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29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定計


     來人自報的名號上面就可以知曉,他便是雲山派一眾尊,那位道號殛旒真人五劫散仙了。只是殛旒真人在其他人眼中或許十分了得,但是在青元道人或是銀沙老祖這樣的高手看來,可是沒什麼值得關注的,畢竟殛旒真人僅僅是法力精深罷了,在撕殺打鬥上面跟普通修士也並無多大區別,這種修士在各大門派當中,為數著實不少。

    所以在聽了殛旒真人這番極為恭敬的道歉之後,青元道人隨即便喝罵道:「我戰天宮跟你們雲山派素無往來,道爺又何必在乎雲山派的顏面,你既然敢打擾道爺,便要清楚打擾道爺的後果是什麼,決不是一兩句話語就可以平息的,若是你果真覺得歉意便聽由道爺教訓一番好了。」他這一罵可謂是酣暢淋漓,立時便把適才矇騙衛衡做他傳人時,積攢下來的火氣發洩得乾乾淨淨。

    青元道人可是親眼目睹了,衛衡斬殺雲山派弟子的經過,又怎會不曉得旒真人此行便是為了衛衡而來的,不過青元道人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衛衡這個傳人,自是不願衛衡在他面前被人折辱,故而殛旒真人的道歉他是不會接受了。更何況,雲山派一方看起來像是人多勢眾,但法力最高者也不過是殛旒真人這個五劫散仙而已,對此青元道人倒是有十足的信心,保護衛衡安然無恙的殺出重圍。

    這殛旒真人乃是在推算出他的關門弟子,清夜道人身死的消息之後,便帶著四個師弟從雲山派一路向東海趕來的,而他的目的也僅僅是要為那清夜道人報仇而已。可是真人沒有想到的便是,當他趕到東海找到自己的弟子之後,卻發現非但自己感知不到,殺害清夜道人的那凶手的氣息,更叫人惱火地便是,在自己趕奔東海的這段時日裡面,竟然又有五名弟子死在他人手下。而殺害他弟子的凶手,竟然是一個元嬰後期的小輩。

    其實弟子被人殺害在殛旒真人看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雲山派每年都有不少的中堅弟子,被更為凶狠的邪道修士斬殺,同樣的道理雲山派每年斬殺的邪道弟子也不在少數。只不過正邪兩道都是把給對手的殺傷,控制在雙方皆可以承受地範圍中,彼此之間卻不會為此大動干戈罷了。正因如此,真人也是經歷了無數次的生離死別了。早已看淡了這些事情,心中並不會因為弟子的身亡而感到憤怒。

    可是殛旒真人雖然不在乎弟子被人斬殺,但無論如何他的弟子總也要傷在邪道高手手下,才算得上是死得其所,這樣作為他們的師尊,殛真人在他人面前也說得過去。只是此時殺害殛旒真人弟子的凶手,竟然是衛衡這麼一個不過是元嬰期的後輩。而且還是在他弟子地圍困當中得手的,這便叫殛旒真人覺得顏面無存了。更叫人不能容忍地便是。此刻旒真人身邊還跟隨著他的兩個師弟,如此縱然是殛旒真人有心隱瞞。也是無計可施。

    因而殛旒真人只得把怒火撒在衛衡地身上,怒氣衝衝得帶領眾人,向著他所感知的衛衡處身的方向殺奔過來。可是當殛旒真人殺到衛衡近前的時候,卻發現他地仇人竟然跟青元道人。這個最近在修真界大出風頭的無敵高手聚在一起。青元道人到底有多麼厲害,殛旒真人心中當然知曉,為了不觸怒與青元道人,殛旒真人也不得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先行向青元道人問好,並且在青元道人發火後還強做笑顏向青元道人道歉。

     可誰成想殛旒真人忍辱負重所換來得,卻是青元道人更為暢快的謾罵,由此便是以殛旒真人那五劫散仙地涵養,也有些難以忍受了。但見真人臉色一沉,當即便要發作出來,只不過顧唸著自己的身份,又強行忍耐下來,畢竟像雲山派這樣的正道大派還是頗為在乎自身顏面的,不能想戰天宮這種妖道門派一樣,在興起時做出的事情是那樣的肆無忌憚。

    或許是出於害怕師尊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師弟的心思,在殛旒真人尚未對青元道人的謾罵,做任何出回應的時候,那青楊道人便覺察出了師尊的忌憚,立時搶先喝罵道:「青元老兒,莫要倚仗你七劫散仙的修為來欺辱我等,你且仔細思量一番,以你區區二人之力,可抵擋得住我等的圍攻麼?」他也不是沒有頭腦,更是清楚自己這方無人可以跟青元道人相抗衡,是以直接就用圍攻的手段來威脅對手。

    聽聞清楊道人的言辭之後,

    人自是怒不可扼,以他的身份又何曾被一後輩如此輕之餘便厲聲問道:「殛旒小兒,難道雲山派便是這般調教弟子的麼?此子是何等身份,竟敢以言辭威脅貧道,莫非你以為貧道近些年來修身養性,已然忘記了如何殺人麼,又或是想要貧道代你教訓弟子?」

    「道友此言從何而來,我雲山派弟子縱然有錯,也自有本門師長懲處,卻是不敢勞煩道友了。」清楊道人責罵青元道人的話語,好像是很合乎旒真人的心意,因此在聽到青元道人的質問,便立即出言維護與他。

     回應了青元道人的質問之後,殛旒真人略微停頓了一下又道:「貧道等人也沒有跟道友生事的心思,只是想要將道友身邊這個殺害本門弟子的凶手,擒回山門發落罷了,還請道友看在貧道不遠顧辛苦,從內陸趕到東海的勞累上面,不要橫生枝節才是,否則惹出紛爭卻是不好了,眼下道友勢單力薄可是佔不到便宜。」

     「小輩,貧道勸你還是不要太過猖狂的好,難道你以為倚仗著人數眾多,便可以威脅得了貧道麼?原本貧道還不想理會你們雲山派的事情,但是你竟敢威脅貧道,卻叫貧道不得不出手教訓你了。」青元道人早已決定要維護衛衡了,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插手的理由,此刻殛旒真人竟然說出威脅他的話語,他正好樂得就此出手。

     在言辭上回應了殛旒真人的威脅之後,青元道人便傳聲給衛衡道:「稍後貧道出手突圍的時候,小友切記要緊跟住貧道,如此貧道方才可以護住小友不受傷害。」聽他言下之意,顯然是要帶領衛衡突圍了,可見青元道人雖然神通廣大,但也沒有獨自戰勝眾人的信心,只是想要護住衛衡突圍而已。

    不過衛衡跟青元道人並沒有想在一起,此時他傳聲給青元道人道:「前輩心中可否知曉,此舉定然會把弟子帶入妖魔道麼,如此即便弟子今日突出重圍,日後在修真界行走時,也不免要受到雲山派連同其他正道門派的追殺,反不如獨自逃生來得划算一些,至少所要面對的對手,也僅僅是雲山派一派的弟子。」

     聞聽此話青元道人不覺便是一愣,他怎也猜想不到在眼下這般景象,衛衡還是不肯放棄他散修的身份。不過轉念之間青元道人便想到了其中的因果,然後他沉聲問道:「小友堅持獨自逃生,可是害怕牽連貧道麼?小友未免也忒瞧不起貧道了。再說我戰天宮又何必在乎區區雲山派。」在他話語當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衛衡輕視自己的不滿。青元道人身為七劫散仙,在一群遠不及自己的敵手面前,竟然連一個後輩也庇護不了,除了感覺折辱顏面之外,又怎還能擁有其他感受。

     「弟子怎敢懷疑前輩的實力,眼前眾人雖然是人數眾多,但是前輩想要收拾他們又豈在話下,只是弟子日後終究是要在修真界行走的,貿然便介入正邪之爭委實有些不妥,眼下也只有獨自突圍,才可以證實弟子散修的身份了。」衛衡也料想不到青元道人竟會如此義氣,自己不過是想獨自突圍而已,便會惹得他如此氣惱。為此衛衡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動,但是相對而言,他更不願意欠下青元道人的人情,卻是不會更改自己的選擇的。

    「眼下雲山派人多逝重,便是貧道突圍也要耗費一番手腳,小友又哪來的本領行此危險之舉?」青元道人不相信衛衡以分神期的修為,就可以在雲山派的圍困當中突圍出去,由於關心衛衡也就不再顧及他的感受,直接反對道。

     「雲山派雖可以圍困弟子,但是他們居然不在意弟子,連一道極為簡單的陣法也不組出,是以弟子還有逃脫的機會。只要時機得當,弟子再使用一次『隕身碎星訣』,暫時提升一個境界的法力,想來僅是突圍也沒有多少困難。只是突圍之後,雲山派的追殺太過麻煩,所以還要請前輩幫弟子攔阻他們片刻,只須吐納之間弟子便可將他們甩在身後了。」衛衡解釋道。

    「小友自身法力本就不足,又怎能將他們拋下,況且小友還要施展那『隕身碎星訣』,難道小友在重傷之下,還有氣力逃跑麼?」青元道人不信道,那衛衡傷食發作的樣子,他可是親眼所見,那般模樣又何來的實力突圍?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0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掩護

     對於青元道人的擔心,縱使此事關系到自己的生死,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只是輕輕一笑跟青元道人解釋道:「前輩莫非忘記了,弟子的肉身遠勝於普通修士麼?僅僅使用一兩次『隕身碎星訣』,對弟子而言倒是不會有多大妨礙的,先前那般傷勢乃是弟子多次使用的結果,前輩可不要誤會了。再者弟子駕御的飛劍,也是修真界極為罕見的組合飛劍,想那殛旒老兒不過是法力深厚罷了,技巧法術皆算不得精通,試問他又如何追趕得上弟子?」

    要知道青元道人可是那猿猴得道,由此便可以猜想出他的心思是何等靈便了,又怎麼不能從衛衡的話語當中,聽出了其中的自信?而或許是受到衛衡這份自信的渲染,青元道人竟然也笑著回應道:「既然小友有這般信心,貧道若在插手反倒顯得多事了。如此就請小友把突圍的策略告知貧道好了,也好叫貧道知曉稍後如何助小友一臂之力。」聽他的話語,就像是已經打倒了眼前這偌多敵手一般。

    「弟子想要勞煩前輩的事情卻也簡單,只需請前輩在雲山派眾人的圍困之下,幫助弟子轟開一個缺口即可,弟子自問身法也算不錯,趁此機會脫身出去也不是困難。只是不知在弟子走後,殛旒老兒是否要為難前輩?否則弟子即便離開也難以安心。」對於自己的突圍衛衡自是信心十足,他心中也不過是擔心青元道人的周全罷了。

    「此事小友儘管放心,任他殛旒膽大包天也不敢跟貧道動手,只要小友突圍離開,他們立時便會隨後遠遁。只是小友在突圍之後,尚需多加小心才是,雲山派自創派以來也有幾樁極為精妙的法術,稍有失察或許便要傷及自身。」對於衛衡的擔心,青元道人卻是一臉傲然的答道,由此也可以聽得出來。青元道人那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驕傲。而在青元道人的話語當中,也能聽得出來到他對衛衡的關心。

