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27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2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發洩


     衡的言辭也著實厲害,不過是幾句平淡至極的話語而激得本身是破虛境界的清涼道人,心中是怒火燒燎,害得他生氣之餘根本來不及防範衛衡的偷襲,險些被衛衡就此得手順便將他斬殺。不過縱然清涼道人疏虞防備,衛衡這次偷襲想要順利得手,卻也沒他想像的那麼容易。這是因為在清涼道人身邊還有他三個同門,為了防止衛衡懾於己方實力強悍就此逃脫,一直監視著衛衡的緣故。

    因此就在衛衡侵入到清涼道人身邊,正準備把暗中操在手中的「五行漩光瓶」,對準清涼道人的方向,施放其中蘊藏著的「五行元磁」,要毀損清涼道人肉身時候。一旁監視衛衡的三人,馬上便掐動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法訣,打消了「五行元磁」之後,指揮著自己的飛劍擋在了清涼道人身前,把他從衛衡的偷襲之下解救出來。

    待救下清涼道人之後,他的一個同門便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出言譏諷道:「難道你們三才門就是這般調教弟子的麼?看你跟人比拚的時候,不是使用自爆元嬰跟人同歸於盡的無賴手段,便是暗中偷襲絲毫不顧自家臉面。要是你那同門都像你這般模樣的話,卻也難怪三才門當年被法天門給滅門了,如此下作的門派便是連魔道妖孽也是不如。」

    「不是貴派的清楊道友指點貧道跟人動手時,不必講究那些繁文縟節的麼?為何轉瞬之間道友便忘卻這件事情了,看來道友的記性忒也差了一些,此次回轉山門之後,切莫忘記了醫治,想雲山派上古傳承,這點病痛還是可以醫治的吧。」衛衡隨即嘲諷道,不過他這番話語在嘲諷對手的同時,卻是連雲山派也禍及了,看來衛衡心中對雲山派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而在說話的同時。衛衡也不是任由對手行動,他手上的動作可沒有停頓,輕輕一拍「五行漩光瓶」的瓶底,便用瓶中收藏著的「五行元磁」,將三人的飛劍包裹在其中,意圖遲滯這三口上品飛劍地運轉。

     看到飛劍給「五行元磁」裹住之後,三人馬上便覺察到自己的飛劍,此刻猶如陷入泥潭當中似的難以操控,當下另一個雲山派弟子叫罵道:「小輩非但心機毒辣。連使用的法寶也同你那心機一般陰損,你這等為人不加入魔道修行,真是委屈了你了。看來三才門經歷了三百萬年之前的那番磨難,已然徹底墮落不再歸屬我正道,這等門派還留他做甚。」

    隨著此人言語的出口,三人也是一起劈出了數十道「掌心雷」,在圍困三人飛劍的「五行元磁」上面劈出了一個口子。將自己的飛劍從中解救出來,擺脫了這令人著惱的束縛。由此也可以看出。除了口舌之外,便是在其他地方三人也不肯吃虧。

     雖然衛衡不清楚對手因何在指責自己地時候。也把早就煙消雲散的三才門一同數落,但是此刻這些事情卻不值他關心的,衛衡只是反駁跟他切身相關的那些道:「難不成修真界只允許你們雲山派不要臉面,就不叫他人施展計謀?更何況眼下我等修為俱是處在分神境界。道友就算是法力精湛一些,也不過是分神後期罷了,不知道友哪來的資格在貧道面前妄自尊大,莫非雲山派得以位居正道十三大宗門。便是倚仗著口舌了得的緣故麼?」

    在衛衡跟對手做口角爭辯的這剎那間,他又分出一道「五行元磁」將之化做飛劍地樣子,刺向剛才說話的那個雲山派弟子。不過就在此時原本被同門拉扯到一旁地清涼道人,已經從被衛衡偷襲的驚慌當中回覆了心神,是以當他見自己地同門跟衛衡這個後輩比拚時,竟然被衛衡壓制在下風,心中自是說不出的惱怒。為此清涼道人趕忙噴出一件法寶,向著衛衡的胸口打去,並且在施放法寶之餘,隨手劈出一道法術,抵擋住了衛衡那化做飛劍使用的「五行元磁」。

    這清涼道人也不負衛衡對雲山派那不要臉面地譏諷,在打出法寶之後,才顧作大方的提醒衛衡道:「貧道的法力乃是破虛境界,總算得你這小輩的尊長了吧?不過貧道不管你認同與否,也要先教訓你一番再做計較。我等雲山派這堂堂大派地弟子,又怎會敗在區區三才門弟子的手下。小輩先品嚐一下貧道的法寶是何等滋味吧!」

    由於清涼道人的插手,衛衡分出的「五行元磁」自是無功而返,不過衛衡見到這般景象後,在他心中反倒高興了不少,因為他終於能夠確定,他的對手在動手的時候,沒有使用任何的陣法,他卻是不用擔心被對手圍困了,畢竟對於聯手的陣法,衛衡平日裡鑽研的還是

    些。

    隨即衛衡便反擊道:「難道此時爾等勢單力薄,還能像此前那般折辱貧道麼?道友委實是太過天真了一些。」說著衛衡便發揮出了「五行漩光瓶」最強悍的手段,凝聚真元劈出了一道遠不是分神修士所能施展出來的,威力極其強大的「掌心雷」,迎向清涼道人偷襲他的那件法寶。

     想這口「五行漩光瓶」,本是那赤陽門的名海道人,為了用來日後的抵禦天劫,特意請求赤陽門的前輩散仙為他煉製出來的,只是後來名海道人遇見那塊世所罕見的「黑鱗石」之後,才忍痛交易給衛衡,以換取衛衡那塊「青瀾玉」供他跟人交易「黑鱗石」。由此而言,這件法寶的品質在修真界諸多法寶當中,即便算不得極品,但能夠被赤陽門的弟子用來渡劫,自不是僅有施放幾道「五行元磁」,用來毀損對手肉身法寶這種功效的。

    其實這「五行漩光瓶」之所以得到名海道人的青睞,其最大的功效便是可以把修士施放的法術,提高數倍的威力,而這等效用在修士抵禦天劫的時候,不但可以方便施展而且還能夠節省真元,確實是一件比較合適的法門。此刻在衛衡手中更是把這個效用體現得淋漓盡致。

     衛衡在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之後,自身的真元就比普通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這就使得他施放的法術也比同境界的修士,在威力上面要強大不少,此時再加上「五行漩光瓶」的提升,他所使用的法術,即使是破虛修士施展起來也不過如此了。因此衛衡這道「掌心雷」一經劈出,便把清涼道人用來偷襲他的法寶打得倒退回去。

     而在擊退清涼道人法寶的同時,衛衡還不忘對四人嘲笑道:「即便雲山派的法術再怎樣精妙又當如何?諸位道友資質也著實差了一些,領悟不到雲山派道術的精髓,豈能奈何得了貧道,是以今日貧道要對不住平生知己清楊道友,將四位當場斬殺了,其中若有得罪的地方尚請道友見諒。」

    衛衡自是不甘心把好不容易才佔據的上風拱手相讓,因此一邊嘲笑著對手,一邊通過「五行漩光瓶」,把數不清的法術向著四人傾洩過去,頓時便打得四人手忙腳亂好不慌張。只是四人既然是雲山派弟子,身邊的法寶當然不會比衛衡的「五行漩光瓶」遜色多少,說不定還有勝過「五行漩光瓶」的法寶,還未曾施展出來,所以眼下雙方尚且不能分出勝負。

    只見清涼道人在衛衡的狂轟亂炸之下,接連劈出數十道法術,終於拼得了一絲空閒,他立刻使用自己的法寶,幫住同門爭取到了施放法寶的時間,然後在四人的聯手之下,原本衛衡大佔上風的局勢,登時便被逆轉過來。而在四人逐漸適應了衛衡的法術之後,又開始著手反擊衛衡了。

    但見清涼道人大吼一聲,緊接著四人便一起將法寶攻向了衛衡,只使用幾件上不得檯面的抵擋衛衡的法術,企圖趁著衛衡尚未逃跑的時刻,將他斬殺在此處。四人的法力都已經超越了分神境界了,使用這等分心兩用的手段,倒是十分的輕鬆。

     不過四人有這等舉動卻正是衛衡所希望的,此前他施展強勢手段一直壓制的對手,便是為了引誘出四人的好勝心思,使用全力反擊與他,以方便他藉機斬殺四人。雖然衛衡這般算計有些行險,只要他的手段壓制不住四人,又或是四人使用他並不熟悉的陣法的話,只怕他除了逃命之外,便別無選擇了。

    但是衛衡這樣算計四人,也是有他的原因的,這是因為衛衡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勢,什麼時候又會再度發作,若是不能迅速解決四人,到了傷勢發作的時候,他卻是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只有任由四人宰割的下場了。這也就迫使衛衡在動手的時候,不得不施展險著以求克敵制勝。

    現在四人果然按照衛衡的設計出手反擊了,而且四人的反擊也像衛衡想像的那般,除了還需要保留一絲氣力抵擋衛衡的法術之外,已然把全部的氣力都使用在了這聯手一擊上,此舉頓時便給了衛衡以可趁之機。

     當下衛衡也不理會四人向他打過來的法寶,只是施展身法從它們當中穿梭過去,霎時間便侵入到四人身前。然後衛衡將他那套飛劍組合在一起使用擎在手上,連續揮動了數道光影出來,便把四人用來護身的法寶劈在了一邊,現在衛衡所要做的,便是將飛劍衝著四人斬殺過去,發洩自己被他們追殺的怒火。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危急


    實衛衡得以如此輕易的侵入到四人身邊,卻也跟四人不怎麼嚴謹,還是有很大關聯的,否則以衛衡分神境界的實力,尚且不足以如此得貼近,四個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高手的敵人。

     想四人出身於雲山派這等在修真界傳承了無數個年頭的大派,對於修士間那些拚鬥的手法,都已經深深的印在了骨髓當中了,因此象衛衡所使用的種種不合法度的招數,卻是叫他們聞所未聞。是以在雲山派眾人圍攻衛衡的時候,便是為此而受到了不小的教訓,被衛衡從他們的重重圍困之下逃脫出來,狠狠的折損了眾人的顏面,致使四人不顧清楊道人的百般勸阻,執意要繼續追殺衛衡。

    待得衛衡跟四人又一次比拚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清楊道人在四人面前,解說了那「隕身碎星訣」效用的緣故,使得四人在動手的時候,全部的心思只是用來防備著,衛衡在使用了這門法術之後,突然增長到破虛境界的法力。在四人想來,衛衡即便是擁有了破虛境界的真元,但是他此前只不過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因此對於自身的法力自然是不好操縱的,於是在跟衛衡交手時,四人所使用的都是以硬碰硬的手段,心中想的便是要輪番跟衛衡比試法力,以期耗盡他的真元。

    不過在剛開始交手的時候,衛衡所使用的招數卻跟四人想像中的截然相反,竟然在跟清涼道人相互譏諷時,突然出手逼近到清涼道人身邊,險些害了清涼道人的性命,這就叫四人不得不懷疑衛衡是否使用了「隕身碎星訣」了。幸好在其餘三人的解救之下,清涼道人卻是有驚無險的躲避過了衛衡的偷襲,除了稍微有些失神之外,沒有絲毫的損傷,沒有叫衛衡在剛剛交手,便佔據了四人的便宜。

