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專家的後現代生活 作者: 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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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ance9235 2008-12-9 12:38: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9 561721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3

第191章 湯谷土地

  那地書非同小可,據說是天地膜胎煉化出來的一門法寶,與天書、河圖洛書共說天、地、人三才。剛才清風那一番施為,雖然只是片刻之間,卻是將天地隔絕,自成一界,別說天宮,就是三清境的道尊,被這一隔之下,也未必知道地書這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清風如此作為,自然是要掩人耳目,以免被人知道是誰盜走了那扶桑木。話說那地仙之祖鎮元子,也是個有野心的傢伙,派門下弟子來伐這扶桑木,自然也他的用意。

  明月道童大功告成,翻身正要落在地上。突然間只覺得腳下的地面往下陷落,一陣鬆軟,適才還是堅硬的地面,竟然頓時之間如同爛泥潭一般,將兩名道童兩腳陷往,無數泥漿如同那沸騰的開水一樣,不住冒起熱氣騰騰的岩漿泡泡,一個盡竄上來,而腳下的泥潭,卻是一個勁往下陷,轉眼間掩過兩個道童的膝蓋。清風道童不怒反笑,喝道:「哪路毛神,竟敢戲弄於道爺,給我滾出來!」

  這兩名道童看上去是十足的小正太,口氣卻是老氣橫秋,自稱道爺。李進早已踩著風火輪,免得被那泥潭陷住。他一直躲在一旁,觀看動身。雖然不明白這清風、明月兩位小道童盜這扶桑木有什麼意圖,但他卻不打算橫插一腳。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啊。

  兩名道童的目光向扶桑樹下直射過去,那樹底慢慢悠悠晃出一縷縷青煙,青煙當中,閃出一個矮矬身影出來,顫顫巍巍扶著一根枴杖,一副老態龍鍾,似乎風一吹就可能倒下的老頭子,站在大樹底下。口中喃喃道:「袖裡乾坤,連扶桑木都裝得,這是仙家本事啊,不像是人間修真的法術。」

  清風道童傲然道:「天地我們都裝得了,何況只是區區扶桑木?」

  那矬子不緊不慢地道:「天地你能裝就裝!不過我是這方土地,當然不能讓你從這裡強搶走了扶桑木。」

  清風道童冷笑道:「你這小小的一方土地,還能把我們兄弟倆怎樣了?」但見他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輕描淡寫摸出那法寶。說話間,將手中的地書輕輕一刷。只聽嗖一聲,那土地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所佈的泥潭陷阱,就好像突然之間被填平了似的,轉眼消失了。地面又回復最早地堅硬。這是刷地成鋼之術,對於地書這樣的法寶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再看兩名道童,表情十分輕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似乎全沒將土地放在眼裡,還帶著三分嘲弄地望著那土地,笑嘻嘻道:「天界裡養了你們這些廢物,也算是丟臉丟到了家。我們兄弟可沒空陪你玩,請了!」

  說完,兩兄弟收了法寶,就要閃人。

  土地見他們手中持有如此了得的法寶。又有這舉重若輕的手段,明知鬥他們不過,想留下他們,卻是十分困難。但扶桑木乃是金鳥棲息之處,原本被盜伐了一枚,天庭大怒,這才在這湯谷安排了一名土地監守。守護這扶桑木,可以說就是土地的職責,如果眼睜睜看著扶桑木又被人斫去一根。那麼上著追究起來,如何交代?萬一失了扶桑木,引起日月之行的紊亂,那自己的罪責可就大了。這份罪過,土地自問承攬不起。天庭最近風氣十分不好,靈霄殿地老闆也無奈。只好用重典加強管理力度,嚴懲紀律敗壞。無視組織的各路仙神,除了那些不受天庭管轄的,但凡要受天庭管轄的各路神仙,這一向都戰戰兢兢,生怕犯什麼錯。

  在這風口浪尖之際,土地作為一方的看護神,雖然官職是芝麻綠豆大,也沒什麼香火供奉,但卻也不敢怠工,想起上宮的臉色,土地就不寒而慄了,就更別提玉皇大帝陛下龍顏大怒地情況了。

  想到此處,牙齒一咬,明知不敵,也要出手。哪怕拼了兩敗俱傷,只要留下一絲線索,做到了攻心鞠躬盡瘁,即使失守,上面也當看到了自己確實是盡力了,也總比眼睜睜看著對頭把扶桑木帶走的好。

  手中枴杖兩手握住,在地下一點,畫出一道土黃色地光環,這光環有如水中漣漪似的,一圈圈向外擴散,光環四周噴著火舌,吞吐不斷,不住擴散,立刻圈到了清風、明月二道童的腳下。

  「留下東西罷!」土地冷喝道,一動起手來,那股老態龍鍾的樣子一掃而光。那光圈到了二道童腳下,立刻竄出一束束地火出來,每一朵有栲栳大小,非常生猛,不斷撲向清風、明月。

  「兄弟小心,這是地煞之火,只怕有些門道。」清風立刻認識這火的來歷,知道這火非天火,非靈火,也非三味真火,而是來自地地域的煞氣煉成的地煞之火,十分歹毒霸道。

  不過兩名道童終究實力上比這土地強多了,雖然知道這火不容小看,但卻也不至於讓他們手足無措,只是揮著大袖,隨手舞動,那些地煞之火硬是無法靠近週身,被大袖一甩,立刻飛出去。

  兩名道童袖子甩動,似乎不斷勾勒出一個個防禦環,將那地煞之火擋在外頭,縱有千百朵火花,也絲毫難以近身。

  土地見狀,心中焦急如焚,更加運拐如飛,不住催動著自己體內的真元法力,召喚著地煞之火,無奈他本就是毛神一隻,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天庭招聘的臨時工,與那城管沒什麼兩樣,都是色厲內荏之輩,真本事卻是不大。幾番施為,就是奈何不了人家半分,只是手下頻率漸急,加速向火圈裡增加地煞之火,試圖破開兩名道童的防禦。只是他每出擊一拐,額頭的汗就越增一分,再看人家兩名道童,卻神情自若,微笑著看土地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那情形,倒有些貓戲老鼠一般,十分有閒情雅致。

  李進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土地只怕要不敵,果然,只見那兩名道童漸漸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顯然已經摸清了土地的底細,看清形勢,對這地煞之火已經把握住了門路訣竅,對眼下的防禦之勢也失去了耐性,只聽清風忽然喝道:「兄弟且住,先看我的!」只見他大袖一兜,居然將一朵地煞之火兜住,右手抓去,登時將那朵地煞之火托在了手上。

  那朵地煞之火被他托住,立刻被他的真元化去,慢慢暗淡下去,凝成了米粒之珠一般大小,有如一盞油燈即將要枯竭似的。

  清風冷哼一聲,將手心向下一翻,那盞火光被他扔下地去,一腳踏上,頓時滅了。明月道童道:「這點微末道行,也來獻醜,失陪了。」

  很顯然,即使不用法寶,兩邊地實力相差也是十分明顯,再鬥下去,也是沒有意義,差距懸殊,高下已判。

  說時遲,那是快。那土地見自己法術被破,而且是破得如此乾脆,大有奚落嘲諷自己的樣子,臉色大變,突然念頭一轉,舌齒間輕輕一擦,一道血箭自他口中噴出,射向手中那根枴杖。那枴杖本是土地本命元神所煉的法寶,得了本體的鮮血,果然威力大增,呼呼呼,一時間,數以十倍的地煞之火,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看那架勢,顯然是不死不休的了。

  清風道童斥道:「好歹也是一方神靈,居然使用血煉之術,難怪難成仙體,只合做這一方小小土地。都說天庭無道,果然不假啊!妖魔鬼怪或要怕你,我們兄弟倆難道還能怕你這彫蟲小技不成?」

  兩名道音一開始顯然沒有和這土地翻臉地意思,不然早就出手教訓,哪還有這土地採取攻勢的機會,此時見土地不惜以血煉地法術相搏,這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當然讓他們這對沒什麼戰鬥經驗的道童略感吃驚。他原本只想取樹,不願傷人。此時見土地一副搏命的架勢,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自封神之戰後,各界秩序安定,設立天庭,執掌天界,下轄四瀆五嶽,八荒六合,周天星相,乃至九幽之地,這血煉之法,是天庭明文規定禁止的,況且這種戰法十分變態,自我消耗極大,施法者真元勢必大受損耗,乃是飲鴆止渴的搏鬥方法。

  這土地與兩名道童並無舊愁,竟然幾個回合之下,就不惜以這樣的方式對敵,可見這扶桑木在他心裡,真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片刻間,土地全身的衣服都高高鼓起,顯然真元已經到達顛峰,如果這還贏不了,那就只能認栽了。

  他顯然也是無奈,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想到扶桑木失守的話,天庭降下的災難可能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能不去搏命?

  不過他剛才用那血戰之法,同時也催動了一道血符,暗中已經溝通了天庭,等於偷偷完成了通風報信,不但如此,那隻金鳥得到了血符催喚,也勢必兼程趕回來支援!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3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古金烏

兩名道童本是佩服他的忠於職守,有心讓他一馬,因此也不還手,只是擋住火圈燒進之勢。否則以他的身手本事,輕描淡寫幾招反擊招呼過去,保管土地老命不保。不過他們遵了師命,不可久留,這些僵持下去,只怕會節外生枝,想到這裡,也不由得再讓下去了。

清風、明月對望一眼,面對著面,四掌相擊,兩人身上立刻散出道道仙光,將那無數地煞之火擋在外頭,被這仙光一照,立刻盡散裹住了,雜糅到了一處,形成一道,那火光凝在那處,再也不能燒出更強烈的氣勢,任土地一再催力,火光漸漸卻毫不留情的暗淡下去。眼看是敗局已定,土地慘笑道:「你們到底是誰?我本事不如你們。好歹留個名兒,讓我輸的心服口服。」

兩名道童對這土地僅有的一絲好感也都沒有了,冷冷道:「我們的名字,你小小一個土地,不配多問,告辭了。」

兩人再猶豫,仙光駕起,只一閃,登時走得無影無蹤,更看不清他們是以何種遁法走掉的。

李進見那兩名道童走掉,心裡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這兩名道童來歷那麼大,也不知道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意圖居心,暫時能不打交道,還是別打交道的好。眼看那兩名道童法力高強,而且法寶十分逆天,居然能讓天地瞬間失色,空空濛蒙,這絕對不是自己手頭番天印和清淨琉璃瓶所能辦到的。

由此看來,那門寶貝,只怕還在番天印之上啊。

正思忖間,空中傳來幾聲淒厲的叫聲,突然紅芒大盛,轉眼間整個天空都像被燒了起來。土地見狀大叫道:「你終於死回來啦?我等你半天,你就是不回。現在強盜走了,你卻趕了回來,是掐好時間的是吧?這扶桑木跟你沒關是吧?」

別看他剛才對付兩個道童沒辦法,這會兒卻又換出一副嘴臉,對著天空大喊大叫,也不知道是在朝哪個苦主發脾氣。

李進心中一緊,聽這叫聲,看這架勢。應該是那隻金烏回來了!這正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主兒啊,正主兒到了,能不激動嗎?

