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40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10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慈悲


     衡私底下的動作,可不僅僅是斬殺百休真人這般簡單仙子為衛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驚詫不已的同時,衛衡也把全身的真元,向著仙劍「清澄」灌輸進去。頓時在衛衡全力催發下,「清澄」身上冒出了璀璨奪目的光華,暫且把寧玉仙子的心神吸引過去。便在這極為短暫的時間內,衛衡悄悄使用法術,暗中收取了那已然逃出體外的,關係百休真人能夠重塑肉身的元嬰。

    當「清澄」身上的光華散去之後,衛衡私下的舉動也宣告結束,此時他方才轉過頭來,對寧玉仙子解釋道:「這百休真人不愧是七劫散仙,在肉身已被貧道掌控後,還可指使元嬰逃遁出來,若非倚仗這口仙劍,說不得貧道就要放他離去了。只是這百休真人的人品委實低劣,居然自甘墮落為術晟道人那般魔頭出力,使得貧道不得不將其斬殺。」自然衛衡這樣說可決不是數落百休真人的品行,而是用來掩飾自己收攝元嬰的舉動罷了。

    對於衛衡的話語,寧玉仙子並未理會,她只是看著百休真人的屍首感慨道:「這百休真人平日裡倒也本分,即便是以正道十三大派的耳目,也從未察訪到他做下過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或許今日之時也不過百休真人首次作惡而已,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死在道友的劍下,此番因果想也是天命了。」聽她話中的含義,卻是為百休真人的身死頗為惋惜了。

    「想不到仙子雖被邪道中人稱為『煞星』,但心地竟比尋常修士還要慈悲,居然還會在乎百休真人這等敗類的生死。只是仙子在感慨之餘似乎未曾想到,既然百休真人可以為償還過望的人情,而恨下心腸欲傷害薇雪仙子,難免他日後不為其他事情再度作惡,對待這等偽善之人,自當要秉承除惡務盡的心思才是,待得他為惡時再行收拾。卻也有些遲緩了。」見寧玉仙子這般表情,衛衡隨即出言寬慰道。

     「道友此言誠然有理,然則百休真人終究是惡行未彰,僅憑他今日的作為便便斷定其生死,細思之下卻好像有些不妥。當然貧道這番話語,亦不是責怪道友舉止鹵莽,在今日這般情形下,任誰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只不過貧道心中總難免有些異樣罷了。」聞聽衛衡的解釋。寧玉仙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寧玉仙子地話語,衛衡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其餘眾人身死後,留在谷中的屍身道:「還請仙子恕貧道無禮,要說幾句冒犯仙子的話語了,便是因為仙子太過慈悲,才惹下今日這般事由。想當年仙子若是多一分果斷。便不會有這些魔頭的生路,修真界也可多一分安寧;縱使仙子不願沾染太多血腥。但只要行事之時手段激烈一些,群魔也會懾於仙子威勢。不敢再有今日這般妄想。仔細想來仙子這般慈悲,卻是用錯了地方,至少這些魔頭是不配享有的。」

    衛衡言辭當中的不屑,寧玉仙子又怎麼聽不出來。不過眼前這般景象卻容不得她多做辯駁。衛衡所言也是道理,如果早年寧玉仙子行事跟衛衡一般果斷,絲毫不給敵人留下後路,想必今日這眉茵幽谷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可寧玉仙子終究是大派門下。哪會像衛衡一樣經常受人追殺,所以要她這般作為,卻是異常困難了。

     由此寧玉仙子嘆了一口氣,自嘲道:「貧道畢竟是女子心性,即便背負『煞星』之名,但往昔作為總免不了婦人之仁,這些魔頭敢來攪擾薇雪姐姐渡劫便是明證,虧得貧道還經常在他人面前誇耀自己的手段。現在細想起貧道往日的作為來,其中尷尬之處著實是數不勝數,也不知惹下多少的笑話。」

     「我輩修士平日裡儘是苛責天地不仁,殊不知上天最為慈悲,每每與生機滅絕之處,便留人以一線轉機,譬如修士渡劫不利時,可轉修散仙再圖飛昇,便是最為顯著地事例。」見寧玉仙子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語,便落得如此傷感,衛衡也自覺難辭其咎,於是趕忙勸解道,「其實仙子過往的作為,跟天道至理是何其相似,既然所為符合天道,仙子又何必過於自責?反倒是貧道行事看似果斷,實際卻太過凶狠,日後自是脫不了這其中的因果報應。」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薇雪仙子正在應對的天劫,也越發強烈起來了。只見在天劫的逼迫下,薇雪仙子那使用飛劍法寶逐漸削弱天劫威力地手段,已經很難再施展下去了,僅僅是有

    的以此轉移天劫地方向,使其偏離自己的位置,儘量擋。而先前追殺眾人時,那隨手一擊便可引動天劫地威勢,再也不能在薇雪仙子的身上看到了。

     隨著薇雪仙子轉變渡劫的手法,頓時那原本景色秀美的眉茵幽谷,便因此遭受到了空前地劫難。那四處劈落的雷火,將平整如茵的地面,劈得儘是凹凸起伏的坑洞;各類珍稀罕見地花草樹木,也被蔓延開來的烈火,給燒成到處飄散的灰燼。一時間電光火蛇充斥了整個天際,即使以衛衡跟寧玉仙子的修為,為了免遭池魚之殃,也不得不退讓一段距離,藉以躲避天劫的威勢了,畢竟天劫帶來的雷火,可是修士最不喜歡的現象了。

    為了分散寧玉仙子的心情,同時也是出於內心的欽佩,衛衡指著屹立在天空中劫雲下,薇雪仙子那挺拔的身影說道:「薇雪仙子這操控法寶的手段倒也巧妙,雖看似有些繁複,但卻甚少消耗法力,委實是一門值得稱道的法門。想來以仙子跟薇雪仙子的交情,自然知曉此法的名稱了,不知貧道可否有幸得知否?」

    「此法自貧道跟薇雪姐姐鑽研出來後,便一直沒有給合適的名字,道友此問請恕貧道無法回答了。」寧玉仙子搖頭道,不過衛衡此問,卻像是正巧說到了她的得意處,激起了她的興致一般,緊接著寧玉仙子便用頗為興奮的語氣,對衛衡介紹道:「道友休要看薇雪姐姐此刻表現出來的動作揮灑自如,便以為此法十分簡單,其實要想將此法修煉至薇雪姐姐這般境界,非但資質、道行缺一不可,便是心中的算計也是少不了的,除了薇雪姐姐這樣的天縱之才外,便是以貧道的修為也無法窺測其真。」

     「聽仙子這般說來,難道這門功法便要隨著薇雪仙子的飛昇,而在修真界絕跡了不成?」衛衡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仙子可以跟薇雪仙子一同創出這門功法,自然也有教授弟子的資格,莫非以惠菱宮門下無數弟子,也找不到一個合適修煉的麼?仙子大可以在從中挑選一人加以傳授,貧道卻是不信此法有這般難修。」

     「若是有道友所言這般容易,薇雪姐姐何必蹉跎至今方才飛昇上界,要知道早在一千年前,她就擁有渡劫的實力了。」寧玉仙子一邊苦笑,一邊遞給衛衡一枚玉簡道,「這枚玉簡中記載了如何修煉此法的法門,道友若是認為此法尚可入眼,不妨拿回去略加研習,就當是貧道償還道友的人情好了。」

     由於衛衡跟寧玉仙子的交情本就不錯,再加上他是受寧玉仙子之邀,來此為薇雪仙子護法的,因而倒不會跟寧玉仙子太多客氣;更何況衛衡也被寧玉仙子的話語所震懾,他心裡也料想不到,自己可以將這門連寧玉仙子都無法領悟的功法修煉成功。所以對衛衡而言,以此物了結跟寧玉仙子的因果,自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衛衡想也沒想,徑直便把玉簡接到了手中,道:「貧道對此功法確實羨慕,正想向仙子請教一二,卻不料仙子卻如此大方,竟要以此法傳授貧道。仙子這般盛情,貧道也不好推辭,只得貧道便厚顏收下了,當然還要多謝仙子客氣才是。」

     在二人的關注下,兩天兩夜的時間便輕易過去,而這時也到了薇雪仙子最為危急的時候了。或許是被薇雪仙子的頑強所激怒,天空中的劫雲以無比猛烈的勢頭向下劈灑出自己的怒火,無論是天雷霹靂,還是烈焰燒燎,無數的手段盡數施展出來,直叫一旁觀看的衛衡跟寧玉仙子,都在暗地裡生出了驚恐。

     不過在天劫的瘋狂打擊之下,薇雪仙子卻依舊是屹立不倒,猶自倚仗著神通跟天劫抗衡。可上天的威勢終不是修士所能冒犯的,就在衛衡以為薇雪仙子即將安然飛昇時,寧玉仙子突然自言自語道:「嗨!薇雪姐姐刻意隱藏修為,強行停留在修真界終究不是道理,既是逆天行事上天又豈能寬恕於她。」

     聞聽此話衛衡趕忙把目光重新放到劫雲上面,原來就在片刻之間,劫雲便又變換了模樣,極其快速的向內裡收縮,它身上的顏色也越發厚重起來。衛衡所覺察到的一切跡象,似乎都在表明,此刻天劫是要積聚力量,準備給薇雪仙子最為致命的,也是最後一次的打擊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21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渡過


     天空中出現如此怪異的景象,衛衡立時清楚了寧玉仙言自語了,薇雪仙子隨意忤逆天意,又豈有不被上天懲處的道理,現在便是她遭受上天懲處的時候了。不過聯想到此前天劫所表現出來的,那恐怖至極的威勢,衛衡對薇雪仙子能否渡過這隨後而來的,更加強悍的劫數,心中著實也有些疑問。

    輕輕晃了晃腦袋,衛衡用略帶生澀的語氣,向寧玉仙子發問道:「以仙子對薇雪仙子的熟悉,想來是可以判斷出,在這天劫威力增強的情形下,薇雪仙子是否可以如同此前那般應對自如了,不知個中結果貧道可知曉麼?」

    事情的發展也容不得衛衡,不緊張薇雪仙子渡劫了,要知道他可是少有的,在世俗界那萬丈紅塵當中歷練過的修士,自身所沾染的因果,絕對可以在修真界排名前列。日後渡劫飛昇時,自是免不了因此而倍受磨難,眼下正好可以借鑑薇雪仙子的經驗,為將來的劫難早做準備。

     不過眼前遭受天劫懲處的薇雪仙子,僅僅是使用神通延緩了自己飛昇的時日罷了,這與他人並無太多干系,按道理上天也不該跟她太多計較才是。可即使是如此輕微的關聯,薇雪仙子也要經歷這般劫難,若是換做比她的作為,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衛衡,又將會是何等場面?想到這裡即便以衛衡的膽大包天,身上的寒毛也在霎時間豎立起來。

    對於衛衡的詢問,寧玉仙子以極其優美的姿態,輕輕蹙了一下眉頭後,方才有些遲疑的說道:「這違背天命的事情,修真界也有不少修士做過,那正心宗的歷明子便是最近一個先例,而且他也逃脫了上天的懲處。以薇雪姐姐今日的實力,遠在當年的歷明子之上,而且她地道行資質,也遠不是那歷明子所能夠比擬的。若是按照歷明子的經歷推測,薇雪姐姐也不應有什麼妨礙才是。

    不過現在薇雪姐姐已經在天劫下,堅持了兩天兩夜的時間,無論是真元精力都不如平日充沛,再加上天劫的種類亦是無比繁複,誰知在這緊要關頭會不會出現意外,是以薇雪姐姐能否成功尚在兩可。嗨!如此情勢委實叫人好不著惱,如非早知在渡劫時他人無法援手,真恨不得沖上前去。幫薇雪姐姐抵擋一會。」

    聽聞寧玉仙子如此解說,衛衡心中卻是越發的忐忑了,他雖有修行不足百年,便臻至分神境界的成就,但是通過這些時日跟薇雪仙子的相處,卻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認,薇雪仙子的天分遠在自己之上。可眼下最熟悉薇雪仙子地寧玉仙子。都不能肯定,薇雪仙子是否可以在這相對衛衡日後所要遭受的處境而言。應該更為弱小的天劫下保住性命,那麼將來衛衡渡劫時。又怎有爭取那極其渺茫的生機的希望?