     可是當四人對衛衡的招數產生了懷疑之後。衛衡卻在隨後的交手中,放棄了他那神出鬼沒地手段,僅僅是仗著偷襲得來的先手,頻繁使用法寶法術打擊四人,把戰事又拖回到四人預料的場景中去。而在四人眼中衛衡原本的境界,不過是元嬰後期而已,如此修為自是不能輕易欺壓他們的,也正因此四人便聯想到了衛衡此時已然使用上了,被清楊道人最為重視的「隕身碎星訣」。此前清楊道人所說的那些話語,也重新湧上了四人的心頭。

    當下四人也就把心思又放回到了,跟衛衡比較法力上來,畢竟四人面對的是一個有破虛實力而無破虛心境地修士,使用這般招數卻是再好不過。也正是因此四人同時放鬆了,對衛衡再次殺入到自己近前的警惕,只是把衛衡在此前的偷襲。當作是自己一時分心,才險些被衛衡得手。只要在心中稍微警覺一些,衛衡卻是絕對不能再度驚嚇到自己了。

     按照四人心中的想法。他們根本不用把衛衡躲避法寶的招數,看得如何重要,因為不論是此前衛衡從一眾同門的圍攻下脫逃,還是適才清涼道人所遭遇到的偷襲。都只能說明衛衡不過是反應有些靈敏,再就是對飛行地技巧上有獨到的領悟罷了。而這也只能幫助衛衡在危險地時刻,及時躲避開對手的法寶或是法術而已,尚且不值得他們那樣地大派弟子如何高看他。卻是在自始至終。四人就根本沒有想到過,衛衡還有一套專門用來躲避法寶法術的身法,這便埋藏下了四人被衛衡算計的因果。

     果不其然,就在衛衡向著四人瘋狂的揮灑法術,發洩著自己被人圍攻追殺地怒火的時候,四人也在不知不覺間中了衛衡的算計,想著要反擊衛衡了。只不知是疏忽還是怎地,在四人反擊的手段出手之後,他們竟沒有在身邊佈置多少守護地手段,僅僅是釋放了幾件普通品質的護身法寶而已,就如同忘記了衛衡是如何殺到清涼道人身邊一樣。

    四人既然這般不重視自身的防護,衛衡自是不會放過斬殺他們的機會,立時便施展身法向著四人殺奔而來。面對衛衡越來越近的身影,四人自然要攔阻與他才是正理,只不過在四人心中卻僅進是把衛衡的身法,當作是飛行技巧的巧妙跟反應的及時,渾然沒有想像到,衛衡已然創出了一套專門躲避攻擊的身法,是以四人用來攔阻衛衡的手段,也只是修真界常見的詔書罷了,這便使得衛衡極為輕易的,躲閃開了四人擊打過來的法術法寶。

    當衛衡殺到四人近前時,

     自己不能攔阻與他,自是不會再衝著衛衡釋放法術了是把各種守護的法門加諸到了自己身上,妄圖暫時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四人就可以把被衛衡躲閃過的法寶收回來,然後便可以按照曾經逼迫衛衡,不得不使用捨身相撞才得以脫身的辦法,把各自法寶組合成陣法來圍困衛衡。

     只是四人的算計雖然巧妙,但在眼前這般情勢之下,衛衡又怎會給予他們任何喘息的餘地,因而衛衡在殺到四人身前後,便決定要立時斬殺四人了。而那些被四人視做防身手段的法寶法術,放在衛衡眼中卻算不得什麼了,只見他不過把手腕輕輕抖動了幾下,便將圍繞在四人身邊的法寶給挑在了一旁,對付這幾件法寶,世俗界的武學卻是比修真界的法術要方便許多了,衛衡甚至沒有使用任何真元,僅僅是依靠肉身的力量便解決了這些法寶。

    打開了四人的防身法寶之後,他們便等若暴露在衛衡眼前任憑他處置了,而眼前這些在四人眼中還算得上結實的護身法術,也沒有耗費衛衡多少的氣力。但見衛衡將真元凝聚於雙手之上,一抬手便向著四人的脖頸,迅速的揮舞過去,在他的獨門法術「千擊一破」的作用下,四人的護身法術立時便被劈碎開來,徹底斷送了他們僅存的一絲希望。

     將這些法術破掉後,衛衡自然不會心慈手軟放過四人的性命,他已然殺死過一個雲山派的中堅弟子了,自不會在乎眼前的四人了。再說衛衡縱然放掉四人,也不能泯滅他跟雲山派之間的仇怨,雲山派早晚還是會調派弟子追殺與他的;而斬殺四人卻無非是惹得雲山派對他多一些不滿罷了,這其中的道理衛衡自是分辨得出來。當下衛衡又一次揮動了手中的利劍,帶著森冷的寒光向四人劈砍過去。

    以衛衡的本領而言,斬殺這四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對手,卻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他手中的飛劍霎時間便連續劃過前面三人的軀體,將他們的肉身毀損乾淨,連帶著他們的魂魄元嬰,都被衛衡附著在飛劍上面的法力煉化,徹底斷送了他們的性命。自此雲山派又有三個中堅弟子,死在了衛衡的手上。

    不過在斬殺清涼道人的時候,衛衡的手臂卻無端的晃動了一下,便是這下晃動卻使得飛劍在清涼道人的掠過,將他放了過去。原來就在這最後的時刻,一直被衛衡壓制著的傷勢終於發作起來,害得衛衡這勢在必得的一擊落在了空處,也叫那清涼道人因此而逃脫了性命。

     此前衛衡畢竟是在跟四個雲山派的高手比拚,其中清涼道人更是身為破虛境界的修士,一身法力確實是非同小可。而跟四人動手,對衛衡而言也確實是一件極為耗費真元體力的事情,是以衛衡根本沒有多餘的真元去壓制傷勢,更沒有空閒去吸收天地靈氣,以滋補他那殘破不堪,只是倚仗真元勉強連接在一起的經脈。這就使得在這個時候,衛衡身上的經脈立時斷裂開來,而他聚集在雙手上面的真元,也同時失去了控制,向著衛衡的丹田反衝回去,衛衡頓時便失去了跟人拚鬥的實力。

     看到自己的三個師弟接連身亡之後,清涼道人已經是在閉目等死了,但他在聽到衛衡飛劍劃過的聲響之後,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疼痛,在垂死之餘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異樣,惟恐衛衡此舉是在戲耍他,當即清涼道人便要責問衛衡。不過在清涼道人睜開眼睛後,立時便讓他看見了衛衡那搖搖欲墜的身影,他看得再仔細一番後,更是看清楚了衛衡臉上蒼白黯淡的色澤,以及下垂在身子兩側的雙手。

    事已至此清涼道人又怎會不明白,衛衡這般樣貌定然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以致於無法斬殺自己了。當下清涼道人便獰笑道:「你這小狗殺害我三位師弟的威風又到什麼地方去了,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無力反抗了吧!哼,在我雲山派眾弟子圍攻之下逃脫性命,又怎能不受到一點損傷,小輩你就認命好了。」說罷他不待衛衡交代遺言,立即便把召喚回來的法寶,向著衛衡打了過去,絲毫也不在乎衛衡被他斬殺之後,那四濺開來的血液是否會污了他那身道袍。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青元


     在衛衡跟清涼道人四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卻是到,天空中正有另外一雙眼睛,躲在一團雲朵的後面注視著他們。但見在一旁觀戰的那人身材異常高大,烏黑色的頭髮臉上隱然透著一股青氣,身穿一件極其簡單的灰色道袍,乍一看上去跟修真界常見的修士,在扮相上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此人腳下穿著的,卻是一雙金光閃耀的鞋狀法寶,由此便可以猜測得出,此人的來歷定然是非同小可。試想修真界的無數修士當中,又有幾人有如此大氣,招搖的把法寶踩在腳下。

     「此子身法委實精妙,看起來雲山派這幾個小輩卻是要吃虧了。」在看到衛衡侵入到四人身邊後,天空中觀戰的那人不由得讚歎道,緊接著他又自言自語道:「這個後輩的手段卻跟貧道日常對敵時,使用出來的招數有幾分相像,難不成這修真界還有哪個門派,也擅長這等肉身搏殺的法門麼?只是貧道在修真界行走上萬年了,卻從未瞭解到這個門派的名號?縱然是貧道孤陋寡聞,但本派那麼多的弟子總有知曉的吧,奈何他們也未曾向貧道說起過?」

    從此人的話語當中流露出的意思,便可以猜測得出來,他定然是有大派長老一般的身份,否則他哪來的臉面看著雲山派弟子的身影,自誇本門弟子眾多?還有就是如若此人的地位算不得崇高的話,他那門派的弟子又何必要向他稟明事情?

     待得衛衡挑開四人的護身法寶後,此人又叫嚷道:「貧道不過是在渡劫後閉了一次關罷了,為何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真界中竟然出現了一個肉身這般強悍的修士,僅以臂力便可以挑開這幾件法寶。看來此人的肉身已然不在貧道之下了,若是早些年被貧道撞見如此美質良才的話,還不是搶著收歸門下傳習我一身神通。也不致叫那正心宗的震起子,在海天山脈眾多同道的面前,取笑貧道連一個真正地傳人也沒有了。」

    由此再結合此人的那番打扮。卻是把此人的身份暴露出來了,他正是妖道大派戰天宮的長老,身為七劫散仙的青元道人。而且在海天山脈青元道人十分輕易的重創了,正心宗的長老散仙震起子之後,現在更是被修真界眾多修士稱頌為,修真界入世修士當中的第一高手。

    想來以青元道人的這般修為,躲在一旁觀看衛衡跟清涼道人他們幾個小輩地比拚,自是不會叫眾人發現他絲毫氣息的。就算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會以此來取笑眾人。畢竟能夠叫青元道人這樣的高手注意的,定然是有其可取之處的。

     當然這青元道人不在戰天宮修行,卻來到了海外銀沙島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日在海天山脈,為了爭奪首先開啟「菊坍仙府」的資格,青元道人作為妖魔道地代表,跟正心宗的震起子大戰一場之後,雖說他極為輕易地戰勝了對手。使得妖魔道修士在正道面前揚眉吐氣了一番,但是最後他使用的百般手段。也是無法開啟那「菊坍仙府」,不能給妖魔道以及戰天宮爭取到任何好處。是以青元道人此次出山也算得上是徒勞無功了。

    在「菊坍仙府」地事情了結之後,青元道人並沒有立時回山繼續修行,反倒是在修真界四處遊蕩起來。青元道人會有此等舉動,倒不是因為他打不開「菊坍仙府」心中有些羞愧。致使他覺得沒有臉面回山跟同門交代,都已然是渡過七次天劫的散仙了,若是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開的話,起不是平白修行這麼多年了麼?青元道人真正要在修真界遊蕩的原因。乃是緣於他在跟震起子地比拚當中,被二人拚鬥的氣氛激起了猿猴喜好玩耍的本性的緣故。

