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77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1: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八七章 明月照溝渠

夜色下的哈巴羅夫斯克呈現出一派危機過後所特有的甯靜,在通往火車站的僻靜小路上,洛特金步履倉促,作為契卡俱樂部遠東局的負責人,他自從進入克格勃以後,就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身心不甯過,從自己隱匿的住所里出來之後,一路走到這里,他總覺得自己身後有人跟蹤,可每每回過頭去查看的時候,卻有一無所獲。

“心理作用,也許是心理作用,”緊了緊握著皮包把手的大手,洛特金又一次朝身後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夜色籠罩了一切,僻靜的小路上連半點燈光都看不到。

對于現在的洛特金來說,他什麼都不想,就想盡快離開遠東,離開這個處處充滿殺機的地方,莫斯科也好,伏爾加格勒也罷,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能夠離開這里,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趕過去。

這一次俱樂部算是徹底與郭守云撕破臉了,今天,就在波拉尼諾夫的帶領下,哈巴羅夫斯克內務部警察總局出動上千警力,對俱樂部設在本市的四個聯絡點展開了全面清查,雖然說之前俱樂部就撤出了這四個地方,可他們僅僅能夠躲過警察的偵緝,卻躲不過郭氏集團密布在遠東各個角落里的眼線。就這樣,今天一下午,洛特金手下的十二名秘密特工,就被查抄一空,而在這些人中,除了有兩個人被送進監獄之外,剩下地人。全都被遠東幫會的那些小混混亂刀砍死了。

必須將這邊地情況盡快反饋到俱樂部總部那邊去,這是洛特金在逃跑過程中還在計劃的事情。他此前已經通過線人得到了准確的情報,遠東共和國地內務部、安全部、總檢察院等司法強力部門,正准備向莫斯科提交一份申請。將契卡俱樂部的存在公之于眾,同時,遠東的聯邦杜馬議員們,還將在議會會議中提交議案,將契卡俱樂部裁定為非法組織,進而在聯邦范圍內將這個組織扼殺剿除。現在。在于克里姆林宮打交道的過程中,遠東。准確的說是郭氏集團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最重要地是,郭守云正在與第一大反對派俄共接觸。面對這樣的局勢,契卡俱樂部要想逃脫厄運幾乎是不可能地。出于保存實力地考慮,洛特金覺得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向郭氏集團低頭,第二,暫時性的解散組織,隱匿蹤跡。如果選擇第一條路,那麼毫無疑問,契卡俱樂部方面將會面對一系列地苛刻條件,不誇張的說,經過這麼一場打擊,俱樂部將完全喪失**性,成為郭氏集團地一個附庸。如果選擇第二條路,那麼在組織暫時解散之後,失去彼此間密切聯系的組織成員,將不得不隨時面對遠東殺手地屠戮,根據洛特金得到的消息,這一次的事件徹底惹惱了素來心狠手辣的莎娜麗娃,這個女人正在召集遠東幫會各地秘密培訓學校的殺手,准備按照由波拉尼諾夫所提供的名單,逐一暗殺俱樂部組織成員。

“咔噠,咔噠,”皮制鞋底踩踏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清越可聞的聲音,而這聲音在凝沉的夜幕下愈顯清晰,盡管知道這腳步聲是屬于自己的,可洛特金還是感覺這它聽起來有些恐怖,就好像,就好像......

“不行,這樣太被動了,”再次向身後看了一眼,洛特金心下自語,他可以斷定自己身後有跟蹤者,可對方顯然是這方面的高手,以至于從頭到尾自己的處境都那麼被動。作為一個富有經驗的特工,洛特金不喜歡這種被動的局面,他要扭轉敗局,至少,要把身後的跟蹤者揪出來。

有了這樣的打算,他放慢腳步,一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四周的地形。這條小路位處偏街,地段相對來說比較僻靜,而在街道的兩側,除了單排的花園苗圃之外,就是兩行參天的白楊樹,以及一棟棟臨街的老建築。

因為夜色太暗的緣故,洛特金看不清遠處的環境,他所能看到的,僅僅是周圍小區域內的環境,而在這其中,一小段位于圍有欄杆的花圃旁邊的牆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咳......”干咳一聲,洛特金腳下一頓,隨即擰身走到那段牆壁的內角位置,他先是將自己的手包放在旁邊的花圃欄杆上,然後做出一個解腰帶的假動作,緊接著,就在一個晃眼的工夫里,他腳下猛地一頓,縱身而起,雙手攀上牆脊,就那麼一個漂亮的打翻,整個人已經竄到了牆壁的另一邊。當完成這一套動作之後,洛特金沒有停留,他就著下蹲的姿勢,就地一滾,連續兩個旋轉,整個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藏到了一棵白楊樹的樹干之後。

藏在樹干後面,洛特金長長地吸一口氣,然後將整個後背緊緊的貼在樹干上,小心翼翼的探頭朝那條僻靜的小路上看去。

夜色仍舊是那麼地深沉。沒有半點亮光地小路上。根本看不到什麼人影。可作為一個經驗豐富地特工。洛特金知道這只是表象。從常理上推斷。那個跟蹤者此刻應該就潛身在某個不容易被人發覺地地方。現在大家就是比耐心。無論是誰先出現。都會立刻被對方察覺到。

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在長達數分鍾地對峙過程中。洛特金始終沒有察覺到半點動靜。

“難道是錯覺?”帶著這樣一種疑問。他從樹後面探出頭來。朝小路左右兩方窺探了幾眼。

“不好!”就在這個時候。洛特金心頭劇顫。他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放在花圃護欄上地手包竟然不見了。

“你想躲過我地眼睛嗎?”還沒等到他進一步去查看情況呢。一個清脆但卻冷漠異常地聲音從背後響起。緊接著。洛特金就覺得脖子一涼。同時。一個鐵器與軟骨摩擦地“絲絲”聲傳來。那種痛苦地窒息感覺。在一瞬間便籠罩了他地全身。

神秘地女殺手顯然是不打算讓洛特金立刻就死。因此。她沒有割斷對方地頸部動脈。而是僅僅割開了他地氣管。

看著躺在地上劇烈抽搐,喉嚨里因窒息感而發出“赫赫”嘶鳴的洛特金,女殺手緩緩蹲下身子,先是伸手在他紫漲的臉上拍了拍,這才冷漠的說道:“莎娜麗娃夫人讓我問候你。”

一句話說完,女人重新站起身,不緊不慢的邁動著步子,緩緩地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

洛特金的死,意味著契卡俱樂部耗盡心力在哈巴羅夫斯克建立起來的分部組織被徹底摧毀了,而身為決策者的郭守云,自然不會對這樣的結果感到滿意,他不僅要哈巴羅夫斯克清剿契卡俱樂部的力量,還要在全遠東的范圍內,將這個俱樂部的殘留力量連根拔除。要對付一個在隱蔽戰線上活動的組織,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出動另一個更加隱蔽的組織,因此,這件事情的直接負責人,就成了收手已久的莎娜麗娃,而直接出手殺人的,則是遠東幫會在各個特工學校里精挑細選出來的“殺人工具”。

既然要在遠東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勢力,既然打算進一步窺伺權力,那麼一個人就不能擔心樹敵,當然,更不能對自己的敵人心懷憐憫,在現階段,郭守云的打算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全遠東范圍內,徹底掃清那些對自己不夠忠心的家伙。

除掉了席賈霍夫,干掉了小丑般的薩科連科,再清剿掉契卡俱樂部埋在遠東的一枚枚暗雷,郭守云才稍稍覺得安心了一點---也不知為什麼,隨著自己地位的進一步提升,威望的進一步升高,郭守云不僅沒有感覺到多少安全感,反倒覺得自己的安全更加難以得到保障了,在內心深處,他甚至覺得但凡是在遠東掌握著權力的人,全都不可信任......

一名大將、三名中將、六名少將被清除;五名杜馬議員離奇死亡,六名部長級官員引咎辭職,二十余名共和國議會議員落馬;內務部、安全部、邊防軍系統人事大調整......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郭守云隱居幕後,在全遠東范圍內搞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

到六月初,沉默已久的北遠集團終于做出了反應,六月四號,北遠總裁劉海濤前往哈巴羅夫斯克,試圖重新修補與郭氏集團的貿易關系,進而,重啟雙邊合作。面對這件事,郭守云的態度很平靜,他在自己的別墅里盛情款待了劉海濤這位從南邊過來的朋友,同時呢,還專門邀請他看了一場電影----《甲方乙方》,在雙方長達四個小時的會面時間里,郭守云表現得相當熱情,但就是絕口不提重啟合作的問題,最後,在這場會面行將結束的時候,他對劉海濤說了一句他前世從電影中剽竊來的話:“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1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八八章 兩面三刀

“......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颍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

詩》曰:孝子不匱,永賜爾類。其是之謂乎。”郭守云的私人書房里,頭上梳著一個小鬏鬏的可愛丫頭,背負著雙手,像個小大人似的搖頭晃腦,嘴里流暢的背誦著《左傳》中那篇經典的文章。

“嗯,不錯,”坐在書桌的後面,郭守云點頭一笑,說道,“寶貝兒,這一篇文章通篇下來處處玄機,你能在一天里把它背過只能算是學了第一步,至于這第二步嘛,你還要多看,多去理解,才能真正領會到這文章中所蘊藏著待人、對敵、為人處事等若干方面的道理。呐,比如說這一句:遂為母子如初,如果僅從字面的意思去理解呢,它說的就是鄭伯姜氏之間的關系恢複如初了,那麼通篇來看,在文章開頭的時候有這麼一句話: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這也就是說,姜氏從最初開始,與莊公的關系便極為不合,現在,經過一大堆的波折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仍舊是不合。這說明什麼?”

“爹地,我知道,”小姑娘別看年紀很小,但是懂得的事情絕對不少,她可以說是完全繼承了來自郭守云與莎娜麗娃兩人的“優良基因”,“那個國王的媽咪不喜歡國王,國王也不喜歡他媽咪,他們之間誰都不喜歡誰,他們最後之所以能夠接受對方,就是為了給別人做個樣子看。\\恩,就像爹地跟我說過的,對一個人的態度,不能僅僅局限于自己喜不喜歡他,而應該看他的存在對自己有沒有好處,如果有好處,那麼這個人就應該拉攏;如果沒好處反而有危害。那就應該盡早除掉;如果既沒好處也沒壞處,那就應該對他更好,因為沒准哪一天就能用到他。”

“哎,我的寶貝兒。真聰明,來,讓爹地親一個。”看著小姑娘似懂非懂的樣子,郭守云開懷大笑,他攤開雙手,招呼道。

“嘻嘻,不要,爹地今天都沒刷牙。也沒刮胡子,”小姑娘掩著嘴,嘻嘻笑道。

“臭丫頭,現在就開始嫌棄爹地了?”郭守云失笑一聲。裝模作樣的嗔怪道。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正在這個工夫,一身軍裝的妮娜推門走進來,她站在門口問道。\//\

“媽咪。爹地正在靠我背文章,”小姑娘聽到妮娜的聲音,咯咯笑了兩聲,說道。

“那你背地怎麼樣啊?”妮娜摘下軍帽,徑直走到小姑娘的身邊,先是在她的頭上撫摸一把,這才笑道,“爹地滿意嗎?”