    由此衛衡對於上古煉氣心法的渴望,登時憑添了數倍,或許在完全獲得了上古煉氣士,那堪稱神術的法門後。再加上他身家豐厚,才有機會飛昇仙界了。不過自己地意圖可是不能讓他人知曉,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意,同時也是為自己鼓氣。衛衡以十分肯定地語氣,一字一句的對寧玉仙子言道:「貧道相信薇雪仙子絕對可以平安飛昇,若是她地神通僅限於破虛境界,那麼也無法抗拒飛昇長達這千年之久。」

     「道友此言卻也有理,貧道確不該普通修士的水準衡量薇雪姐姐,千年來苦苦抗拒仙界的召喚,又怎能毫無所得?現在想來便是修真界那些聞名已久的散仙,也未必有薇雪姐姐地道行深厚。」聽到衛衡的話語後,寧玉仙子立即聯想到了這千年時間對薇雪仙子而言,也是一種獨特的修行,而她的道行也必將因此得到極大地提升,所以她也可以稍微放緩心情附和衛衡道。

    就在衛衡跟寧玉仙子說話的時候,天空中的劫雲也終於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開始展現出它那猙獰的面容了。只見一道又一道的天雷,連續不斷的被劫雲打落下來,前赴後繼的向著薇雪仙子撲了過去,看那無比猛烈的勢頭,薇雪仙子想要從中爭取一個喘息的機會都是難得。

     在天劫這前所未有的逼迫下,薇雪仙子也將她畢生的所學,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隨著天劫威力的增強,薇雪仙子已經無法再削弱天雷了,但是把它們抵擋下來,又或是躲避過去,卻也算不得困難。霎時間無數的道法術,便從薇雪仙子手中激射而出,迎上了落下來的天雷,硬是在傷及自身之前,將它們全部擋

    前百丈遠的所在,將原本有些灰暗的天空,染成了耀黃色。

     薇雪仙子的施法速度是何等迅捷,即便以衛衡跟寧玉仙子那樣的實力,都無法用肉眼看得清楚,以致他們不得不閉上眼睛,借助神識觀看空中的情形。就在衛衡覺得酣暢時,薇雪仙子那傲然挺立的身行,卻在突然間出現了不應有的顫動,見到此番情景,熟知天劫諸般變化的寧玉仙子,隨即喝罵道:「想不到薇雪姐姐的心劫,居然拖延到這般時刻才肯出現,這叫薇雪姐姐如何應付,為何天劫也會擁有這般歹毒的心腸。」

    把寧玉仙子的指責聽入耳中後,衛衡心裡在緊張之餘,也不免有些啞然,天劫降臨的情形本就是飄渺無跡,又怎能強求它按照自己的心意發展?不過眼下心劫出現的時機,也著實陰損了一些,便是衛衡也險些忍耐不住罵出聲音來,要不是他更為關注薇雪仙子要如何應對,只怕寧玉仙子便要因為他的附和,而感慨得遇知音了。

    可薇雪仙子千年抗拒飛昇的修行又豈是易於,雖然她壓抑修為增長的過程極為艱辛,但這也是鍛鍊心性的大好時機,所以此時薇雪仙子的心神修為,縱使比擬上界仙人也不遑多讓,再加上她又服用了衛衡贈於的「瓴榔凝脂」,更是使得自己的心神越發穩固,這區區心劫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當薇雪仙子覺察到心中魔障橫生,眼前淨是擾亂心神的景象時,居然對此並未多加理會,只是堅守著靈台間的一點清明,任由心魔在腦海中橫行。不過對於薇雪仙子的忍讓,心魔卻是覺得哩所應當,它不但沒有因此而終止自己的勢頭,反倒是以更加囂張的氣焰,向薇雪仙子的識海攻打過去。而配合著心魔的攻勢,天劫也在霎時間增強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不但天雷的力道強悍了許多,薇雪仙子周圍也憑空出現了一道完全由劫火組成的圍牆,將她渾身上下包裹在裡面。

    即便是處在這般危急的時刻,薇雪仙子依舊是毫不慌張,就在心魔侵入她的靈台深處,周身的火焰也在天雷的幫助下,將她的護體真元攻破時,薇雪仙子終於要施展她那不遜於仙人的道行了。只聽得薇雪仙子清喝一聲,一股青色的氣流突然在她體外出現,然後便向著天火席捲而去,頓時那熾熱到幾乎可以焚化修真界任何一件法寶的火焰,便被這青色的氣流盡數撲滅,與此同時那些打落下來的天雷,也被薇雪仙子適時施放出來的,一件梅花狀的法寶抵擋下來。

    相對於天雷劫火的失利,薇雪仙子體內的心魔更是不堪,正當心魔的氣勢達到最鼎盛時,薇雪仙子的識海深處,浮現了一枚碧綠色的鈴鐺。然後隨著鈴鐺的晃動,一道無比悠揚的鈴聲頓時響起,緊接著一道道無形的聲波,便向著更為飄忽的心魔迎了過去,轉瞬間就將心魔逼出體外。受到此等重創後,心魔再也無法誘惑薇雪仙子了,很快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時在看到逼退心魔的鈴鐺,出現在薇雪仙子的頭頂後,跟她最為相知的寧玉仙子,立時驚呼道:「竟然是『風雪寒梅』和『清音鈴』,想不到這兩件薇雪姐姐賴以成名的法寶,已然被她煉製到這般品質了。」聽寧玉仙子話中的含義,顯然不知薇雪仙子煉製這兩件法寶的事情,看來它們便是薇雪仙子最後的保命手段了。

    在覺察到心魔失利後,天劫好像也曉得薇雪仙子的飛昇之路已經無法阻擋了,不過就此狼狽退卻,也不符合天劫的赫赫聲威,總也要給給薇雪仙子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才是道理。因此劫雲便開始了又一次收縮,而當其凝聚到極點時,立即轉化成了一道磨盤粗細的天雷,直向薇雪仙子劈打下來,轉瞬間原本昏暗的天空便清淨下來了。

    眼見得天雷威勢強悍,薇雪仙子也失去了她那應退自如的灑脫,眉宇間依稀可以看見她的緊張。不過束手待斃可不是薇雪仙子的本色,只見她一聲清喝後,便操控著兩件賴以成名的法寶迎上前去。

    「轟!」得一聲巨響過後,隨著天雷的消失,「風雪寒梅」跟「清音鈴」翻滾著倒退回來,薇雪仙子也噴吐了一口出鮮血,她那挺拔的身姿一起出現了輕微的搖晃,在天劫的最後一擊之下,薇雪仙子終究沒有逃脫受重傷的下場。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21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飛昇


     天劫的最後一擊之下,一直保持著傲然姿態的薇雪仙到了自她渡劫以來的第一次創傷。不過在眼前這般時刻,薇雪仙子對於身上的傷勢,卻沒有太多的掛懷了,渡過天劫後的喜悅,已經完全佔據了她的心思,就連辛苦護法的衛衡跟寧玉仙子,她都有些顧不得了。好在修真界的眾多修士,在入門之時便被教導要以飛昇上界為所願,是以此番薇雪仙子得償所願後的失態,衛衡跟寧玉仙子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在一旁為她慶賀罷了。

    隨著劫雲的消失,天空一下子就亮堂起來,緊接著便有無數的花瓣,自飄渺不可尋覓處憑空落了下來,各自在薇雪仙子身邊環繞盤旋。在這等景象的映襯下,本已超塵脫俗的薇雪仙子,更是憑添了無數的仙氣。即便衛衡在隱居於「極幽地獄」的赤身上,早已見識過了真正的仙人是何等威勢,但是對於此刻的薇雪仙子,他還是有些不敢直視,或許這便是因為薇雪仙子那無與倫比的美麗,所造就出來的吧。

    就在天空中花瓣飛舞的同時,一陣清脆悅耳的樂曲,也無端在天際間響起。在這美妙聲音的洗滌下,配合著落在身上的花瓣,所滲透進體內的絲絲略顯異樣的靈氣,尚未等薇雪仙子運轉功法,又或是服用丹藥,頃刻間她由於逼退心魔而受損的心神,以及肉身的傷勢就已然宣告痊癒了。

    當然在這天外仙音之下,得到好處的可不僅僅是薇雪仙子一人,便是衛衡跟寧玉仙子也受益菲淺。先前縈繞在他們心頭,經過了一場殊死搏殺,而聚積下來的煞氣,立時便被仙音清除,心裡面只剩下寧靜自然,還有就是對於天道的感悟。待到仙音結束時,二人方才察覺到,自己的心神竟然因此而出現了提高的跡象。

    這時寧玉仙子感慨道:「天女散花、仙音滌塵。這分明是有大功德者飛昇時,才得以享用的盛景,原來薇雪姐姐已經積攢下了如此深厚的功德。想來以貧道平日的修行,要想達到薇雪姐姐這般地步,引發這只見於典籍中的景象,恐怕是此生無望了。」從她隱藏在話語裡面地羨慕,衛衡也無須耗費多少心思,便可知曉薇雪仙子的際遇,即便在修真界也是極其罕見的了。

    衝著谷中的二人輕輕揮了揮手。站在空中的薇雪仙子啟齒道:「貧道今日得證大道,已無法在修真界多做停留了,這便跟二位道友告辭,惟期盼待得仙界重逢之時,再跟二位道友敘談。」她的話語尚未說完,便抗拒不了仙界的召喚,身行從天空中消失了。只來得及運用法術,將這幾句道別的話送入二人耳中。

    就在薇雪仙子的身影。伴隨著天空中地花瓣仙音遁去後,一個美麗不遜於她的女子。突然出現在她離開修真界的地方,笑眯眯的對寧玉仙子言道:「寧玉丫頭莫要太過傷感,本座此行之前便已得知,水煙長老已經決定將你薇雪姐姐收歸門下了。待你日後飛昇仙界,你們姐妹二人便可再次團聚。」從她說話時所使用的語氣上,好像跟寧玉仙子十分相熟似的。

    果然,當寧玉仙子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立即恭敬地對來人說道:「惠菱宮弟子寧玉拜見師祖,師祖飛昇仙界之後,一向可曾安好?」一語說完她便要跪下身行,對來人大禮參拜了。只是寧玉仙子在激動之餘,卻未曾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衛衡,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一般,在看到仙界來人後,居然沒有任何地反應。

    「本座此次現身修真界,不過是要跟自家後輩見上一面而已,你也不必有太多禮數,這便起身回話吧。」來人好像不喜歡別人給她施禮一樣,趕忙揮出一道法力托住寧玉仙子的身行道:「想不到多年為見,昔日那最喜在本座身邊嬉戲地寧玉丫頭,也快要飛昇仙界了,能夠得見後輩弟子有如此道行,本座心中甚是歡喜。」

