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 張遼新傳 作者:楊家大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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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學師 2008-12-9 23:26:5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9 68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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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糧食問題大如天!

鄭玄的身份比較特殊,他的死訊自然也會被送到曹操這邊。而因為鄭玄在士林的崇高地位和曾經幫著曹操穩住了中原士族的關系,曹操也對鄭玄的去世表示出了足夠的哀悼。

在新任丞相曹操的主持下,雒陽城的太學中為鄭玄的去世而豎起了白幡,學子們也全身素袍,以示哀悼之意。同時派出侍中兼領光祿勛郗慮、諫議大夫董昭和騎都尉曹休這三人將分別代表天子、朝中眾臣和曹操本人前往高密祭拜。

“仲德、公達、奉孝,文遠這篇文章做得不錯啊!”

張遼在鄭玄靈前的那篇改動頗大的《師說》也已經被人送到了雒陽,在公事暫歇之時,曹操也拿出了這篇文章與身邊心腹共賞。

“此文雖然用詞并不華麗,但行文直白,頗有古風。最難得者乃是其中蘊含對恩師之懷念,卻是感情真摯,令人讀之便能體會。昔日只是知道文遠寫過幾首詩,到不知文遠文章亦是不俗啊!”程昱最是欣賞張遼、郭嘉這兩個后輩,開口便是一片贊譽。

程昱如此說倒也沒錯,《師說》一文是唐代韓愈所作,韓愈是何許人也,堂堂的唐宋八大家,是唐代古文運動的的倡導者,主張學習先秦兩漢的散文語言,破駢為散,擴大文言文的表達功能。宋代蘇軾稱他“文起八代之衰”,明人推他為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并稱“韓柳”,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韓愈的《師說》就是其代表作之一,自然充滿著一種秦漢時的風韻。而偏偏此時的文風已經有向著華麗辭藻堆砌文章的方向發展,歷史上的魏晉文風便是始于漢末。而建安七子中除了曹操之外,曹丕、曹植以及王粲、陳琳等人全都是華麗文的推崇者。程昱是講究實用之人,自然對華麗的文風不喜,如此夸贊張遼修改過的《師說》也就實屬正常了。

“其實文章如何倒還是次要,.關鍵是文遠此次為主公爭得了民心啊!”郭嘉也不諱言張遼此次高密之行的成果。

“從馬邑到高密,文遠一路換馬不.換人,四天便趕到高密,不眠不休立于鄭公屋外直至昏厥。如此尊師,士林早已風傳文遠之賢名與主公英明。”荀攸笑道:“此時倒是可以趁熱打鐵,借鄭公之殤,攏天下士民之心。”

“公達所慮主公還當重視啊!”見.曹操有些猶豫,程昱開口說道:“文遠為何要在私信中懇求主公以丞相之名為鄭公謚‘文正’,便是要讓主公示好與士林。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學勤好問曰文,慈惠愛民曰文,愍民惠禮曰文。再加上內外賓服曰正。這文正二字到不愧是文臣能獲得之最高榮耀。有此一謚,士林皆會對主公行為賓服。我軍征戰之時也能順利三分啊!”

“這‘文正’的謚號孤以命郗慮他們帶到高密了,孤只.是有些擔心文遠。四日四夜,不眠不休,行程上千里。如今小妹有孕在身,孤擔心……”曹操面容憂慮。

“主公但請放心!”郭嘉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文遠身.體不至于那么脆弱。青州乃文遠曾市恩之地,又有臧霸、甘寧、國淵等同僚在側,斷不會讓文遠出事的。何況甘興霸與文遠號稱‘酒肉之交’,嘉估計此時甘寧正與文遠在大吃特吃那海鮮美味呢!”

“文遠,來,再來一塊鯨肉!”

“不了!吃不下了。這幾日有點吃撐了,得緩緩。”

“你這家伙,對自己也一點沒輕重。四天四夜從馬.邑趕到高密,虧你做得出來!如今連張新在內,還有你那十八騎衛士,全都得好好休養一段時日才行!”

“這我自然知道,.否則我會跟著你甘興霸跑到這海邊來休養嗎?”

“哼!你這家伙一貫口不對心。這次到青州來不光光是為了鄭公吧?”

“你知道還問?”

“宣高也算倒霉。想急著做出些成績,可偏偏忘了欲速則不達的古訓。不過那幫家伙也是欺負人,向借此事讓主公責罰宣高呢!”

“放心吧!主公斷不會無故處分一個實心任事的部下的,否則我也不會以探望老師的名義到青州。”

“我就知道,主公乃是英明之人!哈哈!老臧這會沒事了。”

“宣高暫時是沒事,不過軍改還是要繼續的。我現在也不去濟南,就在你這青島大營里待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還敢搗蛋!”

“成!有你這尊大神鎮著,青州哪里還敢有人搗蛋。我這就告訴宣高,讓他放心。”

“等等!我這里也有幾封信,你順便一起給送出去。”

“嘿!人挺多啊!”

“給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也給下面人提個醒。我雖然在并州沒有親自動手,不過那幾千人的人頭落地卻與我脫不了干系。我不想在青州也搞得如此血腥,所以先給他們提個醒,免得有人說我不教而誅!”

“好!這才是老甘當年認識的那個張文遠。我這就找人送信去,哎!你可別偷吃我盆里的肉……”

“諸位,如今北方諸事一定,孤有意率軍南下。諸位可有意見?”

在丞相一職到手,曹操能夠名正言順的處理朝政事務后,南征便正式提上了議事日程。

“主公南下,欲率軍幾何?”新任丞相府倉曹掾糜竺問道。

“有大軍十萬足矣!”曹操傲氣十足。

“騎兵幾何?步兵幾何?”糜竺問得極為詳細。

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糜竺估計是反對此時出兵的。

郭嘉咧了咧嘴,有些無奈。糜竺與張遼的關系不錯,不,應該說糜竺與所有人的關系都不錯,沒人希望他因此而惹得曹操生氣。

“子仲,你實話實說吧。究竟能調出多少糧草?”曹操沒興趣和糜竺玩文字游戲,直截了當的問到了糧草問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兵法中一直在強調的注意事項。曹操帶兵打仗,習慣于斷人糧道,有怎會不知糧草之重要?糧庫內的情況曹操也十分清楚,可是他也有他的理由。雖然糜竺堅持原則,但是曹操此時卻不想講原則了。

“回稟主公,如今糧倉中若是刨除必要的糧食,只能擠出三萬石糧草。”糜竺不慌不忙的說道。

“三萬石?怎么會這么少?”曹操想到了糜竺會用存糧不足說事,但卻沒想到糜竺真的就報出了存糧三萬石的數字。

“主公,糧倉中糧食絕對不少,可是這是要供應雒陽及周邊各城官吏、士卒直到秋收后的糧食。”對于糧食的存糧,糜竺甚至不用翻看賬本,心里就清清楚楚的。

“是否可以從別處擠出一部分?”曹操斟酌了一下后問道。

“難度很大。并州軍改需要糧食安置裁撤下來的士兵;幽州在北伐之后又一次回到需要各地供應糧食的地步,冀州和青州就被拖住了;徐州要照顧豫州;長安也要用糧食控制西涼軍。各地糧倉均出現供應緊張的情況,如今屬下已起草了一份報告,希望主公能命甘寧將軍再次率船隊出海捕撈大魚,以減少糧倉的糧食消耗。”糜竺這時難得的苦著臉開始叫苦了。

“糜倉曹,兗州為何不說呢?”許攸陰陽怪氣的插了進來。

糜竺沒好氣的扭頭看了許攸一眼,淡淡的說道:“每年的糧庫中都需要為可能發生的水旱災害預留出一部分糧食作為賑災救濟之用,兗州的糧庫便是起到這個作用的。”

“可是現在不是沒有災害嗎?暫時調劑一下應該不是問題吧?”許攸不依不饒的說道。

“許大夫(許攸官至光祿大夫)慎言!”荀彧聽到許攸的話有點不對頭,立刻開口制止。

曹操也不滿許攸的這番言論,他此時在民間的名聲極佳,若是為了南征而侵占預備賑災的救濟糧,若是沒有災害還好說,一旦災害發生,糧庫卻沒了糧食,那就是得不償失了。不過等曹操準備喝止許攸之時荀彧已經開口了,曹操也就不再計較。他現在更關心的是哪里還能找到糧食。

“三萬石,也就是一萬騎兵或者六萬步兵不到一個月的供應。雖說宛城還有子孝的兩萬精銳,可這點兵力卻不足以攻克荊州啊!”曹操用手指揉著雙眼的眼眶想到。

這時候郭嘉、程昱等純粹的謀士此時也完全一言不發,他們也不是神仙,可沒法子變出糧食來。

原先許攸建議曹操南征,而糧食的補給則利用繳獲。荊州這些年風調雨順,有沒有大規模的戰事消耗,囤積的糧食絕對不會少。正因為如此,曹操才動了心,不顧一切的要在年初都發動戰爭。可是當郭嘉前幾日將一份荊州方面的情報送到曹操面前的時候,曹操才明白他確實是有點一廂情愿了。

原來荊州方面的主要的糧食存放點有兩個,一個是襄陽,一個是江陵。襄陽如今是劉表的治所,在劉表入主荊州后重修襄陽城。如今的襄陽城不但城墻高大堅固,就是城外的護城河也足有五丈寬,四丈深,再加上城上的防御設施,絕對不是能輕易攻克的城市。而江陵則是荊州原本的治所,如今更是肩負著荊州水軍和荊南劉表軍隊的糧草、軍械的囤積任務,同樣是城堅溝深,兼之江陵地處荊州中部,長江岸邊,無論是步兵還是水軍,都需要沖破重重阻礙才能夠見到江陵城,但時間上誰都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如此一來,曹操自己也覺得此時便率軍南下確實有點草率,心中也不由得對許攸不滿起來。可是這南征的話已經放出去了,他堂堂新任丞相,又如何能說話不算?曹操現在心中糾結的便是為此。

看著曹操緊鎖的雙眉,郭嘉心中滿不是滋味,他當然知道有一個地方還是有足夠的糧食的,但這個地方一旦觸碰了,后患實在太大。而且郭嘉相信曹操本人也知道這一切,不過很明顯,曹操這樣數百年難得一見的豪雄也不敢輕易觸碰那些世家豪門的利益。哪怕那對于世家豪門而言只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利益。

郭嘉這時候突然感到有些想念張遼,他感覺以張遼的頭腦和那種不依常規出招的方式,一定會有應對之法。然而張遼不比郭嘉,雖然他們二人十幾年前都可以算在庶族一類,然而如今的郭嘉最多只能算是高官,而張遼卻已經在向著世家豪門前進。雖然郭嘉知道張遼與如今這些世家豪門的處事原則并不一樣,可是潛規則就是潛規則,并不是那么好違背的。

最要命的曹軍因為如今從參軍到訓練再到編成,全部都有一套正規、嚴謹的體系,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軍中的伙食標準。按照不同等級的軍隊,伙食標準也不一樣,倒不是說頓頓有肉或者天天有肉,但肉醬配蔬菜,加上蒸饃和肉湯,每隔五到十天還有一頓大魚大肉打牙祭,這就是近五十萬野戰主力部隊的基本伙食。這幾已經形成定例的東西,即便曹操想要壓縮軍中伙食以節約出更多的糧食空間也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觸犯的雖然是普通將士的利益,這樣一來極容易使得軍心產生波動,從而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這對于以軍隊起家的曹操而言,是絕對不希望看見的,畢竟軍隊才是他的根本。

糜竺見到曹操不再發問,他也就不再繼續說話。事實上若不是張遼秘密派人給他送了信,讓他務必要在公開的場合講事實與曹操講明白,他才沒那個膽子在這時候暢所欲言呢。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是相當的不錯,在場的重臣中,糜竺能夠感覺到程昱、荀彧等人對他直言不諱的誠實的滿意,他也能感覺到曹操對他并沒有怨恨,同樣也對他的誠實感到欣慰。至于那讓他感覺不舒服的許攸,糜竺就更不會擔心了,一個已經將自己變成孤家寡人的人如何能對糜竺造成危害?這時候糜竺也將原本還準備好的一段話咽到了肚子里,原本他還想著在曹操固執堅持的時候告訴眾人,南征后俘虜的敵軍士兵也是需要咱們自己暫時付出糧食的,但現在看來,暫時沒必要了。

不過糜竺不說,卻不代表別人不說。

曹純作為軍事將領,又是曹操的貼身心腹,這次會議他自然也要出席,只不過他是與夏侯惇等將領坐在一起,而且一開始并沒有介入曹操與文官們的談話。然而當軍糧的問題成為此次是否能夠順利出兵的決定性因素時,曹純也有些忍不住了。

在曹操要盡快南征時,曹純也是持的反對意見。只不過曹純更習慣于聽命行事,所以并沒有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可是此時,曹純還是覺得要將問題統統講明白,免得到時候真的遇上了事情,搞得手足無措的卻是自己。

“啟稟主公,純有一事稟報。”曹純起身說道。

“子和,”曹操抬起頭,他看著曹純的表情便知道曹純絕對不是來幫他解決問題的,更有可能的是給他添堵,不過曹純的心完全是忠于他曹操的,即便是不好的消息,那也是問了他曹操好。“子和有話但講無妨。”

“主公,如今劉表再新野一線布置了五萬大軍以防備宛城的曹仁將軍,在隨后的樊城、襄陽還有十萬余軍隊駐守。我軍即便攻勢猛烈,進展順利,可是在攻克襄陽之前,我們能拿出什么東西來保證戰俘不會被餓死?”曹純朗聲說道。

這一下可是讓曹操的眼睛猛的一瞪,暗自深吸一口冷氣。其余諸人估計也有早就想到這個問題的,可是卻沒人能像曹純那樣直言不諱。不是誰都有膽子和曹操對著干的!也不是誰都是曹操的親戚兼心腹!

曹純這個問題一擺出來,糧食的嚴重性就更加突出了。這時候即便是挪用部分賑災糧也未必堵得住這個缺口,除非將所有的預留賑災糧盡數挪用。但這件事絕不會有人帶頭提議,這可是缺德冒煙的事情,曹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主公,不如稍待數月,等五月份麥子成熟時,咱們便可以毫無顧忌的進攻了。那時即便是軍糧暫時供應不上,也能用錢財購買百姓手中的糧食。”程昱試探著說道。

此時也由不得程昱不開口,荀彧、荀攸不能開口,郭嘉是早就反對過春天南征,至于其他人,他們誰都沒有程昱這樣的資格。

曹操此時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開始疼起來了,自從他在與袁紹大戰前的那次頭疼后,曹操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頭疼過,可是如今的情況卻……

“主公,子和將軍所提乃是新的發現,仲德先生之言亦不失為解決之道。但究竟如何決斷,還需詳加研究。嘉建議將此事交與樞密院,由他們拿出詳細的計劃后咱們坐下來商議。主公以為如何?”郭嘉距離曹操最近,已經看到曹操面色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奉孝之言極是,主公以為如何?”程昱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生硬,見郭嘉出面,也話風一轉,隨著郭嘉圓場。

“也好!此事就由奉孝去辦吧!”曹操此時只想著到后面去好好休息一會,他要好好的檢討一下自己的心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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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眾人的煩惱!(上)

一會的功夫,被漫天飛雪遮蓋的隱隱約的的地平線的白點,就像是被固定在大地上的雪花。漸漸的,白點越聚越多,越來越大,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粗線。隨著這些白線越來越近,宗林、公孫)他們已經能夠分辨出這些不過是身披白色披風,坐騎被大雪染白了的騎兵。
這支騎兵也和宗林他們一樣,身著帶著頭罩的披風,加上他們根本就沒有豎起軍旗,宗林他們也并不知道領兵的主將是何人。不過這些騎兵能夠在這種氣候環境下從幽州繞過鮮卑人的警戒線抵達這里,宗林明白,張遼必然是派出了幽州騎兵中的精銳,而且還是熟悉北方草原的精銳。

不過讓公孫)感到詫異的確是這些騎兵應該有三千人左右,可是即便是小步疾行,也沒聽到騎兵集群出太大的聲音。不過看到身邊的宗林一臉毫不奇怪的表情,公孫晟便知道,這不單是因為積雪抵消的馬蹄聲,一定是這些騎兵自己對戰馬的馬蹄做了預先的處理。

想到這里,公孫晟不禁對這些主力野戰兵團的將士更加的羨慕,也使得他打定了主意要不惜一切進入野戰軍,哪怕是降級使用也在所不惜。

“稟報司馬,卑職與潛伏守候時遇到校尉派來的聯絡人,并等候到了我軍主力。后面的便是此次將軍派出的三千騎兵以及主將龐德將軍。”

斥候營的潛伏士兵向宗林匯報著情況,在他們的口中,校尉則是特指斥候校尉李奇,而不指名道姓的將軍則是特指張遼,這也是這兩人在斥候營將士心中特殊地位的顯現。

龐德是個典型的西北漢子,在馬家軍中也算是后起之秀,是出了馬超之外的第一高手,而且為人忠誠、穩重,這也是馬騰在馬超調任幽州時一定要讓龐德也隨行地原因。

對于馬騰的用意龐德自然是清楚明了,他和馬是為了緩和馬超的脾氣而來到幽州的。可是張遼的調整卻讓他們和馬超不得不分開,雖然大家離得不遠,也無人禁止他們私下里聚會,但畢竟他們不能時時刻刻為馬超分憂。

龐德也知道馬超的脾氣,而且他還知道馬超這段時間已經在幽州“成功”的為自己樹立了敵人,于是他和馬在商量之后便由馬及時通知馬超,欲讓馬超自己爭取這一次剿匪的機會,以求立下戰功來緩和軍中及官場的矛盾。然而沒想到馬超卻因為張遼等人地幾句話便被說服,心甘情愿的留在薊縣。

而自己卻偏偏被張遼任命為北上剿匪地主將。雖然龐德此時并沒有懷疑張遼的用意,畢竟張遼對他和馬還是相當的器重,可是龐德已經能夠感覺到在他出時馬超、馬心理上的變化。不過龐德也沒有時間去解釋,因為軍隊馬上就要出了。而且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至少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龐德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地情況始終被一旁地張遼、荀等知情密切關注著。即便是細微地表情變化也不會放過。而事情地展并不出乎張遼等人地預料。也讓張遼在感嘆龐德等人憨厚老實之余對歷代地統治為何要嚴格控制百姓學知識有了新地認識。