    待得二人計議妥當,這邊雲山派的殛旒真人,也從青元道人那番冷嘲熱諷當中回覆過來,只聽他厲聲喝道:「青元老兒,莫要倚仗你七劫散仙的修為肆意欺辱他人,我等人數眾多也不是任人欺凌地,既然你要插手此事,那便上前跟我等一戰好了。也正好借助此戰印證一下,究竟是你戰天宮法術了得,還是我雲山派道術厲害。」便是在憤怒之餘,殛真人也沒有忘記要圍攻對手,可見青元道人憑藉著自身的凶悍,已經打消了殛旒真人跟他一戰的勇氣了。

    「哼!你要戰便戰好了,難不成貧道還會懼怕爾等這些後輩麼?何況以多欺寡本就是你們正道的風範。爾等若是有跟貧道單打獨鬥的勇氣,貧道反而要懷疑其中詐了。」青元道人嘲笑道。待他一語說完,便掏出了那根「乙木撼天棍」。催動法術將其擴大至數十丈長七八尺寬的樣子後,向著殛旒真人的立身處當頭劈砸下來。

    青元道人這一擊,沒有選擇打在雲山派眾人的薄弱處,而是落在了真人以及他的幾個師弟。還有清楊道人這個已然散仙地弟子,這六個人聚集的地方。通過這一擊立時便把青元道人天生的凶悍展示出來,以硬碰硬才是他跟人比拚的時最愛使用的手段,也使得雲山派眾人心中的畏懼越演越烈。

    雖然心中有些懼怕青元道人的凶悍。但是殛旒真人他們幾人還是清楚,對手這一擊是無論如何也要接擋下來地,否則自己心裡面的便不是恐懼而是喪失了必勝地信心了,如此一來縱使己方的實力遠在對手之上,也不得不接受落敗地下場了。因此在青元道人的「乙木撼天棍」下落之際,連同青楊道人在內的六名散仙,一起將自己的飛劍施放出來,同時架在了青元道人地「乙木撼天棍」上。

    「呼!」在接住了「乙木撼天棍」之後,六人齊聲吐出了一口悶氣。在此之前任六人如何猜想,也想像不到青元道人的氣力竟是這般強悍,因而在接戰之初他們便遭受到了輕微的挫折,險些抵擋不住「乙木撼天棍」的下落。不過在六人氣力將要鬆懈地那一刻,殛旒真人硬是拼著損傷經脈,從元嬰當中提取了一道真元加諸在飛劍上面,才給其餘五人爭得了一絲回覆的機會,由此六人方才擋住了青元道人的第一道攻勢。只是青元道人在棍上附著的力道委實強悍了一些,六人即使沒有受到損傷,但在胸腔裡面也不免要積攢一些郁氣。

    在     小 說 wWw..CN 首發

    人他們喘息的時候,突然間一個雲山派弟子高聲叫道恥!竟然在眾位前輩比拚之際趁勢逃脫,難道你把正邪兩大門派都不放在眼中麼?」一邊喝罵著一邊將一件法寶向著六人身邊打了過去,看這件法寶的勢頭便如同要偷襲六人一般。原來就在此時,衛衡竟然駕御著飛劍,順著青元道人為他開闢的路徑,向前衝殺過來。

    由於硬接了青元道人的雷霆一擊,六人正好處在平復氣息的時候,是以並沒有注意到衛衡的舉動。而或許是出於情急的緣故,那名雲山派弟子的提醒,也不如他施放法寶的手法來得快速,搶在話音結束之前,那件法寶便打到了六人身邊,頓時便在六人中間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在六人當中清楊道人雖然同樣是散仙修為,但他卻僅僅是渡過了平生當中的第一次天劫罷了,因此他的境界也要比自己的五位師長要遜色不少。所以在清楊道人回氣的時候,也僅看到打向他身前的法寶,而忽視了衛衡前行的身行,登時便在心中認為,這件法寶乃是青元道人在棍後的打擊了。而青楊道人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緊接著就操控他身邊的飛劍,向著打過來的法寶劈斬過去,試圖略微阻止一下法寶的勢頭。

    「噹!」飛劍跟法寶相撞後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音,然後在清楊道人難以置信的眼神注視,法寶竟被飛劍劈得倒飛回去。就在清楊道人心中懷疑的時候,那名雲山派弟子的喝罵也傳了過來,殛旒真人隨即便數落他道:「居然連敵友也分辯不出,也不知道是貧道教徒無方,還是你僅經歷了第一次天劫,便給劈成了廢物。」好在殛旒真人還顧及了弟子的臉面,沒有直接指責清楊道人,只是通過傳音的手段訓斥與他。

    聽了師尊對自己的說落,清楊道人登時就變得面紅耳赤起來了,不過在羞愧之餘他還是清楚眼下不是辯解的時刻,因為正是由於他阻住了師弟攔截衛衡的法寶,致使衛衡毫無停頓的殺到了六人身前。這時如若六人再不出手抵擋的話,只怕又要被衛衡這個小輩逃脫出去了。

     當下六人一同把手中的飛劍放出,在空中交織成六張大網之後,逐一向著衛衡籠罩下來,企圖阻止衛衡的逃竄。然後六人的心思更是毒辣,竟然劈出了無數道法術跟在飛劍後面,一同劈向了衛衡。按著六人的心意,便是要趁著衛衡失去了青元道人的守護的時候,先行出手重創或是斬殺與他,除掉衛衡這個殺害了雲山派五名中堅弟子的仇人。

    只是六人的心意雖佳,但是在六人當中除了清楊道人之外,其餘五人都沒有見到過衛衡的身法是何等精妙,而清楊道人卻因為先前的失誤,不方便提醒師長,因此便使得六人那看似圓滿的劍光,給衛衡提供了無數個可以脫身的漏洞。以衛衡現在的眼光也算得上是銳利了,頓時便給他抓住了其中的空擋,竟被他從六人的圍攻當中衝了出來。然後衛衡更是趁著六人來不及轉身的光景,駕御飛劍快速向前奔馳而去。

    在衛衡逃脫之後,再看那殛旒真人,卻見他在突然間面容有些扭曲起來,胸口處也迅速的起伏了幾下,爾後只聽「噗!」得一聲,殛旒真人竟然吐了好大一口精血出來,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受到重創似的。

     原來就在衛衡從六人當中脫身的那一剎那,他見六人來不及防備自己,心中立即便生出了趁勢偷襲的心思,便抬起手掌輕輕的向著離他最近的旒真人打了過去。而衛衡這一掌也十分的巧妙,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便印在了殛旒真人的後心上面,算是略微報復了殛旒真人帶人追殺他的仇隙。

    抹掉了嘴角間的血跡之後,殛旒真人厲聲喝道:「爾等還站在這裡做甚?還不快些追趕上去給道爺殺了這個小輩,他竟敢偷襲道爺,害得道爺受傷,道爺定要叫他受盡世間萬般折磨方才甘心。」

     聽了殛旒真人這番語無倫次的叫罵,眾人哪裡還有違背的心思,當下便把自己的飛劍施放出來,想要去追殺衛衡。不過這時青元道人的「乙木撼天棍」卻不適時的掄了過來,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只聽他喝道:「殛旒小兒,莫非你忘記了還在跟貧道撕殺麼?不知你哪來的本領,竟然如此輕視貧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1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放行


     青元道人這種阻攔他人的行為氣憤之餘,殛旒真人順法寶衝著青元道人打了過去,同時他在嘴裡叫囂道:「青元老兒莫要欺人太甚,本座也是五劫散仙的修為,沒有那軟弱可欺的稟性,如果你再不讓還去路的話,大不了大家拚個兩敗俱傷好了,能夠重創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也算是一件大有光彩的事情。」事以至此殛旒真人也顧不得自己的言語,是否會得罪青元道人了,只要有人敢於攔阻他追殺衛衡,那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

    「笑話,我戰天宮弟子,又何曾有過被人挑釁之後,還要在一旁忍氣吞聲不敢還手的?殛旒小兒你既然敢於挑戰貧道,便要跟貧道分出勝負才能罷手,否則你將貧道的臉面置於何處?當貧道是任你驅使的僕役麼?」青元道人故意做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對著殛旒真人大聲叫罵道。

    ||. 面而已,在他心中並不是真的想跟青元道人動手。是以在聽完青元道人這番叫罵之後,殛旒真人登時便從惱火之中醒悟過來,此時他的確是在跟青元道人交手,若是拋下對手去追殺衛衡,也確實是存在折辱青元道人的意味。但是僅派遣弟子追趕衛衡,殛旒真人又不放心他們的安全,他已經有五個弟子死在衛衡手下了,便是為了自己不致在師弟面前再度丟臉,也絕對不能容許有第六個出現了。

    當下殛旒真人狠心道:「青元道友,此次你我之間的紛爭委實是貧道的不是,還請道友看在你我二人都是大派弟子的份上,容貧道斬殺那個殺害貧道弟子的仇家之後,再向你道歉如何?你我雙方實力相差不遠,無論是哪一方獲勝也佔不到多少便宜,又何必造成此等結果?」

     大派弟子自有大派弟子的驕傲,首先便是不允許修真界有凌駕於各大門派之上的勢力存在,然後才是各個門派之間的爭鬥。所以殛旒真人還是有信心勸說青元道人讓路的,畢竟衛衡可是散修的身份,怎也不能容忍他欺凌大派弟子。只是單是勸說也顯得單薄了一些,因此殛旒真人最後還是有說了一句威脅地話語,用來維持自己在青元道人身前的尊嚴。

    「殛旒小兒,先前你不是還在叫囂著要跟貧道拚命麼,為何這時卻又改變主意了?」青元道人隨即譏諷道,不過他的言辭稍微停頓了一下,覺得殛旒真人不容易追趕衛衡之後。才又回應道,「既然你成心道歉,貧道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自是不會再為難與你,也不用你日後做什麼交代了,這就放你過去好了。」

    雖然青元道人身性好鬥,但是他也清楚此刻不是跟雲山派眾人大打出手的時候。而且他也僅僅是答應了衛衡,稍微攔阻一下對手而已。沒有跟他們生死相搏的理由。此外青元道人自身的狀況特殊,也由不得他受到較大的傷害。這也是他放過旒真人的原因之一。

     在完成了自己地心願,給自己功法找到了衛衡這個傳人之後,青元道人就已經打算回山,等待他的第八次散仙天劫了。此時若是不必要的受傷,就不免要給他的渡劫造成影響了。而以殛旒真人為首的一干雲山派人等的圍攻,正好有傷害到青元道人的實力。要知道青元道人轉修散仙地目的,便是為了完成他師尊地遺願。自是不會自己的一時衝動,而使得畢生地心血前功盡棄,如此卻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正因有這般打算,青元道人在話音落地之後,便把那根「乙木撼天棍」收了起來,在身後一擺向殛旒真人示意,自己不再幹涉他們的行止了,然後才低聲說道:「爾等快些追殺你們那所謂仇家去吧,莫要起步晚了追之不及,又要怪罪到貧道身上,倒叫貧道落得一身的不是。」

     +.|此的通情達理,不過是聽了自己的一句道歉,便抹消了二人之間冤仇,為此他也不由得愣了一愣,心思轉動過後才稽首道:「道友如此大度,反倒顯得貧道有些小氣了,適才貧道多有得罪,尚請道友萬勿見責。」在說話的時候他在心中也著實有些感慨,難怪青元道人會在修真界有此等聲威,相較而言他自己地氣量便小了很多了。