“嗯,我背的可熟了,爹地剛才還誇我呢。”小姑娘仰著頭。頗帶著幾分自豪地說道。

“那就好。媽咪回頭獎勵你,”妮娜彎腰在小姑娘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先去跟弟弟們玩。媽咪有事跟爹地說。”

“好嘞,”小姑娘倒是挺聽話,她點點頭,邁開兩條小腿,蹦蹦跳跳的跑出門去。

“怎麼,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目送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跑出門去,郭守云站起身,對妻子說道,“我記得你們那邊應該有場會吧?難道挈廖緬科他們沒有通知你?”

“通知了,我給推掉了,”妮娜走到書桌旁邊,單手撐著桌面,斜倚在丈夫面前,說道,“現在部里的會議哪還是會議啊,滿耳能聽得到的,除了揭發就是舉報,每個人都跟瘋子一樣,就好像不舉報別人的問題,就無法證明自己地正派一樣。\\/\”

“呵呵,這只是暫時的,”郭守云笑了笑,說道,“挈廖緬科與西羅諾夫兩位將軍要整合班底嘛,再者,羅沃特欣將軍剛剛上來,他得給自己樹立威信,自然也要作出一些個殺雞儆猴的姿態來。軍隊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是......算啦,我懶得跟你爭論這些,”妮娜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國防部那些人要怎麼鬧我不管,他們要對什麼人動手我也不管,但有一件事我要說清楚,熱爾納季耶夫將軍不能動。”

“哦?”郭守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適宜妻子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他在前段時間與席賈霍夫的關系有些曖昧,可那也僅僅局限于曖昧而已,”妮娜說道,“在我眼里,現在整個遠東國防部、參謀本部,連帶著陸軍部,就只有他這麼一個老好人了。\\\\\快七十歲地人了,今天上午找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求我放過他,你知道我心里那份感受是什麼樣的嗎?”

“我真是......我多冤啊,”郭守云雙手一攤,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動他了?你剛才也說了,他一個快七十的人了,還能有幾天活頭啊?我犯的著跟他一般見識嗎?”

“你動不動他我不知道,但羅沃特欣卻是打定主意要對他下手了,”妮娜冷哼一聲說道,“今天上午的會議剛一開頭,我就看出這個趨勢來了,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這麼一個剛從雅庫特調過來家伙,既無根基又無人脈,憑什麼敢這麼大膽?我不管,你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

“鈴......”妮娜這話還沒說完呢,郭守云書桌上的電話突然吵吵起來。

“噓!”擠擠眼睛,示意妻子安靜一會兒,郭守云這才拿起電話,對著話筒說道,“喂,我是郭守

“啊,是羅沃特欣將軍啊,怎麼,你們的會議結束了?”聽到電話中那個討好意味十足地聲音,郭守云朝妻子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你說什麼?要給妮娜道歉啊?”

“哼!趨炎附勢地小人!”妮娜冷哼一聲,憤憤不平的嘀咕一句。\\\\

“呵呵,不用不用,羅沃特欣將軍多慮了,妮娜怎麼會是那種記仇地人呢,”郭守云朝妻子做了個鬼臉,笑道,“她剛才還對我說起,今天在會上的態度有些不好呢。嗯,她現在就在旁邊啊,剛才還跟我提起熱爾納季耶夫將軍地事情呢,呵呵,雖然說這是你們參謀本部方面的事情,但是呢,我還是希望將軍能多少賣我一個面子,為了我的耳根子清淨,這個熱爾納季耶夫將軍的事,你們是不是再考慮一下?畢竟他都這麼大歲數了,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也該退休了。嗯,好,好,好,這樣最好了。”

通話時間沒有延續多久,當放下電話之後,郭守云深深的吸口氣,聳聳肩對妻子說道:“好啦,我的姑奶奶,我可是按你的意思把話都說清楚了,這回你總該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看到自己的丈夫做出了讓步,妮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從桌上拿起自己的軍帽,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今天上午我不出去了,中午咱們吃什麼,我去安排。”

“不用給我准備了,我一會要出門,”郭守云隨口說道,“我今天要去薩哈林,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正在那邊療養,我有些事情要同他們商量。噢,你下去的時候順便告訴波拉尼諾夫,讓他給我准備直升機。”

“哦,去薩哈林,什麼時候回來?”妮娜停下腳步,站在門口問道,“你別忘了,今天下午紮爾紮科夫要過來,你不打算親自接待他?”

“讓他等著吧,”擺擺手,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應付他呢,更何況在我看來,現在無論是莫斯科還是遠東,恐怕都需要充足的時間來思索更多的問題,讓咱們的總統特使在這邊冷靜幾天,有利于開闊他的思路。”

“哎,隨便你吧,”妮娜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通通通......”妮娜走出去的腳步聲很急,皮鞋踩踏木地板的聲音也很大,直到她的腳步聲去遠之後,郭守云才重新走到自己的椅子前面,一把抓起電話,隨手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我是郭守云,”如今,打電話的時候先自報名號已經成了郭守云的習慣,“羅沃特欣嗎?我告訴你多少回了,行事要注意策略,要注意策略,你是怎麼搞的?”電話里傳來對方期期艾艾的應答聲。

“行啦,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多說,總而言之一句話,事情要辦好,行事的手段還不能太招搖,”郭守云皺眉說道,“那個熱爾納季耶夫你必須盡管給我轟走,具體的辦法我不管,但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你明白嗎?”

正如妮娜所說的,現如今剛剛被提拔上來的羅沃特欣,本身就是一個既無資曆又無人脈的傀儡式人物,他這個遠東參謀本部的總參謀長,說白了就是專門為分化挈廖緬科與西羅諾夫的權力而來的,再加上本人性格上的懦弱,對郭守云的意思,他是半點違逆的膽量都沒有。

“有才干的人野心難以控制,沒野心的人又都是蠢材,”也不去理會對方的回答,郭守云一把掛上電話,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跨步朝門口走去。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22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八九章 哪那麼大仇啊

從書房里出來,一路下樓,在經過大廳的時候,郭守云看到妮娜與希奎娜正哄著幾個孩子吃甘蔗,而他最寶貝的那個小女兒,顯然又在玩弄她那點“孔融讓梨”的鬼伎倆了。

“怎麼,又要出去?”看到男人從樓梯回廊里走出來,希奎娜用一塊白毛巾擦拭著雙手,柔聲問道。

“嗯,”郭守云笑了笑,說道,“去一趟薩哈林,有些事情要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商議一下。”

“你不用理他,”妮娜抬起頭,掃了丈夫一眼,隨口說道,“他這個人現在就是在家里呆不下去了,讓他出去瘋吧,瘋夠了總會回來的。”

郭守云打個哈哈,沒有接

“爹地早去早回,”小丫頭手里攥著一段最短的甘蔗,奶聲奶氣的說道。

“嗯,知道了,寶貝兒,”郭守云走到門口,戀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們,隨口說道,“記得聽話,不許欺負弟弟。”

“爹地再見,”也難怪郭守云喜歡這個出自莎娜麗娃的女兒,在諸多的孩子中,她是最精明也是最乖巧的一個,就拿這分甘蔗來說,小丫頭每次都是讓傭人分的長短不一,而且中間那一段肯定是最短的,幾個弟弟沒有她腦子那麼好使,因此每回挑選的時候,幾個小小子都撿著大段的挑,最後留給這個姐姐的。總是中間那一段最好地。按照妮娜的說法,這小鬼頭從小就隨她爸,一腦門子的鬼主意。

從別墅里出來,迎頭撞上剛剛准備好直升機的波拉尼諾夫,因為這段時間郭守云全力對付契卡俱樂部的關系,這位忠誠的秘書心情一直很失落,對他來說。與自己曾經的同時生死相對,總不會是一件令人愉快地事,可問題在于,他也知道自己的老板沒得選擇,對于任何人來說,契卡俱樂部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如果不能將它收為己用,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鏟除它,否則得話。絕對後患無窮。

“先生,直升機准備好了,”迎上郭守云,波拉尼諾夫說道,“咱們是現在就出發嗎?”

“嗯,現在就走,”郭守云腳下不停,隨口說道,“不過你不用跟我去了,我還有別的事情需要交給你去辦。咱們上車再說。”

“那好。我另外為你安排幾個隨行。”波拉尼諾夫搶先兩步。為他拉開車門。同時說道。

“嗯。”郭守云也不多說什麼。他低頭鑽進車廂。而後就那麼歪著身子。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備好地稿紙。將它交給剛剛坐上駕駛副座地秘書。這才繼續說道。“這是要交給巴薩耶夫地。等我走了之後。你安排人給我把它發出去。這老家伙辦事雷聲大雨點小。而且總想著跟我耍耍滑頭。現在我可沒心情跟他玩游戲。七天。如果七天內他那邊搞不出足夠地動靜來。之前所越好地一切條件全部作廢。”

“我記住了。等下午兩點。我准時把你地意思轉過去。”波拉尼諾夫點頭道。

“第二件事。”郭守云微一點頭。接著說道。“按照我地估計。在我離開地這兩天時間里。不僅紮爾紮科夫會過來。美國那邊地人恐怕也要到了。前者還好辦。你就直接把他們安排在紅河賓館里住下。讓他們等著。”

“紅河賓館?”波拉尼諾夫一愣。插口說道。“這。這不太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地?”郭守云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現在就是需要讓莫斯科了解我地情緒。我很不滿。而要想舒緩我地這種不滿。他們就要拿出切實可行地方案來。紮爾紮科夫?哼。他那張似是而非地皮革臉我已經看夠了。現在。我需要看一些真實地東西。如果這一點目地他們都不能讓我實現。那今後從莫斯科來地人。一律去住紅河賓館吧。我們郭氏不負責接待。”

“好吧,既然先生這麼吩咐,我稍後照辦。”聳聳肩,波拉尼諾夫無奈地說道。

“再者,我現在估計,美國人那邊過來的,應該是摩根財團地代表,呵呵,說不定還是咱們的老熟人斯皮林格。”想了想,郭守云又說道,“對這位老朋友,咱們說什麼也不能失禮,你給我好好接待一下,嗯,他們地下榻地點,就選在臨河的老別墅區里,具體地嘛,就用我過去住的那套別墅。”

“先生,你要給紮爾紮科夫點臉色看,我還能想得通,可這美國人那邊......”波拉尼諾夫疑惑不解的說道,“先生,在過去的幾天里,他們那邊可沒少給咱們找麻煩,更何況摩根那邊還與咱們結著仇怨呢。”

“你看,你看,你又執迷了不是?”郭守云笑了,他伸手在秘書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做人嘛,哪來那麼大仇怨啊?把思想放開一點,把目光也放遠一點,把這心胸呢,也放寬一點,大家都是人,都是跟在利益後面到處爬的奴隸,咱們與美國人的區別,僅僅在于一個立場不同嘛。就算退一萬步說,咱們與摩根的仇怨真的沒法解開了,你也不用時時刻刻把它掛在口頭上嘛,知道什麼是對付死敵的最佳方法嗎?”

