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42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18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逃亡


    」得一聲巨響過後,靈壁真人的元嬰,被衛衡這一劍去,頃刻間他便感受到了肉身的疼痛。隨後就見靈壁真人猶如噴泉似的,大口大口的向外噴吐著精血,卻是因為他在此次交手之中,遭受到了衛衡的重創。不過好在衛衡此刻已經停止了,向禁制輸送真元,那些在靈氣衝擊下,保住性命的雲山派弟子,也因此擺脫了困境,是以在靈壁真人受傷而無法駕御飛劍之際,隨即便有人飛上前去,駕住了他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看著身邊這十幾個孤零零的弟子,靈壁真人頓時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從心底油然而生。不過此時卻不是傷感的時候,情知事態緊急的靈壁真人,還是拼著消耗療傷的真元,對眾人勉強的說出了兩個字,道:「快走!」在這短暫的話語說完之後,他便因為氣力不支昏倒在弟子的懷裡了。

    通過這番死裡逃生的經歷,眾人已經失去了跟衛衡繼續拚命的勇氣,靈壁真人的吩咐,正好給了他們臨陣退縮的藉口。當下眾人在扶好靈壁真人的同時,立即毫不停歇的,向著雲山派山門的方向逃去,惟恐被衛衡追殺上來。只是眾人在逃亡之餘,卻是忘記了查看,衛衡此刻是否還有餘力追殺他們了。

    待得靈壁真人逐漸恢復了體內的真元,身上的傷勢也稍微出現了緩和,緊接著便從昏迷當中甦醒過來。這時眾人之中無論法力還是威望,都排在前列的殛旒真人,湊到他跟前輕聲說道:「師叔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救弟子等人與水火,此恩此德我等永世不敢忘懷,日後師叔但有吩咐,我等無不惟師叔之命是從!」

    「你以為小兒在將爾等盡數斬殺之後,還會放過勢力單薄的本座麼?本座此舉也不過是自救罷了,當不得爾等這番禮數,這等話語日後就休要再提及了。」對自己這些後輩的稟性。靈壁真人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要看他們表面上對自己恭敬,但在背後還不知道如何議論呢,所以在聽到殛旒真人這番感激的話語之後,靈壁真人立時拒絕道。

    其實對靈壁真人而言,與其相信眾人幾句輕飄飄的嚴詞,使他們得以輕易了結這樁因果,倒不如直接讓他們欠自己一個人情來得穩妥。畢竟靈壁真人現在所尋求的,也僅僅是渡過剩餘的兩次散仙天劫。以求早日飛昇仙界而已,可是以他目前的地位,但凡在修行上有什麼短缺,雲山派也會給他準備妥帖,用不著他耗費心神。是以即便眾人願意聽奉靈壁真人號令,也不能給他帶來好處,對於這等承諾他要來又有何用?

    跟眾人那未必有用地承諾相比。反倒是他們自認欠下靈壁真人的人情,對靈壁真人還有些好處。至少在人情了結之前。若是靈壁真人遇上什麼麻煩,只要不涉及切身利益。眾人多少會幫襯他一把。比如此次雲山派勞師動眾,調遣了數十位散仙,去追殺據傳不過是分神修為的衛衡,可是卻落得損冰折將。狼狽而歸的下場。身為眾人首領的靈壁真人,是絕對逃脫不了雲山派掌門責罰的,不過眾人如果在這個時候,適當勸解幾句的話。靈壁真人所要遭受的責罰,就要減輕許多了。

    當然相對不損害眾人利益的幫襯,接受他們償還地人情,卻又顯得更為珍貴了。要知道修士在修行時,最忌諱的便是欠下他人的恩情,若是不能及時了結,就算是飛昇上界也不得心安,這等心障對於自身的修為自是大有阻礙的,說不得便會引起心魔叢生,乃至出現走火入魔的事情。

     因此只要靈壁真人日後有所需求,以今日的人情要挾眾人,那麼縱然眾人心中有再多怨言,也要遵照靈壁真人地要求行事,而且在行事之時還要盡心盡力,不得有絲毫的推委。這一點從當年百休真人,寧可違背自己地良心,也要聽從術晟道人的吩咐,敗壞薇雪仙子渡劫地作為上面,便可以想像清楚了。

     對於靈壁真人隱藏在話語裡面的譏鋒,作為他師侄的殛旒真人自是清楚,雖然靈壁真人的要求,跟他心中希望地不盡相同。但是迫於已然發生的事實,殛旒真人還是不得不應承道:「不管師叔如何推脫,總之此番弟子等人,確實欠下師叔的人情了,卻是早晚有補報師叔恩德的時刻。」

    縱使二人之間地輩分有所差別,但是修行的時間卻相差無

    且也都是受到了雲山派相同的教導,這便使得二人的相似。為此二人不約而同的,在說話間都刻意避免了,此前眾人對靈壁真人不敬,迫使他許下不掙搶仙劍諾言的事情,倒是沒有招惹出彼此生出的尷尬。

     「不知有多少弟子從小兒手下生還?現在爾等還有自保的實力麼?以小兒睚眥必報的心性,恐怕不會放我等安然回山,說不定便會在路途之上伏擊我等,卻是要小心謹慎為是。」跟殛旒真人交代完畢之後,靈壁真人方才貌似關心的出言詢問道,但從他的話語裡面,也可以分辨出來,此刻不敢再跟衛衡交手的,可不只有殛旒真人他們,這些從衛衡手下逃出生天的人。

    「那衛衡小兒委實凶殘至極,我等數十位師兄弟受他算計,得以逃脫出來的,也只剩下十三人了,其餘同門的性命,卻已全數斷送在了小兒手中。」真人有些黯然的回答道。在看到多位跟自己交往長達萬年的同門,一日之間死在同一對手手上,即便殛旒真人跟他們交惡,心中也少不了難受,更何況眾人至多有些冷漠罷了,還談不上存有怨隙。

    「我等此刻看似安全,但是小兒已經在前路埋伏我等的可能也不是沒有,敢問師叔我等可否要改變方向,換條道路回轉山門?」殛真人由於跟衛衡多次交手,早已知曉衛衡的厲害,所以在跟圍攻衛衡時,便故意保留了實力,並且在遭到衛衡追殺的時刻,更是提前就準備了多件防身法寶。因此即便真人的修為,在眾人之間不算出眾,但也能在那些修為勝過他的同門身死之後,還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靈壁真人即使暫時失去了,跟衛衡繼續撕殺的膽量,但他的腦筋還算清醒,知道不能任由眾人,把他們對衛衡的恐懼維持下去了。否則縱然眾人此次可以擺脫衛衡的追殺,也要因為道心出現漏洞,不再如往日那般通透,在面對將來所要經歷的散仙天劫時,出現不應有的失誤。

     「想貧道拚死一擊又豈是易於,再加上小兒當時還要圍困爾等,調動不了太多的真元,是以即便小兒身體無礙,也要耗費些時日恢復真元,一時間我等倒是不用害怕他的追殺。」為了安慰眾人的心思,靈壁真人出言道,「想那衛衡小兒可以擊敗我等,所倚仗的也不過是一口仙劍,以及不懼怕法寶法術的強悍肉身罷了。等到我等回山之後,本座定要勸說掌門,請出本派珍藏的數十件仙器,屆時再有你們那幾位閉關多年,只等渡過第九次散仙天劫的師叔出手,想來即使小兒實力堪比仙人,也要讓他為本派屈死的弟子償命。」

    不過靈壁真人現在也只是嘴上強硬而已,在他心中對衛衡是否追殺上來,還是頗有些忐忑的。可是為了打消眾人對衛衡的畏懼,免得因為衛衡造成的陰影,害得雲山派數十位後輩散仙,盡數折在未來的天劫之下,造成雲山派在修真界的根基,出現後繼無人的現象,靈壁真人還是不得不如此言語。否則靈壁真人早就趁著衛衡實力不濟的時候,指使眾人圍攻於他,哪還像現在這般,猶如喪家之犬一樣狼狽逃命?

     正如靈壁真人猜想的那樣,眼下衛衡的確是無法分身追趕眾人了,不過靈壁真人沒有帶領眾人回頭的決定,倒也保全了他們的性命。這是因為衛衡此刻還保留著駕御「清澄」的實力,因而只要眾人回身圍攻衛衡,那麼他就可以倚仗「清澄」,那無與倫比的速度,在眾人形成合圍之前,搶先拉開跟眾人的距離,然後慢慢跟眾人周旋,直到他真元恢復之後,再跟眾人較量生死。

    衛衡的心思誠然美妙,但靈壁真人的謹慎,卻使得他心願落空,等到他真元恢復至顛峰狀態,甚至自覺還有所超越的時候,也沒見眾人出現在眼前。由此衛衡也只得狠狠嘆了口氣,轉而駕御「清澄」向著眾人逃跑的方向追趕過去,而他的心裡面也剩下埋怨眾人太過怯懦了。

    「哼!雲山派的名氣的確響亮,不過僅憑這些許名氣,貧道就會害怕你們麼?總也要跟你們好生比較一番,分辨清楚爾等是否是浪得虛名方才罷休。」衛衡一邊飛行,一邊自言自語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18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跟隨


     了及早追上眾人,腳下駕御的便是仙劍「清澄」了,真界法寶的品質,即便眾人早已逃跑,他想要追趕上去卻也不見得有什麼困難。畢竟雲山派的山門可是無法更換地方的,衛衡只需要順著這個方向,一路追趕下去即可。再者縱使眾人在逃亡時,有心改變道路藉以迷惑衛衡,但衛衡所要忍受的,至多也就是在雲山派山門跟前多守侯一些時日的苦悶罷了,卻是早晚可以等到眾人返回山門的。

    不過靈壁真人為了安慰眾人,而做出的不改變逃跑路線的決定,倒是省卻了衛衡冒著被雲山派上下一起圍攻的危險,去雲山派山門等候他們了。也不過追趕了半天而已,衛衡便在遠處發現了眾人的身形,並倚仗著願力那遠超修士神識的效用,悄悄跟在了眾人的後面。

     在眾人急於逃命的時候,只要衛衡從他們身後發起偷襲,眾人定會出現極大的傷亡,而發生了這等變故之後,衛衡再趁勢掩殺眾人,就算是把眾人斬盡殺絕,也未必會有太多困難。只是這個極為誘人的想法,竟被衛衡無故放棄下來,現在他只是吊在眾人身後,緊跟著他們的腳步,向雲山派的方向飛行。

    「哼!斬殺幾個雲山派的普通散仙,卻又能顯出多大的本領,反倒是直接去雲山派的山門生事,方可以取得盡人皆知的威風。也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迫使雲山派跟貧道化解恩怨,也免得貧道在渡劫飛昇之前,還要終日跟人撕殺,無法安心修行悟道。」衛衡心中暗自思忖道。

     由於這修真界人跡罕至的「南荒野林」,所處的地方著實偏僻,這就使得眾人回雲山派山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即便以眾人散仙的修為,也花費了將近半年的光景。直叫跟隨在他們後面的衛衡好不憋悶。當然衛衡也不是平白遭受這等委屈的,至少在這半年的時間裡,由於眾人沒有發現他的追趕上來,使得自身地警戒也越發鬆散起來,對於衛衡去雲山派大鬧一場的舉動,卻是起到了絕佳的掩護。

