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55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1: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四七章 這小子真黑

放心好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舍下你呢?”微微一笑,TT]T夫應付道。

“好啦,你們的廢話說完沒有?”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人的對話告一段落,霍多爾科夫斯基大咧咧的嚷嚷道,“如果說完了,那就趕緊來談正事。”

原來就趁著郭維兩人洽商影視投資的時候,耐不住寂寞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已經將那份蓋著紅色印章的文件袋拆看了,而令他倍感驚訝的是,在這個信.封里所放著的,竟然全都是聯邦軍方要員的個人資料,除此之外,還有他們先後.收受郭氏集團賄賂的詳細清單。霍多爾科夫斯基仔細的算.了一遍,從這些人名單上來看,如今的郭守云,已經同聯邦包括遠東軍.區、列甯格勒軍區、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北高加索軍區、烏拉爾軍區這五大軍區.有了勾連,而在這其中,剛剛上台便一手操控著伏爾加河沿.岸以及烏拉爾兩大軍區的司令葉夫庫羅夫,竟然原本就是郭守云的人,這家.伙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同郭氏集團產生了糾葛,他從一名二級集團軍將領迅速爬升到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副司令的過程中,先後從郭氏集團拿到了近兩千萬美元的賄賂款,而這些錢,就是郭守云送給他行賄用的。

要說起來,這個葉夫庫羅夫也真的很會做人,他從郭守云這里秘密得到的資金,並沒有直接裝進自己的口袋。他在過去兩年時間里,一方面操縱軍火走私交易,一方面呢,又通過那些“業務戶”將遠東轉過來的活動金漂白,然後呢,又將這些錢拿出來上下打點。就這樣,短短兩年的時間里,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內一大批二級集團軍將領,就先後都被他收買了,不說別的,就連巴拉諾夫都先後從他那里得到過數以百萬計的賄金。毫不客氣的說,諾大的一個伏爾加河沿岸軍區,在兩年時間里就被葉夫庫羅夫用銀彈徹底腐蝕掉了,素來強勢的巴拉諾夫,其實早就被人家架空了,只不過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罷了。

北高加索軍區,這個情況複雜的軍區,是在近一段時間才與郭守云建立聯系的,按照檔案資料里的記錄顯示,這個軍區與郭氏集團的資金往來只有兩項,可就是這兩項,已經涉及資金多達六千萬美元了,而在這其中呢,就包括一個破爛小廠的收購合同,上千萬美元的收購案達成不到七天,郭氏集團就將這個場子賣掉了,最終所收獲的東西,除了一百多萬的負債以及一堆破爛不堪的設備之外,就只有幾位北高加索軍區高級將領的贊賞了。

烏拉爾軍區,這是莫斯科衛戍軍區蔚為依仗的東部防線,更重要的是,在過去長達近四十年的曆史中,這個軍區都是整個蘇聯的頭號軍火庫,就在烏拉爾山脈的若干個秘密基地中,前蘇聯軍方囤積了上萬輛坦克以及更加龐大的軍火器裝備,可就在過去不到十年的時間里,這個號稱前蘇聯最大的軍火庫,基本上被郭氏集團掏空了。

那個被稱為遠東第一號軍火販子的尼古拉先生,同烏拉爾軍區高級將領們做的交易可以說是達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按照這些文件中的記載,雙方最初做交易的時候,外來的過程還比較正規,一輛老式的原哈爾科夫坦克廠出產的T-54克,雙方協商價為十九萬舊盧布,也就相當于當時的不到兩百美元,一輛嘎斯軍車,售價九萬盧布,話說還不到一百美元。隨後呢,郭守云認為這樣的生意做虧了,因為這些老式淘汰掉的東西根本“沒人買”——買是肯定有人買的,就算是廢鐵那成噸的東西估計也不止百十美元了,說到底,就是郭守云覺得賺錢賺得太少了。于是呢,狡猾而又無所不能的尼古拉先生就改換了交易方式,從九五年開始,其後的賬面上沒有記載雙方買賣了什麼東西,僅僅記載了每次交易貨物的淨重。換句話說,那就是烏拉爾軍區提供多少噸的軍火,郭氏集團給他們多少俄磅的鈔票,而在諸多的交易清單中,霍多爾科夫斯基發現了一個讓他眼皮發跳的記錄,同時呢,也是等噸貨物換取鈔票數額最多的一項:一噸售價一百五十萬美元。一輛幾十噸重的坦克僅僅能賣到不足二百美元,那這一噸上百萬美元的貨物究竟是什麼?而且類似這樣的交易,烏拉爾軍區先後與郭氏集團做了六次。很明顯,這些貨物究竟是什麼,人人都可以猜想,至于說那個真正的答案,恐怕也就只有郭守云自己知道了,因為就在一年前,那位曾經在遠

一時的尼古拉先生出車禍死掉了。

列甯格勒軍區,這是盤踞在聯邦莫斯科以北地區的老牌精銳軍區,奇怪的是,在檔案的記錄上,始終都沒有郭氏集團與他們聯系的具體記載,不過話說回來,霍多爾科夫斯基相信,這個軍區恐怕才是郭守云信得過的一個存在,老維克托是死了,從表面上看,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給自己的女婿女.兒留下,可問題在于,這個軍區曾經被這個老家伙控制了十數年之久,如果說老.頭死的時候沒有做什麼安排,那恐怕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遠東軍區,.這個似乎不用說了,畢竟遠東是郭守云的大本營所在,如果連家門口的槍杆.子都控制不了,他還在遠東混什麼呀?

現在來細.數一下,霍多爾科夫斯基認為,如果自己估算不錯的話,遠東軍區、列.甯格勒軍區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這些軍區內的將領,從骨子里就打上了郭系的烙印,他們即便是僅僅為他們自己考慮,也得站在後面力挺郭守云,鼎力支持郭氏集團的發展。與此同時呢,烏拉爾軍區盡管自蘇聯解體以來,就沒有做出過什麼出色的表現,在各個方面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可以肯定的是,就憑他們在背後與郭氏集團所做的那些交易,這些家伙恐怕也逃不出郭守云的掌心了。

如此一來,聯邦八大軍區,郭守云直接控制住的就有三個,而且其中的兩個還是駐防在莫斯科周圍地域的核心軍區。剩下的,伏爾加河沿岸軍區與北高加索軍區,他們即便是不能被郭守云牢牢掌握,至少在局面明晰之前,這些軍區的高層人物不可能站到郭氏的對立面去,趁火打劫的本事他們可能有,但要真讓他們充當馬前卒,他們恐怕還需要慎重的考慮很長很長時間。

八大軍區去其五,還剩下三個:莫斯科衛戍軍區、後貝加爾軍區以及西伯利亞軍區,而在這三個里面,西伯利亞與後貝加爾那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自己與維諾格拉多夫的地盤,他們雖不敢說將這兩個軍區控制的多麼死,可至少也不擔心這兩個軍區的高層將領會在後面扯自己的後腿。因此呢,在聯邦主要軍事力量內,就僅僅剩下一個孤立的莫斯科衛戍軍區了,那是克里姆林宮的殺手锏,也是葉氏掌握的最牢靠的一股軍事力量......哦,還有,還有內務部的警察部隊與特種部隊以及安全部門的特種部隊。可話說回來,內務部的警察部隊實力弱小,他們的存在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至于說特種作戰部隊......霍多爾科夫斯基有些看不透,他不知道郭守云在這件事上究竟策劃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那個腦子是怎麼算計的,這家伙在前段時間放過了卡贊采夫,卻干掉了掌握著內務部部隊的馬尼科夫,當時大家還在琢磨,他似乎把殺人的順序搞錯了,畢竟掌握著北高加索軍區的卡贊采夫要比馬尼科夫更加的棘手。可如今看來呢,這小子擺明是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就因為馬尼科夫死的太突然,內務部部隊在領導者的人事安排上出現了混亂的局面,克里姆林宮要將這一支武裝力量收歸己有,而白宮方面則希望保留住這個直接由政府把握的特種部隊部門,與此同時呢,軍方也在這方面插了手,這三股力量在整個棋盤上糾纏不休,搞得最終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換句話說,內務部部隊到現在都沒有正式的當家人。

郭守云他要選在這個時候去莫斯科,哼哼,的確,正如他所說的,他這次莫斯科之行肯定沒有太大的危險,那些自以為掌握著兵權的軍方實力派將領們或許還不知道,他們手底下的人早就被銀彈侵蝕乾淨了,在這種時候,如果他們敢于大張旗鼓的對付郭大先生,那麼後果恐怕只有一個,還沒等他們安排好如何下手,那些手下人就已經開始准備著收拾他們了。

