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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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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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新傳第489章晉陽戒嚴!

當雒陽城中為了丞相之位你爭我奪,晉陽城為了各自的未來明爭暗斗之時,張遼已經踏上了回鄉的道路。這一次不同于張遼和曹清分別趕赴并州,因為曹清和婉兒的再度懷孕,張遼不但重新布置了一輛巨大的輜車,同時又將車內用巨量的棉墊和獸皮鋪墊的軟和、舒適,還用了厚厚的氈子圍在輜車上,將車子裹得密不透風。初春的小風還是比較寒冷的,張遼可不想讓懷孕的妻妾因此而出什么意外。

而為了確保路上的安全,張遼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一百護衛和家族的三百家兵的前提下,還從曹洪那邊征調了一千精銳步兵和五百精騎。不過在得知曹清懷孕的消息后,曹洪、曹昂根本就不拿這件事當回事。只要曹清能夠平平安安,就是讓晉陽如今的兩萬大軍護送張遼一行曹洪、和曹昂都不會有意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張遼還命張新立刻將此消息送回馬邑,命張成迅速帶人前來接應,最關鍵的是要將沿途的道路好好修繕一下,保證輜車不會太顛簸。

當張遼騎著馬護衛著妻妾上路后,他能夠很明確的感受到道路的情況真的要比之前好很多,再有了車中那厚厚的墊子,懷孕的妻妾便不會感覺顛簸了。

“有錢不如有權!歷代莫不如此!我不過一句話,這道路便被厚厚的黃土墊的異常平常,天知道子廉這家伙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張遼這幾日因為妻妾被診斷懷孕而根本就不顧外界之事,雖然知道這黃土墊道一定耗費甚大,可是此時他的心里卻絲毫沒有愧疚。

“將軍,前方還有三十里就是.原平,張校尉命我請示將軍,到達原平后我們是走廣武,穿越夏屋山到陰館,然后回馬邑,還是直接走樓煩、埒城,直接回馬邑。”一個士兵湊夠前隊回到中軍向張遼請示隨后的行進方向。

“走樓煩!”張遼沒有猶豫,兩條路都.要穿越大山,但是走樓煩卻距離馬邑更近,便于自家的人前來接應。而從光武繞行或許道路更加平穩,但是那卻接近了鹵縣。在并州局勢有些緊張的時候,張遼可不會讓自己的妻兒接近危險之地。

“諾!”那士兵得到明確指令后轉.身離去,他要加張遼的命令傳達到在前面負責開路、偵察的張新那里。

“夫君,好悶啊!”張遼身邊輜車的窗簾忽然一下子被.挑了起來,露出了曹清那張嬌俏的面龐。

張遼將馬韁稍稍一提,讓戰馬靠近輜車,然后他俯.下身,對著妻子柔聲說道:“清兒,如今你是孕婦,自然不能只考慮自己了,還需要照顧你肚子里的孩子。何況如今還不是你一人懷孕,婉兒同樣有孕在身啊!兩個孕婦,我最少要添兩個孩子,那就更不能讓你們有絲毫閃失了。否則我自己后悔莫及就不說了,母親與岳父、岳母那邊也不會放過我的!乖了啊!好好地在車中休息,等到了原平,我自會命隊伍停下休息,那時你們也可出來活動一下。”

“還要多久啊?”曹清嬌聲問道。

“前方已近來報,還有三十里地,不遠了,最多也就.是一個多時辰。”張遼笑著回答。

“是啊,小姐。”與曹.清同車的婉兒也靠近曹清勸道:“如今的風還是挺冷的,為了孩子著想,小姐,還是將簾子放下來吧。”

為了更好的照顧孕婦,張遼將兩個孕婦放在了同一輛車上,并安排了四名侍女隨車服侍。也虧得是這輛輜車足夠大,同時容納六人也不嫌擠。至于罄兒則被張遼安排去照顧那五個孩子,他們在后面的另一輛大型輜車上。

“好吧!就聽你的。”曹清也知道現在是在路上,條件本就如此,又能如何。

“小姐,咱們玩牌就是,一個時辰快就能過去的。”婉兒對著窗外的張遼微微一笑,讓車中的侍女放下了簾布。

這兩個人啊!張遼直起身子。

曹清和婉兒、罄兒從小就在一起,感情自然極好。嫁到張家也將這兩個貼身婢女帶了過來,這也是給張遼準備的。只不過因為她們從小的感情,如今婉兒、罄兒依舊稱呼曹清為小姐,這卻是怎么都改不過來,張遼也沒想著讓她們改,順其自然就是。

看了看身邊的輜車,張遼突然縱馬向前,大聲喊道:“加快速度,前方就是原平,到原平城后咱們便可休息了!”

“諾!”

“將軍有令!加快速度!”

“加快速度!”

一聲聲命令傳達下去,整個隊伍的行軍速度陡然之間加快了,向著前方的原平城趕去。

馬邑張家如今也已經張燈結彩,張遼從晉陽動身的消息已經被快馬傳了過來,兒子、兒媳和五個孫子、孫女即將回家讓老太太激動不已。最讓張母擔心的還有同時傳回來的曹清與婉兒再度有孕的消息,這更讓張母為之心急。雖然明知道從晉陽到馬邑要走上幾天,但是老人的心卻已經等不及了。

“汎兒,張成現在應該到埒縣看了吧?”張母拉著庶出的長子問道。

張汎已經被老太太不止一次的拉住問這個問題了,不過自幼喪母,被老太太從小帶大的張汎也是個孝順的兒子,他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依舊笑瞇瞇的對張母說道:“母親,張成昨日帶人離開的,都是快馬騎兵,如今不用說是埒縣了,就是樓煩也早就過了。按著速度算,此時張成應該已經到原平城了。”

“啊!好!好!好啊!讓張成繼續南下去迎接你弟弟啊!”張母拉著張汎的手說。

“母親,孩兒估計也用不著張成繼續南下了,按著時間算,二弟此時也該到原平城了,他們正好會合。”張汎回答道。

“那就更好啦!如今這清兒和那個婉兒又有了身孕,還是人多一些老身才更加安心啊!”

并州這段時間因為張遼而變得局勢緊張就連身在馬邑的張母也已經知道了,在接到張遼的消息之后,張母第一時間就將張家的那百余名曾追隨張遼的百戰老兵派了出來,又讓張成從家族私兵中抽調一千精騎,快馬加鞭南下接應。而老太太本人則又一次一次的拉著長子張汎和老管家,一同檢查著為了迎接兒子、兒媳回家而重新裝飾一新的房屋和設施。

老老太太這會兒精神好極了,東跑跑,西看看,就連張帆這個壯年漢子都感到有些疲憊,可是老太太卻毫無疲憊之意。這讓張汎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

當張母又一次對屋子里的裝飾有些意見,叫著家丁正在修改的時候,張汎走到一旁對正在休息的老管家說:“老叔,母親如此可是不行啊!這一番折騰下來,連我都感到累了,母親她卻……”

“大郎啊!老夫人這是因為二郎和二郎媳婦、孩子第一次回家,這才興奮的有些過頭。不過你擔心的確實有道理,這番折騰,老頭子我也已經吃不消了。一會兒你趕緊讓你媳婦過來,帶著老夫人回去休息。反正二郎他們因為有大車拖累,沒有兩三天功夫根本就到不了馬邑。要你媳婦告訴老夫人,要是她在二郎回家之前病倒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老管家略微喘著氣,向張汎交待道。

老管家在家中時間極長,而且還是張家的家生子,對張汎、張遼兄弟更是從小便照顧有加,如今對著張汎這個大公子和張遼這張家的家主,他也能不客氣的稱呼一聲大郎、二郎。而且老管家為了張家更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死在保護張遼之父的戰斗中,張家上下對他更是無比的尊敬。張遼兄弟也是以老叔來稱呼老管家的。

“明白了,老叔。我這就讓人將我媳婦叫過來。”

晉陽城中,張遼的離開也使得那些因張遼的威名而不得不收斂行徑的人開始活躍起來。

“老爺,那張遼已經走了,不過城內城外的戒備依舊十分嚴密,似乎這與張遼在否并無關系?”王家大院中,一直跟著王家家主在院子中散步的老仆老何疑惑的說道。

“老何啊!你看的不夠仔細啊!”王家家主手中的手杖輕輕的在地面點擊著,“如此明目張膽的調動軍隊,使得晉陽城內外氣氛緊張,單就一個曹洪是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決定的。即便加上那位曹大公子,也不敢輕易在晉陽城制造如此的緊張局面。也只有那位行事從不循常理的張遼將軍方才會如此所為。而以張將軍的身份、地位,要說服曹大公子和曹洪將軍不過是翻掌之便。所以老夫斷定此時必然是張遼將軍所為。”

“老爺明見!就是不知道張將軍如此究竟是為了什么?”老何笑道。

“為了什么?還能為了什么?無非就是高家那個莽撞的家伙惹來的麻煩嘛!”

“老爺是說匈奴人?”

“哼!高家子自不量力,當初就敢參與郭援、高干的叛亂,在事敗后卻不思悔改,亦不念及曹公不予追究之恩,還敢聯絡匈奴人意圖不軌。他似乎忘記了張遼將軍在胡人那邊的赫赫威名,那可是能夠讓胡人小兒聞名止啼的啊!”說到這里,王老爺子似乎很有點興奮的樣子。

“老爺倒是很看重那位張將軍啊!”

“這是人家的成就值得我看重。”王老爺子說道:“咱們并州既有匈奴人,也有鮮卑人,可是自那張遼十余年前在馬邑漸漸打出了名頭,至少讓胡人深入并州內部的情況減少了不少。再加上此后丁建陽入并州,以呂布爪牙,更是讓胡人數年不敢犯邊。雖呂布有這樣那樣的不是,不過對我并州百姓而言,呂布卻是有功之人。如今他身死,身后之事亦交給了張遼,可兩人當初在晉陽雖不算對頭,關系也不好。張遼能如此對待呂布,據聞是因其好友高順隨托,此足可見其亦是誠信之人!由此兩條,我看重他便不算毫無道理。當然,還有這小子送給我的好處!”這最后一句話老頭子的聲音卻低的只有他自己聽的到。

“老爺說的是。只是這晉陽如今卻是有點人心惶惶的,長此以往,卻是對晉陽的百姓及商賈不利啊!是否能與曹洪將軍和曹大公子商量一下,暫時解除了那個什么戒嚴?”

“老何,你見事不明啊!”王老爺子轉過身,向身后的屋子走去,邊走邊對亦步亦趨的跟在身旁的老何說:“咱們的人早已經查探到高雄那小子在聯絡南匈奴和張燕的部下,咱們尚且能獲得這些消息,那曹軍的探子,還有實力如今已經不弱于咱們的雁門張家難道會毫不知曉?你看這吧,這晉陽城的戒嚴就是人家準備動手的先兆。那高家不安分的小子沒幾天好蹦?啦!”

“老爺的意思是……”

“沒什么意思,只是咱們可以好好地看一出大戲嘍!”王家家主此時突然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笑著說道。

“大戲?”老何搖搖頭,他并不明白家主說的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智慧不足以看清這些表面的、隱藏的東西。也正是因為自己沒那么聰明,而又老實聽話,才會被家主選中,作為家主的貼身仆從知道如今。這幾十年下來,老何也明白了一些東西,只要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本份,那便足夠了,至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已經衣食無憂了。

相對于準備好了看熱鬧的王家家主,高雄這個已經傾盡全力,將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都投入到他認為意義重大的反曹事業當中的人此時卻很是糾結。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晉陽城的戒嚴。

晉陽城戒嚴令是隨著曹洪對軍隊下達一級戒備令后緊接著頒布的,原本到不至于如此,可是當曹清被確診懷孕后,曹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便于曹洪私下里商量之后決定的事情。張遼也是在戒嚴已經實施后才知道此事,雖然覺得曹洪、曹昂有些小題大做,不過人家是為了自己的媳婦和家人的安全,張遼也不便過多的指責什么。反倒是在臨行前張遼給曹洪支招,讓曹洪干脆將戒嚴狀態再繼續延長一段時間,讓軍情司的暗探同時嚴加監視高雄及其同伙的動靜,看看他們會在這種他們從未經歷過的情況下有什么反應。

張遼的心血來潮并沒有白費功夫,從未經歷過城市戒嚴的高雄在晉陽城的警戒程度猛然間提高后確實感到一陣惶恐。當他看到大街上來往巡邏的曹軍巡邏隊,還有城門口明顯增加了人手,同時也加強了查詢力度的士兵,高雄的心中忐忑不安。當時他就趕緊回到家中,緊閉家門,將自己關在家中足有兩天。

可是這兩天里卻始終沒有曹軍上門,這讓原以為事情敗露的高雄又心生不解。

如此一來,高雄自然是要打出打聽晉陽城如此緊張究竟是為了何事。可是曹洪、曹昂自然不會告訴部下,是為了張遼夫人的安全而實施的戒嚴,這實在是有些兒戲。但軍中的保密紀律也不會讓那些軍官們將曹洪下達戒嚴令時使用的嚴防世家搗亂的理由到處亂傳。至于士兵,他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卻根本不鞥隨便打聽軍機。高雄一番忙碌,得到的依舊是什么都沒有。

按說高雄也算是這個時代比較見多識廣的人,他出身世家,年輕時也曾游學到冀州、司隸以及豫州等地,執掌家務之后甚至還親自去過北方胡人的部落。但是他卻真的沒見過有人心血來潮便下令全城戒嚴,更沒見過一時興起就干脆延長可戒嚴的時間。這不是高雄沒見識,實在是張遼、曹洪太亂來了。

“主人,晉陽城如今雖然戒備森嚴,可是似乎他們并不是針對我們吶?”高雄身邊那個匈奴裔的管家說道。

“嗯!雖然并未打探到具體原因,不過就這幾日的情況看,卻是不是針對咱們。可是他們如此戒備,卻對咱們的聯絡是一個極大的阻礙。”高雄說的是晉陽城戒嚴后從白天到夜晚川流不息的巡邏隊,這使他想在晚上聯絡同盟者的障礙大增。

“主人,聯絡別人并非一定要在晚上,白天光明正大的登門指揮讓別人更加想不到!”

“對啊!說得有理。這倒是所謂的燈下黑啊!哼哼!先讓你們暫且搞些幾日,待我這里準備停當,自然要讓你們血債血償!”高雄咬牙切齒的說道。

經歷了三十里的快速行軍,張遼倒是不累,但隨行的曹軍步兵確實有點大喘氣了。可是這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原平城也已經出現在張遼的眼中。

更讓張遼感到高興的是一直在前面開道的張新是和張成一起前來迎接他的,這說明自家的兵也被張成帶來了。同行的自然少不了原平縣的縣官。

“全軍聽令!前方原平城已準備好營地和飯菜,都給我加點勁,趕到城中宿營吃飯啊!”張遼一聲大喝,士兵們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頓時又歡快起來,腳步也不自覺的再度加快。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2

第490章回家之路!

