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人道天堂 作者:荊柯守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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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時光 2008-11-17 03:24:0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3 676247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3 17:52
人道天堂‧ 第一百六十六章 殺蠻授職令(下)

    幾乎在同時,方信也在巡查著,不過卻是靠近著三洞關最近的那個三道子縣的稜堡群

    經過了二年時間,大片土地開墾成熟,一望下去,50萬畝地幾乎一望無際,農民都忙碌著,收割著沉甸甸的金黃,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五五分之,看起來賦稅沉重,實際上比起內地來,還要好上許多,這關鍵是土地兼並,大量農民變成無地佃農,這差不多也就是四六開了,而且,官府又將賦稅壓到農民身上,因此實際上早已經超過了五成。

    “主上,此地50萬畝,多以水田,畝產三石,就此一項,可收75萬石糧,入得倉庫,約70萬石,這已經可養十萬軍一年了。”幕府長吏沈軒清瘦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如加上新開墾的土地,主上,倉糧足矣!”

    這標志著李睿這個集團,終于獲得了自給自足的藩鎮體系,並且還有余力向外擴張。

    方信听了,點頭,卻不露喜色,嘆的說︰“屯田雖好,利不過三十年。”

    “哦,主上何出此言?”文薄參事張琢、倉曹參事兼建安郡代理郡丞姜清柏也自跟隨在其後,都出言問著。

    “軍屯法度森嚴,平時屯種,戰時作戰,受官府節制,不但承擔勞役地租,還受軍役,而且賦稅都由政出,因此歷代,在建立初期,屯田成績都比較顯著,然後世官府,值此方便,又安不加賦稅?”方信笑著︰“就算我等體恤民力,後世子孫,日後官府,又安會體恤民力,所以利不過一世,多者必壞。”

    這時。李睿集團還沒有太過嚴格的君臣對奏格局,所以這話一出,諸人都若有所思

    “大田三年,積粟百萬,彈指瞬間,戍客望邑。思歸苦顏。”姜清柏喃喃的說著。

    方信的政策並不算稀罕,歷代初屯田時,幾乎都有“大田三年,積粟百萬”的壯景,但是都是好景不長。

    歷代胸懷遠志地君主和將相也曾一再在塞外留兵屯田。想以兵農結合建立前沿軍事據點。壓縮來去飄忽地游牧對手地活動空間。但是最終卻總是美夢難圓。

    “這是官府方面地問題。幾無可解。我也不會認為後世能徹底解決。其次就是百姓自己身上了。民易受寬法。而不宜受嚴法。秦法類似軍法。不可長于民間。所以。這等軍屯之法。不可長久。日後如能解決蠻人。再無後顧之憂。那軍屯轉為民戶。也誓在必行。”方信掃看四周。淡然說著。

    “主上英明!”方信如此說。周圍人等都是發自肺腑地佩服。若是旁人。還可說這話。可是方信實際上是這片大地地主人。一旦廢除軍屯。少收多少利益。這是誰都知道地事情。站在方信這個位置上。說這話就很不容易了。

    “大人。此也是風水之道。唐太祖說地好。地者骨肉血脈。草木者肌膚也。肌膚不存。安能不泄其氣。是以林者養人。軍屯屢次不遠。也在于開墾時破壞草木。使地氣流失。而自然不生莊稼以養人。”這時。又有人說話。這段話說來。方信地眉宇不由跳了跳。望了上去。卻正是袁程。

    五月開始。直到九月。已經有三營三十六堡9000戶安置。此人居功甚偉。方信立刻請之入幕府。卻因道士地身份。領了幕府八品參事之職。以袁先生稱之。

    此人相當清瘦俊朗。其氣清清頗有修道者地風範。也是本世界第一次正式繳納道門地人。這也算是一種開始罷。不過。雖知其能。這段話還是使方信吃驚不少。

    是的,在塞外沃野屯的良田,日久便淪為不毛之地,這是軍墾者缺少環保,破壞關外相對難生長的植被,而導致的大自然懲罰。

    昔年“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經辛勤墾植後反而會造成“平沙萬里絕人煙”,這和生態有相當大的關系,方信自是明白,卻想不到這個世界,也有人從神秘學的角度來明白並且解釋。

    頓時,方信表態,說著︰“袁先生此言甚善,不知可否將此事委托于您呢?本官設地化司,以養地氣,先授千人以用!”

    袁程頓時露出一絲異色,想了想,說著︰“善,敢不從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方信想著,然後策馬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這也是最重要的地點之

    三道子縣和衛東縣之間中間有一片無人地帶,地上草叢連綿,不時有著大小湖泊蔓延,雖然面積並不大,只有狹長地二十里,卻灌溉滋養著最茂盛豐美地草地,這里也是方信的牧場所在。

    主要是養馬,這片土地上,養著三千馬匹,當然,僅僅是草場,這樣多馬,很容易把草場吃光,但是方信專門下令,在野外種下大批胡蘿卜,這些稍加管理的胡蘿卜,雖然產量不及正規種植地一半,但是貴在面積大。

    而馬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胡蘿卜,就此一項,可緩解對草場的壓力----雖說如此,草場還在持續的衰退中。

    而牧場不許閹割,畢竟蠻人的馬匹都不閹割,雖然不閹割的馬匹凶猛,不利一般人坐騎,但是這才是所需要的,方信觀看了一些時候,終于露出一絲喜色︰“此地實只可養馬千匹,日後進取到更多牧場,就可養之了。”

    “主上,蠻司已不足為患,你看,這些商隊,都不敢稍離規定路途三十里,就算有冒死之徒,蠻司也獲得甚少,其糧內輸斷絕後,蠻王已不堪養兵了----蠻王雖令學習我族農耕,然蠻子安能學得一半?所以六十萬蠻司,再加二十萬漢族,卻養不了五萬兵!”

    “是的,主上,而且鐵器截斷,鹽、麻、茶、陶、酒都截斷,蠻人已經陷入了嚴重困難之中,如是融鐵為農,那兵用不足,如不是不融,更是無以墾農----听說蠻王,連自己王宮中的鐵器,都拿出融了。”

    听著這些,方信才真正開心起來,卻還是說著︰“能達此,非我之功,實是此時,內外少有擎制。”

    頓了一頓,又遠望著商隊說著︰“雖說如此,此策和軍屯一樣,只能短時間執行,長了,禁也禁不住。”

    這二句話,說地實在,如果在以前,根本不可能執行,那些商人背後,都有些權貴,而朝廷也不會願意看見號令一統,所以這種禁關的方法,很難徹底執行下去。

    但是現在,朝廷內戰,而安昌半省,方信是一手遮天,號令一下無人敢抗,明目張膽的違抗的,早就埋骨了,才能短時間執行下去。

    不過就算如此,長時間也想也不要想,巨大的利潤可以使內外勾結腐敗。

    “主上,不用多年,可用兵了。”

    “還不時候,禁關三年,蠻司已困到極點,但是其氣還沒有徹底瓦解,所謂哀兵不可勝,也所謂哀兵不可長,現在蠻司各部,已經各回領地,再等一段時間吧!”方信實際上心中是想著明年,但是此時哪能這樣說,這是泄露軍機了,所以他只是含糊的說著。

    一行人繼續前進,三道子縣現在已經表示外圍了,因此商路限制得到緩解,雖然如此,比起內地來還是嚴格無比。

    大凡稜堡最內圍,其實也分布著制麻、燒陶、熬膠、扎油等民生作坊,這些是民生的必須,流民中,也有一些工匠,全作農民自然可惜,因此有許多充入軍用作坊,有許多就經營此類。

    雖說如此,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並不在于人多,而是人太少,按照安昌省的情況,再來五十萬人也可以輕松安置下去---糧食是最重要地,在人口缺少的情況下,只能預先考慮屯田,而非工商業。

    因此商路還是必須,這當然是商務司來主持,而方信也知道,帝國的降臨者,觸角就不斷的深入在這里,雖然現在還看不出。

    里面的水之深,連方信都不知道,只是封了一些九品的小官以及不入流的胥吏,稍有些名冊,但是這僅僅是冰山下的一角……

    對此無可奈何,不過,如果他們安守本分還可,如果直接破壞方信的計劃,不要說位面排斥力了,就是方信本人也會大舉屠刀,這層意思,已經隱隱但是非常明確地通過蕭紅琴傳遞到了帝國方面。

    一不作,二不休,既然掌握一方位面,其政治就要按照自己地規則來,這好比方信在帝國主位面,無論怎麼樣強大,都按照帝國的規則來----除非危及到彼此地根本,不得不魚死網破

    如果因為是主位面的人,就畏首畏尾,不敢殺戮果決,那離滅亡之日,就不遠了。

    在此世界,無論是誰,也是可殺之人,僅僅如此而已!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3 17:52
人道天堂‧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今成蛟(上)

    元成三年三月

    八萬大軍進發,以五千騎為引,直攻安昌省腹心要地----蒙城關

    蒙城關才是漢族真正的防線,再向外,就已經不再說丘陵山林平地,而是真正的草地了,蠻王定都在此

    至于三洞關,已經是最後一道防線了

    三十騎,在于一個丘陵之上,默然遙遙望這厚著的城關

    片刻之後,城門大開,無數蠻兵蜂擁而出,或是步兵,或是騎兵,各佔半數,雖然隔的極遠,但是角號傳出,蠻兵山喊萬歲,其氣直沖雲宵

    年三十七的方信,端騎在上,靜觀著,一營又一營的蠻兵,潮水一樣涌出城來,前面十里之地,便是延綿數百里的平原

    這次方信出兵,連破諸城,蠻王這時,卻要花費時間來召集部落,所以才形成了方信大軍直抵于蒙城關的事情

    不過,當年蒙城關被破,蠻司自覺騎射勇武,又人力有限,並沒有大修,再說蠻人也不擅長守城,所以才出城而戰

    六萬蠻兵,每營各有一旗,數百旗漂在空中,壯觀非常。\

    方信展開遠望,一股龍氣直沖天空,運轉不休,而隱隱成黑蛟形,似是咆哮著。

    方信仔細看去,卻見得十數星星辰,各在周圍都清出一小片空間,碎鑽一樣瑩光,射在了龍氣之中

    方信冷笑。這就是蠻人地根本了,這龍氣七成是黑,透著猙獰蒼莽的氣息,還有三成是黃,其氣淳樸柔順,卻是漢族的氣數。至于這星辰,卻是上應天星的強者

    兼得漢蠻,上應天數,難怪可以有成龍之機,不知覺,這已經是安昌決定性的戰役了,是勝是敗,在此一舉

    方信閉上眼,再睜開。肅目說著︰“有請祖宗龍氣庇護!”

    這時,世界珠猛的大亮,受此牽引,一股黃色之雲氣,出現在後方八萬大軍之上,騰空而起,雲氣之中,慢慢浮現出一條黃色巨蟒

    那蛟似有所覺,頓時大怒,咆哮不休。而黃色巨蟒似是有些畏懼,不敢前奔,身形一旋,首尾相連。進行防御

    方信見了,稍稍嘆息。\自己龍氣,本要在五十年後爆發,現在只過了二十年,如此,其氣自然難以與之匹敵了

    于是又說著︰“有請在此世界地功德相助!”