    想這清元道人本就是上古巨猿修煉而成人身,在他地骨髓當中便隱藏了猿猴那喜玩愛鬧的性子,最是忍受不了種種拘束。便是因此青元道人在修行的時候,沒少給戰天宮招惹麻煩,也使得他在修真界的名聲有些狼籍,不論是正邪哪個門派都害怕他上門生事。直到當青元道人立下要度過九次散仙天劫,完成其師尊最後的心願的時候,他為了磨練自己的心志,不致在渡劫時被心魔所趁,才收束本性還給了修真界一個安穩。

    只是這猿猴天生便具有的本性,終究是無法磨滅的,在青元道人跟震起子比拚過後,他就沒有回山修行的意思了。此時青元道人的心志已可以稱得上是堅毅無比,

    修行下去也是沒有用處,倒不如在修真界好生遊玩一下自身的性情,免得生出急噪的思緒,使原本圓潤通透的心境出現不應有的破綻。

    只不過此次青元道人是不會去其他門派惹是生非了,他的修為在修真界也沒有幾人可以比較了,要是再去欺負後輩的話,縱然他不害怕招人恥笑,戰天宮也是要顧及自家的顏面,說不定便要派人將他強行召喚回去。

     既然不能四處生事,那麼拜訪一下故交好友便是青元道人唯一的選擇了,而他拜訪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位於茫茫東海的銀沙島了。至於青元道人要來銀沙島的原因,不單是因為銀沙島舉辦了本次「穹海大會」,現在是修真界人氣最為旺盛的地方,還有就是銀沙島的第一高手銀沙老祖,更是青元道人在修真界僅存的一個好友了。這般光景青元道人的其餘幾個故交,不是飛昇上界便是死在天劫之下了,即使是再如何想去拜訪他們,青元道人也是沒有那份神通了。

    不過青元道人也不僅僅是拜訪銀沙老祖這個朋友,與此同時他還存下了心思,要藉著這個機會跟銀沙老祖再次較量一番,好好活動活動筋骨。現下在修真界跟青元道人境界相仿的修士,雖然人數也有不少,但他們都已然是要準備渡過剩餘的第八或是第九次天劫的了,等閒不會跟人動手,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患或是損傷心神。同樣是身為散仙青元道人,也不會厚著臉皮強迫人家,他早晚還是要抵禦天劫的。

    是以青元道人要想在修真界,找一個跟他一較高低的對手,除非是還有仙府出世這樣,可以引得正邪兩道紛爭的事情發生,否則他注定是要忍受寂寞了。不過好在還有那銀沙老祖跟青元道人的性情相投,也是喜好跟人打鬥,二人也是因此而成為生平至交,是以好鬥成性的青元道人,剛決定要在修真界遊玩,便想到了他這個僅存的朋友。

    而今天正好是青元道人離開銀沙島的日子,總是跟同一個對手打鬥,任青元道人的性情再如何好鬥,終歸是有厭惡的時候。更何況那銀沙老祖所經歷的天劫,還要比青元道人多上一次,都已經是八劫散仙了,若是認真比較青元道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銀沙老祖跟修真界其他幾個高手,為了抵禦那最恐怖的第九次散仙天劫而隱世不出,才會叫青元道人如此招搖。

    青元道人在離開銀沙島不久,便發現了衛衡被雲山派一眾人等圍困,跟眾人大打出手的事情。要知道「穹海大會」可是有一個傳承以久的慣例,那就是不允許任何修士在大會舉行的地方打鬥,擾亂大會的安穩,否則便被視為對大會舉辦者的挑釁,大大的折損舉辦者的顏面。青元道人跟銀沙島實際的主人銀沙老祖可是莫逆之交,他自是不會允許眾人侮辱自己的朋友,即便此刻眾人不在銀沙島上也是一樣,附近的海面可還位於銀沙島的勢力當中,在這裡動手跟在銀沙島上也沒什麼不同。

    便是出於這般心思,青元道人便生出要教訓眾人的念頭,不過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公平對敵的信念,是以他便把教訓眾人的時間,放到了這場比拚結束之後。而青元道人也放下身價躲在一旁,觀看起這些後輩的打鬥來,自己不能跟人動手,看看別人的也是聊勝於無。因此雖然衛衡等人的實力入不得青元道人的法眼,但他仍舊是瞧得津津有味。

    只是在觀看了眾人的打鬥之後,青元道人卻不由自主的對衛衡生出了好感,這是因為衛衡的身法以及作戰的方式,跟他平常使用的諸般神通的確是太過相像了。為此在青元道人的心中也不得不偏向衛衡,暫時放下了教訓眾人的念頭。是以在衛衡從眾人的圍困之下逃脫之後,青元道人便跟隨上了來,暗中維護這個被自己另眼相看的後輩。

    想當日青元道人被震起子譏諷了一番之後,雖然他緊接著便好好教訓了震起子一通,使他受到了不小的傷患,但是他對震起子的譏諷卻放在了心裡,也有了收取門徒傳承衣缽的心思。只是在修真界如青元道人這般,肉身力量均是得天獨厚的美質良材,也著實稀少了一些,青元道人修行至今也僅僅知道他跟衛衡兩個人而已。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4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火燒


     是因為衛衡乃是修真界少有的,可以繼承青元道人衣以青元道人自然是要對衛衡另眼相看。因此見到衛衡傷勢發作未能斬殺清涼道人,反而要被對手所趁的時候,青元道人立時邊要出手相救衛衡,而他在出手的時候,也在一邊叫嚷道:「貧道好不容易才發現一個看得上眼的徒弟,而且這個徒弟跟你們這些正道門派又生有仇隙,如此良才美質正要收入門牆,傳習我一身神通才是道理,怎可容你傷害與他。」

    青元道人出手時心裡懷著的心思,也少不了倚仗著自己解救衛衡於危難之際的恩情,迫使衛衡同意拜在他堂堂戰天宮長老,大名鼎鼎的青元道人門下的意思。只是尚未等青元道人出手,被他和清涼道人認做是無力反抗的衛衡,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變故,叫他暫時停住了動作。

     但見此刻衛衡的身上突然間光芒大作,不知何故竟然生出了一團明晃耀眼的火焰,轉瞬間就將他身上的道袍燒得乾淨。然後衛衡身上的這道火焰,便順勢向他周圍擴展開來,當清涼道人向著衛衡打過來的法寶,快要飛到衛衡近前的時候,火焰吞吐之間便把法寶裹在了裡面,霎時間這件由雲山派前輩高手鍊製出來的上品法寶,便被燒成了灰燼就此從世間消失了。

    待自己用來斬殺衛衡的法寶,被衛衡身上無故生出的火焰燒燬之後,清涼道人便在心中覺察出了不妙,心念閃動之下正欲要轉身逃命。但是衛衡又怎能留下清涼道人這個後患,當下對他低聲吼叫道:「你這雲山派的孽畜竟然要殺害貧道,幸好貧道有上天眷顧及時恢復了法力,否則貧道的性命豈不是要毀在你的手上?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想活命麼,卻給貧道一個放你逃脫的理由?」一邊說話衛衡一邊揮動手中的飛劍,向清涼道人的頭顱劈斬下來。

    此前為了早一些殺死衛衡,清涼道人從衛衡連殺三名同門,帶給他的震懾當中恢復神智之後。就一直沒有後退以拉開跟對手的距離,而是直接召喚法寶砸向衛衡。清涼道人這般舉動,在衛衡無力還手地情況下自是沒有偏頗,但此刻當衛衡在面臨清涼道人的威脅,及時平復了自身的傷勢的形勢下,卻使得清涼道人這般急於斷絕後患的處置,反倒成了害他性命的因由了。要不然清涼道人多少也能逃出一段路途才是,至於衛衡之後能否追殺與他,那卻是要另當別論的。

    不過清涼道人現在後悔卻已然是晚了。通過衛衡斬殺那三個雲山派弟子,所施展出來的凌厲無比的手段,他就判斷得出來,在近身搏殺當中自己絕對不能抵擋衛衡一招,是以他眼下唯一能做地,便是按照衛衡的吩咐向他求饒了。因此見衛衡揮劍向著自己劈過來的時候,清涼道人趕忙叫道:「不要殺我。我……」

    只是清涼道人的話語尚未說完,卻不知如何已然是說不下去了。這時再見清涼道人的身子。原來他已經被衛衡手中的飛劍由頭到腳劈開來了,緊接著衛衡連一絲血液都沒有給清涼道人留下。催動飛劍上面的火焰徑直把他燒化。而清涼道人地元嬰也沒能在衛衡劍下逃脫性命,這不知為何突然從衛衡身上出現的火焰,在燒燬清涼道人肉身地同時,連帶著也把他的元嬰給煉化了。只是可惜了這煉製丹藥地上好材料,想來若是煉成丹藥的話,總也能省卻衛衡近百年的苦功吧。

    看到衛衡在危急生命的時候,突施反擊將清涼道人斬殺之後。在雲朵上面觀戰地青元道人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高興,他哈哈一笑便晃著腦袋從天上飛降下來,要跟衛衡這被他內定了的弟子打個招呼。只是青元道人還沒來得及下落,卻見適才還是威風凜凜的衛衡,忽然眼睛一閉便這麼站著身子昏了過去,如果青元道人想要跟他打個招呼,怕是要再等待一些時間了。

    其實衛衡身上地傷勢根本未曾恢復,他這番反擊也是機緣巧合方可施展出來的,因此當他斬殺清涼道人,消除了自身的危險之後,心神稍微放鬆便致使他出現了昏迷的症狀,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而衛衡身上突然冒出來的,燒燬了清涼道人向著他打過來的法寶的火焰,卻是當日他在那「菊坍仙府」裡面吸收的「天火極冰」,在他傷勢發作的同時突然出現的緣故了。

    自從衛衡吸收了那被菊坍上仙從天界收集而來,專門為他守護洞府的「天火

    之後,就一直沒有沒有空閒將之完全煉化,只是在吸長的一會兒工夫,以及在海底修煉護體金光時才略有所得。只不過衛衡煉化的這些「天火極冰」雖然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但是比起尚在他體內蟄伏著的「天火極冰」而言,卻連十分之一也未必足夠了。

    至於剩下的那些「天火極冰」,衛衡要想徹底煉化它們,還需要再等待好長一段時日了。幸好衛衡還有一件唯一值得慶幸事情,這就是「天火極冰」既然被他收在了體內,也就等若是真正臣服於他,因此倒是不用擔心,它們會在衛衡的身子裡面生事了。

     但是這「天火極冰」的威力也著實強大了一些,而衛衡那足以傲視跟自己相同修為修士的真元肉身,跟它們蘊藏著的威力比較起來,就顯得不是那麼強悍了,也可以說衛衡自身是沒有壓制它們的實力。所以這「天火極冰」不時還要從衛衡身體裡面竄騰出來,燒幾件衛衡的衣物藉以發洩一番,方才願意老實歸去。若非衛衡吸收「天火極冰」的時日尚淺,還不曉得它們的習性,不然只怕衛衡的「天羅乾坤袋」裡面,便要多預備一些道袍了。

    今日的事情原也說是湊巧,本來這「天火極冰」在近些時日當中就要發作了,只是發作的時日卻不是衛衡所能知曉的罷了,不過若是衛衡的真元稍有鬆懈,又或是他的肉身有什麼嚴重損傷的話,這「天火極冰」發作的時日便要提前。不成想衛衡就在此時跟雲山派牽扯出了仇怨,雙方不能使用言辭解決自然要打起來,衛衡也是因此而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害,無論是真元肉身都出現了損害,於是便給了「天火極冰」發作的時機。