不過他也暗歎,看來這金烏地位果然是相當於奴隸啊,如今的民工,都比他有人權。要罵也是老闆罵,哪輪到他土地唧唧歪歪呢?這土地算什麼。只是毛神一尊,在三界之內,根本排不上號的人,天底之下,這類毛神,沒有一億,也有五千萬。只是空有神位,神格大大不夠的廢物罷了。否則怎麼會被別人教訓地那麼慘,拚命都拼不掉人家半根汗毛?

青鸞、火鳳聽到土地如此罵牲口一樣罵那金烏,心中都是大為氣憤。大家都是妖族血脈。這金烏好歹也是洪荒時期的太子,如今居然連一方小土地都敢隨意叫罵,而且罵得比罵兒子還帶勁,這份憋屈,旁觀者都受不了,卻不知道那金烏這幾千年來,是如何忍受的?

金烏卻沒答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嘮叨。土地這一向牢騷很多,就好像更年期提前到來的婦女一樣。嘮叨個沒完,隔三岔五就要找茬罵人,他早有所料,剛才被他血符召喚,這才巴巴的趕回來,看看發生什麼大事。

要不然,這土地又要讒言誹謗,到時候。金烏即使是欲做奴隸都不可得,天顏一怒,又降下天雷砸他轟他,卻不是鬧著玩的。

天空中已有無數紅芒落下,那金烏躲在紅芒之中,雖然是身陷囹圄,暫時不得志,但金烏的傲氣卻是不變,三足落下,踏在那扶桑木上。這些紅芒乃是金烏全身散發出來地,只因金烏口中含有太陽精華。看來這金烏雖然落魄,本事倒是沒有削弱。

那土地見金烏回來,怒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那扶桑木給追回來?上頭怪罪下來,還想連累我一同擔當不成?」

那金烏早在洪荒時代就煉出了人型,只是如今做了天庭的苦力,不願意顯露人型,停在那樹枝上,懶洋洋地道:「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什麼叫連累你一同擔當,我每天背負太陽出巡,並不負責看守扶桑木。你才是上頭派下來看守扶桑木的,你要知道,這扶桑木是我的棲息之地,我沒上天參你一本,告你個玩忽職守,已經很看面子了,你還囉嗦什麼?」

李進聽那金烏開口,心中大樂。聞其聲,知其人。一聽這金烏說話的口氣,就知道這傢伙是個油滑之徒,這樣地人,十分投李進的胃口,看來事情有得談啊。

土地果然被氣地臉如豬肝,暴跳如雷道:「反了,反了!你這扁毛畜生真是反了。我雖是玉帝派來看守扶桑木的,但更重要的目的還是來監視你這畜生,看看你幾千年來,那反骨還有沒有被磨平。看你這口氣,果然是還有反骨,我……我這就上天面聖,讓天帝降下雷電轟你。」

土地口不擇言,大罵一通,卻把金烏聽得樂了:「你去啊,你怎麼不去呢?南天門朝哪邊開你知道不?凌霄殿在哪個方位你知道不?就你一個小小的土地,居然大言不慚要上天面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啊。這扶桑木丟了一根,這回責任全在你身上,你就等著上頭降罪,將你靈魂貶入九幽,生生世世不能超生,受那無邊的地獄之苦吧,哈哈哈。」

土地被他這一通叱罵,說得臉上無光。金烏說得是老實話,他土地簡直連九品芝麻官都算不上,別說上天面聖,就是管他的上官四方神,土地這樣的地位,也難見一面啊。還真如金烏說的,南天門朝哪開,凌霄寶殿在哪個地方,他真是不知道。以他的微末道力,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天庭所在之地,妄想要去,不迷失在三界縫隙中地漩渦裡才怪呢。

「說得好像你認識似的。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奴隸,連職司都沒有的長工,我好歹在天界還有個掛名,有份神位。總比你好吧?」土地憤憤地道。

金烏心中冷笑,這南天門和凌霄寶殿,他何止認識,作為前任天帝的太子,那地方就是他們家的嘛!他不認識,誰敢說認識,不過他也不想跟這土地辯論,將死之人,不必浪費唇舌。只是冷笑道:「我不跟你做口射之辯,扶桑木失竊,天庭的狗腿子馬上就到,你看著辦吧。」

金烏忍這傢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實話,他其實早就趕回來了,只是存心讓土地吃癟,故意躲著不出來的。直到敵人退卻,扶桑木被盜走之後,這才出來,也好看看這老傢伙的笑話,想到平時這毛神對自己那副嘴臉,金烏簡直恨不得這老傢伙立刻被貶到十八層地獄裡去。

此刻土地起眼如此囂張,也難怪金烏要大講風涼話了。

李進心中感歎,看來神仙也不好當啊。這土地雖然算不得什麼大神,但好歹也是有神位,吃天界俸祿,享世間供奉的一方神靈,卻還是戰戰兢兢過日子,隨時都擔心自己被貶到九幽地獄裡去。

土地被金烏如此一說,心下涼了半截,本還想反唇相譏,但卻知道金烏所說地都是實話,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失職,這份罪過,自己無論怎麼推脫,都推脫不掉。加上自己得罪了這隻金烏,他若是再落井下石,讒言幾句,自己只怕前途更慘,畢竟金烏要受責罰,只是些皮肉之苦,不可能將金烏拖去,貶到九幽去。

這日出日落的活,只有金烏能幹得,卻不是他土地所能勝任的工作。說來說去,他土地只是個監工,體力活他做不了。這次扶桑木失守,他是難辭其咎,想要抵賴也是不成,更別說把責任推到金烏頭上了。

「我……唉,金烏兄弟,剛才怪我心急嘴快,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可是這扶桑木真的丟不得啊,你快快去追回來,你我保得平安,那不是皆大歡喜嗎?」土地此時腸子都悔青了,自己以前為什麼就那麼蠢呢?什麼人不好得罪,要得罪這個高貴的奴隸呢?

人家雖然是賣苦力的,卻是獨一無二地。他土地雖然是當監工的,但隨處都可以抽掉。工種不同,分工不同,關鍵時候,地位也就大大地不同啊。

金烏冷哼一聲,閉著眼睛,乾脆休息算了。對這土地,他是受夠了。心裡就琢磨,怎麼天庭還不派人下來?

這人還真是經不起惦記,金烏剛把念頭轉過,空中就傳來一聲斷喝:「湯古土地何在,還不出來見我兄弟?」

土地一聽這聲音,嚇的魂飛魄散,忙駕起雲頭,迎了上去,當頭跪下,大呼有罪:「上仙啊,我苦啊,那扶桑木……」

「哼,不用多說,天庭察覺扶桑木被盜,派我兄弟來拘你上天問罪。」這天界使者還真冷酷,半句閒話也沒有。

金烏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切,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也不知道心裡在打著些什麼主意。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3

第一百九十三章 妖族太子

土地魂不附體,只是求饒:「上仙啊,請聽小神解釋兩句,那賤人是兩個小屁孩,可偏偏本事十分高,而且法寶十分變態……」

「這些話你留到天庭去再解釋吧,跟我們兄弟說,也沒什麼用。」兩人鏈子一抖,一道白光閃過,那鏈子已經穿過了土地的琵琶骨,勾的土地鬼叫連天,連聲喊冤。

那兩人的身份比土地高了不少,卻也不是什麼天界大腕,也只是屬於嘍囉一類,但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這兩人交遊卻是十分廣泛。不少都賣他們面子,這小小的土地,自然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金烏,你聽好了,陛下令你忠於職守,勿生他心。這土地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那值日功曹叫道。

金烏冷笑,心裡嘀咕:「這毛神,只是封神時代那封神榜上拿來充數的小卒子,也來跟老爺聒噪。」

不過此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不便太放肆,雖然這幾千年來,他對天庭就沒產生過好感,但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一副甘於現狀的樣子。

「上仙放心好了,我這夜以繼日都是工作,能有什麼他心?」金烏裝得十分老實忠厚道。

值時功曹冷冷道:「你知趣就好,否則天雷劈將下來,滋味可不好受。」

兩名功曹交代完了,踏雲而去,帶著可憐的土地,消失在了雲空之中。

金烏冷笑了幾聲,睜開那雙慵懶的眼睛,盯著天際看了半響,才悠悠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天界原本就是我家的,卻被這幫混蛋奪走了。只是風水年年轉,如今這天庭,只怕日子也不怎麼安穩吶!」

翅膀一振,跳下了扶桑木,兩隻翅膀忽然大幅度展開,一晃之下。朝李進這個方位撲騰過來,三隻爪子往李進所藏身的岩石旁邊抓去。這一抓之下。一座矮山般的岩石堆,被他憑空抓了起來,朝著李進身邊砸了過去。

李進連忙閃身,躲開了這金烏的襲擊。心中大感驚詫,自己明明穿了八卦紫綬衣,連那兩名仙童和兩名天上地功曹都沒發現,難道這金烏居然知道自己躲在一旁。

「太子,請息怒啊。」青鸞用天妖傳神術和金烏溝通道。

「太子?」那金烏頓了頓。目光忽然變得凌厲無比,「這個稱呼,幾千年都沒人叫喚過了,你是誰?」

「太子既然發現了我們的蹤跡,自然是感應到了我們的妖族氣息,何必多次一問呢?」肥遺懶洋洋地道,三年工夫,他的妖丹也慢慢恢復了七八成。早已經成了李進的又一大幫兇鷹犬。

他們這些上古之妖,一般都比較放浪形骸,對於金烏這個太子,倒沒有表現出那畢恭畢敬的神態。畢竟這金烏雖然同是妖族,但畢竟當時帝俊只掌管天界,而這些洪荒之妖,並不受天界管轄,因此對帝俊這妖皇,也只是口頭上客氣罷了。當時掌管洪荒諸妖的,卻是東皇。名為太一。乃是帝俊地兄弟。

而天界名義上也設置了一個統領群妖的官職,即為勾陳大帝。但這官職一向有是空有職位,沒有實權。就是天界地妖族,也難降伏,別說洪荒那麼多太古大妖王了。

金烏也是洪荒之妖,聽了此話,不怒反笑:「看來來得不止一兩個人吶!你們如果不是故意將妖氣釋放出來。試探於我。我還真得不知道有貴客臨門吶!連湯谷的高溫都難不倒你們,看來都是來自洪荒的老朋友了。」

原來青鸞等妖。為得就是試試金烏如今到底妖力如何,是否被天界下了禁制,以至於無法催動妖力。看來天界還是沒有如此去做。

「太子妖力神通,一如既往,並沒有被天庭限制。是件可喜可賀的事啊。」火鳳出聲道,「只是這幾千年來,堂堂妖族太子,居然給別人當長工,太子心中豈能甘心,我妖族上下,也是嚥不下這口氣。」

別看火鳳平時神經大條,激將法也是用得也是十分到位。

「嘿嘿,熱鬧啊,熱鬧,看上去,貴客還真不少呢!什麼妖族太子,那都是陳年老黃歷了。改朝換代,是自然規律,天數所為。妖族衰亡,我家跟著失勢,天庭被人取代,也是潮流而已。」金烏一副淡然自在的口氣,似乎很認命,從他的口氣來判斷,完全聽不出有半點自傷身世的樣子。

「看來我們來的不應該啊。」雪羽歎道,「妖族衰敗,原本就是因為上位者無能,否則以我妖族在洪荒時候地興盛,怎麼至於敗落得那麼快?」

洪荒時代,天、地、人三界,天皇帝俊,管轄天界;東皇太一,掌管地界,三皇之中,倒有二人都是妖族,還有女媧、伏羲兩個聖人級別的大老闆撐腰,這二人乃是各族生靈的父神母神。