    距離雲山派的山門越近,眾人心中也越是安穩,同樣對自身的防範也是越來越鬆懈,甚至有時衛衡好奇心起。飛到他們身邊不足百丈的地方,他們也沒有察覺到。待到眾人抵達雲山派的山門後,他們最放心自身安全的時刻也就到來了,只見身為眾人首領的靈壁真人,根本沒有任何探察敵情地心思,直接就將一道靈符打入雲山派的護山陣法當中,緊接著這座陣勢便分開一處缺口。等候眾人從此進入山門。

    就在衛衡等待眾人動身,好跟隨他們進入雲山派生事的時候。靈壁真人卻在陣外停止了腳步,做出了一副費心思索的樣子。而眼見得師叔表現出如此神情。真人自然要生出疑惑,不由得出言詢問道:「不知師叔為何止步不前?難道是擔心掌門的責怪麼?其實我等會落得這般下場,跟師叔的指揮卻沒有絲毫干係,全是因為那衛衡小兒的實力。太過高深莫測地緣故,有弟子等人為師叔作證,想來掌門也不會深究吧?」

    「我等數十位散仙高手同追殺小兒,非但沒有達成目的。反而在小兒地法術之下,只有十四人得以返回山門。此戰之所以會落得這般結果,本座確實難辭其咎,如果不領受掌門的責罰,心境卻又如何方能安穩?畏懼師門刑律懲處,便不敢回山地事情,本座卻還不屑為之?」聽到真人的疑問,靈壁真人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回答道,「也不知是何等原由,在回轉山門的路途上,本座總覺得心中思緒起伏,可仔細推算之下,卻又得不到其中因果,因此在即將入陣之際方才停住腳步。」

     其實修士修行便是體悟天道,因而在危險降臨之前,自身總會通過上天警示,出現某種異常地反應,並且隨著其修行的時間逐漸久遠,這種反應也就會越發的清晰。在這八劫散仙便是頂峰的修真界,以靈壁真人七劫散仙地修為,已經沒有人可以迷惑他的心神了,只要他覺得情勢有變,幾乎可以肯定是要發生變故了。

    為此出於關心自身安危的心思,眾人不約而同的施放出了自己的神識,藉以打探周圍的情景,防備那未知的危險。可是等眾人提心吊膽的戒備了大半天,神識也在附近搜尋了無數個來回後,靈壁真人預料當中的危險,卻還是沒有

    因此眾人不得不把疑惑的目光,投放在了靈壁真人身責這位師叔大驚小怪了。

     「師叔會有這般反應,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勢,尚未痊癒的緣故吧!難不成在本派山門之前,還有人膽敢暗算我等麼?如此本派還有什麼臉面,位居正道十三大派之列?再者本派的護山大陣就在眼前,一旦發生難以抗拒的險情,只要我等躲入陣中,諒敵人本領通天,也只有徒呼奈何餘地。

    此刻弟子心中反倒覺得,師叔與其在門外徘徊,為心神沒來由的慌亂而憂心,還不如考慮稍後面見掌門之後,該怎樣平息他的怒火才是,我等此行損傷太過嚴重,想來縱然掌門明白事理,但他心中怒火總也要發洩一番的。」這時真人出言安慰靈壁真人道。

     眾人畢竟在「難荒野林」外面,欠下了靈壁真人天大的人情,是以指責靈壁真人的話語,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可過門不入也不是道理,要是使同門懷疑自己這般作為,乃是畏懼掌門的責罰,豈不是平白丟了顏面。在眼前這般情勢下,也只有不管身份實力,都跟靈壁真人相差不遠的殛旒真人,站出來開解他了。只是在說話之時,殛旒真人還是刻意避免了,某些足以引起靈壁真人不快的詞彙,儘量使用委婉一些的語氣。

    聞聽殛旒真人如此安慰自己,靈壁真人縱使心中仍有疑慮,但也只得強做鎮定了,否則危險還沒有來臨,只怕自己先要把臉面,在後輩跟前丟失乾淨了。況且真人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以雲山派在修真界跟仙界的地位,縱然是仙人下凡,也未必有膽量在山門外生事,更不要說強闖這座被雲山派用來守護山門,號稱僅憑自然引發的天地靈氣,就可以輕易斬殺仙人的護山大陣了。

    想到這裡靈壁真人便略帶自嘲的說道:「也許正如師侄所言,本座會有這般反應,乃是因為重傷未癒導致的吧?至於平息掌門怒火的事情麼,倒是不必為此耗費心神了,本座既是辦事不力,自然要承擔相應的後果,若是一味推委的話,反倒顯得心跡不良了。是以不管掌門責罵還是責罰,本座都該成心領受便是,也不敢有半分怨言的。」說罷他也不待真人再安慰自己了,搶先步入了陣勢的缺口。

    在靈壁真人停下腳步的一刻,衛衡心中立時便生出了不安,惟恐靈壁真人止步的原因,乃是發現了自己潛伏在旁的緣故。雖然此刻衛衡的修為,已足可以媲美仙人,但他自問還沒有硬闖雲山派護山大陣的實力,要是沒有眾人帶路的話,等待他的也只有敗興而歸了,而這卻是存心生事的衛衡所不願見到的。

    緊接著衛衡便聯想到了,在自己的蹤跡被人發現之後,以雲山派在修真界的囂張,對他這個擅自窺測自家山門的散修,又豈有放過的道理,恐怕屆時招待自己的,便是雲山派上下接近數十萬修士的圍攻了。在衛衡對比了自己的修為,以及無數修士蜂擁圍攻的恐怖場面後,他身上的寒毛隨即便豎了起來。

    好容易在殛旒真人的勸說下,靈壁真人終於放棄了探究他心中的猶疑,當先進入了陣勢,隨後其餘眾人也跟著他走了進去,衛衡便是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施展身法進入了這座以他目前的修為,根本不能破解絲毫的雲山派護山大陣。雖然雲山派的勢力在正道十三大派裡面,也只是位居末座,但是無數年的傳承也不是易於,這座守護雲山派山門的陣勢,更是代表修真界陣法的最高境界,衛衡可以如此輕巧的進入其中,這般運氣卻不是等閒可以擁有的。

    當衛衡進入陣勢的同時,陣勢的缺口也隨著眾人的進入而關閉了,只是不論是陣中的眾人,還是那些在山門裡面,監視陣勢動向的雲山派弟子,都沒有覺察到衛衡的氣息。以上古煉氣心法那晦澀至極的特性,只要衛衡不跟陣勢有實質的接觸,在他使用了上古法術「天人交感」,把自身生機跟陣中的靈氣融為一體後,修真界的手段卻是無法發現他的存在了。

    現在雲山派已然無法阻止衛衡的進入了,只是不知道衛衡會使用什麼手段,在這堂堂大派山門裡面生事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26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挑釁


     雲山派的山門之後,靈壁真人自然是帶著他身邊僅剩後輩弟子,向雲山派掌門清巽道人,稟告他們此番的經歷去了。而暫時不著急在雲山派生事的衛衡,則是悄悄離開了眾人,轉而在雲山派四處遊玩起來。以衛衡堪比七劫散仙的修為,已經是破虛後期的道行,再加上有上古法術「天人交感」隱藏形跡,如果他只打算觀賞雲山派風景的話,卻是不會擔心有人注意到他的。

    想仙劍「清澄」是何等神速,即便是修真界人人趨之若騖的極品法寶,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是以在衛衡那遠勝修士神識,能夠提前發現對手的願力指引下,他只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便把方圓百萬里的雲山派山門,仔細探訪了一遍。現在除了那些有高手弟子,日夜守護的緊要所在之外,雲山派山門內的其餘地方,在衛衡眼前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了。

    深通世俗界兵法戰策的衛衡,最為推崇的便是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良言,因此當他決定了,要在雲山派大肆生事的主意後,自然少不了查找一下,雲山派在自家山門裡面的哪一處地方,佈置了要命的禁制,免得在跟對手周旋的時候,遭受到他們的暗算尚且不知。畢竟雲山派正道十三大派的聲名,可不是憑空得來的,此等威勢足以震懾衛衡,使他在未曾查明周圍的情勢之前,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從而不敢輕舉妄動的。

    其實修真界的各派山門,也只是在景色上有些異同,此外風氣也各有偏重,但在尋常處所的設置上,還是相差不了太多的,無論丹房、器室的擺放都有其規律可尋。曾經在清平宗跟惠菱宮,這兩個正道大派居住過一段時日的衛衡,很容易便分辨出來了。雲山派各處禁制的方位。這雲山派雖然跟兩派齊名,但相對其根底而言,終究是淺薄了一些,各種禁制陣勢之類的設置,總沒有兩派細緻,衛衡既是有心查找,卻也算不得困難。

    不過以衛衡地小氣,在他查找禁制的這時間內,所見到的由雲山派山門內。遠比外界渾厚的靈氣滋養下,天然生成的珍貴物品,也是竭盡所能的盜竊乾淨。那些在雲山派藥圃裡面栽培出來的,修真界極其罕見的靈藥,以及礦脈出產各類修行材料,都沒有逃脫衛衡的魔掌。反正以雲山派地家業龐大,丟失這點物件也算不得大事。不過是看守它們的弟子有些慌張而已,派中的長輩根本不去理會。這等微不足道的事情,倒是方便了衛衡的行徑。

    當衛衡幾乎找遍了。雲山派那些可以威脅到他安全的禁制,仔細記下了它們的方位後,便躲在暗處使用偷襲地手段,禁錮了幾個分神修為的雲山派弟子。然後更是通過某些不光彩地方式。從這些弟子的嘴中,逼問出了他們所知曉地,衛衡自己不敢親身探詢的地方,究竟有什麼危險。方才生出了跟雲山派直接生事的信心。

    鑑於這些雲山派弟子並未招惹到自己,反而在自己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衛衡倒是沒有將他們斬殺以絕後患,而是使用法術暫時禁錮了他們地神魂後,便將他們丟棄在了一旁。當然衛衡今日所表現出來的大方,跟修真界的各類丹藥,已經無法提升他的真元也有很大關係,否則他總也要留著這些雲山派弟子地元嬰,煉製幾顆極品丹藥,藉以減少自己的修行時日。

    選擇了一處方便逃命的地方後,衛衡便向雲山派發起了挑戰,只聽他用十分平和的聲音傳聲道:「敢問雲山派清巽掌門何在?貧道海外散修衛衡,今日特來拜訪清巽掌門,想要就貴派追殺貧道的事情,跟尊駕討個說法。」休聽他的話音不算響亮,但在他的法術催發下,只要是雲山派弟子沒有在自己周圍佈置靜音禁制,便沒有聽不到這番挑釁的道理。

     前些日子在清巽道人剛剛聽到,靈壁真人稟告給他的,眾人追殺衛衡的經歷後,他的反應確實跟眾人預料的那樣,縱然以暴跳如雷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當場就責令靈壁真人面壁五百年以示懲戒,以殛旒真人為首的其餘眾人,也沒有逃脫罪責,分別被勒令面壁時間,也長達兩三百年。若非此次眾人異口同聲的認為,此次他們之所以失利,乃是由於衛衡過於強大,且有仙器防身的緣故,只怕他們所要遭受的懲處

    厲十倍不止。

    眼下雲山派擁有的高手,漫說是意味著入世修士最強者的七劫散仙了,便是那些更為強大的八劫散仙,也有將近十人的規模,因此清巽道人得以佔據雲山派掌門的高位,所依仗者決不是他的修為比同門深厚,而是他那遠超尋常修士精明的心思。所以在清巽道人在對眾人做出懲處之後,對他們惱怒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此刻他心中所想的,便只有如何結果衛衡了。

    誣陷衛衡是邪道新近崛起的魔頭,號召整個修真界的正道修士群起圍攻,這是清巽道人最先生出的想法。此法既可以減輕絞殺衛衡時,雲山派弟子的損傷,還可以作為維護雲山派顏面的藉口。若非衛衡修煉的是魔道功法,又豈能在短時間內,由不過是分神境界修為,增長到可以輕易打敗數十位散仙連手的地步?魔道功法乃是最容易提升修士修為的途徑,這可是修真界眾所周知的事情,以此等罪名指責衛衡,清巽道人自信是不會有人懷疑的。

    只是如果在修真界大肆宣揚,衛衡擁有這般修為,乃是修煉了魔道功法的緣故,雲山派的臉面自然是維護住了,但是丟臉的就換成是整個正道了。試想衛衡不過是一個修煉了魔道功法的散修,在渡劫之前就有了倚仗一口仙劍,同時斬殺正道數十位散仙的實力,那麼魔道大派前輩高手的本領,豈不是比上界仙人還要厲害了?

