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煉氣之修真者 作者:喝水 (連載中)

灰虹紫霓 2009-1-9 11:10: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117738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50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引誘


     的諸位長老,只顧著思慮衛衡言語的真假,沒有看見嘴臉,倒也算得上是情有可願,而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僅只是在日後雲山派弟子被心魔困擾時,出手給他們護法罷了,卻也耗費不了多少的法力。相對於眼下的情勢,對雲山派的長老而言,還是跟衛衡的和談,顯得更為緊迫一些。

    想衛衡如此說話的目的,便是為了誘惑雲山派弟子的心神,使他們將來的修行越發坎坷,是以他倒是沒有錯過這在眼前的景象。很快衛衡就通過他在世俗界磨練出來的,那異常機敏的心思,判斷出了自己這番算計,已經得逞大半的結果,至於雲山派弟子在修行時,會不會像他所期望的那樣心魔叢生,就要看這些弟子的道心是否穩固了。可是衛衡從這些雲山派弟子臉上看到的,他們對自己訴說的際遇,所流露出來的羨慕上面,實在是難以相信,他們能擁有這般心性。

    聯想到自己被雲山派到處追殺的艱苦,衛衡自是不會在乎雲山派弟子的生死,反倒是落井下石的舉動,更為符合他的心思。當下衛衡像是惟恐眾人不相信自己的言語似的,用極為迫切的語氣,繼續推波助瀾道:「當日貧道在海外銀沙島,跟貴派弟子初次遭遇時,便是處在元嬰後期。可在隨後跟貴派弟子交手的過程中,貧道為了殺出一條生路,迫不得已便使出了,無意得來的禁忌招數『隕身碎星訣』,方得以脫離陷境。

    以三位道友的見識,想來也清楚那『隕身碎星訣』來歷,自然知道使用這門法術,會對修士的身體造成何等的傷害?不過貧道卻可以明確的告訴三位,在貧道突圍之後,非但自己的身體沒有出現損傷,反倒是借助這般機緣,進而領悟了天地大道。正式擁有了分神境界的修為。貧道這番經歷可是發生在貴派弟子的跟前,乃是他們親眼目睹的事實,想也可以證實貧道地際遇,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吧?」

    眼下雲山派弟子雲集於衛衡周圍,想要尋訪到當時在場的證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困難。所以在聽到衛衡這番解釋後,清巽道人的目光,立即便向當時圍攻過衛衡,又沒有在衛衡的反擊下丟失性命的。那幾個雲山派弟子看了過去。而這些弟子在注意到掌門的詢問後,隨後便衝著清巽道人所在的方向,輕輕的點了點頭,以示衛衡地言語並非虛假。

    不過僅僅是這般解釋,尚不足以取得清巽道人認同,因為在他的主觀決斷,而使得門派勢力出現了如此重大的損失。想要推脫責任,還需要更有力的證據方可。

     故此在衛衡話語結束後。沒過多久清巽道人就在遠處指摘道:「我雲山派也不是沒有弟子服用仙丹的經歷,自然清楚一枚仙丹。可以把修士的修為提升至何等地步。以金丹後期的修為吞服仙丹,至多是增長到破虛後期而已,決不可能達至道友這般地步,所以道友對自己經歷地解釋。在貧道眼中看來,卻是有些言過其實的味道了。」

    「不錯!一枚仙丹地效力,確實是不足以支持貧道達到眼前這般的修為,但若是貧道在服用這枚仙丹之後。又極其幸運地獲得了一株只產於仙界的『太陰七葉草』呢?要知道貧道服用的那枚仙丹,可是至剛至陽的火系靈藥,再配以這味聚集天地陰性靈氣地仙草,出於陰陽滋生的道理,貧道有現在這等修為,想來也不見得有什麼困難吧?」聽到清巽道人的質疑後,衛衡並未顯露出慌張的神情,而是面帶自信地反問道。

    「若是事情果如道友言語相同,那麼道友的修為達到目前這種境界,卻也是無可厚非。不過道友此前便已明言,在那禁制裡面只發現了一枚仙丹,不知這株『太陰七葉草』,又是道友從何得來的?總不會是那海天山脈還有一處禁制,沒有被當日在場的修士發覺吧?如此道友的運氣也委實驚人了一些,叫人不得不心生疑慮。」清巽道人侃侃而談道。

    清巽道人如此言語,也自有他的道理,畢竟衛衡能發現一處禁制,還可以解釋為禁制所處的位置過於隱秘,而那些大派弟子又有些粗心的緣故。可如果在該處禁制之外,還有一處禁制沒有被在場修士發現,那麼誰又可以保證,沒有第三處乃至更多的禁制隱藏在其中?

    如此眾多的禁制都不能發現,也就不能使用粗心

    來形容那些修士了,即使是數落一句有眼無珠,想也的踰越。可是當時出現在海天山脈的,不乏靈壁真人那樣的七劫散仙,這等事情會在他們身上發生麼?

     「貧道在那海天山脈的發現,確實僅限於一枚仙丹,不過那株『太陰七葉草』,可是貧道在其他地方發現的,跟海天山脈可毫無干係啊!」衛衡裝做委屈的模樣叫嚷道,「當年貧道被貴派弟子,從東海海域一路追殺至修真界內陸,在無處可逃的情勢下,便躲入了那號稱是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的『極幽地獄』,這株『太陰七葉草』,便是貧道從『極幽地獄』裡面得來的,貧道同時得來的物件,還有這口喚做『清澄』的仙劍。」

    在得知衛衡修為的增長,乃是因為他吞復了一枚仙丹的緣故後,在場的雲山派數十萬弟子中,已經有不少人羨慕他的運氣了。可任憑眾人如何羨慕,他們心裡也是清楚,個人的機緣是強求不來的,便是羨慕也是無用。

    因此衛衡費盡思量,種在眾人心中的魔障,能否成型也是未知。再者象雲山派這般規模的大派,總有些秘不示人的,用來驅除魔頭的法門,也是輕慢不得的,因而在場的數十萬雲山派弟子之中,能夠有千餘人落入衛衡的算計,他便會暗自偷笑了。

     衛衡對於這等道理,心下也是知之甚深,是以在聽到清巽道人的問話後,隨即便又拋出了第二個誘餌,只見於修真界傳說當中,最適合平靜心神,提升修為的仙界靈藥「太陰七葉草」,外加一口世所罕見的仙劍。想來所要引誘的僅僅雲山派後輩弟子,又不是上界仙人,這些物件也足夠打動他們了,倒是不用衛衡顯擺他那上古煉氣士的身份了。

    以雲山派的傳承積澱,在場的雲山派弟子,自然清楚那「太陰七葉草」,是何等珍貴的物件,而通過衛衡適才使用「清澄」,打落三件仙器的景象,眾人也可以判斷出「清澄」的品質如何。因此眾人投在衛衡身上的目光,頃刻間便由無比的羨慕,轉變成深入骨髓的妒忌了。象衛衡這樣的際遇,也只能用聳人聽聞來形容,要是任其發展下去,只怕不出百年他就可以在仙界稱霸了,眼見得這般情景的發生,卻不能分得好處,叫眾人如何忍受?

     「哼!如果按照道友的言語推測,想必你在跟『極幽地獄』齊名的『南荒野林』,也斬獲了不少的寶物吧?只不知這次道友得到的是極品仙器,還是上界的靈丹妙藥?」在聽到衛衡的解釋後,即便是以靈光真人的心境,也不能不有所妒忌了,所以在衛衡話音剛剛結束,靈光真人登時出言,冷嘲熱諷似的對他說道。

     不管此次是否可以跟雲山派達成和解,只憑引誘得雲山派眾多修士心神大亂,便值回衛衡冒險多遭受的驚嚇了。而在看到靈光真人的表情後,衛衡更是強忍著心中的喜悅,裝出老實的模樣回答道:「那『南荒野林』的物產,倒沒有『極幽地獄』豐富,除了一枚可以提升修士精元的『血精』之外,貧道倒是沒有得到多少好處。

     只不過『南荒野林』,乃是修真界少有的,可以隔絕修士氣息的地方,貧道便是在那裡服用了『太陰七葉草』,以及新近得來的那枚『血精』,把自身修為提升到了眼前這般境界,並且由於精元增長的緣故,暫時遮蓋住了氣息外洩,從而躲過了上天查詢,還可以在修真界多逍遙一段時日。」

    要是衛衡在「南荒野林」,得到是仙器之類的寶物,靈光真人便是拼著雲山派實力大損,也要將他斬殺當場,藉以除掉雲山派的後患。這是因為衛衡表現出來的運氣,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若是他因為實力的膨脹,,有了創立門派的野心,說不定便會取代雲山派的地位,以靈光真人對雲山派的忠誠,自不能容衛衡發展下去。

     可是在靈光真人聽完衛衡的全部話語後,他的心裡便只剩下,跟衛衡講和的心思了。「血精」是何等珍貴的物件,靈光真人可是十分的清楚,衛衡能夠得到這種寶物,定然是得到上天眷顧的結果。因此跟衛衡發生衝突,便等若是跟上天作對,雲山派縱然實力龐大,也沒有這等膽量。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52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和解


    光真人心中也曾經生出過,跟衛衡講和的念頭,不過衛衡的實力太過強大,雲山派弟子沒有人是他對手的緣故。這種和談對靈光真人而言,也僅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根本不會約束到他的行為,一旦雲山派擁有戰勝衛衡的可能,他也不介意承擔背信棄義的罵名,跟衛衡重啟戰端。

     可是衛衡解釋自己修為增進的經歷,卻使得靈光真人對自己的打算產生了懷疑,畢竟衛衡這番謊話編造得太過真實,以靈光真人只限於修真界的閱歷,很難分辨其中的真假,想要作出正確的決斷,也就變得異常困難了。而靈光真人會陷入到這般困境,乃是因為修真界那強者為尊的風氣,實在是不能怪罪他心機淺薄。

     在修士之間雖然也少不了勾心鬥角的把戲,但是由於有「觀心術」之類的法術存在,實力弱小的修士想要欺騙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欺騙跟自己相差無幾的對手,所能得到的好處又著實有限,因此在不能獲取太多的情勢下,所謂的陰謀詭計就失去了,在修真界賴以滋生的土壤了。

    此外修士畢生的追求,也不是在修真界稱雄,而是要飛昇上界,而在那天劫的威脅下,任你百般算計也是無用,所以修士更為注重的,還是自身的實力,強者為尊的信念也就越發的深入人心了。

     為了躲避雲山派的追殺,衛衡躲藏了不少時日的世俗界,跟修真界比較起來,就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種景象了。在世俗界雖也有實力強弱的劃分,但是要辨別人心善惡,所能倚仗的還是個人的經驗,以及對人情世故的分析。可是在世人那永無窮盡的慾望支配下,人心越來越變化莫測,又豈是輕易可以揣測的?況且在算計他人之際,也不能防止被對手算計。故此個人地心機,便在世俗界成為了衡量實力強弱的尺度之一。