“沒有知識就是悲哀!沒文化地人就是好騙!”這就是張遼當時心中想得最多地。

不過暫且不管張遼想什么。也不管龐德在顧慮什么。至少張遼為此次出擊選擇了一個優秀地主將。

龐德出身西涼軍。肅然西涼騎兵地作戰方式和幽州騎兵略有不同。但以龐德地資質。加入曹軍后地這些時日早就將幽州騎兵地作戰指揮了解地詳細透徹。而他本人對游牧民族地熟悉。再加上軍中有大量地熟悉鮮卑草原環境和各部落情況將士存在。曹軍這一路根本就是有驚無險。絲毫沒有驚動被嚴寒和大雪逼回帳篷地沿途各部落。很順利地就憑借著李奇派來地斥候和宗林留下地潛伏哨接上了頭。

“龐校尉。事情緊急。我先將情況告知校尉如何?”宗林看著龐德說道。

龐德也不是個計較之人。更加明白這種環境下兵貴神速地重要性。雖然自己這一路并未被現。可是張遼臨行前卻有過交待。“一定要速戰速決。最好是做到解決了問題并安全回到幽州時。草原諸部還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宗司馬請講,龐某洗耳恭聽。”

龐德的態度讓宗林感到十分的佩服,不過轉念一想,宗林又釋然了。張遼能力主派出來擔任主將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庸才?這些年張遼的用人可從來沒讓人失望過。

公孫)與龐德在交換著莫護部落的情況時,被斥候處的騎兵隊列中的昭和曹真也在相互交談著。這兩個人也因為交往日久而從原先的對抗轉為了惺惺相惜,更因為他們自身的才能而成為了幽州本地軍官和交流軍官各自的領。

“伯道,這個龐令明還真有兩下子。一路上有好幾次他根本就無須向導指點便能夠主動的做出最佳的選擇,難怪張將軍力主此人帶兵呢?”曹真語帶羨慕的說道。

曹真年紀尚輕,雖然軍中地位依然不低,可論及帶兵的經驗他甚至還不如昭,自然對能夠親自領兵充滿著羨慕。

“子丹,這龐德出身西涼,具聞亦是西涼悍將。當初郭援與并州、河東動叛亂,馬家騎兵奉鐘元常之命馳援子廉將軍,那龐德率先沖陣,并親自砍下了郭援的人頭。”說到這里,郝昭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我曾無意中聽將軍談及馬超、馬及龐德三人,將軍曾言,能讓其放心的方面主將非龐令明莫屬。”

昭的話曹真絲毫不感到吃驚,長時間身處曹操身邊讓曹真的政治嗅覺遠勝郝昭。昭只是欽佩張遼的用人及龐德的能力,可曹真卻已經從張遼的部署中察覺到了張遼對馬家的不放心并提前做出了布置。雖然曹真不清楚張遼的具體步驟,卻并不妨礙他對張遼的另類的欽佩。

曹真知道,曹軍能夠展到今日的地步,除了一部分兵員是自己征召的之外,絕大多數都是收編的戰俘以及吞并的其他諸侯的軍隊。而要論及兼并的最徹底,兼并后依舊能保持著強悍的戰斗力的,卻要數張遼親自負責過的青州軍和如今的幽州軍。而且青州、幽州的兩次整軍行動也讓曹真眼界大開,他完全沒有想到,在經歷了從夏、商、周到秦、漢這兩千年的時光,已經有眾多的兵家達人對軍隊編制做出了自己的解釋,可是張遼卻依舊能在軍隊的編成、制度上玩出如此的花樣,這實在是從根本上顛覆了曹真的認識。

而曹真也從張遼一力主張的預備役以及軍中各項制度中看到了這樣始終保持著穩定狀態的軍隊將會為一個政權提供多么大的支持。這讓原本只以為自己的這個干姑丈只不過是一個善于帶兵打仗的將軍的曹真徹底扭轉了對張遼的認識,從而繼曹昂、夏侯尚等人之后,又成為一個對張遼心中充滿了崇拜的年輕人。

“將軍用意你我無須揣測,倒是這即將展開的戰斗,你覺得龐令明會采用何種方式作戰?”曹真可不愿與郝昭談及張遼的用人,他唯恐言多有失,干脆話題轉移到即將來臨的戰斗上。

他們這次隨龐德北上的軍官一共有三十四人,均是荀從在樞密司參加培訓的軍官中挑選出的佼佼。但是張遼卻在出前給龐德及他們下了命令,他們在回到薊縣之前只是軍中的一員,一切行動必須聽從主將龐德的指揮,違命軍法從事!有了這道命令,龐德在指揮全軍行動時也絲毫沒有阻礙,否則這些身后多少都有些背景的軍官難免會鬧出點小事情來。

“呵呵!將軍讓咱們服從命令,到時候聽命行事就是。”昭笑道。

昭可不是曹真他們這樣沒經歷過實戰的軍官,但凡是樞密司中的幽州軍軍官,均是從各部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就算是他這樣一直跟在張遼身邊的人也參加過居庸塞的那場血戰。或許政治嗅覺不如曹真,但為人處事卻毫不遜色。雖然他們之間有了交情,但軍人的身份何不同的出身已經不同的從屬關系依舊讓他們之間充滿著競爭。

就在郝昭、曹真他們私底下“溫柔”的“交鋒”時,龐德已經和宗林結束了交流。在宗林詳細的講解下,龐德詳細的了解了自己的目標的情況,并對如何作戰有了初步的計劃。

回到軍中,龐德將郝昭、曹真叫到身邊。龐德也不是傻子,張遼讓這些軍官隨軍雖然明說是要增加年輕軍官的實戰經驗,可是身為“外人”的龐德卻不得不多想一些。所以他干脆在離開薊縣之后,就認命昭等人為他的副將,以示自己的光明正大。

不過對于郝昭、曹真這些人,接受的培訓也使得他們在指揮作戰上各有其獨到之處,一路下來龐德也漸漸產生了好感。

“伯道、子丹,咱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的進攻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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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暫緩南下,轉攻漢中?

當曹操收到張遼的信,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非常的豐富。雖說曹操給張遼寫信也沒打算真的就要到什么對策,就是在慰問張遼的同時順帶嘴問

一句,豈料張遼還真的當回事般的就此事寫了回信。只不過信中的內容讓曹操實在是哭笑不得。

原本就是因為軍糧有缺口而征詢意見,但是一圈討論下來似乎除了延緩進攻時間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是最早也要等到五月間小麥成熟時

節才能夠發動攻擊。可是張遼卻在信中給出了一個先行攻擊漢中的計劃,從一開始的反對南征到如今的鼓吹進攻漢中,張遼這樣的思維跳躍實

在讓曹操的思路有點跟不上趟。

“這個文遠,還真是……嗯?奉孝,你這是在做什么?”正準備和郭嘉說說張遼這件事情的曹操突然間看到郭嘉正在仔細的研究墻上掛著的天

下平輿圖,曹操納悶的問道。

“主公,攻擊漢中應該是可行的。”郭嘉回過頭對曹操說了一句后指著地圖上漢中的位置說道:“漢中的位置極為重要,自張魯與劉璋鬧翻后

獨占漢中,封鎖了益州進出關中的通道,益州就失去了一個繼續發展的道路。同時漢中東聯荊襄,北通關中,南下又是益州的天府之地,向西

又可通過下辯介入涼州和羌人的地域。而漢中本身也是一個糧倉,若是能提前奪取漢中,對我軍布局天下將是一招著至關重要的先手。”

“此事孤亦知曉,然漢中張魯以‘五斗米道’為基礎,與漢中之地實施政教統一的治理方式。孤當年征討黃巾軍,對那些被宗教洗過腦子的教

眾可謂十分清楚,在所謂的教義的鼓動之下,這些教徒根本就不顧自己缺少兵刃甲胄,不要命的向官軍的防線沖擊。很多時候官軍的防線不是

被擊垮的,而是被這些悍不畏死的教徒的這種不要命的方式嚇垮的。以至于官軍潰散后再重新集結清點,傷亡人數竟然少得可憐。如今太平道

雖然消亡,可是漢中卻還有五斗米道,這如何不讓孤心中擔心!”曹操說話間似乎是回想起了當年與黃巾軍血戰時的場景,表情很是嚴肅,甚

至還帶有些猙獰。

郭嘉也意識到曹操所說的.這個問題確實有點麻煩,但是當他回想起張遼信中的內容時,卻又展開了笑顏。

“主公,宗教容易迷惑人心的情況.文遠曾多次與嘉提起,尤其是當年廣陵趙昱的遭遇讓文遠直呼‘笮融該殺’。雖然笮融因逃往秣陵而逃過一

劫,可是文遠對佛教卻一直沒有好感,即便是在他的那個小說話本中也直斥佛教為投機取巧、巧取豪奪之輩。是以,文遠絕不會無視‘五斗米

道’的威脅。文遠信中所言,可以用重金賄賂張魯心腹謀士楊松,以楊松漢中豪門的身份,絕不會無視我軍未來必會攻取漢中的事實。如今我

們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抱拳自己的家族,楊松必不會放過。況且根據軍情司搜集的有關張魯的情報,嘉能看出張魯本人對于天下并無太多

野心,割據漢中也是因為劉璋翻臉不認人之故,反倒是對他的‘五斗米道’用心頗深。若是主公能夠給予楊松和張魯在歸降后的地位,同時承

認張魯道家身份,并命其統一天下道家信徒,如此一來,不但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漢中,還可以借道家本土優勢已對抗甚至驅逐佛教。也能夠

將宗教納入統一的管理,不至于使張角的‘太平道’舊事重演。”郭嘉說道。

郭嘉能夠說出這番話,很明顯.是受到張遼的影響。尤其是以道家對抗佛教,用本土優勢作為號召力來對抗佛教更擅長的蠱惑人心,這根本就是

張遼曾與郭嘉閑聊時多次提及的。

至于郭嘉說的廣陵趙昱故事則是指初平四年(公.元193年)曹操進攻徐州那時發生的一件事情。當時曹軍的攻勢如潮,徐州軍節節敗退,這使

得徐州全境如驚弓之鳥一般。而時任下邳郡丞的笮融因為幾年前利用截留的大批糧食在下邳郡廣興佛寺廟宇,要下邳百姓日夜頌讀佛經,致使

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紛紛遷入下邳郡,前後總計五千余戶之多,消耗的糧食也是不計其數,每到所謂的佛祖誕辰,光是在路旁設酒

宴的費用就高達數億錢。為了避開曹軍的攻勢,笮融帶領手下士兵和部屬男女共一萬多人南下廣陵郡。當時廣陵長趙昱將笮融奉為貴賓,并擺

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和其士兵和部屬,笮融看到廣陵郡物豐民富,不禁心動,於是,在一次酒宴里,藉以敬酒的時候,斬殺趙昱,并命其士

兵殺燒擄掠廣陵郡,隨后帶著其手下士兵和部屬及掠奪廣陵的財物南下秣陵,投靠薛禮。

此事一出,影響極壞,但是笮融卻因為是陶謙的同.鄉,且其推廣佛教亦是在陶謙默許之下進行,故而徐州在曹軍的壓力下并沒有做出反應,反

倒是進攻一方的張遼對笮融下達了《格殺令》。但凡取笮融首級者,張遼開出三千金的賞格。但是笮融此時身在江東,張遼也是鞭長莫及。隨

后笮融在劉繇與孫策的戰爭中被孫策擊殺,張遼也曾在南下丹陽郡封賞孫策時提及此事,只不過孫策堅辭不受,張遼也就省了三千金的花銷。

趙昱是廣陵名士,張遼為其不白慘死而憤然,自.己掏腰包開出賞格的行為也曾得到天下士人的贊許。畢竟佛教此時在大漢朝名聲并不好,也就

是接著道家被打擊才能夠悄然出頭。作為統治階級的士族還沒有真正認可佛教的教義。張遼也是借此機會,首次進入了那些士族精英的視線中



張遼沒有滅佛.的心思,但絕對有壓制佛教的想法。他那部《洪荒封神演義》的出臺救市存的這個心思,只不過不同的人從中看到了不同的東西

。曹操等統治階級看到了其中的階級斗爭,而普通百姓則是純粹看熱鬧。說句題外話,張遼前世旅游時路過的寺院可是從來不拜佛的,只是對

廟里的素齋感興趣。因為素齋而使得張遼沒有起了殺意,張遼不過是想保存中國燦爛的飲食文化中獨樹一幟的素菜。真是個吃貨!

不過無論是張遼也好,曹操、郭嘉也罷,他們誰都不知道,張遼的《洪荒封神演義》在到了張魯手中后張魯的反應。這部書首次系統的對道家

眾神以及中土和四夷的各種神仙鬼怪做出了安置,甚至將道家眾神提高到了極高的地位。張魯初見此書便熱淚盈眶,隨后更是百讀不厭。若是

張遼此時兵臨漢中門戶陽平關,張魯絕對會輕騎簡從沖出陽平關。別誤會,張魯不是要與張遼對戰,而是要與張遼探討道家神仙。所以曹操若

派出張遼進攻漢中,很有可能使漢中不戰而下。

對于郭嘉的一番話曹操明顯是聽到心里去了,尤其是漢中的地理位置優越,連通東南西北四方,而且還是通往關中,益州以及涼州的六條棧道

的起點。由漢中至關中的棧道計有故道、褒斜道、駱道和子午道;由漢中到四川的棧道有金牛道和米倉道;由漢中到甘肅的棧道有白水道。漢

中根本就是一個匯通了關中、西北、西南和中原相連的聚點。

更讓曹操心動的還有漢中的糧倉。漢中本身就是一個小盆地,因為北部高聳的秦嶺使得漢中氣候溫潤。漢江上游便在漢中,還為漢中留下了一

個沖積而成的小平原。這些條件使得漢中成為繼成都平原之后,益州的又一個糧倉所在。四百年前的高祖皇帝劉邦便是因為占據了漢中沃土,

才有了源源不斷的實力與項羽爭霸天下。

“文遠信中言道可集中五萬精銳突襲漢中,奉孝以為如何?”曹操也似乎開始考慮先取漢中的可能性。

“單是五萬步兵估計不夠。”郭嘉搖搖頭道:“只要能通過幾天棧道翻越秦嶺,漢中便無險可守。但是漢中畢竟兵力接近二十萬,雖然戰斗力

不怎么樣,可是若沒有騎兵和大量的弓弩,我軍未必就能奪取漢中。以嘉之見,可集中各軍中的山地步兵,派出一萬到一萬五千人沿子午道南

下,襲取龍亭、定遠,威逼成固,切斷漢中與西城、上庸的聯系。另外調遣兩萬精銳步兵及三千輕騎,沿斜道直取南鄭。有了騎兵,漢中的那

些步兵根本就當不得騎兵的沖擊。皆是東面我軍亦可同時西進,逼迫張魯,再加上提前收買楊松,應該有七成把握使張魯投降。”

郭嘉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曹操也順著郭嘉的指點在不斷地盤算著郭嘉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看上去很有誘惑力啊!”曹操微微搖晃著腦袋,搭在左手手背上的右手食指不停地在敲擊著。

“奉孝,立刻召集樞密院眾人,就襲取漢中進行推演,今晚孤就要一個明確的可行性答復。”曹操突然對郭嘉說道。

郭嘉一愣,隨即說道:“諾!嘉立刻去辦。”

“奉孝,保密。任何人不得將此事傳揚出去,否則殺無赦!”曹操在郭嘉離開之前有提醒了一句。

郭嘉這時候臉上露出笑容,道:“遵命!”

郭嘉的高興是有理由的,如今因為曹操要南下荊州的事情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而荊州劉表、豫章孫權和吳郡劉備之間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大,

這一切郭嘉看的是最為清楚。而郭嘉的用兵之道從來就不是硬碰硬,他與張遼都十分喜歡聲東擊西、調虎離山這一類的打法。如今天下人以為

曹軍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荊州劉表,最多會捎帶上長江口的劉備,可是郭嘉卻希望曹操能夠出其不意的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拿下漢中。如此一

來,曹軍便徹底占據了天下大局的主動權,何時進攻將完全由曹軍自己說了算。到那時,即便是留著荊州而先取益州,隨后便可以形成上、左

、右三路夾擊,徹底粉碎劉表、孫權和劉備的后路。到那時除非他們退到交州,否則真的是無路可退了。

曹操的命令如今就是一切,更何況實在曹操親手建立起來的樞密院中。現在的樞密院的參謀軍官已經不再是曹真他們那一批人了,和夏侯尚一

樣,曹真如今也在經過了樞密院的鍛煉之后外放領兵。曹軍的軍官升遷制度中如今已經漸漸形成一種必須經過樞密院或各軍樞密司鍛煉后方可

提拔的習慣,這已經與后世的軍官提升非常吻合了。

如今在樞密院主持大局的便是郭嘉、賈詡和荀攸,而那些跑腿的參謀軍官則是從各地軍中挑選出來的精英。而且此時的樞密院,還有曹丕、曹

彰這兩個曹操的嫡子。他們瘋了曹操的命令,也必須沿著夏侯尚和曹真的道路在樞密院學習一段時間。

“漢中?這是文遠的注意吧?”荀攸在郭嘉傳達了曹操的命令后略一思考便猜到了始作俑者。

“公達為何如此肯定?”郭嘉問道。

“文遠曾說過,他打人從來不喜歡打別人已經準備好的地方。荊州如今兵力調動頻繁,孫權、劉備也是枕戈待旦。此時也只有文遠敢于否定主

公先前的計劃,而直接另起爐灶。這一點是我軍中其他任何一個將領都不會做的。”荀攸微笑道。

“何人為將?何人為帥?此處便可一窺究竟了。”賈詡也在一旁點著頭說道。

“此事極易。漢中的各種資料如今樞密院中均以齊備,倒是奉孝那邊還得送些有關漢中文武官員的資料過來,現在午時還未到,我這就去召集

那些小子們過來做推演。”荀攸說著便出門去找人了。

“呵呵,我也去軍情司,一會兒將漢中文武官員的資料送來。”郭嘉也轉身離開。

此時屋子里就剩下賈詡一人,賈詡看看屋中那個巨大的沙盤,搖搖頭,口中喃喃自語道:“劉景升如今忙忙碌碌,不知道算不算白忙一場呢?