“看完了?”郭守云自然知道自己檔案資料里記錄了什麼,因此,他也能猜到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腦子里在想些什麼,“既然看完了,那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早就定下來了,兩周後吧,克里姆林宮不是打算在今年重啟閱兵式嗎?呵呵,我就選在那個時候去,不僅是我,廖緬科將軍與西羅諾夫將軍也會去,哈,那麼長時間沒去莫斯科了,我想他們也應該挺想念那個地方的。”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4:3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四八章 逼宮

簡單單的一場會面,最終讓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TT底放了心,他們知道,在過去這些年中,自己這位遠東的老伙計並不是在睡覺,與此相反,他在背地里,在單純依靠普通眼光看不到的陰暗角落里,策劃了很多人所不知的事情。雖然說很早以前就知道中國人有關于“韜光養晦、以待時機”的說法,可兩巨頭卻從來沒有在這方面深入的考慮過,但.是現如今他們看出來了,這種手段雖然看上去很憋屈,可一旦時機到來,不用再.韜光再養晦,那爆發出來的力量才是真正致命的,毫不客.氣的說,這股力量甚至是無法阻擋的。

盡管郭守云到最後都沒有說他.的再去莫斯科目的,可霍維兩人已經能夠猜得出來了,毋.庸置疑,他這是要去與克里姆林宮攤牌了,近十年的時間,遠東這位郭大先.生表面上也好,口頭上也罷,都時時刻刻彪炳著他只關注遠東,對遠東之外.尤其是莫斯科的事情毫不關心。可事實上呢,他的那份野心從一開始的時候恐怕就沒有局限在遠東這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地面上,他表面上做出一種委曲求全甚至是甘當孫子的樣子,可在背地里,他卻早已將觸手伸到了遠東之外的地方,現如今,他的一切准備工作都已經做到位了,因此呢,也到了與克里姆林宮徹底攤牌的時候了。

設想一下,當郭守云踏上莫斯科那塊土地的時候,呈現在克里姆林宮領導者眼中的將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局面?在爭奪國家政權的大棋盤上,搞正規的民主選舉郭守云不怕,遠東過去近十年經濟建設的成就有目共睹,就像現任聯邦總理切爾諾梅爾金自己所說的那樣,“莫斯科在實際上已經不再是聯邦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了,它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政治中心,在聯邦的社會生活中,這里只具備一個象征性的意義了。”當然,在這番言論中,切爾諾梅爾金刻意的回避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文化的問題,要知道,隨著遠東經濟的騰飛,從莫斯科各大院校內走出來的高級知識分子,已經把那片地區作為了就業的首選目標,雖然說遠東人的排外傾向日趨濃烈,可畢竟那里有更加優越的發展條件,最主要的是,那里真的能賺到錢。且不說人才流向這方面的問題,就單說一個教育機構的發展方向問題,在過去這些年里,莫斯科的高等院校師資力量流失很大,尤其是那些做人文研究的相關專家,因為他們的研究工作無法為國家、社會帶來直接的經濟效益,所以在經濟困難的條件下,他們在課題研究經費申請等方面,都出現了捉襟見肘的尷尬趨勢。而與此相對的,卻是遠東人文研究條件的日益改善,因為有教育專項基金的存在,再加上遠東本身的人文研究狀況落後,因此,大批這方面的專家學者,在若干年的發展過程中一步步向遠東、向哈巴羅夫斯克遷,像什麼俄羅斯民族史學研究會、近現代史學研究中心乃至病理學與臨床醫學研究會等若干學者俱樂部,都在過去幾年間將總部遷移到了哈巴羅夫斯克以及布拉戈維申斯克等地。對于聯邦的教育、文化部門來說,這種遷徙顯然是一個相當痛苦的過程,可問題在于,這個過程他們阻擋不了,俄羅斯民族史學研究會遷到符拉迪沃斯托克,遠東教育部門一次向他們支付了七千萬盧布的運作經費,而在莫斯科,這個有著四百余名民族史學研究員的研究會,兩年得到的經費也只有四百萬盧布,至于那些專稿民族史學研究的學者們,不得不放下架子為某些小報撰寫不入流的文章混飯吃。隨著自身經濟實力的增長,遠東共和國的獨立傾向正在一天天的擴大蔓延,這一點誰都知道,可更尷尬的一種局面是,就在遠東人日益自強,逐步割裂他們與俄羅斯民族關系的時候,俄羅斯的民族文化、曆史研究中心,卻在一步步向遠東搬遷。

對于這種文化的遷移現象,莫斯科不是不知道其嚴重性有多大,這些搞文化研究的學者,平時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用處,他們充其量就是有那麼點名氣,可窮酸腐儒的,既沒權力又沒財力,他們即便是要造反也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但是話說回來了,如果這些人被某些懷有野心的國家分裂者操控在手里,那他們的力量就會想加了催發劑一樣,翻著倍向上漲,這些人拋出來一份學術論文,往往比政府頒布的政策法令更具有轟

果,換句話說,郭守云要搞遠東獨立也好,要向莫斯))也罷,他從這些學者的身上固然得不到有效的法理依據,可是他卻能得到曆史的抑或是社會倫理的依據。這就像一個部委的部長同一個研究專家在報紙上唱對台戲一樣,前者的話無疑具有政府權威,而後者的話呢卻更具備學術權威,對于一個普通老百姓來說,究竟是政府權威可信還是學術權威可信?

回想起來,當.初郭守云拿出大筆大筆的經費投資短期內看不到產出的教育基金項目,霍多.爾科夫斯基還曾經大搖其頭,他當時覺得,這錢花的實在是.太冤枉,可如今想來,郭氏集團的這一決定,顯然就是在為今天這一步計劃做鋪墊。. 放開這一層不去想,.接著考慮另一個問題。想當初,如今的克里姆林宮統治者基本可以算.作是通過叛亂上台的,那麼既然他們過去能夠利用非民主的手段上台,今天.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有沒有可能再次利用這種非民主的手段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郭守云顯然已經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了。

先說,現如今的克里姆林宮統治者所掌握的資源,顯然已經無法與九一年的時候相比了,那時候由于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改革,整個聯邦各個層面的思想一片混亂,有人在拼了命的聚斂財富,搜刮權力,也有人對西方的所謂國家民主生活充滿憧憬,另外呢,還有些人純粹就是對布爾什維克黨的統治懷有仇視,當然,對于那些人數最多但是卻最沒有發言權的普通民眾來說,他們所希望看到的還是生活條件的徹底改善。現在,近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曾經澎湃的熱血已經在人情冷漠的日子里逐漸冷卻了;對西方民主生活的憧憬也被另一種更深刻的民族情緒所替代了;希望通過改革獲取更美好生活的普通民眾,也被接連不斷的所謂休克式經濟改革政策整的痛苦不堪了;至于那些希望渾水摸魚的人,如今死的死、老的老、沉寂的沉寂,真正留下的,就只有郭守云這種在混亂中搜刮最多、聚斂最豐富、野心膨脹的最厲害的大鱷魚了。在這種情況下,克里姆林宮的主人們登高一呼,還能產生當年那種群情洶湧的局面嗎?對于這一點,相信只要是一個稍具頭腦的人,就不會有什麼太樂觀的想法吧?

其次,就算拋開這部分民意的轉化不說,單說國家的暴力機器,郭守云現在擺明已經得到了大部分軍方力量的認同。過去近十年的時間里,他很少離開遠東,而作為他的軍方親信,廖緬科與西羅諾夫更是連遠東的大門不敢出,但是現在呢,郭守云不僅要自己去莫斯科,還要將這兩位將軍一同帶過去,這說明什麼?毫無疑問,這說明的是一種信心,強大的信心,而他通過這份信心所要傳達給克里姆林宮的信息,則是“你們完了,軍方的力量你們近十年時間都沒有正式控制住,可現在我已經把他們抓在了手里......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麼做?”

