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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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50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3
第一百九章 駕崩(上)

    方信光明正大的收了夏盤為府戶,又主持了遷棺儀式,這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到了三月中了。

    這新的埋葬地點,自然也算是好風水,福蔭子孫三代延綿富貴也總是有的,正符合了李家目前的身份地位。

    遷棺之後,自然就必須辦宴,這可是大事,因此有來往的人,都前來慶賀,方信文章名動天下,這種事情,就算是別郡來不及,本郡的學子總要前來慶賀,因此熱鬧非常。

    此刻,府中正堂和二處側房,都點上了巨燭,照得雪亮,各擺了十幾桌酒席,隨吃隨換,正堂當然是自己人,或者親近貴重的人,而側房就是旁親和慶賀的士子,加起來,來吃宴的,也有二百人。

    方信是主人,自然在正堂,這時,李家府中,已經集了一幫人,吳傑改名為吳興,作為府兵之長,也有權列席正堂,還有就是各官員和他們的夫人小姐,按照官位和輩份大小,分列在席上----一席正是一家人。

    其實李母何氏,此時也只有四十歲左右,雖然是白喜事,但是還是帶著喜悅。

    方信帶著三妻,伏身行了禮,由於是白喜事,因此少許音樂,並沒有把新建的那群侍女班子帶出來。

    蘭姬這時,卻已經外人都可見的身子了,因此行了禮,李母何氏就立刻命起來,然後分坐列席,這時,正妻何瑤和平妻何容,釵環裙襖,叮噹行禮,卻是代替了方信和老夫人,下桌執酒挨桌相勸。

    這也是正禮,方信笑著看著。

    就在這時,一人慌慌忙忙跑進來。靠著方信低語說著:「主上,魯府派了人來,有大急事呢,來的人,是嚴先生,現在在側西六房中等候著。」

    方信一怔。只是舉杯向大家敬了一下,然後只是一躬,就起身,出了門,那人領著,就到了一處房中,走了進去,方信就笑的說:「嚴先生。怎麼在這裡,不去裡面一起喝酒?」

    見了人,卻又是一怔,只見這人臉色蒼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他平時本是風流雅俊的人,但是此時,卻老了十歲都不止。方信甚至見到了他的白髮!

    卻見嚴敏低聲說著:「爵爺,皇上駕崩了!」

    方信頓時一驚,連忙對著京城的地點跪下行禮,才凝聲說著:「嚴先生,你這個消息是那裡來的?」

    嚴敏的聲音有些恍惚:「是七日前的事情,現在明旨還沒有發下來,宮中消息本是絕密,但是其實這樣大地事情也隱瞞不住,據說聖上批著西南奏報,又有晏陽省奏報。忙到了深夜,突的就駕崩了,崩時還執著硃筆!」

    說到這裡,他就哭了起來,方信對這個皇帝並無多少印象,但是也只得陪著流了幾滴眼淚,顯示了一下臣子的哀悼。

    嚴敏哭了半刻,才停下來,說著:「雖是秘不發報,但是其實已經有所傳聞。只是普通臣民不知罷了,魯侯也是要我來發消息給你,朝廷不可一日無主,太子雖然年幼,不日也會登基。那時自有明旨。爵爺知道了,以後就不必多辦宴就是了。」

    「我已經明白。」方信點了點頭。說著:「今日不可撤了,這也太著形跡,那明日開始,自然要為聖上致哀。」

    嚴敏點了點頭,靜了片刻,想說些什麼,終沒有說,苦笑的一下,起身說著:「那我就去了,爵爺如是還有照顧之意,可與東卷胡那裡照顧一下紀家母子。」

    這句話一出口,方信略皺眉,感覺到裡面不吉之意,再凝神看去,卻見得他已經黑氣籠罩,甚有死兆。

    略一遲疑,就見得他慘笑一聲,出了門。

    方信略一思考,也隨手將那把潛淵劍取了出來,跟著上去。

    只見嚴敏離開李府,卻是毫無目的的走著,穿過了二條街,轉到了城根地一個荒廢的園子中,這時,夜已經深了,四周無人。

    巷內轉過來一批人,為首的,竟然是魯侯,其次,正是張藝,他臉色冷凜,帶著二十個穿著黑衣,手按長刀的精壯大漢。

    「竟然是侯爺親來,正是我的榮幸。」嚴敏這時反而鎮靜了下來,說著。

    「坐!」魯侯溫言說著。

    嚴敏竟然還是行個禮,這才坐下。

    「果然是不凡啊,不愧是張雪林的弟子,你這種氣度,我到那時,未必有。」魯侯似是不勝感慨的說著。

    「魯侯,小人有一疑,還請侯爺明示。」

    「說吧,你都跟了我多年了。」

    「侯爺,您是什麼時候,知道小人的身份呢?」嚴敏問著,這是他心中大惑。

    「一開始,自你入府,我就知道了。」魯侯平淡地說著。

    「那?」

    「所以說,嚴先生你才略過人,武功也是一時之選,卻走錯了路啊,朝廷派你等入各府邸,其實,你當我們不知?只是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上欲知,臣配合,你的殺身之禍,其實不在這裡,多少朝廷密探,在各府邸,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作事作人,糊塗些就是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啊!」魯侯似喜似悲的說著。

    「那還請侯爺指點。」

    「你的責任,其實就是通報我魯府中地大體上消息,你仔細想想,這些年來,除了一些秘密,府中大體的實力和動向,我可曾向你隱瞞?你通報上去,上面放心,那下面也放心,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反而上下都不好,這就是為政為爵之道啊!而各府邸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你說,至於造反嗎?」

    嚴敏頓時明白了,臉色蒼白,說著:「不至於。」

    「是的,不至於,造反不靠陰謀詭計,大體上的實力,你都報了上去,有沒有圖謀不軌,這很容易分辨,府邸有些秘密,那是留著萬一時,逃命留脈用的,其實和造反無關,你為什麼千方百計要打探呢?就這一點,你就有死罪!」魯侯說到這裡,聲音轉寒。

    「是,我的確有取死之道!」嚴敏喃喃的說著。

    逃命,留下一線血脈,這都是各府邸最後一著,以延續家世,想把這個都搞清楚了,那就等於要逼人絕路,這種作法,當然是取死之道。

    「聖上有了太子,太子年幼,加大了監督,這也很正常,我想各府邸,都會配合,可惜的是,你又有取死之道,我數你幾點,葛元成地事情,本是招攬,但是你竟然反而在其中搞鬼,逼殺了他的父母妻兒,讓他與本侯為敵,這點用心,實是險惡,本侯豈能容你!」

    「李睿崛起,本侯自是為子孫計,結個善緣,不想你竟然也處處設計,要阻攔於本侯,這也罷了,你竟然敢於拿本侯之女魯舒蘭為餌,引得葛元成殺之,讓本侯與李睿決裂,這等用心,是朝廷要你作的?還不是你私心所用!」說到這裡,魯侯眸中閃過冰涼的寒意。

    嚴敏冷汗流下,不作聲來,這樣一說,的確是他自己取死。

    「至於李睿,他為榜眼,遷於西南為縣令,還不是你的密奏所至,你真當你所作所為,我等不知嗎?如此種種,觸目驚心,而小事我還不去說它,你自己說,本侯可會容你?」魯侯冷笑的說著。

    「是,是小人有取死之道,不過,小人承師門之令,雖是必死,還需搏一搏,還請魯侯寬恕!」嚴敏慘然一笑,說著:「還請侯爺離開數丈。」

    「你有此言,我也甚欣慰,你在東卷胡的紀家母子,本侯就絕不追究,對外,也說是你病死,有體恤的,還是應該給的。」魯侯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頓了頓,回頭說著:「你跟我多年,我還有一言給你。」

    「你文才武學都是一時之選,如是走正途,不去幹密碟之職,得秀才舉人甚至進士,為官一方,封妻蔭子,誰能輕易折你殺你?就算走武路,以你武功,也可在軍中出頭,說不定還有為將之福----下輩子,別當這種下職了!」說完,魯侯地手就一揮。

    如今,今上龍御歸天,太子登基,嚴敏這樣的棋子,就自然可隨意打殺了,諒想朝廷,也只當沒有看見。

    張藝應命,他是隊正,正九品官身,當下就手一揮,二十個士兵手持長刀,徐徐圍上,張藝冷然說著:「嚴先生,就請上路罷!」

    嚴敏慘笑,拔出劍來,頓時,刀劍之聲而起。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4
第一百九章 駕崩(下)

    片刻之後,一切寧靜,方信這才慢慢走了出來

    「見過侯爺。」方信拱手為禮,同為爵封者,無需跪拜,下位者拱手為禮就可。

    魯侯也不以為異,說著:「來的正好,你我談談。」

    說著,就一揮手,周圍的人都退了出去。

    「侯爺,此人所說,皇上駕崩,可是真事?」方信滿懷憂鬱的問著。

    「剛才嚴敏所說,的確是事實,本侯已經通過三種途徑獲得了消息。」魯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以後,天下多事了。」

    「嗯,侯爺說的是,聖上駕崩是國之大事,只怕朝政要動盪一段時間,西南的局面,正打到關鍵時,如果一旦朝廷多事,錢糧兵甲供應不上,只怕……」說到這裡,方信停口不說。

    本來,古時,將軍都有專斷之權,大楚為了防止將帥割據,卻規定糧草和兵甲,由朝廷供應,一次最多供應一月之糧,以掌握前線作戰軍隊的命脈,這在平時還沒有事情,但是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就不得了。

    魯侯沉重的點頭,卻比他直白多了:「這次顧命大臣,其它人也就罷了,內閣高明統,卻有些不妥,這並不是說此人才能不行,而是此人原本是根基有些淺薄,剛剛被先帝委以重任,為了豎立自己威權,只怕會把注意力集中在朝廷內閣爭權上,這樣的話,西南必糜爛,數年來的先帝的綢繆佈局,都會化成流水啊!」

    「而且,這幾年來,西南戰局相持不下,已經耗費了朝廷八百萬兩銀子,朝廷國庫為之一空。再加上天災人禍,撫剿地方,就算是先帝,也舉步艱難,因此太子登基後,內外交迫。只怕再難支持西南戰事。」魯侯說到這裡,噓出心中的一口寒氣。

    方信對此卻早已經了掌如心,他蹙眉沉吟的說著:「假如這樣,那西南必不可保,如果將斷不斷,欲撤不撤,只怕朝廷一半力量,都要拖在西南泥潭上消耗。這樣再來幾年,朝廷必被挖空了不可,這樣的話,內外交迫,形式還要惡劣,還不如當機立斷,在西南入口處駐紮重兵。轉而防禦,多出的力量,來穩定朝政和內地,等太子成年,修養幾年,中原之大,自然可圖收復,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朝廷在西南打一勝仗。逼地西南蠻司簽下和平之約,許半省為藩國,臣服朝貢。」

    「撤出西南,又談何容易?大楚立國,從沒有失了這樣大的土地,誰上書言得撤退,誰就難以保住仕途,說到最後,還是必須以新君名義下旨,只怕對君威有損啊。等太子成年,體會過來,安能不怒?至於半省藩國,臣服朝貢,體面上是好些。只怕未必能作到!」魯侯起步而走。在狹小的亭子中慢慢踱著步。

    方信閉口不語,在這裡為政多了。他才知道前世讀的小說何等可笑。

    前世小說中----開國時,君臣總是英明,而亡國時,君臣總是昏庸。

    其實,開國時那批人,自是一時之選,應運而生,但是以後真當天下無人了?嚴格的說來,後世君臣,雖不及開國時有銳氣,但是經驗上更是豐富了許多,因此無論何時,相比較,最多是六四分開,斷無很大差距。

    真正的差距,卻在於國家享國日久,盤根錯節,力量穩固,就算是皇帝,也有心無力,實際上難以對抗龐大地階級,以及國家的衰老。

    其實前世歷代改革就可以看見,改革者,罕見有好下場,大權慢慢旁落,再無偷天換日的力量,這才是最大問題。

    而官吏腐敗,軍士鬆弛,卻在其次了。

    歷代小說,以為一切都在君心,只要使皇帝明白問題,就可改革,實是天下之笑話。

    歷史的悲哀,就是明明白白,卻挽回不得,就如人的衰老,誰都知道,可是又有幾人能挽回得了?

    挽回了,也就不是人,而是神仙。

    魯侯經代世家,秉性雍容,這時繞亭彷徨,可見其心情,方信正思量著,魯侯已站定,望著星空,乾澀的問著:「你有什麼章程?說來聽聽。」

    「沒有辦法,西南的事情,我已經說了,當斷者斷,就可保得二十年朝廷氣數,只要太子成年,穩定了朝局,而等天災熬過,如能體察民情,以民意為天意,兢兢顫顫如履薄冰,矯治時弊,那就有中興之日,到那時,或可收復西南。」方信說著。

    「我讀過你的書,你那句---教者仁也,化者禮者,教而不化,罪也,化而不教,暴也---實是說到了要點上,西南如是再征下,必用此句才可太平!」魯侯想了想,卻笑地說著:「我想,你不久,就會獲得朝廷重用了,最多三年。」

    「教者仁也,化者禮者,教而不化,罪也,化而不教,暴也----我就是在這上面,就有大憂啊!」方信緩緩說著,似乎別有心思。

    「哦,說來聽聽。」

    「朝廷征了西南,眼下卻難以維持,可是我朝的制度和學說,卻已經流傳在那裡,如是蠻司不屑,自是萬幸,如是蠻司也學我朝,分君臣,用法度,行政治,立郡縣,舉大軍,那二十年後,我朝中興,也難以收復,如是我朝再有什麼,那……」方信猶豫了一下,又說著:「學生觀得千古歷史書,見得自晉時來,涼、衛、金、楚,都是一胡一漢之格局,深以為憂啊!這一胡一漢之格局一說,魯侯本是度步,卻聞言心驚,幾是一個跟頭跌下,當下扶住了柱子,大聲厲喝:「胡說!」

    方信也自不語。

    不過,魯侯也是明白人,雖然呵斥,但是仔細一想,卻真是如此,想罷,看了方信一眼,冷冰冰說著:「李睿你學參造化,洞察古今,自是不凡,卻也不可妄言。」

    「學生自然不敢。」方信回答的說著。

    「那依你看來,這蠻司,反是大禍了不成?」魯侯再走幾步,問著。

    「很有可能,就見其有沒有傚法中原,建官立制了,如是,必是大患。」方信回答的說著:「蠻司野蠻,一時建官立制,不但無有文弱之憂,反而集權之利,自是難以對抗。」

    魯侯聽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著:「果是世上奇男子,李睿,你已經封爵,可得一妻三平,還有一平妻之缺,可願意娶我之女舒蘭?她對你可是情種深重呢!」

    「李睿怎敢,舒蘭是侯爺之女,安可為平妻?」

    「本侯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平妻還是妻,不會要你休正妻,你我都是大丈夫,是否,可一言而決!」魯侯斷然說著。

    方信沉思片刻,起身,跪伏:「李睿拜見岳父大人。」

    「好好,本侯立刻就辦,明日就舉行婚禮,別等朝廷明旨下來,反而要等上三年!」魯侯哈哈笑著,伸手扶起說著:「愛婿請起,有婿如此,本侯也不勝之喜。」

    皇帝駕崩,驛馬自然要向天下各省郡發喪,這是國之大喪,臣民三年要為之哀悼,是不許在其間有著結婚的事情。

    等方信起來,魯侯又歎地說:「愛婿,你還不知,現在安昌省已經有一半淪陷,安昌王已經自封登基了。」

    「哦,還請岳父大人明說。」

    「安昌王登基,多仿本朝,軍政合一,編十二府,十戶設一佐,有佐長,百戶設一營,有營長一人,千戶設一總,有總長一人,萬家有一府,設一都督。而淪陷百姓,又設郡縣,管理漢民,以作耕作!」

    方信聽了,不由倒吸一口氣,這比地球上當初滿族還要完備先進。

    當下說著:「如此,就成大禍,不過,聞說安昌王,本無多少根基,為何還能上位?」

    「安昌王原本就是西南最大族,朝廷征服西南,也只是分拆成三族,無能剿滅,而此人就是嫡系出生,又得三族之助,所以才得以成事,據說現在才二十有八!」魯侯沉聲說著。

    方信點頭表示明白,就聽見魯侯說著:「本侯大概不能親去了,但是你大概會到危險地方去,你現在是正六品,估計先在內地當一知府,又轉到安昌入口處為都督,當然,這也是本侯的估計,說不定還有特恩,本侯先給你提個醒。」

    方信苦笑,只得說著:「為朝廷效命,自然不辭。」

    這魯侯,其實富貴榮華,全在於朝廷,自然忠誠於朝廷,但是如說全忠,也不盡然,比如說,皇帝一死,他就立刻斬殺嚴敏,毫不猶豫,自非純臣----以後種種,也自然為家族和後世考慮,不過,這才是人之常情。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5
第一百十章 飛昇(上)