    頓時,一道七彩之光降臨,落到了黃色巨蟒之上,頓時,黃色巨蟒身上,浮出紫氣來。不一會。兩者猛的融合一體,頓時龍氣形成雲。頓時光華暴熾,隱隱有著蛟形

    方信又說著︰“有請百萬軍民復仇之心!”

    大軍出動,誓言復仇,這十數年來,被殺死的漢族超過百萬,在三洞關,除了後來屯田的數萬人,其它誰沒有血海深仇呢?

    頓時,軍氣沖天而起,其氣如劍,寒光閃閃,這時與巨蟒合一,頓時,巨蟒不再畏懼,也自對峙,兩氣之間,產生著強烈的紅光,赤如鮮血,龍戰于野,其血玄黃,果是如此

    方信遠望,冷笑,說著︰“擺香案!”

    “是!”後面的人早有準備,立刻將一香案擺了上去,方信將幾方聖旨,都放到上面,然後跪伏在地,行三跪九拜之禮。

    “臣太子少保,安昌巡撫李睿,奉聖旨,討伐蠻賊,今一戰在此役也,全將生死相托,不成功,就成仁----胡無人,漢道昌,望社稷知我之願!”

    大楚正統不絕,那還是世上真命天子,真命天子,得天地人之位格,百邪回避,萬法闢易,能賜禍福,能興風雨,不管怎麼樣,此時李睿還沒有謀反,而且聖旨也早有命令,要他討伐蠻司,復于舊土,所以才可借大楚正統之力!

    果然,天際中隱隱傳來一陣嘯聲,此是龍吟,一道紫氣,形似真龍,雖然其氣已衰,但是直撲而上,與巨蟒一合,那巨蟒立刻翻身一滾,就地蛻化

    方信望了上去,見得黃色巨蟒,長出二爪,頭上微突,已成蛟龍,風雨從之,凝聚成一團,與之對峙,不但不落下風,而且寒光隱隱,功德浮現,反而隱約佔得一些上風

    蛟龍與蟒不同,蛟已經具備龍性,而龍性就可呼風喚雨,並且召集群臣,統領萬民,雖然說,此時化蛟,是多種因素所成,但是只要此戰之後,能敗蠻人,那就可奪其氣運,正式化得蛟龍,並自立天柱

    天柱一成,頂天立地,上承天意,下接地厚,中貫萬民,就正式可踏步天地之間了

    方信閉上了眼,這時一陣狂風吹來,再睜開眼時,眼前奇景都已化去,方信立在一處小崖之上,俯瞰整個平原。

    下面平原整齊的蠻人軍隊,變成一排一排,只有螻蟻般大小,方信知道這時,必須回去了,不然就趕不上指揮了,因此說著︰“點煙柱吧,我們回去!”

    接到命令,頓時有人挑起燃材,點燃,片刻之後,一條濃黑的煙塵,直沖雲霄。

    三十騎躍身上馬,在下面敵人發覺和趕到之前,迅速揚塵而去,直奔己方軍營。

    而幾乎同時,見到黑煙,已經準備好的一條條軍令飛快地傳達下去

    “將士全數檢查兵甲!”

    “除武器外,一切多余負重全部拋棄!”

    “車營清點弩矢,全數推出!”

    這些軍令,早已經準備好,有條不紊的發布而出,方信策騎前行,突然之間,想起了李世民,李世民,也經常帶著十數騎,數十騎親自前往觀看敵營

    而此時,他也心潮噴薄,十五里,在良馬拼命策騎之下,不過是短暫的時光

    “咚!咚!咚!”越來越近的軍營,已經響起了戰鼓

    營門大開,方信直策而入,直上高台

    一上高台,主旗直揮,方信直著下令

    頓時,三百輛車,全數開出,只是見到這三百輛車,方信心中就涌出無限的豪情壯氣

    對付草原上的勢力,實際上步兵必須有長槍陣,這長槍陣,方信也有訓練,但是卻不會真正把希望寄托在這上面----這實際上是以紀律和生命來抵消敵人的優勢

    方信這時,卻也不能憑空制造出火槍來對抗,這毫無疑問,會受到位面嚴厲的打擊

    不過,追尋上古,方信還是挖掘出一種力量來,這就是漢朝就有的弓箭發射車,歷史上就記載,可百箭齊射的車,密集如蝗

    上次車陣,發揮了巨大地作用,這時,把車上配上厚木板,車頭車尾都有鉤和環,平常車上可以載彈藥糧草,還可以載盔甲以節省士兵體力,撤退的時候也可以載傷員,一旦遇到了敵騎,只需要片刻時間,就可將戰車首尾的鉤環相接,排成一圈掩體

    上面多配于標準訓練的弩箭手,連射之下,其箭如雨,下面甚至有輔兵推之,雖然緩慢,但是還可推行,要是敵人靠近,士兵也可以從準備好地縫隙間,用長槍往外亂捅殺敵

    這種車,在方信改善後,才隱約記起,地球上明時,與蒙古的戰斗中,也曾經有過這種戰車,並且建立大功----蒙古鐵騎往往要付出數倍乃至十數倍地傷亡才能消耗光車營的彈藥然後將其殲滅,就是因為車營的這種強大火力,自明朝中期以後蒙古被迫向明朝稱臣,連成吉思汗的封號也必須得有明天子冊封

    唯有三點,第一點就是只能緩慢前進,不可快速追擊,其次就是制造不易,價格甚高,最後必須是相對平緩之地

    而這三點,卻此時全部滿足,蠻人卻非完全牧民,他們的大部分根據地,還是山林之中,到了這地步,不得不戰,這和滿清幾乎是一模一樣,滿清可不是草原民

    而蒙城關之前,卻正是平地

    至于出錢,方信有著免費的流民民工,只重要耗費一些原材料和錢米,與後世完全不同,所以打造這三百輛弩車陣

    最關鍵的是,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出現,蠻人不知,必踫的頭破血流才可

    山風吹來,衣衫拂拂作響,仍帶著殘冬的寒意,方信一聲令下,萬軍踏步上前,兩軍不斷靠近

    突地,號鳴聲不絕,蠻兵三萬騎,直如洪流一樣撲了上來

    萬馬奔騰,地面震動,人人為之變色,方信听到遠方戰馬疾奔的聲音,仰首望天,說著︰“好兵法,卻是取死之路!”

    說兵法好,就是因為這一著,非常簡單,在以前,卻無法可破,二萬鐵騎沖鋒,在此平原之地,避無可避,就算有著長槍陣,也無法抵抗,八萬軍一沖就破,實屬正常

    這一手,就叫大巧如拙,非上等兵法之人,無法決斷

    可是遇到百車陣,就是取死了,眼望萬騎浮在地平線上直沖而來,方信浮現出冷笑

    兵法之道,勝負一線,棋高一線,其距就大于天地!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3 17:53
人道天堂‧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今成蛟(下)

    二萬騎兵沖鋒,這是草原民族最強最厲害的戰術之一

    規模達到上萬的鐵騎,發起集團沖鋒時,基本上沒有任何敵陣能阻擋,連長槍陣也不行,原因很簡單,長槍陣的威力實在第一重槍林,但是集團鐵騎沖鋒時,前面的騎兵根本無法終止,哪怕前面是懸崖火海也只得沖上去。

    戰馬,行軍速度最高可達一日夜200到250公里,但是如果短時間沖刺,甚至可以達到15米/秒的高速,這等高速,因此哪怕沖上去,被長槍刺穿,其沖力也可壓死一片長槍兵,立刻將其破陣。

    這時,騎兵在地平線上出現,車隊就連忙相互勾結----十輛車子首尾相連,形成一組,這早有準備了。

    敵方騎兵速度是緩緩加快的,先有節奏的保持一定速度,等到了二里之外,就猛的發力,戰馬立刻加速,其勢如潮水一樣直撲了過來。

    二里極速,只要一分鐘就可沖到,頓時,早已經有準備的前線,立刻揚起旗號,登時只听見“蓬”的一聲,車陣上的弩弓手都已經準備好了。

    稍等幾十秒,就听見一聲令下,“嗡!”天色一暗,數千支箭如雨點一樣遮掩住了天空,然後直灑而下,而又有重弩,對準了疾奔而來鐵騎進行直射。

    方信在後面高台上,閉住呼吸觀看勝負之道,就在第一次沖鋒的結果

    雖然有著首尾相連的車營,但是如果騎兵保持著這種高速,那就算沉重的巨車,也可憑著血肉撞開,但是只要第一次重挫,那無論是馬匹還是人,都不可能再產生這種不畏生死的集團沖鋒了

    唯一值的慶賀的是,三年禁關令,蠻人的鐵器遠遠不足。因此他們只是身上有著武器,卻再也配不起甲衣,最多是羊皮之類的皮衣。

    這次交鋒,瞬間有了結果

    “噗。噗!”先是箭雨直從天空落下。頓時。範圍內地一片騎兵變成了刺蝟。紛紛從馬上落下。而直射地重弩。更是對準了疾奔而來地馬匹

    “噗!”連聲。這種重弩。實是小型床弩。這種弩戰國就出現過。而在此時。車營上地床弩。嚴格上說。與重關上地相比甚小。但是還是要絞軸上弦。發射地弩箭有1米長。足以射穿重甲。甚至射穿人和馬。

    唯一地後果就是。這種重弩。絞軸上弦所耗費地時間比較長。因此在真正地戰斗中。只有一次使用地機會。

    不過。就算如此。這種長弩所射地範圍。戰馬中箭。就直穿而入。再也無法保持沖刺。沉重地跌下。在地上滑行十數米。那轟然之聲。就算听不見。也可以感覺到。

    前騎跌在地上。後騎就受影響。速度自然緩解。方信直盯著遠方地交鋒點。

    只听轟地一聲。箭雨之後。減速地。還有數騎撞到了車營之上。使車營搖擺不定。幸首尾相連。還沒有沖翻或者沖垮。

    在高台上,也可以感覺到那沉重千斤之力直壓上來的力量。因此在在戰場上。就算是四階,也無法憑著個人勇力來扭轉戰局。能自保就難得了。

    一切都看事先,準備地各種條件是否充足,天時地利人和,特別是軍心凝聚的程度,而成了勝敗關鍵所在。

    三百輛車營,十輛一首尾,結成一營,三十個營,實際上圍成了一個簡單的陣,二萬騎沖鋒而來,少數直撞到車上,大部分還是從車營縫隙而過,畢竟中間有著大量地空間,頓時被分割成十數塊

    就在此時,鼓聲驟急

    三十營的所有弩弓手,再也不顧自己的安全,就著車營的木板簡單遮擋,開始拼命將車內儲備的弩弓連射出去,這陣是方信獨創,取的方位就借鑒于稜堡的原理,因此進入的騎兵,幾乎沒有死角,同一方向,受到五六個角度的齊射

    下面地輔兵,也不再推車,或者在縫隙中用槍刺人,而是拼命上弩,這弩弓全部是五箭連發之弩,稱五射弩

    當上面弩手射完,就有新的裝滿弩箭的弓而送了上去,因此弩箭連綿,總體上,保持著每五秒連發千箭的效果

    交錯攻擊,箭如雨下,蠻人騎兵如稻草一樣紛紛倒下,大批騎兵,如雪一樣融化,所有在高台上觀戰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戰車本身的厲害,在地球上明代已經接受考驗,蒙古鐵騎往往要付出數倍乃至十數倍的傷亡才能消耗光車營的彈藥然後將其殲滅,可惜的是到了晚明,小冰河期開始,作為農業大國地明朝稅收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影響,國家財政再也不能支持車營的維持,車營便被廢棄了

    但是現在,這稜堡形的簡單布陣,在第一次,卻發揮著不可思議的作用,沖入各營之間的騎兵,同時受到五六個方向的集中火力的攢射,沒有任何可供掩護的掩體----有地勇士,還想怒吼著進攻車營本身,但是身左身右身後,正是攢射

    這樣地情況下,就算是勇士,也一點反抗余力也沒有就被殺死

    一入陣中,再無絲毫反抗余地

    三十營,每營有三十個正式弩手,總計九百弩弓手,每五秒就可連發一次,因此五秒之中,徹頭徹尾是千箭連發,就在一分鐘之內,真正射了萬箭----沖入的二萬騎兵,頓時少了二成

    最可怕地是,各營之間,是交錯的,就算騎兵不顧一切沖鋒,也難以有直線的路可走,必須不時轉彎,要不就要直撞上去除了第一次蓄勢沖鋒的力量,連車營都要顧忌,但是已經減速,遲疑,慌亂的騎兵,在營中,再也沒有辦法能提到這個速度了----速度是要直道來緩緩加速的,沒有這個直道,就再也加不起來

    箭如亂雨,時刻不停,人命如草芥,噗噗之聲,甚至可以掩蓋著普通人的聲音,騎兵產生慌亂,不知是後退還是前進,就這一猶豫,每秒都奪去數百人的姓名

    但是終有豪杰,一騎高喊︰“沖過去!”

