什麼的。你還是趕緊先吃幾口吧。晚上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呢!要不然你一天不吃飯,身體會受不了的。」胡麗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桌子上的菜,給吳永成的碗裡撥著,滿臉的關切之情。

    不管什麼工作,只要有了高層領導的高度重視,下面部門的行動節奏就會超速運轉。

    也就是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吧,在團省委兩位書記、電視台正副台長的親自坐鎮督促下,省電視台各部門犧牲了中午休息的時間,通力合作、密切配合,終於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把一部專題片趕了出來。

    下午四點之前,萬明山、吳永成和省電視台的幾位領導,帶著有關技術人員,來到了省委小會議室。

    觀看這部專題片的領導,除了分管團委的張克副書記以外,還有政府分管教育的副省長劉宇同志、省宣傳部和省教委的領導同志。

    隨著專題片的播出,畫面中一幢幢破爛不堪的校舍,依次出現映入了在座領導的視野裡。

    特別是鏡頭裡,有兩幅畫面出現了屋頂淌著雨水、教室裡一個手握鉛筆頭、兩隻直視前方,對求知充滿渴望的大眼睛小女孩,和皺著眉頭,流著鼻涕,讀得一絲不苟的小男孩的形象時,給大家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片子播完以後,張克書記馬上表態:「團委和電視台搞的這個調研工作相當重要,我要馬上把這個情況向明翰書記匯報,農村的孩子們讀書太不容易了,也到了全社會起來幫他們一把的時候了……」
kevinPAN 發表於 2009-3-6 17:19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八章 重新洗牌
    從省委小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團省委書記萬明山滿面春風地拉著吳永成的手說:「永成同志,看來省委領導對於我們團委搞的這一個調研課題,還是很重視的。回去以後,還得辛苦你再組織有關部室的同志,對這個調研報告,繼續加以完善。說不定省委的主要領導同志,還要聽取這一方面的匯報呢!」

    「萬書記,明天開始我就著手這方面的工作。」吳永成在這種場合下,也沒有過多地表現自己。只是不卑不亢地接受了萬明山的安排。

    就在這個時候,省委辦公廳的一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首先沖吳永成點了點頭,然後對萬明山微笑著說:「萬書記,張克同志現在請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這個人吳永成和萬明山兩個人都認識,他是張克的秘書劉泉樂。

    吳永成原來雖然也在省委辦公廳工作過,但和這位劉泉樂卻不是很熟悉,估計他也是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有這樣善意的舉動,否則的話,領導身邊的秘書對他這種火箭式的幹部,一般來說也是不太感冒的,其中也有嫉妒得因素在內吧。

    畢竟看上去劉泉樂的年齡比吳永成還要大一些。

    「永成同志,那我先到張書記辦公室去。」萬明山匆匆忙忙地衝著吳永成點了點頭,跟在劉泉樂的身後離去了。

    吳永成也知道,此時張克書記找萬明山談話,無非也是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問題。

    本來,作為發掘這個調研課題的當事人是吳永成。向領導匯報工作的人,當仁不讓也應該是他了。

    可官場上就是這種遊戲規則,上級領導要瞭解情況,也只會找單位地一把手。萬明山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半點謙讓吳永成的意思,好像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情。

    對於這一點,吳永成也看得開,他也沒有過多計較這些虛名假利的。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呢!

    雖然從目前來說,這個有關救助農村小學教學的希望工程,已經引起了省委有關領導的注意,但真正要開始實施、落實,那並不是說一句話那麼簡單地事情。

    下一步,吳永成就準備去拜訪、拜訪羅老書記。

    自從自己調到省城工作以後,吳永成還沒有正兒八經地看望羅老爺子呢!

    這一來是沒有多少時間,其次也是因為自己沒有什麼更好的理由,總不能因為自己的這個副廳局級的提拔。而專門上門去感恩戴德、表忠心吧?!那麼一來,也顯得咱的檔次有點太低了吧!

    可現在就不同了,自己手頭有這麼一個現成的話題,老爺子又一貫關心下面老百姓們的疾苦,說不定他還能在一旁敲敲邊鼓,盡快把這件事情提到議事日程上來呢!