如此大的勢力,卻被人推翻了統治地位,雖說有天數二字在作怪,但天數之變,也在於人為功德。

歸根結底,當時妖族的衰敗,還在於帝俊和太一的統治出現了問題,內亂不斷,才被外部利用了,導致洪荒時代那場巫妖之戰。只是巫族也只是被人利用的炮灰,真正得勢的,卻是那居住在三十三天外地幾個聖人老爺。

這些,自然不是李進和他手下這些妖族所能知曉的,這隻金烏,雖然身為帝俊的二字,在洪荒時代,卻是個紈褲子弟,否則也不至於跟著幾個兄弟胡鬧,被后羿幹掉。

金烏被雪羽如此一說,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覺,不過這幾千年的奴隸生活,他也時不時會進行自我反思。痛定思痛,自然知道妖族的衰敗確實跟當時妖族的統治者有很大關係。自己作為天界太子,卻是罪魁禍首。正是因為后羿和十大金烏之間的矛盾,才引發了曠日持久的那場巫妖之戰。

「哼!你們大老遠跑來,不會就是想教訓我這些吧?」金烏不是滋味地道,「幾千年來,倒是沒有哪個妖族同道有這麼大膽,敢靠近這湯谷附近。說起來,你們還是妖族的第一批訪客。何不現出法身來瞧瞧呢?」

李進道:「去吧!好好敘敘舊。」

得到少主地同意,四隻妖禽妖獸這才幻出妖丹,從李進身上飛出。此刻雪羽和肥遺的妖丹也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四妖齊顯身,各展神通,大方異彩,各自幻出法身,繞著那扶桑木飛了一圈,這才停住。

金烏逐一掃過,點了點頭:「雖然或多或少都有過一面之緣,但彼此並非至交,你們約齊了來見我,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那隱著身的朋友,卻是誰呢?不妨也出來一見吧。」

李進哈哈一笑:「這是你們之間的聚會,我不打擾你們。要見面,卻也不難。只是想到昔日的妖族太子,今日居然沉淪到這種地步,實在可歎啊。」

李進腦子裡早轉過了幾十個念頭,想著怎麼搗鼓這隻金烏。畢竟這金烏被天庭拘禁了這麼多年,只怕多少養成了些奴性,要想他開化,只怕還要費些口舌呢。

金烏也不著怒,他也感覺的出來,這說話之人雖然身上沒有妖性,但與妖族卻是有著血脈相關的聯繫。雖然感覺不到他地神通法力,但能讓這四頭妖靈都聽他號令,甘願做他手下,自然大不簡單。此人卻是誰呢?來意又是什麼?

他被拘禁這些年,腦子並沒有壞掉,相反,因為繁華不再,落寞的時候,他反而多出了一些思考和反思,腦子比當太子那會兒,那是好使多了。

青鸞道:「太子,閒話我們也不多扯,此次前來,我們只求你一件東西,只要你答應了,我們保證日後不來打擾。」

金烏一愣:「求我東西?莫非你們也看上了這扶桑木?那剛才怎麼不趁火打劫,一發搶去?反正都是土地頂缸。你們總不會斯文到連搶劫都不會吧?」

肥遺叫道:「扶桑木有個屁用,我們要得當然不是這個。」

火鳳也跟著道:「要那扶桑木,也不用來湯谷了。那東瀛某個島上,就有一棵,不也是從這島上盜伐去地麼?」

金烏笑道:「確實確實,那幫矮子老盜扶桑木,我是知道的,但我卻是不想管,為此我還受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太乙金雷轟炸呢。」

眾人聽得頭皮發麻,這個傢伙,居然是故意要讓扶桑木被人盜伐去的?這卻是什麼居心?

金烏似乎知道眾人的心事,笑道:「不難理解啊,等這扶桑木被盜伐完了,我的工作也就不用幹了,苦日子就熬到頭了嘛!」

這個理由,就是三歲小孩,也不會去信。大家也不去關心這扶桑木如何,青鸞又道:「太子不必轉移換提,所借之物,太子舉手之勞便可借出,只看太子還念不念洪荒的舊交情。」

金烏喃喃歎道:「洪荒舊交情……洪荒舊交情。想我兄弟十人,倒行逆施,牽累妖族,是妖族敗亡的罪魁禍首,還有人跟我論交情,慚愧啊。」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4

第一百九十四章 洪荒舊事

金烏的口氣,終於帶出了些真實的情感,這也確實是發自肺腑的懺悔,當初若不是他們身為帝俊之子胡作非為,禍害妖族,妖族的統治地位,雖不說江山永固,卻也肯定不會崩潰得那麼快。

要知道,妖靈乃是集天地靈氣所生,於修煉一道本來就有先天優勢,加上妖族勢力無所不包,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無不可成妖,成妖之後,再修煉一番,成就仙體的可能性比人類修真卻是要大上許多。

青鸞等妖靈聞言也是黯然神傷,作為妖族一員,對於妖族的衰敗不耿耿於懷,那是假的,而對於這隻金烏,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麼好感,如果不是這金烏獨一無二,他們也不會到這裡來求他。

叫他一聲「太子」,那是給了帝俊天大的面子了。並不是他們對這金烏有什麼好感或者尊重,聽他此刻反省,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

「幾位,此刻我窮困潦倒,不知道你們所求之物是什麼。即使我以前貴為太子,擁有寶貝無數,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做了俘虜之後,什麼家當都被收走了,豈能還留有什麼東西在身等你們來拿?」金烏這句卻是大實話。

「哈哈,這些我們都知道。所求之物,並非外物,就在太子身上。」

金烏呆了一呆:「在我身上?你我同為妖靈,我雖有大聖級別修為。身上羽毛,早被下了禁制,不能幻化身外化身,你們要去何用?」

這金烏身為帝俊之子,修為卻比青鸞等妖都要高出一籌,在洪荒時代就到了大聖級別的修為。那時候地大聖界別,可與現在不同,完全可以稱霸一方,縱橫天地。

「我們要的也不是太子的羽毛。」火鳳不願再繞來繞去轉彎,直截了當地道:「我們缺的是太子身上的血脈,欲借太子身上地血脈築基,不知道太子肯不肯借?」

「借我血脈築基?」金烏大出所料地道。隨即穩住情緒,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忽然失笑起來,「好好好,我居然看走眼了,你們木、水、火、土四大妖靈齊聚,我早該想明白了啊!這麼說,那位隱身的貴客,就是要煉那五行元脈的主兒了?」

李進悠然道:「太子真是聰明人吶!這樣的聰明人。難道甘心永遠這樣沉淪下去,這長工做到什麼時候才算個盡頭?不若你我合作,一起打拼。」

那金烏聞言,看了看身旁四隻妖靈,忽然放聲大笑,拍著翅膀,飛回到了扶桑木,忽然道:「你們回去吧。我對現狀感覺很好。」

四妖靈同時道:「不會吧?」

金烏很乾脆地道:「你們沒聽錯,我不想搞什麼合作。我心甘情願做奴隸,簡單生活,難道不是很好麼?」

火鳳第一個不悅道:「以前你當太子的時候,禍害三界,那是何等囂張跋扈,怎麼現在突然甘心做人家的奴才了?而且還是奪你家江山之人的奴才?這麼多年,你不會是被天庭洗腦,把腦袋洗壞了吧?」

青鸞忙喝道:「火鳳,不得無禮。」

哪知金烏一點都不著惱。笑嘻嘻道:「不錯不錯,火鳳妹子你不知道,我正是被洗腦洗壞掉了。當初洪荒地時候,我對你們姐妹可是很傾慕的啊,現在讓你們見到我地醜態,我都無動於衷了,可見我真的是腦子壞掉了。你們趕緊走吧。」

李進萬沒想到這金烏居然會說出如此跟潑皮無賴沒區別的言語。這副口氣,分明就是街頭那種不入流的痞子才應該有的。怎麼能從洪荒堂堂妖族太子嘴裡吐出來呢?

對付正人君子,李進辦法不多,但對於這類人物,李進倒是有幾下散手的,聽金烏如此說,也不再隱身,笑著撤去八卦紫綬衣的隱身功能,歎道:「看來太子果然是墮落了,我們確實來的冒昧了。夥計們,從此妖族之中,算是沒有這號人物,帝俊天皇一脈,就當他絕了。」

金烏銳利的眼神射向李進,這幾句話,顯然十分惡毒,諷刺帝俊生有十子,卻是後繼無人,導致血脈斷絕。

眾妖靈都大為歎氣,紛紛點頭:「那也只有如此了,這金性妖靈雖然稀少,卻總不是沒有。人間沒有,咱們再去地仙之界找找,那裡才是妖族地大本營呢。」

「是啊,我看那盜取扶桑木的兩位仙童,就是來自那一界的,咱們不妨去套套交情,總比在這裡求一個沒有血性的傢伙好多了。走吧走吧。」肥遺說風涼話的水準,絕對是四頭妖靈當中數一數二的。

金烏被四頭妖靈說的臉上無光,默然無語,只是冷笑:「這天、地、人三界都有強大結界和空間縫隙,你們以為說來就來,說去就能去的麼?你們倒是亂闖一步試試。別說找到金屬性的妖靈,能摸到那地仙之界的邊緣,我就佩服你們。」

火鳳冷笑道:「你雖是洪荒太子,卻是有點小瞧人了。這兩界之間,我姐妹倒是經常有往來。倒是那天界,對妖族沒有什麼吸引力,自洪荒時代就是如此,妖族只知東皇太一,誰去認你天皇帝俊?」

此話不假,東皇太一在洪荒時代,實力與仙道各大教主難分伯仲,他所管轄的人界,其實是整個洪荒,比那天界勢力要大多了。太一和帝俊是兄弟,兩人關係倒是親密,但說到修為,帝俊卻是不及太一。

天皇之位,也只是得益於女媧和伏羲的提拔和栽培,當時仙道尚未得勢,無能與爭,這才讓帝俊坐穩了天皇之位。

眾所周知,當時天界的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幾乎都是帝俊從太一這邊抽調的人手,而不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

天界的棟樑,幾乎都是來自太一派系,如此一來,帝俊的統治難度可想而知,再加上生了十個兒子,全都不爭氣,帝俊地江山,能穩固才怪。

隨後巫妖一戰,兩族兩敗俱傷,讓仙道撿了個大便宜,從此得勢,妖族衰敗,紛紛逃亡隱匿,若不是有女媧庇護,妖族只怕就要被斬草除根。而帝俊戰死,太一隕身,卻是妖族最傷痛的兩件事情。

自此之後,天、地、人三界秩序重定,為了避免尾大不掉,難以管轄,將三界生生隔離,六道輪迴也歸天界管轄。

而妖族後裔,發展成了如今的妖門;巫門的後裔,卻是發展成為如今的魔門。但兩族真正的厲害高手,卻大多隱匿起來,不見蹤影,妖魔兩道,自然漸漸淡出主流,幾千年過去,淪為了左道邪門,也算可歎。

重新設立的天界,卻是更加無恥,機構設置什麼地完全照搬帝俊時期的格局,也設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周天星相等等機構官職。