    這等認知要是在修真界流傳開來的話,恐怕修真界便只有正道的大派弟子,才會擁有除魔衛道的念頭了。其餘修士無論是否有門派支持,出於對魔道高手的畏懼,怕是不會再跟魔道修士結怨了。而在此消彼漲之下,或許正魔兩道的氣數,也要因此而改寫,這等境地卻是不符合,身為正道大派之一的,雲山派切身的利益。因此清巽道人只是略微思索了一會,便立時打消了這個念頭,為了給弟子報仇便要以門派的前途為賭注,卻不是大派掌門應有的行為。

    請出雲山派閉關已久,只待渡過第九次散仙天劫,便要飛昇仙界八劫長老出關,再給他們每人配置一件仙器,如此即便衛衡如靈壁真人等人形容的那樣,擁有近乎仙人的實力,也不難收取他的性命。而且選擇這個方法之後,對雲山派乃至整個正道的聲威也是毫無損傷,卻也是極為誘人的。

    可是想要發揮仙器最大的威力,就必須將其修煉至,與使用者心與意合的地步。可是一旦有此成就之後,仙器跟使用者也就不好分割了,若是強行切斷二者的聯繫,仙器乃是死物不會遭受創傷,但是使用仙器的修士,說不得便要損傷大半精元了。這對於即將面對第九次散仙天劫的修士而言,卻是比重傷還要難受,至少身上的傷勢可以使用丹藥真元醫治,而精元的損耗除非有「血精」之類的靈物,要不然是很難恢復的。

    能夠飛昇上界的散仙,其心志自然非尋常修士可以比擬,而在這等心志的支撐下,在修行上進度當然比正常飛昇的修士快速。想雲山派功法是何等精妙,可他們歷代飛昇的散仙弟子,最多時也只有三五人而已,清巽道人又豈能為幾件仙器,便斷送十位八劫散仙的前程。

     只不過若是放任這些散仙攜帶仙器飛昇,清巽道人卻又有些不捨,畢竟在修真界是無法煉製仙器的,雲山派目前所擁有的這幾件,也都是無數前輩辛苦積攢下來的。除了每代掌門可以擁有一件,以平衡他們跟派中長老的實力,其他時候除非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發生,否則動用任何一件仙器都是浪費。不過是要斬殺衛衡罷了,便要損失十件仙器,清巽道人心中委實計算不出個中得失。

    就在清巽道人難以決斷的時候,衛衡的挑釁正好傳入他的耳中,清巽道人也來不及猜想,衛衡是如何躲開本派的護山大陣,進入山門之內了,立時便飛上天空,應聲喝道:「本座當是哪位高人,膽敢挑戰本派威嚴,不成想卻是你衛衡小兒。只是本座卻料想不到,小兒居然會自投羅網,正方便了本座便甕中捉鱉。呔!雲山派護法弟子何在?還不快些給本座現身,拿下這殺害本派無數弟子的魔頭!」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26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老道


     飛了出來,把衛衡的身形圍困在當中。而這些雲山派弟子還在空中飛行的時候,便不約而同的組成了一座陣勢,很顯然雲山派弟子在平日裡,肯定進行過相同的演練,要不然是絕對達不到這等默契的。不成想雲山派的聲名,已然顯赫至如今這般地步,並且在山門之外,還佈置有一座足以斬殺仙人的大陣,也沒有忘記居安思危的道理,竟是如此注重對意外事件的反應。

    看著周圍隱約圍困住自己的雲山派弟子,衛衡有些不屑的說道:「清巽老兒,貧道的實力究竟如何,想必你聽到靈壁老兒的稟告後,心中也早已清楚。不要以為此刻你們雲山派人多勢眾,便可以決定貧道的生死,連甕中捉鱉這樣的狂言,也敢當著後輩宣揚,難道你就不怕此間風大,閃了你這位雲山派掌門的舌頭麼?」

    由於靈壁真人他們十四人,在剛向清巽道人稟告了此行經過之後,便被責罰面壁思過。因此雲山派數十位散仙,連手追殺不過是分神修為的衛衡,反落得慘敗而歸,這件極其打擊士氣的事情,並未在雲山派廣為流傳。這就使得現場的數十萬雲山派弟子,並未把衛衡放在眼中,當他們把衛衡這番話語聽到耳中之後,除了少數幾個知曉內情的弟子之外,其餘人等立即咒罵衛衡氣焰囂張,只等著掌門清巽道人發話後,便按照掌門的吩咐上前教訓衛衡了。

    跟眾人心中的想法恰恰相反,本該是指責衛衡的清巽道人,反倒是有些示弱的說道:「小兒休要倚仗自己身法快速,便在本座面前張狂,你若有膽不妨徑直入陣,體會一下本派護山大陣的厲害,也好叫本座知曉,你除了擅長逃命之外。還有什麼了不起的本領。」聽他的言下之意,卻是承認即便眼下雲山派無數弟子雲集於此,但也沒有圍困衛衡的把握。

    「清巽老兒好不知羞恥,竟然要貧道獨自應對,你雲山派上下數十萬弟子的圍攻,難道你以為貧道是仙人下凡不成?」聽到清巽道人地挑戰後,衛衡立即出言拒絕道,「你雲山派若是還以為自己是堂堂大派,不妨派出幾個高手跟貧道較量高下。只要不是群起圍攻貧道無不奉陪。只不知在你心中,雲山派是否是浪得虛名,不配位列正道十三大派之束。」

     衛衡這話說得甚是刻薄,在現在這般眾目睽睽的情勢,清巽道人若是不答應他的挑戰,只怕雲山派的威名,在眾弟子眼中就要蕩然無存了。可清巽道人若是按照衛衡的要求應戰。以衛衡斬殺雲山派數十散仙的本領,此刻雲山派又有誰人是他的對手。縱然是擁有仙器防身的清巽道人,卻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衛衡手下保住性命。

     可是當清巽道人轉過頭來。向身邊的長老詢問對策時,這些深知衛衡厲害地長老,出於害怕掌門要自己上前送死的心思,都有些不自然的避讓過了他的眼光。雲山派這些長老。得以修煉至如今這般地步,無不是經歷了種種苦難,對於自己的性命也遠比尋常修士在乎,要他們跟衛衡撕殺。卻是有些妄想了。

     在急切之間想不到任何對策的清巽道人,也只能不顧雲山派顏面,直接指使弟子圍攻衛衡了。可是就在清巽道人要命令弟子出手時,一道蒼老厚重的聲音,突然從他背後傳了過來道:「既然衛衡道友有這等雅興,我雲山派自當奉陪才是,也免得被人指責是有意怠慢貴客。」從此人出口地話語便可以知曉,這是雲山派的長老,看不慣掌門受窘出言解圍來了。

    等到清巽道人尋著聲音查找過去後,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竟然多出了三個身穿破爛道袍,凌空站立在當場地老道。只見這突然出現的三人,都是滿臉地皺紋,有些彎曲的後背身形也是顫巍巍的,似乎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三人地頭髮也已經變得花白,只是為了表明他們道人的身份,還是把這寥寥無幾的頭髮,用一根木棍束了起來,在頭上梳了一個小小的道稽。

    見到三人地相貌後,除了清巽道人以及幾個七劫散仙之外,剩餘的數十萬雲山派修士,眼睛裡面流露出來的,也是有些迷茫的申請,看情形似乎這三位老道,在雲山派並沒有多大的名氣。否則見本派高手迎戰衛衡,眾人早已用如雷聲般響亮的掌聲,歡

    的出場了。

    這時三位老道,在他們當中那位個子稍微高出一些,身形也顯得相對瘦弱的同門帶領下,一起對清巽道人施禮道:「雲山派弟子靈光(靈塵、靈絢)拜見掌門,掌門安好。」從三人的道號上面,卻是可以得知,他們跟帶頭追殺衛衡的靈壁真人,應該是師兄弟的關係。

     眼見得三位老道給自己解圍,清巽道人心裡面自然是興奮不已,不過為了維護掌門的顏面,他還是強忍著臉上的笑意對三人還禮道:「清巽無能,致使被仇家殺入本派山門,卻無一策可以退敵,竟還要麻煩三位師叔祖出手襄助,弟子實在是罪莫大焉!」他說話時的語氣倒十分誠懇,可見他作為掌門,還是在乎雲山派顏面的。

     「此事經過我等已從靈壁師弟口中知曉清楚了,這衛衡小兒實力太過強大,此前我雲山派無人是他對手,掌門便是暫且示弱又有何妨?不過現在我等三人既以出關,就容不得外人在我雲山派山門之內放肆了。也請掌門放寬心思,我等三人縱然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叫區區一個後輩散修,折辱我雲山派億年威名的。」那高瘦老道靈光真人道。

    在場的雲山派其餘眾人不曉得三人來歷,但是身為雲山派掌門的清巽道人,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眼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這三位老道,乃是雲山派那不到十名的八劫散仙其中之三,並且還是雲山派除清巽道人以外,僅有的擁有仙器的門人。而三人得以使用,僅有掌門方可配置的仙器的原因,便是因為三人是雲山派用來在門派出現無法應對的危險時,專門湮滅或是化解危險的護法長老。

    雲山派今時的地位,可是經歷了無數年的沉積跟撕殺得來的,在這期間不知跟多少門派結下冤仇。而在這些門派當中,也不乏從上古流傳至今,在仙界也是門人弟子無數的勢力,比如那被雲山派搶去正道十三大派地位後,便對雲山派耿耿與懷的法天門,便是其中最為顯著者。

     象法天門這樣的門派,或許在聲勢上比不了現在的雲山派,但是以派中道術的精妙而論,卻未必在雲山派之下,要是他們自認所積累的實力,足以取代雲山派;又或是與其他幾個實力相近,且跟雲山派存有仇怨的門派連手,再不顧正道的情分。以及本派的臉面,從而偷襲雲山派,在疏虞防備之餘,雲山派說不得便要遭受到滅門的危險了。

    出於對此等情況的考慮,雲山派祖師便在派中設置了護法長老的存在,想來在三位擁有強大威力的仙器,並且通曉跟衛衡曾經使用過的,那用來跟人拚命「隕身碎星訣」,相類似招數的散仙,不惜犧牲性命的攔阻下,縱然來襲的對手聲勢如何浩大,總也能給雲山派爭取到緩衝的時間吧?