    「弟子有今日成就,全賴本派功法精妙,師門前輩的諄諄教誨,又怎當得師祖如此誇獎?」寧玉仙子在來人面前,就如同剛入門的道童一般,跟同眾人撕殺時的表現,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在修真界地作為,本座這些年來也曾聽飛昇仙界的弟子說起過了,不愧是我雲靈仙子的門下,這誇獎幾句你也是當得的,在本座面前你就不要再謙虛了。」這雲靈仙子言道,「本座此番得以現身,乃是借助了修士飛昇時,撕裂兩界間隔地機會,凝聚出來的影像而已,委實不能多做停留。本

    囑咐你最後一句話語,你新近煉製出來的那件法寶兩極為難得的寶物,在你飛昇後切不可留在惠菱宮,務必要帶到仙界這邊,萬勿有絲毫輕忽。」

     當雲靈仙子匆匆交代完最後一句話語後,她那使用法術凝聚的身影,登時便從天空中消散開來,而這時衛衡才像是解脫了一般,渾身上下無不舒坦。享受了多半天的自由後,衛衡方才向寧玉仙子問道:「不敢請教仙子,這位突然出現的仙人到底該怎樣稱呼?為何她剛剛現身便要禁制貧道?可是貧道在舉止中,有得罪這位前輩的地方麼?」

    「來人乃是貧道的師祖雲靈仙子,而她之所以要禁制道友,卻是因為有要是囑託貧道,只不過此事關本派機密,不得已才會行此下策。若是雲靈師祖有什麼得罪道友的地方,尚請道友看在貧道面上,不要跟她計較才是。」寧玉仙子好像還未領會雲靈仙子的意思,有些恍惚的回答道。

     「仙子此話從何說起,貧道能夠親身體會仙人手段,心中歡喜尚且不及,又怎敢怪罪前輩?要是認真計較起來,雲靈前輩這般舉動,等若是指點了貧道日後該如何修行,貧道反倒是要感謝前輩才是。」衛衡雖然在心裡面有些反感雲靈仙子,不過他也知道此事跟寧玉仙子毫不相干,為了安慰寧玉仙子他口不應心的說道。

     要知道衛衡可是早就在赤,這位睚眥一族的成年神獸身上,感受過仙人一般的威勢了。這雲靈仙子雖然了得,但是跟赤比較起來,還是遠不能相提並論,習慣了在赤的威勢下修行的衛衡,還是可以透過禁制,隱約聽到二人的對話。由此衛衡卻也瞭解到了雲靈仙子現身,跟寧玉仙子的兩儀尺有些干系,只是礙於寧玉仙子的顏面,他也不好過於糾纏,現在這般言語只不過是故做姿態罷了。

    想那雲靈仙子身為上界仙人,神通自是遠非修士所能企及,是以寧玉仙子倒也沒有懷疑衛衡的話語。不過為了擺脫二人之間,因為雲靈仙子的出現,而造成的尷尬,同時也是為了避免衛衡追問仙界的事宜,寧玉仙子還是轉移話題道:「不知道友在此間事了過後有何安排,可是要立即前往『南荒野林』避難麼?若是如此我二人尚可以同行離去。」

    「貧道自此戰過後,自身道行也略有提升,這便要停留一段時日以鞏固所得,是以去『南荒野林』避難的事情,就要向後遲延了,反正這些時日也沒見雲山派的人追殺貧道,倒也不急於一時。仙子若要回反師門,還請自行其事便是,無須理會貧道的。」此刻衛衡心中掛唸著他在此戰中攝取了那些元嬰,急於把他們煉成丹藥以提高自己的修為,是以立時出言拒絕了寧玉仙子的邀請。

    「既然道友要在此地修行,就請恕貧道先行一步了,適才雲靈師祖的囑託委實要緊,貧道必須立時返回師門,向掌門及諸位長老稟明個中情由,容不得任何遲延。」寧玉仙子略帶歉意的對衛衡解釋道。

    待到寧玉仙子離去之後,衛衡還是極其小心的,在眉茵幽谷裡仔細搜尋了一遍,等他確認周圍沒有修士的氣息後,方才從天羅乾坤袋中,取出了各種煉製元嬰的器具,準備行使他那多次歷練後,早已駕輕就熟的勾當。

     在煉製丹藥的過程中,那幾個跟薇雪仙子結下仇怨,要殺害她的邪道修士,倒還保留著往日的凶狠,沒有哀求衛衡放他們逃脫,只是口中的漫罵不見停止罷了。衛衡自不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直接將他們神魂毀滅,然後投到丹鼎裡面,在加入了幾味藥材後,這些個元嬰便被煉成了十多粒噴香四溢,可以提升不少修為的丹藥。

    可是等衛衡將那百休真人的元嬰釋放出來時,此人的表現就不像眾人那般爽快了,只見他喋喋不休得向衛衡分說自己的苦衷,嘮叨著自己生平從未做下傷天害理的事情,埋怨著衛衡不應該取他的性命,直弄得衛衡好不煩惱。

     最後衛衡實在忍受不住百休真人的言語了,徑直把他的目的告訴了百休真人,也好叫此人死個明白道:「貧道也知你罪不致死,但是貧道已經跟你結下了冤仇,難免你日後不報復貧道。七劫散仙的修為幾近於仙人,貧道可不能時刻防患,惟有取你性命,行那斬草除根之舉才是道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21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招災


     衡如此呵斥自己,百休真人也就放棄了哀求衛衡的心也是說不出的清楚,一旦自己得以衛衡手下逃生,對於今日所遭受到的屈辱,是一定會記在心上的,不知何時便會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尋機再跟衛衡較量一番。畢竟衛衡出手也委實過分了一些,在百休真人已經決定逃命的情形下,仍要把他斬殺於眉茵幽谷,試問百休真人又怎能對這個跟自己只是初次謀面,便對自己狠下殺手的敵人存有好感?

    不過事情的發展,很明顯的表明衛衡也意識到了,隱藏在百休真人心中的念頭,是以即便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他也決不會留給百休真人任何報復的機會,惟有斬草除根方才是最好的抉擇。因此衛衡在拒絕百休真人時,才會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放聲訓斥對手。

     既然百休真人不再言語,衛衡也就不用理會他了,更不會像對待適才身死的幾人一樣,給他說幾句豪言壯語,以壯自己行色的機會。徑直向手中的元嬰輸入了一道法力後,衛衡便把百休真人的神魂打散,然後打開丹鼎將元嬰投放進去。隨著衛衡將三味真火灌輸到丹鼎之中,元嬰也逐漸消散開來,慢慢跟鼎中的藥材融合到了一起,百休真人在世間的最後一絲殘留,也終於化做煙消雲散了。

    或許是駕輕就熟的緣故,鼎中的丹藥很快便要凝聚成型了,只待其孕育完好,衛衡便可以放心開爐收取。可是就在這等時刻,衛衡心中卻忽然感受到了一陣不明情由的悸動,就像是有某種危險將要降臨似的,使他不得不將心神從丹鼎裡面收回來。有鑑於此衛衡立時施放出自己的神識,向四周探察過去,連同他為了便於操控鼎中的火候,而故意閉合的雙眼,也在同時睜了開來。抬起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正是由於衛衡的這番小心,當他的神識尚未發現危險來自何處時,他地眼睛就已然告訴其中的答案了。原來此時的天空已經變換了顏色,一朵突然出現的黑色雲彩,徹底遮擋住了太陽釋放出來的光芒。此外無論是黑雲的外型,還是從它身上所流露出來的威勢上看,都跟此前薇雪仙子面對的劫雲,有八九分的相似,這般情形就像是劫雲重新出現似地。

    眼見得如此怪異的景象。衛衡也不由得在心中胡思亂想起來道:「薇雪仙子已然渡劫成功,想來這朵劫雲的出現,肯定跟她毫無關聯了。可除了薇雪仙子之外,在這眉茵幽谷周圍,便再沒有其他修為足以引發天劫的修士了,這天劫卻也不該出現在此處?再者就算是他人即將渡劫,為何貧道心中要生出警覺。縱然貧道把自家的丹藥全部吞服,也未必有突破分神境界的本領。距離渡劫卻還有整整一個層次呢。」

    「丹藥!」當衛衡結束了種種假設後,留在他心頭的便只剩下這兩個字了。緊接著衛衡便控制著自己地神識,進入到了丹鼎裡面。等衛衡看清楚鼎中的情形後,隨即便明白了在自己頭頂上招搖地天劫,到底是為何而來了。

    原來鼎中那些匯聚了百休真人的元嬰。以及衛衡填放在其中地藥材的靈氣,在孕育成丹的過程中,居然並未象此前幾爐丹藥那般,分別化做同等大小的幾粒。而是聚集在了一起,不見有任何分離地跡象。

    想那百休真人身為七劫散仙,他的元嬰所蘊涵著的真元又豈是易於,所以凝聚了這些真元的丹藥究竟是何等品質,也就呼之慾出了。由此衛衡臉上立時顯現出了,夾雜著痛苦跟興奮地神情,然後他像是耗盡了全身的氣力一般,嘴裡面有些不情願的吐出了兩個字:「仙丹!」

     修士成仙由於其實力超越了修真界所能容忍的極限,自然要經歷天劫的考驗,方可以飛昇上界。同理當修真界新近煉製出一粒仙丹,又或是威力遠超法寶飛劍的仙器時,天劫也會及時落下,以懲戒那些忤逆天道的現象,不過跟修士成仙有所不同的,便是仙丹仙器不會飛昇罷了。當然也正是因為有了專門懲戒仙丹仙器的天劫,這才使得修真界僅有的仙丹仙器,都是從上界流落下來的。

    這即將懲戒衛衡的天劫,也不是立時便要落下的,只要那枚仙丹不出丹鼎,便意味著丹藥尚未成熟,自是不會遭受到天劫的歷練。所以只要衛衡可以忍耐心中的貪慾,不去理會鼎中的仙丹,待得此丹靈性盡失之後,天劫便會隨之散去。可是以衛衡那小氣的性格,把

    丹留在丹鼎之中而不去吞服,卻叫他如何捨得?