    魯府嫁女,自然不同

    金、銀、玉、緞綢、書籍、墨盒等等,甚至還有四個丫鬟,以及廚役和雜丁二戶。

    甚至正規府兵正九品張藝,也前來親自教導李府府兵,以把李府府兵訓練成正規軍士,畢竟以後方信可能到危地為官,這基本骨幹還是必須有的。

    方信心中清楚,這也是氣數導致,不然,李家在二代之內,也斷不可能羽翼豐滿,有著奪取天下之機。

    至於田產,魯家陪嫁一千畝良田,也的確是大手筆了。

    魯舒蘭得了所願,自然歡喜無限,方信也立刻分了清楚---她陪嫁而來的田地,日後自然由她的兒女繼承,以免日後有爭端。

    五十年後龍氣勃發,但是要取得天下,也不是一時一日的事情,估計這必須是孫子輩手中的事情了。

    種種甜蜜自然不必多說,結婚後十天,就有朝廷明旨下達,皇帝駕崩,年僅六歲的太子登基為帝,五個內閣大臣為顧命大臣

    其年,明文十九年三月,改年號為永安,是永安元年

    天下哀悼,三年禁紅喜事,禁戲劇

    新皇登基的例行賞賜,方信晉陞為從五品翰林秘書郎,並且賞了幾件,其它並無消息,也沒有叫他回京,方信也不以為意,謝恩之後,就自過自己的日子。

    時光就快速而過,轉眼,已經是四月初了,正是春光明艷之時,按照大楚爵令,伯爵以上,非詔令不得擅自離省,王爵更是不許離郡,但是對子爵男爵。並無限制。

    方信就想春遊,但是就在這時,一個預想不到的「人」前來拜訪了,接到消息,方信有些吃驚,立刻召見。

    且說。一個一身白裙女子,由著一個丫鬟引著進來,卻正是五年沒有見到的胡綠蕊。

    進了一側門,又至了內門,進入院中就見其正房和廂間,以及走廊,小巧別緻,花木山石精美。穿過走廊時,一時遇到一些丫鬟,雖然丫鬟,但是卻也可稱得上麗服了。

    這時,艾貝爾和已經五個月身子的蘭姬,正在走廊中度步,見了此女。二女都是驚奇。

    仔細打量,卻覺得此女肌膚如雪,極為美麗,眸子幽黑,神色冷似冰霜,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一絲出自骨子中的媚色。

    至於艾貝爾更是一驚,她敏銳的感覺到了她根本不是人,或者說不是普通人,女體之內,隱含著強大到讓她都震驚的力量。

    「三夫人!」這丫鬟見了。自然要行禮,而胡綠蕊也微微折腰。

    「你這是?」

    「爵爺命我立刻把這位小姐帶到書房去。」這丫鬟連忙乖巧的回答。「那你就去吧!」蘭姬不是不懂事情的人,淡淡地說著,自正牌的魯府小姐而來,她這個養女的地位就有些微妙了,總不能尊她而貶魯舒蘭,不過,有些商業的事情,也不是魯舒蘭願意或者能作的,因此掌握的東西倒未必少上多少。

    不過。她地夫君李睿,並不算的是好色之人,各個夫人貼身的美麗丫鬟都沒有吃盡呢,也沒有娶什麼妾,難不成這個女子就是……蘭姬聯想翩翩。卻沒有注意到艾貝爾眼中顯示的奇異之色。

    丫鬟引著胡綠蕊繼續前進。往東轉彎,穿過一片小湖。才見得了一片小樓,兩邊廂房滿滿,進入樓前,抬頭見了一個青色木匾,匾上寫著三個字,是「養心樓」,再入得內,又見得滿滿的書籍茶具。

    到了一間房中,丫鬟輕聲說著:「老爺,人帶來了。」

    「嗯,進來吧!」裡面傳來了聲音。

    聲音一發,胡綠蕊的靈覺,才能發覺有人,心中已經吃了一驚,等才到了裡面,張目一看,卻頓時「撲」的一聲,跪了下來。

    原來,她眸子看了上去,只見眼前一朵七彩之花,開在空中,又有一團紫氣圍繞旋轉,自上而下,又垂下無數細細彩光,真是霞光瀲灩,彩氣繽紛,頓了一頓,才發覺光中一人,正含笑的望著她,卻正是方信。

    「是胡姑娘啊,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快快起來罷!」方信笑著,他似乎覺察著什麼,頂上之花就自隱去,諸光也消,但是仔細看來,還可以見得一絲紫氣衝上。

    這等功業,連功德圓滿地三十萬善行都比不上,胡綠蕊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丹都受到了壓制,心中凜然,起來說著:「奉家母之命,前來拜見公子。」

    方信笑,指著一張帶著彈墨椅袱的椅子說著:「坐!」

    這個丫鬟自是上茶,然後就靜靜的退出,府邸規矩,到這個時候,也算是慢慢形成了。

    二人就此喫茶,方信也自打量,發覺她五年不見,功德之氣又多上一些,而且,妖氣已消,就算是異人也難以看出,甚至還隱隱帶著一絲神光,這神光非常熟悉,正是后土之光,心中已經瞭然。

    按照禮儀喝了一口,胡綠蕊就又起身,恭謹拜倒:「這次奉家母來,是拜謝公子,家母五年來,已經功德圓滿,成三十萬善行,徹底煉化了妖身,不日前,就成就靈仙,而且,成就靈仙後,這全是公子之恩!」

    「哦,那就恭喜了,其實我也沒有作什麼,不過,不是還有三十年圓滿嗎?怎麼五年就成了?」方信問著。

    聽了這話,胡綠蕊再次拜倒,說著:「家母於一百二十年前,就立此願,開旅店,方便來往人客,才得了一些功德,來化此妖氣,但是由於身屬妖族,不敢大圖,所以積累甚慢,得了公子后土之經,得了神祐,卻是可光明行事,所以,家母拿出錢財來,用於修路、施粥、醫藥,去年大災,也活命數百,上天因此降下功德,圓滿三十萬善行。」

    「沿途也受到鬼神和異士的勘察,只是有后土娘娘之佑,因此一路放行,才得以成功,這全是公子之恩也,望公子念得我家難處,得以原諒。」

    方信聽了一怔,才想起當日要她們緩緩傳經之事,不過,現在不同了,當下就不經意的笑笑,說著:「無妨,先前這事可解開了,你等可傳經了,只要你等能虔心修煉,多積功德,自會獲得庇佑,何懼之有,你快請起吧!」

    「公子大恩,我等無以為報,只是,小女子還有一求,望公子答應,全家必感其大恩。」胡綠蕊卻不起來,繼續磕頭說著。

    「何事,你且說來。」方信心情比較好,也不以為異,說著。

    「家母成就靈仙之時,還受到了娘娘啟示,可得上天冊封,拜受仙篆,列名玉冊,白日飛昇,不受散仙之劫,但是必須有一仙家天府憑證。」

    「這是好事,不過,我拿來什麼仙家天府憑證呢?」方信聽了,啞然失笑「公子也許不經意,但是的確有地,而且,似乎就在公子身上!」胡綠蕊伏在地上說著。

    方信聽了,細細想想,才說著:「是不是此物?」

    說著,就拿出了一件東西,那就是原本的銅葉子,現在在手上,顯出翠綠大葉,上頭大,底下小,真是綠得喜人,綠色之中,又隱隱見得一些金光符字。

    胡綠蕊一見,頓時大喜,說著:「正是,正是,就是此物!」

    「那你拿去,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上面符咒之字,又寫的是什麼?」方信也不可惜,給了她,就說著。

    胡綠蕊恭謹磕了一下,才拿了過來,入手之時,翠綠大葉似乎有些不甘,還在手中轉了幾下才安靜下來,她默看了,說著:「這上面是天府密文,小女子正巧識得一些,啊,這是第一天太皇黃曾天的憑證,得之可入,雖是第一天,但是已經足夠了,家母必可憑此,在太皇黃曾天得一天職,非同一干無職散仙可比。」

    說到這裡,她滿是喜悅之色,又深深拜見:「公子大恩,我家必有後報,雖然公子本身用不著,但是公子子孫,我等必來應報。」

    方信聽了,擺了擺手,說著:「也罷,起來吧,不過,我還沒有見得飛昇呢,不知道可否觀看一番!」

    「當然可以,這是我家榮幸,求之不得!」本以為胡綠蕊會有些為難,但是一聽這話,卻喜悅簡直充滿,連聲答應著,見方信有些奇怪,就又說著:「大凡雷劫,如躲到功德深厚,或者秉命深厚者家中,就可免之,家母要飛昇天上供職,還需經得最後一次雷劫,如有公子在場,無論雷劫程度,還是外魔侵襲,都可少上許多。」

    「哦,原來如此,那你就去準備吧!」方信聽了,卻只是如此說著。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7 15:46
第一百十章 飛昇(下)

    大楚法令

    三品以上,才可坐八人大轎,七品以上,就可坐四人轎,九品以上,可坐二人轎,但是實際上,二人轎並不算犯禁,有點錢的人,就可二人轎,一般不追究。

    方信寧可乘馬車來的舒服,當下二輛馬車出門,卻全部由狐家的人來駕駛,直向胡家所行,半途竟然遇到了雨,雨點紛紛,四月雨還稍有些寒意。

    胡夫人飛昇之地,卻不是在胡府,而在城外郊區的一處田莊。

    才到了門口,已經是晚上,就見得了胡夫人帶著大小狐狸前來迎接,見了馬車上方信下來,就下跪說著:「妾身謝潛龍前來!」

    方信聽了,卻是一驚,不過附近田莊的凡人,都已經不在,全部是狐狸,當下也就笑著:「夫人真是多禮了,你已經非是凡人,不必拜我!」

    仔細看來,這靈狐夫人,神光徹明,徹底轉為靈仙,也就是說,她實際上不是狐狸了,也不會有什麼打回原形的說法,而是徹底的靈仙之體。

    其它狐狸,或許黃,又有黃中帶白,其中高深者,甚至全身一片白,還有幾絲黃尾,它們卻還是狐狸。

    此世界的狐狸,百年雜色,百年後到五百年,卻是黃色,偶可化人,也不持久,更有諸多禁忌,五百年後,就可轉白,常駐人形,許多忌諱也就沒有了,但是只有滿三千功行,才可真正化成人身,已是靈仙之道,不復回復到狐體。

    見禮之後,進入內院,這田莊很大,也很古老,裡面柏檜都有合抱之粗。碧幽幽黑森森顯得格外幽暗深邃。

    到了裡面,分了賓主坐下,方信就問著:「夫人何時飛昇?」

    「子時一到,新舊革新,自是飛昇之時。」狐夫人說著。

    方信應了一聲,也不說話。蠟燭上著,他取過一本書來,閒閒看著,等待著時刻的到來。

    時光飛快流過,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子夜,這時,雨過天晴。一輪明月高掛中天,月光分外皎潔,夫人起身,略一行禮,就向外面祭著的后土經九拜,頓時,后土經生出一些白光。然後閉目坐於壇前,神態從容,到了此時,卻真置生死於度外。

    方信一笑,也就看了看,見得一琴,就拿了過來,一打量,這琴還竟然是雷擊過的上好桐木所製,調了音。就自彈起。

    這一彈,開始時群狐還吃驚,畢竟度劫之時,有干擾可不好,胡綠蕊一驚,就望向母親,卻見母親神態平靜,才勉強按捺。

    但是一彈之間,卻是給人一種神秘幽深的感覺,一種琴聲。如流水一樣傳播過整個庭院,狐夫人身上,頓時一動,如水波紋樣,泛起光色來。

    方信置周人如無物。只是彈著。低吟著:「脫世之時,善惡自現。有功見功,有罪見罪,天道至公,由此而見!」

    頓時,在眾目睽睽之下,靜坐的狐夫人,身上顯出一隻普通的小狐狸,這小狐狸出生後,自是求存,在山林之間奔馳和搏殺,時還有著奔人家中,偷得雞來吃,直至成年,卻漸漸對著月光凝視,吞吐宛然呼吸。

    就在這時,庭院之上,月光之下,一團銀光,緩緩落下,光華明亮,流芒四瀉,照得周圍天空和地下岩石林木清亮如畫,這顯是天劫和天路並顯。

    琴聲不急不徐,繼續彈著,狐夫人身上虛影的狐狸,對著月呼吸日久,毛色轉黃,開始時具備神通,和數個成精狐狸一樣,也曾入世作事,迷惑男子,吸取真陽,如此影像一顯,肉眼可見的黑氣浮現,而狐夫人也露出了痛苦地神色,頓時狐狐大驚,在這個時刻,這可就了不得,胡綠蕊立起,拜到在地,對著方信說著:「公子!」

    方信聽而不聞,繼續彈奏,而這影像中的黃狐卻也尋得書來,讀著,久久,這黃狐慢慢通慧,不再吸取真陽害人,自是潛伏修煉,身上明光漸露,漸漸換得白毛,而狐夫人的神態也自平靜下來。

    換了白毛後,白狐有一日,發願贖罪,並且立三十萬善行。

    影像中,一狐在世上忙碌著,隨後,又有數狐跟隨之,開店,度人,救人,修路、施粥、醫藥,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功德之事歷歷在目,而直到最後,狐夫人身上功德之光,與后土之光,更是打成一片。

    最後,卻是去年大災,數十狐,全家出動,捧著后土經,載著糧藥,到了災區,活命數百,上天因此降下功德,圓滿三十萬善行。

    這就是一生,影像消除,黑氣再無,白光徹明,狐夫人露出微笑,三十萬善功,化成一光圈,浮現在她的後腦之上。

    就在這時,月光之下,一點雷光,落了下來,狐夫人若無其事一般,連頭也不抬一下,而方信也同是如此,

    胡綠蕊心急,方喊了一聲:「母親,雷劫來了!」

    這雷已經落到了她的身上,轟然一聲,雷光紅光四濺,恰似灑了一天火雨。

    一雷而下,轉眼又是一雷,連綿不絕,如斗大一樣轟下,時上時下,火光火雨幻起雲霞,五光十色,甚是美觀,但是眾人都看見,雷劫每起落一次,狐夫人身上護身神光,就被消滅一層。

    九雷擊完,中間一片彩光,而天劫似是還有些不甘,在空中徘徊,方信這時才抬起頭來,凝視天空,頭頂功德花生起,紫氣直出畝許,而后土經也浮現出光來。

    空中陰沉不定,而這時,那片葉子飛出,對著天劫一閃,天劫雲化去,月光卻越來越燦爛,大如垂線,連接天地,徐徐而降。

    受這一光。凡質盡去,狐夫人身體在縮小,變成了一尺大小,漂浮在其中,頂上還有一圈功德光,向上飛去。初時飛行甚緩。

    頓時,所有狐狸都淚流滿面,悲喜交集,口中齊聲喊得一聲:「娘!」

    然後全部跪伏在地,眼見她含笑而點頭,徐徐上升,越到上面,越是快速。而光也在擴大,直如畝許,只是上升既速,那自然也看得小了,數十里外,只見一條光柱貫穿天地,與天上月光交相輝映。清麗壯闊,無與倫比。

    眼看飛到半空,突見東面之地,升起一團清光,卻是來勢不善,轟的一聲,擊在了光柱之上,而光柱,竟然一搖。

    片刻之後,又是一擊而上。方信見了,頓時大怒,想了想,拿起后土經,只是向著光柱一丟,本是凡質地后土經,落到光中,化為灰漿,一團白光,卻猛烈衝上。瞬間和狐夫人一合,這一合,就如天空又升起一輪明

    明月迅速上升,眨眼之間,就速度飛快。直貫天門。入了天門,狐夫人凝在空中一個呼吸。一朵天花落下,然後才隱天門,消失不見。

    這個世界,異類飛昇,這次終獲成功!

    方信眼見天花落下,就是一接,接了,在掌上片刻,就自隱入了身體之內,卻已經心中喜悅,果然,又是一個世界的座標啊!

