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31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08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初戰


     「極幽地獄」不愧在修真界有偌大名聲,雖然內裡危是生在其中的天材地寶卻也為數卻也不少,時不時的便呈現在御劍飛行的衛衡眼前。眼見得這般情景,即便以衛衡那在散修當中,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身家,也不由得有些眼饞了,不過好在衛衡還謹記著「極幽地獄」的凶險,沒有貿然下手採摘。

     「想不到此處竟有如此豐厚的出產,也虧得修真界的那些個大派忍得住貪慾,沒有來此擄掠一番。」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天材地寶,衛衡嚥了一口吐沫之後,暗自感嘆道,「奈何貧道膽量終歸不大,否則狠下心腸採集一些靈寶,卻也夠得千年的用度了。只是靈物之側每每有凶物守護,貧道至此乃是為了避難,倒不應為此等身外之物,而去自尋那般煩惱。」

    就在衛衡胡思亂想的當口,一股勁風卻從他腳下襲來,直奔他眉心射去,其上勁道十足委實不可小視。看來衛衡雖打算息事寧人,不去招惹「極幽地獄」裡面的危險存在,但當他侵入到旁人地界後,還會被當作是不懷好意,從而遭受到人家的反擊。由此也可以清楚「極幽地獄」中的生靈,並不是衛衡想像中那樣好相處的,他要是真的在其中躲避一段時日,卻有不少的麻煩需要應付了。

    對手這記偷襲雖然隱秘,但由於衛衡探察路徑之時,倚仗的乃是自身的神識,是以周圍諸般動向,無不在他心中顯示得清清楚楚,此次偷襲自是也不會例外。只見衛衡飛快得將右手伸出,五指張開便攔在自己的臉前,待得來物射到之後,他的中、食二指迅速合攏,一剎那就將其夾在指間,整套動作施展起來,竟是這般清爽飄逸。絲毫不帶煙火氣息。

    而衛衡所使用的這一記招法,不消說正是他從世俗界學來的,名曰「空手入白刃」的武功了。自從衛衡嘗試著把武學跟法力結合在一起之後,他這一招已經可以夾住,跟自己修為相差不大的對手,所施放出來的法寶飛劍了。只不過此等招數用在這等場合,不免叫人有明珠暗投地感慨了。

     把指間的物件放在眼前擺弄幾下,衛衡也看清楚了手中的事物到底是何等樣貌。想不到對手用來偷襲衛衡的,不過是一片有著鋸齒邊緣的樹葉罷了。雖然從它身上隱隱透出的黑色霧氣,可以知曉此物定是藏有巨毒,威力也著實不小。但以此物對付衛衡,就算是那殛旒真人以五劫散仙的身份,也會覺得有些託大。

    輕輕得哼了一聲,衛衡沖這葉片襲來的方向言道:「這片樹葉雖然有些力道,但也僅僅是一片而已。僅憑這等手段卻是休想傷害貧道。如非今日有要事在身,貧道無暇理會與你。定要叫那膽敢偷襲貧道者,知曉貧道的厲害。」

     衛衡這番警告所換回來地。自然是對手更為凌厲的攻勢了,在他話音剛剛落地以後,一片黑壓壓的由無數樹葉組成的大網,便從地面激射而出。自下而上的要把他包裹在裡面。連想到樹葉上面附著的勁道毒素,衛衡一旦中著,只怕他的性命就要危險了。由此可以得出,此前那片用來偷襲衛衡地樹葉。不過是對手的一次試探罷了,隨之而來這難以計數地樹葉,才是它真正的殺招所在。

    如果是普通修士面對這些樹葉,那麼他地反應定然是放出法寶防禦,先行置身於不敗之地,如果尚有餘力的話,再另行施放一件法寶用以反擊對手,免得陷入死守的困境,大凡在修士遭遇到不明偷襲時,所使用的手段莫過於此。然而這種修士常用地方法,對於眼下的衛衡而言,卻是顯得有些保守了。要知道衛衡甫入「極幽地獄」,正是要以雷霆手段震懾他人才是,越快解決對手,才能顯現得出自己的強大。

    衛衡心中又怎能不明白這等因由,他立時就將護體金光施放出來,暫且護住了自己的身型。而與此同時衛衡更是使用出了,「三味真火」這種應付木屬性法術地最佳手段,也是修士必須修煉的法術。頃刻間光華繚繞的「三味真火」,就將衛衡周身上下包裹在一起,而在衛衡的法術施展完畢後,那些從地面襲來的樹葉,也正好飛到了他的身邊,這時便到了驗證衛衡的戰術是否正確的關頭了。

    自從衛衡吸收了「天火極冰」之後,他使用起水火兩種相反屬性的法術來,所能顯現的威力也是日見增長。所以這些襲向衛衡的樹葉,尚未靠近他的身體,

    繞在他身子周圍的「三味真火」,燒成了不盡飛灰,僥倖衝過「三味真火」的攔阻,也因為勁力受損,根本透不過護體金光傷及衛衡。對手這番看似聲勢浩大的襲擊,便此等結果而宣告結束,同時也意味著衛衡的反擊將要開始了。

    由於自己的一番好意,招來了對手更為猛烈的襲擊,心胸算不得寬廣的衛衡登時便惱怒起來,也收回了那前輩高人的姿態,將駕御著的組合飛劍分一口出來,使用擬物化型的手段,將其化做一隻大手,便向著對手抓了下去,看他臉上那憤恨的樣子,這計法術的威力顯是非同小可。

     早在第一片數葉射向衛衡的時候,他便通過施放出來的神識,探察到了對手的方位,是以他出手後倒也不用擔心失去了目標,而這擬物化型的手段,又是分神修士方才具有的神通,對付法力不及自己的對手,卻是再好不過。由衛衡輕易解決了那些樹葉便可以得出,此時衛衡的對手正好算不得高明,所以這只用飛劍幻化出來的大手,極其簡單的便把那膽敢偷襲衛衡的對手,從地面抓回到他的身邊。

    看著眼前這株不過三尺高低的小樹,衛衡實難相信此前看到的,那些數之不盡的樹葉,就是從它身上飛射出來的。就在衛衡打量對手的時候,這株小樹也極其人性的,把自己的枝條抖動了幾下,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是在哀求衛衡一般。這等場景若是叫那些心腸軟弱的女性修士,看在眼中的話,只怕她們就要生出那多餘的憐憫,放此樹一條生路了。

    不過衛衡可不是女性修士,而他的心腸也可算是強硬,因此他對此的反應便是冷喝一聲,對那小樹說道:「原以為你出手不過是自身的反應罷了,心中倒也沒有傷害你的念頭,只不過想要看看偷襲貧道的,到底是何等品貌罷了。但貧道未曾想到,你竟可以做出這般舉動,由此也可以斷定你已然開啟了心志,既然如此也可以證實你居心不良了。

    你這草木既要殺害貧道,貧道也不能無端將你防過,反正在這『極幽地獄』當中,任你資質再好也修煉不成人型,到不如貧道發次善心,送你重入輪迴好了。只是你要記得,來世可不要肆意妄為暗算他人了,否則可不是每一個修士都像貧道這般好心,會給你重入輪迴的下場。」

    想不到一向將對手斬盡殺絕的衛衡,此刻也手軟了起來,要是被他滅掉神魂的那些修士見到,不知他們要做何感想了。

     說罷衛衡就將一道法力輸入到樹木當中,滅掉了它僅有的那絲靈智,同時也斷絕了它的生機。當衛衡把此樹收入袋中後,方才自言自語道:「想不到剛進入『極幽地獄』,就遇上了這株十分罕見的『瓴榔樹』,而且猶為難得是,此樹已經開啟了心志,較之尋常品質更勝一籌,只可惜此處靈氣雜駁,無法供其繼續修行,否則此物就要修煉成妖了。」

    由此也暴露了衛衡的心思,他哪裡是為了這「瓴榔樹」偷襲與他,才要滅掉它生機的,之所以有如此舉動,不過是見財起意之後,為自己找個藉口罷了。只是不知連修士元嬰也敢煉成丹藥吞服的衛衡,今日為何要作出這等姿態,難道收取一株略微開啟心志的「瓴榔樹」,竟會比斬殺一個修士,還要來得難以決斷麼?

    採集了這株「瓴榔樹」之後,周圍這些物件雖然在其他修士眼中有些價值,但也不值得衛衡另眼相看了,他也收起了多餘的心思,徑直朝著「極幽地獄」的深處飛去。心知雲山派眾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衛衡,心下里總也是覺得不安,只想著向深處多飛行一段,自身便多一分安穩。

     而就在此時,追殺衛衡的雲山派眾人,也一同進入了「極幽地獄」之中。只不過眾人的修為雖比衛衡來得高明,但是修煉的功法卻差了許多,僅前行了一小段距離就停了下來,確定周圍再無危險之後,便按照此前的定計,沿著「極幽地獄」的邊緣搜索起來。並且在搜索衛衡的同時,為了防止沾染到那黃泉濕氣,眾人也是把自身的真元施放了出來,保護住自己的身體,只是如此一來也加劇了真元的耗損,也相對延緩了眾人的速度。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10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所見


    瓴榔樹」這種寶物對修士而言,可算是極為珍貴的藥的效用便是可以平息心神,使得陷入混亂的修士迅速平靜下來,以達到驅除外魔的效果,單以此功效而論,修真界尚無其他靈藥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要知道修士在修行的過程當中,難免會遭受到外力的侵擾以致心神不寧,從而導致走火入魔這等淒慘下場的,卻也不在少數。而在這種情形之下,只要修士可以及時覺察到自身的異樣,迅速服下一滴由「瓴榔樹」汁液提煉出來的,號稱是安神仙品的「瓴榔凝脂」,就可以在霎時間將雜亂無章的心神平復下來,免於陷入走火入魔的困境當中。只需一滴「瓴榔凝脂」,便可以換得一條性命,其中的利害又有誰人會分辨不出來,是否貴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除瞭解救即將陷入走火入魔的修士之外,這「瓴榔凝脂」更為難得的,便是在修士飛昇上界之前,應對天劫的時候,也有莫大的好處。這是因為修士在飛昇前所要面對的天劫,除了天雷、劫火等需要施展法術抵擋的劫難,尚有專門考驗修士心神修為的心劫,也要經歷一遍才可飛昇。

     而相對於那雷霆萬鈞的劫難來說,這虛無飄渺的心劫委實難以防範,只緣不知何時心魔便會被心劫勾引出來,而只要修士被心魔誘發出自身的心火,那麼無須劫火加身,修士的肉身便會自動焚燬,元嬰魂魄也會被燒煉乾淨。自此修士渡劫的結果,自是以功虧一簣而告終,連重入輪迴再次投胎也不可能。

     當然心劫的產生雖是無跡可尋,只有憑藉自身的心神硬生趁受這番考驗,但也不是沒有取巧的地方。如果修士在渡劫之前,可以服下幾滴「瓴榔凝脂」的話,即便心劫還需要歷練,由於修士心神已然穩固的原因。卻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而修士所要遭受的損耗,也僅僅是可以恢復地真元罷了,如此卻是減輕了修士半數的劫難。