德率領的幽州鐵騎離開了,留下的卻是白色的雪地明的血跡和身后那被大火籠罩住的營地。

至于尸體,全部都在火堆中了,整個莫護部落男女老幼一萬零三百二十三人全在其中。

而曹軍也帶著三十余具戰友的尸體和七具備確認為馬賊領的尸體向南方而去。不過他們一路上也不能筆直南下,還需要繞道而行以迷惑草原諸部。

這一場以萬余人死亡為結果的殺戮在草原上引起的震動絕對不遜于中原一處城池被屠沒的結果,只可惜待到因為沖天的火光和濃煙而匆匆趕來的附近大小部落的人趕到現場時,不但為時已晚,便是殺人也銷毀了痕跡遠遁。

但是,從龐德他們故意留下的“蛛絲馬跡”中,那些趕來的人依舊能夠分析出這次屠?殺很可能和幽州漢人的商隊被劫殺一事有關,而且那些早就被懸賞令沖昏了頭的人也有不少趕到了現場。

可是一舉將一萬余人的部落盡數殺絕,一個活口也沒留下,這種手段絕對不是那些游俠和小部落能做到的,能夠完成此項“壯舉”的,除了草原上的幾個大部落之外,也就剩下幽州的漢軍有這種力量了。然而思維誤區使得沒人懷此事與漢人有關,他們紛紛將懷的目光轉向了幾大部落。

“龐令明干得漂亮!”正在薊縣的張遼接到龐德用雀鷹傳回的消息之后拍案而起,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龐德他們是否能夠安全的、不被人覺的悄悄的溜回來。

“主公,是否要請友若先生他們前來商議?”張新已經習慣了張遼遇事便找人開會的作風

“不用!”張遼想都沒想就給否了。

這時候莫護部落被屠的消息應該已經有人知道了,有心人一定會懷疑其中是否有曹軍地影子。張遼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那些窺視著幽州的家伙摸不著頭腦,要讓草原上的各大部落心中暗自揣測,究竟是哪一家和曹軍聯手了?若是此事剛出沒多久自己這里就大肆活動,落在聰明人眼中必然會使得他們對曹軍的疑惑加大,就失去了在草原上繼續制造分裂的好機會。反正荀、田豫他們沒多久便要過來,這里還有公務要處理,到時候聚齊了屬下在私下里告知即可。

而那被屠?殺殆盡地一萬多莫護部落地人。張遼此時也根本就不去想其中是否有無辜。他這十幾年地經歷已經讓他地心變得堅硬。對與自己無關地人根本就提起任何同情之心。而且張遼總覺得莫護這個姓氏很有些熟悉。可具體是什么他自己卻因為讀書時對少數民族地情況沒興趣而忽略了。不過對于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還能有印象地少數民族姓氏。張遼知道。這一定和后來地五胡亂華地那些民族有關。既然如此。也就不算濫殺。算是提前解決隱患。

張遼不知道。曾經建立前燕地慕容地祖先原本便是出自鮮卑族地莫護氏。他地父親慕容地曾祖便是一支莫護鮮卑地部落領。名叫叫莫護跋。與曹魏初率諸部由鮮卑山今蒙古呼倫貝爾盟入居遼西地區。景初二年238年。莫護跋助司馬懿征討遼東太守公孫淵有功。拜率義王。建國于棘城之北。慕容地祖父叫慕容木延。部落是左賢王。父親慕容涉歸西晉時因保全柳城今遼寧朝陽地區之功。被封為鮮卑單于。于是整個部落由棘城遷至漢族聚居地遼東北。直到其子慕容稱燕王之前。一直為魏晉政權地北方屏障。雖然這次龐德屠?殺地莫護部落未必就是這莫護跋這一支。但莫護鮮卑地實力卻因此遭到重創。

而且張遼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他真地知道。草原上地莫護鮮卑一定會成為下一個懸賞令通緝地對象。理由很簡單。莫護氏藏匿馬賊。故而被株連。這個理由在草原上很普遍。除了腦子有點秀逗地漢家士子外。草原上沒人會出質疑地。也虧得張遼地地知識點按照自己地喜好有了空缺。鮮卑族地莫護氏還真地要多拜祭一下他們地神靈才是。

說句題外話。莫護氏拜祭神明地時候倒不如多拜拜因為講課枯燥而使得張遼忽略了鮮卑歷史地那位歷史老師。這才是讓他們全族幸免于難地真正功臣啊!

“張新。你現在到作戰室將龐德他們此次行軍地路線全部標出來。至于回來地路……你先讓那些參謀們預設一下就是。”張遼一旦遇到戰事還是喜歡在沙盤上推演。此時他地已經不是能隨便出手地時候了。也就是在沙盤上解解悶。況且這樣做也確實讓幽州軍地將領們開始重視沙盤。可以說幽州地曹軍是曹操麾下各軍中沙盤推演做地最好地。也就是說他們地各種作戰計劃和作戰預案是

軍中最周密地。

“那些家伙們可是相當羨慕伯道和子丹,能隨軍出征對他們的惑不是一般的高。若是得知他們獲勝的消息,指不定又要出什么?蛾子呢?”張新笑道。

此次出擊張遼命昭、曹真隨行,這讓那些同在樞密司受訓的軍官羨慕不已,這段時間頗有些無精打采,甚至還有人要向荀甚至張遼請命,還是荀封鎖了樞密司,然后將他們給壓了下去。為了不泄露消息,荀干脆將樞密司剩余的軍官全部搬到了張遼這里,讓他們待在作戰室里推演歷代經典戰例,算是給他們泄泄火。

“無妨!男人嘛,又是軍人,沒人愿意比別人差。

這是好事,無須壓制。不過你要告訴他們,此戰不過是倚強凌弱,真正有意義的東西卻是戰前龐令明他們選擇的行軍路線和時間,這才是我要他們搞明白的。”張遼提醒張新。

“放心吧,主公。我一定提醒這幫小子!”張新可是隨張遼打老了仗的,即便他再如何不學習,這么多年隨著張遼征戰也已經被張遼薰陶的“狡猾詐”了,自然是明白此次出擊真正的要點在哪里。

張新離開后,張遼做了一次深呼吸后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第二代將領也算是大致培養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實戰經歷,再繼續坐而論道是沒什么用了。看來是到了將他們交還曹老大的時候了。樞密院!好矛盾啊!”

張遼此時滿心想的都是他建議曹操建立的統一兵權的機構樞密院。這個借鑒了宋代軍事機構的名稱,卻骨子里充滿了后世近現代參謀本部的軍事統轄觀念的機構是否能夠被曹操真正建立起來,還是僅僅只是采用其中的參謀制度,張遼并不能肯定。而且他作為一個有著后世觀念的人,自然希望軍隊國家化,一切都由制度說話。可是這個時代賦予官員、貴族的特權,以及他自己擁有的權力,卻讓他對自己一力倡導的這種制度又有些抵觸。所以張遼矛盾,他的官職越高,爵位越顯赫,權力越大,他的矛盾心理就越嚴重。

雖然張遼對自己不可能取曹操而代之這樣的現實十分的清楚明白,然而要他輕易便放棄如今手中的權力,他確實有點猶豫了。畢竟列土封疆在這個時代并不是沒有,當不了天下的共主,那做一個獨霸一方的諸侯也是一種相當有惑力的想法。

“唉!很有惑力!可惜太累了!歷史上但凡有為之君皆不長命,倒是乾隆那廝活了八十多歲。可見生命在于悠閑應該是沒錯的!”

張遼還是怕死,好容易穿越一回,可不能活個四五十年就掛,最起碼也不能比司馬、呂這幾位差吧!

張遼確實想的很美,司馬孚九十三歲壽終,呂更是活到九十六,再加上巨鹿張、新野來敏、蒼梧士,這五人可是漢末三國時有記載的長壽之人。同時后世還有人考證出如今正在襄陽的廖化亦是長壽之人,估計也活了九十多。張遼想和這幾位較較勁,確實很有勇氣。

不談張遼心里的想法,如今草原上頂風冒雪行軍的龐德等人可是受老了罪。戰前雖然也有風雪,可是那風還不算太大。可此時的狂風讓人根本就沒辦法騎馬行軍,所有的騎兵都變成了騎馬的步兵。幸好這次打下莫護部落搜繳了大量的輜重補給,不但讓他們自己身上多了幾層御寒的毛皮,就連戰馬也同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而隨著一同行軍的牲畜雖然沿途倒斃不少,可也算為將士們提供了肉食,用不著大冷天的出去打獵了。而且繳獲的大量酒水也能暫時驅散將士們的寒意,這才使得這支踏上了歸途的軍隊至今還沒有非戰斗減員。

“咱們現在到哪了?”龐德向身邊的宗林詢問道。

“大約還有一百里就可以見到烏候秦水了。”宗林對北地的地理已經相當熟悉,頭也不抬的回答。

“接下來如何走?”龐德接著問。這會兒他可全指著這些斥候給他帶路了,他對這里的地形可是實實在在的睜眼瞎。

“南下!從平崗入盧龍,返回薊縣。”宗林選擇的是后世喜峰口這一路。

“那里可靠近遼西烏桓!”龐德不是傻子。

“我早已派人趕赴盧龍,通知守將趙虎校尉接應。”宗林更不是笨蛋。

“呵呵!那就好!”龐德訕笑道。

一支長長地隊伍在風雪中行進,狂風暴雪亦不能阻擋他們回家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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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黑山軍的結局!

雁門郡鹵城縣,自從張燕的黑山軍將全部士卒和家屬盡數帶出大山,這距離他們出山之地最近的城池便成為了張燕的駐地。原本不過三四千戶人的小縣城一下子涌入近五萬戶人口,使得鹵縣的承受能力立刻崩潰。幸好同處雁門的張家和駐扎在太原的曹洪他們不愿看到張燕軍的潰散而使得并州局勢再度糜爛,出手援助了張燕軍萬石糧草。可是他們同樣擔心張燕軍吃飽之后再生事端,所有的糧食都是按著張燕軍的最低承受能力來支援的,絕對不會讓張燕那邊的七萬大軍只得太飽。雖然張燕不愿生事而一直忍受了下來,可是他的部下中卻有人不愿再過這種被人掐著脖子供應糧草的日子。

鹵縣城南的軍營中,兩個身著黑山軍中難得一見的皮甲的武士正坐在一起,面前的案幾上放著一壇酒和兩個土陶碗,還有一盤煮熟的肉和一只烤的金黃的羊腿。這兩個人正在一邊用就著酒水刀子切肉吃,一邊在閑聊著。

“孫輕,聽說張方那小家伙去了晉陽?”

“王當啊!人家都回來四天了,你的消息也太過時了吧?”

“什么過時,我明明是在山中打獵,否則你今日哪里來的烤羊腿?”

原來這兩人卻是黑山軍中的小帥,屬于帶著隊伍投靠張燕的一方勢力。在隨著張燕轉戰太行山,著實吃了幾年苦頭之后,他們如今也算是過上了幾天好日子。至少用不著為每日的糧草擔心了,時不時還能有點酒肉打打牙祭。

而然人心總是不容易被滿.足的,當溫飽問題被解決之后,人的心里就會不自覺的追求更高的享受。孫輕與王當也是如此。當他們不用再操心自己和部下每日的糧草,不用再擔心山中可能出現的危險,也不用再成天防備著被人追殺的時候,他們卻又開始盼望著每日的飽飯變成山珍海味,柔兒的酒肉變成瓊漿玉液和龍肝鳳髓,太平的日子能夠變成起居八方,坐擁數十名美貌姬妾的“性”福生活。

當張燕這個領頭人已經不能在.帶領他們追求他們想要的生活時,背后的交易和騷動就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酒過三巡之后,王當站起身,走.到營房的門口向外四下里張望了一番,轉過身將房門關上,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斟滿了酒的陶碗,對孫輕說道:“孫輕,你卻覺得怎么樣?”

孫輕抬眼看了看王當,不屑的說道:“你也別試探了,.自從你去年年初就牢騷不斷,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今日。說吧,有什么好處?否則免談!”

“痛快!不愧是孫輕孫大帥!”王當恭維道:“當初咱們那.么多人投奔張帥,也只有你孫大帥真正成為了僅次于張帥的頭領。看來我王當今日倒是沒找錯人。”

孫輕乜視這王當,又一口將碗中的就喝干,拔起.插在案幾上的小刀,在羊腿上切下大大的一塊肉塞到嘴里,用力的嚼著。然后將小刀猛的向王當面前一插,雙眼挑釁的看著王當。

孫輕是張燕軍.中武力僅此于張燕的將領,王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沒想著借機干掉孫輕。何況他本來就是有求于人,更不愿在事情尚未成功之前便徹底失敗,所以即便孫輕這一下讓王當受驚匪淺,但卻沒有使王當翻臉。

“孫大帥,孫大哥,咱們好好說話不成嗎?別動刀子啊,小弟可經不起您這么嚇唬!”緩過神來的王當口中嬉皮笑臉,心中著實抹了一把冷汗。

孫輕此時正好將口中的羊肉咽下,沉著臉說道:“王當,你有話就直說,即便是你要拉著隊伍離開我也不會奇怪。但要是你還如此支支吾吾的不爽快,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

“我拉著隊伍走都不反對,那我若是邀請孫大哥與我一同走呢?”王當反問道。

孫輕聞言一震,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猛吸一口氣說道:“你是說我們一起離開張帥?”

王當這時候也顯得有些頹唐,他嘆了一口氣后說道:“不離開難道還要在這里過著這種半死不活的日子?老子情愿像以往那樣終日提心吊膽,也不愿如此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這種日子實在太難受了!”

“你聯系的究竟是什么人?”孫輕沒有去管王當的抱怨,問題直指要害。

“西河郡平周高家。”王當低著頭說道。

“高家!”孫輕猛的將酒碗頓在案幾上,厲聲道:“那TM的可是和匈奴狗聯手生事的家伙,你竟然去和他們聯系?難道你小子忘了你爹娘是死在匈奴人手里的嗎?”

“孫哥,”王當抬起頭,看著孫輕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投匈奴人,真的!我聯絡那高家的高雄,不過是想借著他的助力離開鹵縣。那怕帶著弟兄們去和匈奴人拼,也比窩在這個小地方要強!”

“和匈奴人拼?你拼得過嗎?”孫輕聽到王當并無做漢奸的意思,口氣也緩和了下來。

“拼不過又如何?無非就是一個死,如今張帥也已經算是投靠了朝廷,洗白了原本的身份。可我不愿跟那些朝廷命官們一起共事,倒不如帶著弟兄們到草原上去尋些刺激。縱是死了,那也算是給爹娘報仇了!”

“唉!”孫輕微嘆道:“這日子確實有些憋悶,可是外面的日子也未必好過。你自己愿意出去過那沒有未來的日子,可你究竟能帶走多少兄弟?還有,那高雄絕非善良之輩,我料他找你必是想借你之手而對張帥不利?你可承認?”

“承認!有什么不承認的。反正他給我提供錢糧,至于我如何做那就不是他這條匈奴人的狗能管得了的!惹急了老子,老子有一萬多弟兄,直接干掉他也不是問題。”王當說著眼中露出一股兇光。

“哼!你倒是痛快。那高雄除了你就沒找別人?”孫輕繼續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如今這黑山軍也就張帥、孫哥你、還有我和杜長的手底下有兵,若是那高雄沒找孫哥,那也就不會再找別人了。那杜長可是張帥的鐵桿嫡系,當年跟著張帥一起起兵的老底子了。”

“也對。?……不對!”孫輕突然間感到有些蹊蹺,“那高雄究竟有何依仗,竟敢找你這個吃肉不吐骨頭的家伙?這種奸猾之輩絕不會輕易露出他們的本意,否則便一定有所倚仗!”

“匈奴人嘛,孫哥你剛才不就說了。”王當滿不在意的說道。

孫輕眉頭一皺,一把將王當端到嘴邊的酒碗搶下,輕喝道:“你個混球,只知道吃喝,打架。若僅僅是匈奴人,我至于如此嗎?南匈奴在郭援叛亂那次便被曹軍打得落花流水,如今不過是些殘部在西河郡北邊茍延殘喘,哪里還有力量給高雄撐腰?”

“也對啊!”王當聽孫慶這么一說,覺得有些道理,他想了想,卻想不出什么頭緒,于是又問孫輕道:“那孫哥你覺得高雄身后究竟是何人呢?”

“廢話!我要知道,剛才還用得著問你?”孫輕沒好氣的瞪了王當一眼。

“可我也不知道啊!”王當苦著臉說道。

孫輕見王當的神態不似作假,而王當本人也就是個粗豪的性子,那就說明王當是真的不知道。這時候孫輕不禁有些埋怨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忽視了并州的局勢,以至于如今竟然無法進行有效的分析判斷了。

“唉!”孫輕再次嘆息道:“王當,那張遼奉了曹操之命前來并州,喂得就是要收編并州的其他軍隊。咱們這里足有七萬大軍,又豈會逃過此次收編。如今張帥已經陪人去見了那張遼,以張帥的為人,若是張遼無法保證咱們弟兄的未來,張帥勢必不會答應。而七萬人若要生事也絕非并州如今的力量能夠輕易化解。所以咱們為必要走那條沒有未來的路啊!”

王當愣了片刻,眨眨眼,將虎目中那閃亮的水滴擠掉,平緩了一下情緒后說道:“孫哥,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咱們的人實在太多,三十萬人口,七萬大軍,每日人吃馬嚼的就是不小的開支,張帥為此早就愁壞了,我如何還能……”

孫輕也知道,曹軍不是慈善家,即便是讓他們幾個頭領全都安排上官職,也未必全都有實權,至于軍隊,能讓張燕帶兵就應該算是極大的幸運了,他們這些小頭領根本就不會被曹操他們關注。而一旦決定被收編,面對著七萬士卒的應該就是嚴格的挑選之后全部遣散。雖然曹軍遣散降兵的事例他們都很清楚,條件確實不錯,可是對于在軍隊中待慣了的人,讓他們離開軍隊實在是有些不舍。就像王當,還沒離開軍隊呢,不過就是生活安逸了些,他就已經受不了了。最為要命的還是曹軍會如何安置這三十萬家眷。孫輕根據曹軍昔日處置青州黃巾的事例來分析,因該是在并州、幽州等地將他們打散了安置。一方面這些地方空地甚多,另一方面就是利用者三十萬家眷和一同被遣散的黑山軍士卒來充實邊郡之地。孫輕很清楚,無論張燕如何爭取,最好的結果也就是這些了。其他的無非就是在遣散費上做些討價還價的事情,那支曾經一度達到百萬人的黑山軍已經面臨著徹底解散的結局了。

“黑山軍……張帥啊!,難道現在的結果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孫輕扭過頭,向鹵縣城張燕住所的方向看去。

“黑山軍傾注了我十幾年的心血,但是今日我依然決定結束黑山軍的歷史。這并非我絕情,而是我不想讓僅存下來的這七萬弟兄和三十萬家屬永遠都背著一個賊的名字。如今曹公已經平定了北方,未來攻克南方和西南、西北也是可以預期的,到那時天下太平了,大家都要過安生日子了,若此事咱們的弟兄還掛著賊名,不說別人看著不舒服,就是咱們自己難道就能無視別人異樣的眼神?”