荊州,襄陽城。

“哦?你是說孫權開始從蘄春和下稚撤軍?”蔡瑁猛的直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張允。

“回稟將軍,正是如此。”張允笑逐顏開的說道。在張允的心中,只要將孫權撤軍的消息加以封鎖,然后稍稍變個魔術,就可以成為荊州軍血

戰收復失地的戰功。

不過蔡瑁可沒有張允這么白癡,他看著張允一字一句的說道:“此事不要隱瞞,亦不要故意拖延消息,立刻送到使君那邊。”

“將軍,這是為何?”張允驚道。

“現在顧不上解釋,你先照做就是。”蔡瑁皺起了眉頭。

張允見狀,知道蔡瑁不是在玩笑,立刻起身出門,將蔡瑁的吩咐照做。但是張允心中的疑惑始終無法解開,他安排好報信的信使后,又回到蔡

瑁的身邊。

“將軍,末將已經按照將軍的吩咐將事情安排好了。”

蔡瑁此時面色稍霽,對張允說道:“此事乃孫權為了配合正在襄陽的諸葛瑾所為,你便是將此時隱瞞下來,難道你還能堵住諸葛瑾嘴和封鎖孫

權刻意散播的消息?到時候反顯得你心懷不軌,有意隱瞞軍情。使君若是一怒,即便你是使君的外甥,也得挨上幾板子。此事孫權既然敢做,

就不在乎咱們會瞞。如此,咱們又何須做這個惡人?”

“將軍英明!”張允此時滿臉的諂媚。

“可是將軍,末將有些不明白。僅僅是為了配合那諸葛瑾,孫權便會放棄這幾座城池?”張允不解的問道。

蔡瑁雖是荊州軍方主將,可是本身能力有限,不管是文聘也好,劉磐也罷,沒人拿他這個主將當回事。如今張允態度誠懇的向他請教,蔡瑁心

中自然是非常得意。

“孫權這一手自然是好算計。從蘄春、下稚撤退,孫權表現出了與我們聯盟的誠意,如此作為,豈不是便于諸葛瑾說服襄陽的官員?不過孫權

似乎太小看我荊州了,本將軍斷定,隨著孫權軍的撤退,蘄春和下稚也將變成兩座空城,無論人口還是錢糧,他們是絕不會留下分毫的。”

“那咱們也能派兵進駐啊!”張允繼續問道。

“曹軍要南下荊州,我軍向北調兵還嫌不夠,又如何會在此時向南派兵?孫權便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放心的撤兵。反正他的兵都在柴桑和尋

陽,隨時可以重新占領這兩座城的。”蔡瑁對孫權此舉很是不屑,覺得孫權還是小家子氣了。

“原來如此啊!”張允恍然大悟。

只不過對張允這等智商而言,他能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蔡瑁也不會再說什么。但是蔡瑁此時已經決定要暗中支持黃祖派兵重新駐守鄂縣、蘄

春和下稚這三座城。孫權撤兵是為了加大與劉表聯盟的說服力,而蔡瑁支持黃祖卻是要減少北調的荊州軍。這不單單是為了打消劉表與曹操戰

斗的信念,同時也是不欲讓其他地方的勢力借此機會滲入荊北這個蔡家的根本之地。

“孫仲謀果然不凡,不愧孫文臺的兒子。可是你有張良計,我亦有那過墻梯。看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后吧!”蔡瑁暗中冷笑道。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30

第502章懷璧其罪!

夜晚,雒陽丞相府。

曹操此時剛剛用過晚餐,正當他準備回到書房繼續辦公的時候,門外傳來郭嘉的聲音。

“主公可曾有空?”

“進來吧。”曹操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門口。

不過這一次可不只是郭嘉一人,還有荀攸和賈詡,他們弄得身后竟然還跟著曹丕與曹彰。

“哦?子桓、子文你們二人怎么也跟著過來啦?”曹操問道。

曹丕和曹彰相互看了看,還是年長的曹丕站了出來,對著曹操說道:“啟稟父親,丕與子文想請父親允許孩兒隨軍征戰。”

“原來如此!”曹操聽明白原委后很是欣慰,沒有哪個父親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有出息的,曹操亦是如此。

他的長子曹昂十年前就隨.軍征戰,如今更是在眾人的調教下可以獨當一面的處理事務,更是親身參與并州軍改,并親自負責了主要事宜。單從

臧霸在青州的遭遇,曹操便知道曹昂如今已經完全擁有了主政一方的能力。不久前他還在考慮如何給長子加擔子,如何讓其余的兒子也要加強

鍛煉,可現在他的次子和三子也向他請戰來了,這如何不讓曹操高興?

“你二人由此雄心壯志自然是好.的,為父同意你們隨軍出戰。不過究竟你們將會去那位將軍麾下,那就不是為父能夠決定的了。”曹操先讓郭

嘉等人稍待片刻,轉身對曹丕、曹彰說道。

“無論哪位將軍,丕均無異議。”曹.丕為人圓滑,立刻表示他一切聽從曹操的安排。

“子文,你呢?”曹操又扭過頭去問沒有回答的曹彰。

與曹丕的溫文儒雅,圓潤通透不同,曹彰打小善于.射箭御馬,臂力過人,且在一次圍獵時竟然能徒手與一只孤狼搏斗,讓曹操及眾將都極為驚

訝。而且他雖是與曹丕一母同胞,但性情卻截然不同。他為人豪爽,待人誠懇,不但深得曹操麾下眾將領的喜愛,同時也得到了曹操中軍全體

士兵的認可。而且在張遼訓練曹氏子弟的時候,唯有曹彰是從不顧及訓練科目有多難,甚至還主動要求與成年士兵一同訓練,如此不畏避險阻

之心,也讓張遼很是看重。

此時年滿十八歲的曹彰在外貌上已經顯露出他“.黃須兒”的本色,雖然鬢間毛發尚未?潔,頜下也未生出胡須,但淺黃色的絨毛卻已經很明顯

了。

“回稟父親,”曹彰見到曹操發問,恭敬的答道:“孩兒.想隨姑丈作戰。”

曹彰這次是自.己選定了目標,而且他選擇的是曹軍中的常勝將軍張遼。

“為何要選擇你姑丈?”曹操對曹彰的選擇并不奇怪,張遼的戰績足以讓那些軍中后輩為之欽佩,而且幾年前曹彰就鬧著要隨夏侯尚一同跟著

張遼,只不過年紀尚小而作罷。此時也不過是舊事重提,絕對在曹操的預計之中。但是曹操卻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要為

自己的未來樹立一個長遠的計劃。

“姑丈作戰從無定法,用兵時而飄忽不定,時而穩若泰山,虛實結合,令人難以防范。此等用兵之道,方是孩兒渴求的。且孩兒喜好騎兵,而

姑丈又是軍中最擅長指揮騎兵的三大將軍之一,這也是孩兒希望跟隨姑丈的原因之一。”曹彰毫不掩飾,直白的將自己的意圖告知曹操。

“原來如此!”曹操轉過身,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后說道:“我兒愿意從軍,為父心中甚慰。但究竟讓你們跟著哪位將軍,為父還需與諸位

將軍商量之后方能定奪。至于子文,為父會親自去與文遠商量,盡可能滿足你的愿望。”

“多謝父親!”曹丕、曹彰喜道。

只不過曹彰是真的滿心歡喜,而曹丕卻是表面高興,心中苦澀。為了保持自己一貫的風度,曹丕并沒有直言自己的愿望,卻未曾想到自己這個

看似有點傻不愣登的弟弟卻有可能得到跟隨張遼出戰的機會。事實上此次曹丕、曹彰兩兄弟會跟著郭嘉等人來找曹操,也就是他們在樞密院得

到要對攻擊漢中進行推演的消息后由曹丕攛掇著曹彰前來的。只不過他到沒有明確的目標,可是也同樣不希望自己的親弟弟因為張遼的關系而

靠向曹昂。

此時的曹丕雖然沒有爭奪世子的野心,畢竟他與曹昂的差距實在太遠。可是他也不是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念頭,只不過很理智的想過就算,并沒

有準備就此深入下去。然而他也從能感到張遼對他和對其他兄弟的態度并不一樣,雖然不知道原因,可是驕傲的曹丕也不會就此對張遼低聲下

氣。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從而得到張遼的認同。因為他是曹操的兒子。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曹操接下去便要與郭嘉等人談論軍務,這時候他不會讓這兩個兒子待在身邊,除非是曹昂這個已經被他默認的接替

人。

“孩兒告退!”曹丕與曹彰向曹操和郭嘉等人行禮后推出屋子。

曹操看著他們離開后,方才對一旁等候已久的郭嘉等人說道:“樞密院是否已有結果?”

“有了。”荀攸回答道:“樞密院最終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下若一定要攻取漢中,唯有奉孝提出的兩路進攻的計劃最為合適,但是事先一定要買

通張魯身邊近臣,尤其是那個楊松,否則還是放棄此時攻取漢中的好。這就是樞密院為此次襲取漢中制定的兵力數量和兵種配置以及后勤輜重

的數量,請明公過目。”荀攸說完便將手中的一份文件交到曹操手中。

曹操翻看后略微看了看,合上文件問道:“為何沒有主將的人選?”

“回稟明公,主將人選樞密院尚有爭議,故而并未明確。我等也只能將合適的人選列于最后,請明公裁定!”荀攸回答道。

曹操一聽,立刻又重新將文件翻開,這次直接翻到最后,那上面確實寫著幾位將領的名字,而且還在各人名字的后面標注了樞密院對將其列入

候選名單的理由。這幾人分別是夏侯淵、夏侯惇、曹仁、、徐晃、趙云、張遼,因為曹操注定不會親自率軍進攻漢中,所以獨立領兵征戰的能

力就被樞密院格外重視,而這六人便是曹軍當中目前能力和資歷、地位都足以獨領一軍的將領。

“你們列出這六人,但是你們自己心中可有傾向?”曹操并沒有仔細的去看那些理由,這幾名將領他才是最熟悉的,閉著眼睛都知道那些理由

是什么。

“我等意見也不是十分統一,但大致上傾向于妙才將軍、元讓將軍、公明將軍和文遠將軍四人。至于子孝將軍和子龍將軍如今各自鎮守地方,

實在是不便調動。但若是主公選擇妙才將軍統軍出戰,樞密院的意見是為妙才將軍配上一名穩重之人為輔。”荀攸回答。

“呵呵!若是妙才出戰倒是確需如此,否則他一旦脾氣發作,還真的無人能治。”曹操笑道。

這時候賈詡突然在一旁說道:“其實襲取漢中張遼將軍最為合適。”

曹操聞言眼角微張,扭頭問道:“文和為何如此說?”

“其實這也并非詡的意見,而是在樞密院推演漢中之戰時二公子所言。”賈詡平靜的回答。

“子桓?”曹操這時候的好奇心突然上來了,他很想知道曹丕為何認為張遼最適合指揮漢中之戰。“子桓是何理由啊?”

“這還要從奉孝那邊收集的張魯及其部下的資料說起。二公子在看到張魯的資料后曾言:‘若張魯真如情報所言,一心全數系于他的五斗米道

,倒不如讓文遠將軍領兵出征漢中,以文遠將軍那部《洪荒封神演義》,只要事先賄賂到位,估計張魯不會有多少抵抗的心思。漢中即可傳檄

而定。’二公子此言雖是戲言,然詡卻以為有一定之理。甚至確實能起到錦上添花之效果。”賈詡說道。

“奉孝、公達,你們的意見呢?”曹操轉身向郭嘉、荀攸發問。

“這……”荀攸有些猶豫。

郭嘉原本因為此時涉及張遼,他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雖然他也隱隱認同曹丕所言,甚至他還覺得張遼度張魯也沒什么惡感。但是他還是保持

著沉默,直到曹操發問。

“嘉也覺得這是戲言。不過雖是戲言,卻有一定的道理。張魯篤信道家這是毋庸質疑的。其祖張陵,其父張衡,皆是道家宗師,張陵更是五斗

米道的創始者。張魯家學淵源,也是繼承父祖之志,如今更是將漢中變成了一個大教派。而文遠的那部話本演義也明顯存有褒揚道家,貶抑佛

家的意思,其中更是直接闡明了道家的起源、淵源和等級,書中也有不少與現今完全不同的修煉思想。雖說文遠自言是編造的,可是張魯卻并

不知道。對于這些東西,張魯應該興趣極大。故而當二公子提出這一點時,嘉覺得可能性極大。”郭嘉說道。

“這……這怎么可能?”荀攸繃著臉表示反對。

“公達先生,宗教能使人著迷,甚至是沉迷。對于一個沉迷在自己編制的宗教世界中的人,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像當年的黃巾軍。”郭

嘉反駁道。

荀攸一愣,他也回想起了當年見到的那些狂信的教徒,那種宗教催動下的不顧生死,實在讓荀攸現在想起來都還感到不寒而栗。

“此事暫且不論,孤先將文遠召回雒陽再說。”曹操雖然如此說,但熟悉他的人全都明白,曹操如今也傾向于張遼領兵出征漢中了。

“主公,文遠此時尚在青州為臧霸將軍壓陣呢,此時召回,是否會影響青州之事?”郭嘉說到。

“文遠已經在青州快十日了,該指點臧霸的,文遠相比也指點完了。而青州地方若是在文遠坐鎮青島后依然不致死活,那孤也不會再客氣。至

于臧宣高,若是他此時還不能解決問題,孤不介意換人。”曹操霸氣十足的說道。

“來人啊!速速快馬傳令與曹休,命其趕到青島大營,請張遼將軍速回雒陽!”曹操對著門口的侍衛大聲說道。

“諾!”

這時候,曹軍的戰略動向已然悄悄發生了改變,但是無論原本以為大禍臨頭的劉表,還是想著聯合就是力量的孫權、劉備,或者是準備看熱鬧

的韓遂、劉璋和張魯,他們都不會知道曹軍已經改變了攻擊對象。尤其是曹軍瞄準的目標張魯,他更不會明白因為他所占據的漢中的優越地位

而使得曹操的目光終于挪到了他的身上。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漢中就是張魯懷中所藏的玉璧,也同樣是曹操所垂涎的玉璧。

“主公,那是否也同樣立即下令征召各軍中的山地步兵集結?”郭嘉這時候就沒有諱言了。

“可!命陳留、鄴城各抽調八千山地步兵,雒陽這里可以調出三千,長安那里也命妙才最少準備好五千人。這樣便有兩萬四,再配備一萬六千

常規步兵和三千騎兵,以及七千輜重兵及工匠,這應該就是上限了。至于結果,就要看統兵將領的本事了。”曹操沒有猶豫,立刻照著樞密院

擬定的計劃下達調兵的命令。因為這是兵員的調動,不是一個侍衛能夠傳令的,這需要荀攸或者郭嘉、賈詡這三位樞密院的主管官員下令。

“諾!”荀攸等人齊聲應道。

益州,成都。

曹軍就要南下荊州的消息也在這個時候傳到了這個西南地區的中心,但是除了很多有心人之外,包括益州牧劉璋在內的大部分益州官員對這個

消息竟然無動于衷,對于他們而言,曹操攻擊荊州根本就與益州毫無干系,他們有四周的高山屏護,有狹窄難行的蜀道限制著敵人的數量和速

度。在益州人看來,曹操在外邊無論如何折騰都沒關系。至于攻擊益州,那得等曹操將其他諸侯全部擊敗后才可能有余力。

相對于外面世界的打打殺殺,益州人更喜歡安安穩穩的坐下來,一杯清茶一局棋,然后再拖上三五好友擺個龍門陣,美好的一天就過去了。

不過益州當然也有清醒之人,可是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少,力量也實在太小。對于已經益州的大局的改變根本就無濟于事,只能瞪著眼睛干著急



這些人包括益州別駕張松、新都令法正、司馬孟達、益州從事張任、巴郡太守嚴顏等文武官員。

不過這些人當中又分為兩派。一派主張死守益州,以張任、嚴顏為主。一派暗中主張益州改換門庭,以張松為主。這兩派的主事者雖然都是益

州本地人,但是他們的利益訴求卻完全相反。至于法正和孟達,他們并不是益州人,也不是跟隨劉焉入川的老人,因而長期得不到施展才華的

機會,也就不奇怪他們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了。

“孝直,如今洛陽那邊塵埃落定,曹司空已成為曹丞相矣!”張松舉著酒杯對被其邀請到家中的法正說道。

“后患已經清除,曹軍要動手啦!”法正漠然道。

“孝直是指荊州嗎?”張松已經喝了不少酒,臉上一片酒紅,但是眼神卻似乎還未曾迷離。

“哼!曹軍如今已經騰出手,目標那么多,未必就一定選擇荊州。”法正冷笑道。

“說來聽聽!咱們今日便以此佐酒,也學學那名士的風范!哈哈哈!”張松笑道。

法正看著笑得有些無奈,笑得有些悲戚的張松,暗中嘆了口氣。他將兩人面前的酒具先收到一旁,然后用玉箸擺成一條直線,接著拿過一個酒

杯放在直線的左邊說道:“如今益州、荊州和江東便是這條線,益州在上游,”接著法正又將一個酒杯擺在中間,“這是荊州,最后便是江東

。”法正又在最右邊擺上一個酒杯。

“曹軍有水軍,隨時可以自青州南下,江東并不安全。長安有夏侯淵,亦可翻越秦嶺攻擊漢中,益州亦不安全。荊州就不用說了,隨時都面臨

著宛城的威脅。如今曹軍北伐烏桓后穩定了北方,如此便騰出一個強大的機動兵團。具年前的消息,這個兵團如今應該集結在陳留。至于是攻

荊州還是從徐州攻吳郡,這就是曹軍自己的選擇了。”法正看著面前的幾個酒杯,搖著頭說道。

“孝直以為曹公會如何選擇?”張松緊接著問道。

“大家都說要攻荊州,正卻以為實則虛之。曹公用兵又豈會讓人提前看穿,荊州可能性不大啊!”法正說道:“若是由正指揮,還是大軍自廣

陵渡江,在青州水軍的配合下首先攻下吳郡最好。如此江東財富泰半便落入曹軍手中,劉備也沒了存身之地。屆時水陸并進,沿江溯流而上,

丹陽、廬江、豫章也是無妨抵擋。那時候宛城大軍再配合南下,以荊州內部的分歧,甚至無需再動刀兵,一封書信便可解決問題。此后,漢中

和益州還遠嗎?”法正露出了苦笑。

“哈哈哈!孝直果然厲害。不過松這里還有一個壞消息,”張松的笑聲有點悲涼,“曹軍的軍糧不足,無法支撐十萬大軍一月只用。哈哈哈!



“啊!”法正一愣,隨即駭然,“完了,荊州兵多,劉備將悍。這軟柿子似乎只有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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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我要去雒陽!