    有如此的方便,試問修真界的這無數修士,又有誰人不會在乎「瓴榔凝脂」,便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搶奪幾滴,也是極為划算的事情。不過最為可惜的是,這「瓴榔樹」只產於那所謂的至陰至邪的所在。也惟有如此那「瓴榔樹」,方才可以吸收世間那最為純正的極陰之氣,並以此作為養分得以生長存活。也正是借助那極陰之氣地效力,那「瓴榔凝脂」才能具有凝神養氣的功效,要不然卻是不值得修士在意的。

    在這偌大的修真界中,適合「瓴榔樹」生長的地方,只能用屈指可數來形容。又因為它們聚積了太多的陰邪之氣,境界過低的修士便無法進入其中。也就相應地減少了「瓴榔樹」被人發現的可能,顯有其現世地消息。不過也正因為普通修士無法發現「瓴榔樹」的存在。這就使其一經發現便不會遭人質疑,卻是為修真界增添了不少地紛爭。在經歷了無數次的紛爭之後,現在也只有魔道大派死生門,才留有一株「瓴榔樹」了。如此更是憑添了「瓴榔凝脂」的價值。

    只是任修真界的無數修士,抓破頭皮也想像不到地便是,衛衡僅僅是第一次進入「極幽地獄」,便無比幸運的採集到了一株「瓴榔樹」。而且衛衡採集到了這一株,還是開啟了心志近乎於妖物的上品。要是這件事情在修真界流傳開來,只怕那些不怕死的修士,立時便會湧入「極幽地獄」,將其塞得滿滿噹噹。而「極幽地獄」那險地地稱號,恐怕也要改做是寶地之類的稱呼,才會顯得恰當一些了。

    只不過衛衡的經歷雖然傳奇,但是也有叫人覺得無法忍受的地方,那便是他居然把那「瓴榔樹」連根拔走,斷絕了它的生機,此舉著實跟那殺雞取卵的事情毫無兩樣,而且來得更為敗家一些。或許也只有衛衡這般,自身不用在乎修行用度,又無門派傳承需要顧及的散修,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吧。只是其他散修縱使不在乎「瓴榔樹」的死活,但多少也是清楚二者的價值,斷不致象衛衡這般果敢。

     連續飛行了十餘日後,衛衡已然進入「極幽地獄」好長一段路程了,在這段時日裡面,除了發現了幾塊「冥靨石」,補充了衛衡因為肆意交易,而日漸流失的身家之外,他倒是再沒有發現,有什麼瞧得上眼的天材低寶了。到最後就連普通的寶物衛衡也少有發現,這就叫他不得不懷疑起來,自己此前見到的那些景象,是

    收了太多的黃泉濕氣,而在頭腦中產生出來的幻覺了

     不過在這些時日當中,衛衡雖沒有多大的收穫,但是他卻見識到了,無數生長的「極幽地獄」當中的強大存在。而且據衛衡觀察,在這些存在裡面,最為強悍都已經有破虛境界的修為,由此他的處境是越來越危險了。縱使衛衡臻至分神境界的修為,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免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要不是衛衡自覺這些危險,比起雲山派的那些個散仙來,還是有不少差距,只怕他就要停住腳步不再前行了。

    這一日不知是出於幻覺還是怎地,衛衡突然發覺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起來,而圍繞在他身邊,那終日濃郁的霧氣,也越發顯得稀薄,就彷彿是要就此消散一般。又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衛衡眼睛騰得一亮,立時便從濃霧當中衝了出來,原來衛衡終於脫離了「極幽地獄」的外圍,進入了更為神秘也是更為危險的深處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衛衡實不敢相信這裡還屬於「極幽地獄」的範圍,要不是生長在其中的,那些強大莫名的危險存在所散發出來氣息,隱隱被衛衡所感知,依然提醒著他此處仍舊是「極幽地獄」的地界。說不得衛衡便要徹底的把精神放鬆下來,好生休息一番了,而衛衡之所以有如此心境,卻是因為此處的景象,實在不應該是在「極幽地獄」,這等凶名遠播的險地裡面,所能夠出現的。

    此時衛衡目光所能觀察到的,無一不是世間極其美麗的景色,碧草如茵林木豐盛,遠處尚有幾條溪水流淌,最終匯入一片湖水當中,而更遠處的山巒上面,隱約還可以看見白色的尖頂,卻是有積雪覆蓋的緣故。在無人指點的前提下,又有誰人能夠知曉,在人人聞之色變的「極幽地獄」裡面,竟然會有這般山清水秀的地方。漫說眼中看到的風景,即便是此處的天地靈氣也是如此的純淨,如斯景象幾讓人覺得是,乃置身於那傳說中的洞天福地當中了。

    使用神識探察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後,衛衡終於降下了飛劍,而這也是連日來他的雙腳首次踏上地面。待得衛衡極其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後,便有些散漫得說道:「此處正是世間最適合修行的地方,想來貧道深入到這般地步,雲山派那些陰魂不散的人,也不追不上了吧,由此貧道自是可以在此處歇息一段時日了,甩掉了身後這些麻煩,的確感覺清爽了許多。」

    因為擺脫了這些煩惱,衛衡也顯得灑脫起來,眼見得四下沒有人來打擾,他竟然一縱身躍入了湖水當中,想要借助這清涼的湖水洗淨身心的疲憊。仔細想來衛衡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想衛衡自從在海天山脈便開始著被人追殺,一路逃到東海海域才得到片刻安寧,在那「穹海大會」裡面好生遊玩了幾日,可不成想尚未等衛衡舒展心情,他便被那清楊道人發現了蹤跡,又是好一陣的撕殺,險些逃不出性命。

    而後當衛衡遇見那青元道人之後,原以為可以仰仗這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威名,過幾天安生日子,可他想不到的便是,那殛旒真人卻又無端駕臨東海,發現了他殺死多名雲山派弟子的事情。這時因為衛衡心生顧慮,不敢置身於妖魔道,他所能作到的又是不惜辛苦的再次逃亡,最後一直從茫茫東海,逃到這位於修真界內陸的「極幽地獄」。

    衛衡這般經歷可謂是精彩紛呈,換作是修真界的任何一個修士,或許他一生當中也不會過得如此緊張。雖然衛衡也因為這番經歷而法力大漲,甚至還得蒙青元道人期許,傳授給他了自己最得意的功法,但是這卻掩蓋不了,衛衡僅是一個修行不足百年的,後輩修士的身份。因而衛衡心中的苦悶也是日益增長,若非他忙於逃脫性命無暇他顧的話,說不得他現在已然走火入魔也未可知。

    此刻衛衡十分突兀的見到了,跟他心中想像大相逕庭的景象,又及時醒悟過來自己已經擺脫了對手的追殺,即使他心神再為堅固,也難免要立即失守。然而衛衡的心神,終究是在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當中修煉出來的,倒是不用懼怕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只是做出一些非常的舉動也是難免。

    昨天中暑了,所以欠下的一章只能以後償還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15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妖鳥


    清新涼爽的湖水當中,連日來縈繞在衛衡心頭的那一及對未知前途的不安,也彷彿被這湖水澆滅了似的,霎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此衛衡心中已然再無那些多餘的罣礙,而經歷這番考驗之後,他的道心也隱然變得越發圓潤平和起來,有這般進步也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在湖水中徜徉著的衛衡,得益於有所增進的道行,他的眼睛裡面也極其突兀的射出了熠熠寒光,頓時周圍湖水的種種起伏盡數收入他的眼底。這時無論是風吹過後帶動的波浪泛湧,還是偶爾濺起的一朵水花,所有景象無一能夠瞞過衛衡,無數圖畫一一呈現在他的心頭。發生在衛衡身上這種情景,就好像衛衡已然成為了佛經裡面闡述過的,能夠看透眼前的一切虛妄的佛陀一般,有了諸般變化皆由一心掌控的神通。

    只是醉心於道行增長的衛衡,顯然忘記了此刻他是置身於「極幽地獄」,這修真界名聲顯赫的地方了,竟沒生出絲毫的防範心思,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一起,用來參悟天地至道了。如若換一處地方,衛衡這番作為也沒有什麼不妥,天地自然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領悟的,全心投入尚且不足,又怎可分心他用。可是衛衡在體會天道的時候,卻是忽視了這「極幽地獄」既然號稱險地,又怎會留出一處如此安全的地方,事出反常往往便是最為危險的時刻。

    尚未等衛衡寧心靜氣,體悟出多少蘊藏在天地自然中的道理,此間的主人便從遠處飛了回來,而當它見到有人佔據自己的地盤時,心中的憤怒自是可想而知,試問在這等心境支配下,它又怎能放過衛衡。但見天空中劃過一條極其優雅的弧線後,來人便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衝向了衛衡,看它那副氣勢洶洶的樣子,衛衡這一番卻是惹火上身了。沒想到存心息事寧人的衛衡。卻在不經意間觸怒了旁人,終究沒有躲過一場糾葛。

    雖說沉寂於天道自然之中,但衛衡終歸是分神境界地修士,對將要發生的危險總有一分感應,頓時在心神悸動之下,衛衡立即從感悟中警醒過來,霎時間就覺察到了頭頂上襲來的勁風。正是得益與醒悟的及時,也使得衛衡可以正面應對對手的攻勢,不致因為乍逢敵手而慌亂手腳了。

     來人這回襲擊因為是出於護衛巢穴的緣故。其勢頭自是十分的迅猛,對此衛衡連抬眼觀察對手動向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借助心神的感應來著手應對,卻是沒有了以往那見招拆招地從容了。只見身子尚在水中衛衡,揮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隨後在他那無比渾厚的法力催動下,水面上立即升騰起一道夾雜著無數冰凌的水柱。自下而上的衝著對手暴露在空中的胸腹處打了過去,衛衡的心思顯然是要借此逼退對手。

    不論來人是否知曉衛衡地心思。但它終不會跟衛衡初次交手,就願意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是以當它發現危險之後,馬上便在空中做出一個極為輕巧地轉折,從水柱一側閃避過去。而來人那勢在必得的一擊,也因此而落在了空處。發出地勁風沒有真的傷到衛衡,僅僅是把衛衡披散著的頭髮削斷了幾根。雙方這第一回合的比拚,卻是以不分勝敗而告終,來人也只得在天空中停住舉動。靜候跟衛衡地下一回較量。

    在來人偷襲下逃過一劫的衛衡,而後也從湖水當中躍起身行,駕御著飛劍站立在空中,跟來人形成了對峙的局面。這時衛衡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形狀,原來此次偷襲衛衡地,竟然是一隻灰黑色羽毛,有著尖嘴利爪的鷹樣大鳥。不過此鳥卻比世間任何一頭雄鷹也要凶悍百倍,且不論它襲擊衛衡時帶起的那道無比凌厲勁風,單從它爪子上面冒出了精光,就可以知曉其鋒利不在上品飛劍之下。

    就在衛衡仔細打量此鳥的時候,它卻衝著衛衡唧唧咕咕的低吼了幾聲,只聽得語速迅捷話音凌厲,就像是在驅趕衛衡似的。從此鳥這番擬人化的舉動,以及它的表現出來的實力上判斷,衛衡一下子便聯想到了,自己今日遭遇的,居然是一頭實力不遜於破虛修士的妖獸。

    所謂妖獸其實是修真界的一種特殊存在,它們的壽命也跟修士一樣,可以存活上萬年而依舊不見衰老,自身實力也可以隨著歲月的洗禮而逐漸增長,甚至某些實力強悍者,就算跟散仙拚鬥也不落下風。只是這妖獸雖然智慧