張燕在家中對著剛從晉陽回來的兒子張方講述著自己的想法,他作為黑山軍的大統領,肩上的單子實在太重,黑山軍中也無人能夠為其分擔,于是這副擔子他張燕一挑就是十幾年。如今終于面臨著卸下這份重擔的日子,張燕心中忽然有一種要歡呼雀躍的沖動。不過為了保持他在眾人面前的威嚴,他還是強壓下這股沖動,選擇了和自己的兒子傾述來稍稍發泄一下。

“父親……”張方見到與往日有些不懂的張燕,心中也十分感慨。

作為張燕的長子,張方從小就一直待在黑山軍中,近幾年更是因為年紀長大了,他甚至接觸到了黑山軍所有的最高機密。對于父親張燕的為難之處,張方自然是看在眼中。此時眼看著大勢已定,張燕的些許異常張方也能夠理解。

“對了,方兒此次見到張遼,你的感覺如何?”張燕發泄了一陣后便恢復了正常,向張方詢問起晉陽之行的情況。

“怎么說呢?”張方有些不知該如何說起,“那位張遼將軍對孩兒很是客氣,言語中對父親也十分尊重。而且孩兒能夠感到張將軍的親切并非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發自內心。至于孩兒個人的感覺……”張方搖搖頭,也不知是表示自己不清楚還是想借著搖頭理清自己的思路。

“沒感覺嗎?”張燕對張遼很是關心,這非但是出于對張遼那些戰績的重視,也同樣是對張遼在治理地方政務上的成就的重視。何況如今張燕還與張遼的家族在做著鄰居,同時也還在接受著張家的接濟。

“不是,應該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孩兒一共就見過張遼將軍兩次,可是總覺得那似乎不是一個威名赫赫的將軍,反倒像……倒像是,是個書生。”張方勉強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很正常啊!”張燕倒沒覺得什么不對,“張遼不但是曹公麾下的悍將,更是高密康成公的弟子,青州管幼安的好友。康成公乃是當代大儒,管幼安也是當世少有的大賢之人,能于他們相知相交者又豈會是一介武夫?”

“或許吧!”張方想了想又說道:“對了,反正我見到張遼將軍之后便感到自己似乎無需要對他有什么提防。”

“啊?”這一下張燕愣住了。張方的這種感覺張燕如何會不知道,他曾經也遇到過這樣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因為張方的話,張燕突然想響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張牛角和張角時的情景。

當初張燕義無反顧的加入黃巾軍,就是因為張牛角的個人原因。張牛角雖然時隔大字不識的鄉野漢子,可是他那對人真誠、熱情的態度使得張燕徹底被征服。面對著張牛角,張燕便絲毫沒有防備之心,一下子就被張牛角的熱情融化了,從而成為了黃巾軍的一員。

隨后他又隨著張牛角見過幾次黃巾軍的領袖天公將軍張角。而張角同樣也讓張燕無法產生絲毫防備之心。但是與張牛角不同,張角給張燕的感覺更多的是神秘、飄渺、甚至在不注意的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呵呵呵!”張燕輕輕笑道:“沒想到這位張遼將軍倒也并非是尋常之人。可他的成就卻似乎不像是類似牛角大哥和天公將軍這樣的人能取得的啊!真的很有意思,我對與這位將軍的會面倒是越來越期待了啊!”

“父親,張遼將軍如今應該回馬邑了。”張方聽到自己的父親嘟囔著說要與張遼會面,干脆將他得到的張遼回鄉省親一事告訴張燕。

“哦?馬邑……那并不遠嘛。”張燕自語道。

“快馬不過半日。”見到張燕還在嘟囔,張方不由得插嘴道。

張燕一愣,隨即笑了,“我兒似乎很想再見那張遼將軍?”

張方被張燕這么一問,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父親,孩兒只是在想……那張將軍善為人師,孩兒聽說如今曹軍中的夏侯尚、曹真、陸遜等一批年輕將領皆是張遼將軍親手調教出來的,所以……”

“為父明白了!”張燕笑道:“我兒由此心意,為父自是不會阻攔。待為父與張將軍就黑山軍前途一事明確談定之后,自然會請張將軍將我兒待在身邊的。”

對自己兒子的希望,張燕是一定要滿足的,況且張方要求的也不是什么壞事,雖然有送質子的嫌疑,可是若是張方能夠跟著張遼多學些東西,將來他這個苦心經營出來的真定張家也不算后繼無人了。

“多謝父親!”張方心中頓時一喜。

“不用謝為父,你要上進,為父焉能阻攔。”張燕說道:“這幾也辛苦了,待會早些休息吧。”

“是!父親。”張方起身便要離開。

但是張燕忽然間有叫住了張方,“方兒,這幾要么就待在家中,要出去也一定要在身邊帶上足夠的衛士,這段時間鹵縣有些不太平。”

“父親,難道是有人……”

張方話還未說完便被張燕抬斷,“此時你就不用管了,自有為父處置。有人既然不想過好日子,那為父也就顧不得這么些年的交情啦!”

此時的張方忽然間又感到自己那個勇猛果決的父親又回來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3

第492章張遼回家!

對于一個人口不過十余萬,勉強算是達到大縣水準的馬邑縣而言,張遼的回鄉省親就猶如后世中央領導回家探親一樣。而張遼執金吾、武鄉侯的官爵,還有他曾經擔任過的那些職務,都遠不是一個一千石的縣令可比的。再說張家如今可是雁門大族,整個馬邑縣的百姓也基本上都是靠著張家吃飯,換句話說,就是張家在供養著馬邑縣,所以馬邑縣令的命令反倒不如張家管家的一句話管用。

在這種情況下,歡迎張遼回家的規模就可想而知了。

當張遼見到馬邑城的時候,他同時也看到了城外黑壓壓一片的人群。

“這是怎么回事?”張遼將懷中的張震交給身邊的護衛,然后向回到他身旁的張成、張新問道。

“回稟主公,這是馬邑百姓在馬邑縣令的帶領下出城歡迎主公回家。”張成恭敬的回答。

“胡鬧!”張遼眉頭一皺,他可不.喜歡這種勞民傷財的表面文章。

“張成,將震兒交給他看著,張.新隨我過去。”張遼說完催馬向那個隊伍前端而去。

當張遼出現在隊伍前面時,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倒不是張遼長的太帥,也并非張遼穿著華麗的衣服。其實張遼也就是一身普通的文士裝束,雖然材料很是高檔,但顏色上完全依照張遼的意思絲毫也部扎眼。能吸引眾人目光的除了張遼胯下那匹神駿非凡的阿拉伯戰馬“胭脂”,更多的是源于張遼身上的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張遼看著眼前那群直著眼看著自己的百姓,他也.注意到了百姓前面還有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從官服上張遼便知道此人正是現任馬邑縣令。

張遼的嘴角突然翹起,彎出一道弧線,露出一個微.笑后張遼便忽然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張新、侍衛以及馬邑百姓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張遼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前方的百姓深深的行了一個揖禮。

原本還鴉雀無聲的人群突然間騷動起來,原來.張遼這一揖可不是普通的揖禮,而是正規場合或對尊長才會使用的天揖。這說明張遼此時是在向馬邑闔城的百姓表達自己作為返鄉游子的尊重。不過因為張遼的地位和張家在馬邑的聲望,百姓們豈會隨意接受張遼的大禮,便是馬邑縣令也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跑到張遼身前。

“張侯莫要如此,.區區小縣和百姓們可不敢當張侯如此大禮。”馬邑縣令惶恐的說道。

張遼微微一笑,“馬邑縣休要為難,遼出身馬邑,少年時也曾多賴鄉親扶持,如今才能有這般成就。今日回鄉省親,卻又有勞馬邑縣與眾鄉親前來相迎,張遼深感鄉親厚愛,向眾位父老鄉親行禮亦是應該的。”

張遼武將出身,嗓門本就不低,再加上刻意提高聲音,他的話頓時讓大部分百姓聽的清清楚楚。百姓們本就因為張家而生活安定,也因為張家的保護而不受胡人的威脅,加上張遼本人十余年前也帶著不少馬邑子弟從軍,現在又是衣錦還鄉,一見面還如此尊敬眾父老,百姓們對張遼能如此富貴不忘本而感到滿足了。

“張將軍萬勝!”年輕人最崇拜的便是張遼的武功。

“好人吶!這孩子當初便承襲其父的遺志,為保衛咱們馬邑出生入死。如今當了大官回家了,還是這樣的謙恭有禮,好孩子啊!”能如此不客氣的說話的是能是馬邑的老文士,他們當年也算教導過張遼,如今昔日弟子回鄉,他們自然也是要來的。

“歡迎將軍回鄉!!!”

百姓們的熱情十分高漲,這讓張遼很是感動。軍中將士愛戴他那是他能帶著將士們打勝仗。別地的百姓擁護他,那是因為他給百姓帶來的好日子。而馬邑的百姓歡迎他卻是因為他是馬邑的子弟,人們是出來迎接回家的孩子的。

雖然限于百姓們心中最基本的禮儀和天生對上位者的畏懼,還有張遼身后那些裝備精良,虎視眈眈的衛士們,百姓們并沒有一擁而上的圍住張遼,可是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熱烈的光芒,口中不住的高呼著張遼的名字。這是一地百姓對出身本地的歸鄉游子最高的禮遇。

張遼踏上那條已經用黃土墊道,凈水撒街后顯得異常干凈的道路,他能看出來,為了他的這次回鄉,馬邑縣卻是耗費不少。

一路走著,一路和沿途的百姓打著招呼,張遼就這樣甩開了所有的護衛,一個人向馬邑城中走去。他的護衛和家眷全都在后面跟著,這時候他們全都是絕對的配角,唯一的主角只有張遼一人。

馬邑城并不大,張家就在馬邑城的城北,當張遼看到自己的院墻時,他也看到了已經站在大門前的兄長張汎、老管家和自己的老母親。

張遼疾走上前,在張母身前跪下,大禮參拜道:“不孝子拜見母親!”

“媳婦拜見母親!”曹清帶著婉兒、罄兒向張母下拜。

“孫兒(孫女)拜見祖母!”張震、張綺帶著張霆、張霈和張綾向張母下拜。

“拜見老夫人!”張新、張成帶著張家的護衛向張母下拜。

張母看著跪在他眼前的這一群人,不禁身子有些顫抖。她走到張遼身前,顫悠悠的雙手摸著張遼的雙頰,“五年啦……你這不孝的孩子五年沒與娘見面啦……你離家也快二十年啦,二十年啊!”

“娘!孩兒不孝……”張遼雙眼緊閉,感受著母親那雙手上的溫度,有些語不成調,緊閉的虎目中首次在眾人面前涌出熱淚。

這時老管家和張汎趕緊走到張母身邊,張汎扶著張母的胳膊,輕聲說道:“母親,讓二弟起來吧。咱們先回家再說。”

老管家一面擦拭著從眼中留出的淚水,一面說道:“老夫人,大公子說的對啊,何況二奶奶又有身孕啦!”

“對!對!”張母此時恍然大悟,擦去眼角的老淚,頻頻點頭道:“趕緊起來!都起來!”張母抬起頭看見身后正被侍女們扶著站起身的曹清,她立刻就將剛剛起立的張遼甩在一邊,走到后排的曹清那里,一把抓住曹清的手柔聲笑道:“好媳婦,娘又見到你了。快隨娘回家!”

張遼見狀,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側身對身邊的張汎輕聲道:“多謝兄長!”

“你我兄弟一體,說這些作甚。何況你才是張家之主,休要再露出你原來的憊懶之態,要讓家中之人看到他們的家主是個強悍之人!”張汎微側著頭,低聲囑咐。

“知道了。多謝大哥提點!”張遼點點頭,和與張汎相視一笑。

曹清自嫁入張家后便與張母相處甚歡,自張母回并州之后心中也是頗為想念。如今也同樣反手扶著張母的胳膊,柔聲道:“母親,這些年身體可好?”

“好好好!身子好著呢。就等著你們回家啊!”張母此時心中的喜悅之情根本就不加掩飾。

“祖母!”張綺這時蹦跳著湊到張母身邊,伸手便摟住張母的胳膊。

“哎!我的乖孫!震兒,你也過來。哦!還有霆兒、霈兒。對啦!還有小綾兒。都過來,到祖母這里來。”張母這時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傷感,完全是一副沉浸在兒孫滿堂的樂趣中的老太太。

“母親,回家再說吧!”張汎說道。

“好好!回家再說”張母此時心中喜不自禁,自然是誰說什么都是好好好。

在張母被曹清和張震、張綺以及牽著張霆、張霈、張綾的婉兒、罄兒簇擁著向家中走去時,張遼轉過身,對著“護送”他到家門口的馬邑鄉紳百姓朗聲道:“諸位鄉親父老,張遼今日返鄉當先拜見母親,祭拜先祖,待來日再回請諸位鄉親。今日就只能道聲抱歉啦!”

“張侯孝道為先,實乃我等鄉人之楷模……我等改日再來拜訪張侯就是……”

打發走了城中鄉紳,張遼卻又看到馬邑縣令還留在原地,“馬邑縣,不知高姓大名?”

“不敢勞動張侯過問,小縣姓李,名符,表字代信。”

“代信?”張遼一愣,這名字實在有點意思,“禮服”,“帶信”,卻是會讓人有誤解的可能。

看到張遼一愣,李符便明白其意,他自嘲的笑道:“小縣這名字確實易被誤會,但名字皆是長者所賜,倒也不便更改。反正已經習慣了。”

張遼聞言倒有些佩服此人的心性修養,張遼自斟若是換成他自己,是否能夠忍得住倒是難說。

“代信兄倒是好修養,遼佩服。不知代信兄有何見教?”

“不敢當張侯此問。符只是想向張侯致謝!”李符恭敬的說道。

“致謝?呵呵!遼有何事能當得本縣父母一謝?”張遼可不記得他什么時候幫助過這位李縣令,要知道人家的年紀絕不比張遼小,那頜下的三縷長須可是明顯留了好些年的。

“是這樣,符乃云中原陽人,十七年前與家人遷居太原,途中遭遇胡人馬賊,多虧張侯當時率兵趕到,否則符全家老小便危險了。”

張遼雖然明白了李符為何要謝他的理由,但是他卻早已經記不清十幾年前的詳細情況了,那時候他帶著張家子弟組成的狼牙騎兵在并州北疆和草原上到處拿馬賊和劫掠漢民的胡人部落開刀,一年下來所救的百姓不下數千人,哪里會記得隱于人群中的某個人。不過既然李符能夠當面致謝,張遼也不至于不給人面子。

“那時遼身為馬邑縣尉,保護百姓乃是分內之事。此事代信兄就無需再提,不如一同進去喝杯水酒。”

“不不不!今日不過是為謝昔日張侯救命之恩,小縣怎敢隨意打擾。張侯難得回家,小縣就不耽誤張侯與老夫人及家人團聚了。小縣告辭。”

說完,李符向張遼深深一揖,轉身離開。

“兄長,這位李縣令是何時到馬邑上任的?平日里官聲如何?”在李符走后,張遼一邊向家中走去,一邊向一旁的張汎打聽這位縣令的事情。

剛才李符向張遼致謝的全過程張汎也看在眼里,雖然對于張遼這份似乎有些過分的警惕性張汎心中頗不以為然,但是也只是微微皺眉,道:“此人是建安八年九月因前任縣令身體不適,無法繼續任職而上任的,平日里倒是很少出門,但處理公務倒是一絲不茍。路上遇到百姓倒也不擺什么架子,為人甚是恭謙。據說文采也不錯,常與城中鄉紳、文士一同會文。與我等大小家族也有禮節性來往,倒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迂腐之人。不過對貧苦百姓卻是分毫不曾多吃多占。官聲倒是相當不錯的。”

看到張遼在那里思考著什么,張汎忍不住說道:“二弟,李符還算是個不錯的官員了,你這警覺是否有些過了?”

張遼扭頭對張汎笑道:“大哥,非是小弟過分小心,實在是習慣使然,改不過來了!”

