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關閉
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13
mythunder 發表於 2009-3-17 22:37
第三卷 第二一二章 人事安排

  張遼這次出行是低調的,對外也只是以隨軍觀察騎兵的拉練情況為理由,這樣至少不會太過于引人注目。而且曹操暗中通過商人從公孫續、公孫度那里購買戰馬已經是個眾所周知的秘密,即使回來的時候多了幾千匹戰馬和幾千人也不是很難被人接受的。單憑遠處的觀察是絕對不可能發現戰馬上的士兵在氣質上那種差別,除了大致的人數,間諜們不會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而張遼主政青州這段時間,除了這次的大規模軍事演習之外,平時對軍隊的長距離拉練就很是重視,經常有數千人規模的士兵在青州各地進行拉練行軍,就連軍中的王者騎兵也不例外。所以這一次的騎兵行動並沒有引起太多勢力的關注。

  當然,這也是和此時的其他諸侯的情況有關系的。因為去年的蝗災而使得袁術逃過一劫,可今年當孫策、劉備等人恢復元氣後,他們又對袁術發起了進攻。江東的兩家諸侯除了劉協各自提防的軍隊後,孫策主攻廬江,而劉備則重點攻擊九江。在孫策不便阻止和陳登故意放水的情況下,劉備也打得有聲有色,已經攻陷全椒和阜陽。孫策也越過長江,連續攻克廬江郡的尋陽、皖縣、居巢、臨湖、襄安五城,並準備調集重兵圍攻廬江郡治所舒城。劉表此時則不再積極,因為曹洪的三萬大軍駐守宛城,讓劉表不敢輕易調兵東進,倒是讓袁術少了一個對頭。

  倒是呂布此時的反應不似去年那般積極,他沒有大舉進攻,只是派高順、曹性攻下了廬江北部的蓼縣和陽泉就停滯不動。而他的主力卻全部集中到了汝南地北部和東部。對周邊地曹軍擺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勢。

  對呂布的舉動張遼頗為不屑,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這絕對是在陳宮地慫恿下呂布才會做出的反應。而隨後郭嘉那里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了張遼的猜測。

  對于呂布此人張遼是頗感到遺憾的。空自擁有強大的武力和嫻熟精湛的戰術指揮能力,卻偏偏因為個人地自負和身邊之人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沒能成為留名史冊的一代名將,白白的浪費了他的一身本領。雖然演義中對陳宮有著相當正面的描寫,可在張遼看來,陳宮此人雖有些智謀,可也是個小家子氣,完全不具備曹操、郭嘉等人的大氣。而且他的反應總是比別人要慢半拍,這直接導致了他在為呂布出謀劃策的時候常常無功而返。演義中地呂布因不听陳宮之言而最終兵敗,可在張遼的眼里,即使呂布完全听從陳宮的意見,也免不了兵敗之局。這根本就是兩家實力上的絕對差距造成的。

  對呂布的異常,曹操也沒有放松警惕,曹仁和調到徐州地曹休就陳兵沛國,曹洪在宛城也對東南面的汝南虎視眈眈,而穎川、陳國、梁國也各有一萬曹軍的主力部隊駐扎。曹操在將徐晃從宛城調回之後更是想只留下李典在宛城。將曹洪也調回來。畢竟曹軍現在還沒到那種將領極度豐富的地步。

  張遼這里倒是後備將才不斷涌現,在趙雲不在的這些時間里,假扮趙雲的陳到就做的極好。他胯下白馬,掌中長槍,憑借著和趙雲相似地身材,從遠處看。就連張遼也分不出真假。在張遼聯想到歷史上地陳到在蜀國的地位也是僅次于趙雲,甚至在羅貫中地《演義》中直接將他和趙雲合二為一,讓張遼看著越來越有趙雲影子的陳到,感覺很是奇怪。當呂布佔據汝南時張遼自以為改變了歷史,可高順卻又將陳到送到了他的軍中,最後他也在陰差陽錯下,將陳到交給了趙雲。雖然這兩個人都因為張遼而沒有走上追隨劉備的道路。但他們還是如歷史上那般成為了同僚。而且是極為相似的將軍。

  但在戰術方面,陳到還是顯得保守。他不想趙雲那樣能攻善守,但僅僅比較防守,倒也不遜于他人。最讓張遼看重陳到的是他的執行力極強,只要是上司的命令,陳到能夠想盡辦法完美的執行。這對于張遼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陳到是高順托付給張遼的,那他的身上就不可避免的打上了張遼的烙印,這不同于張遼舉薦趙雲的情況,更加像是家主和家臣的關系。這讓一直想給予趙雲更大的發展空間的張遼很是滿意,這意味著他在趙雲離開青州之後,完全不需要擔心青州騎兵的指揮人選。

  而趙雲,張遼則想交給曹操。現在曹操身邊雖然領軍之將不少,更兼有滿寵、毛這些文武雙全之人,卻沒有缺少能夠獨擋一面的大將。夏侯要防守袁紹,李典、樂進的威望不足,徐晃資歷尚淺,而趙雲不但有資歷(第二次攻打徐州前投效曹軍),有威望(曹軍中的第一高手),如今也有了足夠的戰功,讓他在豫州協調穎川、陳國、梁國的駐軍,並和宛城曹洪、沛國曹仁配合作戰是沒有問題的。倒是始終讓他留在青州,反而會減緩他的發展速度,會讓別人有一種趙雲只能屈居張遼之下的感覺。這是張遼所不願意見到的。

  張遼在路上也就此事和劉曄做過交流,他是想通過劉曄——郭嘉這一條線事先向曹操吹吹風,免得他乍一提出來,有唐突莽撞的感覺。而且劉曄也算是了解趙雲的人,他在青州的指責本就有監督青州眾將這一條,讓他向上匯報也不算過分。劉曄對張遼的想法是持支持的態度,雖然張遼會在趙雲走後親自接管軍隊,但這本就是張遼的分內之事,而且張遼提名的青州騎兵統領是曹海。這個提議加上張遼的身份足以讓某些別有用心者打消念頭,劉曄自己也相信張遼的操守。

  “看來將軍已經確認主公將在袁術滅亡後要消滅呂布了。”劉曄在行軍途中對同行的張遼說道。

  “雖然袁紹才是真正的大敵,可在和袁紹決戰之前先掃清一下後方的威脅也是必要的。這就像袁紹現在正想盡辦法要消滅公孫續和張燕一樣。”張遼笑道。

  “可惜。袁紹要想支援呂布和袁術卻不想我們支援公孫續那樣容易。”劉曄揮揮手,“而且他最多只會支援呂布,卻絕不會去幫助袁術。”

  “袁術的事情太過惡劣,縱是袁紹明知袁術的存在能夠牽制我軍的力量,他也不敢支援袁術,甚至連暗地里都不敢。而且他們兄弟的關系也讓袁紹不願去幫助袁術,這就從根本上宣告了袁術的失敗。”

  張遼對于袁家能在這個時代同時支持兩大諸侯的底氣感到咋舌,因為這兄弟倆的勢力若是能夠整合到一處就是現在的曹操也不敢正面硬撼。這已經是能夠和一個國家相抗衡的力量了。可惜的是袁家兄弟的分歧讓袁家先人的努力成為了泡影,最終導致了袁家只能成為歷史上匆匆過客,成為一顆只有短暫輝煌的流星。

  “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權,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可惜袁家兄弟了,這一鬧,什麼都沒了。”張遼搖頭晃腦的感嘆著。

  “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權,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劍!”劉曄眼楮一亮,將張遼剛才念得四句詩又復述了一邊,“將軍,好詩啊!這四句詩可算是道盡了男兒建功立業的最終追求。精闢!精闢啊!”

  張遼一愣,原來他又在無意中做了一次文壇大盜,只不過這一次他盜竊的是古龍的小說中的詩。張遼偷偷的咽了一口吐沫,用眼楮瞄了瞄劉曄,發現這家伙正沉浸在剛才的詩中,不由得暗自撇撇嘴,長出一口氣。

  “子揚,先別想別的事,我感覺青州的駐軍此時有點多了,所以在建議主公給予子龍更大的責權時也要建議從青州抽調至少一萬兵力還給主公。你覺得如何?”張遼打斷了劉曄繼續沉浸在詩歌中的念頭。

  “啊?哦。此事應該可以,主公不會反對的。如今青州也就北方的袁紹這一個大敵,有了六千騎兵,足以應付袁紹的偏師。主公不是在年初調到青州一萬西涼軍嘛,如今這些士兵雖然被打散分入各軍,可借這個由頭換主公一萬士兵還是沒問題的。”劉曄反應的很快,快的讓張遼幾乎以為他剛才的那種沉醉是假裝的。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兗州面對袁紹的正面壓力,必須擁有十萬左右的兵力。等子龍他們回到大營之後我就向主公上書,抽調兵力增強兗州的防御。”

  “其實此時還不算太緊,只要袁術不亡,袁紹就絕對不敢向南派兵。雖然袁紹意圖吞並河內已是總所周知之事,但他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就算是進入河內的軍隊也和咱們這次一樣,用的是盜匪的名義。具曄斷,袁紹是想在袁術滅亡之前獲得攻擊我軍的良好地勢。”

  “呵呵,那就將河內讓與袁紹就是,反正我對河內是沒什麼想法的。倒是能讓袁紹主動來進攻,嘿嘿!多消耗他一些實力也便于我們快速穩定河北。”

  “主公扶持天子,袁紹已然失去先手。呵呵!可惜袁家這些年的積蓄哦!”
mythunder 發表於 2009-3-17 22:38
第三卷 第二一三章 上島

  當曹海和偽裝成趙雲的陳到正帶著長途行軍到東萊郡黃縣的騎兵們做例行的訓練時,名義上留在軍營的張遼和劉曄已經悄悄的在海邊登上了快船向沙門島而去。

  這時候的沙門島遠不是後世張遼去過的長山島,雖然島上山明水秀,卻著實是個荒涼之地。在曹軍選擇此處作為備用錨地的時候,這島上也就只有十余戶從大陸逃難上島的窮苦百姓。為了保密起見,這十余戶百姓如今也被水軍吸納,青壯從軍,老幼婦孺則在水軍營地中做些洗衣縫補的活。雖然這些個島嶼離陸地並不遠,但在這個時代,卻也不會輕易有人出海上島。可是雖說如此,水軍還是在島嶼附近布置了警戒線,載著張遼和劉曄的船剛一出海就已經被水軍巡哨船發現。

  “將軍,水軍很是警覺啊!”

  “子揚啊,興霸此人看似粗魯不文,實則內有錦繡。何況他也是蜀地世家出身,又豈會真的不學無術?”

  “只可惜甘將軍曾游俠大江之上,日後恐為人所垢啊!”