    吳永成到了省顧問委員會那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所幸羅老書記此時也沒有會見客人,吳永成通過羅老的秘書劉連順地聯繫。順利地見到了羅老。

    「小吳,你可是有段日子沒有到我這邊來了。」羅老正在翻閱著報紙。見吳永成進來了,眼睛透過老花鏡,笑呵呵地對他說:「怎麼,是不是調回省城工作了,反倒比在基層的時候更忙了?!」

    吳永成連忙陪著笑說:「我一直想過來看看羅主任,可又怕耽誤你寶貴的工作時間。前一段時間,我到下面各地市跑了一圈。在農村小學教育方面發現了一些問題。有點小小的想法,所以今天過來和羅主任匯報、匯報。因為我知道羅主任您一直密切注視著基層的現狀。」

    「嗯。是不是今天報紙上刊登的這一篇報道呢?!」羅老揚了揚手中地一份報紙:「我剛才也看過了,的確是問題比較嚴重呀!你簡單地先說一說你地想法吧。你是怎麼意識到要搞這個調研的?」

    吳永成簡明扼要地把自己在下面地所見所聞,以及後來自己所圍繞這個問題所作的一些工作,給羅老匯報了一遍,同時,也把今天張克副書記的態度轉達給了羅老。

    「羅主任,我認為農村的脫貧,首先要立足於脫愚,要想改變我省貧困地區的落後面貌,就必須向貧困地區輸送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在我們現在各級財政比較緊張的情況下,只有走動員社會力量協助政府辦教育地著條新路子,才能資助貧困地區失學兒童重返校園,建設希望小學,改善農村辦學條件。」

    說到這裡,吳永成從隨身攜帶地小皮包裡,拿出一份議案雙手遞交給了羅老:「羅主任,關於這個議題,我還詳細地寫了一份議案,準備拿到即將召開的省第九屆人代會上。這樣才能夠引起全社會來關注這個公益事業地開展。當然,您老要是多呼籲、呼籲的話,這個事情也就能盡快地實施起來了。」

    「嗯,你的這個想法是不錯的。」羅老重新戴上了老花鏡,一邊細細地看著吳永成的這份議案,一邊對他說:「今年前不久發生的那些事情,我還擔心你也會頭腦一時不冷靜、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不錯、不錯,就在一些幹部們頭腦發昏的時候,你還能靜下心來、鑽到基層為老百姓們謀實事,難能可貴呀!

    不過,小吳呀,你說的這個希望工程的事情,還真是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得過一段時間,最起碼也要等我們J省的領導班子,重新確定下來以後再說了。」

    吳永成感到納悶了,不解地問道:「羅主任,咱們省的領導班子又要有所變動了?!」

    羅老也感到自己有些失口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吳永成一眼:「我也是近幾天聽到的一點風聲。你出去也不要亂說。關於省人代會延期的通知,估計你也知道了吧?我覺得,你這個議案倒是可以遞交上去地。我個人認為,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是會竭盡全力來支持的。」

    正如羅老所言,原定幾天後進行的、省委主要領導聽取有關希望工程情況的匯報會議,一直再也沒有什麼音訊,吳永成組織青農部、少兒部的工作人員。把原來的那一份調研報告又做了更翔實的完善以後,萬明山書記也沒有一直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反倒是團中央接到J省團省委上報地這份調研報告以後,表示出了相當濃厚的興趣,團中央書記處的一位書記,還專門在調研報告上批示:「J省反映的這種情況,並不是一個省、一個地區偶然出現的,而是在新的形勢下,帶有普遍意義的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建議書記處會議專題研究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在J省省、地一級的領導***中,廣泛地傳播著一個消息:中央要調整J省地省委、省政府領導班子了,很有可能幾位省委主要領導都要離開J省。

    吳永成這才知道,羅老書記所說的調整班子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五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套紅報道(新華社北京六月二十日四電):

    黨的十三屆中央委員會召開第四次會議

    審議通過李鵬代表政治局提出的關於趙紫陽所犯錯誤的報告

    選舉***同志為中央委員會總書記

    增選***宋平李瑞環為政治局常委增補李瑞環丁關根為書記處書記

    撤銷趙紫陽地總書記、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員、中央委員和軍委第一副主席職務

    六月三十日。人們一直風傳的J省領導班子地調整,也終於得到了確切的消息:J省原任省委書記李明翰同志調離J省工作。由中央調任中央某部地部長,出任J省新的省委書記;J省原任省委副書記、省長劉嵐、J省省委副書記張克也一同被調離J省。鄰近J省的一位副書記張炳楠被任命為J省省委副書記、代理省長職務。

    七月五日,籌備已久的J省第九屆人民代表大會,終於在省城召開。

    吳永成作為梁州地區選舉的出席省人代會的代表,和五百四十名代表一起,參加了會議。

    在會上,吳永成提交的「關於成立J省希望工程助學機構,動員全社會地力量。來幫助、解決山區窮困地方教學困難」地提案。立刻得到了來自基層人大代表們的贊成,有一百多名人大代表在提案上簽名附議。