張遼還不想給自家人留下什么跋扈的印象,也只能將此事暫時撂下。

回家的頭等大事是什么,想都不要想,那就是祭祖。但是祭祖是需要家主親自主持的,張家因為前任家主陣亡,而繼任家主張遼又常年在外征戰,根本就無法脫身回家,張家的祭祖之事也就停了二十年。如今家主張遼回歸,張家自然要重開家祠,大肆祭拜張家歷代祖先。

祭祖的規矩很麻煩,先期準備也很是繁瑣。張遼對這些東西可說是一竅不通,他自靈魂穿越之后便致力于提高自己的武力值,然后就是終日的戰斗。到了安靜下來,也能夠接觸些當代的文章典籍時買他也從來沒有去翻閱過有關祭祀的書籍。但是好在張家還有老人,老管家可是歷經張家自張遼往上共三代家主,實在是經驗豐富。在老管家的隨身護持下,張遼一絲不茍的完成了一次全族的祭祖大典。

從祭祀前的齋戒沐浴,到主持祭典,張遼這一套程序走完后不但讓他感受到了古代華夏的泱泱文明,更是讓他感到一股不可抑制的疲憊。

是的,就是疲憊。

現代的靈魂雖然已經適應了漢末的生活,但是對于繁瑣復雜的各種典禮儀式是深惡痛絕的。可是既來之則安之的教誨又讓張遼不能拒絕,一家之主的身份更是讓張遼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去。內心的抗拒、精神的疲憊讓張遼在祭典結束后少有的主動顯露出疲態。

“我兒辛苦啦!不過此次祭典卻是張家二十余年后首次大規模祭祀祖先,你父親若是在天有靈,必會感到欣慰的。”張母對張遼的疲態看在眼中,回到家就親自為兒子送來了羹湯。

“母親,兒不過是連日未歇,這才有些疲憊。不過兒可是武將出身,只要休息一日便能恢復,何勞母親親手煲湯啊!”

“是啊,母親。這本該是媳婦兒事,怎勞母親親自操勞呢?”曹清也附和張遼。

“胡說!”張母先是瞪了張遼一眼,然后又笑瞇瞇的拉過曹清,讓曹清坐到她身邊,“媳婦啊,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雖不是頭胎,但也不能過于勞累。娘又不是不能動了,煲個湯還算是什么勞累?當年娘還幫著你爹守城呢,雖沒有親手殺敵,卻也冒著矢石為城上的將士送水送飯……”

張遼一聽張母這番話,頭頓時就大了。這番話張母已經說了不下百遍,張遼聽得耳朵都生老繭了。他決不能再讓自己的母親繼續說下去,否則今天一天他都等于沒休息。

“母親,大哥呢?”張遼為了岔開話題,主動向張母問及張汎的去向。

“你大哥去準備宴席了,你不是說要改日宴請城中父老鄉紳嘛,你大哥現在正在準備東西呢!不過如今才是初春,正是青黃不接之時,這酒肉都好說,就是這菜蔬讓你大哥可是忙壞嘍!”被張遼這一打岔,張母果然不再繼續她的回憶。

張遼和曹清微笑著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時候張遼又對著一旁的張綺做了個眼神,這個最為張遼疼愛的長女果然聰慧,立刻上前纏住了張母,要和祖母一起游戲。

祖孫之間是最為融洽的,尤其是孫輩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反正張遼也不過是需要休息,張母自然不會擔心。被張綺一拉,張母便跟著孫女走了。

“你們幾個也跟過去。”張遼對一旁的三個兒子和張綾說道:“好好陪著祖母,不要調皮。”

“諾!”張震恭敬的回答。倒是張霆他們這三個小家伙在得到張遼許可后嘩的一下沖了出去,有些迫不及待要玩的念頭。

“震兒,你是大哥,要好好照顧弟妹和祖母。”曹清也關照道。

“孩兒明白了!”張震向父母拱手施禮后轉身去追弟妹。

“呼!”張遼長出一口氣道:“總算歇下來了。夫人啊!這家的感覺如何?”

“很好!”曹清笑道:“雖然哥嫂只有一個,不過做個主事之人感覺真的很不錯。”

張遼是家主,曹清自然就是主母。雖說還有張汎這個大哥,張母也還健在,但家主回來后,家中的一切就必須全部移交,這就是規矩。張遼主外,曹清主內,這也是讓張遼感到疲憊的原因之一。

“感覺不錯就好!這畢竟是咱們自己的家啊!”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7

第493章張遼的喜悅與糾結!

迎來送往是一家之主必不可少的應酬,張遼這個回家的家主也免不了這些交際。還好馬邑本就不是大城,也并無豪門望族,張家就是最大的豪門,張遼倒也可以顯得很隨意。而且見多了嚴守禮節的貴族、士族,張遼難得能遇到大量的庶族和平民,也算是換一種體驗。

同時張遼也要接見自己的舊部,趙豹、張梁這兩個掌管著張家在并州的武裝力量和情報力量的人張遼是絕對不會怠慢的。這也是張遼正式將張家的私人武裝力量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下的舉動。從此后,張家除了張遼之外,沒人能夠再對武力指手畫腳了。

這兩支力量可是為張家能夠雄踞雁門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是張梁的情報力量,相對于主力均是由退出現役的士兵組成的武裝力量而言,完全白手起家的張梁最為辛苦,他除了能夠得到張家充足的財力支援之外,所有的人手招募、人員確定、培訓、情報點布置甚至是裝備的定型、制造都要過問。對于這樣盡心盡力的部下,張遼又豈能簡單撫慰一番變算了事?

為了表彰張梁的功勞,張遼動用了他家主的權力,將張梁這雖然姓張卻原本不屬于張遼家族的人吸納進了張家,從此以后,張梁便成為張家的一個分支。他奔人也將因為張家而不入士族子弟的行列。這才是這個時代對普通百姓最高的獎賞。

但張遼也并非沒有公事可做,且不談這種迎來送往本就是一種代表著曹操這個勢力要獲得地方支持的一種正規的交際,張遼的閑暇時也需要閱讀每天從各處匯總而來的消息以及幾個重要地點送回了情報。

晉陽那邊已經開始對那三.萬軍隊進行實際點編,為了讓點編工作得到保障,曹洪還調動了三千精騎和五千步兵屯駐在這三萬人的營地邊上。五千步兵中包括了一千長弓兵和五百弩兵,這一千五百弓弩兵和三千精騎才是真正的威懾力量。

而高雄那里也有了進一步的動.靜,他的那個匈奴裔管家突然從晉陽城失蹤,這讓軍情司的探子大為吃驚,曹洪也讓巡邏隊將晉陽折騰了個雞飛狗跳也沒有結果。還是在王家家主和曹昂的勸說下,曹洪才讓士兵重新回到正常的戒嚴巡邏中,不過晉陽城的警戒等級再度提高,已經達到了隨時準備戰斗的高度。

可是這個匈奴人雖然躲過了.軍情司的耳目,卻沒等多過張家暗探的眼睛。當他出現在晉陽城西面的山路上時,立刻就被早已將晉陽城附近的大小道路全部監控的張家暗探逮了個正著。他們一直監視著這個匈奴人向西河郡而去,并同時將每天的情報用特殊的渠道送到馬邑城張家。

“這家伙還真能跑,竟然跑到了羊腸倉,若是再往西.那就得翻越呂梁山了。”張遼對這個匈奴人的體力倒是十分佩服,要知道張家的暗探可是用的接力和迎頭堵截的方法在盯梢,小號的體能那是相當少,而且還有人替換,這家伙可是一個人一天兩夜的功夫就從晉陽趕到了呂梁山東面,體能可謂相當恐怖。

“不知道西河南匈奴那邊的情況如何?”張遼想了想,.突然將手中的情報放下,到桌上的情報卷宗中尋找有關南匈奴最近動向的匯報。

“靠!果然沒料錯!”張遼輕輕的握著拳頭一揮,那份.被打開的卷宗上赫然寫著南匈奴一萬大軍南下呂梁山,時間是兩天前。

“呼!”張遼輕舒一.口氣,“這幾天亂的我沒多少工夫看東西,差一點就疏忽了啊!還好之前早有準備,西河郡那邊的三千騎兵也該隱蔽到位了。還有王家允諾的家兵,加上晉陽本身的兵力,對付幾萬烏合之眾還不跟砍瓜切菜般的容易!”

因為早就對高雄可能會引匈奴人與其他勢力介入破壞并州軍改,并州的曹軍主力早就接到了通知,在太原郡駐軍提高警戒等級的時候,各地駐軍也同樣提高了戰備等級。與此同時,曹洪還以主將的名義暗中調動了西河郡駐軍中的三千騎兵隱蔽東進,只要途中沒有發生意外,此時他們應該已經隱藏在晉陽城外的龍山之中待命了。

雁門郡的駐軍也分別進駐武州和埒縣,以應對匈奴人可能的攻擊。而張遼以私人名義寫信給了幽州的趙云,趙云也命令代郡的曹軍向西集結,威懾鮮卑人并對鹵縣的張燕做出警告。

如此一來,并州實際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在這種兵力部署下,即便是十萬大軍的攻擊,也無法在十天內攻入并州中心的太原。若是那三萬軍隊真的要反叛,晉陽城的曹軍用不了半天就可將他們全部消滅。

此時的張遼倒是希望那個高雄膽子再大一些,并州一旦出事也同樣會延緩曹操南下的時間,只要張燕不動,并州局勢就不會糜爛。實在不行張遼還有最后一手,畢竟張燕的部下不可能敬愛那個七萬大軍全部控制住,按照張梁他們安中國調查的結果推斷,張遼可以估計張燕本人就能夠直接控制四萬多黑山軍士兵,而他的手下孫輕、王當和杜長合起來也不過兩萬余兵力。張燕那邊若是出事,即便是張燕自己不出手,張遼也完全可以用張家自己的實力來解決張燕所部叛軍。

只不過若是如此一動,張家隱藏著的力量就會全部曝光。雖然每一個家族都會或多或少的擁有自己的死人武裝力量,可是如張家這般人數不到一萬,卻全都是精銳騎兵的實力哪一個家族也不可能單獨擁有。張家這也是借助了雁門郡背靠草原,有著豐富的牧場和馬匹來源,再依仗著張家商隊已經打通的舊絲綢之路,這才能保障這近萬精騎的供給。而且張遼也不準備繼續擴大騎兵的規模,他甚至想按照曹軍騎兵的編制,將自家騎兵控制在兩部不到六千騎的規模,再輔助一個旅,及一萬人左右的步兵,如此一來張家便能夠確保在并州北部的優勢地位。所以能夠不暴露自家的實力便盡可能不要暴露,否則雖然對張遼并不會有什么大的損害,卻會在曹操那邊失去些心里分數,不利于張遼未來在中央的影響力。

“看來還需要對張燕那邊再加點火力,不能讓張燕那邊出什么大事。”張遼手中已經換成了鹵縣發回的情報。

高雄派人聯絡張燕部將王當的情況也同樣沒有瞞過張梁這個雁門郡的地頭蛇,但是對于王當本人的不熟悉,使得張梁也無法給予張遼在判斷上更多的幫助。張遼能夠依靠的只有一部分應該算是過時的人物評價,那里邊的內容能保證到王當加入黑山軍之前,甚至拜戰亂所賜,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關王當籍貫的資料,也沒有王當幼年、少年時期的情況。這使得張遼意圖從人物經歷來入手分析也成為泡影。

“真TMD見鬼!這該死的戰爭!”張遼無奈的看著資料上那一個個醒目的“缺失”和“無從調查”,嘴里狠狠的咒罵道。

“啪啪啪!”

正當張遼無奈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張遼知道,此時能夠被門外的侍衛放行的人除了張成就是張新,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走到這扇門前,即便是他的母親、妻子和兄長也一樣。

進來的是張成,這位張家如今的大總管已經完全斂去了他當年在張遼身邊使得那種張揚,變得極為平和,甚至有些溫潤的感覺。可是只有張遼和張家的核心才知道,這家伙溫和的表面下隱藏著怎樣的剛烈。

“伯功,有何事讓你不盯著張新卻跑到我這里?”張遼笑著問道。他并不用收拾桌上的情報,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張成送進來的。

“回稟主公,張燕要來了!”張成臉上帶著微笑說。

“哦!”張遼一聽頓時大喜。

剛才張遼還想著要在鹵縣那邊再添加些人手盯緊一點,這一轉身就得到張燕即將來訪的消息,如何不讓張遼歡喜。這樣一來,張遼完全可以在與張燕開誠布公的談判之后將這些情報交給張燕,張遼相信,只要有了準備,張燕手中的力量完全可以單獨解決問題。而張燕在黑山軍中的威望甚至有可能是問題兵不血刃的得到解決。

“好事!張燕動身了嗎?”

“已經動身了,據我們潛伏到張燕身邊的人匯報,張燕是在于其子張方密談之后做出拜訪主公的決定的。”張成回答。

“這就能夠理解了。所以說善待別人是一定會有回報的,我對張方的善意不就得到了回報嗎?”張遼有些得意,要知道,曹軍高層有部分人是極度看不上張燕的。若非張遼、郭嘉硬挺,曹操也傾向于非武力解決,這才使得曹軍沒有再北伐結束后順道拐到并州來。

“主公,張燕今晚可就能趕到馬邑了。”張成見張遼有點興奮過頭,只得提醒一句。

“我知道了,你下去準備吧!”

“諾!”張成轉身離開。

“好啦!今晚之后,并州就沒什么問題啦!張燕,看在你知情識趣的份上,你這次來我一定會讓你帶一份大禮回去的!”張遼扭了扭身體,走到書櫥邊上的躺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身子一倒,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

張遼這時候真的定心了。

原本在并州要效仿幽州軍改最大的阻力就是世家和張燕這兩大坨兵力,現在世家這邊被曹洪看住,張燕這邊也得到了善意的回復,甚至連張燕本人都要親自拜訪自己,這就已經表明張燕亮出了自己的態度。若是南匈奴還有人不知趣的想過來插一腳,張遼不介意在軍改結束后讓曹洪和趙豹帶人到美稷的南匈奴王庭那邊轉轉。

現在張遼反倒是有空關心起雒陽和青州那邊的事情了。

雒陽的消息也是一天一送,不過因為馬邑和雒陽的距離,這消息最快也要延遲一天,更多的是延遲兩到三天,所以張遼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過雒陽的事務也并非由他主持,就算是他這個執金吾直接統領的雒陽城防軍實際上在指揮體系中也不是完全能夠聽從他的命令。畢竟城防軍中的軍官大都是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就連士兵也多是譙縣人氏,張遼這個名義上的主官實際的影響力并不算大。倒不如守衛皇宮的禁衛軍,張遼倒是能在關鍵時刻越級指揮,因為那里的軍官和士兵多是兗州訓練營出來的。

張遼當初調任執金吾也根本就沒想要真正成為警備司令,曹操也只是要給張遼一個符合張遼身份而又能讓張遼在他身邊參贊軍機的職務。這也算是“郎有情來妾有意”,屬于君臣齊心,齊抓共管的典范。

“奉孝這小子果然厲害,從這幾日的邸報中便可知道,朝堂上的變化太詭異了,可是偏偏一群人死活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非我事先知曉,估計也只能胡亂猜測。找準要點,輕輕一撬,這倒是很有阿基米德的風采。這套借力打力的本事一定要好好揣摩,將來必然是有用的。”張遼對郭嘉如今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曹軍中,軍事謀略上因為張遼對曹軍的改進使得某事的作用被削弱了,可是郭嘉卻在情報管理上另辟蹊徑,再加上他那被曹操認可的個性以及時常能找到問題關鍵的建議,郭嘉如今依舊延續著歷史上曹操對其無比的信任。但是牛人就是牛人,即便是在軍事謀略上的作為并沒有歷史上那般強大,但郭嘉依舊在別處顯示出他算謀人心的高超之處。

“可惜這件事根本就不能公開,也只能我一個人欣賞郭奉孝的精彩表演了。”張遼心想。

郭嘉的動作名義上是為了拖延曹操的南征,但是知道朝堂上的變化被送到晉陽,張遼才從這些變化中又揣摩出一些別的可能。若說郭嘉事前并沒有算計到這些變化張遼是決計不信的,就連他都能體會出這其中的意味,郭嘉這個一心要算計的人怎么可能事前沒有預料?也正是這一點,讓張遼徹底在這方面對郭嘉服氣了。

“現在雒陽是夠亂的,曹老大也確實被牽走了不少精力。但從曹老大的布置中,完全看不出他有推遲南征的可能。倒是一旦相位被曹老大奪下來,南征就不可避免啦!我如今已經能夠冷酷的對待公務,為什么會以避免軍中將士無謂的傷亡來反對南征呢?”張遼突然這樣捫心自問。

“奉孝就可以無視這些士兵的傷亡,他在雒陽的手段與其說是為了拖延南征,倒不如說是徹底切斷曹操與天子的那點情誼更加合適。我難道真的沒有做到冷酷無情?可是我卻偏偏能夠毫不在意太原哪三萬士兵的生死,這難道僅僅是因為這些士兵都不是我軍的將士?”張遼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提出來,但是卻一直沒有答案。

張遼有這樣一個毛病,就是凡是喜歡追根究底。說的直白一些就是喜歡鉆牛角尖。在發現了自己的問題之后,他這個毛病便立刻又犯了。

“南征?傷亡?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張遼此時躺在躺椅上,想著想著便有些困倦之意。而躺椅那弧形的底盤更是讓這躺椅還兼有搖椅的功能,讓張遼昏昏欲睡。

“南征,取荊州,下江陵;火燒博望坡,長?坡,當陽橋,火燒赤壁。傻蛋羅貫中,草船借箭這一出戲實在是太假了嘛!”張遼朦朧中卻回憶起了《三國演義》的故事。

突然間張遼的腦海中突然想劃過一道閃電,他猛的從躺椅上坐起,“原來如此!”