  “屁!”張遼忍不住曝了一句粗口,“高祖和他的那一群功臣出身如何,還不是打下赫赫大漢的江山?這些家伙慣會沒事找事,實則一無是處。于內不能讓百姓豐衣足食,于外則不能保境安民,致使草民為寇,橫行鄉里,黎民百姓受苦受難。害得天子大臣……嘿嘿!若無武將領兵廝殺,他們如今安能在東平悠然自得。享其功不敬其德,還時刻忘不了扯後腿。也就是主公好脾氣,若是我,一刀殺了了事。”

  劉曄被張遼這一沖搞得啞口無言。張遼說的是實話,可是對武將的歧視也是由來已久的。劉曄也不例外的有此想法,不過他似乎有些忽略了張遼也是武將這一事實。只不過劉曄還算是明理之人,只是想張遼說出他的擔憂,若他敢在張遼面前提及彈劾甘寧一事,張遼估計會將船給掀翻了。這也就是張遼,他不但政務上有一套,又是鄭玄弟子,加上荀等人為其宣揚地書法大家的名頭。很多人在很多時候都會忽略張遼原本的出身。

  “子揚,此事以後休要再提。軍人在前方流血犧牲,卻還要承受後方莫須有的攻訐。我們不能讓軍人流血又流淚!”張遼心情沉重的說。

  劉曄心中一震,此時的他似乎能夠理解張遼的想法了,雖然他還是不能完全認同張遼的想法,可他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趙雲和甘寧此時早已等在島上,見張遼的船一靠岸就立刻迎上前去。

  “趙雲(甘寧)見過將

  張遼見他二人對自己行禮,身子一轉,讓了開去,嘴里笑道︰“你二人如今皆是有功之人。老張可當不得你們的大禮。”

  三人原就是關系極好的,張遼如此也不算不給面子。甘寧更是一把拉著張遼就向島內走去,連聲說要請張遼品嘗一下他的“海陸宴會”。

  張遼被甘寧強拽著走了,趙雲趕緊招呼劉曄一起,並代替甘寧向劉曄賠禮。這幾個月下來。原本在青州就和甘寧交情不錯的趙雲已經將甘寧視為好友了。

  “興霸。南歸的士兵我已經看見了,可你的艦隊怎麼沒了蹤影?”張遼就他登島時的疑問向甘寧提出。

  “文遠你有所不知,這里島嶼面積雖大,卻離大陸實在太近,若是有人在天氣晴朗之時,在海邊登高觀望,數百艦船的艦隊勢必無所遁形。故而我和子龍商量之後就讓士兵們在此休息。而將艦隊停靠與群島北端地大欽島。反正那里也有簡易的錨地,足以停靠百余艘艦船的。”甘寧向張遼解釋道。

  張遼此時登上的是後世的大黑山島,現在又是秋季,秋高氣爽,萬里無雲,若有人在海邊登高看海,這些艦船還真地不好隱蔽。若是此時被傳出曹軍有了規模龐大地大型船隊。雖然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卻會讓張遼感到事情做的不夠完美。“此次子龍、興霸出征幽州,歷時五月。克兩城,殲敵近三萬,自身損失不到三百。無論從那個方面看,這都是一場大勝。只可惜此戰我軍必須保密,不能借此為二位請功啦!”張遼在酒席上頗為遺憾的說。

  “嘿嘿!文遠不必煩惱,老甘到不在乎這些個賞賜,如今老甘我官至將軍,麾下也管著上萬條漢子,數百艘戰船,這已是一般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了。何況天下未定,我等武將將來有的是用武之地,老甘何愁沒有立功的機會!”甘寧大大咧咧地說道。對于他這樣一個得罪了家鄉權貴而漂泊江湖之人,雖然也立下了赫赫的名頭,但那里及得上身處廟堂,名留史冊。

  趙雲也對此毫不在意,他微笑著說道︰“將軍,這份戰功雖然不能公開,可主公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我等又何必急于一時。正如興霸所言,天下未定則戰事頻仍,真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只是雲……雲卻更希望能在邊疆建立功業。”

  趙雲的話讓張遼、劉曄都為之動容,就算是甘寧這個平素大大咧咧的人也停止了動作。他們和張遼相處日久,自然知道張遼也是個不願意在國內戰場上多造殺孽將軍,無論是在徐州還是青州,都喜歡以勢壓人,借助各種戰場之外的手段,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並不是張遼喜歡顯擺,實在是他對國內戰爭提不起精神,也不願意自己的手上沾上太多同胞的血。不過這些事情也只有和張遼接觸多了地人,諸如︰郭嘉、曹操、劉曄、趙雲等才能從他平日地一些言語中推斷出來。

  張遼沒有想到趙雲竟然有著和他相同的想法,雖然不知道趙雲這個想法是何時產生地,但總讓張遼有了“吾道不孤”之感。

  “子龍能有此念頭,實為我大漢百姓之福。”張遼贊了一舉,話鋒一轉道︰“然諸侯割據,我大漢已無力應付塞外異族,也幸得此時匈奴勢微,鮮卑內亂,方才使得邊疆沒有大的戰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早結束國內的分裂,好集中力量對付胡人。故而我欲向主公建議,讓子龍去豫州前線,子龍可感興趣?”

  張遼不迂腐,他不會因為心存善念而對國內諸侯手軟。兩世為人的經歷讓他知道以暴制暴有時候確實是一條捷徑。

  任何一個將軍都希望自己能獨當一面,趙雲雖然在青州過的很不錯,也算的是位高權重,可他畢竟不是青州兵真正的統帥,而只是代替張遼統領軍隊。如今能得到張遼推薦去鎮守前線,雖然兵力少于青州,卻也能發揮自身的能力。

  “既然雲能得將軍看重,自是不敢推辭。”趙雲謙虛的回答。

  “如此遼就擇日上書主公。倒是子龍要好好的提前做做功課嘍!”張遼見趙雲應下,笑著說道。

  甘寧此時急了,他原本在幽州就沒有趙雲殺得過癮,好容易在泉州城稍稍發泄了一番,如今看到張遼要舉薦趙雲到前線立功,自然也就坐不住了。

  “文遠,子龍去豫州了,那我老甘怎辦?”甘寧瞪大了眼楮,“可憐”的看著張遼。

  張遼被甘寧的樣子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身子微側道︰“興霸,快收起你這嚇人的樣子,子龍是陸軍,自然方便調動。你是水軍,雖然陸戰也又一手,可你走了,這水軍交給何人?再說了,我馬上就有事情要你們水軍出馬,你到時候別說我不體恤你們就成?”

  “哈哈哈!沒什麼不體恤的,有事做那才是真的。主公信任甘寧,將水軍交付與我,若是不能為主公分憂,那甘寧實在是愧對主公。”甘寧誠懇的說道。

  “你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還是子龍的事情為先。”張遼見甘寧收起了那個人的樣子,又重新坐正,“子龍,我舉薦你是因為主公身邊缺少大將,而呂布又不是一般的將領能夠對付的,我軍之中唯有子龍你能在武藝上和溫侯一較高下。那時想必主公也不會旁觀,有點為相助,足以抵擋呂布。若是主公再帶上許褚,你們三人倒是能讓呂布鎩羽而歸。”

  “文遠,呂布如此厲害?”甘寧沒有見識過呂布的實力,心中自是有所懷疑。

  但是趙雲雖也未曾見過呂布,可他畢竟與曹軍眾將交往時間較長,和呂布交過手的典韋、張遼、許褚都曾和趙雲切磋過武藝,趙雲自然知道呂布的水準如何。

  “呂奉先不但武藝高強,最讓人畏懼的是他能在戰局不利于他之時親自沖陣而使戰局改觀,又有著敏銳的戰場嗅覺。若是遼一人與其對敵,必是穩守不出,等待時機之舉。我軍諸將中,也唯有子龍的穩重方能應對呂布和陳宮。”張遼說道。

  “多謝將軍看重,雲必不負將軍厚望。”趙雲起身向張遼長揖一禮。
mythunder 發表於 2009-3-17 22:38
第三卷 第二一四章 戰事結束

  張遼此次親自上島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趙雲,所以他在和趙雲交待過之後就直接讓劉曄和趙雲談,因為劉曄的職責所在,對豫州戰事的了解遠遠比張遼更清楚。而張遼則拉著甘寧離開了席位,向海邊走去

  “文遠,你在席間說的要我水軍出手的究竟是何事?”甘寧此時已經有些急不可待了。

  張遼卻沒有直接回答甘寧的問題,他笑著問甘寧︰“你們回來之後可曾看過這一段時間的青州邸報?”

  這是張遼以恢復舊制為名,實則行使輿論控制的手段。原本邸報只是在官員之間傳遞,也有一部分世家可以通過關系得到,但張遼明顯不是如此行事。他在不但讓邸報在官員、世家手中傳遞,還暗中組織了一批人在各地為百姓宣講官府的文告。表面上這些人都是自發的為不識字的百姓講解文告,實際上是張遼暗中控制了青州地方的輿論導向,讓那些百姓不再因為不識字和地處偏遠而被當地的世家豪門欺騙。而這些人又都是張遼讓劉曄挑選出來的精明強干之人,更是在軍中訓練過一段時間,即使遇到當地豪門找麻煩也能應對一二。而反過來青州官府就能以故意傷害等罪名將這個動手的家族削弱或者鏟除。大黑山島雖然處于海上,可按照規定,水軍大營中的邸報是要送到島上的,所以張遼才有此一問。

  “我沒看,不過子龍都看了,也和我講過了。”甘寧老老實實的回答。

  張遼並沒有怪他,這些邸報也確實麻煩。雖然紙張已經開始普及,可是伙子印刷知道現在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比如活字的材料和拍板印刷的設備。故而除了書籍地印刷是用雕版之外,邸報則完全是手抄的,反正青州公學的學子不少,張遼直接以政務實習的名義從管寧那里拉了不少人不過這時的紙張雖然和後世的宣紙質量差不了多少,但公文的密封、防水都問題很大,遇到海上的濕潤多雨的環境一樣變成紙漿。所以給水軍地海島上送到邸報全都是竹簡,以甘寧的性子自然不會願意去搬這些個死沉死沉的東西。雖然這些東西曾伴著他成長。

  “知道就行。青州要修路你也該知道嘍?”

  “那當然知道。”甘寧不在意的說。忽然他臉色一變,道︰“文遠,你不會讓我們水軍也參與修路吧?”

  甘寧從邸報中得知青州駐軍在演習結束後參與樂安和濟南兩地的築路工程一事,自然對水軍是否也要如此有些擔心。

  不過甘寧明顯是瞎操心了,水軍所在的東萊郡均是山地,就連城池都是修在海邊,東萊腹地內一個城都沒有,這足以說明東萊郡的道路修建難度極大。水軍又不是專業工兵。讓他們去山中修路,張遼還擔心耽誤了戰事呢。而且張遼對修路還有有些招的,比如他會派出自己地親信,攜帶火藥前往修路的地方,在遇到難啃的“骨頭”時。就用火藥炸開。只要做的隱蔽些,是不會被然發現的。事後估計還會有仙人下凡幫忙開山地傳說。只不過那時候張遼又會將他歸結到仙人因為曹公仁德而下凡幫忙的。反正要玩輿論引導,在漢末,張遼絕對屬于頭一號人物。也就是他現在沒心思玩,否則他一旦決定給劉備之類地人造造謠,憑借著一千多年來“劉黑”們留下的那些個論據,立時就能讓劉備在江東待不下去。不過這玩意也是雙刃劍,若是因此被曹操記掛上了。=君子堂首發=就不是張遼的本意了,這也是張遼不出手的原因之一。

  “讓水軍修路?”張遼白了甘寧一眼,“就東萊郡的地形,讓你們去修路?那我不如拉上數萬民夫,那結果也不會比你們差多少。”

  “嘿嘿!文遠,你說的對,這術業有專攻也是你曾經說過的話。咱們水軍論水戰那時沒地說。要說修路……呵呵……”

  “哼!我不會將水軍有限的兵力投入到修路這樣龐大而繁瑣的工程中去,但是。我現在缺少修路的人手,所以你們水軍必須出海,為我找到足夠的人力。如何?”張遼看著甘寧。

  “嗯!”甘寧精神一振,“出海抓奴隸?是東瀛嗎?”