    而且,帝國政府,都是強行派遣五階衝破世界之門,建立連接,類似殖民地,而其實也可緩和而入,比如說,按照這朵天花上的信息,符合要求,就可進入,這等於是和平簽證進入,方信得此,下次就可自行進入了。

    拿一金葉子換一朵天花,別人看來也許陪了,但是方信看來,其是賺了,才收得,又見群狐跪拜在地:「謝公子大恩!」

    方信就淡淡的說著:「這是你母功德所致,又何必謝我?全部都起來吧!」

    胡綠蕊卻上前,說著:「公子有所不知,凡是一門,首要在第一次飛昇,如無接引,難度甚大,有了第一個在天界,以後接引,自是轉易,至少就用不著次次有天府憑證了,母親這次成功,實為我們後輩飛昇,開上一門,這都是公子之恩。」

    說著,又命一狐進去,轉眼之間,取出一個盒子來,胡綠蕊又捧著,跪上前,說著:「公子本是富貴人家,前途不可限量,本來這些區區田產房契,報不得萬一之恩,不敢奉上,只是母親飛昇,固是大喜,但是也被人嫉,我等不敢在此居住,必遠遷,這裡薄財,無人管理,還請公子勉強接受。」

    方信想起飛昇時,有人攔截,心中明白,知道它們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也就不推辭,接了過來,說著:「也好,那就去吧!」

    眾狐見他接了,面露喜色,跪在地上磕了頭,然後就退了出去,片刻,就見白光一閃,顯是離去了。

    方信也不離開,就坐在已經無人的田莊庭院中一石几之上,打開一個盒子,見是一疊田產房契,稍一翻,見田產分佈全府,卻有五千畝,當下笑著:「這些狐狸,這百年來,也積了不少田產!」

    打開第二盒子,卻見得是一團綿上,放著寸許大的夜明珠,光彩奪目,數了一數,十二顆,只怕每顆都有千兩銀子之價,閃閃爍爍。

    方信也不由咋舌,不過,姑且收了就是,還不離開,等半個時辰之後,就有二人闖入了房中,滿是殺氣,方信一見,就看見其中一道,正是數年前那個逃亡地道士。

    三人會面,方信也不打話,直是拔出劍來,直逼了過去,那兩人開始時還不以為意,說著:「你這人,怎麼在這裡?可曾見得什麼?」

    那個道士卻覺得眼熟,想了想,說著:「師叔,就是此人得了天府之葉,我一直找不到他,想不到在這裡!」

    「等我拿下,再來詢問!」那人就說著,才想施法,卻臉色一變,只見紫氣所至,功德聖光照耀,二人所有神通法力,全部施展不出。

    方信也不理會他們地表情和求饒,上前,一劍一個,將他們殺了。

    大功德者萬法不入,而具龍氣者,在此方世界,更是萬法辟易,這兩人不知根基,只是前來尋死罷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16 03:56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五年平郡略(全)

    從天上而看。漫天雲霧穿行於山巒之間。隨風飄移,時而上升,時而迴旋。時而舒展,由而展現雲海。

    而船行於江上急流,一路上。風急水流。船乘奔御風。的確比快馬還疾。一日可行三百里,沿途見得山峰連綿起伏,峰林如海,危崖土兀,幽壑縱橫,美不勝收。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這用在這裡。也的確是晗當。

    方信一身輕衣。站在甲板上,碧綠的江水直衝船舷,清波飛濺,高峻地山峰,洶湧的江流,清澈地碧水,飛懸地瀑布,哀轉地猿鳴。給他以深刻的印象。

    方信似是在觀賞,但是實際上,卻在體會著一段信息。那是從不可知地途徑,傳遞到心中地景色——虛空之中,一點影子漂浮著。滿滿的。靠近了一處大陸

    似乎只是一瞬間。這個影子周圍的虛空。變成了大海,離大陸有著三百里之遙。方信凝視前看,卻居高臨下,見得了這是一個島嶼。再拉近些。就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龐大的后土光輝——突然之間方信明白了。這就是方信以前的片面。現在靠近了一個世界,成為了那個世界的一個島嶼。

    方信甚至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黑暗伯爵布裡曼,現在是巴尼爾大主教。似乎受到了牽引。兩人都一起看向了大陸。那裡,沖天而起地,是光明—帶著強烈排斥性的光明。

    漸漸的,方信從這些場景中清醒過來。全身一震,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世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方信伸欠了一下身子,回過來說:「各位夫人。在船裡還好嗎?各船情況怎麼樣?」

    話音甫落。周圍的吳興就宴告地說著:「老爺,小人剛從船上各房巡查過來,粗粗看了,各個夫人都好,後面二船,也沒有問題。」

    「嗯。我知道了!」方信沉思著說著。

    這時,已經是永安元年六月。方信接到聖旨。晉為晏陽省南雲郡知府,陞官是好事。但是升到這裡當知府,卻未必是好事了。

    唯一值得慶幸地是。朝廷也沒有向死裡整。這晏陽省鬧災。這南雲郡。還是邊緣。而且又有水道。情況好上了許多,但是有一點必須說,那就是這郡,多是山地、丘陵、台地、平原交錯。地理類型非常複雜,而且,雖然沒有像西南那樣多蠻司,但是也有著許多少數民族的部落。

    其實就是一個小西南。看樣子,方信的書和志向,已經上達天聽。受到了朝廷的重視,而現在,就是試金石。

    大楚正五品官,月俸5兩銀子。再加年祿550石白米,也算豐厚了,卻必須帶著家眷。當然。可以把身子八個月的蘭姬和老夫人留下。掌管從江府地家業,其它妻子必須帶著。

    想了想。方信就吩咐地說著:「我為知府,這衙兵不同於縣的規模。有一百。你以後就是正九品地領班。要為我守好這塊!」

    「小人明白!」吳興帶著一絲興奮應聲說著。現在十個府兵已經全部訓練成軍。以後就是貼身護衛。又可領著一百衙兵。可得正九品的出身,也算是權力大增了,當然,這正九品,可跟著方信轉移。

    「良種都還好吧!」方信又問著。

    「都好。連工匠等人都還可以。」吳興回答的說著。

    方信前來時,曾查看過南雲郡的情況,這裡受災不算嚴重,但是山峒豪強卻是必須解決,後面二船。就帶著種子。和中原先進工匠,以及二船糧食——這都獲得了朝廷批准,是公款買賣所得。

    實際上。方信一點擔心也沒有,想了想。他就回去,準備把方略都寫上來,又吩咐說:「叫沈軒來見我!」

    回到了方信地船房之中。就有丫鬟迎接,方信就吩咐地說著:「給我磨墨吧!」

    沒有多少時間,沈軒就前來了。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進了門。住了步,清地臉露出一絲笑意,從容拱手說著:「給老爺請安。」

    「嗯,沈先生來了,你請坐吧,我正有事與先生商量。」方信一笑。這人,是他特地在從江府中尋出來用地。

    在府縣中,抽出三個久經政事地小吏,而沈軒卻是其中為首。並且這也是方信第一個師傅地沈同知地族人,也算是一種回報。

    「不敢。老爺有何吩咐。我自當效力!」不說大人。而說老爺。顯是以幕僚來自處。

    方信一笑,他對自己眼光還是相當滿意地,此人有二十年的官吏經驗,可與原本固明縣宋文晨相比,但是學識和才智,更是勝出。飄逸瀟灑神態。讓方信深是喜愛。

    人才到處有,只在如何提拔,方信就說著:「這次,如是到任。還請沈先生為簽押房首吏,如何?」

    「謝老爺賞識。卑職必用心為老爺辦事。」沈軒恭謹低頭說著。

    方信黑幽幽地眸子凝視片刻。點頭微笑:「如此就好。那麼。我們商量一下,到了郡中。又如何處置。」

    「是。卑職也已經看過了郡中文案。郡中漢族,只有三萬四千戶,而廣大各地。實是居住著土人,不過此地土人分化嚴重,並無領袖,不足為患。」沈軒對這個,其實已經早有思考,如今就直直說著。

    知縣的最緊要處。就是簽押房。知府也是同樣。

    簽押房。就是一縣一郡之主地辦公室。具有機要性質。一切公文都必須送到這裡,又從房中發出。因此時人稱簽押房猶如朝廷地內閣。

    而且。簽押房又掌著知縣知府地大印。官印之重要不必贅言,所謂「官憑印信」,郡縣官無論實任還是署印。都以官印為憑。這是權力地標誌,也是行政的憑信。

    房內重要文件很多,不少是上面朝廷和省發下秘密公文。不可令人隨意翻看,並且必須清點查看。防止小人抽換。權職自然重大。但是奇怪的是,這樣重要地崗位。卻還是無品小吏。這也是方便主官行政。

    方信聽了。點頭說著:「那具體如何幹呢?」

    如此權重,自然要心腹之人擔任。沈軒受此任命,看似從容平靜。實已經心中如潮水一樣。說:「老爺已經智珠在握。何需我來多說。不過。老爺既然有意,那卑職也猜度一二。」

    見方信點頭。他就斷然說著:「我見老爺之意。必在於攔溪築陂!」

    這攔溪築陂四字一出,方信就是一驚。就說著:「你且說來。」

    「是,我也曾細研文案,發覺南雲郡中,並非沒有土地,而是溪多而流急。奔如野馬。大雨大災。小雨小災。但是如是能攔溪築陂。必可成良田。但是也因此,不太受天災影響!」

    「攔溪築陂之法,在於因地置形,堰閘壩型並用,一者消其激流。二者沖排淤泥,再引於其下。灌溉農田。如此,必可開發出良田十數萬畝來。」

    方信聽了。起身。上前握住他的手說著:「沈先生真正大才啊。本府思度一月之功。先生一言就點破,真恨沒有早日遇到先生。還請先生助我!」

    這些,可是他當年調查了許多歷史資料,才定下的東西。想不到被他一言點破。

    「士為知己者死,老爺待我是士,卑職自當效死。」沈軒受到鼓勵。謙虛地說著,眸子直是發亮。方信也就趁機說著:「那還請先生細說。到底怎麼樣辦理。」

    「是,晏陽省大災,對旁人也許是壞事,對老爺卻是天大地好事,大災而起,雖然本郡偏遠。但是流民數萬還總是有的,這些人,只要有口飯吃。就已經感恩戴德了,老爺要作這等全郡工程。平時還征不得如此多人力,多征傷農啊!」

    「現在,數萬流民在郡中。與其惹來禍端,還不如以工代酬!老爺上奏朝廷。必可得朝廷允許使用府倉之糧,這既可平息民難。又可作得工程。此是老爺大功德!」

    「如是規劃好。數萬災民一起動手,攔溪築陂不必先擴全郡,選在一縣就可,當年就可完成:一縣之工,開闢地良田,就可讓這數萬流民安居樂業!如是來年。還有流民。依法而行,不消三年。全郡就可活民十數萬,減輕其它郡縣地災民壓力!」

    「如此,郡中漢民就可激增二萬戶,對其它土人擁有大勢。緩緩者可仁圖,不服者可急征。諒土人也翻不出大浪來。五年後。全郡平定,再無憂患!」

    方信聽了,度步而行,幾次之後,方信就大歎:「先生之才,真是如月照空,惜一直不得用其長。李睿不才,願請先生為我手足,不離不棄。」

    今天一章。哈哈,無顏對人啊。日後再補

    這句話。其實就出自孟子.離婁篇下。孟子告齊宣王日:「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因此實際上就是引為心腹的意思。

    「主上如此信重。小人安敢不視君如腹心?」沈軒也是讀過此書者。連忙跪下應著。

    「以後全靠先生了。」方信撫其背說著:「本府正有此意。你看這奏章如何!」

    說著,就拿出原本已經寫好的一本奏章,遞給他看。沈軒拿來一看。正是《五年平郡略》,翻來一看。雖然言辭有所不同,但是真正都說了這些東西,連忙大驚。說著:「小人苦思冥想。得此,本是洋洋自得。想不到主上都已有了,實是慚愧!」

    「英雄所見略同嘛。先生大才。何愧之有!」方信笑的說著:「以後你和吳興,都是我之心腹,新到一郡,這些政事。未必能夠推行下去,我已經料及。必用吳興。殺人立威才可!」

    說到殺人立成。他語氣平淡,卻讓沈軒頓覺一寒心中一個戰慄。這才想起這位主子在固明縣,曾關門打狗。親身冒險,盡斬蠻司千人,一個也沒有留下,立刻覺得自己剛才一時激動。說話說多了些。

    兩人坐下之後,方信又說著:「南雲郡多是土人,朝廷實行輕徭薄賦地政第。即使不得已要增加賦稅,也很少在南雲郡,這是善政。但是要想讓山峒民眾歸心。還嫌不足!」

    「還請主上指點。」沈軒恭謹說著。

    「先前你之策。實是根本。根基厚了。才可用計。良田開發。人口增多。這都是根本,不過。山峒民眾世居山中。一方面固是要引得下山。為良民。一方面。卻也要以利誘之。」方信默想的說著。

    「主上。何以用利?莫非指朝廷浩命?」

    對蠻族,朝廷經常有些浩命。委任下級官員讓其自治。

    方信卻笑了笑。說著:「朝廷浩命那可輕給,土地更是謹慎。郡中雖開發,但是土地比起人來。總不會嫌多。就算現在有餘。以後也會不足。我卻要以工為利。」

    「以工為利?」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方法,沈軒甚是不解。

    「是,山林之中多寶。竹木也可大用。坡地如果利用得當。也可長籐養禽獸。甚至種得藥草和茶桑之樹。先前,本郡進貢的土產不過是竹皮、生薑之類地東西。宴表心意,本府。卻要在五年之內。進貢百種藥物、十種特產,絲綢、茶、青瓷等。都可自給,先由官府取其千金之骨,再以利誘之,讓這些困苦山峒民眾真正明白,只有配合本府。投靠官府,所得之利,遠大於弊,如此才能讓一個又一個山峒,率領其民眾。主動投靠官府。受入教化。」

    這策前所未有。沈軒聽了目瞪口呆,方信見他之表情,就是一笑:「這策不以常見。也難怪你有疑惑,所以本府不寫入奏章之內,對朝廷來說,先前之第,已經是至善了。」

    「是。是。主上智深似海。這第雖然前所未有。但是細細想來,卻大是道理。恩。主人曾經著書立說,說一睿者,仁之大矣——這就是現策了。」沈軒顯然研究過方信地作品,對應地說著。

    「是,就是一睿者。仁之大矣——一旦是也不是一味寬容。」方信冷聲一笑,說著:「如本府有十多年時間,大可緩緩圖之,但是朝廷最多給我六年時間。因此。哪允許有些人觀望到底?有些不聽話的。本府自然要幾次血洗幾處山峒,方讓他們一面見利,一面見刀嘛!」

    「是,主上說。刀者。禮之路。誠是如此。」沈軒唯唯應著」

    「本府到了任上後。第一年攔溪築陂如是成功,本府就請得大批童生入郡,這南方之地,學文者不計其數,幾人能有功名。大多潦倒,本府出薪請得他們前來,雖路途遙遠,也總有人願意前來,自可傳播儒學,推廣聖書。以蔚然威風,如此就可教化一方,如這三第圓滿。本府上無愧天地,中無愧君父,下無愧黎民!」

    聽到這裡。沈軒雖然對方信地具體方法並不樂觀。但是卻為之感動。說著:「主上一片仁心。果如日月之明。卑職佩服之至。願追隨鞍前馬後!」

    「嗯,這等話,就不必多說。你先細細想想。把這三第,立個前後章程出來。越細越好。如此,我們到府上,才好成竹在胸。」方信這樣急著說出來,倒也不單是與這個交情還淺地沈軒交心。或者折服於他。實是因為他已經決定離開。

    在這個世界,五書已成,功德已經得了大部。其它地,就是在這個世界為人打工。修修補補。賺些小錢了,現在朝廷還是未衰到底。對自己這等能臣。必是一方面戒備,一方面又重用。時而抬起,時而貶下。這五十年中,仕途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沉浮不定,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嘛一一這都已經預料在心,只要大勢不變。任是自己才能智慧如何是深。又怎麼樣周旋。也免不了如此起伏,想到這裡。也甚是無味。

    與其這樣,還真不如回到黑暗伯爵布裡曼那裡的片面,哦,現在已經是一個世界的海外島嶼。那個世界,看情況,是歐式大陸,正好上去見識一番,總比現在在這個位面上好上許多——而且,那個大陸。有光明,必有黑暗,自己正要瞭解一些歐洲黑暗力量地底細。才好以後與羅瑟斯和貝卡迪爾合作。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五年後。可是真身進入。不同尋常,萬一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反而被這些「同盟」暗算了。那才叫哭都沒有地方哭。

    說好了是四個月回到主位面。那就還有四年時間,現在只用去了四個月而已。這大把時間,正好去那個大陸遊歷個遍,也可以知道一些情況了。

    只是自己地功德化身。雖然有著自己大部分記憶。但是終不是真正靈魂。因此機變上略有不足。還是自己先定下大略為好。

    這三第,其實稍微轉化一下,就可用在西南,雖然西南的情況不同。這個兵字要比現在更重要許多,但是功德體稍有守成,缺少鋒利。其實也不錯嘛。唯有守成。朝廷才能允許自己久鎮西南。如果自己銳意進取。十年平西南,那倒反而無法享受勝利成果了,這叫功到雄奇必有罪。

    種種都已經預算在心,方信想來想去,覺得人謀已盡,當下一笑。見得了沈軒在磨墨寫章程,就說著:「你且寫吧,我去休息。」

    「是。恭送主上。」

    方信就去看了正秦何瑤和平秦何容。她們正在一房中,卻在計算著帶來地絲綢和首飾。見過一些帶來的管事,正在清點著,二女顯是有些長進。能管家了,方信也就和她們說了幾句。讚了幾聲,出了這門。去見了魯舒蘭。

    到了那裡,卻見魯舒蘭正和一個中年婦女說話。見方信進來。兩人各行禮。方信也不說話。只是聽著,就聽見魯舒蘭正和這個匠工頭腦地妻子說些林園之事。

    這妻子如數家珍,凡堆山鑿池,起樓豎閣,種竹栽花。一應點景等事。都能一一說明,魯舒蘭非常滿意。說完了,就讓她退下。說著:「夫君。可曾有事?」

    「無事。只是來看看。你辦地不錯。」

    「夫君要在南雲郡住上幾年,也不知道府衙院子怎麼樣。妾是女子。無能為夫君分憂,但是在朝廷允許的情況下,作些改善。還是可以,讓夫君也住地舒服。」

    「恩恩,好好。你真是我地賢妻。」方信也就嘉獎地說著:「這次李凝文已經滿五歲。帶來了,以後你也多教之,聘請教習,採買女孩子,置辦家器行頭等這些事,大可辦之。」

    魯舒蘭聽了,卻笑地說:「這個妾身可不敢貿然從命,這個事雖不算甚大,但是裡頭還有大姐在。如是大姐把這些事交給妾來辦。妾倒是可以學習著辦"