唯一不同,就是多出了那些在地界和人界地那些山神、土地、城隍,這些作為特派機構組成人員,搞的其實是間諜特務工作,雖然職位不高,但卻很能起到牽制作用,可以隨時監視天界以外其他兩界的動向,打打小報告,十分方便。

即使這樣,如今天界之主,也就是傳說中的玉皇大帝,位置卻還是朝不保夕,雖然沒有帝俊時期那樣,有個很厲害的東皇太一跟他競爭,但如今的天帝,卻是要受管轄於三十三天外那幾位聖人老爺,看他們的臉色行事。這皇位坐起來,加倍的沒有滋味。

如今火鳳舊事重提,顯然是憤恨於帝俊的無能,責怪於金烏師兄弟的膽大妄為,此時見這金烏推托支吾,更加不悅,說起話來,也就不留什麼情面了。

太一是十大金烏的叔叔,本是一家親的人物,但好說歹說,帝俊也是天皇,反而什麼事都要去求那太一,在當時,也著實讓十大金烏十分不爽。時不時就竄下天界,到地界來惹些是非,得罪了不少地界妖王。若非太一御下十分嚴厲,不用后羿動手,就是地界的妖族大聖,也把那十隻金烏給滅了。

要知道,這些妖族大聖,對太一是無條件擁護的。當時他們甚至喊出這樣的口號,要讓太一統領三界。什麼天皇、人皇都該讓位給太一,讓他一人獨管。

也正是因為太一呼聲太高,才惹得其他人眼紅,包括帝俊在內,對他太一也產生了提防,兄弟之間產生齟齬,妖族內部出現裂縫,才被仙道利用,唆使了實力強大,卻沒政治地位的巫門發動反妖族鬥爭,借后羿這根導火線,發動洪荒時期最大的一次戰爭。

仙道自此受益,重煉地水火風,再拓洪荒,重演造化,改造萬物。自此之後,三界之內,唯仙道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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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洪荒四寶

這些典故,金烏身為當事人,自然心裡有數,此刻被四頭妖靈你一言,我一語,埋汰得頭都太不起來。

青鸞火鳳這些妖靈,洪荒時代就不受帝俊管轄,此刻自然也不會太給金烏面子,若不是有求於他,他們根本就不會到這湯谷來。

金烏其實比誰都清楚,上古妖族之敗,其實就敗在自己父親和太一叔叔不和,而自己十兄弟為人子女,卻沒有盡到輔佐的責任,反而處處惹事。

看這情形,這四頭妖靈只怕有跟自己拚命的架勢。金烏雖然有大聖級別,但很多本事都被天帝封印,要真鬥起來,很難招架住四頭同時期的妖靈的圍攻。他也從沒考慮過和同類動手。

其實他內心並非不願意幫李進築那五行元脈,只是天界看守十分嚴,他生怕惹上是非,在目前這個關頭,時機未到,金烏還不想太過表現,其實在他的骨子裡,那股野心一直都沒有泯滅掉。

當下歎道:「罷了罷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既然有洪荒舊友來訪,我就全當作個人請給你們,這金屬性的元脈,我就助你們完成了。只是你們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不要扯到我的頭上來。」

火鳳第一個接嘴道:「你放心,就知道你要獨善其身,我們不會把你拖下水的,你要甘心做你的長工,我們能把你怎麼樣啊。」

金烏心裡苦笑。也不反駁,歎道:「即使築成五行元脈,我看你們也沒有什麼可為之處,如今三界之內,戒備森嚴。地仙之界,多少神通廣大地妖聖都不敢造次。你們要搞風搞雨,還是自求多福吧。」

青鸞道:「這個就不勞太子你多心了,我們自有打算。既然太子打算獨善其身,我們也絕對不會將你牽連下水。」

金烏道:「既然如此,就跟我下湯谷池中,我幫你們築成金性元脈,日後各走各路,別再來聒噪。」

李進其實在第一刻見到金烏之時,就知道他不是那種甘於平凡之輩,眼下見他答應了,也不奇怪,只見那金烏一個猛子,就鑽到了湯谷之中,其他四頭妖靈和李進隨後跟了進去。

半個小時之後,那湯谷池中的水又一次沸騰起來,無數金光衝破水面,映出華光無數,正是那五行元脈築成之兆。

李進此刻十分享受。只覺得全身輕鬆寫意,原本五行元脈獨缺一脈的時候,總覺得身上似乎少了一些什麼似的,而從這一刻開始,那些不適的感覺通通成為了歷史。

座下四頭妖靈原也沒想到,金烏居然會如此爽快幫忙,此行的順利程度,倒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金烏在幫李進築成血脈之時,內心隱隱感覺到一絲詫異:「這個傢伙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好的根骨?看他的血液裡,流淌著一股高貴的血統,不在我這洪荒太子之下。難道……」

金烏不敢多想下去,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被這一人四妖蠱惑去了。他現在還不想跟天庭翻臉,時機還沒成熟。他還要再隱忍一些時候。

上岸之後,李進等人也知道,多呆一刻,就是多一分風險,那火鳳道:「金烏大哥,你確實不願和我們做一路麼?」

金烏十分現實地道:「是的,我現在並不看好你們。不過如果你們如果能找到我妖族上古四大法寶之一,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四大法寶?」李進奇道,「這話怎麼講?」

金烏望著其他四頭妖靈,又看看李進,奇道:「難道你卻不知?身為妖族後裔,只怕沒有不知道這四件寶貝的吧?」

青鸞、火鳳等妖靈自然知道,她們之所以沒有告訴李進,實在是因為此刻為時尚早,太早告訴他,只會多增不必要的麻煩。

那妖族四大法寶,正是東皇鍾、招妖幡、九黎壺以及伏羲琴。任何一件,都有毀天滅地,吞噬諸天之能,比起那仙道至寶,也是可分庭抗禮。

不過這些法寶自洪荒時代失落,就只有招妖幡曾經在封神時期出現過,其他三寶,至今下落不明。

青鸞等妖靈,自然知道妖族四寶的威力和鼎鼎大名,只是這些寶貝失落到何方,妖族無人知曉。否則這幾千年來,無數妖聖起事造反,卻從來沒有一個成功,無他,就是因為沒有一件先天至寶壓身,遇到厲害的法寶,無法匹敵。單憑個人修為,終究是一勇之夫,無法成事。

此刻聽到金烏如此說,眾妖十分好奇。金烏畢竟是妖族太子,只怕有些線索,也不足奇。

青鸞問道:「妖族四大法寶,那招妖幡定是在媧皇宮裡,掌握在娘娘手中,號令群妖,一直都是她的寶貝。其他三寶,金烏大哥聽說過什麼線索麼?」

金烏聽青鸞提到女媧,十分不爽地道:「娘娘身為我妖族聖人,洪荒時期,面對我妖族覆滅,卻是袖手旁觀,她那招妖幡,真是徒有虛名。比起其他三寶來,只怕不在一個檔次。」

四頭妖靈默然,確實,不論是洪荒之戰還是封神之戰,女媧娘娘對妖族表現出來的冷漠真是傷了無數妖族的心。只是她貴為聖人,沒人敢去責怪於她,但心裡的抱怨腹誹,卻是所在不少的。

青鸞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問道:「金烏大哥,關於四大法寶,我記得曾經有幾句歇語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金烏道:「我當然記得,只是那幾句話沒頭沒腦,幾千年來,我壓根就沒想明白過。四樁緣,千古冤,洗得沉冤牽一線,洪荒重寶現人間……這幾句話,我可是研究了幾千年吶,硬是沒搞明白怎麼一回事。哪有這麼變態的暗語啊?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不過洪荒重寶現人間這句,我是讀懂了,所以甘願守在這人間幾千年,唉。」言下不勝噓唏,十分無奈。

青鸞點點頭道:「這似乎只是那歇語的前半段,據洪晃記載,這段話應該還有下文,但妖界無數大聖無論怎麼考據,就是找不到下文。若是有下文參照,只怕會更省事一些。」

李進卻聽在耳裡,隱隱有了些想法。四樁緣,千古冤,這應該是不難解釋啊,為什麼他們就不明白呢?我想應該是四樁孽緣,沉冤千年吧?

忽然瞟了雪羽一眼,發現她也正用同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李進心裡一突,這雪羽卻是有戀愛經驗的妖靈,看她那神情,只怕也應該想到了些什麼吧?

不過心裡的念頭,卻是不願當著金烏的面講出來,反正這小子做奴隸已經成了習慣,也沒必要驚擾他了。

金烏難得慷慨一次,幫李進築成了五行元脈,這讓李進十分感激。但這小子身為妖族太子,居然沒半點血性,這讓李進大為鄙夷。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

妖族四大法寶,聽起來十分誘人啊。李進心裡轉過無數古怪念頭。想想自己手頭擁有的兩件逆天法寶,番天印和清淨琉璃瓶,都是乘火打劫來的東西,見不得光,不能公開使用,對敵的時候,若沒想趕盡殺絕,殺人滅口的話,這幾門法寶終究是不太好用。

若能找到一件十分好用,又可以名正言順,隨時出手的法寶,那卻是十分方便。對於這段歇語,李進自然是牢記在心裡,暗暗多留了一份心眼。

金烏意興闌珊地道:「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們再不走,那值時功曹又該出來巡視了,被他看見你們到我這湯谷來,總是不好,你們還是這就請吧。」

眼睛一閉,居然下起了逐客令。李進見他這幅樣子,也不想多呆,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還多出了一條有利的線索,想來想去,也都是賺了,當下和金烏客氣道謝兩句。

一人四妖,駕著雲光離開了湯谷。

「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答應。」肥遺感慨道,「我還以為他是咬死不答應呢!這個傢伙,只怕肚子裡也是一肚子壞水。」

火風歎道:「誰說不是呢?我看他說話支支吾吾,總流了些餘地,看這樣子,也不是甘心做奴隸的人啊。」

李進笑道:「火鳳也懂得這些察言觀色了,好,有進步啊。」

火鳳被他這麼一說,有些嗔怒地道:「少主這個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愛動腦筋咯?是誇獎人家呢,還是批評我哦?」

李進忙道:「沒沒沒,完全真心的誇獎,如今五行元脈聚齊,我看下一站,該是進那鎮妖塔了!」

青鸞點了點頭,雪羽卻忽然道:「少主對那段歇語,就沒半點想法麼?」

李進歎道:「看來雪羽大姐是很有想法啊,我剛才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有話說,你倒是說說,關於這段歇語,你有什麼見解?」

其他三頭妖靈也都把眼光集中到雪羽身上,顯然十分好奇,那段歇語,他們可是硬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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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四大傳說

望著其他人如此期盼的目光,雪羽也不敢賣弄玄虛,畢竟四頭妖靈中,她的資歷是最低的。

「四樁緣,千古冤,洗得沉冤牽一線,洪荒重寶現人間。這幾句話,我覺得並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指四樁千古奇孽,不過到底是指哪四樁,我卻鬧不明白。料想這段話,肯定和情孽糾纏有關。」雪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在千年前苦戀五龍真人,對於這緣分啊,情孽啊,這些字眼十分敏感。

青鸞等妖卻是十分單純,她們也從未涉足過什麼情愛的紛亂複雜,聽雪羽如此說,都有些茫然。不過她們沒吃過豬肉,卻聽過豬哼哼。當年妖尊和慈航靜齋的弟子那段傾城之戀,她們就頗不以為然,只是作為下屬,不便多說什麼,對這方面的事,自然是不太懂了。