    要知道對於修士而言,七劫散仙的元嬰無疑是不可想像的珍品,慢說衛衡這樣的散修,就是修真界各大門派的掌門,也未必有見上一面的機緣,更無論以其煉製丹藥了。是以與其讓衛衡放棄這枚丹藥,還不如叫他即刻自爆來得利落一些,至少衛衡心中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難受的地方。

     也正因此衛衡卻是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了,不過當他發覺鼎中丹藥將要成熟,如不及時收取便要損失其功效時,他的本性終於壓制住了對天劫的恐懼,手上那在不經意間,早已準備妥當的收丹法訣,也跟著釋放出去。頓時一枚散發著清香氣味,表面上隱約有光華流動,猶如鮮活一般的藥丹,便投入到衛衡手中。

     衛衡的舉動對於天空中的劫雲,顯然是極端無禮的,對此等冒犯劫雲又怎能容忍,當下一道水桶粗細的天雷便向著衛衡的身行劈打過去,好叫他知曉上天的威嚴。不過天劫這般行為,對衛衡也是一種解脫,在他見到事已至此後,反倒放下了對天劫的畏懼,轉而尋求抵擋的策略了。只見衛衡略顯匆忙的將仙丹放置妥當後,仙劍「清澄」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然後隨著他手臂向上撩起,這口仙劍便架住了劈落的天雷,緊接著無數的火蛇便把仙劍包裹在其中。

    通過這道天雷,衛衡登時便品嚐到了天劫是何等滋味,頃刻間他的手臂便險些被天雷震得酸麻不堪,而這還是在仙劍卸掉了天雷大半威力後的結果。由此衛衡馬上要改變自己出手的方式,不再直接跟天劫比拚,而是想傚法薇雪仙子曾經的行為,先設法削弱天劫的力道,等到自己可以獨自承受後,再揮動仙劍抵擋。

    可是天劫卻沒有留給衛衡改變手法的機會,正當衛衡攔下第一道天雷的同時,第二道天雷便緊隨其後的落在他眼前。在這般情勢之下,衛衡怎還有空閒做出其他舉動,只得再一次舉起仙劍迎上天雷,轉眼間又激起了漫天的電光。

    當然衛衡先前的設想雖來不及實現,但也不是毫無用處,他手中的仙劍剛接觸到天雷,便迅速顫動起來,借助那比電光前行還要短暫的時間,逐漸抵消著天劫的力道。等到天雷打在衛衡的胸前,衛衡已經可以輕易把它抵擋下來了,就連手臂上的酸麻也沒有出現。

     只是讓無數修士畏懼不已的天劫,終不是衛衡想像的那般簡單,在他剛擋下這道天雷,後續的天雷便接踵而至了。但見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幾乎連接成了一條直線似的向著衛衡劈落,看那兇猛的勢頭,根本不容衛衡有絲毫的緩衝,他再想使用同樣的招數削弱天雷,卻是沒有足夠的時間了。

    眼見得衛衡就要埋沒在天雷之中了,可是突然在衛衡身邊接連出現的,幾道法寶閃動的亮光,又把他從必死的危局下解救了回來。原來衛衡在那菊坍仙府裡面,可著實蒐羅了不少的寶貝,除了幾件仙器之外,也有不少適合修士使用的極品法寶。只不過當仙劍「清澄」被赤解除封印後,衛衡僅是依仗這口仙劍,便足以跟修真界的諸多高手一較長短了,這便使得那幾件法寶沒有了用武之地。

    以菊坍上仙那仙人手段,所煉製出來的法寶已然具有了些許仙器的意味了,而幾件法寶同時使用,在衛衡的真元沒有消耗乾淨之前,幾道天劫還是可以抵擋下來的,而這便給了衛衡片刻的喘息。待得衛衡取出一粒「白花凝香丸」塞入口中後,他體內的真元也隨之恢復過來,又有了跟天劫較量的實力。

    回覆過來的衛衡可不會再一味的防守了,他在調動真元支持法寶之餘,揮手便把一道劍光向著空中的劫雲劈了過去。也不知是何等因由,這道被衛衡施放出來的劍光,霎時間就把劫雲從中間劈開。登時原本不見停歇的天雷,便斷絕了繼續下落的腳步,在衛衡擋下身前的幾道之後,眉茵幽谷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衛衡可不認為天劫會就此終結,趁著天劫暫時的休止,他還是趕忙嚥下了口中的「百花凝香丸」,等候天劫再次發威。可是衛衡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天雷的再度落下,反倒是空中的劫雲居然開始消散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蔚藍色的天空又重新出現在衛衡眼前。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22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抵達


     前這般風輕雲淡的景象,衛衡根本不敢相信,這是就退的徵兆,猶自懷疑或許是天劫為了積蓄力量,而使用出來欺騙自己的詐術。由此衛衡卻是加倍小心起來,惟恐自己稍有分心,便遭受到天劫那隨之而來的打擊,危害到自己的姓名。不過在衛衡小心翼翼的等待了許久之後,仍舊是沒有天劫降臨的跡象,反倒是連續兩次遭受天劫摧殘的眉茵幽谷,悄悄的在谷中上萬年積聚的靈氣滋潤下,開始恢復起了往日那蓬勃的生機。

    對於自己安然渡過了,那針對以百休真人的元嬰,煉製而成的仙丹的天劫,衛衡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細數起來此次天劫也僅向衛衡打落了百十道而已,漫說跟薇雪仙子那長達兩天兩夜的天劫相比了,便是修真界的那些散仙,分做九次每隔千年所需應對一次的天劫,都沒有這樣短暫的。而且隨著衛衡那一道劍光的出手,天劫幾乎是在剎那間便消退乾淨,為此衛衡甚至在心中懷疑,自己手上所持有的,並不是菊坍上仙煉製出來的仙劍,而是傳說中上古神人使用過的神器了。

    不過既然想不清楚其中的道理,衛衡也就放棄了深究下去的心思,畢竟他僅僅是一個分神期的修士罷了。即使修煉了那奧妙無窮的上古煉氣心法,擁有菊坍上仙以及赤,這上界高手的修行心得,但是衛衡對於天道的瞭解,只限於剛入門的水準,是以若是要他去鑽研天劫的動向,也只能是徒然耗費心神。

    放下了心頭的疑惑後,衛衡在服用丹藥之前,便只有收回那尊他用來煉製仙丹,然後因為要躲避天劫,只得放置一旁的丹鼎,這一件事情要做了。可是等衛衡將禁制打在丹鼎身上時,卻發現丹鼎依然立在原地。不見有任何的移動。待得衛衡運用神識探察後,方才發現原來在仙丹剛出爐的那一刻,丹鼎就已經失去了效用,而造成這般的原因,卻是由於丹鼎承受不住,煉製仙丹時所聚集的靈氣,那無比猛烈地衝擊的緣故。

    雖然衛衡使用的這口丹鼎,仍舊是他初次進入修真界後,在清平宗煉製的那尊。以衛衡當日尚處在元嬰期的手段。這尊丹鼎的品質,自不能跟他身上的仙劍法寶相比較,但它身為法寶自身的堅固卻是毋庸質疑的。而那粒仙丹僅憑此刻蘊藏在自身地靈氣,便可以毀損這尊丹鼎,那麼它的效用究竟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衛衡在心裡面想像到的,比起仙丹真正的效用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只有他服下新近煉製出來的兩種丹藥後。通過對它們的對比,才使得他最為清晰地感受到了這種距離。

     由於衛衡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這便使得他體內的真元,比尋常修士要凝練三百六十倍,也就意味著他每增長一分實力,便要比尋常修士多付出百倍地努力方可。也正是因為此等原由。在衛衡服用了那十幾粒用破虛修士的元嬰煉成地丹藥後,他的修為也只是從分神前期,提升到略微接近分神中期的水準。

    可是當衛衡徹底煉化了那粒仙丹,將其中蘊藏著的靈氣全部轉化為真元後。他地修為馬上便臻至分神後期的頂峰,若非他對天道的體會,未能達到相應的要求,只怕他立時便可以突破到修士地極至,達到僅遜色於天仙的破虛之境了。

     一粒仙丹所起到的作用,竟然比先前那十餘粒,在修真界也算是極品丹藥的效用還要強大數倍,想到這般地方後,衛衡卻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僅僅是因為修為上的增長,也不枉自己辛苦抵擋天劫了,這種好處相對於天劫對自己造成的驚恐而言,已經足以彌補完整,甚至還有所超越了。

    等到衛衡結束了煉化丹藥的過程後,他也就沒有理由在眉茵幽谷停留了,埋藏著上古煉氣心法後續精要的「南荒野林」,尚且等待著他去探詢,卻是不好把時間浪費在路途之中。只可惜就算衛衡的修為提升到了分神後期,但是駕御仙劍「清澄」的消耗,他還是有些承受不起,因而在前行的時候,他所駕御的還是那套組合飛劍,自身的速度卻是無法再有絲毫提升了。

    在衛衡離開眉茵幽谷大約四個月後,他的身影也終於出現在,那號稱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並且從無修士在進入其中後,還可以生還的「南荒野林」跟前了。而這也是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中,唯一一處衛衡還沒有踏足過的地方,其他那兩處險地,無論是秦山山脈還是「極幽

    ,他可是都在裡面生活了不少時日的。

     看著眼前那高大幾百丈的參天巨木,衛衡心中總算明白了,此地因何被那些飛天遁地的修士稱之為「林」了。以這些樹木的高度,那些剛學會駕御飛劍的入門修士,根本沒有飛過樹頂的實力,試問面對如此壯觀的景象,又有誰人會生出蔑視的心思?被修士稱之為「林」卻也並不為過。

    在心中感嘆了好半天后,衛衡也不在乎「南荒野林」的凶名了,徑直就把自己的身影投入到面前那鬱鬱蔥蔥,彷彿沒有盡頭的林中。可是當衛衡進入林中不久,在他曾經站立過的地方,又掀起了一陣靈氣的異動,頃刻間便見數十位修士使用瞬移出現在了那裡,而看他們現身時的方位如此準確,明顯是在追逐衛衡。

    待得眾人站立穩妥後,其中的一人便出言說道:「眼下衛衡小兒闖入了這『南荒野林』,想來是畏懼我雲山派的聲勢,意欲躲藏其中躲避禍端了。可是此地太過凶險,我等卻是不好進入裡面追殺小兒,但是小兒殺害我同門的冤仇卻也不可不報,是以還要請靈壁師叔指點我等,此後行止該當如何了。」

    「汝之言語正是關鍵,本座也是為此頗費思量,心中亦是不好決斷,不過眼下也不著急追殺小兒,不如爾等把自己的想法對本座闡述一遍,以供本座參考可好?」聞聽此人問話,那看似領頭的修士不動聲色的說道,以他說話時的語氣來看,想必此人便是前者口中所說的靈壁師叔了。

     「弟子生平從未聽聞過,修士進入『南荒野林』尚可以生還,由此弟子可以確認小兒此舉乃是自尋死路了。既然小兒的生機已然斷絕,我等卻也不必多做理會,就讓他自行了斷便是。」靈壁真人的話音剛剛落地,便有一人回覆到。而說話這人的相貌,正是在衛衡手下吃過大虧的真人,不過從他的回覆裡面,那些跟他相熟之人,還是可以聽得出他對衛衡的恐懼的。

    「衛衡小兒跟本派仇深似海,又豈可畏懼眼前的危險,放任他自在逍遙?要知道眼前這『南荒野林』雖然凶險,但是其表裡卻未必一致,若是小兒僅在外圍躲藏,我等還可以不去理會麼?」對於殛真人的提議,登時便有一人質問道,他也不是生面孔,正是跟衛衡有深仇大恨的真人。

     自從衛衡在「極幽地獄」污衊殛旒真人是他的同夥,前來追殺他的雲山派修士之所以死傷眾多,乃是二人連手算計眾人的結果後,殛旒真人跟真人這對師兄弟,便因為衛衡的離間生出了怨隙,即使雲山派那些通曉事理的師長,為殛旒真人證明清白也是無用。所以當殛真人的提議剛剛出口,第一個出言反對的,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跟衛衡示好的真人。

    不管二人的提議是否是出於個人意氣,但也正好代表了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這便使得雲山派其餘眾人,在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只不過眾人這種為難並沒有持續多久,那靈壁真人很快做出了決斷,斬釘截鐵的說道:「為了維護我雲山派的顏面,那衛衡小兒自然是不容放過的,不過這『南荒野林』太過凶險,在不能確認其中形勢之前,我等也不能隨意進入。故此我等最好的選擇,便是在此地暫且停留,等待小兒再次出現了。想『南荒野林』是何等危險的地界,縱使小兒有仙器護身,也不過是分神期的修為,諒他也不能呆得長久。」