    不過青元道人要想追趕衛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他真的可以追上衛衡的話,青元道人也不會對他這般大方了

    幾句道歉的話語,還不足以叫青元道人給他讓路。

     其實早在青元道人跟衛衡說話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此前清楊道人種在衛衡身上的追蹤靈符,只是顧及衛衡的顏面才沒有點出。為此青元道人便趁著對衛衡表示親熱,拍打他肩膀的動作,不著痕跡的替衛衡化解了這枚靈符,若非此後二人並未改變位置,殛旒真人也不會如此輕易的便可以追趕上來。而青元道人的舉動,就使得在追趕的過程當中,真人要不時推算衛衡的方向,方才能夠繼續追趕,也就在無形中遲滯了他的速度。

    再者衛衡駕御著的也是修真界少有的組合飛劍,兩口飛劍相輔相成之下,除非是仙劍才會有更為迅捷的速度。可是雲山派即使是份屬正道十三大派之一,卻也沒有給多少仙品法寶,自然也不會給殛旒真人這般修為的弟子發放一口仙劍。更何況此時跟隨殛旒真人的,還有他的四個師弟以及一眾弟子,他們的飛劍品質卻是要更為低下了,是以單以飛行的法器而言,在這番追逐當中,衛衡無疑是佔據上風的。

    而殛旒真人想要憑藉法力的優勢跟衛衡比拚消耗,也是不一定能夠得逞。這是因為雖然真人身為五劫散仙,法力真元相對於普通修士近乎於源源不盡,但是這些真元他也不能一直消耗下去,終究要有真元告罄的時候,況且他的弟子的法力也是參差不齊,總還要分出氣力照顧自己的弟子,以免他們跟不上自己的行跡才是。

    反觀衛衡他修煉的可是上古煉氣心法,渾身真元比之相同境界的修士要凝練三百六十倍,再加上此時他已經進入了分神境界,因而單以真元而論,他體內的真元也不遜於破虛修士了,要是再使用上「隕身碎星訣」的話,至少是不在清楊道人這樣只渡過一次天劫的散仙之下的。如此一來,在追逐的過程當中,先行宣告力竭的或許就是帶領一眾門人的真人了。

    只是在眼前這等大好情勢之下,衛衡卻沒有在乎過自己能否逃脫出去,而是有些領悟之餘顯得略微分心了。此時衛衡的心神除了小部分在操控飛劍之外,大部分已然沉浸在了,此前用來偷襲殛旒真人的那一掌上面了。在仔細品味過擊出這一掌的經過之後,衛衡卻是在其中發現了其中的精妙所在。

    先前衛衡出手的時候,不過是想著要略微報復一下,殛旒真人以大欺小率領門人追殺自己的行徑罷了,絲毫沒有傷害他的意圖。當然衛衡有這般心思的原因,也是由於他心中清楚,在當時的情形之下,根本不容許他有任何重創對手的時間。

     在衛衡突圍的時候,只要他在殛旒真人他們六個散仙當中,穿行的時間稍有遲緩,就會給對手留出攔阻自己的空暇,屆時便是有青元道人援手,也很難把他從雲山派眾人的圍困之下解救出來,因此衛衡極其無奈的壓制住了,自己施放法寶或是法術的心思。由此衛衡所能夠做到的,也只有揮動尚且處在空閒當中的手掌,使用他在世俗界學來得武功偷襲旒真人了。

    可是隨著衛衡手掌的揮出,一股冥悟也跟著湧上了他的心頭,他的那雙眼睛,就彷彿可以看透自己手臂經過地方的天地靈氣似的,竟然僅憑心神,就可以把附近的靈氣一同引動起來打向對手。如此衛衡這一掌雖然沒有運用任何法術,但是在無形當中卻是具有了法術的威力了,所以在衛衡打中殛旒真人的同時,他所引動起來的法術,便先行破掉了殛真人的護體真元,爾後他掌上蘊藏著的法力,就毫無阻擋的侵入了對手的肉身,使其受到創傷。單論損傷肉身的功效,世俗界的武功卻是要比修真界的法術,來得方便許多了,衛衡使用這等手段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當這等一邊飛行逃命,一邊思索道法精妙的狀態,持續好半天后,衛衡才從中醒悟過來,喃喃得說道:「原來這一掌竟是這般道理,在手臂揮動的同時帶動周身的靈氣,然後在心神的控制下,將靈氣凝聚在一起傷害對手,如此招數如若在精進一步,豈不就成了擬物化型的法術麼?難怪這擬物化型只有分神修士,才可以施展出來,境界不到分神境界,終究是無法分化心神,便是通曉其中的原委,又有何等用處?」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4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埋伏


     覺法力大近之後,衛衡也就不再只是想著逃脫性命了時反擊的想法,同時他也在心中暗自發誓道:「雲山派這些人若是在陰魂不散糾纏貧道的話,可就莫要埋怨貧道下手狠辣了。他們追不上貧道還則罷了,但若被他們發現了貧道的蹤跡,說不得貧道便要施展些手段,再斬殺幾個殛旒老兒的弟子了,總也要叫他知曉,追殺貧道會落得什麼下場。」而衛衡所以會有這般念頭,不是因為他得志猖狂,而是被人追殺得久了,心中的鬱積急需發洩的緣故。

    有了這等念頭之後,衛衡也在為他那未知的反擊著手準備了,免得當事到臨頭的時候措手不及。在操控飛劍向著東海海眼前行的同時,衛衡先是分出一部分心神,用來參悟青元道人傳授給他的功法,並且在心中回憶著青元道人在他耳邊的那些解說,結合自己在世俗界學到的武功,思索二者是否有貫通之處。現在多增加一分實力,便等若多了一分安全,衛衡自是不會放棄保護自己的。

    與此同時衛衡又在「天羅乾坤袋」中,取出了他早年在世俗界煉製的「五雷符」,並且借助自己分神境界的修為,再把它們重新祭煉一遍,以期能夠賦予其更為強大的威力,也好在算計雲山派眾人的時候,多添加一種手段。雖然「五雷符」這種靈符很難傷害到殛旒真人這樣的高手,但是多少也能拖延一下他施展法術的時間,如此便給了衛衡又一次偷襲的機會了。

    在修真界象衛衡這般,一邊逃命一邊修行的也著實少見,而更為特別的還是,衛衡居然在這分心二用的過程當中,還分出第三道心神用來煉製靈符,卻也叫人不得不讚嘆衛衡膽大包天。幸好衛衡此刻已經突破至分神境界,漫說他僅僅是分神三用,便是分神七八用也有了這般實力。否則等待他的不會是走火入魔的下場,就是從空中墜落入海的狼狽。

     可是任憑衛衡有百般準備,也不知那殛旒真人是否真地是無法追趕上他,竟然使得他極為安全的,飛到了東海海眼的附近,只要他再飛行片刻,就可以看見東海海眼的所在了。可是就在此時,衛衡眼前卻突然出現異變,一道威力巨大的法術。帶動著無數的海水形成一根水柱,向著衛衡的身行衝撞了過去,正好攔阻在他前行的路途上面。如此手段可算是把時機拿捏的恰當好處了,修為不怎麼高明地修士,是沒有辦法施展出來的。

    由於此前衛衡心中並沒有察覺出,附近有修士佈置下的埋伏,是以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法術。他已然是來不及做出任何抵擋了,似乎就要在這道法術之下。品嚐一下被人偷襲是何等的滋味了。不過衛衡那遠比普通修士強悍的肉身,此時卻發揮出了作用。在衛衡尚未做出反應的時候,他地雙手已經把飛劍抓在掌中了,然後順勢便朝著法術形成劈斬下去,極其準確的劈在了水柱當中。法力最為充沛地那一點上。

    「砰!」,衝天而起的水柱,便被衛衡這有如神助地一劍壓制下去,而海水中蘊藏著的法術也隨之消散開來。霎時間漫天的水霧將附近的海域籠罩在了一起,在陽光地照射下,幻化出五色的光芒,顯得是那樣的鮮豔。

     望著海眼的方向,衛衡也在心中暗自後怕,幸好此前他一直鑽研著青元道人傳授地那套功法,才得以在事發之時出於無意當中的心神感應,劈出了那救命的一劍,否在此次偷襲之下,衛衡卻是真的要受傷了。現下衛衡尚且處在被人追殺的情勢下,受到不必要的傷勢,對衛衡而言其中的結果自是可想而知。

     這時天空中閃現出了五道人影,其中領頭的那人笑著說道:「清楊師侄的猜測果真不假,這後輩真的是向東海海眼逃竄而來。小輩,你料想不到會有中得本座的埋伏吧,看你還有什麼手段脫身。」此人的前一句還在誇獎自家的後輩,後面的話語就是在言辭當中把衛衡當作囊中之物了。

    原來當殛旒真人跟在衛衡後面,追殺了他一段時間後,就發現了衛衡逃跑的路線,竟然是向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前進,並沒有任何的掩飾。由此旒真人便想到了,要在衛衡前行的路途之上攔截與他,只是他也不能判斷衛衡此舉,是否是故意設置圈套企圖分散眾人,因而心中也是難以決斷,便拿此事跟四位師弟商議。

    可是就在此時,清楊道人卻想起了當日清夜道人給他的傳訊靈符,其中便有清夜道人還東海海眼等待衛衡的內容,再聯想到衛衡逃竄的

    他心中便隱約覺察出,衛衡此行的目的乃是那東海海楊道人就把此事稟告了殛旒真人,試圖挽回因為自己先前的那些鹵莽的舉動,給師尊造成的不良印象。

     清楊道人這一番猜測,正好印證了殛旒真人的想法,心中衝動之餘他就要改變眾人追殺衛衡的方向,要在提前去那東海海眼處等候衛衡了。只是真人終究是不能相信,衛衡會做出這等近乎自殺的事情,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了兵分兩路,只是派遣一部分弟子使用瞬移的法術,先行到東海海眼處埋伏衛衡,務求在衛衡來到之時拖延一段時間,好叫其餘眾人有從後掩殺的機會。

    可是在做出決斷之後,派遣誰人帶領這部分弟子,卻又難住了殛旒真人。原本這項建議是清楊道人提出來的,由他帶領幾個師弟埋伏卻是恰當不過,但清楊道人此前的那些失誤,卻又叫他放心不下。迫不得已真人只得央求自己的師弟殛真人,帶領清楊道人以及其他三名弟子前去埋伏。當然真人此舉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那便是如果此次分兵他判斷失誤的話,有殛真人參與也好幫他分擔責任。

     當衛衡見到殛真人為首的五名雲山派弟子之後,他的倒不是象殛真人想像當中的那樣手足無措,而是輕笑道:「道友有無困住貧道實力,貧道自不敢多言,但是貧道卻有十足信心從此處脫身,或許還要再收取幾條雲山派弟子的性命也不一定,」反正東海海眼已經近在眼前了,只要突破五人的圍困,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了,也不必太過著急。

    「哈哈,小輩你就不要故做鎮定了,當道爺不知道你的目的是那東海海眼麼?不妨明白的告訴你,雖然本座不知道你為何能在海眼當中藏身,但是為了防止有什麼疏漏,本座已經率領諸位師侄在海眼所在,布下了無數道禁制,便是你能夠擺脫我等,也無法潛入水中避難了。」殛真人譏諷道。

