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專家的後現代生活 作者: 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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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ance9235 2008-12-9 12:38: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9 561722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1:20

第171章 落魂鍾

魔什見軒轅法王如此悠然自得的樣子,心裡也十分歡喜,說句實話,跟了法王幾百年,他的人生幾乎就全部寄托在了法王身上,效忠法王,已經成為他生活的全部意義,此刻見法王難得一笑,自然心裡替他高興。

「魔什,你過來。」軒轅法王摸出八面小旗,交給魔什,「將這八面招魂索魄旗插上崑崙山脈,我來給這幫牛鼻子招招魂,落落魄。」

毒手魔什見這八面旗幟,立刻知道法王心意,連忙接了過去,心中惡念大增,兜起一團魔雲,竄上高空,手中一抖,已經將八面旗幟分插到各個方位,分按了八卦之位插下,那旗幟隨著軒轅法王的口訣不斷變大,最後形成百八十丈高的大旗幟,一面一面豎在了山頭之上,直插雲霄。

軒轅法王再次摸出一面小鐘,輕輕一抖,那音波便從小鍾當中散發出去,一環一環自內而外不斷擴大,一直圈出去,圈向整個崑崙山脈,雖然只是淡淡的音波光暈,卻是有條不紊,清晰可見。

那八面旗幟被那音波召喚,立刻產生感應,散發出陣陣奇異之聲,與音波遙相呼應。

這音波就好像無數只螞蟻一樣,慢慢地爬進人的身上,再到內裡,再到五臟六腑,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幫衝鋒陷陣的道門中人,饒是大家都在元嬰期以上,都被這音波震得心神大亂。

廣寧子自然也聽了了這鐘聲,也是掐指一算,臉色大變:「不好,有魔人侵襲!這法寶十分歹毒厲害,必須要撤回玉虛宮去。」

易清影修為最弱。立刻感覺到不適,只覺得三魂氣魄都要離體而去,十分煩躁,昏昏欲睡。這三魂七魄本都是藏在泥丸宮之內的,倘若三魂七魄都被收走,或有可救,若是被毀壞掉,那麼即使大羅金仙。也是沒有藥救。

易玨畢竟道行深厚,根基不壞,被這落魂鍾敲了一下,只是微微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方尋有太乙五煙羅護住,也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惟獨李進,似乎全無感覺,只聽到隱約有鐘聲傳來,但卻被他從左耳進,往右耳出,絲毫都沒在意。更不覺得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感覺。

這就是九黎血脈地好處,也是五行元脈的好處。魂魄自在,那落魂鍾能落神仙的魂魄,卻對他絲毫無所動搖。

不過他看到如此症狀,自然也是吃了一驚,忙發出密令,讓翠湖帶著郭遇趕緊撤退回來,速回玉虛宮。

其實根本不用交代,翠湖這個時候完全不需要動員,第一帶頭衝出大陣。只因在陣法當中,那落魂鐘的作用力起碼要高出十倍,即使是他們這樣根基深厚地,也差點被那落魂鍾敲走三魂七魄。

人群紛紛退了回來,都是相顧失色,顯然不曉得到底是誰人有如此手筆。居然有此神通,再抬頭看時。卻見一面面旗幟迎風呼嘯,分外猙獰,修為低的弟子,早有些魂不守舍。

廣寧子忙道:「大家速速退回玉虛宮,再作商議。」

大家都恨爹媽少長了兩條腿,刷地就離開了麒麟崖,紛紛湧回玉虛宮。

李進十分納悶,見這些人反應如此劇烈,他自然不願意做狐膽英雄,見大家湧回玉虛宮,他也樂得撤退。

這玉虛宮雖然阻擋不了香氣入內,但禁制結界對於這類音波攻擊,卻是有著十分強悍的防禦能力,軒轅法王搖了片刻,見無反應,哈哈大笑道:「這群牛鼻子,逃得倒是快,居然一轉眼就竄回玉虛宮了。也罷也罷,咱們只需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毒手魔什此刻對軒轅法王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歡天喜地道:「法王真是算無遺策,他們守在宮中,就要被花毒熏死,若要出來,法王您老人家只要晃一晃落魂鐘,一樣可以催他們的三魂七魄。道門這幫牛鼻子,這回是進退兩難,哈哈。」

軒轅法王也是十分得意,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震得山谷簌簌,週遭的雲層都被他掀掉了大半。也算是天地為之變色。

逃回玉虛宮地道門中人,個個都有些垂頭喪氣,失落之情明顯溢於言表,這一戰,真是不明不白,連對手是誰都沒搞明白,就連折幾陣。

廣寧子看著眾人的反應,把眼光停在了李進和方尋身上:「這兩位身上應該帶有防禦之寶?不受那魔音干擾。」

李進笑道:「真人料事如神,確實如此。我家寶貝有限,師妹她正缺這防禦法寶,就吃了大虧。」

易玨見易清影兀自有些昏迷,好在魂魄尚且齊全,只是有些昏沉罷了。

這種情形,卻是缺乏陽氣,六陽回魂丹十分有用,拿出一顆,讓易清影服下,不片刻,總算甦醒過來。易玨知道李進仙丹多,心中雖然感激,卻也不便說出來。

易清影見到李進那笑嘻嘻的臉湊在自己跟前,大感羞愧,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這次又欠他個人情,今後可怎生還他呢?

郭遇雖然沒有受損,也有些失神,也服了一顆。其他門派雖然乾巴巴看著李進,但李進一律無視,六陽回魂丹雖然不是什麼頂級仙丹,但也不是用來糟蹋的,拿來送人,免談。

很多人見李進如此,只好把哀求的目光轉向易玨,哪知易玨根本作不了李進地主,只好回之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北冥走到廣寧子跟前,問道:「真人,這分明就是魔人故意布此大陣暗算我等,卻不知是崑崙山的哪路敵人作祟?」

廣寧子雖然被北冥問得有些沒面子,卻也不能發火,只得歎道:「若是貧道沒猜錯的話,應是西崆峒軒轅法王那個老魔,此人魔行深厚,但從未聽說他會使毒,此次居然布此凶陣,讓貧道十分不解。他所使那法寶,應是當年封神時期都有凶名的落魂鍾!」

此言一出,現場紛亂無比,封神時期的法寶,那可是逆天級別的存在啊。要知道,那個時期地法寶,大多都會因為殺戮之氣太重,要沉底修煉,以圖恢復,這落魂鍾雖然不是封神時期頂級的法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著也都比現在的一些法寶強,而且這法寶不在五行中,專門勾人魂魄,雖為闡教之寶,為廣成子煉出,卻是陰毒無比,比其他法寶的用途來說,卻算是劍走偏鋒一路的,只要把那鍾一晃,立刻就會失魂落魄,站立不穩,若是被晃兩晃,三魂七魄就要竄出泥丸宮,如此越晃得多,魂魄就會被勾走的越多,端得十分了得。

廣成子雖是在九仙山傳下道統,但他早年在崆峒成道,卻是人人知曉的事情,那落魂鍾也是他早年所煉之寶,當年曾付與徒弟殷郊下山伐商,就帶了此寶,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霸道的寶物名為番天印,更為變態,打人時變為巨大,光芒一閃,就將你轟成渣滓,比那落魂鍾更加厲害。

廣成子時闡教十二仙裡最喜歡煉寶之人,因此各處地方,都有可能找到他當年傳下地法寶,這軒轅法王正是在西崆峒意外發現此物,自然是欣喜若狂,推算之下,那番天印居然經歷了封神之戰,定然也不可能陪同飛昇仙界,自然也是留在人間除去污垢殺伐,洗淨靈根,才能返回仙界。

軒轅法王是那種說幹便幹之人,推算出此乃廣成子遺留的法寶,當然不肯放過那更為厲害的番天印,幾乎將西崆峒挖地三尺,翻箱倒櫃,總是找不到那番天印的蛛絲馬跡,不過得了那落魂鐘,已經夠他煉上幾百年。

三百年過去,這落魂鍾總算有些成就,雖然不如封神時期的三分之一,但晃起道門一般的修士,也是一晃一個准,剛才那一晃動,差點就勾去了不少魂魄。若非在場之人個個都有元嬰期地修為,只批立刻憑空添上冤魂無數。

眾人聽這名字,就知道此物是何作用,再聯想起軒轅法王歷史上的凶名,都是心裡大起疙瘩,這個凶人,不是都隱居了數百年,怎麼還沒飛昇魔界?

北冥心中更是叫苦,一個妖屍谷辰就已經夠他愁白了頭髮,如今又添一個軒轅法王,比妖屍谷辰還要凶悍三分,而且魔功如此了得,手段如此之狠,若是殺上峨嵋來,峨嵋又如何抵抗?

見廣寧子也是如此表情凝重,人人心頭都跟壓了一塊大石塊似地。惟獨李進,聽到軒轅法王的名字,心裡連連點頭,感慨廣寧子畢竟是道門第一宗師,所料不差,回想那日跟毒手魔什一戰,李進倒是好奇,想看看這軒轅法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三頭六壁,居然讓廣寧子這樣的第一宗師也都束手無策,空自著急。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6

第172章 法寶將出世

進又進不得,退又沒地方退,眼看一干中毒的門人個個臉如死灰,雖然中的是不同的毒,但一般都是半死不活。縱然是道德之體,也落得個如此下場。

翠湖見李進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心中對祖師的佩服更深一層,他自己都有些慚愧,剛才落魂鍾一響,他翠湖的修為,也是難免心神劇震,這才不顧一切逃竄出來。

問起剛才闖陣之事,眾人也是啞口無言,顯然也是毫無收穫。

豈止是毫無收穫,一進去之後,很多人都幾乎找不著北,若非人多勢眾,在那大陣幾乎是呆不了三分鐘,與那些蜘蛛纏鬥一場,滅又不能滅,只能以封印之類的法術,將蜘蛛封印住,這樣的打法,自然大耗真元,只闖過第一關,正要試圖衝破第二關的時候,落魂鍾就響了,眾人本就沒心思再戰下去,聽這追魂的鐘聲響起,本來五分退意,立刻化成了十分,紛紛逃竄出來。

翠湖本來就沖在最後,逃跑回來,自然也就逃在最前了。

廣寧子安慰了一陣軍心,帶同幾名師弟匆匆離去,顯然是要去商議密計,各道門此刻如同煎鍋裡的螞蟻,狼狽不堪。

李進也不去管其他門派的閒事,只是暗中給了翠湖一些丹藥,讓他給本門的弟子服用,不讓毒氣攻心,至少可以保證暫時沒有危險。

翠湖見祖師爺對這毒也束手無策。心中憂慮更增。這可是從見到祖師起,第一次見到祖師爺也無計可施啊。

卻說崑崙密室之內,廣寧子一臉慎重,問道:「幾位師弟有何見地,不妨明說,不瞞你們說,崑崙山數千年來,第一次面臨生死存亡地關頭。那軒轅法王與我崑崙素來不合。覬覦崑崙山已久。這次布下陰謀,處處都是針對崑崙地形,才讓我們處處受制。毫無反擊之力。」