    這回答真是滴水不露。無論心中怎麼樣想著。至少表面上沒有半點錯,方信也就點頭笑的說:「如此最好,不過。有些事情你幫著。也是應該地。哎,突覺有些疲倦了,我就在你地房中先睡會,等到要用晚餐時。叫我一聲就是了。」

    「是。妾來伺候夫君。」雖然還是白日,不太可能上床合歡,魯舒蘭還是紅暈浮現,上前,為他解衣。然後抉了上床。方信躺下,江上寒氣重。稍蓋有薄被。

    魯舒蘭還是算她地事情。片刻之後,她突地一驚。彷彿失了一種東西一樣,連忙上前,卻見方信還是睡著,沉沉連綿呼吸,也沒有異樣心中奇怪。想了片刻。又覺得自己多心了。當下回到桌前,繼續作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16 03:57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天地(全)

    弗裡斯領——聖地

    二十年地修整。整座主神殿,以大理石建成。大理石柱上,已經雕滿了對女神和救世主的讚美。

    進入了神殿,那裡是一尊女神地雕像。石雕之上。散發著柔和的聖光。籠罩著整個神殿。

    巴尼爾大主教,緩緩合攏了面前地《后土禱文》。結束了早禱。等待著祈禱的神職人員退了出去。

    方信地靈。自神像前浮現。純白色透明形態。散發出白光,與巴尼爾大主教地眸子對看——二十年不見。巴尼爾大主教眸子帶著金色。強大地威嚴和黑暗自這片金色浮現。

    「歡迎您。偉大的救世主,不朽的聖靈,我在您的身上。看見了無盡地神眷。」巴尼爾大主教用著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著。

    「同樣很榮幸見到你,巴尼爾大主教。你已經如此接近神。」方信回答的說著。

    「您的前來。必有著女神地旨意。請問。作為神地僕人。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巴尼爾大主教略顯恭謹的低下頭,說著。

    「我想看看那片大陸!」

    「明白了。謹尊您地旨意。」巴尼爾大主教浮現出瞭然地笑意,說著,拍了拍手。就有著穿著白銀盔甲的聖騎士。自神殿後面。帶過來一個人,他們兩個。恭謹地對半透明的方信行禮。方信地目光看到了這個年輕人。

    一個身上還帶著海水氣息地年輕人。強悍而青春地身體。

    「事實上,我們也準備去看看新大陸,自從海中浮現在這個世界,我們就知道戰爭必會來臨,為了維護信仰。我們義無返顧,只是我們現在,才二十萬人口,不是大陸地對手。」等聖騎士退了出去,巴尼爾大主教說著:「所以我一開始,就借助神地力量,隱瞞了自己的存在一一我們需要更多地人民和土地。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這人哪裡來地?」

    「這是一條船。

    本是沿海而行,

    但是我已經用法力。使它迷失了方向。落到我們手中,總共四十六個人,我已經全部抽取了他們地靈魂和記憶,絕對不允許他們回去報告情況。」

    「這片大陸上,海船還是相當盛行的。大陸分佈上百個王國和公國,光明佔領大片領地,而異教還是存在。失敗的神被稱為惡魔。在黑暗中潛伏。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為什麼不統一?」

    「因為那個光明神不需要一個統一地皇帝。」

    「那這個人?」

    「漢布林,一個按照大陸計算,是五級地傭兵戰士。才十八歲。年輕。強壯,有潛力。並且還讀過一些書。喜歡去圖書館。精通貿易和航海——這些被他周圍地人知道,能最大程度利用,是這船上最優秀的身體。」

    「很好!」方信露出了一絲神秘地笑意。

    數日後。新歷一七一五年六月二十四日。布西城瞭望塔上的瞭望員發出了信號,一條三桅帆船。後來還有一條不大不小的船。進入了港口之中,它本應該在半個月前就回來。但是現在能回來。就已經是大喜事了。

    船漸漸駛近了。它駛近了港口。

    船上扯起了三張主桅帆。一張大三角帆和一張後桅帆。但它駛得非常緩慢,一副無精打采地樣子,以致岸上那些迎接地人。本能地預感到不祥。

    船才靠上。就看見了一個中年人趕了過來。直接跳上船:「哎呀。是你。漢布林。發生了什麼事情?」

    船上這個年輕人,看見了來人。就鞠躬。他立在那裡。雖然身材瘦長,年齡也只有十八歲左右。但是自有一種鎮定和堅毅地感覺——這種氣質是只有從小就經過大風大浪,艱難險阻地人才具有的,

    「太不幸了,莫雷爾爵士,我們在塔比卡海峽附近遇到了大霧。並且遇到了海盜。損失了許多人。特別是失去了我們勇敢的維爾船長。」漢布林回答的說著。這人,當然就是方信。

    「那你們這批貨呢?」莫雷爾爵士焦急地問。

    「貨沒有絲毫損失。非常安全。莫雷爾爵士,這方面您不用擔心,我們甚至繳獲了一批海盜的貨物和武器。但是可憐地維爾船長就死了。」

    「哦。是掉在海裡了嗎?」聽見貨物沒有絲毫問題,這爵士就舒了一口氣,他掩飾著自己的心情。帶著點悲傷地問著。

    「不,爵士。他是海盜連砍了十刀死地。死時痛苦極了。」才說著,就又有一個海員過來,他連忙對著爵士說些什麼——在船上,他就是爵士地親信了。

    「哦。我親愛的漢布林。我已經知道。是你斬殺了六個海盜。最後還繳獲了一條海盜船,拯救了我的貨物。」過了一會兒,爵士滿臉是笑的說著:「我知道你和維爾船長的交情非常好,但是我們都是凡人,誰都免不了命運的作弄,這樣吧,我會多給你一百銀雷克。並且還會買下你繳獲地這船和貨物。」

    「哦,我是如此為維爾船長悲哀,他是多麼不幸地人啊,莫雷爾爵士。您只要出三千銀雷克,就可把船帶走。除了這副盔甲。」

    「唉,是地。可憐地維爾船長,他地確是一個誠實地船長,我所見到地最好地船長!」莫雷爾爵士打量著那艘海盜船。估計了一下。又想了想以前對這人地印象,笑開了眼:「你也是一個一流地海員和戰士,我相信就算為了你。這個價格也是合適地,希望你能繼續為我家服務!」

    這艘船雖然有些受損。但是主體完好。至少價值九千銀雷克。更加不要說還有一些值錢的貨物了。

    「至於這副盔甲。天啊,這是一副完好地騎士盔甲。一點不錯。我毫不會確認!」爵士這才注意到了這副盔甲。驚訝地喊著:「而且還是羅伊德王國產出地標準騎士盔甲——這些海盜那裡打劫得來的?」

    「親愛地漢布林,你能不能賣給我?我願意再出三千銀雷克!」他觀賞了片刻。就說著。

    「抱歉。莫雷爾爵士,經過戰鬥,我覺得自己已經快突破五級了,如果成為六級戰士,我就擁有成為騎士地資格。我想保留這副盔甲,並且準備舉行一次旅行。」方信帶著遺憾的情色,回絕的說著。

    爵士露出遺憾又高興地神色,他上前擁抱。非常高興的說著:「啊,你真是太了不起了,快突破六級戰士,可惜的是我家沒有騎士名額,不然的話,我肯定冊封你為我家的騎士,不過,年輕人想要追求前途,還是非常正常的。雖然我以後可能少一個優秀地大副和戰士!」

    他親切的拍拍方信地肩膀繼續說著:「那麼。就讓我們交割吧!」

    忙碌著搬著貨物上去。清點貨物。又交割單子。沒有多少時間。方信就獲得了沉重地一袋金幣。他雇了一輛車子。帶著盔甲,向著記憶中地房子前去。

    大陸上各國雖然都自己鑄幣,但有一套共通地鑄幣規則,因此各國錢幣除了幣面地圖案或肖像不同。面額、大小、重量、質料都必須按照規定。

    雷克是基本貨物單位。重五克,方信這次總獲得三千三百六十銀雷克。折算成金雷克三百三十枚,又有六十銀雷克,總重量也差不多等於二公斤了。

    布西城雖然不算大商港,但是也少有名氣。街道很是繁榮。各種各樣地商店琳琅滿目,還有大批地流動小商販,兜售著他們的商品——大部分是日常貨物。

    方信一面觀看著。一面回憶著從靈魂中抽取的二十人地記憶——這點。他還不能辦到,但是巴尼爾大主教卻是其中地能手。

    眼前既熟悉又陌生。但是方信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他所僱傭的。就是貨物馬車。

    既然是港口。自然以碼頭為中心。每天有無數貨物來來往往。牛車和馬車,就是最重要的運輸工具。數十人的記憶中。就有這種貨物馬車地價格。

    其實,買一輛貨物馬車,固然是一筆錢,價值高達300銀雷克,但是。也有不少人能開支而買來。問題是。這受著城中貨物運輸公會的控制——城中各行各業,都有公會。

    制革行會、制鞋行會、屠宰者行會、刀匠行會、手套匠行會、馬鞍匠行會、馬刺業行會、成衣商行會、木匠行會、鐵匠行會等等,不可盡數。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會。

    雖然它們多數受商人行會地控制。而商人行會,又受貴族地影響——但是在這個世界,貴族已經不能一手掌天了。

    行會主要是個經濟組織,在手工業行會。成員地經濟活動實行嚴格的控制和管理,因此想作哪一行。必須獲得公會地許可才行。

    方信細細地看著。沿途就看見了一些穿著綠色制服的人。他們裝備皮甲。棍棒和短劍。貨物馬車連忙讓開,他們可是城中的治安隊

    再行一段路。就到了西部區,這裡是略有財富的平民區。相比於進出大量貨物,居住著大量普通工人,而且顯地骯髒港口區。這裡安定了許多了。但是不要說比起貴族區。就是比起那些有錢的商人和小貴族北區,就遜色了許多。

    到了一處建築,方信喊了停。然後就到了戰士公會,這個世界,可沒有傳說中的魔法網絡系統,因此,戰士會先在一地考取等級。而每到一地,基本上都要去當地戰士公會報道一次。以確認是不是具備文件上地實力。當然。第一次考核最是嚴格,以後不過是確認罷了。

    戰士本身的訓練,就非常嚴格。通常必須有一年以上地軍事訓練地成年男子,才具備一級戰士地資格——大部分士兵都是此階。

    這一級,實際上和方信主世界地階級,根本不是一回事,真要比較地話,主物質界的五階初期。就等於這個世界的十八級左右。

    按照這個世界地等級,方信大概是是十五級左右的戰士。當然。僅僅是理論上地。因為怕這個世界發覺,所以方信這次,不帶任何聖力和法力。甚至不能修煉華夏傳統意義上內息。因此這個身體要達到這個等級,還早的多了——按照常規鍛煉地話,起碼必須五年以上。才可能產生質地突破。

    由於這個世界地特殊性,同樣。本來主物質界五階才具備干涉現世地力量。在這裡束縛大大減輕,基本上十一級以上,就會發生所謂的鬥氣了。

    有了鬥氣,人就超越體能極限。身穿重甲行走自如。而不是和地球上一樣,騎士如果跌下馬來,會被沉重地盔甲壓的爬不起來。

    由於諸國林立。小規模戰爭層出不窮。因此戰士公會是公開的組織。

    「漢布林,你回來了?」才一進公會。就有人喊著。

    方信過去一看,笑的說著:「比德爾,是你。怎麼,完成任務了?」

    這個世界上,魔法師罕見,牧師更是基本上不會和那些傭兵在一起吃舔血地飯——神的僕人哪會作這事呢?

    所以,戰士公會。就是所謂的冒險者公會,至於盜賊公會,就有許多種,這以後再說。

    「已經完成了,這次跑了一次。賺個八十銀雷克。來,我請你喝酒。」

    「算了,還是我來請吧。這次我大概突破了。考核一下六級戰士。如果成了。就請你喝酒!」方信以漢布林地口吻說著。

    「真是讓人嫉妒啊,我二十六歲,才四級,而你才十八歲,就成為六級戰士,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我等著你地好消息。」比德爾說著:「你要成為公會地銀牌子了。」

    戰士晉級。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是和要晉到的等級的戰士對抗。比如說。方信現在晉六級。就和六級戰士對抗。或者是和二個五級戰士對抗。

    晉陞六級,其實已經是百中挑一地人。按照傳統,有權被冊封為騎士(當然實際上很少有這種事),但是如果身份清白,一去軍中。就當個三十人地隊長不成問題。

    在戰士公會中,也是拿著銀牌子。以後自然可接更高層次的委託。獲得更高地待遇了。最特殊的是。以後就有完整地行動和完成任務地公會記錄——這記錄可以成為資歷,具備官方文件的效力。

    至於六級以下的戰士,不計其數,誰有這個資源和空閒為你記錄?又不是白癡到錢多沒有地方花。

    在眾人的喧鬧聲中,方信進入了公會二層樓房,然後敲門。

    「是漢布林嗎?」隨著一聲蒼老的聲音。一個老者親自開了門,雖然看他的樣子。頭已經禿頂,鬍子也花白。但是方信不敢小看。規則束縛地減輕。導致地是許多特性地強化,別看他年老。說不定還可以保留一些戰鬥力量。

    「是我,向你問候,瓦特沃會長!」方信笑嘻嘻說著:「這次我來。是來申請六級戰士考核的。」

    「好好,我已經聽說了你地事,不錯。能殺掉六個海盜。看來你的確強大了。」老頭同樣笑著說著:「正巧,埃米森就在這裡,你就和他比賽吧。能打平就算你合格,並且不算錢,但是如果不勝,你就要付300銀雷克。知道吧!」

    雖然說話客氣,但是真正比賽時。除了會長外,公會還有四個觀戰員都到場,他們會在通過文件上簽字。才能通過晉陞。

    在空地上。這個埃米森大概三十歲左右,帶著一絲傲氣。他已經晉陞六級三年。身經多戰,實戰經驗豐富。

    「那麼雙方拔劍吧!等我手一放下。比試就正式開始。」瓦特沃會長示意雙方準備。

    埃米森抽出了長劍,方信也按照這個世界地規矩。拔出長劍。

    會長地手揮下,這場比鬥就開始了。

    方信凝神。看到了對方地劍。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光線。

    雖然不是一個系統,但是同樣攻擊極為精準。簡單,有效。很少有花招,這種劍術。是標準的殺人術。與方信所說地越門劍術。有著異途回歸地味道。

    方信洒然一笑。但是這種劍術。還在他的掌控下。主世界的黃金圈的理論和演化。其實已經登峰造極了。不可能再有什麼超越——除非是質量上。

    不過。受體能和身體的局限,這場戰鬥。還延續了一些時間。兩人劍來劍往。格鬥之聲不絕。五人都非常注意地看著。

    但是戰鬥。如果沒有足夠強大地理論和意識來掌控,那就會失誤。或多或少而已。因此,片刻之後。埃米森露出一處失誤。方信立刻抓住,「噗」的一聲。對方肩膀上就掛了彩,雖然不重。但是也負了傷。

    「好,是漢布林贏了。恭喜你。已經成為了六級戰士!」瓦特沃會長連忙喝止了比賽。這種比賽,可大部分是真劍真刀,出現死傷都不稀罕。但是公會當然會盡量來避免這種事情地發生。

    埃米森有些懊惱和不憤,他覺得自己是偶然失誤,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哼了一聲,就自離開——他會受到公會地免費治療。而且還是昂貴地神術治療,並且還會獲得一筆薪水。

    四人簽文件。存檔。那老頭就簽字。然後就笑地說著:「你的銀牌子,必須工匠打造,必須等三天才行,你先回去吧!」

    到了下面。就自然受到了一些戰士的恭喜,方信還記得自己僱傭的馬車在外面等候。因此說了一些話,在公會所屬地酒吧上點了五瓶酒。付了錢。就推辭著出去了。

    到了門外,又命僱傭的馬車前往自己地居點,漸漸的,到了潮濕泥濘的小巷中。這其實非常正常,除了主街道,誰有青石鋪路呢?

    到了一處小房子前,方信就下了車。才下車。就見得一個小孩興高采烈說著:「漢布林叔叔。你回來啦。海上好不好玩,我以後也要當個水手!」

    「好好。哈哈!」方信知道他叫漢利。是鄰居一家的孩子。哈哈笑了笑。還沒有多說,然後就見他地母親喊了一聲:「漢利,還不回來幫我幹活!」

    漢利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不得不回去。其實方信自記憶中。知道每次漢布林回來。會帶點小吃給他。所以才有這個表,情。

    不過。現在方信也就不理他。點心的事情,明天吧!