    在衛衡連續斬殺三名雲山派高手之後,他也終於壓制不住自身的傷勢,更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醫治傷勢了,此時在他體內蟄伏著的「天火極冰」便趁機發作起來,順便燒燬了衛衡的道袍略微發洩一下,好在此時沒有女性修士路過,否則衛衡在修真界的名聲就要敗壞乾淨了。但是對衛衡而言「天火極冰」的發作卻正是時候,正好解救了他的性命,是以即便真的有人看見衛衡的窘迫,衛衡倒也不會怪罪什麼的。

    當「天火極冰」發作之後,此前還在衛衡身子裡面那些失控的真元,便在「天火」的作用下燒得乾淨了,所以衛衡便在頃刻間恢復了揮動飛劍的力氣,而他在恢復之後,見到清涼道人並未離開自己身前,就順手一劍劈了過去,意圖結果這個最後的對手,全然不顧自己是否還有這般實力。

    當時衛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由於傷勢的原因他已經調動不出絲毫的真元了,即使是他那強悍的肉身,也沒有足夠的氣力來劈開一個修士的身體。要不是「天火極冰」不知怎地,從衛衡的身上延伸到了他手中的飛劍上面,恐怕清涼道人最終的結果,也僅僅是被衛衡的突然恢復驚嚇逃跑而已。

     雖然「天火極冰」被衛衡吸收,再也不能傷害到他,但也並不意味著在它們發作的時候,衛衡就可以安然無事,多少也要折磨衛衡一些才是道理,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它們那上界的來歷。因而在「天火極冰」的作用下,衛衡身上立即便生出了難以想像的痛楚,就在此時衛衡還要掛念斬殺清涼道人的事情,為此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使他無法集中心神抵禦痛楚。使得縱然衛衡心中清楚,忍受住這番痛楚對磨練他的心志大有好處,但他還是在「天火極冰」的折磨下昏迷過去,只是因為手中纂著飛劍的緣故,才得以站在空中不致落水。

    青元道人見到衛衡昏迷過去,便要過去扶住衛衡的身行,只是尚未等他靠近衛衡的身體,便被「天火」帶有的那無比熾熱的力道給逼退回去。而當「天火」退卻之後,「極冰」又粉墨登場佔據了衛衡的身體,頓時那彷彿能凝結世間的寒氣也在衛衡身上湧現出來。青元道人本身便是猿猴得道,他的天性就畏懼嚴寒,所以在「寒冰」的威脅下,也是不敢靠近衛衡。

    如此這般的冷熱交替循環往復,也就害得青元道人只得站在衛衡身體的數十丈之外,等候衛衡甦醒了,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幫衛衡添加幾個,無關痛癢的治療法術罷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傷癒


     當青元道人在一旁為靠近不了衛衡,以致於無法幫助在心中感到焦躁的時候,衛衡的身上卻已經被那「天火極冰」弄得是天翻地覆了。想這「天火極冰」本身便是只產於仙界,其中所蘊藏著的威力自是非同小可,確實是遠非修真界的修士可以想像的。因而「天火極冰」一旦發作起來的話,不把衛衡狠狠的折磨一番,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手的,這也叫衛衡尚且處在昏迷之中,又要經歷了一次極為難得的歷練了。

    此時在衛衡的身子裡面,「天火極冰」這兩種截然相反的靈力,已然是此起彼伏的作用開來,往往是「天火」首先在衛衡的經脈上面一路燒燎,通過如此這般的冶煉使其變得異常堅韌;然後「極冰」便在隨後出現,將被「天火」燒得無比熾熱的經脈冰凍起來,借助寒冷的力量一下子便破壞了經脈的質地,這時只要輕輕的觸動一下經脈,就會害得它粉身碎骨,立時失去原本的效用;不過在經脈將要破碎的時候,「天火」卻又及時出現,融化掉經脈上面的寒氣恢復其本來面貌,然後再度冶煉經脈……循環往復不見休止。

     衛衡的經脈經過這般淬煉之後,使得衛衡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之後,已然是所剩無幾的雜質被進一步的提煉了出來,然後通過煉氣心法形成了真元循環,排出到衛衡的體外,不是被他身上燃燒著的「天火」煉化,就是被那寒冷至幾乎可以凍結大海的「極冰」,凝固成灰黑色細小的冰晶,慢慢滑落至海水當中。

     當這種淬煉結束之後衛衡的肉身,卻是要純粹到難以言語的地步了,然而在排除雜質的同時,衛衡無論是經脈還是肉身,也都得到了難以想像的增強,不但他的經脈被擴展了許多。已然可以容納更多的真元通行,而且經脈地堅韌也被提高到了擴張自如的境地,此後縱然是比尋常時日強大百倍的真元留過,衛衡的經脈也不會被漲破了。

    在經脈變的更加堅韌之時,衛衡的肉身一同被錘煉得更加強悍了,原本隱藏在他道袍下的那些凸鼓起來的肌肉,也已經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乃是平整柔和地樣子,但是這卻不是衛衡肉身真正的實力。若是可以觀看到他那層皮膚下面的樣子,便可十分的清楚發現,現在衛衡肌肉形狀就如同金石鑄就一般,所能夠發揮出了力量絕對勝於以往任何時間。

    當然「天火極冰」在淬煉衛衡肉身的時候,也在凝練著他的真元,在衛衡的真元接觸到這冰火兩種力量之後,那些散落在經脈當中地小股真元。立時便被消融乾淨,化做無數難以察覺的靈氣。滲透到衛衡地經脈當中,作為淬煉經脈肉身的材料。而為了抵禦「天火極冰」不至於落得消融地下場。衛衡的元嬰便自發的將真元聚集在一起運轉,免得在運行的過程當中就消失乾淨,打亂了煉氣心法地法門。

     雖然那「天火極冰」奈何不了如此龐大的真元,但是在它們無時無刻的冰凍火烤之下。卻是逐漸的收縮也越發得凝練起來,如果說此前衛衡地真元是猶如清水一般,現在經過了這番冰火雙重的考驗後,卻是變成了水銀鉛汁似的厚重了。如果是使用同等的真元。眼下衛衡所能夠施展出來的法術,怕是要比先前發揮的威力強大十倍也不止了。

    漸漸的衛衡從昏迷當中甦醒過來,而隨著他的甦醒那「天火極冰」彷彿是發洩夠了一般,也「呼」得一下,回到了衛衡的體內。當衛衡的神志越來越清醒之後,他所感受到的便是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或許就是在疼痛的作用下,衛衡的眼睛也慢慢睜了開來。只是此刻衛衡的眼睛所流露出來的,卻是茫然無主的目光,就彷彿他在「天火極冰」的折磨下,由於過度疼痛變成了痴呆一樣。

    這時衛衡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中,好像還纂著一根堅固結實的物件,也許是覺得有些異樣的緣故,他抬手起來把這跟物件放到了自己的眼前,自然這跟物件便是他那口組合飛劍的劍柄了。

     當衛衡把飛劍緩緩抬到眼前後,頓時飛劍的劍面上便十分清晰的映出了衛衡的容貌,鬚髮眉眼無不真切。眼見得自己的容貌之後,還顯得有些迷茫的衛衡,卻更像是糊塗了,稍微抬動了一下手臂,便把自己左手的食指輕輕得點在了,飛劍所映照出來的他的面容上面。隨後衛衡的身子微微顫了一顫,不知如何他剛剛睜開的眼睛卻又閉合上了。

    小心翼翼的看著衛衡的舉動,一旁的清元道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顯現出惟恐打

    衡的樣子,有著散仙修為的青元道人心裡清楚,衛衡恍惚,乃是因為到了領悟到天地至理,自身的境界要有所突破的時候了。而在這等時刻,修士的心神總是極端脆弱的,就算是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也有驚擾到修士的可能,使他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險境地,並且在這種時刻產生出來的症狀,即使得到及時的救治也很難完全恢復過來,最終將會使得修士的一生,都禁錮在眼前的境界當中,得不到絲毫的進境。

    便是因此對衛衡關切有加的青元道人,自然是不會打擾他了。只不過青元道人自從修行有成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等待過他人了,所以就算是他的心性早已到了堪比仙人的地步,也有些按奈不住了。張了張嘴後,清元道人又將要說出口的話語收了回去,只是在心中暗道:「貧道不是要收個弟子而已,要是把這件事張揚出去,整個修真界至少有上萬修士,會跪著懇求貧道,奈何要忍受這般苦楚?」

    「啊!」過了許久衛衡長嘯一聲,終於完成了他對天道的領悟,出於得悟大道的興奮,在這一聲長嘯當中卻是包含著無數衛衡心中的喜悅。在長嘯過後,衛衡用萬分驚喜的語氣叫道:「分神萬千元神分化,分神境界竟然是這般道理,虧得我還自稱是分神修為,想不到此前猜想的那般都是些妄語,只有今日的感受才是正理。」

    把心中的感慨吐露完畢,得意之餘衛衡更是把手中的飛劍拋到天上,然後他又把「五行漩光瓶」施放了出來,控制這兩件法器在空中打鬥起來。一時間整個天空便被飛劍帶有的寒光,以及「五行漩光瓶」噴射出來的,那五彩斑斕的「五行元磁」所佔據,種種色彩交相輝映,立時就把天空裝點得無比絢麗。兩件法寶鬥到酣處,衛衡更是把飛劍分解開來一心三用,來體味一下分神境界真正的神通。

    衛衡有這般表現,卻是由於他原來經歷了「天火極冰」的歷練之後,非但徹底治癒了自身的傷勢,而且還穩固自己分神境界的修為,同時通過適才那番莫名其妙的領悟,他的道心也真正的提升到了分神境界的緣故。

     此前衛衡雖然在清涼道人他們幾人的面前,自稱是分神境界的修士,但他的真元是通過「隕身碎星訣」而增長出來的,所領悟出的分神境界的道心,也是因為使用了「隕身碎星訣」後,借助身體的痛楚強行提高心神,而硬生感悟出來的。因此當時衛衡對天道的領悟,不過屆於分神元嬰兩個境界之間而已,並且由於他突破境界的時候,使用的方法也不怎樣妥當,致使他的真元也是雜駁不純,這種情形最容易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正因為衛衡突破境界的方式算不得妥當,這便使得他從「天火極冰」的折磨下醒悟之後,腦筋變得有些昏噩,若非他手中握著的飛劍影,把他的容貌映射出來,只怕他就要把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下去了。幸好那上古煉氣心法,端的是奧妙無窮,自行催動之下,便引導著衛衡領悟到了真正的分神期道心,從而抹殺了他因為法力大震,在心中產生出來的那絲心魔。

    待得衛衡酣暢淋漓的活動一番後,青元道人才打斷了他的舉動,笑著對他說道:「貧道戰天宮青元道人見過小友了,小友演練法術可是辛苦了,不知小友可要歇息一下?當然如若小友不介意的話,貧道卻是想跟小友叫個朋友。」