  “反應挺快。”張遼笑道︰“對,就是東瀛。那里你們已經去過了,也算是熟門熟路。那里的人也沒什麼好的裝備,你手里地上萬水兵和三千陸戰隊應該是足夠了地。根據承淵回報的大致情況,東瀛那里地四個島嶼你們一個一個的來,無論男女,我都需要。”

  “男的可以修路,這女的……”甘寧有些納悶。

  “笨!如今戰亂,男多女少,長此下去,我們的人口何時能夠恢復。所以這些女人是用來配給青州尚未成婚的單身貧苦的百姓的。”

  “哦!”甘寧恍然大悟。

  “你啊!”張遼搖搖頭,“純屬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哈哈哈!”甘寧被張遼說的大笑起來。

  讓甘寧率水軍去日本抓捕奴隸是張遼早就在心中謀劃的事情,雖然這個時侯的日本對大漢朝根本就無害,但張遼不介意提前幾百年就給他們“減減負”,免得到了五百年後再弄出來一個“白江之戰”。而且日本人的性子確實是做奴隸的不二人選,雖然現在還沒有那種自律的性格,不過听話,尤其是听從強者的話他們還是能夠做到的。只要甘寧能拉回來幾十萬奴隸,青州就完全不用擔心修築道路會影響農業生產,甚至還能想其他地區進行奴隸輸入,成為歷史上又一個大規模進行奴隸貿易的典範。而戰爭使得大漢朝的人口銳減,其中女人因為體弱的原因損失的更多,為了彌補女性人口比例,張遼也需要從外地大量進口女人。這不單單是他的青州缺,其他地方也同樣缺女人。這也是張遼對甘寧交待的男女都要的原因。雖然她們是東瀛女子,不過她們將生活在她們的後代也會因為生活的環境和父系的血脈而成為的子弟。至于東瀛四島,張遼可是準備讓曹操徹底佔據的,那里將來也應當是屬于中國的領土。

  “興霸,你這次等子龍他們全部上岸之後,就回到大營準備遠征。讓曾經到過東瀛的士兵作為前導,運量大的船只多帶一些,爭取在冬季前能往返一趟,帶回幾萬奴隸回來。這樣的話我就能讓百姓們在冬季休息,而讓奴隸勞作了。”張遼囑咐著甘寧。

  “請將軍放心,我軍如今有了司南和羅盤,還有承淵等去過東瀛的將士領路,等我將子龍送上岸,立刻回到大營點兵。一定在入冬以前趕回來。”

  甘寧說的司南可不是那個磁石做的勺子,而是張遼用磁石做的簡易的指南針,然後配合羅盤來進行海上的方向定位。張遼在讓工匠制作指南針是特意讓他們不要用鐵針,而是用磁石磨成的石針,這樣能在海上保證指南針不會因為被水汽腐蝕而失真。這種在張遼眼中實在是簡陋之極的東西卻讓甘寧這樣的水軍將領欣喜若狂,有著這些東西,他們就能夠在大海上確保自己的航向而不至于迷航了。丁奉數次北上、南下,就是依靠司南的幫助。

  對出戰的陸海軍將領做好了安排之後,張遼就立刻返回了大陸,在軍營里晃了一圈,就到黃縣城里去吸引眾人的注意力,以掩護趙雲的騎兵上岸。

  在黃縣,張遼和劉曄充分發揮出長袖善舞的特點,對著東萊郡的官員、士子大談青州新政的發展,並想在場的人保證,將對東萊郡投入大量的資金和力量進行建設。張遼這倒不是撒謊,漢末的青州和後世的山東省雖有些差別,但山東半島卻始終沒變。而中學的地理圖冊上就有明確的礦產資源的標注,張遼的“前世”的中學歷史、地理知識相當的扎實,在任成就指點這任峻開出了一處極大的鐵礦。青州的礦產也不少,其中東萊郡的境內就有豐富的黃金儲量。此時的掖國就是後世的煙台市所屬的萊州,地下就埋藏著豐富的黃金資源。雖然這時候的開采、冶煉技術不怎麼樣,但張遼的大話還是能說的,至于以後是否真的開采,那就是另當別論了。何況他更笨就沒有明確答應什麼東西。

  當張遼和劉曄在城中和人閑扯的時候,甘寧率水軍船隊在一個黑夜里將趙雲和其部下的三千騎兵送上了岸,隨即戰船轉向,向青島方向駛去。趙雲則帶著士兵們在早已準備好的曹海的掩護下混入軍營。修整了一天後,連夜拔營,向樂安的大本營而去。這意味著此次曹軍的幽州戰事的結束,但同樣意味著曹軍下一次的戰事即將開始。
mythunder 發表於 2009-3-18 11:29
第三卷 第二一五章 家的感覺!

  建安三年八月十日,青州牧張遼再次回到東平。這次他是以中秋團圓之名而來,私下里確實曹操為了徹底解決呂布和袁術而召回各地將領會議。只不過張遼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詢問郭嘉弒君準備工作。

  不過張遼並沒有立刻就見到曹操,雖然他能夠毫無阻攔的出入司空府,但遇上了曹操參加朝會的時候,他沒辦法立刻見到曹操。于是就在司空府中留下口信,隨後就回了自己的家。

  大半年沒和家人見面,當張遼在門口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妻子,還有那已經三歲的兒子正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對母親和妻兒的思念在進門的霎那間爆發。

  張遼沒有惡俗的想當時流行的那種遠游之人回家時的表現那樣跪下哭泣,他只是眼中濕潤的上前想自己的母親行禮,而後在一把抱起已經三歲的兒子,和妻子攙扶著母親回家。

  張母是個開明的人,她沒有過多的佔用兒子和媳婦的時間,只是叮囑他們到時候出來用餐就帶著孫子離開,將空間留給了小夫妻。就連留在家中的罄兒和隨張遼回家的婉兒這兩個已被張遼收房的妾室此時也悄悄離開,為了不打擾這夫妻二人,就連不滿周歲的張家小姐也被婢女們抱到了張母那里。

  “清兒,你瘦了!”張遼的雙手托著了曹清的臉,輕柔的撫摸著妻子細嫩的臉龐。

  曹清感受著丈夫那粗糙的手掌帶給她的安寧的溫熱,眼中滿是柔情,“夫君,你不但瘦了,還黑了很多!”

  張遼哈哈笑著,“當兵之人,風吹日曬的,哪有不黑不瘦之理?”說著轉身坐在椅子上,手上順勢一拉。讓曹清“嚶嚀”一聲跌入自己懷中。張遼的手緊緊地抱著妻子那縴細、柔軟的腰,將臉緊貼在妻子的發間,享受著妻子身上地清香。滿臉的愜意。

  曹清雖被張遼的動作一驚,可隨即就任由丈夫施為。看著丈夫臉上地寧靜的笑容,她也不由得痴了。

  她的丈夫是天下聞名的將軍,雖然她沒有見過丈夫在戰場上的英姿,可她卻從各種渠道了解過自己地丈夫。但隨著丈夫出任青州牧。她又听到了更多關于丈夫的傳聞,正面的,負面的,什麼都有。不過她更相信自己的父親和大哥的評價,她的丈夫是一個文武通才。(這個貌似有點問題地說。)雖然丈夫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談及政務、軍務,但出身官宦之家的曹清能夠明白這些事情有多麼的煩人,更不用說在這個亂世之中了。她的丈夫在外一定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這個問題也值得商榷)。她作為妻子,雖不能從旁協助,但卻可以照顧好家務,讓他無後顧之憂。而且這個丈夫對她實在是和當世的男人都不同,他地柔情、尊重和那時不時的孩子氣,讓自己也時常有新鮮的感覺。並沒有感受到一些長輩所說的婚後孤寂、沉悶。

  兩夫妻就這麼相擁而坐著,靜靜地享受著久別重逢後的那份溫馨。這多虧了曹清的溫婉的性情,若是換了孫策地妹子這樣的性格女孩,絕對沒興趣陪張遼玩這種浪漫游戲。

  “老爺,夫人,老夫人請你們去用餐。”

  沉浸在溫馨中的夫妻被屋外婉兒的聲音叫醒了,張遼微笑著看著妻子。兩人默契的同時點點頭。只不過當他們站起來的時候,曹清倒沒什麼事情,而一直被曹清壓著的張遼卻因為腿部肌肉麻木而差點一個踉蹌地摔倒。多虧曹清地反應快,拉了一把,讓張遼及時扶住了身邊的椅背才沒有出洋相。

  午餐地概念在漢代並不是主流,即使有張遼這樣的“先驅者”倡導也只不過成為了曹營官員的一種交流方式,有些類似于後世英國的下午茶的概念。不過張遼家中的午餐卻因為張遼本人而更多的具有用餐的內容。至少習慣了一日三餐再加夜宵的張遼是不會願意中午只吃些小點心的。但是今天的午餐不同往日。張遼也只是和妻子陪著母親隨便用了些食物,他是準備之後在自己的屋子了和曹清、婉兒、罄兒這三個妻妾一起用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這時候妾的地位低下呢,若不是因為婉兒和罄兒是陪曹清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丫頭,曹清又是個好脾氣的人,即使張遼如何想讓後院和諧也是做不到的。

  “夫君,婉兒和罄兒被收入房中也有大半年了,夫君也養讓她們盡早有子哦!”曹清笑道。

  “夫人……”婉兒和罄兒的臉立時紅了,對曹清的這番話,別說是一貫溫婉的婉兒,就是很有些性格的罄兒都受不了的低下了頭。

  看著眼前這一妻二妾和睦的樣子,雖然心里知道這是難得的異數,張遼還是心懷大慰,也曹清的話說笑著,將氣氛營造的非常的溫馨。嗯,還有和諧!

  “夫君,也不知你還要在青州待多久?”曹清問道。

  “也不會太久,最多還有兩年你夫君的位置就一定會動一動的。”張遼想起了官渡大戰就在建安五年,算算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了。

  “那就好!”曹清微笑著,但張遼卻能看出她眼楮看著婉兒時的一絲羨慕。

  張遼對妻子的心里已然明了,她是羨慕婉兒能在這幾個月陪在自己身邊,而她作為妻子卻和丈夫分居兩地,雖然這是因為客觀原因造成的(張遼的事務繁忙和女兒張綺的降生)。

  張遼微笑著對妻子說︰“清兒,如今小綺也已十個月大了,等她斷奶後,我就將你接到青州去,反正家里的事情有母親和張成管著就行了。你看如何?”