波拉尼諾夫搖搖頭,他哪能猜到自己這位老板的心思啊。

“告訴你,在我看來,對付死敵的最好辦法,就是一次次讓他來陷害你,而你呢,卻一次次幸運的活下來,而且活的精彩,活的暢快,活的讓他眼紅臉熱,哈,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郭守云比劃一個“V”字形的手勢,不無得意的說道,“再者,現在咱們的敵人還少嗎?毫不客氣的說,環眼四顧,舉目可見的地方,到處都有咱們的敵人,遠東地理位置特殊,自然資源豐富,無論是哪一方,都希望從咱們這里得到更多的東西,同時呢,又見不得咱們發展崛起。可與他們的意願相違背的是,咱們的既定方針,就是什麼便宜都不讓他們占到,反過來呢,還要盡可能的把遠東經濟發展壯大,在這種情況下,想讓我死的人自然數不勝數了。我要是整天琢磨著跟這些人置氣,那可就什麼都別干了。”

波拉尼諾夫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這位老板現在的思維方式,已經不能用常人的邏輯去推斷了,而自己呢,恰恰就是一個“常人”,因此,他的腦子里在打什麼主意,自己是真的看不透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這幾天你也抓緊時間辦一下,”兩人說話的工夫,車隊已經進入了原遠東軍區第三直升機大隊的營部,郭守云隔著窗子,與兩位給自己行禮的哨兵打了個招呼,轉而對波拉尼諾夫說道。

“先生請吩咐,”波拉尼諾夫說道。

“這部隊夏季換裝的時間馬上就到了,”郭守云說道,“後勤部那邊昨天已經把預算報上來了,我沒來得及看,你回頭安排遠商行的財務仔細核對一下。記住,一定要查仔細了,千萬別留下什麼可以讓人鑽的空子。這段時間咱們的事情比較多,局面也比較亂,我琢磨著沒准就有人正考慮渾水摸魚呢。嗯,仔細的查,嚴格的查,不管是誰那兒出了問題,一律交給挈廖緬科,讓他給我往死里整。”

“好的先生,我記住了,”波拉尼諾夫點頭說道。

交代完了最後一件掛心的事,車隊也進入了直升機大隊的機庫重地。因為接到了郭守云要出行的消息,直升機大隊方面在半個小時前就全面加強了戒備,一字排開的十幾個機庫外圍,密密匝匝的站滿了負責警戒任務的士兵,大批技術兵正在一個個機庫里忙碌著檢查直升機安全狀況,看那場面,就像是有大型軍演即將揭幕一樣。

遠東剛出了那麼大的亂子,郭守云的人身安全就成了各方都在積極考慮的問題,而他這次要乘直升機出行,前往薩哈林,這飛行過程中的安全問題,就成了直升機大隊最為重視的頭等要務,因此,為了防止有人在直升機上做手腳,大隊指揮部一方面在機庫外圍加強戒備,一方面還將全部直升機做了一次全面的安檢。

郭守云的車隊沒有在機庫前的廣場上停留,而是徑直開到了機庫的里面,當最後一輛車也消失在機庫門內的時候,負責安檢工作的技術兵全部撤出機庫,一扇扇提拉式的鐵門隨即緩緩閉合。又過了將近五分鍾的時間,機庫的活動天頂緩緩開啟,五架一摸一樣的軍用直升機帶著轟鳴的馬達聲騰空而起,徑直朝東北的方向飛去。

別以為郭守云不怕死,其實他心里怕死的很,正因為如此,他一個人出行,才一次性調動了五架軍用直升機,這不為別的,為的就是讓別人摸不著他的行蹤,從而在最大限度上回避風險。

就在郭守云乘直升機離開哈巴羅夫斯克的半個小時之後,一架波音客機緩緩的停落在哈巴羅夫斯克國際機場上,當機艙門打開的時候,久違了的斯皮林格帶著難以掩飾的忐忑表情,第一個步下了豎梯......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2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零章 弗拉索夫

幾架轟鳴的直升機緩緩降落在南薩哈林斯克市市政府主樓後的停機坪上,當郭守云渾渾噩噩的從機艙里鑽出來的時候,以弗拉索夫市長為首的一眾南薩哈林斯克市政府官員,已經在這里等候了將近半個小時了,盡管此次郭守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見面,可郭氏集團對外給出的說法,卻是他要來考察集團在這一地區的幾個大型投資項目。因此呢,當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弗拉索夫這位憑著“裙帶關系”爬上權壇的市長,第一時間便准備好了一應接待工作,在他看來,這可是一個媚上的天賜良機。

就在郭氏集團崛起的這幾年時間里,南薩哈林斯克市的經濟發展速度很快,而作為這一城市的市長,弗拉索夫雖然媚上欺下、貪腐奢侈,但他在經濟工作方面的確很有經驗,五年前,他剛剛登上市長寶座的時候,整個南薩哈林斯克只有中小型企業一千四百余家,大型企業集團六個,而且其中大部分企業面臨嚴重的虧損問題,南薩哈林斯克船舶制造廠的虧損額度甚至超過百分之四十九。面對這樣的局面,弗拉索夫親自出面,專程跑到哈巴羅夫斯克向郭守云索要資金、索要政策,在以自己的政治前途作保證的情況下,老家伙從遠商行拿到了二十七億美元的貸款。\\/\就憑著這區區不到三十億美元的資金,他僅僅用了五年時間,便讓整個南薩哈林斯克市的居民收入翻了六翻,市財政收入相比一九九一年翻了九翻,從而創造了遠東經濟發展過程中的又一個奇跡。

或許正因為如此吧。郭守云對這個好色貪財、整天見面就喜歡拍人馬屁的市長還是相當看重地,舉個例子,這小子與薩哈林州州議長長期不和,為此,州議會方面先後數次做出提案,以貪汙腐敗、“包養十二名情婦”為由,全面彈劾這個不安分的家伙,最後,都被郭守云給按下了。作為遠東的決策者,他始終都奉行一個原則:政府官員貪一點沒關系,私生活方面荒淫一點也沒關系,關鍵的問題是,本職工作必須做好,而且貪得多就得貢獻的過,包養的情婦多就得讓居民的收入多。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就憑弗拉索夫那點花言巧語。他哪能躲得過郭守云的殺手啊。\\\

“哎呀,郭先生,郭先生,”看到郭守云在若干士兵的陪同下鑽出機艙。弗拉索夫就像是惟恐落于人後一般,隔著二十多米地距離,就晃動著他堪比烏克蘭大種豬般“肥美殷實”的屁股。撒丫子朝直升機停落的方向奔去,一邊奔嘴里還一邊大聲嚷嚷,“您要來南薩哈林斯克,為什麼不提前兩天給個通知啊,那我也好多做一些安排,您看現在,哎,什麼都來不及准備了。”

“提前通知你?好讓你掩埋一些罪證?”郭守云忍著劇烈的頭疼,伸手拍開大胖子試圖握向自己胳膊的爪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哼哼。知道我這次為什麼過來的嗎?告訴你,我就是為了收拾你才過來的。”

“嘖。這......”弗拉索夫一愣,隨即陪笑道。“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哼哼,罪該萬死,你知道你地罪是什麼嗎?”郭守云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他冷聲說道。

“當然,當然,”弗拉索夫連眼皮都不帶眨的,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最大地罪行,就在于明知道自己犯了錯,卻沒有及時去向先生請罪,反而讓先生專程跑一趟。\\郭先生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遠東上千萬人的......”

“行,行,行,我真是怕了你了,”郭守云聽的頭皮都發麻,他慌不迭地打斷這番露骨的阿諛奉承,笑道,“我說弗拉索夫,在我看來,你最大的罪行就在于長了這張嘴,啊,還有嘴里那條整天泡在蜜罐里的三寸爛舌。你說你要是想拍馬屁吧,至少也應該研究一下拍馬屁的藝術吧?像這種既沒養分又讓人覺得肉麻的廢話,你以為我聽了還會相信嗎?”

“哦,哦,先生說的是,先生說的是,等回頭把今年下半年度主體預算的工作做完了,我一定抽時間好好研究一下那......那什麼拍馬屁的藝術。”弗拉索夫裝模作樣地擦拭一把額頭,陪笑道。

郭守云贊賞地看了對方一眼,坦率的說,別看這個大胖子容貌萎縮而且人品也確實不咋地,但他卻是深諳官場之道。\\\官場之道地最強藝術在于何處?一點:逢迎。在這里,逢迎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個拍馬屁就能解決的了地,它要求下位者必須能夠准確的把握住上位者的喜好,而且還是最主要的那一項喜好。就拿弗拉索夫來說,他知道郭守云的眼睛整天都盯著經濟問題,同時呢,對整治貪腐的問題卻不那麼看重,因此,他在個人作風、廉政自律方面做的是一塌糊塗,唯獨這個經濟工作做得出色,而且是異常出色,而有了這一點呢,他就可以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篤定郭守云不會輕易動他。那麼或許有人要問了,既然是從政,僅僅憑借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能保證仕途平穩了嗎?那當然不行,所以,弗拉索夫還有另一個高達百分之三十的安全保證,那就是他的貪、他的軟骨頭、他與薩哈林州議長的矛盾,三項,每項百分之十。

貪是一種犯罪,但同時也是一門藝術,對于一名政府官員來說,尤其是那種獨當一面的政府官員來說,貪固然不是什麼好現象,但有的時候不貪,同樣也不是好現象。\\\走仕途不僅講究資曆,同時還講究一個站隊的問題,那麼說到站隊,一個下位者憑什麼讓自己的頂頭上司把他當做自己人?靠阿諛奉承?靠推心置腹?靠言辭鑿鑿的表忠心?都不是,要知道,人嘴兩張皮,對于那些心機深沉的上位者來說,別人嘴上說的所有話,基本上都是“二八”實話----兩成可信,八成不可信。在這種情況下,要想贏得上峰的信任,最好而且是最有效的一種措施,就是讓他抓住一個把柄,抓住一個隨時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把柄,只有讓他抓住了這個把柄,他才能對當事人推心置腹,引為一家人。而在這方面呢,弗拉索夫顯然做的很好,他的貪都鬧到州議會去了,如果不是郭守云保著他,他早不知道上哪個監獄呆著去了,因此呢,他也從這種貪里拿到了百分之十的安全保障。