    當時。這件提案也立即引起了省人大主席團地高度重視,專門從省電視台調來了那部專門攝制的專題片,在晚上代表們的住宿地播出,更是引起了代表們極大的反響。

    會議期間,作為省人大代表的馬林,自己不僅在吳永成的那份提案上簽名附議,而且當場宣佈,他個人出資五萬元,願意為專題片中的那個南德縣水溝灣村修建一所新校舍,讓孩子們有個安全、舒適的讀書環境。

    馬林的這個慷慨解囊的舉動,當時就在人代會會議的現場,引起了轟動。

    來自南德縣出席人代會的三位代表,馬上找到馬林,對他這種雪中送炭的助人精神,自然是不吝無盡的感激。

    應邀出席省第九屆人代會的羅老書記,也在參加各個地區的代表團討論時,對來自梁州地區的農民代表馬林,給予了極力的讚譽:「馬林作為一個先富裕起來的農民,能有這樣高的思想覺悟,不為名、不為利、不計報酬地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們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這正體現了一個人民代表的高尚胸懷。什麼叫人民選我當代表、我當代表為人民呢?這不僅僅意味著要為了人民的利益鼓與呼,我希望更多的代表們能像馬林同志一樣,把這句話落實到具體的行動中。」

    J省日報也大篇幅地報道了馬林的這個事跡,省電視台自然也不甘落後,專門為馬林搞了一個人物專訪。

    期間,正是兩會召開的時候,電視台的收視率那可是很高的,一時間,馬林在J省也就成了新聞人物了。

    作為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吳永成,自然在這個時候,也不能甘居落後,表示願意拿出自己的一部分工資,資助水溝灣村因為家寒而失學的三名兒童,直到他們完成九年義務教育為止。如果三人中,又考上高中而願意繼續就學者,他也一直供養到底。

    在這種氣氛下,參會的人大代表們找到會務處的工作人員,個個爭著要捐款助學,其中也不乏先富起來的一部分農民企業家們,紛紛找到大會秘書長,表示願意像馬林學習,拿出資金幫助貧困地區的山區小學修建學校、提供桌椅板凳等。

    這下子可讓大會主持人為難了,有願意出資助學的人大代表們,這對於人代會來說,當然是一件美談了,可問題是目前還沒有成立相應的接受、管理機構,大會期間也沒有辦法來處理這些事情啊!

    情況反饋到了羅老書記耳朵裡以後,羅老書記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只見他大手一揮:「這算個什麼問題,這件事情可以先讓省教委和團省委成立一個臨時機構,就叫希望辦公室吧,由那個提議案的吳永成先暫時負責起來,至於說接下來怎麼實施的事情,可以等人代會結束以後再具體研究嘛!」
kevinPAN 發表於 2009-3-6 17:21
第四卷 迷茫 第三十九章 疲於奔命
    羅老書記的一句話,把吳永成又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上。

    本來,作為一個由團省委、省教委聯合組成的希望工程辦公室,從級別上來說,應該是算是正廳局級待遇的單位了。

    可吳永成到了副廳局級的位置,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再要是讓省委、省政府發文明確希望工程辦公室的待遇,那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省委書記李雪峰、省長張炳楠兩個人都是新來到J省任職的,在這種事情上,那是絕對聽從羅老書記的招呼的。

    他們兩個人在來J省任職之前,中央有關領導就和他們分別談過話,其中就有一層意思是:到了J省以後,要多尊重老同志,特別是J省的顧問委員會主任老羅同志,他建國以後,就一直就在J省擔任領導職務。可以說,對J省的整個情況,那是非常熟悉的,也是很有感情的。

    J省第九屆人代會各項議程的順利進行,特別是代省長張炳楠以全票當選為J省新任省長,與羅老書記在各個代表團的打招呼,那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在省人代會結束以後,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的招牌,就那麼一路綠燈地掛起來了,辦公室主任由團省委副書記吳永成兼任,副主任由省教委副主任金學良兼任,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則由團省委、省教委、省財政廳各有關部門的人員組成。

    至於這個辦公室的級別問題,省委組織部的同志也請示過省委主要領導同志該如何落實,因為這個得在發文地時候必須要註明的。兩位主要領導含蓄地把皮球踢向了羅老書記。

    在他們看來,吳永成以二十七歲的年齡。就到了副廳局級這樣的領導崗位上,短短半年的時間,再要上一個台階的話(儘管表面上看是一個臨時性的單位),那可真是有點太駭人聽聞了。畢竟他們兩個又都是剛剛來到J省工作,對吳永成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很熟悉。