    如果要在世俗界尋找一處最能鍛鍊心機的地方,就非迎來送往的官場莫數了,實在是不巧得很,衛衡就曾經在這跟紅塵俗士糾葛最深的所在,研究過集合了世俗界權謀大成的學問。試問衛衡在這般所在鍛鍊出來的心機,靈光真人即使在修真界廝混了數萬年又當如何,怕也是不能跟衛衡相提並論的吧?再加上二人的修為也差別不大,靈光真人是無法對衛衡使用「觀心術」那種法術地。由此他自然不能分辨,衛衡隨口說出的謊言的真假了。

    其實靈光真人現在需要做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十分的簡單,不外就是跟衛衡的和談。反正衛衡已經編造出來的藉口,已經足夠雲山派轉換口風了,靈光真人只需順水推舟地應承下來,就可以維護雲山派的顏面。同時也擺脫了門派弟子地損失。並且以衛衡目前的修為,用不了多久就會飛昇仙界。把他叫給雲山派地前輩料理,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不過靈光真人心中又有些畏懼衛衡的運氣。萬一衛衡的話語屬實,那麼像他這樣地際遇,也只有得天獨厚來形容了。如果雲山派有心斬殺衛衡,那麼他們的舉動。也變成了挑釁上天的舉動,在那浩蕩天威的懲處下,縱使雲山派在兩界地基業如何龐大,至少也要損失大半的實力。這種景象決不是靈光真人,有膽量耳聞目睹的。

     衛衡說出的話語,最令靈光真人進退兩難的,便是他關於自己曾經吸收過「血精」的解釋了。要知道未曾渡劫的修士,雖可以擁有超出普通散仙的實力,但也只限於兩三劫散仙的地步,再想增長便不是尋常修士,那未曾經受過天劫淬煉的肉身所能承受的了。身為修士若是被自己的真元,撐得爆體而亡的話,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當然在無數修士億萬年的鑽研下,普通修士想要擁有超越散仙的修為,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要他們能夠在修為增長的同時,提高自己的精元就可以了。不過世人擁有多少真元,乃是自出生伊始便決定了的,就算可借助後天的修煉逐步提高,但也只能循序漸進,不會像修為那樣會出現異常迅速的增長。

    或許是上天認為精元不能象修為那樣增長,似乎是有些不公平,為此「血精」這種物件,便出現在了修士的眼前。然後通過歷代修士的嘗試,「血精」那可以提升精元的功效,也被挖掘出來供修士享用了,由此修真界的無數修士方才知曉,

    間也有快速提升精元的方法。

     「血精」既是有如此好處,便使得它的名聲,在修真界達到了盡人皆知的地步,但是限於其生成的條件,它們存世的數量卻是十分稀少,即便雲山派通過無數年的積攢,也只得到過幾枚而已,並且因為修真界層出不窮的紛爭,早已消耗得乾乾淨淨。否則要是雲山派還有「血精」儲備,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也用不著把自己的真元逼出體外,整日做出衰老的模樣了。

    正因為「血精」的獨特功效,衛衡擁有眼前這般修為,卻沒有落得爆體身亡下場,也就可以解釋了。與此同時衛衡吸收「血精」的事情,也相應的印證了他的話語屬實,如此靈光真人也只得把衛衡當作是,得到上天眷顧的「福星」看待了。只是根據衛衡的訴說,他的運氣未免也太強悍了一些,連修真界人人畏懼的險地,都能從中獲取好處,這般運道也忒讓人難以置信了一些。

    「罷了,這些事情還是叫給仙界的長輩操心好了,貧道的身份也不過是在修真界尊崇,飛昇之後還不是後輩弟子,卻也沒資格理會這等事情。」靈光真人也不知如何處置眼前的事情了,只好按照預定的想法跟衛衡講和,把麻煩叫給長輩費心所以他才會在心中,為自己的偷懶尋找藉口道,「再者云山派在修真界的弟子,還有誰人可以抵擋衛衡的肆虐,便是貧道師兄弟三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若是不跟衛衡和談,又還有其他辦法解決眼前的事端麼?」

    心中有了決斷之後,靈光真人也就不在板著面孔了,而是笑著對衛衡說道:「想不到道友的經歷竟是如此傳奇,貧道縱然存活了數萬年光景,也沒有聽聞過如此曲折離奇的,至於本派的這些後輩更是不用理會了,是以在聽道友解說經歷時,貧道等人也不免生出疑問。如果貧道及門下弟子,在此前有什麼得罪道友的地方,還請道友看在我等見識淺薄的份上,不要過多怪罪才是。」

    此刻衛衡也沒有料想到,自己剛剛把修為增進的原因解釋完畢,雲山派就答應跟自己和談了。所以在聽到靈光真人的話語後,衛衡還是些遲疑的向對手求證道:「聽道友這番言語,莫非道友相信了貧道的話語,並且雲山派也不再怪罪,貧道殺害貴派弟子的事情,答應跟貧道講和了麼?」

    「不錯!我雲山派跟道友本就沒有太多恩怨,之所以會跟道友有這麼多的牽扯,也僅僅是相互間太多急切,沒有進行溝通的緣故。現在道友親赴本派,向我等解釋個中因果,本派又豈能任誤會繼續下去,自當要化解這樁,不該在世間出現的恩怨才是。至於本派傷亡在道友手下的弟子,如果他們在跟道友相遇時,肯靜下心來聽清楚道友的解釋,又哪裡會出現傷亡,所以他們有此劫數,也是他們咎由自取,卻是與道友無礙。」靈光真人笑著回答道。

     「靈光師叔祖所言有理,本座也是覺得眼下這般時節,正是我雲山派跟道友也到了化解恩怨的時候。事情發展到今日這般地步,不論是本派還是道友,都遭受到了太多的創傷,卻是不該再造殺孽,損傷自己的功德了。」清巽道人接口道,他跟靈光真人的想法相同,以衛衡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修真界的雲山派弟子可以抵擋的了,這等對手還是交給仙界的長輩處置為好。

    「既然雲山派如此大度,貧道也不能太過小氣,這就向貴派祖師像前,進上一柱清香,以示對貴派的賠禮好了。」衛衡雖不明白對手的態度,為何要轉變的如此迅速,但這個結果卻是他所希望的,因此便忙不迭的應承道,「只不過貴派規模委實龐大,為了防止貧道半途走失,還是要麻煩三位道友引路了。」

    三人心中也是清楚,衛衡此舉乃是害怕在給本派祖師上香時,受到本派弟子的圍攻,所以要拿自己三人作為人質。不過此時雲山派已經有心和談,自然不會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便是給衛衡當人質又有何妨?卻又不會危及自己的性命。因此靈光真人回應道:「本派雖位列正道十三大派之一,但自身勢力終不如其餘幾派長久,山中的風景也有些欠缺,道友高人還要不吝賜教。」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52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惑心


     雲山派一個轉變口風的由來,衛衡縱然心中不願,但臉面,在雲山派歷代祖師的塑像跟前,給他們敬上幾柱清香,再磕幾個響頭了。而待得諸事完畢之後,衛衡也就沒有在雲山派停留的心思了,隨即便向靈光真人他們提出,要返回修真界繼續自己的修行去了。想來無論哪個門派,在自家山門被衛衡這樣肆虐過後,也是絕對不會生出挽留的想法了,對此雲山派也不會例外,作為掌門的清巽道人,只是跟衛衡略微客氣了幾句,便帶領眾位弟子歡送他離開了。

    不過為了防止在自己離去時,雲山派眾人使用他們的護山陣法算計自己,衛衡還是厚著臉皮,用暗示的手段強行逼迫,靈光真人師兄弟陪同他出山。以三人數萬年的閱歷,自是清楚衛衡這番舉動的含義,可為了防止衛衡在雲山派再次生事,他們還是帶著滿臉的苦笑,主動向眾人示意,要送新結識的「好友」,也就是衛衡一程。

     等到衛衡確認雲山派的護山大陣,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後,方才用道歉的口吻跟三人告辭道:「貧道在貴派山門惹下偌大事端,三位道友並未怪罪貧道,最後還要驅動大駕親身送別,實在叫貧道心中委實不安。對三位道友這番情誼,貧道已然牢記在心,不會有絲毫忘懷了,日後我等若是有緣重逢,貧道定當有所補報便是。」

     雖然三人在自己心中,對衛衡這種以小人心思,猜度自己君子坦蕩的舉動有所不滿,但是他們也是瞭然,眼下衛衡所使用出來的行徑,乃是保護他安全的最佳法門,如果是異地相處的話,自己也會同樣施為。因此三人倒也沒有找到,可以怪罪衛衡的理由,也就不好為了這等原由譏諷他了。

    當然對於衛衡行事時表現出來的囂張。三人還是要給予還擊的,所以靈光真人在聽到了,衛衡這番帶有道歉意味的話語後,同樣用隱晦的方式對衛衡說道:「此次道友過門拜訪,貧道等人未曾在門外迎接,已然是失禮在前了,若是道友離去之際,仍沒有出門送別,豈不是顯得太過輕視道友了麼?若是惹得道友心生不滿。可就是我等三人地罪過了。」

    靈光真人此話表面上是在跟衛衡客氣,實際卻是指責衛衡偷入雲山派山門的行徑太過無禮,有失自己高手的身份,其中所有的蔑視,從他著重讀出的「輕視」兩個字上,便體會得淋漓盡致。畢竟三人在雲山派可謂是地位尊崇,自身實力也稱得上高深。可衛衡以海外散修的身份,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了抰持三人的事情,這也著實折損了三人的顏面。在自知無法戰勝衛衡的情勢下。靈光真人也只有使用言語,稍微報復衛衡了。

     對於以這般形式了結跟雲山派地因果,不止三人心中覺得不忿,就是達成心願的衛衡也是氣憤異常。自從在「南荒野林」之中。衛衡得到了滄胥的傳承,正式成為了上古煉氣士在世間的唯一傳人後,他的心境便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最為明顯的便是他心中地傲氣憑添了不少。對於修真界的諸多門派地祖師,也沒有了往日那樣的崇拜了。

    要知道以衛衡目前地身份,在加上他師尊滄胥又是可以創立世界的天神,便是跟雲山派的創派祖師相提並論,也不見得有絲毫過分。可是礙於眼前的形勢,衛衡又想不出來,除了雲山派祖師上香磕頭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給雲山派轉變口風地台階,是以他縱然心中不願,也不得不勉力為之。當此情景衛衡非但沒有發作,反而跟三人客氣了幾句,已是心性大進後得到的好處了。

    在跟三人客套的時候,衛衡還在心中念叨著,雲山派諸位祖師的年紀,比自己終究要大上許多,按照尊敬老者地禮節,跟他們上香磕頭倒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在自己成神之後,再叫他們給自己還回來便是。可是衛衡這番好意,靈光真人非但沒有理會,反而出言譏諷與他,這就讓衛衡感到無法忍受了,若非他心下覺得,剛跟雲山派化解恩怨,緊接著便同雲山派的護法長老大打出手,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只怕靈光真人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但是除了動手撕殺,衛衡還可以使用言辭反擊,故此只聽他張嘴說道:「以我等的修為而論,貧道想要報答三位道友的情誼,在修真界恐怕是沒