肥遺更是這方面的白癡,聽得一頭霧水地道:「咱們妖族的寶貝,跟人間的情情愛愛又會有什麼關係呢?我看這話八九不離十就是騙局,而且是十分低智商的騙局。」

李進笑著搖頭道:「我看倒是未必。雪羽的話很有道理,這話既然傳了幾千年都不曾被破解,可見並不那麼簡單。不過既然有這種說法,總不會是平白無故捏造出來,如有機會,順籐摸瓜調查一下,未必不能找到線索。不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像這種事情,只能隨緣,強求不得。先天至寶,都是秉承天地而來。有福緣地人,自然得之,沒有福緣的人,求破了腦袋,也別想碰到分毫。」

青鸞表示贊同李進的看法:「少主如今五行元脈築齊,當務之急還是加強自身修為,爭取早日進入鎖妖塔,救出妖尊。他老人家,定有指示。」

李進口氣堅定地道:「蜀山會盟之後,就是我破開鎖妖塔之時,不管是誰,也休想阻擋我。但這妖族地至寶,咱們也不能忽視了,萬一旁落他手,可十分不妙呢。」

肥遺還是一副不相信的口氣:「先天至寶,可不比其他,哪可能輕易就會出現。即使是洪荒時期,也從沒見過四件法寶同時出現的盛況啊。能得到其中一件,就足夠號令天下群妖了。尤其是那東皇鐘,乃是妖族神器當中的第一號寶貝。當年東皇太一就是靠這門法寶,證得聖人道果,與那仙道聖人並肩。即便是帝俊貴為天皇,也沒有一件先天至寶傍身吶!」

招妖幡歸女媧、伏羲琴在伏羲手裡,東皇鍾為太一之物,唯有九黎壺,也就是煉妖壺,在洪荒時期就沒露過面。

妖族的四大法寶,在洪荒時期活躍的,也只有三件。

帝俊就是因為沒有一件先天至寶壓身,這才無法證得聖人之位。在實力和等級上,都比太一低上一籌。雖然貴為天皇,卻要靠傍著太一,才能立足。

想這寶貝在洪荒時代就那麼難見,就更別說如今這個公認的墮落年代,稍微上點檔次地法寶,只要有點蛛絲馬跡,都會引發無數爭端,就更別說先天至寶了。那寶貝,可都是聖人的傍身之物啊。

想到這裡,再樂觀的人,也都樂觀不起來。李進歎道:「既然一切歸為天數,那麼我不去找那寶貝,寶貝也該來找我吧?」這是自我安慰,明知道很荒謬,也只能聊以自慰了。

雪羽卻是不肯放過那點線索,兀自琢磨著那幾句話,忽然秀目一亮,抬頭道:「少主,你還記得三年前崑崙一行,在太虛幻境裡,曾經救過一個人麼?」

李進怎麼會不記得:「那是許仙大人,這傢伙現在不是說先躲起來先恢復一下元氣,再來青城找我麼?我還答應借他番天印去砸那雷峰塔呢。」

白蛇和許仙的故事,李進從小就聽得比較多,對許仙這個可憐傢伙十分同情,只是沒想到傳說中的結局是忽悠人的,許仙和白蛇並沒有像傳說中那樣和法海一起飛昇,而是被法海棒打鴛鴦散,一個壓在雷峰塔下,一個被鎮在太虛幻境裡,著實可憐。

再加上白蛇又是妖族美女,是李進從小仰慕的對象。既賢惠,又端莊漂亮,這白蛇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在民間人氣十分火爆,很多地方,崇拜白蛇,比崇拜觀世音還熱鬧。

此時聽雪羽提起,李進靈台忽然一亮:「白蛇和許仙,算不算千古冤情啊?聽民間傳說,那白蛇和那法海有三世孽緣,法海也是那老蚌還是螃蟹什麼的成精,也不曉得是真事還是假事,要是這樣的話,那法海就太無恥了。」

青鸞呆了一呆,動容道:「難道這千古冤孽,竟是指我妖族和人族之間的冤孽?那麼白蛇和許仙,自然就算其中之一啊。」

「哈哈哈!」李進忽然放聲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咱們先去找那許仙,三年之期也剛好快到了。」

民間有四大傳說,白蛇和許仙、孟姜女哭長城,牛郎和織女,以及梁山伯與祝英台,流傳廣泛,婦孺皆知,這四大傳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和愛情都有關係,而且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一直都被無數文人騷客所青睞,廣泛加工成各種素材的作品,但到底這四個傳說地真相如何,卻是沒人真正掌握。比如白蛇和許仙的故事,民間傳說的版本不下十個,但卻沒有一個是真的。

如果這四大民間傳說,跟那段偈語有關的話,那還真是暗含天機啊。如果不是恰巧從太虛幻境中救過許仙,這種事情,就是打破了腦袋,也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啊。

可是如今,這點線索所引起的蛛絲馬跡,完全指引著李進往那個方面去考慮,想來想去,竟然有不少吻合相似之處。尤其是這四樁緣,還真都是千古之冤,如此看來,這個推斷倒未必是假的啊。

當然,也不是沒有破綻,倘若是特指這四樁緣的話,那麼孟姜女卻是妖了?梁山伯和祝英台也都是妖了?牛郎也是妖了?

民間傳說,可沒有明確這樣說過,只有白蛇,那是公認的蛇妖化人,懸壺濟世,普渡眾生。成為好妖精的典範。

不過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地典故,卻是很值得玩味,兩人指不定就是妖族的後裔,牽扯了幾世情緣呢。做人時成不了姻緣,卻是化蝶相依相守,只怕也是跟他們的妖族出身有關。

而孟姜女,也確實有傳說言到她在發現夫君死後,化為一隻蚊子,飛到秦如皇跟前,將他螯死地典故,雖然並非主流,卻也著實有這種傳說版本存在。

就是那牛郎,身份十分不確定,無論那種版本,他都是一個放牛娃,而他老婆卻是天上仙女,是當今天界大老闆玉皇大帝的膝下千金。因為王母娘娘這個勢利眼,不肯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放牛娃,這才狠心搬起銀河,隔斷一對夫妻。而那七夕之夜,喜鵲搭橋,也十分值得玩味啊。

李進在腦子裡反覆將這些典故斟酌了一遍,越想越是覺得這個猜測十分有理,不管如何,有了頭緒和線索,就要去擦察擦察,反正離蜀山會盟還有些時日,不如先找到許仙,將那雷峰塔先轟開,救出白蛇來,或許能從她口裡獲得一點蛛絲馬跡呢。

青鸞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我幼時曾有福緣,在媧皇宮聽過女媧娘娘一次講,聽得宮中說過有五大弟子逃下凡去,此事讓娘娘十分著怒,大發雷霆,一怒之下,閉了媧皇宮五百年,不放任何門下弟子出門。而由此,娘娘對妖族十分失望……」

李進動容道:「莫非這就是她後來對妖族之事不理不睬的原因?好歹妖族也是她的後裔,她那樣坐視不理,不是很厚道吧?」

肥遺道:「又不單妖族是她後裔,娘娘捏土造人,除了盤古大神所化的先天生靈之外,後天之物,莫不是娘娘的教化,不管誰得了勢,都不敢數典忘祖,即便是那三十三天外的仙道聖人,對娘娘也不敢不敬的。」

雪羽卻道:「倘若青鸞說的這個消息確有其事,我看這門下五大弟子,肯定攜帶了妖族至寶下凡,而這幾句偈語,恐怕也就不難解釋了。」

李進聽到此處,哪還有什麼懷疑的地方?種種跡象和傳聞加在一塊,無不印證著他們這番推斷的正確性。要憐那金烏空記得幾句偈語,卻無法摸到半分線索,反讓李進捷足先登了,若是知曉,也只能歎自己福緣不夠了。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找到許仙,救出白蛇,一切可見分曉!」李進當機立斷地道,有了這份動力,想偷懶也是不行了。

火鳳道:「許仙那個傢伙是我送他走的,他告訴了我如何聯繫他。要找到他,還需去那個地方呢。就是不知道三年來,他的真元恢復到何種地步了。」

李進道:「不管他恢復怎樣,這回不勞他自己動手,區區雷峰塔,又不是鎖妖塔,難道還怕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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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青蛇會許仙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10-4-13 00:30 編輯

 早春的西湖,顯得格外迷人,西湖之畔的,遠遠有一座塔,經過歷代的修葺,早非當年的面目,但關於雷峰塔的故事,卻是一代一代盛傳不衰。

    「西湖之勝,睛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月湖,月湖不如雪湖……能真正領山水之絕者,塵世有幾人哉!」許仙走在斷橋之上,經冬雪湖融化,美景不再,不禁感慨,想起千年之前,自己就是在這橋上,與那賢妻認識,一把雨傘,牽出三世情緣,此刻故地重遊,非但風景變了,游西湖的面孔也是變了,一切都恍惚如夢,展轉千年時間就這樣沒了,想到此處,再抬頭看那雷峰塔時,心如刀割,又暗暗恨起那法海禿賊。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忽然背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幽幽歎道,「這歌是唱得不錯,卻是虛妄。我姐姐為了千年前那一段同船共枕的緣分,修了何止是千年呢?」

    許仙聞聲大喜,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全身青衣的女子,千年不見,還是那樣婀娜秀氣,不禁脫口而出道:「小青,你也來了!」

    那女子,正是當年白蛇的隨身丫鬟,與白蛇結為姐妹,感情深厚,當年白蛇被法海壓入塔中之後,她幾次施救,都沒成功,總不死心。在這西湖一帶徘徊千年,沒想到初春再來,居然看到了這個千年不見的背影。

    「哼!你是何人。怎配如此稱呼我?」小青口氣帶著七分怨恨著惱。

    「我……」許仙見到故人,那脆弱的情緒病又發作了喉嚨堵得呱呱直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流滿面。

    「羞羞羞!一個大男人,只會哭鼻子。一千年了,還是這樣。」小青那七分惱怒之外,已經多出了三分笑意,顯然她也判斷得出來,自己這個姐夫,並沒有始亂終棄,看他這樣子,這一千年來,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

    許仙跟她們姐妹相處了那麼久的日子。自然瞭解青蛇的脾氣,見她如此的口氣,知道她的氣是消了,這才鎮定住情緒道:「我這一千年來,日日夜夜都只想著你姐姐,若教我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劈。」

    小青哀怨地道:「誰讓你發誓了,你若不是一心對我姐姐,怎配她為你在塔中被鎮千年。你曾說姐姐為你去崑崙求藥,你要報答她。也要去崑崙求寶,怎麼一去就是千年,一點音訓也無?」

    當年法海那廝,因為和白蛇有三世孽緣,苦纏了白蛇三世,這一世若再不能和白蛇相好,今後就再無機會,因此見白蛇和許仙結合,自然是千方百計要拆散許仙和白娘子的美滿家庭。

    於是用了點小伎倆,欺騙當時還是凡胎的許仙。唆使許仙讓白娘子在端午那日飲雄黃酒。白蛇明知這是法海搗鬼,但是為了不讓官價生氣懷疑,同時也為了表達自己對丈夫的真摯愛情,仗著自己有數千年的妖力。飲了一口那雄黃酒,但無論她如何鎮壓酒力,卻將自己白蛇的本相法身顯露了出來,登時把那書生許仙嚇得昏死過去。