    靈壁真人這麼說,倒也不是在調和勢成水火的二人,而是他心中確實認為,以眾人的實力不足以進入「南荒野林」,只是就此放棄追殺衛衡,卻也是心有不甘,只得跟衛衡比拚耐性,看誰先忍受不住了。不過在說話之時,靈壁真人卻未曾想到,此番衛衡進入「南荒野林」,心中便存下了必死的決心,根本不是眾人想像的那樣,乃是為了躲避雲山派的追殺,不得已而為之的策略。

    雖然跟衛衡有仇,但僅為了給同門報仇便送上自己的性命,未免也有些不值,因此靈壁真人的話語一經出口,便得到了眾人的響應。在眼前這個時候,即使跟衛衡仇怨最深的殛旒真人,也因為愛惜自己的性命,沒有出言反對。由此雲山派眾人便在「南荒野林」外面駐紮下來,等待衛衡從林中逃出來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22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石碑


     進入「南荒野林」,便發覺了此處跟外界的不同,尚楚林中景物,腳下駕御著的飛劍,就已然像是受到了地下的牽引一般,突然間便出現了歪斜,然後就向著地面栽了下去。不過眼前這般情形,在通明子的遺書裡面早有記述,除了不能繼續駕御飛劍,以及使用那些方便前行的遁術之外,對修士自身卻是沒有太大妨礙,還是有實力自保的。

    便是因此衛衡的手腳倒是沒有出現慌亂,在引力出現的一瞬間,就收回飛劍落在了地上。不過鑑於「南荒野林」的凶名,衛衡尚在空中的時候,立時便把仙劍「清澄」握在了手中,惟恐周圍出現神識也探察不到的危險。雖然等衛衡在地面站穩腳跟後,也沒有什麼危險出現在他身邊,證明了他這番小心乃是多此一舉。但是衛衡心裡面的謹慎卻是依舊,又耐心等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仔細觀察清楚了附近的情勢,才放開腳步向前飛奔。

     若是尋常修士處在衛衡這等境地,那麼他們所能做到的,便是依仗修士那遠超常人的體力,向著預定的方向奔跑了,反正這「南荒野林」的靈氣並不匱乏,足以支持修士的消耗,比如那通明子便是如此作為。可換做是通曉世俗界武學的衛衡,就不會有這種落魄的場景出現了,他自行領悟出來的,那套結合了武學法術的輕身功法,用在此處卻是最為合適。

    只見衛衡嘴角間帶著一絲微笑,按著神識探察出來的道路,把自己的身法施展得淋漓盡致,無比快速得向著通明子遺書中記載的地方奔跑過去,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身影便從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自然衛衡在奔跑時的速度,跟他駕御著飛劍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不過跟他平日裡使用的遁術比較起來,卻也是不遑多讓。是以對這只見於「南荒野林」的限制,衛衡倒也沒有在心中太過埋怨。只把自己這番辛苦,當作是溫習許久未曾修煉地功課罷了。

    待得衛衡透過林木的間隔,看見了久違的陽光後,他便明白自己終於找到了,當年通明子發現上古煉氣心法的所在了。此刻衛衡所處的地方,距離「南荒野林」的外圍,已經有上百萬里的路程了,昔日通明子尋訪到這裡,便花費了他將近兩年的時間。不過由於衛衡早已知曉方向。又擁有可以比擬修士遁術的玄妙身法作為倚仗,所以這段路程僅佔用了他一個多月地光景而已,卻是給他減少了不小的煩惱。

    以「南荒野林」的險地名聲,在衛衡走過的這段路途上,自然少不了各種各樣的危險存在。而衛衡也通過自己的神識,探察到了許多即使跟修真界的高手比較起來,也不見有絲毫遜色地妖獸。所散發出來氣息。為此衛衡心中也是少不了懼怕的,那口仙劍「清澄」便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地手掌。幾道威力巨大的法術也是時刻準備施放出去。

    也不知衛衡多少次要跟攔阻他去路地妖獸撕殺了,只是每當他要靠到妖獸近前的時候。那些棲息在他必經之路上的妖獸,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逼讓開來,給他留出前行地道路。可是妖獸如此大方,卻叫衛衡卻是越發的緊張起來。在「極幽地獄」斬殺過不少妖獸的他,又豈能不熟悉妖獸的稟性,又有那一頭妖獸會任由他人在自家地盤裡招搖,眼前發生地種種景象。卻也只能讓衛衡懷疑這其中蘊藏著更大的危險。

    正是因為此等原因,衛衡又怎能容許自己有一絲的疏忽,心裡面也是時刻提防著那未知的凶險。要知道在不能騰空對敵情勢下,跟那些天生便懂得飛行的妖獸比較起來,即使衛衡的身法如何靈活,總免不了有些束手束腳,而他施放出來的法術,在那些皮糙肉厚的妖獸面前,又不是幾下便可以見效的,一旦跟妖獸對敵就不好脫逃了。

     只是當妖獸逼讓衛衡的情形陸續上演,並且衛衡還發現,其中幾頭妖獸的實力並不在七劫散仙之下後,他也終於可以確認妖獸不會傷害自己了。即使衛衡還是不清楚個中情由,但卻不妨礙他把自身的速度提升起來了,待得衛衡徹底放心,把全部精神都用到奔跑上面後,他所表現出來的迅捷,比之此前又豈止是快上數倍。

    等衛衡從林中脫身後,出現在他眼睛裡面,便是一片平坦空闊的草原,除了中間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石碑,就沒有其他怪異的景象了。通過延伸過去的神

    衡也可以清晰的看見,在石碑上面刻畫著的,幾千個含義的上古文字了,由此他也明白過來,此次自己卻是沒有找錯了地方。在心中的興奮促使下,衛衡也顧不得肉身的疲憊了,立時便加快步伐向著石碑衝了過去。

     當衛衡站在遠處觀望時,尚不覺石碑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可是等他跑到石碑的近前,便越發體會出石碑的威勢了。只見這座用不知名的材料建造而成的石碑,大約有幾千丈高,寬也超過了千丈,而石碑的厚度亦是達到了數百丈,即便是刻在上面的上古文字,也有好幾丈方圓。眼見得這般景象,縱然衛衡的心神在修士之中也是少有的堅毅,也只是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而這種虛弱無力感覺,即使他面對天劫也未曾出現過。

    道行高深的修士,都有近乎移山倒海的神通,想要建造如此一座石碑,對他們而言卻也算不得什麼困難。但若是在這限制飛行的「南荒野林」裡面,建造這般巨大的石碑,便不是外界那麼容易了,更無論是象此碑一樣,就像是用整座山峰削刻出來似的,渾身上下不見有一條縫隙了。想到這裡衛衡不禁心念一動,緊接著他便施展法術分開了眼前的泥土,以衛衡的修為施展此等法術還不簡單,剎那間泥土下面的景象便顯露出來。

    只聽「呼!」得一聲,衛衡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所看到的景象果然跟想像當中的一模一樣,埋藏在泥土下面的,正是一塊完整的石製地板,而在石碑跟地板相連的地方,他也看不到任何的縫隙。眼前的事實已然證實了衛衡的猜想,這座石碑居然是被大神通者,以整座山峰削製成的。而衛衡所看到的草原,卻是山峰的其他地方都被那大神通者削平後,作為石碑底座的部分罷了。至於形成草原的泥土,便是積攢在石碑底座上面的灰塵,年深日久的緣故而逐漸積攢下來的了。

    看著眼前的石碑,衛衡不由得在心中幻化出了那位大神通者,是如何把一座山峰削刻成石碑的情景了。為此在衛衡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對石碑建造者的崇敬,而鑑於「南荒野林」那不能飛行的限制,這座石碑也可以稱得上是「神蹟」了。想來在這修真界中,也只有那傳說中的上古煉氣士,才會有這般手筆了,其他人等無論是破虛期的修士,還是法力更為深厚的散仙,只怕他們的心性,還不足以比擬這石碑的雄壯。

    以衛衡那不到百年的修行,他的學識自是算不得淵博,當然也不可能清楚,石碑上的文字到底該怎樣解讀了。但是衛衡卻曉得通明子昔日的作為,知道自己只需依樣重做一番即可,因此他的臉上倒也沒有表現出不識字的窘迫。只見衛衡將他的右手貼在石碑上面,將自身的真元連同神識灌輸到石碑後,隨著他的身軀略微搖晃了一下,頓時石碑文字的內容,便向著他的識海紛至沓來。

    跟通明子的遭遇一樣,在衛衡腦海裡面浮現的文字,正是他一直修行著的上古煉氣心法,也從側面印證了,石碑是由某位上古煉氣士削刻出來的。可是叫衛衡感到無比失望的,便是這篇心法跟他所學毫無兩樣,依舊沒有記載飛昇後該如何修煉。事已至此衛衡不由得在心中大為感慨,想不到自己費盡心思,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功法,竟然對日後的修行沒有絲毫的用處,如此豈不是平白辛苦了一場麼?

    在經歷了這般打擊之後,衛衡也僅僅是稍微喪氣了一會,卻是沒有痛哭流涕的場景出現。畢竟對衛衡來說,即使得不到上古煉氣心法的後續部分,但他還有菊坍上仙遺留下來的功法可以修煉,雖然其威力有所遜色,但憑藉此法衛衡總可以在仙界立足,只要他飛昇後可以隱忍一段時日,待得有所成就之時再行出山,倒也不致有太大關礙。

    此外衛衡心中還有一絲僥倖,他並不認為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便包攬了此間的全部事項,而那位上古煉氣士,也不會只為留下半篇煉氣心法,就如此的大費周章,大神通者的想法總不該這般淺顯。想到這裡衛衡再一次施放出了自己的神識,而他的眼睛也四下里張望開來,在為石碑所震撼之餘,心中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難免,此刻衛衡便是在尋找自己的疏忽。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48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祭壇


     這等空蕩的地方,唯一可以惹人注意的物件,或許也萬分雄偉的石碑了。因此衛衡在搜索跟上古煉氣心法的後續部分,相關連的線索時,便把他的大部分精力放諸在了石碑上面。不過上天好像是故意打擊衛衡似的,任憑他如何運用神識,也無法發現石碑身上有任何的異常,而從他眼睛裡面射出來的,那比某些妖獸還要銳利的目光,也是看不到石碑有什麼特殊的標記。

    圍繞著石碑奔跑了幾個來回後,仍舊是毫無所得的衛衡,終於要放棄心底裡的那絲奢望了。可是就在衛衡即將轉身離去的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好像在石碑身上,還有另外一個位置,自己沒有親眼探察過,故此他又把剛剛邁出的腳步收了回來。想衛衡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南荒野林」,可不是來這大名鼎鼎的險地遊玩的,如果不去那個地方探察究竟的話,只怕會在他心中留下終生的缺憾了。

    既然想到了自己的疏忽,衛衡自然要盡力彌補了,隨即他便跑到石碑跟前,雙腳使勁跺了一下地面,便緊貼著石碑縱身跳躍起來,看他的樣子就像是要跳到石碑身上一般。不過衛衡畢竟是肉身凡胎,縱使修行有成但自家的神通也是有限,以他腿腳上面的力道,想要跳躍到數千丈的石碑上面,就未免顯得有些異想天開了。因此當衛衡跳到幾十丈的高空後,他起跳的力道便已用到了盡頭了,身子也有了向下墜落的趨勢。