張遼這時候才找到了原因,那是因為諸葛亮。無論是張遼的前世最早接觸的《三國演義》還是后來因為喜歡歷史而接觸到了各種史書,對諸葛亮額評價都是相當之高。或許《演義》中有關諸葛亮的很多事例都是假的,但是這無損豬哥在歷史上的名聲。“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可是被無數后來人奉為經典的官場“套話”之一。

“應該是了,我這是在潛意識中不愿那么早就與諸葛亮對上。即便是那次鮮卑人集體稱藩的事件中明顯有諸葛亮、龐統的影子,我也沒有像正常是那樣以牙還牙。這并不是我隊形會輸給諸葛亮,而是前世對諸葛亮的推崇使得我在主動地避免與他交鋒。呵呵,應該說是主動避免讓他出師未捷。三國的歷史中諸葛亮是個無法回避的人物,但是我之前的種種作為卻使得這位名傳千古的智者似乎有要沉默江湖的可能。以我軍此時的力量,強行攻克南方毫無問題,但以諸葛亮的性情卻絕對不會甘居人后。若我軍一切順利,那豬哥真的就可能一輩子隱居臥龍崗,或許會繼承他老師的職業,做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了。但是真要將豬哥放出來難度也不小啊!南方那幫孫子誰能愿意重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連歷史上的劉備也不過是實在無人可用才不得不講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推上高位。可如今的劉表身邊卻是人才濟濟,又如何會去重用豬哥啊!好糾結啊!”張遼無計可施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8

第494章 荊州俊杰(上)!

攜七州之力,帶甲百萬。
這話說著是好聽,但張遼卻沒有將它視為簡單的事情,先不說要擊敗袁紹,還有擊敗袁紹之后的整頓冀、并、幽三州的百姓和軍隊以及掃除北方鮮卑人的威脅也不是可以輕易完成的事情。歷史上的曹操在建安五年的官渡之戰中擊敗袁紹之后,還不是在建安十三年才南下荊州的。這八年里,曹操就是在和北方三州軍民以及鮮卑、烏桓人“打交道”,直到建安十二年柳城一戰,烏桓敗績,烏桓大人蹋頓及名王以下盡皆被斬,這才讓曹軍的北方安寧下來,使得曹軍能抽調兵力南下。

張遼心中明白,雖然他的存在改變了曹操的實力,甚至可能會改變袁曹之戰的過程,但他對北方胡人的影響力還是太小,未來的他以及曹軍依舊要在草原上血戰數場。至于是否還需要八年時間甚至更久,張遼也不敢確定,畢竟歷史上曹操只是打擊了逐漸強勢的烏桓人卻放過了因為內亂而顯得弱勢的鮮卑人和匈奴人,可恰恰是鮮卑人和匈奴人以及那些被忽視了的羌人、氐人、羯人掀起了五胡亂華的序幕。張遼雖然沒有天下為公的思想,但卻不想讓自己的后代遭受凄慘的厄運,他需要在自己有生之年,為自己的家族和后人打造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如此,文化入侵,種族同化、融合,軍事打擊,甚至必要時地滅族。就是張遼為草原上不愿意被同化異族準備的盛宴。

送走了劉曄,張遼就立刻派人將準備好的望遠鏡送到東平司空府。這也是無奈地事情,原本鏡片磨好后張遼就沒有繼續下一步制作。但現在為了水軍的預警而不得不拿出望遠鏡的時候卻也不能只有水軍有份,最少大老板那里也得送一份,這就是“傳統”的力量。

先不說袁紹和曹操的備戰,此時在襄陽,荊州牧府邸,劉表也在和他的心腹官員們商量著是否要北上奪回宛城。

“使君,宛城是我荊州北方門戶,宛城一失。襄陽的防御頓時吃緊。雖然此時穰縣和新野還在我軍手中,曹軍也已經成功在我荊州嵌入了釘子,若是不將其拔去,恐日后會有麻煩!”蒯越對著劉表躬身施禮道。

“此時可攻宛城否?”劉表遲疑著。當年他單騎平定荊州是何等的豪情,可卻也因為那時候過于借助蒯家和蔡家地力量,如今這兩家在荊州已成尾大不掉之勢,他這個州牧的命令也變得不再管用。所以他現在也不愿多生事端,只求能平安過完余生足以。雖然宛城的失陷確實會威脅到襄陽的安危,但劉表也清楚,曹操如今南有袁術未平。北有袁紹這個龐然大物,若不能徹底解決袁家兄弟,平定北方局勢,曹操是不會南下荊州的,而這個時間段,最起碼要有十年左右,所以劉表不愿意在此時激怒曹操,讓曹操將實現提前轉移到荊州。

而劉表的部下也各存心思,蒯越、蒯良兄弟代表的荊州士族是不愿看到曹操將手伸到荊州的,雖然他們也沒有什么進取之心。然而保持荊州的完整和安全確實他們的想法。當然蒯氏兄弟也存有削弱蔡家勢力地想法,誰讓荊州軍十有是被蔡家控制了呢。

但以蔡瑁為首的武將和另一部分世家則不愿與曹軍開戰。這些年曹軍屢次用事實教育了那些不信邪的反對者,身為荊州大族的蔡家也能得到詳細的情報。蔡瑁自然知道荊州軍和曹軍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加上曹軍如今明顯是守在宛城不出。有堅城,有精兵,縱然荊州軍出動十萬大軍,也未必能攻克宛城。若穎川和洛陽的曹軍前來增援,那結局會更慘。荊州軍就是蔡家的底氣,若是損失過大,他蔡瑁如何還能保證蔡家在荊州的地位呢?所以,蔡瑁絕對不想主動招惹曹軍這種強悍的軍隊地。何況曹操和他還有些舊交。即使將來曹軍南下。他蔡瑁也未必就會失勢,有了這種心態的蔡瑁就絕不會眼看著蒯越的提議成為現實。

“使君。宛城隨時我荊州北方門戶,但卻也沒到失去宛城荊州就無險可守的地步。穰縣和新野扼守宛城南下地道路,只要這兩城在手,宛城的威脅就不會太大,否則當日我等也不回任由張繡屯兵宛城了。曹孟德如今占有朝廷大義,我們若隨意進攻,先不說戰況如何,單就名分上就不占便宜。如今曹軍在完成不過一萬守軍,又可以留守宛城附近不輕易出來,這應該是對我荊州表示的善意,我們何苦去招惹事端。”蔡瑁見劉表遲疑,立刻表示反對出兵之意。

“嗯,德硅言之有理。”劉表到荊州之后就娶了蔡瑁的妹妹為妻,對自己的妻兄,劉表自然是要維護的,何況蔡瑁的意思和劉表也差不多。

但劉表是以賢明著稱的,他當然不可能只聽蒯、蔡兩家之言,這些年應北方動亂而避禍荊州地名士也不少,有很多也被劉表納入幕府,再加上荊州也還有不遜于蒯、蔡兩家地世家,劉表也必須征詢他們的意見。

“諸位可有其他意見?”劉表對著其他在場地人問道。

如今劉表的幕中還有韓嵩、劉先、宋忠、王粲、傅巽等名士,但這些人卻對劉表的問題左顧右盼,誰也不愿開口。這些人都清楚,這個問題不過是蒯家和蔡家之爭,又何必將自己卷進去呢,何況他們各自和劉表之間也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于是眾人分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異口同聲的“請使君定奪”,死活不愿開口表示自己的意見。

蔡瑁的反對是在蒯氏兄弟意料之中的事情,眾人的反應也沒讓蒯家兄弟感到意外。蒯家和蔡家雖然關系不錯,甚至還在劉表入主荊州時聯手對付那些豪強宗帥,可一旦蔡家是實力有全面超越蒯家的可能時,蒯家是絕對要給予打擊的,這也是為何維持荊州勢力的平衡。而蒯家的舉動也是得到了荊州其他士族世家認同的。

“使君,南陽郡與荊州的關系毋庸多言,宛城為南陽門戶,其重要性更不須詳說。曹操如今據有朝廷名分,宛城又是從張繡手中奪來,要氣主動放棄也不太可能……”

“承彥,有話你就明說,何必吞吞吐吐。你雖非我幕府眾人,卻也是我好友,有什么話但且直說。”劉表受不了黃承彥的繞,開口說道。

黃承彥是荊州名士,又因為婚姻的關系和劉表也成了親戚,他的夫人是蔡瑁的姐姐,當然也不像看到蔡家勢力受損。但他卻又知道蒯越的提議確實是正確的,故而想在當中做個和事佬。

“使君,明說吧,我荊州水軍固然強大,但步軍卻不能和曹軍相比,若真要進攻宛城,必會遭到極大的損失。倒不如精心經營穰縣、新野的防務,作為襄陽的外圍屏障,一次來屏護荊州安全。”黃承彥見劉表不耐也不再兜了。

“那此二處的防務交由何人為妥?”劉表覺得這樣一來就不用為蒯、蔡兩家的提議煩心了,連聲問道。

黃承彥的這個提議可以說是照顧了兩邊的意見,既不用蔡瑁出兵也可以讓蒯家借此加強自己的勢力,即使劉表不允,也能讓別的家族上位來抑制蔡家。但若是運作不當,卻也會讓蔡瑁借此擴展勢力。所以蒯越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阻止蔡瑁控制這兩地的軍隊了。

蔡瑁也不傻,他也明白自己姐夫已經幫了自己了,這個機會若是自己能爭到便罷,若是爭不到,也決不能讓它被蒯家爭去。

于是,蒯越、蔡瑁兩邊的人紛紛提出各自認同的主將的人選,又對對方的人選大肆鞭撻,反正就是抱定一點,決不讓對方得逞。

于是,蒯越和蔡瑁的人各自爭執不休,而粗愛樂和蔡瑁本人卻一言不發,他們必須維持面子上的和睦。但其他人卻等于是免費觀看了一場辯論賽,倒也是各取所需,不枉此行。

“好了!”就在眾人爭執不下之時,劉表開口了,“就讓文仲業為主將,主持南陽的防務吧。”文仲業就是文聘,他是南陽宛城人,今年才不過二十歲出頭,劉表入荊州時自行提拔的將領,也是劉表能夠信任的將領。蔡瑁手握荊州軍權,劉表能直接調動的軍隊不過只有長沙的劉磐。雖然大家是親戚,劉表也不介意自己能夠多一些自主的力量。正好黃承彥提出整合穰縣和新野的防務,而蒯家和蔡家卻又為此爭執不休,這讓劉表有了再度插手軍隊的機會。雖然文聘也有自己的家族,但卻和蒯家、蔡家都沒什么聯系,而且因為宛城的數度易手,文家也風光不再,文聘若要繼續發展,就必須和劉表保持一致。于是文聘就成為了此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從一個普通的校尉一躍而成為可以執掌一方軍權的將領。

劉表的決定一出,蒯越、蔡瑁都不再說話。這個結果雖然不如他們想的那樣好,但也沒有太糟糕,各自的目的都實現了一部分,若再要爭下去就明顯是不給劉表面子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9

第495章 并州事定!

正如崔壙所料的那樣,并州的世家力量確實在建安十一年一月末經歷了一次地震般的打擊,除了以太原王家為首的兩三家豪門望族和唯王家馬首是瞻的十余個中小世家之外,并州上黨、太原、西河三地的十余個家族皆遭到了不動程度的打擊。嚴重的干脆就灰飛煙滅,從此家破人亡。稍微輕一些的也是傷筋動骨,元氣大喪,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夫根本就恢復不過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一月二十三日,這是已經移屯晉陽城南軍營的三萬老并州軍的點編,在此次點編制后,曹軍就將徹底的將這三萬人消化掉。或并或遣,這三萬名士兵將再也不用時刻擔心將來的生活了。

但誰都知道,要徹底消化這三萬人還需要解決十余家并州的世家。當初為了加強實力,保護并州,也保護各自家族的安危,并州的世家望族聯手收編了那些因為種種原因潰散的愿并州軍士兵。經過汰弱留強的篩選,留下了三萬精壯士卒,在將各自家族中的子弟安插入軍中擔任各級軍官后,并州的世家便完全控制住了這支軍隊。

然而當曹軍強勢進入并州時,除了極個別與袁紹關系親密的家族有意反抗,其他世家均不愿再生戰亂。可是隨著曹軍的勝利一個接著一個,占領下來的地盤也越加的鞏固,并州這一塊原本被暫時忽略的重地也進入了曹操的視線。于是曹洪在并州也越加的強硬起來。

曹洪態度的改變,讓并州的.世家頓覺不妙。都是老狐貍了,誰的感覺也不差。可是在與曹軍高層甚至是曹操的溝通無果之后,曹操干脆在新年后將常勝將軍張遼派到了并州,隨同的還有曹操的長子曹昂。如此一來,曹操的態度就十分明確了。

原本這種明顯傷害世家利益的.事情絕對是要被世家集體反對的,然而張遼自進入并州之后,便首先用商業利益和政權的威力使得并州最大的世家豪門太原王家退出此事。進而一批同樣眼光敏銳和唯大世家之命是從的中小世家也跟著王家將軍隊之事撇開。

剩下的那些不愿放棄手中權.力的家族雖然沒有了士族豪門的支持,但數量上處于多數的他們在那點膨脹的野心的慫恿下,又被與曹軍有著殺子之仇的高雄的私下里一挑唆,便形成了一個反曹的準軍事同盟。

之所以是準軍事同盟,是因為那三萬老并州軍因.為王家的退出而使得軍官數量立刻缺少大半,反曹聯盟已經不可能通過尚留在軍中的子弟完全控制軍隊。而他們自己家族的私兵也無法與接受過訓練,上過戰爭的士兵相比,戰斗力是相當不可靠的。

但高雄被私仇蒙住了雙眼,他不但想著將同樣擁.兵自重的張燕拉下水,還積極的通過曾經的關系聯絡南匈奴。為的就是要在并州借軍改而高處兵變,進而顛覆曹軍在并州的統治,達到他向曹軍復仇的心愿。

但信息量的不對稱和智力上的差距使得高雄.的算計根本就始終被暴露在張遼、曹洪和曹昂的眼前,通過對高雄管家的跟蹤追擊,曹洪也掌握到了南匈奴秘密調遣到呂梁山的一萬騎兵。在最終獲得張燕拜訪張遼的消息之后,曹洪與曹昂商量了一下沒決定收網。

一月二十日晚,.一支從晉陽城悄悄出城的曹軍步兵向呂梁山開進,這八千精銳步兵中曹洪足足安排了五千弓弩手,剩下的三千步兵也個個裝備著長矛,隨軍的板車上還裝載著櫓盾和拒馬。曹洪這是要給匈奴騎兵一次印象深刻的打擊,但并非要全殲這些匈奴兵。

這個選擇也算是無奈之舉,南匈奴雖然已經式微,可是若將他們逼急了,全族上下搜羅一番,也還是能拼湊出近十萬控弦之士。雖然這樣的烏合之眾即便面對七八千曹軍騎兵也只有吃敗仗的份,可是一旦匈奴人將這些人散開了與曹軍游擊,那并州除了各個城池之外,恐怕就得好好的亂上一陣子了。曹洪、曹昂不敢冒這個險,只能先擊退匈奴兵,待日后再慢慢收拾他們。

一月二十二日,當匈奴騎兵依照與高雄的約定準備出山向晉陽城前進時,在山口遭遇到早已準備就緒的曹軍的打擊。曹軍矢下如雨,匈奴兵倉促間一片混亂,落馬者比比皆是。匈奴將領見狀便明白遭到了埋伏,再加上曹軍那邊樹起了“曹”字軍旗,匈奴兵見事已不可為,立刻下令轉身撤退。雖然曹軍并未追擊,但中箭的,再加上混亂中的踩踏,匈奴人的傷亡數字估計不小。