最後,要說的一個問題就是國際支持了,在這一點上,似乎也是最沒有懸念的,畢竟美國人已經通過東京這邊將他們意思隱晦的傳達到了:華盛頓對現在的莫斯科形勢很不滿意,相關國家也對莫斯科軍方力量抬頭這件事充滿了忌憚,所以,如果可能的話,莫斯科最好還是變一下天,至于怎麼變,就要看你郭守云怎麼搞了,搞壞了我們不承擔責任,但是要搞好了,我們支持你。當然,如今的克里姆林宮也有外交側重點,可是他們的選擇方向似乎有所偏差,毫不客氣的說,在目前的局勢下,郭守云策動一場軍事政變,國際上的評論可能會說這是“對俄羅斯民主狀況的進一步深化”,反之,如果克里姆林宮采用了這種極端的手段,國際上絕對批評如潮。在這個大環境下,中國人能起到的作用太渺小了,他們除了抗議與批評之外,並不能提供更加切實有效的支持元素,而美國人,他們是真敢動武的。

搞選舉遠東不怕,搞民意遠東也不怕,即便是搞軍事政變,談國際支持,遠東也無所畏懼,在這種情況下,克里姆林宮所要面對的局面將會是相當尷尬的,除了做出必要的妥協之外,他們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6: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四九章 曾經我也很善良

守云啊,”就在霍多爾科夫斯基想明白這些問題的時T+拉多夫也考慮清楚這些方面的東西,反之,他甚至比前者想的更多,因為他還考慮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郭守云此次去莫斯科,既然是要向克里姆林宮施加壓力,而在這種施壓的背後,還潛在著一個暗性的話題,那就是妥協。

毫無疑問,如果郭守云打算入主克里姆林宮,那麼他現在還有必要同現任的統治者們談判嗎?這顯然沒有什麼必要了,畢竟談判是需要付出的,即便是勝利一方,也得向失敗者支付或多或少的一部分代價,而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掌握了絕對主動權的郭守云,在面臨著聯邦大選即將到來的時刻,根本沒有必要付出這樣一部分代價,他可以繼續隱匿下去,然後在最後關頭來一個完美的全壘打,從而將克里姆林宮那些人一股腦踢到陰溝里去。說句更不地道的話,他甚至可以搞一個反攻倒算,將聯邦自蘇聯解體以來所蒙受的全部損失,一股腦推到對手的身上去,給他們頒發一個永不超生的“最佳配角獎”。

這樣做的好處很多,維諾格拉多夫別看表面上和藹親善,類似一個無害的親切老頭,可是他要下起手來,那絕對不比郭守云這些年輕人心軟,他甚至早就考慮過了,他們這些巨頭全都是在蘇聯解體的過程中發達起來的,換句話說,他們誰的身上都不是那麼乾淨。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人要想進入政壇,同時又要避免將來有一天會被別人“反攻倒算”,那麼就必須在登台之前與過去的種種曆史徹底撇清關系,而要想做到這一步的話,挑選一個腦袋最大的替死鬼,顯然是最佳的選擇。

“恩?”郭守云顯然不知道這位老朋友心里在想些什麼,他這一會兒工夫又走神了,被角下探出頭來的那張美女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當維諾格拉多夫叫他的時候,這小子心里正想這女人似乎長得不錯,要臉蛋有臉蛋,要胸脯有胸脯的,等哪天屁股上的傷好一點了,說不得要找她來打個牙祭。

說真的,如果霍維兩人知道他現在還在琢磨這些事,他們估計能把直接發狂,不過問題在于,人心隔肚皮,況且郭守云臉上的表情從來都與心里的想法嚴重脫節,盡管他時下精蟲上腦、滿腹暇思,可那表情、那眼神甚至那微微攢起的眉頭,都能給一種深邃的感覺,說聯想到思想者的雕塑也毫不過分。

“看得出來,你這次去莫斯科,是打算與克里姆林宮那些人最後攤牌了,”維諾格拉多夫不介意下手狠一點,可是他卻絕不願意妄作小人,所以呢,在開口試探的時候,他還是慎重的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在這一點上,我沒有猜錯吧?”

“呵呵,沒有猜錯,”郭守云將注意力從那個女人照片上移開,微笑道,“怎麼,難道你們覺得現在的時機還不夠成熟?”

“那倒不是,”維諾格拉多夫搖頭道,“我只是在考慮,你這次與他們攤牌,究竟想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哦?”郭守云顯然會錯了意,他在床上歪了歪身子,又將身下的枕頭朝腋下推了推,這才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擔心我的野心太大,從而失去了對自身狀況的把握。呵呵,在這一點上,你們盡管放心吧。我說一句心里話,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這個人的野心其實並不大,毫不客氣的說,就曾經那個剛剛踏入遠東的我,幾乎就沒有考慮過要控制整個遠東。”

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都沒有開口,在他們看來,郭守云說的極有可能就是實話,因為他所說的這些,基本都是大家共有的經曆。

“想當初,我剛剛去到遠東的時候,僅僅希望能夠把自己的走私生意做大,”嘴角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淺笑,郭守云回味般的說道,“最初,在布拉戈維申斯克,我希望的就是壟斷黑河口岸到遠東的大宗走私貿易,嘿嘿,一年賺他個上千萬人民幣,然後給守成與東婷安排下一個不錯的將來。哎,你們不知道,那時候我甚至還想過要送守成與東婷去上學,上大學,上名牌大學,將來有朝一日呢,我會哈爾濱做投資,想辦法給他們在政府部門撈一個職位,局長副局長的不敢說,至少科長副科長應該沒問題吧?”

霍維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地眼睛里都閃過一絲會心地微笑。可以肯定地說。郭守云當年地這份野心地確不大。說真地。如果當初他只抱著這樣一種野心地話。那

可能有兩種結果。第一。郭家始終籍籍無名。第二。)]已尸骨無存。而相對來說呢。聯邦會清靜很多。至少貪官少了。死地人可能更多了。

“可是後來啊。我發現這種想法不太切合實際。”伸手在霍多爾科夫斯基地口袋上摸索一通。尋摸到一包香煙。郭守云給自己點上一支。語氣空洞地繼續說道。“這世界上地事就是這樣。你想發財。可有些人就見不得你發財。你想過得好一點。可別人就見不得你過上好日子。而類似我這種致富手段不太乾淨地人。尤其能體會到這一點。就是在那個時候。妮娜出現了。她把我關進了黑牢。而且一關就是幾天。嘿嘿。黑牢你們沒有蹲過吧。知道什麼感覺嗎?暗無天日。你在里面躺不下、站不直。沒有水喝沒有飯吃。你不僅不知道自己會被關到什麼時候。甚至還不知道這時間是不是仍舊在運轉。在那種時候。**上地痛苦反倒成了讓你堅持下去地唯一理由。而那種精神上地恐懼。卻是一個沒有體會過地人永遠都無法想象到地。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抱怨過妮娜。與此相反。我非常感激她。而且是從心眼里感覺她。因為正是那幾天地黑牢生活。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存在悶聲發大財地機會。你賺到一百萬。會有把一百萬當錢地人來對付你;你賺到一千萬。就會有更多覬覦這一千萬地人來算計你;那麼等你轉到一個億。十個億。一百個億地時候呢?最重要地是。我發財地手段不乾淨。但凡是手上有點權力地人。都可以隨時隨地地將我置于死地。而且是擁有地財富越多。死地下場越淒慘。

那麼怎樣才能避免這種結果呢?毫無疑問。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老老實實做合法地生意。毫無疑問。我不是願意腳踏實地地人。我想要發財。想要過上富裕地生活。同時呢。還不打算等太長地時間。人生就是那麼短短地幾十年。我壓根就不想等到七老八十了。再成為一個身價巨億地富翁。呵呵。不說別地。到那時候我連性生活都應付不來了。抱著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

“你這想法倒是很現實啊。”也不知為什麼。霍多爾科夫斯基竟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眼眶有些濕潤。為了掩飾。他打個哈哈。開口說了那麼一句廢話——不現實。要是不現實地話。郭守云還能是郭守云嗎?