  “這……這……這好嗎?”曹清還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好的。”張遼知道曹清是擔心將母親一人留在東平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指責。“東平與青州相隔也不遠,我們大不了將母親一並接去就是。到時候全家都走,生意上有糜家管著,咱們只要能查賬就成。而且憑糜子仲的為人,斷不會做出有違誠信之事的。”

  張遼這時候突然想起他要和郭嘉商量的事情,于是干脆借這個機會將母親和全家都帶到青州,省得到時候收到什麼損失。

  曹清心中對張遼這個提議是極為認同的,在她的眼神看向婉兒和罄兒的時候,發現她們的眼中對此也滿是期盼。婉兒是希望大家能在一起,免得張遼不在家中時她一人孤單,而罄兒則更是希望如此,自她被張遼收房後不過數日就分開了,這讓她如何能好受,若非曹清在她身邊,她說不定會自己跑到青州去的。

  “那……那就全憑夫君安排。”曹清柔聲說道。她也早受夠了分離的苦悶,不願意再次和丈夫分開。

  “行。這事情我來安排。”張遼如今已是家主,雖然上面還有母親這個長輩,北方還有和兄長。但家中的事務已然是他說了算。何況這里的張府並沒有多少馬邑張家的老人,家僕和婢女是和曹清結婚前曹家送的,自己也委托棗祗等人在流民中招攬了一些,而家兵則都是跟著張遼出生入死的沙場老兵,張遼在家中擁有著絕對的權威。

  “一會兒我讓張成出去送帖子,邀請些親朋好友晚上來聚聚。這廚房里的事務你和婉兒多照看著點,至于席間的布置就有罄兒去做。”張遼對妻妾們囑咐道。

  “對了,我讓他們將酒糟上籠用大火蒸,以此來萃取酒液的事情是否有結果?”張遼又問了一句。

  雖然他對這時候的低度酒很是滿意,可也想著弄出點高度酒來顯擺一下,故而在糧食豐收後就吩咐家中用蒸餾法試著萃取酒水。

  “也不知夫君是從哪里听來的法子,師傅們折騰了半年,一滴酒都沒弄出來,倒是浪費了不少糧食,結果被母親給停了。”曹清笑著道。

  “啊?”張遼沒想到結果會使如此,“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老夫人說是老爺事務繁忙,不能隨意打擾,故而就沒有告知。”嘴快的罄兒在一旁插話道︰“老夫人還說老爺這是浪費糧食,要訓斥老爺呢。只不過今日來也剛剛回府,老夫人不願破壞氣氛。”

  張遼猛咽了一口口水,他可不想再被母親訓斥。好歹他在外也是侯爺和州牧,若還被母親像訓小子那樣訓斥,傳了出去就沒面子了。尤其是傳到郭嘉這廝的耳中。

  可張遼看到妻子和兩個小妾的眼中卻滿是微笑,好像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張遼有些回過味來,自己的母親照理不會這麼不給面子,說不定是……

  “好啊……你們竟然敢戲弄與我……”張遼“陰笑”著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于是……

  “啊……夫君……哈哈……饒命啊……啊……”

  “不敢了……啊……哈……真的……”

  唉!世風日下哦!不過這就是家的感覺!
longwang 發表於 2009-3-23 21:37
第216章 臭小子,過會兒再和你算賬!

    入夜後,張府之中燈火通明,大廳之內擺下了數桌佳餚,張遼與赴會賓客一同杯箸齊舉,共品佳餚美酒。

    這次請客,張遼並未局限於曹系官員,只是以青州牧之名宴請東平兩千石以上的官員。其中不但包括孔融這口中不留口德的傢伙,就連一直借足疾不上朝的楊彪也下了帖子,只不過人家做戲做全套,依舊以足疾推辭。

    張遼倒也不介意楊彪的推辭,反正他也是跟人家客氣一下,並沒有真的希望那老傢伙過來。去年底的那一場彈劾案張遼可是不會忘記的,其中有著楊彪的影子。張遼可是個記仇的人。

    張遼家的菜都是張遼根據現有的條件弄出來的後世的菜餚,花樣繁多,比起此時的炙、膾、烤、羹的手段那時大大豐富,雖然和張遼相熟之人也常常讓自家的廚子到張家學習,可架不住張遼從能搞出新花樣。所以張遼一旦在家請客,除了真的有過節的人,其他人那時趨之若鶩。

    不過再盛大的宴會也總有結束的時候,戊時剛過,這酒席也基本上散了。大部分人都紛紛告辭回家,唯有曹操和他的幾位謀士留了下來。

    張遼的習慣一向是餐後用茶,可以清口氣,解除腹中油膩。這個習慣隨著炒青茶葉的出售和沖泡法的推廣也成為一種新的飲茶方式。

    待張家僕人為張遼和曹操等人送上香茶退下之後,曹操首先開口了。

    「文遠,如今青州可是熱鬧非凡啊!」曹操並沒有踢到幽州的戰事,這件事曹營內除了曹操、郭嘉、賈詡和程昱。也只有專門負責後勤的糜竺知道,而此時荀等人也在場,曹操自然不會自己說破。

    張遼知道曹操是說青州開始的道路修建,這是他地失誤,因為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只能在貨物積壓後才匆匆開始修路。雖然制定的應急措施為商戶疏通道路。在新修的道路上也沒有降低標準以加快速度,但這確實是自己預先考慮不周。

    「唉!官不好當啊!這正是看人挑擔不吃力,自己挑擔……呵呵,算了,不說了。」張遼苦笑著搖搖頭。

    一旁的毛卻微笑這說道:「文遠過謙了,文遠履任青州以來。先後安置黃巾降人和北方流民數十萬,占如今青州人口的一半。而且不但恢復了青州的賦稅徵收,更是將稅收提高了兩成。面臨北方地強敵,文遠一面主軍,一面主政,能由此功績已是能吏。縱有小小疏忽,亦無妨大局。」

    而此時雖官位僅為侍中卻實際成為曹軍大管家的荀更是讚賞的說:「文遠最高明之處卻是將農業和商業分開,各自以不同的標準進行收稅。其中對商業稅和商品價格的制定就非常的好,對糧食制定了保護價格,在糧價低迷時讓官府用保護價收購糧食,不但能讓百姓得利,也能在對糧食價格有一定地調節,還能在糧食歉收時以此來平抑高漲的糧價,實在是一件善政啊。對不同的商品以不同的稅率徵稅。然後又將這些稅收投入到青州的城防修築和道路和水利工程的建設中,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文遠實實在在是做出了一篇大文章啊!」

    「呵呵,文若先生如此誇獎,遼實在不敢當。這些舉措雖理論上可行,然並未真正經過實踐檢驗。若說是善政,還需等一年半載方可確認啊。」張遼「謙虛」地說。

    他的這些舉措不過是將後世的一些東西加以修改,只不過在這個時代,卻成為了完全的「原創」,不過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饒是張遼臉皮再厚,被荀這位大神這麼一誇。他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對於青州展開的如此龐大的工程。曹操和郭嘉等少數幾人自然是提前就知道了,不過他們心裡卻有著不同的擔心。擔心青州的建設是否會影響將來地戰爭。擔心青州的百姓是否能夠承受這樣頻繁的勞役。

    「文遠。青州陡然間要鋪開如此龐大的攤子,單憑青州一地之力可行否?」曹操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在場所有的人的共同問題,只不過一開始都不太好意思發問,如今曹操開口了,自然一個、二個都集中精神的盯著張遼。

    張遼看著身邊一群眼冒精光地傢伙,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後世的一句很雷人的話,他順嘴就脫口而出,「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辟啪…………」

    效果很理想,完全和張遼想的一樣,所有的人都被張遼的話給住了,手中有端著茶碗地,也失手將茶碗落到地地上。

    「你……你這個文遠啊……」

    曹操、郭嘉等人回過神來,紛紛指著張遼,哭笑不得的說道。

    「活躍一下氣氛嘛,大家別見怪。」張遼趕緊討饒。

    隨著張家地僕人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又給眾人都換了茶水後,張遼說道:「我這個攤子其實並沒有鋪開,很多事情還在籌劃階段,只有修路的事情是已經開始做了的,畢竟這件事情最緊要,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再說。」

    「那修路的人手是否充足?」荀問道。

    這時候他們討論的基本上是政務,所以郭嘉等人即使在場也不太說話,倒是荀身為大總管,話要多一些的。

    「青州如今人口不到百萬,又是山地眾多,耕地較少,要想讓青州恢復昔日的繁華,在失去了平原這個昔日青州的糧倉之後,唯有依靠商業。這樣一來,道路就成為發展商業的重要依靠。也是我疏忽,沒有將道路修整提前列入計劃,差點導致青州商品的積壓。至於修路的人手問題,我在適當招募部分百姓的同時,命令青州軍隊也參與修路。這樣不但能拉近軍隊和百姓的關係,也能節省一部分人工。不過這畢竟不是長遠的打算,軍隊是要參戰的,不能被這些事情羈絆住。正好水軍甘寧在組織訓練時發現了東北方向的幾個大島嶼,這些主公也知道,島嶼上有大量的野人,他們曾對登岸休息的水軍士兵進行過偷襲,不過卻在殺死我軍幾名士兵後被我軍士兵活捉。故而我已經讓甘寧對其發起報復性襲擊,目的是要讓這些野人領教一下天朝的實力。同時我讓甘寧盡可能活捉這些野人,一來可不傷我天朝仁義之名,這二來嘛,呵呵,修路的人手就不缺了。」

    張遼的話又一次讓眾人石化,曹操他們幾個預先知情者還好說,荀則更像一座石像。

    半響,回過神來的荀這才略帶顫抖的說:「文遠,你們怎能如此莽撞!那東瀛之地可是光武皇帝敕封的倭奴國,是我大漢的屬國,你們這樣做,豈非會傷害屬國之心!」

    張遼不屑的撇撇嘴,說:「文若先生,這倭奴國是否還存在都兩說,要不然我軍士兵為何只看見野人部落卻未見什麼城池?退一步說,即使倭奴國存在,他們有多少年未曾行使過屬國義務了?進貢?沒有。朝覲?也沒有。而且他們還膽敢襲擊我大漢士卒,這豈非是在沒我天朝的臉面?當年陳湯將軍那句話張遼始終謹記,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在我大漢對諸國威勢不再的今日,這樣的反擊更能振奮軍心、民心,震懾四方宵小。至於讓他們修路,不過是因為我們的寬容而給他們一線生機,讓他們用勞動為曾經對我大漢士卒犯下的罪行贖罪罷了。」

    張遼的話讓知情的郭嘉、程昱聽的心中直樂,就連賈詡都覺得聽張遼這麼一說,似乎不多抓些野人回來修路簡直是對不起大漢的百姓。曹操聽到張遼那貌似義正言辭的話,也只有無奈的看著荀,搖搖頭。

    這時候的儒生沒有後世那般迂腐,而且荀為人通達,只不過他對張遼不經上報就擅自發起「國戰」而生氣,可張遼的話也對,這所謂的倭奴國自光武皇帝敕封之後就沒有盡過一次屬國的義務,別說是朝貢了,就是派人來覲見也不曾有過。那藉著士兵遇襲的借口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卻又實力不足的屬國倒也不是不可以。張遼口中的振奮民心,震懾四夷的理由也讓荀能夠接受。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只要有了大家都能接受的台階,那就不是問題了。

    「唉!」荀歎了口氣,「我大漢這些年確實威勢不存,也是該震懾四夷一下了。」

    「嗯!」曹操見荀不再糾纏張遼出兵一事,也沉聲說道:「今日是那不知好歹的倭奴國,等到四方一統之時,曹某當親率大軍北伐,讓鮮卑、烏桓鼠輩嘗嘗我大漢鐵騎的厲害!」

    可是張遼卻從曹操給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這樣的意思。

    「臭小子,過會兒再和你算賬!」
longwang 發表於 2009-3-23 21:37
第217章 先呂後袁

    「其實我如此做也實屬無奈。」張遼在眾人的情緒平復後說道:「如今天下未平,戰爭就不可避免。戰事一起,士兵,民夫,都是用人的大戶。可道路、城防、水利的修建也同樣關係著青州的未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張遼的話讓眾人一片唏噓,他們能理解張遼的做法,也對如今邊疆那四起的動亂讓昔日強盛的帝國變得威風不再而感到心痛。

    或許是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眾人也不願在這個應該高興的時刻去討論這個有些悲哀的問題,隨後在曹操的帶領下,眾人不約而同的將話題岔開。