廣信子面帶憂色地道:「廣成子先師也是我闡教金仙,他的法寶,怎就會落在軒轅法王這凶人手裡呢?他那個毒陣。更是聞所未聞,這老魔幾百年來,躲起來苦修,看來完全是為了針對咱們崑崙派啊。師兄,你認為他此次圍山,到底用意何在?他也知道,他的陣法雖厲害,即使能將香氣透進我玉虛宮,也透不進太虛幻境。咱們只要往那一躲,任他再凶悍,也是無礙。」

廣豐子卻搖頭道:「太虛幻境非到萬不得已時,怎能輕易開啟進入?況且天下道門精英俱在此地,咱們總不能拋棄道友,自己躲進太虛幻境中,傳出去,我崑崙的名聲何存?」

廣寧子也道:「太虛幻境未到關鍵時刻。卻不能開。此為本門第一密訓,不能違背。這軒轅法王既然收得落魂鐘,定是算到了那番天印在我崑崙山中,只怕此行的目的,也與我崑崙一樣,是要挖出那番天印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廣信子憤憤道:「這老魔也是地理鬼,居然能推算得這麼準。算計的這麼狠,也算他的本事,這數百年來,還以為他已經消停,沒想到暗中卻布下這麼一個大陷阱,我崑崙居然蒙在鼓裡。師兄,太虛幻境若是進入不得,那只有請出本門至寶打神鞭了,相信以打神鞭之威,定可穿破那毒霧,攻擊到軒轅法王本體,若能將他一鞭轟死,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廣寧子歎道:「師弟你如此性急,卻是不好。太虛幻境是本門禁地,而打神鞭卻是本門輕易不能動地法寶。以我們此刻的道行根基,要動那打神鞭,也是一番大消耗。」

打神鞭就收在廣寧子身上,心法口訣他也知道,這打神鞭是原始天尊親自賜予姜尚,不受那殺伐之劫所染,因此跟隨崑崙千年,一代一代傳下來,都是由掌教真人收著。

廣寧子自然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要催動打神鞭,雖然難度不大,但要打到軒轅法王,那份消耗可就不是一年兩年地真元所能做到的了。可以說即使成功,也是個兩敗俱傷,絕對討不到什麼好處。

他此刻是準備進入大乘期的高手,心裡想得更多地還是飛昇,要他去動用那打神鞭,實在有些強他所難。那可是給自己下絆子。

而打神鞭用在其他人手裡,雖然也用得,但卻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要想去轟擊外圍的軒轅法王,那叫休想。

一眾老道顯然也知道廣寧子這番心思,不過自己做師弟的,總不能去威脅師兄,非要他動用打神鞭吧?況且師兄飛昇在即,讓他做消耗,實在也說不過去。崑崙這幾百年,也都沒有飛昇仙界的例子了,大家也都期盼著廣寧子能夠飛昇成功,至少可以給崑崙一股新的動力。

而且對外的震懾力,也絕對可以起到難以估量的作用。崑崙都有人修到飛昇的地步了,那第一道門地位置,自然是更加鞏固了。

廣豐子先開口打破了僵局:「我看那些門派,一個個都未盡全力,顯然也都藏有私心,尤其是那天師道,鬼鬼祟祟,並非好人。如果我們崑崙全力去和軒轅法王拼,這些傢伙定是要現成的好處。那番天印就在近日內破土出世,若是崑崙不小心失了先手,反而為他人做嫁衣,確為不美。」

廣寧子點頭道:「師弟此言十分正確,若是我等全力去拼軒轅法王,必然就無暇無分心照顧法寶出世,這可是幾千年來,第一件出土的封神時期法寶,若不能為我崑崙所用,真是讓人笑話了。」

廣信子道:「這番天印是本就是崑崙之物,如何能夠旁落,他們即使不小心撿到便宜,也該自覺回還才對。」廣信子一副理直氣壯的口氣,彷彿天下道門之物,都該歸宗崑崙才對。

廣寧子知道自己這些師弟,多多少少都有些大崑崙主義思想,其實他這當掌教的自己清楚,現在的崑崙,說白了就是打著原始大天尊的旗號,傳承姜尚著的道統,其他門派其實也有不少玉虛門下金仙所傳地道統,只因道統不在崑崙,反而不是道門之宗了。

其實上古十二金仙,十有八九都有傳下道統,由於古仙府的消失,這些門派的道統漸漸轉移,形成了上八派,隨後慢慢演化成如今的局面,說白了,上八派就是十二金仙的道統。

所謂的大崑崙思想,都是如今這個崑崙派自己關起門來塑造地,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如果光論祖宗的話,大家第一代祖宗都是玉虛原始天尊,第二代祖師才是玉虛門下。比第二代祖師,姜尚反而是根基和福緣都是最弱地一人,如果不是原始天尊護犢子偏心,傳了他不少寶貝,他在人間的道統能不能立足都是個未知數,更別說盤踞崑崙山玉虛宮了。

廣信子見廣寧子不語,也知道自己那番話終究是自欺欺人,這寶貝真要是叫其他門派的人兜走了,別說討回來,能看一眼就算萬幸了。誰那麼傻,撿到剛出土的寶貝會說是缸撿到的?不會來個死不認帳,咬牙堅稱是自己門派的寶貝?

這番天印本就消失了幾千年,崑崙這幫老道也沒見過寶貝是長什麼模樣的,只是推算到了這寶貝要出土,至於什麼時候,在哪出土,他們也是無從把握。

廣寧子歎道:「若真是落在同道手裡,倒還好些,倘若被那軒轅法王拿走,真是為虎作倀,那才是我天下道門的災難。」

他們正說的時候,大殿裡,李進戒指裡的白靈風忽然道:「有感覺,有感覺!很大的感覺!」

李進被白靈風突然這麼一句,神識被他驚動,忙用神念問其究竟。

「有強大的法寶就出世了,這法寶氣勢恢弘,正在吸納四方靈氣,若不是我躲在這天機戒指中,只怕也要被那法寶給吸去做了活祭。」白靈風倒吸一口冷氣,十分慶幸地道。

「有這麼邪門?還能把你也給吸去了?」李進有些懷疑地問,記得天都、明河出世,這小傢伙也沒驚成這樣啊,難道這法寶,比之天都、明河還要高一級?

小傢伙道:「未必就比天都、明河厲害,但卻十分霸道。應該是件封神時期的法寶。你真是少見多怪了。聽說洪荒時期有幾門法寶,或毀天滅地,或包容萬法,宇宙萬物都能吸去,更何況是我區區一個靈體?」

小傢伙難得這麼謙虛,居然用區區一個靈體來形容自己。看他謙虛的背後,確實帶著一股強烈的崇拜和敬畏,而且又是一股急切想瞭解這門法寶的衝動。

即使是這樣的情形之下,小傢伙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業愛好啊。

「我放你出去,你有把握找到那寶貝嗎?」李進腦子裡也是邪念大閃。

「能夠找到寶貝,但我沒把握逃過這麼多雙眼睛。」白靈風十分老實地交代。

這也是實情,所謂術業有專攻,小傢伙雖是靈體,溝通神器法寶倒有些門路,但要她像青鸞火鳳一樣,將身寄托妖丹,將妖丹化為微塵,她自問是沒這個本事。

但是,法寶出世,李進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光看不動手,腦子裡亂轉,已經有十幾個方案閃過腦海神識。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6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狐貂

廣成子當年作為十二金仙之首,當年出名的寶貝共有四件:番天印、落魂鍾、雌雄劍,還有一件八卦綬衣,落魂鍾已經被軒轅法王所得,此刻正拿出來作孽,番天印正要在崑崙山出土,其他二件寶貝,卻仍是沒有著落。

軒轅法王一心圖謀的東西,就是那番天印,這些卦神法寶,即使他們拿去,也絕對不可能發揮出法寶的三分之一水平,就好像廣寧子雖然擁有打神鞭,卻無法操控自如,道理都是一樣,法寶雖好,還需要相應的道德之士駕御,否則再好的法寶,到了凡夫俗子手裡,也是一塊破銅爛鐵。

軒轅法王是純粹的崆峒人士,雖然是魔道,但對廣成子的道統也十分有研究,對番天印的用法多少也有些瞭解,知道此物傳名於世的威力,只是化作龐然大物轟擊對手,其實不然,番天印還有更深一層威力,就是元神攻擊,番天印化為方寸小印,只在你額門一閃,那印拍到額門上,便種下攻擊種子,只要不去想,便不礙事,一旦想了,這印根就會發作,直接鑽入泥丸宮,攻擊敵人的元神。

這門本事,卻是廣成子飛昇仙界之後,才開發而成,無奈番天印殺伐之氣太重,無法攜帶一起飛昇,才將它留在人間崑崙故土,希望為後世所用。

軒轅法王是魔門不世出的天才,最善於挖掘。那落魂鍾雖好,但卻只是二流法寶,對於道法高深之人。根本起不到什麼功效。而且此物雖可以搖人魂魄,但對陣之時,若不能一擊斃命,對方必然也會放出法寶出來,到時候勝負之數,卻很難說。

番天印卻可以解決這個煩惱,不論是物理攻擊也好,還是偷襲也好,都十分好用。絕對是一門居家旅行,安身立命的好寶貝。若不是算準了此物要在崑崙出世,軒轅法王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道門聖地崑崙鬧事,而且還是在天下道門精英雲集的情況下。

此刻他意氣風發,喝道:「魔什過來,將那花狐貂放出去,潛入玉虛宮內,咬死幾個人製造一下恐怖氣氛。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

毒手魔什等了好久就是等這一刻的到來,辛辛苦苦培育花狐貂這麼多年,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麼?當下摸出那只貂兒,摸了幾把,獰笑道:「貂兒貂兒,去吃幾個人助長助長真元,最好能把廣寧子一把吃掉。那是最好。」

軒轅法王道:「不要去招惹廣寧子,你這花狐貂遇到廣寧子必死無疑。」

那花狐貂聽懂了法王地意思,點頭不已,倏地從魔什手裡竄出,將身子一卷,也化成一顆白色妖丹,穿過那層層霧障,過了麒麟崖,直接潛入玉虛宮裡。

此刻玉虛宮裡亂成一團。進退不得地處境讓這些道德之士都有些晦氣,有些抓狂。不少人早已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

花狐貂十分狡猾,只從弱側進去,找準修為偏低的人,趁之不備,妖身忽然現出,一口吞掉一個,如此之後,立刻又幻回妖丹,躲在了暗處。

那被吃的是上清宮的門下,本就被落魂鍾晃得有些失魂落魄,自然毫無防備,就著了毒手,一喊慘叫之後,現場只剩下一攤血水,大家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那血水淌滿了一地。

上清宮的立刻大怒,尤其是那羅真人,怒目盯著張天師道:「奸賊,好不狠毒,居然下此毒手。」

羅真人也無證據,只是一直見那張天師鬼鬼祟祟,此刻見門下弟子遭毒手,自然一下子就聯想到是天師道下的毒手。

張天師也是大怒:「你是瞎子不成,大家都在這大殿之中,我在這邊,他在那邊,如何下此毒手,你賊喊捉賊,我天師道不能和你善罷甘休。」

羅真人怒道:「如此最好,今日就在這玉虛宮內做個了斷!」

「住手!」廣寧子雖是道德真人,但這兩派屢屢生事,根本沒把崑崙的規則放在眼裡,此刻他剛出來,就見兩派又起爭端,自然大怒,「如今大敵當前,爾等不思退敵之計,卻是屢屢內訌,成何體統,還將我崑崙放在眼裡麼?」