“漢中自古便是蜀北門戶,若漢中有失,蜀地將直接暴露于大軍之下。雖有陽平關等險關阻擋,但卻對無法抵擋曹公的精銳大軍。松曾派人打

探過曹公與袁本初大戰時用的投石機,雖未見實物,可具退出軍伍的袁紹老兵言到,此物能遠距離拋投巨石,發石時聲如雷震,巨石轟擊之下

無論人或物,皆為齏粉。袁軍將士聞聲而心中膽怯,稱其為‘霹靂車’。此物戰國時便已有之,然曹軍擁有者更為精良。不但巨石更重,所需

操作兵卒也不過十人,完全可用同等的人數排出更多的投石機。那些關隘又能擋得主如此威力的投石機幾次的轟砸?”張松說完憤憤然將一杯

酒猛的倒入口中。

“不知永年兄有何見教?”法正并未像張松那樣酗酒,反而越加冷靜的問道。

張松將酒杯猛的朝案幾上一放,直起上身,雙手按住案幾邊,雙目赤紅的瞪著法正道:“劉季玉暗弱,不如引人而換之!”

法正心中猛然一震,他明白,這是張松在與他攤牌。劉焉當年入蜀時以南陽、三輔之數萬家流人為主,組成東州兵入蜀,平定益州動亂,誅殺

益州豪強,方才穩穩地在益州站穩腳跟,但是劉焉也因此而與益州本土勢力產生了無法彌補的矛盾。劉焉終其在蜀地的日子,也未能徹底清除

益州本土勢力,只能以東州勢力與益州本土勢力相結合,在政局上形成相互制衡的格局。然而益州本土集團時刻也未能忘記劉焉入蜀時的殘暴

,也對東州集團侵占了本該是他們的權力而懷恨在心。雖然此時很多益州本地人在劉璋身邊擔任高官,看上去似乎益州已經完全接納了劉璋,

但益州本土勢力暗中卻依然對劉焉、劉璋父子不滿。而當初趙韙叛亂,卻是東州集團內部對劉焉與益州本土勢力的妥協不滿的表現。然而益州

本土勢力相助劉璋平叛卻也并非唯劉璋之命是從,實則是為了向身為蜀人卻身在東州集團的趙韙復仇。由此可見益州平靜的局面下隱藏著的是

如何的洶涌暗流。而自己論出身因份屬東州集團,但卻不得重用。張松絕對是益州本土勢力中的反劉一派,雖于自己交好,但也是因為自己不

為東州集團和劉璋所重視。如今張松開口,必然是要自己明確表態,否則……

想到這里,法正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說道:“換人不難,但究竟欲換何人?”

法正的意思很明白:換人是.好事,但是將劉璋拉下馬后無論是誰上臺都要面對曹操那咄咄逼人的姿態。若是他們所猜測的曹軍攻打漢中成為事

實,那蜀郡也將直接面對曹軍的壓力。

“我欲向劉季玉請求出使雒陽。”張.松聽到法正的回答后將身體放松,重新坐了下去后懶洋洋的說道。

這是張松明白了法正的心意,.法正并不反對將劉璋換掉,但是卻希望不要因為換掉劉璋而引起蜀郡的太大動。這一點也是身為蜀人的張松所希

望的,所以他不再保持剛才的態度,重新回復到與朋友歡飲的局面。

不過張松剛才的話卻也想法正表明了他的意圖,.那便是去雒陽看看曹操究竟如何。如今天下諸侯,還能夠去劉璋而代之的除了曹操之外就剩下

荊州劉表了。其他還算出色的孫權、劉備卻離得實在太遠,何況他們想入主益州除了益州人和劉璋之外還需看劉表是否同意。可是劉表卻已經

老了,荊州也被曹軍壓的喘不過氣,張松如今也只能去看看那唯一的選擇了。

“蜀道難行,恐時日長久,永年不如自巴郡沿江而下,.從荊州北上。一路多看看也未嘗不可。”法正淡淡的說道。

“松正有此意!”張松笑了。

兩人沒有明確肯定曹操,全都希望能夠再到荊.州看看是否還有機會。若是外界傳說的荊州、江東聯盟能夠形成,對曹軍也是一個相當大的牽制

,甚至能夠曹軍無法將主力投入到西南戰場。如此便能保證蜀郡短時間的安全。那時候只要運作得當,使劉璋下臺而蜀地實力不損或微損,將

來未必沒有機會自保。

曹操的命令是.用六百里加急送到曹休手中的,而此時曹休也不過剛剛拜祭完鄭玄。接到命令后他立刻與同行的郗慮、董昭打了個招呼,上馬向

青島趕去。

“主公讓我立刻回雒陽?”張遼見到曹休,聽到曹休傳達的命令頓時一愣。“文烈,知道是何事嗎?”

曹休這一路也是馬不停蹄,大半天功夫就到了青島,如今也是累得夠嗆,苦笑著回答:“將軍,主公亦是用的六百里加急命休請將軍速回雒陽

,至于原因,休又哪里知道?快些吧將軍!休也要與將軍一同回雒陽的。”

張遼心中暗思究竟曹操這是何故,但卻始終無法確定,他雖然也想過是否自己那轉向攻取漢中的建議為曹操所采納,可是那畢竟動靜太大,而

張遼寫的時候也并沒有當真,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但是曹操讓曹休如此勞累,應該不是小事。

“不管了!反正不會是什么壞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里又出事了,讓我去擦屁股。”張遼心態很好,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反正到了雒陽

就一切都清楚了。

“既然主公有命,那我立刻收拾,馬上啟程。文烈,你先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我片刻就好。”說著張遼轉身便喊道:“張新,集合你的人

,收拾東西,我們返回雒陽。”

因為這些日子的悠閑,張遼他們即便在軍營中也并沒有身著勁裝,而是穿的比較隨便的袍服,不過這種衣服平時是舒服,可一旦騎上馬就不行

了,張遼必須將衣服換掉。

張遼、張新都是老于行伍的人,那十八名衛士也是張家精挑細選的精銳,不到一刻鐘,他們便整裝待發。

“文烈,你能跟上嗎?”張遼自己這些天是養的很好,可他擔心曹休的狀態。

“回稟將軍,休無妨的,絕不會掉隊!”曹休將胸脯一挺,堅決的說道。

張遼看著面容堅定的曹休,點點頭,“確實不愧曹家千里駒。”張遼輕笑道。

這也是有典故的,當年天下大亂,曹氏宗族也為此四散。曹休單人攜寡母渡江到吳地避禍。當曹操起兵后,曹休聞訊便又帶著母親自荊州北上

,一路上更名改姓,為避開亂兵盜匪,曹休且行且歇,歷經艱難方才回到曹氏宗族。便是這,使得曹操對左右眾將夸耀道:“此吾家千里駒也

。”而張遼當時就在曹操身邊,對曹休能如此堅韌、孝順也是極為佩服。

既然曹休無事,張遼也就不再耽擱。他告別了聞訊趕回來送行的甘寧,與曹休一同向雒陽趕去。雖然不知道雒陽究竟有什么事在等著自己,可

是張遼預感到自己快樂的休閑時光似乎是要終結了。

荊州,襄陽城。

經過諸葛瑾的不懈努力和關鍵時刻蔡瑁、蒯越同時保持了沉默,劉表終于決定與孫權聯合抗曹。此時諸葛瑾的任務已經全滿完成,接下來就是

兩家各自派人就聯合時的具體問題進行商討。

諸葛瑾算是徹底輕松下來,但他卻不做休整,亦顧不得再去與兩個弟弟和叔父的家人相聚,公事為先的諸葛瑾決定立即返回柴桑,將此地消息

回報吳侯孫權。

但在此之前,諸葛瑾已經派人將消息急報柴桑,建議孫權立刻派人再赴襄陽。

襄陽城外,漢水碼頭上,準備登船返回的諸葛瑾在走下馬車時卻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諸葛亮站在碼頭。

諸葛瑾雖感意外,卻笑著走上前去說道:“孔明,愚兄與荊州事了,需立刻返回柴桑回報吳侯,臨行前已寫了書信命人送至你家。雖可惜不能

與親人相聚,但愚兄身負公務,也無可奈何。還望孔明見諒啊!”

“兄長……”諸葛亮微笑道:“兄長身為吳侯部下,一心為公本就應該。亮也是料定兄長必會選擇立即返回,故而在此等候多時了!”

說完,諸葛亮從一旁的仆役那里接過早已準備好的酒水遞給諸葛瑾:“兄長雖不能久留,但且飲弟一杯酒。弟在此祝愿兄長能一展才華,鵬程

萬里。”

諸葛瑾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卻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激動。這是同胞兄弟之間的親情,血脈相連,無法斷絕。“孔明,愚兄多謝你

啦……”

諸葛瑾接過諸葛亮遞過來的酒一口飲盡,笑著說道:“孔明,愚兄告辭了!”

“兄長慢走!一路順風!”

看著離開碼頭的帆船漸漸走遠,諸葛亮心中暗嘆:難道又要躲避兵禍了嗎?從瑯琊到荊州,如今還能去哪里?不過曹軍的軍紀一直就不錯,應

該不會難為普通人吧?倒是荊州軍的敗兵更加危險,須得早做提防啊!

“孔明,令兄回去了了嗎?”回到家中的諸葛亮卻意外的發現岳父黃承彥早已經等候在此多時了。

“船剛剛離開。岳父今日前來是為何事?”諸葛亮說道。

“孔明,不瞞你說,雖然劉荊州決定于孫吳聯合抗曹,但老夫的心中卻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之前蒯越是贊成降曹的,而蔡瑁雖一直保持沉

默,但他的心思應該與蒯越一般無二。但我聽聞劉荊州在決定于孫武聯合之時,蒯越、蔡瑁均沉默不語,而使得此項提議竟然被通過了,所以

……”

“所以岳父便擔心了?”諸葛亮笑道。

“不得不擔心啊!原本荊州還算平靜,可隨著曹操統一北方后,南北之間又如何還能保持之前的格局?天下統一是大勢所趨,但戰爭卻是不可

避免。老夫是老了,無所謂了,但你們還年輕。尤其是月英,如今又剛剛懷孕,這如何能讓老夫不擔心啊!”黃承彥憂心道。

“這也無妨。據聞曹軍如今的軍紀嚴明,軍中還專門設有軍法隊,直屬曹操掌控,專職巡查軍中的不法之徒。想來便是曹軍南下,亦不會隨意

侵犯我等普通人家。不過亮到時擔心敗軍,待戰爭開打之前,亮便直接帶著月英住到舅舅家就是了。”諸葛亮微微一笑。

諸葛亮說的舅舅便是蔡瑁,黃承彥的岳父是前太尉張溫,岳母就是蔡瑁的姑姑。如此算來,黃承彥的妻子就是蔡瑁的表姐妹,黃月英與諸葛亮

自然要稱呼蔡瑁為舅舅。

“哈哈哈!這到也對。蔡德珪與曹操有舊,曹軍若來,必不會隨意侵犯他家。啊……到時大家同去,老夫倒要看看這個妻表弟究竟還有何等天

大的能耐……好啦,我去看看月英那丫頭究竟在忙些什么,老父、丈夫來了多時,也不見她出來,唉!”

黃承彥話雖是責怪,但語氣卻充滿著寵溺的味道。諸葛亮也見怪不怪,自己的妻子從小就是岳父的驕傲。

但是黃承彥剛才的那番話卻又讓諸葛亮心中生起波瀾。荊州不穩,家人便不得安寧。諸侯無力抗曹,他自己也就無法施展才華。

此時的諸葛亮甚至開始羨慕起他的大哥諸葛瑾來,雖然孫權并非諸葛亮心中的明主,但是諸葛瑾卻因此而有了發揮才干的舞臺。也只有劉表這

個垂垂老矣的老翁才會不愿使用年輕人,而自己偏偏就是年輕人。

“我是不是該離開荊州,到別處去看看?”諸葛亮心中想到,“聽說曹操那邊的張遼最喜歡推薦有才的青年,雖然曹操身邊能人眾多,但也算

是一個選擇。至于剩下的諸侯,也就只有劉備一人了。不過吳郡地處東海之濱,面臨著曹操水軍的強大壓力,實在是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除

非劉備能擊敗孫權……呵呵,太想當然了。若劉備能做到這一點,這么些年也不會眼看著孫權在江夏予求與取而頓兵丹陽境外了。不過這也只

是傳聞,還是要親眼看過才行。我是該出去走走了,先到雒陽看看再說。”

此時在襄陽城南鹿門山下,牽著一匹馬,要懸寶劍,拎著包袱的徐庶也在與石韜和孟建告別。

“元直兄,你此次北上是決定出仕曹丞相嗎?”石韜的這個問題可是憋了好久,之前礙于崔壙在身邊而一直沒能問出口。

“不一定。”徐庶笑道:“庶離家多年,家中只有高堂老母獨自在家,還害得母親為當年庶殺人潛逃一事憂心忡忡。此次北上,庶當先回家拜

見母親。至于出仕……還是待庶到了雒陽之后,親眼見過曹丞相治下后再說。”

“元直如此方為老成之言。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等平日里都是聽別人說北方如何如何,曹操如何如何,卻始終無妨一睹實情。元直此

次北上探母也不必歸心似箭的只顧趕路,一路上多看看,多聽聽,多問問,就什么都明白了。”孟建說道。

“哈哈!公威兄這似有讓元直兄暗訪之意哦?”石韜笑道。

孟建撫須自得道:“無論別人如何傳言,百姓的生活確實實實在在。只要曹丞相治下的百姓生活確實要比以往好,那便無人能指責曹公。至于

州平,唉,他這純屬是因家族利益罷了!”

“是啊!曹公雄才大略,接連掃平那些強大的諸侯,使得北方如今依然統一。眼看著天下一統的局面就要形成,可南方這幾位卻不以天下蒼生

為念,而僅僅關注自身的權力得失,致荊州、江東百姓安危于不顧,實在不當。難得劉荊州如此寬厚長者,也是選擇武力對抗,難道他真的老

糊涂了嗎?”石韜憤憤不平的說道。

徐庶、孟建聞言暗笑。這些諸侯又有何人會將普通百姓真正放在心上,那些“天下蒼生”之類的話不過是表面之詞,純屬為了強拉著百姓作虎

皮,用來打擊對手的。即便是那曹操,也未必就將百姓真正放在了眼中,他如今對百姓的好處更多的還是要獲得百姓的支持而已。所謂明君與

昏君的區別,也就是一個將百姓養肥了再殺而一個直接殺了再說。

但這番話徐庶與孟建都不會直接與石韜挑明,他還年輕,經歷的事情太少,等到他親身體驗到現實的殘酷后,他就不會再這樣說了。如今鹿門

書院的很多學子常常將孟子的話掛在嘴邊,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什么是道,他們完全不知道。其實說穿了,這個道一錢不值,無

非就是民心,無非就是利益。你只要能照顧到各方面的利益,你就得到了各方面的民心。而當你將東南西北的各階層的利益都照顧到了,那你

也就獲得了天下的民心。這就是得道多助。

雖然從未有人能照顧到所有人的利益。可是只要他能得到大多數人的擁戴,那么這天下也就抵定了。當年的高祖皇帝和光武皇帝不就是如此?

“好啦,時辰不早了,庶就此告辭了!”徐庶向孟建、石韜拱手道別。

“元直兄一路多加保重!”孟建、石韜說道。

徐庶整理了一下隨身的包袱,翻身上馬,再朝著孟家、石韜拱拱手,一夾馬腹,催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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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進漢中的路!

“我又回來了!”張遼站在雒陽城東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將軍,咱們還是先進城吧!”曹休苦著臉說道。

這一路上,曹休算是吃足了苦頭,雖然他也減少了一半的護衛而采用一人雙馬,但是他和他的護衛哪里能于張遼這幫人相比。張遼、張新以及

張家十八護衛的騎術都是在草原上練出來的,雖無法與草原上最彪悍的騎手相比,但是絕對能在草原上名列前茅。單就一個奔跑中的馬背上換

馬,就能輕松將曹休他們甩開。也就是也就是曹休死撐著不松口,扎你高也照顧著他并沒有用更快的速度,否則曹休早就被張遼甩掉了。

“文烈,你這可不行。虎豹騎將來遲早歸你指揮,你這騎術我看還不如虎豹騎中的那些騎兵好呢!要指揮那群驕兵悍將,你這騎術還需好好練

練,否則如何鎮得住他們!”張遼說道。

曹休一臉疲態的點點頭,卻并沒有答話,雖然他自己極力的掩飾,不過胸口的起伏卻瞞不了任何人。曹休此時卻是是疲勞之極。

“快回去休息吧!”張遼對曹休說完有扭過頭對他身邊同樣疲憊的護衛統領說道:“回家后讓你家將軍的婢女準備大桶的熱水,讓文烈好好泡

一泡。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些東西過去,溶在熱水中可以有效地緩解疲勞。若是婢女有力氣,也不放讓他們給文烈按摩全身的肌肉。至于你們,

就讓你們留守雒陽的兄弟們幫你們按摩就是。”

“多謝將軍!卑職記住了!”那個.護衛很是感激的說道。他是兗州時期的曹軍老兵,正因為這份資歷和本身的能力,才被挑選入專職護衛文武

官員的護衛軍中,也正是當年兗州大營打下的底子,他如今才看上去比曹休的情況要好一些。

“主公,咱們回家也泡泡熱水澡?”張.新看著離開的曹休一行湊到張遼身旁說道。

“當然要泡,否則你家主公我何.必在家中建起那么大個浴池?”張遼瞪了張新一眼道:“不過那些個精油你想都別想!自從我讓人弄出這精油

之后便被你家夫人霸占,好容易老爺我才要到這么一瓶,一會兒還要分一半給文烈。你小子就省省吧!讓家中侍女好好給你松松筋骨就是。”

張遼說的精油就是玫瑰精油,中國本就有原產的.玫瑰,雖然不是后世被雜交后的紅玫瑰,但精油卻是一樣的。張遼費了好大的功夫和大量的財

力才弄出兩套簡陋的蒸餾設備,一套用來提純酒,一套則是用來制作各種精油。而玫瑰精油因為它的功效使得曹清立刻將現有的產品統統控制

起來,張遼也是費盡口舌,最后還是因為自己要趕赴高密才使得曹清為了讓張遼事后有效地消除疲勞而給了一瓶。不過這兩套蒸餾設備也已成

成為了張家的絕密,等曹清從馬邑返回雒陽之后,精油的銷售便可以提上議事日程了。這東西可也是暴利,而且還是張家獨資經營,無須與人

分享的。

其實玫瑰精油還是女性更加適用,張遼這里也有.親自做做廣告,并且嘗嘗新鮮的意思。畢竟他的前世可沒什么機會去享受那價格昂貴的各種按

摩服務,如今有錢有權,要是不稍稍的彌補一下自己曾經的遺憾,那豈不是愧對如此大好機會?

“主公?”