     自從海天山脈一戰過後,青元道人隱然成為了當前修真界名聲最為響亮的修士,衛衡在「穹海大會」遊玩的時候,便從無數修士的口中,聽到了青元道人的「光輝」事蹟。當時衛衡除了暗自慶幸,修真界諸多高手破解不開「菊坍仙府」的禁制之外,唯一感興趣的便是這青元道人打敗震起子的方式了。當時衛衡就曾經懷疑過,這青元道人或許跟他一樣,也在世俗界待過一些時日,以致他學會了不少世俗界的武功,否則修真界又有幾個修士,是擅長近身搏殺的。

    只是青元道人出現的時機也著實突兀了一些,衛衡還沒有發現他的氣息,他便出現在了衛衡的眼前,此舉卻是給衛衡造成了極大的震撼,他怎也想像不到,在此時自己突破境界之後,還有人能夠侵入到自己身邊,而自己卻不曾察覺的。若是衛衡知曉青元道人已然在他身邊待了那麼久的話,只怕他心中的驚訝卻是更甚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7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試探


    了這般思慮之後,衛衡在言辭之中也不由自主的小心些自嘲得笑了一笑後,用略帶恐慌的語氣說道:「小子衛衡不過是區區海外一介散修,又怎當得起前輩的問候,前輩此舉真是折殺晚輩了。」

     雖然衛衡不能確定眼前之人是否是青元道人,但是他卻可以肯定來人的法力遠在自己之上。想衛衡自己都已然是分神境界的高手了,不管是破虛修士還是法力淺薄的散仙,都能辨認得出他們的修為來。可是眼下衛衡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來人的修為,是以衛衡自是不敢怠慢來人的,哪怕他盜用青元道人的名號欺騙自己也是一樣,跟這種高手說話的時候,還是恭敬一些對自己來得好,再者以來人的神通也沒有欺騙他的必要。

    「貧道也不過是多修行了一些歲月罷了,小友又何必這般拘謹,難道說若是貧道的法力及不上小友,便不能跟小友交談麼?」對於衛衡這個後輩,青元道人可是有說不出的喜歡,因而當他見到衛衡這般恭敬的對待自己之後,便臉上帶著笑容打趣道,「既然小友收回了法寶,那就請稍微放鬆休息一下好了,貧道可是有些時間沒有同小友這樣的後輩英才閒話了,今日見得小友確實是機緣巧合,正要跟小友暢談一番。」

    「前輩有命晚輩自當遵從,只是晚輩何其幸運,竟得以跟大名鼎鼎的青元前輩閒話,象前輩這等高手在修真界可是難得現身的,如若晚輩放棄這等機緣的話,恐怕日後要懊悔萬分了。」由於衛衡不知青元道人的稟性如何,使得他在回話的時候,刻意添加了幾分小心,反倒有些像是在吹捧起青元道人了。

    聽到衛衡的話語之後,青元道人的心中更是高興,他也是心中暗道:「這個喚做衛衡的後輩倒是極為識趣,沒有像那些正道中人一般。當面譏諷貧道的妖類出身,不過他如此尊敬貧道,豈不是意味著在貧道收他為徒地事情上面,要減少很多麻煩了麼?」

     「貧道也只是一個修士而已,連飛昇時的天劫都沒有渡過去,又有什麼值得小友可景仰的,再說修真界比貧道本領高強的修士,也能尋訪出不少,所以小友就不必在吹捧下去了。否則貧道可是要一走了之了。」二人又再客套了幾句之後,青元道人終於要跟衛衡說明他的來意了,於是便笑著打斷了衛衡那滔滔不絕的奉承,然後他跟著說道,「此次小友一舉突破分神境界,的確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在這裡貧道先要向小友賀喜了。只是貧道卻是孤陋寡聞了,竟然不知道修真界何時出現了小友這般人才。」

    青元道人隨後的那句話。聽起來像是在誇獎衛衡,實際卻是在為了收取衛衡這個弟子。而旁敲側擊打探他地出身了。只是當青元道人此前突然出現在衛衡眼前之後,衛衡的心神便因此而有些混亂,所以對青元道人話中的含義。卻是有些不怎麼明了了,只是迷茫中覺得青元道人這個高手是在稱讚自己。

    為此衛衡趕忙謙虛得說道:「晚輩不過是剛突破至分神境界。跟前輩那近乎仙人的法力比較起來,卻是天壤之別了,又怎稱得上前輩的稱讚。要是晚輩在適才的舉動對前輩有所怠慢的話,尚請前輩諒解晚輩由於突破境界。按奈不住心中喜悅了。」這時衛衡已是懷疑青元道人找上他,是因為自己適才釋放法寶地時候,無意間得罪了這個法力通天的高手了。

    見自己地試探竟然毫無用處,青元道人心中並不氣餒,他拋開了心中的顧慮,索性直接問道:「貧道到要請教小友師承何派,是否真地跟那幾個雲山派後輩說得一樣,乃是三百萬年之前慘遭法天門滅門的三才門傳人?」他這些話倒是顯得有些直白了,如若衛衡真是三才門弟子的話,這等詢問便是在接衛衡心頭上的瘡疤了。不過青元道人身為妖道中人,跟正道本就是不共戴天,就算是提及幾句正道地舊事,旁人也是沒有指摘他的理由,當然聽到後心中是否氣憤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衛衡僅僅一個修煉過三才門功法的普通散修,跟三才門也沒有多大的牽連,所以對青元道人地話語,他也生不出氣惱的情緒。隨即衛衡便笑笑說道:「雲山派那些人的指認可真的是無稽之談了,想那三才門早已隨著法天門的屠戮,在三百萬年之前就煙消雲散了,又哪裡留得下什麼傳承?晚輩之所以通曉三才門

    ,不過是因為晚輩師尊曾在巧合之下,得到過一卷記心法的道書罷了,晚輩自有本門道統傳承,又怎敢以三才門傳人自居。」

     聽到青元道人的疑問之後,衛衡就知道自己斬殺清涼道人,他們四個雲山派高手的事情,都被此人看在眼中了。不過衛衡在被雲山派眾修士圍攻的情況下,便殺死過一個雲山派弟子,已然跟雲山派節下了不可調和的仇怨,因而此時在衛衡心中,倒沒有對青元道人生出殺人滅口的心思,當然衛衡心知無論自己如何強大,也不能傷害青元道人也是原因之一。

    衛衡的解釋雖然翔實,但是青元道人聽到後卻更加鬱悶了,他這一次的試探又落在了空處,還是沒有打探出衛衡的出身,看來要收服衛衡這個門徒,青元道人又要再耗費一些的口水了。不過青元道人身為前輩散仙,倒也沒把這點消耗放在眼中。

     有念與此青元道人徑直問道:「既然小友的師門跟三才門無關,那貧道卻要請教小友的師承,到底是卻是哪家門派了?貧道也曾觀看過小友施展法術,想來普通散修是不會有這等章法的。而貧道也算是在修真界行走多年了,或許跟尊師有過交往也不一定,屆時貧道可是要到老友那裡去拜訪一番,恭喜他調教出小友這等得意弟子了。」

    「弟子師門凋零歷來是一脈單傳,而弟子的師尊也早已轉世修行再度為人了,想來前輩便是真的跟他熟識,也不可能跟他相認了,再者弟子也不敢欺瞞前輩,自從弟子跟隨家師修行以來,卻是從未聽家師提到過,跟前輩這等高人有何交往。」衛衡推脫道。這時見青元道人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衛衡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了,而與此同時他的言辭越發恭謹起來了,馬上就把「晚輩」這個略顯生分的自稱,改做了顯得更為親切一些的「弟子」了。

     「貧道觀看小友的法術雖然精妙,但在出手時卻顯得有些生澀,因而貧道大膽揣測,小友修行的時日應該不長才是,而且修真界能夠在短暫的時日內,調教出小友這等弟子的,也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而已。因此小友還是把尊師的名號儘管告之貧道好了,想來縱使貧道跟他沒有過往來,但也定是神交已久的朋友。」或許是聽到衛衡師尊不在的消息,青元道人越發的認為衛衡應該是他的弟子了,故爾在聽過了衛衡那番推脫的話語之後,便趕緊追問道。

    「弟子在侍奉在家師身前時,也曾聽聞家師說起過,他在修真界與人交往的時候,往往自稱是『明月散人』,不知前輩對家師這個稱號可有什麼印象?」衛衡見青元道人為了打聽自己的師承,便如此的不意不饒,心中焦慮之餘便隨意編扯了一個道號搪塞與他。在衛衡想來他編扯的這個道號,在修真解中使用的甚是廣泛,料想青元道人怎麼也回憶不起,他的師尊到底是哪個「明月散人」。

    而衛衡有如此信心的原因,卻是因為海外散修在收徒傳功的時候,過於隨意的性情是少不了干係的。在散仙收取後輩弟子入門的時候,由於不知道這個弟子是否有傳承大道的機緣,於是便要將其先收做道童觀察他的稟性,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自是不能直接給區區一個道童,起一個響亮的名號,於是便會隨意摘取一個普通道號,以示跟入門弟子的區別。

    在修真界這類道童的身上,使用得最多的名稱,便是「清風」、「明月」這兩個道號了,往往在十個道童裡面,便有三五人被這般稱呼。由此也可以想像得出,修真界的散修是何等疏懶了,而散修被那些大派弟子隨意欺辱也不是毫無來由的,他們連給未來的弟子取名都如此輕率,其他事情上的關注自是可想而知。

    在散修門下的道童當中,有些弟子使用這種輕率的道號時間久了,那些散修也就逐漸習慣了這般稱呼了,便是把這些道童收為正式弟子之後,便懶得再給他們改成其他的道號了,久而久之便使得,在修真界使用「清風」、「明月」為號的修士,卻是數不勝數了,是以就算青元道人的舊交遍及整個修真界,也不能分辨出衛衡的師尊,到底是哪一個「明月散人」了。故此青元道人的試探又作了無用功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39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婉拒


     元道人心知自己是打探不出衛衡的師承來歷了,不過麼沮喪,徑直對衛衡勸說道:「小友師門既然是一脈單傳,想來在修行的時候定然受到過不少的委屈,適才貧道便看到小友被那幾個雲山派的後輩欺負至受傷,若非小友應對得當,只怕小友就要喪身在那幾人手下了。而且小友身為散修想必修行用度也不怎麼寬裕,不知小友心中是否覺得委屈,可曾有過改換師門的打算?」

    青元道人說出這番話語的本意,是要試探衛衡是否有改換師門的打算,但是衛衡要是心胸狹隘的話,卻不免要懷疑他是在譏諷自己了。在招攬衛衡的時候說出這樣失策的話來,看來青元道人是被自己找到可以傳承自己衣缽的弟子的事情,興奮得有些糊塗了。

     「弟子身受師尊大恩,又豈能生出這等忤逆的心思,莫非前輩是在試探弟子麼?」由於衛衡不知道青元道人這樣說話,到底是何等用意,因此他也只能按照尊師重道的規矩來答覆。只不過清元道人的實力也委實強悍了一些,衛衡在回話的時候還是留了一絲餘地,在言語當中把他的詢問當作笑談看待,僅僅是帶著不悅的語氣質問,以免在言辭之間,觸怒了這個可以輕易斬殺自己的前輩散仙。

    「貧道可不是在取笑小友,這些話語也全是出自貧道真心,實是不忍心看見小友這般人才,埋沒於海外散修之中,因為種種不公平的原由,而遲滯了小友在修行上的進展。」青元道人可能覺察出了自己話語當中的疏漏,害怕衛衡誤會了自己的心意,是以在聽到衛衡的話語後趕忙補救道。而青元道人這番解釋倒也得當,畢竟任憑修士的境界再如何超脫,他們追求的終歸是要飛昇上界,青元道人便是想要以此來勸說衛衡。