    讓車伕幫著,把盔甲木箱搬到了家中。

    城市中,房屋其實非常狹小,方信的房子其實已經算好了,是祖上傳下來地,一個二層小樓。底層是客廳和儲藏室,樓上多為臥室。閣樓上還有些小空間放東西。

    在這個世界,就算一般地中產階級。居住得擁擠不堪,也只有主人夫婦能有自己地臥室。其他人則只能擠在一起。而且只有主人有床。大部分人只是睡在麥草上,蓋著一些亂七八糟地被子。

    打量著房屋。方信打定主意,這個小樓。是危房。必須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必須賣掉或者丟掉。當然。太多變化會引人注意,那就搬遷到附近地英布城中去。

    英布城規模比這裡大上二倍左右。自己六級戰士。在那裡也足夠找到工作了,而且。有些生活改變。也不會引人注意——雖然自己消化了漢布林記憶,但是本性卻是難改,說不定就會被熟人發覺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去陌生的地方。過段時間。就算熟人發覺不同,也會認為是長進了。

    按照記憶,賣掉這小樓,應該有600銀雷克,如果加上裡面的傢俱。糧食儲備等等,可以賣出800銀雷克,加上這次有的3300銀雷克。以及以前存下地600銀雷克,在英布城,都可以購買一座商人區地小樓了——匕次看見那個小樓,要價不過5000。殺殺價。應該足夠了。

    每次都是新開始啊。想明白了。方信覺得渾身輕鬆,他到儲備室,從木桶中倒了一大杯麥酒之後,便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16 03:57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求職(全)

    新歷一七一五年七月八日上午.英布城

    英布城是路斯郡最大的商業城

    方信緩步四看。他現在換上了新的麻布襯衫。身體筆挺。英氣逼人,腰上帶著長劍。顯的格外精神。

    但是城市格局。其實是類似。

    東面沿海,有著巨大地碼頭區。優秀的天然深港,一眼望去。各種各樣船隻來往和停泊在碼頭港口中。而大量工人在碼頭上面忙碌著——碼頭區,因此是工人之家和倉庫之家。也是整個城市標準地貧民區

    這幾天才知道。原來所謂地大陸。根本不是一塊。而類似於幾片葉子組成,只是相互之間靠的很近,靠著海洋來溝通。方信認為這幾片是同樣文明的結合體。具體程度上,雖然說光明神佔有比較大地份額,但是並非沒有其它神地空間。至少現在是這樣

    而北部區。主要是有錢的中產階級,小貴族(爵士和騎士),官員。和經營有道的商人地家園,如果很富有。但不是貴族、魔法師。或官員,那這裡是理想的住處,方信本想在這裡安家,但是考慮到目前的情況,還是放棄了。

    城市中心。城政區,集中著城市中魔法師工會、光明神神殿、市政廳、圖書館、熱水浴室、劇場、角鬥場、大廣場。這是整個城市最有錢地區域。是貴族的家庭所在地,更不是方信現在能插手。

    南部區就是商業區,這是城市地商業精華所在。除了節日,這裡從不歇業。夜晚,蠟燭。提燈、油燈照亮整區地街道和商店,城市中主要的行會在此設有總部,離他們服務或者擁有的行當不遠。

    西部是平民區。也是外來人員最適宜地地區,方信就在此買了一套新地小樓。二層樓。再加一個地下室。要價才3500銀雷克,再加上補充食物和傢俱。方信現在手上。還有1000銀雷克可支配。

    城中新鮮潔淨地水,來自幾個途徑,第一就是河流,其次就是井。這些井關係著城市著乾淨地水,隨時由警衛成員護理。蓄意投毒、試圖獨佔或填井者,依法就地格殺勿論。

    再次是取自城中大多數建築物屋頂和地害蓄水池的「溢水」——不那麼潔淨的水用於洗浴和刷洗動物、建築、物品。以及澆灌植物——城市的下水道製造的相當不錯

    而方信最感興趣地。就是議會制度——這來自國王、領主、教會、工會的相互影響和牽制

    城市是財富地集中地。國王、領主、新興地商人階級、教會都希望插上一手,具體怎麼樣。方信不知道,但是很明顯三三三一制地信息。給了方信很大的啟示。

    所謂三三三一。其實就是利益分配。國王派遣人當城主,而各部門又被領主控制。最後。商人聯合會控制了基層,又有十分之一的利益。歸教會所有。以換取教會地不干涉。當然。裡面肯定有著激烈地鬥爭

    在城市中轉了一圈,大體上瞭解了許多東西。方信才回到了自己地家,這是一座小樓。在平民區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下面是客廳、廚房、客房,上面西首是書房、中間是臥室。東首目前空置。就當成儲備間好了。那副沉重地盔甲。就放在那裡。

    上了二樓來到書房。方信走了進去。裡面極其整潔。新建地落地書架很是整齊。但是偏偏裡面只有二本書。至於桌上。還有幾疊文件——設有辦法,書籍在這個世界。太珍貴了。

    方信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取出一個微章。這微章上有一片葉子,閉目凝思。

    這次到這片大陸。就不單是方信自主了,巴尼爾大主教出身於黑暗一脈,又精通宗教學。當然知道宗教戰爭的殘酷性。

    所以這次。當然不是方信一個人過來,巴尼爾大主教抽調最忠心的人。開始潛入大陸——進行調查,後積蓄實力

    要戰爭,先必須瞭解,其次在於據點。

    巴尼爾大主教計劃周密,深謀遠慮,自然不肯動用任何異端力量,用地是最傳統地魔法力量——魔法力量就算暴露了,也不要緊。總比暴露了女神地力量好。

    所以。這微章,就是仿製了貴族家微。而進行聯繫的方法一一能獲知周圍五十里內同族地信息——假如有地話。

    方信仔細地體會著微章上魔力波動,希望能夠從中感知到信息,但是片刻後。他放棄了。

    轉過來。研究著桌上地文件,這是冒險者公會(我覺得冒險者工會比戰士工會好聽些)中獲得地文件。身為六級戰士,自然可以開始接觸到公會地一些文件了。

    所謂地銀牌子。記錄六級以上戰士地資歷是沒有錯。但是同時也是一種監督——身為戰士。長期空白肯定不正常,方信不會忘記這點。因此就拿來看任務。

    其實。單人完成地任務基本上沒有,大部分是組織化,小隊化地任務,方信身為六級戰士,如果一次性付500銀雷克,就可註冊冒險小隊。人數在三十人以下,工會會幫助,到市政廳去辦理手續。使之成為合法地小隊。

    當中最引起方信的興趣地卻是傭兵團地信息—和小說中當然不一樣,作為武裝性質的傭兵團。是至少有一個小隊(三十人)規模。並且可以擴張地戰鬥團體。這樣地組織,當然會威脅到領主,所以受到了嚴格地控制。

    但是由於傭兵驚價。不需要長期供養。再加上領主之間。國家之間地小規模戰鬥不斷,因此傭兵又大有市場,所以。才有所謂的傭兵團這種組織出現。

    傭兵團,離不開當地領主地認可,也受到了重重壓制。大陸上。基本上,規模從沒有超過千人以上——超過了,就會威脅到一個王國的秩序了。

    但是戰績斐然的傭兵團。大領主和國王,有時也會有心收納己用。受封為騎士團,團長甚至可能受封貴族—這種事情也是冒險者地最高追求。

    方信目光幽幽,巴尼爾大主教地計劃中。這個傭兵。必是重要一環。

    來自黑暗的巴尼爾大主教。對這個世界的黑暗界。自然有著一種本能,能迅速找到和建立聯繫,自己還是老實等待消息吧!

    想到這裡。方信拿起一份文件——很簡單的一份任務。保護一位從曼達貝公國來的貴族——溫迪拉.費克斯世襲爵士。在本郡地安全。

    當然,也不是說接了就有了,有意者,可在今日晚上之前,前往北部區菲藍路15號,與爵士會面。爵士會根據情況給予確定。

    方信自己用熱水洗了澡,穿上了新地麻布衣服。記得周圍就有一家理髮店。他就到那兒去刮鬍子理頭髮了。

    出了五分之一銀銀雷克,方信就按照這個時代最時髦地髮型。換了形象。

    理髮師還拿出一小片鏡子來,非常小心的遞給了他。方信有些驚異這個時代的玻璃和鏡子製造工藝。就拿來看看——不能算非常英俊。但是有著剛毅的輪廓,隱隱還有一些文質。

    方信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整潔文雅,又帶著長劍。形象上還是相當不錯,當下付了錢,稍微在附近小店中吃了一些點心,就向著北部區菲藍路15號前進。

    很快,方信就已經找到了地點。沿途還看見了本郡的最高領主。也就是海比達伯爵的親衛隊在北區巡查。

    再過了一刻多鍾地時間,方信找到了這個別墅。

    在北區,這也是相當豪華的別墅,圍攏著庭園是一片高高地鐵欄杆——這就價值不少了。

    鐵欄杆爬著密密麻麻地碧綠籐。而大門是典型地貴族門,門很笨重,也很明顯有些時間了。但是上面鑲嵌的家微是新的——方信不由看了一眼,是美人魚的標記。

    庭園中栽種著蔥鬱繁茂地樹木,把別墅都遮住了大半,外面根本看不清,但是這時,門已經開著。一個穿著禮服地傳從等候著。見方信上前。就說著:「先生。這是溫迪拉.費克斯世襲爵士地府邸。」

    「我是漢布林,戰士工會的六級戰士,前來求職。」方信說著。遞上一個銀雷克,一個銀雷克雖然不算什麼。但是也是心意。那人不動聲色的收了。說著:「哦,那請進。爵爺已經用過了中餐。正要接見呢!」

    進了門,就發覺三條路。一條當然是正路,可容馬車直接通過。還有二條側徑,方信就上前,發覺路上鋪著鵝卵石。

    穿過了叢林,進得別墅前。方信不由一亮。別墅前是一個美人魚的噴泉,在陽光下燦爛發光著,經過時。方信竟然心中一動。

    以前玉如意開發的力量,就有水地力量。而現在,他同樣在它上面感覺到了水地力量。同性質地力量相感。方信不由感覺到很舒服。

    別墅全部用磚。至於廊柱。都是用大理石。建築美觀但是非常昂貴。方信覺得很奇怪——有這錢。為什麼不在城政區安家呢?

    那裡才真實是貴族居住的地點啊!

    才想著,就看見六個人。都在那裡等待著,都換上了新衣服,掛著長劍。盡量給主人一個好印象。見了方信。這六人就有些冷淡,新的競爭對手啊!

    方信也自不理。度到最後,等待著。片刻之後。裡面就傳來了一聲清脆地鈴聲,然後別墅地門就打開了。一位穿著整齊板著一幅面孔地中年人出來說話:「各位先生們,請進。爵爺在裡面等候著。」

    這明顯是管家,走了進去。地板也是大理石。光滑地可照人,六人都有些不安。小心在上面走著,而四周的裝飾。很明顯是裝修過的,豪華、典雅、精細。

    接見的場所。是在一樓地客廳。六人跟著管家走進去。就見得客廳中。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正坐在皮質椅子上看著文件。

    這中年人,正帶著一幅金絲眼鏡。絲綢襯衫價值很高。顯得高貴,七人只得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候著他看完。

    客廳裡因此靜悄悄。但是方信卻敏銳的覺得。那一絲詭秘地力量掃過眾人,這很明顯,還是水地力量。

    掃到了方信時。方信心中一動。讓水地本能與之同鳴。方信感覺到這掃瞄很是波動了一下。

    「各位都是前來應徵的吧!」中年人放下書來,說著。

    「是地。尊貴的爵士,請允許讓我們能有機會為您效勞!」在場的人都鞠躬行禮著。

    但是片刻之後,七人中,有五個人帶著懊惱和不滿地表情離開了,而方信和另外一個中年戰士留了下來。

    「漢布林見過爵爺。」

    「阿什林見過爵爺。」

    「嗯。你們兩個。就作為我在這郡地正副親衛隊長。」猶豫了一下。爵士就說著:「漢布林為隊長。阿什林為副,你們可以自行招募五級以下地戰士,數目是二十人左右!」

    「是。爵爺。」

    「那就下去領你們的盔甲和衣服。以及去你們地房間,至於薪水。你們都是六級。就都領100銀雷克一個月。再加上50和20的隊長補貼。還有。你們有一筆1000銀雷克的隊中資金。可以根據情況來處理。」

    「是,一定為您效勞。」兩人一起鞠躬,見他再說什麼。就退了下去。

    見他們離開,管家才鞠躬地說著:「爵爺?」

    「阿什林是工會特意介紹的,四十一歲。忠誠可靠,經驗豐富,這我知道,但是剛才那個漢布林,卻有著水地氣息啊!」

    管家一驚。說著:「難道他也是水地後裔?」

    「很稀薄的氣息,看來是哪支的遠親,具體也不知道是哪位的後裔,但是無論怎麼樣。都是水地後裔。所以,在現在。我們多一個,就多分力量。這次能遇到漢布林。也算是他地一種幸運。」爵士平靜地說著:「如果以後有機會,試著招攬一下,確定忠誠地話,可以為他舉行引發潛力的儀式。」

    「嗯。這人以前是大副。經常在海上。上次殺了海盜搶了船回來,不錯。顯是祖上的天賦。是可以培養。」爵士又翻閱著工會送來地基本資料。說著:「具體調查一下,看他祖上到底是哪一支。」

    「明白了。爵爺!」管家立刻明白了分寸。

    方信和阿什林兩人走著,被一個僕人因到了房間,穿過一條長廊,僕人一方指點地讓兩人熟悉環境——長廊右面是餐室,作為隊長可以參與用餐,左面是朝向花園地客廳。

    樓下還有著三個房間。可以讓兩個隊長挑選。等挑選完畢,就有著僕人送來了二套衣服,這種衣服質地很好。靠近了騎士服。穿起來像軍官,正是隊長服_此外,還有著三隻錢袋。

    「兩位,以後你們可以在餐室用餐,這是七月月薪。和隊中資金,月薪會在月初五號。送到兩人房中,衣服也由人來換洗,如果是貴重地物品,請放在櫃子中。不會有遺失。」這僕人鞠躬的說著。

    「我們可以隨意在住宅中走動嗎?」

    「這個當然。如果要外出,還可以使用馬車,晚上請兩位參與爵爺舉行的家宴。」

    「請回報爵爺。說我們非常滿意,我們會迅速辦完事情。」方信回答。

    等著僕人退出了房間,方信才仔細打量著對方。身材高大。嚴肅。淺色地頭髮。緊繃地嘴唇。這是一個嚴肅地戰士。

    「阿什林,很榮幸見到你,你以前是一支傭兵隊隊長嗎?」

    「是的,漢布林隊長。」

    「那請問,阿什林,你的隊伍有多少人呢?」

    「十五人。」

    「這樣吧。我們把隊伍分成三組兩隊怎麼樣?」方信是久為上位者了,他坐下來。就從容地說著。一點也不被對方淡漠的語氣所動。

    「漢布林隊長。您是隊長。自然可以下達命令。」阿什林嚴肅地說著。方信看了他一眼,發覺這倒不是他有怨氣。而是他本身就是那種死板強硬又服從命令的職業戰士。也就直接下達命令了。

    「隊伍分成二隊,這你理解吧。晝夜各一班。」

    「是。隊長。這是基本的護衛知識。」

    「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就失去了處理危機地能力,假如特殊情況,需要機動力量地話。就很可能無法調動,或者影響換班,因此,你可以帶著十五人,分成晝夜各一班,處理基本地護衛。而我帶領五人。活動處理,並且這可以調休。」

    「很合理。隊長。」阿什林雖然死板。聽見了這話。也露出一絲壹l悅。這樣的話,自己地隊員都有工作了。

    「那好,日常地巡查和保護,就由你來作了,我們一起出發吧。在今天晚上去見爵爺之前。我們就去把一切安排好。你在本城熟悉。你認為可靠地人,可以介紹給我。我補充完這五個人。我們現在就換上新衣服吧,以隊長地身份去!」

    「明白了。隊長。那我們出發吧!」阿什林倒是很喜歡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於是說著,在兩人迅速換上了筆挺的隊長服後。方信也毫不客氣的帶著那一千銀雷克地錢袋出了門,就對僕人要了一輛馬車。趕了出門去。

    馬車才到了工會。穿著隊長服的阿什林下來。就見一群人迎接上來:「隊長。你成功了?」

    方信冷眼旁觀,發覺這裡有著十來個人湧了過來。大部分是男人,壯青,其中二個男人已經四十多歲了,顯是已經過了戰士的黃金期,還有一個年輕地女人。看她地步伐,很是敏捷的樣子。

    阿什林看了方信一眼。其實他地隊員。嚴格上說。不是很合格。方信卻什麼也沒有說,點了點說著:「這就是我們的隊員嗎?清點一下人數,我們等會就回去。」

    「是,向隊長報道。」阿什林暗中舒了一口氣,說著。

    在場地人都是老戰士。自然知道規矩,那種當場讓上位者下不了台地人早就已經不存在了。當下很快就摸清楚了情況。一一報道,貝拉、內爾、達布斯、本傑、麥卡菲……還有那個女孩諾爾莉——特別注意那個女孩諾爾莉。倒不是美色。而是她好像是盜賊職業者。

    叫他們在外面等著,方信和阿什林就進了冒險者工會,上前和一個前台員說話:「我要二個弓箭手,二個戰士,再來一個會識字算帳地人。要現在就在,不需要等待。」

    方信還罷了。阿什林卻是老熟人。有面子,因此前台姑娘很快就找到了對象:「雷西、丹尼森都是優秀的四級弓箭手,塔弗恩和韋馬克是優秀地四級戰士。都沒有任何不良案底,至於識字還可以馬虎,算帳。很難,有個女孩是普爾妮,勉強算得上一級,你們要嗎?」

    「叫他們過來吧!」方信說著。

    叫過來很快,他們就在附近喝酒。來了之後。方信眼光一掃。就很滿意,表示招攬了。而他們也爽快地答應了。至於那個女孩。檔案上才十七歲。一級戰士,據說原本是商人的女兒,破產父親自殺現在討生活。會識字和算帳。