    類之下,但卻不像妖類修士那般,可以通過修行領悟進而得道飛昇超脫俗世。是以這妖獸跟修士的對比,就如同野獸跟世人一般,實力雖然相距不遠,但是由於它們不能通曉太多的法術,終不是修士的對手。

    自從衛衡進入「極幽地獄」後,便沒有惹是生非的打算,此時見那鳥狀妖獸只是驅逐自己,他自是不會拒絕對手的要求。當下衛衡便掉轉身行,向著跟對手相反的方向飛了開來,以實際行動向對手表示自己的意願。

     可是衛衡轉身時卻沒有料到,此鳥身為妖獸自然它的智慧不下於人類,又豈會不通曉詐術,而且它還是生存在危險四伏的「極幽地獄」裡面,單以狡詐而言,更是遠在其他地方的妖獸之上。就在衛衡轉身後退的那一剎那間,妖鳥隨後就將翅膀回收,一合身向衛衡的後心衝了過去,顯然它是要偷襲已然退讓的對手了。

     原來妖鳥此前的那番舉動,看似是在驅趕衛衡,可是其真正的意圖,不過是要試探衛衡的實力罷了,一旦衛衡有絲毫的退縮,它就毫不猶豫的追趕上去,將衛衡這個試圖佔據自己地域的對手斬殺。這頭妖獸生存在「極幽地獄」當中,自然是少不了撕殺,而在這弱肉強食的地方,也惟有弱者才會在對手面前退縮,絕沒有息事寧人的說法。因此見到衛衡避讓自己後,妖鳥便認定衛衡的實力不及自己,而它有了這番認知,當然要順勢將衛衡斬殺了。

    不過衛衡既然警醒過來,也就不會像此前那樣,任由妖鳥搶佔先機了,因而即便是在退讓的過程中,衛衡還是分出了部分的心神,用來監視對手的一舉一動,以免遭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此處畢竟是在凶名遠播的「極幽地獄」當中,衛衡多加這份小心,卻也是正經應當。

     當衛衡覺察到對手的偷襲之後,他也隨即的做出了自己的決斷,此時若是再避讓對手,無疑便是在向對手示弱了,如此非但擺脫不了對手,反而會引起更進一步的糾纏,卻不是最好的選擇。倒不如順勢結果對手,也好給自己找一處休息的地方,免得像今天這樣,一不小心就闖入他人地盤,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有了此等決斷之後,衛衡也不轉身殺敵,而是手臂向後揮舞,徑直朝著妖鳥劈斬下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衛衡已經把飛劍擎在手中了。衛衡這反手一擊,可是把他那「千擊一破」的招數發揮到極至了,想來縱使妖鳥的羽毛如何堅硬也難以抵擋,或許便要因此而落敗身亡了。

     衛衡算計得雖然精妙,但是這只妖鳥既能在「極幽地獄」存活,也少不了保命的手段,當衛衡的飛劍將要斬中妖鳥的時候,它卻極其突兀的,將收在身體兩側的翅膀舉了起來,正好擋住了飛劍的下落。而在妖鳥舉起翅膀之後,他前衝的勢頭卻不見有絲毫的消減,仍舊向著衛衡繼續撞擊過去。

    只聽「噹!」得一聲,下落飛劍便被翅膀彈了回來,反觀翅膀卻不見任何損傷,依舊是光華鮮亮。只不過妖鳥也沒有想到過,衛衡的力量竟是這般強大,疏虞防備之下,卻被衛衡劈了開來未能達到傷害衛衡的意圖。此種結果妖鳥自不會滿意,它唧咕了幾聲之後,便分化出了數十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妖鳥,原來妖鳥自知力量不及衛衡,就想要以自己與生俱來的法術,克敵制勝了。

    如果妖鳥面對的對手,是跟它一樣的妖獸的話,那麼倚仗這招法術,未嘗沒有取勝的機會。但此刻妖鳥的對手,偏生是道行有所長進的衛衡,卻是不會出現它預想當中的那般結果了。要知道衛衡身為修士,對於天地至道的感悟本就在妖鳥之上,所見識過的各種法術,也不是在「極幽地獄」妄自尊大的妖鳥所能比擬的。

    所以當妖鳥的法術施展出來後,衛衡只是撇撇嘴笑著說道:「不過是招普通障眼法而已,也敢用來對付貧道,難不成貧道的實力就如此不堪,只當得這般待遇麼?」言下之意卻是在指責對手輕視自己了。

    妖鳥雖不知他話語裡面的意思,但也聽得出其中的不滿,當下它嘲笑般低鳴一聲,便向著衛衡衝殺過來,一時間天空中再也看不見衛衡的身影,只留下漫天的妖鳥來回飛舞。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18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惡戰


    鳥這等鋪天蓋地般的攻勢,衛衡嘴角間泛起了一陣輕既沒有亮出法寶,也沒有使用任何法術,僅僅憑藉掌中的一口飛劍,便跟妖鳥的分身周旋起來。看衛衡揮舞飛劍時,那副輕鬆自如的樣子,就好像他根本沒把妖鳥,這個幾乎可以跟破虛修士相提並論的對手,放在眼中一般。

     只見衛衡揮舞著他手中的飛劍,向著撲面而來的妖鳥逐一劈斬下去,這時不管妖鳥飛行的角度如何刁鑽,也不管它們的速度是何等的迅捷,衛衡總是可以輕易的把飛劍擺在適當的位置上面,正好攔截住妖鳥前行的勢頭,迫使其無功而反。更有甚者,衛衡的飛劍每隔幾次,便會削下一隻妖鳥的頭顱或是翅膀,略微消減妖鳥的助力。

    雖然妖鳥的分身被衛衡斬殺之後,不需耗費多長時間,它便可以另行分化一隻出來,但只要這等情形繼續維持下去,終究要耗費它不少的精力。相對而言只是一味防守的衛衡,自是佔了不少的便宜,當然在此之前,衛衡在妖鳥的攻勢下,不出現乏力的情形方才可行。不過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以致自身真元比普通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再加上還有在世俗界學來得武功作為倚仗,衛衡堅持下去的潛力,卻是要比妖鳥大上一些。

    這般戰事過不多時,妖鳥的精力便顯得有些不濟了,不但分化分身的時間延長了許多,就連撲擊衛衡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身為妖獸自然無法體悟天道,因而那些節省氣力的法門,妖鳥卻是毫不通曉。此時通過場中的種種情況,已然可以知曉,作為防守一方的衛衡,看來要在接下去的比拚中佔據上風了。

    眼見得這般情景,衛衡也好像被局勢迷惑住了一樣,竟然放棄了已經取得極大成效的守勢,轉而要著手反功了。由此衛衡手上的招式。逐漸變得大開大合起來,也被他順勢又斬殺了妖鳥的幾個分身,慢慢地此前衛衡那密不透風的招數,便因此而出現了許多空隙,如若妖鳥還具有戰前那般實力的話,這些空隙便是衛衡給對手留出來的破綻了。只是力戰之下,妖鳥抵擋衛衡尚顯無力,又哪來的本領再趁勢反擊?想到這裡,衛衡嘴角間的笑容越發詭秘起來。

    彷彿是聽到了衛衡的心聲一般。突然間妖鳥尖叫一聲,霎時間又幻化出了十餘道身影,向著一起衛衡衝殺過去。原來這只妖鳥在接戰之初便已發覺,如若戰事按照衛衡的方式進行下去的話,只怕它地情況堪憂。為此妖鳥便跟衛衡耍弄起了心思,故意把戰事的主動讓於了衛衡,藉以引誘衛衡改變自身的招數。把局勢引向自己擅長的地方。想不到一貫倚仗偷襲暗算,戰勝了偌多境界在自己之上的對手的衛衡。今日竟載在了一隻妖獸的算計下。

    可是妖鳥在即將得手地時候,仍舊沒有注意到。衛衡嘴角間的笑容一直掛在那裡,絲毫不見有任何改變,又或是妖鳥雖然見到了衛衡地笑容,卻因為跟人沒有過多的接觸。以致於忽視了笑容地含義。想來以妖鳥的算計,已經足夠在「極幽地獄」,這種妖獸橫行的地方佔得不少的便宜了,它自不會想到還有更為陰險地招數。

    衛衡不愧是倚仗算計在危機四伏的修真界立足。而他隨後的舉動也不負臉上的笑意,就在妖鳥堪堪撞在衛衡地那一剎那,衛衡的手臂也動了起來,但見他雙手合握著飛劍的劍柄,直挺挺得向著一隻妖鳥的腦袋插了過去。與此同時衛衡的身子也冒出了璀璨奪目的金光,在這等時刻衛衡也使用上了護體金光,想要以此抵擋承受其餘那些妖鳥的撞擊。

    原來在妖鳥算計衛衡的同時,衛衡也在算計著妖鳥,只是二者不同的地方便是在於,妖鳥乃是懼怕衛衡那烏龜一般的戰術,而衛衡卻是犯愁查找不到妖鳥的真正所在。是以當衛衡看出來妖鳥是在引誘自己出手反擊時,他也決定了要借助這個機會,將計就計以自身為誘餌引出妖鳥的真身,好一舉將之斬殺。

    「噗!」妖鳥的頭顱被飛劍穿透,而它的肉身,也在剎那間被飛劍上面冒出來的「三味真火」化成灰燼。至於那些妖鳥分化出來的分身,雖也在這個時候撞在了衛衡的身上,只不過由於主體被毀,它們的威力也是大為消減,在護體金光的守護下,竟沒傷到衛衡分毫。

    自從衛衡化解心

    ,借助他那大有長進的道行,連這偌大湖水的每一絲以清晰的查入眼底,區區妖鳥施展的不入流的法術,又豈能瞞過他的觀察。因而當妖鳥墜入衛衡的圈套之後,衛衡立時便找到了它的真身,一舉將其斬殺。

     正當衛衡要慶賀得手的時候,一件他未曾預料的事情卻是發生了,只見原本清澈無比的湖水,頃刻間便的渾濁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攪動湖底的淤泥一般。而在這時候,一條蟒蛇尾巴也似的物件從湖水裡面冒了出來,一舉捲上了衛衡的腰身,向著湖水拖拽而去。想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眼前這般情景了,而「極幽地獄」的妖獸也委實多了一些,衛衡剛斬殺一隻妖鳥,這一刻便又出現了另外一隻。

    不過衛衡的反應也稱得上及時,就在他被這條突如其來的尾巴捆住之後,隨即把身行降了下去雙腳也踩在了地面上,純粹以腰腹的力量,抵抗起了妖獸的拖拽。此時衛衡雙手被捆,已經無法再操持飛劍了,而施放法寶又有些來不及了,卻是正好跟對手比拚蠻力了,只不知這場較量,是以力量見長的妖獸獲勝,還是肉身強悍,惟有號稱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青元道人,才可以與之媲美的衛衡稱雄。

    湖水當中的那隻妖獸顯然沒有想到,衛衡這個看似身軀柔弱的對手,竟可在氣力上跟自己不分上,只是事情已然發展到了這般地步,如若有人改換招數,那麼必然要承受力道的反噬,一時之間場上的局勢卻是陷入了僵持當中。

