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回 紅眼
隨著劉明的話音落地。楊軍就連忙跪倒謝恩道:「主公賞罰分明。老朽心服口服。老朽定當竭盡全力,不負主公厚恩。」
而楊軍的心裡又暗自加上了一句:主公不愧是神機妙算。不僅能識得自己的心意。而且在罰的同時,又加以賞賜,令他人心服口服,從此在更加得盡心盡力辦事之餘。也能產生建功立業的渴望。主公的謀略,果然遠勝於自己。
而郭嘉在看完楊軍和劉明的表演之後,也是暗自佩服。郭嘉心說:主公和楊老之間,果然是默契十足,這一回又可使這些新來的眾將更加忠心的追隨主公了。
而其他的那些新近歸降的眾將,雖然不太明白劉明所說的那個所謂的薊縣稅收的一成是多少。可也因為覺得劉明的賞罰分明。而覺得劉明這個主公不錯。自己在這樣的主公手下賣命,真是大有前途。
雖然這些新近歸降的將領,大多數都不太明白劉明到底是賞賜了楊軍多少,可這不代表這些人裡面就沒有一個人明白了。
別人不說,就說那呂布本來就是并州的主簿出身,往日裡沒少和錢糧打交道。而呂布本身更是對金錢充滿了無比的熱愛。因此,呂布可對劉明所說的賞賜,那是明白得很。剛才隨著劉明的話音落地,呂布的腦海裡當時就是『嗡』了一聲。以至於呂布根本就沒聽到楊軍說的是什麼,就立馬陷入了金錢的換算當中。呂布暗自盤算:薊縣稅收的一成得是多少呀。想當初老子在并州的時候,那晉陽還沒著薊縣的人口多呢?也就十幾萬人。可光是每日的城門稅,就不下十幾萬錢,就單是這一項稅收的一成的話,那每天就是一萬多錢的進項。現在這個太尉大人隨便的一個賞賜,就是薊縣一成的稅收。這可不光是城門稅了,那還包括有人頭稅,農稅,商稅等等,而且這薊縣的人口,又明顯得比自己原來待得那個晉陽的人口多得多。這稅收可就又得翻上幾倍。這樣一來,那這個老頭每天得有多少的進項?十萬錢?百萬錢?還是更多?想到這裡,呂布的眼睛都紅了。渾身上下,冒出了濃厚的殺氣。
呂布的這一殺氣外洩不要緊。呂布旁邊的那幾個將領可就倒了霉了。這幾個將領的武學修為,還沒侯成他們高呢。可又比普通人敏感。當時被呂布的殺氣驚得是心驚膽戰,冷汗直冒。
張飛感覺出呂布的異常,立馬環眼暴睜,怒聲喝道:「呂布!意欲何為?」
而時刻跟隨在劉明身邊的典韋,那也不是白給的。挺身就護在了劉明得身前。趙雲、張遼雖然也一時弄不懂呂布是怎麼想的。可也立刻起身戒備著呂布的異動。
劉明一看,心說:你們這像什麼話。這麼多的人圍著呂布幹什麼?這呂布也沒幹什麼事呀。不就是冒出點殺氣嘛。你們至於那樣的如臨大敵一般的嗎?而且就憑著那呂佈一個人,又是赤手空拳的。這呂布要是有什麼歹意的話?就他還能跑出這個大營不成?你們如此這般模樣,知道地說你們是小心謹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幽州無人了呢。可劉明多少也有些被這些手下的忠心感動。當下,劉明乾咳了一聲,對典韋等人說道:「爾等少安毋躁。全都退下。各歸其位。待本公詢問清楚。」
典韋等人聽劉明發話了。全都散開了。可暗地裡還是戒備著呂布。
劉明又溫言的向呂布問道:「奉先。是何事是你如此緊張?」