    了,所有因果也只能期待,我等飛昇仙界之後再做了望三位道友多多保重,千萬不要出現什麼損傷才是。」

     略微停頓了一下後,衛衡又裝模做樣的搖頭嘆息道:「嗨!若是貧道沒有服用那枚『血精』,而是把它保存下來,今日正好可以送給三位道友,以此物了卻你我之間的因果卻是再好不過。由此也省得貧道還要擔心三位,無法渡過那比較尋常要遠勝數倍的天劫,致使此後你我再無相見之日了。」

    隱藏在衛衡話語裡面的意思,乃是在暗指三人所修煉的功法既存在缺陷,同時也是得罪上天的舉動,因此他們在面對那號稱是仙人也難以渡過的第九次散仙天劫時,必然要比普通散仙要困難許多。據衛衡猜想縱然三人的修為,已經超越了普通仙人,並且還有仙器護身,但是在上天的懲處之下,他們活命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對此想必三人平時也肯定是有所擔心,此刻拿來還擊他們正是最好的手段。

    在聽到衛衡的言語之後,果然如同他料想的那樣,三人的臉上立時閃過了些許憂慮。不過三人流露出來的神情,很快便給他們掩飾過去,緊接著那位列三人末座的靈絢真人出言解釋道:「我等三人背負師門厚望,修煉這等忤逆天道的功法,本就存下了必死的心思,便是死在天劫下面也是無上光榮,道友就不必為我等多慮了。」

    如果三人真的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向衛衡解釋的便是隱為三人首腦的靈光真人,而不是向來少言寡語的靈絢真人了。對於三人的用意,衛衡心中也是知曉,無非是害怕自己覺察到他們的畏懼,再以言辭在三人心中添加心魔嗎?以沉默的靈絢真人說出如此果斷的話語,卻是比口齒靈便的靈光真人,要來得莊重一些了。

    心中冷笑了一聲,衛衡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對三人施禮退讓道:「想不到三位道友的心志,竟然如此之堅毅,確實讓貧道敬佩不已。貧道適才那些言就此收回,日後也不會在三位跟前多做噪了。其實仔細想來也是這番道理,以三位道友的神通,何必要畏懼那區區天劫,貧道為此耗費心神,實在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說罷衛衡便衝著三人一稽首,以示對先前話語的道歉,然後搶在三人說話之前,向他們告辭道:「此番貧道在貴派多有打擾,確實是貧道的不是,現在也不敢牢煩三位道友相送了。貧道這便返回海外修行,也請三位道友留步好。」頓時「清澄」便出現在了衛衡的腳下,載著他向遠方飛去了。

    衛衡此舉看似退讓,實則是以退為進的著數,三人若是看他如此輕易,便停止打擊自己心境的舉動,他們心中自然要疑神疑鬼,多番思量衛衡的心意。如此卻是在三人心中,添加了更多的恐慌,反倒比一味威嚇三人能取得更大的效果。當然衛衡的算計能否得逞,也要三人的心機不算愚蠢方才可行,可三人能夠位居雲山派護法長老的位置,他們的心機還能差得了麼?

    當三人帶著滿心疑惑回到雲山派山門後,掌門清巽道人立時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有些疑惑的對三人稟告道:「就在三位師叔祖剛離開山門不久,仙界師長傳下的號令便在祖師堂出現,命弟子在半年後,於山門內布下傳送陣法,迎接本派下凡仙人,屆時本派全部散仙,及中堅弟子務必在場,不得有任何缺失。」

    此刻衛衡剛離開雲山派山門,雲山派在仙界的師長,便傳下了仙人下凡的號令,清巽道人不免要懷疑這道號令,跟衛衡打上雲山派山門大有關係了。清巽道人既是身為雲山派掌門,在衛衡的事情上,也逃脫不了失察的罪名,出於對自己安危的關心,情急之下他也只能向靈光真人他們求助了。

    「既然要集合本派全部精銳,想必所謀之事定然非同小可,與此事兩廂相比較,那衛衡小兒也不過是癬疥而已,掌門倒是不用太過關心。」靈光真人立即便聽出了清巽道人問話的心思,和顏悅色的安慰他道,「既然仙界師長已有號令,我等自當要依令行事,只不知在仙界號令之中,可曾提到派遣仙人下凡的緣故?也好叫我等提前著手準備。」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53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囑託


     人的猜測卻是不錯,雲山派祖師堂出現的號令,果真衡在他們山門生事而傳下的。並且此刻除了被衛衡攪擾得焦頭爛額的雲山派之外,正邪兩道所有的大派以及隱世宗門,都收到跟出現在雲山派祖師堂相類似的號令,各是向本派在修真界的後輩傳達,不久之後將會有本派早已飛昇的師長,重新返回修真界的消息。看樣子或許將要有驚天動地的事情,要在修真界發生了,否則各大門派又何必要派遣已經飛昇的弟子回來?

    對於發生在各大門派的事情,身為孤家寡人的衛衡,自不會有絲毫覺察,再者他的實力也僅可以比擬一個仙人而已,在即將發生的事情上面,也未必能夠起到作用,倒不如安心為自己打算的好。只不過當整個修真界紛亂四起之後,衛衡還可以在什麼地方逍遙,他還有置身事外的餘地麼?

    此刻衛衡正向著自己那名義上的師尊菊坍上仙,留在修真界的洞府行進著,而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徹底搬空這座仙府,免得在自己飛昇仙界後,因為身家窮困以致耽誤修行。以衛衡此刻的修為,隨時都有渡劫飛昇的可能,他可不會認為以自己實力,可以比擬仙界那些修煉了無數歲月的仙人,是以他早就生出了,在飛昇後躲藏一段時間的打算。而衛衡現在的行為,便是為日後的銷聲匿跡,準備相關的修行用度。

    此前衛衡在開啟仙府的時候,由於畏懼修真界的眾多高手,攻破守護仙府的「飛雪大陣」,將躲在仙府裡面的自己生擒活捉。所以衛衡只是有些匆忙的,把菊坍上仙留在仙府核心處的,那幾件仙器收在身上之後,便迅速離開了仙府所在的海天山脈,以免危及自身的安全。

    可是當衛衡在東海銀沙島打探到,「飛雪大陣」沒有被人攻破地消息後,便對自己的小心謹慎懊悔不已。有心返回海天山脈重啟仙府。只是衛衡還沒來得及,離開銀紗島的地界,便受到了以清楊道人為首的,眾多雲山派弟子的圍攻,使他不得不終止了自己的打算。

     後來衛衡更是忙於躲避雲山派的追殺,除了給薇雪仙子護法時尚屬自由之身,其餘時間要麼是在修真界四下里逃亡,要麼是在「極幽地獄」或是「南荒野林」躲避風頭,根本沒有重返仙府的空閒。好在現今衛衡跟雲山派的恩怨。也算是告一段落不會再有人注意他地蹤跡了,他正好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去完成自己的心願。

     早年赤在「極幽地獄」指點衛衡修行的時候,就曾經告戒過他,他要是想在仙界清閒自在的話,至少要修煉至近乎於仙帝的水準,方才沒有人敢於招惹他。而據衛衡私下的估算。想要達到這般境界,即使他修煉地是上古煉氣心法。卻也要蟄伏幾千萬年,趁著尚在修真界的時候。多積攢些材料,哪怕它們地質地沒有仙界的出產上乘,也可以作到有備無患。

    要知道那菊坍上仙在仙界還是小有名氣地,也遭受過仙界眾多門派的合力追殺。因此衛衡此次重啟仙府的行徑。卻也不敢表現的明目張膽,惟恐自己跟菊坍上仙地關係被人知曉,免得在飛昇仙界之後,落得跟菊坍上仙同樣的遭遇。被雲山派追殺了將近百年。衛衡早已厭惡了,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能夠避免這等事情的出現,他又何樂而不為。

    在確認了沒有人監視那「飛雪大陣」之後,衛衡終於顯現出了自己地身形,隨即他便施展身法進入陣中,沿著菊坍上仙留給他的陣圖上面,指點出來的道路,重新回到了「菊坍仙府」的面前。現在海天山脈並沒有修士的蹤跡,衛衡可以放心佔據仙府,而不用擔心自己的辛苦成為他人嫁衣。

    看著眼前這座完全由靈氣建成的仙府,衛衡心中著實頗多感慨,若是他早知道守護仙府的陣勢,不會被他人攻破,或許他就不會輕易離開仙府了。只要衛衡當時在仙府多停留幾個月的光景,那麼跟他有殺子之仇的清夜道人,也就不會在海天山脈發現他的行蹤,更不會把他一路追殺至東海海域了。如此修真界千年一度的盛事,匯聚了無數奇珍異寶的「穹海大會」,衛衡當然是沒有機緣參與了,同樣清楊道人也失去了發現他的可能。

    如果沒有了這樁因果,衛衡跟雲山派之間的仇怨,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深厚,即使是現在雙方所宣告的和解

    是口頭上的把戲,沒有絲毫約束的效力,雙方隨時都撕殺。只不過要是沒有這些年的艱辛,衛衡還會擁有如今這般,足以跟上界仙人相提並論的本領麼?或許衛衡此刻能否突破分神境界也未可知。

     由於沒有外人進入過「飛雪大陣」,因而開啟仙府的法訣是不會改變的,衛衡按照他以前經歷的路徑,十分輕易的便來到了仙府的核心位置,被菊坍上仙用來放置那幾件仙器的房間。好在那被菊坍上仙用來看守洞府的「天火極冰」,已經被衛衡煉化吸收,要不然些許麻煩他還是避免不了的。

    隨著衛衡的手臂揮動,幾道開啟仙府其餘地方的法訣,便脫離了他的雙手,投入到房間四壁上面。頓時早已被衛衡搬得空空如也,只剩下四面光禿禿牆壁的房間,突然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而在這陣光芒過後,衛衡就通過施放出來神識,覺察到了仙府各處的禁制依次開啟。與此同時無數的文字,也顯現在了牆壁上面,從其透露出來的內容上看,正是那菊坍上仙對自己生平的介紹。

    那顯示在牆壁上面的言語,乃是用仙界通用的上古文字書就,若非衛衡得到了滄胥的傳承,他還真的不能辨認個中含義。而菊坍上仙對自己的介紹,跟衛衡當日在「極幽地獄」從赤口中聽到的,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在後面多出一部分,乃是菊坍上仙回到修真界時的經歷,其中便包括了他建造仙府的原因,以及他在仙府裡面存放的物品,還有就是對開啟仙府之人的警告和請求。

    原來當年菊坍上仙跟赤一起,被追殺他的各派仙人,打落到修真界以後,便發現在通過兩界縫隙時,自己的肉身還有元嬰神魂,都受到了難以救治的傷勢,在傷勢發作之時,便是他神魂俱滅之日。而除了身上的傷勢之外,菊坍上仙還發現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那遠超普通仙人的氣息向外散發了。而若是任由這般情勢持續下去,不過多久天劫就會降臨,以菊坍上仙現在的狀態,只怕堅持不了多久,就要把自己的性命,斷送在這海天山脈了。