     死死的咬緊牙關,衛衡只覺得腰間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強大起來,為此他不得不放鬆了腳步,順著這股拖拽的力道緩慢向前挪動。但見隨著衛衡腳步的前行,地面上出現的一條深達半尺的溝痕,由此就可以想像在這場角力當中,衛衡使用了多大的氣力。而所以會出現這般情景,卻是因為此時衛衡已然控制不住自身力量,不能均衡使用了,不得已他只得將部分力道轉嫁到地面上來。

    從妖獸使用出來的氣力上,衛衡立時便判斷出來,對手的實力絕對不在破虛修士之下,跟這等對手比拚氣力,便等若是跟破虛修士比拚法術一般,委實是一件於己不智的事情。當下衛衡暗自發狠道:「罷了,事已至此也顧不得許多了,只有拚死一搏才是道理,否則終究難逃一死。」

     一番思量過後,衛衡在感到對手又一次加重力道的時候,他也隨即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手拖拽自己,沖這發力的方向投身過去。而衛衡的對手卻沒有料到,衛衡會採取這般手段,一時失察竟然使得衛衡從尾巴的捆綁當中,順勢脫身出來。只見衛衡的身影從天空中滑過一道弧線,預示著他終於得到瞭解脫。

    不過衛衡得以逃竄出來,也不是毫無代價的,他這番舉動便等若是,在把用來抵抗對手力道轉移到自身的同時,還要承受對手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如此兩種力道的夾擊之下,卻叫衛衡肉身再為強悍,也是不堪忍受,大口的精血也隨著他的解脫,不要命的噴吐出來。

     在空中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後,衛衡的身行終於投入了水中,他也不在乎傷上加傷了,手決拿捏之間,頓時便施放出了無數道法術,向著對手攻打過去。緊接著衛衡便使用出了擬物化型的手段,將飛劍化做一條水龍,跟在法術的後面打向了對手。不過即便如此,衛衡還是不見停歇,待得法術施展完畢之後,又是祭出一件法寶護住周身,以免遭受到對手的打擊。只是連續施展了這些手段,對於衛衡也是極大的損耗,將他把法寶施放出來後,便一歪身子癱到在水中,再也不能動彈了。

     在衛衡這拚死反擊之下,妖獸在「極幽地獄」積攢下來的,無數次撕殺比拚的經驗便發揮了作用,只見它將身子捲成一團,用以抵擋衛衡的法術,而頭顱卻伸了出來觀察交手的形勢。原來此次跟衛衡交手的,居然是一條長達百丈的妖蛇,有這般龐大的身軀,在衛衡猶如潮水湧動的攻勢下,卻只有硬生招架的份了,騰挪躲避自是休想,而它選擇的這般招數,倒是跟它的身型十分匹配,卻是眼下最適合它的方法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20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傳送


     衡在跟妖蛇的交手,原本十分平靜的湖面上,也接連了水柱,猶如無數道噴泉一般煞是壯觀,而在陽光映照下,四散開來的水沫,也在空中幻化出了一條彩虹,又給這壯觀的景象平添了幾分委婉。不過任憑水面上的景像是何等動人,衛衡卻是沒有心思理會了,卻是因為此刻的他,已經陷入了無比危險的境地當中了。

     在適才出手的那一瞬間,衛衡自然想像不到,自己施展的這些即便是在修真界,也算得上威力強大的法術,在對手面前竟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任這些施放出來的法術如何猛烈,當它們擊打在妖蛇的鱗甲上面後,卻總也見不到鱗片有絲毫的破損,這是因為妖蛇生來就具有的本領,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了。

     世間的諸多強大存在當中,身為其中一例的妖獸,雖不能象修士那般,施展出花哨而又強大的法術,但總有幾招與生俱來的本領,以維護自己的生存。衛衡先前斬殺的那隻妖鳥,它的本領乃是分化自身,而出現在衛衡眼前的這條妖蛇,它所倚仗的便是自身這無比堅硬的鱗甲了。僅從鱗甲在衛衡的擊打下,沒有出現任何損傷的事情上,便可以判斷出來,妖蛇這身鱗甲的質地,絕對不在一般上品法寶之下。

    在抵擋住衛衡的法術後,妖蛇將要面對的威脅,便那條由是衛衡使用飛劍幻化出來的水龍了。只見在衛衡的指示下,水龍便張牙舞爪的向著妖蛇衝殺過去,而它的目的也十分明確,正是妖蛇那顆晃動不已的頭顱。衛衡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選擇打擊這等地方,卻是打著擊傷對手要害,以求盡快解決戰事的主意了。

    不過衛衡好像低估了妖蛇的本領,就在水龍衝到妖蛇面前地時候,妖蛇大嘴一張便向著水龍噴出了一口霧氣。而這些霧氣彷彿不受湖水的阻隔似的,立時便將水龍籠罩在裡面。然後只聽得滋啦作響,轉眼間水龍便被這團霧氣侵蝕乾淨。想不到這條妖蛇,除了力大無比鱗甲堅固之外,竟然還有噴吐毒氣的本領。

    眼見得妖蛇抵擋住了衛衡的打擊,此時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衛衡,卻是陷入極其危險的境地了。發現了這般情景的妖蛇自是十分高興,因為這種情況也就意味著,又一個難纏的對手被他擊敗了。當下妖蛇便欲游上前去,將衛衡了結當場。或許它地腸胃便是衛衡最後的葬身之地了。

     本來雙方即便實力有所偏差,但要想分出勝敗卻也不致這般迅速,只不過妖蛇出現的委實突兀了一些,失察之餘衛衡便只能淪落至跟妖蛇比拚力量的境地。在失去了諸般法術,這一修士用來斬殺妖獸的,最為有利的手段之後,衛衡被妖獸壓制也就不難理解了。而他要想擺脫困境的話,也只有兵行險著這一條道路了。只是衛衡地著數。並沒有他想像當中的那般強大,因而他地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妖蛇放鬆了自身的警惕進而要了結衛衡。這種情景被衛衡見到之後,他也不由得笑了出來,或許事情並沒有顯現出來地這樣危險,衛衡還有挽回局面的方法也未可知。否則面對死亡的危險。縱使衛衡的道行再如何精湛,也不會笑得這般燦爛,要知道他可是為了多活幾年,才步入修行殿堂地。

    只聽衛衡的手指輕輕點動了一下。一直隱匿在水龍之中,即使水龍被妖蛇殺死也沒有發作的,那套世間少有的組合飛劍,此時突然出現在了妖蛇地眼前。然後飛劍連合上眼睛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妖蛇,徑直插入了妖蛇的眼中。卻是衛衡在身負重傷之餘,還是沒有忘記暗算對手,只是他竟然隱忍到這般時候方才出手,也著實陰險了一些。

    原來那條由衛衡使用擬物化型的手段,所幻化出來的水龍,只不過使用了這套組合飛劍的其中一口罷了。因此即便妖蛇殺死了水龍,也僅僅是創傷了幻化水龍的那一口飛劍,另外一口可是安然無恙。爾後由於組合飛劍可以相互助力的特性,在另外一口飛劍幫助下,這套飛劍立時恢復了本來威風,趁著妖蛇的心思集中到衛衡身上時,按照衛衡的指使暗算了妖蛇。

    無論妖蛇的實力多麼強悍,但它終究不是修煉出了元嬰金丹的修士,自是萬分在乎自己的肉身。因此在眼睛受傷之後,妖蛇再也顧不得結果衛衡了,為了發洩身上的疼痛,在水中上下翻滾起來。要知道衛衡這一招,可不僅

    了衛衡的眼睛那樣簡單,在兩口飛劍在戳瞎了妖蛇的便已經深入到它的腦髓裡面了。在這等情形之下,縱使妖蛇經歷了無數次的惡戰,所受傷勢數不勝數也是無法強行忍受了。

     雖然傷了妖蛇的眼睛,衛衡卻還覺得不夠安全,只聽他低聲輕喝了一聲「爆!」字之後,就見妖蛇那雙瞎了的眼睛,帶著腦漿血水一起向外崩射,而原本上下翻騰身子扭曲的妖蛇,也在突然間挺直了身子,長長的舌頭也伸了出來,就此死在了衛衡的飛劍之下。正是隨著衛衡那一聲低喝,他也引爆了埋藏在飛劍上面的真元,徹底斷送了妖蛇生機,也挽救了他那條危在旦夕,卻又無比珍貴的性命。

    「總算是結果了這頭妖獸,也不枉貧道這身傷勢了,只是不知是否還會有第三頭妖獸出現,如此貧道的性命可要丟在此處了,這『極幽地獄』真不愧其險地之名。」又吐了一口精血之後,衛衡喃喃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招偷襲也是他最後的手段了,如過此計不能成功,他也只好做那妖蛇口中的美食了。

    幸好衛衡今日的運數不錯,他斬殺妖蛇一直到恢復了逃命的本事,在這段時間之內,再沒有其他妖收出現在他的眼前了。而借助湖水當中那充沛的水元力,治癒了部分傷勢的衛衡,此刻卻是不願呆在水底了,他再一次深吸了口水元力後,便游到了妖蛇的屍體跟前,將其收入了天羅乾坤袋中。

    「妖蛇的鱗片筋骨可以煉製法寶,血肉可以煉成丹藥,吐了這麼多的精血,總也要拿回一點東西作為補償才是。」只見衛衡笑嘻嘻的說道,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接著嘆息道:「那隻妖鳥的羽毛嘴爪也是極為少見的寶物,不成想居然毀在了貧道的『三味真火』下面,卻是可惜了這等寶物。」

    待得衛衡回到岸上之後,尚未等他站住腳步,就見眼前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芒,身軀也隨著突如其來的晃動,搖擺了幾下之後,便來到了另外一處地方。曾經在東海銀沙島有過這般經歷的衛衡,霎時間就聯想到了,自己好像被人施展的瞬移的神通,將自己從湖岸傳送到了此處。

     以修真界的常識而言,要想將他人傳送到另外一處地方,除了自身的法力要達到散仙的境界之外,還需要借助陣法的效用方可。而在衛衡的觀察之下,湖岸根本沒有設置過陣法的痕跡,那麼此事便惟有一個道理可以解釋了,就是把他挪移到這裡高人,所倚仗的只是他自身遠超旁人的神通而已。

    雖然衛衡修行的時間不足百年,但是他也見識過了修真界的散仙是何等修為,即便是號稱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青元道人,想來也不會具有如此神通的。依據青元道人七劫散仙修為推算,將衛衡挪移到此處的高人,他的境界至少可以跟上界仙人相媲美了。而對於這等高人衛衡縱然自視再高,也知道自己在人家跟前沒有還手的本事,是以不加反抗便成了他最明智的選擇。

    由此衛衡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下來,進而欣賞起四周的景色來了,卻見此處夾在幾座山峰的中間,四周各有山巒峭壁重重阻礙,正好擋住了外界氣候的侵擾。而由於其位置獨特,上空卻是瀰漫著淡淡的霧氣,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不過在這些霧氣當中,好像被人佈置了什麼禁制一樣,以衛衡的眼力也只能看見不遠處一座八角涼亭而已,至於是否還有其他景物,卻不是他所能觀測的了。