而此時的呂布,早在張飛的怒喝之下,就立馬的清醒了過來。當時呂布就暗自埋怨自己:自己怎麼會如此的失態。那個老頭得到再多的賞賜,那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而且就憑著那個老頭光是守住了一座城池,就可以得到如此多的獎賞。自己今後要是立下了大功。那自己得到的豈不更多。到時候,就憑著這些稅收。自己想不發達,都是難上加難。可就因為自己一時的失態。現在令人對自己產生了誤會。這別人的誤會了,也沒什麼。可要是太尉大人也誤會了。那自己這條發財的道路,不就斷了嗎?自己的最大理想不也就此喪失了。而且自己的那條小命兒,不也就懸了嘛?可緊接著,呂布就聽到劉明的那句美妙的話語。呂布當時如奉綸音,如聞天樂。那個感動呀。呂布甚至連哭的心都有了。呂布暗自祈禱:這回飯碗總算是保住了。自己今後的人生道路。從此金光燦爛了。
呂佈滿臉的媚笑,語帶哽咽,向劉明說道:「太尉大人明鑒。卑職對太尉大人的忠心,可表日月。絕無異心。剛才卑職只是想到那反賊公孫度,勾結外族。圍我薊縣之城池。害我幽州之百姓。實乃可惱可恨。故此動了殺心。不成想,反倒驚擾了太尉大人。實乃是卑職之罪。卑職願意任憑太尉大人處罰。只希望太尉大人能夠給卑職一支兵馬,好讓卑職前去追擊那個反賊公孫度。卑職定可提那個公孫度的人頭來見主公。」
劉明對呂布的這番話很滿意。覺得這個呂布不管剛才是怎麼想的,就憑著呂布的這點急智,以及呂布的這股積極進取的心態。這呂布就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才。何況這個呂布的本身武藝還是非常高的。
當下,劉明滿意地說道:「好。好。好。奉先能有如此想法。本公十分欣慰。」說完之後,又對郭嘉說道:「奉孝。你意如何?不如就讓奉先領兵追擊那個公孫度如何?」
此時郭嘉看到呂布發言之後,到立馬想起一事。就是這個呂布把并州刺史丁原殺了,如今并州的軍馬也大多落到主公的手上,少部分落入了董卓的手上。如今那個并州可以說是一個空虛的無主之地。只是原先并州刺史丁原的手下張揚在率著少量的兵馬鎮守。而且這并州又靠近西涼,而那個董卓更是屯兵長安。如果主公現在要是不派人佔據并州的話,那個并州可就要被那董卓佔據了。而當并州被董卓佔據之後,主公可就要從此腹背受敵了。而且主公與董卓之間的戰火,也很容易就會引到幽州的本土之上。那樣的話,必會對幽州的生產造成不小的破壞。自己不可不防呀。而且,那個并州乃是一個重地,還必須得派一員文武雙全的心腹將領前去才行。這個呂布雖然有點文武雙全的樣子。可要說到這個心腹嗎?目前還真談不上。而這個呂布又是殺死并州刺史丁原的兇手。恐怕與那些丁原的老部下結怨已深。甚至不共戴天。讓他去并州管理,肯定是不行了。倒是讓這個呂布追擊公孫度,順便收復遼西倒是還可以的。
郭嘉想到這一層,立馬就對公孫度的重視程度下降了。但是,郭嘉可沒有因此對公孫度不理不管。而是誠懇地對劉明進言道:「主公。據那夫於的俘虜言道。那公孫度的大軍已經逃亡四五日了。而那些烏桓各族得到咱們的命令之後,再聚到一起商議和調集兵馬到白狼山。這個時日肯定也不會短暫。恐怕那烏桓各族是不可能及時攔住那個公孫度的大軍了。而且,咱們就算是派人輕騎快馬的追趕,可這一路之上,咱們還要沿途攻破遼西郡內阻擋咱們去路的各個城池。咱們也是不可能在那公孫度逃回老家之前追上他了。不過,那遼西的公孫瓚,如今已經兵敗身亡。咱們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個遼西郡拿下。然後再徐圖遼東。而且咱們還可以藉機放跑一些夫於的士兵。讓這些夫於士兵把公孫度留下夫於人送死的真相,帶回夫於。使公孫度的聯軍四分五裂。如今呂將軍既然願意率兵出征,屬下以為可以。但是,這一路上,要以收復遼西為主。不可急躁冒進。須知騎兵不善攻城。這遼西的各個城池是能拿下來,就拿下來。不能拿下來的。就一定要向主公報告。等待主公的大隊人馬到來之後再攻。而且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這遼西的公孫瓚已經身死。而這遼西的精銳,也已經損失殆盡。只要咱們多加安撫。這些城池大部分會不戰自降的。故此。主公可以給呂將軍兩萬得兵馬,一萬輕步,一萬突騎。再配上一個能言的長吏即可。」