    「你們這些同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省委組織部的同志在羅老書記面前,卻沒有討到一句明確地完整話:「為什麼一提到做工作,就要考慮這個待遇、級別的問題呢?你看人家吳永成這個年輕同志,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從來不和組織上討價還價、要什麼級別、待遇的。」

    組織部的同志嘴上當著羅老的面,不敢瞎說什麼,心裡卻在一個勁地非議:才二十多歲的人,就已經是副廳局級了,他吳永成還想討什麼價呀?!要是我到了那個位置,也不會再要求什麼的。更何況,這是在給他高定級別,他丫的還能有什麼怨言?!

    羅老書記接著指示道:「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可以先運轉起來嘛。如果的確是為了山區農村地教育作出了很大成績的話。再來考慮什麼單位的級別問題嘛!」

    就這樣,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成立的文件上,省委組織部也就沒有具體明確這是一個什麼級別的單位。

    這也讓同樣是副廳局級的省教委副主任金學良,好一陣子鬱悶。

    儘管說,自己也只是在這個臨時性地希望工程辦公室兼任副主任這個職務,省教委那邊的分管工作也一點沒有丟。可自己也是老資格地副廳局級領導幹部了。他吳永成還在下面當縣長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是做了好幾年地地委副書記了。可現在反過來,還要聽從吳永成這個毛頭小伙子的領導。你說,這件事情要是換了誰,心裡他能夠不憋氣呀?!

    不管金學良是不是覺得心裡難以平衡,但J省希望工程辦公室還是照樣開始成立、並進入到正常的運轉軌道了。

    首先是希望工程辦公室的辦公地址,設立在了團省委這幢樓的四樓,人員配置、辦公開辦的起步經費,也按照有關的文件精神。由省財政廳、省控辦省編辦等單位。參照正廳局級單位地格局一一給予到位。

    只是因為目前辦公室人員過於少地緣故,只給配置了一輛豐田牌小轎車。這也算是吳永成正兒八經的專用車輛了。

    隨著希望工程辦公室地正常開始運轉,可把吳永成這個兼任的辦公室主任忙壞了。

    團省委那邊,早在省第九屆人代會召開之前,吳永成就指示少兒部的同志們,與省城各小學校聯繫,準備在暑假的時候,組織一批各方面比較優秀的小學生,到全省貧困地區的小學校進行點對點的交流。他這也是為了給希望工程下一步的運作,從各方面打好基礎。

    吳永成給這個活動,命名為「手拉手、心連心」主題活動。他希望能通過這個活動,使那些八零後的城市獨生子們,能瞭解到農村孩子們求學的艱辛,在和農村同齡人的交流、溝通中,使自己在各方面得以快速地成熟起來。

    同時,通過這樣的互動活動,也能使農村的孩子們知道、瞭解大山之外的精彩世界。

    吳永成認為,無論是農村的孩子們也好,還是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也罷,只有外界給予他們正確的引導和教育,在他們日後的生活、成長的過程中,他們的身心才會健康地得到發展。

    對於吳永成的這個建議,萬明山書記倒是給予了大力的支持。

    他也知道,現在出生在城市裡的這些獨生子女們,被社會上稱之為「小皇帝」、「小太陽」,自立能力特別差。因為上面有兩輩人的嬌慣,使得他們的意識中,養成了唯我獨尊的壞習慣。一切都是以自我為中心。

    在前幾年的時候,中日兩國曾經搞過幾次少兒聯誼活動,中國少年在各方面的表現,使得國人們不僅一陣陣地悲歎:現在的孩子們怎麼了?難道真是被毀掉的一代嗎?!

    不少人懷疑:四個現代化的建設的重擔。這些出生於八零後的獨生子們,能不能光榮地承擔起來。

    在當時,各個學校裡組織這樣的夏令營,還是受到了不少的阻力地。

    其中除了學校的擔心以外,就是來自於學生家長們的擔憂了:畢竟他們可是知道農村生活的艱苦的,儘管說,孩子們只是到農村去生活一周的時間,可在他們看來。那裡對他們從小蜜罐罐裡長大的孩子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地獄一般了。