    菊坍上仙在仙界時,就經歷過了無數次的追殺,他的心志也早已磨練得異常堅毅。所以在眼前這般時刻,菊坍上仙立時做出了決斷,在情知自己無法獲救的情況下,他毅然決定即使自己提前在世間消失,也要保住自己無意得來的,那套供飛昇之後的仙人,繼續修煉的心法,給仙界那無數正在遭受著大派弟子欺凌的散修,以擺脫自身困境的希望。

     為了使後人在得到心法後,有足夠的實力自保,菊坍上仙更是施展神通,強行聚集天地靈氣,並把自己的全部修為灌入其中後,終於建造出了這座仙府,以幫助後人的修行。此外為了防止後人在修行時,被外人發現他的蹤跡,菊坍上仙更是使用上了自己畢生所學,在仙府周圍佈置下了那「飛雪大陣」。按照菊坍上仙的說法,有此陣法的守護,縱然是下凡的仙人也要饒路而行,以免身陷陣中不能脫困。

    那菊坍上仙最後交代給後人的忠告,是這樣寫在牆壁上的,「小輩,貧道在臨死之前耗盡心神,方才推算出了你散修的身份,不管是為人為己,你是注定要繼承貧道的道統了。只不過上界仙人可沒有多少好人,貧道勸你在修行有成之前,還是想辦法妥善隱匿自己的行蹤,至少貧道留在這座仙府裡面的材料,沒有使用乾淨是不要隨意顯露頭角的。要不然受到大派仙人的追殺,可莫怪貧道言之不預,不考慮後輩的需求。

    至於你是否願意拜在貧道門下,貧道也不多做強求,只要你肯將那套心法傳授給仙界的無數散修,了結貧道的心願,就算是對得起貧道了。還有你也不要妄想著珍藏心法秘不示人,這等跟貧道以前所想,心思相同的念頭,你還是提前打消的好,仙界各大宗門都擁有無數弟子,如果沒有同樣數量的門人守護,發生在貧道身上的模樣,便是你將來的榜樣,倒不如破釜沉舟又或是孤注一擲來得爽快。

    此外貧道這番見解,也只是按照自己的經歷,總結出來的教訓,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出身即可。

    菊坍道人字!」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0:53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仙人


     括掌門清巽道人,以及門派僅有的三位護法長老,靈弟三人在內的,上萬名雲山派的中堅弟子,還有派中的散仙,正齊聚在雲山派山門內最大的建築,那座無論誰人見到後也要讚歎不已,氣勢極其雄偉恢弘的祖師堂中。看眾人臉上流露出來的莊重神情,顯然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即將在大殿發生,而且這件事情對於雲山派的重要,也是不言而寓的。

    只見大殿正中地板上面,那副傳說由雲山派創派祖師,親手繪製的先天太極,突然閃現過一道無比耀眼的白光,緊接著便有美妙動人,猶如鐘磬一般的清脆樂聲響起。伴隨著這光芒仙音,四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觀看到此等情景,知曉仙界號令內容的雲山派眾長老,在他們心裡已然清楚,在大殿現身的四人,正是本派早已飛昇仙界的前輩。

    這時四個仙人裡面,居中的那人言道:「本座道號靈通,奉本派掌門潛淵仙帝號令,攜三位師弟靈權、靈機、靈石下界公幹,不知本派修真界主事清巽何在?」

     在修真界數十萬雲山派弟子眼中,清巽道人乃是本派至高無上的掌門,但是在雲山派那些飛昇仙界的前輩看來,清巽道人的稱呼,卻僅僅是本派在修真界的主事而已,並沒有多高的地位。對於仙界前輩的心思,清巽道人心中自是清楚,因此在來人說話之前,他是不敢出聲詢問他們身份的。

    現在來人自報家門,又要清巽道人出來回話,對此清巽道人自是不敢怠慢,立時走到四人面前,恭身施禮道:「弟子清巽拜見師祖、三位師叔祖,四位前輩安好?」原來那靈通真人乃是雲山派的前代掌門,而清巽道人正好是他的徒孫,他們這一脈繼承的。又是雲山派在仙界的掌門潛淵仙帝的道統,世代打理雲山派在下界的門戶。

     對於自己的徒孫,靈通真人縱使飛昇多年,心中也還存有些許印象的,再加上他們四人此行,還需要雲山派在修真界地弟子配合,所以靈通真人也沒有顯現得太過倨傲,而是便和顏悅色的對徒孫說道:「你也是本派在修真界的主事,任何舉動無不關係本派顏面。在我等面前就不必有這般禮數了,快些起身回話便是。」

     等到清巽道人站直身形之後,靈光真人便作為此刻雲山派在修真界輩分最高的弟子,帶領著其餘幾個「靈」字輩弟子,過來跟自己的四位師兄見禮道:「小弟靈光見過四位師兄,自從四位師兄飛昇仙界以來,我等已有萬餘年未曾見面。著實想煞小弟等人了。」說完他便當先向四人一稽首,以示對四人的尊敬。

     「靈光師弟偕同靈塵、靈絢二位師弟。舍卻仙人福緣駐世下界,藉以照拂本派基業。著實是勞苦功高,我等這些飛昇仙界的師兄弟也是頗多掛念,此番本座四人下界公幹,諸位師兄弟還要我等代向三位師弟問好。此番行禮的原該是我等四人才是。」靈通真人畢竟是做過雲山派在修真界的掌門,自然清楚護法長老對下界門戶地重要,更是清楚位居此職的靈光真人三人,為此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因此他在言語之中,對於靈光真人等人倒也是十分的客氣。

    當年在雲山派「靈」字輩弟子裡面,尤其以靈光真人三人的資質最為上乘,對雲山派也是最為忠心,可三人為了守護雲山派在修真界的基業,竟然放棄飛昇仙界的機會轉修散仙,這就不得不讓他們那些,熟知個中詳情地師兄弟心生佩服了。更無論為了有更強大的實力守護門派,三人還修煉了那雖可以隱藏自身修為,但卻最易得罪上天地法門,此時三人站在面前,縱使靈通真人修為遠比他們強大,卻也不敢有絲毫張狂。

    靈權、靈機、靈石他們三人能夠跟隨靈通真人下界,處理他們口中的要事,在仙界地地位也是不低,當然清楚靈光真人三人是何等樣人,對自己師弟的作為,他們心中也只有佩服之心。因此在靈塵真人跟靈絢真人走過來後,幾個師兄弟之間倒是好一陣寒暄,反而把早先站在他們身邊的清巽道人擠了開來。

    「清巽,本座記得早在半年之前,掌門便傳下法旨,命你召集本派所有的散仙及中堅弟子,於今日等候我等地下界,不知你可曾按照掌門的法旨行事了?」在寒暄過後靈通真人冷不丁出言問道,聽他說話時使用的語氣,好像對清巽道人有許多不滿似

    要情勢稍有不對,便要直接出言責罵徒孫。

     以清巽道人地心機,自然聽出了靈通真人話中的憤怒,心知靈通真人是為了此刻派中散仙過於稀少而責怪自己,當下他就有心編造幾句謊言搪塞過去,也免得師祖懲治自己。但清巽道人心裡更為清楚的,乃是曾經親眼看到過了,自己這位師祖的精明,知道在師祖面前容不得絲毫欺瞞。

    因此清巽道人縱使心中忐忑,還是戰戰兢兢的回覆道:「稟告師祖,自從半年前仙界諭旨降臨在祖師堂中,弟子便傳下令訊,召集本派在外修行的所有散仙以及中堅弟子回轉山門。只是由於時間太過緊迫,至今尚有三十餘名中堅弟子和七名散仙在外未歸,其餘弟子已經盡數在此迎候四位師長。」

    「本座即便早已飛昇,但也是作過修真界主事的,自然清楚本派應該有多少散仙弟子。可是今日這大殿之中,卻有半數以上四劫和五劫的散仙並未在場,莫非他們膽敢違背仙界號令不成?」靈通真人質問道,在他話語出口的同時,仙人的威勢也跟著釋放出來,站在他身子周圍的後輩弟子,登時便感覺到了自己越發的憋悶起來。

     早在靈通真人問話之前,清巽道人就明白逃脫不了這場劫數,心中一直在組織言辭,想要把事情闡述的清楚一些,同時也相應的減輕自己的罪責。可是當聽靈通真人的質問,感受到仙人的威勢之後,清巽道人方才曉得,以師祖往日的精明,自己心中的盤算,在他面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惟有實話實說才是正理。可要是如此回答,至少那處事不當的罪名,清巽道人是無法擺脫了,因此往日處事果斷的他,也不免有些躊躇起來。

    靈光真人立時便看出了清巽道人的難處,他也情知此事怨不得清巽,因而主動站出來仗義執言道:「靈通師兄,還是由小弟回覆你的問話吧,卻是不好再折磨掌門了。」說罷靈光真人便把他從雲山派眾弟子那裡聽來得,以及自己親身經歷的,衛衡跟雲山派的恩怨,毫無遺漏得向靈通真人他們四位仙界使者解說清楚。

    「以三位師弟的實力,在連手之下都不能戰勝那衛衡小兒,難不成小兒的修為已可以比擬仙人了?」靈通真人有些不信的詢問道,「師弟莫要顧及清巽是本座徒孫,便有意為他遮掩,這等關係到本派顏面的事情,卻是不能有任何不實的,要不然便是為兄自身也難逃干係。」

     「小弟三人實力如何,想必四位師兄也能判斷得出來,可即便我等冒著天劫加身的危險,將自身修為盡數施展出來,仍不是小兒的對手,小兒究竟是何等本領,四位師兄還不能推測出來麼。」靈光真人苦笑道,「至於師兄說小弟包庇清巽,這可是錯怪小弟了,這些事情可是發生在雲山派數十萬弟子眼前的,縱然小弟有心遮掩,還能阻塞得了眾人言路麼?」

    「當日我等三人跟小兒較量時,雖然小兒在交戰初始,便接連使用詐術,使得我等三人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與他撕殺。但八九分的本領我等還是發揮出來了,可是小兒竟能在幾個回合之後便生擒我等,這決不是修真界的手段可以施為,據小弟估算或許普通仙人也未必是小兒的對手。」靈塵真人緊接著師兄的話語訴說道。

    聽到兩位師弟的解釋後,靈通真人轉過頭來,向著身邊的三位仙界同門看了過去道:「想不到修真界竟還有如此高手,想來這衛衡小兒便是我等此行的一樁變數了,我等在行事之時,卻是留心此子決不能有絲毫大意。」衛衡在雲山派山門肆虐一場,可謂是極大的折損了雲山派的顏面,不過聽靈通真人的話語,好像這等關係雲山派聲威的事情,跟他們此次下凡的圖謀比較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由此便可以推斷四人身上,擔負的任務是何等重要了。

    靈通真人的意見其他三人顯然也是同意的,那靈機真人隨後便附和道:「好在靈光師弟已經跟小兒達成和解,要不然在我等即將得手之際,小兒在旁邊出手破壞,若是事出倉促在加上疏虞防備,或許我等便有失手的可能了。能夠試探出修真界隱藏著這般高手,那些犧牲的弟子也算是死得其所,跟清巽的臨機決斷倒沒有太多關聯。」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1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計議


    的兩位師兄弟,還在旁邊考慮衛衡的出現,會對自己謀的事情造成多大困擾時。那靈權真人的心中忽然間聯想到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他臉上那原先只是有些焦慮的神情,登時變得異常謹慎起來,顯然是預料到了比衛衡出手破壞自己的事情,更為嚴重的結果。

     只見靈權真人直接向清巽道人發問道:「不知那衛衡小兒的實力,修真界其他門派可曾知曉,若是因為本派弟子粗心大意,將小兒的真實本領洩露出去,使得小兒被別派拉攏,我等此行豈不是要多增添一個仙人水準的敵手?此刻我雲山派所能使用出來的實力,便只有眼前這般模樣了,卻是不能容許這等事情的發生。」

    清巽道人雖然不知道四人下凡所為何事,但以他身居雲山派修真界掌門的心機,卻也不難從四人的話語裡面,估量出事情的輕重。此番聽到靈權真人詢問時,所使用語氣的迫切,清巽道人馬上就明白了,這位已經是仙人的師叔祖對此事的關心。

     當下清巽道人立刻回答道:「為了維護本派顏面,在小兒離開山門之後,弟子便下令門下弟子不得提及此事,想來小兒的本領究竟如何,是不會有絲毫洩露的。再者本派眾弟子也不是不明白事理,他們便是不想在外出修行時遭人恥笑,也不會把小兒在本派肆虐的事情到處張揚的。只是那衛衡小兒的生性乖張,他是否會將此事宣講開來,就不是弟子所能知曉的了。」

    「只要我等行事之際小心謹慎,便是多此變故卻也無妨,難道以我等上仙的實力,還怕區區下界修士麼?況且如靈光師弟所言,那衛衡小兒也不過是海外散修出身,想各大門派諸多高手,又有誰人會拉下臉面跟他交往?