    聲震全場,清晰入耳,就算是震耳的蹄聲和發射聲,也無法掩蓋

    說著,這人拼命上前,持旗沖鋒,後面的騎兵頓時有了主心骨,也跟著沖鋒

    方信直望過去,就見得一顆星辰猛的發亮,其氣直沖天空,這人就是十數星辰之一,其武功也達到了四階了

    但是,所經之處,沿途弩手都注意到了他,頓時,弩弓連射,這人連連怒吼,以旗相格,直沖了百米,先是馬匹中箭,此人跳下,還想繼續前進,數百支箭連射之下,終變成了一個刺蝟

    大風吹過,此人尸體還堅持不倒,手持的旗幡,獵獵作響。

    有著這個先例,騎兵一個個沖鋒,穿過車營,意圖沖出死亡包圍圈

    再過了一會兒,慌亂的騎兵,終于找到了出路,沖出了營地,方信看了過去,就見得這區區十分鐘,已經有一萬騎兵倒在車營陣中,不由唇角微牽,眼神閃過殺意,他高舉手,發號施令

    車營封閉後路,自騎兵後面直射,而在前面,又阻擋前面過來的蠻人步兵,車營就算對普通的步兵,也有相當的作用

    而後面,六萬大軍,踏步上前,陣陣疊疊,直逼而上,離車營,不過三百米----這距離,既不會受到車營弩弓的影響,又不給騎兵蓄力沖鋒的余地

    騎兵如不能沖鋒,實際上,就和步兵並無多少區別,而後面,車營的弩弓還是直射,驅趕著它們直沖已經準備好的長槍營

    己方,五千騎兵,各分二千,靜靜等候,隨時準備絞殺突騎逃亡的蠻騎,也隨時準備斬殺那些後退的己方士兵

    這一戰,方信要一網打盡,不留一人一騎,無論有多少代價

    雖然此車營,在此戰後,天下都知,誰也不會傻的沖入,會想別的辦法來破陣,但是至少這次,沒有防備的蠻騎,必折于此陣之下

    命令既下,鼓聲頓起,一聲連著一聲,催促著戰斗,呼喚著死亡

    “沖過去!”蠻騎中,又有人高喊,後面車營不斷攢射,中者無不翻倒在地,與其這樣被射殺,不然直撲敵營,殺一個夠本,殺二個賺一個

    頓時,許多蠻騎,用刀直刺戰馬,用這種方法來盡量彌補無法沖刺的缺陷,直沖向長槍陣中方信氣定神閑,靜觀殺戮

    蠻人的天柱之上,一個又一個星辰熄滅,代表著上應天命者的隕落

    半個時辰後,七顆星辰隕落,二萬騎兵陣亡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3 17:53
人道天堂‧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古代破草原第一(上)

    此戰前,蠻兵六萬,總計二萬騎

    騎兵對蠻人來說,是精銳中的精銳,也是蠻王的親兵,因此二萬騎兵中,才集中著蠻人天柱中一半以上的上應天星者----那些都是未來的王侯將相

    蠻騎陷入死地,蠻王大恐,強令步兵進攻車營,以挽救騎兵,但是半個時辰後,雖然在不惜代價下,半數車營被毀,但是騎兵也全數陣亡

    見此情況,蠻人大恐,方信五千騎趁勢沖鋒,蠻人大敗,向蒙城關逃去,雖然後面騎兵追擊,但是蠻人還有英雄,放入大部蠻人後,見得後面敵軍越來越多,就果斷關閉城門----雖至親在城下哭喊也不開

    方信趕到了,見此,也只是一笑,說著︰“將其城下之人全部射殺。”

    車營緩慢,推動不快,再說到處是尸體,重重疊疊,因此就直調了三千弓箭手,對著城外那些人,進行連射,直射了半個小時,才把大部分人射殺在地,至于零星幾個裝死的人,自然就不顧了----為了這點人,沖到城下,硬受著對方的射擊,受到傷亡,實是不智

    “大人,沿途俘虜如何處置?”說話的人,是三鎮五衛中大將岳名時,此人原本是軍中第一大將,威望很高,三年來,雖然已經漸漸減少威望,卻還是舊派的無形中首腦,一向桀驁,此戰之後,大勝,他立刻恭謹了許多。“大軍既然得勝,何苦無謂殺傷,此戰後,蠻司瓦解之勢不遠,只要安撫就可。”這時說話的,是文薄參事張琢。

    方信細思片刻,眸中殺意凜然,卻是展顏一笑,也不說是否,只是說著︰“重傷者。補上一刀,輕傷和未傷者,先俘虜起來,恩,用流民的民屯軍去作,此時先清點戰場為上。醫治負傷將士為上,就算戰死者,也要記下名牌,運回家鄉!”

    運回家鄉當然耗費軍力物資,一般情況下,方信也是不肯,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蠻人騎兵主力已消滅,車營就沒有多少用途了。因此大可運輸尸體回去,以收士兵之心

    說罷,立刻傳來一名中軍校尉。向他吩咐幾句,命他立刻傳令全軍。

    這道命令傳達下去,頓時軍中歡呼,在古時,誰不希望落葉歸根呢?戰死運尸,一向是有品級的官員才獲得的待遇,這就是隆恩了。

    听到這震耳欲聾地歡呼聲。幕府地人。人人都露出喜色。而舊派將士就有些表情微妙了

    此時。只是中午時分。中軍立刻在干淨地地點設營。讓方信休息吃飯。而其它諸將。都清點首極。清點人數。重新扎營。這些都非常耗費功夫。

    最重要地工作。卻非是人。而馬匹。在原本車營區域。連綿數里。盡是人和馬地死尸。中軍四處追趕那些失去主人地戰馬。把能動地。一一拉到營區里。而就算負了傷地馬匹。也進行檢查。盡量包扎治療。

    負傷地馬匹。也是資源啊。只要沒有閹割。就可生新馬。以後佔領大片牧區。所需地種馬量甚大。只有那種救不活地馬匹和死馬。才變成馬肉----馬肉雖粗。也是肉

    對于大部分情況下。很少獲得葷地士兵來說。肯定不會介意。甚至還有大批士兵。在附近找來了可食無毒地野菜。于是沒有多少時間。馬肉炖野菜地香味。就傳播著整個營地

    袁程這時。已經走過營地。他身著八品官袍。所見將士大部分行禮。雖然方信下令用中原流民軍屯地人來檢查和管理俘虜。但是不時。還見得自方將士。扎營附近地俘虜。一一殺死。那些負傷躺在了地上地敵人。大部分已放棄抵抗。閉目受死。還有一些拼死掙扎反抗。不過死地更快更殘忍些。

    八萬軍中扎營,範圍十里,這部分的俘虜盡被殺死。

    袁程所見,心中惻隱,但是也知道,蠻司這十數年來,使安昌省近二百萬漢民,一下子銳減到了二十萬,這軍中上下,除了內地遷移來的流民,誰不和其有血海深仇,這是禁無可禁,連方信也沒有這個想法。

    心中嘆息,已經走到了中軍營帳之前。

    侍衛傳達了求見,沒有多少時間,就請入內。

    “主上……”進來之後行禮,就見得營帳內只有方信一人,還有幾個年輕地下級軍官,是講武堂的學生,正在記錄和說些心得,見得他進來,就先停

    方信正在用餐,見此,立刻笑的說︰“原來是袁先生,快請坐,用過午餐沒有?如是沒有,一起用過罷。”

    掃了一眼,竟然也是馬肉,卻也不推辭,謝了,就一起吃,這馬肉吃起來,果然比較粗,雖然割取了馬上最嫩地那塊,並且調制相當好,但是的確還是馬肉----主將與將士同餐,這本身就代表著許多意義。

    軍中用餐當然簡單,兩人吃著,就听著幾個軍官在說。

    “主上,車營已經證明甚是完善,騎兵刀砍箭射甚至槍刺,都不足入內,甚至也無法攀爬,被破壞,只有步兵硬拿巨錘之類破壞甲板,不過完成這點,要死數倍人手。”

    “結成空心方陣,具備稜堡特性,不進入,還可,一旦進入,就沒有死角,無論進攻方從哪個方向進攻,都會面臨數個方向火力的攢射,沒有任何可供掩護的掩體----此戰中,上萬騎兵根本沒有抵抗的余地。”

    “大人,車營以馬牛拉車,車上可放糧食和武器,車上配上厚甲板,車頭車尾都有鉤和環,因此一旦發覺有敵騎,從縱隊轉彎變成圓形隊,然後把牲畜趕到中間,人就可上車,或者車圈內準備,整個過程可以在目視發現騎兵之後完成,不耗費多少體力,所以敵方騷擾戰,只會累著自己。”

    “車營雖然簡單,但是有厚木板,有弩弓,有長槍,有糧食,又可休息,草原上也無投石機和大炮,更沒有大量火燃,因此一旦遇到了敵騎,面對十倍的人手,可守上十天半月,硬是要破,必付出數倍的代價,主上,這法一出,草原騎兵再無可懼者。”

    從話中,就听出了濃濃的敬意,草原民族騷擾中原,已有千年,卻苦于無發可制,但是現在,卻被方信解決了,不由他們不產生敬意。

    連袁程想了想,也眸子露出奇光,說著︰“草原雖大,適宜大規模牧場的地點卻不多,歷代出兵,一個糧草不繼,二是中途被騷擾襲擊,有此車營和方陣之法,二者都無憂,而配合大軍,一旦進攻到這幾個主要牧場,這個部落就再難生存了。”

    方信听了,也是自得,笑了笑,又說著︰“此法有何弊端?”