     普通分神修士自爆元嬰的威力,就至少可以帶動二三十位同等修為的修士陪葬,而三名專門修煉雲山派拚命招數的散仙,在自爆元嬰之餘還要自爆仙器,想要拉扯上百散仙,或是數萬分神破虛修士同歸於盡,也不見得會有困難吧!在敵人出現了如此重大的傷亡後,雲山派尚不能挽回局勢,就算被人滅門也不該有任何怨言了。

     其實清巽道人當日在思索如何應對衛衡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到過要勸說眼前這三人出手,只是早在三千年前,三人便因為要修煉法術開始閉關修行。即便清巽道人以雲山派掌門的身份,也只是在他們應對散仙天劫的時候,趁機交談過幾句話語而已,其他時候縱然是三人的同門師兄弟親身求見,他們也是不會應聲的,所以清巽道人才會在心中煩悶不已。

    此時聞聽三人要答應衛衡的挑戰,清巽道人立時出言叮囑道:「小兒的法術雖然厲害,但以三位師叔祖的神通,卻也不見得會有威脅。只是小兒的心計著實了得,本派數位高手便是身死於他的暗算之下,三位師叔祖在對敵時,可要多加小心才是。」由他話中含義便可知曉,他同意三人跟衛衡比試高下了。

    「我等出關之時便已決定,縱然身死當場也不會折辱我雲山派威名,即便小兒心計百出,大不了跟他同歸於盡便是,對此掌門盡可以放心。」靈光道人沉聲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26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威脅


     真人的話語聽到耳朵裡面後,清巽道人在心中覺得慷余,更多的卻是難以訴說的辛酸,曾幾何時在修真界乃至仙界,無不是聲名顯赫的雲山派,竟然會淪落至眼前這般地步,不但被海外散修躲過山門外的護山大陣,打進自家山門生事,而且面對來人的威勢,派中弟子卻無一敢於起身抵擋,最後還要勞煩三位護法長老出關,方可應對來人的挑戰。

    眼前發生的這些情景,自從其師尊飛昇仙界後,便接掌雲山派上下,曾經許下誓言要把雲山派在修真界門戶,發揚光大的清巽道人,已然忍受不住心中的委屈了,當下他便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對靈光真人稟告道:「本派之所以遭受今日的屈辱,全因弟子不肖不配執掌本派而起,是以無論今日能否收拾得了小兒,弟子也沒有臉面在身居掌門之位了,由此卻是要請三位師叔祖在跟小兒較量時,務必保重自身安全,也好在弟子交位之後,還可以照應下任掌門。」

    「呔!」靈光真人大聲喝道。在聽到清巽道人的言語後,靈光真人立時便覺察出,在自己掌門的身上,已經生出走火入魔的跡象了。其實靈光真人心裡也是清楚,今日發生在雲山派山門內的事情,跟清巽道人的決斷,是沒有半點關係的。以雲山派在修真界的地位,就使得無論是誰坐在掌門的位置上,在得知本派弟子被區區海外散修殺害後,都會做出跟清巽道人一樣,派出精銳弟子追殺凶手,以維護雲山派聲威。

    若是論及行事的謹慎,清巽道人更是無從挑剔,他為了防止衛衡逃脫,每次都是調集派中的高手前往追殺。可是任憑清巽道人怎樣小心,也絕對料想不到,據傳不過是分神修為,來歷還是海外散修的衛衡。居然有戰勝數十位散仙的實力,想來縱然是上界仙人下凡,多能取得的戰果,也是未必可以勝過衛衡的。因此在靈光真人眼中,雲山派今日的遭遇,也只能推脫到天意上面,卻已是人力所無法抗拒的了。

    便是出於這等見解,在見到清巽道人即將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時,靈光真人立時使用了雲山派秘傳地靜心法術。將清巽道人解救出來,然後勸解他道:「今日之事只因對手太過強大,跟掌門決斷並無干係,便是本派飛昇仙界的師長知曉此事,也不會怪罪掌門絲毫的。所以掌門現在需要考慮的,不是與小兒的恩怨了結之後退位讓賢,而是如何整飭本派弟子。免得他們從此不再看中本派聲譽。」

     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可以安慰清巽道人的話語說完後。靈光真人也不待掌門答話了,徑直帶領著兩位師弟。向獨自面對雲山派數十萬弟子的衛衡飛了過去。只見那靈光真人尚未飛到衛衡近前,便對衛衡施禮道:「貧道雲山派弟子靈光,攜師弟靈塵,靈絢特來迎戰道友。」聽他說話時的語氣。就像是在對同道好友問好似地,幾乎連一絲煙火氣息也沒有附著。

    衛衡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在雲山派大肆生事,從而以自己遠勝修真界任何修士的實力,逼迫雲山派跟自己定下城下之盟。答應日後不在修真界找自己的麻煩。為此在見到靈光真人對自己施禮後,衛衡非但沒有還禮,反倒是十分囂張的回話道:「想來你們三個人,便是雲山派跟貧道較量高下的人選了,也不知爾等是如何修行,居然連自身衰老也無法抗拒,莫非堂堂雲山派沒有高手了麼?又或是雲山派讓爾等出戰地原因,乃是存心羞辱貧道?」

    聽到衛衡這番不近人情的話語後,靈光真人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地回答道:「我雲山派高手委實不少,但是能夠跟道友相提並論者,也惟有貧道三個不成器的弟子了。本派掌門終究是太過愛惜弟子,總不好強迫他們不顧自己臉面,做出跟道友計較地事情來吧!」他這番話卻是在譏諷衛衡,以他的身份還不配跟雲山派高手交手。

    靈光真人話中包含的意思,衛衡又怎麼聽不出來,緊接著他便反擊道:「貧道在來此之前,曾經在『南荒野林』外,接連斬殺了數十名散仙,而他們所屬的門派,好像便是眼下貧道正在拜訪雲山派。當日貧道雖然將這些對手斬殺當場,但是對他們地勇氣實力還是頗為服氣的,心中也為雲山派可以調教出如此弟子而深感敬佩。可是今日聽道友如此解釋,貧道心中方才恍然,原來雲山派的實力竟是這般雄厚,就連散仙的身份也是這般低下

    成雲山派竟還有仙人駐世麼?」

    若是比較言辭犀利,常年閉關修行地靈光真人,又豈是在世俗界官場廝混過的衛衡的對手?也不必耗費多少心思,衛衡便連削帶打的駁斥了,靈光真人貶低自己的話語,也使得笑容滿面的靈光真人,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了。如果靈光真人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指責衛衡的身份不足以跟雲山派高手比較,那麼此前被衛衡斬殺的數十位雲山派散仙,也就跟衛衡形容的那樣,在雲山派沒有什麼地位了,可是如此言語又把跟那些散仙交好的同門放在何等位置?可是如果承認衛衡言之有理,那麼靈光真人豈不是在打自己臉皮?

    不過靈光真人的涵養,卻是超出了衛衡的預料,思索了片刻之後,便帶著苦笑對衛衡求饒道:「道友言辭果然了得,貧道自問不是對手,你我還是在法術上面比較高下好了。只是貧道師兄弟三人向來是連手應敵,多年來從未改變過這個習慣,說不得此次也只好厚著臉皮以多欺少了,若是貧道此舉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道友不要怪罪才是。」

    看靈光真人的心性還算磊落,衛衡心中也對他也生出了幾分好感,再者他要達成此行目的,不在雲山派面前展示實力也是不可能的,而同時打敗靈光真人三位高手,更能增添自己的威勢,是以便有心答應靈光真人。

    可是為了防止對手摸清楚自己的底細,還是要推脫一番才是,因此衛衡卻是冷笑著反問道:「縱然貧道出言拒絕,難道你們就會為了維護自家臉面,跟貧道單打獨鬥麼?想來老道也沒有這麼好的心腸吧?既然此戰無法避免,老道你又何必說出這般言語,徒然失了你的身份。」

    問聽衛衡這般譏諷自己,靈光真人仍然是倚仗著,他那連衛衡都要佩服的涵養,笑著寬慰衛衡道:「雖然貧道三人合戰道友的舉動,看上去確實是有失公平,但是總要比我雲山派數十萬弟子,連手圍攻道友要來得划算了,只要道友如此想像,就不會覺得再有委屈了。」

     「老道心思著實蠢笨,難道貧道會眼睜睜得,看著你們數十萬修士連手施法,自己卻毫無反應麼?也不怕爾等聽到後早做防範,只要你們稍有異動,貧道便搶先轉移身形,隨後跟爾等慢慢周旋,直到你們雲山派徹底認輸為止?當然如果雲山派還有修士可以跟貧道糾纏,貧道這番心思也未必能夠得逞,可雲山派若是還有這般高人,會淪落到由你們三個站不穩的老道,出手迎戰貧道的地步麼?」衛衡卻不讚同靈光真人的意見,大肆出言反駁道。

    「正如道友預想當中的那樣,此刻我雲山派沒有任何弟子,可以跟道友正面較量,不過道友若是想跟我雲山派慢慢周旋,那麼只要本派捨得放棄部分弟子,寧可犧牲他們的性命,也要換得道友受傷的話,想必道友也沒有應對的辦吧?」這時靈塵真人突然插話道,「為維護本派聲譽而犧牲自己性命,乃是我雲山派弟子的無上光榮,對此本派弟子自然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道友一旦受傷,又還能剩下多少實力跟本派周旋?」

    衛衡沒有放手屠戮雲山派弟子,除了不想跟雲山派結下無法化解的恩怨,以致有損他的目的之外,靈塵真人說出來的見解也是關鍵,眼下雲山派已經有數十萬弟子聚集在場中了,就算是只犧牲他們的半數,也足夠讓衛衡負傷百次了。在這等威脅下,即便衛衡有「無上金身」護體,恐怕也免不了被轟成灰燼的下場,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又豈是衛衡所樂意為之?