當張遼回到自己在雒陽的家中時,卻發現曹操.和郭嘉已經在那里坐著喝茶了。

“呵呵!操不久前.得到城門校尉通報,說文遠已經回城,正好此時公務已經結束,便于奉孝登門等候了。文遠休要怪操來得突然啊!”曹操震

起來笑著說道。

“早說嘛!”張遼可不會那么沒眼力,人家曹操本就是自己的大舅哥,這套宅院也是曹操親自安排的,便是家伙總的仆役都不會阻止曹操登門

。“早知道遼就讓人將文烈送回家了,結果讓主公與奉孝在此等候,這倒是遼的過失!”

“文烈之事孤也知曉,這馬背上的功夫文烈還是不如文遠多矣!唉!似乎沒瘦嗎?”曹操拉著張遼的手,打量著張遼。

郭嘉在一旁哈哈一笑,說道:“主公,就文遠這沒心沒肺的人,便是再累也瘦不了。他不是說要在坐鎮青島大營為臧宣高壓陣嗎?嘉估計啊,

文遠根本就是嘴饞了,到甘興霸的大營去解饞的。如此他能瘦了才怪?”

“唔……這倒也是。”曹操眼中與郭嘉一樣,滿是戲謔之意。

“得!”張遼說不過兩個人,干脆準備先躲一躲,反正理由很充分。“主公,你與奉孝暫且稍待,遼還需沐浴更衣,這一路上灰頭土臉的,若

是不洗洗真的很難受!”

“哈哈哈!去吧,好好洗干凈點。操適才已經越俎代庖,命你家的廚子下廚了,一會兒操與奉孝便于文遠邊吃邊談。”曹操很得意的笑道。

張遼無奈了,“這都什么人啊?在別人家比自己家還隨便!算了,誰讓人家官大不說,還是咱的大舅哥呢!先洗澡去吧,身上太難受了。”

不過張遼留了個心眼,他在去洗澡之前便問清楚了廚房里在做什么菜,以此來決定自己洗澡的時間。到時候一身清爽的出來吃現成的,那才叫

享受。

酒足飯飽,張遼讓下人撤去殘席,再給每人添上一杯茶,三人正式拉開了話題。

“文遠,此次操急招你回來便是為了漢中一事。”曹操說道:“我軍糧草不足,誰也不能保證在糧草耗盡之前解決荊州問題。甚至元讓、公明

等人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率軍攻克襄陽。操本想無奈的等到五月,卻不想文遠你來信言及可輕兵攻取漢中一事。操也顧及將士集結日久,若毫

無動靜難免會傷及軍心。故而命樞密院推演戰事,得出如此計劃。你先看看。”曹操說著將一份文件遞到張遼面前。

此時的敵我態勢與曾經的那段三國歷史并不相同,如今的涼州武都郡還在韓遂的手中,張魯只是控制了漢中一個郡而已。而司隸部的右扶風郡

卻成為了曹操、張魯和韓遂三家的緩沖之地,三家諸侯都有少量兵員在其中,但誰都沒有真正控制右扶風郡。但是曹軍有一個相當有利的條件

,那就是從長安起,槐里、武功、郿縣、陳倉這渭水沿線的幾座城池全都在曹軍手中。尤其是陳倉古城,更是扼守西、南方向的重要據點,同

樣也是曹軍謀取西涼、漢中的最佳集結地。正是因為陳倉在手,張遼才敢于提出襲取漢中的計劃,而曹操也敢于下定決心攻取漢中。

看著手中的文件,張遼已經在盤算著曹操準備的兵力與張魯實際戰力的對比。雖然他們尚未將話題挑明,可是很顯然,張遼已經有了領兵出征

的覺悟。

作戰計劃中張遼感覺曹操十分大方,不但將能擠出來的三萬石軍糧全部撥付,還同時命夏侯淵盡量再多擠出些糧草來。雖然此時還不知道夏侯

淵那邊能擠出多少糧草,不過總數超過三萬石卻是可以肯定的。而且張遼自己也并非沒有一點辦法,他們沿途是要翻越秦嶺的,如今正好是山

中野獸的繁殖季節,雖然不一定能保證全軍將士的口糧,但只要準備充分,抵充一部分軍糧還是沒問題的,甚至會因為肉食的油脂而減少純糧

食的消耗。至于此時捕獵是否會傷害生態平衡張遼就暫時顧不得了,不過偌大個秦嶺,曹軍也就是走斜谷和子午谷兩條路,并不可能真正傷害

到秦嶺動物的生態平衡。

而作戰計劃上將兵力一分為二,分別從斜谷和子午谷進兵這讓張遼有些猶豫。

從關中進攻漢中一共有四條通道,其中有三條通道就在司隸與漢中的邊境線上,分別是褒斜道、儻駱道與子午谷道,另一條則是通往武都郡的

散關道。

這四條路各有特色,但除了散關道之外,其余三條皆是屬于狹小難行,大軍輜重不易通過的典范。

褒斜道主要是沿褒水和斜水河谷而行。河谷深險,懸崖壁立,通行不易,故歷代多治棧道于褒斜。儻駱道則有一段需要越秦嶺主峰,盤山路曲

折回旋八十余里,共84盤,行軍不易,易受阻塞,且谷道全長四百二十里,險危難通,不利于大軍輜重、糧草等通行。子午谷道位于秦嶺最東

端,全長660里,因秦嶺高峻,道路曲折回旋,幽深險峻,亦是極不利大規模人力物力的運行。而散關道則是地處秦嶺西端與隴山分界處,為閬

水(嘉陵江)上游低谷地帶,這是秦嶺西部南北往來的一條最重要的通道,散關(大散關)即在此通道的北端當道依險而立。這是關中與漢中

巴蜀的咽喉,無論是想北上或者南下,占據散關都是必須的。兒散關的出口處便是陳倉。

若是依著張遼,干脆兵分三路。子午谷道便于截斷漢中與西城、上庸的聯系,褒斜道距離漢中最近,但這兩條路卻因為狹窄難行,除了山地步

兵外,沒有那支部隊能夠做的在這種地形上快速行軍。而正規的步兵、騎兵和大批的后勤輜重則從陳倉走散關道,雖說也不是太好走,不過想

比東面的三條通道而言,已經算是天堂了。

“主公,遼有些想法。”張遼命張新取過地圖,與曹操、郭嘉湊到地圖前面,張遼將自己的想法一點沒有隱藏的說了出來。

“文遠,操與眾人也考慮過此事。不過若是兵分三路,一來是兵力太過分散,本來就不足五萬,已經一分為二,若是再分,未必就能擊潰張魯

軍。二來則是加大了兵力和糧草調集的難度和時間,散關固然好走,但其并不在我軍掌控之中,一旦動靜過大,便有打草驚蛇之意,如此便會

失去突襲的本意。故而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走散關道。”曹操解釋道。

“一定要突襲嗎?”張遼心中暗自問道。

張遼的疑問郭嘉看的清楚,他開口說道:“文遠是否在想為何說要突襲是嗎?”

“猜到了就解釋解釋吧。”張遼笑道。

“你倒真不客氣。”郭嘉笑著說道:“因為主公要南下荊州,劉表、孫權、劉備便有了聯合之意,具探報,這三家的聯盟之勢已成,而且還是

由我軍并未列為第一打擊目標的孫權主導。這三家諸侯能夠在我軍的壓力下結成聯盟,焉知西南的劉璋是否會在唇亡齒寒下出兵救援漢中?況

且還有荊州劉表,也能沿漢水,從上庸發兵漢中。這便是我等決定要秘密集結,隱蔽突襲,快速解決戰斗的原因。”

“哦!”張遼了然。“應該還有對韓遂的不放心吧?”

“文遠猜得不錯。”曹操接過話題說道:“韓文約老奸巨猾,邊章、北宮伯玉、李文候,還有如今正在雒陽的馬壽成,哪一個沒吃過韓遂的虧

?甚至邊章、北宮伯玉和李文候連命都送掉了。如今這家伙雖然看似老實,但天知道他那九曲黃河的心腸里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若是我軍過

于明顯,韓遂是否會放棄這個極好的削弱我軍的機會還真的很難說?”

“即便是韓遂自己不動手,他只要偷偷告訴羌人和氐人陳倉有大量糧食,那些窮瘋了、餓壞了的羌、氐人免不了要起兵搗蛋的。”郭嘉話說得

俏皮,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苦笑。

羌人、氐人是西南、西北的少數民族,張遼雖對他們其中的情況不是太了解,但也知道這兩個民族在后世也形成了很多小民族并成為中華大家

庭中的五十六個成員之一。好像羌人的后代還是五大主體民族之一的藏族,至于氐人,似乎只有景頗族能拉上關系。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是張遼

講民族感情的時候,現在可是民族矛盾相當的尖銳,西北這邊因為羌人、氐人而發生的叛亂和戰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若非漢王朝在這里被牽

制和消耗了大量的力量,別說是檀石槐未必能乘虛崛起,就是黃巾軍也不一定能制造出那偌大的聲勢。同樣也不會因為西北的戰爭而豢養出董

卓這么一位大能。而歷史上無論是曹魏還是蜀漢,都在三國對立的情況下因為羌、氐人而頭疼。雖然他們的力量并未大到能翻天覆地,可老話

說得好,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人它膈應人。難怪郭嘉提到也要苦笑,實在是此時曹軍不欲和羌人、氐人發生正面沖突而已。

“其實張魯那邊看似兵多,實則不過土雞瓦狗一般。雖兵分三路,遼也不以為張魯那里有能擋我軍萬人規模攻擊的軍隊。”張遼如此說也并非

沒有道理,他曾記得史書上記載,劉備打著助劉璋抵御張魯的旗號入蜀,不過只帶了黃忠、魏延和三萬軍隊。雖說劉備真正的意圖是為了奪蜀

,可是在意圖暴露之前憑著三萬軍隊便北上葭萌關阻擋張魯大軍,而且還有擁有馬超、龐德的張魯大軍,這就說明漢中兵的實力并不怎么樣。

而如今馬超、龐德均是曹軍將領,漢中又哪里有拿得出手的將領來抵擋他的攻擊?

“文遠話雖有理,但主公如今一家獨大,天下已成秦滅六國之勢,諸侯們合縱以抗我軍已初現端倪。嘉如此小心亦是不得不防備耳!”郭嘉說

道。

“行!我沒意見。”張遼說著轉身面向曹操道:“主公,看來以遼領兵伐漢中一事不會再有變化了吧?”

“怎么?文遠還有異議?”曹操微笑道。

“沒有!怎么可能有意見!”張遼立刻開口否定,“討伐漢中這種近乎白送的功勞遼要是還覺得不滿意,那腦袋就真的是被門給夾壞了!但不

知主公為遼配備了何人為副將?”

“撲哧!”郭嘉一時沒忍住,笑噴了。

曹操也忍俊不止,笑了一陣后說道:“副將又文遠自行遴選,只要趕得及,便是召回子龍亦是無妨。”

“不敢!遼還不至于讓幽州主將空缺。不過若是可以,將龐德、張頜、郝昭還有趙虎與他的重裝步兵調來就行。龐德可為我部前鋒,張頜、郝

昭兵法精熟,有大將之才,可獨領子午谷道一路。趙虎的重裝步兵則是用來配合騎兵震懾漢中兵將,讓那群沒見過血的綿羊們好好開開眼。”

“副將呢?”郭嘉問道。

“不知主公可否暫時將文烈割愛?”張遼看著曹操笑道。

“既命文遠自行選將,操又怎會拒絕?不過此次命文遠討伐漢中亦非無緣無故。起因皆在子桓爾……”曹操將幾日前曹丕在樞密院的那番話又

重新對張遼說了一遍。

張遼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游戲之作還能被曹丕拉扯到這上面,但細細思量卻也不無道理。他轉頭向郭嘉看去,郭嘉也點點頭笑道:“雖漢中

發回的消息中并無張魯急切欲見文遠之意,不過卻有人提及張魯對文遠此書手不釋卷。”

“有點意思!”張遼笑道:“那我便去漢中與那張魯好好論一論這個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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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準備工作!

早在張遼返回洛陽之前,那些準備向西調動的軍隊就已經秘密開始集結。在長安以東地區,曹軍已經能夠做到完全掌控主要地段,只要曹軍自

己不愿意,沒有任何一家勢力能夠打探到曹軍的動向。

但是數萬軍隊的調動卻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為了給進攻漢中的目的作掩護,曹軍一方面極力隱瞞著山地步兵的調動,一面又堂而皇之的調

動著普通的步兵和騎兵。同時曹軍又放出了明暗兩種消息。明面上是說要對右扶風郡的曹軍進行調整,暗中卻又放出含混不清的消息說要針對

韓遂。

如此明暗交替,真正假假,將自己的真實意圖完完全全的用一系列假消息掩蓋起來,使得曹軍的意圖在戰爭開始之前不會泄露。

而張遼這幾日卻沒有足不出戶的研究漢中沿途的地形以及軍情司查探到的兵力部署和各城中的情況。像張遼這樣的曹軍重要將領若是有什么異

常的動作,那是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關心的,沒必要因為這點時間而冒著可能泄露軍機的風險。反正隨軍的一定會有樞密院的一批參謀軍官

,等張遼此次出征的軍職頒布,他們也就是臨時的某某將軍參軍事,這些東西全都是他們的本行。

張遼更多的實在雒陽城走親訪友,與孔融一同為鄭玄落淚,與楊彪一同談及鄭玄的學術成就,再與徐晃到軍營中比武較技。反正文的、武的張

遼全都沒落下。

而接到樞密院調令的龐德、.張頜、郝昭和趙虎均從各地趕赴雒陽,還好他們不是在鄴城就是在陳留,否則麻煩還不小。

當這幾人到了雒陽后方才知道.樞密院的調令是要他們準備出征,只不過為了實現保密而沒有明言。現在各軍已經在集結,而他們則需要在樞密

院中待到主將出發時方才一同隨行。

得到真實消息的四人也沒有.表示奇怪,張頜或許還不清楚,可是與張遼待久了的趙虎、郝昭、龐德三人卻知道,這樞密院的制度基本上都是沿

襲的張遼建立的幽州樞密司的制度,而樞密院又是他們這些軍官的直屬主管上級,沒事千萬別鬧騰,老老實實等著就好。

因為他們四人是為了出征漢中而調過來的,自然.要安排在一起。同時也要讓他們好好參閱樞密院準備的資料,畢竟這四人中有人要獨領一軍從

子午谷截斷漢中與荊州的聯絡。

這四人之間也并不算陌生,趙虎、郝昭與龐德更是.幽州同僚,而且同樣跟隨過張遼。而張頜也因為北伐烏桓而認識,雖于龐德、郝昭不是很熟

,但對于趙虎這個曾經的敵人,如今的同僚卻是絲毫不陌生。

“三位,看來咱們即將參與的還是一次秘密的戰.斗啊。在下河間張頜,表字雋義。”張頜大方的向三人說道,同時也主動的介紹了自己。

“西涼龐德龐令明。”龐德抱拳肅聲道。

“河東郝昭郝伯道。”郝昭微笑著說道。

“呵呵!雁門馬邑.趙虎趙嘯林。”趙虎最是憨厚,撓了撓后腦勺,最后一個開口。

不過這里面最熟悉趙虎的郝昭卻知道,趙虎的憨厚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只對自己人憨厚。一旦遇到敵人,趙虎也是花樣百出。當年的袁紹

軍和烏桓軍可沒少吃趙虎的苦頭。用張遼的話來說:趙虎天生就有一種屬于戰場的敏銳直覺,而他那憨厚外表下隱藏的則是狐貍般的狡猾。誰

要是因為他的外表而輕視他,那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馬邑?嘯林兄與張遼將軍是同鄉啊!失敬!失敬!”張頜卻是沒想到這個曾是趙云的部下,幽州軍中少有的悍將竟然不是趙云的同鄉,卻反

而是張遼的同鄉。

“呵呵!”趙虎還是那副憨直的表情,“當年將軍任并州從事之時虎便有幸隨將軍左右。虎的這個表字還是將軍給起得呢!說是什么老虎就是

要嘯傲山林,便叫了個嘯林。”

這個消息又讓三人震了一下,趙虎是張遼投奔曹操之前的老部下,這可是連郝昭、龐德都不清楚的事。不過想想趙虎能夠統領軍中唯一一支重

裝甲步兵,口中對張遼的稱呼也沒有帶上姓氏,這確實很能夠說明問題。而且能給人起表字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行的,長輩、上司、恩主,有

這樣的關系才會為別人賜字。

雖然趙虎這么說倒是有些擺譜的味道,可是無論是對他并不了解的張頜、龐德還是有所了解的郝昭都不認為趙虎有這意思。軍中雖說也有照顧

關系一說,但是重裝步兵卻并非隨便什么人都能夠統領的。何況張遼可不是個以私人關系來考慮問題的人。

在這時候,心思活絡的張頜與郝昭同時想到一個問題,趙虎如此說似乎是要壓他們一頭,可是大家即將成為戰友,若真要壓人一頭那無非就是

在領軍作戰時的任務安排上。難道趙虎已經知道主將的人選了?張頜、郝昭的腦子里頓時浮現出這個想法。

“嘯林兄,據聞兄乃幽州軍數一數二的高手,德不才,愿向嘯林兄請教一二。”龐德早就聽聞趙虎的名頭,那可是能于曹操的親衛典韋戰成平

手的猛人,但在幽州卻一直緣慳一面,今日遇上,龐德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啊!”趙虎從鄴城趕來也想松松筋骨,龐德提議正和他意。而樞密院后院就有小校場,兩人立刻向外走去。

張頜與郝昭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如此好戰,不過他們還是決定一同跟過去看看。對于未來的戰友,還是多了解一些的好。

龐德時關西大漢,趙虎也是北地豪杰,兩人的戰斗自然激烈。但與龐德馬上長槊,馬下繯首刀不同的是,趙虎因為身高九尺,體重更是讓一般

的戰馬無法載動,根本就是了步將。而他的兵刃也與眾不同,那是一柄長柄大刀。厚厚的刀背,鋒利的刀刃,通體鐵制的刀柄,讓龐德看的興

奮不已,而張頜、郝昭不停地咋舌。這兩人可不是第一次見到趙虎的這柄大刀,張頜更是在戰場上親眼見過這柄刀逞兇,如今看來,張頜還覺

得眼皮直跳。

若是此地能有唐代的人穿越過來,他便能發覺趙虎的兵器與書中描述的唐代陌刀極為相似。而若有后世現代之人,那絕對是要大喊青龍偃月刀

的。這自然又是張遼的手筆,雖然并不知道陌刀的真實外形,但張遼只要根據趙虎的身體條件便知道這種大刀絕度是和趙虎。而趙虎也沒有辜

負張遼幫他設計的這柄刀,在河北與北疆的戰場上狠狠的將此刀的兇名發揚光大。

俗話說身大力不虧,龐德從軍以來就沒少利用自己身高體壯的優勢欺負別人,但是如今卻輪到他被別人欺負了。最讓龐德頭疼的是,他們如今

還都是較量的步戰,在失去了戰馬這個優勢后,龐德等于自損三成功力在于趙虎較量。幸好趙虎手上有數,看上去打得緊張激烈,但是他下手

極有分寸,這才讓龐德堅持了數十個回合。

“不打了!”龐德抽了個冷子跳出戰圈,“嘯林兄果然厲害,一刀緊似一刀,德幾乎無法抵擋,雙手也震得發麻,實在不能再打了。認輸,認

輸。”