    “如是硬破,必付出數倍地代價,這不算弊端,但是這法,只可在草原或者大平地上行之,如是丘陵、林地多、湖泊多的地點,就難以行之。”

    “內地多石,多火,多湖泊,復雜地形,都可破之,對攻城更是無用了。”

    講武堂的人,已經認真分析了,一一說來,方信听的連連點頭,卻說著︰“雖對內地中原效力不佳,但是能破草原,已足矣!”

    蠻司並不算是純粹的游牧民族,在蒙城關之後,才是真正的大草原和游牧民族,雖然此時它們還不成氣候,但是歷史上多有記錄,有此戰車,在大草原平地上,正是無敵之器,日後朝廷再不受其害了。

    這時,也差不多吃完了,才洗了臉,軍中清點的人,已經求見,在允許後,進來就沉聲說著︰“撫台大人,此戰,獲得未死之馬一萬一千匹,其中四千完好,還有二千傷愈後,也可繼續作戰。”

    這是最大的收獲,方信听了,頓時大喜,說著︰“善!”

    “撫台大人,敵騎兵已經盡被處死,清點尸體,的確是一萬九千五百騎,俘虜只余一百余人。”

    “撫台大人,敵步兵,先經與車營消耗,後大敗後,我軍追擊而下,總計俘虜三千余人,殺六千余人,城下也有二千,總有一萬二千人。”

    “是役,蠻兵已去三萬二千人,敵賊去其一半有余,城中不過二萬五千人。”

    “而我軍陣亡只有四千六百余人,可所謂大勝!”

    听到這等消息,方信雖早有預料在心,也是大喜,這誠是前所未有地大勝了,經此一戰,蠻人十數年的實力為之一空,再無爭霸之力,而且,各族青壯,都在其中,如是消滅掉,其分布在各地的部落,就再無抵抗之力,這時如果大舉滅族,相必不需要耗費多少代價,也許,是徹底解決的時候了,想到這里,方信不由殺機大動。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5 22:35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古代破草原第一(下)
    眼見紅青的殺氣閃過,袁程心中一動,等發號施令,而講武的人都退了下去,他就開口說著︰“主上!”

    “哦,袁先生有何話說,盡管說來。”

    “主上,不知俘虜如何處置?”袁程說著。

    方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說,就說著︰“依你之見呢?不必拘束,直管說來。”

    “是,主上,自古殺俘不吉,殺多了還有干天和,有損功德。”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見得方信臉沉如水,不置可否,又說著︰“但是,下官也知道,蠻人十數年來,殺漢百萬,軍民都受其害,不得不報。”

    “恩,就是這個問題,你有什麼辦法?”方信略有些感興趣,問著。

    “主上,其實就算是異族,之間也有很大差別,有的是蠻王所在大族的本兵本將,有的是依附的部落,還有就是漢族被奴役者。如是盡殺之,不但有損功德,也不甚有利。”袁程知道說到底,還必須以利益動之,因此如此說著︰“如能吸取和控制,就多上數十萬軍民,這對主上來說,不言而喻。”

    听到這里,方信心中一動,的確,這等于爭奪天下時憑空多了一支力量!

    “自古之道,在于摧堅斬首,然後為我所用,幾十萬蠻人,那也是一塊重要的力量,收之,也可奪其氣數,再說,雖然經過此役,蠻人大敗,但是城中還有二萬五千兵,要攻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時,蠻王親兵盡折,只要稍加分化。許出降部落不追究,不戰就可得城。”

    說到這里,方信已經同意了一半,的確,西南這本來也是一方龍氣,結果要徹底消亡它。也許會受到位面天罰,如能吞並西南龍氣,那就可正式成蛟,不依靠朝廷龍氣了----在現實中也一樣,能控制數十萬蠻人的話,不但大規模的牧場可建造,也可憑空獲得許多人手,立刻就有著虎視天下的潛力了。

    想了想,方信就說著︰“話是如此。奈何軍民之心啊!”

    “主上所憂。下官有一治蠻策就可平之。”

    “哦。何策。快快說來。”

    “對蠻司高層。則獻俘太廟。已報二代先帝知遇提拔之恩。千里送俘。如此誰不知道主上之軍威?轟傳天下了。此是盡主上之臣職。”

    听了這句話。方信頓時眸子一亮。這是政治上地對策了。頓時說著︰“大善。還有呢?”

    “軍民之心不可不收。蠻人之心不可不清。因此。凡十戶以上者。都要審之。軍民有血仇者。都可訴之。而殺漢族血仇者。公而殺之懸首。以平軍民之心。也使蠻人失其骨干。不能合一。”這就有點公審地味道了。把蠻人骨干一網打盡。進行殘酷地清洗。而且還理直氣壯。獲得天下人地贊許。可以獲得軍民地擁戴。一石三鳥啊!方信心中立刻想起幾個念頭。頓時笑了。說著︰“此策也是大善。再其下呢?”

    “下民示以寬大。若是蠻王部落地。此時精銳和精壯盡失。就處徒刑。罰為所有人地奴隸。並無要緊。若是原本被迫依附地部族。就分拆屯田來監督。有功之蠻首以官祿養之關內。不給予接觸部民。若是被蠻王吞並地小股部族。有血仇地。就恢復部族名。出關在草原上。為主上牧羊牧馬!”

    “嘶……甚好,甚好,袁先生果是國士啊!”方信也不由嘆之,古代人在權謀上,真正是不遜色啊

    此役過後,蠻王親兵精銳折了大半,蠻王已成空架子,而二萬兵,面對八萬兵,蠻人又不擅長守城,基本上是有敗無勝,有死無生,面對這等生死威脅,地確只要稍放寬一下,蠻人內部就會綁著蠻王出降了。

    再給予分化,的確可以治理蠻人,並且在一年後形成力量,特別是牧馬之策,如是行之,以後就有源源不斷的馬匹了。

    “善,那袁先生,可為吾起草此徼?”這等于把這事交給他來辦了,辦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了。

    袁程恭謹說著︰“敢不從命?”

    當下,大計已定,當天黃昏,就用弓箭把此通牒書射到城中了,至于效果,自然就只有等著城中自然演變了。

    而蒙城關是距離草原的最後一道屏障,以天然的山為關身,因此還有一些樹木,雖然砍伐了不好,但是方信還是下令砍伐,制造攻城器具。

    至于車營,這時已經載著尸體和傷兵,運輸回去,而各營清點物資,重編人員,輕傷的士兵也要包扎愈合,如此忙個昏天黑地。

    直到通牒的最後一日,也就是七日後,車營甚至回來一次了。

    八萬大軍,五千騎兵,滿布于關外。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重關都是城厚牆高,溝河護城,易守難攻,故能以少勝多,但是,蠻人上次破城,焚燒了半邊,又自持騎射,不修城牆,使城牆現在薄弱的很(也是因為人口少),所以根本難以重關看之。

    方信凝視著城上,見還沒有動靜,冷笑一聲。

    還是兩股龍氣,方信的黃蛟已經張牙舞爪,騰升天際,變地甚是熾烈,鱗片和爪子,又寒光閃閃,這是軍氣所支持。

    而相反,黑蛟不但縮小了數成,更是其氣渾濁,顯是不能同心,而鱗片更是血淋淋,爪子折斷,雖是咆哮,卻實是虛弱了。

    見此,方信靜靜等待,只見中午快到,城上,還沒有動靜,方信不動聲色,就下達了命令,說著︰“遣投石車上前。”

    這等投石車,就地取材,自然不堪長用,但是現在也足夠了。

    “是!”頓時,數十兩簡單制造的投石機,就開始推上前,一派肅殺之氣。

    時間一點又一點的過去,鼓聲開始響起,一聲連著一聲,軍中號令開始發出,諸軍開始準備著。

    就在這時,城中突地傳來廝殺之聲,又有火煙直冒而上。

    方信頓時暫不下達攻城命令,靜靜等待。

    片刻之後,城門大開,數十騎沖出,高舉白旗,這自然立刻有幕府校尉上前詢問,片刻之後,他就策騎回來,跪向方信︰“大人,蠻王自殺了,其子出逃自草原,余部盡數降之!”

    “恭喜大人!”听到這個消息,頓時,方信周圍地人都拜倒。

    方信卻初時不見喜色,片刻後,又派一衛先進城,以防有詐。

    眾人都望著城內,這時方信卻有些怒色,很明顯,至少蠻王之子出逃,是一種妥協和默許,但是這卻也是人之常情,只得等待。

    再過半個小時,這一衛已經控制了城門附近,出來表示安全。

    方信這才將此事宣告全軍,時間,三軍歡喜雀躍,歡呼雷動,這代表著西南戰事的結束,也代表著活著。

    大軍開始入內,直到控制全城後,方信才進入城中,開始著戶口和糧倉,以及兵甲的清點和交割。

    數萬軍中擁戴,入得城來,見得蠻王王宮,還在燃燒。

    方信收回了視線,這時城中忠于蠻王的余部還在抵抗,方信聞報,在親衛甲士的重重保護下,馳馬不遠觀察。

    觀察了片刻,就知道這等抵抗,只是零星抵抗,也就不再理會,讓部將自是處理。

    親兵找到一處很完整的住宅,這大概原本是蠻王的大臣之宅,現在自然就被方信佔領了,雖然外面甲兵不絕,甚至還有大火熱氣,以及戰斗的聲音,但是此園里,各親兵把守所有房屋和走廊,一時間,竟然沒有半點聲音。

    直到方信用完了中餐,城中戰斗聲熄滅,部將前來報告,說城中已經肅清了。

    方信听了,就“嗯”了一聲,說著︰“這王宮之火,隔離出來,要燒就燒吧,各營要嚴肅軍紀,不得有妄殺之舉,至于那些蠻部首腦,明日就統一召見!”

    “是,大人!”等將士應命而出,方信直上而看,卻見得城中一道金光,熾烈威猛,黃蛟直飛而上,在天空旋舞,片刻之後,光柱自天而起,這片星域,原本明亮的星辰黯淡無光,甚至沉寂。

    自成天柱了,自此,才算得了基業,成了蛟龍!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5 22:35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消息(上)
    旗仗如林,在風中獵獵,明甲武士排列。

    天使被迎入,禮官聲如洪鐘,將天使迎接到了幕府長階之前。

    方信率領幕府人員,按照身份品秩高低,排列而上,三跪九磕,迎接著聖旨,禮甚恭謹。

    “詔曰︰皇佑社稷,漢道輔正……安昌巡撫李睿,克盡蠻賊,盡復舊土……特封為太子太保,世襲鎮南侯,安昌省總督,封贈三代,許建五廟正祭……蠻司雖滅,余部未絕,萬望盡職,安守朝廷屏障,欽此!”

    “臣李睿奉詔!”