    由此衛衡發問道:「依靈塵道友的見解,貧道縱然是明知自己遭受委屈沒,也不得不答應獨自迎戰三位了?」即使此戰正合衛衡心思,但是略微示弱藉以麻痺三人,也是不錯的選擇,也免得在撕殺時,太過耗損自己好不容易才修煉出來的真元。

     「不錯,雖然我等三人捨不得本派這些弟子,可為了維護本派顏面,就算犧牲這些弟子,本派也不會吝嗇。況且本派家業龐大,即便損失些許弟子,也只是損傷筋骨而已,早晚有恢復聲威的時候。不過道友若是斃命與此,只怕貴派的傳承便要徹底斷送了,這般計較本派也算不得吃虧。」見衛衡推延不決,靈光真人徑直威脅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37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秘術


    光真人不顧自己的臉面,直接赤裸裸的威脅自己,衛繼續裝模作樣的餘地了,當下他便要張嘴答應對手。可是尚未等衛衡的話語出口,在他的耳邊突然響起的,對手的又一次承諾,立時使他把自己的話語吞嚥下去,以期獲得比對手許諾更大的好處。

     「只要道友肯跟我等放手一戰,我等三人即刻以雲山派歷代祖師聲譽起誓,在道友與我等交戰之際,我雲山派決不做出任何不利於道友的舉動,如有違反縱然是本派掌門,也以不敬祖師之罪,馬上廢除修為開革出本派門牆。」把衛衡受到靈光真人逼迫後,故意裝出來的滿臉無奈看在眼中後,靈塵真人也害怕衛衡破釜沉舟,選擇那條最能傷害雲山派根基的方式,所以為了安慰衛衡的心思,他搶在衛衡說話之前承諾道。

    「除了靈塵師叔祖的許諾外,本座也可以保證,即便此戰的結果以道友勝出而告終,只要道友尚未恢復戰前的實力,我雲山派也不會出手傷人,如有違反與前者同罪。」見到師叔祖對衛衡做下這般許諾,身為掌門的清巽道人,也就不介意再行錦上添花之舉了,畢竟身為雲山派掌門的他,可決不願意看見,本派弟子被衛衡大肆屠戮的場景出現。說話間惟恐衛衡懷疑自己的清巽道人,立即便將一道七彩光芒向天空彈射過去,不過這道光芒卻不是他施展法術,而是修士立誓的徵兆。

    既然雲山派立下誓言,衛衡也可以放心跟他們周旋了,當下他便放聲大喝道:「既然爾等誠心求死,貧道也不能駁了你們的心願,你們這就盡情施展手段,跟貧道較量一番好了,也好叫貧道雲山派究竟倚仗什麼本領,得以位列正道十三大派之一。呔!兀那三個雲山派的老道,也不要說貧道欺負你們年老體衰。此戰就由你們先行出手如何?」

    「既然道友如此大方,貧道三人若是拒絕,豈不是太過小氣了麼,貧道等這就達成道友的願望,請道友仔細體會我雲山派法術的精妙。」一語說完,靈光真人帶領著其餘兩位師弟抬起頭來,張大嘴巴吞噬著周圍的靈氣。

     而隨著三人將靈氣吞入口中,頃刻間他們那乾枯瘦弱的身軀,就如同脫胎換骨似的。變得粗壯挺拔起來,緊接著他們臉上的皺紋逐漸平滑下來,顯現出玉石一般地肌膚。而在三人改變相貌的同時,他們頭上那寥寥無幾的花白頭髮也脫落下來,重新長出了一層烏黑濃密的青絲,在身後披散開來隨風飄逸。

     「想不到雲山派竟有如此秘法,此前貧道倒是小看你們了。如果貧道所料不錯,爾等使用的這般手段。乃是把體內大部分真元,藏匿在身體周圍。以防止自身真元太過雄厚,超出修士所能達到的極限,惹得上天提前降下天劫,召喚爾等飛昇仙界。」看到三人的變化後。衛衡有些驚奇的說道。

    「道友猜得確實不錯,貧道三人之所以轉修散仙,乃是奉師門號令,留駐修真界以維護本派安全的緣故。便是因為貧道三人有此等重任在身。說不得也要比尋常修士多積攢一些真元,免得在本派危難之際實力不夠了。此刻貧道卻是要請教道友,不知在我等恢復實力之後,道友可還有戰勝我等地信心麼?」見衛衡那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靈光真人有些得意得說道。

    「不過是爾等的法力有所長進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些許驚愕尚且打擊不到貧道。此外若是貧道料想無誤,由於現在你們三人的修為,已經超越了普通仙人,所以那號稱是仙人也無法抵擋的,第九次散仙天劫,不知在什麼時候,便會突然降臨到爾等身上,屆時貧道只需在旁邊稍識干擾,只怕爾等的性命就要交代在當場了。」衛衡並沒有表現出,靈光真人想像當中地,那種倍受打擊的模樣,反倒是滿不在乎地分析道。

    自從衛衡得到了滄胥的傳承後,自身地見識也是大有增長,三人的法術雖然未曾在修真界顯露過蹤跡,但是衛衡也可以通過願力察覺到他們身邊的異樣。然後再通過三人的變化,衛衡十分輕易地便推測出了三人所修煉的功法,究竟是何等樣貌起缺陷又是如何。

    就在三人為衛衡的見聞而驚訝的時候,衛衡又用幸災樂禍地語氣譏笑道:「此前貧道就覺得你們的模樣,跟自身的修為不相

    現在卻是明白了其中原由。想必你們在把那些必須能被上天察覺的真元逼出體外時,連帶著逼出了體內的精元,如此你們的相貌不顯得衰老才怪。

    爾等的法術雖然了得,但你們終不是仙人體質,這些真元也不能在體內維持長久,只要貧道跟你們多糾纏一段時間,等待你們不是肉身爆裂,便是天劫降臨的下場。所以此刻應該擔心的,反倒是爾等才對,對此貧道心中倒是十分期望。」

     雖然散仙天劫每隔千年才會降臨,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情形的,比如當散仙的法力,超出修士的肉身所能容納的極限時,天劫便會自行降臨,藉以改變修士體質,使他們免遭肉身爆裂的下場。不過轉修散仙的修士,由於有散仙天劫需要經歷,這就使他們的肉身比尋常修士要強悍一些,可以比破虛修士多容納九千年的修為,再加上經過天劫歷練後,散仙的真元也會變的相對凝練,是以修真界的散仙,很難因為法力提前引發天劫的。

    靈光真人他們三人所修煉的法術,看似對自身大有好處,不但可以隱瞞上天的查詢,使自己的修為超越肉身限制,由此在渡劫時便可以憑添許多助力。不過想要在天道之下取巧,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靈光真人他們所要承受的,便是自身實力無法維持長久,以及在自己渡劫的時候,所要遭受到的天劫也會相應增強。

    靈光真人自然清楚這門功法的缺憾,因此對於衛衡的嘲諷,心中倒是不怎麼在乎,可是衛衡的見識卻超出了他的預計,這卻不是海外散修所應該擁有的。想到這裡靈光真人厲聲喝道:「原以為道友不過是修為深厚、身家富庶而已,實不足威脅我雲山派的根基,不成想道友的見識也是如此驚人,說不得貧道也只好除掉道友,免得道友勢力龐大之後,成為危及我雲山派存亡的心腹大患了。」

    「你這老兒好不狂妄,難道你忘記爾等立下的誓言,在貧道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情勢下,僅憑你們三人的實力,根本傷害不到貧道分毫?不要以為貧道此言乃是虛張聲勢,你也要仔細想想,若是貧道沒有倚仗,又怎會在爾等面前賣弄見識,莫非貧道就不曉得你們雲山派,向來是心狠手辣聞名修真界麼?」對於靈光真人的威脅,衛衡毫不在意得輕笑道。

    相互對視了一眼,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不約而同的噴出了,自己祭煉多年的仙器。為了早些解決衛衡,以免肉身承受不住真元的膨脹而宣告爆裂,三人也不出言反駁衛衡了,在仙器現身之後,隨即便指引它們向衛衡擊打過去。霎時間三件渾身閃爍著各色光彩的仙器,迅速在天空中劃過,直指站在三人對面的衛衡。

    上界仙器又豈是易於,尚未等觀戰眾人分辨清楚,三件仙器便分做三個方向,同時出現在了衛衡身前,要是衛衡還要隱藏實力,只用「清澄」這一件仙器抵擋,說不定便會因為寡不敵眾的緣故,無法防範的周全。而以三件仙器的威力,衛衡那僅只小成的「無上金身」,能否保住自己的性命卻也有些困難。

    這時便顯現出衛衡那堪比的仙人的實力了,只見那口仙劍「清澄」,不知何時便被他握在了手上。然後就見衛衡拿劍的右手,在空中略微抖動了一下,「清澄」的劍尖便異常準確的,點在三件仙器的身上,登時便把它們挑撥得偏離開來,堪堪從衛衡身邊滑了過去,沒有傷害到衛衡絲毫。這記看似簡單的招數,正是衛衡從世俗界學來的,喚做「四兩撥千斤」的武功。

    既然是兩廂撕殺,那麼自然要有來有往的,就在衛衡逼讓過了三件仙器之後,馬上就以修士御劍的手法,將「清澄」向三人施放過去,與此同時他還在嘴中輕喝一聲道:「化!」

     隨著衛衡話音的響起,就見「清澄」在空中化做三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分別撲向了三人所在的地方,就像是回應此前三人的招數似的。不過衛衡所施展的招數,也只是看上去有些威風罷了,在場的數十萬修士都能分辨出來,此招正是連分神修士都能使用的「擬物化形」的手段,所差別者也只是衛衡所使用的乃是仙器而已。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37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決勝


     衡使用法術幻化出來的三條巨龍,靈光真人師兄弟三在意,雖然出於所修煉功法的限制,他們在開戰初始,便有速戰速決的心思,但也沒有痴心妄想到,在一擊之下便叫衛衡落敗身亡,從而結束這場較量。三人心裡也是清楚,若是衛衡只有這般實力的話,那數十位雲山派散仙,也不會只經歷一場撕殺,便死在他的手上了。

     因此適才三人出手時,也只是想著要試探出衛衡的真正實力罷了,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在那三件仙器上面,灌輸太多的真元。可是超出三人預想的便是,衛衡的實力也著實驚人了一些,三人根本沒有發現衛衡有聚集真元,又或是使用法術場景出現,只是看到衛衡揮動了手中的仙劍,使其輕輕點在三件仙器身上而已,就使得仙器偏離的方向。在不瞭解世俗界武功的情勢下,三人卻是無法判斷出,衛衡的修為究竟如何了,卻也害得三人在心中憑添了不少忐忑。

    不過等三人見到衛衡以「擬物化形」的手段,對自己施以還擊後,他們立時放寬了緊張的心情。這是因為三人從衛衡施展的法術上面推測出來,在雙方這番比拚中,衛衡也沒有獲得好處,而他之所以使用如此簡單的法術,便是為了試探自己的深淺了。出於隱藏自己實力的心思,三人在抵擋巨龍的時候,也就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了,只是把部分真元灌輸到仙器之中,其他那些卻是要留待下回合的反擊。

    如若把修士法術比做是戰場上的弓箭的話,那麼上古法術就是威力更為強悍的拋石機了,而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渾身真元比尋常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的衛衡,即便使用的是普通法術,至少也是比弓箭強大許多的床弩方可形容。所以三人現在僅是用對待尋常修士的眼光,辨認衛衡幻化出來的巨龍,又豈有不吃虧地道理?況且在通曉了上古法術之後。衛衡還會像以往那樣頻繁的,使用那些在修真界常見的法術麼?