“至于這第二條路嘛。那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當然。那時候我年輕氣盛。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條不歸路。”郭守云笑了笑。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在遠東地合作者是一名尉官。他從這里拿到了不少好處。可是在妮娜出現地時候。他就徹底軟蛋了。說實在地。他當時地表現甚至還沒有我那麼硬氣。所以啊。我在黑牢里那幾天。心下就在想。我能收買一個尉官。讓他為我鋪開財路。到最後呢。卻被一名校官打回原形。甚至落了個生死難料地下場。那麼如果我當初收買地一名校官呢?毫無疑問。如果那樣地話。我肯定要付出更多地代價。可與此同時。我也能得到更多地回報。最重要地是。尉官一抓一大把。而校官相比之下就要少得多了。那也就意味著。能把我再次送入黑牢地人也要少了很多。權力永遠都是以金字塔地形式出現地。爬得越高。上面地人就越少。這個道理不難想明白。所以說。我要是想發橫財。發不義之財。同時呢。還要盡量保住自己。那就必須向上爬。收買那些權力更大地人。將他們拉到陣營里來。成為我地護身符。我轉到一百萬。就必須把握住等值與一百萬地權力。要將那些可能覬覦這一百萬地人踩在腳下。讓他們明白。這一百萬不是他們能夠窺伺地。我是一頭老虎而不是一只綿羊。誰要想吃掉我這一百萬。就必須付出兩百萬甚至是更多地代價。以此類推。一千萬。一個億。十個億。百個億。就是這樣一種邏輯。讓我從收買獨立十六師開始。到遠東若干個二級集團軍。最後到整個遠東軍區。再到整個遠東這麼多年。我就是在這條路上一步步走過來地。可問題在于。在我感覺疲憊地時候。偶爾回頭看一看。這才赫然發現。我身後處處都是斷崖。而且這些斷崖還是活地。我向前邁出一步。它們就緊跟著塌陷一步。我走出一米。它們就塌陷一米。”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7:0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零章 理想

許是感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郭守云說到這里停了T.了身邊的兩位老朋友一眼,沉默片刻,突然若無其事的失聲笑道:“你們干什麼這麼看著我?我這說的可都是真心話,這麼多年了,如此一種危機感強加在我的後背上,迫使我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向前奔跑,跑出了布拉戈維申斯克,跑出了哈巴羅夫斯克,跑出了遠東,最後,哈,跑進了莫斯科。

而這一次,我相信自只要能夠一切事情都擺平,那麼我就今後的生活應該可以稍稍輕松一些了。”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這句話早在若干年以前咱們就談到過了,”歎口.氣,維諾格拉多夫又伸手在郭守云的小腿肚子上拍了拍,隨即不無感慨的說道。

“是啊,一樣的人.,”霍多爾科夫斯基緊接著開口道,“不過話說回來,隨著這麼.多年的掙紮拼搏,再加上**的一步步膨脹蔓延,我忽然發現自己在某一個清晨醒來的.時候,突然就變得清高了,錢也好,權力也罷,似乎在我的眼睛里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一件東西,在那一刻,我感覺心里極其空虛,環顧四周,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沒有什麼值得我來留戀的東西了,可要說到當下就去死了,我卻又有那麼幾分的不甘。”

“這種感覺很可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三巨頭似乎實現了心靈上的徹底融通,他們每個人說出來的話都只有一半,而另一個人開口的時候,卻又能將前者的話頭延續下去,且延續的那麼嚴絲合縫。

“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每天清晨,每個夜晚都會出現,甚至是每一次手頭閑下來的時候,它都會從某一個最不經意的角落里跳出來,如同魔鬼一般的侵蝕我的靈魂。這麼多年了,我郭守云可以說是誰都沒有畏懼過,即便是當年的老頭子,我對他也僅僅是一份忌憚而不是類似這樣的從心靈最深處催發出來的恐懼,”郭守云面無表情、神色恍惚的接口道,“也許就是從這種恐懼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敵人誰都不是,就是我自己。說句真心話,與克里姆林宮的斗爭也好,與軍方勢力的斗爭也罷,我都沒有畏懼過,雖然說這個斗爭的過程很漫長,而且充滿了變數,可是我始終相信一點,我最後能贏,因為與他們相比,我在這一場斗爭中所處的立場不同,更准確的說,我與他們付出的籌碼不同。也許在他們的眼里,這場斗爭同樣是一種游戲,可他們能夠投入到這一場游戲中的籌碼,僅僅是他們的政治前途,而我呢,我是在拿自己的命做游戲的籌碼。也正因為如此,在這場游戲中他們會有畏首畏尾的時候,而我不會,我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下狠手,也知道應該怎麼下狠手,所以,正如之前的想象一樣,現在咱們似乎是勝利了。”

郭守云的話說就說到這兒,往下就沒有多說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維諾格拉多夫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卻都明白的他心思。正如他所說的,克里姆林宮也好,軍方那些人也罷,人家在這場游戲中僅僅是拿政治前途做賭注的,而他們這些人付出的則是整個命運,在這種情況下,雙方不管誰贏了,都要遵守這一個游戲的規則。換句話說,那就是郭守云現在的主張,並不打算把莫斯科那些反對者的小命收繳了,他只要奪了那些人的政治生命。

一番交談到這里似乎告一段落了,在三巨頭中,盡管郭守云是最年輕的一個,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他在這個聯合中一直都處在一個很微妙的地位上,要說霍維兩人對他馬首是瞻那是扯淡,畢竟大家雖是朋友卻沒有好到身心合一的程度,如果說彼此的心里沒有一副小算盤,那估計他們三個人自己都不會相信。但關鍵的問題在于,三巨頭之間存在的是一種信任,一種基于過往經驗以及彼此頭腦智商的信任,霍維兩人都很清楚,郭守云雖然年輕,但是他絕對承繼了老狐狸維克托的政治衣缽,那老頭當年在混亂的蘇聯政治泥潭中屹立十余年不倒絕不是靠的幸運,而是靠的大腦與手段,與此相對的,郭守云困局遠東,前狼後虎、左豹又豺的應付近十年,華盛頓、北京、莫斯科包括那些跨國財團、國內敵對勢力始終沒有放棄整死他的想法,可他呢,卻始終活的那麼瀟灑,這也不是單單靠一個運氣就能解決問題的。就像當初,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就曾經對郭守云在遠

舞蹈”很看不入眼,他們認為這小子是在走鋼絲,沒T7一滑,就會被摔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尸,可事實證明,他們當初的看法都是錯誤的,這小子的確是在走鋼絲,可是這鋼絲走的實在是太有水平了,以至于走到最後,這個姓郭的小子在各方勢力的眼睛里都成了一個尾大不掉的禍害,誰都想除掉他,也都知道除掉了他遠東才能出現新的局面,但是呢.,又誰都不敢輕易出手。這樣一來,呈現在霍維兩人眼里的情況就有些滑稽了.,他們在不經意間發現,經過這麼多年的“特技表演生涯”.,郭守云不知什麼時候把那些“豺狼虎豹”都給拉到鋼絲繩上去了,大家好兄弟講義氣,.有戲一起演,有難一起當。毫無疑問,那些表演者都想吃了.同在鋼絲繩的郭守云,可他們又怕有一個輕舉妄動,會將大家伙.的一塊震到繩子下面去,老實說,摔個斷胳膊斷腿的這些豺狼虎豹們或許還不在乎,可.他們丟不起那個人,同時呢,也害怕這看台上的噓聲一起,他們就再也沒有站出來演戲的機會了。這就像郭守云剛才所說的,在這場游戲中他是在拿命做賭注,而那些對手則是在拿政治前途做賭注,這個世界有時就是那麼的奇妙,在某些人的眼里,這政治生命還就是比命更重要,郭守云是個什麼東西?走私販、詐騙犯、黑手黨教父、軍火走私商、殺人犯他這樣的人十年前就該死了,與他這種渾身黑氣彌漫的亡命之徒相比,各方的政客們都覺得自己清高無限,因此呢,誰都不舍得用自己的政治生命去換他那條一文不值的爛命。

當然,這個過程說起來很簡單,可真要操作起來,估計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至少霍維兩人必須承認,如果將他們自己換到老郭的位置上,他們絕對走不到今天,畢竟這不是一個純粹的耍光棍的活,什麼“頭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話在這個過程中是派不上任何用場的,類似那樣的潮種,那些個豺狼虎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輕而易舉的讓你二百年之後也做不了一條好漢。這需要一種心機,一種對度的、對大局的穩妥把握,任何一個地方出現紕漏,哪怕是一個針鼻大小的紕漏,都可能讓一個人萬劫不複。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吧,在郭守云做出了決定之後,盡管維諾格拉多夫心中還有幾分的狐疑揣測,卻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既然不打算將克里姆林宮以及軍方那些人置于死地,絕對是有他的道理的,至于說道理是什麼,他與霍多爾科夫斯基都不會開口問,這種答案是需要自己去考慮的。大家都是在油鍋里撈食吃的角色,郭守云是第一個下手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霍維兩人只要跟著下手就行了,難道他們還要開口問問“滾油熱不熱”、“東西好不好吃”之類的問題?那他們豈不是成了混子了?

“守云,咱們大家走到今天這一步都不容易,”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在沉默了幾分鍾之後,突然顯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抓起傳遍的米酒酒瓶,為郭守云的被子里斟上滿滿的一杯酒,這才說道,“而我現在想知道的是,在這次莫斯科結束之後,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有什麼打算?”郭守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他也不知道在嗓子眼里嘀咕了一句什麼,而後,那張並不算英俊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怪異的笑容,“我說,如果我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到四處走走,逛逛,看看天下美景,品品各國風情,你們信不信?”

“信你有鬼,”維諾格拉多夫搖頭笑道,“如果那樣的話,你還能是郭守云嗎?”