匈奴人走了,但高雄卻并不知道,他還在做著第二天形勢大變的美夢。

結果只能是讓高雄無比失望。在第二天,也就是建安十一年的一月二十三日,晉陽城南的軍營中開始了對三萬老并州軍士卒的點名。這時候被高雄等反曹家族安插在軍中的子弟突然間叫囂起來,反對點編,反對遣散。這三萬人本來就都是曾經的并州軍士兵,從軍日久,讓他么離開軍隊自尋活路卻是并不情愿,一見有人帶頭鬧事,也不管是怎么回事,便也參與進去,反正他們的腦子里永遠都有一條準則,那就是法不責眾。見此狀況,負責點編的曹軍將士立刻暫時結束點名,做出戒備狀態,并緩緩向軍營大門撤去。同時這群曹軍軍官還拿出一支煙火,點燃后放了出去。這就是召集曹軍的信號,軍營外的曹軍立刻行動起來。

那些鬧事者見此狀況還以為曹軍是害怕了自己,頭腦一發昏,喊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造反的口號。這一下原本要等到匈奴騎兵趕到再發動叛亂的高雄等人傻了眼,畢竟在這個軍營外面可是有包括三千騎兵在內的八千精銳曹軍。

但高雄等人也知道這個時候并非猶豫不決之機,索性拼一拼,反正為了安撫軍心,曹軍只是將老并州軍的弓弩和大型的櫓盾全部收繳,但小盾牌、隨身兵器和鎧甲全都留在軍營,若是拼死一搏,三萬人未必就不能擊敗當前的八千曹軍。再加上匈奴兵隨后趕到,就能夠封住晉陽城。然后再讓張燕那邊亂起來,使得雁門郡大亂,整個并州必將動蕩不安。

打定了主意的高雄立刻命各家的私兵出動,同時讓軍營中的自家人將士兵組織起來準備戰斗。

與此同時,軍營外早已經準備就緒的曹軍也嚴陣以待,而他們的指揮官儼然就是曹洪本人。

收繳軍中弓弩是張遼的注意,曹軍本就對弓弩戰法研究極深,焉能讓別人,尤其還是可能的敵人手中有如此利器。至于其他兵器,在準備充分的曹軍面前,也就是比燒火棍用處大些。

果不出張遼所料,五千步兵列陣迎戰,只不過一開始的箭雨攻擊就讓叛軍損失慘重。更倒霉的是軍營的出口正好被曹軍步兵封鎖,若要沖出去,就必須要頂著箭矢的攻擊至少十息工夫。即便沖到門口,還要面對排列整齊的長矛兵方陣,曹軍的槍車大陣可是在平定郭援叛亂時展示過威風的。

另外一邊,在軍營外反曹的世家們聚集了各家族的私兵,為了防止曹軍事先察覺,他們并未將所有的私兵全部帶來,不過就這樣,聚集起來也有一萬多人。然而這一萬多私兵卻被三千曹軍騎兵擋住,遠了用箭射,近了用刀劈,一旦私兵的陣型松散開,立刻就有數十騎組成的小隊沖進去一通砍殺,然而再施施然的沖出來。一萬多人的私兵便這樣寸步不能前進。

軍營中的老并州軍們都是見過世面的老兵油子,他們完全明白在沒有了弓弩這樣的遠程攻擊武器時,曹軍根本就沒有將它們放在眼中。如今張遼那道收繳弓弩、櫓盾卻保留其他兵器的命令顯示出了效果,沒有了弓弩的遠程打擊,沒有了櫓盾的保護,在曹軍的弓弩打擊和長矛方陣堵著軍營的情況下,不到曹軍士兵筋疲力盡自己倒下前,他們誰也沖不出去。

于是立刻又心思靈活的士兵準備另辟蹊徑,軍營并非只有一個門,剛才他們選擇這道們也不過是因為距離最近。叛軍不是楞頭青,能在亂世中的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兵都是老油條,一見此路不通,立刻向其他出口跑去。在他們心里,曹軍也最多就能就能堵住前后兩座大門,至于各種小門、側門、暗門,甚至是圍墻外面,僅僅五千步兵是不可能完全封堵住的。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晉陽城的曹軍主力出動之前逃出軍營,進入大山,那時候無論將來如何選擇,至少當前能保住性命。

然而他們的希望隨著他們逃出軍營后又一次變成了失望。

曹洪從晉陽城派出的曹軍卻是只堵住了軍營的前后大門,但當那些頭腦活絡的叛軍士兵從其他渠道逃出軍營時,他們卻發現幾條能夠讓他們逃往大山中的通道上出現了曹軍騎兵的身影。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些正和世家私兵戰斗的曹軍騎兵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但這不妨礙他們表示一下心中的悲哀。

這起騎兵自然不會是晉陽城派出來的,他們是曹洪早早就從西河郡調回來的。這支騎兵的任務便是堵漏,一來防止匈奴兵沖過呂梁山防線逼近晉陽,二來就是為了將那些逃出軍營的叛軍士兵再給堵回去。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曹洪見大勢已定,立刻命人高呼“降者免死!”。這一下,無論是被堵在軍營內還是被堵在軍營外的叛軍士兵立刻拋開兵器跪地投降,少數的不遠投降的死硬份子甚至被身邊的同伴直接擊殺。

曹洪命人收攏俘虜,自己又去還在戰斗的騎兵那邊。騎兵雖占據了優勢,但敵人人數太多,實在有點麻煩。

不過晉陽城得到消息的曹昂也帶著城中的駐軍急速趕來,當頭的是數百騎兵,這些都是曹操給曹昂配備的虎豹騎。這群殺神全身著甲,看見叛軍就沖入在陣中。虎豹騎最弱也是百人將的水準,又是兇神惡煞一般,如此一來,原本士氣便已經低落的世家廝殺并私兵更是無心戀戰。眾人一聲大呼,也不管自己的主人如何,頓時便要四散而逃。

可是已經收拾好俘虜的西河郡騎兵此時也包抄過來,晉陽城出擊的步兵也正好趕到,除了極個別運氣極好者能夠漏網逃脫,這些私兵連同他們的家主全都被包圍。

高雄見大勢已去,便拔劍自刎。他的同伙中也有人向他學習,但也有人還心存僥幸。不過隨后曹洪的命令卻讓他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只誅首惡,脅從不究。”這是曹昂為減少麻煩和提高效率而頒布的命令。但是就是這道命令,讓包括高雄在內的那些家族男子全部被殺,婦孺盡數沒入官中,充為奴婢。而他們的家產則被曹洪聯合王家在內的并州剩余的家族全部瓜分完畢。

再說鹵縣。就在晉陽城的問題被解決時,鹵縣的黑山軍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張燕在拜訪了張遼之后心中有了底氣,他在一月二十二日回到鹵縣后便宣布準備接受并州的軍事改革,所部七萬將士不日即將正是接受點編。這是張燕和張遼商量好的,黑山軍只保留部分真正的精銳,其余士兵都要遣散為民。不過張遼也向張燕保證了遣散后士兵的出路,包括遣散費和安置措施都將會得到落實。

但是早已經與高雄有了聯系,又不愿意繼續受到拘束的王當在二十二日當晚便率部準備離開鹵縣。這段時間,王當與孫輕的交流非常頻繁,可是王當最終未能說服孫輕,孫清還是決定留下,哪怕此后不再為官,安安靜靜的做個百姓也不錯。

可是當王當剛剛將自己直屬的五千士卒集合起來時,他的軍營就突然間被包圍了。在耀眼的火光中,王當清楚地看到包圍他的正是張燕的心腹將領杜長。

這兩人原本就沒什么交情,王當甚至因為杜長的陰鷙性情還與杜長發生過沖突,可這一次王當并不想讓手下的弟兄與黑山軍同袍手足相殘。當他正要出面與杜長交涉的時候,卻又發現杜長所部的外圈也被包圍了。

這一下杜長與王當兩人都愣住了,因為他們看得很清楚,包圍杜長的士兵竟然是張燕的直屬中軍,領軍的還是張燕的長子張方。

這說明什么?

王當以為張燕要在被收編之前先除掉自己這些曾經的匪類,杜長則是面色鐵青,不知在想些什么。

兩個將軍可以發愣,但士兵們卻沒那么好的耐心。王當的士兵還好些,他們都知道自家將軍不愿受曹軍的軍法拘束,是要待他們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的。杜長的士兵就表現不一了,有人鎮定自若,有人慌張的四下張望,但更多的人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畢竟他們現在是出于兩面夾擊之下,而包圍他們的還是黑山軍主帥的中軍。

事情到張燕出面才被揭開。

原來杜長才是高雄真正收買了準備顛覆黑山軍領導層,給曹軍添麻煩的暗子。而被暴露的王當不過是高雄用來吸引別人注意力的一個誘餌,有他固然好,沒他也不礙事。只要王當一旦要走,杜長便可陰謀叛亂將其包圍,到時候張燕出面調查也好,調解也罷,杜長都會尋機殺死張燕并嫁禍王當。

接下來杜長的思路就人盡皆知了,無非就是趁機攫取黑山軍大權,或自己上臺,或推張方上臺而自己與幕后操縱。然后這七萬士卒和三十萬百姓便會在杜長的指揮下攻打雁門郡,同時他們也會得到匈奴人的支援。

然而高雄與杜長的聯絡同樣沒有逃過張家暗探的眼睛,自黑山軍進入鹵縣之后,他們的每一個將領都被張梁派人死死的盯住了,杜長與高雄的聯絡也落在啦張梁的眼中。

而杜長的實底就是張遼在張燕拜訪時送予張燕的大禮,這可是一個能夠避免黑山軍同室操戈,元氣大傷的大禮。張燕固然心痛杜長的叛變,也還得捏著鼻子接下張遼這份禮物。

有了張燕出面,杜長所部根本就沒有了抵抗的心思,甚至當他們聽到張燕輒問杜長溫和要背叛之時立刻變反戈相向。

杜長萬萬沒有想到,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失敗了,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現了問題,可是他也絕對不會低下頭去向張燕求問。當張燕解開他叛徒身份之后,杜長也選擇了自盡,用自己的死來償還張燕昔日對他的恩遇。

張燕并沒有處理王當,他在命令清楚了幾名知曉杜長叛亂的部下后,將王當直接送到了馬邑縣,在那里張遼正想親眼見見這個漢子,若是王當能讓張遼看上眼,張遼還有任務要交給這個天性不愿受到拘束的漢子。而與王當性情相投的黑山軍士卒也被張燕集中起來,等待著張遼對王當最后的決定。

建安十一年一月末,當張遼與曹洪解決了并州的不安定因素后,并州的軍改正式展開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09

第496章張遼出手,郭嘉接招!

“這個臧霸,他究竟在搞什么?”曹操將手中一份報告向桌上一扔,面帶不悅的說道。

這時候,雒陽的大局已經被曹操掌控在了手中,現在的曹操就等著那些原本反對他的人主動在朝堂上提出恢復丞相制,然后他就能夠順水推舟的被更多的官員舉薦成為真正的丞相。可就在曹操正志得意滿,準備好登上相位的時候,青州卻傳來的不和諧的聲音。

程昱看著正站在曹操面前的崔琰,這份報告就是他送進來的。不過崔琰卻眼觀鼻,鼻觀心的在那里練起了靜功,讓程昱向詢問一下事情都找不到人。

還好曹操只是生氣,卻并沒有發怒,他更明白對身邊重臣要有一種如何的態度。就在程昱還想著是否要向曹操開口詢問之時,曹操已經主動的將那份報告拿起來,遞給程昱。同時揮揮手,讓崔琰先行離開。說不定一會兩人會說到什么機密問題,崔琰還沒到那種可享受高等級機密的地步。

“仲德,你看看吧。這個宣高啊,以前不是都做得很好嘛,怎么讓他獨當一面卻是不行呢?”曹操也似乎沒有了剛才的不悅,但是其中那股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卻是十分清楚。

程昱并沒有接腔,他首先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曹操在同意張遼的建議后選擇.了青州、并州作為軍改的試點地區,因為張遼曾在青州進行過淺層次的軍改,所以這次青州軍改便由參與過幽州軍改的臧霸主持,而張遼則親自到了問題比較多,麻煩比較大的并州坐鎮。

原本曹操和臧霸都以為青州.既然已經經歷過一次軍改,雖然不算徹底,老部隊也所剩不多。但畢竟張遼打下的基礎還在,那三極的兵役制度卻是依舊保存著。按照幽州的先例,只需要將三極兵役制度和軍隊各項軍紀、軍規和制度條例結合起來,這軍改就算是基本大功告成。也就是說,臧霸只需要將青州的主力重新調整、管理好,就沒有問題了。

然而正是這看似簡單的事情卻發生了問題。青州.軍改開始后,臧霸一味的要求進度,甚至為了追求進度而有將很對軍隊的大編制大散,而后重新編成的情況。雖然這樣對于消除軍中小勢力團體效果極好,可是也是繼觸犯了軍中乃至青州地方勢力的利益。如此一來,很多事情上就出現了推諉、拖延甚至是刻意破壞的情況,使得整個青州軍改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如今臧霸無奈,只能上書給曹操,請求支援。

看到這里,程昱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也同樣明白.了臧霸雖然惹下了麻煩,但曹操卻沒有大發雷霆的要處置他的緣故。

軍改本來就是要削弱軍中的獨立勢力,扼殺擁.兵自重的不良習慣,重耳強化軍隊的中央管理,也就是圍繞在以曹操為核心的統治集團周圍,為這個集團的利益而戰斗。或許軍中出現一些以各自軍事單位為主體的小規模的勢力曹操還不會在意,但他卻在乎那些和地方勢力關系過于密切的軍方人士。這也是張遼這樣的將領在低位不斷提高時卻始終不能回到家鄉任職的原因。至于《三互法》,那不過是個幌子,是個借口,否則之前的陳登,現在的鐘繇、盧毓、田豫等人均是違反了《三互法》的原則,可曹操也沒有改變。這是因為這些人在家鄉任職時并沒有過多的涉及軍隊,更沒能取得軍隊的指揮權。可是當陳登的地位提高后,曹操立刻就將陳登調任到豫州。

臧霸處理軍中.勢力不算什么功績,可是處理軍中與青州地方密切聯系的勢力這一條就被曹操看重了。在曹操眼中,臧霸這是在為他清楚軍中與曹操爭奪控制權的地方勢力,這與如今在并州清除世家掌控的軍隊與黑山軍的張遼、曹洪、曹昂是有異曲同工之效的。這就是臧霸雖然惹了麻煩,但曹操卻沒有生氣的唯一原因。

但是程昱也從這份報告中看到了別的東西,那就是臧霸可為將,但不可為帥,更不能軍政事務一把抓,成為像張遼這樣的軍政通才。

其實程昱如此理解雖然不錯,但是他并不知道,青州軍改中也蘊藏著張遼給臧霸和曹操埋下的地雷。稍不注意就可能觸雷,輕則軍改進度受阻,重則會激起兵變一類的重大事件。索性的是臧霸為人極為謹慎,在事情一出現問題的時候便立刻停下,隨即系那個曹操求援,從而沒有進一步激化矛盾,使得青州局勢受損。若張遼知道此事,一定會在心中高呼臧霸應對得法,否則激起兵變就不是張遼愿意看到的了,所以張遼甚至會建議曹操獎勵臧霸。

軍改中涉及的問題實在是太多,軍隊制度、軍隊編制、兵員補充、兵種配置、軍隊與地方的關系處理等等,如果這些還可以生搬照抄的話,那全軍將士的心理變化和應對手段就沒那么簡單了。

張遼當初為了實施軍改,在青州先初步進行適當的嘗試,然后在這個基礎上從幽州這個一清二白的地區開始軍改。就是如此,張遼也是在進入幽州兩年之后才開始軍改的,而這之前,他除了指揮一場大戰外,其余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各郡的駐軍中輪流渡過。張遼此舉不為別的,為的提前在將士們中間位軍改吹吹風,從而掌握好全軍將士的心理變化,并且以幽州軍政長官、幽州軍統帥的身份為他們解釋軍改中他們不明白的問題。如此一來,在隨后的幽州軍改中,幽州軍將士們基本上就沒有了任何的疑惑,因為這一切張遼已經親自向他們解釋過了。而在這些將士們的心中,像張遼這樣的高官親自做出的承諾是絕對有效的。當然,事情的發展也證明了張遼并沒有欺騙他們。

但是臧霸并明白這個心理問題,甚至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心理學這種看似神秘的學科如今還屬于專業神棍們的秘技,也就是張遼這個另類學過些后世的皮毛,但放到漢末,卻已經算是心理學的大家了。

正因為臧霸沒能夠及時的解決青州軍將士的心理問題,對士兵有關軍改的疑惑未能得到重視,這才使得原本連問題都算不上的問題徹底成為了大問題。雖然臧霸很冤枉,畢竟他也是按照張遼在幽州的進度一步步來的,最多就是進度加快了一些。可是青州也不是幽州,這里應該算是有些基礎的不是?但臧霸偏偏就忽略了張遼的軍改前一次次的深入軍中,甚至不惜與普通士兵同吃同住。臧霸還以為張遼不過是學習李廣的帶兵之法,哪里會明白張遼對軍中將士的心理問題會如此重視。

張遼如此做也算是敝帚自珍。雖然他拿出了很多新鮮、新奇的東西,但他依然將很多知識、思想死死的保留在自己的腦海中。做人不能不留一手,這也是老祖宗的教誨。所以,張遼就在這里留了一手,使得臧霸吃了個大虧。

“主公,臧宣高倒是沒什么不當之處,僅僅是有些操之過急。不過對于那些蠅營狗茍之輩,卻應當給予雷霆般的打擊才是!”程昱本人就是個性情剛戾的人,文武雙全的他甚至在擔任地方官的時候親自守城以抵御黃巾軍的進攻,傳聞在這期間還曾用自己的腿踢死過一個心生膽怯而意圖逃跑的士兵。所以眼中揉不得沙子的程昱對于這種不顧大局,一心為私的人是無比痛恨的。如此支持臧霸雖然也有曹操的緣故,但程昱自己的個性才是主要的。

“仲德,孤焉能不知臧霸之苦?然青州此時亂不得啊……”曹操苦笑道。

眼看著就要在朝堂上大獲全勝,然后就能夠率兵南下,曹操怎會希望此時節外生枝。若不是臧霸所為全是公心為先,曹操未必就沒有舍棄臧霸的可能。

“主公,要不換人?”程昱眼睛眨了眨,試探著問道。

“換人?何人?”曹操似乎明白程昱的意思,可還是問了一句。

“讓文遠去。他曾擔任過青州牧,不但熟悉青州,更對青州百姓有恩。同時也比臧霸更能夠震懾軍中不良之徒。”程昱一點點的分析著張遼的優勢。

其實不用程昱如此詳細的分析,曹操也明白張遼絕對比臧霸合適。畢竟軍改就是人家張遼折騰出來的,原創自然要勝過盜版嘛!