龐德爽快,趙虎也不小氣。他呵呵笑道:“虎本就是步將,不似令明缺少戰馬,等若自縛一臂咱們也就是個平手而已。”

趙虎的爽快讓龐德很是高興,這種脾氣的人才對的上龐德的胃口。而張頜與郝昭明顯是極為聰明的人,龐德沒事可不愿和他們多打交道。

“嘯林兄,你說咱們被調過來究竟會安排到哪個方向?”龐德雖然憨厚卻也并非呆子,在通過比武與趙虎拉近關系后便喜愛你個趙虎打聽消息



張頜、郝昭與他們同在一起,自然也是豎起耳朵傾聽。

“這就不知道了,虎一到雒陽就進了樞密院,連將軍那邊都沒有登門拜見。現在還擔心是否會讓將軍責怪呢?”趙虎可是一點口風不漏。

趙虎確實到了雒陽后直接到了樞密院報到,并沒有與張遼見面。但是張遼卻早早的就派人給他傳遞了消息,只不過同時也讓他保密而已。有了

張遼的囑咐,趙虎心中有底,但更是加倍小心。

“令明兄,究竟咱們會被派往何處不久便會揭開謎底的。”郝昭在一旁說道。

“哦?”三人驚訝的看著郝昭,只不過趙虎是裝的。

“按照樞密院的規矩,咱們應該是被秘密調到此地待命,但在出發之前,樞密院會將任務以及相關資料交給我們,讓我們提前準備。”郝昭說

道:“這本就是幽州樞密司針對秘密軍事行動制定的規則,只不過被樞密院照搬了。”

“啊!”幾人恍然大悟。郝昭是跟著張遼在幽州樞密司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對樞密院的道道自然是門清。

郝昭確實沒有說錯,他們回到樞密院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后,就有人送來個一份密封的卷宗。在四人與送遞之人確認后簽名收下,便迫不及待的

打開了卷宗。

“竟然是漢中!”張頜吃驚道,他原本以為會是荊州或者是豫州的。

“原來是漢中!”龐德一愣,但卻有些暗喜,他出身西涼,對臨近西涼武都郡的漢中也并不陌生。

“漢中?轉折真夠大的。”郝昭苦笑,他倒是不認為此次秘密調動與荊州有關,否則以南征那沸沸揚揚的傳聞,又何必讓他們秘密過來。只不

過郝昭也并沒有考慮到漢中。

“果然是漢中,又能在將軍麾下作戰了!”趙虎心中暗喜。

“兩路進兵,這幾條路可都不好走啊!”龐德當然了解通往漢中的那幾條道路,甚至號稱條件最好的散關道他還曾經走過。

“路難行卻算不了什么,沒見此次調動的兵力中有兩萬四千人的山地步兵嘛。這些人可都是山地作戰的行家。”郝昭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伯道,沒你說的那沒輕松。將軍曾經說過,不同的山地有不同的戰斗方式。咱們軍中的山地步兵有人適應北方山地,有人適應南方山地,全

才不是沒有,全軍統共也就三五個。如今一次性集中兩萬四千人的山地步兵,其中不適應秦嶺和蜀道的必然不會太少。真要打起來,咱們就是

一線的指揮,還是趕緊想好應對之法吧!”趙虎此時倒是沒有再保持沉默,他也希望自己的戰友能夠在接到任務后不要手足無措。

“多謝嘯林兄提醒。”張頜、郝昭、龐德齊聲向招呼表示感謝。

隨即他們四人便立刻投入到各自的準備中去,多了解一份,便多一份準備,戰斗開始后也就多了一份勝算。

丞相府。

張遼隨著曹操在這丞相府的后花園中散步,此時正值二月,雒陽已然是一片春色,處處綠草如茵,百花吐蕊,丞相府的后花園也并不例外。

幽靜的小徑邊上是一條從洛水引來的小溪,溪流潺潺而過,如珠璣,似玉璞,清溪細流經過的巧匠妙心設置的溝谷河灣,晶瑩透澈的溪水像銀

鏈般抖動翻滾。溪流湍急處,溪水擊石如飛珠濺玉般激起粒粒的水珠,銀白閃亮,就像晶瑩的珍珠滿溪跳滾,水聲清脆悅耳,猶如落盤玉珠,

明亮的水珠落在水面上,水面油一般輕輕蕩漾開柔美的水紋,形成獨具魅力的美景。溪流平緩處,水漫過巨石,漫幻著粼粼的銀光,宛如銀湖

瀉波。溪水清冽透明,有鏡子一樣的反照效果。溪邊的假山,水邊的綠樹,空中的白云,都倒映在這清澈的水中。彎下腰去,反觀天水,會以

為溪邊的假山才是水中的倒影。

小徑兩邊則是兩排高大的林木,新換上的綠葉此時還稍顯稀疏,并未能將天空蓋個嚴實。但是陽光從這些空隙中透下來,在小徑上,人的身上

和地面的落葉青草上都打上了斑駁的光影,這絕對是上天賜予的畫師突然間打翻了他的顏料盒,將所有濃烈的綠色油彩都傾倒了下來,染綠了

這個花園。

“文遠,這里景致如何?”曹操突然間問道。

“不知道!不過感覺很舒服,令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張遼老實的回答。

“不錯,就是身臨其境。文遠倒是描述準確啊!”曹操贊道:“這后花園是操命人千方百計尋找到的匠人布置的,可是仿照的當年雒陽城西北

的名園濯龍園的一部分。”

“濯龍園?難怪。可惜遼到雒陽后便被何進大將軍派到河北募兵,壓根就沒機會見識雒陽的三大名園啊!”張遼感嘆道。

濯龍園,那是一座位于洛陽城的西北,與芳林園、修明苑共稱為三大庭園的名園,園內巧妙利用自然地勢,廣植花木,風景令人沉醉。但卻因

為屬于皇家禁苑,只有官宦貴族人家才有資格游玩,張遼那時候自然沒有機會。不過張遼還記得他閑暇時曾讀到過前輩張衡的一篇賦,賦中這

樣寫道:“濯龍芳林,九谷八溪;芙蓉復水,秋蘭被涯;渚戲躍魚,淵伏游龜;永安離宮,修竹冬青;陰池幽流,玄采冽清”。文中用這一段

話使得綠水、翠峰、奇花異木和珍禽異獸構成的濯龍園躍然紙上,讓人觀文便似觀景一般。張遼在曾拜讀張衡的這篇大作之時,也對自己未能

游覽如此園林勝景而感到懊惱,但也總算記住了這篇好文。

然而此時曹操卻并非要與張遼談論園林,就在他們走到小溪邊各自坐下后,曹操開口說道:“文遠,此次出征漢中還有何要求?”

“主公,能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秘密集結的各軍士兵到位,便可以動手了。”張遼這些天雖然表面輕松,可是晚上卻在家中挑燈夜

讀,同樣準備的很充分。

“你要的借口操已經準備好了,到長安準備軍改。”曹操對張遼說道。

這是為了張遼離開雒陽,出現在長安時準備的借口。但是張遼知道,自青州、并州之后,曹操已經決定推廣軍改了。而司隸也不會例外,雖然

長安地處前線,可是先期的準備卻不會耽誤事。也就是說,張遼確實要將軍改的東西先交給夏侯淵,讓他好好準備一下。

“遼會將相關資料交給妙才的。不過最好還是要讓大公子在結束并州之事后坐鎮長安。”張遼說到。

“這操知道。不但是子修,便是子廉也要調回來。他同樣熟悉軍改,操也不會這小子再一旁快活。”

張遼笑了,曹仁是曹家這一代最小的弟弟,從曹操開始,眾人對他大都持一種寵溺的態度。不過當曹洪漸漸成長起來后,眾人也開始對其嚴格

要求了,這讓曹洪叫苦不迭。

“文遠,說道子修,操還有一事相求啊!”

曹操這么一說讓張遼有些措手不及,他驚訝道:“主公,何事需如此客氣?便是不論公務,私下里您也是我的妻兄。親戚之間,哪里用得上這

個字!”

“好!文遠爽快,操也不藏著掖著了。操想將子桓、子文交與文遠,讓他們隨同文遠出征漢中。如何?”曹操看著張遼。

曹操的眼神中明顯有一種期待,同時還有一種對孩子的愛,張遼點點頭,接下了這兩個“麻煩”。

“多謝文遠!這兩個小子的要求操總算是幫他們達成了,哈哈哈!”曹操完成了兩個兒子的要求,不禁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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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暫駐長安!

建安十一年二月十九日,張遼、曹休帶著曹丕、曹彰和各自的衛隊從雒陽趕赴長安。對張遼的行程,雒陽丞相府行文長安的說法是張遼將考察

長安附近的駐軍,為隨后的軍改做好準備。

外界對于張遼此行到沒有懷疑,首先是人不多,三百多護衛和張遼、曹休、曹丕、曹彰四人而已,聯系之前張遼帶著曹昂在并州進行軍改,所

有的人都認為這次也不會例外。

但是曹軍的漢中攻略實際上已經啟動,兩萬四千名山地步兵、一萬六千精銳步兵和三千騎兵、七千輜重兵均以秘密集結到位,并在夏侯淵的親

自安排和長安曹軍的掩護下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張遼如此張揚的出現在長安,夏侯淵與鐘繇自然要配合他一同演戲。當張遼一行看到長安東面的城門樓時,夏侯淵與鐘繇也在長安東門外與張

遼相遇。

“文遠,你行啊!這么快就又撈到一仗!”在幾人相互見禮之后,夏侯淵便湊到張遼身邊低聲的向張遼表示了羨慕之意。

夏侯淵雖然被曹操賦予重.任,在長安防備著西北那群衣食無著的西涼軍,可是西涼軍此時也似乎知道好歹,沒事也不會輕易到右扶風來給夏侯

淵找麻煩。夏侯淵每日除了起床,練武之外,也就是到各城的駐軍那邊去巡視一番時可以讓自己閑的發慌的身子好好活動一下。原本曹操南征

也輪不到他,可是卻沒成想南征拖后了,直接改成了偷襲漢中。若不是曹操直接任命了張遼為主將,換成任何一個人為將,夏侯淵都會去找曹

操好好“聊聊”的。

“妙才是閑的手癢了吧?”張遼笑道,.看著夏侯淵那“你說的正確”的表情,張遼樂了。

“妙才,此次兄弟我受命攻取漢.中,但兄弟的身后還要靠妙才兄你來維持。韓文約那‘九曲黃河’的小肚腸誰都不放心。妙才兄你可得將咱們

兄弟的后路給看好嘍!”

“放心!”夏侯淵一定張遼這么說,立刻拍起了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文遠你放心,只要你大軍一動,某家便親自提兵進駐陳倉,為你

確保糧道和后路。若是韓老狗膽敢來犯,必叫其有來無回!”

“多謝多謝!”張遼拉著夏侯淵的手,忙不迭的感謝著。

而他們的身后,無論是鐘繇還是曹休與曹丕兄弟,.還有張新等人,均在后邊憋著笑,忍的十分辛苦。曹彰倒是沒想憋,只不過他的大嘴剛一張

開就被一旁眼疾手快的張新給捂住了。如今也只能自己用雙手捂著嘴,“吃吃”的偷笑。

“不對啊!”夏侯淵感覺氣氛不太正常,回頭一看,立.刻反應過來,馬上對著早已經催馬跑開的張遼大喊:“文遠,你又騙某!休走!與某家

好好說道一番。”

“哈哈哈!!!”

這回鐘繇等人.是再也憋不住了,見夏侯淵催馬去追趕張遼,紛紛放聲大笑。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張遼與夏侯淵這兩個朋友長久未見,也是以此來表示各自的感情。但是進入長安城后,兩人便新變回到原本那威嚴的將

軍。

“文遠,根據你事先發來的安排,兩萬山地步兵已經在豐水東岸的秦嶺山腳下隱蔽集結,其余三萬人也已經在郿縣城南集結完畢。糧草此時剛

到長安,若是你著急進攻,便先從郿縣糧倉中調糧就是。對了,還有雒陽趕來的四個家伙也早就到了,你什么時候安排他們?”夏侯淵剛坐下

便將準備情況向張遼作了交待。

“多謝妙才鼎力相助了!”張遼感謝道:“趙虎他們是我此次請主公調來參戰的,一會兒讓他們直接來見我就是。”

“衛兵,去將張頜將軍以及趙校尉他們請來這里。”夏侯淵二話不說,立刻吩咐衛兵傳令。

“文遠,此戰把握有多大?”在夏侯淵命人傳令時,鐘繇關切的問道。

“元常兄,打仗這玩意可從來每個準,這讓張遼如何敢開口保證啊!”張遼雖然把握不小,但卻不愿在戰前將話說得太滿。

“呵呵!你張文遠乃是軍中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這一點便是妙才將軍平日里提及也是自愧弗如。丞相能派將軍出征,必是存了必勝之心啊!

”鐘繇笑道。

鐘繇的話其實在曹軍中很有些市場,底下的士兵一般在出征之前都會看看主將是誰。若是一般的將領,那也就表現正常。若是戰績不怎么樣的

將軍,他們立刻心里就會有猶豫,軍心也會立時低落。但主將若是張遼這樣的常勝將軍,那就不用說了,士兵們立刻會軍心大振,對未來的勝

利充滿著信心同樣也對即將到來的戰爭充滿著期待,期待著在英明的主將的指揮下,他們能立下戰功,獲得豐厚的獎賞。

“元常兄過獎了!”隨讓張遼很高興鐘繇的吹捧,但該謙虛還得謙虛,誰讓這文化的氛圍就是如此呢。

“文遠啊!說說吧。究竟有幾成把握?”夏侯淵回來后也對鐘繇剛才的問題很感興趣。

看到夏侯淵也如此發問,而曹丕也在一旁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張遼也就不能在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了。

“其實漢中的問題,軍事手段解決并非上上之選。張魯雖為漢中太守,然其執政基礎卻是那‘五斗米道’,自稱‘師君’,上上下下則以‘治

頭大祭酒’、‘祭酒’與‘鬼卒’相稱,沒有長史,沒有主簿,更沒有郡尉、郡丞。如此政教合一的政權,單用武力根本不足以將其中根基上

瓦解。以遼之愚見,當以政治與軍事相結合的手段,一手刀劍,一手官爵金銀。軍事三分,政治七分,方能徹底解決漢中的痼疾。”張遼話中

的不少詞匯雖然讓鐘繇等人聽的有些懵懂,但大意還是明白了。幾人聽的都十分的仔細,而且對張遼的觀點也非常認同。只有曹彰一臉不在乎

,他只要能打仗就行。

“說道政治解決,似乎奉孝已命人在漢中活動了吧?”

郭嘉的人在漢中活動隨時機密,但對于夏侯淵、鐘繇以及曹丕兄弟這一等級的人卻不算機密,故而鐘繇方有此一問。

“主要是收買張魯的心腹謀士楊松。以楊松之貪婪,加之許諾他楊氏家族事后可以保全,讓楊松暗中為我軍服務意識板上釘釘。只不過軍情司

如今尚未有明確消息送來,遼也正好借機會在長安等幾天。”張遼回答。

“若是幾天后還沒消息呢?”夏侯淵對張遼這種鎮定自若,似乎凡事都了然于胸的表情最是“不滿”,不但他,就連曹洪、曹操也時常喜歡就

此“刁難”張遼,只不過張遼似乎并沒有被難倒過一次。

“不過消息何時過來,最遲三月一日,我必定要起兵的。若是消息遲滯也就罷了,若是楊松打不定主意,我便用事實與他講話!”張遼微笑著

,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兇厲。

這讓夏侯淵等人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一點,只要楊松在張遼進攻漢中的消息傳到張魯耳朵里之前還沒有做出決斷,張遼是一定會讓他和他的家族

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啟稟將軍,張頜將軍等四人已在門外候見!”這時候,夏侯淵的衛兵前來報信。

“讓他們進來吧!”夏侯淵手一揮道。

“張頜(趙虎)、(龐德)、(郝昭)見過兩位將軍、種侍中,見過兩位公子。”

“行了,也別多禮了。在長安你們也憋了兩日了,今日文遠已到,征討漢中的主將也已經明了,你們自行報到吧!”夏侯淵說道。

張頜他們自進入雒陽樞密院之后便沒有出過大門,直到三日前出發趕到長安。這些天,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參閱漢中的資料,同時也在猜測著究

竟曹操會以何人為將。如今主將現身,塵埃落定,也讓正和等人松了一口氣。對于張遼他們幾人的心中也自是高興,無他,張遼善于用人,更

喜歡讓部下施展才華。而郝昭與龐德、趙虎更是張遼舊部,此時自然是喜上加喜。不過趙虎卻是裝出來的表情,不過是外表與其他三人一般無

二罷了。

看著自己欽點的四員大將,張遼微笑著說道:“你們此時應該對作戰目標有所了解了吧?”

“回稟將軍,末將等這些天均在全力參閱樞密院提供的資料,對目標大致情況已經了解。”回答的是張頜,這四人中他的官職最高,雖然資歷

不如趙虎,親近程度不如趙虎、郝昭與龐德,可是一旦需要出頭,還是得由他來。

“呵呵!這幾們一直被隱蔽著,滋味不好受吧?這可于軟禁沒多大差別啊!”