    不過衛衡顯然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景了,就在他發覺自己將要下落的時候,他立時便把右腿抬了起來,然後十分凶狠的踹在了石碑上面。然後借助石碑反震回來的力道,衛衡的身行又向上拔高了幾十丈,如此衛衡便開始了,征服這座看似高不可攀的石碑的舉動,而他所倚仗地手段。便是這門學自世俗界的輕功身法——「梯雲縱」了。

    其實當日通明子在得到上古煉氣心法後,也未嘗沒有生出過,繼續探察石碑的念頭。可是由於在「南荒野林」裡面,修士是無法駕御飛劍以及使用遁術的,再加上石碑幾千丈的高度,這就使得通明子縱然有天大的心思,也無法付諸實現。也許使用「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句俗話,來形容通明子當時的困頓,卻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當然使用法寶法術。在石碑上面鑿出一條方便攀爬的道路,也是一個不錯地辦法,可是身懷仙劍「清澄」的衛衡,卻沒有如此作為。這其中固然有衛衡不願破壞,這座異常壯觀的石碑的想法,但是更多的原因,卻是在於衛衡把構成石碑的未知材料。跟「清澄」做過一番對比後,發現以「清澄」仙器的質地。根本不能對石碑做出任何地傷害,所以他才放棄了這個看上去最為簡單的念頭。以衛衡地身家尚且如此。更無論是比他羞澀的通明子了,想來就算通明子心中如何不願,他也不得不帶著僅有地收穫回轉師門。

    當衛衡費盡周折終於踏上石碑頂峰,回身向腳下望去時。就算他平日裡自詡膽大包天,卻也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在「南荒野林」可是無法飛行的,是以只要衛衡在適才稍有疏忽,便逃脫不了跌落在地的下場。而以這數千丈的高度。即使衛衡肉身強悍遠勝於普通修士,還有那護體金光地法術,恐怕也要摔成一團肉泥了,不過屆時他身上僅有的一粒,可以修復肉身的「回天丹」,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以現在這般情勢,卻也不需要衛衡費心探察了,就在石碑頂端的中央位置,一座佔地不過十丈,大約有兩三丈高下,周身隱約透出乳白色光芒,沒有任何花紋裝飾,看上去有些古樸地祭壇,便已出現在衛衡的眼前。想來便是因為祭壇相對石碑而言,太過於小巧的緣故,才使得衛衡站在石碑腳下時,沒有發現它的存在。而圍繞在祭壇周身的光芒,衛衡不用探察也可以肯定,它們便是阻隔了自己神識的罪魁元兇了。

    從覆蓋在石碑底座上面的泥土,便可以想像石碑自問世之後,經歷了多少的歲月。但是在如斯歲月的洗禮下,祭壇周身的光芒卻仍舊發揮著自己的效用,便可以想像這是何等的神奇了。想到這裡衛衡不禁在暗地裡咋舌道:「這般手段果然了得,不愧是出自上古煉氣士的手筆,至少以赤師叔那成年神獸的修為,便不會擁有此神通。」

    就在衛衡邁

    ,準備走上祭壇的時候,像是觸動了無形中的禁制似比強大的壓力,陡然降臨在他的身上,立時便將他限制在當場。要知道衛衡當年,可是在那茫茫東海的萬丈海眼之下修煉過的,以此種情勢下磨練出來的實力,幾乎可以無視世間的任何壓力了。但這道沒有任何徵兆的禁制,居然可以壓得衛衡動彈不得,其中威力自是可想而知了。

    獲取上古煉氣心法後續精要的希望就在眼前,衛衡怎能容許自己錯過,就算眼前有煉氣士佈置的禁制,卻也顧不得許多了,或許念在自己修煉過煉氣心法的份上,禁制會留有餘地也未可知。懷揣著這種僥倖的念頭,衛衡使勁咬了一下牙齒,又重新抬起了適才比禁制逼迫,不得不落下的腳步。

     也許是有所預料的原因,此次衛衡便感覺到,壓力沒有那麼強烈了,不過即便是如此情形,壓力仍舊不是衛衡可以承受的,而且他先前的僥倖也並未出現。迫不得已衛衡只得把護體金光施放出來,試圖以此緩和禁制所帶來的壓力,頓時衛衡的周身上下便成了耀眼的金色,而倚仗著護體金光的功效,衛衡的雙腳也開始了緩慢的挪動。

    此前習慣於騰雲駕霧的衛衡,可是從未想像到僅僅挪動一下腳步而已,竟也會變得如此的艱難。不過現在這般情形,卻也是衛衡修煉護體金光的大好時機,也算是有得有失了。自從衛衡習慣了萬丈海眼的壓力後,這護體金光已經許久沒有長進,他原以為需得飛昇之後才會有所突破,不成想在這「南荒野林」竟也有如此機緣。一時間由於有了這等發現,衛衡完全忘記了就在眼前的祭壇,一門心思的修煉起來。

    待得衛衡終於向前挪動了一步後,已經過去了將近半株香的時間了,而在這段時間裡面,衛衡除了要凝聚真元抗拒壓力之外,尚且要維持自身的平衡,比他跟七劫散仙大戰一場還要勞累,個中辛苦決非言語所能表達。好在四周的靈氣並不匱乏,衛衡還可以補充體力,要不然他也只有暫時放棄登臨祭壇,這一條道路可以選擇了。

     站在目前的位置上喘息了半天,衛衡才恢復了適才消耗的真元,緊接著他便向著祭壇邁出了第二步。也不知過了多久,衛衡是越發的靠近祭壇了,可是他所感受到的壓力也逐漸增強。現下衛衡依靠吸收靈氣,恢復自己消耗的真元,已經顯得太過緩慢了,他每走一步便要服下幾粒,從惠菱宮交易來得「紫玉培元丹」。當然出於磨練自己的心思,那功效更為顯著的「百花凝香丸」,衛衡倒還沒捨得動用。

    不過衛衡這番辛苦也不是毫無所得,至少他的護體金光便突破了以往的梏,得到了極為顯著的增進,並且這種修行對於冶煉肉身也是大有好處,現在衛衡僅憑感覺,也知道自己的肉身便比以前強悍了許多。可惜的是不知因為什麼原由,每當衛衡有所增進後,他周身的壓力也在同時得到增強,而最為奇特的便是增強後的壓力,正好可把衛衡限制在僅可以挪動的地步,卻叫衛衡無法興奮起來。

    當衛衡把身上的「紫玉培元丹」消耗一空,甚至還有些奢侈的,服用了幾粒「百花凝香丸」後,他的一隻腳也踩在祭壇的台階上面。不過也就在這等時刻,衛衡突然發覺周身的壓力,在頃刻間消失便得無影無蹤,然後出於慣性的使然,衛衡一直抗拒壓力的身軀,立時便跳躍到近百丈的高處。

     從高處俯視祭壇,可以發現祭壇乃是一座圓型建築,而一層層向下傾斜的台階,更是異常精準不見有絲毫的偏差,可以說是極其完美的建築。自然對於修士而言,做到這般地步卻是簡單許多,只不過是幾道法術罷了,卻不能跟建造石碑的神通相提並論,或許祭壇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便只有它周圍的禁制了。

     在祭壇的中心位置上,繪製著一幅怪異的圖案,乍看上去就如同常人眼睛一般,不過人眼卻沒有它那樣猙獰罷了。這幅圖案佔據的地方並不廣大,也就是一丈左右的樣子,而其正中也就是瞳孔的方位,凸現著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珠。從圓珠的色澤上看,應該是近乎於晶石的質地,而它估計便是整座祭壇的關鍵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56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傳承


     到了整座祭壇的關鍵所在,再要尋訪上古煉氣心法的該簡單許多才是。可此時衛衡的臉上卻浮現出了少有的無奈,這是因為他怎也弄不清楚,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著手了。也許那建造祭壇的煉氣士,給衛衡留下的唯一提示,便是那繪製在祭壇上的怪異圖案了。只是衛衡連上古文字都不曉得,又怎能弄清楚這更為深奧圖畫的含義,由此衛衡的心裡面,立刻充斥滿了沮喪的心情。

    狠狠嘆了一口氣,衛衡咬牙抱怨道:「怎會出現這般情景,難道還要貧道返回修真界,重新學習上古文字不成?且不說世間哪裡有人通曉上古文字,便是真有此等人物,他又憑什麼教導貧道?再者這『南荒野林』是何等地方,若是貧道下回來此遇到凶險卻又如何是好?

     罷了罷了!還是依照此前對待石碑的作為,如法炮製好了。想來這座祭壇既是出自上古煉氣士手筆,縱使貧道方法錯誤,也無法對它造成毀損才對,如此貧道卻是可以放手一試。」從最後一句話語當中,衛衡也把自己的憂慮表現得一覽無疑,這卻是因為他太過在乎上古煉氣心法,害怕這最後一線希望也要從身邊遛走的緣故。

    在做出決定之後,衛衡便把雙手放在了圓珠上面,稍微灌進去了一點真元,藉以試探他的想法是否可行。不過隨後出現的情景,立時證明了衛衡這番嘗試收到成效,當真元進入圓珠之後,一團略帶有幽暗意味的黑色光芒,便在霎時間爆發出來,將這座不大的祭壇,映襯得好不詭異。

     當光芒出現的同時,圓珠也像是擁有靈性一般,在它身上生出了一道吸力,就如同長鯨吸水似的。透過衛衡的雙手,吞噬起了衛衡的真元。畢竟真元是關係到修士自身神通的根本,是以當發覺自身的真元在迅速流失,衛衡心中頓時便生出莫名的恐慌,再結合祭壇上地景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般情勢,跟傳說中魔道修士吞噬他人真元卻是何等的相似。可是正當衛衡出於心中的恐懼,要把雙手從圓珠身上收回來的時候,圓珠對他體內真元的吞噬。也適時宣告結束。

     此前衛衡的判斷果然沒有錯誤,這枚圓珠正是這座祭壇的關鍵,而他向圓珠輸送真元的舉動,雖有些誤打誤撞,卻也好像是撞對了地方。等圓珠吸收了足夠地真元後,就見祭壇周圍的景象突然發生了變幻,就像是被人扭曲似的。緊接著衛衡便來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所在。原來圓珠上面被人佈置了傳送禁制,衛衡灌輸在圓珠身上的真元。卻是正好觸動了禁制,將他瞬移到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被傳送到此處之後。衛衡首先做出的反應不是就地打坐恢復真元,而是亮出仙劍了「清澄」,戒備著可能存在地危險,尚未等他的雙眼適應了周圍地光亮。便把神識施放出來,探察周圍的情勢。要知道衛衡眼下可是處於「南荒野林」,這在修真界聲名顯赫地險地裡面,即便他在過小心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卻是不能譏笑他太過膽怯。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到了衛衡耳中,對他說道:「枉費本座等你這些時日,卻不成想你在今日方才到來,如此懶散委實不可饒恕!不知小兒卻是喜歡本座如何懲處與你?」此人的話語雖然嚴厲,但是他說話時地語氣卻並不激烈,想來也只是在恐嚇衛衡罷了。

     可是這般念頭衛衡心中卻是不敢存有的,早先他在「極幽地獄」的時候,便曾經請教過赤,知道獨自傳送修士,需要何等的神通。是以衛衡便可以斷定,說話之人地實力絕對不在赤,那位睚眥一族的成年神獸之下。而即便是以赤的神通,縱然他有心隱藏形跡,衛衡也可以通過自己那無意間修煉出來的願力,隱約判斷出赤存身的大體方位。現在衛衡卻連此人是否存在也無法感知,這便使得在他心中,把此人看作是比赤還要厲害的高手看待了。