    問聽此言衛衡心中便是一驚,不過他的心神修為也是了得,立時便將心中的慌亂強行壓制下來,然後結合此人的言語,便明白了對手能夠發現自己目的的原因,乃是自己在逃命的時候忘記了掩飾行蹤所致。待得想清楚其中的原委之後,衛衡轉而對殛真人說道:「道友算計果然精妙,貧道著實佩服,只不過道友就不驚異,為何貧道不掩飾自己逃跑的路徑麼?想來以貧道的思慮斷不致有如此疏漏吧?」

    本來衛衡這般說話的意圖乃是為了擾亂殛真人的心緒,好方便他隨後的突圍,只是殛省真人的任務正好是要拖延時間,等候雲山派其餘人等從後圍困衛衡,因此他十分配合的問道:「本座也想知道你這後輩到底是何等用意,竟然自行暴露自己的形跡,難道你真的是要急於送死麼?」說罷殛省真人便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

    可是在殛真人笑過之後,衛衡卻給了他一個恰好符合了他猜想的答案,只聽衛衡冷然道:「道友說得不錯,貧道有如此舉動,便是因為諸位追趕得太過緊迫緣故,使得貧道自知無法擺脫諸位,就只好在道友面前送死了。只是貧道不甘心獨自一人上路,總也要拉拽幾個高手陪葬才是,可惜適才貴派人數眾多,貧道縱有此心也未必成事,只好略施計謀將諸位分散開來,也減少貧道的顧慮。」

    本來衛衡的話語當中漏洞委實不少,殛真人只需略加思索,就能分辨出其中的漏洞。但是在攔截衛衡的路途之上,殛真人正好聽到了清楊道人對衛衡實力的解說,也知道了衛衡身懷修真界最適合拚命的法術「隕身碎星訣」,也正因此殛真人見到衛衡之後,心中便開始提防衛衡使用這套法術,此刻當他聽到了衛衡這番解釋,也不由得生出了些須畏懼。

    衛衡如此言語的目的就是為了擾亂五人的心志,他剛剛看見五人就分辨出了他們的實力,兩個散仙三個破虛修士,根本不是他所能戰勝了,是以能夠製造混亂藉機逃脫自是再好不過。眼下察覺到了殛真人的慌亂之後,衛衡就知道自己的言辭奏效,而如此時機又怎能叫他輕易溜走,趕忙大喝道:「道友莫要臨陣退縮,品嚐一下貧道『隕身碎星訣』的滋味如何?」一言說罷衛衡把飛劍分解開來,駕御一口向前飛行,同時高舉著另外一口向著五人衝殺過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算


     衛衡叫囂出來的,要跟他同歸於盡的話語生出畏懼,而清楊道人他們四人,又曾經跟衛衡比拚過一場,對衛衡那種悍不畏死的作風,更是清楚明白,不願意再另行經歷一次。是以當衛衡向著五人衝殺過來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施放法術法寶攔截衛衡,而把自己的身子向後退讓,試圖暫且避過衛衡,不跟他的廝殺的做派。

    畢竟殛旒真人給五人的吩咐,也僅僅是要他們拖延衛衡而已,如非必要五人卻是犯不著為此拚命,還是站在遠處使用法寶遲緩衛衡為是,這樣做的危險也要減少許多。不過五人算計的雖然妥當,但是他們卻忘記了一點,在自己的法寶打向衛衡的同時,並沒有組合成相互照應的陣勢,這就等若是給了衛衡無數躲閃法寶的空擋。

    因此當五個人施放的漫天法術,另外夾雜著七八件法寶,跟衛衡的身行逐漸接觸的時候,衛衡只是極為輕巧使用了幾個轉身,便倚仗著他那神鬼莫測的身法,從法術法寶中間穿梭過去。而五人用來拖延衛衡的法術法寶,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連衛衡的一絲衣角都沒有沾到,更無論是攔阻他片刻了。

    當衛衡從五人的法術法寶之間,這般輕易的衝殺出來後,他的身行正好站在了五人適才所處的位置中間,要是五人在沒有做出那種避讓的舉動的話,此時正好是衛衡斬殺他們的大好時機。不過此前五人卻是早已從此處退讓開來,因而衛衡佔據此處,反倒是給了五人推脫自己臨陣退縮的藉口。

    只不過對於五人的「善意」,衛衡卻並不在乎,他一邊向海眼處飛行一邊譏諷道:「原以為諸位道友作為,正是像你們所說那樣,乃是特意在此等候貧道,順便將貧道斬殺。卻不成想原來諸位的本意,竟然是為了送貧道一程而。早知如此貧道何須耗費這些法力衝殺,還不如直接跟諸位道友央求一聲,借條道路出來的好。只是諸位道友這般大方,卻叫貧道不忍心跟你們同歸於盡了。」

    或許是忍受不了衛衡譏諷的原因,在衛衡不停腳步向前奔逃之後,五人也是各自大喊一聲,從衛衡身後追殺過去,看他們地樣子好像是要再跟衛衡比拚一場。以挽回自己丟失的顏面似的。只是衛衡的飛劍委實是過於迅捷,縱使五人拼盡了全力也無法追趕上他,反而被衛衡把雙方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

    駕御飛劍時的衛衡,他的速度自是可想而知,過不多久就飛到了東海海眼的上空,然後在他使用願力的探察下,方圓數十里水域地詳情。盡數映入了他的心中。這時衛衡方才確信,殛真人的言語果然不假。在如此寬闊的水域上面,竟然被他們五個修士。密密麻麻的佈置下了無數道禁制。即使這些禁制可以輕易破掉,也會延遲入水的時間,方便五人從後面追趕上來。面對這等情景也只有繼續竄逃才是正理,只不過衛衡也將因此而陷入到。雲山派無休止的追殺當中。

    雖然五人算計地極為精妙,不過衛衡在感知了他們佈置下的禁制,被觸動之後所能釋放地威力,卻在心中笑了起來。便是憑藉這些感知。衛衡立時便做出了逃竄與否的決斷,只見他一縱身便向著海面跳躍下去。由此也可以知曉,衛衡顯然是選擇了破除禁制之後,借助海水逃生地辦法。

    只見衛衡在下落的瞬間,在他身上頓時閃爍起了無數道金光,而那套組合飛劍也合在一起,被他用雙手緊緊握住,刺向了水面上的禁制。原來衛衡心裡面的主意,竟然是要一邊強行破除禁制,一邊順勢向水下潛行,這樣就不會耽誤他入水地時間了。而衛衡新近從青元道人處學來得,那套使用肉身搏殺的法術,正適闔眼前的情形,用來破除禁制卻是再好不過了。

     連一絲輕微的聲響都沒有發出,衛衡手中地飛劍就如同穿透紙張一般,連續破除了身前的百多道禁制,使他的身子輕易的投入到海水當中,而此時雲山派的那五個攔截他的弟子,才不過是剛趕到海眼上空,已然失去了再次出手的時機了。可是就在眼前這大好情勢之下,衛衡身前卻出現了他意想不到的變故,但見水下突然升起了數點寒光,霎時間便擊中了衛衡的身體,在吐了一口精血之餘,也使得衛衡不得不又重新浮出水面。

    原來早在五人佈置水面那些

     同時,他們也在海中暗中隱藏了幾件法寶,只要衛衡入水中,法寶上的禁制也會被跟著引發,趁著衛衡心神出現鬆懈的那一瞬間,指示法寶順勢偷襲衛衡。而且他們佈置法寶的手法也甚是巧妙即使是衛衡的願力也無法探知,而衛衡心中也是沒有料想得到,五人的心思竟然會是如此的縝密。由此衛衡一時失察便被水下的法寶擊中,品嚐到了他修行至今的第一次被人算計的滋味。

    由於水下的法寶是自己放置的,是以在見到衛衡的身影從水下出現之後,雲山派五人自是不會有任何驚訝的表情。而隨著他們發現衛衡之後,便一齊將手中的法寶打向了衛衡,看來他們的心思,就是要在衛衡受傷的時候,趁機抹殺他的性命了。反觀此時的衛衡,才剛借助一口精血暫時將身上的傷勢平復下來,在五人看來已經沒有還手的本事了。

    看到衛衡這般狼狽的模樣,此前被他連續算計過數次的清楊道人,以勝券在握的語氣大聲笑道:「衛衡小兒,原來你也有被道爺暗算的時日,想來你的運數也就到此為止了。」自然在說話的時候,清楊道人的手腳可是不會鬆懈的,依然指揮著法寶向著衛衡的身體祭打過去,並沒有忘記自己在此處埋伏衛衡的目的。

    對於清楊道人的嘲笑,本應是精神消沉的衛衡,回應他的卻是輕輕一笑,好像此時被人算計的並不是他一樣。而衛衡這輕輕一笑,隨即也叫五人大為恐慌,在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還有心思微笑的定然不是被人算計的一方。隨後事情的發展正如五人所料想的那般,眼見得他們的法寶快要打中衛衡了,可就在此時衛衡也做出來了他們意想不到的舉動,也借助這個激動,終於證實了他為何要在法寶加身時,還會做出這等有悖情理的微笑。

    就在五人為自己即將斬殺衛衡而暗自慶幸,順便忽視了衛衡微笑的時候,衛衡的身影忽然從他立身的所在消失不見了,卻是他以極其危險的手段,施展身法閃躲開了五人的法寶。而正當五人搜尋衛衡身影時,轉眼間衛衡就來到了五人身前,手中的飛劍高高落下,只是使用了一劍,便將那三個法力相對低下的修士斬於劍下,只留下了殛真人跟清楊道人,這兩個不好對付的散仙。

     待得三個人的身影再次分做兩邊之後,清楊道人總算是可以發出聲響了,只聽他用萬分恐懼的聲調對衛衡吼道:「怎會出現這等情形,你這小兒不是被法寶擊傷了麼,又哪來的本領斬殺三位師弟?小輩你的心思忒也歹毒了,竟然連三位師弟的元嬰也一同煉化了,僅僅是轉世重修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清楊道人的指責在衛衡聽來,卻是有些多餘了,在被人追殺的情形之下,只要稍有憐憫出現,那麼等待他的絕對是不堪忍受的下場,因而衛衡自是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的。所以在毀掉三人的肉身之後,衛衡才回施放出三味真火將,他們的元嬰煉化,徹底了結了跟三人的因果。雖然在清醒之後,衛衡就不會施展他體內那更為猛烈的「天火」了,但僅僅是煉化幾個元嬰的話,使用他修煉出來的三味真火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哼!爾等那幾件法寶品質實在低劣,如此器物又怎能傷害得了貧道,貧道不過是乍做受傷引得爾等放鬆警惕罷了,否則要斬殺三個破虛修士,也不那麼容易。」衛衡傲然道,雖然他不屑於理會清楊道人的指責,但是使用言辭嘲諷對手的機會,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防過的。

     其實這件事情的因由,並不象衛衡訴說的那樣,此前他是故意裝做受傷的樣子,引誘五人放鬆警惕,好方便他順勢殺人。雖然為了防止衛衡察覺到水下的埋伏,五人在水下並沒有使用上品法寶,僅僅是使用了幾件品質相對低下,威力算不得強大的法寶。但是五人身為雲山派弟子,本身修為又至少是破虛境界,因而就算這些法寶的品質略微低劣一些,但是可以叫他們隨身攜帶,較之普通法寶還是略勝一籌的,絕對不致傷害不到衛衡。