    而且,無論是學校的老師也好,還是孩子們的家長也罷,最為擔心地就是到了農村以後,回來的時候,這些從小就是乖乖娃的孩子們,會不會沾染上農村孩子那些不好的行為習慣。

    為了打消學校和家長們的顧慮,吳永成和少兒部的同志們。沒有為此少動腦筋,就是這樣,也只是在放暑假之前,勉勉強強有十所省城小學校答應了參加團省委舉辦地這次活動。

    而現在希望工程辦公室開張以後,吳永成的精力馬上又得投入到這個新工作中。

    雖然說,吳永成原來地辦公室。也在這幢樓的二層,新辦公室就在四樓。可兩邊地業務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這邊又是剛剛鋪開的攤子。一切都還沒有納入正軌,可工作量卻驟然增大了。

    在J省這個貧困省份來說,希望工程辦公室此時接到的捐款並沒有多少,儘管電視台、省報連續幾天都在配合希望工程辦公室,展開了大張旗鼓的滾動式宣傳,可畢竟人們還是太窮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半個月下來。希望工程辦公室的賬戶上,連一百萬的資金也沒有籌集到。

    可從下面各地區申報上來要修建、修繕地學校。在短短地半個月裡,卻達到了一千多所,即使一個學校只撥給一萬元,那也得需要一千多萬元,實在是杯水車薪呀!

    而對這申報上來的學校,吳永成還要組織人力,到下面去一家一家地核實。

    與此同時,下面縣裡、地區教育部門的領導們,紛紛跑到吳永成這裡來拉關係、套近乎,都想為自己的地區、縣裡多搞回一點資金去----這錢可是不用償還的,白花的錢誰不喜歡呀?!

    特別是吳永成原來工作過的梁州地區,更是利用原來的老關係,頻繁地往吳永成這邊跑。滿心希望他能看在昔日香火的情分上,能對梁州地區多傾斜一些。

    永明縣的岳嵐書記、縣長梁永明也特意跑到吳永成這邊轉了幾次,言外之意那還是想要點錢。

    對於這些不清自到的上門客人,儘管是來要錢的,吳永成那也得陪著笑臉,一一接應著。盛情之下,還得跟著人家到外面吃上那麼幾頓。

    這個時候,敢於上門來的,那都是有一定的關係和背景的,你吳永成要是擺起什麼架子,對人家不理不睬的話,那你後生以後也就難做人了!

    可這麼一個月過來,吳永成就實在是受不了啦!

    雖然說,他的這個希望工程辦公室,也有一名副主任金學良。可那位老兄基本上也就是掛個名,從來不到這裡來坐班、報到的。即使單位上有什麼事情需要開會商量,金學良接到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也總是敷衍著說什麼:省教委那邊也正有當緊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實在是一時走不開,他完全同意吳永成主任的意見。

    這樣一來,吳永成就什麼事情,也基本上靠不上他的這位副手的幫忙了。

    而辦公室他手下其他的十幾位工作人員,又都是來自於不同的單位,在工作配合協調上,也存在著不少的問題,有的時候,即使是一些小事情的處理,還得他這位單位一把手親自出面,這也使他頗有一些頭疼不已。

    團省委那邊的工作,也不能完全擺脫,畢竟他吳永成算是名副其實的團省委副書記,這邊的工作才真正算是正業呀!

    二樓、四樓來回一個月折騰下來,吳永成的臉,就整整地瘦了一圈。與此同時,他的精神上、肉體上,也感到從來沒有的疲憊。

    更主要的還是,希望工程在J省的開展,見效甚微。目前,也只是利用那一百多萬的捐款,在三個最為貧困的地區,對二十所農村中小學的校舍,進行了維修、改建。

    為此,吳永成感到心裡一陣陣的失落。

    不過,吳永成這時也清楚地知道:希望工程那是一個全國性的公益性事業,單憑他J省一個貧窮的內陸省份,那是根本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也只有等到全國性的希望工程都展開的話,J省希望工程也會隨之轟轟烈烈地開展下去的。

    可眼前最為要緊的一件事情,吳永成還是得想辦法,給自己減一點擔子,要不然就這麼兩頭兼顧的話,非把自己整得先趴下不可。

    「出師未捷身先死」,那是吳永成現在最為不想看到的事情。他還有許多的大事,還沒有開始實施呢!

    「萬書記,省委、省政府領導班子的調整,現在也基本到位了,你看,我們團省委的劉永強同志、白羽同志的停職檢查,不知道組織上什麼時候能有一個結論呀?現在我們團委攤開的工作太多,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有點遮顧不過來呢?要是因此而耽誤了工作,那可就是我們的失職了!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向組織上匯報、反映這個情況。」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