    面對這種可以隨意斬殺自己的高手,衛衡又怎敢有絲毫得罪,當下他便出言應和道:「前輩責怪的極是,弟子確實來得遲緩了一些,不過弟子也不是有意為之,還請前輩看在弟子初次冒犯的分上,多多見諒才是。」言辭之中甚是懇切,絲毫不似在討好此人。

    「從你這番言語上面,本座便可以想像,你這小兒的口齒是何等靈便了。」此人既像讚歎又像諷刺的說道,「不過口齒

    人,心思便不會迂腐,自然也是不會吃虧的,縱使情辦法保住性命了。如此之美質良才,倒也適合傳承本門道統,念在你資質不錯的分上,本座也就不追究你害本座苦苦等候的罪過了。」

    「或許前輩未曾知曉,弟子早已拜在他人門下,是以前輩這番好意,弟子縱使不捨也只能無禮推卻了。」衛衡顫抖著聲音說道。眼前之人雖然了得,但是赤對待衛衡卻是極為照顧,若是為了應和此人便拜他為師,定然會對不起赤,與其將來難堪倒不如事情說清楚的好。

    其實衛衡的資質在修真界也算不得上乘,當年還因為識海凝固,被那烈陽門拒之門外,就算他在烈陽門的山門跟前跪求了七天七夜,也不能得門而入。可現在衛衡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也不缺師門照應的時候,也不知是交上了何等運數,竟然接連被人看中,要將他收歸門下。

    先是戰天宮那號稱修真界第一高手的青元道人,要把他的獨門絕學傳授給衛衡;緊接著便是無端流落修真界的赤,要代他的隔世好友菊坍上仙收取傳人;眼下這位高深莫測的高手,也要衛衡繼承他門派的衣缽,難不成著修真界就沒有了資質上乘的後輩了麼?

     「好個油嘴滑舌的小兒!可是據本座所知,自你修行至今並沒有對任何修士行過拜師之禮,不知你這師承之說卻是從何而來,莫不是你小瞧本派的聲威不成?又或是你以為你那未曾謀面,僅僅是名義上的師尊,在仙界被人到處追殺的菊坍小兒,他那微薄道行還在本座之上麼?」聞聽衛衡這番推脫,此人厲聲呵斥道。

     此人的話語一經入耳,衛衡心中立時恐慌起來,他拜在菊坍上仙門下的事情,整個修真界也只有赤一人知曉,可是菊坍上仙的遭遇,乃是赤親身經歷過的,便是為了照顧故友傳人,赤自然會守口如瓶才是,那麼此人卻是從何處打聽到,這件不可告人的事情的?那菊坍上仙畢竟是仙界各大勢力,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物,要是被各大勢力知道了,衛衡作為菊坍上仙隔世弟子的事情,只怕衛衡是休想飛昇了。

    隱藏在在未知的地方,看清楚了衛衡那滿臉的驚奇後,此人笑著解釋道:「你沒有想到過自己刻意隱瞞的事情,也被本座知道得這般清楚吧?其實你也不必太過驚訝,早在你尚未出世的時候,本座便已推算出了你這小子,乃是本座傳人的身份,因此便把你出生以來的所有經歷,都看在了眼中而已。」

    此人若是告訴衛衡,他是通過先天易理,推算出了衛衡的師門,或許衛衡還真的會相信他這番言辭。但現在此人卻告訴衛衡,他知曉衛衡生平所有的經歷,這便叫衛衡暗自鄙夷了。縱使此人可以瞞過衛衡的感知,但是跟衛衡有過交往的赤,卻是仙人的修為,此人又有什麼本領,可以逃過赤的探察?是以在衛衡眼中,此人這番話語未免言過其實了一些,衛衡亦是不會相信的。

     「咦!你這小輩似乎在懷疑本座的言語啊?」此人好像察覺到了衛衡的心思,言辭之間便有些不高興了,緊接著他也不給衛衡解釋的機會,直接說道:「你這小兒最後一次尿床,是在你十歲零八個月的時候;你喜歡的第一個女人,是一個叫小紅小姑娘,當時你被收養後,是她給你洗的澡,不過這個小姑娘比你大了將近七歲;還有……」

    此人為了打消衛衡的疑惑,便在那裡喋喋不休的數落著,衛衡從小到大的醜事了,直把衛衡說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施展法術遁入地底,也不見他有絲毫的罷休。待得此人說出衛衡暗戀寧玉仙子的話語時,衛衡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也不知他是為了維護寧玉仙子的聲譽,還是惱怒此人說出了自己的秘密,登時便衝著天空大喝一聲道:「住口!」

    此言一經出口,衛衡立時意識到自己已然得罪此人了,不過他更是清楚這樣的高手一旦震怒,隨之而來的便是那無可比擬的怒火,根本容不得他有解釋的空閒,眼下還是想辦法在此人的懲處下,保住性命才是道理。當下衛衡便把仙劍「清澄」舉過頭頂,想要以自己最擅長的,那遠勝於尋常修士的肉身力量,迎接此人的招數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57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拜師


     衡高舉「清澄」嚴陣以待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事情並像當中的那樣發展下去,只聽得此人對衛衡的無禮,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衝著衛衡大笑道:「原以為你這後輩只是心機了得而已,未必有身為修士的傲氣,因此倒沒有定要收你為徒打算。但是你在本座多方挑釁之下,縱然明知本座視你如同草芥,仍敢出言呵斥本座,可見你還是有隱忍底限的,也惟有如此心性,方有拜在本座門下的資格。

    若是本座未曾料錯,如果本座適才有心傷害於你,只怕你未必會抵擋本座的招數,反而會把那口仙劍指向本座吧?念在你之表現尚且算得英勇,本座還是多囑咐你一句好了,須知能忍人所不能忍者,僅只世間雄爾,實不足以參悟天道,此等道理小輩可要牢記才是。」他這番諄諄告誡顯然是出自內心。

    眼見得此人沒有出手的意思,衛衡便把「清澄」收了回去,做出一幅恭聽教誨的樣子來。當然衛衡如此作為,也是因為他心裡也是清楚,以此人擁有的實力,若是想要取他性命的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無論他有所防備都沒有區別。因而此人即便要傷害衛衡,也不必下作到使用詐術,只管堂堂正正出手便是。

    正當衛衡要出言感謝此人手下留情的時候,適才誇獎過衛衡的他,突然又轉變口風教訓衛衡道:「小子的心性雖然不錯,但終究是欠缺歷練,縱使本座最後一句話語說中了你的心思,也不值得就此惱怒。區區幾句言辭便忍受不得,若是在渡劫時被勾動心魔,你又憑什麼抵擋?屆時還不是化做塵埃的下場。」

    「前輩所言極是,弟子此舉著實有些鹵莽了,日後定當用心磨練心性才是,斷不致辜負了前輩的苦心。」衛衡立即改變了自己的態度,重新迎合此人道。既然此人沒有取衛衡性命的意思。那麼衛衡那言語之間略做順從,也就沒什麼了不起的了;況且修真界本就是強者為尊,衛衡這樣做倒也算不得丟臉。

    「這些閒話暫且休提,經過本座這番講解之後,你是否相信本座知曉你平生經歷,不再懷疑本座欺詐與你了?」此人笑著的問道。而聽此人話中隱藏著的意思,似乎在警告衛衡,只要他對此問稍有異議,只怕此人便又要宣揚衛衡地醜事了。這般作為卻是跟直接威脅毫無兩樣了。

     「除了那最後一句之外,適才前輩訴說的事情,跟弟子平生遭遇竟無半分不同,可見前輩確實知曉弟子往日的作為,弟子又怎敢再有懷疑的道理,前輩倒是有些多心了。」衛衡趕忙回應道,此人指責他對寧玉仙子心懷不軌。他還是要辯解一番的,畢竟他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心中有所羞澀也是理所當然。

    衛衡究竟是何等心思,此人又怎會不知。但是他也懶得理會這些了,只是出言逼迫道:「你既是承認本座言語屬實,還不快些磕頭拜師,又要等待何時。難道你還在懷疑本座實力不濟麼?小兒竟有此等淺薄想法,委實是不可寬恕,說不得本座便要好生教訓你一番了。」

     身為修士要想在他人身邊遮掩自己的氣息,縱然通曉此等法術。自身修為也不能跟他人相差太遠才是。從此人能夠躲避赤的感知上估算,衛衡卻是可以確認,此人至少是擁有仙人實力了。可是隱瞞修士的耳目雖然簡單,還要隱瞞上天就是難上加難了,赤躲藏在「極幽地獄」的教訓,已然告訴衛衡了,那飄渺無跡地天道,可是不允許法力太過高深的仙人,出現在修真界的,只要有仙人敢於違背此例,無休止的天劫便會立時降下,叫他知曉抗拒天命的後果。

    如果此人的修為跟赤相差不遠,卻可以隨意進入修真界,藉以觀察衛衡的生平,或許此人地實力,不是衛衡想像當中的那樣簡單,僅僅是上界仙人地境界了,或許更為高強也未可知。由此衛衡很快便聯想到了,自己是觸動了那設置在祭壇上面的禁制後,被傳送到這個陌生所在地,而那座祭壇卻是出自上古煉氣士的手筆,以此人不受天道限制的情形看,莫非此人便是那早已銷聲匿跡,僅限於傳說之中的上古煉氣士?

    要是可以拜在此人地門下,那麼煉氣心法的後續部分豈不是唾手可得,而且自己還有了一座無比堅實的靠山,想到有這般好處之後,衛衡又怎會猶豫,當下他趕忙跪倒在地,向著天

    叩首道:「弟子衛衡拜見師尊!」衛衡拜師的誠心,到地面時,那鏗鏘有力地聲響上面,便可以分辨出來了。

    「好!好!好!」此人連聲說出了三個「好」字後,方才吩咐衛衡道:「想我輩煉氣士只是尊重天道,卻是不在乎那些虛禮,即便是在拜師之時,跪下磕幾個頭也就是了,現在你的禮數也算盡到了,這便起身回話好了。」

     待得衛衡站起身來後,隨即便用極其恭敬的語氣,出言問道:「不知師尊可否把自己的名號告知弟子?要不然日後在師尊的好友問及時,弟子卻無言以對,豈不是惹得人家嘲笑,同時也丟了師尊的臉面?」雖然明知像上古煉氣士,這等跟神人沒有差別的存在,心性斷不致惡劣,但是為了試探這位自己修行當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師尊的稟性,衛衡在說話的時候,還是故意帶上了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你既然拜在本座門下,本座也就不再欺瞞與你了,正如你心中料想的那般,本座就是把你修煉的那篇煉氣心法,留在這『南荒野林』的煉氣士,道號滄胥的便是了。」那滄胥回答道,「還有一事你也需要瞭解,那就是你非但是本座唯一的弟子,而且還是世間僅有的一個煉氣士,是以你日後行事可多加小心,如若惹上了什麼的麻煩,可不要指望還有自家同門守望相助,除了獨立解決之外,卻是別無他法可尋。」

    「師尊教誨弟子定當謹記,自不會叫我煉氣士的臉面有絲毫污損。」衛衡隨即應承道。即使沒有想像當中的強大靠山,但是相對於自己進入「南荒野林」之前,僅是要尋訪上古煉氣心法的後續部分,這個眼下顯得有些簡單目的而言,能夠得到滄胥這位煉氣士指點,已經是極其幸運了,所以衛衡倒是沒有太多的失望。