    等起來了,這個天使就恭謹的上前行禮,說著︰“下官潘靖,拜見太子太保,恭喜安南侯了。”

    “天使不必多禮,快快起來。”方信淡然說著。

    同屬官員,相差二品四階以上,還需大禮參見,這是級別相差太多的緣故

    潘靖不過是正五品官員,而方信太子太保,已是從一品,這等于宰相餃,相差太多了,至于爵位,男等于六品,子等于五品,伯等于四品,侯等于三品,也非同小可了

    如在以前,從子爵一下子晉升到侯爵,的確是隆恩,但是現在?這實際上是一種安撫了。

    安昌省地處邊疆,離中原隔了幾個省,附近也沒有什麼宗室王,方信只有半省之地,面對蠻司數十萬軍,大家都覺得此人無法脫身,因此只是禮貌性派來問候一下

    但自從掌握全省。獻俘太廟。立刻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使者陸續不絕。宗王們現在雖沒有大義名分。但是私下地許諾都已經到異姓郡王地程度了。

    朝廷。或者說高相地這次反應也很快。千里前來本身就要一月半。現在竟然二月半就到了。可見其重視。

    不過高相這時倒還沒有打著召李睿入京地主意。這可一不小心。就會把李睿推到反面。但是也不會為李睿增加實力。因此這道聖旨。基本上沒有多少實質性地東西

    太子太保是從一品。卻是虛職。安昌省總督算是正二品。雖是正職。卻也只是承認事實。並沒有為方信增加管轄範圍。至于侯爵之類也等同觀之----特別是鎮南侯。意思就是你給我老實地呆在安昌省吧。那句“蠻司雖滅。余部未絕。萬望盡職。安守朝廷屏障”。已經是非常明顯地說詞了。

    不過。大楚爵位尊貴。含金量非同小可。一個侯爺。地確已經可以讓天下人重視了。這名器算是有了。一省總督。五品以下可自任命。五品以上者也只要報個案。等于是合法獨立王國了。

    大楚此時還算是正統。方信也就受命奉詔了。對宗王也有說詞︰“吾忠地是正統。今幼主還在。自是奉詔守邊了這個態度一表。這潘靖很明顯就松了口氣。說著︰“侯爺。營建五廟。事關重大。下官已經奉朝廷之命。賜上這些。”

    宗廟是古代社會身份性階層祭祀祖先和舉行其它重大活動的禮制性建築。歷代朝廷,對不同階層祖先宗廟廟數、祭祀儀式有著詳細嚴密的規定。

    一般來說,太祖三昭三穆,是以天子七廟,而王者有六廟,至于公侯伯者五廟,而子男以下,與士大夫同

    因此立五廟,就是嚴格意義上的所謂世家了

    方信看了上去。首先就是金冠。此時,侯爵可有四珠。這也是朝廷法度。

    還有就是玄色的侯袍,再下面,就是明珠、碧翠、南玉、五彩石、羊脂玉、如意、祖母綠之類,朝廷雖然沒有增加多少實權,但是在這方面卻毫不吝嗇。

    方信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賞賜的物品一眼看上去,琳瑯滿目,華彩絢爛,也不由吃上一驚。

    而這潘靖,就觀看著方信地表情,見得方信稍少有吃驚,片刻平復,心中就是一驚,又浮現出失望之色。

    來時,高相叮囑,務必要仔細觀察此人,如是貪財好色,自是上好。

    倒也不是高相沒有見過李睿,只是以前,此人不過是中品文官而已,雖有薄名,也不放在高相眼中,現在卻手握十萬軍,可以影響天下了,回想起來,印象薄弱,不得不派人前來趁機觀察。

    如今看來,深沉有大略,實不可小看啊!

    交割了賞賜之類,入了名冊,撤了香案,也算是完成了,晚上就開過一宴,算是洗塵,潘靖自然趁機與眾將交談,加以暗示,但是高明統軾殺先帝,鉗制幼主之名已經傳出,在安昌,方信更是故意宣傳,所以在這種大勢下,高明統代表的大義名分,就很難有效果了,諸將都是不假于聲色,讓此人好生失望。

    方信靜而觀之,不動聲色,自親領兵擊破蠻王後,他在軍中威望大增,無數有血仇的將士都痛哭流涕,對此感恩,因此已經收了軍心,這時如要廢殺諸將,不過一令----在這樣的情況下,諸將除非是找死,或者腦子有問題,不然誰會妄動?

    回到了府內,才喝了茶,就見得魯舒蘭,帶著一個少女前來。

    “父親大人!”這個肌膚如雪,體若明玉的少女,上前就行禮,然後微笑

    “哦,原來是晴依啊!”這是三女李晴依,方信此時,已經靈機大動,不需要說,就立刻明白了一些,她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仔細打量,就見她身上都是那種清明細膩的氣息,自然不知民間疾苦,絲羅裙衣,低胸束腰,這是大楚傳統仕女裝,隱約可見嬌膩無暇的肌膚。

    方信微笑,這個女兒大了,是嫁出去的時候了,大楚出嫁甚早,一般來說,十五歲的確是時候了。

    正妻何瑤,有子李昌君,今十五歲,是嫡長子

    平妻何容。有長女李馨,今十五歲,有子李翔,排行第三,今十二歲

    平妻蘭姬,有庶長子李凝文。今已十七歲,又有三女李宓,今八歲

    平妻魯舒蘭,有四子李紀智,今十歲,有二女李晴依,今十五歲

    方信地這個身體,控制的很好,算是雨露都有。而且這些年來,基本上沒有沾染其它女子,沒有收妾。其它子女自然更不要說了

    方信望向平妻魯舒蘭,她帶著女兒李晴依前來,當然有些用意----先前方信勤忙于戰事,勵精圖治共圖大業,這幾個女子都是聰明人,不會打攪,現在蠻司已平,這女孩兒的事情,可耽誤不得了。

    不過。一開口,卻也不是這事,魯舒蘭略帶有悲色,說著︰“夫君,家里報喪,我父已經薨了。”

    “哦!”方信一驚,十數年來老魯侯地笑容模樣,就浮現在心中,片刻之後。他低聲嘆的說著︰“夫人且節哀,中壽不過六十,六十八不為少了。”

    “這妾身知道,據說是無疾而歸,是善終。”魯舒蘭嘆的說著,遲疑了會,她說著︰“夫君,我想……”

    “二千里,多戰事。回去親祭是不可能。你又不是兒子,在家遙祭卻是合禮。”方信打斷了她地話。擺擺手說著。

    “妾身哪有這不知禮的,只要遙祭就可,妾身想說的是,魯家來人了。”

    “哦,通知者是誰?”

    “我二哥的次子親來了,你也認識,是魯銘。”

    “原來是魯銘啊,快快叫他進來說話好了,恩,晴依,你代我迎接一下你的表哥。”方信溫和的說著,他對子女都算不錯,在這個時代地人看來,甚至有些過于寵愛了。

    見她拉著裙角出去,本朝男女禮制,還算寬松,而且魯舒蘭還有一些心思,卻也覺得稍失禮,正想說什麼,卻見自己的夫君,從女兒身上收回目光----她身帶護體之光,紫氣更是隱隱,顯是比以前更強了

    卻是方信成蛟,水漲船高

    方信淡然說著︰“你的心思,我也知曉,無非是親上加親,不過,我家的規矩,向來是女兒自擇,魯銘之事,看他福份罷!”

    他本心是不太願意,主要是血緣太近了,但是這個時代,表上加親,卻是理所當然。

    而且,在方信的心目中,自家女兒,自然是日後的公主,是天潢貴,並且家教該嚴處嚴,該松處送,所以知書達禮,方信覺得宋朝的公主教育就很不錯了----再說,自家基因也是很高,多出美女俊男,方信又自持天人大丈夫,根本不必靠聯姻的事情來解決一些政治上的問題,所以就早早立下規矩了。

    這些年來,方信威權日盛,連親近女子都感覺到深不可測,既然說了,魯舒蘭也就不再說話,顯是認可了。

    而且,這次少年來,當然最好地結果,就是能聯姻----方信現在位登侯位,官拜極品,手掌十萬大軍,已經遠超過老魯家的真實實力了,在此亂世,自然是顯赫。

    其次就是就算有所不成,也要入得幕府了吧,這算是很普遍的大家族現象,家族再大,也有旁支,一些遠宗旁戚自然不可能得到照顧,也可投靠其它大族,以籍以重新獲得更好地機會和待遇。

    這次,老魯侯去世了,除了長子繼承爵位,其它各房就難說了,雖然親戚關系還很近,但是也要未雨綢繆,這次走自己的路線,也算是一種投資了

    這里面的關系和用心,方信自然明了,果沒有多少時間,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青杉,顯是已經有了功名,就隨著女兒進來,才入得門來,就立刻跪在地上︰“魯銘拜見侯爺。”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6 23:07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消息(下)
    雖然實際上說,魯侯家對方信談不上什麼恩,但是對大部分人來說,魯侯家對他仕途還是有些影響的,方信對魯銘還是相當客氣的。

    說著考究了幾句,這使方信想起了這個世界的當年,那時翩翩少年,也曾在各大人面前被考察著。

    魯銘對答如流,雖然是少年,但是卻身材魁偉,面容雖不算英俊,也算是中等人才,對答之間,絲毫不錯。

    方信因此有些高興,雖然自己招待天使,已經稍稍吃過,但是還是召魯銘入內,重開家宴,這就表示接待了他----古人能登堂入室,見得內眷,就屬極親近了。

    一時進入了內室,話說侯門深似海,這原本的巡撫府,也自極大,引到了內院,就見得兩處小樓,附近又有著廂房,一條大路,以青石鋪就,直連接著二重大門。

    沿途,假山圍繞,小溪中流,不經意中就長著奇花異草,盆景點綴,花木扶疏,一亭一台,皆布置得精而雅,別具匠心,甚有林苑小天下之感----李睿素有造林圓的美稱,這點天下都知,這時看來,果是名不虛傳了。

    引得入內,桌椅擺設花瓶自不必細說,方信先讓坐下,就讓丫鬟去請了諸人,魯銘也是侯門出身,這點場面還不算什麼,當下吃茶,卻打量著。

    這些府中丫鬟,個個俏麗,穿著是低胸束裙,曲線玲現,但是魯銘作為世家子弟,只要不浮夸,總會學到許多東西---這些少女,個個肌膚如雪,舉止行動之間,就隱隱顯示著武道修為,李家果亦與別家不同。

    見著他打量。方信也不以為意,主位面青藤杯新手區決賽結束後,方信曾收到一本劍道秘籍,卻是“戚家劍術本錄”

    當年贈書者曾說︰“見君之劍,已入味,與吾家劍術道理合,唯吾家凋零,子孫不復學劍,贈你一套戚家劍術抄本。存十八種,希望君能抽空一讀、再讀、三讀。一定對君之學有益。”

    不過後來對方信並無大用,一時沒有想起。回去後,這李睿卻是記起,把這套劍術傳了下去,正是府中的侍女們,凡是專心修于劍道者。必姓戚。

    並且定下規矩,以主世界的階位來判斷。一階劍修可免其役,充為內衛,能修到二階,就可領內班,授女官。

    三階者,就有著相當自由---免了家僕的身份,敬為賓客,也可自由婚嫁

    四階者,收為義女(日後改成由宗室收為義女,授縣主之職)

    五階者。這種超凡入聖的人。自然由皇帝收為義女,授公主之位了

    而宗室女子如想得自由者。也必須四階以上,這是以後,姑且不說,只見得叮當作響,眾夫人帶著子女都出來了。

    何瑤、何容、蘭姬、魯舒蘭,都上位,而一一安座,他自拜見,心中不由奇怪

    四位夫人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在古人來說,卻已經是青春不在,不過此時,見得諸女進來,並未多施脂粉,卻也是肌膚如雪,少見皺紋,如二十余歲的女人