    當然衛衡能夠適時反擊,那麼他身上傷勢也不像五人預想當中的那般厲害,這是由於他在入水前,就把自身的護體金光施放出來的緣故。在護體金光的作用之下,再加上法寶的威力不強,以及衛衡肉身強悍等原由,衛衡才得以製造出這個偷襲的機會,一舉斬殺三名對手。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7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訓斥


    衛衡用極為刻薄的言辭,回應清楊道人的指責之後,向著修真界的內陸飛去。與此同時衛衡臨別時的嘲諷也傳到了二人的耳中,「二位道友本領高強,貧道自知不是對手,惟有遠遠逃命以求生路,還望二位道友不要追趕為是,否則你我三人臉面上也不好看。」

     以二人散仙的閱歷,又怎會聽不出來衛衡在最後一句話中,隱藏著的那些威脅的意味,只是他們顧忌衛衡要引誘自己,是以卻是不敢擅自追趕。其實若是處在尋常時日,聽到衛衡的威脅之後,二人就算是追殺上去也並無不可,但是現在的情形卻與往日有所不同,萬一被衛衡趁機逃入腳下的萬丈海眼當中,便是雲山派在這東海上面的修士一起出手,有這無比厚重的海水阻隔,也是奈何不了衛衡了。二人兩廂權衡之後,還是覺得死守海眼處來得穩妥一些。

    而衛衡用來嘲諷二人的這些話語,其中也是真假各自參半,他告訴二人自己不再跟二人動手而是選擇逃避,在這一點上衛衡的確沒有欺騙二人,二人心中以為的衛衡是在引誘自己的猜測,也僅僅是杞人憂天罷了。至於衛衡這樣言語的原因,卻是因為他心中清楚,有眼前這兩個散仙阻攔,自己終究是不能再次潛入海眼下面了。二人法力終究要比被衛衡斬殺的三人來得厲害,可不是他能夠隨意擺脫的。而兩人只須在衛衡入水之前,不顧自己身為散仙的臉面,跟衛衡纏鬥一時片刻,那些被衛衡甩在身後的追兵,或許便會趕到這裡,屆時衛衡再想逃命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在這偌大的東海之上,海水深達萬丈的地方,也只有眼前的海眼而已,其他海域的水深自是不能與之相比的,因此衛衡心裡面那借助海水水壓。阻擋敵人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了。對衛衡而言為今之計,還是要在修真界另外尋找一處,用來擺脫敵人地地方為是,否則他早晚要喪命在雲山派的追殺之下。

    眼見得衛衡的離開,殛真人跟清楊道人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慶幸的念頭。雖然二人也知道自己這般心思,委實有些不妥,但是頃刻間被一個境界遠不如自己的後輩,連續殺害掉自己身邊的三名同伴。這種事情二人還是未曾經歷過的,若非他們的心神尚且算得上堅韌,只怕也少不了會生出立時逃命地心思了。此刻衛衡自行離去便是最好,否則要二人縱使不會逃命,但是在接下來的攔阻當中,卻只是會盡力保全自己而已,糾纏衛衡的念頭可是不會再生出來了。

    衛衡走後不久。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抹亮光,而隨著亮光的逐漸接近。真人的聲音也在二人耳邊響起,只聽他對只是殛真人問道:「師弟可曾遇見那衛衡小兒。為兄率領一眾弟子追殺與他,竟被他引領至此地,如此卻是印證了為兄的猜想。但不知師弟可曾將他擒拿下來?」言下之意顯然是把衛衡當作囊中之物了。

    在問話之前,殛旒真人也是先行使用神識。觀察了一番海眼周圍的情勢,以他地修為自是立時發覺出來,此處的天地靈氣不似尋常,這也證明了曾經有修士在此地打鬥。而在東海海眼附近。跟雲山派有仇地也就只有衛衡一人了,當下殛旒真人便自作聰明的,認為衛衡被殛真人等人擒拿下來了,畢竟兩個散仙帶領三名破虛修士,僅僅是糾纏一個分神暗期後輩地話,自不會放他逃脫的。既然見不到衛衡的身影,那麼他的結果定是被殛真人等人,斬殺或是擒拿下來才是道理了。

    對於殛旒真人不顧自己另外三名弟子,便說出了這番一相情願地話語,作為他師弟的殛真人更是覺得羞愧不已,當下他只得苦笑著對師兄說道:「師兄這番期許,實在叫小弟無比汗顏,那衛衡小兒的確來過此處,但是小弟跟四位雖竭盡全力也留他不住,反而連累三位師侄喪命。未出山門之前,小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無能,想不到在四位師侄的幫助之下,小弟居然連一個分神期地後輩也奈何不得,委實是愧對師門聲威。」

    聞聽此等言語,殛旒真人立即從人群當中飛了過來,反正衛衡已經斬殺過他五名弟子了,也不在乎再添加三人,是以他只是抓著殛真人的肩膀安慰道:「此刻尚不是喪氣的時候,你且把事情的經過解說一遍,好叫本座知曉,那衛衡小兒是如何在爾等圍困之下,斬殺本座三名破虛境界的

    後,還可以輕易逃脫。」說話的同時,在殛旒真人的湧現出了,一道極其強大的煞氣,顯然他心中的怒火跟所說的話語卻是不相匹配。

     「當時的情形清楊師侄也看在了眼中,師兄還是要他回話好了,這等慘事實是太過傷人,小弟卻是不想再回憶此事了。」殛真人哀聲道。縱使是身為散仙的修士,他們的心神也不是完美無缺,此刻見到殛真人之後,殛真人就像是有了依靠一般,也不顧是否折損臉面,便把自己心中最為軟弱的地方暴露出來。

    :; 真人忤逆了自己的意願,殛旒真人也不好過分為難與他,當下便把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弟子,示意由他來回答自己的問話。只是殛旒真人傷痛弟子身亡之餘,臉上的殺起也著實厚重了一些,目光之中也多少沾染了一些,隨即便嚇得不知情由的清楊道人異常驚恐,只覺得師尊眼神如此嚴厲,乃是在怪罪自己辦事不利的緣故。

    心中生出了不應有的畏懼之後,清楊道人的言語也跟著混亂起來,花費了好半天的工夫,總算才把事情解說得清楚明白。只是如此一來,卻不免又耽誤了追殺衛衡的時間,叫殛旒真人身上的煞氣不自覺得又厚重了不少,也叫清楊道人的心裡面,越來越擔心師尊的懲處了。

     在聽完清楊道人的解說之後,殛旒真人雖然煞氣逐漸厚重,但他在不知不覺中也生出了一絲後怕的心思來。殛旒真人自問不能在殛真人等五名高手的圍困之下,如同衛衡這般輕易得逃脫出去,而且逃脫的同時順便還可以斬殺三名對手,無形當中殛旒真人卻是高看了衛衡的實力,而忽視了衛衡能有這般戰績,多半是因為他的戰術,以及近身搏殺的法術的功效。

    「這等事情若是那青元老兒那般高手所為,自是容不得他人質疑,但是那衛衡小兒不過是分神境界的修為,又哪來的這般實力,難不成那『隕身碎星訣』真的是如此了得麼?日後要是跟那小兒遇上的話,一定不能跟他單獨廝殺,否則最後結果確實難以預料,或許落敗身亡的便是本座。」真人心中暗道。

    「敢問師兄,我等是否要繼續追殺那衛衡小兒,又或是回轉山門再做定奪?」在殛旒真人還在沉思的時候,殛真人問道,只不過或許他心中不想跟衛衡再做牽扯了,是以那「回轉山門」四個字不免說得有些生澀,好像在遮掩自己的想法似的。

     「且不說殺徒之仇不能不報,單就是被那小兒屢次從我等圍困下逃脫,對我等造成的羞辱也要挽回,事以至此我等是不得不繼續追殺衛衡了。有此等深仇大恨在身,即便是日後那衛衡小兒逃脫性命得以飛昇上界,本座也要繼續追殺下去。」也不知是為了給弟子報仇,還是維護自己的臉面,殛旒真人斬釘截鐵得說道。

    「另外向師門傳訊,請求掌門調遣長老散仙前來助陣,以衛衡小兒的實力,單只我等已然是無法奈何他了。」在眾人將要動身的時候,殛真人突然向清楊道人吩咐道。

     「師尊,要是向師門傳訊的話,只怕此事立時便會在門內傳遍,屆時師尊名聲怕是要受人指摘了。」聽到殛旒真人的吩咐後,清楊道人低聲勸解道,當然此事若是傳回雲山派,名聲受損的也不止殛旒真人一人,清楊道人也是要包括在內的。而在清楊道人說話的同時,殛真人四個跟殛旒真人平輩的散仙也是連連點頭,好像是在支持清楊道人的話語一般。清楊道人說話時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他也沒有使用傳聲的法術,以這四個散仙的修為又豈會聽不清楚?

    「我等追殺那衛衡小兒的事情,早已被那青元道人看在眼中,以他在戰天宮的地位,此事遲早要傳遍正邪兩道,屆時丟掉臉面的就不止本座一人了,便是我雲山派也要受人恥笑,孰重孰輕爾等還分辨不出麼?」殛旒真人厲聲喝道,身為大派弟子對於維護門派的顏面,卻是不遺餘力的,這也是大派弟子張狂的由來。說完殛旒真人便大手一揮,便帶領著一眾弟子繼續向衛衡逃跑的地方追趕上去,而同時一道靈符也從清楊道人的手中射出,向著雲山派山門的方向射去。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7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險地


     歷了叫人疲憊不堪的逃命之後,衛衡終於逃到了號稱險地之一,以外圍瀰漫著損傷修士元神的黃泉濕氣,而聞名的「極幽地獄」跟前。如若衛衡再向前行進少許路程的話,他便可以真正進入「極幽地獄」之中,徹底擺脫殛旒真人一行人等的追殺了。只是不知如何,就在這時衛衡卻在此地停住了腳步,就好像他也懼怕「極幽地獄」裡面,隱藏著未知的危險似的。

    原來當衛衡在東海海眼處,從殛真人等人的圍攻下脫身之後,立時便轉身返回修真界的內陸。只是那殛旒真人卻不肯放過衛衡,不論衛衡如何調整逃跑的方向,又或是施展手段暫時遮掩住自身的氣息,他總可以發現衛衡的蹤跡,從而再一次追趕上來。要知道衛衡對於天道的領悟也僅限於分神境界而已,所能施展的法術自是不及殛旒真人高明,而真人便是借助此等優勢,跟幾個散仙修為的同門,屢次使用瞬移搶在衛衡身前,以延遲他逃命的速度。

    在殛旒真人他們這些散仙的糾纏之下,衛衡著實是忍無可忍了,終日裡防備著幾個散仙那突如其來的偷襲,卻也不是應有的道理。因此衛衡便生出了尋訪一處殛旒真人不能進入的所在,暫且停歇一下腳步,設法提高自己的道行後再行出山,免得像現在這般狼狽,需得時刻防備他人的追殺,而自己卻是無法還手。

    在這偌大的修真界當中,最合衛衡歇腳修行的地方,便是這終年瀰漫著黃泉濕氣的「極幽地獄」了。雖然在「極幽地獄」當中四處皆是傷人元神的黃泉濕氣,但是相對於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無不包容的特性而言,這黃泉濕氣卻跟天地靈氣並無不同,都是可供衛衡修行吸收。是以這「極幽地獄」在其他修士眼中的天然屏障,也就成了維護衛衡的利器,至少衛衡是不用刻意去防備黃泉濕氣的。