    就在衛衡心生疑惑,到底是何方高人把自己挪到此處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衛衡耳邊響了起來,只聽來人叫道:「想不到在此等地方還可以見到故人門徒,真是一樁幸事了,不過你這後輩好生無禮,得見師長顏面為何不前來拜見?」聽來人口氣,彷彿跟衛衡的師尊十分熟悉一般。

     只是聽聞此話衛衡卻不由得詫異起來,想他得以修行至眼前這般地步,全是憑藉了自身的運數,可從未拜在任何修士坐下,更無師承來歷之說。當下衛衡便回過頭來說道:「前輩教訓弟子本當遵從,只是弟子本是散修出身,未曾有過師尊教導門派照拂,莫非前輩認錯了不成?」即便是在反駁來人,衛衡的態度仍舊是那麼恭敬,惟恐有什麼得罪的地方。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22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問答


     的眼光豈能有差,你身上那口被禁錮著的仙劍清澄,尊菊坍老兒給你的麼?其他物件本座可能不認得,但是此劍跟本座關係非淺卻是不會認錯的。小輩你可知道,本座跟你師尊乃是生死至交,想來平日裡他總跟你提起過赤這個名字吧?」這時來人在衛衡面前顯現出了身型,一邊笑著反問道。

    直至此時衛衡方才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只見他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身火紅色的道袍,濃眉大眼火紅色的鬚髮,看上去一副威武雄壯的樣子。最讓衛衡感到畏懼的便是,他竟然覺察不到來人身上的氣息,如此卻又顯得來人更加高深莫測了。而且聽來人的話語,他竟然可以跟那位凝聚天地靈氣建造一座仙府的菊坍上仙十分親熱,由此便可知曉來人的身份,定是跟菊坍上仙相差不遠,因而來人的由來也便呼之慾出了,除了上界仙人又有誰人會有這麼大的口氣?

    為此衛衡越發恭敬的說道:「前輩目光如炬,弟子身上確實有一口喚做『清澄』的仙劍,只是前輩若是以此來認定弟子是菊坍上仙的傳人,卻未免有失偏頗了。其實這口仙劍,乃是弟子從菊坍上仙遺留在修真界的仙府中得來的,不過當時上仙已經不見了仙蹤,因此晚輩卻是無緣拜在上仙門下。」

    「就算你跟菊坍老兒未曾謀面,但是你在他那座仙府中,除了得到過幾件法寶之外,可曾看到了菊坍老兒功法?」這個喚做赤的仙人好像從衛衡的話語裡面,聽出了某種未知的東西,因而有些急切的問道。

    「晚輩在得到這口仙劍的同時,也得到了一枚記載著上仙修行心得的玉簡,他老人家所修煉的功法也在其中。」衛衡答道,在赤面前他可不敢隱瞞什麼,萬一赤有什麼可以通曉他人心意的法術,那說謊便是意味著得罪了這位仙人了。還是老實回話好些,至少卻是不用費心編排了。

     「嗨!想不到菊坍老兒你還是先走了一步啊!難道這仙界的規矩,真地是如此森嚴的麼?」赤長嘆道,不過緊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願要衛衡知道太多詳情似的,轉而對衛衡說道,「你既是得到了菊坍老兒的修行心得,自然便是他的傳人了,本座跟你師尊平輩論交。你就稱呼本座一聲師叔好了。」

     聽聞赤的言辭,衛衡心中就是一陣說不出的苦笑,想不到自己百般小心,這位赤仙人還是給自己添加了一個師尊,而且聽赤仙人話中含義,自己這個便宜師尊即便在仙界也有不小的來歷。當下衛衡便打心眼裡拒絕起赤的安排了,因為衛衡心裡也是清楚。菊坍上仙地來頭越大,便意味著他身上的麻煩也就越大。只想著獨善其身的衛衡,自是不願把這些麻煩引到自己身上。畢竟跟仙人為敵可不是一件好事。

    揣摩了一下將要出口的言語之後,衛衡小心說道:「弟子有事啟稟前輩,雖然弟子得到了菊潭上仙的修行心得,但是卻沒有修煉過其中的法門。所倚仗者還是自家功法,是以卻是談不上繼承上仙衣缽的。這師承之說前輩是否有些……」剩餘地話語衛衡就不敢說出來了,得罪一位上界仙人,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

    「你這小輩為何說話如此扭捏。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本座有些武斷了?」赤似笑非笑地問道,「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本座既是身為師長,又怎會跟你一個後輩一般見識。難不成本座在你眼中,竟然是小肚雞腸的人麼?」

     雖然從赤地語氣裡面,聽不出有任何的不滿,但是這樣一來衛衡反倒是更加害怕了,直言呵斥還有轉還的餘地,但是喜怒不行與色,卻叫他無從著手了。衛衡終歸是跟赤初次見面,當然也不會知道赤的性情如何,卻又哪裡敢直接指摘赤地不是。說到底還是赤仙人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的實力跟衛衡相差太過懸殊,便使得衛衡有些進退失措起來。

    「弟子怎敢對前輩這般不恭,前輩卻是冤枉弟子了。」由於衛衡不知道赤是否生氣,他先是裝可憐的跟赤叫了一聲屈,然後才解釋道,「不過前輩地話語也確實有些操切了,想菊坍上仙乃是仙界人物,而弟子只不過是修真界的一介散修而已,試問以弟子這般身份,又怎敢有此等妄想,居然要高攀在上仙門下。」

    「

    思本座豈會不知,本座猜想你之所以拒絕,不過是害兒有所牽連,以致招惹到難以應對的麻煩罷了。」赤嘆了一口氣後,輕聲說道,「不過本座在此也直言不諱了,縱使你在修真界不去修煉菊坍老兒的功法,但是當你飛昇仙界就會曉得,惟有修煉這套功法才有出頭之日,本座倒要問你,若是面對這般情景你會不會修煉與它,而修煉之後你還敢說自己不是菊坍老兒的弟子麼?」

     「請前輩恕弟子愚鈍,弟子實不知前輩所言,到底隱藏著何等意思,還請前輩不要語帶機鋒,就將此中原委直言相告好了。」衛衡沉默了半晌後,方有些不甘心的低聲說道。只是從衛衡這番句話當中,還是可以清晰的辨別出來,其中似乎隱藏著蕭索的味道,可見他也不是像自己說得那樣,不知道其中的因果。而衛衡是不願意承認這等事實,定是心中還保留著一線希望,故意要這樣自欺欺人的請教赤。

    「想不到你竟是痴心至斯,本座言語已經直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是不肯相信,難道你真的要本座直言麼?既是如此本座就當一回惡人好了。」赤語帶惋惜的道,「你且回答本座這句問話,你不願做菊坍老兒的弟子,可否是倚仗自家功法已然修行有成,不需改換門庭便可以得道飛昇嗎?」

    「不錯,弟子按照自己修煉的功法,已經達到了分神境界,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相信飛昇仙界也不是一件難事,倒是不用再修行其他法門了,否則徒然打擾了弟子的修行,反倒不利於日後飛昇了。」衛衡看似理直氣壯的答道,而他的理由倒也充分,就算上界仙人也找不到其中的破綻,只是相對而言,他的語氣卻顯得越來越喪氣了。

    赤也清楚衛衡的想法,顧唸著衛衡是故人門徒也不好呵斥,當下他也不厭其煩的引導衛衡道:「本座相信得道飛昇,對你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你想過沒有,在修真界不需費心的功法,到了仙界是否還使用得上?又或是你在仙界有沒有師門長輩可以投靠,能夠拜在他派門下,修習更進一步的功法?」

    聞聽此言衛衡的臉色頓時象抹了一層灰似的,顯得是異常的頹廢了,過了一會他才打起精神勉強說道:「弟子在修真界雖也認得幾位出身名門的前輩,但是礙於各派門規森嚴,弟子自是沒有這等福分,得以拜入幾位前輩的門下,見識到大派心法到底是何等模樣,想來縱使弟子日後飛昇仙界,也是沒有這般緣法的。」

    「你能如此回話,可見你還有自知之明,尚未到不可救藥的地步。按本座推想你既是散修出身,想必也是不清楚上界是何等情形了,本座就跟你解釋一下好了,只盼你聽過之後便不再固執己見,安心繼承菊坍老兒的衣缽。」即使到了這等地步,赤的語速還是這般從容,就像是沒有看到衛衡臉上的苦楚一般。

    稍微停頓了一下,赤解釋道:「雖說上界乃是修士嚮往的地方,而且上界的靈氣以及出產也遠勝於修真界,其中風景自不是你區區一介修士所能想像的。但是上界的形勢卻不是修真界的修士,想像當中的那般美好,或者可以這樣說,仙界只是那些大派弟子的寶地,普通修士飛昇之後,或許還不如在修真界快活。」

    衛衡此前也只是想到了部分情由罷了,卻是沒想到事情竟是赤說得這般不堪,情急之下趕忙追問道:「弟子確實不知仙界是何等模樣,還請前輩為弟子解說一下其中詳情如何?莫非仙界還有什麼不通情理的規矩不成?」

     「其實上界根本沒有規矩,即便有也只是那些大派弟子才需遵從的門規而已,對於散修或是小派卻是沒有約束的。」赤像是在安慰衛衡似的,緩緩說道,「不過便是因為這些門矩,就使得出身大派的仙人,跟普通飛昇的仙人有了極大的區別,甚至可以說普通修士在仙界的地位極其低下,受盡了大派弟子的欺凌。」

    「不敢請教前輩,到底是何種規矩,竟害得普通修士陷入這般境地?難道在仙界經常會發生同道相殘的事情麼?」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一樣,衛衡顫聲問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23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拜師


     露出衛衡這般驚恐的表情,赤不由得啞然道:「上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滿是殺戮,而且因為仙、佛、魔、妖四界分立的緣故,反而使得上界的爭鬥要比修真界少上許多。只要相互之間沒有天大的仇怨,修士之間一般是不會做出斬盡殺絕的事情來得,你可不要因為本座的幾句話,便聯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既然仙界是如此模樣,那弟子不去修煉菊坍上仙的功法又有何妨,難道不修煉便要有礙性命不成?」衛衡還是不甘示弱的問道,不過從他的話語裡面,卻可以聽出幾分鬆動的意味。顯然隨著赤逐漸向衛衡揭示上界的形勢,他已經決定要繼承菊坍上仙的道統以及那未知的麻煩了,只不過鬆動之餘,在他心中還有些躊躇,卻是等著赤勸服自己了。

    「嗨!你這後輩為何硬要本座把各種詳情剖析明白才肯鬆口,即便你早一些知道菊坍老兒招惹出來的麻煩,這也不是提前著手,便可以應對得了的。」赤即使是仙人的心性,也不由得為衛衡的固執感到無奈了,只得嘆了一口氣慢慢向衛衡分說其中的道理,「本座問你,你飛昇上界便不再修行了麼?如果你還要繼續修行的話,隨後的功法卻又從何而來?要知道那些名門大派首要一條門規,就是嚴禁將本派功法私下傳授,試問又有誰人會施捨給你?」

    「即便沒有後續的功法,也不過是修行進度有所遲滯罷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修士修行本就是上體天心的過程,稍微延緩一下,反倒減少了走火入魔的煩惱。況且我又沒有跟人比較的心思,修煉得太過強悍又有何用?」面對赤這一連串的問話,衛衡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回答道,不過他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的模樣,卻把他心中地忐忑表露無疑。被赤這般看重的事情,又豈是他說得那麼簡單。