    這僅僅是方信潛移默化的影響,世人不知卻也為奇

    而後面,數個少年少女一起出來,一個穿著淺色裙衫,挽了兩對團子的女孩跑在最前面,自然是八歲的李宓,兩只大大眼楮正好奇地望著。

    眾人對她很是充愛,見此也不為為怪,笑過就是了,而在其後,自然是先是諸子了。

    首先,自然是正妻何瑤的長子李昌君,今十五歲,戴著銀冠,穿著青衣,面若冠玉,眉如刀裁,看其容貌卻是極好,態度也很是溫和,但是卻似少了一些威嚴,見了,就笑著︰“原來是魯家哥哥來了。”

    雖覺得少些大門大戶殺戮決斷的繼承人的氣質,但是畢竟是嫡長子,魯銘上前拜見,說著︰“拜見世子。”

    大楚,皇帝繼承人自然是太子,而諸王,以及伯爵以上繼承人,也為世子,雖然方信實際上還沒有正式指定,但是世上規矩,就是多由嫡長子充任,外人很少有疑問。又對庶長子李凝文,行禮,態度更顯親近一些,李睿的這個兒子,雖然才十七歲,卻已經考中了舉人,幾有其父當年之風,一些文章也流傳而出,少少年紀,就大有氣度,在士林中也是有名的,許多人暗中覺得,繼承李睿文壇地位的,就是此人了。

    李凝文還禮,的確,十七歲的他,容貌也是清清,雖然不顯地英氣逼人,卻自有一種溫和自華的氣度,使人不自覺,就想起那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至于李翔和李紀智,年紀都小,各自見過也罷,現在還看不出氣象來。

    再後面,是二個少女,一個是李晴依,自然已經見過了,還有一個,自是長女李馨,今年也是十五歲,眸黑如星,麗質天生,肌膚如玉,裙訣飄然,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幾分飄渺如仙地氣息,兩女麗色相似,李晴依多了一分明媚,而李馨卻多了一分神秘,隱隱和方信有些類似。

    兩女先行禮︰“見過魯家表哥。”

    魯銘也連忙還禮,卻被二女麗色所動,心踫踫的跳著,等施禮完畢起來坐下,卻心中暗嘆,這李家,無論男女,似都是絕好資色了。

    這不但是原本基因地作用,方信暗中不自覺產生的影響也是原因。

    方信將一切收在眼中,卻也不在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就拍掌,召著開宴。

    此時也算是侯門,片刻之後,盛放滿各色珍饈的菜肴就送了上來。

    真正用水晶作的杯,一一奉上,年滿十五歲,就算是女兒也可上飲一些酒類,不滿十五歲的,就算是兒子也只得喝果水了

    所謂地鼎食之家。就是鐘鳴鼎食,古代吃肉多用鼎,用鼎就代表著美食,至于這鐘鳴,就是吃飯時的音樂了。

    果然,堂下,一群少女穿出,先是點燃蠟燭和暗香,一批人開始撥弄樂器。輕吟淺唱,絲絲入耳。而更多地少女,長裙帶薄。暗香浮影,作翩然舞。

    勸過酒後,魯銘驚訝的發現,宴上氣氛非常輕松,說話基本上不會帶著那種隆重的味道。諸姐妹兄弟之間也會開著玩笑---這種氣氛在魯侯家,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出來,在月光之下,其人似是發光,籠罩著一層似煙如霞地光華。端是肌膚如雪,眸子幽黑,舉手投足,那種驚人的美麗,簡直是美麗不可方物,一下子使在場少女的顏色都遜了。

    她翩然起舞,舞動中。細細的裙帶聲清晰可聞。從容典靜,自有一種顛倒眾生。渺然俯世的風姿,她開口唱著

    “五月天山雪,無花只有寒。笛中聞折柳,春色未曾看。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天兵下北荒,胡馬欲南飲。橫戈從百戰,直為餃恩甚。握雪海上餐,拂沙隴頭寢。何當破月氏,然後方高枕。

    駿馬似風飆,鳴鞭出渭橋。彎弓辭漢月,插羽破天驕。陣解星芒盡,營空海霧消。功成畫麟閣,獨有霍嫖姚。

    白馬黃金塞,雲砂繞夢思。那堪愁苦節,遠憶邊城兒。螢飛秋窗滿,月度霜閨遲。摧殘梧桐葉,蕭颯沙棠枝。無時獨不見,流淚空自知。

    塞虜乘秋下,天兵出漢家。將軍分虎竹,戰士臥龍沙。邊月隨弓影,胡霜拂劍花。玉關殊未入,少婦莫長嗟。

    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雲。漢皇按劍起,還召李將軍。兵氣天上合,鼓聲隴底聞。橫行負勇氣,一戰淨妖氛。”

    明堂柱成,燈華交錯,低斟淺飲、清言淺笑,耳中傳來了歌喉吟唱的新作,聞著就近少女幽香,魯銘直盯著她,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宛然在仙境一樣,原本被父親近于放逐地趕到這里來地氣憤,一下子全部消了。

    這等神色,落在諸人眼中,李晴依暗哼了一聲,而李馨卻多了一分不屑,但是這神色自然轉眼都消去,等這一曲完,魯銘才驚醒過來,卻並沒有上前詢問這女是誰,舉杯向諸人敬之,這一宴,飲至月西沉,樂聲漸漸淡去,才算散盡。

    方信出來之時,見得月光如水,照的一片皎潔,廊柱檐梁之間多是光影,片刻之後,胡綠蕊還是穿著華色衣裙,雲鬢高潔,上前一施禮,方信笑著︰“你沒有施展狐媚吧?”

    “當然沒有,我如施展天女之舞,也許只有主上才能不受其惑了。”胡綠蕊卻是恭謹地說著。

    “那此人如何呢?”

    “主上,少年性情罷了,如我觀之基本命格,卻還可以,是富貴中人,能受了一些大福,但是主上掌沉浮,是廢是拔自由聖裁。”

    身為蛟龍,掌得風雨,幾近于造命之主,的確一言就可改變普通人地命格命局了。

    方信啞然失笑,想了想,又說著︰“我家麗色以你第一,不過,我家兒子,有幾個也到了親近女人的年紀了,這非你所近,知道吧?”

    “我哪敢妄近蛟龍之子呢?主上請放心!”胡綠蕊卻是非常知趣,明白人皇更疊,萬無有著異族變化親近迷惑皇子地道理---莫不以之天誅。

    事實上,如非她早早就是李府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龍氣所在,更不要奢談住下來了,讓她沾染龍氣而得了許多好處了方信微笑,于是就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8 19:17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七十章 學院(上)
    魯銘能被派來,自然不同一般

    李睿是少年榜眼公,又著書立派,魯銘這人,也是少年中舉,顯是投其所好

    過了幾日,方信就自召見

    魯銘這幾日心思不定,時有幾個俏麗的影子,但是一遇到召見,自然立刻就趕了上來,穿過一處後廊,來到了一間小小的廳子,門口有幾個侍衛,都是垂手侍立。

    到了里面,見得方信正在讀些文件,見他進來了,方信說著︰“你且坐下。”

    魯銘謝了,告了座,坐了。

    過一時,方信就放下文件,說著︰“今日我觀看東岩書院,你也隨我去吧!”

    “願跟隨叔父前去。”魯銘連忙站起來,說著。

    方信也就起身,片刻之後,一百五十騎跟著出行,魯銘見了,暗自心服,所謂真龍不魚服,以方信現在的情況,出行不帶甲兵,才叫著腦子有問題。

    騎兵前行,沒有多少時間,就來到城中一片空地,那里是城南,雖然在城中,但是實際上城中也有大片城牆的農田,此處,就是一片林子,多有果樹。

    入得里面,就見得甲兵先站好了要害位置,而方信才下來,這時,里面的人已經獲得通知,就見得一扇高大的門前,一行人就開始從里面涌了上來。

    “東岩書院!”魯銘卻注意到了上面地文字。說著︰“這是叔父地筆跡吧。果是神形兼備。讓小佷佩服。”

    方信也只是笑了笑。這時人就迎接上來。行禮︰“拜見總督大人!”

    方信揮了揮手。說著︰“罷了。何先生。您請起罷!”

    這何維。卻真是天下有名地儒者。二十九歲中了進士。卻一直在家治學。不出來為官。想不到方信卻請到這里來了。

    眼前此人相貌清雅。言談之間。那種得儒真味地風流就顯示。魯銘不敢怠慢。連忙上前一步︰“拜見何老先生!”

    “哦。你是魯侯地兒子吧。不敢當。起來吧!”何維一把扶將起來。仔細地打量。又富含意味地看了方信一眼。說著︰“總督大人請進。”

    大門進去,兩邊院牆綿延極遠。分成不知幾個庭院,甚有清雅。

    方信首先舉步而入,歷代都知教育為興國之本。都下詔建立學校,國子學、太學、郡縣公學,都是開辦的,私學也很鼎盛,以前安昌省處于戰亂之中,自然顧不上這些,現在恢復了,建立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建立這學。方信是培養自己心目中的人才,以恢復孔子六藝為借口,又公開傳授自己地李氏六書,說白了,就是準備完全屬于方信的政治集團---日後他們出官任職,自然有著影響力,團結在方信的周圍,對新朝新學奠定基礎。

    這些,當然隱瞞不過一些明智的人。但是何維卻甚喜李氏六書,因此前來任教,在各種有意無意的因素影響下,一些有功名的士人陸續加入,使一開始具備了相當大地影響力。

    進了一門,就見得“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行貼,這也是抄襲的習慣了。

    到了里面。就見得一批批年輕的學生。一見之下,就知道是貧寒學子。魯銘見了,心中大是驚訝,估計了一下,這里就看見的,就有二百人。

    這時,就听見方信問著︰“這等人,清點出來了嗎?”

    “是,已經清點出來,如貧寒無以交學費者,可與印刷作坊工作,若經過考核,還可檢點書籍,分類處冊。”

    貧寒學子,沒有錢,就打工代資,就一般的也可勉強補上學費,如果能有一些功夫,學院安排的工作更可以多余下來養家糊口,這等難得的機會,自然使附近的貧寒學士蜂擁而上,工作廢寢忘食。

    其實,就區區這幾百學子,自然可以免費以收人心,但是方信並不覺得如此,他要地,是貼近自己的人才,是認可自己學說的人才,是可以干事地人才,養士也不是這樣養----他可以提高著工資,卻不會免費賜予。

    拿了工資干活的人,才會更積極的理解李氏六書的要意。

    見得魯銘驚訝的表情,有人就解釋的說著︰“安昌大亂,國家典藏,于戰火中損壞甚多,是以大募貧寒士重新修饌抄錄,並且付之印刷,這是千秋萬載的大計,也使他們得以進學,養家,人都稱善!”