廣寧子動了真火,那兩人哪敢多嘴,都訕訕地退了下去。

羅真人十分無奈地道:「還請廣寧子真人做主,我上清宮若知道此行會遭此無妄之災,也不來祝這個壽了。」

這確實是心理話,也是賭氣之話,一說出來,其實現場倒有一半的人認同了此話,畢竟這次來崑崙,什麼好處都沒撈到,辛辛苦苦準備大禮來賀壽,風頭沒出,反而處處受制,自然心中憋屈,眼見門下弟子倒了一大片,崑崙這個東道主也沒半點說法,心中委屈,自然可想而知。

廣寧子聽說此言,臉色鐵青,再看其他門派中人,十個倒有九個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不痛快。說到底,大家都認為這是崑崙派連累了大家。這些人被困在這裡,無非就是受那池魚之殃,十分無辜。

心中雖然憤怒,卻也無法向這些同道發洩,人家這樣想畢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說傾巢之下,沒有完卵,但這回軒轅法王要找地苦主就是崑崙山,說崑崙派連累了其他門派,原也沒錯。

廣寧子也是十分懊惱,他本想借這壽辰之機,找出番天印來顯擺顯擺,奠定一下崑崙派的超然地位,沒想到小算盤一招打錯,滿盤都受制。現在說輸卻還早,但看各派如此神態,自然是對崑崙一肚子意見。

成沒立成,反而丟了一次大臉,崑崙此次也十分無奈。

青鸞在天機戒中,忽然傳音到李進神識中:「少主,你感覺到沒有,剛才有一道妖氣閃過,那人便即死了,這股妖氣好生熟悉吧?」

李進此刻的神識十分敏銳,自然知道究竟,贊同青鸞的說法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定是那毒手魔什養的什麼花狐貂。」

肥遺此刻也道:「那小東西未成大道,妖丹不可能化為微塵,我看它此刻一定躲在哪個傢伙的身上,那苦主自己都未必知曉。咱們也不用揭穿它啊,它要吃人,就讓它吃。吃得越亂,咱們才越有機會嘛。」

肥遺跟了李進不久,對李進的風格早已摸透,一人一妖早就氣味相投,十分要好,早先還有些造反的念頭,這個時候早就變成死心塌地的服貼。只恨自己地妖丹沒有恢復,否則跟著李進一起打悶棍,那生活是多麼的刺激和美好啊。

「不錯,只要它不吃我青城弟子,我便不找它晦氣。這妖孽居然肯聽軒轅法王號令,你們有沒有辦法將它收服,以為我用?最好能夠將它培養成間諜,打入軒轅法王內部,關鍵時候給他來一口,如此軒轅法王那些寶貝,也都落在我的兜裡了,哈哈。」說到這裡,李進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回咱青城祖師要正邪通吃,一個都不能少。

肥遺道:「此事說難也不難,卦神時期的法寶和妖寵,大多都不認主。當年廣成子的徒弟拿番天印砸他,他也無法,只能逃走,更何況是花狐貂這樣的畜生。以我妖門的神通將它制服,要它去吃軒轅法王有些難,但打聽些消息,絕對十分容易,是不是啊,青鸞妹子?」

肥遺有結諂媚討好地問青鸞,這個時候他地妖丹未曾恢復,是絕對制服不了花狐貂的了,要想收服那貨,還得青鸞出手。畢竟那木、水、火三隻妖禽裡頭,青鸞還是公認地更衣室老大,肥遺雖然年紀比青鸞還要大一點,但作為新丁,還是不能不討好這位老大。

青鸞道:「這事根本不難,待這花狐貂先作惡夠了,要待回去的時候,我在將身化為微塵,去將它擒住,聽候少主發落。」

李進大叫一聲妙,那煞體也聽了一肚子,忽然嘀咕道:「你們有這樣的神通,幫我個忙,將那毒手魔什一發滅了可好?只要他死了,我才得恢復自由,以後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白靈風笑道:「你能叫人嗎?你一天是煞體,一輩子都是煞體。作為煞體,你攛掇別人去殺你的主人,這是不對的啊。」

煞體嘟囔兩句,知道自己沒發言權,只得乖乖閉嘴,心裡只能求神拜菩薩,要麼軒轅法王趕緊殺進來,要麼這群人趕緊將毒手魔什幹掉,無論怎樣,都比現在這樣毫無安全感的好啊。

白靈風忽然又道:「不對不對,這事有點不對勁啊。」

眾人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之間又喊起不對,不過大家對她一驚一乍的作風早就習慣了,也不去問,不給她賣關子地機會。她這小傢伙沉不住氣,自然會自己說出來。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6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制定打獵計劃

白靈風那點小性格,早就被大家摸得死死,發現大家居然全都不追問,但內心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這股子八卦的盡頭,已經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連煞體在這短短幾天的相處裡,都瞭解到了她的這點性格,它知道,自己在這戒指裡地位是最低的,而白靈風是僅次於自己的傢伙。

此刻見大家都不捧白靈風的場,只好大膽拍起馬屁,諂媚地問道:「不知道白大哥發現什麼不對?」

白靈風見煞體追問,雖然挽回了點面子,但還是賭氣地道:「叫我白大姐!我可不是臭男人呢!呃,你想聽有什麼不對勁嗎?」

煞體只好老實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自己不配合她,那就要冷場了。

白靈風笑道:「那我偷偷告訴你一個人。」

煞體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尷尬,如果她只告訴自己一個,這裡頭四頭妖神不把自己分成四片才怪,只好囁嚅道:「還是說出來給大家都聽聽比較好吧。」

肥遺笑道:「不錯不錯,煞體最近表現不錯,哈哈哈。」

青鸞這個時候也出來圓場道:「小白啊,你還是別兜圈子了,大家都知道你有這項特長,有什麼不對勁,說出來吧。」

白靈風聽更衣室老大都發言了,只好如實說道:「我剛才感應到了一股跟番天印完全不同的氣息,這氣息比較隱蔽,而且很微弱,被番天印的強大氣息全部掩蓋了。所以一開始連我都沒感覺到。」

「這麼說還有寶貝出世不成?」李進好奇問道。

白靈風悠悠道:「這有什麼不可能,那番天印和落魂鍾都是廣成子的法寶,產生共鳴,那麼我猜想,另外一件法寶應該也是廣成子那傢伙地法寶,他這個傢伙法寶比較多,出名的就是那四件,你們自己猜猜看。」

青鸞經歷過封神之戰,對廣成子當然有所瞭解,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說這崑崙山有兩件廣成子的寶貝,除了番天印的話,我猜想應該是那八卦紫綬衣。」

白靈風奇道:「你為什麼會這樣猜呢?」

火鳳搶道:「這有什麼難猜呢?廣成子的寶貝出名地有四件,除了番天印、落魂鍾外,還有雌雄劍和八卦紫綬衣。如果是雌雄劍的話,那也是攻擊性地寶貝,肯定會選擇和番天印爭奇鬥艷。怎麼會在氣息上甘心被番天印蓋過呢?那肯定是防守型的法寶,除了八卦紫綬衣和掃霞衣之外,還有什麼呢?」

白靈風道:「那為什麼不能是掃霞衣呢?」

火鳳沒好氣地道:「掃霞衣沒有沾染業力,自然是隨著廣成子飛昇到仙界去了,況且八卦紫綬衣的屬性中就帶有隱字,掃霞衣恰恰相反。你說那寶貝氣息微弱,顯然是八卦紫綬衣有意隱藏自己的氣息了。」

白靈風還是第一次收起自高自大之心,看來上古妖禽見識還是很廣的。她卻不知道。上古妖禽身為妖靈之類,靈性十足,也是靈種,悟性之高,遠超人類。若非上古妖族因故衰敗,如今這世界,恐怕卻是另一番樣子。

青鸞忽然道:「若是八卦紫綬衣,這東西卻要弄到手。比那番天印更該弄到手。」

火鳳不解問道:「姐姐為什麼這樣說?那番天印威力驚人,連廣成子自己都吃不消,除了幾大教主和那幾面旗子,沒有打不了的人和物。」

青鸞十分肯定地點頭道:「若論攻擊性,天都、明河已經十分厲害,若運用的好。不會比番天印差到哪裡去。而且沒有致命地弱點。那八卦紫綬衣對少主卻有一樁好處,妹子你卻猜不到麼?」

雪羽聽青鸞如此賣關子,也忍不住問:「青鸞姐,有什麼好處?」

火鳳和青鸞畢竟是想處了幾千年的搭擋,腦子一轉,立刻便猜到了幾分,笑道:「我知道了,姐姐啊,你果然才是最關心少主的人呢!這八卦紫綬衣,果然比番天印更為重要,要去那個地方,沒有八卦紫綬衣,萬萬靠近不了。」

這回輪到白靈風心癢難搔了:「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嘛!快說出來讓我也長長見識好不哦?」

肥遺忽然也哈哈大笑:「我也明白了,這個地方,只怕雪羽妹子有些不太愛去呢!」

雪羽也是上古妖禽,被他們如此一點,也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青鸞姐姐你還想得真周到啊,少主有你們姐妹服侍,真是好福氣呢!」

李進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說為何,但猜想應該是與那五行元脈有關,自己四脈獨缺一脈,自然還要補齊,當下沒有比這更為迫切之事了。

「青鸞,你說這金屬性的元脈,是要去哪裡找呢?」李進笑問。

青鸞還沒說話,火鳳先笑道:「少主果然是聰明,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地方呢!那個地方,我卻去得,可惜那個傢伙性格高傲,想收到做手下,那是很難了。其實這個地方,我們曾經很接近過啦。」

急得旁邊的白靈風簡直恨不得抓狂,大家都在吊胃口,以她這種急性子,當然是熬不住了,哀求道:「青鸞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青鸞微笑道:「這去處可不簡單,乃是洪荒之時就有之地,大荒海外東經曾有記載: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這個地方,就叫湯谷,正是那金烏銜日的地方。」

「湯谷?日出之地?」李進十分驚訝地問道。

「不錯,正是那日出之地,那湯谷原本有十隻金烏,每隻金烏都代表一個太陽,結果因為嬉戲,十隻金烏同一天出來,惹急了后羿,被射死九隻,結下了一段恩怨,如今僅剩的那隻金烏,就是世人每天看到的太陽。」青鸞解釋道。

李進歎道:「這金烏,自然就是金屬性地了?」

青鸞點頭道:「不錯,若有此物幫忙,五行元脈即可備齊。」

湯谷那地方,不是人人都想去就能去的,光是那太陽表層幾千度的高溫,就足夠讓普通人直接被烤成灰燼了,雖然他們妖族之人並不懼怕金烏,但李進此刻的肉身強度,只怕對那高溫還有些牴觸,有了這八卦紫綬衣護身,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青鸞心思細膩,居然想得如此之遠,讓李進自然大感溫暖,自己這幾個手下,雖然都是仗著父親的關係收來的,但對自己的忠誠度,確實是天地可鑒,與青城門人不同的是,青鸞火鳳效忠自己,那是半點私心都沒有,而是那種死心塌地,處處為他李進著想地死忠。

有這樣的手下,李進想偷懶,想不努力都不行了。

「少主啊,你這回要是不把這八卦紫綬衣搶來,可對不起青鸞妹子這份為主之心吶!」肥遺懶洋洋地歎道,他養傷養得逍遙自在,只在天機戒指裡動動嘴巴,也是十分枯燥,只能篡奪李進去搞些風雨,這樣才能尋些刺激。

李進道:「你們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去爭取,既然寶貝要出世,有德者自然居之,天予不取,反遭其禍。」

「不錯不錯,那翻天印,也不要客氣了,能收就都收了吧。我看如今這形勢,顯然天下是要大亂,幾千年一次的大劫數即將到來,要不然,這些封神時期的法寶絕對不會甦醒過來,所以這個時候,囤積一份實力,就是增加一份保障,也是削弱敵人一分危險性。」肥遺分析道。

誰會嫌棄寶貝多呢?再多也寶貝,哪怕是放著不用,也比落在對頭手裡好啊,況且李進現在並沒有多到那種變態的地步,說起來,他的家當還是不怎麼夠。

他現在悶棍打得多了,野心和慾望自然也慢慢膨脹,胃口也慢慢被慣壞了,一直都覺得打悶棍得來地法寶雖好,總歸不是自己製造的,要是自己能製造一件神兵利器,那用起來地感覺一定很美好吧?