    果然緊接著赤便毫不留情的,徑直打消了衛衡的妄想,只聽他厲聲質問道:「按照修真界劃分實力的方法,當你見到原本跟自己相差不遠,甚至遠不及自己的對手,有朝一日進入分神破虛境界,而你自己卻在元嬰境界止步不前的時候,不知你會做何感想?若是在這個時候。那些人又跑到你身前奚落與你,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鎮定自若嗎?即便你涵養遠勝他人,可以暫時忍受這等屈辱,但是你可以忍受幾十萬年嗎?」

    其實衛衡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此時看到赤把自己的擔心直接說出來,衛衡也不再強行辯白了。他垂頭喪氣的說道:「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弟子眼前,漫說是幾十萬年了。便是一兩次弟子也不能容忍,即便是轉世重修也要比它好上許多。」

     「哼!本座諒你也會這樣回答。否則你便是答應繼承菊坍老而地道統,本座也要將你當面斬殺為故友清理門戶,這種沒骨氣的弟子,便是收下來早晚也要羞辱門戶。還不如趁早除掉來得爽快。」赤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大聲說道,不過他這番話倒是跟他那一身火紅的樣子頗為符合,衛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尷尬。

     在教訓了衛衡一通後,赤又接著說道。「本座所說的這些事情,在上界可是經常上演,無數飛昇前在修真界風光無限的散修,便是因為忍受不了這種羞辱憤而轉世。你若是不去修煉菊坍老兒遺留下來的功法,說不得也會是此等下場,按本座地猜想,你在修真界節下的冤仇定然不少吧,其中也應該有幾個名門大派地出身,試問當他們有報復你的機會時,是否會將過往地恩怨一笑了之?」

    被赤打擊得心灰意冷之餘,霎時間衛衡便頹廢了許多,不過他心裡也隱約覺得,只要自己修煉了菊坍上仙遺留下來的功法,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數不盡的煩惱,或許最後地結果比在仙界忍辱負重還要悲慘。由此衛衡還是不肯鬆口,也不願意認下這個師尊,除非赤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將來他的所得要大於付出方可。

    躊躇半晌衛衡才笑著說道:「此事幹係重大,弟子委實不好決斷,不知前輩可否寬容一些時日?」他心裡面的主意,便是能拖一日就好過一日,最好能夠拖到飛昇之後再做決斷,那時礙與形勢所作出地決斷也不會在日後後悔。

    「其實你也不必過於畏懼,就算你繼承了菊坍

     至多也不過是魂飛魄散的下場,總比你任由後輩欺凌了。」赤開解道,當然他的話雖然有些難聽,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世人之所以甘心忍辱負重,而不去尋求自我了結,無非是他們知道自己尚存有報仇的希望,等待時機的到來罷了。可是當這種希望在遭受羞辱的時候,就被人告之其根本不存在,那麼與其芶且偷生,還不如殊死一搏來得爽快些,要知道修士本就是世間最為心高氣傲之輩,要他們轉變性情也著實困難了一些。

    雖然衛衡心中也是清楚,菊坍上仙遺留下來的這套功法,可謂是博大精深玄妙異常,除了那上古煉氣心法之外,衛衡也從未見到過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對此他又豈會不動心。再加上赤把事情分說的這般清楚,這時距離衛衡應允此事,也僅僅是差了赤的最後一下推動了。故此在赤傀的開解下,衛衡惟有以沉默應對。

    見衛衡依然猶豫不決,赤厲聲喝道:「你也不要妄想從仙界各大門派那裡得到修行法門了,要知道各大門派的功法,首先傳授給飛昇上界的弟子,再者便是從依附各大門派的,小門小派當中選取精英弟子列入門牆。而為了防止外人偷師,以致於上界修行功法的氾濫,威脅到大派的地位,像你這樣的散修永遠沒有拜入大派山門的機會。」

    赤這番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衛衡的頭上,使他立時清醒過來,當下衛衡便向赤請教道:「既然師叔把仙界情勢說得如此緊張,那麼家師這套功法卻是從何而來,總不會是他老人家從仙界大派盜來的吧?」在說話的同時,衛衡顯然是承認了菊坍上仙這個便宜師尊。

     聽到衛衡答應繼承故友的道統後,赤也有些高興,不過他也是清楚衛衡此言,更是在暗中詢問菊坍上仙,在仙界到底招惹了什麼麻煩,因而他滔滔不決的說道:「當年你師尊菊坍上仙,同樣是以散修身份飛昇仙界,不過他的運數著實不錯,剛弄清楚仙界的情勢便躲了起來,沒有遭受到任何羞辱,只是苦修了幾十萬年也未曾取得任何進展而已。

    可是當你師尊感到無法修行,進而要轉世重修的時候,卻因為機緣巧合,無意得到了前人遺留下來的一卷道書,其中正好記載了修士成仙之後,如何繼續修行下去的功法。而後不過千年時間,你師尊便接連突破了修行上的桎梏,達到了可以跟他的苦修相匹配的境界。

     不過或許是菊坍老兒隱忍太多時間的緣故吧,當他修行有成之後,便被人發現了蹤跡,更是在一個修真界仇家的指認下,暴露了自己散修的身份。如此一來卻在仙界惹下了天大的禍患,想那仙界各大門派已然囂張慣了,又怎能容許有人掌握著他們賴以猖狂的要害。隨後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覺察到你師尊的名聲之後,各派便調遣了無數弟子追殺與他。

    也不知是運氣還是各派沒有派出高手,總之菊坍老兒在這番追殺之中,居然是屢次得以逃脫,反倒是各派損失了不少人手,使得他在仙界的名聲越來越響亮。當然各派實力也不像本座所說的這般淺薄,在他們覺察到自己的損失之後,你師尊的處境便越發的艱難了,無奈之下就逃到了這修真界中。想不到本座原以為,菊坍老兒只是因為避禍才銷聲匿跡,可他竟然在修真界留下道統,不過把後事安排得這般詳細,卻也預示著他已然身死了。」

    此話一經入耳,登時便嚇得衛衡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也想像不到仙界是這般危險的地方,只不過通曉一門修煉功法,便要遭受到無休止的追殺。可衛衡即便是有所畏懼也不過是剎那而已,他隨即反應過來只要躲避得當,也不怕洩露自己的底細。在看了赤一眼後,衛衡轉念一想又對赤言道:「不知晚輩飛昇之後,可否暫時托庇於師叔門下,待得弟子羽翼豐滿不怕他人追殺後,再另行傳揚家師的道統?」

    聽到衛衡的問話,赤笑嘻嘻的說道:「恐怕你不僅僅是要尋求本座的庇護吧,或許投身在一個大派弟子的門下,來得更為穩妥一些,也不用因為修習了菊坍老兒的功法,招惹那些大派弟子的追殺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26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交談


     話語一經出口,衛衡的臉色立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皮也稱得上厚實,因而只是支吾了幾聲便出言辯解道:「師叔目光如炬,弟子委實有這般想法,在弟子想來,與其因為繼承了家師衣缽,而遭受仙界各大門派的追殺,倒不如拜在師叔門下好好修行的好。待得弟子的修為足可以為人師表的時候,再挑選一個資質上佳的傳人,把師尊留下來的功法傳授給他,如此既不致絕了師尊的道統,弟子的性命也安全了許多。」

    「你這等想法也算是兩全其美的主意,如若本座真的是仙界的大派出身,也不妨收下你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只可惜限於本座的身份,卻是無法在仙界庇護任何後輩的,所以你想出來的法子,本座也只好以一句愛莫能助相贈了。」聽到衛衡這種不思進取的想法後,赤也沒有像衛衡想像中的那樣暴跳如雷,而是和顏悅色的拒絕道。

    「難道仙界各派的門規竟是如此森嚴,容不得絲毫變通麼?還請師叔關照一下弟子,免得家師留下來的道統,就在弟子身上斷絕。」衛衡也知道自己的主意有些異想天開,本就沒指望赤答應他,只不過聽聞這番話語後,對仙界各派的霸道總有些不忿,進而抱怨幾句卻是在所難免。

    看著衛衡那副憤恨不平的樣子,赤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他放慢聲音說道:「本座拒絕你的原因,非是本座懼怕門規不敢隨意收取弟子,而是因為本座本就不是仙界中人,縱使本座有心寬容也是不能顧及到你的。」

     聞聽此言衛衡卻有些糊塗了,隨即問道:「師叔莫要取笑弟子了,你老人家若是沒有仙人的修為,有哪來得資格跟家師平輩論交。這修真界雖然能人輩出,但總不會有人擁有仙人一般的實力吧?否則弟子便在修真界修行好了,又何必懼怕仙界那些煩惱?」言下之意顯然是不相信赤的話語。

    「誰說修真界出不了跟仙人比肩的高手了,雖然現在修真界有些沒落。但在上古洪荒時期,修真界卻是可以跟其餘四界並肩,特別是那些自稱煉氣士的修士,其神通遠在上界的仙、佛、妖、魔之上,當適其時四界中人又有誰敢小覷修真界。」赤懷揣著無比的景仰駁斥衛衡道。

     赤地話語登時便叫衛衡大感興奮,他修煉的功法本就上古煉氣士留下來的煉氣心法,只是苦於無人指點,是以一心想追尋上古煉氣士的蹤跡。可惜衛衡也是清楚,上古煉氣士早已在修真界絕跡了。是以這個心願卻是未能達成,此刻聽了赤的斥責之後,他非但沒有埋怨什麼,反而用極其羨慕的語氣問道:「上古煉氣士的威名,弟子也是在無意間,曾經聽聞一位修真界的前輩說起過,當時弟子心中便是仰慕不已。只不過不知其中情由,把它當成了傳說看待。現在聽師叔這般言語。難不成師叔便是那神秘莫測的煉氣士傳人?」

    「本座要是上古煉氣士地傳人,早就返回上界享福去了。又何必在這『極幽地獄』受苦。」聽到這包涵著衛衡一腔深情的話語後,即使赤有著可以媲美仙人的實力,也不由得心底打顫,在腳底出現了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立穩當。又再喘息了一會他才這般自嘲道。

     赤的這句自嘲,頓時便把衛衡心中剛生出來的一絲希望清理乾淨,而遭受到此等打擊,衛衡也是好一陣的憋悶。由此他也打消了把自己修煉煉氣心法的事情,告訴這個無比了得地師叔了。畢竟上古煉氣士的聲威太過驚人,要是被四界中人知道了自己是他們地傳人,只怕所要遭受的麻煩要遠勝如今,為了自身地安全,還是獨自一人享用的好。想來經歷這無數歲月,四界早已習慣了惟我獨尊,再要叫他們放下臉面跟修真界的高手平起平坐,便是衛衡也不願答應。

    然而就在衛衡平復氣息的時候,他地心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隨即有些生硬的問道:「弟子出言莽撞還請師叔海涵,只不過師叔既不是上古煉氣士的傳人,而且身上又是穿著一件道袍,莫非師叔是那妖、魔二界的高人?」

    也難怪衛衡問話時有些躊躇,蓋因仙界、佛界跟妖魔二界之間,乃是水火不容地對立勢力,即便是雙方在修真界的傳人也經常大打出手,為此修真界更是難得有一日平靜。便是因此衛衡一時之間,卻是無法把赤,這個跟菊坍上仙如此熟悉的人,猜想成妖、魔兩道的高手。