有了貪得這一條罪狀,軟骨頭自然很好解釋了----軟骨頭的人有一個共性,那就是都怕死啊,因此,在上位者的眼睛里,即貪又怕死的人,顯然就不具備什麼危險系數了,于是乎,弗拉索夫再次拿到了百分之十的安全加成。

最後一點,就是他與薩哈林州議長的矛盾,毫不客氣的說,這個矛盾是弗拉索夫特意營造出來的,而他之所以營造這種矛盾,有三方面的原因:第一,給郭守云吃一顆定心丸,“瞧,我這麼能干,但是卻沒有野心啊,我連州議長都得罪了,這就足以說明我沒有在薩哈林州玩拉幫結派那一手把戲了,一個既衷心又能干還沒有野心的人,難道還不值得信任嗎?”反過來說,如果他弗拉索夫既有才干,人又不貪,同時呢,還能與薩哈林州的上下官員打成一片,那郭守云還能繼續信任他嗎?毫不客氣的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第二,彪炳一個特立獨行的性格,從而在薩哈林州范圍內,為自己制造話題,並進一步贏得聲望。這一點很容易理解,不用細說。至于說這最主要同時也是最根本的一層目的,就是弗拉索夫對州議長的職位存在覬覦之心,他早就看出來了,現任的薩哈林州議長是個缺乏頭腦的人,不說別的,就拿對待自己的態度來說,如果換做聰明人,當彈劾提案第一次被郭守云否決的時候,他就應該懂得什麼叫進退了,可是呢,這老東西就是那麼不開竅,他前前後後一共向遠東政府提交了六次彈劾提案,試想,類似這樣的做法會給郭守云造成一個什麼印象?毫無疑問,作為遠東的最高決策者,郭守云的第一個反映,就是“這老小子在質疑自己的權威與智慧呢”。現在,果不其然,經過這一次的遠東變亂,郭守云已經開始著手調整人事問題了,原薩哈林州州議長的名字,正式出現在了剔除人選的名單里,那麼接下來的州議長人選會是誰?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前一任因為出現問題被罷黜,那麼繼之而起的接任者,自然應該是過去與他作對的人了。

政治嘛,本身就是個複雜的東西,對于一個精通權術的人來說,做在明處的功夫都是皮毛,它所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而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都是所謂的“陰功”。

不過話說回來,弗拉索夫的心思,郭守云也能揣摩個明明白白,但他絕不會將自己看出來的東西明說----這與養寵物是一個道理,對于一個既能看家護院,又懂得朝主人搖尾巴的狗狗,你就得時時刻刻哄著它,偶爾給他打兩下棍子,反之,倘若你只讓它看家護院,卻不讓它吃肉,甚至它每次對你搖尾巴,你都要大棒子伺候,那這狗......估計就要咬人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2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一章 特使的憤怒

“拍馬屁的藝術就不用研究了,”伸手扶住對方的肩膀,為他彈了彈落在西裝上的灰塵,郭守云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今後的擔子恐怕會變得越來越重了,依我看啊,你能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很不錯了。嗯,說到這兒我倒想起一件事來,我聽說如今共和國議會那邊,似乎有心做出一些調整,哈斯諾夫先生的年紀大了,而且在薩哈林這幾年,他做的工作也有限的很,再者,他似乎還與薩科連科那些人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呢,共和國議會打算讓他退下去,換一個年輕有為,精力更加旺盛的人來取代他......嗯,這件事你聽說了吧?”

“噢,有所耳聞,”弗拉索夫搓動著兩支胖胖的大手,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哈斯諾夫這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庸才,本身才能淺薄不說,還嫉賢妒能......”

“好啦,好啦,”打斷對方這種落井下石的言論,郭守云擺擺手,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與哈斯諾夫之間的關系有多麼複雜,當然,更明白你現在心里的打算。”

說到這,郭守云拍拍大胖子的肩膀,說道:“走,咱們邊走邊說。\*\/\”

“是,是,是,先生,”弗拉索夫連連點頭,說道,“這是我的疏忽,話題談得投機,竟然忘了請先生先去休息了。”

“少給我擺這幅可憐兮兮地樣子。”伸手在對方的後背上拍了拍,郭守云邁開步子,同時笑道,“別的話呢,我也不想多說。我這人看重什麼,不看重什麼。相信你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這幾年呢,你在南薩哈林斯克作出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因此呢,雖然你在諸多方面還有這樣抑或是那樣地小毛病,上面呢。也基本能夠接受。同樣是出于這一點原因。此次哈斯諾夫退休之後,共和國議會那邊有心讓你接替他的職務。當然,前提是你能在年後地薩哈林州議員選舉中獲得勝出。”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弗拉索夫自然知道。遠東的所謂選舉無非就是那麼一回事,只要郭氏集團旗下的媒體支持誰,那誰就等于是徹底贏得選舉了,而現在郭守云既然跟他談到了這個問題,那麼毫無疑問,這薩哈林州議長的位置,他就算是十拿九穩了。\\*\

“現如今選舉的具體結果會如何,誰都無法保證,不過作為私下地朋友,我希望能夠給你幾條建議,”郭守云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首先一條,就是你應該明白在過去幾年地市長生涯中,什麼是你的優點,什麼是你地缺點;第二,你的弄明白哪些優點必須保留,哪些缺點必須摒棄,州議長地位置和你現在這個市長不同,薩哈林全州上百萬人,你要是鬧出點什麼動靜來,那影響可是不小,這一點你的想明白了;這第三嘛,你在南薩哈林斯克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手底下地功績不少,可是爛帳同樣很多,眼下看起來,距離你離職的時間也不遠了,你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把那些爛賬補一下啊?”

弗拉索夫將郭守云引進市政府大樓,趁著指引方向的機會,在心里迅速將剛才那番話深深的體味一番,這前兩條沒什麼值得考慮的,最主要的應該就是這最後一條了,什麼叫把爛帳補一下?答案很清楚,那就是他這些年在南薩哈林斯克貪了不少,現在呢,升職在即,郭守云的意思,就是讓他把吞下去的東西,多少吐出來一些,免得將來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郭守云給了對方充足的考慮時間,直到走進電梯的時候,他才半眯縫著眼睛,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是的先生,我明白了,”弗拉索夫面色一整,用罕見的嚴肅腔調回答道,“您放心,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嗯,你是個聰明人,”電梯門緩緩閉合,不大的空間里就剩下郭守云與大胖子兩個人了,因此,他在說話的語氣口吻上也沒有什麼遮掩了,“我一直以來最看重的,也恰恰是這一點,呵呵,你辦事我放心,這樣很好,這樣很好啊。”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同樣一句話,在同一個時間,也正好在另一個張嘴里說出來,不過作為這張嘴的主人,科爾紮科夫的心里卻顯得頗為苦澀。

作為總統特使,他這位聯邦總統安全局的局長,不遠萬里從莫斯科趕過來,目的就是為了同郭大先生見一面,化解一下他與莫斯科之間所存在的“誤會”---誤會?沒錯,就是誤會,在權力場上沒有仇怨只有誤會,即便是有一方被“不小心”整死了,那也只不過是規模大一點的誤會罷了。\*\/\

為了能夠把這一次的誤會解釋清楚,克里姆林宮的總統智囊們可是沒少費腦子,在連番的精挑細選之後,他們找出來若干個背黑鍋的倒黴蛋,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平息郭守云心中的憤怒,但是現如今,活生生的現實擺在了眼前,“郭老大”看起來並不打算給他們這麼一個解釋誤會的機會。

過去每次到遠東來,科爾紮科夫總能得到最好的待遇,住豪宅、品美食,臨走了還有分量不輕的紅包可拿,那家伙,絕對算得上是吃好喝好玩好走好,可現如今呢,過去的優待一律沒有了,面無表情的波拉尼諾夫顯然是得到了郭老大的指示,他不僅沒有安排人去機場接人,反過來呢,還把他這個總統特使安排在了眼前這個名為三星級的紅河賓館里。看著自己下榻的這個房間----單居室,衛生間還不到三平米,破床、破桌子、破電視,最要命的是,整個臥室里還充斥著一種齷齪的怪味道,瞅一眼床上鋪著的那副泛黃的就被單,可憐的科爾紮科夫總能聯想到最廉價的站街女。\/*/\

“既然特使先生對這里環境滿意,那我就不打擾了,”忍住心頭憋悶的那股子笑意,波拉尼諾夫繃著臉說道,“您一路趕過來相信已經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與我聯系。”

“哦,不急不急,”科爾紮科夫哪能讓這家伙走啊,郭老大既然不露面,他怎麼也得多從這位秘書的嘴里套些話出來吧。、

“這個,波拉尼諾夫先生,”稍加思索,他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郭先生......”

“噢,特使先生,您是要問郭先生去哪了把?”不等對方問完,波拉尼諾夫便搶著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您。您也知道,這段時間總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宵小在打先生的主意,所以呢,為了安全起見,先生的去向是集團方面的絕對機密,我是無權向您透露的。嗯,至于說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嗎,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一兩天,也許一兩周,呵呵,當然,一兩個月是不可能的,我想特使先生恐怕也沒有那麼大的耐心等上一兩個月吧?”

嘿,這話說得,科爾紮科夫好歹沒被他給氣死。

“既然這樣,”強忍住心頭的怒氣,科爾紮科夫用最冷靜的口吻問道,“那守成先生總應該身在哈巴羅夫斯克吧?我想......”

“對不起,特使先生,”波拉尼諾夫搶著說道,“守成先生最近也不知迷上了什麼,整天都神出鬼沒的,別說是您,即便是我們家先生想找他,都沒那麼容易。再者,守成先生這個人的性子您也知道,他最討厭跟外人打交道,您要想見他恐怕,呵呵......”