    「其實前輩猜想得不錯,弟子自從修行以來。非但很難尋訪到心儀的材料,而且還多次遭受到大派弟子的欺辱,這種事情不論在正邪兩道,哪派弟子都曾經有過,至於弟子地修行更是時常陷於窘迫之中。為此弟子也曾想到過要改投在他派門下,以求可以安心修行,只是此事非但弟子良心上面過不去,便是在修真界又有哪個門派能容得下弟子這般散修?」衛衡長嘆一聲之後,向青元道人訴說起心中的委屈來了。象被雲山派這些修士圍攻的事情。衛衡終究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因而在他的言語之中,也不由自主得帶上了幾分真誠。

    「小友若是不嫌棄我戰天宮勢力單薄的話,不妨拜在貧道門下如何?如此自是不會耽誤小友的修行了。」青元道人聽出了衛衡話中包含著的苦楚,心裡面自是說不出的高興,不過他還是強自壓抑住這種喜悅,看似隨意的出言招攬道。

     「前輩好意弟子原本是不應拒絕地。只是弟子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卻是不能答應前輩這番盛情了。前輩好意弟子也只有銘記在心了,若是弟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尚請前輩見諒。」衛衡終於明白了青元道人這般身份。為何要對自己表現出此等難以想像的善意了,只是他心中怎麼也不相信,青元道人收自己為徒是出於好心,所以他還是婉言謝絕了出來。

    看到衛衡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青元道人也不怎麼生氣,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衛衡這個傳人,自是不能放他脫逃,於是輕輕笑了幾下之後。拍了拍衛衡的肩膀用打趣的語氣說道:「莫非小友拒絕貧道,是在嫌棄我站天宮勢力不足以庇護與你,又或是貧道地名聲不夠響亮,作不得小友的師尊麼?」

    即使青元道人地話語之中沒有見怪的意思,但是他這樣取笑衛衡,還是把他嚇了一跳,以衛衡地修為可是不敢觸怒與他的。由此衛衡更是懷疑青元道人招攬他是不懷好意了,當下衛衡趕忙解釋道:「前輩此言卻是多慮了,弟子怎會生出此等不敬的心思。再者說來戰天宮在妖道當中,便等若是正道十三大派一般的地位,如此門派又怎能是勢力單薄四個字可以形容;而前輩更是當今修真界,入世修士當中地第一高手,如若前輩的名聲不夠響亮的話,那修真界又有幾人才算是有名氣?」

    「既是如此小友為何還要拒絕貧道的好意,莫非小友還是心繫正道,不齒跟貧道這妖類為伍麼?」青元道人不悅道,以他在戰天宮地地位,除了戰天宮的宮主以及少數幾個閉門不出的前輩之外,已經很少有人反駁他的意見了,見衛衡對自己的招攬,只是推三阻四

    應,說不得便有些氣惱了。若非此次青元道人跟他沙老祖恨恨較量了幾場,舒展了多年不出山門的積鬱,只怕他此刻便要強行逼迫衛衡了。

     「正因為戰天宮是妖道門派,弟子才不能拜在前輩門下。」衛衡緊跟著青元道人的話語回答道,當他見青元道人的神色霎時間有了變化後,心中也不再畏懼了,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還請前輩試想一下,戰天宮自從創派以來可曾收取過人族修士為徒的,而此次前輩卻是要收留弟子,難道前輩就不怕敗壞了戰天宮的規矩麼?更何況即便前輩真的收下了弟子,那戰天宮的眾多妖道修士又怎能容得下弟子?而更為重要的便是弟子還有不得已的苦衷。」

    「原來你顧慮的是這等事情,為何不一同說個明白,害得貧道險些誤會了你。」清元道人責怪道,「小友的顧慮若是放在那些正道門派中,或許真的會像你猜測的那般,受到門派的歧視同門的欺壓。但是在我戰天宮門下,卻是絕對不會有此等情形出現的,有教無類的宗旨又不是只有你們世人才會懂得,我等妖類的心胸卻是比小友想像的要寬廣多了,至少那些正道大派便無一具有這般胸懷。」

    青元道人這樣說來倒也算不得虛假,衛衡在修真界也曾聽到過傳言,據傳在戰天宮的山門跟前,經常有邪道的散修上門求教,對此戰天宮從未區分過其中本身是人又或是妖,都是是不遺餘力的講解道法,絲毫沒有正道大派那種盛氣凌人的舉止。便是因此戰天宮在邪道當中,雖然算不得最強大的門派,但是若論聲名卻是最得人心的,所以對青元道人的擔保,衛衡倒是沒有任何理由懷疑。

    是以在衛衡聽青元道人如此不遺餘力的勸說之後,心中也不由得活動了幾分,雖然以他的身家而言,自是不用擔心日後在修行用度上面,有什麼匱乏的地方。但是有戰天宮這等門派的照應,日後在修真界行走的時候,比之以往可是要方便許多,至少是不用擔心雲山派的尋仇了。

    但是衛衡轉念一想,卻是說出了相反的話語,只聽他說道:「前輩如此盛情弟子若是再不同意,可真的是不知好歹了,只是弟子委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不能加入其他門派,因此縱然弟子如何動心,也是不得不謝絕前輩了。」

     衛衡會生出此等念頭,卻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他曾經提那法天道人跟名海道人說起過的一句話語。當時名海道人也是在數落髮天道人那散修的出身,並且誇耀自己身家豐厚,但是法天道人隨即便反唇相譏,嘲諷大派弟子受到的約束太多,遠不如身為散修更為自在;況且正邪兩道之間的爭鬥,自從修真界有此分化以來,便不見有終了的時候,一旦戰事重燃作為大派弟子便不得不上陣對敵,而在戰場之上隨時都可以丟掉性命,卻也是萬分的危險,相對而言還是做散修安全一些。

     並且那雲山派的威脅對衛衡來講,與其說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倒不如說是在磨練自己更為恰當。此次衛衡便是在雲山派偌多修士的圍攻下,突出重圍逃脫了性命,而且還在脫身後,順便斬殺了五名雲山派的弟子,驗證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是因為被人圍攻,衛衡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利用危險激發出了自身的潛力,得以突破了眼前的境界,從原本的元嬰後期進入到了,在修真界也算得上高手的分神境界。

    如此種種可都不是有了門派庇護之後,就可以輕鬆得到的,說不定加入了戰天宮以後,反倒會因為修行過於安逸,而疏忽了對自己的要求。而且最為重要的便是,即便雲山派再如何重視衛衡,派出門下的弟子追殺圍攻與他,但是雲山派調遣的弟子再如何眾多,也比不上正邪大戰時的威勢。到那時可是千萬修士一齊上陣的結果,半點閃轉騰挪的空隙都沒有,任衛衡的身法如何精妙,也難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小友到底有何等苦衷,便請直言相告好了,若是真的不便拜在貧道門下,貧道也不會強求,難道在小友眼中貧道便是那樣不通情理的麼?」此時青元道人的話語可不像適才那般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了,已經是實實在在的有些生氣了,若是衛衡不給他一個確切的解釋的話,青元道人便是當場發作也不一定。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40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爭辯


     衡見青元道人如此言語,心中便已知曉這位號稱修真的第一高手,對他生出了些許氣惱了,若非衛衡尚且有值得青元道人看中的地方,恐怕青元道人就要動手教訓他了。有念於此衛衡趕忙說道:「弟子直接拒絕前輩,便是因為知曉前輩心胸寬廣,不致跟弟子這等後輩一般見識,否則阿諛尚且不及,又怎敢忤逆前輩的意願。至於弟子的苦衷也是確有其事,決非是存心欺瞞前輩,如果前輩不嫌弟子多嘴的話,便聽弟子分說一番如何?」

    「你既然知道貧道的心胸,為何不快些把那所謂的苦衷告之貧道,囉嗦這些話語耽誤時間?難不成你還要現行編造杜撰麼?」青元道人不悅道,不過也可以聽得出來,在他心中已經有些確定衛衡是在欺騙他了。

     「前輩要知道弟子的苦衷,便請聽弟子慢慢說來了,原本弟子的資質是絕對不適合修行的,若非機緣巧合得以遇見家師,倚仗家師的神通得以修行的話,只怕此生都要在山野之間跟草木為伍了。前輩請想家師醫治弟子的恩情,弟子尚未來得及報答與他,他就已經先行再入輪迴轉世為人了,對此弟子無法報答家師的恩情已是不孝,又怎能再拜入他派門下,斷絕了本門僅存的這一絲香火,即使弟子在前輩的庇護下得以飛昇上界,又有什麼臉面去見本門的歷代祖師?」衛衡十分懇切得說道。

     「你這後輩莫不是在欺詐貧道吧?貧道縱然眼界再如何淺薄,卻也能察覺出你的修為已經達到分神境界了,能夠達到如此修為又怎能說是不適合修行?至於你所說的被你師尊救治的話語,在貧道聽來更像是無稽之談,先天資質有恙自身不適合修行,這等極為罕見的症狀漫說是貧道了,就是我戰天宮隱世不出的幾位前輩高人也無法治癒,你那師尊是何等樣人貧道雖是不知,但從他在修真界並無多大名聲而言,又哪來的本領能把你調教成材?」青元道人略帶憤怒的反駁道。

     「有了前輩這般質疑。弟子便可以認定前輩是真的是關心弟子,不忍心看弟子墮落了,在這裡弟子先要謝過前輩了。」衛衡見青元道人的神色有些不善,便搶先對他一稽首讚頌一番道,「其實醫治弟子地法子卻也簡單,只需要有仙人的神通,再加上佛道兩宗的功法便可以了,而家師當日可以醫治弟子,就是因為家師同時具備了這兩個條件。」

    「你不是說你師尊早已投胎轉世了嗎。怎麼他又成了仙人了,難道仙人還用得著轉世麼?」青元道人詫異道。

     見青元道人聽了自己的話語後,既然是如何反應,衛衡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對青元道人這個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畏懼,也因此而減輕了不少。不衛衡心裡面也清楚此刻不把他的心情表露出來,於是只得強忍這心中的興奮。把他當日用來搪塞名海道人的那番話語,又給青元道人再次解說了一遍。

     衛衡的言語雖然是合乎情理。但青元道人還是有些捨不得衛衡這個難得地傳人,心念轉動之間他突然厲聲喝問道:「不對。你在說謊!」說話事青元道人的聲音,竟然是十分的響亮,就彷彿是一聲天雷在耳邊響起來一般,登時就嚇得衛衡轉頭向他看了過去。而衛衡這一回頭,立即便被青元道人眼中突然射出來的,一道極為凌厲的寒光候個正著。

    「貧道總也是覺得你是在出言搪塞,心中還是不想拜入我戰天宮門下。如若不然你便給貧道拿出一個相信你的證據好了。」青元道人一邊用眼中的寒光注視著衛衡,一邊對他解說道。而青元道人眼中地寒光,卻是他在說話的同時,暗自使用上了戰天宮用來拷問敵人地法術「天音問心」的緣故。青元道人使用這道法術地目的,便是要在衛衡未曾準備的時候,暫時震懾住他的心神,以求試探出衛衡地話語是否是真實的。