“哈,這你就算是說錯了,”郭守云朗聲一笑,說道,“其實如果沒有那麼多人惦記著盡快給我送塊墓地,我保不准早就跑出去游玩了。別忘了,我也是人,是人又有誰願意整天操勞,卻絲毫不去享受的?恩,不過話說回來,等莫斯科的事情結束之後,我還真是不能立馬就走人,我打算嘿嘿,你們沒發現嗎?其實填補心靈空虛的最佳辦法,就是多接觸一些女人,所以呢,我打算把霍爾尼可娃現在住的那套雀山別墅要過來,在那里建一個全聯邦最大的頂級私人俱樂部,雀山俱樂部。”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7:3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一章 未來之路

"雀山俱樂部”,這個概念郭守云曾經就提出來過,只是六位巨頭內斗的厲害,同時呢,郭氏集團的影響力也沒有那麼大,因此,這個由霍多爾科夫斯基全資興建的莫斯科頂級別墅區,在過去幾年中就成為了霍爾尼科娃的大型私家園林式別墅。現如今呢,郭守云舊事重提,雖然他說是要將這里打造成聲色犬馬的銷金窟,可霍維兩人都明白,郭氏集團.根本不缺錢,郭大先生身邊同樣也不缺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有吃飽了撐的.才會簡單的打造那麼一個充斥著高檔妓女的所謂私人俱樂部.。

當然,這麼一個雀山.俱樂部的名字,也能令霍維兩人產生很多的聯想,.話說當年郭守云初步掌控遠東的時候,他的那個西諾俱樂部不也號稱是私.人俱樂部嗎?可到了現在,這個俱樂部雖然被改了名,可說到底,.它還是一個政治性極強的權力交易團體,但凡是在遠東政壇占據一席之地抑或是從遠東走出來的政客要員,無一不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毫不客氣的說,作為一個遠東的政客,一個人今天不是州長、州醫院,市長、市議員的不要緊,只要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他就有著無可限量的政治前途,反之,一個人如果被俱樂部開除了,或者說選擇了自動退出,那麼他今天即便是遠東共和國的總理,明天差不多也就到了卸任的時候了。能老老實實自動辭職的,那叫有眼光、有遠見、識時務,反之,如果對自己的權力棧戀不去,那麼這家伙就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某方面的丑聞被媒體曝光,最後落個身敗名裂、羞慚而去,第二,要嘛出個車禍,要嘛遭遇情殺,總而言之一句話,不得好死。

斯科的媒體報道過,披露過,甚至有人將遠東的政治戲稱為“俱樂部政治”、“**政治”,可說到底,遠東民意似乎對這個東西並沒有太大的抵觸,畢竟誰都知道政治黑暗,可若是在黑暗同時,遠東人能夠得到實惠,那還又誰去在乎這麼檔子破事啊。

現如今,郭守云很明顯是打算將這種“俱樂部政治”推廣到整個聯邦的政界范圍內,而對他這個想法,老實說,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並不看好,畢竟聯邦是聯邦,遠東是遠東,前者的情況要比後者複雜很多,不說別的,就單單是一個反對派的存在,就能給這個俱樂部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除非郭守云能“打倒一切反對派”,可從目前聯邦的政治情況來看,要做到這一點固然不是不可行,但由此引發的問題也會令人感覺相當棘手。

面對兩位老朋友的質疑,郭守云沒有做出過多的解釋,而在內心里,他對這一方案的堅持卻是極其頑固的,毫不客氣的說,到今天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扭轉他的決定了。

這麼多年的拼搏,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玩命,郭守云不是僅僅為了攢取更多的權力,也不僅僅是為了實現一個自保的目的,更不是為了更加痛快的享受人生,當然,也更不可能是為了做那個勞什子的聯邦總統,在他眼里,總統這東西只是一個稱號,一個頭銜,把它扣在腦袋上,僅僅能將一個人變成眾矢之的、攻擊的靶子。那麼他現在所需要的是什麼?很簡單,他需要的是一個嘗試人生的機會,需要的是一個全新的游戲,更加刺激的游戲——錢有了,而且是幾代人都花不完的錢,更加准確的說,只要讓郭氏集團繼續運營下去,他郭守云即便是每天用鈔票當柴火來蒸饅頭,這些家底也夠他造上幾年的了。女人,現在對于郭守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追求了,他的感情原本相當淡漠,甚至可以說稀薄的可憐,就家里那幾個女人,估計也從他身上分不到三瓜兩棗的感情,如果不是為了追求新鮮的刺激以填補那份空虛的心靈,他現在甯可整天呆在家里,守著老婆孩子燉火鍋。就像郭守云自己所說的,他這些來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角色,爬到今天這一個地位上,原本就沒有采用過多少正規的手段,要做一個腳踏實地、依法致富的正經商人,他干不來,更沒有那份耐心,正因為如此,他在特定的時代環境下,憑著對社會、政治以及金錢、動亂的完美嗅覺,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積攢了一個正經商人幾百年都得不到的驚人財富。還是那句話,壞事做多了是有報應的,葉列娜算計別人算計了十年,

險些精神崩潰,而相比之下,郭守云的精神堅韌度顯T[列娜,他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是因為他比葉列娜有一個更好的條件,他身邊還有幾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比如說守成,比如說東婷,再比如說妮娜。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能夠逃脫精神崩潰的威脅,卻躲不過內心空虛的恐懼,正經商人攢取財富有一個奮斗的過程,對他們來說,每一分錢的獲.取都不是那麼容易的,那一張張花花綠綠的鈔票上,都浸漬著他們的汗水,同時.呢,這份汗水也充分的填充了他們的心靈,正是這個奮斗的.過程,使他們不會輕易產生內心空虛的情緒。可郭守云不同啊,他那雙眼睛就.盯著國家體制的漏洞,而且他在這方面還是個天才,再加上一大群的貪官汙吏為他保駕護航,他要獲得一千萬也好,一個億也罷.,根本不需要動太多的腦子。打個比方,就拿軍火貿易來說,.這一行當的確賺錢,可絕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的,首先,得有足夠雄厚的資本,其次,還必須有相應的銷路,另外呢,還得有疏通關系上下打點的本事。而對于郭守云來說呢,他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關系他不需要疏通,遠東要是有誰說不讓他走私軍火,那這個人估計活不到第二天早上;銷售渠道不需要他去跑,那些買家都是上門服務的,付款及時不說,還得給他許下一大堆的好處,趕上老郭脾氣不好,買家還得空手而回;至于說雄厚的資金他同樣也不用考慮,即便是他手上一分錢都沒有,遠東任何一家兵工廠也不敢說是不讓他提貨,更何況,這些兵工廠原本就是屬于他的。

就是類似這麼一個人,他現在還有什麼生活得樂趣?如果放在過去,他還能有一個“與人斗其樂無窮”頂著,可是到現在,克里姆林宮眼看著就頂不住了,斗倒了這個最大的對手,他今後還有什麼目標呢?毫無疑問,進一步清除障礙,然後以游戲的態度,按照自己的理念制定聯邦的大政方針政策。

快十年了,郭守云在進入遠東之後直到今天,所經曆的種種種種,都可以算是一個打江山的過程,那麼打江山是為了什麼?用一個最直白的答案來回答,那就是打江山是為了拿來坐的,而這個坐看著簡單,實際上很複雜,至少,要坐好了,坐穩了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醫院里保養臀部的這段時間里,郭守云考慮很多這方面的問題,對他來說,要想控制住軍方的力量並不是一件難事,作為一個暴力機器,軍隊的力量說起來很難抓可實際上也沒有那麼的困難。怎麼才能讓軍隊的因素穩定下來,一個答案,國家政治的穩定。當兵的也是人,也是聯邦的公民,與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們手上有槍,身上有軍裝,僅此而已。而對于任何一個普通國民來說,他都不是單獨存在的,他有家人,有親屬,有自己的利益存在。

如果國家政治穩定,社會一片和諧,那些掌握兵權的將領敢造反嗎?說實在的,他們還真不敢,就像一個政客需要考慮民意一樣,那些手握兵權的將領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之前,也要考慮一下部隊的情緒。這也就是說,郭守云認為解決軍隊問題的根本,還是在于一個政治環境的穩定上。