    白蛇為了救醒許仙,不顧自己已經懷有身孕的體質,帶著小青,飛往崑崙山,經過無數艱辛,才盜來崑崙纏的仙草,救活了可憐的許仙。

    這份恩情,許仙一直感激在心,而且十分內疚從此不再聽信那法海的妄言。只是那法海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仗著自己有點道行,棒打鴛鴦散,將白蛇和許仙生生拆散。於是有了歷史上鼎鼎有名的雷峰塔鎮白蛇的典故。

    許仙經歷了妻離子散的痛苦,回想著妻子之前對待自己的種種恩情,悔不自勝,毅然踏上了前往崑崙的道路,哪想到這一去,卻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在崑崙修道小有所成之後,剛要盜那番天印,卻被門中長者識破野心直接關進了太虛幻境裡去。

    可恨這千年之劫,若不是有李進出現,許仙的苦日子還不知道要到幾時是個盡頭呢!此刻聽一小青問起,心頭百感交集,一肚子的委屈,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青,我不是故意躲起來,我……」許仙穩住情緒,試圖解釋道。

    小青道:「你什麼呀,都一千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愛激動的性格,這樣怎麼像個男人,怎麼擔當得起嘛!你倒是說呀,你說要去盜番天印的,拿到手了沒有?」

    許仙很老實地搖了搖頭:「沒到手,不過……」

    「不過什麼啊?」小青急了,「你別告訴我,你去了趟崑崙山,一呆就是千年,只是在那觀光旅遊吧?」

    「小青,你聽我說呀!」許仙也急了,「我這一千年,一直被崑崙派給關在了太虛幻境裡。根本出不來啊。這次要不是有朋友救我,到現在我可能還在那鬼地方呢!」

    「你朋友?」小青奇道,「你的朋友,都是一千年前的世俗中人,骨頭都爛了,啊可能去崑崙山救你?」

    「是剛認識的朋友。小青,她們也是洪荒妖族,手段十分厲害,她們答應幫我救你姐姐,也答應借番天印給我用了。」許仙激動得手舞足蹈。

    他越高興,小青越是不解,這個姐夫,是不是一千年來想姐姐想得湖塗了?

    「小青,你別這樣看我,是真的。他們已經從崑崙山偷到了番天印,不過他們說,區區雷峰塔,他們根本用不著什麼番天印,救你姐姐的事,直接包在她們身上,我想她們都是洪荒妖族,本事何等了得,那法海也未必是她們的對手啊。」許仙現在一心就是要救出妻子,然後找法海老和尚晦氣。

    小青撇了撇嘴:「法海那個和尚,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物麼?只不過是一隻癩蛤蟆成精,垂涎我姐姐的美色和洪荒血統,想借此翻身呢!」

    「洪荒血統?」許仙奇怪問道,「怎麼個說法?」

    小青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但見姐夫如此盯著自己,想撇謊推搪過去,卻是不容易,只好從實招來:「姐夫,不瞞你說,姐姐並不是後天蛇妖得到,她在下凡之前,就已經得道多年。不惜重生轉世修煉,實有她的苦衷,為得也是掩蓋她洪荒身份,這件事情,姐姐一直不想告訴你,是怕給你惹禍上身。姐夫,你千萬不要怪姐姐瞞你啊。」

    許仙喃喃道:「我怎捨得怪她?我怎麼捨得呢?」

    小青歎道:「我也是佩服姐姐的道行,這才甘心隨從了她。雖然姐姐也從不告訴我,她為何要捨棄洪荒道果,選擇轉世修行,但我知道,她必定有她的原因,像姐姐這樣有大胸襟的妖族,我是第一次遇到。」

    姐夫和小姨子之間,默然相對。

    許仙道:「救我的妖族前輩,也是洪荒之妖,莫非她們互相認識,才肯仗義援手不成?」

    小青搖頭道:「肯定不認識,姐姐轉世修行之事,除了我之外,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而且她從洪荒裡逃出來,也是一件秘聞。我在妖界混了這麼久,也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情。我看即使是洪荒妖族,也未必知道。」

    小青卻是一隻後天成妖的青蛇,道行比起白蛇來說,還差一截。若非白蛇轉世重修,不敢顯露洪荒氣質,那癩蛤蟆法海,又怎是她的對手?

    好在那法海也只是懷疑,不敢確定,也沒有對外宣揚,他只想霸佔了白蛇,提升自己的修為,一舉獲得大聖道果,首腦會議地仙界搶個山頭,稱王稱霸呢。

    畢竟人間業力太重,不利於長生久視,災劫又多,任何修煉之士,都是不願意留在人間修行的。

    「既是洪荒道友,又有什麼見不得人呢?」兩人正說之時,耳畔響起了一聲嘹亮的聲音。

    「天妖傳神大法?」小青心頭大震。許仙卻是大喜過望:「青鸞、火鳳兩位前輩到了。」

    青鸞、火鳳幻出人型,招了招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此番不單是我姐妹來了,我家少主也來了。白蛇道友的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吧。想那雷峰塔,能有多少靈力,也配用那番天印去轟它?」

    小青望著青鸞、火鳳二妖靈,內心澎湃起伏!這就是氣質啊,一出現,就讓小青完全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洪荒意味,那是任何後天之妖都無法模仿出來的氣質,即使是自己的姐姐白蛇,也無如此氣勢啊。

    李進也撤掉了八卦紫綬衣的隱身,顯出法相真身,笑道:「許官人說是要躲起來修煉,恢復真元,沒想到是躲在這西湖之畔吶!這份神情,可讓在下十分佩服。就衝著你這份節烈忠貞,這個忙,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吶!依你們之見,是先去會那禿驢法海,還是先去雷峰塔救人?」

    他此刻也不拖泥帶水,要給人好處,就索性大方點,給對方嘗盡甜頭。況且,他也確實十分佩服白蛇和許仙這段愛情,自然,有就同仇敵愾,痛恨法海那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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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三世孽緣

  許仙望著李進這個陌生的少年,微有些錯愕。

  青鸞忙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少主。」

  許仙冷汗直冒,一直聽青鸞和火鳳提起少主,三句不離這兩 ,以為這少主怎麼著也是個道德之士,不說頭髮鬍子一把白,但總得有些年紀吧?再看李進,怎麼看都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居然能夠收服青鸞、火鳳這樣的洪荒妖禽,自然讓許仙大感驚奇。

  青蛇打量著李進,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兩人再看李進之時,又被李進這股氣度所折服,別看李進年輕,如今五行元脈聚齊,更是四平八穩,看不出任何深淺,已經到了那種反璞歸真的境地。

  許仙半晌才反應過來:「還是先救我家娘子,法海那禿賊的舊帳,隔日再找他計算,總不能跟他善罷甘休才是。」

  李進悠然抬起頭來,望向那雷峰塔上,表面看上去,平靜無波,半點看不出下面鎮著一個洪荒蛇妖。李進此刻身具五行元脈,這種級別的鎮妖塔,根本不在他的話下,只要是在五行之中,沒有他眼下去不得的地方。

  不過這雷峰塔畢竟只是在人間,總不能拿番天印,飛到半空中,來個奇襲式轟炸,驚世駭俗,不是修士所為。況且這雷峰塔看似在西湖之畔,但法海將白蛇壓在雷峰塔下,未必就一定是在這塔裡。

  這種玄之又玄的法門,恐怕也只是法海和尚地一個幌子。他完全有可能將雷峰塔煉出一個外形出來,放在西湖這裡掩人耳目,而將真正的雷峰塔收走。

  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的神通,納虛彌山如芥子,這點手藝,料想法海也應該會。修道無法就是修這些五行之術,移山倒海之法。

  「不管如何,先進去看看吧。」李進一馬當先,踏著天都、明河竄到了雷峰塔塔著。此時雷峰塔一帶遊人眾多,他們自然不會以公開的方式進進出出。而是另辟空間通道。若非有洪荒妖靈照料,許仙和青蛇的修為,卻是有些吃不消。

  大部分的鎮妖之力,都被四大妖靈吸收去,而李進也化解了一部分。落在青蛇身上。已經很少很少,但饒是如此,那佛光寶幢一道道刺過來,還是讓青蛇有些難受。許仙此刻雖是道門之體,無奈法海布這雷峰塔的禁制,也是有所針對的,因此也微有些不好受。

  青鸞、火鳳故技重施,用當年搜索肥遺的妖法搜尋一遍。就連塔中任何一個小角落,都不曾放過。但幾個來回下來,卻沒有搜索到任何白蛇的蹤跡。

  「少主,果然如你所料,這雷峰塔看來只是個幌子,白蛇並沒有關在這裡。」青鸞收起妖法,在這塔內,無數佛光籠罩。施展妖法,對妖力地耗費也是很大。即便是洪荒妖禽,也有些吃力。

  「這禿驢怕不簡單,但這塔裡的禁制,就如此厲害,消耗我姐妹如此多的妖力,有這等神通的,起碼也該證得阿羅漢道果才對,怎麼會落在人間界肆虐?」火鳳也十分不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青蛇聽她們談起法海,忙道:「那老和尚本事確實很大,尤其是他手裡那個金缽,十分了得,只要往空中一拋,立刻散出佛光無數,無論人獸,被這金缽罩住,就休想脫離它地吸力。」

  李進冷笑:「大凡是這類瓶瓶罐罐地法寶,大多都是如此。對了,那阿羅漢道果算是什麼等級的修為?」

  青鸞道:「阿羅漢是小乘佛教的最高果位,在整個佛教,是緊次於佛和菩薩的果位,或可以肩道門的真仙。阿羅漢也分四果,最後一果是大阿羅漢,可以獨自開壇講法,級別算是很高的。不過這法海,只怕未必就有羅漢道果,即使有,只怕也是剛入羅漢果位罷了。」

  李進點了點頭:「我們倒是低估了這老和尚,不過你想他千年前能為禍世間,年紀上至少也比崑崙那廣寧子大許多,有這等修為,也不算離譜。老而不死謂之賊,這老賊禿如果還留在人間,那確實該送他去西天了。」

  青蛇和許仙聽他說得如此輕鬆,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總覺得此事有些玄乎。畢竟那老和尚的本事,他們是領教過的。尤其是那金體,十分變態,萬一被法海老和尚佔了先手,把那金體拋出來,可不太容易抵抗呢。

  李進忽然道:「青鸞、火鳳、肥遺、雪羽,你們四人將洪荒妖氣先隱了去,既然咱們找不到老和尚,那就只好讓他來找我們了。」

  火鳳不解問道:「那為什麼要將洪荒妖氣隱掉呢?」

  李進笑了:「洪荒妖氣不隱,老和尚怕是沒這膽子來。他那金缽再厲害,也不可能對付得了四頭上古妖靈地攻擊。他萬一做起縮頭烏龜,卻不好辦。」

  四頭妖靈聽他說得在理,便依言將妖氣隱了,化成妖丹為微塵狀,回到了李進的天機戒指中。

  青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果,這等神通,果然是洪荒妖靈才有啊。青蛇也不是沒有妖丹,但哪有這麼純,又哪能將妖丹化為微塵之狀、這就是明顯地差距啊。