    如此小兒自然不會知曉那件大事的情由,倒是無須顧及他出手破壞了。既然小兒來與不來尚在兩可。我等也不必為他耗費心神,還是多考慮我等所要面對的敵手才是正理。」就在眾人為衛衡的橫空出世,而感到無法掌控事態時,那靈石真人突然出言道。

     把四位已經成為仙人的師兄,對於那件大事的關切看在眼中後,靈光真人心中也生出了些許好奇。由於跟衛衡和解地決定,乃是靈光真人和清巽道人一同作出的,若是因為衛衡的出現,敗壞了四人的好事。那麼他多少也要擔負些責任。所以對於四人口中的要事,靈光真人是無論如何也要多加在意的,畢竟自他位列雲山派護法長老以來,就以維護本派安危為己任,自然不願意看到,因為自己疏忽而損失門派利益。

    有鑑於此靈光真人隨即便向師兄請教道:「當日祖師堂中傳下的祖師法旨,雖不知是何緣故所言並不直白。致使我等後輩無從知曉那件大事,究竟是何等名堂。也不能做出相應的安排,方才使小兒在從容離去。害得我等要為他多費思量。眼下趁本派精英弟子齊聚於祖師堂中,四位師兄可否將那件大事的因由直言相告,也免得我等在行事時,妨礙了師兄地手腳。」

     靈光真人此言未免也太過直白了一些。但是他對雲山派的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下凡四人倒也不會認為他的話語另藏機心,只是眼前這上萬雲山派弟子。還要仔細查證才是。當下靈通真人便使用自己那飛昇之後,修煉得越發犀利的目光,在自家後輩的身上探察了一遍,直到他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中,確認裡面沒有攙雜異心者後,才在心中做出決斷。

    在眾人因為靈通真人地巡視,而變得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神注視下,靈通真人慢吞吞地說道:「在多年以前曾有一道異氣直衝上界,久久不見其有絲毫消散,引得上界眾多高人好奇不已。後來在包括本派潛淵仙帝在內的,諸位上界高人地精心推算下,終於得有神器將要出世的結果。可是經過上界諸大勢力多番商議,也無法決定這件神器的歸屬,在此刻神器即將問世之際,各派勢力迫不得已,也只能憑藉各自實力公平搶奪了,我等四人便是奉掌門法旨,下凡掙搶這件神器的。」

    雖然雲山派眾弟子從未見到過神器地模樣,更不曉得神器是何等的價值,但是他們可以通過仙器在修真界的珍貴,推測出上界祖師對神器的渴求。隨後眾人更是想到了,即便以雲山派地基業龐大,派中擁有的仙器也不

    件而已,此外為了防止日後需求時出現短缺,現在派仙器的,也只有掌門及三位護法長老。若是按照這般情勢推論,眾人心中的看法也是別無二致,那就是雲山派在仙界的門戶,定然不會有太多神器。

     每當修真界有仙器出世,只要各大門派得知這種消息,那麼無論這件仙器落到誰人手中,最後都會出現漫天的腥風血雨,滅人滿門的事情也是常見。在眾人之中也不乏親身經歷過,搶奪仙器的激烈撕殺,對於當時的淒慘景象,他們卻也是很難忘記的。所以當眾人聽聞,修真界有比仙器還要珍貴的神器將要出世的消息之後,他們心中便不由自主的,對自己的性命產生了深深的不安。

    「或許神器在仙界的數量,並不象修真界的仙器一樣稀少,要不然仙界的祖師,怎麼會讓這幾位飛昇不久的前輩下凡?要是按照修真界掙搶仙器時,那恨不得罄盡所有實力的狠命,為了搶奪這件神器,多少也要有幾位仙帝實力的高手坐鎮才是道理麼!」為了排遣心中的恐慌,眾人在心中安慰自己道。

    可是尚未等眾人放寬心思,靈機真人隨後出口的話語,便徹底打消了他們的奢望。只聽得靈機真人高聲提示道:「爾等莫要見掌門派我等四人下界,便以為他老人家不重視神器的歸屬,其實掌門急於得到這件神器的心思,決下於你們這些尋常修士,心中對於仙器的渴望。

     或許爾等尚不清楚,神器對仙人的作用,決不亞於仙器對普通修士的作用。可即便知道神器有這般好處,我雲山派立派超過億萬年的歲月,至今派中也僅擁有過兩件神器而已,其中還有一件早已伴隨前代祖師一同飛昇神界去了。由此爾等便可以推斷出,掌門是何等在乎這件即將出世的神器了。

    只是礙於天道的限制,修真界是不允許有實力超過上仙的修士存在的,因此即便掌門有心,也是無法在修真界現身,所以也只能由我等這些上仙修為的弟子代勞了。而只有我等四人下凡的緣故,卻是上界各大勢力,為了防止在修真界的後輩損失太大,以致影響了自家的傳承,他們共同作出決定,把下凡弟子的人數控制在四名以內。」

     聽到靈機真人的解釋後,眾人心中無不瞭然,以這件神器的珍貴,就算是雲山派最終可以搶到它,但是跟隨四位前輩出手的弟子,怕也要死傷大半了。可是下凡四人傳下來的,乃是雲山派在仙界的掌門潛淵仙帝的法旨,根本容不得眾人有絲毫推脫,是以眾人就是明知此去必死,卻也不得不慷慨效命。

     如果靈通真人四人連自家後輩的心思,都猜測不出來的話,也就枉費了潛淵仙帝派遣他們下凡的期望了。因此當四人察覺到了眾弟子眼中的決絕後,他們立即便明白過來,到了適當的安慰眾人幾句,以免本派後輩寒心的時候了。索性在四人下凡之前,潛淵仙帝便預料到了這種跡象,也給四人準備好了應對這種事情的方法,因而四人倒不用慌亂了手腳。

    但見靈權真人從容一笑,對眾人許諾道:「為了防止本派弟子出現太大的損傷,此番我等四人下凡之前,掌門特意囑咐我等,攜帶了三百件仙器,連同本派在修真界珍藏的四十餘件一起,分發給眾位弟子使用,爾等若是自問對本派的貢獻,以及自己的修為匹配這些仙器,稍後可以向清巽那裡領取一件使用。」

    身為普通修士對於仙器有什麼作用,眾人心中自是清楚,非但在對敵時可以輕易戰勝,超越自己一個境界的對手,就是面對天劫也能夠安全許多。不過靈權真人許下的條件,就讓眾人頗費思量了,看樣子自己得到仙器的代價,便是不惜性命的,為四人搶奪那件神器了。可是即便明白四人的用意,眾人也是無法抵禦那仙器的誘惑,大殿裡面頓時變得群情激奮起來。

    眼見得眾弟子的情緒被自己四人調動的如此高漲,靈通真人心中也是高興不已,他當即吩咐道:「利用神器尚未出世的這些時日,凡我雲山派門下弟子,可要抓緊時間演練本派鎮山大陣。莫要因為現在的疏忽,致使在跟其他門派爭搶神器時,弱了本派的聲威。」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1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師叔


     間對於動輒閉關數百年的修士而言,著實是算不得長海天山脈的半年光陰,在衛衡修行的過程中卻是至關重要。這是因為在這段日子裡面,衛衡利用滄胥傳授給他的上古法術,徹底吸收了那座完全由天地靈氣建造而成的菊坍仙府,並且連帶煉化了菊坍上仙灌輸在仙府中的,他積攢畢生的修為。

    雖然菊坍上仙在重創之餘,又要強行聚集那些建造仙府的靈氣,害得他自身修為所剩無幾,但即便如此他的修為也遠在普通仙人之上,再加上構成仙府的靈氣,也是近乎凝固的模樣,因此完全吸收了二者的衛衡,自身修為立即得到飛速的提升。若非修煉了上古煉氣心法的緣故,使得衛衡體內的真元,要比普通修士凝練三百六十倍,現在他的法力決不會是眼前這般,僅可以比擬普通仙人的水準。

    當然要不是衛衡的「無上金身」已有小成,肉身已經強悍到,連極品法寶也不能傷害的地步,並且還吸收過那枚所藏精元,足以跟上界大羅金仙相提並論的「血精」的話。以衛衡那未曾經歷過天劫淬煉的肉身,怕也不能承受突然增長的真元,反而要落得肉身爆裂的下場。

     在適應了修為快速增長的不便後,衛衡就帶著在菊坍仙府搜刮的物件,離開了只剩下一座「飛雪大陣」的海天山脈。而衛衡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便是那號稱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位於世俗界的秦山山脈。不消說衛衡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收取滄胥在臨別時告訴他的,那件由上古煉氣士煉製出來的神秘法寶了。畢竟衛衡飛昇的時日就在眼前,為了仙界那層出不窮的高手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自然要提前多做些準備才是道理。

    當衛衡駕御著「清澄」,快要飛到世俗界地邊緣時,他那經過無數次的錘煉。早已變得平靜無波的心神,忽然產生出來些許的不安。曾經被雲山派追殺了將近百年的衛衡,頓時便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產生出這種感覺,乃是有人暗中窺伺造成的。因此衛衡立即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順便把「清澄」拿在了手上,防備著那可能出現的襲擊。

     「不知是何方高人暗中監視貧道,諸位可敢現身相見否?」對著隱約察覺到的,來人躲藏身形地方。衛衡高聲招呼道,「貧道往日在修真界行走時,自問還算得上謹慎,即便有多幾個仇家,想來也不會包括幾位道友。此番我等路途遭遇,總也是一段緣法,幾位道友卻不該使用這般藏頭露尾地行徑。難道諸位就不覺得此舉有些蔑視貧道麼?」