“哎,波拉尼諾夫先生啊,我可是你們郭先生的老朋友了,難道對于守成先生來說,我還能算是外人嗎?”科爾紮科夫打個哈哈,說道。

“特使先生算不算外人,那只有守成先生自己心里清楚了,我作為一個小小的集團秘書,可不好在這方面多做置評。”波拉尼諾夫微微一笑,說道,“好啦,特使先生,您抓緊時間休息吧,我恐怕不能在這兒陪您了。今天摩根財團的斯皮林格先生到了哈巴羅夫斯克,我還得趕著去同他打交道。呵呵,失陪了,失陪了。”

“哎,哎,波拉尼諾夫先生,波拉尼諾夫先生,”看到對方說了那麼幾句不冷不淡的話就往外走,科爾紮科夫追前兩步,看樣子是還打算繼續問些什麼。

“噢,對啦,”走到門口的波拉尼諾夫突然又停了下來,他一手扶著門把手,面無表情的說道,“特使先生,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這兩天最好不要出門,這段時間,遠東這邊的人有些情緒,但凡事外來的人,在這邊都不受歡迎,就昨天一天,就有七個莫斯科過來的商人被打成了重傷,呵呵,您是郭先生的貴客,我可不希望您出什麼危險。”

一句話說完,波拉尼諾夫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王八蛋!”隨著一聲怒喝,忍無可忍的科爾紮科夫甩手將自己的皮包砸在了對面的牆上,那面原本已經出現幾道裂紋的整冠鏡被當成砸了個粉碎。

“全都是王八蛋!”嘴里怒不可遏的痛罵著,遠道而來的總統特使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一轉眼,門後貼著的一份公告躍入了他的眼瞼----“損毀物品賠償價目表:床單1500盧布,茶杯每只200盧布......整冠鏡900盧布......”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3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二章 寡頭的追求

總統特使先生很生氣,後果如何?很簡單,後果就是憤怒的科爾紮科夫先生還得繼續在紅河賓館里等著,等著郭大先生回來見他,等著給莫斯科方面一個盡可能好的答複,這是他此行的目的,也是葉利欽總統交給他的重大任務。

“守云啊,這一次,我們已經把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到了,”就在科爾紮科夫陷入前所未有的極度憤怒的時候,遠在數百公里之外的南薩哈林斯克,剛剛踏進海濱別墅的郭守云,迎頭就遇上了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說的這句話。

“呵呵,犧牲我與這位老伙計的基業,保住你這根大樹,”面帶微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在表情平靜的維諾格拉多夫肩膀上輕輕一拍,說道,“這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了,當然,對我自己來說呢,則是償還了你的一份人情,呵呵,盡管這份人情來的不是那麼地道。”

面對老朋友這番頗有深意的話,郭守云沒有直接作出回應,他緩步走到兩人中間,一屁股擠在他們中間那塊不大的空地上,隨後雙臂一伸,一邊摟住一個人的肩膀,這才微微一笑,說道:“這次,我知你們的情,放心好了,我這個人的品行如何你們應該清楚,此次讓你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對我來說也是非常無奈的選擇。\\\\過去的事情呢,我不想多說,我能給你們的保證是,郭氏集團甚至是整個遠東的基業,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有你們的一份。”

“呵呵,這算是開門見上的與我們談條件嗎?”維諾格拉多夫抖抖銀絲展露地頭發,微笑道。“如果是的話,那我也得告訴你一句,你的郭氏集團甚至是遠東的基業,我固然很感興趣,可問題在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重視我的國際商業銀行。”

其實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維諾格拉多夫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多多少少的對郭守云當初地那份“好意”產生了懷疑。如果沒有他的那筆拆借資金,兩人在事發之前肯定會想別的辦法籌措一下,可後來呢,正是因為有了郭氏集團的拆借資金,他們放棄了在其他方面努力,一門心思的打算依靠郭大先生渡過難關了,但最終的結果......

這段日子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一直都很低調,這一方面是因為兩家商業銀行已經向聯邦央行報備了破產保護,再加上彼此手頭的資金始終周轉不靈。\\/\因此,他們不得不盡可能的躲避公眾視線,而另一方面呢,則是因為他們摸不清郭守云在打什麼主意。適逢這個最為敏感的時期,即便是心胸再開闊的人,恐怕都免不了會產生一種狐疑。即郭守云有意趁此機會並吞兩位老友地資產。

說真的。這些日子里霍、維兩人的確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莫斯科方面對付不了郭守云,便將目光轉向了他們。坦率地講,如果不是聯邦總檢察長以及莫斯科的幾位重要官員相繼遇害的話。資產調查組恐怕早就找到他們門上去了。同時呢,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也正在籌劃著對他們動手。此前有消息說,這個兩個家伙正准備出資收購西伯利亞油田地股份,面對資金上地困難,身為該油田最大股東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注定沒有能力抗衡對方地進攻了。\///\\最要命的是,這些日子郭守云一直躲著不與他們見面,盡管他選擇地理由很客觀,可霍、維兩人還是察覺到了問題所在----這位老伙計的野心恐怕已經開始朝遠東以外地地方蔓延了。

“不,這絕不是談條件,”搖搖頭,郭守云面色嚴肅的說道,“我郭守云可以與任何人談條件,但絕不會同你們兩位談條件,咱們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任何與條件掛鉤的東西,我都認為會損害咱們之間的感情。”

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對視一眼,他們都不清楚郭守云這番話究竟包含著多少誠意,當然,也不知道他說這番話的真實目的何在。人的語言功能是與大腦密切聯系的,因此,沒說一句話,必定都包含著一定的用意,也能反映出他的一定心思,至于說能不能從對方的言語中揣度出他的心思與想法,那就要看每個人的智慧如何了。

“那好吧,咱們之間的事情暫且不提,”想了想,霍多爾科夫斯基轉開話題說道,“我想在就想問一句,你究竟打算同莫斯科鬧到什麼時候?”

郭守云沒有直接回答,他知道對方問這話的用意何在。\\\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霍維兩人都承受著莫斯科的強大壓力,他們的商業銀行能不能保住,關鍵就要看莫斯科,要看聯邦央行了,如果克里姆林宮肯在某些問題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他們的商業銀行就有機會翻身了,而如何才能讓克里姆林宮在這麼大的事情上閉上一只眼睛呢?毫無疑問,這就需要由郭氏集團出面同克里姆林宮做一筆交易了。

但現如今的問題在于,郭守云並不打算因霍維的關系,而輕易放過克里姆林宮,他有更多的要求,有更大的野心與目的,更有甚者,他甚至希望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放棄他們之前的割據勢力,全面而徹底的加入到自己的陣營中來,在這種情況下,霍多爾科夫斯基提出的這個問題,他怎麼可能輕易給出一個准確的答複呢?

“究竟要同莫斯科鬧到什麼時候,我現在還沒有考慮清楚,”慎重的考慮一番之後,郭守云說道,“不過今天科爾紮科夫到了哈巴羅夫斯克,短期內,我還沒有與他會面的打算。\///\\”

“那就沒有必要多說了,”用力一抖肩膀,將郭守云攬住自己的胳膊抖落下去,霍多爾科夫斯基面無表情的說道,“我這就回老窩,准備把名下的全部產業都拍賣掉,然後老老實實與咱們的維諾格拉多夫去地中海定居,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至于聯邦這邊的事情,哼哼,還望守云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老家伙,咱們走!”說完這番話,激憤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似乎還覺得不夠,他朝坐在另一側的維諾格拉多夫一甩頭,補充道。

“呵呵,走?那可不行,我還打算聽聽守云接下來要說些什麼,”維諾格拉多夫搖搖頭,微笑道,“你想啊,反正大家朋友一場,既然現在咱們打算賣掉名下的產業了,那何不繼續便宜了他?我想,他至少能給咱們一個高價的。”

“呵呵,這麼多年了,咱們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還是這麼大脾氣,”郭守云苦笑一聲說道,“我承認,這段時間我是在某些事情上做的有些過分了,可看在過去那段交情的份上,難道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給克里姆林宮施加壓力,讓他們放棄對梅納捷普與國際商業的調查,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聽你把話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如此強硬的說了一句。

“好,我可以答應你,”郭守云毫不猶豫的說道,“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霍多爾科夫斯基條件反射般的問道。

“從當初的莫斯科共青團書記,到現在的梅納捷普集團總裁,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這麼多年來,你真正的追求是什麼?”郭守云面色一整,直截了當的問道,“如果你是為了錢,那好,你把梅納捷普全都賣給我,我給你六百億,我想這筆錢已經能夠令你感到滿足了吧?如果一個固定的錢數還不能令你滿足,也就是說你在追逐一個數字游戲的話,那也可以,我把整個郭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你的梅納捷普我也不要,這樣一來,憑著每年郭氏集團的增值,我想你對數字的追究欲望也應該得到滿足了吧?”

霍多爾科夫斯基沉默不語。毫無疑問,郭守云說的這兩點,都不是他真正的追求,其實,對于他們這種掌握著整個俄羅斯聯邦經濟命脈的巨富寡頭來說,金錢的數字游戲早就沒有多大意義了,他們真正希望得到的東西,就是一個權力,更確切的說,是那種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決定國家政策的權力。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怎麼會被稱之為“寡頭”呢?

“這些都不會令你感到滿足吧?”看到對方沉默不語,郭守云微笑道,“我的朋友,我太了解我自己了,而推己及人,我同樣也了解你們。這麼多年了,咱們一步步從當初的商人做起,走到了今天這個足以影響聯邦大政方針制定的至高地位上,從根本上來說,對于錢這種東西,咱們都已經看得很透徹了,正因為如此,別人即便給我一千億,我也不會出賣你們,同樣的,即便別人給你們一千億,你們也不會出賣我的。這是為什麼?其實不為別的,就因為咱們有著同樣的政治理念----咱們之間的友誼,現在就是靠這一點維系起來的。”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3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三章 新的追求

郭守云這番話,顯然是說到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心里,他猶豫半晌,最終還是重新坐回到沙上。

的確,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那樣,霍多爾科夫斯基也好,維諾格拉多夫也罷,甚至是他這個遠東霸主自己,都是同一類的人,在長達數年的相處過程中,他們一方面有著同樣的利益基礎,另一方面,也有著同樣的政治理念。

就像霍多爾科夫斯基在接受美國雜志《紐約客》采訪時所說的那樣,他的人生分為三段:典型蘇聯公民的青年時期,將國家灌輸的一切思想都認為是正確的,從不考慮為什麼,也不考慮社會上有什麼不正常的現象,人云亦云,隨波逐流;社會動蕩時期的崛起歲月,瘋狂的認為什麼東西都不是正確的,不管做什麼事,從來不存在對錯,也不存在什麼毫無價值的道德問題,從不認為這個國家有真正的法律存在,衡量一切問題的最終標准,就在于是否對自己有利;現如今的開明年代,開始更多的關注國計民生,更多的關注聯邦展問題,有了一套系統的治理國家的想法,希望通過自己的決策,來引領這個國家走出困境,同時呢,對權力產生了更多的。\

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心理轉化路程是這樣的,維諾格拉多夫的心理轉化路程也是這樣的,而郭守云呢,毫無疑問,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在聯邦經曆了由蘇聯解體到經濟政治全面崩潰的漫長路程之後,三位巨頭在經過了一番“地方治理”地切身體會之後。\都有了他們主導國家大政方針地一系列成熟思維體系。毫不客氣的說,他們就是從瘋狂的攢取中率先脫胎出來的開明政治家,而在他們彼此間解下深厚友誼的同時,一個全新的聯邦政治派系也在悄無聲息中緩緩的形成了。