“回將軍,這也是為了保密,末將等并不介意。”張頜回答。

“將軍,這算什么軟禁啊?跟咱們原來那個關小黑屋子相比,差遠了!”趙虎大大咧咧的插嘴道。

“哈哈哈!”張遼等人大笑。

“趙虎,那是關禁閉,與軟禁你們不是一碼事!呸!你們那也不是軟禁,老子何曾軟禁過你們!”夏侯淵“怒”道。

對夏侯淵的態度張遼不過笑笑,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此次攻伐漢中是兩路進兵,一路主將自然是本將,從褒斜道直撲漢中;另一路則要走子

午谷道,主將則是……”

張遼頓了頓,看著面前的四人。一如張遼所預計的,大家都想建功立業,只有趙虎事先打過招呼,并沒有表現得很急切。

“另一路主將為張頜,副將郝昭。”張遼揭開了謎底。

張頜倒還算平靜,畢竟他在袁紹麾下地位也并不算低,到了曹操手下也是作為夏侯惇的副將,此次由他擔任偏師的主將也算合理。

而郝昭就有點興奮了,他自投入曹軍以來,雖基本上一直跟在張遼身邊,但軍職雖然從軍候升遷到了司馬,可是從沒有獨自領兵作戰,就算是

作為副將的經歷也沒有。此次雖然是偏師,但從兵力也有兩萬,而自己的上面也就一個張頜,首次擔當大任,郝昭不但興奮,也同樣心中忐忑



“龐德、趙虎隨我與文烈走褒斜道。令明為全軍前鋒,我給你兩千騎兵,三千步兵,要你為我大軍開道,你可當得?”張遼不管張頜、郝昭,

扭頭對龐德說。

“末將當得!必不辱使命!”龐德堅定的回答。

張遼與曹休、夏侯淵相視一眼,微微點頭。

“趙虎為我中軍護衛,七百重裝步兵明日便可全部趕到長安,我、文烈與中軍的安全便交給你了!”

“趙虎領命!”

沒有多說廢話,但趙虎那堅毅的表情和樸實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有這個壯漢在身邊,自己必然是安全的。曹丕、曹彰更是對趙虎興趣

十足,尤其是曹彰,好武的的他早已經對身材魁梧的龐德和趙虎“虎視眈眈”久矣。

“好了,不多廢話了。今日算是此次討伐漢中的前方與后方眾將官的一次聚會,妙才身為地主,又是此次作戰的后方主將,今晚是少不了要破

費一次的。都回去準備一下,待會兒好好給妙才敬酒。喝好了,咱們這后勤輜重也就安穩了!”張遼看著夏侯淵戲謔道。

夏侯淵看著張遼的眼神,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雖說他酒量頗宏,可是張遼這是明顯的要以眾欺寡,這讓夏侯淵很是不甘。請張遼他們吃飯這

是必須得,但問題就在于此次作戰需要暫時保密,夏侯淵也不能將長安城的部下一起拉過來擋酒。

“?……文遠你這是要看某家的笑話啊!”夏侯淵心中“恨恨”道。

不過夏侯淵也不是沒辦法,首先鐘繇也是必須出席的,此人名士風范,酒量同樣不小。而夏侯尚如今就在長安樞密司,他也是知情者,夏侯淵

要找人擋酒,自然少不了他。何況夏侯尚與張遼可是事實上的師徒關系,師傅到了,徒弟白天事務繁忙也就算了,晚上宴席怎能不出來拜見?

果然,在夏侯淵左思右想尋人,千方百計找人之下,晚上的宴席中他終于成為被眾人圍攻的對象。

原本漢代的酒宴都是分席制,最多兩人一席,便是飲酒也不會有人灌酒,除非后來喝多了離開座位,就像史書中記載的孫權逼迫張昭和虞翻喝

酒那樣。但張遼首先在軍中順利的將這種習慣扭轉,各種圓桌、方桌,使得吃頓飯不用再占那么大個大廳,也讓席間勸酒成為一種順理成章的

行文。

但是這種改變最大的好處就是說話、使眼色更加方便。此時的張遼與張頜一樣,他們原本并不挨著,但有人起身敬酒,便會空出位置,張遼也

就有了與張頜聊天的機會。

“雋義,你此次擔子不輕,可有信心?”張遼不問把握卻問信心卻是因為張頜從未指揮過純粹的山地步兵。

張頜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這位主也是個經驗豐富的將軍,他笑著回答:“山地步兵頜雖未曾接觸太多,但據聞伯道曾久隨將軍,有他從旁輔

助,頜想來沒有問題。”

“嗯。伯道聰明好學,為人勤奮。若非起點太低,如今不該是司馬,而該是校尉。不過此戰為便于伯道參與指揮,主公以命樞密院行文,給其

掛一個參軍的名頭。反正伯道也曾在幽州樞密司任過職,這也不算逾越。”張遼說。

“如此最好!”張頜原本也在為此事憂心,聽張遼這么一說便放下心來。

參軍的全稱是某某參軍事,而一般而言都在各地樞密司和樞密院供職,就好像是后世的參謀部中的參謀一般。可一旦要是將其掛上前綴派到某

將軍身邊參軍事,那邊立刻成為該將軍的主要幕僚,級別不過是低一級而已,這也和后世軍隊中的參謀長一樣。兩萬人的大軍,張頜這個平狄

將軍指揮起來沒問題,郝昭這個司馬便有點級別嫌低。不過如此一來,此戰之后郝昭即便不被越級提升為中郎將,至少一個統兵的校尉是跑不

了的。張遼這也算是順帶手幫了郝昭一次。

“雋義,子午谷道全長六百余里,道路曲折回旋,幽深險峻,但我只能給你們最多十天的時間,而且因為子午谷輜重難行,你們必須自帶干糧

。這可是不亞于一場大戰的艱難啊!”張遼雖是閑聊,可話語間也是在觀察張頜。即便是知道張頜歷史上的成就,張遼也不能大意,畢竟山地

步兵的作戰方式和行軍模式張頜都并不熟悉。

“請將軍放心,十日內頜必能率軍走出子午谷。最晚在第十二日,必會攻克定遠、龍亭兩城。”張頜表情很是嚴肅。

“好!距離出兵尚有幾日,雋義可以好好準備,若有需要,但可尋遼解決。不過此時嘛,還是放輕松一些的好,沒看把幫家伙都圍著妙才嗎?

酒桌之上無大小,要想融入這個集體,此時正是好機會啊!”張遼意味深長的說道。

“多謝多謝將軍指點!”張頜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謝過張遼,也端起酒杯向最熱鬧的走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34

第507章相互拉攏!

“恭喜文遠又找到一個得力的副手!”不知什么時候,鐘繇突然出現在張遼身邊說道。

曹休此戰中將是張遼的副將,可是這也是臨時的,他畢竟還是虎豹騎下一任統領。張遼需要的是能于趙云比肩的副手,而軍中能擔此任者,張

頜絕對是佼佼者。張遼挑選出戰將領的人選或許別人看不出奧妙,但是想曹操、郭嘉乃至鐘繇這類智者卻是一目了然。

張遼挑了挑眉毛,卻沒有接著鐘繇的話題,“元常,我如今就有點類似黑夜中的一支火炬,非常的醒目,一舉一動都被眾人矚目,此次長安之

行也必然會讓那位涼州的主宰者心中惴惴。丞相用兵素有出奇制勝的傳統,此時無論是韓遂還是張魯,必然都在看著我的動靜。大軍一動,韓

遂很可能……”

鐘繇話尚未說完,張遼就笑道:“韓文約是何等人?從北宮伯玉等人的結局便可知曉。主公將元常與妙才兄放在長安,兩名文武重臣聚集一地

,為的不正是盯住韓遂?有你們在,遼攻擊漢中又如何會擔心后方?有這功夫,倒不如多考慮一下如何才能更快的結束漢中之戰?”

張遼這樣說似乎是在恭維鐘繇,可是鐘繇能在韓遂的壓力下穩守關中卻是事實。當夏侯淵尚未進駐長安,馬騰也并未投靠曹操之前,潼關、長

安一線正是依靠著鐘繇方能堅持到夏侯淵大軍來援。鐘繇雖然在后世以書法聞名,但此時卻是不折不扣的文武雙全的通才。

“文遠過獎了!”鐘繇與張遼結.識源于書法,當楷書尚未成形,書法的轉型正從蔡邕、鐘繇開始時,張遼卻將數百年后已經成熟的“顏體”剽

竊了出來,這就使得這個時代的書法大家的名頭直接被張遼竊取,而鐘繇也因此常常與張遼切磋書法,兩人成為了關系極好的朋友。

“文遠,韓遂此人心機深沉,從不會.甘心人下。如今西北安寧不過是因為我軍實力強大而同時尚未涉足涼州,可是文遠大軍一旦進入漢中,韓

遂便未必會保持如今的安靜了。”鐘繇面帶著些微的憂慮。

然而張遼卻能從鐘繇的眼神.中感覺到鐘繇此時心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擔心,相反他卻能感覺到一絲笑意。若不是張遼擁有后世的記憶,他也未

必能從鐘繇眼中發現這掩飾的極好的笑意,畢竟西涼軍的實力和韓遂的能力也不容忽視。

“元常是否覺得韓文約此時外雖懷附,卻內未可信?”.張遼并沒有告訴鐘繇說他的內心已經張遼看穿,雖然他們私交甚好,但在政治立場上,

張遼與鐘繇、陳群以及荀彧、荀攸都不是一路人。

“難道不是嗎?”鐘繇反問道。

“呵呵呵!”張遼輕笑道:“當初主公與雒陽諸公商議此.事時,諸公便有西涼、漢中兩個攻擊方向。只不過無論從軍隊實力對比、首領能力以

及對我軍后續發展的便利這些方面來算,攻取漢中都要優于攻取涼州。張魯以及漢中軍隊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韓遂及其西涼軍相比,也就是道路

交通這一條漢中優于西涼,可西涼卻還有著地廣人稀,補給不便的特點,諸公最終還是確定了先取漢中這條策略。此事元常應該知曉才是?”

“雒陽諸公卻是思慮周詳,然單以關中而言,卻是.對韓遂不得不防啊!”鐘繇依舊不改臉上的憂容。

“哈哈哈!元常但.請放寬心思便是!”張遼笑得很歡,他四下里看了看,見眾人皆被夏侯淵帶著長安諸將拖著灌酒,于是壓低了聲音道:“若

是馬家尚在西涼,此時遼倒要擔心一二。可惜如今馬兒已經徹底內附,更是舉族動遷,遼心中無憂矣!”

“馬家?”鐘繇此時聽聞張遼將早已經內附曹操的馬家拖了出來,疑惑之下也不能在保持自己那擔憂的表情,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若馬家尚在西涼,雖馬騰、韓遂因為年紀而已經不愿大動干戈,但馬孟起這個天生不安分的家伙卻絕對會掀起風波。對于我軍攻擊漢中,馬

孟起一定會盡全力使韓遂、馬騰出兵長安。只可惜如今馬兒正在幽州與鮮卑人較勁,老馬也在雒陽享受著難得的安逸。無人挑唆下,韓遂完全

能夠掌控西涼漢人。加之馬騰人雖離開西涼,但卻依舊在羌人心中地位極重,韓遂不能徹底控制羌人,又如何會冒險東進長安?”張遼這番話

可不像被龐德聽見,畢竟龐德與馬家的關系更加親密。

鐘繇此時已經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他雖然能夠肯定韓遂借機進攻長安的可能性極小,但是卻一時間并未想到馬家離開使得韓遂沒有了掣肘,

同時卻依舊隱隱能牽制著韓遂。隨即鐘繇又突然想到當初馬家內附曹操時張遼曾用書信極力贊成,鐘繇心中頓時感覺到張遼根本就是早幾年便

順手布下了這枚棋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如此深遠的眼光,讓鐘繇心中不禁有些駭然。

“如此眼光敏銳,卻不知他是否能識破我等的心思?”鐘繇心中暗想。

心里想歸想,表面上鐘繇可是不敢讓張遼看到任何一絲的端倪。與張遼的態度一樣,鐘繇也不過是在私人交情上與張遼友好,但在根本的政治

理念上卻絲毫不會像張遼透露半分。只不過鐘繇根本就不知道,有了后世記憶的張遼早已經洞悉了他們這一派的根本目的,早就在有意識的做

出了相對應的布置。保住曹昂,維持曹昂和曹操的執政思路的一脈相承就是張遼、郭嘉最根本的倚仗。

“文遠思慮果然周密,繇不及也!”雖然政治理念背道而馳,可是在目前的局面下雙方依舊還是親密戰友,再加上兩人的私交,鐘繇對張遼的

贊譽確實發自內心,絲毫沒有虛假。

“明討張魯,暗伐韓遂,并非不可。只不過相對于全局而言,最后解決西北方才妥當。”張遼也明白鐘繇的心意,在不涉及根本路線之爭時,

他也是一個絲毫無害的好好先生。

“文遠此言甚善!”鐘繇晃著頭贊道:“西北戰亂日久,又有羌氐為禍,地廣人稀,物產貧瘠。而天下自諸侯紛爭以來,西域也接著當地亂局

和我大漢無力顧及而斷絕了與我們的往來,當初的那條繁華的商道也斷絕久矣。不過似乎聽聞文遠家的商隊已經自西域返回,不知此事是否屬

實?”

張遼可沒有想到鐘繇盡然會將話題突然之間從戰局的探討轉移到商隊上,不過隨即張遼就反應過來,這是傳統的士族在向他釋放出一種善意。

如今的張遼早已經不是當年初到雒陽的并州武夫,戰功顯赫暫且不談,與鄭玄的師承關系,還有那些不屬主流卻依舊有人擁護的觀點,還有鄭

玄靈前的一幕,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士族無法再對張遼視而不見。他們此時表示出善意,便是希望張遼能夠轉而支持他們。畢竟如今曹操麾下

的統兵大將中并無真正的士族,于禁、李典、張頜都不過是地方小家族,家世不能與士族相比,本人的學識也不能被士族所認可。而張遼則因

為家族勢力的快速膨脹和環繞身上的學術光環而成為曹氏宗族之外唯一能夠被高傲的士族所接納的統兵將領。

同時西域商道那巨大的商業利潤也是這些士族所垂涎的,戰國時的有一位畜牧大亨正是依靠著自家的牲畜打通了與月氏的商道而控制了天下珠

寶交易,一躍成為戰國時商業圈的一哥。那些得知張家也同樣走通了昔日的“絲綢之路”的士族們也認為張家崛起的經濟來源源自西域,他們

拉攏張遼除了要獲得政治上的幫助,在經濟上欲分一杯羹也是理由之一。

其實對于士族統治張遼并沒有任何意見,一千多年的歷史發展,到最后依舊是實行的精英治國。如今的時局之下,士族就是精英,將國家交給

士族管理也不為過。但是士族的那種排他性和固步自封的特點才是讓張遼此時站在了士族對立面的原因。雖然后世的史學家說庶族地主階級取

代士族地主階級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但張遼卻認為若非曾經的貴族地主和如今的士族地主那種不可理喻的排他性以及頑固的自我優越感在作怪

,庶族地主也未必就能取代士族地主。這依舊是一種制度上、文化上的劣根性在作怪,中國的政治制度缺乏的就是那種自我的修復能力。而張

遼此時便是在悄悄的從最基層、最外層開始,想要潛移默化的一步一步讓這種自我修復性首先在軍隊中扎根,然而在一點點的擴散到別的地方

。所以張遼雖然對士族不反感,也不得不暫時投身庶族圈子,畢竟如此才能獲得曹操的支持,也才能獲得底層人士占優的軍隊的支持。

不過對于鐘繇此時釋放出來的善意張遼也不會漠視。實際上張遼的政治理念非但與士族不同,就是與庶族也不盡相同。他更多的是強調一個合

理的,能夠自我修補、自我完善的制度。所以張遼雖然暫時站在庶族一邊,他同樣也希望這個時代真正的精英階層能夠接受他的政治理念,以

減少漢民族內部的爭斗,而真正的將視線轉向外界。為了這個目標,張遼支持糜竺、甘寧派出船隊南下、西進,也極力支持自家將力量盡數投

入到打通“絲綢之路”上去。為此張遼不惜將家族的勢力發展局限在并州北部的雁門郡中,也不惜將暴利般的紙張、茶葉的收入全部投入進去

。幸好西域的商道在長袖善舞的張汎的努力下已經被重新打開,隨著張家商隊回到馬邑的不單單是海量的珠寶,還有大量的西域植物種子和寫

在羊皮卷上的西方學術著作,而這后兩者才是張遼最看重的東西。若不是此時大漢的海船還不能航行到南美洲,張遼才不會如此重視中亞傳來

的植物種子,產量巨大,耐旱耐蟲的玉米、土豆和紅薯才是張遼真正相望的植物。即便是糜家的船隊從南方能帶回占城稻,也不及這三種植物

推廣開來后對中國的影響巨大。

張遼此時已經秘密的畫下了一副后世之人耳熟能詳的世界地圖,只不過張遼并沒有標明此時的世界各國。他希望在自己的后代能夠在條件合適

后憑借著這份地圖完成他的心愿,讓中國不再為了土地和糧食而鬧的天下紛亂、百姓遭殃,王朝頻繁更迭,而能夠在穩定的國家的支持下穩固

的開始對外擴張。

而張遼若要想實現他這個看似極不可能實現的愿望,就必須讓國內首先穩定下來。在穩住此時還實力欠缺的庶族之后,拉攏士族也是必不可少

的一環。否則張遼無須在與郭嘉、糜竺、管寧等人交好后,還與孔融、鐘繇以及太原王家、博陵崔家等世家交好。張遼希望的可不是讓中國重

現那庶族取代士族的過程。正因為張遼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張遼并沒有隱瞞張家打通西域商道的消息,曹家早已經通過曹洪介入此事,而太原

王家能夠在并州支持曹軍的動作,張遼向他們放開了這條商道也是其中的原因。只不過張遼的放開的同時也讓自家的私兵做好了準備,若是有

人不講規矩,背后搗鬼,張家的私兵隨時可以用各種身份和手段將他們踢出局。

“元常兄倒是消息靈通,”張遼笑容更盛,這又是一個冤大頭。放開西域商道可不單單是將世家的利益與自家綁在一起,張遼還想著能用商業

上的利潤讓世家忽視土地。這也是一種緩和社會矛盾的方法。“當初甘英可是到了西海(波斯灣),我家的商隊只不過剛剛進入條支(今伊拉

克)東部邊境,遠不及當年的前輩啊!”張遼這純屬欺負鐘繇不明世界地理,此時漢人所謂的西海便是波斯灣,從后世的維度上看,波斯灣西

岸還在巴格達的東邊,若是見到地中海或者黑海那才叫深入西方,只不過與當年的甘英遭遇相同的是,巴格達人雖然對張家這個百年后才再度

現身的漢人商隊熱情非凡,可是依舊沒有讓張家的商隊繼續西行。與甘英不同的是張家商隊的首領則早就接受過張遼的教誨,在巴格達人不欲

讓他們西進后便將商品盡數換成西方貨物返回。此時裝裝傻蛋不過是為了將來更好的滲透而已。

“能到條支便已經很不錯了。”鐘繇笑道:“與崇蘭公(甘英)相比也相差無幾,這百年后重續大漢與西域各國的交往,待將來中原穩定后便

可再現當年萬國來朝之盛況。如此文遠便是功在千秋啊!”