不過聽青鸞如此說,那麼這八卦紫綬衣倒是要列在獵取目標的第一位,番天印其次,再次之是落魂鐘。要打軒轅法王這奸鬼的悶棍,只怕不是那麼容易,那廝本身就是狡猾成精的老魔了,一向都是他算計別人,要算計他,十分困難。

不過沒難度的事,一向提不起李進的興趣,只有冒點險,這樣的悶棍打起來才刺激,否則總是以強欺弱,快感不足啊。

他們自在天機戒指中商議,大殿裡卻是鬧成一團,都沒主張,有人主張殺去陣外,跟軒轅法王拚個你死我活,總比窩在這玉虛宮裡等死強,有人卻堅決不出去,只是軟磨硬泡要逼著崑崙派負責。

到最後,大家都心意相通,都紛紛把目光投向崑崙,畢竟這霉頭是崑崙惹來的,大家都是池魚之殃,要拚命也要崑崙去!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7

第175章 崑崙主張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4-13 00:28 編輯

 這時候,各門派就像受了傷的野獸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陣營也漸漸團結起來,連天師和上清宮之間的恩怨都拋在了一邊,大家都在不斷向崑崙施加著壓力,要求崑崙想辦法讓大家度過比厄,這無妄之災,畢竟是因崑崙而起。

    廣寧子簡直被這幫人逼得想大開殺戒,可是此刻即使他有這心思,崑崙雖然強大,又怎麼可能敵得住這各門各派的總和?而且在這時候,如果發生內訌,斷然只會便宜了外面的軒轅法王,人家根本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天下道門玩弄於股掌之間,廣寧子此刻真是悲憤欲絕。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各門各派的修養也就體現出來了,那些大派,自顧身份,卻沒怎麼說,雖然態度上也都是一樣,但至少他們沒表現在口頭上,起碼有個自我約束。

    那些二三流門派本就窩了一肚子氣,見廣寧子還無所表示,有些甚至公然質疑起崑崙的誠意,大扯風涼話。

    惟獨讓大家看不懂的是青城派,那翠湖居然穩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神態,完全像是入定的樣子,兩耳不聞窗外事,很有些道德之士的風範,郭遇也是站在一旁,神情淡然,似乎得得失失,青城派根本不怎麼掛懷,十分的隨遇而安。

    北冥自然認為這是翠湖故意擺出來的虛偽嘴臉,以他對翠湖的瞭解,這個時候鬧得最凶的應該是他才對。不過翠湖卻讓他失望了。

    鹿心筠見翠湖和郭遇如此,心中也是大感奇怪:「這青城派最近怎麼就跟轉了性子一樣,完全不似以前的作風,這黃梅和翠湖明明就不合的,怎麼突然叔侄之間就如此親密無間了?好像先前的不快全都忘掉似的?更要命的是,翠湖這人一向自私自利,這會兒怎麼沒向廣寧子討要說法?」

    就連廣寧子,見翠湖如此,也都有些意外,心中感慨,關鍵時候才見人心,原本一向不看好這翠湖真人。不想在這個時候,反而最見道德根基,這些一向的道德之士。卻反而是小人嘴臉。

    其實熟悉翠湖的人,十個有九個都在懷疑翠湖是不是在故意裝逼,但他們這回是料錯了翠湖。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人家翠湖如今是有祖師爺照著的人,祖師爺都說不礙事了,他有必要擔心嗎?

    趁著大家都在吵鬧的當兒,自己閉閉目,養養神也好。鬧來鬧去,無非就是鬧心,咱青城這回就做做高人高姿態。

    只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天劍宗的掌教莫問天走了過來,笑道:「翠湖師兄好福氣啊,這當兒還能閉目養神。此時大家都在商討方案,翠湖師兄可不能獨善其身吶。」

    翠湖緩緩睜開眼來:「爭來爭去也不過是如此,崑崙派自有主張。你我多嘴也是無益,徒增亂耳。貧道不如養神,還更自在。」

    比起其他門派來說青城確實不用擔心什麼,門下弟子有祖師的仙丹護著,想醒過來不容易,但想死卻也死不了。其他門派急,那是因為他們急著救門下弟子,這要是毒氣攻心,到時候就是大羅金仙下來,也救不得他們啊。大家這次來,門下的得意弟子幾乎都會帶來見見世面,如果把本門未來的精英都損耗到這裡,那對於門派日後發展,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有些門派甚至都懷疑這是不是崑崙派設下的陷阱。廣寧子萬沒想到局勢會突然如此大轉,風向完全轉向崑崙這邊。這個時候,崑崙想借助大家的力量共渡難關這個打算,幾乎可以剔除。

    廣寧子心中大歎,看來除了動用那打神鞭之外,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是廣寧子實在是不想耗費大量真元去催動打神鞭,使用一次那玩意,絕對可以讓他的修為倒退幾十年,飛往仙界的征程,一下子又落下了一大截,如果一個不小心,被其他門派的高手反超過去,那崑崙的顏面真是沒地方擱了。

    「師兄,不如咱們去請教一下他吧?」廣信子弱弱問道。

    廣寧子心中一呆,知道廣信子所指的「他」是誰,此人是論起輩分,廣寧子也要叫他一聲師叔,因為觸犯門規,在千年前就被崑崙前輩封印在了太虛幻境當中,若非他的修為深湛,早就在太虛幻境中枯死。

    以他的修為,如果不是觸犯門規,那麼此時早該飛昇仙界了。

    如今的崑崙派,沒有誰見過這位前輩,就連廣寧子,也只是聽自己的師尊諄諄告誡,那太虛幻境的孽障,萬萬不能放他出來,否則必將禍亂。

    廣寧子對師尊的話向來言聽計從,因此幾百年來,一直沒有進那太虛幻境中見過那位師叔,更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但這位師叔的故事,他卻是從小聽到了大,自他七歲入崑崙前,民間就盛傳著這位師叔的故事,直到他進入崑崙之後,這個故事卻是成了派中的禁止話題。

    「師兄,別猶豫了,說一千道一萬,他畢竟是本門中人,也是最清楚番天印在什麼地方的人,如果能夠從他口中套出番天印所在的地方,那咱們先去取來,再去對付軒轅法王,只要番天印祭出,還怕轟不死那老怪嗎?」廣信子煽動道,他知道,自己師兄遲遲猶豫不決,就是因為捨不得耗費真元去催動打神鞭,如今有了這個提議,師兄想不動心都難。

    廣寧子雖然莫不做聲,但心裡實際上已經被廣信子說動,畢竟被各門各派逼迫著的滋味並不好受,如果再沒個擔當,崑崙日後這道門第一的領袖地位,一定會成為笑柄,要號召道門諸派,那就千難萬難了。

    「只是他真知道那番天印所在嗎?即使知道,他也未必肯說,當年本門的前輩將他封印在太虛幻境,也是提防他作亂,咱們貿然去問他,他定然是不會告訴咱們的了。」廣寧子患得患失地道。

    廣信子忙道:「他怎可能不知道,一千年前,他若不是為了偷取番天印,又怎麼會被本門前輩封印起來?難道談場戀愛能談出什麼問題來?本門前輩向來喜歡他的才華,無奈他生性固執,只是念念不忘他的世俗妻子,一心想盜那番天印去救他妻子,這才被本門前輩封印。他若不知,那就沒人知道了。」

    廣寧子知道師弟所說俱是實情,可是要他去找那位犯了門規的師叔,他還真是有些擔心,萬一被他逃竄出去,自己就成了崑崙罪人了。

    廣信子催促道:「師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若是你捨得耗費幾十年真元去催動打神鞭,那也不必去驚擾師叔,咱們自可去和軒轅法王拚個你死我活,打神鞭下,軒轅法王也只要逃之夭夭的份。」

    廣寧子知道自己師弟說的是反話,用的是激將法,可是當此情形之下,確實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找了。

    看著那些同道一個個醜惡的嘴臉,廣寧子十分不耐煩,心想若是取到番天印,確是一段功果,也不要看這幫貨色的臉色了。番天印下,神魔辟易。那可不是一句玩笑話,有了番天印在手,一節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只要打退軒轅法王,那毒陣,自可慢慢想法子破掉。

    想到這裡,又傳音給廣信子道:「既然如此,你和廣豐子師弟隨我前去,其他師弟在此周旋,只要不讓這幫人造反,其他一切自作主張便可。」

    在這玉虛宮內,想造反也不是那麼容易,非崑崙系的法寶,拿出來就要被崑崙無上結界廢掉一半道力,要不玉虛宮不成了人人都可撒野的菜市場了?