說起來這真是一件頗令人感慨地事情,就在十數年前,基于一種相同的政治理念,維克托、索布恰克、久加諾夫三個人走到了一起。他們聯手組建的政治派系,影響著後蘇聯時代的整個俄羅斯聯邦政壇,可以肯定的說,現如今地聯邦政壇,無論哪個派系。\都與他們當初組建的政治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其中的絕大部分,甚至就是從這一整體中分化出來的。作為一個起身與遠東的“地方豪強”,郭守云的從政之路,可以說是在維克托的一步步引領下上道地,這兩個人從根本上說存在著很多地共性----陰險、冷漠、目光長遠、野心勃勃、睿智多謀等等等等,而他們所選擇的道路,也存在著驚人地相似之處。從更多方面來說。維克托,郭守云。這就是不同時代里完全相同的一段曆史輪回。如果泉下有知,維克托想來應該可以瞑目了。因為郭守云這個令他至死都無法放心地女婿,最終還是走上了他的老路。\

“從我到遠東創業至今天。快八年地時間了,”重新攬住兩位老朋友的肩膀,郭守云語調深沉的說道,“而在這八年時間里,遠東從一個人口不足八百萬、GDP總量不到六百億美元的落後地區,展到了今天這個人口一千四百萬、GDP總量近六千億美元的中等達地區,如果可以當成一個國家來看的話,遠東共和國今天的GDP世界排行,將屈于墨西哥之後,排全球第十一位,毫不客氣的說,遠東的經濟展速度比改革開放中的中國都快。當然,在這其中,我們占了自然資源豐富、地廣人稀的便宜,可不容質疑的一點是,我們的經濟不存在泡沫,因為我們的經濟增長點沒有依托在房地產行業上。\呵呵,隨著遠東經濟的展進入良性循環階段,有人說我的野心變大了,不錯,在這一點上,我絕對不會否認什麼的,因為我的野心的確是變大了,我要將遠東的經濟、政治模式推廣到整個俄羅斯聯邦,換句話說,我要將遠東的影響力輻射到全聯邦境內。我的追求是什麼?就是這個,如此簡單淺顯。兩位朋友,你們呢?難道你們就不打算做一些改變,將自己的追求再放遠一步?”

“呼......”深深的吸一口氣,維諾格拉多夫輕笑道,“守云啊,難怪北京那邊容不下你啊,你的野心,的確是任何人都容忍不了的。\”

“這是野心嗎?這明明是***雄心!”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興奮,他將大手一擺,毫不猶豫的說道,“說實話,我早就有這方面的想法了。這兩年來,我在西伯利亞也嘗試著推行遠東的展模式,坦率的說,盡管這個過程比較艱辛,但它卻是切實可行的,如果可能的話,我倒真希望在聯邦范圍內將這種模式好好的推演一下,哪怕是最後的嘗試失敗了,咱們這一輩子也不算是白活了。”

“可問題在于,遠東展模式只有在一個萬象凋敝且本身不存在穩固勢力的地方才能夠得以推行,”維諾格拉多夫搖搖頭,說道,“當年的遠東正好符合了這個標准,而在聯邦其他地區呢?毫無疑問,這樣的展模式將會受到諸多阻力的,不說別的,就僅僅是那些地產商人就能讓人頭疼欲裂。\”

“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多的權力,更加集中統一的權力,”郭守云順口說道,“世間萬象,不破不立,當年的葉利欽能夠盯著整個布爾什維克黨的壓力,將整個蘇聯舊有體系摧垮,那麼咱們如果聯合在一起,難道還比不上當年的葉利欽嗎?我此前想過很久了,在如今的聯邦政壇上,咱們並不是沒有可以團結的實力存在,不說別的,就單單是一個久加諾夫,就可以引為咱們的助筆,在這個問題上,咱們與他可以達成很多妥協,難道你們不是這麼認為的嗎?”

“呵呵,久加諾夫是不是可以團結到的人我不知道,”維諾格拉多夫笑道,“但我知道的一點是,從你的野心角度來考慮,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就成為必須鏟除掉的人物了,你想好辦法來對付他們了嗎?”

“這個即便你不說我也要提到的,”郭守云唯一皺眉,說道,“就像剛才霍多爾科夫斯基問我的那個問題一樣,我這次要迫使莫斯科接受我的若干條件,這其中就包括全面裁撤一部分政府要員,只要克里姆林宮接受了這個條件,咱們下一步就對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動手.....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還需要你們兩位做出一些犧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的話剛一說完,霍多爾科夫斯基便會意過來,他面色嚴肅的點點頭,說道,“你這豈止是准備讓我們作出犧牲啊,簡直就是准備拿走我們半條命啊,雖然大家是朋友,可是在這里,我還是需要與你談一談條件,你究竟打算用什麼來交換我的梅納捷普?我又怎麼才能真正的信任你?”

“很簡單,”郭守云毫不猶豫的說道,“如果這次能夠迫使莫斯科低頭的話,我將會要求克里姆林宮組建兩個新部門----國家主權基金會、俄羅斯聯邦儲備銀行,並用這兩大部門取代央行一直以來所充當的角色,至于這兩大部門的當家人選,我郭守云即便是拼了命,也要為你們爭取過來。\至于說怎麼才能讓你真正的信任我,這一點我沒有什麼具體的辦法,完全要看你們對我的信心了。”

“呵呵,要看我們對你的信心?”霍多爾科夫斯基稍有思索,微笑道,“那對我們來說,這豈不成了一場空前的豪賭?”

“我早就說過了,人這一輩子,原本就是由無數場賭局構成的,有的賭本大,有的賭本小,有得贏有得輸,僅此而已,”郭守云淡然一笑,說道,“對于每一個人來說,要想贏得起,先就要學會輸得起,我是如此,而你們兩個家伙,自然也是如此。”

“你賭嗎?”霍多爾科夫斯基沒有直接答複,他看向坐在另一邊的維諾格拉多夫,微笑道。

“我有的選擇嗎?”後面色平靜的答複了一句。

“我有的選擇嗎?”將目光投到郭守云的臉上,霍多爾科夫斯基將“老維頭”的話重複了一遍。

“沒得選擇,”郭守云毫不客氣的說道,“其實不僅是你們沒有選擇,就連我自己都沒得選擇。你們應該知道,聯邦由亂趨治的趨勢已經顯現出來了,對于咱們這些人來說,要想不被別人整死,唯一的辦法就是控制絕對的權力,所以說,我的野心同時也是我的賭注,輸贏之間就是生死之別,呵呵,毫不客氣的說,在我出巨資進入香港股市的那一刻,我已經把咱們的骰子一股腦的投出去了。”

“那就賭了!”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轟隆隆......”就在這一刻,原本平靜一片的別墅窗外,忽然傳來一陣兒震耳潰的雷鳴,看起來,一場暴風雨就要到來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2:4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四章 陰謀的代價

莫斯科,克里姆林宮內,弗拉基米爾面色嚴肅的站在那間專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內,雙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對面那棟屹立與滂沱大雨中的鍾樓,那兩道緊緊攢在一起的濃眉,充分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焦慮。

辦公室的窗戶是開著的,因為頂風的緣故,潑灑在藍色遮雨棚上的雨水,時不時被狂風卷進窗戶,沾濕了弗拉基米爾半身的衣服,可這位近一段時間飛速竄起的聯邦政客,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了半點寒意----他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而是遠在千里之外,那個名叫哈巴羅夫斯克的遠東城市。

在這位年輕政客的背後,伊萬諾夫、謝爾久科夫等人並肩而坐,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上都不怎麼樣,雖不說是愁眉不展,但終歸是好不到哪里去了。

中國有一句很出名的古語:“成者王侯敗者賊。”在過去這一段時間里,弗拉基米爾這些“聖彼得堡幫”的成員們,對遠東、對郭守云發動了第一場,同時也是規模浩大的一場進攻,如果這一個計劃他們成功了,那麼如今的聯邦形勢將會出現一種全面的改觀,在沒有了郭守云的情況下,俄羅斯聯邦的所謂“寡頭政治”也就算是走到頭了,別列佐夫斯基與古辛斯基等人是注定無法堅持多久。與此同時呢,因為“誅賊”有功,聖彼得堡幫也將獲得一個難能可貴的高速發展期,在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甚至可能成為全聯邦除俄共外最強大的一支政治力量。

但現在的問題在于,他們沒有成功,在這一場規模空前的襲擊中,郭守云所領導的郭氏集團扛住了方方面面的打擊,同時呢,在遠東甚至是在全聯邦范圍內,郭守云的個人聲望。也因此次風波的因素,而飆升到了一個更高地層次上。換句話說,他沒有成為人人喊打的國賊,卻成了具備王侯氣質地強大存在。

就像世界上有好人就必須有壞人,有警察就必須有小偷一樣,既然這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計劃成就了郭守云的王侯之氣,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那個敗者、那個賊的角色,也必須有人站出來扮演,就這樣。一個令某些感覺尷尬的問題出現了:誰來充當這個“敗者賊”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克里姆林宮顯然不打算扮演這個角色;北京在沉默寡言,按照他們一貫地做法,顯然是打算利用時間來消弭此次事件所造成的影響;華盛頓作為“世界警察”的美國人,永遠都只能是勝利者,因此,在郭守云返回遠東地第一時間,華盛頓就站到哈巴羅夫斯克那邊去了,與此同時,為了彰顯他們對郭守云的強力支持。被稱為美國第一任女國務卿的奧爾布賴特。專門在美國國會中做了一次演講,很露骨的批評了莫斯科在此一階段的“民主倒退”。以此給克里姆林宮施加壓力,意圖達到一個犧牲莫斯科利益拉攏遠東的目的。

面對哈巴羅夫斯克的咄咄逼人、華盛頓的落井下石以及北京的作壁上觀。克里姆林宮已經開始頂不住壓力了,更要命地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聯邦地諸多反對派也跳出來趁火打劫,不管是左翼反對派還是右翼反對派,他們在態度上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一致,那就是聯邦經濟危機地進一步惡化,與政府的無能以及克里姆林宮政策地失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為此,兩大反對派勢力地杜馬議員,在短短四天時間內六次提出將總統選舉提前,並撤換現任基里延科政府的議案。

在承受著諸多壓力的同時,克里姆林宮也在嘗試著用各種方法平息遠東的惱怒,此前,除了派出科爾紮科夫前往遠東斡旋之外,總統辦公廳還下達了若干條任命書,而在這其中,就包括任命原伊爾庫茨克州檢察長尤里.柴科為聯邦第一副總檢察長的決定,按照克里姆林宮的打算,他們是希望以出讓聯邦的司法檢察權為代價,換取郭守云的讓步。