那麼如何才能保證聯邦政治的穩定呢?在這一點上,他想得比較多。

按照葉氏所制定的新憲法,俄羅斯聯邦是一個帶著幾分怪異的總統制國家,在這里面,總統的權力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擴大,而黨派文化,則相對來說較為薄弱,也正是因為總統有解散議會的權力,所以反對黨的存在並不能從根本上限制總統的決定與權限。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郭守云才決定要組建“雀山俱樂部”,說白了,這個俱樂部不是為政黨服務的,而是為聯邦高層官員服務的,其組建的目的,是在總統權限與黨派政治之間做一個緩沖,對上,它分流總統權力,對下,調和黨派矛盾,對內,舒緩政治派系之間的斗爭。

郭守云不稀罕做聯邦總統,當然,憑他那身黃皮,這個位子不是他能坐穩當的,同時呢,在政黨方面,因為前有左翼政黨聯合的存在,後有霍維兩人主要領導的黨團聯盟的出現,他本身也不打算在這里面涉水太深,免得將來朋友變敵人,再惹出來一大堆的麻煩。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18:2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二章 里爾克之死

那麼細化的來說,僅僅成立這麼一個“雀山俱樂部”,怎麼才能將聯邦政府大權牢牢的把握在手掌心里呢?這東西看起來複雜,實際上說開了一文不值。

在對“雀山俱樂部”的權力范圍問題上,郭守云並沒有打算賦予這個游離在克里姆林宮與白宮之外的特殊部門太多權力,它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一個中介以及政治力量統合調配的作用。其走的路線有兩個方面:第一,統合聯邦政府各部門、克里姆林宮各要害部門、聯邦各州、各主要城市的政府官員人事調配工作,合理劃撥各黨派推薦競選人員名單。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如說隸屬于各黨派推薦出來的黨團人員,但凡要參加或進入莫斯科各部委、克里姆林宮各部門、各州州長、市長、議員的民主選舉及任命程序,就必須在雀山俱樂部內進行人事報備,不管是誰,只有走了這一道程序,成為了俱樂部內登記在冊的會員,才有機會進入選舉,才有機會拿到正式的任命文件。

第二,協調聯邦總統與政府部門的權力紛爭,以人事權為杠杆,在各方勢力之間實現調控,從而限制權力過分集中的現象出現。

雖然說按照目前的聯邦憲法,政黨政治的干政度不高,可是那些州長啊,州議員什麼的,大都是來自于形形色色的政黨,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某個政黨的聲威崛起,就會整個聯邦的政治局面構成一種全面洗牌的威脅,而一旦大規模的政治洗牌現象出現,往往就會導致一任領導者在施政綱領以及經濟政策等方面的斷流——這便是西方民主國家無法在施政效能上最然受到弱化的基本原。一旦雀山俱樂部組織完善了,那麼郭守云就可以通過這個部門,將各黨派送上來的參選名單以及政府人事工作安排牢牢抓在手里,來自同一個政黨的人事提名數額太多,郭守云都能提前握住情況——今年的政府官員任命名單中,來自左翼政黨聯合的人太多了,郭守云就在第一時間通過他們的舉薦名單以及參選人名當做出調整,從而通過裁剪的方法,打壓一下左翼政黨聯盟的力量,讓他們不能鶴立雞群,不能冒頭冒的太高。

當然,也許有人會說了,類似這種毫不民主的做法,似乎與前蘇聯時期實行的最高蘇維埃以及主席團制度差不多了,既然每個黨派在特定時期能夠進入競選人名單的數量都受到了控制,那麼高還搞那個民主投票干什麼呢?如果這個是由郭守云來回答的話,那麼肯定會給出一個最直接的大幅:民主頂個屁用,這年頭講究的實惠,講究的是穩定,講究的是和諧。再著說了,與其讓那些候選人的推薦權留給各個黨派,讓他們為了幾個候選人名單的而大打出手,浪費時間,那還不如把這個權限收歸一個統一的部門。再者,即便是沒有這種制度,那些所謂“民選”出來的議員們就真的能夠代表民意嗎?拉倒吧,他們不過就是一大堆有錢有勢的商人推出來的,既然大家要講錢講勢,還有誰能比得過三巨頭聯合?

而在進入莫斯科之後的具體市政舉措上,除了軍隊與政府這兩大塊之外,另一個不容忽視的,也可以說是郭守云必須要抓在手里的權力,就是聯邦的財政大權,也可以說是經濟大權。在這方面的問題上,郭守云在很久以前便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兩人達成了統一意見,大門打算仿照美國人的模式,成立一個俄羅斯聯邦儲備銀行以及一個國家主權投資基金。這兩個主要的國家金融調控部門,具有對內對外兩種完全不同的職權范圍。前者是一個由俄羅斯聯邦各大商業銀行參股的私營行聯邦中央銀行,其性質與美聯儲的性質差不多,它不直接干預國家政治運作,也不敢于大政方針的制定,但是呢,卻擔負著制定每年度經濟建設側重點的評估以及國家金融政策的制定、稅收制度以及國家政府經費直接劃撥的若干職能。在這個機構里,郭守云決定利用遠東商業銀行為工具,控制其百分之十二點的股份。與此相對的,國家主權投資基金,則是一個對外的國有性投資機構,它的主要職能就是將聯邦儲備銀行劃撥過來的外彙儲備,投資到國外相應的領域內去,從而為聯邦開辟一個全新的盈利渠道。

按照郭守云當初與霍維兩人所達成的協定,他盡管要將這兩個要害的經濟部門控制在手中,卻也不

切抓的太死,畢竟那魚大權獨攬沒有什麼區別了,這?+雨雨走過來,郭守云看到無數舍不得放權的人沉入泥底,所以呢,就算是前車之鑒吧,他不打算自己有朝一日也走到那一步,因此,他的所謂抓住不放,主要還是控制聯邦儲備銀行的股權,同時呢,由維諾格拉多夫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直接出面控制這兩大機構。

當然啦,郭守云除了這些方面的東西之外,還考慮很多,不過這些畢竟只是大其概的一個輪廓,至于具體的晚上工作,還是需要由智囊團隊去做的。

一切都是那麼完善,一切的准備都是那麼充分,在郭守云看來,他在兩個星期後進入莫斯科的計劃,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了,在更多時候,他甚至已經開始預想同克里姆林宮,同葉老頭攤牌談判的細節了。

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並沒有在東京停留很長時間,當然,他們更沒有跟隨秘密返回哈巴羅夫斯克的郭守云一伙人同行,對于他們來說,現在還需要盡可能的潛匿蹤跡,就像郭大先生所說的,莫斯科那邊的內戰還得讓他們再打一段時間,以便兩周後他正式采取行動的時候,能夠更加的輕松,更加的出人意料。

郭守云想地很好。他甚至覺得至少在年底之前。他不可能遇上什麼煩心事了。所以說。在回到哈巴羅夫斯克地頭一周里。他一方面賦閑在家。整日里陪著自己地幾位嬌妻與孩子。享受那種難得一遇地天倫之樂。另一方面呢。則安排遠東各大媒體。對此前他遇刺身亡地相關報道減壓。從而為他地“複活”創造盡可能多地便利。

也許是因為他地運氣太好了。抑或是因為他想地太完美了。更甚至是上帝就為了在他通往成功地最後一段路上制造一些障礙。在郭守云從東京返回哈巴羅夫斯克地第九天。一個噩耗從紐約傳了過來——郭氏集團第三號靈魂人物。精明地猶太商人里爾克。在從居所趕往帝國大廈地路上遭遇不明身份地匪徒槍擊。老爺子身重六槍。在送往醫院地路上便不行了。

從日子上算。今年地第一場春雨來地有些早。才剛剛過了臨近一月底。哈巴羅夫斯克便下上了夾雜著雪花地蒙蒙細雨。下午六點剛過。遠東國際機場地停機坪上。便浩浩蕩蕩地駛進來一道綿長地車隊。

“老爺子走了?”在正數地第二輛房車內。郭守云側身坐在特制地輪椅上。那一雙空洞地眼神。毫無生氣地凝視著車窗外青烏一片地天際。

在郭守云地身邊。兩位面色忐忑地醫生愁容滿面。他們倒不是為里爾克地死而發愁。他們是在擔心身邊這位遠東巨頭地身子骨。紐約打過來地國際長途。是在今天凌晨時分鬧醒整個郭家別墅區地。當聽聞里爾克老爺子遭槍擊身亡地消息之後。臀傷未愈地郭守云當場吐了血。那猩紅地鮮血滴灑在臥房床邊地地毯上。險些沒把睡衣朦朧地妮娜嚇昏過去。

的確。里爾克老爺子算不地是郭家嫡親。可是在過去著近十年地時間里。老頭在郭氏集團內任勞任怨。美國地那一大堆生意。基本上全都是老爺子一個人在打理。雖然說那邊做地都是正當生意。而且起步時間不長。可是每年近三十億美元地利潤。卻足矣證明他地功績了。