    只不過青元道人的法術雖然使用的極為精巧,但是他這番盤算卻注定要落在空處了,這是因為即使衛衡地境界遠遠比不上青元道人,對於天道的理解也在他之下,但是如論心神衛衡卻絲毫不遜色於他的緣故。

    要知道衛衡修煉的功法,本身就是在修真界最耗費時間的功法,上古神人流傳下來的煉氣心法。而衛衡卻僅僅使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便在修煉煉氣心法的基礎上,一舉超越了其他修士幾千年的苦功修煉至分神境界,可說是一

    的奇蹟了。雖然衛衡的進境跟他自身的運數少不了衡的心神如若不夠堅定的話,以他如此勇猛精進的修行,只怕過不多時就要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想衛衡修行那「護體金光」的時候,經受的可是在雲層之上「天外罡風」,又或是是在萬丈海眼下面忍受海水的水壓,這些歷練可無一不具有磨練心神的功效,由此便可以想像衛衡的心神被磨練至何等程度了。是以衛衡的修為或許在修真界算不得什麼,但他的心神卻是在修真界少有人及,除了是象青元道人這般,渡過了七八次天劫的散仙之外,修真界已經沒有人的心神可以跟衛衡相比了。

    修士的心神修為,並不象法力境界那樣,可以被高手輕易的判斷出來,青元道人一時失察,沒有料到衛衡的心神跟他差不多修為,是以在對衛衡施展的「天音問心」之後,便達不到他預想當中的效果了。

     衛衡果然不愧是接受了尋常修士難以想像的歷練,在面對青元道人的法術的時候,心神沒有絲毫的鬆動,當他聽過了青元道人的指責之後,便沉聲應對道:「弟子所言確屬實情,決非要欺瞞前輩,只不過本門向來是一脈單傳,卻是找不出證人來證實弟子的言語。如若前輩真的是懷疑弟子的話語,不妨請前輩跟弟子去一趟『極幽地獄』,探察一下其中是否有那神獸睚眥的蹤跡可否?家是當年也曾經對弟子說起過進入『極幽地獄』的途徑,想來以前輩的神通,只要是略微小心一些,或許就可以瞞過那睚眥的感知。」

    「笑話,那『極幽地獄』在修真界被稱作是世間三大險地之一,其中險要之處比比皆是,縱然是大羅金仙也未必逃得出來,如此凶險的地方貧道豈能輕易涉足,若是時運不濟或許這條性命也會斷送在那裡,即便證實了你所言非虛,但屆時貧道的性命都已然不在,又還有什麼用處?」青元道人駁斥道,頓了一頓之後他又故意使用刻薄的語氣說道,「莫非你是故意要引誘貧道去那『極幽地獄』送死,好為正道了結一個禍患麼?」

     「既然前輩覺得弟子是在說謊,那不知這塊家師於『極幽地獄』採集而來的『冥靨石』,可否證明弟子的言語?」衛衡一邊把一塊「冥靨石」遞向青元道人一邊說道。雖然青元道人不相信衛衡的解釋,但是衛衡心裡卻還是有些高興,因為如此一來二人爭執的話題已然在暗中轉移了,把證明衛衡那所謂的師尊是否有能力,醫治先天資質不良的事情,改做了驗證其是否進入過「極幽地獄」了,而衛衡只要把此事證實,便可以連帶著證實他其餘的那些謊言了。

    「這『冥靨石』雖然是『極幽地獄』的特產,但是只要不深入『極幽地獄』的話,即便是元嬰期的後輩也有收集到的可能,你要是只有這般證據的話,貧道是不能相信你言語的。」青元道人仍舊強硬道。

    其實當衛衡提出帶領青元道人進入「極幽地獄」之後,在青元道人的心中早已認定了衛衡的言語了,若非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有誰捨得去此等危險的地方,而衛衡拿出來的這塊「冥靨石」,更是加深了青元道人的認同。

     這「冥靨石」可不是青元道人形容的那般容易採集,僅從當日法勝道人肯拿一粒珍貴至極的「回天丹」,來換取衛衡兩塊「冥靨石」的事情上,就可以想像得出這「冥靨石」是何等的稀少,要是隨便一個元嬰期弟子,就可以在「極幽地獄」收集到的話,只怕修真界就沒有人在乎了。而青元道人之所以這般抵賴,委實是因為他不想放棄,衛衡這唯一一個可以繼承他衣缽的修士罷了。

    只是衛衡身上的「冥靨石」,正好是在元嬰期的邪道修士翼子處搶來的,個中情由也跟青元道人用來抵賴的話語一樣,是以衛衡在聽到青元道人的質疑之後,難免有些底氣不足,不敢跟青元道人繼續爭辯下去了。情急之下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衛衡也顧不得他在世俗界驗證的「財不外露」的道理了,又把一片葉子掏出來遞給青元道人道:「這片『炎熾草』的葉子,跟那『冥靨石』一樣,都是家師從那『極幽地獄』當中採集來得,想必如此寶物總也能證實弟子的清白了吧?」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42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誘導


    個傳人,有再怎樣迫切的心情,也不得不承認衛衡拒絕他的理由,確實有他的道理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因由,卻是在於這「炎熾草」的價值,在修真界已經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尋常修士等閒是不會把這等寶物展示給他人觀看的。

     在修真界那些快要渡劫的修士口中,「炎熾草」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的,被人稱之為「熄火丹」,而它所以會有這個名字,乃是因為修士在渡劫的時候,只要服下一片「炎熾草」的葉片,就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無視天劫當中那可以焚化人身的「天火」的威脅,給在渡劫當中的修士爭取片刻的緩衝。

    對於平時並沒什麼慾望的修士而言,渡過天劫得以飛昇上界,便是他們最大的渴求了,可是天劫的威力也著實強悍了一些,尋常渡劫的修士當中,一百個人至多也只有十幾個能夠渡過去,為此修士只能向外界求取抵禦天劫的助力。不過在修士抵擋天劫的時候,他人縱然法力再怎麼高強,也是無法插手其中的,一切劫難只有憑藉修士自身的力量獨自承擔,所以就算有再多的幫手也是無用,想要在天劫下得以全身而退,修士便只能把目光放在法寶丹藥上面。

    有一件強大法寶的好處,自是不用多言,在抵擋天劫的時候,不但可以減輕法力的消耗,同時也可以多抵擋幾道天劫,免得過早的被天劫所毀損,而修士自身卻因為來不及更換法寶,在天劫加身之下喪命。而在修貞潔眾多知名的法寶當中,惟有像名海道人手中的「黑鱗石」,以及衛衡拿出過的「青闌玉」這樣的寶物,煉製出來的法寶才算得上是上品,即使天劫持續的時間再如何長久。也可以一直堅持下去,不致出現毀損。

    至於渡劫時服用地上品丹藥,它們的用處便是在於恢復修士真元法力,使修士在天劫的打壓下,堅持得更為持久一些,又或是抵消天劫的某種效用,使得修士可以歇息片刻,而對於即將渡劫的修士而言,無疑是後者最受修士喜愛的。其中原因無他。皆是因為在抵消天劫的效用的這段時間內,足夠修士做出很多事情來了,有了這片刻的喘息,修士既可以選擇恢復法力,又可以去更換有些破損地法寶,甚至某些膽量過人的修士,使用法術攻擊產生天劫的劫雲。意圖減輕天劫的威力也是可以的,畢竟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總是顯得安全一些。

    象「炎熾草」這樣的丹藥有如此功效,那麼它們的價值也就可想而知了。幸好這種丹藥,在修真界也只有極少數地地域才有出產,而且最為難得的便是,這等靈藥絕對不是修士可以栽培移植地。因而便使得它們更加的珍貴,即便是象戰天宮這樣地大派,也只有他們的首腦人物,才能在渡劫時使用一片罷了。否則即使是上界如何遼闊。也要被陸續飛昇的神仙妖魔,給充塞得擁擠不堪了。

    在當今修真界能夠出產「炎熾草」的,也只有少數幾處地方了,而它們早已被各大門派瓜分乾淨,由此也就造成了小派修士又或是散修,想要使用這等珍品地念頭成了妄想。當然在「極幽地獄」這樣,這樣的在修真界人人畏懼,尚未被大派染指的險地當中,或許還有出產「炎熾草」的可能,但是要想在其中有所斬獲,就需要冒著隨時丟掉生命地危險了。因此當這片「炎熾草」的葉子出現在青元道人眼前的時候,便使得他不得不認同衛衡那所謂的師尊,進入過「極幽地獄」的事情。

    捻著手中這片「炎熾草」,青元道人把他放在鼻子跟前又聞了一聞道:「確實是修真界難得一見的『炎熾草』,有此物為憑貧道也只能相信小友的解釋了,而在修真界也只有『極幽地獄』這般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能採集得到這種寶物了。只是小友既有此物,為何不在貧道初次質疑你的時候,便取出來當作依憑,莫非小友是在懷疑貧道的品行麼?」他這麼說倒也沒有惡意,只不過是要想掩飾一下自己冤枉衛衡的窘迫罷了。

    雖然青元道人的說法,跟衛衡心中所想的並無不同,二人終歸是初次見面,自是不會有什麼交情,衛衡對他又如哪來的信心。但是為了不至於觸怒青元道人,衛衡還是強顏歡笑道:「前輩此言可是在冤枉弟子了,如非信任前輩的品行,弟子又怎敢把如此珍

    品交到前輩手上,難道就不怕前輩強搶過去麼?前輩卻是萬萬抵擋不住的。至於弟子先前不展示此物原因,只不過害怕前輩怪罪弟子招搖罷了,在弟子心中對前輩可沒有半點不敬的心思。」

     「嗨!」衛衡的解釋也只是略微寬慰了青元道人,過不多久他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想來貧道跟小友之間是沒有師徒的緣法了,從今而後貧道也不會強迫小友,硬要把你收歸門下。貧道也不再掛念自己這身本領了,就叫它順從天命在修真界失傳好了,只是可惜了貧道為了這門功法,所耗費的心思了。」說完青元道人衝著衛衡揮了揮手後就要離開。

    衛衡心裡也是清楚,青元道人此舉是在使用以退為進的招數,但是為了不過分得罪他,衛衡還是出言道:「請前輩暫且停留片刻如何?弟子正有幾個修行上面的疑難想要請教前輩,不知前輩可否給弟子解答一下,還有便是弟子也很想知道前輩所說的話語,到底有什麼含義?為何前輩不收取弟子這個門徒,就要使得前輩的這身本領從此失傳?難道說戰天宮千萬弟子,竟無一人可以繼承前輩衣缽的麼?」

     「嗨!」見衛衡果然按照自己的設想那樣,隨即便出言挽留自己,青元道人欣喜至極,不過還是做出一臉憂愁的樣子,又一次嘆了口氣道,「雖然此事乃是本門的一樁醜事,不便跟他人言語,但是小友畢竟跟此事有關,既然小友問及,貧道也是不好隱瞞,便跟小友解說一下各種情由好了。」

    此話說罷青元道人也不待衛衡有什麼言語,便把修煉他這門功法的要求說了一遍,而在青元道人的言語當中,更是強調了他創製這門功法的辛酸,看他那副懇切的樣子,恨不得把衛衡勸說得當場流下眼淚方才甘心。