郭嘉剛一說完。楊軍就讚不絕口,向劉明說道:「奉孝用兵,張弛有度。實為大家之風範。而這一能言之長吏,老朽保舉一人,必不負奉孝和主公的所托。」
劉明也認為郭嘉說的有理。又聽楊軍要舉薦賢才,非常感興趣的說道:「楊老要舉薦何人?」
楊軍撚鬚微笑道:「主公。此人姓劉,名放,字子棄。乃是廣陽順王之子,西鄉侯的後代,少時被舉為孝廉,現為老朽手下的書記官。此人文筆流暢,詞句華美。更為可喜的是口舌便利,聰慧過人。如主公命此人輔佐呂將軍沿途招降納叛,勸說遼西的各城歸降。那必會令此次收復遼西之舉。易如反掌爾。」
劉明欣然同意,當下就命令呂布帶著劉放,率一萬的突騎和一萬的輕步,共兩萬的兵馬前去收復遼西。
而在呂布走了之後,郭嘉又向劉明建議道:「主公。如今那并州刺史丁原喪生,并州的兵馬也盡歸咱們所有。主公何不趁著并州空虛之際,表主公之二弟關將軍為并州刺史。同時派人快馬傳令關將軍在護送洛陽百姓到幽州之後,就把這些百姓交給幼安等人安置。就地補充糧草。然後率著他那七萬的大軍。佔領并州。」
劉明被郭嘉提醒之下,當即就命人寫下書信,派快馬傳遞給關羽。
可這一下把旁邊的張飛急得不得了。張飛忍不住說道:「大哥。俺老張呢?」
劉明一看張飛的舉動。就知道張飛叫喚什麼了。可現在諸事已定,暫時無事可做,有心逗上張飛一逗。緩解一下大家的疲勞和緊張氣氛。因此,劉明故意裝傻的說道:「啊?三弟。什麼事?」
張飛急忙說道:「大哥。呂布那小子追擊公孫度,打遼西去了。二哥也有活兒,打并州去了。那俺老張現在打什麼?」
郭嘉也明白了劉明的心意,湊趣地笑道:「三將軍。你二哥打并州,那是因為他現在正好手下有七萬的大軍,而且他離著并州也最近。所謂兵貴神速。當然要由他打了。而呂將軍則是殺賊有功,勇於進取。當然要派他出征了。而咱們現在的兵也不多了。當然你就沒事幹了。你就好好的在家歇幾天。陪陪嫂子得了。」
張飛把眼一瞪,對郭嘉說道:「奉孝。俺老張最近可沒得罪過你。這關鍵的時刻,你不說幫忙也就算了。怎麼還潑冷水呢?要是比戰功,武勇,俺老張絕對不在那個呂布之下。要不你跟我大哥說說,趁著那個呂布還沒走遠。讓俺老張快馬把他換回來。俺老張沒仗打,那可是手癢得很。」
劉明笑道:「胡鬧。臨陣換將,兵家之大忌。哪能兒戲得了?而且,不久之後。平難將軍就要率著他那十二萬的黑山軍來到這裡了。到時候,還需要三弟你和眾位將軍把那些兵馬訓練成精銳的正規之軍。」
張飛一聽有活幹,也就不再爭執了。
而事後,郭嘉則悄悄的跟張飛說道:「三哥。別著急。等你把那些黑山軍訓練出來。不愁沒仗打。不說那個公孫度,呂將軍一時半會肯定打不完。必須主公率大軍出動。就算是咱們要打那公孫度,也得先把烏桓的這幾個部落搞定再說。既然有一個難樓造反,那其它的各族咱們也得防著點。再說了,你以為主公給烏桓各族下令的時候,為什麼要加上由咱們主公給烏桓各族報酬,而不許烏桓各族傷害遼西百姓這一條?難道那些烏桓的胡人,就真能看見好處不沾嗎?嘿嘿!倒是侯,恐怕三哥打都打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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