郭守云秉性多疑,別說是男人了,他對自己身邊的女人都無法做到真正的信任,可唯獨對這個當年被他逼著加入郭氏的老頭,他從來都沒有操心過,在他們兄弟兩的眼睛里,里爾克就是長輩,就是長者,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老爺子”,他今年才六十出頭,雖然這個年紀也不小了,但是整個人的精力卻非常旺盛,可是誰知道,誰又能料到,那麼一個大活人就那麼說沒就沒了。

郭守云為人心狠手辣,為了攢取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他甚至可以不擇手段,可話說回來,他狠也好,毒也罷,卻對那些能夠讓他信任的人極為珍視,因此,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急怒攻心,當場吐了血。說起來,里爾克老爺子似乎也應該在九泉之下瞑目了,畢竟能讓郭守云悲傷到吐血的人,他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22: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三章 內憂

郭守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看慣這人世間的生生死死、聚T他也自認為可以漠視大多數人的生死了,但是如今看來,他顯然是想錯了,而且還錯得很厲害。

“先生,”在駕駛副座傷等了將近十分鍾,沒等到老板的吩咐,波拉尼諾夫微微歎息一聲,扭過頭來輕聲問道,“里爾克先生的遺體已經護送到了,您看咱們是不是”

“噢,”郭守云的反映看上去有些遲鈍,他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瞅了瞅自己的秘書,語氣深沉的說道,“那,走吧,下去看看。”

“好的先生,”波拉尼諾夫匆忙跳下車,招來幾名保鏢,示意他們將先生從車上俯下來。

冬去春來的月份里,下雪陰而不冷,下雨冷而不陰,就是下這個雨夾雪,那是既冷又陰,被幾名保鏢從車上連人帶椅的抬下來,郭守云就感覺著迎面吹來一股子寒風,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朦朦朧朧的感覺到,里爾克的死對自己來說或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預兆,最重要的是,那些殺他的人究竟來自與何方,難道真像紐約警方所說的,老爺子就是倒黴,受到了那邊的幫派火並的波及?

郭守云這個人的疑心很重,他琢磨著這里面可能有貓膩,同時呢,這也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

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有鑒于郭氏集團的勢力強大,以及郭守云本身對敵的殘忍手段,那些與他站在地對面的敵人即便是策劃刺殺行動,也只敢針對他本人下手,卻很少對他身邊的動刀,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不怕死的人,干掉一兩個與郭守云關系密切的人固然能夠給這位巨頭帶來精神上的打擊,但是卻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害,而反過來呢,自己還要面對郭氏的瘋狂報複,這樣的選擇堪稱愚蠢,智者不為。但是這一次這一次的情況似乎出現了某種程度上的變化。

“先生,妮娜夫人她們來了,”小心翼翼的將一條毛毯覆蓋在老板的身上,波拉尼諾夫從隨行人員的手里接過雨傘,而後俯下身子輕聲說道。

“哦?”郭守云下意識的回過頭,朝機場跑道的另一側掃了一眼,恰好看見妮娜與莎娜麗娃幾個人快步朝這邊趕過來,而在她們那一行人內,希奎娜、孫紅羽與守成夫婦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

“先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波拉尼諾夫此時的目光似乎有些複雜,他猶豫了幾秒鍾,而後歎口氣說道。

“嗯?什麼話?”郭守云問道。

“這件事。啊。就是老爺子遇害這件事。可能。可能與咱們自己人有關。”波拉尼諾夫咬咬牙。輕聲說道。

心頭一震。郭守云猛地扭過頭。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到了秘書地臉上。老實說。他那種眼神很嚇人。即便是波拉尼諾夫那樣地心理素質。都感覺到一陣兒脊背發涼。

其實在剛才說這番話地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會有什麼樣地結果了。可沒辦法。他在郭守云身邊充當地就是這麼一個角色。郭氏集團內近十年時間創建了三套情報系統。除了莎拉與莎娜麗娃手中掌握地兩套之外。波拉尼諾夫手里還有一套班底。當然。這也是分布最廣、隱藏最深地一套。這套情報系統僅對郭守云負責。集團內很多人。甚至包括郭守云身邊地人。都不知道這套系統地存在。在今天早上。也就是里爾克遇害地六個小時之後。波拉尼諾夫就得到了來自紐約與哥倫比亞兩方面地秘密回報。種種跡象表明。這一起事件地背後。實際上有著來自郭氏集團內部地影子。甚至可以說。這個影子就存在于郭氏家族地高層內。

自從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波拉尼諾夫地心里就在忍受煎熬。作為一個從克格勃內走出來地精英特工。他當然知道面對這樣地事情。最佳地選擇就是保持沉默。因為它已經涉及到了郭守云地家事。涉及到了郭氏家族內部一個最敏感地禁區。那就是家族內地權力分配問題。也可以說是郭家內部人爭奪利益地盤地問題。波拉尼諾夫知道郭守云很信任自己。可話說回來。不管這種信任達到了什麼樣地程度。他說到底還是一個外人。他與郭守云之間有著朋友般地關系。有著老板與雇工地關系。但是絕對沒有什麼親屬關系。因此呢。他要想保住自己在郭氏集團內地地位。要想繼續維持與郭守云地互信關系。那麼就必須隨時牢記自己地本分。

就這樣。波拉尼諾夫在說與不說這個問題上

了十幾個小時。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說”。他可以地追查。也可以在這個問題上保持沉默。但是。他必須將自己手上掌握地情報彙報給老板。因為那也是他地本分。至于說在獲悉了內幕之後。郭守云會采取什麼樣地對策。那就不是他要考慮地問題了。

“是嗎?”在秘書的臉上盯了很久,郭守云那精光四射的眼神黯淡下來,他語氣疲憊的說了一句,伸手就去口袋里掏煙。

波拉尼諾夫看得出來,老板此刻的心情很激動,他夾著煙卷的那兩只手指頭顫抖的非常厲害,咋一瞅就像是患了帕金森症一樣。

“守云”

“大哥”

就在郭守云與波拉尼諾夫交談的工夫,妮娜一行人已經走了過來,大家都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再加上此前還急氣吐血,所以對他的身體狀況也加了一份擔憂。

“嗯,”郭守云在商場政壇打滾近十年了,他那份意志力早就變得堅硬如鋼,因此,當眾人走到面前的時候,他已經調整好了情緒,面對眾多親人的問候,他的臉上甚至還展現出了一份平和的笑容。

“老爺子的遺體已經護送到了,你們去看看吧,”拉住妮娜的手,郭守云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輕聲說道,“再過一個小時,菲爾娜的班機也該到了,妮娜,你替我接她一下。這丫頭在這世上只有老爺子一個親人,不管過去的種種,咱們終究是對不住她啊。”

“你放心好了,我會安排的。”妮娜的表情看上去充滿憂慮,她握住丈夫的手,柔聲說道。

“嗯,去吧,去吧,都去看看吧,”郭守云點點頭,擺手說道,“我想在這兒呆一會兒,守成,護送老爺子遺體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的,大哥,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守成面色嚴肅的答應道。

“波拉尼諾夫,”目送眾人離開,郭守云沉默了將近一分鍾,這才深深的歎息一聲,說道,“我現在很為難,說句真心話,這麼多年了,哪怕是實力再強大的敵人,哪怕是面對再惡劣的環境,甚至是遭遇刺殺的時候,我都沒有害怕過。對外,我一向宣稱自己是個正規的商人,是個喜歡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政客,可實際上呢,我就是一個在刀口上求生活的惡客,既然是惡客我就不見血,更不怕殺人。但是,我真的害怕自己身邊的人出現什麼問題,當然,我也更不願意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所以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

“先生,我明白,”波拉尼諾夫躬身說道。老板都這麼說了,如果他還不明白的話,那實在就顯得過于愚蠢了,很明顯,里爾克老爺子死的事,不能繼續往下查了,至少來說,不能查的那麼徹底了。

“在我的心里,里爾克老爺子是集團一個很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說他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郭守云的語氣有些空洞,可以肯定的說,現在誰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麼,“與其說他是我的下屬,是我的朋友,還不如說他是我的長輩,一直以來,我和守成、東婷,都把他當成親叔叔那般的看待,因此,他的死我不能不做出一個交代,否則的話,別說是別人,即便是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這次事情直接涉及的兩個勢力,一個是哥倫比亞毒梟查奎諾一方,另一個則是紐約的德爾頓,”波拉尼諾夫想了想,說道,“德爾頓這個人好對付,他雖然與紐約的很多幫會勢力有勾連,而且手上還控制著幾個議員,可先生要想掃了他卻很容易。相比之下,那個查奎諾倒是一件麻煩事,這個人在哥倫比亞雖然沒有多大的勢力,可在背後卻與哥倫比亞**游擊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這家伙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他的四個藏身地,都在**游擊隊的控制區域內,咱們要想干掉他,似乎並不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事。”

“嗯,這我知道,”郭守云點點頭,他對波拉尼諾夫的聰明很滿意,“德爾頓這件事我回頭交給莎拉去辦,紐約那邊的事情應該難不住她。至于查奎諾這邊,你立刻安排人與哥倫比亞**游擊隊那邊取得聯系,告訴他們,六天內把查奎諾一家老小的腦袋給我送過來,我可以答應他們的一個要求,反之,讓他們自己去考慮吧。”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22:2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四章 家族

"好的先生,我回頭就去安排。”波拉尼諾夫點頭應

“還有一件事,”郭守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聽說最近一段時間里,聖研似乎跟一個叫什麼金准姬的女人走得很近,有這回事嗎?”