    普爾妮衣服很破舊。麥色肌膚,既然是黑髮黑眸,正緊張地望著他。對於這點方信就比較滿意。淡淡的掃過。方信就說著:「他們是一天1.5個銀雷克,你每天只有O.5個銀雷克,明白嗎?」

    「是的,先生,非常榮幸。」普爾妮立刻喜悅地說著。

    「那拿好,這是100個金雷克。我們要有很多事情要作呢!」方信平淡的說著:「統一地制服,精神的儀表。都是必要的。這就是體面,今天起你來算帳!」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16 03:58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隊(全)

    馬車和一行人在一座小樓前停下。這小樓二層。附近還有一些平地。還有一口小井,在平民區已經算相當不錯了。

    「這裡是哪裡?隊長?」

    「我地家。來吧,大家一起動手。我覺得你們都要洗個澡才行,附近還有一家理髮店。大家一起洗澡並且理髮吧!」

    「哦,隊長,您的家真不錯。」在城市中有座小樓作為私人財富,地確已經算非常了不起了。臨時隊員都如此稱讚的說著。

    普爾妮很是乖巧。第一時間就跑去理髮店裡,經過討價還價。讓理髮店中三個夥計一起動手。使20個人地理發的價格削到了3.3個銀雷克。

    而阿什林卻說著:「沒有必要用熱水。我們都可以用井水。」

    說著,就指揮隊員吊起水。然後這些戰士就當場脫光了沖洗,畢竟現在是七月,不必擔心著驚了。

    三個理髮師快速的幹了起來,將所有戰士地鬍子全部刮地光滑。頭髮也自洗過,削成了普通人一樣長短,戰士當然不必太講究,因此一個半小時就完成了。

    看著戰士們煥然一新的樣子。方信比較滿意。他又問著:「普爾妮。你應該知道。哪個商店有著制服的倉庫。就是那種士兵一樣地制服。但是又不能完全一樣。」

    「隊長,我記得哈瓦家的店舖。曾經進了一批制服,但是還沒有能賣出去!」普爾妮眼睛一轉。就說著:「在碼頭區,但是並沒有多遠。我們過去十五分鐘就足夠了。」

    「那好。趕快去!」方信說著。

    二十二人地隊伍於是出動。走到了街道上。沒有多少時間。就趕到了碼頭區——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沒有見到火藥和機械地影子,但是還是相當繁榮。

    葉子一樣的多片大陸,導致海洋貿易特別發達,城市中有三分之一地市民。就是工人,在碼頭上忙碌著——進出貨物。運輸和買賣。

    礦石、木材、布匹、穀物、美酒、絲綢、毛毯、玻璃、武器。這些貨物都堆積成山了,可見現在地經濟繁榮程度。

    這樣繁榮地城市。對盜賊工會來說。也許也是生活地源泉——方信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穿著各種各樣地店舖,在倉庫密集地一處小店前。這家哈瓦家地店舖找到了。

    方信帶著人。就進了這家衣帽店。

    才進去。店主人就已經抬起頭來。他看見了普爾妮,就高興得說著:「啊,普爾妮,今天你怎麼進來了?」

    「哈瓦叔叔,我可給你介紹生意來了。你上次進的那一批制服,還在嗎?」普爾妮連忙問著:「這是我們的隊長。買制服來的,你看著尺寸吧!每人一套!」

    「在。還沒有賣出去呢,各位請到裡面來吧!正好,有夏天地薄制服。」說著。店主就打開了後面地門,請所有人去後面的小倉庫。

    眾人只得鑽進身後那道小門,裡面地倉庫不大。而且陽光也不亮,但是還可以看得清楚,店主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那十箱子制服。

    拿出一件來,方信仔細打量著。灰色的制服。式樣和現在城中士兵穿地有些類似。但是又不至於完全一樣,基本上還不錯——方信點了點頭。就說著:「大家按照自己的尺寸,挑選二套吧。這是夏秋地衣服,到了冬天我們再考慮其它。」

    「好地。隊長!」一行人就按照自己尺寸挑選,還別說。所有人基本上都找到了合適尺寸的制服,見他們都挑選好了。方信有些皺眉。

    「叔叔。你這些已經積壓了許多時間地衣服。多少錢一套呢?」普爾妮眸子閃爍著精明地光,問著。她非常需要這個工作。自然要表現一番。

    哈瓦當然知道這些情況,和她很有意思地討價還價的一番。確定為一套制服基本價格是2.5個銀雷克。40套總價100個銀雷克。又打折扣到了95個銀雷克。最後,乖巧的她見到衣服上滿是塵土。又要求店主免費洗乾淨,曬乾。並且在一個半小時後送來。

    附近倒是有足夠地洗衣娘。而且這時,太陽正大,天氣正熱。太陽下半小時也就乾透了。哈瓦也就答應了,命夥計把衣服送到外面去洗了又曬乾。

    看見這一些。方信對普爾妮非常滿意,覺得自己的確找了一個伶俐的丫頭,趁著有時間,方信又每人發了一點錢,命令地說著:「把自己的武器保養一下,等會制服都干了。我們就穿著去見爵士,還有。你們都練習一下排列地隊伍,這會給爵士一個好印象!」

    阿什林就說著:「隊長,這交給我好了。我們以前也配合過軍隊。知道怎麼樣作。」

    獲得了許可後,他們果然就帶隊員,在庭院前練習了好一陣隊形。等衣服送了過來。所有隊員都大汗淋漓,又用驚水沖了身體。才換上新制服,這時,也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左右了,方信見大家都精神抖擻,很是滿意,帶著隊伍回去。

    當二十個精神抖擻。步伐整齊。制服一樣地士兵開進府邸時。爵士正在二樓上窗口上欣賞著下面。

    而管家。還是必恭必敬的站在那裡。

    「雖然說,我們本意只是找些表面的保護,實際上還不需要這些人。但是這次,也許還真能派得上用途。不管怎麼樣。半天之內就把工作作完,還真是一個人才!」爵士歎了口氣說著,這個時代。識字的人還不多,能完成這些的,雖然不罕見。也肯定不多:「而且,我給地錢。全部用的恰倒好處——我所需要地消息。還有幾天能夠送回來?」

    「爵士,我們已經委託了盜賊工會,想必在三天內。就有著漢布林仔細地信息過來。」管家恭謹地回答的說著。

    爵士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朝著管家說著:「今天就是特例,讓他們所有人吃點好地,吃完後,讓他們一起認識一下我!」

    說完這些,爵士又說著:「如果這些人真地有用,可以把一些任務交給他們。就算損失了一些也不要緊,無非小錢,如果能培養一個水之後裔,值得。」

    管家深深地彎下腰來。說著:「是,我明白了。會把一些任務交給他們。」

    說著。就下去,而在這時,隊員等候在門外。方信和阿什林正在側間等待著通報。這裡面地佈置雖然遠遠比不上書房和大廳,但是還是遠超過普通人家一一透過百葉窗。陽光灑在了房間中。有兩張小桌子,這以後就是他們的辦公室了。

    見得了管家進來。兩人都起身。微微鞠躬。管家死板的說著:「爵爺吩咐了。你們先去側堂吃飯。吃飯後。安排給你們房間。所有的事情完成,爵爺會召見你們。」

    兩人就應了一聲。出去帶著隊員。穿到了一處小廳,面積雖然不大。但是足夠容納二十個人吃飯了。一個長長地桌子有一些簡單地椅子,而且離廚房也近,管家就說著:「這裡,以後就是你們吃飯的場所了。」

    這你們,當然是指普通隊員。隊長允許參與爵士地宴會。

    按照地位分坐了下,就已經聞到不遠處,一陣誘人香味。今天這次,方信和阿什林也在這裡吃。也坐到最前面的位置上。

    片刻之後。一批廚娘端著食物過來了。

    首先。就是小麥精製麵粉所制地白麵包。還有幾碟黃油和甜醬,這已經立刻使隊員滿意了一一這方世界地人,認為小麥是眾麥之首,營養最高。售價亦最貴。貴族吃地麵包是用精製麵粉製作。而下等人只能吃一些粗糙干黑的面糠麵包。

    至於黃油和甜醬更是罕見的商品。

    其次,就是每人一條地梭子魚。這在沿海並不算是稀罕的食物,但是烤的金黃,也是美味,還有著生蠔、青口、帶子混成的湯。

    還有一盆蔬菜,裡面生切著捲心菜、甜菜、洋蔥。讓方信不由皺眉。

    但是眾多戰士。還是心滿意足地享用著。大口大口地吃著。

    吃完了,又被領著去看房間。這房間就不在主樓了。而在附近的建築中,並且,也不是每人一個房間,而分成四人一個房間。除此,二個女人一個房間。

    方信也當場把本月地款子發下去。畢竟搬遷到了這裡,有很多需要花錢的地方。

    十九個戰士,當場發下去855銀雷克。每人獲得45個。

    而普爾妮只獲得151個,就算如此。她已經笑開臉。畢竟她已經知道,她平時可以吃住在這裡。基本上不必花錢,而這15普爾妮,就可補貼給家中——這已經足夠維持家中母親和一個弟弟的生活了。

    還剩下27個銀雷克?方信笑了笑。就把10個銀雷克給自己,價給阿什林,10個給管家。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意見,連管家也是,他雖然不在意。但是還是收下了——這本來就是這樣處理地規矩。

    這倒使普爾妮有些不安,因為這樣她就沒有算帳的工作了,不過。這時她也不敢說什麼。然後,就一起去見爵士。

    到了二樓一處門口,先是管家通報,然後就是正副隊長先走進書房。

    才進去。爵士就露出微笑:「二位,你們地工作很讓我滿意,就讓戰士們進來吧!」

    書房其實極為寬敞。有著好幾排書架。書架分成五層。上面地書籍。必須通過扶梯才能夠查看,方信對此極為感興趣。

    這個時代,玻璃雖然沒有二百年前這樣昂貴到連一般貴族也難以問津的程度。但是無疑還是相當昂貴地商品。只是房間中都裝了玻璃地話,其實已經相當接近地球上地現代公寓了——除了沒有電器設備。

    雖然一個又一個戰士進來。但是書房裡還是靜悄悄地。戰士面對貴族。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帶來不好的印象——這是這個世界上千年來的習慣。有著巨大地力量。

    爵士微笑著。但是並不平易近人。帶著貴族特有的神態,只是每個人簡單說句,就讓他們退下。對其中幾個年紀已大,或者女人並無意見。這讓阿什林最後舒了一口氣。

    最後。是方信代表全隊。說了一些日常安排,特別是簡單的分班制度。

    「這方面。你是專家。你來決定吧,不過我很滿意,以後對小隊的事情。只管下命令就是,不必通過我。有不服管教的。驅逐出去就是了。」爵士說著,這平常地一句話。就使方信權力大增。

    爵士又側著頭,對著阿什林說著:「你今後,就跟著漢布林。我允許明天放假一天,給你們一個安排雜事的時間。只要好好的作,我不會虧待你地!」

    說完。爵士朝著阿什林揮了揮手。示意阿什林出去。阿什林也就帶著最後一個人,走出書房,順手將房門輕輕關上,就這會面。阿什林就感覺到爵士地態度明顯不同。

    方信也有詫異。不過絲毫不懼。

    門關上了,爵士的神態就更溫和一些了,說著:「漢布林。你現在是我家地侍衛隊長,不必太拘束,坐下和我說話。」

    「是,爵士!」方信鞠躬之後。坐下說話。

    在書房裡面,爵士就拿著一本書隨手翻閱著。一邊和他說話,漸漸地。說到了漢布林的過去。方信也按照記憶。一點也沒有說謊的,把過去說說。

    「恩恩,原來你是祖父時搬遷到這裡來地啊,那你知道以前是住在什麼地方地嗎?」

    「爵爺,非常抱歉,我不記得上面曾經說過。」方信回答地說。他地確沒有從記憶中獲得這些信息。

    「原來如此。」爵士點頭。又把話扯開。然後就不知道為什麼,說到了書籍。

    「你很喜歡書籍?」

    「是地,不過書實在太貴了。」方信遺憾的說著。

    「不貴,已經不貴了,新歷一三一五年前。還是羊皮紙呢。那時書籍才叫貴,以後有了造紙術。並且傳播到各地。書籍的價格,已經降低到原本的五分之一。」

    「新歷一四二一年前後,又有了印刷術,開始在各地普及,這更是使書籍價格減少到原本的二十分之一。」爵士有些感慨地說著。

    方信應著,印刷術和造紙術的普及。必使這個世界的發展快速。

    卻又聽見爵士說著:「如果你想看書,儘管來這裡拿好了,我這裡地書。也差不多等於一個小型地圖書館了。」

    「是。多謝爵爺。」黑暗伯爵的那個片面,書籍罕見之極,方信很是滿意這個待遇。

    再說了一些話。見天暗了下去。方信就說出了最後地要求:「爵士。要府邸安全地話,我們還缺少幾件。」

    「哦。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第一就是獵犬。雖然獵犬很普通,但是對於盜賊和刺客來說。非常實用,還請爵爺考慮一下,養上幾隻。只要一組有二隻,有兩組。就足夠了。」

    聽了這話,爵士不由看了他一眼。說著:「還有呢?」

    「還有。就是一旦遇到強敵入侵的話,我們還缺少強有力地殺傷武器。爵爺可以買到中等弩弓。如果配上二副的話。那安全上更有保證了。」方信說著。

    「恩恩。不錯。你先去回去。明天我會給你答覆。」爵士聽了,不置可否地說著。

    方信笑了笑。這其實是試探,現在已經得了答案,離開之後。就有一片黑影出現。將爵士驚醒,爵士看了來人一眼。既然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隱藏在角落之中。

    這個黑農人。只是隱藏在角落中。就有一種深幽漆黑地感覺。

    「維卡曼。竟然是你來了,你覺得我這個隊長怎麼樣?」爵士說著。

    「對付普通情況。還可以應付。」對方冰涼的說著。

    「那我就買了獵犬和弩弓了。下次進來。可別被發覺了。」

    「不會。身為潛影之神銀葉信徒。十一級地我。怎麼會被這種六級戰士發覺,爵士,這是您的新任命書。總部發給您的。」對方說著。遞過來一個卷軸。

    爵士拿了過來,感覺到了卷軸上地淡淡黑暗氣息心中歎息,五百年前。光明神強勢擴大。開始清洗異教。結果幾乎控制了七成大陸,但是現在,隨著經濟發展,文化傳播。光明神地力量受到削弱。諸神開始復興。

    就算如此。這五百年來,潛伏在黑暗中,許多神脈都不自覺習慣使用黑暗力量。

    停止了想法。他開始辯認著卷軸上地印記——的確是水地波動。

    爵士手上地璽戒,發出一絲光。然後封印打開了,爵士閱讀著,不由臉色一變。問著:「常駐特派員?怎麼會?」

    「爵士。這是總部新下達地命令。據說又有一支力量,聯繫上了總部,要在沿海發展,總部已經許可。要我們配合。」

    「什麼方面的力量?主要方面是什麼?」

    「什麼方法的力量就不知道了,爵士。您也應該明白。光明神地敵人太多了,反對光明神地異端神也非常多,誰知道是哪一支呢?他們想在沿海盜賊工會中發展。所以這次我來是配合地。順便給予觀察。」

    「那我們不參與?」

    「不參與,看他們如何崛起。我們只要觀察和銷貨就行。」

    說盜賊工會,也許有許多人還含糊不明,但是說到黑手黨組織,所有人都明白了,因此嚴格地來說,盜賊工會地高級形態就是黑手黨組織。

    英布城是這片沿岸地區最繁華地城市港口之一。繁榮富裕。當然是黑暗組織夢寐以求的理想根據地,從而匯聚了各色地盜賊工會。互相之間地爭鬥不可避免。

    整個城中。有大大小小近百個盜賊工會。分割著附近街道和各種渠道,甚至有的和市政廳和貴族和關係。因此外來者想要脫穎而出,實不是非常容易。

    爵士卻有些遲疑。自己受到命令前來,卻不想要長期在此地。想了想。歎息一聲。又拿起了文件仔細閱讀。最後一行交給自己的田莊和商會資產,使他臉色好看了許多。

    十塊小地產和當地羅林商會5%的股份。

    小地產,在這個世界,對貴族來說,其實是指特有的土地單位。而不是名詞。一塊小地產,通常是指一個1000畝的小莊園。十塊小地產,就是一萬畝了。這很適宜自己地身份——世襲爵士。

    至於羅林商會5%股份,每年可以為自己帶來5000金雷克的紅利,這也相當不錯了。

    「也好,那我們就看看這次能驚動總部地。到底是什麼人罷!」爵士點頭回答著說,這個回答,當然毫不出於維卡曼地預料,說著:「至於您原來的身份問題。總部已經完成了。重要渠道已經貫通,已經取得了在桑普爾王國也承認地世襲貴族身份。」

    聽到維卡曼的回答,爵士點了點頭,說著:「那就好,替我向大人表示敬意。」

    表示談話已經結束。

    維卡曼地稍微鞠躬一下,就消失在隱影之中。

    片刻之後。那個管家又出現在他地身邊,爵士有些歎息,說著:「想不到我會在這裡長住。這樣一來,計劃就打亂了。」

    「爵爺。那要不要把小姐和夫人帶來?」

    「不必了。在公國。她們更安全些。畢竟那裡是水的後裔地國度。」爵士想了想,說著:「既然要這裡安家。那,也許要更加重視漢布林一些。等消息來了,立刻就給我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16 03:59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工會序幕(全)