    李進一直都在觀察廣寧子的舉動,知道關鍵的線索還在於廣寧子身上,只要盯緊廣寧子,一切好辦。此刻見他有些鬼祟,自然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去。

    廣寧子大聲道:「各位同道,既然大家對崑崙如此抬愛,此事就由我崑崙一力擔當,請各位少待,貧道和幾位師弟去請幾門法寶出來,與那軒轅法王硬拚到底。」交代完了,便自去了。

    眾人也不知道他要去取什麼法寶,但人家既然說了少待,那就先等等看,反正廣寧子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玉虛宮在這裡,就不怕他躲起來不見人。

    李進見廣寧子腳步匆忙從偏殿中走去,立刻對青鸞道:「你去跟蹤他,看看這老道搞什麼鬼把戲,小心行事,切莫讓他知覺。」

    數千年妖力的青鸞,有著准大聖級別的修為,能將巨大身軀幻化微塵之態的妖禽,要跟蹤廣寧子,雖然不說易如反掌,但小心一些,確也無礙。

    看這幾名老道行色匆匆,李進倒是好奇,他們到底要去取什麼寶貝?當然肯定不會是番天印,否則的話,他們早就偷偷摸摸去了。看廣寧子這個樣子,只怕他們也不知道那番天印要在何處出土呢?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7

第176章 太虛幻境

  廣寧子帶著兩名師弟,快速離開玉虛宮正殿,向那後山快速飛去,飄飄渺渺的雲層當中,傳來似真似幻的仙間,天地間彷彿一片奇妙的雪白,彷彿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當中。

  廣寧子忽然口中念起口訣: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似真似幻,亦幻亦真,神遊物外,太虛世界。

  這口訣念畢,幾名道者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雲海茫茫當中。青鸞運起了無上妖力,自然聽清楚了那幾句口訣,也跟著如此念叨,雲海一裹,身子也跟著沒了進去,進入了太虛幻境當中。

  太虛幻境其實是個無極的微妙世界,與世俗一切物質一樣,也有其構成的依據,也便是理。具體說來,道的世界便是一個由物與理混沌而成一體、大而虛靜的世界。這就是所謂的太虛幻境,是物與道渾然天成合為一體的一個奇妙世界。一念可為外在世界,一念又可神遊太虛,相當玄妙。

  而道德之士修心,進入神遊狀態,便是將本心幟於那個遙遠而微妙的世界裡去。若非道德之士,要想到那太虛世界,必須是通過死亡才能去到那個世界,而道德之士就是因為自身的修為,以道德的自我實現去到原本的那個世界。

  這就是修道者常說的神遊太虛,而這崑崙山中的太虛幻境,就是當年原始天尊參悟大道,將這形而上的理念層次。生生運用大神通,結合崑崙地勢,造出一個世界,成就了這片太虛幻境,可以說是空前絕後,既見神通,又見道德。

  只是這太虛幻境如此玄妙,對於一般修為地修士,卻是一個危險之處,若是一念之差。就有可能留在太虛幻境中永遠不得解脫。

  所以這太虛幻境,向來都是崑崙山的禁地,道德沒有達到一定水準,斷難進入這太虛幻境當中參悟大道。

  廣寧子本是想等自己達到大乘期後,在來這太虛幻境走一走,找找飛昇的感覺,哪想到自己居然提前到來。心中自然有些惴惴不安。

  遵照師門前輩的教誨,太虛幻境中緊守神念,只是向前而行,青鸞也是見識高超的妖禽,自然知道深淺,也知道在這幻境之中,若是不小心。隨時可能迷失自己,因此更加固守神念,只是一靈不昧跟在廣寧子身後。

  「是誰亂闖太虛幻境?」混沌當中,隱隱約約有道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來自十分遙遠的宇宙洪荒時代。又似乎就在廣寧子的耳朵沿。

  廣寧子連忙站住腳跟:「請問說話的是許師叔嗎?」

  那聲音轉眼居然又傳到了耳前:「你這小道卻是誰,膽子倒是不小,以你此刻的修為,竟敢亂闖太虛幻境!」

  「果然是許師叔!」廣信子十分流動地道,「稟師叔,當今之世,道消魔長。如今外魔入侵我崑崙聖地,情勢危急。因此弟子們才斗膽進入這太虛幻境,正是要請教師叔您老人家該如何退敵。」

  廣信子伶牙俐齒,討好似地道。饒是這些老道都是上千年地修為,但在這太虛幻境裡,也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迷失了意念,走不出這幻境當中,當然,他們心中也怕這位師叔突然勃然大怒,擾亂幻境。

  那聲音頓了一頓,忽然苦笑起來,繼而是放聲大笑,聲音大如驚雷,有若浪潮,一浪一浪地捲過來,震得廣寧子等人耳膜生疼。

  「很好很好,崑崙的前輩封印了我千年,如今崑崙遭遇外魔侵襲,崑崙小輩居然來求我,果然是天道無常,天道無常啊!」那聲音有點瘋態,說話之間,還在冷笑,讓廣寧子等人毛骨悚然。

  「師叔,你因何發笑?」廣信子斗膽問道。

  「我就笑你們這幫崑崙道德之士,好不要臉。我在千年之前,已經不是崑崙門下,你們來問我退敵之策,那不是自討沒趣嗎?」那聲音冷笑道。

  廣寧子十分羞慚,這個結果他本也料到了,只怪廣信子一個勁地唆使攛掇,他才斗膽進來,哪想到果然是被這位師叔一頓搶白。

  廣信子的臉皮卻比廣寧子厚多了,忙道:「師叔您有所不知,此次前來侵襲的外魔,非是一般。他來我崑崙也是為了搶奪我崑崙的寶貝番天印,這門法寶,是廣成子先師留下的至寶,怎能讓那邪魔外道得去,豈不失了我道門顏面?」他說的正氣凜然,其實是點醒對方,外魔就是來搶番天印地,你當年就是為了偷這東西被封印在此,如今,你豈能坐視不理?

  聽到廣信子如此說,那聲音果然呆住,喃喃道:「番天印?這東西終於要出世了麼?是啊,一千年了,也該是出世的時候了,只是我這把廢柴骨頭,卻是何時才能牢籠,去救我那賢妻?」

  廣寧子和兩名師弟都聽得心驚膽戰,但還是硬著頭皮聽下去,忽然那聲音厲喝問題:「是哪個外魔如此大膽,居然敢來崑崙山強搶番天印?你們這些崑崙弟子,都是廢物麼?那杏黃旗呢?那打神鞭呢?如何藏著掖著不用?」

  廣信子正要他問這些,忙道:「師叔有所不知,那外魔是西崆峒來的老怪,也是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對我道門十分熟悉,集道、魔兩派之所長,盤踞西崆峒,為禍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日前他也不知道從哪訪來了廣成子仙師的另一門法寶落魂鐘,在外大擺毒陣,又以落魂鍾收人魂魄,十分歹毒,如今我崑崙派是進又進不得,退也退不了,眼看要被那老怪困死。」

  那聲音急道:「落魂鍾也出山了?廣成子四寶當中,這落魂鍾只能排老末。番天印居首,雌雄劍次之,其後是八卦綬衣。這落魂鍾出來,自然是要讓其他三寶產生共名,這個魔頭也算聰明,他叫什麼名字?」

  「稟師叔,他叫軒轅法王。至少有千年魔行。」廣信子道。

  那聲音道:「軒轅法王?沒聽說過,不過有那落魂鐘,即使是魔門癟三,一樣可以拿著到處招搖撞騙。嘿嘿,崑崙這次是有大麻煩咯!」

  他口氣突然一變,又是那幸災樂禍的樣子。

  「師叔,您可要做主啊,那番天印要是被那老怪得去,崑崙道統只怕也要被他滅了,那軒轅法王與崑崙之間的仇恨,是傾盡三江五湖也洗不清,若讓他祭煉了番天印,崑崙殆矣!」廣信子哀求地道。

  「哈哈哈,崑崙前程如何,都是氣運,與我何干?你們若把我放了,我倒是可以考慮取到那番天印,幫你們打退那什麼軒轅法王,否則,休想從我這套到什麼消息。那番天印我果然是知道在什麼地方,那軒轅法王即使有落魂鍾在手,也未必有那本事取到番天印。」那聲音十分得意地計價還價著。

  青鸞聽在耳裡,記在心裡,看來這位崑崙囚犯,也十分不簡單,居然連番天印在什麼地方都知道,好在此人和崑崙不和,否則想要從他手上取到這些寶貝,實在有些困難。當下也不敢多想,只是聽著。

  廣寧子十分為難地道:「師叔,你也知道,此事我們做小輩地根本做不了主,放與不放,那都是本門那些已經飛昇的前輩才有權定奪,若是師叔此次肯幫忙,過了此劫,我等立刻開壇祭祖,請求本門仙界前輩,請他們降下慈恩,赦了師叔罪行,師叔以為如何?」

  那聲音似乎根本不信崑崙道士這一套,只是冷笑道:「我若再信崑崙道士的話,那便是傻子了。當年他們也承諾過我,若是能找到番天印所在之地,就借我用上一次,結果如何?我被他們誆理了這該死的太虛幻境當中來。」

  這番崑崙舊事,雖然都是前輩所為,但廣寧子等人多說有所耳聞,雖然旁邊無人,但總是一件丟人地事,聽師叔當面揭穿,老臉也是沒地方擱。

  「此一時,彼一時。我等身為後輩,當然不敢亂許妄言。師叔,此事我們若是合作,你我俱好;若是不合作,軒轅法王殺進崑崙,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還請師叔三思啊?」廣信子就差沒跪下來磕頭了。

  這話倒是在理,不過那人似乎是對崑崙地道德之士十分不放心,只是認為廣寧子等人即使答應得再漂亮,也肯定不會實現諾言,心下十分猶豫躊躇。番天印所在之地,他果然是知道的,但此刻若是告訴了他們,自己就沒有什麼可以倚仗的了,到時崑崙道士再反悔,找誰說理去?

  想來想去,還是信不過崑崙的道士,最後又道:「你們的信譽早無,若想合作,就依我所言,你們放我出去,待我將那些舊事辦完,自然回來,到時你們要關我一千年,一萬年,我也無怨無悔,否則,要我說出番天印所在,那是妄想啊。」

  那人口氣堅決,顯然是下定了決心。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8

第177章 白蛇與許仙

  這確實是件兩難的事情,雙方的心理底線顯然都不可能退步。廣寧子這邊絕對不可能將這個「師叔」放出去,而這人自然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將番地印的下落說出來,除非有一方妥協,否則這事還是辦不成。

  廣寧子自然十分失望,他身為現任崑崙掌教,自然是不敢違背祖訓,將這禍胎放底土出去,話說到這份上,他也知道再求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廣信子還待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廣寧子阻住:「師弟,休要再說,我們出去與那軒轅法王拼一場,難道我打神鞭就是吃素的麼?當年這根鞭打了多少截教孽障,如今區區一個軒轅法王,還能讓他將崑崙吞了?」

  他說這話,明顯是有些跟這位「師叔」鬥氣,拂袖而去。廣信子見師兄如此,也沒辦法,只得跟在後面,反正師兄答應使用打神鞭了,那也不用再求下去了。

  青鸞見他們也談崩了,讓過廣寧子等人,就要跟在後面出去,忽然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道友既然來了,且請留步。」

  那聲音收縮成線,直透青鸞的本念,所用的法門,居然是天妖傳神大法,是妖族之間才有的神通,聽那聲音,顯然就是叫自己慢走。

  青鸞此刻已經掌握了太虛幻境的口訣,知道只要自己不亂闖,就不會有危險,她也是藝高人膽大,讓廣寧子等人祟,也不再跟,而是留了下來,同樣以大法傳音:「叫得是我麼?」

  「不是你,此外還有何人?道友居然能將妖丹化為微塵。那一定是洪荒時代就出生的妖靈了,可否現出法身一見?」那聲音居然毫無惡意,反而有些親切地道,口氣中還帶著幾分期許。

  青鸞也不嬌情,一道青芒閃過,妖丹立刻漲大,幻回青鸞的本體。

  「果然是洪荒妖禽,好本事,好本事。比我那渾家道行高多了。要是她有此神通。那該死的雷峰塔又如何能困她得住?冤孽啊冤孽。」那聲音無限唏噓,感喟萬分,顯然是看到了妻子的同類,心有感觸。

  「你到底是何人,聽你的口氣,該不是我妖族之人。可為什麼會懂那天妖傳神大法?」青鸞對這人也十分好奇,最重要地是,此人知道番天印的下落,卻是不能不問個究竟。

  「我只是一介平民,什麼成仙成佛,與我何干?我只想與我妻子廝守一生,卻不可得。那些禿驢只是為難。將我妻子生生收去,壓在了雷峰塔下。一千多年過去,我卻在這太虛幻境中聊度殘生,無能為力。也不曉得我那賢妻,如今是怎生一番光景?」那人喃喃自語,不勝傷心。