    再走過一段,就見得一個穿著九品服的小吏在一處講讀,一行人上前,才听了幾句,魯銘就滿是驚訝的神色,因為傳授地,並非是四書五經,而是切實的下吏管理之術。

    方信見此,一笑,說著︰“安昌省戰久,十數年不開科舉了,而且學院早廢,學子就算有些家學,也難以登入室,上等黃榜,就算日日苦讀,也非數年可成,但是本省廢後立新,也需要大量人才,考慮到這些士子家境,因此本官就令下吏直接傳授為吏之學,先從不入流開始,分成數級,考核成功者就可上任。”

    此時,正經過一個水潭,頗見清幽,從世家出來的魯銘,卻是心中一凜。

    不經科舉,全入幕府,私授下吏,這個總督大人,里面的含義就很難說了,古人也不會不明白這點。

    非常之人,多行非常之事,魯銘眉宇微動,立刻恢復常態。

    方信略有含義的望了他一眼,卻也不說什麼。

    這學院,就是以李氏六書為綱,李氏六書以仁禮為體,以利為用,道理是非常新,但是寫時就偏向淺白,所以學起來不難,是個學子,花上半年功夫就成了。

    關鍵是“仁者,禮之本,禮者,仁之序”,以及“利者,仁之大也”,怎麼樣在現實生活中體現。

    學子先必學熟,然後對著現實中吏治用這個概念來考核文章,然後才批準,一一授吏,管理著下民,這樣一來,不消多少時日,全省八郡重建起來,上下都是他的人。

    至于科舉?方信既不支持,也不反對,有本事科舉的人,請你自費跨過戰亂區,上京趕考吧,至于考取了回來當官?抱歉,本省重建之中,不以常禮授官。

    “三年之後,骨干都有,不但形成了李氏軍事集團,也會形成李氏政治集團,從上到下,從文到武,這萬許骨干的能量可不低了,以後自然由他們本能的維護李氏集團地利益和學說了。”方信默默的如此想。

    再到了後園,湖泊清榭,波光滿目,這里的學子就富貴多了,他們各拿著書,引經據典,于亭台之上,輕聲討論著,交換著思想,不時爭論著,方信見了,微笑不語。

    一門學說,不是一個人完成的,最好是創立者提出骨干要旨,而大批士子參與,豐富潤色,使之豐滿,形成體系,減少漏洞。

    有著一年年改善,如是立新朝時,這門李氏六書,就不是現在簡單的幾冊了,必是包容萬有,首尾完備的學說,如此才可定以國本,加以推行,定以官方課本。

    朱元璋都能定八股,自己又何不能定此六書為國本呢?方信如此想著,心中就浮現出喜悅來。

    實踐是檢查真理的唯一標準,這點並沒有錯,但是能一開始定為國本的話,如真的再能在實踐中行之,那就差不多了。

    幾百年後,就算他建立地朝廷滅亡,這數十萬士民實踐和推行地學說,也萬無就此消亡的道理,當然,按照方信地觀點,現在的朝廷,科技水平已經達到了地球明朝時的水平,如果能在某些方面突破,未必就不能突破工業革命這關。

    一切都必須是自然而然,必須等著政治、經濟、體制、科技的自然突破,可以未雨綢繆,卻不能憑空降臨。

    想到這里,方信含笑的說著︰“賢佷,你已經中了舉人,可願為我學院,臨時擔任教喻這職,也可精進學業,向諸多大儒討教。”

    這實際上,在方信心中,已經是大大栽培他了,這學院,一開始就決定了是以後新朝的搖籃,能參與者都會留下重重一頁,更加不要說大批學生出身于此,產生的影響力了。

    可以說,擔任此職,雖然現在看來位低職輕,但是日後是貴不可言,自然有著為大臣重臣的資本了----也才有資格為公主附馬。

    魯銘是老魯侯家出身,又已經考了舉人,如此人才,也是恰遇其分,才有這一語,如是對方拒絕,那也罷了,就從此失去這個機會,至于附馬之想,那就根本是難上加難了。

    魯銘到底年輕,卻還沒有體察這個意思,教喻不過是從九品,以舉人身份,以老魯侯家出身,就單薄了些,不過想了想,猶豫了片刻,還是說著︰“是,叔父,小佷願去。”

    方信啞然失笑,一看就知道此人不知他的用意,但是無論怎麼樣,竟然答應了,也算他的鴻福了,當下也就不說什麼,繼續向前觀看。

    走了幾步,方信也有一種滄桑滿懷的感觸感,眸中空空如也!

    天下風起雲變,大楚二百年的基業,頃刻土崩瓦解,現在的高相數十萬大軍,而各親王也是兵強馬壯,但是對他來說,這些,不過數年,當全數散若煙

    能興者,寥寥幾人,但是毫無疑問,自己就在其中。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19 00:16
人道天堂‧ 第一百七十章 學院(下)

    方信下午回來,入得府中,升為總督後,幕府又有改制

    大楚國政,三司分立,一省行政主官是布政使,而巡撫,顧名思義,就是代表皇帝巡查安撫地方,是以集三司大權于一身,在本朝並非常設,是針對性職官,半欽差的性質。

    至于總督,實際上性質和巡撫一樣,只是把巡撫臨時時半欽差外遣官固定下來,實際上就是地球上的持節藩鎮節度使。

    總督總攬全省軍政,幕府長吏實際上就是幕府簽押房的主官,所謂的簽押,即簽名畫押蓋章的簡稱,縣、郡、省各級處理公文的地方。

    因此幕府長吏的品級,也自正六品晉升到了正五品,與太守同級,終于解決了管理下面太守的問題,實是幕府中屬官第一人。

    沈軒跟隨著方信為政二十年,所到之處,一切政務都井井有條地運行著,因此這幕府長吏,自然就是他來擔任。

    其下,就有所改制了,按照總督的級別,幕府又建法司、倉司、戶司、兵司、士司、田司等六司

    法司對應著刑部,倉司是管理倉庫和財政收入,田司是管理田地圖冊,至于戶司,管理管轄下的民冊,而兵司對應著兵部。

    士司具備著吏部部分職司。

    各司主事,稱為輔政司,也是正六品職,位在縣令之上,其姜清柏卸任代理郡丞,而擔任倉司輔政司。

    張琢任戶司輔政司,而本來不知名的張弘,也任法司副輔政司,風適任兵司副輔政司,士司副輔政司卻由紀度擔任,而袁程正式擔任田司副輔政司

    副輔政司。是指有些人資歷還淺。但是為了必要。還是要提拔了上去。為副六品。僅僅是表示新舊資歷。實際上還是主官。至于下面地各級官員。卻也一一任命。

    總督下面地八郡五十三縣。雖名義上還需上報朝廷批準。實都是方信一人裁決。地方財政收入也全部歸幕府。並無上供。

    而商務司。改成商務廳。雖然方信想提拔到與六司六部並列。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而幕府親兵。本來按照子爵編制。只有三十甲士。按照太子太保作宰相餃來看。也不過三百親兵。但是現在。方信正式建虎賁營。編制卻有一千二百。以李氏族人為將。

    回到了簽押房。才推門進去。就見得房里只有沈軒和張琢二人。兩人都穿著半新不舊地絲綢袍子。正在工作。見方信突然進來。忙微笑著起身行禮。

    方信擺了擺手。也是一笑。自己坐了下來。說著︰“最近政報。送過來沒有?”

    此政報不是報紙,是指郡縣送上來的文件,或者說邸報也可以邸報早在西漢初年就創辦了,後世實行郡縣制,各郡各省在帝都,都設有辦事處。這個住處叫作“邸”,派有常駐代表,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在皇帝和各郡長官之間做聯絡工作,邸報之稱即由此而來。

    現在,各郡各縣在幕府也設有同樣機構,以把一些日常的公文上達下傳。

    見方信問,沈軒回答的說著︰“今邸報還沒取來,不過最近在議著葛藤的事。”

    “哦,葛藤。當年我為縣令時。就曾普植,主要是不花費多少人力。”方信不由笑著說著︰“葛藤可作飼料。對多數牲畜地適口,以馬較為喜吃,采挖塊根,洗去泥土,舂碎,還可煮吃或制作涼粉。”

    葛藤是一種半木本的豆科藤蔓類植物,具有驚人的蔓延力和繁殖力,喜歡生于丘陵地區的坡地上或疏林中。

    “葛藤的種植怎麼樣?”方信又問著。

    “已經種下了。”

    “恩,本省三分之二是丘陵,山地多,向丘陵山地一灑,就長的滿地滿山,而且還用不著播種,有根地話,年年會發,不敢說解決一些食物問題,至少也是一門路子。”方信有些得意的說著。

    “主上,屯田的已經安排下去,牧羊的也控制著,只是還有一些部族不肯離開家園。”張琢任戶司輔政司,掌戶籍,就說著。

    方信點頭說著︰“這也是人之常情,現在已經到了屯田地的蠻人,還有多少?”

    蠻人屯田,可就沒有稜堡住了,雖然也是按照二百五十戶一村來計算,但是卻不可能讓它們住在稜堡內,而是居住在民房中,四面有稜堡安置。

    “主上,蠻地的漢族,已經到了十四萬七千人,分成一百十二營村,都已經派了下去,余下數萬人,也會陸續到達。”

    “至于蠻人,各部族相互交雜,到了十六萬七千人,也分成一百三十營村,也按照計劃分配了下去,但是還有三分之二的蠻人,還沒有趕到指定地點,甚有一些蠻人,听見要遷移,舉族遷移到深林之中,難以追捕。”

    方信听了,只是格格一笑,說著︰“這也無妨,不听號令者都是棄民,不出者罷,出者人人可捕之為奴,先照此執行下去罷!”

    “是,主上!”

    安昌之地,經過二十年戰爭,人口現在已經銳減到一百五十萬左右,其中蠻族六十萬,而漢族九十萬,相比別的省,規模以五百萬以上計,的確寒酸了許多。

    但是二十年戰爭,反而也使環境受到了保護,現在草場連綿,森林連綿,環境上根本就算未開發地。

    “主上,關于軍糧地事。”沈軒這時說著。

    十萬大軍,就單靠這一百五十萬人養,實在相當的吃力。

    方信這數年來,通過各種方法來開源減支,化作軍資,而且這數年來,許多糧食靠著南方和中原輸送,這種依靠,在秩序相對存在時,還可,真的到了亂世,那就難說了。

    現在屯田,基本上只能自給,但是日後在糧道被切斷地情況下,要遠征,時日一長,就會產生很大問題。

    方信自然知道此意,他沉吟了片刻。

    現在這個局面,幕府已經產生共識,現在由于戰爭領地內豪強也沒有了,勸農桑,是時刻都在作,興水利、修道路,也沒有人覺得不對,可是問題是,現在人口太少了。

    興水利需要人,屯田需要人,修道路需要人,這收流民之策,現在都眼紅紅的望著,至于鼓勵工商,現在大家都靠著商路呢,沒有這商路,哪能短時間為安昌聚攏大量糧食和物資來?

    商人的地位本來就在潛移默化的提高著。

    因此糧食的問題,實際上還是人口不多的問題,也就是流民的問題。

    方信說著︰“那魯南省有何異動?”

    “布政使鄭光涵的態度很微妙,似乎有阻擋流民之意,而總兵方真雷已經開始設卡攔截,情況似是不妙。”“主上,這似乎是朝廷暗示。”張琢也說著。

    現在集團中,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集團性質已經體現,各人都以幕府為重,隱隱虎視。

    今年,這已經多次說到這個問題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當然事情也很好理解,以前方信大戰蠻司時,沒有人會設卡攔截,因為覺得方信脫不出身,現在解決了蠻司,一統全省,掌十萬兵,許多人的心情就微妙起來。

    而實際上,方信地幕府,因公然膨脹,黨羽遠遠超過了正常省級單位範疇了,形成一個自給自足的內部循環體制,這點,已經使許多人警惕了。

    方信想著,又坐下,然後泯了口茶,冷笑的說著︰“這又何難,索性公文天下,說本省就需要流民以鎮邊關,並且派兵出省接引,我就要看看,沿途數省,誰真正敢于與我兵戎相見的!”