    衛衡這般出手果然是另有深意,就在三人的仙器打在巨龍身上,把它前行的勢頭抵擋下來時,卻見剛跟仙器接觸到的巨龍,立時便炸裂開來,然後在頃刻間便分化成,無數細小的刀劍,向著三人的身形飛刺過去。登時便打了三人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衛衡使用擬物化形的手段,所幻化出來地物件,只是三條巨龍的空殼而已,在巨龍的身子裡面,卻是被他使用上古法術「萬仞穿身」,召喚出來的無數金系刀劍,填充得滿滿噹噹。按照衛衡的算計。只要巨龍的外殼被人打破,這些刀劍便會趁著對手放鬆精神的瞬間。飛刺出來偷襲對手。

    上古法術地威力,豈止是三個尚且在修真界廝混的散仙所能想像地。在他們以為抵擋住了衛衡的試探,準備著手反攻之際,無數閃爍著金色光芒地刀劍,便繞過三件仙器的攔阻。飛刺到他們身前了。而且這些刀劍飛行的速度,也是異常的快捷,只給三人留出了施放一件法寶地時間。

     直至此時三人方才反應過來,原來作為他們對手的衛衡。早已通過適才的交手,推測出了自己師兄弟的實力了,又或是衛衡根本沒有生出過,試探自己實力地打算,在完成了他的承諾,抵擋過自己這方的先手後,立即就要跟自己決出勝負。由此三人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自己在適才出手時的保守了,也使三人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日後還有跟衛衡這樣囂張的對手較量的機會的話,一定要在剛開始的時候,就跟對手決勝當場,不要存有相互試探的心思。

    在感慨結束之後,充斥在三人心頭的,便是他們對衛衡那陰險心思的咒罵了。畢竟像衛衡這樣在開戰初始,便盡情施展手段算計對手的,在三人修行的歷程中也著實少見,甚至可以說衛衡是他們生平遇見的,唯一一個有此等心機的對手,此時正衛衡暗算的三人,又怎能不咒罵他一番,以發洩自己的鬱悶?

    其實若是在交手之前知道衛衡會有這般果斷,三人心中說不得還會暗自竊喜,衛衡的舉動不正是要方便自己發揮實力麼?可是現在這般時刻,三人卻是在咒罵衛衡陰險了,可是修士之間的較量,除了比拚真元法術以及身家之外,各自的心機也是極其重要的,三人腦筋死板中下衛衡的算計,便在自己的心中咒罵對手,這等舉動卻是有失他們的身份了。

    不過相對於心中的憤恨,自

    命還是更加重要,因此在那些金色刀劍的逼迫下,縱怨恨衛衡,也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再論其他了。只是三人的身家卻沒有衛衡豐厚,在自家仙器來不及收束的情勢下,也只能使用早年煉製的法寶防身了。隨即三件形式各異的法寶,便被三人噴吐了出來,分別幻化出層層護罩,遮擋住他們的身形。

    當然以三人的身家,若是比較修真界的普通修士,還是十分富庶的,現在他們噴吐出來抵禦刀劍的,便是尋常破虛修士也未必擁有的極品法寶。以極品法寶可以抵擋飛昇天劫的質地,僅是用來保護三人的安全,想來也是不在話下,除非衛衡的法術比天劫還要強悍,才能威脅到三人的安全。因此在三件法寶現身之後,三人放棄了對刀劍的關注,轉而把自己的心思便放到了,如何利用眼前的機會,反擊衛衡的計劃上了。

    衛衡剛可以熟練使用的上古法術,雖然威力無比強大,但是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能使這門法術,發揮出超越天劫的威力,因而三人心中的想法,倒也並不為過的。只是法術的威力比不上天劫,卻不意味著法術就不能穿透法寶的守護,從而傷害到三人安全的,要不然衛衡這番算計,豈不是白費心思了麼?

    只見在因為那「萬仞穿身」法術所形成的,無數金色刀劍前赴後繼的衝擊下,三件法寶形成的護罩,並沒有出現任何破碎的跡象,依然保持著原本的形態。可是如果仔細觀察護罩的情形,卻可以發現不知何時,在護罩上面出現了許多細小的漏洞,那金色的細小刀劍便是穿過這些漏洞,繼續向著三人的身形前進。

    如若把拋石機拋射出來彈丸身上附著的力道,全部凝聚到一枚箭頭上面,會造成多大的破壞?至少打在原先可以抵擋箭頭的盾牌上面後,可以穿出一個孔洞應該不會困難。此刻三人施放出來的極品法寶,就是那被箭頭穿透的盾牌,而上古法術「萬仞穿身」幻化出來的刀劍,便是那凝聚了拋石機彈丸力量的箭頭了。在這些「箭頭」在「盾牌」身上打出孔洞後,正好可以方便它們後面的「箭頭」穿越過去,然後去傷害躲藏在「盾牌」後面的敵人。

    要知道上古煉氣士早已在這世間絕跡多時了,漫說是此間的修士了,便是見識更為廣博的上界仙人,也沒有多少人知曉,上古法術究竟是何等威力了。因此在施放出三件極品法寶後,便放寬心思的三人,立時便在上古法術「萬仞穿身」之下,遭受到了平生未曾想像過的重創。

     當三人看著無數的刀劍,穿透過法寶形成的護罩向著自己的身體飛刺過來後,他們的眼睛裡面施放出來的,全都是不可思議的目光,緊接著三人便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退讓身形,藉以躲避那漫天的刀劍。三人還是明白眼前的形勢的,即使他們的真元,比飛昇不久的仙人還要雄厚,但他們自問所施放出來的護體真元,還比不了極品法寶堅固,而刺向三人的刀劍,卻連極品法寶形成的護罩都能穿透,在此等威脅之下,三人不立時逃生又當如何?

    雖然三人的反應還算迅速,可是他們逃命的速度,又怎及得上勢頭正勝的刀劍,就在他們的身形即將轉移的瞬間,飛在前面刀劍也在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索性三人的心性尚且堅毅,居然忍受住了刀劍穿身的痛苦,得以搶在後續刀劍到來之前,快速逃離了原先所處的位置,終於在衛衡的偷襲下,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不過在保住性命的同時,三人的相貌就不那麼順眼了,但見三人在重創之餘,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貫穿通透的傷口,無論是前胸還是後背,都在想外噴吐著鮮血。此外三人身上那原本就以十分破爛的道袍,也被刀劍毀損得不成樣子,縱然是此時空中的風勢算不得兇猛,也將成片的道袍吹落下來,卻是無法繼續穿在身上了。

     不過在覺得尷尬之餘,三人心中更多的,反而是死中求活的慶幸,若非他們躲閃得及時,一旦被後續的刀劍圍堵上來,等待他們的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就算搶在後續的刀劍前面逃脫當場,但是三人的識海也經受不起刀劍的肆虐,若是被刀劍打中如此重要的地方,屆時三人的元嬰能否保存也是未知。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37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生擒

     光真人師兄弟三人的樣子有些淒慘,可是衛衡卻沒有心思,趁著三人抓緊時間療傷的機會,立即施展身法向著三人衝殺過去。而把衛衡的舉動看在眼中後,三人那因為身體的大量失血,已經沒有多少血色的面孔,卻是越發的蒼白起來了,他們委實料想不到,衛衡除了陰險之外,他的心腸也是如此的毒辣,居然連彌補氣血的空閒也不給自己留下,難道取得眼前這般戰果,衛衡猶自心中不甘,一定要傷害自己的性命麼?

    衛衡前行的方向,正好印證了三人的猜想,對此三人自是不會束手待斃的,他們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了,立時強行使用法術,將自己的仙器召喚回來,攔阻在衛衡前進的道路上。只要這三件仙器能為三人爭取片刻的喘息,他們那比普通仙人還要雄厚的真元,便可以治癒自身的傷勢。

     雖然在衛衡手下,受到了這般嚴重的創傷,可是三人依舊沒有看清楚對手的實力,是以他們也不曉得自己的願望能否得逞,只是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卻是容不得他們過多考慮了,此番出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頓時三件仙器便按照三人的心願,擺放在了他們前面,只等衛衡來臨之後,以最強烈的手段招待對手了。

     由於三人也擁有仙器的緣故,如果衛衡僅駕御「清澄」,那麼三人還可以估算出衛衡的速度。可是衛衡在駕御「清澄」的同時,還使用著他當年出山時領悟的身法,這就使得三人的準備落在空處了。不過是轉瞬既逝的工夫,此前跟三人還相距甚遠的衛衡,便以衝到了三件仙器跟前,而面對著跟前由三件仙器組成,在三人眼中幾乎是任何修士也無法踰越的攔阻,也不見衛衡有絲毫的猶豫,卻是仍然保持著向前繼續衝殺的勢頭,就像是沒有把三件仙器放在眼睛裡面似地。

     就在包括衛衡的三位對手在內的雲山派眾弟子。對衛衡的這如同自殺的舉動,報以懷疑的目光時,身形尚在路途之中的衛衡,便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了眾人,他如此作為的原因。但見衛衡突然伸出了自己地右手,向著天空虛抓過去,緊接著被衛衡用來幻化成巨龍外殼,藉以迷惑三人的仙劍「清澄」,就隨著這一記抓取。異常準確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或許是衛衡曾經修煉過,最適合近身搏殺的世俗界武功的緣故,在場外觀戰的雲山派眾弟子看來,有「清澄」在手地衛衡,比他施放法術時卻要危險許多。而向前衝殺的衛衡,也沒有辜負眾人地期望,搶在三件仙器發揮威力之前。手起劍落將三件仙器劈落當場,徹底打通了殺向三人的去路。

    從衛衡出手時地力道上面。自然可以看得出來,這次他所使用出來的。乃是那戰天宮的青元道人,傳授給他的憑藉肉身力量,跟對手撕殺地法門。這青元道人倒也不愧,那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的稱號。所創立出來的法門亦是威力十足,即使三件仙器跟「清澄」的品質相差不遠,還佔據了以眾凌寡地優勢,最終的下場還是衛衡劈落。

    自從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成為了雲山派的護法長老之後,三件仙器便被他們一直帶在身邊,時至今日通過幾千年的祭煉,相互之間業已達到心神相通的地步了。因此在仙器被衛衡劈落之後,正抓緊時間療傷的三人,也在同時吐了一口精血出來,正是因為他們附著在仙器上面的心神,遭受重創的緣故。

    此時三人的肉身心神,都受到了前所未有創傷,看上去在這場較量當中,他們已失去了勝利的希望了。可是面對向自己衝殺過來的衛衡,注定失敗的三人,在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勝利者才會擁有的喜悅。只聽得靈光真人仰天大笑道:「衛衡道友果然了得,非但法力比我等深厚,便是心機也不是我等這般,在修真界廝混了無數歲月的老朽所能比擬的,此番敗在道友手下,我等三人卻是心服口服。」

     若是普通修士在戰敗之後,說出跟靈光真人相似的話語,眾人只會以為他們心胸廣闊,不在意自身的成敗。可是靈光真人那雲山派的護法長老的身份,決定了在這場維護雲山派聲威的撕殺當中,他是絕對不可以認輸的,否則丟失的不是他的臉面,而是雲山派這正道大派的尊嚴。所以在聽到靈光真人的言辭後,無論是觀戰眾人還是正

    衛衡,都清楚這番話語,    小 說  首發不過是靈光真人表達心跡的

    果然便聽靈光真人繼續長笑道:「想必道友在殺害我雲山派眾多弟子之後,心裡面也是清楚,本派跟道友的仇怨是無法化解的了,只有一方正式認輸方才罷休。可我雲山派乃是堂堂正道十三大宗門之一,便是為了自身顏面,也不能任由僅只是海外散修的道友欺凌的,因此貧道此番雖然敗在道友手下,但是為了我雲山派在出現象道友這般的天才之前,不致遭受道友的欺凌,貧道也只好不顧臉面,跟兩位師弟攜手,拉扯道友一同赴死了。」

    在靈光真人說話間,他已然跟自己的兩位師弟拉起手來,然後就見三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渾身氣機也在剎那間升至頂點。看到如此景象之後,再結合了三人之前的話語,眾人又豈能不明白三人的舉動意味著什麼,此刻他們正是要自爆元嬰,跟衛衡同歸於盡了。想來衛衡那不過是小成的「無上金身」,或許還不足以抵擋,這三位實力可以比擬普通仙人的散仙,同時自爆元嬰和仙器所帶來的威力吧?