  青鸞對這些典故卻是不知,問道:「你妻子莫非也是我妖族之人?」

  那漢子淡淡道:「不錯,我妻子是一頭白蛇修成人型。得道成人,再無妖性。與我結為夫妻,懸壺濟世,本是造福於民這事,但那法海禿驢,只是想霸佔我妻,與她為難,以大義之名,仗著一點神通,將我妻子收去,受那雷峰塔鎮壓之苦。可恨我一介書生,無力救妻,只好來這崑崙山求道,修了二百年,有些名堂,探出有一門法寶名為番天印,威力無匹,我便起了心思,想盜去轟那雷峰塔,救出我妻,再去找法海禿驢報仇,怎曉得卻被崑崙一幫道士騙了,莫名其妙關進了這太虛幻境,一呆又是近千年了,唉!」

  青鸞聽了這段癡兒女的佳話,若有所思,她卻不知,這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早被民間改造成無數版本,廣為流傳了。如今那西湖雷峰塔,卻只不過掩人耳目的一個風景點。真正的雷峰塔,卻是在另一個奇妙的空間裡。

  別說青鸞不知,許仙自己也是毫不知情,這一關就是千年。他的修為雖然也不斷地增長,但封印不解,他縱然有飛昇的境界,也是離不開這虛幻境地。

  妖族之人是是抱團護短,聽說了許仙這番遭遇,又見他果然是一片癡心,愛上妖族女子,即使千年,也是無怨無悔,十分佩服他地忠貞義烈,青鸞淡然道:「既然你妻子是我妖族女子,這事又讓我遇上了,這件事,就著落在我頭上解決,定將你妻子從雷峰塔中救出,如何?」

  許仙顯然沒料到這妖禽會如此承諾,一時沉吟未絕。

  「你妻既是妖族,你該知道我妖族說一不二的性格。我來此地,本來也是要探詢那番天印的下落。你告訴我也可,不說也罷,我們總有能力探出來。」青鸞是妖族,有妖族的尊嚴,知道許仙這猶豫之間,是有些不相信自己。

  許仙自然瞭解妖族習性,聯想到自己妻子的善良大方,忙道:「妖仙息怒,晚輩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若能救得我妻出來,那番天印又算什麼?就是給我整座玉虛宮,度我去三十三天做那教主,也不稀罕。」

  青鸞見此人癡心如此,心中也是感喟,對那妖族同胞也自然就多了幾分好奇,能讓世間男子如此傾心,千年不悔,想必也是妖族的奇女子吧?青鸞想到此處,更是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你這封印,卻是怎麼回事?若要救你妻子,出這口氣,總要你自己一同前去才好。我在外頭還有大批幫手,若要聯手助你,十個雷峰塔也把它推了,雷峰塔再強,能強得過蜀山鎖妖塔麼?」青鸞道。

  許仙一呆:「難道你們把那鎖妖塔都推倒了?」他確實冒了全身冷汗,那鎖妖塔可是鎮壓天下群妖地地方,若是自己妻子被鎮壓到那地方去,那可就更糟糕了,即使不被塔中業力搾乾了妖力,也可能被鎖妖塔裡的群妖給生吃活吞了,聽說那鎖妖塔裡都是幾千年的老魔,凶悍無比,時常彼此之間互相吞食。
 
  「哼,那鎖妖塔,遲早也要它倒掉,先讓它再囂張些時日。你快說,你這封印,該如何解去?」青鸞有些不耐煩地道。

  許仙道:「這太虛幻境,封印的並非我的本體,而是我的意念。分落在太虛幻境的每個角落,除非能將所有意念全部聚回。否則的話,我便出不了這太虛幻境,這正是這太虛幻境最為奇妙之處。不過好在我思索千年,也得出了些心得,只要有三名空冥期的高手,以聚神幡將我意念收攏,便可助我解去封印。」

  空冥期,對於當世修真來說,確實是很高的境界,現在大家知道確確實實到達這個境界的,也就是廣寧子一個人。

  不過青鸞她們准大聖級別的修為,其實已經相當於大乘期的修為,聽了許仙如此言語,心中已經有了些計較,說道:「既然如此,要救你就更加易如反掌了,你且在此等等,我去請我同伴過來。」

  許仙忙道:「妖仙留步,你是妖族前輩,我自然信你,那番天印的下落,我便先告訴你了。只怕它即將出世,到時若真落入邪魔之手,卻是不好。由妖仙你們收著,我卻放心。」

  說話,又以天妖傳神大法說了幾句,青鸞聽了真切。這許仙還是謹慎,生怕隔牆有耳。聽他說過番天印的下落,青鸞對許仙地好感又多了幾分,自然更要助他脫困了。

  「你這天妖傳神大法是你妻子傳你的吧?」青鸞問道。

  「正是,可歎我用地並不純熟,倒讓笑話了。」許仙道,「請前輩馬上駕,先去取了那番天印,再來救我也行,我總信得過你。」

  青鸞也不嬌情,點了點頭,飄然離去。這太虛幻境,雖然只是一念之間,但若沒有掌握那口訣,卻是九死一生,永遠難摸出門道。

  青鸞得到了消息,立刻回到了玉虛宮內,此時玉虛宮內崑崙門下已經嚴陣以待,準備和軒轅法王血拼,法壇建起,廣寧子登壇作法。他可不比那些上古仙人,輕輕鬆鬆就能請到打神鞭來當打手。人家那個時候的主人,至少也是個仙體,哪跟廣寧子這樣,撐死也只是個空冥期的修真者。這空冥期與仙人的差距,看似只有一兩步,其實就是這兩步,無數修真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其中的差距,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青鸞回到李進跟前,進入天機戒指中,又以傳神之術道:「那番天印已有下落,這廣寧子要祭用打神鞭和軒轅法王死拼了,正是咱們取那番天印和八卦綬仙衣的時候。」

  李進大喜,忙問究竟,青鸞簡短一將遭遇說了一遍,李進自然大喜,慨歎道:「誰曾想到,那傳世千年的白蛇和許仙的故事,兩個苦主居然都還在人間。傳說中,他們可都是已經位列仙班了呢!原來這些傳說,都是神仙編造出來欺騙世人的啊,果然是鬼話聯翩。」

  且不說李進大肆嘲弄,單表那廣寧子老道,長髮披起,雙眼緊閉,週身煙霧繚繞,口中唸唸有詞,倒不像是請動法寶,卻像是個捉鬼弄神的道士。

  決戰,一觸即發!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8

第178章 番天印出世

「法王,你看這玉虛宮上,紫氣聚集,雷聲轟隆,想是那廣寧子開始作法,用動那打神鞭來和您一較高下了吧?」毒手魔什顯然也感覺到了異變,眼見天地變色,紫雲不斷聚集,顯然是廣寧子要和自己這邊決一雌雄。素聞打神鞭乃是至寶,神仙妖魔一概打得,心裡自然還是有些擔心。

軒轅法王卻是淡然自若地笑了笑:「我等得便是這一刻,他動用了打神鞭,只能轟擊咱們一次,我早已拚死犧牲第二元神元嬰珠,卻抵抗他那一鞭之威,過了這鞭,打神鞭在他手裡,也是凡兵俗鐵,不值一提。」

毒手魔什此刻方才大服,知道法王果然是算無一策,每一不都算得如此精確,將崑崙任何出招全都料死,而且全盤制定了應敵計劃。

軒轅軒轅十分得意,將指南車一搖,車輪滾滾,喝道:「孩兒們,準備好,齊赴麒麟崖,決戰的時候到了。待我滅了崑崙,再去在鬧蜀山!號召群魔,一統人間魔道,哈哈哈!」

軒轅法王此刻是意氣風發,毒手魔什連忙前面開路,領著指南車,倏地向那麒麟崖落下。

一道金光沖天而起,整座玉虛宮忽然全被這道金光所蓋,那廣寧子忽然大喝道:「打神之鞭,仙神辟易,起!」

那打神鞭本只是三尺來長,被這一道真訣喝出,真元一托,立刻爆漲十倍百倍,散發金光萬道,直刺雲霄,廣寧子揮起打神鞭,腳踏祥雲,全身金黃之其包裹,頭上隱隱現出三花之狀,這打神鞭乃是崑崙之物。自然對崑崙的地勢有所依仗,結合地勢之利。立刻將週遭幾百里地的天地元力全都吠收過來,化作長芒。也不知道是打神鞭駕御廣寧子,還是廣寧子駕御打神鞭。

只見那黃影漫漫,當頭一鞭砸下,天地間立刻閃起無數道幾百丈的粗大黃色天雷,一道接著一道卷下來,與那打神鞭之威集合一處,將軒轅法王一夥人罩在那麒麟崖前。

軒轅法王也不含糊,大吼一聲,居然雙手連搓。不斷搓出圓形護盾,一連搓了幾百道出來,竟然是打算以一已之力,不靠法寶來對抗打神鞭。

廣寧子見狀,心中大笑這軒轅法王是自找死路,心中九分驚喜,卻帶著一分疑惑,這軒轅法王既是千年魔頭,怎會如此不知死活來硬拚自己這一招。一念還未閃過。那軒轅法王已經從指南車上竄了起來,整個身了捲起,居然化成了一頭夔牛一般的猛獸,向那麒麟崖撞雲。

那麒麟崖上,有一顆凸出來的巨石。名為飛來石,就好像一塊石頭從別處飛落,降在這麒麟崖上,因此得名飛來石。

軒轅法王動作再快,又怎快得過那打神鞭?鞭影重重,數百道天雷也跟著那打神鞭之威,將軒轅法王全身裹住。

廣寧子獰笑一聲:「去死吧!」

轟一聲。打神鞭的無上轟擊之力,形成了巨大的爆炸之力。將那軒轅法王全身轟得殘渣亂濺,竟然活生生被打神鞭這一擊之威轟成了灰。

崑崙諸道大喜,連連讚歎:「不愧為本門第一寶,這軒轅法王自找死路,居然敢以身試這打神鞭,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正歡喜時,忽然半空一道微弱的亮光一閃,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顆珠子,迎風一卷,居然又化出了一個軒轅軒轅法王,猙獰冷笑:「玉虛門下,技止此耳。我看你還打我第二鞭否?」

這軒轅軒轅法王憑空跳出,讓崑崙諸道立刻傻了眼,幾名修為稍低的門下,被軒轅法王連抓兩記,連元神帶肉身立刻被撕扯成了渣,被軒轅法王一口一個,全都嚼了下去。

這情形如此恐怖,讓廣寧子和廣信子目瞪口呆。

「嘿嘿,你們也來嘗嘗這落魂鐘的滋味吧!」軒轅法王獰笑一聲,手中多出一隻鈴鐺大小的小鐘,連晃三下,群道立刻頭暈腦漲,三魂倒被他晃暈了兩魂。

廣寧子知道絕對不能讓這落魂鍾晃下去,否則在場所有地人三魂七魄都要被這老妖魔給晃去了。當下也只能死拼一記,運足全身真元,不惜犧牲,揮起那打神鞭,口中叫道:「軒轅老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剛才那一鞭,已經傾注了廣寧子全身的大半真元,耗費他數十年地功力,此刻二次出擊,威勢早已不及先前,軒轅法王自然更加不怕,隨手切出幾面幡,形成一個防守陣法,將那落魄鍾再晃一下,廣寧子身旁的眾道又暈倒了七八個,魂魄都被收進了鍾去。