    按照修真界的規矩,如果在路途中被人發現自己的蹤跡。那麼為了消除對方敵意,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對方面前顯露身形自報家門。以免招致不必要的誤會。可是衛衡在招呼對手的話語出口之後,又耐心等待了許久,仍未見到來人現身,由此他便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心意是否良善了。

     當下衛衡衝著來人躲藏地方向厲聲呵斥道:「幾位道友若是再不現身。就休要怪貧道不知禮數出手相請了,若是幾位因此遭受到什麼損傷,可不要把罪過加諸到貧道身上,此中一切因果皆是爾等咎由自取。委實怨不得貧道凶狠。」他的話音剛剛結束,抬手便是一道匹練也似,寬丈餘長達十幾丈,聲勢極其浩大地劍光,向著來人劈斬過去。

    這時衛衡業已通過在察覺到來人的氣息後,悄悄釋放出來地願力,判斷出了來人的修為,不在身為雲山派護法長老的,靈光真人師兄弟三人之下。要知道衛衡本就懷疑來人不安好心,現在又確認了來人的實力非同尋常,所以劈斬出去地這一劍當中,他便沒有生出任何試探心思,出手就是用盡全力。而衛衡所要達到的目的也十分明了,不過是要在開戰初始搶佔先機,避免在接下來的撕殺當中,落得被動挨打地局面罷了。

    此前衛衡在心中推測過,他劈出的這一劍,便是靈光真人師兄弟連手也不能從容接下,故此他對逼迫來人顯現身形,倒也是信心十足。可不成想衛衡這凌厲無比的一擊,在快要打在來人身上時居然出現了意外,那遮掩來人身形的雲朵前面,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似的,登時便把劍光抵擋開來,除了周圍的靈氣有水波一般的顫動之外,其他景象竟沒有任何變動,即使那些由水汽凝結的雲朵,也沒

    挪動的跡象,來人依舊十分安然的躲在裡面。

     雖然發生在眼前的景象,不符合衛衡出手時的預料,不過在他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慌張,來人若是沒有些出人意料的本領,又哪來的把握,做下這等暗中監視他人的下作事情?不過已然搶在手中的先機,衛衡是不會放棄的,當下他又抬起了「清澄」,空閒著的左手也掐拿起了法訣,準備再次施展法術。

     就在衛衡要把準備好的招數施放出去時,一道他十分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只聽來人跟他打趣道:「不過是幾十年未見,師侄怎就忘記了本座的氣息,剛剛重逢就用這般厲害的法術招呼本座,難道師侄就不覺自己有些目無尊長麼?虧得本座初得自由便來尋訪師侄,你這般舉動忒叫本座寒心了。」

    在修真界衛衡僅只稱呼過赤做為師叔,而這道突然傳來的聲音,跟赤說話時的語氣倒也有些相像,可此刻的赤應該在「極幽地獄」繼續他的修行,又或是喝酒吃烤肉才是正理,又怎會在修真界現身?難道他就不害怕,自己那成年神獸的氣息洩露出來後,招惹得天劫加身的威脅了嗎?

     正當衛衡猜度來人言語是否屬實之際,五道人影便已站在了他的面前,只見領頭那位身材高大火紅色頭髮的道人,不是赤又是誰人?當下衛衡也顧不得心中的猜疑了,立即向赤施禮道:「弟子衛衡拜見師叔,先前弟子不知是師叔大駕在此,言辭行徑多有冒犯,還請師叔不要怪罪才是。」赤可是出身最注重恩怨的睚眥一族,衛衡的舉動對他又有些無禮,是以衛衡急於跟赤解釋的作為卻也是無可厚非。

    「此事原本就是本座存心試探與你,你有這般反應也實屬正常,又談何冒犯本座?」赤有些好笑的寬慰衛衡,隨後他又出言讚歎道,「想不到幾十年不見,你便擁有了這等修為,委實出乎本座的預料,而這其中的原因,想必是你又遇上什麼難得一見的奇珍異寶的緣故吧?」

     「師叔猜測的倒是準確,弟子在離開師叔獨自修行後,確實得到了不少的好處。」衛衡恬著臉笑道,「當日弟子在那『南荒野林』歷練時,湊巧發現了一株只產於仙界的『太陰七野草』,跟一枚世所罕見的『血精』,在煉化了這兩件寶物之後,自己的修為也就提升到了眼前這般地步了。只不過這後天得到的法力,總沒有艱苦修行來得穩妥,除了看上去有些威風,在對敵時就不怎麼管用了。」

    「管他艱苦修行還是後天機緣,只要歸屬自身便是自己的修為,縱然使用起來略帶生澀,但是用心雕琢之下,早晚有收發由心的時刻,你又何必這般在意?」赤大聲訓斥道,「算了,這些修行上的事情,留待空閒之事本座再指點與你,眼下你先拜見四位師兄,要不是他們下凡尋訪,本座還不知要在那『極幽地獄』憋悶多久呢?」

    說話間赤指著他身邊的四人對衛衡道:「他們四位的道號分別是肅生、肅遠、肅竣、肅逡,往日在妖界的時候,他們門中的前輩跟本座便是平輩論交。因而即便你現在尚未飛昇,但是看在本座的顏面,他們也只好屈就自己,讓你佔些便宜了。」

     僅僅從四人釋放出來的氣息上面,衛衡就可以判斷出他們的修為或許還在自己之上,而聽赤話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這四人好像是上界來人。按照修真界強者為尊的規矩,在這等高手面前即使是尊稱前輩,也沒什麼好委屈的,更何況只是叫聲師兄?當下衛衡便衝著四人稽首道:「小弟衛衡拜見四位師兄,師兄安好。」

    或許是因為赤站在他們身邊,所以在衛衡行禮後,四人並沒有表現出上界來人的傲氣,而是趕忙回禮道:「貧道等見過師弟,師弟不必多禮。」看四人那副拘謹的模樣,就好像衛衡是他們的師兄一般。

    在衛衡跟四人打過招呼之後,便把心中的疑惑向赤髮問道:「師叔何以不在『極幽地獄』修行,反而在修真界逍遙,莫非師叔領悟了某種遮掩氣息的法術不成?如此弟子倒是要恭喜師叔了,日後弟子在修真界行走時,也不用害怕沒有依仗,從而被別人欺負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1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定奪


     現在這般修為,修真界又有哪個後輩膽敢招惹於你,心求死不成?」聽到衛衡後面那番感慨後,赤笑著跟他打趣道,「至於本座得以在世間逍遙,就要感謝你這四位師兄了,正是他們不辭辛苦,將我族赤精妖帝親自賜下的,上品仙器『遁息靈符』帶給本座,方才使本座離開那早已覺得沉悶無趣,沒有半點心思留在裡面的『極幽地獄』了。」

    把內心的感慨宣洩一番之後,赤使勁拍打了衛衡的肩膀一下,對他大聲吩咐道:「小子,既然知道了你師叔欠下這麼大的人情,還不代本座好好感謝四位師兄,莫非你不願意看到本座離開『極幽地獄』麼?」

    衛衡終究要稱赤為師叔,對於赤的話語他還是要遵從一二的,當下他便應聲道:「師叔身份尊貴原也不好向後輩行禮,不過換做弟子為之,正是合乎情理的事情,還請四位師兄受小弟一拜。」說罷他就要按照師叔的命令,向四人深施謝禮,藉以感謝四人的辛苦了。

     或許是赤身份過於尊貴的緣故,尚未等衛衡躬身行禮,肅生子就搶在他的前面,對赤婉言道:「弟子等人的這番作為,乃是按照赤精妖帝的吩咐行事,其中並無多少主見,又怎敢貪天之功與己身?再者赤大人得以自由,對我等此行的圖謀也是大有幫助,我等便是奔波些路程也是應該,是以與情與理衛衡師弟這一禮,我等都是生受不得的,還請大人莫要為難我等的好。」

    以衛衡在世俗界官場裡面,鍛鍊出來的察言觀色的手段,自是不難從四人的話語裡面,聽出他們此次下界,不僅僅是解救赤,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可是幾人所要圖謀的事情,又關係到上界妖帝。這就不是衛衡敢於肆意探究的了。不過四人的言語當中,總是洩露出了少許內容,衛衡也清楚自己聽在耳朵裡面後,肯定會帶來許多不便,無奈之下他只得把求助地目光投向了赤。

    衛衡眼神裡面包含什麼樣的心意,赤自然分辨得出來,只見他在略微安慰了四人之後,便出言開解衛衡道:「雖然他們此番下界的目的,眼下尚算得隱秘。只是在上界各大勢力之間流傳。但過不多久修真界那些道行高深的修士,就可以通過自身神通推算出來,也不在乎提前洩露給你了。況且我等所為或許還有需要借助你的地方,你現在準備妥當,總比屆時手忙腳亂要好上許多。」

    赤說完之後也不待衛衡答應或者推辭了,徑直把修真界有神器即將出世的消息,給他解說得清清楚楚。在這之後赤還意猶未盡得說道:「任那各派勢力猜破腦袋也想像不到。本座因為機緣巧合,早在幾百萬年之前。就被仙界的混帳小兒打落下界。即使礙於天道限制,本座施展不了妖帥手段。但經過修真界幾百萬年的歷練,本座地心境早已達到妖王后期的水準,便是只能發揮出妖將的實力,也不是幾個普通妖將所能抵敵的。因此在此番爭搶當中,我方自是大佔便宜。」

    在妖界之中各類妖族修士,按照修為的高低,被分為大妖、妖將、妖帥、妖王、妖君、妖帝六個層次。而赤身為睚眥一族的神獸。在成年之後就具有相當於妖帥的實力,只是赤被打落下界之後,由於修真界地靈氣要遠比上界稀薄,因此他修煉了幾百萬年,也不過把修為從先前的妖帥中期,提升到了妖帥後期而已,跟妖王境界還是有很大差距地。

    不過心境上的修行,就跟靈氣地稀薄與否沒有關聯了,在赤幾百萬年的精心雕琢下,把心境提升到妖王地步,卻也算不得難事。而在修士對敵當中,心境修為的高低也是決定勝敗的關鍵,心境高者自然可以察覺到弱者地疏漏,然後抓住空擋趁勢攻打,最終戰勝對手也是易如反掌。

     聽到修真界有神器即將出世的消息後,衛衡馬上就聯想到了那件隱藏在秦山山脈的,出自上古煉氣士手筆的法寶,隨即他便壓抑著自己地心情,小心向赤旁敲側擊道:「不知師叔所說的神器,將要在什麼地方出世?要是師叔搶在其他門派前面,在那裡埋伏幾道禁制,豈不是更方便您跟四位師兄搶奪神器?」

    如此提議顯然是十分符合赤的胃口,從他臉上那副喜笑顏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其

    倪,不過在笑過之後赤還是拒絕道:「若是那件神地方出世,你這番計謀倒是可以派上用場,奈何此次神器出世的地方,卻是那修真界三大險地之一,那靈氣異常紊亂的秦山山脈,所以便是我等有心算計,但不能深入山中又有何用?」

     否決了衛衡的提議之後,赤又傲然道:「以本座目前的修為,戰勝四名妖將並不困難,若是全力防守的話,也可以跟十名妖將周旋,使他們無法分身他顧;再加上各派勢力相互糾纏,我等要將那件神器搶奪在手,還有什麼困難可談。」他的語氣雖有些驕傲,但是對自身實力的分析卻異常準確,包括衛衡在內的其餘五人,又哪裡找得到予以反駁的言辭?