    「你既是這世間僅存的煉氣士,那麼我輩煉氣士的由來,也該給你解說清楚了,免得你心中存有疑慮,又或是抱怨師尊小氣,連弟子受人欺負也不理會。」見衛衡對自己是否有師門作為倚仗,表現得如此大度,滄胥對他這般自立,在感到欣喜之餘,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所以在聽完衛衡回話之後,他便出言解說道。

    「師尊儘管直言便是,縱使其中有什麼隱情,弟子也不會有絲毫怨言的。」衛衡也聽出了滄胥的感慨,此時卻是表現孝心的大好機會,因而他連忙勸解道。

    見衛衡這般體諒自己,滄胥縱使清楚衛衡的目的,但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稱讚了一句,然後他才清咳一聲,向衛衡訴說起了個中的原委。

     原來在上古洪荒之時,即便以煉氣士的神通,也是擺脫不了天劫加身的,只不過煉氣士在渡過天劫之後,卻不會飛昇而是躍居天神之位,去自行創立屬於自己的世界罷了。由煉氣士渡劫後的神通上面,便可以想像他們所要經歷的天劫,是何等的威力了,畢竟天劫的威力可是取決於修士自身的修為,和他往日牽扯下的因果。

     要知道上古時煉氣士的人數可是不下萬人,是以若是要他們盡數成神的話,單是天劫的波及,便可以把那無窮無盡的洪荒徹底毀損了。屆時這塊養育了上古煉氣士的所在,又要回覆成沒有生機的所在,這種景象可不是煉氣士所願意看到的。因此出於維護洪荒的目的,那些已然成神的上古煉氣士,便花費了莫大心神,將整座洪荒一分為三,這便是現在的修真界、仙界以及神界的由來了。

    而當三界分立之後,便使得天道對修行者的限制,也分成了三種不同的水準,只有實力達到了某種界限的時候,才會遭受到相應的天劫。雖然此舉顯得繁複了一些,但卻是減輕了煉氣士渡劫時,對整個天地的破壞,使得他們和他們的後輩可以安心修行,不會再有無關牽掛了。

     想劃分天地需要何等的神通,可不是現在的衛衡所能想像的,不過也正是因為煉氣士的強大,以及他們對於天地至理的瞭然,這就使得他們越發的淡泊起來,即便是對於傳承自家道統,這等至關緊要的事情也是毫不在乎。直至現在想要尋訪煉氣士蹤跡的話,除了上界各大勢力的典籍之外,便只有各種神獸的記憶傳承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9 23:57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試探


    煉氣士的蹤跡,在三界逐漸消失之後,三界卻沒有因之中。那些曾經給上古煉氣士看守門戶的靈獸,又或是為其料理屋舍的童子,可都是在煉氣士門下,聽他們宣講過天道的,多少也瞭解修行的方向,於是無數跟上古煉氣士迥然不同的修士,便出現在三界當中了。

     雖然這些後起的修士,沒有上古煉氣士的神通,但是他們也沒有煉氣士的懶散,對於傳承自家的道統,決不是煉氣士可以比擬的,所以他們很快便填補了三界的空缺。不過由於個人的資質不盡相同,並且聽聞的天道也不完全,這就使得各派的修行方法也有不小的差異,因此便在三界形成了道、佛、妖、魔四道並立的格局。

    也許是出於印證彼此所得的緣故,當四道修士初具規模之後,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只是因為爭鬥的逐漸激烈,四道修士之間也難免要結下冤仇,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年那些靈獸、童子的傳人們,也就忘記了紛爭的由來了,只是想著壓倒對方,以確認自己的正統地位了。

     連自己道統是否傳承都不在乎的上古煉氣士,當然也不會在乎現今三界的混亂了,但是他們即使成為天神,也少不了念舊的思緒,是以還是有人會回來看看的,比如滄胥便是其中之一。也正是因為滄胥在某次懷舊旅途中,突然發現原來的洪荒,也就是現在的三界,已經沒有了煉氣士的蹤跡,所以他才在這「南荒野林」當中,建造了那座石碑,以及石碑上面的祭壇,還有這位於林中更深處的所在。

    即便滄胥還有自己創立的世界,需要他的打理,但是這些簡單的事情,卻不妨礙已然是天神的他。重新關心三界地動向。當滄胥覺察到,那痴迷修煉的通明子,為了尋訪上古煉氣士的蹤跡,不顧惜自己的性命,毅然進入「南荒野林「的行徑後,心中便生出了些許感慨,也有了收取通明子作為傳人的念頭。

    為了方便通明子進出「南荒野林」,滄胥甚至特意施展神通,壓制住了那些在通明子入林之後。想要傷害他的妖獸,讓他順利的找到石碑,獲得了隱藏其中煉氣心法。只是那通明子在隨後表現,就不合滄胥的心意了,而他對修煉地痴迷,也著實過分了一些,尚未等他領悟煉氣心法的精要。便匆忙開始了修煉,害得他因為功法相剋的原因。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自然鑑於通明子太過鹵莽,不適合傳承自己道統。所以在變故出現的時候,滄胥也沒有出手救治,放任通明子自尋死路。

    在失去了通明子這個人選之後,滄胥也難得的認真起來。也還使用出了久未沾手的先天易術,來推算那繼承自己地衣缽傳人,是以他才會在得知結果後,自衛衡出世伊始。便關注衛衡的成長,如此衛衡地經歷也就落在了滄胥的眼中。當然為了打發自己地無聊,除了衛衡進入「南荒野林」之後,出於公平起見按照對待通明子那樣,幫他壓制了妖獸的凶性之外,滄胥可沒有干預過衛衡的成長,只是在獨自的觀察而已。

    其實滄胥地弟子,也不是那麼好做的,總也要經歷一番考驗,才能拜在這位天神的門下,而把祭壇建造在石碑上面,便是滄胥留給他未來的弟子第一次考驗了。滄胥設置這重考驗地目的,便是要檢驗看到石碑的修士,得到那半篇煉氣心法之後,在情緒激動之餘,能不能保持心神的冷靜,還會不會留心周圍的異狀。

    反正那他心通的法術,對於滄胥這個天神而言,實在是簡單到了極點,他倒是不怕修士隱瞞心思。因而當年那通明子在得到煉氣心法後,由於心中太過喜悅,以致於忘記了搜尋石碑的心思,被滄胥感知後,立時便失去了他的歡心。反觀衛衡縱使希望破滅,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失落,還知道在石碑周圍繼續搜尋,與煉氣心法相關的線索,如此行徑便得到了滄胥稱道。

    至於把石碑建造的如此高大,卻是滄胥在考驗弟子,是否有知難而進的堅毅心志了。在「南荒野林」裡面施展不了飛行法術,使修士不能攀爬到石碑頂端,但即便是金丹期的後輩弟子,對於真元氣血的理解,也遠勝於世俗界任何一個武學大家,給他們一兩百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創製出,像「梯雲縱」這樣的輕身功法了。若是發現石碑的弟子,見石碑高大便心生退卻的

    麼他的心志也忒容易遭受打擊,這等修士卻是不適合氣士門牆的。

    只是衛衡的際遇,跟滄胥建造石碑時的想法正好相反,早在世俗界的時候,他便學到了「梯雲縱」的身法,是以石碑便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因此即便在衛衡出世後,一直觀察他的生平,熟悉他稟性的滄胥,為了顧及自己當初設立考驗的目的,也不得不在把衛衡傳送到此處後,以先行揭露衛衡醜事的辦法,出言試探他的心思了。

     被滄胥用來考驗弟子的手段,便是那比萬丈海眼還要強悍的,害得衛衡好不辛苦的壓力了。在修煉了煉氣心法之後,自身真元就要比尋常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可是沒有與此相匹配的肉身,調動真元時便少不了受到傷害。由此肉身過於單薄的修士,滄胥也是不會收取的,即便此前那些修士記住了,石碑上的半篇煉氣心法,他也會施展神通,將心法從不合自己心意的修士腦海抹去。

    只是修煉肉身的功法,在修真界卻不常見,而且在修士注重傷害的情形下,就算是煉體功法最為精妙的佛門,也逐漸忽略了這些功法的修煉,更無論是其他修士了,由此而言滄胥的想法,似乎是不能得逞的。不過那半篇煉氣心法當中,可是隱藏了護體金光修煉方法的,只要鑽研過這門心法,便會在壓力的逼迫下,自行領悟出護體金光的法門,想來百十年的時間,足以使修士領悟心法了吧,是以在滄胥的眼中,他設置的這個關礙也不是不能通過的。

    不過滄胥在設置禁制時,卻沒有想到衛衡的運數是如此的亨通,早在進入「南荒野林」之前,便在無意間修煉出了護體金光,這就使得滄胥佈置的禁制,成了衛衡修行的助力。但是眼見得自己未來的弟子,擁有這般出色的資質,滄胥欣喜尚且不及,又怎會怪罪衛衡,所以在衛衡過關時也沒有為難他。

    聽了滄胥這番解說,衛衡總算明白了,在修真界根本不見上古煉氣士的原因了,只是這自立一界的手段委實驚人,直到滄胥把話說完,他還未能從初聞此事的震撼當中醒轉過來。又過了好半天后,衛衡終於可以說話了,只聽他用略帶生澀的語氣道:「從師尊的話語推斷,我輩煉氣士渡劫成神,跟修士轉修散仙的道理卻是有些相似了,都是分開渡劫的手段。」

    「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那修士成仙跟我輩成神,在境界上總是有所區別,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滄胥以師尊的口吻教訓衛衡道,「要知道無論世間修士如何修行,至多是神人之境,飛昇神界已是他們的盡頭了,象為師這般天神神通卻是他們所能想像的。是以為了防止遭人嫉妒,你那韜光養晦的心思,還是延續下去的好,縱使是在你看中的,那個喚做寧玉修士面前,也不能透露你煉氣士身份的。」

    聽聞滄胥在教訓自己的時候,還是不忘拿寧玉仙子跟自己打趣,衛衡便覺得自己的臉皮,就像是被烈火烘烤一般難受,為了轉移這個令他尷尬的話題,他立時變換口風向滄胥求教道:「此事即使師尊不說,弟子也會時刻留心的,得志猖狂的意思弟子還是懂得的。只是弟子尚有一事不明,倒是要請師尊解說了,以師尊這般神通,便是在祭壇直接現身又有何妨,為何要耗費心神把弟子傳送到此處,難道師尊不覺得此舉有些煩瑣麼?」

    「這般淺顯的道理,為師又豈能不知,只是為師早已創立獨自世界,自身神通跟這原本洪荒地界的靈氣,也已然大不相同了。為了不遭受天道干擾,即便這『南荒野林』是整個修真界,天道力量最為薄弱的地方,為師也不敢把神通施展太過,迫不得已也只得將收取弟子的所在分做兩處了。」滄胥雖然清楚衛衡的心意,但也不願被自己剛收歸門下的弟子小視,還是給衛衡解釋道。

    見滄胥不怪罪自己跟他玩弄心思,衛衡心裡面也清楚了,自己這位師尊不愧是天性淡泊的上古煉氣士,當下他也放下了心思,小聲抱怨道:「以師尊獨創一界的神通,拜在他的門下也不算吃虧了,不過師尊還是有些小氣,連自己面容也不肯給弟子瞧上一眼,難道身為天神便不能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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