    這時赤笑著肯定道:「不愧是

     兒的隔世傳人,心思竟是此等機敏,不錯本座雖不是但具有仙人實力的原因,便是在於本座乃是妖界中人,而且還是出身於妖界最大的勢力之一,繼承了上古神龍血脈的神獸睚眥一系。」在他自報家門時使用的語氣,只能用傲氣衝天來形容,可見赤對自己的出身,定是在心中引以為豪。

    「你就是那頭睚眥,不過你不是在沉睡當中麼,為何又裝扮成這種模樣?」驚嚇之餘,衛衡已經忘記了前輩師叔的稱呼,徑直使用起了「你」這個極不恭敬的詞語,由此便可知曉他心中是何等的震撼了。

     「本座何曾有過沉睡,那些不過是本座用來欺騙世人的景象罷了。」赤揮手道,然後他略帶興奮的問道「不過你能說出這等言語,想必是聽人說起過本座了,不知是不是兩個魔道後生給你說到的?想不到這兩人處事倒也符合本座的心意,也不枉了本座當日耗費法力,在他們面前顯露真容了。」

    「師叔且莫高興得太早,你要是知道他們二人的打算,便不會誇獎他們了。」想起自己問那須離子的情景,衛衡便是一陣苦笑,虧他當時還打算算計那神獸睚眥的,要是叫赤知道自己的打算,恐怕這位師叔當場就要同自己翻臉了。不過更為淒慘的還是那須離子,任他盤算的如何精巧,想必也不知道他看到的情形,乃是赤故意作出來的吧。

    「師侄此言卻是為何,難不成師侄知曉了他們在修真界組織高手,要進入這『極幽地獄』斬妖除魔的事情嗎?其實此事也不打緊,本座之所以要顯露真容,為的便是給這『極幽地獄』增添一絲生氣,因此前來斬殺本座的修士自然是越多越好。」在回答衛衡的同時,赤也把他現身的原因說了出來,而且從他說話時流露出來的口氣上面推斷,此人根本不把修真界的無數高手放在眼中,神獸睚眥的威風著實是了得異常。

    「此事卻是叫師叔失望了,那二人跟本沒想到過宣揚師叔的所在,而是想著要在師叔身上沾些便宜,妄圖煉製那『萬靈祭天幡』來喚醒師叔。因此二人在離開『極幽地獄』後,只是忙著在世俗界跟修真界大肆攝取生魂,其他事情卻是無暇理會了。」衛衡語帶驕傲的說道。衛衡當初也沒有想到,自己斬殺的這兩個修士,竟然身負這等重任,而在他們身死之後,也就不會出現大批修士湧入「極幽地獄」的情景了,如此卻是給自己憑添了無數的功德。

    「真是豈有此理,這世間怎會有心境如此險惡的人,這兩個混帳居然敢用『萬靈祭天幡』,這種污穢的東西糟踐本座,看他們來喚醒本座的時候,本座如何教訓他們。」赤十分憤怒的說道,不過聽他話中含義,顯然不是為了二人煉製「萬靈祭天幡」而生氣,他真正氣憤的,乃四二人以此糟踐他這位神獸的身份。

    「弟子卻是又要叫師叔失望了,想那『萬靈祭天幡』是何等凶險的物件,一旦煉成又要造就多大的罪孽,因此當弟子發現二人的心思之後,尚未等他們將此物煉製成功,就順手將他們斬殺了,連他們的元嬰也被弟子煉成了丹藥,吞服下去增長了幾分真元。」衛衡請罪道。

     「你怎麼不折磨他們一番再將其斬殺,有如此結果豈不是便宜了他們,膽敢糟踐本座便要品嚐應得的下場。」赤怒吼道,叫了半天后他才醒悟,這種樣子實在不符合自己神獸的身份,又道:「此前你也不知本座的存在,是以此事也怪不得你,這二人殺便殺了好了。不過你日後可是要飛昇仙界的,竟然敢拿修士元嬰煉製丹藥,難道你還有改換門庭的心思麼?」

    「想必師叔駕臨下界之後,就沒有離開過這『極幽地獄』吧。」衛衡有些曖昧的笑道,「當今修真界已然不復上古時期的純樸了,拿修士元嬰煉製丹藥的事情,無論是在哪方修士眼中,都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所差別者無非是主動與否而已。象弟子這般,只拿仇家跟殺孽太重的修士煉藥,已經是心地善良的了。」

    衛衡這話登時便叫赤目瞪口呆,好半天后他才出言說道:「往日在妖界的時候,時常聽到那些個仙人口口聲聲的指責我妖魔修士,說我等太過殘忍,想不到他們骨子裡卻是跟我等一同模樣,真是白忍受了這些年的委屈。」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28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拘禁


     這番發自肺腑的感慨,衛衡卻是沒有理會,對他而修士元嬰煉製丹藥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心中有些彆扭也是在所難免。當下衛衡便扯開話題道:「尚不知師叔身為妖界中人,卻是如何跟家師相識的,是否是因為二位乃是修真界僅有的,具有的仙人水準的高手,出於相互間惺惺相惜的緣故,方才彼此熟識的?」

    或許是在「極幽地獄」終日不見他人,以致於憋悶得太久,在衛衡問及當年的事情後,赤便滔滔不決的對他講解起來,只聽赤言道:「本座跟你師尊在上界之時,便有了極為深厚的交情了,個中情由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小輩你還是放下心思,聽本座慢慢講解好了。

     想必你聽了適才本座所說的事情,心中也已經清楚了,菊坍老兒得到了前輩仙人遺留下來的修行功法之後,便遭到了仙界各大宗門追殺的經過。由於當時追殺菊坍老兒的仙人,實力太過強大,迫不得已他便逃出了仙界。就在你師尊在仙、妖兩界的邊境處避難的時候,本座也因為觸犯了族規,被驅逐出了我睚眥一族世代居住著的璨陽山,正是在妖界四處漂泊的當口,出於各自的緣法,本座便遇見了你那個師尊。

    想來你也知道,仙界跟妖界自始至終都是相互仇視的,因而當仙人遇見了本座這樣所謂的妖魔之後,自是免不了要大戰一場的,便是緣於這個原因,本座就跟菊坍老兒打了起來。可是當時本座因為被家族驅逐,心中難免有些憤恨,是以出手時便保留了幾分實力;而你師尊也正在躲避著仙界各大宗門追殺,不想遭受不必要的傷勢,所以在打鬥時也沒使用全力,過不多久我二人這場比拚便不了了之了。

    也許是本座跟你師尊,在心中都覺得彼此有些同病相憐吧。在這場比拚結束後,我二人反倒打出交情來了。此後大約有上千年的光景,倚仗著本座睚眥一族的身份作為掩護,你師尊就在當日我二人相遇的,仙妖兩界的邊境間避難。而本座也時不時的跑過去,跟你師尊比拚法術又或是談論典故,若是這種情景維持下去,我二人倒也樂得逍遙。

    不過我二人終究是小看了仙界高手的神通,僅僅是千年過後。那些追殺你師尊地仙人,便查找到了他的下落,殺入了我妖界的境內。想本座身為睚眥一族的後人,自不能允許仙人在我妖界放肆,再者你師尊跟本座交情非淺,也不能坐視他被人追殺,一時衝動本座便加入了戰團。

     只可惜雙方實力太過懸殊。即便是有本座助陣,我二人也不是那進百名仙人的對手。好在我二人也沒有拚命的打算。只要能逃得性命即可,在沒防備本座的情況下。那些仙界來人竟然被我二人衝了出去。可是尚未等我們逃出去多遠,那些仙人便組成陣勢,集體釋放了一道威力巨大的法術,意圖當場結果我們。殺了菊坍老兒這個足以影響到仙界各大宗門地位的人。

    可是他們出手時也沒有料到,仙、妖兩界邊界處地靈氣本就不太穩當,而他們這著法術的威力也著實強大,因此那邊界間的靈氣。便任受不得這記法術所帶來的破壞,竟然憑空撕開了一道裂縫,將我二人吞噬了進去。這條裂縫可是極其厲害,待本座歷盡千辛萬苦從中逃出來後,便發覺自己已然是在修真界了,不過此時本座也發覺,已然察覺不到菊坍老兒的氣息了。想不到當本座得知故友消息時,卻是在他身死之後了。」

    在說話時赤好像是想起了,自己跟菊坍上仙近千年的交往,再顧及此時故友已然仙逝。所以在赤的話語當中,不免帶上了幾分悲腔,縱使這番話地語句有些欠妥,但其中蘊涵著的神情,卻足以感動他人了。

     「以二位師長地神通,尚且在那條裂縫中失去了聯繫,想必其中定然是無比凶險了,不知師叔可否將當時的情景告知弟子,也好叫弟子日後遇到這種事情地時候,心中有所防範。」對這種通往上界的路徑,想必只要是修士便少不了好奇,對此衛衡也不會例外,於是在赤說話停頓時,他便插嘴請教道。

    看著衛衡那副無比嚮往的樣子,赤不禁失笑道:「這種縫隙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緣法,普通仙人便是終其一生也難以遇見,更何況是在修真界這等地方了,本座勸你就不要

    等投機取巧地心思了,若是因此耽誤了修行,看你日面繼承你師尊的衣缽。」

    「既然師叔跟家師可以遇到,想來弟子身為你們二位的傳人,這身運數也不會差得太遠,師叔便是講解一下又有何妨?要是弟子能夠省卻了天劫的煩惱,豈不是一樁美事。」衛衡恬著臉道。

     赤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有心糾纏,本座就告訴你其中地情由好了。本座不說想必你也不會清楚,即便是以上界仙人的神通,也是不能隨意進入修真界的,除非有妖帝一般的高手在一旁施法,方可將來人在兩界之間傳送。可是妖帝一般的高手,在四界已經是頂尖的存在了,試問他們又怎會為你這個修真界的後輩,而耗費自己辛苦修煉出來的法力?」

    「那弟子便不能遇見師叔這樣的機緣麼?在修真界也有靈氣不穩的地方,比如那跟『極幽地獄』齊名的秦山山脈便是,說不得因為靈氣紊亂,就會出現師叔遇到的事情。」為了開解正處於故友的傷逝之中的赤,衛衡便在這些瑣碎的地方糾纏道。

     對於衛衡的心思,時間久了赤也明白過來,他也極為配合的解答道:「你可知道當日追殺你師尊的仙人,在仙界都有什麼樣的身份?雖然他們的境界,距離妖帝還是天差地遠,能夠製造那條縫隙,也是因為仙、妖邊界的靈氣極不穩定的緣故,但是他們自身的實力卻不在本座跟你師尊之下,在修真界又怎會有這等勢力?