    而在這「極幽地獄」中的其他危險。比如說衛衡從那至邪宗須離子口中得知地神獸睚眥,這等無比凶險的存在,只要衛衡不去故意招惹它們,想來是不會為難衛衡的。否則那須離子在發現了睚眥之後,又是如何離開的,難道這睚眥身為神獸,還奈何不了區區一介元嬰修士麼?既然須離子可以安然離開,心中只是想要找出地方暫且修行一段時間,半點惡意也沒有的衛衡。也不應當有什麼危險才是。

    至於修真界的其他兩大險地,位於世俗界的秦山山脈地域太過狹小,而且其中天地靈氣過於紊亂,連掌心雷這樣的法術都無法施展,是以一旦被人困在其中,卻是連突圍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面對弟子眾多,隨時可以調遣上萬修士地雲山派。衛衡自是不會躲在秦山山脈的。

     試想一下,當衛衡躲在秦山山脈之中。而整個秦山山脈又被雲山派的眾多修士,圍困得滴水不透。衛衡又能躲藏多久?除非他此生都不再繼續修行才有可能,但是身為修士日常修煉已經成為了本能,一兩日不去修煉尚且算不得什麼,可又有誰能長期堅持下去?屆時衛衡不是忍受不住再度修煉。而被秦山山脈那紊亂不堪的天地靈氣,弄得爆體身亡;就是剛剛露頭便被蜂擁而至的法寶法術,打得神魂俱滅,這兩種結果無論是哪一個出現。衛衡也要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會剩下的。

     在修真界南方地「南荒野林」,作為修真界最為神秘也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向來是修真界三大險地之首,並且自從它被列為修士禁地之後,還沒有一個修士能夠進入之後,再能從中走出來。因此「南荒野林」裡面,到底是何等樣貌又有什麼危險,也是修真界無法解答地疑問之一,千萬年來在它附近已經再也找不到修士的蹤跡了。

    當然對於「南荒野林」,衛衡卻是可以稱得上是修真界唯一一個,知道內裡情景地修士了,這是因為衛衡修煉的上古煉氣心法,便是那悠遠宗的道明子,從「南荒野林」裡面找到後,並且攜帶出來的。所以埋葬了道明子遺骸地衛衡,自然是知曉了道明子在「南荒野林」當中的見聞。

    據那道明子的記載,他當年為了尋訪上古煉氣士的蹤跡,毅然進入「南荒野林」之時,已經報定必死地信念卻根本沒有活著出去的打算。可是當道明子進入「南荒野林」之後,他卻覺得自己彷彿是得到了上天庇佑一般,一路之上所遇到的種

    ,俱是在被他發現後,便遠遠避讓開了他的身行,使險的尋訪到了上古煉氣心法。隨後道明子又在上天的庇佑之下,從「南荒野林」當中平安無事得走了出來。這種種怪異道明子是找不到理由解釋的,他也只能將其假托到上天庇佑之上了。

     為了紀念自己這前無古人的壯舉,道明子自然是要把他的經歷記載了下來,只是他的運數好像在從「南荒野林」離開後,便消耗乾淨了一般,尚未等他返回悠遠宗,就因為強行修煉上古煉氣心法,致使自身出現了紕漏,落得個元嬰消散神魂盡散的下場,僅把一副骸骨留在了秦山山脈當中。若非衛衡在名海道人的指點之下,進入秦山山脈修煉心神,還不知這上古煉氣心法,要埋沒多長時間才能在修真界重現。

    在那道明子記載自己進出「南荒野林」經歷的玉簡當中,他可是諄諄告誡發現玉簡的後人,如他這般得天獨厚的運氣,決不是誰人都能擁有的,若是有人想進入「南荒野林」的話,還是要做好不能回轉的準備為好。要不然曾經躲避過道明子的,那些存在與「南荒野林」中的危險,可不會再次躲避一個修士了。

    對於道明子這個已經死去不知多少歲月的前輩修士,衛衡自是不會懷疑他的告誡是否真實,畢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衛衡還是知道的,而且道明子也沒有欺騙後人的理由,所以「南荒野林」衛衡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進入的。就算是真的要進入其中,衛衡也會做好萬全準備,了結平生因果之後,方才有心前往一探。

    在否決了秦山山脈跟「南荒野林」之後,衛衡選擇「極幽地獄」作為落腳之處,也就不難理解了。這種進退自如的地方,實在是最適合衛衡不過,只要他敢於進入其中,那雲山派便是勢力再如何強大,也是不敢把無數的弟子葬送在裡面。

     當衛衡在「極幽地獄」外面等待了好長時間後,殛旒真人也帶領著自己的師兄弟以及若干弟子,追殺到了他的近前。此時據衛衡施放願力探察到的結果,在來人當中跟殛旒真人同為散仙的修士,至少有十人之多,由此可以看得出來,雲山派趕來援手那些個的修士,已經跟殛旒真人匯合在一起了。而原本跟隨真人身邊的弟子,卻只留下了幾個破虛修為的,想來那些尚處在分神境界的弟子,殛旒真人也是覺得他們妨礙手腳,在追殺衛衡的途中便打發回山門了。

    敵我雙方相見之後,一路追殺衛衡未果的殛旒真人,便厲聲喝道:「衛衡小兒,為何你逃至在此處便停步不前了,這等行徑可跟你膽小如鼠的性情大不相同,倒叫本座好生不解。莫非你終於恢復了修士的尊嚴,要放手跟我等一戰麼?這倒是本座最喜歡聽到的事情,如此也好便叫本座親手將你斬殺,了卻那殺害我弟子的深仇大恨。」

     其實殛旒真人也不是不清楚,再向前行進一段路程,便是那修真界人人畏懼的「極幽地獄」了,而衛衡停滯不前的原因,也定是不想進入其中。只是真人一直跟衛衡身後,追殺了他這些時日,已經快要耗盡他的耐心了,由此他心中也著實生出了不少抑鬱,此時正好借助譏諷衛衡的機會,把這些抑鬱一起發洩出來,免得壞了自己的性情。

    「如若不是爾等以多為勝,貧道又怎會一路逃跑,殛旒老兒你若是有膽,可敢跟貧道單獨比拚一場麼?」面對殛旒真人的譏諷,衛衡出言挑戰道,「哼,想不到身為散仙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難不成雲山派那正道十三大派的名聲,也是倚仗著這般手段得來的麼?如此貧道真的為其餘那十二大門派可惜了,居然會跟雲山派並稱於世。」

    衛衡這番話語自是無比刻薄,若是換做在嘲諷後輩修士的話,只怕便要得逞心願了,只是殛旒真人等人,無一不是經歷過上萬年風浪的,又怎會遂了衛衡的心願。當下真人便反唇相譏道:「難道你便不是倚仗施展『隕身碎星訣』,然後再自爆元嬰的手段,威脅我等麼?如若你敢立下誓言,不使用自爆元嬰的手段,本座便是與你放手一戰卻又如何,你也不過是分神修為,又怎能放在本座眼中。」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0:59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困斗


     貧道的修為不過是分神境界,修為遠不及你這五劫散沒有幾招拚命的法術,難道要任你宰割不成?」衛衡理直氣壯得說道。其實衛衡也清楚自己的實力,且不說是殛旒真人這樣的散仙了,便是隨便一個破虛境界的修士,只要對手不給他近身搏殺的機會,而且心計也不弱與他,那麼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以衛衡的失敗而告終。

     而會出現這等情況,卻是因為衛衡對於天道的體悟,仍舊是停留在分神境界,礙於煉氣心法的限制,即便衛衡是使用了「隕身碎星訣」這等拚命的招數,他是施展不了只有破虛修士,才能使用出來的,威力更為強大的法術。因此按照修真界的正常打鬥方式,衛衡也只能在分神境界稱雄而已,境界更高的修士卻是應付不了的。

     「小輩,修士交手哪有公平可言,本座比你多修煉這些歲月,法力境界自然要勝過你,你若不服大可以去欺負本座的後輩,只要不叫本座發現即可。」真人譏笑道,然後他話音一寒轉而威脅道,「但是你欺負本座後輩的事情,卻不應該叫本座發現,否則本座又怎稱得上是為人師長?哪來的臉面卻面對被你欺凌的後輩?為此本座即使是不顧身份,跟一眾同門連手斬殺與你,這種行止卻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是要以多為勝的罷了,何必用這麼多話語掩飾,這等理由難不成還有人相信麼?你也忒小看旁人的智慧了。」衛衡反駁道,「殛旒老兒,如果貧道不使用『隕身碎星訣』的話,你真的肯跟貧道放手一搏麼?又或是你此前的言語,僅僅是在推脫貧道,你自己根本就是無膽鼠輩?」

    「小兒無禮,本座師兄怎是你這後輩可以肆意侮辱的,被我等追殺得四處逃竄之時,也沒見你有什麼膽量。」在跟幾個師兄弟連手。一同追殺衛衡的過程中,殛真人可是跟衛衡真正比拚了幾次之後,由此他也意識到了,其實衛衡並不是自己想像當中的那般強大,因而倒也不再畏懼衛衡了。

    此時見到衛衡語出不敬,殛真人立時搶身出來,出言駁斥衛衡的挑釁,然後應戰道:「對付你這小兒,何須殛旒師兄出手。便是本座也可以輕易將你斬殺。你若真有跟我等公平比拚的心思,不妨跟本座對陣一場。」

     見到殛真人先於自己答話,殛旒真人心中便是一陣不悅,此時雲山派眾人當中隱然是他以為尊,殛真人如此作為,顯得對他是不那麼尊重了。不過此次眾人追殺衛衡,本就是為了殛旒真人地弟子報仇。原也不干殛真人的事情,所以殛旒真人還是要應承師弟幾分情面的。再者當日殛真人帶領一眾弟子。圍攻衛衡失利之後,心中便一直有些畏難。此刻他要擺脫這種紕漏,真人自是不好拒絕。

    當然在殛旒真人心中,也是不想跟衛衡交手的,這是由於此前他跟同門偷襲衛衡。遲滯他逃命的速度時,總覺得衛衡像是隱藏了部分實力一般,縱然沒有使用「隕身碎星訣」,衛衡體內真元的渾厚。也不像是分神修士所能擁有的。這就使得真人對衛衡也有了些許顧忌,所以在見到殛真人的舉動後,殛旒真人只是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便向師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同意他出戰,這時有人代他驗證一下衛衡的實力,當然是一件再好不過地事情了。

    不過對於殛真人的挑戰,衛衡卻沒有答應,只見他眉毛略微揚起,用極為囂張的語氣說道:「你不過是貧道的手下敗將罷了,又哪來的本領跟貧道挑戰?對你這般敵手,如非必要貧道卻是沒心思理會。」聽他的言下之意,顯然是不把殛真人,這位雲山派的堂堂散仙放在眼中。

    要知道殛真人好歹也是散仙之身,此時身邊又有幾個後輩在場,衛衡這般諷刺卻叫他如何忍受。當下殛真人便高聲叫罵道:「你這小輩竟敢如此辱罵本座,委實是不可輕饒,看本座將你擒拿之後,怎樣擺佈與你,到那時方叫你清楚侮慢前輩,會落得何等下場。」