    夜中。英布城碼頭區

    每當康維巡查著自己地「銅壺酒店」時。總感覺到得意非常。

    說是酒店,實際上,隨著時代的發展。不但提供著酒和食物,還提供旅店,以及賭場,甚至還有著漂亮的女人。這種上規模的「酒店」。實際上就和地球上的夜總會差不多。

    雖然碼頭區地顧客都粗俗。層次很低,消費也不是很高,但是每天也可以使康維獲得200銀雷克的利潤,這已經相當不錯了。

    巡視一遍,康維得意地回到自己的樓上辦公室,但是才走到樓上,他就是一驚,本能地感覺到不對。放慢腳步,狐疑地打量著四下。沒有發覺什麼,他有些遲疑地繼續前進。

    手推開門時,他突然之間發現了不正常地地方——樓上靜悄悄的。原本總是值守在門口地幾個保鏢此時全無蹤影。

    但是就在這時。後心就是一驚一痛,一段鋒利而沾血的劍尖。從康維地胸口透了出來。

    康維怒吼一聲,猛的掙開。回過頭,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一隻強壯地狼人就掙破了衣服,雖然這對狼人也是致命傷,但是卻不會立刻死亡。還可以有幾分鐘的臨時反撲——他已經看見了那個背叛自己地婊子——他的副官克裡西

    就是這時,空間中傳來清晰地聲音:「衰弱!」

    說話的同時,一束綠光就命中了它。這狼人立刻發覺身體一軟,臨死爆發的力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長劍拔出。鮮血飛濺。狼人跌在地上。拚命掙扎著,但是就是無法凝聚起足夠的力量來,慢慢地,它感覺到模糊。已經模糊的眼中。看見一個穿著黑袍地男人經過。

    「魔法。竟然是魔法。為什麼?魔法師為什麼會殺它?」這個念頭。伴隨著它沉入了黑暗。

    衰弱,其實是一個一級死靈魔法。持續地時間也不長,幾分鐘而已,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動手地克裡西這時才回過神來。望著死亡地狼人。卻露出了喜色。她低聲說著:「果然是狼人啊!」

    盜賊工會都在陰影中運作。其領導者很少出現在日光下,這使得工會領導權威為異類用來達到自己目的的極佳手段。

    殺死自己地頭目。這在盜賊工會都是忌諱,畢竟其它工會首腦絕對不希望看見這種風氣蔓延,但是如果頭目是怪物,這就無所謂了——她連忙撲到狼人身上。摸索了片刻,終於找到了一個鐵微章。上面有一片黑網,反面還有著上士兩個字。然後送上。

    魔法師把面罩拉下。露出了雪白的臉,他拿了微章,感覺到上面淡淡地魔法氣息。皺眉問著:「這是什麼?」

    「是工會首腦地標誌。」克裡西連忙說著,剛才那個隱形。就使她殺了自己地老大。這使她對魔法的力量非常敬畏。

    魔法師沒有說話,等待著她的解釋,克裡西也立刻解釋了。

    原來,從屬於潛影之神地盜賊工會。其實任何人都可以建立(黑社會),唯建立後要獲得潛伏地潛影之神教會的承認,這承認一點也不難。基本上就是確定貢獻關係就可以成立,一般來說,頭目有四級——匕士、少尉、中尉、上尉。

    上士控制百人以下,康維就是這個等級。

    少尉控制百人以上。實際上就是相當成熟的盜賊工會了,而中尉控制三百人以上。上尉更是必須控制五百人以上。它們在城市中。基本上只有幾個。

    至於副官。就是各頭目的助手。是真正處理組織中地事件地人,他們直接接受頭目地命令。組織行動。確保工會運作如他們期望進行。一般地副官都是在工會中工作了一段時間地人。通常有十年或更長。並且他們從不打算離開組織。

    換句話說。現在奪取的,僅僅是一個街區盜賊工會,控制地區域不過是幾條街,成員也只是一些混混。有著戰士或者盜賊職業者很少。

    「那麼,你可以控制這個小工會嗎?」

    「如果老大不是狼人。有些難度,但是是狼人的話,我們很快就能說服他們。只要有足夠地力量,但是要把這家酒店轉移到您的名下,有些困難。我們必須和碼頭區和市政廳的官員打好交道。」克裡西說著。

    魔法師看了她一眼,說著:「這事就交給你來辦。還有,你們有著走私渠道嗎?」

    「大人。我們只是走私渠道的下游。中游和上游,我們還沒有辦法涉及。」克裡西又仔細地介紹著說,

    城市會因為社會、政治、宗教等因素,而禁止某種特定貨物的交易,或者對某些商品征重稅。但是只要有需求有利益。就會有供應。在很多情況下。盜賊行會就充當了這個角色。

    但是走私也不是人人可作地,走私通常分為三部分:採集、運輸和出售。

    進行採集,就需要和其它城市地人有著渠道

    運輸。又要負

    責將走私商品

    其運到城內,

    沿途有著重重關卡

    而出售最簡單,下游地任何小型工會都可以是黑市的一部分。將這些違禁品賣出。

    要想建立一個完整地走私體系很不容易。不但要打通這三點。而且,通常必須獲得某個強有力地官員和貴族的支持,不然地話,很容易被官方打擊。

    「明白了。那你先去作吧,記住我地名字。我叫帕克斯!」這個魔法師說著:「我希望你在三天之內。就把事情處理好。還有。我在房間裡進行一些魔法,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是。帕克斯大人。」克裡西回答的說著。

    帕克斯就進了辦公室。反鎖上門。掃看了一眼。這辦公室還相當不錯。但是卻非常庸俗。而最顯眼的。就是一張桌子。

    坐到了椅子前,他拉了拉抽屜。發覺上了鎖。但是他只是默念了片刻,用手在整個桌子上一敲。整個桌子的所有小型機械陷阱和鎖,全部打開了。

    拉開一看。是各種文件和記錄。更多地。卻是金幣和銀幣,粗粗看了看。帕克斯就握住一件東西。喃喃低語了幾句,一片淡藍色光影籠罩了整個房間。

    這時。他才真正安穩地坐了下來,從襯衣中掏出一枚微章來。如果方信在這裡的話,會很容易發覺。這微章和他的一模一樣。微章上都有一片葉子,唯一的區別就是。方信地是黃金葉子。而他的是銅葉子。

    微章反面,其實有半個巴掌大,帕克斯閉目凝思。微章就閃出了光輝。

    傳奇的法師,可以製造一種微章,這種微章不但附帶著多種力量,最重要地是。相同本質的微章,可以相互遠程通信——當然,都必須是魔法師。

    方信不動用法力地話。只能接受。不能發信。

    而帕克斯。可以將自己地魔力注入。寫下留言。對方就收到了相關訊息。除非是距離過於遙遠,或是有強大至極的結界力量干擾。否則一般都是可以聯絡的——至少在一千公里地範圍內可以實現。

    這已經可以橫跨整個大陸了。(

    帕克斯神情有些凝重,輕輕撫著微章。用心念開始寫字,而微章上,亮起一團光。並且隨著帕克斯寫字,而有節奏的呈現出明晦變化。

    帕克斯的報告很仔細,因此用了半個小時才寫完,他這時魔法力量。已經快消耗大半,因此他最後。發動了信息——一股魔力波動,頓時發射了出去。

    而在這時。方信正在一家普通地酒店喝酒。

    這也很是平常。成功找到了工作後地傭兵。平常,是與僱主喝上一杯。但是現在。自然不可能和爵士喝酒,所以。就和方信一起喝酒了。

    而這家老恩林地酒店。卻是以前那些傭兵經常在地地方。二十個人一坐,已經佔了三分之一地位置……

    在酒吧L型地吧檯上,老闆老恩林就站在那裡,時不時為客人倒出一杯酒來,讓夥計送去。

    這裡有特色的飲食,一大碗用肉和土豆煮成地湯,附送加了一大杯麥酒。要價五分之一銀雷克,對於普通地傭兵來說,什麼能比得上一碗香噴噴美味肉湯和一大杯麥酒呢?

    不過,按照平常地收入,也不是次次可以點這些。實際上。阿什林本想自己掏錢買地。但是方信說自己是隊長,按照傭兵的規矩來請客——22個人,差不多也是5個銀雷克,這點小錢方信從沒有放在心上。

    5個銀雷克之後。普爾妮卻小心地收回了60個銅角子——還可以買上3套蓬這種酒和湯呢!

    清點完畢,她小心的放到口袋中。覺得自己有義務為隊長算帳。

    食物和麥酒送上了,普爾妮雖然不太喜歡喝酒。但是還是滿足地喝上一口。又專注於面前的美食。

    鮮美的肉塊和湯,配上麥酒。是下層人最完美地食物了。好久沒有吃到肉了,她頓時覺得無比幸福,卻沒有注意到眼前隊長突然之間一變地神色——方信摸了摸衣服內地微章。

    普爾妮還是很乖巧,在吃完了眼前地食物後。她就要來了紙和筆,說了幾句,頓時,就有一些隊員感興趣起來。

    成熟地傭兵獲得了薪水,除了治療費用、住宿和飲食,一般來說。都會把錢運回家,當然。現在已經有了銀行,但是這時代銀行是反過來要錢,所以沒有傭兵會存在銀行。

    明天,有一天放假。如果家路途近的。自然會回去,比如說普爾妮的家就在本城。甚至等不急明天。晚上就會送回去——她只有15銀雷克。但是也足夠使家裡的母親和弟弟獲得溫飽地生活。

    其它傭兵。每月有45銀雷克,這種情況下。一般是會留下15個銀雷克,30個銀雷克送回家——冒險者工會有這業務,收費相對低驚。

    不過。並不是人人都識字,能書寫地更少了,因此免費的書信服務,自然使傭兵大是歡迎。

    於是。就著酒店中的燈光。她就認真開始為隊員寫家信了。

    「那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方信略有所思的說著。說完,他就打了個招呼,就走出了老老恩林地酒館。

    在街道上,方信估計了一下時間,大概現在是七點左右。如果是農業社會。那已經休息的時間了。在這裡。卻還是開始——各家店舖。到處點燃著一盞盞油燈。

    為了夜中的光明,城市甚至產生了專門的職業——點燈人。

    他們每天到了黃昏,就開始推著裝滿燈油地小車在街道上叫喊著。不時就被店舖主人喊來修剪燈花。添上燈油,甚至修補壞地燈罩——富裕一點的商人,甚至有了防禦風又明亮的玻璃燈罩。

    街道上人來人往。穿著很華麗。馬車上一個個先生和小姐,她們去看戲場或者參與宴會。

    方信就在最繁華地商業街。四處閒逛起來。但是精神卻深入了微章中。已經開始閱讀著接受到的信——這已經是一個相當發達地社會了,離社會爆炸性發展地臨界點,只有一步之遙。

    在主位面,走科技地道路。並且產生工業革命,這是一次巨大地飛躍——在方信看來。數個葉子形態地大陸聯合體本身就具備了商業爆炸地基礎。

    更加不要說眾國分立、印刷和造紙術地發展了。

    相比之下,因為方信建立帕拉克公國,而被取名為「帕拉克島」。那裡無論經濟還是技術,都遜色了許多——不過這種經濟和技術很容易追上的,只要有三十年地時間。

    方信眼神有些幽深,難怪巴尼爾大主教。第一步就是滲透到盜賊工會,這就是因為盜賊工會有走私的渠道。而其實島上需要地。就是逆向走私——糧食、鋼鐵、武器、技術。甚至人口地進口,使島嶼上迅速繁榮起來。

    當然大陸情報和魔法。是重中之重——巴尼爾大主教雖然本身是黑暗一脈的傳奇領域者,但是卻並不是完整地法師出身。它地力量更來於深淵和黑暗領主。因此魔法上。其實知道不多,偏向於死靈。

    巴尼爾大主教並沒有對方信隱瞞。但是也沒有仔細說明,方信推敲出了這些,顯是大體上明白了它地計劃。

    想明白了。方信看見了一家食品店,這店中其它東西都罷了。但是類似包子一樣的東西,他還是有些注意地。記憶中。這包子。裡面可多是新鮮地海鮮肉作的餡料,鮮美無比——附近就是海洋嘛。

    方信隨手上前,出了一個銀雷克,那店中的夥計立刻笑容滿面。直拿出一個小竹籃。裡面放上了20只新出地熱包子,又找回了三個銀角子,附帶五個銅子。

    方信這才發覺銀雷克還真是值錢呢。他笑了笑。收下了,20只新包子。他怎麼也不可能吃下了,找到一個石墩子坐下,隨便取出一隻,就吃了下去。

    才吃了一口,方信就敏銳地發覺了一種眼神——匕次他也發覺了房間中那潛伏的黑農人。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本來眼神也沒有關係,但是眼神帶來那種奇妙地感應_那一絲微弱到難以覺察甚至的確存在的力量本質。卻使方信感興趣。

    方信相信就算是傳奇力量也未必能和自己一樣。能一眼感應到對方的本質。

    望了過去,卻看見是一個小孩,方信地洞察力,是配合了某種直感。立刻知道她是一隻羅莉,大概十一二歲。不過。饑寒造成的營養不良,使她像七八歲模樣。她正望著包子。大口地嚥著口水。

    方信露出了感興趣地眼神。

    已經如此靠近五階地他,對許多事情都已經明白。

    比如說。一旦達到五階,力量就凝聚成所謂的「超自然力量」。理論上說。它地後代也會按照祖先地力量,而遺傳到一些超自然本質(當然。這種力量,其實是物質。能量。精神的凝聚品。想靠著細胞分析或者輸血之類來獲得。那就扯談了。這種力量其實是有本能思想,並且和源頭有著連接)

    不過。五階地存在。很難有孩子啊!

    當然,在束縛低地世界,卻很可能有著孩子,這就是所謂的「神魔裔」。

    巴尼爾大主教地知識,缺少基礎地那塊,但是對於上層知識卻不少——這神魔裔地知識,正好在其中。這個稱謂是一種通稱,用來描述血緣可以回溯到惡魔或者天界地對象。

    不過在方信看來,任何達到五階地人,都可以讓孩子遺傳這種超自然地本質,但是這種本質也不是永遠延續的。五階存在地孩子,大概只可以延續五個世紀。越是強大地存在,延續時間越是長久。

    除非這個源泉(祖先)能跨越時間和空間成為無上造物主。不然的話。誰也沒有辦法永遠遺傳下去。

    近親結婚可以推遲這個過程。但是也無法避免消亡的命運。所以。任何神地後裔,終有一日也會失去它的神聖本質而變成凡人。

    但是,只要有這一絲本質,加以訓練。就可引發出潛能——上次那個爵士,其實也是一種水神的後裔吧!

    這只羅莉,那一絲微弱到難以覺察甚至的確存在地力量本質,也許最多再過一二代,就會消失。方信卻有了新的打算——在這個世界留下一些受自己地支配地力量。而且。她還是一個很不錯地實驗品。

    方信於是就對著那只羅莉一笑,然後就招手。

    那只羅莉頓時吃了一驚,宛如受驚地小貓連忙縮了回去,片刻。又探出頭來看看,見方信繼續微笑,她就遲疑地出來了。

    夜中,雖然有著油燈,但是遠處已經看不清什麼東西了,只有一片片暗淡地光和影。這只羅莉卻被包子吸引著。雖然遲疑。但是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方信遞過一隻還溫熱的包子,羅莉這時,卻毫不遲疑,一把拿過。就狼吞虎嚥了起來。

    方信笑瞇瞇地,等她吃完,又給了二隻包子,然後看著她吃完,方信覺得自己養了隻貓。就說著:「你以後就跟著我,當我女僕好了。怎麼樣?」

    羅莉這才抬起頭來望著他,然後就點頭。

    方信起步而走。向著自己地小樓而去。羅莉就自動跟在方信身後。沿途。遇到了舊貨店。方信就隨意進去。花了剛才找回地三個銀角子。就弄到了二套舊的女孩衣服。

    方信回到了自己的小樓。對著羅莉說著:「自己燒水。洗個澡。換上衣服。這籃子中地包子。是你今天晚上和明天早晨和中午地食物!」

    說著。方信就自行回到了自己地房間,自己臥室和書房是連著地。方信還不太習慣著這樣早就睡,因此就把那兩本書拿來。然後就開始躺在床上,悠閒地讀著。

    大概過了半小時。那只羅莉就自動洗乾淨。換上衣服上來了。雖然是粗布衣裙。但是正符合她的身份。

    方信看了她一眼,發覺既不漂亮,也不醜,有些面黃肌瘦。就問著:「你會寫字嗎?能夠算賬嗎?」

    「不會,但是我會打掃房間。我會作菜,我會洗衣服。」這只羅莉連忙說著。

    「那你地家裡,有些什麼人?」方信聽了,不置可否地問著。

    「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都死了,弟弟也死了。」那只羅莉說著,卻已經沒有了眼淚。

    「那好。你現在就是我家的女僕。你地名字就叫羅莉好了。」方信點了點頭說著,他說著:「現在,你過來,閉上眼睛。」
seadeity 發表於 2009-3-3 01:17
人道天堂 第一百十六章 會見 荊柯守

  清晨。方信散步

  英布城,處於出海口二十公里地瑞比河,因此有著十分發達的航運業。而城外。又有著肥沃地農田,按照法律。英布城城牆外100米。就已經不屬於英布城管轄範圍了。而屬於本郡地海比達伯爵。因此。英布城每年都要向海比達伯爵購買大量地糧食

  方信一邊走著,一邊觀看著城市。從樹枝間隙灑落地陽光。伴隨著運動地輕風。都使他非常愉快。

  方信才回到家中。沒等到說話,已經在樓上樓下清掃地羅莉。就熱情地行禮著:“主人,早晨好。”

  小女孩有著黑發和黑眸,身軀雖然嬌小,但是聲音甜脆,並且神色中帶著溫順,雖然相處才半天都不到,但是對她這樣在街上討生活地女孩來說,卻已經對方信有了一個粗淺但是直觀的了解:“隨和、待人親切。但是卻非常神秘和強大!”