郭守云是什麼人?即便是不去給他羅織罪名,聯邦政壇上的所有人也全都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毫不客氣說,就他所犯下的那些事里,隨便挑出一兩件來,都夠他坐上幾百年大牢的了,最重要的是,他對聯邦司法的藐視,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堂堂的聯邦總檢察長,就因為批複了幾份審查郭氏集團的文件,就被他安排的殺手給干掉了。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克里姆林宮卻要把聯邦的司法檢察權交給他手下的人,而目的呢,僅僅是為了平息他的怒火。每每想到這兒,弗拉基米爾就忍不住感到一陣兒悲哀,而更具諷刺意味的是,就在這項任命書正式下達之前,總統辦公廳才剛剛就車臣事件發表公開聲明:“我們永遠都不會與匪徒談條件。”

克里姆林宮或許是不會同匪徒談條件,但這也要看這個匪徒的實力究竟如何了:車臣,總面積不過一點五萬平方公里,而遠東呢,那是六百余萬平方公里的廣大地區;車臣的叛軍從上到下只有幾千人,而且全都是清一色的類似于烏合之眾般的步兵,而遠東呢,算上邊防軍與太平洋艦隊,那是一支包含了陸海空三軍以及多支特種部隊的幾十萬大軍,其軍事裝備之先進、軍姿風氣之正統、後勤補給之充足,在整個俄羅斯聯邦都找不到第二個了;車臣的匪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窮光蛋,對于巴薩耶夫來說,幾百萬美元的援助估計都算是巨資了,可是在遠東呢?別說是郭守云自己了,即便是軍銜為了少將的實權軍人,每年的暗收入恐怕也有這個數了。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弗拉基米爾也能理解克里姆林宮的難處----一個小小的車臣問題這麼多年都解決不了,萬一遠東真的鬧起來,郭守云成為第二個巴薩耶夫,那聯邦將為平複遠東花費多少年?

可是能夠理解克里姆林宮的選擇只是一個方面,而在另一方面呢,弗拉基米爾又不希望自己成為克里姆林宮用來平息此次事端的替罪羔羊。毫無疑問,在這次針對郭守云的陰謀計劃中,弗拉基米爾所領導的聖彼得堡幫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莫斯科也好、華盛頓也罷,乃至現在保持沉默的背景,這三大勢力方雖然是主導,可是他們誰都沒有直接出面,真正出面充當打手的人,都是來自聖彼得堡幫的官員。現在,整個計劃失敗了,三大勢力方面對那個仍舊被郭守云牢牢控制的遠東,都采取了回避的策略,他們想要平息事態,再次拉攏郭守云,那麼,就不得不在付出代價的同時,找出那麼一兩個人來“頂缸”,從而給郭守云一個下台的梯子。在如今的時局下,誰才是最好的替罪羊?誰出來頂這個缸才不至于損害到三大勢力方的利益?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原因,類似這樣的答案也就簡單明了了----聖彼得堡幫,這個盤踞在聖彼得堡的政治力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

就這樣。這兩天弗拉基米爾就在為這個“敗者賊”地角色而頭疼。他知道。對于自己來說。曾經充滿憧憬地政治生涯還能維系多久。自己已經無權決定了。

“轟隆隆”滾滾地雷聲再一次劃過克里姆林宮地上空。而伴隨著這一聲驚雷。一位看上去比弗拉基米爾年少幾歲地年輕人推門走進來。此人先是在辦公室里掃視一圈。同時。表情淡漠地同伊萬諾夫等人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對弗拉基米爾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總統先生讓我通知您。下午六點鍾到他辦公室去一趟。他有些事情要與您商量。”

“哦?什麼事?”弗拉基米爾轉過什麼。擠出一絲笑容問道。

“好像與總統辦公廳對您地全新任命有關。”來人稍一猶豫。回答道。

“任命?什麼任命?”弗拉基米爾心一沉。隨口問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噢。這個決定是半個小時之前剛剛做出地。”來人解釋道。“就我所知。這應該與科爾紮科夫地電話有關。”

“果然,”弗拉基米爾冷笑一聲,說道,“看樣子,總統辦公廳最終還是徹底向郭守云妥協了。哼哼,新的任命,我想不僅僅是只有我一個人吧?”

“唉,”來人輕輕歎息一聲,說道,“是的,弗拉基米爾先生,除了您之外,近兩天的任命人員還有很多,除了您們在坐的幾位之外,還有基里延科先生,總統先生剛剛簽署了對他的解職令,切爾諾梅爾金先生將在三天後接替他的職務,重新出任聯邦總理一職。”

“這也是郭守云的要求?”弗拉基米爾臉頰一陣兒抽搐。

“弗拉基米爾先生,作為私底下的朋友,我想奉勸您一句,”來人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卻說道,“您最好有一個思想准備,因為按照總統辦公廳的新任命書,您您將前往遠東出任遠東共和國的總統辦公廳主任。”

“弗拉基米爾無語。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3:0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五章 摩根郭氏

遠東共和國總統辦公廳主任,對于全世界絕大數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既輕松又有豐厚待遇的肥缺,但對于弗拉基米爾來說,這卻是一個象征著政治前途徹底葬送的災難性職務,同時呢,他也知道,郭守云顯然是找到了報複他的最佳方式。對一個政客的最佳報複方式是什麼?很簡單,畫地為牢,將他幽禁在一個無權無勢,且永遠都翻不了身的閑職上,讓他那一腔堪稱宏偉的抱負,在蹉跎的歲月中一點點磨平耗盡,一輩子得不到施展。

遠東共和國總統辦公廳主任?這是一個什麼狗屁職位?在遠東那片地面上,別說一個辦公廳主任了,即便是共和國總統不也同樣是一個傀儡嗎?弗拉基米爾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物,同時呢,他還是聖彼得堡幫的掌門人,作為一個政治勢力的領頭人,主要給他充足的時間與空間,他就能在聯邦任何一個地方迅速籠絡起一大批追隨者。但是,在這個“任何地方”中,遠東絕對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試想一下,如果弗拉基米爾接受了這個職位,那麼至少有三個危機需要他去面對:第一,遠東是郭守云的地盤,在整個共和國政壇內,從總統到各部部長再到各州官員,全都是他的親信,在這種情況下,弗拉基米爾甚至連一個發展勢力的空間都沒有,因為在那個地方,根本沒人敢同他走得太近;第二,郭守云將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終的目的也許並不是為了報複他,不然的話,他大可以選擇一個更直接的方式----殺人,這種事情他不是做不出來的。\\/\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將自己地政敵留下來並弄到遠東呢?很明顯只有一種可能。他地目標是聖彼得堡幫。這家伙不僅要奪走弗拉基米爾的政治前途,還要奪走他現在所擁有的政治基礎;第三,對于弗拉基米爾這樣一個崛起中的政客來說,仕途上最寶貴地東西就是政治威望。而任何一個政客的政治威望都是具有時效性地。這就像一個電影明星,不管他多出名。粉絲隊伍多麼龐大,一旦被封殺上幾年,等他再出來的時候,估計就沒有幾個人認識他了。而現在郭守云顯然就是打算徹底封殺自己的政治對手了。

送走了總統辦公廳的傳話人,弗拉基米爾的辦公室里再次陷入死一般地寂靜。\\\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對于他們來說。這一次出現地不僅僅是危機,同時也是一次終結,面對來自遠東的反撲,克里姆林宮尚且應付不了,更遑論他們這些還沒有真正走到出頭之日的新興力量了。現如今的情況很明顯,郭守云是不打算讓他們這些年輕有為的政治家繼續在政壇混下去了,他要搞一次封殺----將自己扶植起來的年輕政客一拳打倒在地。

“弗拉基米爾,”不知道沉默了多長時間,伊萬諾夫終于率先開口了,他猶豫著說道。“要不然。不然你試著去找一下霍爾尼科娃吧,我想在現在這個時候。也只有她能給咱們一定的幫助了。”

弗拉基米爾自然能夠聽出老伙計的意思,他並不是在建議自己向霍爾尼科娃求助,而是在建議自己去投靠那個女人,帶著整個聖彼得堡幫去投靠那個女人,以犧牲自己為代價,為整個政治勢力保留一個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伊萬諾夫的建議確實是可行地,這一方面是因為霍爾尼科娃這個女人甚得郭守云寵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郭守云要對付地並不是整個聖彼得堡幫,而是他們這些在組織內掌握著真正實權的人。在這個時候去找霍爾尼科娃,將聖彼得堡幫地政治勢力轉交給她,自己這些“領頭人”也別再接受什麼新的任命了,老老實實退出政壇的是是非非,以此換得下半輩子的平安。

但是話說回來,對于弗拉基米爾本人來說,他並不覺得這個計劃可行,首先來說,對于他這樣的政客,政治勢力的存在就等于他的生命存在,在眼下這個時候,將自己手中掌握的政治資源讓給別人,那與拿走他的整條命並無區別。再者,在他看來,霍爾尼科娃作為聯邦政壇上崛起時間不長的強勢女政客,她即便是混的再出色,終歸還是郭守云手底下所控制的一尊玩偶,她不會而且也不敢在眼下這個時候去忤逆“主子”的心意。因此呢,這件事的決定權歸根結底還是在郭守云一個人的身上。\\

盡管心里是這麼考慮的,但弗拉基米爾在口頭上還是認同了伊萬諾夫的建議,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照顧老朋友的面子,而是為了安撫身邊這些追隨者,他知道,目前是一個很關鍵的時刻,面對來自遠東的打壓,整個聖彼得堡幫已經出現了很深刻的信任危機,這段時日,組織內部已經有人站出來反對他這個當家人了,這些人覺得就是因為他的決策,才使得整個組織陷入了如此嚴重的危機。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想盡一切辦法安撫眾人,他這個當家人恐怕等不到郭守云來收拾,就已經輸掉一切了。

就在弗拉基米爾與他的追隨者們陷入愁云陰雨的時候,身在遠東的郭守云,卻顯得分外悠閑自在。

在郭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里,這位遠東政權背後的真正決策者,一面享受著葉列娜溫柔的按摩,一面仔細的審閱著剛剛與摩根代表斯皮林格所簽署的一攬子經濟合作協議草案。

從南薩哈林斯克回來之後,郭守云與斯皮林格展開了為期兩天的協商,按照他們之間達成的協議草案,遠東的鋼鐵聯營部門,將與摩根財團簽署為期三年的鐵礦石供應協議,一旦這項協議最終簽署,摩根將在未來三年時間里,獲得由遠東供給的總價值為一百五十四億美元的鐵礦石,與此同時,摩根財團還將出資二百億美元,購買馬加丹州鄔涅斯克鐵礦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另一項協議中,郭氏集團與摩根財團達成協議草案,在未來三個月內,郭氏集團將把由其控股的兩家南部非洲石油公司股權,轉售給摩根財團,作為交換,後者將向郭氏集團提供總額為一百七十億美元的購股資金。