    一言說罷,殛真人便操控著法寶,向衛衡衝殺過來,與此同時在他手上還捏拿著手印,似乎隱藏著威力巨大地法術一般。單看殛真人表現來的這副模樣,就如同要生嗜衛衡地血肉似的,倒是把他映襯得十分凶悍。

    當然在出手之前,殛真人也不是沒

    ,待得情勢緊張地時候,衛衡會以「隕身碎星訣」應是現在站在殛真人身邊的,已經不是清楊道人這個剛入門的散仙了,尚有另外八位早已修成散仙的師兄弟,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幫襯自己。想來便是看在同門地份上,諸位師兄弟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殛真人出手時,竟有了幾分一往無前的聲勢。

    只不過殛真人尚未前進多久,就被衛衡布下的禁制,無端束縛住了手腳。但見原本清潔乾淨地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極為粗壯的天雷,直向著殛真人的身子劈打下來,登時便擊中了毫無防備的殛真人,而看這道天雷的聲勢,決不像普通的的雷電那般簡單,被它劈中的滋味自是可想而知。

    只是殛真人在被天雷劈中之後,卻沒有顯現出狼狽的樣子,僅僅是在他頭頂上閃過一道亮光,便把天雷的威力抵消乾淨,就如同衛衡的禁制,並沒有什麼威力一般,卻是因為殛真人對此早有防備的緣故。

     而在在接下這道天雷後,殛真人更是大言不慚道:「小輩,本座早知你居心不良,又怎敢不做防範便貿然衝殺,此刻你的算計已經被本座化解,不知你又何以應對本座?此前我等寬宏大量,容忍你囂張得太久了,現在也輪到你品嚐一下本座法寶的滋味了。」說罷就把在他身邊環繞的那件法寶,向著衛衡祭打過去。

     或許是因為衛衡在逃亡的這段時間,仔細修煉了青元道人傳授給他的那套法術的緣故,衛衡不過是一劍劈斬,便把這件被殛真人寄予厚望的法寶,劈打得倒退回去。同時衛衡也在嘴中說道:「你這老兒也著實心急了一些,為何不等貧道的手段施展完畢再行出手,要不然哪裡會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

    正當殛真人還在為衛衡的話語,疑神疑鬼的時候,天空中劈落適才那道天雷的地方,又重新閃亮起來。一道比之前那道更為細小也更為耀眼的天雷,霎時間就凝聚成型,然後便順著此前那道天雷下落的軌跡,再次劈在了殛真人的頭上。

     只聽得「啪!」一聲脆響,天雷便劈散了殛真人佈置在頭頂的那道防禦禁制,直接傷到了他的肉身。登時便害得殛真人面孔漆黑,他的鬚髮也跟著焦捲起來,隨後一口精血便噴吐出來。原來衛衡在等候眾人的那段時間裡面,所布置出來的禁制,並不是殛真人想像的那般簡單,在前面一道聲勢浩大的天雷後面,還隱藏著一道法力更為凝固的,用來算計對手。

    只是在殛真人出手之前,又哪裡猜想得到,衛衡竟然會把一個埋伏分做兩次使用,此舉不是分散實力又是何來?要知道衛衡的法力本就及不上殛真人,若是分散使用的話,卻又如何能擊破他的防禦。正是因為真人出現了這等疏忽,卻叫衛衡的佈置起到了作用,以分散使用的法力,超過了集中使用也難以取得的成效。如此心機卻也有些了得,卻也不枉衛衡花費了大量時間,佈置下這個禁制了。

    這殛真人終歸是散仙身份,又怎能容忍自己幾次三番遭受衛衡算計,在肉身受傷之外,心中的羞愧更是越來越盛,不由得抬起頭來,又向空中噴出了一口精血,大罵道:「衛衡小兒,本座與你勢不兩立,不把你挫骨揚灰又怎消解得了本座心頭之恨。」一邊叫囂一邊向衛衡衝殺過來,顯是要跟衛衡作個了斷了。

    看著殛真人越來越近的身影,衛衡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只是笑著說道:「貧道早就說你是手下敗將,不屑理會你,不成想你卻不顧念貧道的好心,既然如此貧道也只好任你自取其辱了。不過貧道終究還是高看了你,竟然連貧道佈置的小小禁制也抵禦不了,又何以跟貧道正面交手?」

    就在衛衡說話之間,天空中又是一道天雷劈落,砸在了殛真人的頭顱之上,立時便叫他傷上加傷,大口的精血止不住得噴吐出來。原來衛衡的禁制竟不是分做兩次落下,而是在最後還隱藏著第三道天雷,心思算計到了衛衡這般地步,卻也只得用「齷齪」兩字形容了。只是衛衡這樣算計,卻叫人拿什麼防備與他,在鄙視之餘也不得不稱讚幾句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02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斷臂


     衡用來暗算殛真人的這道禁制,就是他在逃命的時費真元煉製出來的,可是卻在修真界諸多高手眼中,算不得什麼的「五雷符」了。只是這些佈陣用的「五雷符」,在衛衡那渾厚至極的真元煉製後,其中蘊藏著的威力,跟他已臻至分神境界之後,隨手一擊已然相差不遠了。再加上衛衡又極其陰損的使用禁制,把將近一萬枚「五雷符」上,封印著的五萬道天雷,全部集中在了一起。因此這些「五雷符」便害得殛真人在算計失誤的情況下,無端受到了重創,以致於連續噴吐出了好幾口精血出來。

    見到殛真人已經無力反擊了,衛衡自是不會放棄這大好機會,身行隨著心神的運動立時向前衝殺了過去,手中的飛劍也高高舉起,就彷彿要斬殺對手一般。若是真人再不著手應對的話,只怕他的性命就要毀在他的手上了,堂堂雲山派的前輩散仙,竟然折損在一個分神境界的散修手下,這等事情要是傳揚開來,雲山派的臉面也要被殛真人徹底丟盡了。

    場中殛真人連遭算計的形勢,自然落在了殛旒真人他們幾個散仙的眼中,可惜雖然他們在殛真人受傷之後,就要趕過去照應同門,但是眾人畢竟離得遠了一些,而衛衡的身法又是用來,短途奔襲的絕佳手段,是以眾人的動作卻顯得有些相對遲緩了,任他們百般努力也趕不上衛衡的速度了。

    眼見得自己的師兄弟就要傷在衛衡的劍下,殛旒真人等人也是不忍心觀看下去了,同時也在心中暗自懊惱起來,如若在殛真人剛受傷的時候,眾人就把他喚回身邊,或許就不會喪失一個同門了。雖然八位散仙修行至這般地步,也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一顆道心已經磨練得通透異常,但是失去一個師兄弟的事情。還是不願意接受的,特別是這個師兄弟乃是散仙的身份,便更值得他們為之嘆息了。

     要知道在修真界散仙的數量,可是遠不能跟破虛修士相比的,即使是雲山派這樣地大派,也不過只有幾十餘位罷了。況且身為散仙,也不是只要弟子眾多便可以隨時遞補的,他們每一個都是在極其危險的情勢之下,倚仗著無比巧妙的運數。才得以在天劫下偷得一線生機,轉修為散仙之軀。

    而對於修士而言,這運數卻又是世間最為飄渺無知的,說不得何時何地就會變得慘不忍睹,這就使得修真界各個門派,都不敢指使弟子轉修散仙。更何況修士修行所求便是飛昇上界,如若師長的要求置之不理。作為師長的也是無可奈何,難不成也要一同飛昇上界。跟著去教訓門人麼?

    就算是修士最終修成了散仙,他們每過千年還有一次天劫需要渡過。在此等劫數威脅下,卻又要有不少的散仙隨之隕落,這就使得修行時間越長的散仙,得以存活下來地也就越少。以此而言便是雲山派這樣的大派。也忍受不了派中散仙有所損失。所以在修真界便有了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除非是重要事情,否則決不動用散仙,而且動用的散仙越多。也就意味著事情越重大,所造成的恐慌也就越難以平息。

    此時預見到殛真人的下場之後,殛旒真人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為了給他地弟子報仇而折損一個散仙,這種罪狀除了身為罪魁禍首的衛衡之外,他多少也要承擔一些責任。為此殛旒真人也是暗自盤算道:「說不得也只要把責任推脫到清楊徒兒身上了,此番事情這般周折,也跟他當日辦事不力少不了干係,卻是怪不得本座這為人師表地不講情面。」真人心中的這句話,竟是倒盡了他地真實性情,也怪不得此人門下會出現,清夜道人那樣不顧師門顏面,竟然修煉魔功的弟子。

    可是正當衛衡的飛劍下落之際,原本無法還手只能閉目等死的殛真人,卻在突然間舉起了右手,向著衛衡地飛劍抵擋過去。然後就見飛劍上面的寒光一下閃爍,就隨之濺起了大片血光,與此同時一道身影也從血光下面竄出,以目光難以察覺的速度,飛快得向著身後逃去。不成想及時反映過來的殛真人,竟也有壯士斷腕地決心,犧牲一條右臂抵擋住了衛衡的飛劍,借助流失的血液,施展出了「血遁」的法術逃到了同門中間。

    眼見事情有了這等轉機,作為師兄的殛真人,趕忙扶好殛真人的身行,將一顆噴香四溢的傷藥塞在他

    ,並向他體內灌輸了一股真元幫他治療傷勢後,十分道:「師弟暫且不要言語,先行配合為兄的真元治療你身上的傷勢,待得傷勢穩定之後再做打算,否則留下什麼隱患反倒不好了。」

     覺察到自己處在一眾同門的守護之下,殛真人立時忘卻了逃命時的緊張,閉上眼睛配合著殛旒真人的真元,治療起自身的傷勢來,過得片刻他才起身言道:「這孽障果然了得,在我等追殺之下尚有心思暗算他人,害得小弟也要犧牲一條臂膀,才得以保全性命。為今之計卻是要趁早將其斬殺為是,否則待得他羽翼豐滿之日,便是我雲山派不得清淨之時了。」

    當修士修煉出元嬰後,只要保得元嬰周全,便是肉身盡毀也能重新修復,是以僅僅損失一條右臂,對殛真人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多花費一點心思便是。是以此刻最叫殛真人掛懷的,反倒是衛衡的生死了,接連在衛衡手下丟盡臉面的他,縱使被人譏諷是小題大做,也決不可以叫衛衡安生。

    不過看到殛真人這般慘狀,雲山派卻無人會譏笑他了,此時眾人心中已經生出了狐悲之情,就算殛真人的話語再如何刻薄,在眾人耳朵裡面也少不了有所認同。當下作為頭領的殛旒真人,便排眾而出道:「你這後輩好不陰毒,竟然害得本座師弟斷臂逃命,如不將你斬殺與此,怎消得本座心頭之恨。適才你不是要跟本座單獨比拚一場麼,現在本座就遂了你的心願,只是在打鬥時小輩可莫要逃跑。」

    此時殛旒真人便是再怎樣顧忌衛衡,也不得不上前挑戰了,否則又怎麼在眾位同門面前,維護他的顏面。殛真人的這條臂膀,終究是為了給旒真人的弟子報仇而斷掉的,其中因果還是需要他親自了結才是。