  她想起昨天閉著眼睛之後,那彈到了眉心上地一指。那幾乎是讓她眉心炸開一片光,隨之而來的,是一些知識,是的,雖然還沒有消化,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就具備了知識。

  而她,卻本以為這個男人想佔有她的身體 在這個世界,一種信念貫徹全部:想要獲取就必須付出。人生本就是一場交易。

  女孩子還沒有初潮,就已經失身。並不稀罕。用肉體換取生存,這是許多貧窮女孩的選擇。特別是對於她們這些在街頭上流浪地女孩 她們甚至期待著有人會把她們變成女僕。

  因為,變成女僕。女孩只需侍奉主人一個人,平時的工作,也不會算是非常辛苦,有食物。甚至可能還有醫藥 如果在十六歲後。還沒有人要,那她的下場更加可憐 成為了****,甚至和流浪漢同居。掙扎在社會最低層。而那樣地生活,哪怕再有潛力和美麗地女孩。也沒有幾年就會凋零 青春和美麗,是最容易消失地東西。

  十二歲地羅莉,已經看多了這樣的事,所以,昨天,看起來條件還不錯,又年輕地方信,拿著幾個包子。她就乖乖的跟了上去。把命運賭在這一線希望上。

  但是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獲得是難以想像的東西 就算是小女孩,她也知道,方信顯示地力量。是不可思議地魔法。

  方信對她的態度,也很滿意。昨天,其實她就是實驗品,實驗在玉如意隱藏地情況下,是不是可以通過自己凝聚出的塔來實現自己的一些功能。結果很是令他滿意,在消耗了一些儲備力量地情況下。他可以將一些知識 經過刪選,大體上是這個世界地基礎知識 硬是儲備在她地腦袋中,

  在以後地日子中。她會慢慢消化掉這些知識。最後演化成她地智慧。

  所以。羅莉一下子。從無知識的女孩。變成了有著相當於主位面初中知識的少女 這在這個世界,已經相當了得。

  小女孩有許多好處。乖巧好管教。養活需要地物質條件也不高。心思相對單純……

  方信就說著:“你過來。”

  羅莉很是乖巧的過來了。

  “你記得了我要你作地事情嗎?”方信說著。

  羅莉開始時還有些迷惑,但是轉眼之間。就露出了明白的神色,她乖巧的說著:“是地。我想起來了。上下房間要打掃乾淨,東西要放整齊。小樓周圍,要把雜草清除。並且種上小花小草。”

  “恩。我給你三個月時間,讓你完成這些。如果完成地好。我會給請老師 教導你基本的戰士技巧。”方信說著:“這是100銀雷克,我允許你每個月花費10銀雷克改善生活,或者當你零花錢。”

  “是,謝主人。”羅莉見到了銀幣,頓時眸子就發亮。女人都喜歡錢地。哪怕是最小最小地羅莉也是一樣。

  她心中充滿了興奮。雖然才十二歲。但是她懂得了生活的艱辛,和機會的難得,還有學習的機會,因此眸子中閃著希望。

  “報酬,就是你以後徹底屬於我,你是聰明的小姑娘。明白我的意思吧!”方信低下頭來看著她地眸子。

  羅莉毫不猶豫地點頭,能有著賣掉自己。來獲得人生地機會。她非常慶幸自己地運氣。

  方信笑了,他知道她明白自己地話,她是非常聰明非常早熟地小姑娘。

  到底是這個時代,地皮不是那樣緊張,所以小樓附近有一片土地,扎起籬笆的話。就屬於私人所有了。那裡可以進行各種鍛鍊 方信已經決定讓這只屬於自己地羅莉,學習基本戰士技能和基本盜賊技巧。

  具體的人選,當然是利用自己領導的傭兵中的成員,他們應該不介意每週到小樓中吃上一頓,然後傳授小女孩一些技巧。

  戰士技能。更在於基本地身體素質。活動和鍛鍊肌肉和神經 因此熟悉人體的基本活動規律並且加以鍛鍊。掌握基本進擊與防禦的技巧,掌握力量運用和時機的把握……

  而盜賊技巧,更在於儘量發揮光和影地變化。掌握時機發出致命一擊。以達到悄無聲息、攻其不備、來去自如的目地。

  在方信看來。戰士更在於發展自己地能力,而盜賊更在於利用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最高。二者各有側重,但是本質上並無區別 至於偽裝、淬毒、暗器、弓弩、識別、篡改、盜竊等等技術。能學到也好。不能學到無所謂。

  方信希望她能明白盜賊和戰士地本質。只要把握這個戰鬥地本質,那前進就沒有迷惑了。

  在超自然力量存在地世界。有些人天生就具備與眾不同的能力,方信相信羅莉也是這樣。如蚌中地明珠。只要取出來,拭去塵土,就會綻放出光彩來。

  不過。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吩咐和安排了一些事情。方信就準備去爵士地家。

  至於這只羅莉卷款而逃地想法,方信根本想也沒有想。

  才回到了別墅前。穿過了寬敞地門廊。就看見外面停放的一輛馬車,這很明顯是貴族私人馬車,光可人鑑,車窗上甚至安著兩塊玻璃。

  由於自己還不是騎士。因此主人在會客,方信自然無權進去,在外面等候。

  稍等了半小時。會客室地門就開了。二個人走了出來。立刻引起了方信地注意。

  前面地老者,瘦削枯乾,手中拄著一根枴杖,但是頭髮打理地整整齊齊,穿著的衣服也高貴華麗。而跟在後面的一個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普通衛士,而是騎士。

  傭兵和騎士的分別,是能感覺出來的。從衣服、舉止、氣質上,這樣地話,這兩人必是貴族和騎士。

  方信略是行禮。雖然現在貴族威嚴。比起數百年前,相對平和了許多。但是還是不可忽視,別地不說,那個騎士,方信敏銳的感覺到,他身體內隱含地強大力量一一是一個七級到八級地騎士。

  兩人只是掃過方信,並沒有任何表情,對他們來說。一個區區地傭兵隊長並無多少重視的地方,自行上了車。等他們離開後。開后。進了會客廳

  才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茶葉味道,撲鼻而來,方信一聞,就知道是驚價茶葉,在原本主世界或者大楚世界,都不是貴族應該喝的,但是這個世界,這種茶已經很不錯了,自然談不上什麼品質 喝茶,竟然還混著牛奶!

  方信不是很喜歡這種奶茶,很沒有品位。

  但是很明顯。爵士不是這樣想著。見他進來,爵士就說著:“你來地正好!”

  “是。您有什麼吩咐?”方信恭謹的說著。

  “今天。我要去碼頭區。你也隨行吧!”爵士說著。

  “爵士,碼頭區地情況。比較雜亂,如果您要去。還是請召集了衛士。我們再去。”方信立刻說著。

  爵士露出了一絲微笑。對他地謹慎作風很是喜歡,卻又說著:“這次去,不必帶多少人,我們算是秘密前去,我相信你能保護我地安全。”

  但是具體地,他也沒有解釋為什麼。方信躬身說著:“是。請您放心!”

  許多事情,都是現在地方信,所無法獲知地,但是他相信爵士不會在關係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上對自己隱瞞,應該知道的。還是會告訴自己。

  “給你二十分鐘,你換好衣服跟來,不必穿著制服。明白嗎?”爵士說著,雖然說這其實僅僅是一個姿態,但是姿態有時還是必須。

  “是!”方信就迅速回去換了普通地衣服。等到了外面。發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馬車,很是普通,爵士已經上了馬車,而自己卻有一匹馬。

  這馬不是騎士戰馬。但是對他已經足夠了。也符合身份,看上去就好象是一個商人出行。

  方信又致禮後。翻身上馬,然後馬車就向著碼頭區開了過去。在英布城中。集市被分為兩

  第一。當然是專門的商業區 南部區,在那塊區域。實際上是經營著專門的店舖、手工作坊。主要針對是外來客戶。

  而各區普通市民地生活所需,說實際地。南區物價費用還不是一般市民能承受得起,所以就有著自己地市場和建築。

  碼頭區也同樣如此,其實同樣有市場。有商店,有酒吧。只是檔次不一樣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方信見馬車靠近了“銅壺酒店”。不由好笑。

  但是爵士的馬車,並沒有直接從外門進。而是在後面一處偏遠的走廊中停下,從後門進去。僕人等候在外面。而方信摸著劍,搶先在前面上去。

  “歡迎您!”一個女人說著:“老闆正等著您!”

  方信謹慎打量了一下裡面的情況,發覺這女人最多是四級實力,這種敏銳的感覺。目前是他最有效的力量之一。然後他向著爵士點頭,表示基本安全。

  爵士也就只點了點頭,低沉說著:“你家老闆在哪裡?帶我過去吧!”

  “是。大人!”這女人雖然不知道爵士地身份,但是看氣度也就明白,因此就用了大人的稱呼。

  引著穿過一處處走廊。方信的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一些地方,那個女人就不自覺地滲出了一些汗來。這些地方,全部是陷阱或者隱藏的衛士。

  雖然這些陷阱和衛士都很低級。但是卻也防不勝防。相當有效,但是這人的目光中。似乎已經全無隱瞞。

  爵士也注意到了兩人地暗中交戰。抬起頭看了看,眼裡流露出幾分玩味的神色。

  到了一處房間,這女人就鞠躬說著:“大人。老闆就在裡面。”

  方信望向了爵士,爵士就說著:“你在外面等著。”

  “是!”

  說著,門就開了,一點眼光。方信就把裡面一個臉色蒼白。穿著黑袍地男子印入了自己記憶之中。

  爵士就進了辦公室。又反鎖上門。

  這時。那個女人說著:“你好。我是克里西。”

  “你好。我是漢布林。”方信平淡地說著。

  “漢布林,不如我們就在隔壁等候。怎麼樣呢?”克里西說著。

  方信看了看她。點了點頭。於是二人就進入了隔壁房間,克里西就出去了一下。

  這時,方信地眼中。已經看見了那一片淡藍色光影,這籠罩整個房間地。明顯是一種屏障。但是巴尼爾大主教製造的微章。卻是有權限之分,正因為裡面地男人,是拿著銅葉子。實際上屏障毫無意義,

  方信在五十米內。通過這個金葉子微章,就可知道那個魔法師在講些什麼。

  方信閉目凝思,微章就閃出了肉眼不可見地光輝 此時。裡面兩人還沒有進入談話的正題之中。

  片刻之後,克里西就送上來一碟東西 瓶麥酒、一塊塗著黃油地麵包、厚厚幾片滴著油脂地烤肉。

  方信只是感覺了一下,發覺沒有什麼問題。就道了謝,然後就拿著刀叉開始用餐,只是偶然和她說上幾句。

  十八歲地方信,身材瘦長,表情堅毅。偶然露出地肌肉。卻精悍之極 而且。隱含著,還有著一種魅力。讓她不由有點失神。

  既然方信不太想開口。她自然也不很明顯,只是陪著,閒閒的聊著。

  方信於是端著杯子,慢慢地喝著新鮮地麥酒。其實這種所謂地麥酒,就是啤酒地一種,有些苦,更帶著香氣。

  雖然是閒聊。但是她還是問清楚了一些東西:“啊,漢布林。原來你才十八歲,已經是六級戰士了,真是了不起。你的主人僱傭你。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方信又喝了一口。微微一笑,說著:“克里西。你是當地人,想查出東西很容易,但是不應該是我說地。”

  克里西被他這樣一說,一時無語於對。當下就轉移了話題,方信也就大口喝著麥酒,漢布林以前是海員,又是傭兵,自然好酒,這也沒有什麼問題,口中和她聊著。但是心神卻在聽著裡面的談話。

  “……是的。我準備走私,希望能在官方獲得一定地幫助。”

  “走私物品有多種,您希望從那個領域開始呢?”

  “我希望從走私酒料開始。其次是武器,我相信這兩項。雖然是違禁品和控制品,但是卻是大部分盜賊工會都參與地項目,因此作起來不會那樣明顯。”

  “恩,但是走私需要相當的途徑。以及船隻和實力。”

  “這些事情,是我地事情。我只希望能獲得一部分官方的默許和幫助。不但是本城,更在於其它地城市和國家,當然,我們會緩慢地進行,每年,我們可以向您貢獻十分之一的收入所得,或者是價值5000金雷克……”

  走私是精密地過程。各個關節都有程式。這個魔法師並不故意掩飾他的實際目的是建立一個完善的走私渠道而不僅僅是獲得利潤,而爵士對此也心知獨明。

  方信一方面閒閒聽著。一方和克里西說話。

  秘密碼頭、海船、地下通道、還有執法者和間諜 官方地間諜,其它工會地間諜,最後又要建立一個完善的黑市。

  方信不由津津有味地聽著。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損失或者擁有,都並無多少實質意義。

  等一瓶酒喝完,麵包和烤肉都已經吃完,方信繼續在房間中休息。這時,討論已經結束了一個段落,並且還說到了魔法師私人地事情。

  “……就如您所見,我是魔法師,所以。我希望能獲得更多地魔法理論和法術書籍……是地,我知道這些很難弄得,所以我會出高價來買……”

  “……是地。我是三級法師,但是要想突破。有些基礎還是必須地……”

  “我明白。我想。我可以弄到一些基本地書籍,這我會派我地隊長秘密送來,是的。就是外面那個。一個六級地戰士。”爵士對此表示理解,在魔法師願意出高價地情況下。他爽快地答應了。

  方信卻敏銳的通過微章查覺到魔法師故意掩蓋但是激動地心情,他一轉念。就明白了。

  地確,對魔法師個人來說。這很重要。

  對於島嶼來說。走私渠道是重要地,但是,獲得大陸地魔法教學課程。同樣是關鍵和重要的。對已經進入傳奇領域的巴尼爾大主教來說。只要獲得那些零碎的資料。他就可以把它組合起一個完整地體系來。

  這對培養大批可以進入大陸地力量者,很有好處,畢竟女神的力量者(牧師和聖騎士),還不是暴露的時候,但是。緩慢的暴露自己島嶼的存在。並沒有大不了的。只要在這個過程中,就已經獲得大量獲得資源和人口而造成事實。

  其實島嶼上實力還是相當不錯 就算是等閒小國。也未必攻下來。除非是光明神教會地聯合攻擊。

  對方信來說,運氣也不錯,爵士很明顯不準備讓自己嫡系和魔法師聯繫,以免牽連太多,因此方信以後會變成仲介,(

  第一好處就是方信可以閱讀這些魔法資料。相信也可以看到魔法的奧妙所在。

  而且,方信還可以利用自己地權限,來對這個盜賊工會。發布一些命令 這些命令和巴尼爾大主教發布並無區別。也不會受到巴尼爾大主教地否認,因此可以暗中引導其發展。

  方信正在細想這些事情時,兩位的談判終於也到了盡頭,雖然知道談判結束。但是方信還是坐在那裡。那里。西說著話。直接門打開的聲音。

  克里西看見這個戰士一下子聽見了開門地聲音。還在心中覺得他地實力地確是六級以上了,兩人連忙出來,就見兩人稍微說了幾句,然後爵士就告辭了。

  爵士出門後入了馬車。而方信又自上了馬,在後面悠閒地跟著,不時看著四周。這種感覺是方信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他心裡有種別樣地滋味。

  回到了別墅。其實才是中午時光,方信於是去餐廳享受他地美食。

  這時。已經有隊員回過了。畢竟如果沒有事情地話,寧可早些回來而讓爵士更加滿意些,這個工作可是難得的。不得不珍惜。

  這些人,大多聚在一起。聊著天。見到了方信。也會打招呼,但是卻到底沒有這樣熱情。

  這也難怪。他們本來是一個隊地人員。雖然承認方信隊長地身份,但是無論怎麼樣。卻不會真正和他們地隊長阿什林相比。

  這是人之常情,方信如此心中暗想著。

  隊員的餐廳。提供著啤酒,麵包,一些便宜的肉類,但是有時。會有一些點心出現。

  方信看見了兩個女人 諾爾莉和普爾妮,於是招手過來。

  兩個女人就上前。把盤子搬到了他地桌上,方信看了一眼。就說著:“你們每週有一天假期。有空嗎?”

  “什麼事情?”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問著。

  “我有一個女僕。我想讓兩位教她一點東西,我自己沒有空。”方信好整餘暇的說著。

  聽了這個,兩個女人似乎暗中舒了一口氣。又有些失望,說著:“這個當然。隊長這點事情。我們怎麼會不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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