就在這時,忽然半空中一聲巨響,麒麟崖上那塊飛來之石驀地竄了起來,當空炸開,一顆方寸大小的印章從那石塊當中竄了出來,散出無數光華,一圈一圈的光暈,不斷擴散出來,情形無比奇妙。

「番天印!」軒轅老怪的落魂鍾立刻產生了感應,立刻將那幾百旗朝廣寧子方位甩了出去,自己將身一扭,就要去搶那番天印。

他識得那番天印,廣寧子如何會不識得,豈能如他所願?打神鞭橫向一帶,連人帶鞭一起裹上前去,金光閃動,百丈長的光芒與天雷交接配合,再一次搶先一步攔住了軒轅法王的去路,這一鞭,早已達到了廣寧子的極限,再揮下去,不用軒轅法王動手,他也會因為真元枯竭而死。

但也正是這一下,堪堪擋住了軒轅法王的去路,兩人本是差不多地道行,只是軒轅法王狡猾,第一下用第二元神幻化成真身,去撲擋掉了打神鞭第一記雷霆萬均的擊打,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打神鞭若是在十二金仙手裡,揮個百八十次,消耗也不會很大,但用在廣寧子手裡,卻無異於負荷萬斤,每動用一次,都是將自己全身的真元跟擠奶似的擠出來。

軒轅法王見廣寧子如此纏鬥,也是無法,他再厲害,再托大,也不敢直接攖打神鞭的鋒芒,即使是強弩之末,只要被那金光擦一擦,絕對是飲恨當場的結果,沒有其他第二種可能。

金光籠罩之下,軒轅法王只好選擇墜地,就地摸起那幾桿幡,隨手一搖,口中也是口訣念動,將那六面巨幡裹在週身,擋住那金光的侵襲。

就在這時候,那番天印已經開始下墜,劇烈的光芒讓無數人的垂涎不已,原本縮在玉虛宮裡觀鬥地群道,此刻也都如同過江之鯽一樣湧出來,紛紛朝那番天印撲去,很顯然,法寶面前,人人都想喝那頭湯。

只要將番天印取到了手,對手再強,也萬萬不敢來搶,誰了不可能有膽量試那番天印的威力,要搶,就是要搶在番天印還沒主人之前。

廣寧子大罵一聲卑鄙,怒喝道:「崑崙弟子聽好了,番天印出世,若有外人搶奪,一律殺無赦!」他這一聲令下,顯然是不分正邪,只要對番天印不利,那就要斬殺掉。

軒轅軒轅屯是怪叫連連:「魔什,動手!」

毒手魔什早就埋埋伏在一邊,帶著幾名師弟,佔得先機,已經接近到了番天印的五百米之內,將在這時,忽然一片烏雲當頭罩了下來,一陣囝黑氣從天而降,幾十百古怪猙獰的魔幡當頭插下,將那番天印周圍幾百米全都護住,那魔幡不住轉動,上面妖魔竄動,爪牙猙獰,共有九九八十一桿。

當中主幡之中,一股黑雲落下,一隻枯瘦如柴的大手向那番天印抓去,狂笑不已:「天下寶貝,有德者居之,這番天印,我來收了!」

枯瘦地手中,抖出一面網罩,兜頭就將那番天印罩去,哈哈大笑,身子已經沖天而起,帶著九九八十一桿魔幡,護住週身。

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已趕到,紛紛拽出法寶仙劍,朝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轟去,那人有九九八十一桿玄陰聚獸幡護身,對這些法寶轟擊,自然毫不在意。

軒轅法王眼尖,一眼不認出此人,大罵道:「谷辰,你若不把番天印放下,九天十地之內,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

妖屍谷辰此刻拿到番天印,心中得意到了極點,哈哈大笑道:「軒轅老怪,你我俱是魔門老祖,你的神通我都知道,我的神通也瞞你不過。你要殺我,本就很難,如今有番天印在我手裡,這話該是由我來說才對吧?你那元嬰珠已經毀掉,還拿什麼抵擋我一轟之力啊,哈哈哈!」

妖屍谷辰苦候半天,就是為了等待這現成的便宜,此刻奸計得逞,如何能不欣喜若狂?他對軒轅法王原本果然是有幾分忌憚,然而在這一瞬間之後,那一切都成為了過去,有了番天印在手,妖屍谷辰哪還會忌憚他什麼軒轅法王,更何況軒轅法王剛才與廣寧子對拼時,已經把元嬰珠這第二元神拼掉了,拔掉爪牙的老虎,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8

第179章 黃雀在後

妖屍谷辰也是魔門有數的高手,和軒轅法王向來是齊名的凶人,以前一直都是被別人暗算,這次終於揚眉吐氣,暗算了別人一把,心情大是痛快.

早就設計好了逃跑的他,在所有法寶和仙劍轟擊到他之前,已經裹著一道黑雲抱頭鼠竄,連那九九八十一桿玄陰聚獸幡也捨棄不要,布下一個玄陰陣法,立刻將這些人陰擋在麒麟崖前。

妖屍谷辰逃出麒麟崖,穿過七蟲七花妾仙大陣,正要駕起遁逃跑,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一左一右兩道飛劍已經穿過雲海,當空辟下,如同閃電奔雷,氣勢如虹,那兩柄劍不住幻化出龍騰之狀,不片刻,就辟出一道道劍網將妖屍谷辰所有退路封信。

妖屍谷辰大驚,此刻沒有玄陰聚獸幡護身,他哪敢托大,就要去摸那番天即出來對轟一記,正摸到空間,忽然胸口猛然一痛,兩道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穿胸襲來,妖屍谷辰知道這回是被人暗算了,常年打雁,卻叫雁啄了眼。

「不要殺我!」妖屍谷辰重創之下,知道對手跟自己沒有仇,自己是懷壁其罪,連忙將番天印扔出,就地一滾。

那襲擊妖屍谷辰的人,自然是李進,天都,明河在明,三隻妖禽在暗,對付沒有玄陰聚獸幡的妖屍谷辰,那簡直就跟打獵一樣簡單,青鸞、火鳳、和妖屍谷辰仇深似海,怎能饒他,但此記得分心番天印去,只怕後面的人趕來,一時自然不及將妖屍谷辰滅掉,被他就地一滾,就借土遁逃得無影無蹤了。

肥遺歎道:「被這傢伙逃了,若是我妖丹恢復,他這土遁,哪逃得了?」

此刻卻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李進忙將天都、明河收了,帶著三隻妖禽,閃入那七蟲七花妾仙陣當中,在這當兒。這陣法反而成他的掩護。

在剛才所有人都衝向妖屍谷辰的時候,誰也沒有留意到李進的動向,反被他一個人摸了出來。他知道這妖屍谷辰既然知道怎麼從七蟲七花妾仙陣從容進來,那麼就一定能夠逃出來,是以來了個守株待兔,反而撿到了現成便宜。

正就了那句老話,螳螂捕蟬,黃雀再後。

李進偷偷潛回麒麟崖,那群人已經將玄陰聚獸幡破的七七八八了,而軒轅法王此刻哪還有心和廣寧子戰?大喝道:「廣寧子。你我還戰什麼?便宜都叫那妖屍谷辰得去了。咱們打生打死,也是為他作嫁衣。不如就此罷戰,去尋他晦氣。番天印大家各憑手段去取,怎麼樣?」

廣寧子也知道再戰無益,他之所以還不依不饒。完全是要宰掉軒轅法王洩憤,此刻聽軒轅法王妥協,也便罷了手。他的真元消耗的七七八八,哪還能戰?

「罷戰也行,你將陣也撤去,你我之間的恩怨,以後再說,先尋那妖屍谷辰,將他碎屍萬段。」廣寧子此刻早已氣氣錯了頭,早已氣錯了頭,口氣比軒轅法王暴戾之氣還重,恨不得生吞妖屍谷辰。

軒轅法王也是氣得大喊大叫,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能折兵,居然被自己一向瞧不起的妖屍谷辰擺了一道,真是無法忍受。

跳上指南車,飛向高空,大聲道:「我到外圍將陣法解了,就此別過。」

正說之間,就帶著手下逃得乾乾淨淨,廣信子忽然大聲叫不好:「中他計了,這老魔頭豈是信譽之人?他此番去,肯定不會解開陳法,而是獨自去追那妖屍谷辰去了。正是蒙了我們。」

廣寧子剛才是被氣錯了頭腦,此刻經師弟點醒,也立刻醒悟,跺腳大罵,卻已晚了,那軒轅法王早就走得遠遠去了。

堂堂昆化,居然被人如此玩弄,一場大好的壽辰,落得如此收場。廣寧子鐵青著臉,眼神掃射過諸門諸派的掌教,那些人聯想起自己財才搶奪番天印的醜惡嘴臉,心中慚愧,但表情卻是現所當然,滿不在乎地樣子。

此刻既然大家都丟臉了,也就習慣了,況且此事大家都是受昆化牽連,沒去怪他崑崙,已經很給面子了,搶劫番天印,那是人之常情,也怪不得誰人私心,換作崑崙派,也一樣會如此去做。

青城派也跟著做點樣子,但這樣子也做地心不在焉,反正祖師爺已經下了命令,這記悶棍由他親自動手,大家表面上配合一下就行了。

當翠湖看著祖師爺笑瞇瞇地站在旁,一臉上人畜無害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又得手了,這回得手的可是番天印吶,試問如今修真界,還有比得上他的法寶嗎?如果有,就是剛才廣寧子搗鼓半天才搬運起來的神鞭吧?

廣寧子知道陣法不解,自己這些人目前的情況,衝出去也沒什麼意思,當下一言不發,走進玉虛宮。丟掉一件法寶,他到沒這麼氣憤,氣憤的是這一回,崑崙派的面子真是喪失盡了。

要說法寶,闡教留下的法寶,自然不少,雖然沒有出土,但終究是在昆倉山裡,只要捨得等待,早晚還會出土,能克制那番天印的法寶至少有三四件。而且那番天印落在妖屍谷辰手裡,他即使得去了,只怕也發揮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沒有心法,只拿寶貝當石頭砸,威辦自然不會大。

當然,丟臉她不光是崑崙派,軒轅法王也同樣丟臉。他一直都認為大局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哪想到最後反而被妖屍谷辰擺了一道,不但喪失了無嬰珠,還和昆化派結下了這麼大的梁子,要是追不回番天印,那軒轅法王以後就別在西崆峒混了,只要崑崙派復原,一定會第一個殺上西崆峒。

妖屍谷辰此刻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不過他其實才是最慘的,不但沒撈到那番天印,反而丟掉了看家地法寶玄陰聚獸幡,最要命的是,得罪了正邪二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今後地日子該怎麼過,他都沒工夫琢磨。沒了玄陰聚獸幡護身,還要遭到廣泛追殺,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唯一的贏家,大家就算猜十輩子,也都猜不到,正是那個笑瞇瞇,站在角落裡的李進同學,這位青城祖師,此刻心裡想著的不是怎麼離開這崑崙山,而是在考慮,那八卦紫綬衣到底在哪裡呢?