當然,斯皮林格此行的目的,還不僅僅是為了簽署這一攬子的經濟協議,他還抱有更大的政治目的。

這段時間,包括美國在內的北約軍事集團,正在策劃著對科索沃地區的“准軍事行動”,北約方面有意直接向南聯盟地區發起軍事打擊,以便懲罰越來越不聽話的米洛舍維奇政府。但是在聯合國內部,美國的這一項提案遭到了包括中俄兩大常任理事國在內的諸多反對,與此同時,俄羅斯方面還在持續向南聯盟提供軍事援助。為一個本身從事著軍火生意的跨國財團,摩根一直以來都致力于促成這一戰爭局面的實現,其麾下的游說團體在白宮與五角大樓之間往來穿梭,最終的目的,無非是拿下美**方高達數百億美元的軍事訂貨合同。

面對來自聯合國方面的壓力,尤其是中俄兩大常任理事國的強力反對,美國國會方面也在出不出兵的問題上產生了很大的分歧,為此,摩根財團方面希望郭氏集團能夠在這件事上動用一下他們的影響力,使俄羅斯聯邦在南聯盟的問題上“保持緘默”。

在最初的時候,斯皮林格以及他背後的摩根決策者們,並沒有對此次談判抱有多大的信心,對他們來說,這一次的協商主要還是象征性的,其目的在于重新與郭氏集團建立聯系。但這一次接觸的結果顯然足以讓摩根方面驚喜莫名了,因為面對他們提出來的要求,郭守云甚至連仔細考慮都沒有,便悉數接受了,與此同時呢,他還向摩根方面建議,在郭氏集團與摩根財團之間,建立一種全新的,更加密切的對話機制,其具體做法是,在郭氏總部與摩根總部之間,建設一條加密的通話線路,以便雙方決策者能夠及時的實現信息溝通。

在社交場合內,任何人都知道這種直接的通話機制本身並不存在多大的實際效用,從根本上來說,它的象征意義要遠大于它的實際意義,一旦郭氏集團與摩根財團之間建立起了這種最為直接的通話機制,那麼世人就會產生一種觀念----這兩家集團已經走到一條路上去了。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摩根財團需要郭氏集團為他們提供的各種優勢條件,尤其是在遠東地區的各項優惠政策,而反過來呢,郭氏集團也需要來自于摩根財團方面的政治助力,尤其是在華盛頓方面的政治助力,所以,這兩家財團可謂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了。

兩家同樣的跨國性大財團,從接觸到合作,從合作到結怨,從結怨到針鋒相對,最後,再走到接觸、合作,幾年的反複,簡單的輪回,最終闡明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在利益的驅策下,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什麼不可能。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23: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九六章 外交

好不容易將全部的協議草案重新又看了一遍。郭守云噓口氣。伸手在感覺肌膚緊繃的臉頰上用力揉搓一把。這才在筆筒里取了鋼筆。用俄文在幾份文件的最下角上。端端正正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呵呵。守云啊。看樣子在你的心里。華盛頓似乎比北京更值得信任啊。”看著自己的男人將一摞文件逐一署名。站在後面的葉列娜微微一笑。說道。

“你這回可說錯了。”在女人斜搭在自己肩頭的小手上拍了拍。郭守云微笑道。“其實。無論是華盛頓還是北京。在我的心里都不值得信任。呵呵。我真正能夠信任的勢力方。那得是我能夠一手控制的了得。北京也好。華盛頓也罷。他們顯然都不是我能夠擺布的。所以呢。我不管是與哪一方合作。都不意味著我信任他們。而是。而是有求于他們。”

憑著葉列娜對自己男人的了解。她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會信任誰。至于說她說這番話的真正意圖。只不過是為了將郭守云的注意力。引導自己所想要談的一個話題上去罷了。

其實。在郭守云的諸多女人中。智力最高、看問題最透徹的無疑就是葉列娜了。同樣也是她。在與這個男人談話的時候最講究策略。她在很多問題上都希望向自己的男人建言。可又不想令對方感到任何不適。所以。每到她有建議要提出來的時候。都會率先制造一個很平緩的插入點。頗為自然的將自己的建議提出來。

“呵呵。有求于他們?”見男人的注意力已經被自己吸引過來。葉列娜加重了手上按摩的力道。同時輕笑道。“看起來。你終究也是走上了那一條功利主義的路子了。嗯。這樣也好。其實就我來看。像你這樣人的。本身地身份就很敏感。任何一絲半點的舉動。都會引來方方面面的關注。所以啊。功利好。至少那樣可以遮住別人的嘴巴。不過話說回來。你單方面地接觸華盛頓一方。卻將北京甩在一邊。這難道真的符合咱們的利益嗎?”

“你這小女人。都到現在了和我說話還要兜***。”郭守云當下便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他扭過頭。笑嗔道。“我知道你為人謹慎。可別忘了。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地女人。而從這一層關系來考慮。我希望你能扔掉那一絲不知所謂的謹慎。我。。。。。算啦。算啦。我知道你這種性子一時半會還扭轉不過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對不起。”葉列娜心下感覺到一絲歉意。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男人看出來了。可問題在于。她所保持的這份謹慎。這份與人相處時的隔閡。並不是她自己所希望保留的。而是在過去漫長的人生路程中一點點積攢下來的。要改變這種性格。她需要時間。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呵呵。對我。你不用說什麼對不起。”郭守云搖頭一笑。說道。“說吧。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地心里有什麼樣的打算。”

“打算談不上。”葉列娜笑道。“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單純依賴華盛頓。而徹底拋棄北京方面的訴求。這對遠東的未來來說。並不是什麼最佳的打算。在我看來。如今遠東需要地是更加穩定的外部環境。同時呢。由于你還有更高一步的想法。所以。北京方面的立場對你來說仍舊是相當重要的。當然。前一階段北京做出來的某些決策令人感到心寒。不過從根本上來說。他們也有他們的利益基點。而當時的若干決策。也是從這些利益基點出發做出的。現在呢。塵埃落定。你在前段時間那場危急中並沒有受到多少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盡快冷靜下來。與北京方面展開新一輪地談判。嗯。這不僅關乎到遠東的未來問題。同樣也關乎到俄羅斯聯邦地未來問題。更關乎到你個人的未來問題。三大問題累加在一起。難道還不能讓你以更加冷靜的心態來權衡與北京的關系政策嗎?”

“呵呵。葉列娜啊。葉列娜。”聽了女人這番話。郭守云笑了。他搖頭說道。“沒想到你也被目前的一些假象所蒙蔽了。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喜歡意氣用事的人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我這個人啊。或許可能因為感情的事情而惱怒。也可能為家庭的原因而懊惱。可在利益場上。我從來都不會因為一時的仇怨而失去冷靜。”

“哦。”葉列娜語氣平淡的說道。“這一點我自然清楚。可我還清楚一點。那就是在你的心里。北京與莫斯科、華盛頓有著很大的不同。誰能肯定你不會因為一個出身血統的問題。而對北京存在一種根深蒂固的感情?被敵人背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被朋友背叛在一定時候也能說得過去。可要是被自己的親人背叛。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你說呢?”

“我郭守云的親人屈指可數。”郭守云淡然一笑。說道。“而在這其中。絕對沒有一個名叫北京的人。再者。被那邊背叛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我早就習慣了。葉列娜。我明白你的顧慮。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在對待北京的問題上你盡可以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也知道將來應該做些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在近期內。我的確沒有修複與北京關系打算。這其中的原因很複雜。比方說。我需要讓華盛頓對遠東更加放心。需要為我進軍莫斯科掃清一個最大的障礙。你也知道。現在莫斯科與北京走得很近。而我們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都與北京的利益相違背。除非他們能夠改變政策。否則的話。我在短期內恐怕與他們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

會意的點點頭。葉列娜徹底明白了自己男人的心思。從根本上來說。他並不是不想與北京修複關系。只是在現階段。由于他有了更大的政治野心。所以不可能與北京方面走到一起去。換句話說。北京那邊不可能支持他挺進莫斯科。從而在根本上改變俄羅斯聯邦的現狀。

“其實。。。。。。”猶豫了一下。葉列娜說道。“還是算了。不說這些事了。既然你有了自己的確切打算。那我絕對無條件的支持你。不過在目前的環境下。我建議你還是更多的關注一下東北亞地區的情況。要知道。美國雖然勢力龐大。但是他們畢竟是在大洋彼岸的。而中國乃至整個東北亞地區。才是遠東最近的鄰居。那里的任何一絲變化。都會對遠東的發展產生深刻的影響。”

“你是說韓國?”郭守云微微一愣。隨即說道。

“嗯。”葉列娜點點頭。說道。“根據我的觀察。幾個月前剛剛入主青瓦台的金大中。是一個既務實又懷有深遠抱負的人。別看他與美國人的關系密切。可是從根本上來說。他在政策上應該更傾向于發展亞洲睦鄰關系。總而言之一句話。他與其前任總統金泳三不同。在更多問題上。他恐怕不會理會美國人的態度。而是更實際的考慮北京的論調。在這方面。我希望你能夠慎重一點。如果韓國在政策上傾向北京。那遠東的外部環境就會發生深刻的變化。另外。現在北京東盟方面的關系也發展的很快。繼中國與東盟九國領導人會晤之後。兩天前中國-東盟全面建設建立面向21世紀的睦鄰互信伙伴關系的《聯合聲明》也發布了。在我看來。這其中隱隱滲透著一種氣息。那就是北京已經暫時將目光挪到了俄羅斯聯邦之外。他們開始向南擴展政治影響力了。如果我這一點猜測沒有錯的話。那未來的遠東面臨什麼樣的外交局面。相信你自己也能夠想得清楚了。”

葉列娜提到的兩個問題。郭守云這一段時間同樣也在關注。在這其中。中國與東盟的關系他並不怎麼擔心。因為誰都知道。東盟各國與中國方面。永遠都不可能達成什麼真正的“睦鄰互信伙伴關系”。而且隨著中國的改革開發。隨著中國經濟的持續穩步增長、國力日益強大。這種可能性就會變得越來越微小。直白的說。但凡是東亞、東南亞甚至是南亞的國家。沒有一個不對中國懷有戒懼之心的。這是一個曆史的問題。同時也是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郭守云可以篤定。要輪到發展真正互信關系。東盟各國恐怕會更信任遠東一些。

至于韓國。。。。。。這個在韓國被譽為“民主之父”的金大中。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按照前世的部分記憶。韓國與朝鮮的關系正常化。就是在這個人的主導下出現的。而且他還是第一個受邀訪問朝鮮的韓國總統。就是在其任內。中韓關系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同時呢。一向喜歡給美國人制造麻煩的朝鮮。也踏踏實實的平靜了若干年。

因為遠東與朝鮮半島、中、美、俄直接毗鄰。朝韓關系的發展。將直接影響到遠東在中美俄之間的回旋余地。所以。葉列娜提醒郭守云關注韓國的政策走向。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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