     再者即便你能撕裂出一條同樣的縫隙又當如何?那裂縫的威力何其了得,又豈是你這個分神期的後輩可以抵擋的。想當日本座進入那裂縫後,立時便感到有無數強大的力道,在其中相互拉扯不已,只要護身法術稍有疏漏,就要被這些力道成碎片。若不是本座乃是睚眥一族,仰仗身上流淌著的上古神龍血統,能夠比尋常仙人多支持一段時間,只怕本座也難以保住性命,可即便如此本座也是無法顧及你師尊了。」在說話間赤的身子仍有些輕微的顫抖,可見當時的情形是多麼凶險了。

     「以師叔這身神通,整個修真界無人可以相提並論,為何非要在這『極幽地獄』隱忍,莫非此處很適合修煉麼?又或是師叔知道此地將會有什麼了不起的寶物出世?」在赤從悲傷當中恢復過來,衛衡便又把主意算計到了他的身上,而他這般說話的意思,卻是要為自己在修真界找一個乘涼的大樹了。

     「非是本座不願在修真界行走,實是因為在天地法則,不允許修真界有實力太過強大的存在,如有違反就是天劫加身的危險。這種天道自然的約束,即便是那神通廣大的上古煉氣士,他們也要在達到一定修為後飛昇上界,不得違反這一定例。本座雖然身為神獸,修行天賦遠勝旁人,卻也不敢跟天劫較力,不得已便只好隱匿在這處,世間僅有的可以遮掩自身氣息的地方了。」赤有些無奈的說道。

    「聽師叔話中含義,難道你便要在這無比荒涼的地方,一直待下去嗎?」衛衡突然間想到了赤話中的關節,情急之下便出言問起道,「似這般情景跟跟被人禁錮又有什麼區別,至多是活動的地方大了一些罷了,難道這種委屈師叔也要忍受?」

    「如果不是沒有挽救的法子,本座早就轉世重修了,何必受困在此處。要知道這『極幽地獄』委實是太過淒涼,便是本座以仙人的心性,也是忍受不了的。」看了一眼滿是好奇的衛衡後,赤解釋道。

    「不知師叔如何才能重返妖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弟子力所能及,任憑師叔吩咐便是。」衛衡也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道,在他看來能夠叫赤欠自己一個人情,自是有說不出的好處。

     「除了在修真界撕開一條連通兩界的通道之外,便只有一種辦法可行了,那就是要本座能夠修煉到妖帝的境界,擁有隨意破開虛空的本事後,直接打通一條道路返回妖界。」赤苦笑著說道,「可是修真界的靈氣遠比妖界稀薄,各種出產也是十分荒蕪,再者本座自身的修為也算不得強大,是以本座想要修煉至妖帝境界,卻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1:30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考驗


     如此說來,衛衡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以他眼下的實助了,可是赤怎也算衛衡的師長,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卻是衛衡不忍目睹的。當下衛衡掏出了自己珍藏著的寶貝,那塊他從清平宗坊市交易所得的仙晶,對赤說道:「這塊仙晶乃是弟子無意間得來的物件,在修真界也稱得上罕見,只不過弟子僅是分神期的修為,如果在修行時使用,不免浪費了這等寶物,正好將此物獻給師叔,也算是略盡弟子的微薄之力了。」

    雖然赤被打落在修真界,跟衛衡那個名義上的師尊菊坍上仙脫離不了干係,而且在菊坍上仙已然身死的前提下,這樁因果也應該著落到衛衡,這個菊坍上仙的隔世弟子身上。不過衛衡心裡也是清楚,他拜在菊坍上仙的門下,也不過是剛發生的事情,同時還是在赤的勸說下屈服的,跟菊坍上仙也扯不上多深的關聯。而赤卻是跟菊坍上仙是生死與共的交情,這其中也不需要衛衡添什麼手腳,萬一無事生非得罪赤反倒不好了,仔細計較起來,衛衡做到這般地步,已經是合乎情理了。

    「本座身為師長,今日也是初次見到你這個後輩,本座還沒有給你這做後輩的見面禮,又怎能收取你的孝敬,你這番心意本座笑納了,不過這塊仙晶你還是收回去好了。你可知道修煉至妖帝境界,所要吸收的靈氣是何等龐大,縱然有再多的仙晶也經不住消耗,無論有無此物卻是沒多少區別。」看到衛衡這般孝順,赤心中也不禁為故友有此傳人而感到欣慰,不過正如他說的那樣,相對於妖帝修為,幾塊仙晶所能起到的作用,連一句杯水車薪都談不上,他又何必為此失了長輩的身份。

    「弟子也知以自己的實力。在幫助師叔返回妖界的事情上,卻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將這塊仙晶獻給師叔,也只是進一番心意罷了。不過既然師叔修行用不到仙晶,那弟子便留著自使用好了,這等寶物在修真界使用,委實有些可惜。」就像是早有預見一樣,在赤謝絕了衛衡的好意後,衛衡也不見有任何反感。徑直把仙晶收了回來道。

     在修真界由於甚少現世地緣故,一塊仙晶的價值幾乎及得上一件仙器了,只要方法使用得當,一塊蘊藏這無數靈氣的仙晶,至少可以培養出數十個中堅弟子。而像衛衡這樣身上已經有了四件仙器,又因為修行的功法,使得在修行時需要吸收大量靈氣的修士。仙晶的價值更在仙器之上。畢竟這塊仙晶可以幫助衛衡修煉,可是他身上的那些仙器。卻因為菊坍上仙佈置的禁制,不能用以對敵。跟件擺設也差不許多,相對而言反倒是仙晶來得實惠,因此見到赤拒絕,衛衡也樂得從命。

     「今日得見後輩也不能失了禮數。你把身上那口『清澄』與我取來,本座為你祭煉一下,開啟其中的封印,也好叫你在修真界行走時也有個依仗。」赤吩咐道。當他從衛衡手上接過「清澄」後,又對衛衡笑道,「你不要見本座不給你見面禮,便埋怨本座小氣,要是真個計較起來,這口仙劍算做是本座地見面禮也不為過。你可能還不曉得,這口仙劍乃是你師尊使用一片,從本座身上摘下來的鱗甲,方才煉製出來的。正是因此本座才能在你剛進入『極幽地獄』,便感覺到了故友的氣息,方才安排你一路的行蹤。」

    「難怪弟子一路行來只遇到這些許危險,原來是師叔安排好的,想來弟子殺死那三個對手,師叔也在一旁觀看吧?」衛衡恍然道,當然在他的話語中也少不了幾分責怪,他那前兩個對手也到好說,並沒給他增添多少麻煩,只是最後那條妖蛇卻險些害了他地性命,即便是現在想來也不免有些後怕,此時見到罪魁禍首,自然要埋怨一番才是。

    「你猜想的倒也不錯,當日在你進入到『極幽地獄』後,本座便通過這口仙劍覺察到了你地存在,為了觀察你的心性,便給安排了幾個對手,看看你到底配不配做菊坍老兒地傳人。好在你進入『極幽地獄』的時候,正好在本座的感知範圍內,否則本座要想考驗你,還真要多費一番手腳。」赤一邊說話一邊祭煉那口仙劍,而在他話音落地之時,仙劍也正好煉製完畢,然後他把劍遞給衛衡道,「你且試一下此劍威力如何,施展起來是否順手,如有不便本座也好幫你重新

    下。」

    「家師既是能夠跟師叔這等高人交往,自身的神通自是不用多言,而師叔乃是睚眥之軀,這片鱗甲地價值更是非同小可,是以這口仙劍的威力也是不用另行試用了。」衛衡將仙劍收好後說道,「不知師叔對弟子的考驗進行的如何了,弟子這番表現,是否配得上菊坍上仙傳人地稱號?」

    赤哈哈一笑說道:「本座若不是對你極為滿意,你又憑什麼跟本座說話,早就將你斬殺在路上了,也免得污了故友名聲。」

     稍微停頓了一下,赤跟著解釋道:「你初此遇上的那株『瓴榔樹』,本座乃是用來考驗你的心腸是否堅硬,看你在掌控敵人生死的時候,會不會生出婦人之仁,因而放過對手。要知道當你繼承了菊坍老兒的衣缽,也就意味著你將會跟他一樣,要遭受到仙界各大勢力的追殺,在被人追殺時如果有絲毫的心慈手軟,說不得便要死於對手的反噬。

    由此本座也要給你一句衷告,即便對手做出如何可憐的模樣,也不能對他生出絲毫的憐憫,要不然便是害了自己。當時你在本座施法影響神智的情況下,還能硬起心腸殺死那株『瓴榔樹』,可見在心地堅毅這一點上,你已經達到了本座的要求,即便是你此刻飛昇仙界,本座也不用因此而擔心你了。

    你的第二個對手,也就是那頭妖鳥,本座用他考驗的便是你在修煉時的警覺了。我等既是身為修士,便少不了閉關修行的時候,這期間也是我等最為虛弱的一刻,如若心中欠缺一份警覺的話,只怕死在一個後生晚輩的手下也有可能。不過你的反應卻不得不叫本座驚嘆了,在感悟到天地自然的同時,也不忘防備突如其來的危險,要知道那頭妖鳥飛行時的速度,可是不遜於上品飛劍劍,以你目前的境界居然躲過了它的偷襲,這種警覺便是本座也自愧不如。

    至於你的第三個對手,那條幾乎將你殺死的妖蛇,本座用它考驗你的就是你在撕殺時,是否懂得取捨了。那條妖蛇被本座暗中挪移到你身邊的湖水裡面的時候,正好是你剛斬殺了那頭妖鳥的一刻,而在費盡周折斬殺對手之後,正是修士處在身心最為鬆懈的時候,這時最適合對手的偷襲。

    最後出現的結果,果然不出本座的預料,那條妖蛇真的偷襲成功,幾乎斷絕了你反擊的機會,這時惟有用同歸於盡的手段,才能爭取一線生機。雖然此前你的反應有些遲緩,但幸好後來及時採取了正確的手段,得以保住了性命,總算是通過了本座又一次考驗了。

     然而被你斬殺的這條妖蛇,卻不是本座對你最後的考驗,適才本座勸你投在菊坍老兒門下,才是你要經歷的最後一關。要想長久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管是在修真界還是那四個上界,審時度勢才是其中的關鍵。如果本座幾句勸說,便使得你甘心繼承菊坍老兒的衣缽,也顯得你忒沒有主見了,這等傳人即便是飛昇仙界,也擺脫不了被人斬殺的下場,如此門徒有不若無,便是收入門下又有何用?」

    「原來弟子的舉動早已落在師叔的眼中了,怪不得弟子總覺得有些忐忑,想不到竟是這般緣故。」衛衡恍然道,「不過弟子可是家師僅有的傳人了,難道師叔就不害怕,如果弟子死在這『極幽地獄』裡面,家師的道統豈不是要失傳了,你這番考驗也失去了原先的目的。」

     「本座與其見到故友的門徒,是一個心性迂腐沒有決斷的朽木,還不如送你重新投胎來得安全一些,至少你還有再次成仙的希望,不至於被他人害得魂飛魄散,如此本座也對得起故友的顏面了。至於菊坍老兒的道統就此斷絕,本座也不這麼認為,想來菊坍老兒的那套功法,便在你那口『天羅乾坤袋』中,難不成本座就不會在你身死之後,將它揀起來麼?

    本座想要修煉至妖帝境界,不知要等待多少時間,而在這些時日裡面,也不止你一人可以進入『極幽地獄』吧,大不了本座多耗費一些心思,從中給菊坍老兒另尋一個傳人便是,這點耐心本座還是有的。」聽聞衛衡的抱怨後,赤滿不在乎的說道,而他表現出來的這副樣子,就像是在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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