    明白了三人的心思之後,在場的數十萬雲山派弟子,立即流露出來了無比悲憤的神情。對於習慣了在修真界橫行的眾人而言,被本派仇人打進山門,本身就是天大的恥辱,而派中弟子無一能夠抵擋仇家,必須請門派的護法長老出手,更是叫眾人無法容忍。然而在眾人的怒火燃燒至極點的時候,靈光真人他們又被衛衡打敗,由此眾人對衛衡仇恨,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境地了。與此同時眾人也在新中也埋怨著自己,若是自己的實力可以勝過衛衡的話,今日的場景也不會出現了。

    正是出於這般心思,眾人看向衛衡的眼光,卻是越發的森冷,若非戰前清巽道人立下的誓言,還可以約束眾人的行止,只怕他們便要蜂擁而上,將衛衡撕成碎片了。不過這種情形似乎也維持不了多久,只要場中的撕殺宣告結束,在數十萬雲山派弟子,不顧一切的圍攻之下,衛衡哪還有逃脫的機會?

    把雲山派眾弟子的反應看在眼中後,即使是作為對手,衛衡也不得不讚嘆靈光真人心思機巧了。此時的靈光真人,哪裡還有他形容自己的那般老朽,反倒是老奸巨滑更為貼切。如果靈光真人的目的能夠達成,那麼他非但可以剷除衛衡這雲山派的心腹大患,又可以借助在眾人面前自爆元嬰的悲壯行徑,振奮眾人被衛衡打落在地的情緒,除了他自己的結局不怎麼美妙之外,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相對於眾人臉上的悲憤,應該是三人自爆目標的衛衡,居然還有心思考慮這等不相干的事情,可見他肯定有抵擋三人自爆的辦法,以及應對眾人報復的手段了。只見衛衡帶著滿臉的微笑,靜觀三人的氣勢積蓄到了頂點後,便手掐法訣衝著三人呼喝道:「金絲纏身,捆仙縛神,收!」

     隨著衛衡話語的出口,頓時便見即將自爆的三人,在身體裡面立時生長出了,無數條金黃色的絲線,將他們的肉身捆綁結實。而在觀戰眾人察覺不到的地方,靈光真人他們三人的識海裡面,也出現了同樣絲線,只不過這時絲線所束縛的,便是三人的元嬰了。由此因為三人使用自爆元嬰的法術,膨脹到極限的元嬰,便在這突如其來的絲線的干預下,不但停止了膨脹的舉動,反而向回收縮起來,霎時間便恢復成了從前的模樣。

    原來衛衡適才施展的上古法術「萬仞穿身」,可不止傷害了三人的肉身,早在那些刀劍穿越三人肉身的瞬間,也把無數道微不可尋的金系法力,留在了三人的身上。只是當時三人實力尚存,即便衛衡發動法術,三人至少也可以強自支撐,若是被他們逃到雲山派弟子裡面,終不如在重創三人之後,把他們生擒活捉來得穩妥了。

    眼前發生的景象,自是叫眾人驚詫不已,就算是他們心中越演越烈的,對仇人衛衡的憎恨,也暫時丟棄在了一旁,心裡面全是對形勢轉變的驚訝。就在眾人恐慌的時刻,衛衡的身形也衝殺到了三人的跟前,徹底掌握了三人的生死,即便是雲山派眾人有心救援,也是來不及出手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37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求和


     光真人師兄弟三人被衛衡生擒後,雲山派眾弟子終於中的怒火了,也不知是哪個弟子為了發洩心中的鬱悶,突然間大聲吼叫了一下。緊接著在場的數十萬雲山派弟子,就好像是被吼聲激怒了似的,竟然忘記了自家掌門曾經許下的誓言,不約而同的排列好了,他們平時便演練熟習的陣勢,向著衛衡衝殺過來。

     眼見得本派弟子做出如此有失體統的舉動,清巽道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此時他的心思還算清醒,知道在衛衡沒有斬殺三人之前,便擁有挽救三人的希望。可是要想挽救三人,決不是眾人這般舉動便能得逞的,還需要另行設法才是。因此清巽道人立即衝著眾人大喝道:「爾等此舉好要不要本派的臉面?又或是要存心要逼死三位前輩麼?還不快些站住腳步!」

    把清巽道人的舉動看在眼中後,知道凡是名門大派弟子,最注重門規的衛衡,終於放下了因為眾人的衝動,所生出來的即刻逃命的心思,轉而笑嘻嘻對三人說道:「想不到三位道友的脾氣竟是這般火暴,真是枉費了你們八劫散仙的修行,不就是這場較量敗給了貧道麼,又怎值得你們尋死覓活的?而且自爆元嬰的同時,還要拉扯上貧道,跟你們同歸於盡?即便貧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三位道友,爾等也可以跟貧道直言,又何必做得這般決絕?難不成在三位道友眼中,貧道便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嗎?

    至於三位道友擔心在自己身死之後,貧道會因為雲山派沒有了靠山,從而大肆欺凌貴派弟子,這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貧道可不敢生出傷害三位道友性命的心思,更不會因為一場較量,便害得雲山派失去依憑了,是以道友心中所念,似乎有些沒有道理了。況且貧道此次進入雲山派山門,乃是跟貴派講道理來得。又不是要置身獨劍剿滅雲山派的根基,何必多造殺孽損傷自己的功德?」

     「我等三人落在道友手上,也只能怪罪自己實力不濟,即使道友要傷害我等的性命也是應當,貧道等人亦不敢有一句怨言。不過在我等身死之前,道友卻不該出言欺詐,叫我等三人死不瞑目。」靈光真人冷笑著說道,「道友跟本派的仇怨如何姑且不論,貧道僅想請教一句。如果道友有心跟本派和解,為何不從本派山門直接進入,反而要效仿小人行徑,悄悄潛入本派洞府,莫非道友就不知這般舉動,會引起本派的誤會麼?」

    面對靈光真人的質問,衛衡的臉上立時露出了尷尬地神情。只見他揮了揮手說道:「貧道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些不妥,但是在跟貴派和解之前。你我總還是仇家的身份,如果貧道直闖貴派山門。說不定會跟貴派產生衝突,如此只能使得我等之間的冤仇越結越深,便是雙方都有心化解,也是越發的困難了。再者貴派的護山大陣也是強悍異常。貧道縱然有些自負,但也不敢輕易試探它的威力,所以既是為了免遭誤會,也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安全。迫不得已貧道也只好行此下策了。」

    衛衡肯說出這番話語,總算給了雲山派挽回顏面的餘地,至少是承認雲山派還有值得他畏懼地存在了。由此便使得因為本派弟子無人是衛衡對手,以致於覺得門派顏面威風掃地的雲山派眾弟子,也在重新拾起了對門派的信心。所以聽到衛衡的言辭之後,在雲山派眾弟子的心中,對衛衡的敵意便消失了許多,他們前衝的身形也按照清巽道人地吩咐停止下來。

    「如此人這般模樣的海外散修,畢竟是地處荒野見識孤僻,便是自身本領再為強大又當如何?終究不能跟本派地上古傳承相提並論。若非看守山門的弟子粗心大意,又怎容得此人在這裡囂張,本派地護山大陣可是擁有誅殺上界仙人的實力,想來要殺死區區散修卻也不算困難。」此時雲山派大部分弟子,都生出了這般心思。

    看著靈光真人三人,即使被衛衡禁錮當場,卻依舊保持著超越仙人的氣息,為了保住三人的性命,清巽道人也不管衛衡地話語是否屬實了,接著衛衡的話語對他叫嚷道:「道友若是有心跟本派講和,何不先行釋放本座三位師叔祖?他們修煉的功法跟我等大有不同,實不能長久維持眼前的修為,萬一招惹下天劫降臨,害了三位師叔祖地性命,便是道友口吐蓮花,也決無跟本派和解的可能了。」

    得貴派掌門提醒,貧道都要忘記了,三位道友的身形了。此舉卻是貧道的疏忽,還請三位道友不要怪罪才是。」三人身上的禁制,乃是衛衡親自設置的,他又怎麼會有忘記的道理?只是衛衡被雲山派追殺了將近百年,此時為了日後可以安心修行,不得不跟雲山派和解,可心中的怨氣總是要發洩的。因此被衛衡擒拿下來的三人,便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對象,縱使不能當眾折磨三人,但適當的驚嚇卻是必須的。

    這時衛衡便一邊給三人道歉,一邊掐拿法訣放開了禁制,只是為了防止三人在解脫之後,生出反抗的心思,衛衡還是拿著「清澄」,站在了三人的身邊。對此曾經親眼目睹了,衛衡一劍劈落三件仙器的三人,在自己心裡怎會不清楚,衛衡此舉乃是在威懾自己。可是跟衛衡近身搏殺,同直接送死也沒有兩樣,是以當三人重新恢復了自由之後,倒沒生出任何輕舉妄動的心思,至少在衛衡站在他們跟前時,是不會生出來的。

    見自己沒有逃生的辦法,那靈光真人倒也灑脫,在將多餘的真元法力逼出體外後,便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徑直向衛衡發問道:「本派跟道友的仇恨著實不小,不知道友哪來的信心化解這段冤仇?莫非本派被道友殺害的那數十位弟子,就平白枉死了不成?若是道友只有這般心思,在貧道眼裡可未免有些荒唐了。」

    「貧道跟你們雲山派本來沒什麼冤仇,但是你們那位掌門卻多次派遣弟子追殺貧道,如果不給你們一個教訓,貧道豈不是要任爾等凌辱了?這幾十個弟子就算是你們雲山派內訌,出現的損失好了,可不要牽扯到貧道身上。」對靈光真人的指責,衛衡有些不屑的說道,「不就是殺了你們幾十個弟子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些損失也要在貧道面前叫屈,就不怕讓人小看了你們雲山派的氣量?」

     「本派之所以要追殺道友,乃是因為道友殺害了本派弟子玄心子的緣故,此舉可不是沒有根由的。想我雲山派總也是名門正派,自不能任由門下弟子被他人殺害,便是追殺道友也沒有不妥的地方,此番因果卻是不可不察。」雖然氣惱衛衡對自己的譏諷,可個中關節靈光真人還是要跟衛衡辯解清楚的,否則豈不是顯得雲山派太過霸道了麼?反正靈光真人也沒有從衛衡手下逃生的念頭,倒是不怕衛衡惱羞成怒,取自己師弟三人的性命。

    當靈光真人的話音結束後,那靈塵真人緊跟著說道:「此番因果如若真個計較,反倒是道友的行為有些欠妥,想那玄心子身死之時,也不過是金丹修為,道友卻不顧身份將他斬殺,這不是在欺壓後輩又是如何?本派掌門派遣幾個弟子,跟道友分說道理,卻也是應當應分。」

    「三位道友莫要看貧道現在威風,便以為貧道的作為,乃是在欺壓後輩。說來也不怕三位道友懷疑,其實貧道當時乃是以金丹後期的修為,結果那玄心子的。以貧道擁有的實力,跟玄心子相比好像也不見得超出太多,至少還沒有誇張到,欺壓後輩的地步吧?