    將赤的話語聽在耳中後,衛衡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適時宣告了破滅,緊接著他就在心中厲聲咒罵道:「早就說貧道這個師尊沒有太好的心腸,除了拿些空頭人情搪塞貧道之外,根本不會給貧道多少好處。好容易在臨別之時,便宜師尊大發善心,告訴貧道秦山山脈藏有寶物,不成想這也是盡人皆知的消息。師尊說話時怎不用心算計一下,貧道哪來的本領,在上界的高手面前搶下那件神器?又或是師尊此舉,乃是有意為難貧道不成?」

    因為心中的思慮跟眼前五人沒有關係,衛衡也就沒有遮掩自身的反應,在咒罵滄胥的同時,臉上自然呈現出的相應的變化。所以赤很容易察覺到這般景象,出於對衛衡的關心,他立即詢問道:「師侄的神色為何如此怪異,莫非是你新近增長的修為,跟自身真元產生衝突不成。此等事情可是關係重大,容不得絲毫輕乎,快把雙手遞給本座,待本座助你平復真元。」

    聞聽赤這番關切的話語,剛遭受到打擊的衛衡,在心中立時就感覺到了一陣溫暖,不過他臉色變換的真實原因,還是不能告訴對方的。因此衛衡只能含糊道:「弟子神色有此變化,乃是因為突然想到了其他事情的緣故,跟體內真元卻是沒有絲毫關聯,倒是勞煩師叔罣礙了。」

     「哦!當年本座在『極幽地獄』,逼迫師侄在那那些妖獸撕殺時,無論師侄身處何等陷境,臉色也不見絲毫動容,但不知師侄適才是聯想到了什麼事情,以致連一貫的沉穩也維持不住,面孔變化得這般厲害?」在重獲自由之後,赤的心情當然要比以往快活許多了,因此他也有了接連打趣衛衡的心思。

     「其實弟子心中也沒有太多感想,只是思忖在師叔搶奪那件神器的時候,自己能幫得了什麼罷了。從四位師兄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上面,弟子就可以猜想出來,此次跟師叔搶奪神器的,都是上界各大勢力選派出來的精銳高手,以弟子這點微末的修為,想要跟較量他們委實有些不自量力,因此心裡也難免要產生些許畏懼。」衛衡哀聲嘆息道。

    「師弟何必妄自菲薄,先前我等形跡隱瞞得如此嚴密,你都可以探察出來,可見師弟的心神比我等也差不了多少;再者師弟的真元也不比普通大妖淺薄,縱使在質地不及,在堪比我等的心神幫助下,未必就不能戰勝大妖,因此在此事上面,我等倒是要仰仗師弟許多的。」那肅竣出言道。

    「肅竣此言誠然有理,你的實力並不亞於普通大妖,即便是跟他們四人這樣的對手較量,也可以周旋片刻。此外搶奪那件神器的時候,主要也是我等五人出手,或許並不需要你現身,就可以帶走神器,你又何必未戰先怯,說出這等頹廢的話語?」赤也在旁邊符合道。

    「多謝師叔出言開解,只是弟子自修行以來,無時不以飛昇上界為願,現在要面對仙人般的對手,心中怎能保持安穩。」衛衡苦笑著應承道,「如此就煩勞師叔為弟子施展幾道遮掩氣息的法術了,弟子終歸是要飛昇仙界的,自是不好把本來面目暴露在仙界來人跟前。」

    「本座的心神修為已經達到了妖王后期,沒有相同的實力,根本看不穿本座的法術。諒上界來人如何了得,也不過是妖將地步,根本不會發現你究竟何人,這些小事你儘管放心便是。」赤大包大攬的說道。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1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叫陣


     世俗界的秦山山脈附近的天空上面,來自於修真界各數修士,正在慢慢聚集當中,而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要等待那件傳說中神器的出世了。不過由於眾人所繼承的道統不盡相同,他們只得隔著秦山山脈,組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座陣營,一邊是以正道十三大派為首的道家佛門,一邊是以戰天宮、死生門等門派為尊的邪道妖魔。

     正因為眾人所要爭奪的神器僅有一件,這就使得即便處在相同陣營中的門派,相互之間也是各自防範。非但道家同佛門、妖怪跟魔道之間,有著十分明顯的隔膜,便是向來以團結著稱的,道家七派、佛門五宗以及魔道諸門、妖族眾山頭的內部也不怎麼融洽。而各派如此作為的原因,不外是在提防身邊在同道,在自己搶奪神器時從自己背後出手暗算。

    按照修真界的慣例,每當正邪兩道的修士聚集在同一處地方的時候,總是少不了撕殺較量的,今日的情景自然也不會例外,或許為了爭奪那件神器,將要出現的場景比以往更為慘烈也未可知。這其中最可憐的,不消說便是各大門派的後輩弟子了,以他們那只能在修真界縱橫的修為,在上界高手的撕殺中,根本插不上手腳,只是因為聚在一起之後,可以組成斬殺高手的陣法,才被本派師長帶到這裡。不過在高手的垂死反擊下,那些組成陣勢傷害他們的後輩弟子,又會有幾人能存活下來?

    看著眼前這幾十萬,修為達到分神、破虛境界的修士,跟隨本派的散仙高手後面,簇擁著各自門中下凡的長輩,所呈現出來的景象,衛衡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難以形容的震撼感覺。此前衛衡可是從未想像過,只曉得追求天道的修士,也能像世俗界的軍隊似的。散發出這般奪人膽氣地聲勢。

    不過衛衡在震撼之餘,心中更是清楚知道,眼前這種修真界難得出現的場景,也是磨練自己心神的大好機會。因此那上古煉氣心法,立時在衛衡體內運轉起來,幫他抵禦著場中氣勢的壓迫。不久之後一陣神清氣爽的感覺,無端湧上了衛衡的心頭,緊接著那集合了無數修士的氣息,所造就的滔天聲勢。便再也影響不到他絲毫了。當下衛衡就明白過來,自己的心神通過此番歷練,又得到了不小地增長。

     「也不知你這小子到底是何等來路,運氣竟是如此順暢,在戰陣之前也能提升修為。你可知道你現在的心神,已經真正達到了妖將境界,自身實力也足以跟普通大妖相提並論了麼?」這時覺察到衛衡異樣的赤。面容有些古怪的,看著衛衡感嘆道。「不過你實力增長的越多,就越方便本座搶奪神器。本座只能為你高興,否則這等事情要是發生在其他時日,說不得本座都要妒忌你幾分了。」

    「弟子能有現下這般修為,還是多虧了師叔當年細心的教導。師叔這番恩情弟子自是不敢有絲毫忘懷的。」衛衡當年接受赤指點時,著實吃了不少地苦頭,所以他可不敢在赤面前有任何驕傲的。在聽到赤地話語之後,使用謙遜的語氣回答。才是衛衡目前最好地選擇。

     在適應了場中的氣勢之後,衛衡的心思也越發活泛起來,一件因為早先的疏忽,並沒有放在心頭地事情,也被他記掛了起來。只見衛衡笑眯眯的,閒話似的向赤請教道:「往日在修真界煉製幾枚仙丹,都要惹得天劫降臨,稍後那件神器出世,豈不要伴隨著山崩地裂的場面?這秦山山脈可是位於世俗界境內,周圍人口也極其稠密,如果出現什麼傷亡,想必那收取神器之人,怕是要損傷不少地功德吧?」

    聞聽衛衡這番見解,赤不由得好笑道:「正所謂神物自晦,因此這神器出世,是不會有天塌地陷的事情發生的,縱使聲勢有所異常,也不會影響到這秦山山脈的走勢,你擔憂的事情卻是根本不會出現的,大可以放心觀看事態發展。」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開戰之前先上演一番唇槍舌劍,也成了修真界不可缺少的規矩,此刻發生的事情,更是證實了這個規矩,業已成為了上界都默認的事實。只見那正道陣營當中,飄然飛出了兩朵雲彩,一道一僧分立其上,向邪道門派聚集的方向飛了過去,看情形此次罵戰要由正道挑起了。

    那正心宗既然號稱正道第一宗門,代

     譴責對手的責任,自然著落到了他們的身上。只是首的下凡仙人,乃是飛昇前就以老奸巨滑,聞名修真界的木靈真人,而他為了避免本派在開戰後,成為各大勢力眼中的眾矢之的,在出陣挑戰之前,就強行拉攏了佛門第一門派普渡禪院的,下凡羅漢聰慧禪師一同出陣,藉以分擔其他門派的關注。

    對於木靈真人的用意,腦筋跟他同樣靈活的聰慧禪師,心裡也是十分的清楚。不過當前這個邀請,也是在其他門派面前,提升普渡禪院聲勢的大好機會,聰慧禪師也不好平白放棄。因此在木靈真人的言辭逼迫之下,聰慧禪師也只好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由自家宗門替正心宗分擔部分風險了。

    只聽得木靈真人衝著邪道的陣營高聲叫嚷道:「呔!此處埋藏的神器,乃是世間少有的寶物,怎容得邪魔外道予以玷污,爾等還不速速離去又待何時?莫要惹得我等心頭火起,將爾等盡數化為齏粉,屆時爾等便是心中後悔,也沒有訴苦的機會了。」說完他又暗中給聰慧禪師使了一個顏色,示意由他繼續叫陣。

    那聰慧禪師肯跟木靈真人一起出陣的原因,便是要在修真界各派勢力面前,樹立普渡禪院不亞於正心宗的聲威。因此得到木靈真人暗示後,聰慧禪師立時附和道:「眼下我正道無數精英已經雲集此處,爾等這些妖魔若要強行抵抗,無異於螳臂當車,為了避免後輩弟子的傷亡,爾等還是快些離去的好,要是邪道各派失了傳承,卻是我正道一大幸事。」

    出於同樣的考慮,魔道諸門派遣下凡搶奪神器的弟子,也是跟木靈真人一樣,在修真界歷練了無數歲月的精明之輩,他們自然清楚陣前二人張顯聲勢的用意。因此那死生門的下凡前輩,身為魔將高手的千刃道人,便飛出來喝罵道:「你們佛道兩家的本領究竟如何,本座焉有不知的道理,難道我魔道法術便遜色你們不成?至於爾等正道修士雲集與此,的確是聲勢不小,不過我輩妖魔的人數又何曾匱乏?爾等不妨睜眼觀看,我輩修士可有不及你們的地方麼?」

    千刃道人說完之後,那血殺門的下凡魔將傲盛子便跟著說道:「此番我等奉命下凡,所圖者無非是埋藏與此的上古神器,怎能因為你們幾句不輕不重的話語,便放棄所求輕言退縮?若是我等遂了你們的心願,日後自家弟子哪還有臉面外出行走?這般可笑言辭竟是出自你們兩個老兒的嘴巴,真是枉費了你們數萬年的修行!」