  看到這番情景,青蛇對李進一行人倒是多出了幾分信任,不過想起法海那隻金缽,她還是有些惻惻然的。

  此時的法海,卻是在金山寺一個自己開闢的禪房裡敲著木魚,一千年過去了,他每天都要對著木魚敲上數千下,而這每一記敲下去,其實都是等於敲在了白蛇身上。

  在禪房的壁櫥上,供奉著一座玲瓏寶塔,共有七層之多。木魚每敲一記,都有一道佛光從木魚上面彈射向那寶塔裡頭。

  「白素貞,老衲再問你一次,你服是不服?」老和尚道貌岸然地開口了。

  寶塔裡卻無聲音回答,法海也不動怒,卻是加大了力度,在那木魚上又連敲九記,歎道:「老衲捨棄千年修行時間,只盼能煉化你的妖性,卻是不能。難道你真要老衲用佛門神通超度了你不成?」

  老和尚終於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動怒地問。

  那塔中還是沒有聲息,白蛇此時也是呈現妖丹之狀,被壓在塔中,一千年來,法海想盡一切方法,想讓她屈服,她卻一直不肯退讓,只是緊守妖丹,不被這佛門之氣破碎。她知道老和尚的目的絕對不是他口中說的那麼正義凜然。

  「既然如此,老衲只好給你點顏色瞧瞧了,否則地話,你冥頑不靈,這樣耗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法海自言自語地,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拿過錫杖,托起缽盂,開始作法。

  那白蛇在塔中終於開口:「法海,你再怎麼裝,也休想瞞過我。你哪是什麼佛門高僧,只是掛了個佛門的名號,行那邪魔之舉。我為妖,你也為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麼?你糾纏我三世,我總是不肯讓你得逞。過了這一世,看你如何找我!」

  法海冷笑道:「那要看你能不能安然過了這一世,妖孽,看我佛門神通!?嘛呢叭彌吽,?嘛呢叭彌吽……」

  法海那兩片肥厚的嘴唇越念越快,翻來覆去只是這六字真言,正是佛門有名的六字大明咒。這六字大明咒,本是佛門善咒,可以關閉六道輪迴之門,獨開佛門,將信徒引進佛門。

  然而被這法海一曲解,卻成了一門歹毒的咒語,抽取六道輪迴裡的怨氣和業力,來折磨塔裡的白蛇,同是六字大明咒,一善一惡,卻是相差十萬八千里遠。

  那六道輪迴是什麼地方,是眾生輪迴的地主。法海從中提取而來的怨氣和業力,自然都是來自地獄道、惡鬼道這樣的凶煞之地,十分厲害,那業力只要一點,就足夠葬送普通人的性命,更別說是如此無窮盡地提取而來。

  那白蛇被這些怨氣和業力煉得妖丹幾乎碎掉,慘然道:「法海,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心向佛門,難道不怕那業果纏身麼?需知善惡諸業為因,能招善惡不同的果報,你這等倒行逆施,定有你遭報應的一天。」

  法海大笑道:「妖孽,老衲何需要你來擔心,只要我修為再有突破,衝出六道輪迴,這業果報應,又奈何我?正要借你洪荒妖氣一用,奈何你不肯從我。別怪老衲不懂憐香惜玉啊。」

  這等無恥荒淫的話也說得出來,可見這老和尚的臉皮實已到達和城牆拐角一拼高下的地步了。

  老和尚正得意間,忽然手中的錫杖一陣抖動,那寶塔也跟著一陣晃動。法海忙掐起念珠來算,剛算過兩個,手中念珠啪啦一聲斷掉,一顆顆散落在地。

  「哼!那頭不知死活的孽障,又來送死了嗎?也好,我就連你們姐妹二人一發受用了,也不枉我浪費了這千年時間。」老和尚眼中怒火狂噴,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7

第199章 火拚蛤蟆

  「你說什麼?」白蛇見這老和尚突然狂怒,失去理智的樣子,心中突然一陣突跳,難道這老和尚是說小青?

  法海罵道:「潑賤人,跟我裝什麼傻?你那賤人妹妹,居然帶人闖進了雷峰塔,哼,以為那樣就能救走你嗎?卻不知我早已使了金蟬脫殼之術,哈哈哈。不過這賤人怎麼可能修為進展的這麼快?一千年前,她連那金光都抵受不住,現在如何就能進到塔中,還能抵禦那禁制了?」

  聽說果然是小青,白蛇卻是心急如焚。她心中知道,這老和尚十分厲害,小青即使再修煉千年,也不可能敵得過法海,不管怎樣,她都不該出現。還有,官人……唉,他孤苦伶仃的,只怕早沒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白蛇想起許仙,心中黯然神傷,這一千年過去,她沒有一刻曾忘掉這段夫妻恩情,也沒有一刻不在相思苦戀。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官人乃是凡俗之體,哪可能活過千年?她卻不知,許仙矢志不移,遠赴崑崙,卻得了另外一番造化。

  法海將缽盂攤開,手掌抹過,立刻將雷峰塔內的情形看的分明,除了青蛇和許仙之外,居然還有年輕小伙子,看不出是何來頭。

  「哼,許仙這個小子,居然還沒死!」法海怒道,「這小子怎麼可能活到今天還不死呢?怎麼可能?」

  許仙雖是凡人,卻是法海最為討厭之人。什麼理由?你會喜歡你的情敵嗎?何況還是千年老肝腦塗地。

  白蛇聽聞此言,全身震顫:「此話當真?官人他還在世?」
 
  法海聽白蛇這口氣,心中更惱怒。自己敲了一千年木魚,還是無法煉化這白蛇的心思,那許仙千年之後再現,居然讓她如此牽腸掛肚,一比自己,法海覺得自己做人完全失敗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過既然許仙和青蛇一發出現,那正好遂了法海地心願。千年前未能斬草除根。今日正好做個徹底了斷,想到這裡,法海哪還遲疑什麼?提起錫杖,托著缽盂,帶著那寶塔在身,悄悄離開了金山寺。直奔那雷峰塔而來。

  正行雲端,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兆,停了下來,將手中錫杖一抖,喝道:「孽障,躲躲閃閃做什麼,滾出來見我吧。」

  青蛇和許仙被他一喝,立刻從雲端現出身形。仇人相見,真是分外眼紅。只恨不得將法海生吞活剝了才甘心。

  許仙罵道:「我把這你千刀萬剮的禿驢。快將我娘子還來。否則我必殺上金山寺去,血洗你滿門賊禿。」

  法海瞪著許仙,仰天大笑:「你這蟑螂,倒是命長,看來這些年,是躲在哪個深山裡學道,倒是學了些三腳貓的道術啊。不過就憑你這幾把刷子,來威脅老衲。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青蛇將妖力佈滿全身,掣出兩柄青蛇劍。還有二十四口青蛇飛刀在暗中,只打算動起手來,作為暗器偷襲這禿驢。

  「和尚,你休要逞兇,我們今天請了大神通的人來,你將我姐姐放了,或可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這幾千年修為,教你成為泡影。」青蛇怒道。

  法海似乎很欣賞許仙和青蛇發怒的神情,眼珠子骨碌轉了幾圈,賤笑道:「一隻小蛇精,一個學了三腳貓的道術,還有一個躲在暗中不敢出來的小鬼。就能嚇倒老衲?你們這如意算盤,也打得太幼稚了吧?」

  青蛇和許仙心裡都是一緊,這和尚居然連李公子躲在暗處都知道,那麼要暗算他,豈非只是一相情願。

  李進原本也只是圖個好玩,哪想隱什麼身了。他知道,法海判斷出自己,肯定不是他看破了八卦紫綬衣,而是在雷峰塔時,驚動了他,被他知曉。

  當下也不躲了,從雲中現出真身,瀟灑自若地道:「聽說老和尚是只癩蛤蟆得道,這個傳聞,一直就沒得到印證,今日卻可以大開眼界了。」

  法海聽李進喊破自己地本相真身,勃然大怒:「好好好,今日老衲除魔衛道,也不外乎多你一個了。」

  李進悠然道:「和尚,你假托佛門,行那惡事,也不怕我天下道門尋你麻煩麼?今日小爺是真要替天行道,斬殺癩蛤蟆一隻。」

  李進是故意要激怒法海,讓他失了分寸,豈知法海十分狡猾,被李進幾句話刺激之下,初時還是勃然大怒,此刻卻不怒反笑道:「天下道門,好好好!你這小子卻是哪個門派也,也敢妄稱天下道門?來和佛爺我為難。」

  他看李進一臉正氣,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妖邪氣象,倒是不敢小覷。倒不是怕了李進,而是忌憚李進的身份。畢竟法海的佛門身份,還有些牽強,哪敢得罪天下道門?

  萬一惹來天下道門的討伐,他這老和尚雖然強悍,只怕也要吃不了兜著走。這人間界雖大,絕對不可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因此,要摸清這小子的身份啊。

  「在下不才,當今道門兩大宗派崑崙和青城,都請了在下做了個客卿長老。你說這樣地身份,能不能代表天下道門呢?」李進悠然問道。

  幾句話,將這法海問得發愣良久。凝視李進,冷冷道:「臭小子,牛皮不是這樣吹的,量你乳臭無法未干,都有多大道行,居然敢說這樣的大話。那崑崙和青城都是千年大派,會請你這小子 當客卿長老,真是笑煞老衲肚皮。」

  李進忽然變色,口中劍訣念動,將手一引,天都、明河身化長龍,立刻衝上雲霄,一前一後,吞雲吐霧,朝法海當頭劈下四五大劍光。

  「啊呀,好小子!」法海哪想到這小子說幹就幹,不動聲色間,就召喚如此厲害的兩柄飛劍,若不是老和尚有些本事,只怕當場就被這幾劍刷成了灰。

   左支右絀,總算是擋住了天都、明河的攻勢,但手裡那根錫杖,卻是怎麼都停不下來,手忙腳亂。

  「和尚,這兩柄劍,你認識吧?你假托佛門,學到不少本事,也敢來敵我這兩口寶劍?你那錫杖最多再擋三劍,就要被我劈斷,信是不信?」李進說著,劍訣再動,運起了青城道訣中的無上法訣,將天都、明河的威力發揮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龍騰虎躍,氣勢如虹。

  老和尚第一下就失策了,此時自然狼狽不堪,大怒道:「小子,這兩口是什麼劍?幾曾聽過道門有這等厲害的仙劍了?莫不是紫青雙劍?」

  「你這無知地癩蛤蟆,紫青雙劍算個屁,也敢跟我這兩柄劍比肩?」李進嘲弄道,手中摸起番天印,打算瞧準機會,給老和尚突然來那麼一記。

  這個時候,李進天機戒指中的四頭妖靈,也都飛了出來,各自幻出法身真相,大展神通,四面圍住,也不參戰,只是將法海圍在核心。給法海不斷施加心理壓力,擾亂他地心神。

  法海見狀,大喊不妙,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突然之間就跑出了四頭洪荒級別的說的妖靈了?心中更加慌亂,大叫道:「住手住手,我把白蛇還了你們!」