可曹操對這個建議心存猶豫,倒不是他擔心張遼和地方勢力會聯合起來,張遼昔日的種種行為早已經說明問題,即便張遼未曾完全和曹操交心,張遼也不會與曹操作對,否則張遼之前的種種舉動就完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曹操此時一個是擔心并州那邊,雖然之前曹洪、曹昂以及軍情司發揮的消息均非常的樂觀,可是曹操依舊擔心自己那個首次獨立面對重大事件的長子。雖然這個局面是張遼和曹洪故意制造出來的,但曹操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同時曹操還擔心的青州之事是雖然由于臧霸在細節上處理不當,可是一旦讓張遼去替換臧霸,而張遼偏偏又三下五除二的徹底解決問題,那是否會對臧霸的心里造成不良的打擊。雖然曹操也沒有學過心理學,但卻不妨礙他用最樸素的話來理解這個問題。心障!心魔!這些都是古代對心理問題的專用名詞。

“仲德,孤亦知道文遠出馬便會有立竿見影之效,可是……”曹操猶豫不決。

程昱見曹操如此猶豫,稍加思索便明白曹操所擔心的問題。對于程昱而言,雖然他更傾向于讓張遼替換臧霸,但他同樣也篤信這心障的危害。對于這明顯會影響臧霸未來的發展的事情,程昱也猶豫了。

“主公!大喜啊!”

正當曹操和程昱在屋里上演著“大眼瞪小眼”的戲碼時,就聽到屋外傳來郭嘉的大叫。

曹操和程昱此時一驚,心里同時生出“還好此時沒有外人在場,否則孤(某)就丟臉了。”的念頭。接著二人相視一笑,同時將剛才的情緒隱藏起來。

“奉孝,何事值得你如此大喊大叫?”郭嘉一只腳剛剛邁進門檻,曹操便朗聲笑道。

“主公言之有理!奉孝你今日若是說不出個究竟來,便是主公放過你,昱也不會放過你!”

或許是曹操和程昱都感到差點在郭嘉面前栽了面子,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威脅”起郭嘉來。

郭嘉一愣,但心思活絡的他根本就沒有繼續深究,只是揚著手中的一份報告笑道:“主公,絕對是大喜。而且主公還需請客啊!”

“哦!”郭嘉如此一說,曹操和程昱的興趣立刻提了起來。結果就是曹操看報告,程昱聽匯報。

接過郭嘉的報告,曹操只看了數行便喜上眉梢。繼續看下去,他那臉上已經堆滿了褶子,原本那張充滿著威嚴的面孔如今卻顯得有些滑稽。口中還不住的說:“好!好!好……”

程昱這時也從郭嘉那邊知曉了報告中的事情,他也笑意盈盈的向曹操拱手道賀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大公子運籌帷幄,一舉解決并州隱患,此卻是大喜之事,值得主公請客啊!”

“我說什么來著?我沒說錯吧,主公是必要請客的!”郭嘉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問題!”曹操此時很是大氣,畢竟是自己兒子立下大功。雖然曹操和身邊近臣皆知此事幕后有張遼的影子,但人家張遼還是曹昂的老師呢,老師都不說話,誰會多嘴。何況事情發生時張遼正在馬邑省親,這事情的處置自然是大公子的手尾。曹操本人自然也要感謝張遼,否則就這么件事,張遼自己親自處理估計速度會更快,如此拖沓,不就是要給曹昂這個大公子多些鍛煉的機會嘛!

“那該上哪兒請客比較合適?”郭嘉是打蛇隨棍上,恬著臉就要曹操當場拍板。

“你啊……”曹操以手撫額,無顏以對。

“郭奉孝!”程昱倒是一聲大喝,讓郭嘉一個激靈,頓時跳了一下。“都是跟張遼這臭小子學的,好好的一個智謀超群的名士,如今卻變得如此……”程昱似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詞了。

“好了!好了!”曹操可不像讓他這里變成程昱教訓弟子的場所。雖然郭嘉并不算是程昱的正式弟子,不過以程昱的年齡和資歷,不要說是教訓郭嘉,就是張遼不也常被程昱訓斥的跟個三孫子似的。

郭嘉對程昱這位老前輩也是尊重有加的,見程昱生氣了,趕緊上前賠不是。用他從張遼那里“販”來的阿諛之言奉承著程昱。

“算了。”程昱也無奈了,他當然知道郭嘉這些聽著肉麻的阿諛之言是哪兒來的,除了張遼這個平日里時常說話不著調的家伙,又有誰會如此拿著肉麻當有趣?

“責罰可以免了,不過這件事你來看看如何處置吧?”程昱打著“訓斥可免,但得干活抵罪”的主意,直接將那份臧霸的報告遞到郭嘉手中。

郭嘉看東西很快,一目十行的就能看完,可是這次卻又翻過來重看了一遍。這讓程昱老懷大慰,深感這些年輕人還是要用大棒子教育,否則稍一放松,那就會放縱成張遼那樣不著調了。雖說張遼、郭嘉如今基本定型,可是畢竟還是有很多年輕人正在被補充進來嘛。對這些新人,一定要好好教育,而且,絕對不能讓他們接觸張遼。此時程昱為自己將來的教育對象立下了“防火防盜防張遼”的規矩。

“主公,這事簡單啊!”郭嘉抬起頭輕松的說道。可是他心中卻也無比佩服張遼,郭嘉可是直到張遼除了一份軍改進度表,什么都沒給臧霸,也沒想青州派去一人。但就是這樣,青州的軍改果然出事了,這如何能不讓郭嘉佩服張遼的能力?

“可是孤擔心讓文員去了可能會使宣高有了心障啊?”曹操倒是直言不諱了。

郭嘉一聽就明白,可一想還真有可能。這臧霸就是被張遼帶兵逼降的,有陸陸續續的做了幾回張遼的部下,好容易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終于獨當一面了,卻又遇到這么個問題。結果還得老上司來解決,這對臧霸的心理影響絕對小不了。

但郭嘉是什么人啊?他可是與張遼兩人并稱為曹營兩大鬼點子最多的高手,眼珠子稍稍一轉,主意就有了。

“主公,此事易爾!”郭嘉笑道。

“哦?奉孝請講!”曹操見郭嘉胸有成竹,不禁精神一振。

程昱也好奇心大漲,湊到邊上等著郭嘉開口。

“主公,仲德先生,具嘉所知,康成公近年一直纏綿病榻,而近期似有病體不支之像。文遠乃是康成公的弟子,前往高密探望老師,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真是太沒問題了!”曹操和程昱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想到。

張遼以私人身份探望病重的老師,結果發現青州的僵局,作為老上司和老朋友,他出手給臧霸支個招什么的也很正常。臧霸也不用擔心思了,畢竟張遼不是行政命令調來的。如此一來,面子、里子都有了,這么個妙招,又豈是一個好字能形容得了的!

“鬼才!不愧是鬼才郭奉孝啊!”程昱拈須大笑道。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10

第497章相位已定!

早春二月,綠色已然覆滿大地,便是黃河兩岸也是一片春意盎然。清晨的河面上一陣輕霧飄蕩,宛如輕紗彌漫。兩岸田野中開滿了大片大片黃色的油菜花,扯起那滿眼金黃色的燦爛。油菜地的旁邊還有數塊栽著韭菜的田地,那肥美的春韭也似乎不愿讓油菜爭奪春天的風采,縱然是沒有耀眼的金黃,也要將自己的綠色盡情的展示。

田野中,此時已有農夫在干活,雖然人不多,三五人點綴在黃綠色之間,再配上那河邊的大樹,遠方的山巒,寧靜恬淡間天然成就了好一副水墨山水。

但這份寧靜卻突然間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數十余騎雄俊的戰馬如疾風般在官道上掠過,卷起一溜煙塵。馬上騎士一色都是玄色薄氈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見人似虎,馬如龍,人既矯捷,馬亦雄駿。戰馬的馬鞍邊還明顯的掛著刀、弓和箭壺,一看就是權貴人家。不過這時候田里勞作的農夫們發現,這些騎士的戰馬竟然空著一半,算人頭也就是大概二十個人。

“主公,至于這么急嗎?從馬邑到這平原郡,您用了三天就趕過來了,虧得咱們都是一人雙馬,否則人沒累死,馬倒是要累死了。”跑在第二位的騎士隊最前面的氣勢喊道。

“不快些怎么能行?一共兩件事,于公于私均由不得我拖延時間。”當先之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臧將軍也真是的,軍改也.能弄出毛病來,我看吶,他算是白白跟著主公您那么些年了。啥玩意沒學到嗎?”

“行了!有精神你一會休息的時候.去給大家找水吧。現在還是趕緊趕路,咱們要先到高密才行。”

“諾!屬下遵命!”

這群騎士正是從馬邑出發,去.往青州的張遼一行。一共二十人,四十匹戰馬。除了張遼、張新,剩下的就是張家為張遼派出的護衛,而名稱便是已經在曹軍中消失了建制的狼牙騎兵。

本來張遼應該是帶著分配給自己的那一百名護.衛的,可是自從曹軍節節勝利之后,這護衛也開始參雜著大量的權貴子弟。偏偏張遼又有一個善為人師的名頭,眾權貴便使盡了心思借著將軍、大臣更換護衛的時候將自家的孩子送到張遼身邊。于是在張遼要馬不停蹄的趕赴青州時,他們便無人能夠跟上張遼的速度。如此一來,張遼也只能將自家的私人護衛帶在身邊了。

張遼此行赴青州正是因為程昱、郭嘉向曹操的建.議,為了幫著臧霸善后,同時又不能打擊臧霸的信心,張遼便只能借口探望重病的老師鄭玄,快馬加鞭的趕赴青州。

其實張遼在分別接到了曹操和郭嘉的傳書后.曾不止一次的埋怨過郭嘉多嘴,原本曹操已經要打消調遣張遼的念頭,郭嘉卻讓曹操堅定了派出張遼的決心。于是,張遼也只能暫別家人,帶著張新和十八名護衛快馬加鞭的向青州趕去。

如此做也不是.僅僅為了做戲,要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是有很制約人們的行為準則的,一個是針對官員的一心為公,還有就是針對私人的尊師重道。

張遼明著是要探望重病的老師,那么在尊師重道的大前提下,勢必不能夠晃晃悠悠,游山玩水般的從并州晃到青州,否則他是要受到天下人斥罵的。

而暗中張遼則是接受了曹操命其到青州問臧霸善后的任務,為了這樁緊急的公務,張遼同樣不能慢悠悠的。雖然他慢慢趕往青州也無人能夠指責他,可這卻會在曹操心中留下“你對我陽奉陰違”的影響,在曹操還能執掌十幾年大權時,如此做無異于拿自己的政治生命開玩笑。所以,張遼同樣不能緩行。

雖說這么趕路卻是很累人,但事情分兩面,總有回報。明面上張遼會得到士林更高的贊譽,雖然只是虛無縹緲的稱贊,可是這卻是一個官員良好的風評,會讓人記載下來,千古傳頌。暗地里張遼也會更加為曹操所寵信,只要不是張遼腦子發昏想起兵反叛,再大的過錯曹操也會主動幫著張遼圓過去。

這兩條好處無一不是固家保命的好玩意,就好似那此時尚未出現的免死金牌一樣,能給張遼帶來無窮好處。

但就在張遼向青州趕去的時候,雒陽朝堂上的明爭暗斗也終于分出了勝負。

在以王子服、種輯等人為首的一群自以為得計的官員的強力支持下,天子劉協難得的召集了一次大朝會,要解決之前紛紛擾擾的“丞相門”事件。

一開始,在曹操因“病”缺席,郭嘉、程昱告假,而荀攸、荀彧等參加朝會的曹系重臣閉口不言的情況下,被曹操缺席鼓舞起來的王子服他們毫無阻礙的勸說天子通過了恢復丞相制的決議,這時候他們將曹操和幾名曹系核心謀士的缺席當作了曹操自以為大勢已去而不愿親自受辱。當劉協一錘定音之時,王子服他們臉上的笑容幾乎無法掩飾。

可是就在他們按照計劃向下推進,進一步向天子表明應該推薦德高望重、功勛卓著的重臣為相時,朝堂上頓時風聲突變。在曹系幾位在場的重要人物尚未出頭之時,那些小人物紛紛粉墨登場。

他們用無可辯駁是事實向天子劉協表明,唯有任命曹公孟德為相才是一個圣明天子的英名抉擇。此議一出,附議者比比皆是,稍稍一估計,竟然占據了參與朝會的中低級官員的七成。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王子服等人為之大駭,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原本計劃好的事情怎么能發生這樣反差巨大的變化,這讓王子服等人措手不及。而本就缺少機變之能的王子服、種輯等領頭之人更是手足無措,完全就不知該如何應對。

反倒是高坐堂上的天子劉協遠比下面隱有亂象的王子服等人鎮靜,他不慌不忙的向朝堂上尚未發表意見的重臣征詢,希望以此來拖延擁曹派速戰速決的意圖,也希望能鼓舞反曹派大臣的抗爭之心。

但此時兩千石以上的大臣中已經沒有了強硬之人,楊彪退隱,孔融稱病,剩下的大臣除了與曹操交好者也都在觀風待機。此時曹操已經表現出了強硬的姿態,若是出頭反對曹操,隨后會發生什么事?是否會禍及家族子弟?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有這份擔心,又有誰敢隨便出頭?