    「文遠,子龍一走,你感到辛苦了吧?」郭嘉笑道,不過他的笑讓人看去總感到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郭嘉說的是張遼上書曹操,建議將趙雲調至豫州前線,統合穎川、陳國和梁國的軍隊,以應對呂布軍挑起的摩擦。而原本的趙雲確是在青州幫著張遼帶兵的,趙雲走後張遼就不能偷懶而必須親自帶兵,在才有了郭嘉的這番話。而其他人也因郭嘉的話而笑著看向張遼。

    「奉孝此言差矣!」荀卻沒有跟著郭嘉他們一起調侃張遼,「文遠手下人才眾多,管寧、國淵、邴原、王烈等皆當世大才,青州政務主幹已定,有這些人相助,文遠根本就不用操心。且以文遠的能力,軍中早就應該培訓出大量中級將領協助他帶兵,他又豈會辛苦?」

    「哈哈哈!文若一言中的,文遠就是偷懶也是與眾不同啊!」曹操大笑道。

    「哈哈哈!!!」眾人也隨著曹操的話一起笑了起來。

    對眾人的調侃張遼也不以為然,只是微笑這陪著大家一起樂呵。

    「諸位。欲定天下,我軍與袁紹一戰不可避免,然我軍身後卻有數家諸侯,諸位可有對策?」曹操開口問道。

    張遼對此不免有些「鄙視」。這種事情是明擺著地,先趁著袁紹無力南顧時剪除後患。而後集中全力對付袁紹就是,這些事請曹操早就和幾名心腹謀士商量好了的。現在問起,不過是體現一下曹操從諫如流而已。可曹操能這麼做也讓張遼感到佩服,畢竟能始終保持著這種集思廣益的做法的諸侯,如今也沒幾個,除了那個有些虛偽地劉備,就連孫策也不過是對周瑜的話聽地多一些而已。至於袁紹、呂布之流,謀士的象徵意義更大於實際意義。

    曹操的話一出口,眾人不免又是一陣左顧右盼。張遼身為武將。雖是州牧,卻也不再此時開口。郭嘉、程昱皆是微笑著注視眾人,而那個早就讓張遼注意的賈詡更是乾脆閉上雙眼,似乎是在養神。

    張遼注意到這個賈詡臉龐消瘦,換句話說就是樣貌清,頜下三縷長鬚垂至胸口,不過鬚髮烏黑。一點沒有年過半百的感覺。(賈詡公元147年出生)雖然賈詡閉著眼睛,但在戰場上已經歷練多年的張遼還是憑藉著敏銳的感覺,發現賈詡眼中那隱約閃現的精光。此時張遼明白,雖然賈詡加入曹軍後始終以明哲保身為先。但他卻一直在冷眼旁觀這四周的一切,包括著此時地人們。

    這是一個游離於是非之外,卻時刻注意著是非的人!張遼給出了他見到賈詡後的第一個評價。

    「主公,袁紹此時依然為公孫續和張燕所擾,雖然張燕已縮回山中,但高幹、張卻對張燕的山寨屢攻不下,顏良也在幽州被公孫續牽制。以為。我敬你當趁袁紹暫時不能南顧之時。先興兵解決呂布和袁術,為我軍將來和袁紹的決戰掃清後患。」荀開口說道。

    「諸位皆是此意?」曹操掃視著眾人。

    「我等皆是此意!」眾人應道。

    「唔。那呂布、袁術孰先孰後?」曹操又問。

    「這……」此時眾人的意見開始不一致了。

    「當先滅袁術!袁術已然勢微。可命子孝將軍領兵,會合呂布、孫策、劉備,四家齊攻,袁術必滅也!」

    「不然!當先滅呂布。我軍只有子孝將軍臨近袁術,但子廉將軍、子孝將軍和子龍將軍卻已然將呂布包圍。滅呂正是時候。」

    「正是!當先攻呂布。諸位豈不聞遠交近攻乎!」

    「袁術狂妄,自稱天子,若此時不攻袁術,反攻呂布,豈非縱容叛賊!」

    「呂布不尊天子詔令,如今早已停止進攻袁術,必然與袁術有所勾結。掃平呂布,正是消滅叛賊,為朝廷再度消除一割據勢力。」

    「諸位!諸位!」曹操見局面漸漸由爭持想爭吵轉變,趕緊叫停。

    「諸位,總而言之,不過先呂、先袁之議,我等雖是謀臣,卻是文官,不如聽聽將軍們的意見?」毛趁此機會開口,意圖將這些爭吵地人的注意力引開。

    只不過這樣一來,所有人的視線又一次集中到了張遼身上,誰讓他是真正掌軍的實權將軍呢。

    「你個毛孝先啊!」張遼苦笑著瞪了毛一眼。

    「文遠,你也裝了這麼長時間地啞巴了,就說說吧。」曹操笑道。

    「諾!」張遼衝著曹操一拱手應道。

    「其實無論先後,呂布、袁術是必須要在袁紹騰出手之前掃平的。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向郭祭酒打聽些事情。」張遼是想接著郭嘉的情報來說話。雖然這些情報他早就知道,但這時候是不能讓大家感到曹操那裡是親疏有別的。

    「文遠有話只管問,只要嘉知道的,定不會隱瞞。」郭嘉十分配合,在的奧了曹操的示意許可後說道。

    「問題不多,遼只想知道袁術和呂布地近況而已。」

    郭嘉略作思索,說:「呂佈兵力已達十萬,然除去數千西涼和并州地老兵,諸軍皆是在沛國和汝南招募,戰力並不強大。至於袁術,雖然呂佈防水,子孝將軍也因為呂布軍的緣故而沒有進攻,但劉備和孫策卻下了死力強攻,孫策已攻佔大半廬江郡,將袁術地廬江太守張勳和十萬袁軍包圍在舒縣。劉備也將九江郡南部拿下,只不過似乎他還在算計孫策的丹陽郡,故而此時讓袁術有了喘息之機。袁術已將剩餘士卒集中到了壽春死守,並向袁紹派出求援信使,只不過已被我軍截獲。且袁術和呂布隱有結盟之意,但尚未有確切證據。情況大致如此,新的戰報尚未送達。」

    「這樣的話,遼支持先攻呂布。」張遼又朝著曹操拱拱手說。

    「為何?」曹操笑問。

    張遼心中腹誹,大罵曹操明知緣由卻非要別人說出來以證明他的從善如流。不過張遼也會嫁禍之計,他看到荀一直在微笑,就決定將皮球踢給荀,反正他是想沉寂一段時間的。

    「主公,文若先生面帶微笑,想必心中早有定計,不弱讓文若先生來說吧?」張遼笑道。

    曹操看看被張遼說的一愣的荀,再看看笑的宛如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的張遼,也只能哭笑不得的看著荀。

    「文若……」

    「唉……」荀也沒辦法了,他朝著笑的正歡的張遼狠狠地瞪了一眼。

    「主公,文遠之意甚好。適才奉孝也說了,呂布軍已然停止進攻袁術,反降兵力集中到東、北、西三面,並已多次和我軍發生摩擦。而且還有可能和袁術結盟。若我軍進攻袁術,非但會遭到袁術的抵抗,還會被呂布偷襲。甚至已經和袁術打得不可開交的孫、劉兩家也可能會因為擔心我軍和他們搶奪袁術的地盤而停止攻擊,讓袁術可集中兵力和我軍戰鬥。若是袁術此時開出什麼誘人的條件,他們一同聯手對付我軍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軍戰力雖強,也吃不住四家諸侯聯手,最好的結果就是退回原地。而若是先進攻呂布,我軍不但能集中宛兵力,也不會引起孫、劉的擔心,袁術也會因為孫、劉的緣故無力支援呂布。擊敗呂布之後,我軍再攜餘威攻擊袁術,那時也不虞孫策、劉備會反抗我軍。」說到這裡荀衝著笑了笑,「想來文遠應該是因為這些緣故而支持先攻呂布的,對嗎?」

    張遼連忙搖頭,「我一時間可想不出文若先生這麼多的理由,只是感覺先攻呂布我軍能佔到便宜,這純屬武將的直覺。」

    「文遠過謙了!」荀說。

    「嗨,文若既然已將利弊全部說出,我軍自然是先呂後袁。以一敵四這種不智之舉,我軍是決計不為的。」沉默良久的程昱開口說道。

    曹操點點頭,又看著其他人。

    「正是!主公,我等此時亦認為當先呂後袁!」眾人再一次齊聲說道。當然這之中也包括了張遼、郭嘉和那個一直在裝著閉目養神的賈詡。

    「呵呵,諸位,此地並非朝堂,曹某雖也支持此議,不過還需在朝堂上得到天子的許可。然先呂後袁卻是良策,皆是曹某還需諸位支持才是。」

    「必不會使主公(明公)失望!!!」
longwang 發表於 2009-3-23 21:38
第218章 英雄情!

    「呼!終於走了!」郭嘉站在張遼身邊,看著遠去的人影,長出一口氣說道

    「也是。哪知道主公今日如此興致,竟然探討起這些事情。如今天色已晚,我們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張遼無奈的說。

    「也行,反正你還要在東平待幾日。今日主公之舉或許也是無奈,畢竟剛才的人皆是忠於主公之人,你家中又不會有諸侯的間諜潛入,議事倒是安全。」

    「看來東平這些日子不太平啊!」張遼笑道。

    郭嘉苦笑一聲,「唉!我這裡暗中抓了不少人了,那家諸侯的人都有,若不是留著他們關鍵時刻能行反間計,焉能容他們如此放肆!」

    「你辛苦。」張遼笑笑,「主公不會忘記的!」

    「幸災樂禍。」郭嘉也笑了,「你此次回來,還需去見見天子。否則人家就沒面子了。」

    「知道了。我會在離開前抽時間去的。」張遼對郭嘉的這個提議一點都不夠重視,「對了,明日你反正不用上朝,若是無事,早些過來。」

    「好的。」郭嘉應道:「既如此,那嘉就先告辭了!」郭嘉上馬後對張遼拱拱手。

    「慢走!不送了啊!」張遼同樣拱手還禮。

    張遼轉過身,向家中走去,此時他的心裡卻一直在想著郭嘉剛才的話。「今日主公之舉也是無奈,畢竟剛才的人皆是忠於主公之人,你家中又不會有諸侯的間諜潛入,議事倒是安全。」

    東平的間諜活動地很是頻繁啊。連郭嘉都有了力不從心之感,而且曹操竟然要在我張家來商量事情,這說明不但是皇宮中說話不保險,就連司空府裡也有……

    張遼想到這裡卻感到有些不對。曹操是個治軍嚴厲的人,他的家中也都是曹家老人或是軍中健兒。按著郭嘉的話。若家中真有被收買地人,那還必須是曹操暫時無法收拾的人,這在曹家就更不可能了。在回到自己屋子地一路上,張遼絞盡了腦汁,也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回到屋裡,曹清卻還沒有先睡,依然倚在桌邊藉著燈光在看書。張遼明白,這是妻子在等他回來。雖然他是兩世為人了,可心中還是湧動著一股暖流。

    「清兒。已經不早了,為何不先睡?」

    曹清抬起頭,微笑著對張遼說:「夫君,清兒只是想等夫君……」說著話,曹清的臉就紅了。

    張遼笑著走到曹清身邊,任由曹清幫他脫去外袍,口中說道:「清兒。孩子們如今可睡了?」

    「震兒和綺兒都被母親帶到她那邊去了,如今早已經睡了。」

    「我這個父親不合格啊!」張遼歎道。

    這話到沒錯,他雖是兩世為人,可當父親這種事情也是頭一回。哪裡會有什麼經驗。再加上亂世當頭,他身為曹軍大將,自然是公事為重,兒女出生後在他身邊的時間極短,若不是他先將母親接來,妻子又有著大批的親族,他還真不知該如何照顧懷孕生產的妻子和兩個幼兒。