     或許是看出了殛旒真人的難處,又或是不想再有同門在衛衡手上受辱了,因此見殛旒真人出言挑戰,他的一眾同門也是表現出一副義憤填膺的嘴臉,紛紛搶著說道:「何必跟這小輩講究道理,我等一齊出手將他斬殺便是,也好叫殛師弟(兄)了卻一樁仇怨,也免得他人小瞧了本派。」

    眾人這番群情激勇的樣子,可全都被衛衡看在眼中,他可是沒有獨自一人面對眾多散仙圍攻的膽量的,適時逃命也就成了他最好的選擇。因此衛衡便有了計較,高聲叫道:「不管諸位道友要怎樣結果貧道,總也要接回殛道友的手臂為是,否則時間久了免不了要多耗費一番手腳。」

    一語說完衛衡就伏下身去,將殛真人斷掉的右臂拾了起來,拋回給眾人道:「還請諸位道友早些給殛道友接上手臂,少卻這樁顧慮之後,我等也好放手一搏拼出個生死。」聽他的話語倒是十分誠懇,絲毫不見有任何做作。

     「殛師弟的手臂就是斷送在你的手上,當時你尚不留情,此刻又何需惺惺作態,難不成我等還需要顧慮你這小輩麼?」見到殛真人的手臂被衛衡拋回來後,便有一雲山派散仙站出來駁斥與他,然後此人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這小輩急於送死,本座也不好不成全與你,看在你這番誠心的份上,大不了我等將你擒拿之後,叫你少忍受一些痛苦罷了。」

    見此人話語如何尖酸,衛衡只是笑了一笑便不再言語,只是他這等笑容被清楊道人看如眼中之後,這個屢次遭受衛衡算計的散仙,心中便覺察出了異樣,他趕忙叫道:「此子定是沒安好心,還請師叔多加小心。」

     但是清楊道人這番警醒,好像說得有些晚了,此人早在說話的時候,就把殛真人的臂膀接在了手中,而他也沒有覺察出有任何的不妥,當下此人便笑笑說道:「此事卻是無妨,在本座注視之下他又能做出什麼手腳,諒他也不敢使用那些下作手段了,再者縱使此子膽敢暗算我等,現在出手也委實有些晚了。」

     二人這番對話,登時便被衛衡聽在了耳中,他輕笑到:「此時尚且不晚,還請諸位道友拭目以待好了。」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見殛真人的臂膀,「轟!」得一聲炸裂開來,將眾人包裹在一片血霧當中。顯然正如清楊道人猜想的那般,衛衡在這條臂膀上面,又使用上陰毒手段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05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進入


     雲山派眾人看來,以衛衡分神初期的修為,即使趁著備的時候,在遠處使用法術偷襲,這種事情也算不得什麼。只要不給衛衡近身搏殺的機會,那麼他所施展出來的法術,也僅能傷害到,跟他法力相差不遠的分神修士而已,破虛修士甚至散仙卻是沒有妨礙的。因而當眾人發覺衛衡這一回的偷襲,不過是引爆殛真人的臂膀後,便是身為臂膀主人的殛真人,也沒把這次偷襲放在眼中,心裡只是想著避開這些血霧,以免弄髒自己的衣物,片刻過後再跟衛衡計較。

    只是眾人對衛衡實力的估算,雖然是極其的精準,但是他們還是忽略了衛衡能跟眾人糾纏這些時日,所依靠的並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那些層出不窮的算計。因此眾人大意之下,還是中了衛衡的圈套,被在血霧遮掩下,極為隱秘的產生出來的,一股更為晦澀也更為強悍的法力,侯得一個正著,鬧得自己灰頭土臉好不狼狽。原來衛衡此番引爆殛真人的臂膀,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其後尚隱藏著的招數,才是他用來對付眾人的手段,而眾人只是一時失察,便淪落到這般地步。

     此前衛衡在拾起殛真人那條臂膀時,便通過他那雙修煉過世俗界武學的巧手,極其隱蔽的將那口「五行漩光瓶」,塞進了臂膀裡面,然後再運功逼住臂膀的血肉,將「五行漩光瓶」遮擋起來。施展這些動作的時候,衛衡雙手的速度可是十分的迅捷,竟使得監視他的幾位散仙,絲毫沒有發覺他的舉動。而血霧下面那隨後的一道法力,便是因為衛衡將「五行漩光瓶」引爆,方才得以產生出來的。

    見自己的偷襲又一次得手,雲山派眾人忙於應付「五行漩光瓶」引爆之後,產生出來的法力,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衛衡長笑一聲說道:「諸位道友還是慢慢應對貧道這計法術好了。貧道卻是沒有時間奉陪下去了,這就先行一步跟諸位告辭。如若諸位道友捨不得貧道,就請進入這『極幽地獄』再跟貧道相會吧。」說完衛衡便轉身向著「極幽地獄」地方向飛去。

    其實自爆血肉,以求把所使用的法術發揮到及至,也是修真界最為常見的法術之一,雖然其來歷無從考證,但是在修士拚命的時候,卻往往能取得很好的效果,因此倒也沒有人指責它是邪道妖法。正是因為這般因由。適才真人犧牲一條臂膀,借助「血遁」從衛衡手下逃脫後,衛衡也不好對他指責什麼。

    可衛衡此刻借助殛真人的臂膀,使用自爆血肉的法術,卻是正好犯了正道修士的忌諱了。要知道在修真界行走,難免跟人節下仇隙,便是動手時傷到他人也算不得什麼。如果連自身的傷勢都無法忍受地話,還不如閉門不出的好。但是借助他人的血肉施展法術。好更為有效的殺傷對手,這等行徑在正道修士看來。卻不免有些損人利己的動機了,倒是跟魔道的法術也毫無兩樣。因而每當有修士使用這種法術的時候,經常會被某些正道修士冠以魔道妖孽地名頭,然後便是要遭到永無休止的追殺。以成全對手斬妖除魔地名聲。

    對於衛衡使用這等手段,身為正道十三大派之一,堂堂雲山派弟子的眾人,在抵擋住衛衡自爆「五行漩光瓶」所產生地衝擊後。連衛衡告辭的話語都沒有聽清楚,就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紛紛向殛旒真人請纓前去追殺衛衡。此時眾人的心思,卻是要將衛衡這個妖孽,斬殺於羽翼尚未豐滿地時候了,當然順便給自己增添一些未知的「功德」,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便沉吟道:「斬妖除魔乃是我等地本分,為兄原也不該阻止諸位,但不知大家可曾聽到那衛衡小兒的言語,他此行卻是要進入那『極幽地獄』之中了,這處地方可是號稱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對此諸位可有什麼高見?」

    .:來,雖然眾人未曾進入過「極幽地獄」,但也瞭解其中的厲害,這等無比危險的所在,還是不要進入為妙。只是此前的豪言壯語言猶在耳,現在聽到危險後就要將其收回來,也的確是有些磨不開顏面,由此眾人卻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下更有幾人在心中暗自埋怨,

    聽清衛衡的話語就擅自出言,把事情弄成這般田地,收場了。

    不過眾人既能修煉至此等境地,腦筋自然是十分靈活的,這時接下真人臂膀的那人,邊出言說道:「師兄似乎有些多慮了,想這衛衡小兒既能在我等的追殺之下,逃竄到『極幽地獄』裡面,他的見識閱歷必定是不同凡響,而以衛衡這般心機又怎會不清楚『極幽地獄』的危險?

     因此師弟可以斷言,衛衡小兒即便真的進入『極幽地獄』,也不敢深入其中的,或許隨便找處僻靜的地方躲藏起來,以避讓我等的追殺,才是他最好的選擇。現在我等既然要追殺衛衡,也不妨跟他一樣,就在『極幽地獄』的外圍打轉好了,想來只要我等細心查尋,終有一日會找到此子蹤跡的。」

    此人這番話語倒是迎合了眾人的心思,既減輕了他們的顧慮,也把進入「極幽地獄」之後,將要遇到的危險降到立刻最低;同時還不著痕跡的吹捧了眾人,使得適才還愁眉苦臉的他們,一下子便的喜笑顏開。當下心中高興的眾人便一齊符合道:「殛師弟所言不錯,我等只要在外圍細心搜尋便是,卻也不難查出衛衡小兒的蹤跡。難不成僅是那『極幽地獄』外圍的危險,也能難住我等這些散仙麼?如此我等萬年修行卻用做何來?」

    「既然諸位師弟執意要追殺那衛衡小兒,為兄也不好多做阻攔,我等就一同進入那『極幽地獄』便是,只是這其中的凶險委實不可窺測,諸位師弟在途中還是要多加小心為是。」見眾意難違,殛旒真人也只要同意了眾人的意見,只不過他自覺責任重大,還是又吩咐了一句,當然在他的話語裡面,也不難聽出有推脫責任的味道,如果此行有什麼偏頗,他也有理由辯解。

    在眾人難以決斷的時候,衛衡已然來到了目的地,那號稱修真界三大險地的「極幽地獄」跟前。而這處地方也不愧它險地的凶名,在衛衡尚未真正靠近它,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湧入了他的鼻孔,嗆得他好一陣難受,頭腦也跟著眩暈起來。索性衛衡的反應尚且算得是及時,立時調動真元將吸入的味道驅逐出去,然後將嗅覺暫且停止下來,不再呼吸周圍的空氣。如此這般衛衡方才安穩下來,由此卻也叫他在心裡面暗自讚嘆,此地果然是名不虛傳。

    再向前行進了片刻之後,衛衡終於看到了在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極幽地獄」的真容。只見無數淡黃色的霧氣,將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地域籠罩起來,為其憑添了幾份神秘的色彩。而在霧氣的外面,卻見不到有任何草木蟲畜的生長,俱是些黝黑泥濘的土地,好一副生機斷絕的樣子。

     忍著胸中的噁心,衛衡強行進入到「極幽地獄」裡面,而當他甫一接觸那些淡黃色的霧氣,便通過願力感受到了其中隱藏著的,本身卻是灰色的黃泉濕氣。想不到這專門傷人元神的黃泉濕氣,竟然躲藏得這般隱秘,若是普通修士進入其中,再沒有衛衡這麼強大的神識,只怕過不了多久,自身的元神就會受到污染,爾後無休止的折磨便會隨之而來,不花費一定的代價,卻是休想治癒得當。只不過對於衛衡而言,這些黃泉濕氣也僅僅是跟天地靈氣一樣,乃是另外一種可以吸收的靈力罷了,只是限於它的特性,不如天地靈氣來得滋補罷了。

    在往深處前行同時,衛衡也清楚了肉眼在這「極幽地獄」裡面,已經起不到任何效用了,惟有使用耗費真元的神識了,幸好他的真元比普通修士遠為凝結,倒是不用害怕有任何的匱乏。至少衛衡可以通過吸收黃泉濕氣得到補充,不像其他修士那樣,一旦進入便只剩下消耗了。

     而通過神識的探察,衛衡倒也發現了幾棵,只在「極幽地獄」生長的草木,給這原本死氣沉沉的地方,添加了幾分生氣。只是這些草木的品質,卻也算不得上乘,即便煉製成丹藥也沒有多大用處,因此衛衡倒不怎麼貪心,沒有下手採集。以衛衡現在的眼界,也只有見到「冥靨石」那樣的珍品才會動心,他可是只求獨自飛昇沒有開山立派的心思,自身的身家也算是足夠使用了,因而卻是不會在乎普通物件。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