    這句話一出,兩人都是默然,這就等于幕府開始對外伸出獠牙來。

    這些日子,方信也想明白了,李氏六書推行仁禮,是沒有錯,但是說的是大仁大利,這點根子不可忘記,關鍵時何必自己束縛了手腳呢?

    接引無家可歸的流民,本是大仁,誰來阻擋就直接轟殺就是,後世論之,也不是沒有話來辯解。

    派遣人員起流賊當然扯不到仁字,但是這事卻大可為之。

    不趁著現在,朝廷和諸王打的不可分交,而附近省份不是邊疆,沒有太強的軍事力量的時候,把自己充實了,以後真地亂了,就難了,畢竟附近省,人口眾多,真的要擴軍,也是很方便的事情----不像現在,一省才有一萬五千兵。

    時機不可再來,方信頓時下了決心。

    兩人听了,卻也不勸,沈軒甚至露出了一絲興奮的表情,說著︰“這事甚大,主上可召見諸臣共議之。”

    這就是形成幕府共識了,方信點頭,展顏一笑,淡淡說著︰“甚好,本應如此。王道霸道,相輔而生,許多東西,本應該決斷了就是。”

    說到這里,方信氣定淡靜的表情上,顯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果決。

    “主上英明!”二人都說著。

    這位主子,果是一個個膽大無忌,用心深淵的人,才解決了蠻人,獠牙就開始注意到了中原,不過,這本是如此。

    世上梟雄,從沒有等待出來的人,應該斷時,還是應該斷,應該進取,還是應該進取。

    逆水行舟,不進者退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1 13:58
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二次遺詔(上)
    元成三年夏

    一隊五十騎的騎兵遠望著田野

    只見一群群蝗蟲漂浮在田野上,黑黑的一片遮滿了天空,這片烏雲所過之處,傳來了那咂葉嚙桑的雨聲,而田間農民在拼命哭喊著,又有人對著神祭拜,但是就在這短時間,田野里的一切莊稼,都被吃得一棵不剩。

    “劉大人?”後面有個副職上前提醒著。

    為首的軍官,穿著皮甲,腰上有著軍刀,三十年紀左右,聞了聲,回過頭來說著︰“哎,這片地完了。”

    “是啊,前年水災,去年旱災,今年又是蝗災,這的確已經度不下去了。”副官說著。

    這人不再說話,直帶著騎兵上前,奔到了一處驛站,才翻身下馬,就見得了里面的一個穿著九品帽子文官。

    “葉大人!”他上前行禮,雖然同是九品官,但是向來文官比武將高上半級,不過,倒不至于和地球明朝時那種----連七品知縣,也可以看不起五品武將。

    而且,葉統正是安昌,派出去接應著流民的小股軍隊之一的領袖,所以用文官,自然想好說話些。

    葉統嘆了口氣,沉重的走了兩步,神色有點悲哀,問著︰“劉隊正,關卡開了嘛?”

    “葉大人!關卡就是不開,知縣岳中成,堅決不許帶著流民而走,說是怕有人聚眾鬧事,出示了公文也沒有用,被拋了下里,說什麼安昌的公文,管不了魯南的事!”隊正劉晉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手中公文。

    “哼,現在蝗災,顆粒無收,留在本地才會有著聚眾鬧事的危險。我帶走怕什麼?無非是怕魯西民風強悍難制,到了我們安昌,壯了我軍的實力!”隊正劉晉滔滔不絕他說著,和葉統一同進了房間。

    葉統心中一怔,用目光凝視著這個年輕的隊正,三十歲,丹鳳目,據說是出身于流民,父親已經過世。其兄還在,但是此人作戰勇猛,又有武藝,數年時間就爬到了九品隊正的位置上---騎兵隊正可是正九品。

    本以為他是一個武夫,但是在講武堂學過,還真是學了些東西,葉統起身踱了幾步。在窗前站住,隔著窗正巧可以看見遠處被肆虐的田野。問著︰“這事的確是如此,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倒不必有什麼顧忌,他不是怕聚眾鬧事嘛,那就讓聚眾鬧事,據說朝廷還有旨意讓著開倉放糧,嘿嘿,別說遭這樣大災,倉庫中已經沒糧,就是豐年有糧,又能發下去多少呢?”劉晉銳利目光掃過︰“只要稍有煽動。那些快餓死地人,就可以殺官,把那個縣令岳中成剝了皮,看那時誰還敢阻擋呢?不怕流民造反?”

    頓了一頓,又說著︰“標下已經獲得消息,長風山上聚的土匪,也沒有糧了,要下山劫糧,現在哪有糧。只有劫大戶劫縣府了……”

    這果是毒計,葉統听了一驚,思量著,站起身來,直盯著劉晉問︰“長風山?有多少土匪?你聯系它了?”

    “長風山地處偏遠,歷來活不下的人,以及殺人犯罪的強人,都在那里集中。小股也有。大股也有,不過听說最近山寨中已經有個叫丁門雄的人。統一全山,集了三百個亡命之徒,都是悍勇之士,不過,標下卻沒有聯系,只是這等強人行事,必獲鄉族支持,因此被標下打听一些風聲。”

    這長風山,離縣城五十里,山地峻峭、林木茂密,自是強人之地,官兵也幾度率兵掃蕩圍剿,少是縣尉,多到府中的校尉,但是一直沒有剿滅清。

    現在,經過三年災難,那些黑道土匪也是要吃飯的,眼見寨里存糧就要精光了,自然要下去掃蕩了。

    葉統再轉了幾圈,心中冷哼了一聲,說著︰“直接聯系,就是聯賊殺官了,有傷主上之仁德,不可,不過,不必煽動,就對外放出風來,說我們五日後回安昌,其它的事情什麼也不管,有人願意跟隨我等,自然是他們的選擇,縣令如果遮擋,激了民變,那就不關我們地事情了!在這幾天,你且安撫著軍士,不可隨意外出,以免有人說得閑話。”

    這看似溫和,卻更是看準了長風山的命脈,這一句“我們五日後回安昌,其它的事情什麼也不管”,更是毒計了。

    劉晉不由一怔,就听見葉統笑了笑說著︰“不過我們走的,可以慢些!”

    頓時,劉晉大悟,心想到底是讀書人,果然又毒又狠,而且還總是掛著堂皇的面子----這實際上暗示土匪,就說你們直管搶,我這五十騎是要走了。

    畢竟縣里才幾百兵,都是一些老兵油子,論作戰力量,這五十騎不騎馬都可在一頓飯的時間把他們殺光,所以土匪顧忌的當然是這支騎兵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口風落到這里以表示試探。

    等土匪下山,縣里真地亂了,再被當成大爺請回去,那時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

    想到此處,劉晉恭謹的應了一聲︰“是!”

    且不論這些人如何謀劃,劉晉地確沒有和土匪聯系,但是並不意味著土匪不知道他們存在,過了幾日,在山上,丁門雄正站在一塊岩石上,望著下面,問著邊上的一個人,聲音沙啞︰“許老六,你說的是真的嗎?”

    “大當家,你不相信我?”以探親尋親為理由出來的許老六拍了拍身上︰“如果我大小也算個管五十戶,幾百號人的小官了。”“不是不相信你,我總要為兄弟們考慮才是,你也知道,官府招安一向不算數的。”丁門雄苦澀的說著︰“說吧,再說一次,說的仔細點!”

    丁門雄認識許老六很長時間了,以前也是長風山出身,帶著五六號人。

    “大當年,這話說了幾次了,我當年就帶著六個兄弟一起出去,踫到一股流民,就靠著一些手下功夫,倒也折服了一些人,听見安昌招流民,就帶人跟了上去,本想看看有沒有買賣可作,結果卻因為帶上了一百多人,就授了什長的職,後面屯田時,也辦了些事,就提拔作了五十戶地隊長,雖然是民不是軍,但是也活的不錯,還識了一百個大字,家里五十畝地,娶了新的婆娘,已經給我生了個兒子!”許老六口水直飛的說著。

    “大當家,你手上就有二百號兄弟,都是可以上陣打仗的,前陣,這里鬧災,下面沒飯吃的人多的是,你帶著兄弟作筆買賣,帶著沒飯吃的人朝安昌走,有二千號人,就可以弄個二百五十戶的副堡長當當,或者到軍中就當副隊正,多爽地買賣,那可是從九品的官,是大官了!”

    “而且,大當家,你怕什麼?縣里這點兵你還不知道,都是些土蛋,李總督爺的兵的確能打,但是他們都在昨天離開了!”

    說到這里,沙沙做響,後面陸續冒出幾個身形,都包含著希望說著︰“大當家,老六不會欺騙咱,就作這票。”

    “是啊,大當家,不作這票,也要下山搶去,不過那些大寨大戶,可不好打呀,誰沒有幾十號青壯?要死多少兄弟?”

    “大當家,我們拼了。”說著,一些人就簇擁上來。

    丁門雄掃過了他們,都是跟著十數年的老兄弟,他一咬牙,說著︰“好,老子們就作這票,死了拉倒,不死喝酒吃肉去!”

    頓時,寨上就是轟然一聲,山寨的日子並不好過,別說喝酒吃肉了,大部分兄弟都是苦巴巴的過日子,偶然下次作了買賣弄點油水,現在有老六這個例子,當然羨慕的很。

    他們自然不知,離安昌省近地數百里之內,各色地土匪、流民,都或多或少有著類似的情況,而更遠一些,那些不知道安昌,或者去不了地流民,卻無家可歸,沒有希望可得,象交匯的洪流一般,攪和在一起,漸漸的,那些絕望中的爆發,已經形成了,數百支流民在大地上同時震臂高喚,瞬間,集以數百上千的人,都幾乎在同時,開始由民轉兵,攻掠天下,原本已經存在的賊軍,也立刻膨脹了數倍,有的甚至悍然打出了稱王的旗號來。

    中原大戰中,卻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了,藩王軍已經急急敗退,羅德府涼王二萬兵損失大半,最余三千,而信王干脆已經全軍滅亡,幸沒有被抓住,投奔了安王,朝廷數十萬軍虎視耽耽。

    不過,另一方,楚王、齊王、趙王,勢力還保持著數萬到十萬軍。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消息轟傳天下----才登基三年,才三歲的小皇帝,駕崩了。

    這個消息嚴重的打破了天下的局面,一時間,天下沸騰,要知道,先帝可就這一個兒子,又死了,那正統就斷絕了,而靠的近些的宗室,早已經逃出帝京了----誰也沒有想到高明統會這樣作,這太不智了

    要知道,現在諸王已經敗勢已顯,最多還有一年二年就可掃平,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如此一來,高明統勉強保留的正統大義,可是全部沒有了,就算想扶新帝,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了,靠的七八代的遠親,就不要拿出來顯了。

    短暫的沉默後,在帝京,一些太監和文臣,帶著遺詔向著還存在的諸王方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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