    「夫君是頂天立地的男兒。豈能被兒女情長羈絆住。家中自有為妻照料,夫君當於外謀萬世之功也才是!」曹清在張遼身後柔聲說道。

    「萬事功業?」張遼一聲輕笑。轉過身去,雙手扶住妻子的雙肩,雙眼凝望這妻子,溫柔的說道:「清兒,我就似那海上的大船,而我們地家就是這大船的港灣,船始終是需要一個寧靜的港灣的。等天下太平,我就那裡也不去,只是陪著你,我們可以相伴著遊覽天下的景色,也可以終日在家中琴瑟相和。總之,我張遼的下半生將和你,我的妻子一起渡過。」

    後世網絡上有著大量地甜言蜜語,縱使張遼不能全部記住,但只要將他記住的一點一點拿出來也足夠他這些年混的。

    「夫君……」曹清可從沒聽過這種情意綿綿的話,感動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張遼柔聲道。

    「嗯。」曹清應了一聲。

    在床上,張遼卻又想起曹操的舉動,他覺得似乎該問問妻子就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遼用胳膊輕輕的頂了頂身邊的妻子,問道:「清兒,最近主公的家中可有什麼異常之事?」

    曹清扭過頭,面帶疑惑的說:「夫君,你為何如此問?」

    「主公今日竟然在我家中議事,雖然主公說只是閒談,但此舉已有違主公一貫作風。我問及奉孝,他似乎也不知詳情,只得將緣由歸結於東平的諸侯間諜。可我怎麼想都不對,所以想問問你,可是知道些什麼。」張遼眉頭微皺地說道。

    曹清聞言,側過身,對著張遼說:「夫君,兄長那裡確實有事發生,但只是私事。夫君若想聽,清兒就說與夫君知曉。」

    張遼一聽是私事,腦子裡就更加奇怪,因為曹操並不是一個能因為私事就有些失態地人。

    「說吧,我聽聽。看看是否能幫上什麼忙。」

    「是這樣的,兄長曾收了一個雒陽伎家出身地女子,那女子叫來鶯兒,在雒陽也是個色藝俱佳,名氣極大的人,兄長聞其名後曾喬裝去欣賞其歌舞,後來不知如何,她就跟著兄長離開了雒陽…聽著曹清的敘述,張遼腦海中封存的記憶又一次被打開了,雖然他不是很清楚此事的詳情,但用不著曹清說,他就已經知道了此事的大致情況。畢竟後世從潤之公開始,就一改宋朝是的尊劉抑曹之風,開始給曹操翻案。不但詳細論述了曹操的歷史功績,就連曹操人性化的一面也被拿出來大加讚揚,其中就包括了正史中曹操請因長子曹昂陣亡而離家的丁夫人回家和臨終前的分香賣履之舉以及未載入正史的來鶯兒之事。

    根據曹清的說法,此時的曹操已經因為那個叫王圖的侍衛的失時而發現了來鶯兒的出軌行為,並因為來鶯兒那「願代王圖一死」的決心而命來鶯兒一月內訓練出一班舞者才能考慮是否放過王圖。此時來鶯兒正在司空府中訓練舞者,明日就是一月的期限了。

    「兄長想必是不願回到家中聽到任何有關來鶯兒的事情吧。」曹清在說完情況後猜測道。

    「唉!」張遼一聲長歎,「想來應該如此吧!主公雖然雄才大略,是英雄之姿,然其內心也必有一塊聖地,英雄多情啊!」

    「夫君見過來鶯兒嗎?」曹清問道。

    「見過一次。」張遼回憶道:「那應該是在初平四年的中秋,我和子廉將老丈人接回兗州,主公宴請大家,我也去了,就是在那次宴席上,主公讓來鶯兒出來鮮舞,結果我還因此和陳宮台發生了衝突,最後不但將他氣的夠嗆,還賺了主公一柄寶劍。」

    「我知道。那是兄長的青劍,當時嫂子還帶著我在後院呢,啊……」曹清突然發覺失言,一聲驚呼,閉上了嘴。

    張遼倒並不奇怪,他在被中握住曹清的柔荑笑道:「此事我早已知曉,席間曼成和文謙就曾借飲酒時和我說過發覺有人窺視。宴後子廉又登門與我說起親事,我如何會不知那窺視之人就是清兒。」

    曹清感到丈夫的手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乾脆將頭靠到丈夫的胸前,偎依著張遼寬闊的胸膛,露出滿足的笑容。

    「其實……其實,那來鶯兒也有些可憐。我聽說他是因為兄長終日間忙於公事,感到孤寂之下才和那王圖……兄長的心也太狠了,只給來鶯兒一月時間,虧你還說英雄多情。」曹清說著還輕輕的捶了張遼一下。

    張遼這時候卻露出無奈的笑容道:「主公公務繁忙,兼之還要領兵出征,自然會對身邊之人有所疏忽。但就此事而言,主公實是給了來鶯兒一條生路。」

    「真的?」曹清仰起頭驚訝道。

    「呵呵。」張遼鬆開握著曹清柔荑的右手,改用左手,而右臂則伸出,將曹清摟在懷中,然後笑道:「主公本人就是個文采出眾之人,來鶯兒能得到主公的看重並將她帶出雒陽,也必是個驚才絕艷之人,對旁人而言一月或許太短,對來鶯兒則不然。且主公是憐香惜玉之人,又精於算計,豈會做出來鶯兒力所不能及的要求。」

    「啊?」曹清聽了丈夫的分析,吃驚之餘也感到丈夫說的有理。但對於背叛了自己兄長的來鶯兒,曹清雖然有些同情她,但還是覺得她不該被曹操原諒。

    「兄長怎能如此?明日我必要和母親一起好好勸說兄長,這來鶯兒決不能輕縱。」

    對妻子的反應張遼早已意料到了,此時對女子的貞潔雖有要求,卻還沒有像宋朝之後那般變態,漢武帝的母親不單是二婚,進宮前還有了女兒,而歷史上曹丕即位後的卞太后,及現在的卞夫人也是歌妓出身(只不過曹昂未死,丁夫人尚在,這卞太后未必就當得成),曹清的反應也是出於對兄長的維護。

    「清兒,這是主公自己的事情,咱們就不必多管了。英雄多情!主公正是如此啊!」張遼歎道。
longwang 發表於 2009-3-23 21:39
第220章 定計

    「文遠,好興致啊!」

    就在張遼有些尷尬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郭嘉的聲音。張遼扭頭一看,郭嘉正在院門口站著呢。

    「好!不愧是好兄弟,來的真及時。」張遼心裡念叨著,站起身來,將兒子交給妻子,然後趕緊迎上前去。

    「哈哈。奉孝為何姍姍來遲乎?」張遼幾步就走到郭嘉面前,臉上堆滿了喜悅的笑容,可心裡卻念叨著,「好郭嘉,來的太及時了,只要你媳婦有了閨女,我一定讓我家的臭小子娶回來做老婆。希望你趕緊生個和你一樣聰明的丫頭,將來好好管管這個臭小子。」

    郭嘉被張遼那異乎尋常的熱情弄得楞了一下,「不遲啊,我雖然不用跟著主公上朝,可總得將手頭兒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呵呵,不管遲不遲,你來了就行。走,咱們裡面說話。」張遼一把挽住郭嘉的手就向院裡走。

    「夫君,你和奉孝聊吧,我們到母親那裡去。」曹清看到郭嘉過來了,就知道他們之間必然有事要談,於是和張遼說了一聲就帶著人準備離開。

    「清兒,你派人去奉孝家中將他夫人和小郭奕接來,中午咱們兩家一起聚聚。」張遼叫住正要離開的曹清吩咐道。

    「文遠,用不著這樣。」「你別管了,今天我安排,你在這等著吃就成。」張遼沒有理會郭嘉的推辭,直接讓妻子出去準備。

    「文遠,至於嗎?」郭嘉笑道。

    「是啊,至於嗎?不就是在我家一起吃頓飯嘛,你從不至於讓你媳婦和兒子就這麼待在家裡吧?」

    「行,行。聽你的就是。反正你是大財主。一頓兩頓的也吃不窮你。」郭嘉說著話,也不回頭,直接就在大樹下的石桌邊坐下了。

    當張遼也在另一邊坐下時,郭嘉調侃道:「你也真行,不管到哪,總是喜歡屋子外面是大院子,然後還要有棵大樹。從鄄城遷到東平的時候,單為你尋找合適地宅子。張、曹兩家就費了不少勁兒。你難道不知道,這院子裡頭種棵樹,那可是個困字!」

    「你少跟我撤這個,」張遼笑著斥道:「我若是將樹砍了,那倒是不困了。可就得改成囚了!」

    「啊……哈哈哈!!」

    說到此處,兩人相視一笑,默契之感油然而生。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裡倒是個說話地好地方。大樹位於院子的中央,樹下的石凳離四周的院牆的距離都足夠遠,即使說話聲音稍大一些,院牆那裡也聽不清楚,確是個防止機密被竊聽的好辦法。」郭嘉說道。「我也只需要防著竊聽就行了,反正那些涉及機密的案卷我是從不帶回家的,不是放在軍中就是放在子揚那裡,除非真有人不知死活,我還真不擔心什麼。倒是這大樹能在夏日帶給我蔭涼地這個功能讓我更加看重。」

    「現在全天下的諸侯基本上都知道了你張遼喜好享受。不過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郭嘉面容一整道。

    「甚好。我也想知道年初的那個想法是否可行?」張遼也不再嬉笑。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嗯……」郭嘉此時雙眉微皺,嘴唇緊閉,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

    「奉孝,成與不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你贊成,咱們就商量如何做地完美。你若是反對,那說出理由,咱們也有改進的餘地。別這麼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難道沒人告訴你。這個樣子很猥瑣嘛?」張遼故意語氣輕鬆的說道。

    畢竟意圖弒君可不是什麼輕鬆地活兒,無論郭嘉平日再如何無視劉姓皇室。但真要想下這個決定時,大漢朝四百年的餘威還是能嚇住人的。歷史上的曹操雖大權在握卻終生不敢篡漢,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唯有這個兩世為人的張遼才是真正不把皇室、天子放在眼中的人,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天下的反賊中,包括已死的張角三兄弟都不如張遼更像反賊。

    郭嘉嘴角一翹,笑了一下,然後正色說道:「文遠,你地計劃是在我軍和袁紹軍對峙之時,故意抽空東平的防守,然後誘使袁紹派兵進攻東平,或者乾脆我們自己派人假扮袁軍進攻東平,最終目的是除掉現今的天子。對嗎?」

    張遼點點頭。

    「這個想法我贊同前半部分,至於弒君,我看還是改成傷而不死的好。」郭嘉道。

    張遼聞言,眉頭一挑道:「為何?」

    「你難道沒有考慮過天子駕崩後的後果嗎?」郭嘉突然將頭湊近張遼,低聲說道。

    張遼微微將頭後仰,道:「剛才聲音還不小,現在到降調了。至於天子駕崩我自然想過,反正主公治下劉姓宗室後代也不少,到時候再扶起一個年紀夠小的就是。」

    「糊塗!」郭嘉說完又恢復原來地坐姿,「劉姓宗室可不單單我們這裡有,其他諸侯地地盤上也不少。大漢四百年,宗室子弟早已遍佈天下,而且諸侯中還有三個姓劉的。且不說那個尚未得到宗正認可地劉備,益州的劉璋和荊州的劉表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宗室。」