軒轅法王甩手逃跑,剩下一個爛攤子,著實無法解決,大家即使心情再低落,總要想辦法解決只好坐下來再商議。

天師道的掌教第一個站出來道:「還商議什麼,此事我們都是無辜受牽連,我天師道已經沒招可想了,就呆在玉虛宮裡,一年走不了,就呆一年,一輩子走不了,就呆一輩子。

這副潑皮嘴臉,讓其他人感覺十分好笑,可是當此情形之下,卻又笑不出來。

其他門派雖然暫時沒作聲,但那表情,很顯然也是十分贊同張天師的說法,只是大家還要些臉皮,沒有像天師道那樣明目張膽說出來。

廣寧子冷哼道:「天師道遠來是客,本該敬你。這些話,其他門派說說也就罷了,獨獨你天師道,卻沒資格說這樣的話。張天師,你還是好自為之,莫當我崑崙山是你天師道的菜園。」

張天師強嘴道:「廣寧子道友這話是來嚇貧道麼?此次枯葉不是發送請柬,召集我等前來,會有這等事情發生?我們又怎麼會遭遇這無妄之災?」

廣寧子冷笑道:「本來看在大家同是三清教下,圓你個面子既然你如此說,我崑崙派也不做這個君子,來人,將那天師道岳長老請出來!」

張天師聞言臉色大變,卻見從偏殿中早有兩名崑崙弟子押解著一名著天師道袍的老道走了出來。

「這位岳長老,本該是死了的吧?怎麼會出現在本門的禁地裡邊呢?張天師對這件事情該如何解釋?」廣寧子冷冷問道。

張天師額頭開始冒汗,狐朋狗友對那岳長老大喝道:「你到處亂跑什麼,讓本門弟子都以為你著了人暗算!」

「好啊,天師道原來就有這種手段裁髒我上清宮,張天師,這筆帳倒要好好跟你算算,剛才我上清宮弟子莫名其妙死去,你倒推卸責任來。「上清宮羅真人眼中幾乎冒出火來。

張天師臉色如土,支召狡辯道:「此乃誤會,岳長老,你快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岳長老面無人色,十分沮喪地道:「還說什麼,我早就招供了。」

張天師聽到這句話,就好像被什麼咒語念中似的,頓時血色全無,無數雙眼睛射向他,讓他簡直恨不得找地縫鑽下去。

廣寧子道:「這就是你遠到是客的規矩?你來我崑崙山本就不安好心,反而怪我崑崙派如何如何,天下道門有你這樣的敗類,難怪會叫那魔人得逞!」

張天師啞口無言,一時間,全場的人都呆若木雞,現場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29

第180章 三妖出動

在大家的鄙視下,張天師簡直連死的心都有。尤其是上清宮的人,口口聲聲要討個公道。好在這個時候,大家情緒都比較低落,也沒什麼心思去鄙視天師道,而且話說白了,大家來這裡,多多少少都有些鬼胎在心裡,只是天師道比較大膽,而且不小心,給崑崙給逮住了把柄而已。

李進看到張天師那副鬼樣,心中竊笑:「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嘛!打悶棍也得有打悶棍的實力,派個人瞎轉悠,那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這樣沒技術含量的人,李進簡直連鄙視都懶得給他。

由於天師道受挫,商議也進入了正規,和崑崙唱反調的也立刻少了,畢竟天師道就是崑崙派殺雞儆猴,給各門派看的。

由於廣寧子催動打神鞭,真元受損,此刻已經有些虛了,大局將給了廣信子來主持,廣信子卻沒廣寧子那麼好的休養,大聲道:「此次災劫,軒轅法王固然是衝著我崑崙的法寶番天印而來,但大家也知道,今日他都敢闖我崑崙,明日難道還不敢去你們蜀山,不敢去你們茅山不成?大家同為三清教下,你們不思抵禦外魔,只是要推卸責任。那也罷,此間事了之後,大家彼此各掃門前雪,以後你們各派若有些災難,也不要動不動就飛劍傳書到我崑崙來求救。」

這些話,顯然有些割袍斷義的意思,如果換作其他門派。比如天師道,也許是沒實力也沒資格這樣說,但崑崙如此說,卻有著他地份量和底氣。畢竟崑崙求到各派的機會更少,而各派以後求到崑崙的地方還很多。

經過這次劫難,崑崙派想必也對各派死心,非但不聯手抗魔。居然還在番天印出土的時候,一個個落井下石。不約而同都去搶,這等行徑,崑崙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不滿卻是顯而易見的。

翠湖這一向都表現不錯,搶番天印,他也沒參與,這個時候,自然有點發言權,賣乖地道:「廣信子道兄也不必如此,紅花白藕青荷葉,道門原來是一家。門戶之內的一些爭議,能一笑而過便不用如此追究了。依我看,大家此後仍是同道,此刻也不宜搞內訌,大家同心協力。將這毒陣破去,才為正道。如今魔長道消的情況下,若不能攜手抗魔,遲早會被這幫魔頭各個擊破,我看大家還是和和氣氣坐下來談合作比較好。」

這次翠湖地反常表現,讓很多人都有些吃驚,此刻聽他如此說。雖然語氣十分賣乖,十分的道貌岸然。但對於目前地局勢來說,倒確實是唯一的選擇。

廣信子歎道:「所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青城派此次的高風亮節,確實讓頻道十分欽佩。即使不能同甘共苦,至少也不該落井下石吧?」

各派被廣信子如此一說,心中十分難堪,瞟了翠湖幾眼,心想翠湖這老小子拍崑崙地馬屁,未免太獻媚了點吧?

翠湖謙遜道:「道兄何必執著,眼下的情形,軒轅法王既退,咱們大家正時候,去會會那大陣,調查清楚了,再對症下藥,一舉將這該死的毒陣破去。」

各派雖不屑翠湖的嘴臉,但也只得順破上路,都紛紛點頭稱是,這個時候,再不找機會和崑崙修復一下關係,難道還非得等到以後翻臉了月缺難圓?

最後在廣信子的組織下,各派重新派出了一些傑出代表去闖那大陣,易玨也被大家盛情邀請,看看還沒完全恢復的女兒,只得道:「既然如此,我著另外兩個小徒照顧女兒,自己陪道友去一趟吧。」

眾人見李進和方尋只是兩個年輕人,自然沒放在心上。雖然李進之前表現過他的神勇,但人家師父出馬了,徒弟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全都邀去了。

李進本也不想去,他眼下的心思都在那八卦紫綬衣上呢。待眾人去了之後,更是如魚得水,方尋見李進始終笑得那麼開心,知道他肯定又有什麼收穫。卻也不便問,她現在還沒掌握傳音之術,總不好開口問吧。

在李進闖那七蟲七花毒仙陣地時候,方尋的心理出現了一個波瀾,擔心李進出事,又深怪自己幫不上忙。回想自己自從進入青城之後,其實一切都是李進幫自己安排好了。雖然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白馬王子疼自己,為自己打點好一切,但方尋畢竟還是一個獨立的女孩子,她深深希望自己能為自己愛郎分擔些什麼,哪怕是在他危險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一起戰鬥,不讓他一個人涉嫌,而自己除了擔心之外,什麼都幫不上忙。

她在那一刻,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有些傻氣地決心,要讓自己變強,不能總是拖李進的後腿,她害怕自己成為一個花瓶。

不知不覺,十指緊扣,方尋的手,又一次被李進握在手裡。那股溫暖的感覺,讓方尋又一次芳心亂顫。李進那眼神帶著些微笑,似乎已經洞明瞭方尋的想法似的,帶著一些鼓勵,一些安慰。

如今的李進,隨著修為地不斷增長,氣質也不斷改變,隱隱然的,他身上那股宗師氣度已經越來越明顯。

他現在缺地只是一戰成名的機會,即使悶棍打得再出色,沒有正規戰役奠定名聲,想要奠定宗師地位,卻是不能。

不過李進有自己的主意,沒有築齊五行元脈之前,他絕對不會拋頭露面,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咦,那只花狐貂呢?」火鳳忽然問道。

李進也是一陣錯愕,隨即才想起那頭畜生,剛才戰亂之中,居然沒留意它的動向,此刻一不小心,早已被它走的不知所蹤了。李進有些肉痛,那東西可是一隻很好的寵物,對於殺人滅口,偷襲伏擊,都是十分有用的二級召喚獸,雖然不必青鸞她們能幹有用,但卻也不失為一員虎將。

青鸞忽然道:「現在玉虛宮內空虛,咱們正好潛去那太虛幻境,將那許仙救出來。既然得了番天印,咱們也該去兌現諾言了。」

李進完全贊同,對這位癡情漢,李進一向十分佩服,救他出來,也算是一樁善緣,自己能得到番天印,也是得自許仙的消息,否則的話,他哪能制定出那麼周到的作戰計劃,一悶棍就將妖屍谷辰搞定?

「此時還得要火鳳和雪羽陪我同去,少主就留在這玉虛宮中吧。」青鸞也不願李進去冒這個無謂的險。

李進知道她們的心意,也不堅持,只道:「你們萬事小心,太虛幻境據說比峨眉的兩儀微塵陣還要變態,如果搞不定,別動蠻勁,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青鸞道:「這太虛幻境,只要知道它的路數,便就不怕。雖然比兩儀微塵陣深奧,但卻更加圓滿,至於不違礙本心,就不至於出錯。少主放心,我們一定不辱使命。」

三隻妖禽化出妖丹,一同去了。那番天印被李進得了,也一發扔進了天機戒指裡,肥遺此刻正笑瞇瞇端詳著:「番天印啊番天印,當初崑崙十二仙那麼囂張跋扈,就是靠這些變態的法寶。如今這寶貝到了我們手裡,廣成子見了,也要掉頭逃跑吧?哈哈哈。」

白靈風爭辯道:「你在說夢話吧,肥遺大哥?你讓一個普通人的修士,給他番天印也不濟事啊。以前的法寶,厲害歸厲害,但發揮不出它的威力,一樣沒什麼用。你沒看剛才廣寧子用那打神鞭多麼吃力嗎?如果是十二仙來用那打神鞭,只怕一下就將那軒轅法王揍成肉餅了。」

白靈風對法寶的理解,還是很有一套的,他這麼說,李進也頗為贊同,自己驅使青城的天都、明河,都還有些不順手,還是用青城的心法去駕御的。這番天印比天都、明河名頭更大,不曉得用起來,又該如何?

反正寶貝囤積著,也不怕將來用它們不著。財主從來都不會擔心自己糧倉的糧食太多,李進自然也是一樣。

白靈風憋紅了小臉,嘴巴唸唸有辭,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過了半天,又頹然坐倒,大聲歎氣。

「你幹什麼?發瘋了?」肥遺不解地問。

「你才發瘋,我剛才是用傳靈之法,試圖和番天印的靈體交流,看看能不能找到溝通,可惜人家是上古法寶,架子好大,到現在都沒感覺到番天印的靈體是否存在。失敗啊,失敗。」白靈風是個法寶狂,對於任何法寶,她都有溝通的慾望和衝動。

「嘿嘿,你溝通它,莫非想知道怎麼驅使這個法寶,想造福大家嗎?」肥遺好奇問道,對於這個小傢伙,肥遺還真有幾分佩服,這門神奇的本事,他以前還真是沒聽過啊,腰部怎麼說術業有專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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