     至於貧道斬殺玄心子因由,其實不用貧道解釋,道友心裡也是清楚的,以貴派弟子在修真界行走時的氣焰,若非被玄心子逼至山窮水盡的境地,貧道會冒著招惹雲山派的危險,出手傷他性命麼?」衛衡自是不忿對手說話間,那咄咄逼人的氣勢,登時便手足並用,指天劃地似的反駁道。

    靈光真人也是過來人,又怎會不知道大派弟子,在普通散修面前是何等囂張,如果衛衡所言屬實的話,那麼在同樣是金丹期修為,衛衡遭受到玄心子的欺凌,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玄心子身死至今,尚不足百年光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衛衡又怎麼能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就算他是仙人轉世,也不該有這般神速啊!

     想到這裡靈光真人不悅道:「道友便是要欺瞞我等,也要找些容易相信的說辭才是,又何必以此取笑我等。試問玄心子身死才有多少時日?你又是憑藉何等本領,得以從金丹境界,修煉至現在這堪比上界仙人的實力?在眾目睽睽之下,道友居然說出這般話語,就不怕被場中的無數後輩恥笑麼?」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38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分辯


     人的指責也不是沒有道理,任衛衡修煉如何勤奮,也百年之間,就可以由金丹期的修為,躍升至堪比仙人的地步,如果修行都是這般簡單的話,上界還不儘是仙、佛、妖、魔了。看靈光真人說話時,流露出來那副神情肅穆的模樣,如果衛衡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只怕便要在他心中坐實了,衛衡欺壓後輩的罪名了,這等情景卻不是希望跟雲山派化解恩怨的衛衡,心下所樂意見到的。

    衛衡為了加深眾人心中的印象,裝模做樣的稍微沉吟了片刻後,方才對三人解釋道:「其實像貧道這般際遇,在修真界可謂是屢見不鮮,僅就『奇遇』二字便足可以形容概括。想必三位道友自從開始修行以來,這數萬年的歲月之中,與貧道經歷相類似的傳聞,也從未在諸位的耳朵裡面斷絕過吧?貧道修為增長到如今這般境地的原由,跟那些在修真界長盛不衰的傳奇,便是有八九分的相像。」

    「貧道也相信世間盡有奇遇,但象道友這般的親身經歷者,直至今日也只是首次得見,因此卻是不好辨認道友言語的真假。為了打消貧道心中的疑惑,可否請道友將其中詳情全數告知貧道,也免得貧道見識淺薄,對道友產生了不應有的誤會。」這時靈絢真人突然插嘴道。

     對衛衡那遠超尋常修士的實力,雲山派眾人早已生出了些許畏懼,只是為了維護師門尊嚴,才不得不保持強硬的態度。可是在場中的形勢,已然陷入到衛衡的掌控當中後,衛衡再出人意料的向他們主動求和,這便使得雲山派眾人,暫且放下了跟衛衡的恩怨,轉而考慮起冒著門派實力大損的危險,跟衛衡對抗到底的舉動是否合適了。

    雖然雲山派眾人,對衛衡提出來的雙方化解恩怨的倡議。也生出了贊同地心思。只是在眼下這般情勢,仍舊是衛衡佔據上風,若是雲山派答應他的提議,就不免有城下之盟的味道了,這等事情如若在修真界宣揚開來,眼前這雲山派數十萬弟子,也就沒有出山行走的臉面了。因此要想促成和談,還需要衛衡給雲山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方便他們轉變口風才是。

    對於雲山派眾人心裡面盤算的念頭。以衛衡的機敏自是估算的清清楚楚,當下他便大咧咧的,回答對手地詢問道:「看在你們身上的禁制被貧道解開之後,並沒有生出傷害貧道的心思,就滿足你這微不足道的請求好了。不過在聽過貧道的闡述之後,你們可不要太過生氣,這是因為貧道能有今日的成就。跟你們雲山派弟子心思粗疏,還是脫離不了關係的。」

    把衛衡地話語聽在耳朵裡面後。在場的雲山派數十萬弟子,無不在心中掀起了陣陣波瀾。他們怎也料想不到,作為自己師門地雲山派,居然還隱藏著如此手段,可以把金丹修士提升至堪比仙人的地步。只是在這般手段之下受益地。為何不是本派弟子,而跟本派有深仇大恨的衛衡,這就使得眾人懷疑起了,在衛衡跟本派某位要人之間。存在著不可告人的聯繫了。

    在衛衡的刻意誘惑下,心思偏離了正確方向地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掉轉過頭來,向著以清巽道人為首的,集合了雲山派長老高手的地方看了過去,想要找出躲在裡面地,那個雲山派的「叛徒」來。此刻眾人心中的想法卻也簡單,那就是,「若非有這個『叛徒』幫助衛衡,本派的顏面哪裡會遭受到今日這踐踏,此等罪孽著實是不可饒恕。」

    自家弟子在聽到衛衡的話語後,心裡面會滋生什麼樣的想法,清巽道人自是可以判斷的出來,不過他身為雲山派掌門的要職,又怎會不清楚雲山派的家底。要是雲山派真有這等手段的話,又何必在正道十三大派裡面位居末席?早把正心宗那正道第一大派的稱號搶過來,供後輩弟子瞻仰了。

    為了澄清諸位長老的清白,清巽道人立時對衛衡呵斥道:「道友莫要胡言亂語,敗壞我雲山派弟子的聲譽,想本派數十萬弟子,其中不肖者或許有之,但經過本派多年的教導,卻是不會做出資助敵人的事情的。況且本派自創立以來,也未曾出現過能夠把修為提升至道友這般境界的法門,即便道友要隱瞞自己修為增長的原由,也不要拿本派搪塞才對。」

    見自己的話語險些在雲山派弟子中間,製造出天

    端,衛衡心中自然是由衷的高興,不過他的本意還是解,也不好多做挑撥了。要是因此惹得對手惱羞成怒,縱然衛衡可以安然脫逃,但他日後卻是休想清靜了,如此情勢自然不符合衛衡的意願。

    想到這裡衛衡還是強壓著心中的興奮,出言分辨道:「當年在海天山脈出現天兆,緊接著在修真界便流傳出,伴隨著天兆出現的,乃是上古仙人仙府。如此便引得無數修士前往海天山脈,試圖尾隨在大派身後,多少分到一些好處,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貧道的身影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言語,衛衡苦笑著對身邊的三人解釋道:「雲山派在修真界的名聲如何,想來道友心中也是清楚,所以在斬殺了玄心子之後,貧道的心神可謂是惶惶不可終日,時刻提防著貴派的報復。在此等心境支配下,貧道的修為又如何得以精進?可是為了在貴派的追殺下活命,又容不得貧道只有金丹期的修為,是以貧道就算是冒著被貴派修士,發現自己蹤跡的危險,也是不能放棄這可以提升自己實力的機會。」

    對本派弟子在知道了衛衡的作為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三人不用勞神猜想也是瞭然,不過在他們心中,可不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非如此又怎可以維護大派尊嚴?所以衛衡話中對雲山派門風的譏諷,三人在聽過之後只當作是清風拂面,很快就拋在了一邊,非但他們這般模樣,便是雲山派其餘的弟子也是相同,他們心中真正關心的,還是衛衡修為大進的原因。

     看到雲山派弟子對這般譏諷毫不在意,衛衡心知自己是對牛彈琴了,在心底自嘲之餘,他繼續訴說道:「由於貧道的修為著實低下,得到消息也落後旁人,在正邪修士無法開啟仙府,相約離開已有數十日後,方才趕到那海天山脈,卻是沒有機會觀看到,正邪無數修士齊聚一處的場景了。

    可正是因為這次遲到,貧道卻是能夠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在海天山脈四處尋訪大陣的疏漏了。要知道這座突然出現在修真界的仙府,可是寄託著貧道得以活命的最後希望了,故此貧道總也要盡心盡力,才不會存有遺憾。只是仙界陣勢委實是奧妙無窮,以貧道當時的修為,根本發現不了絲毫空隙,貧道在辛苦了十多天后,縱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斷絕心中的妄念。

    也許是上天垂憐的緣故,貧道在即將離去的時候,竟在那守護仙府的大陣旁邊,發現了一處十分隱秘禁制。而且在歲月的侵蝕下,這處被貧道發現的禁制,已經出現了鬆動,貧道沒花費多少氣力,便把它破解開來,取得了隱藏在禁制裡面的物件,一枚世所罕見的仙丹。」

     在說話時衛衡故意使用誇張的語氣,引誘雲山派弟子產生貪圖安逸的慾望,無形中在他們的心裡埋下一絲心魔,其用意便是要報復雲山派的追殺了。只是不勞而獲的心思,本身就紮根於世人的內心當中,即便身為修士也不能全部根除,只要時機得當便會爆發出來,因而即使雲山派的長輩覺察到了衛衡的用意,但是在沒有發現衛衡使用鼓惑心神法術的蹤跡時,卻也不能指責他用心不良。更無論因為對衛衡修為大進原因的關切,眾人根本沒有考慮,衛衡話語如此言語的心思了。

     發現眾人對自己的心機毫無察覺,衛衡心中越發的自得起來,更是賣力的宣傳起仙丹的好處,只聽他有些陶醉的說道:「這仙界丹藥的效力果真是不同凡響,在吞服了這枚仙丹不久,貧道的修為便從停留已久的金丹後期,提升到了元嬰後期的頂峰,整整跨越了一個境界有餘,只待對天道的感悟與自身修為相匹配,就可以水到渠成的擁有分神實力了,可是任貧道實力提升得如此迅速,也僅僅是耗費了仙丹的部分效力而已。」

    在聽到衛衡的話語後,在雲山派諸位長老未曾覺察到的地方,那些雲山派低輩弟子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起來,顯然是對衛衡的經歷大為心動。而位於雲山派長老身邊的弟子,他們的反應雖然沒有後輩激烈,但是各自睜大的瞳孔,以及微微顫動的鼻翼,卻是表明自己心裡也不是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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