    「咕嘟!」一聲,張遼嚥了一大口口水。

    張遼此時又明白了,他再度犯了一個考慮不周的錯誤。先不說三大劉姓諸侯,袁紹那裡的劉虞之子劉和,現在尚在青州的劉曄,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宗室。一旦天子駕崩,其他諸侯必然紛紛扶植起自己的天子,那時的曹操就要失去現在正統的名義,雖然本質還是要打仗,可消耗卻會大大增加。張遼此時暗自慶幸,幸好只是和郭嘉在私下裡商議,尚未進入準備階段,要修正計劃是極為容易的。

    「呵呵,這是我思慮不周。現在看來,天子傷而不死最符合主公的利益。天子行宮遇襲,袁紹背黑鍋。天子受傷不能臨朝,主公正好總攝朝政,名正言順。不過此時天子身邊的伏皇后與董貴妃二人就必須給她們一個結果。」

    「嗯?你什麼時候這麼狠心啦?這可是兩個弱女子哦!」郭嘉調侃道。

    「正是因為她們是弱女子,我才會現在想著對付她們。現在找借口讓天子驅逐她們,換上主公挑選的人,總比等到天子想起借助外戚的力量來對付主公時讓她們和她們的家族一起玉石俱焚的好。」

    「你……你還真是惜花之人。」郭嘉沒想到會得到張遼這樣的回答,可他卻不能說張遼的話有錯。而且天子劉協很快就將到了行冠禮的最後年齡,那時若是曹操還不能徹底控制朝政,就必須歸政天子。但郭嘉相信曹操必定會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將朝政握在手中,那時天子為了重掌朝政,就只有學他的先祖們那樣依靠宦官和外戚來奪取曹操的權力。而那個時侯,被牽連進去的伏皇后和董貴妃是絕對沒有生路的。

    郭嘉是靠猜測,但張遼卻是心裡明白,劉協只有依靠外戚這一條路,因為皇宮的守衛是精銳的曹軍,宦官也被曹操清理過。但伏完和董承雖然目前只擔任閒職,但一旦和一些死硬的保皇派聯手,還是能夠搞出事情的。此時若是提前將伏後和董妃廢掉,再換上曹操的人進宮,就可以徹底斷掉劉協伸出宮外的觸手。

    「我是懶人,可懶人也是分種類的。我是那種喜歡未雨綢繆,事先做好準備的懶人。現在局勢正好,若任由他們藉著歸政天子的名義鬧出事情,不管如何處置,主公的名聲就一定會受損。與其如此,不如提前將他們扼殺就是。」

    張遼這番話倒是他真是的想法,他可不願意看到曹操再次被安上「漢賊」的名頭,雖然一定會有諸侯這麼做,但只要沒有諸如血洗皇宮之類的事情,這就只能是諸侯相互攻訐的借口。而且若是讓曹操再次被安上這個名頭,實在是有點丟他「穿越者」的面子。

    「看來我也有疏忽的地方。」郭嘉輕輕拍著額頭道:「如今主公名聲很好,若是真出了這種事情,確實對主公的名聲傷害極大。確實要提前準備一下才是。」

    張遼卻知道郭嘉最多只是之前沒有重視這個問題,而且郭嘉雖然算計起來比較狠,但他本身卻不是個心狠的男人。若是換了賈詡和程昱,這個結果就完全不同了。而歷史上為曹操下狠手清除保皇勢力的人正是賈詡。

    「呵呵,這就是你郭奉孝的拿手好戲了,只不過還要考慮一下天子和后妃的感情,最好將影響控制在微小的範圍最好。至於那件事情,就依你的意見去安排吧。反正只要能讓主公早些名正言順的主政就行,最好能恢復漢初的丞相主政制度。」

    「能恢復丞相制那時最好。只不過你這傢伙只會躲在後面出主意,事情卻全要我來做。」郭嘉朝著張遼抱怨。

    「呵呵,能者多勞嘛!再說我也不在其位啊!」

    張遼說到這裡突然看見曹清在院門處向他招手,他扭頭看看院牆邊上的日晷,原來用餐的時間到了,想來郭嘉的妻兒也已經接來了。

    張遼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走,走,走,吃飯去。好久沒看到小郭奕了。」

    郭嘉一看,連忙跟著站起來,追著張遼,「你可別欺負我子。嗨!你等等我!」
longwang 發表於 2009-3-23 21:39
第221章 蔡琰的消息(上)

    張遼回東平的借口就是過節,但在大環境下,雖然他不想去給劉協那小子行禮,也不得不抽出一天進宮。只不過他溜得比較快,而劉協此時也沒了拉攏他的念頭,也就讓他混過去了。也有人對張遼的行為不滿,但敢於出來說話的卻不多。可或許是張遼今天出門沒拜神,就在張遼慶幸順利溜出來時,卻還是有人找上了他。

    「文遠,你對陛下似乎有所不滿?」荀在行宮外追上了張遼。

    「呵呵,這怎麼可能。那不過就是一孩子。」張遼雖然嘴上說不,但話語中的輕蔑是很明顯的。

    「文遠,那可是天子!」荀有些生氣,皺起了眉頭嚴肅的說道。

    「哈哈哈!」張遼笑道:「天子又如何?他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就背了這麼個身份,可是沒辦法讓我們這些桀驁不馴的沙場廝殺漢子心服的哦!何況我的俸祿也不是這孩子給的!」

    「你……」荀看看四周,還是壓低了聲音道:「你怎能目無天子?」

    張遼看著氣鼓鼓的荀,也有些佩服他的固執。他笑了笑,道:「算了,算了。不跟你爭了。大漢需要的是一個英明的領袖,而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卻只知道爭權奪利扯後腿的孩子。文若啊!天下未定,當大局為重啊!」

    張遼知道荀地政治理念。也清楚他確實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否則他就不會現在還支持著曹操。但想到荀日後的結局,張遼還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荀當然能明白張遼的話中之意,他也清楚的看到了種輯、馮碩等人的活動。這些人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知道他們地行為完全在曹操的掌控之下。若不是曹操不願大動干戈,這東平城早就染上鮮血了。

    「唉……」想到這裡,荀不由得長歎。也沒了教訓張遼的心情,只是怔怔的看了張遼一眼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看著荀的背影,張遼心中感慨。那時一個傳統地文人,更是一個富有智慧的文人,他能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堅持著。雖然張遼和他在政見上有著截然相反的主張,但卻不妨礙張遼對荀的佩服和尊重。

    「怎麼樣。雖文若無可奈何吧?」不知什麼時候,郭嘉站在了張遼的身後。

    張遼扭頭白了郭嘉一眼,無奈的笑道:「那是個讓人尊敬地癡人,只可惜他沒有經歷過公達那樣的挫折,將來的路可不如他的侄兒好走啊!」

    「呵呵呵!公達雖然輩分低,年紀可比文若還大。出仕早,自然經歷的多。吃的苦多。自然就更加謹慎。」郭嘉輕笑道。

    張遼搖搖頭,似乎要將剛才地那些低迷的情緒甩去。然後對郭嘉說:「今晚主公請客,不知這席面是如何佈置得?」

    「呵呵。」郭嘉看張遼岔開了話題,知其不想再談荀之事,便也配合的將話題轉到曹操今晚的酒宴上去。「中秋飲宴,歷年如此。能讓嘉記住的倒是初平四年的中秋,那年文遠你為主公製作的精美的燈盞和子廉送上的桌椅,還有你席間地劍舞,呵呵,那都是讓嘉記憶猶新的。倒是今年,不知文遠可還有佳作否?」

    佳作?張遼聽了不由心中苦笑。雖說他胸中所及的詩詞不少,但卻壓根就對漢代的音樂一竅不通,他上次的劍舞已經是剽竊後世的電視劇了,這次可真不知道還能剽竊些什麼了。而且張遼還打算省著點呢。免得日後和平年代的時候沒得剽竊。

    「到時候再說吧,說不定這次中秋另有主角啊!」張遼忽然想到曹清說起過地來鶯兒要在一月之內培訓出七名舞者之事,如今一月時間早就過了,卻不知曹操是如何發落來鶯兒和那個王圖地。雖然張遼知道曹操不會對來鶯兒下殺手,但他卻對來鶯兒的結局很感興趣。而且他派到匈奴收購戰馬地家人終於在南匈奴發現了一個應該能讓曹操吃驚的人,這事情是他在就任青州牧時讓張成安排下去的,在他兄長張的查探治下。終於有了眉目。如今信件已經在他的懷中。他覺得是時候告訴曹操了。

    張遼回到自己家中沐浴更衣後就全家殺到了曹府,他是要和官員們待在一起的。母親、妻兒則是在後院和曹操的家眷一同用餐。

    這次不比初平四年那一次,曹軍中的重量級武將基本上都在外地,唯有始終留在曹操身邊的曹純、典韋、許褚在場。倒是徐晃等新近投靠曹操的武將來了不少,雖然他們地位此時還不高,但卻形成了一個龐大的中層集團。而徐晃這段時間也立下不少功勞,很得曹操的看重,明眼人都知道他將來的地位絕對底不了。

    在這次酒宴的赴宴人群中,張遼不認識的倒一半人,全都是屬於跟著天子劉協的臣子或是天子駐蹕東平之後趕來的官員,也虧了郭嘉在一邊給他指認,這才讓張遼將種輯、馮碩、王子服等「未來的名人」,畢竟保皇派還沒有和曹操徹底翻臉,甚至他們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而且張遼還認識了司馬朗這位牛人之兄,雖然司馬朗早就被曹操征為司空掾屬,但張遼卻因為時間關係沒有見過他,這次也算是初次相識。只不過讓張遼略微奇怪的是司馬家的老大卻是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氣質儒雅的漂亮小伙兒,在他的身上張遼絲毫看不出一點和「鷹視狼顧」有聯繫的感覺,這讓張遼在懷疑司馬八達究竟是不是親兄弟。

    看著參加宴會的這些人,張遼卻像是在看戲。這些人當中,如今朝中的各個派系的人都有,還有些人則是各個諸侯的代言人,雖然因為身份的原因,呂布、劉備這樣的草根出身的諸侯並沒有真正的朝中依靠,卻不妨礙朝中之人想借助這些在外統兵的諸侯之力。而劉表、劉璋、袁紹就不用說了,他們原本的人脈就十分雄厚,就連孫策和西涼韓遂也在朝廷中有為其說話的人。此時只有袁術是徹底眾叛親離,他原本在朝廷的勢力已經樹倒猢猻散。

    「那裡都少不了政治,那裡都少不了派系。君子不黨,不過是理想中的囈語罷了!」張遼想到。

    在宴會的當中,曹操表現的很正常,就連張遼這個知情者也根本就看不出曹操有任何的異常。張遼猜測這是曹操不願讓自己的家事以及自己的心理被屬下知曉,而大男人的心理更是對自己女人變心一事諱莫如深,即使張遼是曹操的妹夫,曹操也不遠將此事說出來。既是這樣,張遼也只能故作不知,反正他也交待過妻子,讓她不要就此事發表任何意見,尤其是不能在曹操的幾個夫人面前發表意見。張遼相信,他給曹操帶來的消息以及隨後那繁忙的公務會讓曹操擺脫來鶯兒一事的困擾。