     當青元道人把心中的話語說出來之後,他更進一步訴苦道:「貧道在修真界尋訪了不下千餘年了,也曾囑咐過我戰天宮的門徒,在修真界行走的時候,幫助貧道留意一下合適的弟子。可是貧道尋訪至今耗費了無數的精力,除了小友之外卻不曾發現過有第三人的肉身,適合修行這門功法。眼見得貧道就要面臨第八次散仙天劫,距離飛昇上界的日子也是逐漸減少了,看來貧道百般辛苦創製出來的這門心法,真的是要在修真界失傳了。」

    看到青元道人這樣的高手,在自己身前竟然顯現出如此委屈的表情,衛衡在心中已經可以確定青元道人對他沒有惡意了,可是在覺得寬慰的同時,衛衡心裡也不由得生出了答應青元道人的衝動。對衛衡而言拜在戰天宮門下,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大不了當正邪兩道出現紛爭的時候,躲起來閉關不就得了。可是衛衡更是清楚適才他那番解說,委實是過於完美了,根本找不到一絲緩和的餘地,此時他生出這般心思,反而是把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了。

    思量的半天衛衡不由得哀聲嘆氣道:「本門門規雖然不限制弟子修習其他功法,但也只能是像三才門功法那樣,沒有傳人修行的方才可行,否則弟子也不會懂得那『隕身碎星訣』。而前輩這套功法,明顯是只有戰天宮弟子才能修煉,是以弟子縱然是心中羨慕,也只能跟前輩說一句愛莫能助了。」

    「你能有此心便好。」在聽了衛衡的哀嘆之後,青元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貧道還在這裡沒有離開,便是在等你這樣說,看來貧道這門功法終不用在修真界失傳了。」

     看著衛衡一臉迷茫的樣子,青元道人又道:「此前貧道倒是忘記告訴你了,在貧道創出這門功法之後,因為知道在修真界,無論是妖類又或是人身都無法修行,是以就沒有把它列入戰天宮的功法當中,只是作為貧道自己創出來的一個普通法門而已,便是因此貧道卻是可以把它傳授給任何修士,縱使是本門宮主也不能指摘貧道的不是。」

    說完青元道人笑眯眯的看著衛衡道:「小友既是不用拜入我戰天宮的門牆,自不會斷絕了貴派的香火了,便是看在貧道費盡心機才創出這門功法的份上,也不應該叫他就此失傳吧?」言下之意顯然是對自己引誘衛衡,答應繼承自己的法門,感到是頗為的自得。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44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殛旒


     既然前輩如此盛情,弟子有豈有不從的道理,只是此前輩了,這門由前輩辛苦創製出來的,足以傲視修真界的功法,竟然傳授給了弟子這個外人。」為了傳承這套功法,青元道人的主意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並且在這件事情上面衛衡並無任何吃虧的地方,所以衛衡又怎會不答應。

    「貧道這套功法雖然有些了得,但也只是在你我這樣,天生便肉身強悍的修士才能修習,跟我戰天宮千萬年的傳承相比,只不過是在臨敵之時有些特殊罷了,因此這套功法終究算不得修行正道,對此你也不必過於在意。」青元道人解釋道,說完他把一枚玉簡遞向衛衡道,「這枚玉簡當中所記載的,就是貧道創製出來的那套功法了,其中的若干手段,跟你之前同那些雲山派的後輩打鬥時所施展的招數,也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如若你把二者結合在一起的話,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也未可知。」

     青元道人遞過來的這枚玉簡,衛衡卻沒有直接接在手中,而是反問道:「前輩為何這般大方,難道就不怕弟子修習了前輩的神通之後,去找戰天宮的麻煩麼?如此一來前輩可是為師門召禍了。」雖然衛衡在心中確定青元道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他畢竟跟青元道人不怎麼熟悉,還是先把其中的利害分說清楚才是。

     「哈哈哈哈!」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談似的,青元道人絲毫不顧及自己七劫散仙的形象,居然拍著大腿大聲笑了起來,然後在他注意到衛衡那滿臉疑惑的樣子後,才強自壓住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從小友的話語當中就可以知曉,小友絕非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貧道卻是可以放心把這門功法傳授給你了。至於小友心中的憂慮,貧道倒是可以明確的寬慰於你,即使有這種事情出現。貧道也絕對不會生氣,我戰天宮可不是任由他人欺凌的。」

    「難道前輩這門功法竟沒有弟子想像當中地那般厲害麼?」衛衡詫異道,「如此前輩又何必創製與它,以致於耽誤了自己的修行,有此等空閒前輩不若苦心鑽研戰天宮的法術好了,或許前輩就可以提前飛昇上界了。」

     強任著心中的笑意,青元道人的說道:「小友此言卻是有些不明情由了,要知道修行的法門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其最終目的俱是要飛昇上界。因此當各種功法修煉至極至的時候,便沒有高低上下的區別了,此時修士之間地勝負便在於對天道自然的領悟了。而貧道創製的這套功法原因,就是專門為了在打鬥時,倚仗肉身的強悍欺凌對手,以便更好的發揮出自身的長處。

    想我戰天宮自創派以來,便經歷的無數歲月。各種絕學可謂是數不勝數,相較而言貧道這門功法確實算不得什麼。便是將它傳授給了小友又當如何?小友便是修煉到極至,也只能在跟同等境界地對手打鬥時佔得幾分便宜。總不能跟貧道這樣的敵手相抗衡吧,而像貧道這般修為地修士,在我戰天宮尚有十餘人之多,試問貧道又何需擔心。你以這套功法來挑釁本門。」

    「原來卻是這般原由,弟子受教了,還要多謝前輩指點才是。」從青元道人的手中接過玉簡後,衛衡一稽首道。由此便可以得出。衛衡已然是拋卻了心中地顧忌,決心把青元道人創製出來的這門功法傳承下去了。

     「不過貧道所說的事情,用到小友身上卻有些不同了。」待衛衡施禮過後,青元道人一蹙眉頭說道,「以小友分神期的修為,即便是戰術得當肉身強悍,也不能連續斬殺三名跟你法力相差不大地對手,以及一個遠勝與你的破虛修士,這其中的原由卻叫貧道好生不解,想當年貧道年輕的時候,也未曾象小友這般威風過。」

     聽青元道人如此說來,衛衡便在心中大叫不妙,在青元道人說完後他趕忙補救道:「弟子得以斬殺雲山派這幾個弟子,其中確實使用了手段,否則此戰地結果便正如前輩估計的那般,弟子定然不是雲山派那四個人的對手,反倒要被他們斬殺了。而弟子能有如此戰績,全是因為使用了那『隕身碎星訣』的原因,雖然這門功法不及雲山派的法術精妙,但它卻是用來拚命的最好方法,一經使用便可把自身的修為提高一個境界,如此再倚仗弟子肉身的強悍,斬殺雲山派四人也不是難事。只不過在連續使用了這套功法之後,弟子的肉身也要承受不住,便是因此

    身上的傷勢。」

    那上古煉氣心法可是衛衡在修真界安身立命的憑藉,縱使名海道人這樣乃是引導他修行的恩人,他也沒有對其吐露實情,更無論是青元道人這個相交不深的人了。所以縱然青元道人把自身獨創的功法傳授給了衛衡,但是二人心中也都清楚,衛衡只不過是青元道人無奈之下,必須選擇的一個傳人而已,只要衛衡對他說一聲謝謝,二人之間就再無干係。正如青元道人安慰衛衡的話語當中,所隱藏著的含義,即便衛衡日後殺上戰天宮,青元道人也不能指責他的行為就是忘恩負義。

    「唔!聽小友如此言語,看來這『隕身碎星訣』果然了得,用來拚命卻是再好不過了,若非使用過後便會傷及自身,貧道倒是要厚著臉皮向小友求教一番了。」青元道人讚嘆道,「只是小友在重傷昏迷之後,身上出現的火焰寒潮卻是何物,非但融化掉了那雲山派小輩的法寶,便是以貧道的修為也是不能靠近。」

    雖然「天火極冰」出現的時候,衛衡已經昏迷在當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青元道人所說的,便是他在「菊坍仙府」吸收到的那古怪的冰火力量了。只是衛衡也是明白,「菊坍仙府」的事情跟上古煉氣心法一樣,都是不方便告訴青元道人的,還要另外編造一番謊言應對才是。

    當下衛衡便扯謊道:「弟子當年曾經在海底火山之中,無意間曾經吸取過一團極為古怪的冰冷火焰,只是當時弟子也沒覺察出有什麼不適,便沒有放在心上,前輩所指的或許就是此物了。只不過弟子的見識委實是淺薄了一些,查遍了師門典籍,也不曾知曉此物到底是何名稱。」

     「在這世間能夠威脅到貧道的火焰寒潮雖有不少,但是卻無一具有冰火兩種力量並存的屬性,貧道也自問閱歷不淺了,也不曾在修真界見過這等物件,小有倒是不必因此而妄自菲薄。」青元道人寬慰道,「雖然此物威力著實厲害,但貧道依看來卻對小友沒有危險,而且在危急時刻更是能自發保護小友,所以小友也不必過多的在乎它了,如果小友還是放心不下,不妨在小友有空閒的時候在仔細尋訪便是。」

    待得放下了心中的疑惑之後,青元道人便向衛衡解說起他那套功法來了,而衛衡也放下了緊張的心情,仔細領悟起青元道人的講解來了。適才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表面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息,但是對衛衡而言,卻不下於跟雲山派眾多修士大戰一場,自從他見到青元道人伊始,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應對著他。並且因為青元道人跟雲山派眾人不同,他可以輕易的斬殺衛衡。是以衛衡僅僅是要壓抑住自己心中,對青元道人的畏懼,就使自己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耗損。

    只聽得青元道人滔滔不絕的說道:「貧道這門功法乃是為了最大發揮肉身的力道,而特意創製出來的,因此在跟其他肉身普通的修士比拚時,自然就可以佔得不少的便宜,而這門功法的精妙之處便是在於……」

    就在青遠道人說得興起的時候,忽然間一道悠揚高雅的嗓音,在二人耳邊響了起來,只聽來人言道:「雲山派殛旒,攜四位師弟及一眾弟子拜見青元道友了,不知道友一向可曾安好?」

     那青元道人本是猿猴出身,心性自是十分火暴的,再加上他此次出山之後,又領悟出來了順應自然的道理,更不會強行壓抑住自身的感受,因而此時的青元道人最是受不得刺激。現在青元道人正是說得高興的時候,卻被來人無端打擾了他的話語,心中的氣憤當然是可想而知。當下青元道人便用極為生硬的語氣,對來人說道:「你這小兒從何而來?為何敢如此無禮,竟然在道爺面前生事,無端打斷了道爺的言語,莫非你存心要品嚐一下道爺『乙木撼天棍』的味道麼?」

     自從海天山脈一戰過後,青元道人在修真界的聲勢可謂是如日中天,那些知曉他深淺的修士由此也不願得罪與他,故爾即使青元道人的話語如此無禮,來人還是出言解釋道:「貧道又怎敢得罪道友,只不過是乍見到仇人,欣喜之餘忽視了道友的罷了,若有貧道什麼得罪的地方,尚請道友看在雲山派的顏面上不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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