但是朝堂上也并非沒有血勇之輩。議郎趙彥雖只是六百石的官員,但卻能在保皇派一片哀鴻之際挺身而出。他陳言“丞相之位關系重大……當慎選之……又潁川荀文若、荀公達、不其侯伏完、車騎將軍董承、執金吾張遼等皆可為相,往陛下慎之又慎……”

趙彥此舉純屬攪渾水,但在恢復丞相制已成定局,相位爭奪卻偏向曹操一方之時,趙彥這一招也算可以爭取些緩和的時間,能使保皇派多一些商量準備的功夫。

然而趙彥攪渾水是為了拖延時間,但他提議的這些人去并不愿意成為他手中的棋子。荀彧、荀攸首先出列表示自己德薄能低,與曹公相比猶如星辰比之日月,不敢與曹公并列。

這兩人均是曹操一系,雖然他們與保皇派的關系也不錯,但卻是私人關系較多,一旦涉及公事,他們卻并不會徇私。二荀的表態順理成章,并不出乎眾人所料,畢竟沒人愿意因為別人的挑撥而被自家老大見天的惦記著。

而董承、伏完隨后也表示了類似的意見,這就有點奇怪了。

董承自董貴妃一事后,本因對曹操深惡痛絕,然而曹操卻并未如何處置董承,不但如此,依然通過了天子下達的拜董承為車騎將軍的詔令。這是郭嘉為曹操出的離間外戚之計,其源頭便是由于郭嘉看透了董承這個出身西涼軍,據說還與董卓有點親戚關系的西涼將領根本就是天性涼薄之人,只要自己權勢富貴尚在,損失一個女兒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但不其侯伏完與董承不同,伏完是山東名門之后,濟南伏生的后裔,又是長公主的夫婿,當今天子的岳丈,他的表態才是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

伏完雖是列侯,但身處亂世,沒有兵權,沒有靠山,便是王爺也不過豚犬爾,又何況是列侯。雖然妻子是長公主,女兒是皇后,可付完這個外戚一不掌兵,二無士林聲望,也無法和曾經的那些權勢熏天的外企相比。如今唯一能給伏完權勢地位的人便只有天子劉協,但偏偏天子自己也不過是個傀儡,內外朝政幾乎全部被曹操把持。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打破曹操獨掌朝政的機會,為何伏完卻主動的放棄了呢?

這個問題雖然有部分人想不明白,可是朝堂上還是聰明人居多,稍稍動動腦子,便明白了伏完的理由。曹操權勢越大,對天子和依靠天子的臣子們便是一種威脅。然而如今曹操實際上已經控制了數十萬大軍,其他的諸侯雖然與曹操為敵,也不可能擊破曹軍的嚴密防線沖到雒陽來。何況有了曹操的先例,這些諸侯未必沒有學習曹操的心思,“挾天子”雖然有些后患,但便利條件也更加的多。同時朝堂上依然是曹操一系的官員掌握著大權,尤其是軍權在手,沒人能夠忽視。沒有軍權保障的君權,根本就不可能給伏完以丞相的權威。相反,擁有了軍權的曹操卻能夠輕易地讓伏完擔任的丞相變成另一個武帝時期的石丞相(石慶)。與其因為一個絲毫沒有權力的丞相,而去得罪掌握著實權的曹操,從而還可能禍及家族,伏完雖然能力不足,德行不高,但也絕不是自尋死路的傻蛋。

這時候,擁護曹操為相的官員又高聲呼嘯起來,在侍中郗慮的帶領下,他們甚至開始在言辭中隱隱逼迫劉協,勢必要在今日朝會上解決丞相的問題。

劉協左右觀之,卻無人能為其分憂。而之前異常活躍的王子服等人也像是被寒霜打蔫了的茄子一般,低頭含胸,縮在朝臣的隊列中一言不發。

荀彧倒是面帶些許不忍之色,可他身邊的荀攸又如何會讓他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出頭,萬一說了什么犯忌諱的話,倒霉的不單單是荀彧一人,甚至會連累潁川荀家。雖然曹操至今還從未誅殺過自己的部下,但荀攸不敢賭。

無路可退的劉協無奈之下只得當場宣布自己從善如流,接受眾位臣子的舉薦,拜曹操為相。并立刻頒下詔書,命小黃門備好官服印信,送到曹操府上。

如此一來,朝堂上的這次爭執才算是劃上了一個句號。至于是否圓滿,那也只能看事態如何發展了。

曹操終于如愿以償的登上了兩百余年后大漢朝第一個丞相的位置,雖然他按照故例退讓三次方才接受了天子詔書,可是他的府邸中早就為慶祝曹操登上相位而準備起來。

“恭賀主公(明公)登上相位!!!”

夜晚的曹府,一片燈火通明,雒陽城中凡是資歷較高的曹系官員均親自登門道賀,便是非曹系一脈,此時也各自送來賀禮。

“諸位……”曹操也是面帶喜色,但此時他還要在面子上讓天子過得去,言辭中也是充滿的對天子信任的感激,并表示要在眾朝臣的協助下,為掃平天下,恢復一統,使百姓安居樂業,四野臣服,萬國來朝而做出自己的貢獻云云。

不過這些都是面子工程,曹操也不過就是那么一說,眾人也當個樂兒那么一聽,基本上沒人當真。至于此時皇宮中的那位天子會做何感想,除了荀彧之外,也更加無人會去關心。

“啊!可惜這大喜之日,文遠、妙才、子孝、子廉,還有我那子修孩兒均身在別處,不能與孤一統慶賀啦!”這才是曹操的心里話,不管是誰,事業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后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與親近之人分享。但曹操身邊如今只有夏侯惇、曹純這兩個同輩,剩下的都是曹休、曹真這樣的晚輩,就連曹嵩、曹德這兩個至親也不在身邊,難怪曹操由此一嘆。

“孟德,此時朝中大局已定,何不早日發兵南征?”

正當曹操在對眾多親人、心腹缺席而表示遺憾之時,只聽到下面有人高聲說要發兵南征,而且言辭中竟然直呼曹操的表字。雖然互稱表字同樣表示了對對方的尊重,可是在曹操就任丞相之時,眾多部下為其慶賀之際,此人大大咧咧的稱呼曹操的表字,還是引起眾人的反感。

眾人循聲一看,原來是許攸站在當中高呼,眾人此時的眼神便有些不善了。許攸本就因為自身性格不為眾人所喜,且自己又持身不良,早就在曹系中成為孤家寡人一個,若無必要,沒人會和他輕易打交道。但是許攸依舊不改其行,反有變本加厲之舉,言辭中多稱呼曹操為“孟德”,甚至還有時將曹操的小名“阿瞞”掛在嘴邊。這不但使得曹操心中多有不悅,更讓曹操的一群部下心生怨憤。

雖然你許攸與我們的主公從小便有交情,但如今你不顧雙方地位的實際差距,還敢如此稱呼,那便是不將主公放在眼里。同時,也是對我們的一種侮辱。

這就是這些曹操部下們的心里話,而且以武將居多。甚至于深受曹操大恩,失蹤始終被曹操賦予親衛重任的典韋、許褚更是眼中冒出了兇光。只要曹操稍稍表露出些許不善,這兩個兇神立刻就會上前擊殺許攸。

好在曹操心中雖然不悅,卻依舊能夠壓住情緒,不使其影響今日之喜慶氣氛。而郭嘉也是見機得快,立刻以南征軍備的問題將許攸對曹操不恭這個話題岔開。

雖然此間因許攸的莽撞而冷場了一會兒,可南征的話題一樣將眾人的注意力引開。尤其是武將,天下的諸侯打一個少一個,自然要好好把握這最后的幾個機會,讓自己的功勞簿上再多添幾筆,也好為后代兒孫們留下些基礎。

也不知許攸是否知道他已經在鬼門關上逛了一圈,但就他此時的表現,還是不得不讓郭嘉佩服此人。畢竟在除了這種事情后,還能夠擠到曹操和那些驕兵悍將身邊發表自己的言論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個傻大膽。

“朝堂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惜沒能阻止主公南征啊!”郭嘉從圍成一堆的人群中脫身而出,走到屋外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后,仰望著東面的天空心中暗想。

郭嘉知道,以目前的情況,他與張遼拖延曹操南征的計劃勢必要無功而返。雒陽、并州這兩個有能夠拖住曹操的理由的地方存在的問題已經解決,而青州那邊最多只能添些麻煩,卻不可能有阻礙大局的能力。何況曹操本來就沒有將東面當做主要攻擊方向,他選擇的還是如今富庶無比的荊襄之地。

“文遠啊!看來咱們的主公是不吃一次虧絕不會心甘情愿的啊!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這次吃虧也別過大,莫要傷及元氣才是!”郭嘉心中念道。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11

第498章 鄭玄逝世!

張遼在鄭玄的家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支持,而且是鄭玄和管寧的支持,這對于他在軍制改革中擺平士林的反對意見是壓倒性的幫助。但是鄭玄此時的身體狀態卻讓張遼感到一絲不安,他并不知道鄭玄是哪一年去世的,可就從現在鄭玄表面的起色來看,健康狀況已經不是很好了。當鄭玄說要給張遼講課的時候,張遼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而且要立刻出去尋找郎中來為鄭玄檢查身體。可是鄭玄卻笑著制止了張遼的舉動,他以一種樂觀的態度直面自己的生死,甚至笑著對張遼和管寧說:余一生向學,所愿不過能集眾家之所長,創一派之先河。今鄭學已成,余愿已了,何懼生死乎!

老人的話讓張遼和管寧也不再堅持,他們全都安靜下來,聽著這位博學的老人講述著他近年來的鉆研成果。

“文遠,為師知汝算學精深,僅以算學而論,即是為師亦不如也。汝是武將出身,于經學典籍功底淺薄,然汝思路開闊,所提之觀點頗為新穎,為師不求汝將來能承襲為師所學,卻望汝亦能開派立宗啊!”講學結束后,鄭玄用他那蒼老的聲音期待的對張遼說道。

“老師……”張遼未曾料到鄭玄竟然會對他有如此高的期許,這讓他很是不自在。畢竟這是一位名聞天下的大學者,也已經是大漢朝碩果僅存的一代學宗。就是這樣一位學術界的巨匠大師,卻希望一個未曾接受過自己多長時間的教導的學生也成為一代大師,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文遠,鄭公之意很明確,你平日的那些言論確有開一派先河的氣度,若是整理集節,深入詮釋,另開一派并非難事。”管寧也對此感到了震驚。可他明白鄭玄為何如此說,這是因為鄭玄的弟子中為有張遼沒有受到鄭玄太多地影響,只要他能繼承鄭玄的鉆研的精神,開宗立派確實不是難事。

張遼沒想到是他平日那些后世已經變成常識的論點讓鄭玄和管寧都認為他有了自成一家的潛能,但這些后世的常識放到一千八百年前卻實實在在是有著開宗立派地資本地。張遼卻也不能告訴他們真像,畢竟這真相實在很嚇人。所以。他也只能認了。

“喵喵的。不就是自成一派嘛,哥哥我就不信做不到,就算是將小學到高中的數學知識整理出來就足夠成為當代的算學大家了,何況還有那些基礎的物理、化學知識。還有以前看過的什么哲學類地書籍,再加上那本被西方軍人奉為經典的《戰爭論,無一不是可以用來抄襲的。到時候結合漢代是實際情況展開來忽悠就是了。”張遼如是想,完全沒注意到他若是真地這么做會造成什么結果。(其結果就是張遼這廝得變成一個全科地通才,中國將出現一個早于達芬奇一千多年的全科通才。)

被鄭玄這么一“鼓勵”的張遼以后究竟能夠取得什么樣的成就我們暫且不說。張遼此行的目的確實是達到了。

“文遠。為師知汝不喜儒家典籍,不過為師這里有本書倒是應該合汝胃口。”當張遼在第二日準備向鄭玄告辭的時候,鄭玄對張遼說。

“書?”張遼一愣,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這位老師想給他一卷自己注解過地經書典籍。

鄭玄從身后地童子手中取過一個包裹,交到張遼手里,這個包裹很沉,隔著包袱皮,張遼能感覺出里面應該是一卷一卷的竹簡。

“老師。這究竟是……”

鄭玄看著這個包裹。欣慰地笑道:“這里面說的竹簡是當年吾師馬融保存的一份朋友的手稿,那人叫王符。字節信,是吾師的好友,也是當時的大家。這包裹中就是節信先生的著作《潛夫論。”

張遼后世是喜歡歷史,但也沒到那種對歷史上稍有些名氣的人都能夠完全知曉的地步,就像現在鄭玄說的王符和《潛夫論張遼就一點印象都沒有。

“老師,您知道弟子我讀書不多,這節信先生的《潛夫論弟子實在是沒有聽過,還請老師指教。”張遼有的是辦法,既然鄭玄說王符是和馬融齊名的學者,那他就將話說的含含糊糊,直接將話題引向《潛夫論,畢竟這部書確實未曾流行于世,否則曹操、郭嘉、管寧等人早就會向他提起。

“呵呵,這沒什么。節信先生是涼州安定人氏,為家中庶子,舅家無親,故幼時倍受歧視;青年時不茍于俗,不求引薦,故游宦而不獲升遷,于是憤而隱居著書,終生不仕。先生立意以譏當時失得,不欲章顯其名,并自號潛夫,故先生之書作亦稱《潛夫論。吾師季長(馬融字)公得其贈書,并與為師學成離開前贈予為師……今日為師將它轉增與汝,往汝善體節信先生之意,造福青州百姓啊。”鄭玄對張遼的小心眼是心知肚明,但他卻沒有說破,只是向張遼提出了自己的希望。

“老師期許,弟子謹記于心!”張遼聞言,一改原本的笑意,一臉肅容的向鄭玄躬身施禮,開口應道。

隨即,張遼又向一旁的管寧拱手道別,上馬而去。

著張遼遠去的身影,管寧轉身對鄭玄說道:“康成公,文遠他……”

鄭玄不待管寧講話說完就揮揮手止住管寧的話頭,“幼安,我老了,也看明白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這將來的路究竟如何走也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我今生最大的成就也就只是著書立說,或許還收了一個前途遠大的便宜弟子。”說到這里,鄭玄也忍不住說了一句俏皮話。

管寧也笑了,他說:“康成公是確定文遠能青出于藍嘍?”

鄭玄扭頭看了管寧一眼,笑著轉身向回走去,邊走邊說:“或許連文遠自己也不敢想象他的將來,然老朽隨老,卻能比年輕人看的更遠。文遠有才,我們只需拭目以待,必有所得。哈哈哈!”

大海之上,一支由六艘大海船,十余艘中型海船組成的船隊正向著西北方向航行,托老天爺的福,這一天的天氣都十分不錯,就是風向不好,讓船速根本就提不起來,只能偏著帆,借著一點點的風力向前航行。

這六艘大船中最前面的一艘船的甲板上,有兩個身著皮甲,裹著披風的軍人正在那里閑聊著。其中一人正是甘寧水軍中的司馬,被張遼和甘寧同時看好的丁奉。

“承淵,你說老大他為啥不先回來?反正這些野人咱們也抓到了不少,就算是船都沒有裝滿,那讓手下人去做就是了,老大是堂堂的將軍,何必親力親為?”說話的是一個甘寧長時間的追隨者,如今在水軍中也是一個軍候,統領著一艘大型戰船。

丁奉抬起眉毛,無奈的說道:“為何?還能為何。咱們是水軍,雖然老大如今是三萬水軍的統領,官居中郎將,可老是憋著沒仗打,老大如何能不難受?上次襲擊幽州,那也不過是我們水軍將趙將軍的騎兵送上岸,泉州、雍奴的奪城之戰老大均未參與。若非張將軍嚴令,老大早就憋不住了。就這,最后不還是死賴在泉州和吳敦一起襲擊了袁軍,才算是稍解了老大心頭的郁悶。可是一回來,張將軍卻讓水軍遠赴東瀛為青州建設抓捕奴隸,老大如何不喜。這次張將軍可是給老大送了口,說是只要老大認為有威脅的野人部落,都可以便宜行事。雖然那些野人的實力實在是很差,不過也聊勝于無,讓老大解解饞吧!”

“也是啊。咱們水軍確實憋得夠嗆。就說咱們的戰艦,最大的一種遠不是南方的水軍能夠相比的,只要咱們下去三、五艘,就能將南方的水軍徹底掀翻。可如此實力,卻始終撈不著仗打,別說老大郁悶,咱們兄弟又幾個不郁悶的!”

“現在這種戰艦已經不造了,張將軍說現在的規模要輪流控制黃河和長江已經不成問題,需要的只是中小型的輔助戰艦和大型的運輸船,可以配合我們的大型戰艦作戰并將軍隊送到對岸。而且經過幽州一役,我相信將來我軍北上南下之時,都會用水軍運送軍隊在敵后登陸的戰法,那時候,我們水軍豈會無仗可打??!好冷!”丁奉將身上的披風裹裹緊。

“哦?承淵,張將軍可是很看重你的,你是否聽到過什么內幕消息,說來聽聽。”

“內幕?我這里可沒有內幕消息,曹公欲掃平天下已不是秘密,北上南下也是預料之中,唯一保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你想想,北上南下,哪一樣能少得了我們水軍?”

“也是,黃河,長江,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過去的。”

“我還聽張將軍說過,沿著大陸線南下可到達日南郡,然后繞過陸地西進,還有廣闊的海洋和陸地,那里也有建立了千年的國度,聽說有甘英抵達過的安息國和他未曾到過的大秦帝國,不過張將軍說那應該叫羅馬帝國。將來曹公掃平天下后,我就想駕船向西,張將軍說的這些個地方,我要比甘英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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