鐘繇有著這個時代的文人對萬國來朝的狂熱推崇,張遼卻知道那不過是一種虛幻,那些西域來人大都是商人,很少有真正的朝貢者,只不過中

國對于萬國來朝實在是太過于熱衷,使得很多國外商人便謊稱使者,借此獲取高額利潤。雖然史書明載的這種情況是在宋、元、明時代,但張

遼卻知道,漢桓帝時便已經有了西亞或者東歐的騙子在漢朝行騙的事情,而史書上記載曹丕的火浣布便也是一次騙局中的物品而已。

而鐘繇更加不知道的是張遼讓自己的商隊初期要盡力結納巴格達當地的豪強,并悄悄利用當地人布下自己的暗子,為將來能大規模西進先做好

滲透。

“功在千秋倒是不敢當,不過元常兄若是有意,遼可是希望元常兄能讓鐘家也介入啊!我家商隊首領曾對遼言道,若非手上貨物不多,財物不

足,他還能從西域帶回更多的貨物。我張家實力有限,自然是希望大家合力。”

張遼終于松口,不但隱晦的接下了鐘繇的示好,更是對鐘家以及鐘家身后的士族放開了西域商道,這使得鐘繇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當初他們對張家明目張膽的要打通西域商道的行為雖然沒有掣肘,卻明里暗里嘲諷不斷。然而當張家商隊帶著豐富的貨物返回,并同意接納太

原王家一同參與,這個從王家得到的消息使得各大世家均忍不住了。沒人會看著大筆的金銀不動心,即便那是以詩書傳家的士族。為了自家的

利益,同時為了士族的利益,拉攏張遼及馬邑張家也就成為了士族首要之事。

“元常兄,此事你可讓家中主事之人去馬邑,我自會交待負責此事的兄長。”張遼一旦你決定讓士族介入西域通商,便不會拖拖拉拉。雖然西

域商道利潤豐厚,可是張遼也并沒有將這些利潤看的過重。珠玉珍寶雖然暴利,可是能夠移植的香料和果蔬才是長久、穩定的利潤來源。而且

張遼始終認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是真正的財富,而珠寶卻會受到商道和沿途國家、部族的控制,實在不是張遼所喜。

“文遠爽快!”鐘繇心中極喜。今日他可算是圓滿完成任務,非但使得中原士族能夠介入西域商道,也獲得了張遼雖不算明確,但卻明顯曖昧

的回答。張遼一松口,原本缺乏軍方支持的士族便無須過于擔心曹軍那強大的軍隊了。

“繇在此借妙才將軍酒宴,敬文遠一杯。預祝文遠率軍征討張魯大獲全勝!”鐘繇滿臉喜氣的系那個張遼舉起酒杯。

“承元常吉言!”張遼也舉起酒杯,“勝飲!”
w23164598 發表於 2013-4-21 16:35

第508章秦嶺中!

建安十一年三月一日,秦嶺。

褒斜道中,一支數萬人的曹軍正在狹窄的山間小道上艱苦的跋涉著,道路的寬度只能讓兩人并行,可是為了保證行軍的安全,曹軍用的甚至是

單行隊列,這就使得這支隊伍的距離被拉得極長。這也是因為曹軍的隊列中還有相當數量的小車,這些張遼在幽州便使用的獨輪小車上面滿滿

當當全部都是士兵的裝具。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這雖然是數百年后的詩人發出的聲音,但是類似這種論調可是早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當初秦國攻伐古蜀國,也正是翻閱了秦嶺,那是的領

兵大將司馬錯以及張儀同樣也免不了對道路難行發出感嘆。這也才有了秦滅蜀國后在秦嶺終修筑道路的行為。

四百年前的漢高祖劉邦從此地入蜀避開項羽的鋒芒,又從此地出蜀與項羽爭奪天下,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故事和遺跡供人憑吊。而此時,曹軍

也正沿著四百年前的前輩們留下的足跡,向著他們此次的目的地漢中堅定的前進。

在隊伍的當中,這里是曹軍的中軍所在,張遼、曹休正站在路邊一處凸出的石頭上看著麾下將士們行軍。

“將軍,蜀道難行果然名不虛傳!”曹休雖然曾經從南到北,又從北到南的避難,見識過南北不同的地形、地貌,算是曹軍中經歷比較豐富的

將領。然而即便是他也同樣沒有見識過蜀道這般難行的道路,雖然事前有張遼的提醒,也見到過軍情司發回的情報,可是當他親眼見識到時,

依舊是那樣的吃驚。

張遼就不同了,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人能夠后比他的見識更加廣博。雖然前世的張遼同樣也沒有親自到過秦嶺和四川,但是他卻早已經從各

種影視作品、專題紀錄片中見識過蜀道。再加上那位唐代大詩人流傳千古的名篇,張遼對于入蜀作戰的難處可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曹休此時就對張遼佩服不已,更.是對張遼高瞻遠矚般的提議深為嘆服。此時已是三月,可是張遼還是在在戰前準備中堅持讓后勤給全軍將士準

備冬季裝備,這一點非但他們這些將領不解,就是曹操也有些疑惑。而張遼卻通過郭嘉拿出了秦嶺及蜀地山區近幾年的氣候變化情況,并讓山

地步兵中的佼佼者親自向眾人講解了山區的氣溫變化,這才說服了曹操以及眾人。可就是如此,曹休在進山之前依然心存疑慮,畢竟他也不是

沒見識過大山。然而事實證明,張遼確實是對的。蜀地的山區完全和曹休見識過的南方山區不同,這里的山中氣溫變化極大,非但晝夜溫差大

的嚇人,那夜間的低溫完全能與寒冬相比。若非全軍都帶著冬季裝具,夜間扎營時就會出現非戰斗減員。

同時讓曹休感到佩服的還有.張遼堅持了他在軍中那種讓士兵自己用車子攜帶個人多余裝具的習慣,從而使得此次征討大軍的后勤壓力大為減弱

。但是與在河北平原上那一什人負責一輛大板車不同的是,此次入蜀,曹軍步兵則是以一伍人為一個最小單位,輪流負責的也不再是木制平板

車,而是木制獨輪車。這種兩邊都能裝載貨物而只需要最少一人便可以推動的小車在狹小的蜀道上游刃有余,將士們多余出來的裝備完全可以

被獨輪小車一次性運走,還能夠在戰斗距離遙遠時運送沉重的兵器鎧甲。除了一路上多出來的那無法遮掩的“吱吱扭扭”的聲音,這一切看上

去都是那么的讓曹休心情舒暢。就算是那連綿不絕的“吱扭”聲,曹休也能夠一笑而過。

“將軍遠見,休深感欽佩!若非當日將軍堅持,如今我.軍非但后勤吃驚,將士也會因煙葉寒冷是無端折損戰斗力了!”曹休側著身,用無比佩

服的語氣對張遼說道。

張遼笑了笑,扭頭道:“這又豈是本將軍一人的功勞,.若無奉孝麾下的諜報不斷送回的消息,本將軍焉能提前做好準備?在攻取漢中這個大前

提下,咱們與他們同樣付出了艱苦的努力,不過是分工不同而已!”

雖然張遼做出這下決定完全是因為他前世的.記憶,但是為了不至于讓人懷疑他這個未曾到過蜀地的人為何會做出如此建議,張遼還是早早的就

從郭嘉的軍情司那邊做好的準備。至少這樣看起來也不過是他張遼更善于分析總結各方面匯集的情報,卻不至于變成一個生而知之的怪物。

但是此次入蜀.的獨輪小車卻是張遼的原創。古代軍隊的后勤一直是老大難,當年漢武帝時期,數次北伐匈奴,為了供給幾萬騎兵在草原上的戰

斗,漢軍可是出動了數十萬的步兵運送和護衛著糧食。張遼在主政青州時便在軍隊中實施了“板車隨軍計劃”,欲借此減輕后勤的壓力,而隨

后與袁紹的戰爭也確實使得青州曹軍在進攻時可以延續更長的時間,以實踐證明了隨軍板車的可行性。而針對狹小難行的蜀道,張遼便想到了

后世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的獨輪小車。

一直到張遼穿越之前,獨輪小車都并未從中國的大地上絕跡,除了博物館,還有更多的偏遠山區的百姓在使用著這千年流傳下來的小車。而這

小車也算是功勞匪淺,當年共和國的開國元帥就曾高度贊譽過獨輪小車對軍隊關鍵戰役勝利的貢獻。而后世學者也在研究曾今的那段歷史中諸

葛亮研發的“木牛流馬”時懷疑這獨輪小車便是“木牛流馬”,雖然他們并未拿出更加讓人信服的證據,但卻是讓張遼對獨輪車的結構作了詳

細的了解。如此一來,在曹操決定采納張遼先取漢中的戰略思路之后,張遼便通過曹操信使讓夏侯淵提前在軍中制作了近萬輛獨輪小車。每一

伍一到兩輛,視兵種的不同和攜帶裝具的多寡而定。至于騎兵,則由輜重兵全力保障戰馬的精飼料,以確保騎兵的戰斗力。

然而曹休以及其他人卻并不知道張遼其實不過是在剽竊,他們對張遼那天馬行空一般的理念只有表示嘆服,他們也都是老行伍,自然知道軍隊

物資多準備一份的好處。況且這些大板車和小獨輪車除了能適用于不同的道路交通,也能便于步兵在遭遇戰中布置防御措施。無論是遇到敵人

的騎兵還是步兵,板車可以起到盾牌的作用,而散亂或者嚴整的車陣更加能夠作為阻擋敵軍追擊和攪亂敵軍陣型的極好的道具。正因為有了張

遼推廣的板車,夏侯淵才敢于在騎兵數量遠遠不及西涼軍的前提下敢于對西涼始終保持著低烈度、小幅度的攻勢,使得韓遂這些年根本就不敢

輕易東向。

“文烈,讓將士們再加快些行軍速度。告訴他們,若不愿在戰后被張頜、郝昭那一路戰友比下去,那就早些走出大山,對漢中發起攻擊!”張

遼盤算著時間和路程,對曹休說道。

雖然對于此時曹軍行軍速度并不算慢,但缺少有效聯絡手段的情況下,張遼還是希望能盡早趕到出口處,然后好好休整一日,再以最佳狀態發

動攻擊。秦嶺的山勢地形實在復雜,就是張遼在幽州屢次建功的禽鳥信使如今也無法在如此負責的環境下準確的找到目標,曹軍此時真的是只

能依靠兩路大軍的將領憑借各自的能力自行作戰了。

好在大前提和作戰原則張遼已經向張頜交代清楚,深知張頜能力的張遼倒也不擔心張頜、郝昭這兩個尚未被曹軍眾將認清的未來名將會失敗,

張魯軍的實力還沒到讓張遼擔心的程度。

“諾!末將這就去!”曹休此時對張遼的態度就猶如最恭敬的學生對老師的態度,張遼的經歷和這一次縝密的提前部署讓曹休這個被曹操盛贊

的“曹家千里駒”在繼曹昂、夏侯尚兄弟和曹真之后,成為又一個對張遼的決定深信不疑的曹家第二代。

就在張遼、曹休率領著曹軍主力在褒斜道艱苦的前進時,提前五日便帶著前鋒出發的龐德此時早已經在距離曹軍主力一百余里外的地方扎下營

地。這幾日龐德率領著一千騎兵、兩千步兵組成的前鋒可是將褒斜道好好的梳理了一邊,非但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兩千山地步兵更是輪班

在山道附近搜索著一切可能威脅到后續大軍安全的因素。這些山地步兵都接受過山地斥候訓練,雖然與專業斥候無法相比,但是相較于一般軍

中的斥候,這些士兵的能力就要強出很多。

而且此次龐德身邊還有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因素,那就是曹彰在數次請命后被張遼安排到了龐德的前鋒中,為了確保這位丞相三公子的安全,

龐德可是費勁了心思。即便張遼之前讓他無須太過介意,龐德也無法真正做的放下。

倒是曹彰絲毫沒有生疏感,似乎天生就該屬于軍營的曹彰在張遼安排的衛士的保護下以自己那毫不講究的作風獲得了前鋒將士的好感,不到半

天便融入了全軍,這倒讓龐德心中稍定,最起碼融入軍中的曹彰不會那么顯眼。而且曹彰本人也也很是遵守軍中紀律,非但令行禁止,更對龐

德這位前鋒主將尊敬有加,這讓那個龐德原本的提防之心松動了不少。

不過曹彰也并不是一味的在軍中做個乖寶寶,雖然此時沒有大戰,甚至連一點小規模沖突戰斗也沒有發生,曹彰便將心思動到了斥候的身上。

無論是曹昂、夏侯尚兄弟和曹真這些同輩,還是曹洪等曹家長輩,都曾在曹彰面前提到過張遼最為重視斥候,每戰皆是以斥候率先與敵接戰而

拉開戰幕的。平靜了幾日的曹彰便向主將龐德請命為斥候,欲借此率先品嘗到戰斗的快樂。

一方面是自家總頭目的三公子,一方面卻又是自己如今正當管的部下,龐德對曹彰的這個請求可謂是頭疼不已。不過在出發兩日后,對張魯軍

依仗著秦嶺天險便如此如此松懈的守備了解了大概后,龐德也覺得將曹彰放出去鍛煉一番并不為過。何況張遼也在出發前給了他尋機鍛煉曹彰

的命令,于是龐德也就順水推舟的命令曹彰暫代軍候一職,率前鋒軍斥候為大軍探明道路。

曹彰得令自然是欣喜不已,立刻帶著龐德調撥給他的精銳斥候越過大隊前進,再加上他身邊的衛士,曹彰這一隊人也足有六十人之多。雖說沒

有實戰經驗,可是曹彰身邊均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加上曹彰也能虛心向老兵請教,這一路上倒是沒出什么差錯。與其他斥候隊相比較,曹彰這

一路倒也是不讓分毫,這也讓龐德心中大定。

此時龐德的前鋒軍主力在休整,曹彰的斥候人馬卻依舊以十人隊的規模散開搜索著沿途山中的情況,六十人分成五隊,曹彰本隊則多出十名衛

士。各隊之間互相不過兩三里,隨時可以利用鳴鏑等各種手段保持著聯系。一旦當他們發現有前方有張魯軍的哨探或者是哨所,他們便會視情

況而決定究竟是自己動手好事通知龐德率主力趕來肅清這些敵人。

“軍候,前方發現一隊張魯軍的士兵。”在曹彰的極力糾正下,這些士兵已經將對曹彰的稱呼從原先的“三公子”改成此時的軍職。

這已經是曹彰率領斥候出擊的第三天,雖然任務完成的不錯,可是卻一直沒有發現敵人,也就一直沒能撈著戰斗的曹彰卻正有些悶悶不樂,聽

到士兵的回報,頓時心中大喜。

“多少人?”

“人不少,大概在兩百人左右!”

“?!”曹彰牙疼般的抽了一口氣。他這里雖然有六十人,可全都是只帶著弓弩和隨身佩刀的輕步兵,張魯軍的兩百人可沒那么好對付。

“軍候,這是大山,對付那些士兵,根本就用不著咱們正面迎敵的。”見到曹彰面露難色,這些斥候的屯長笑著說道。

其實龐德能讓曹彰出來活動,也是因為這群斥候是軍中最優秀的,而這位屯長則更是張遼最為信任的斥候營校尉李奇的族弟,本身也是一個經

驗豐富的斥候。

“呸!”曹彰吐了一口吐沫,狠下心道:“干了!李老哥,這次全要仰仗你了,絕對不能讓這些敵軍逃掉!”

“軍候放心,咱們斥候想要下手,就從來沒讓對手逃掉過!”那屯長滿臉笑容道。

一聲令下,原本散開的曹軍斥候頓時在最短的時間內聚集了起來,他們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解決對面過來的三倍于他們的敵人。雖然看似敵我數

量懸殊,但是在久經戰陣的曹軍斥候眼中,那些不過是兩百具已經被打上“死人”標簽的尸體而已。

當曹軍斥候在張魯軍士兵必經之路埋伏好之后不久,兩百提矛掛刀的張魯軍士兵便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曹彰見到這些敵軍,心中頓覺不喜。在他的心中,那些士兵應該是在巡邏,可是他眼中看到的卻分明是一群毫無紀律,自由散漫的烏合之眾。

那散亂的隊形甚至能與雒陽城的公子哥踏青時相比,完全不像一支軍隊。

“混蛋!這哪里是軍隊?分明就是……”曹彰悄聲的說了一半,卻不知該如何形容他眼中看到的敵軍。

“三公子,張魯不過是個土豪,劉璋也就是借口斷絕朝貢方才容得他在漢中割據。否則張魯還不如張角,這張魯軍自然就是如此。那李屯長可

是老于行伍,布置也是萬無一失,三公子只需等著看好戲便是。”曹彰的衛士都是軍中老兵,經驗豐富不談,更是接受過最基礎的軍官養成訓

練,只要一有機會,放出去最少是個都伯,他們的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這可不行,我手中的刀還未見血呢!”曹彰一聽不樂意了。

“勿動!趴下!”若非衛士見機的快,曹彰差點就露了形跡。

“三公子勿要沖動,這些巡邏敵軍決不能放過一人,否則對后續大軍危害極大。三公子當以大局為重!”那衛士嚴肅的告誡著曹彰。

曹彰不過是求戰心切,卻并非不知好歹之人,自然不會不知輕重。雖然心中不甘,卻也恨恨的用拳頭錘了一下地面,便瞪著眼睛繼續老老實實

的隱蔽起來。

曹軍的斥候雖然只帶了隨身的繯首刀,可是他們同時也帶著弓弩,加上沿途布置的各種陷阱,別說敵軍不過兩百人,就算是五百人,只要時間

充足,他們也能一點一點的將其消滅。

這些張魯軍的士兵不過是為了吃飯才投軍的普通人,他們的訓練和戰斗能力甚至還不如那些有著宗教思想武裝的教徒,更無法與能和山中最好

的獵人相媲美的曹軍斥候相比。在陷阱相繼發作后,隨著曹軍斥候的一陣四面八方的箭雨,剩下的也就是四五十人,還個個帶傷。

當曹軍斥候現身后,曹彰這才隨著沖了出來,順手劈死兩個意圖反抗的敵兵,算是過了點小癮。

“軍候,留幾個活口吧。將軍們必會高興的!”李屯長說道。

“也好!”正覺得無趣的曹彰順勢收起佩刀,“打掃戰場,勿要留下痕跡,活口全部帶走!”曹彰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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