    酒宴上是少不了歌舞的,曹操身為司空領車騎將軍,父親曹嵩是致仕的太尉,曹家又涉及了造紙和印刷這個新興產業,可謂是權錢不缺,府中養著的歌舞伎和樂師也是精挑細選。宴會中穿插的歌舞、音樂無不是當代的精品,縱然赴宴之人平日再如何有分歧,此時也紛紛對精彩的歌舞讚不絕口,並向主人曹操表示了感謝。而張遼的心思卻不再這上面,他甚對郭嘉讓他再度上場舞劍的調侃聽而不聞,而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一撥只有七名女子的歌舞之上。

    郭嘉見張遼如此,也對這七名女子產生了興趣。但他一看之下,就笑著對張遼說:「文遠,是不是覺得她們的歌舞有些熟悉之感?」

    張遼這時候才扭頭看了郭嘉一眼,眉毛一挑,示意讓郭嘉繼續說。

    「那些女子的歌舞應該是主公府中的來鶯兒教授的,想必來鶯兒為此費了極大的心力,這七名女子的水準都不低,甚至那個叫潘巧兒更是出類拔萃,已幾乎能與來鶯兒並駕齊驅啊!主公可是真下了血本了。」郭嘉已經被歌舞所吸引,一面目不轉睛的欣賞著,一面對張遼說。

    張遼倒是很佩服郭嘉的鑒賞能力,他自己明白,若不是他已經知道來鶯兒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七名女子而聯想到來鶯兒。可這又能如何,曹操不說話,他如今也只能當啞巴。此時他倒是有些羨慕郭嘉,不知情的人倒能放開心情去欣賞歌舞,而他卻總覺得這歌舞中蘊含著來鶯兒的痛苦的心路歷程。

    這時候張遼再看向曹操時,張遼卻似乎感覺他發現了曹操那正常的表情下隱藏著的苦悶。張遼也是男人,雖然他同情來鶯兒,但同為男人,他更加理解曹操的心理。

    還是不要再拖了,找個機會將事情告訴他吧!張遼做出了決定。

    張遼看看四周尚沉浸在場中歌舞的眾人,悄悄的招來一個曹家僕人。「你去告訴主公,就說張遼這裡得到了伯喈先生家女公子的消息,請主公院中詳談。」

    (「文遠,快將昭姬的消息告訴孤!」曹操急道。

    「主公,遼的消息皆是從一個名叫楊家大郎之人那裡得來。他若不說,遼如何知曉!」

    「那快去詢問啊?」

    「那人說了,只要給他月票,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給!給!不管是什麼票,只要他要,一併給他就是!」曹操命令道。
nick902 發表於 2009-3-27 10:04
第三卷 第221章 蔡琰的消息(下)

    張遼吩咐完就先離開了宴席,信步走到大廳外的院中,抬起頭觀賞起天上的圓月。今天的天氣不錯,白天之時就是晴空一片,萬里無云,到了夜間,那懸挂在天上的圓圓的明月也格外的醒目。

    仰起頭看著天空那輪明月,張遼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一句詩: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他現在對這個今日、古人之說尤為認同,因為他不但是個古人,同樣也是個今人,但天上的月亮卻和他一千多年后看到的沒什么區別。

    就在張遼在那里浮想聯翩的時候,他聽到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可讓他奇怪的是為什么聽上去不止一人,轉過身一看才發現,不止是曹操一人,就連荀、荀攸、郭嘉、程昱也跟著曹操來了,而且他們身邊還有張遼的另一個熟人,孔融。

    還沒等張遼向曹操見禮,孔融就迫不及待的沖著張遼問道:“文遠,你有了昭姬小姐的下落可是真的?”

    孔融雖然對曹操的行為多有指責,對張遼在青州的新政也常常有刁難的言辭,但張遼卻不向曹操那般感到孔融可惡,在他眼中,孔融不過是個心直口快,精于文章典籍卻疏于實務的文人,拋開他那讓人感到呱噪的言辭,本人還是能坐下來喝酒聊天的人。于是張遼只是隨意向曹操拱拱手,然后說道:“此事只是我的家人在南匈奴左賢王部落發現形似昭姬小姐地女子。查探下來確屬李、郭汜攪亂長安時被匈奴人擄走的女人,但因其已成為左賢王的王妃,故而不能詳查。伯喈先生曾避禍五原,我并州之人都深敬之,先生之女失蹤一事我也曾以書信告知并州的兄長,這才有了他們對近年流落匈奴部的漢女的關注。此時我家兄長得知后立刻書信與我,并言道要再度打探。雖然我們這里此時還不能確定,不過我兄長那里應該又確切消息了。”

    張遼的話讓孔融很是激動,老友之女失蹤數年。如今終于有了消息,讓他如何不高興。曹操的表情也同樣喜悅,眼神中也沒有了張遼在酒宴中感覺到的那股陰霾。而荀、荀攸也是一臉地欣喜,他們家和蔡邕也是世交,想來他們也是認識蔡琰的。只有郭嘉、程昱則是真正陪著曹操出來的,他們雖也高興,卻和蔡家沒有交情。只是佩服蔡邕的學問而已。

    “文遠,這事情可要快些辦好才是啊!”不等曹操他們說話,孔融又搶著說道:“雒陽、長安兩京接連遭受災難,眾多老友的家眷俱在災難中遭劫,如今能有昭姬的消息……只要能找回昭姬。也能對逝去的伯喈先生有個交待啦……”孔融地話語中包含著痛苦。這是一個士大夫面對國家分裂。親友遇難時自己卻無法力挽狂瀾的痛苦。是對無法照顧老友的家人,感到愧對老友的痛苦。

    “文遠,你的家人何事能將消息傳回來?”曹操地情緒控制地依然完好,他很冷靜的問道。

    張遼此時已經從懷中取出那封并州來信,他將信遞給曹操道:“主公此信是遼的家人從西河郡翻越通天山進入河東郡,然后過黃河經過于文則的駐地快馬送來的,不過十余日功夫就行了。只不過要確認身份需要耗時頗多,畢竟那人已是王妃了。”

    曹操接過信,略略看了一遍,上面很清楚的寫著發現南匈奴部落中有從長安劫掠來的漢女。雖從遠處不能看清樣貌,但卻能感受到那女子的高雅氣質,估計應是官宦家的女子。接合蔡邕之女于長安失蹤一事,方有此猜測。

    “此事雖與國家無關,卻事關伯喈先生和昭姬小姐。文遠,你要盡快讓家人查清消息。人手不夠只管說話。”曹操沉聲道。

    “明公,若是確認了那人真是昭姬小姐該當如何?”荀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他掩去了剛才的欣喜。正色問道。

    “嗯?”曹操看了荀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荀地想法而在場的人此時也全部都想到了荀剛才想到的這一個問題。畢竟這些人都是當時戰場和官場上的精英,就連孔融也只是不擅實務卻并非笨蛋。

    “明公,若真是昭姬小姐……攸以為可以朝廷和天子的名義行文南匈奴左賢王部,命其將昭姬小姐交還回來,甚至可用金銀財帛贖回。伯喈先生曾是當今天子的老師,想必天子不會反對的。”荀攸斟酌了一下說道。

    “你們也都是如此想法?”曹操又看了看其他地人。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唯有張遼有些猶豫。

    “文遠……你……”郭嘉不知道張遼地想法,但他知道張遼從不主張與異族妥協,唯恐他說出什么過頭的話,趕緊招呼一下。

    “文遠,你是何意?”曹操也注意到了張遼地猶豫,他也知道張遼一貫的主張,可此時他確實不能強硬的處理。

    張遼舔了舔嘴唇,說:“主公,我知道此時我軍不該樹敵,只可惜我們的人在匈奴部落中的實力太弱,否則我寧愿用偷的辦法,也不會贊成妥協。不過此事的主體卻是個弱女子,又是伯喈先生唯一的女人,讓她多留在那里一天,都是對伯喈先生和昭姬小姐莫大的羞辱,我……我沒有意見。”張遼說著搖了搖頭。

    張遼對外強硬的態度如今在軍方中很有些市場,大量的北方籍士兵是極力擁護的,若是張遼真的反對此事的處理方式,那軍方的反對意見就絕不會小,即使曹操能控制住局面,也會讓軍隊暫時亂上一陣子。而張遼表示了同意,曹軍也就能夠保持一貫的穩定,這自然讓除孔融以外的其他人松了一口氣。

    “文遠……”曹操對著張遼露出了微笑,同時心中再一次對張遼顧全大局的做法予以認同。

    張遼笑笑,他絕不是一個只知道一味強硬的人,只不過他一貫的作風讓人們有了這樣的錯覺,認為他張遼是屬于對外強硬派。可實際上張遼知道一味的戰爭是不可能徹底解決邊亂的,唯有用剿撫并舉的方式,輔以文化侵略,才能從根本上同化胡人,徹底解決邊疆的問題。只不過他也不會去刻意的糾正別人的認知,要知道,一個“憤青”是會降低別人的重視程度的,這一點古今皆不例外。

    而對于蔡琰這個命運多舛,一生坎坷的女子,張遼能記住也就是那著名的“文姬歸漢”的故事和千古流傳的“胡笳十八拍”的名曲。不過被張遼提前插手這么一攪和,蔡琰用不著在匈奴待上十二年了,估計這“胡笳十八拍”搞不好也就要沒有了。

    但張遼對此沒什么遺憾的,反正他也壓根就不喜歡聽那種悲哀淒涼的曲調,沒了就沒了吧。若是蔡琰能早些回歸,說不定還能作出些別的名曲呢。至于她腦中記憶的家中藏書,說不定也會因為提前回來而記得更多一些,超過歷史上所記載的四百篇文章。

    “我軍如今南北皆有敵人,若是匈奴人不予理會我們,倒也是個麻煩。不知此時妙才是否已經控制住了長安?若是能抽出一部分兵力向東,則可在增援于禁的同時作出威懾南匈奴的姿態,可有利于主公派出的使者的交涉。”張遼說道。

    后世的外交策略中類似這樣的軍事威脅和外交交涉相接合是很正常的,雖然張遼對外交所知不多,但這種表面文章還是會做的。而中國在戰國時期這類舉動各國也沒有少做,只是到了國家統一后,反而因為天朝上國的面子和故意曲解儒家仁義的思想而使得原本的那些外交家們(縱橫家)沒了用武之地。張遼這個提議也讓荀、荀攸和孔融皺起了眉頭,但事情涉及蔡琰,這三人也沒有開口反對。

    曹操、郭嘉、程昱就沒有這種想法,他們聽了張遼的提議之后眼中一亮,他們也不愿窩窩囊囊的去交涉,而這種舉動確實要比單純的交涉要提氣解恨,就算是傳了出去,也不會留下什么軟弱可欺的名聲,倒是及其符合他們的胃口。“主公,文遠此計甚妙。只需妙才將軍抽調三千精騎足矣!”程昱瞇起雙眼,略帶些殺氣的說。

    “正是,軟硬兼施,恩威并重,由不得匈奴人不低頭。”郭嘉要點著頭贊道。

    “呵呵。”曹操也笑著捋著胡須,“確實不錯,只要能確認那人真是昭姬小姐,孤自當命妙才親率騎兵前往河東。奉孝,你給雒陽于禁傳令,讓他注意接應文遠的家人。”

    “諾!”郭嘉應道。

    “主公……”張遼似乎還有話說,但剛開口就被曹操舉手止住。

    “文遠,孤知你心意。待北方安定,匈奴人犯下的罪行孤自會與他們清算!”曹操說著話,也不自覺的帶上了殺機。

    “主公英明!”張遼由衷的稱贊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沃土學師

LV:1 旅人

追蹤
  • 7

    主題

  • 828

    回文

  • 1

    粉絲

我要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