  李進歎道:「哄著不走打著走,現在反悔也遲了。看劍!」

  天都、明河英姿嬌健,殺得更加興起,每一劍都猶如雷霆一擊,引發周圍無數五行元國,在法海身邊形成一個攻擊氣旋,讓他進不得,也退不得。

  那四大妖靈雖不參戰,卻給天都、明河提供元力,收集周邊的元力,不斷補充給天都、明河,那天都、明河本是中性之劍,不在五行之中,引導五行,卻是威力更甚。

  李進到了此刻,才知道天都、明河以前在自己手裡受了多大的委屈,這麼厲害的一對仙劍,以前真的有些明珠蒙塵啊。

  法海被天都、明河逼得無路可退,那錫杖舞得潑水不進,只聽空中一聲龍吟虎嘯,天都、明河二劍居然合二為一,居中一劍劈下,一道華光劈來了錫杖上面,登時將老和尚的錫杖劈成一截截,散落滿空。

  「臭小子,毀了我的寶貝,今日叫你月缺難圓。」法海將袈裟一裹,金光籠罩之下,擋住了所有攻擊,渾身就地一滾,立刻談出了法身真相,卻是一隻巨大地癩蛤蟆,足有幾畝大小,橫亙在了雲空這上。

  那蛤蟆皮粗肉脹,天都、明河的劍光劈下,只見血光四射,卻無法傷其根本。看來這只癩蛤蟆,已經將法身煉到了無上境界。

  那蛤蟆呱呱大叫一聲,口中一張,咬出一隻金色缽盂,光芒四射,朝著李進方向射了過來。

  李進知道厲害,忙將八卦綬衣一卷,隱了身去。那金缽還是第一次收空了,蛤蟆正狐疑時,李進早飛到了半空,手中將那番天印拋出:「死蛤蟆,看看崑崙法寶地厲害。」

  這番天印的用法,李進雖然沒有掌握,但即使是這麼隨手一砸的威力,也絕對夠癩蛤蟆喝一壺的。

  蛤蟆只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撲頭蓋臉地砸了下來,心中慌忙。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10 13:38

第二百章 收法海以救白蛇

 蛤蟆也是了得,慌忙之中,居然來個李代桃僵,將身體分出一個身外化身來擋住了這番天印的雷霆一擊,本身化為微塵,就想就地遁走。他也知道,對頭連番祭出逆天寶貝,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擋,此刻銳氣已失,再鬥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條,自己辛辛苦苦煉出來的一條第二元神,還沒來得及顯威風,就把拉出來做了替死鬼。

    癩蛤蟆心中又氣又急,恨死李進,卻是無可奈何,只能抱頭鼠竄。只是他這門逃跑的本事,在洪荒眾妖眼前,卻是十分幼稚。

    一道天火噴了下來,差點將他那妖丹烤得熟了。癩蛤蟆驚怒交加,又一次幻回人型法海,手托著變態的金缽,怒道:「你們這些畜生來也聒噪,受死吧!」

    金缽還沒來得及開張,雪羽的冰凍法術已經迫至眉睫,將空中的水元盡數吸住,將法海週身團團圍住,那寒氣一迫,刺骨穿心,法海沒提防之下,差點來元神都給凍散了,氣得哇哇大叫。

    「老和尚,快交我姐姐出來,今日免你一死。」青蛇的青蛇劍也從背後攻擊過來,同時放出二十四口飛刀,一副拚命的架勢。

    法海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聽說有活命的機會,哪會猶豫,忙將那寶塔拿出,獰笑道:「你們有種再來攻擊我,大不了我和這白蛇同歸於盡。」

    有了白蛇作擋箭牌,法海忽然大笑起來,暗罵自己太蠢。怎麼早先沒想到這一招呢?如此一來,對方投鼠忌器,還不由得自己胡來?

    「卑鄙!」許仙大罵,「你這賊和尚,還厚臉皮自封佛門弟子,真是不要臉皮。」

    法海得意笑道:「要臉皮的,現在早就骨頭打鼓,死翹翹了。老衲我不要臉皮,現在還是活得好好的。趕快把包圍圈給老衲撤走了。否則,我立刻發金光攢射白蛇,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蛇在塔裡,自然也感應到外部地變化,拼和全身妖力傳出音來:「官人,小青,別放這老和尚走,後患無窮。」

    法海破口大罵:「賊賤人,你給我閉嘴,老和尚今天回去,就把你從塔中揪出來,真火煉死。」

    正得意時,忽然手中一空,那寶塔居然離手,老和尚正要去抓,發現腳下居然不能動彈,再看時,卻是一股股強大的土元力,將他雙腳緊緊陷住。

    肥遺從半空中露出個鬼臉。笑道:「和尚,我偷了你的寶塔,你不會怪我吧?你要找我晦氣,有本事跟我到地底下大戰三百回合。」

    肥遺也是忌憚法海那隻金缽,說完,身子一扭,又消失了,法海雖然氣得大喊大叫,卻也無可奈何。知道肥遺是土性妖獸。若跟他到地底下大戰三百回合,那是蠢驢才幹的事情。

    法海唯一的倚仗被肥遺無形之間搶走。慌了神,忙托起金缽開路,運起佛功,將週身的寒氣和土元力都驅散走了。就像借勢逃跑。

    就在這時,空中又是一陣笑聲傳來:「和尚,看這邊,有飛碟也。」

    卻是李進的逗笑和尚的聲音,法海正抬頭時,忽然全身一個激靈,只覺得眼中一片朦朧,全身酸軟,兩道陰陽相交的氣流,從高空中射下來,剝去法海地頂上佛光,將法海的原型照了出來,又變回了那只巨大的癩蛤蟆。
   
    那清淨琉璃出手,法海的金缽又算老幾,即使公平比拚,也是不可能比得上清淨琉璃瓶這等封神異寶,被那陰陽二氣吸動,癩蛤蟆無論如何掙脫,總是逃不過那陰陽兩儀的束縛。

    小青和許仙目睹著這一切,真是有些目瞪口呆,恍惚如夢的感覺。這法海一向以金缽吸人,十分歹毒,沒想到現世報來的快,今日卻被人用法寶同樣吸走了。那清淨琉璃瓶除了先天之物不能吸之後,猝不及防之下,就是神仙,也一樣收了。

    法海掙扎不脫,轉眼就被吸到了瓶口,哀求道:「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啊。」

    小青和許仙都叫道:「不能饒他,這老和尚滿肚子都是壞心腸,縱虎歸山,可不好呢。」

    法海被清淨琉璃瓶吸住,哪還有功夫還嘴,只是一個勁地討饒:「上仙,若能饒我,甘願將那白蛇從塔中救出來,那塔是我獨門祭煉,非我不能破之。」

    李進笑道:「那得先試試再說,你還是乖乖地到我寶貝中安息幾天吧,我不放法術去攻擊你,以你的道行,在這瓶子裡,也能熬些時日呢。」

    法海欲哭無淚,瓶口陰陽二氣斂去,李進封了瓶口,將那法海完全收入了清淨琉璃瓶中。

    小青和許仙這才將懸在胸口的石頭放下,也同時知道眼前這位少年有多麼厲害了得,單是那番天印,就是崑崙掌教用起來,也是吃力,李進卻是渾灑自如,讓許仙更是崇拜不已。

    他又哪裡知道,李進之所以不再用番天印,實則已經驅動不起,否則的話,當空再砸一下,法海有多少第二元神可以捨棄呢?他勝在是五行元脈,對法寶地驅策天生有優勢,不比那種單屬性的修真那麼吃力,饒是如此,番天印和清淨琉璃瓶各用一次,也累得他筋疲力盡。

    四大妖靈此戰立功甚大,若不是他們吸引了法海地注意力,想要一舉收服這癩蛤蟆,還真是有些困難。尤其是那金缽,幾次法海要用,都被牽制了。若是一對一戰鬥,李進還真是有些收拾不下。畢竟人家法海也是數千年的道行,還有厲害法寶傍身,就是對上崑崙掌教,也不會落下風啊。

    李進出道幾年,奇遇不斷,築成五行元脈,再配合兩門逆天法寶,在手下的配合下,才將法海搞定,也算是法海命裡該絕了。這人間界,如今能收服他地人,真是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很難找到。這也是法海遲遲要呆在這一界的原因,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啊。

    四大妖靈也都聚集了過來,肥遺將那寶塔獻上。李進拿在手裡,遞給了許仙,許仙見那寶塔只是那麼小小一截,就去接過。

    哪知道入手之時,居然重若泰山,這才知道,法海提煉了雷峰塔地精妙之處。居然將雷峰塔的重量和內涵全都融入在內,果是不小地神通。

    連四大妖靈,也都不得不對法海這隻老蛤蟆肅然起敬,但是看他能將身子化為微塵的功力,就知道這法海果然是不輸於洪荒之妖,後天修為能達到這種境界,在人間界可以說鳳毛麟角了。

    「娘子,娘子!」許仙急切地喊道。

    那白蛇在塔中。自然聽得真切,叫道:「官人!」

    這番劫後重聚,自然有一番哭哭啼啼,只可惜這一塔之隔,終究是十分掃興,李進也想過無數法門,卻是無法將那寶塔打開,釋放出白蛇來。

    無奈之下,只好道:「要真是不行,就放出那老和尚,放他一條生路得了。反正將他的法寶和功力剝奪掉,他也很難為禍人間了。」

    眾妖也是稱善。不過許仙和白蛇這當事人,卻是不答應:「老和尚詭計多端,只怕放虎容易抓虎難,我們從長計議。」

    看著許仙那苦大仇深的樣子,知道這小子不生吞活剝法海,已經算是很克制的了。想起那老和尚罪惡滔天,李進也懶得給他求情。

    那白蛇困在塔中,也不忘謝恩,一一謝過李進和四大妖靈地恩情。

    青鸞忽然道:「白蛇道友,我們也是洪荒之妖,妖族敗落後,流亡人間。大家本該齊心協力才是,謝字卻是不必開口了。只是白蛇道友即是洪荒蛇妖,怎麼會怕一隻癩蛤蟆糾纏,三世難脫?」

    白蛇默然,良久歎道:「此事也是難言之隱,涉及到妖族的一件大秘密,眾位本是我的救命恩人,理當相告才對,但這事關係重大,小妹也不知從何說起,若是機緣到了,小妹定當相告,還請恩人諒解。」

    青鸞知道這件秘密,肯定涉及媧皇宮女媧娘娘,當下道:「若是涉及媧皇宮地秘密,我等確實不便多問,自有娘娘主持。只是媧皇宮閉門數千年,對我妖族興衰不聞不問,娘娘這番用意,實在令人十分好奇。」

    那白蛇幽幽歎了一口氣:「原來幾位早已猜出我的身份,不錯,小妹正是從那媧皇宮逃出地五大弟子之一,只是其中還另有秘密,別說列位,就是小妹,幾千年來,反覆思考,也還是不懂了。想那聖人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弟子所能理解?小妹和其他幾位道友,也是一時不快,私自逃出了媧皇宮。」

    青鸞又問:「幾位逃出來時,可曾攜帶了妖族四寶裡邊的一兩件?」

    白蛇愣了半晌,無奈歎道:「媧皇宮中,除了招妖幡外,再無其他先天至寶,不瞞道友們,我們幾大弟子,正是因為偷聽到了娘娘指示的偈語,這才偷偷離開,為得也正是尋找那失落人間的九黎壺!無奈輾轉幾千年,造化多變,我得一一應了劫,卻始終不見那九黎壺的蹤跡。」

    李進等人恍然,原來這五大弟子下山,居然是為了應劫,好讓那九黎壺出現,這番自我犧牲地精神,著實令人感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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