    由於赤作為妖帥修為高手的事情,除了衛衡以及給他送去「遁息靈符」的肅生四人之外,便是他們睚眥一族,在妖界建立的附屬勢力璨陽山,位於修真界的主事也不曉得。因此各派勢力並沒有表現出,對璨陽山太多的敵意,而赤也樂得躲在肅生等人的身後,觀看這場修真界少見的熱鬧。

    見場中四人還在那裡喋喋不休,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沒有這種經歷的赤,不覺有些無聊道:「這等攀扯卻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若是直接擁上前去撕殺,怕是早已決出神器歸誰擁有了,何來得這許多麻煩?又或者他們以為這件神器的歸屬,是可以倚仗話語決斷的麼?要是此舉可行的話,又何需他們下界行事,早在上界便解決完畢了。」

    對於赤的指責,衛衡代場中幾人解釋道:「師叔所屬的睚眥一族,甫出生便具有仙人實力,自是不用理會下界修士的生死。可是場中幾人的門派,道統傳承全賴修真界飛昇的後輩繼承,為了不使自家香火出現斷絕,他們自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制定幾條規矩限制交手時的傷亡。」他在說話的時候,刻意使用法術約束的聲音的擴散,倒是不用害怕被他人聽到,藉以洩露赤的身份。

     就在衛衡跟赤解釋完其中因果不過多久,連同適才又飛上前去的幾個妖族高手,場中之人終於在相互漫罵中,默契得商量出了結果。然後那主動挑釁木靈真人高聲喝道:「本座為了少添殺孽這才好言相勸,不成想爾等這群妖魔,卻對本座的好意置若罔聞,既如此我等也就不必做那口舌之爭了,就用法寶飛劍決定神器的歸屬好了。」
灰虹紫霓 發表於 2009-1-10 01:07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開始


     既然爾等執意要撕殺一場,我等自當會奉陪到底,難見過,我妖魔界有害怕你們仙佛兩界的舉動?」面對木靈道人的挑釁,作為邪道首領的千刃道人,給予對手的答覆就是這般模樣。緊接著就見千刃道人大手一揮,帶領著身邊的同道,回到了邪道的陣營當中,再也不理會對方來人了。

    璨陽山派去跟正道爭執的,乃是那下凡四人中,曾經擔任過璨陽山掌門,擁有不少處理紛亂事宜經驗的肅生子。只見那肅生子剛返回己方地界,就一邊向著璨陽山的後輩大呼小叫的,鼓舞他們的士氣,以及吩咐他們將要承擔的任務;一邊向他的幾位師弟,以及赤跟衛衡這邊傳音,解說他跟眾人商議出來的結果。

    肅生子倒是沒有隱瞞衛衡的打算,在向赤傳聲時,順便把站在赤身邊的衛衡也包括了進去。只聽肅生子傳聲道:「稟告師叔,為了避免各派弟子的損失,我等在陣前私下商議出來的規矩便是,各派帶來的中堅弟子暫時不用出手,先由各派包括五劫散仙在內的高手相互較量,藉以定奪神器的歸屬,若是最終的結果不能服眾,再另行決定是否要使用全力撕殺。」

    「如此就由你等四人,帶領本派弟子上陣撕殺便是,而你們所要作到的,就是跟其他幾個邪道門派連手,先行打敗那些正道小輩,至於那件神器的歸屬,倒是可以放在戰後慢慢商議。而本座跟衛衡師侄,則按照原先假扮的身份,照顧上陣撕殺的本派後輩,等到撕殺結束之後,那些下凡小輩的修為也要損傷大半,屆時我二人便在他們面前顯露身形,以雷霆萬鈞之勢威懾眾人,確定神器歸我璨陽山。」聽到肅生子所說的話語,赤稍微沉吟了片刻。出言決定道。

    由於上界各大勢力共同約定,各方只能派遣四名妖將實力弟子下凡,乃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為了更大的突出自己的作用,赤又不願意提前暴露實力。故此赤跟衛衡兩人,只得以肅生子他們飛昇前,在修真界故交的身份,出現在璨陽山弟子面前。

    以二人那超越了修真者地修為,想要假扮八劫散仙卻也算不得難事。至今也沒有璨陽山弟子懷疑過他們,只要他們在稍後的撕殺當中,注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想來要達成赤的算計,還是大有希望的。

     為了爭奪那件神器,此番各派帶到秦山山脈的,都是自家的中堅弟子。所以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準備妥當。然後身為邪道首領的千刃道人,便帶領著死生門的眾多散仙飛出陣中。緊隨其後戰天宮、血殺門以及璨陽山等邪道門派地修士,也都齊聚在一起。向著此前幾人預定的戰場飛了過去。

    即便是經過了赤的確認,知道自己擁有了堪比普通仙人的實力,躲藏在璨陽山弟子身邊的衛衡,在心裡面還是有些許不安。不過致使衛衡心緒不寧的源頭。可不是那即將展開的撕殺,而是他內心地羈絆。

    畢竟惠菱宮、烈陽門、清平宗這三個正道門派,都跟衛衡有不少的淵源,他也多少欠下了幾派弟子地恩情。若是要放手斬殺寧玉仙子、雲真人、名海道人。他們三人的前輩,在衛衡心中總有些過意不去。

     「只要三派弟子不主動襲擊貧道,貧道便給他們幾分顏面,盡力避免傷害他們便是。包裹若是這些人等不知好歹,硬要招惹貧道地話,說不得也就不要怪貧道心狠了。反正得以上陣撕殺的,至少也是五劫散仙的修為,貧道的故交都沒有達到這般境界,倒是不必縮手縮腳,以免危及自身安危。」衛衡心中暗自思忖道。

     等見到正道修士地陣容,立時便讓衛衡放心不少,原來在惠菱宮所處的位置上面,只有四名孤零零的下凡仙人站在那裡,並沒有衛衡想像當中的,眾多散仙同時上陣地場面出現。以衛衡現在裝扮的身份,仙人之間交鋒是輪不到他插手的,這就使得他心中的羈絆,立時減少了三分之一。

    把衛衡對惠菱宮的疑惑看在眼中後,赤向他解釋道:「惠菱宮在上界向來是獨善其身的典範,只要不招惹到她們身上,漫說是神器出世這樣的小事了,就是那波及四界的正邪大戰發生,她們也只是派遣幾個弟子應付而已。

    以惠菱宮往常表現出來的作風,她們才不會以損傷自家後輩的死傷慘重為代價,去爭奪一件不知花落誰家的神器。想來惠菱宮此番派遣這四名弟子下凡,也是因為磨不開仙界各派顏面的緣故,要是真的放手撕殺,只

    也不會拚命的。」

     這次搶奪神器的正道門派,便是那赫赫有名的正道有十三大派,分別是份屬道家的七個門派,正心宗、惠菱宮、孤峰山、清平宗、烈陽門、悠遠宗以及敬陪末座的雲山派;剩餘便是那佛門五大宗門,各自是普渡禪院、金剛門、寶相寺、紫竹境和大自在天。在各派四十八位下凡仙人的帶領下,聚攏了近千位至少是渡過了五次天劫散仙,其聲勢豈止是浩大二字可以形容。

    相對於正道的派別眾多,邪道這邊也不遑多讓,總共有十一個門派出戰,這其中死生門、傲天殿、血殺門、無心宗、星月宗、碧影洞府六派屬於魔道;而戰天宮、璨陽山、清離谷、浩瀚海、獨尊峰五處則是妖界勢力的傳承。

     雖然邪道只有十一個門派,在高手的人數上略顯遜色,但由於他們相互間不存在矛盾,在戰勝正道之前是不會出現內訌之類的現象的。由此邪道這邊所流露出來的氣勢,倒是要比惠菱宮不會出力,仙佛兩界又有些齷齪的正道要強大少許了。此外下凡高手的短缺,也並不意味著門下後輩就要相應稀少,跟高手人數截然相反的景象,便是那邪道諸派的散仙弟子,在數量上還要超出正道不少,看樣子至少也在千人以上。

    隨著雙方的逐漸接近,不知誰人突然之間大聲吼叫了一聲,隨後其餘眾人就像是得到了提示似的,瞪著通紅的眼睛,向前方的對手衝殺過去。而那正邪兩道總計九十二位的上界來人,為了防止自己的法術太過強大,以致傷到了自家後輩,在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就不約而同的向更高的天空飛了過去,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在那裡撕殺一場,藉以決定神器的歸屬。

     因為清楚跟上界高手的差距,已經混戰在一起的修真界散仙也知道,自己這些後輩的勝負,根本影響不了最終結果的。因此眾人在撕殺較量的時候,也以防守為主很少有主動進攻的場景出現。如此卻是使得隱藏在璨陽山弟子中間的,赤跟衛衡兩人清閒了許多,不但可以分神照顧身邊的同伴,還有心觀察周圍的景象。

     當然在這眾多修士雲集的時刻,也是了結各自恩怨的大好時機,那些早年便已結仇的冤家對頭,有些就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捉對撕殺起來了。就在衛衡所在不遠的地方,那正心宗的七劫散仙震起子,就跟當年在海天山脈落下他好大臉面,並借此登上了修真界入世第一高手寶座的,戰天宮青元道人戰在了一起。

     或許是為自己獨創的功法找到傳人,了結胸中心願的緣故,不過是幾十年不見,那清元道人便已渡過了第八次散仙天劫,成為了修真界最接近仙人的存在。因此清元道人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將僅只是七劫散仙的震起子,打得四下逃竄甚是狼狽,若是這般情勢繼續下去,不出片刻震起子就要落敗身亡了。

    眼見得震起子的性命越發危險,幾個正心宗八劫散仙也就顧不得自己的顏面,立即從自家陣中衝了出來,阻攔住了清元道人打向對手的一記法術,將震起子救了下來。而在幾人的干預之下,青元道人也只好放棄了,追殺震起子的打算,只是站在對手的面前,等待他們的後續舉動。

     稍微安慰了震起子幾句,那領頭的正心宗散仙,就衝著青元道人喝罵道:「不愧是邪道妖孽,出手時竟是這般毒辣,招招都要奪人性命,絲毫不顧及損傷功德。你既有如此歹毒的心腸,本座等人也留你不得了,即便是聯手殺敵有失臉面,也不能容你繼續在修真界肆意妄為,傷害我正道弟子了。」

    來人痛罵了青元道人一番之後,也沒有跟對手通報姓名,就連同身邊的幾位同門,直接祭出手中的仙器,向著青元道人兜頭打了下來。而那震起子也看出了便宜,馬上忘記了在青元道人追殺下的狼狽,跟在幾位師兄的身後,將自己的仙器向著青元道人擊打過去,卻是要趁機報那海天山脈的一箭之仇了。

    就在幾人仙器出手的剎那間,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登時就將幾人肉身捲成碎屑,若非他們的元嬰逃遁得還算快速,只怕自家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當然幾人的下場比立即身死也好不了多少,他們終究是有千年一度的天劫,需要面對的散仙,可在那千年一度的散仙天劫之下,重新塑造出來的肉身,又怎能跟原先那具相提並論?想要在這等形勢之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就不免要增添一些困難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