“是的先生,”波拉尼諾夫心頭一跳,輕聲應道。

“你沒調查過這個女人的具體身份?”郭守云將手中的煙頭扔到不遠處的一個小水窪里,同時聽似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查過了,”波拉尼諾夫說道,“這個金准姬是朝鮮平壤人,一九六三年出生,其父金東岩是朝鮮人民軍中的一名少校,述職與平壤人民軍衛隊,其母樸登恩出身于朝鮮官宦世家,不過現在主要經商,她所經營的一家貿易公司名為朝鮮國有,實際上卻是一個專門為一些軍方要員洗錢的窩點。另外,這個女人與古巴方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因為朝鮮一直處在國際經濟封鎖的范圍之內,因此,她的這家貿易公司所做的生意,也主要集中在古巴、利比亞等地。金准姬還有一個哥哥,九二年加入朝鮮人民軍,不過一年後便神秘失蹤,我動用了大量人力去追查這個人的下落,卻始終沒有任何收獲,據我估計,他應該是被洗掉了身份。金准姬本人目前在哈巴羅夫斯克經營一家中型的貿易公司,貿易范圍很廣,從鋼鐵到糧食再到成品機械,她無一不做。此人曾經在莫斯科大學法學系求學四年,成績優異,我調查了她當年在莫斯科大學求學時的部分記錄檔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問題。”

“看來你在這方面做的工作不少,”郭守云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他點頭說道。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繼續說道:“金准姬是在兩年前與聖研夫人結識的,雙方雖然往來密切,但是卻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不過我調查過,這個金准姬在哈巴羅夫斯克開設的貿易公司,就是聖研夫人出面為她辦的,此後,該家公司所做成的幾單規模比較大的生意,也都是通過聖研夫人的關系做成的。這其中,就包括去年九月份她們從共青城高科技中心購買的四百台四號微型計算機以及十六部大型綜合處理器,總貿易額兩千七百萬美元,購買款當月交付,沒有拖欠。年初,金准姬曾經有意要購買兩條高科技中心的核心生產線,並提出預付資金四千萬美元的購買合同”

聽到這兒,郭守云的眉頭皺了起來,不過他仍舊沒說什麼。

“不過這一單生意最終沒有成交,”波拉尼諾夫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因為當時希奎娜夫人剛剛介入那邊的生意,而且里爾克老爺子當時也在共青城辦理交接,他們認為高科技中心的核心生產線已經涉及到了共青城的核心技術外圍機密,所以就把這檔生意攔下了。據說據說希奎娜夫人因此還與聖研夫人鬧得很不愉快。”

“據說?”郭守云搖頭苦笑,“波拉尼諾夫,據說這個詞可不應該從你的嘴里說出來。”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沒有接口。

“這些事情。守成知道嗎?”郭守云問道。

“不知道。”波拉尼諾夫這回倒是回答地很肯定。“因為一直以來守成先生都不同意聖研夫人去做什麼生意。否則地話。當初這家貿易公司就會有聖研夫人地股份了。”

“看起來。這個金准姬還真不是個普普通通地女人啊。”郭守云歪頭思索了一會兒。冷笑道。

“她是不是普通不好說。至少他地父親不是個普通人。”波拉尼諾夫說道。“因為就在過去兩年地時間里。他地軍銜已經從少校升到上校了。而且就我所知。此人現在朝鮮人民軍內頗有作為。年前。還得到了金正日地親自接見。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好一個前途無量。”郭守云臉上地冷笑更濃了。他眯縫著眼睛。說道。“既然他這麼前途無量。那我似乎應該好好給他准備一份大禮了。嗯。這樣。波拉尼諾夫。你去安排一下。把這個金准姬小姐拆成幾塊。送給咱們地金東岩上校。就說是我為他特意准備地厚禮。並恭祝他前途無量、早日飛升。”

波拉尼諾夫微一皺眉。他似乎對郭守云所要采取地這一方案不怎麼贊同。當然。他並不是覺得這種手段過于殘忍。而是估計守成那邊地反映。估計李聖研地想法。

“先生,那聖研夫人那邊”猶豫了一下,波拉尼諾夫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你不用理她,”郭守云看似心不在焉的說道,“這兩天我會專門找她談一次的。

哎,這丫頭,一直以來對我都有意見,所以我也不在乎多做一次壞人了。她的為人我清楚,這次里爾克的死肯定與她有關,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她的膽子再大,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愛國心再強烈,對權力的覬之心再濃厚,她也不會興起什麼殺人的念頭的。她要找我來鬧,那正好,我還可以跟她好好的談一談,她愛她那個偉大的祖國我不反對,她要給自己的民族創造點實惠我也不攔著,可問題在于,我郭家的利益也不是拿來犧牲的,如果她連這問題還考慮不清楚,我下次要動的就不是什麼金准姬了。”

“我明白了先生,”波拉尼諾夫的目光一閃,垂頭說道。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顧慮什麼,”抬起頭,掃了自己的秘書一眼,郭守云歎口氣說道,“郭家這幾年發展的很快,而隨著這種發展,權力的分配問題就開始顯得日益突出了,過去我在這方面疏忽了,老爺子成了這個問題上的犧牲品,說真的,我很痛心,真的很痛心。老爺子年前從紐約回來,跟我提過一次,說他要退休,要把美國那邊的事情交給出來,讓我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去接替,我當時沒有往深處考慮,如今回想起來,這是老爺子預感到危險了,所以他才打算離開,而我當時的反對,才是導致今天這種局面的最直接原因。哎,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對此,我也不打算再考慮太多了,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的,就是同樣的錯誤我郭守云絕不會犯第二次。在郭家這個***里,能摸得到權力的外人只有兩個,你跟老爺子,有些人敢對老爺子下手,但再給他們幾個膽子,恐怕也不敢過來碰你,所以你不用考慮太多,留下來,再幫我十年,十年之後,丫頭也應該堪用了,到時候我會讓她接替你的。至于你我這段時間正在瑞士那邊購置產業,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即便是妮娜她們我都沒有透露過半點口風,等到了時候,我打算讓你去那邊,把這個攤子給我抓起來,我在瑞士銀行里保存的那些東西,也如數交給你。”

“先生”波拉尼諾夫心頭一震,他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十年,十年之後他退休的時候,身上所要背負負擔似乎將會變得更加沉重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郭守云深深的吸一口氣,玩味般的說道,“我素來信奉一句話,那就是‘富不過三代’第一代創業,第二代守業,第三代毀業,我郭守云從沒奢望過郭家能夠世世代代的興旺下去,我只希望等到災難來臨的那一天,我郭家的子嗣不至于連個翻盤的機會都沒有,至于說這個機會,我現在把它托付給你了,波拉尼諾夫,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可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我去托付呢?”

“先生,你這是在為難我。”波拉尼諾夫歎息一聲,說道。

“呵呵,人活著總要碰上一兩件難事的,否則的話,這個世界又怎麼能顯現的那麼精彩?”郭守云笑了,繼而說道,“好啦,那些太遠的問題我們暫時不要去考慮了,走吧,去看看老爺子,哎,這恐怕是咱們最後一次能看到他的機會了。”

波拉尼諾夫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上前一步,扶住輪椅,將郭守云推向幾十米外人群圍攏的地方。

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對與郭氏家族內的很多人來說,由于這個家族是一個全新的家族,它從建立到崛起再到走向輝煌,整個過程也僅僅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或許就因為是一個全新家族的關系,家族內部成員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而系統的家族觀念,他們中一部分人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並不是將家族利益作為首要出發點,而是將一個無關緊要的外部因素看成重中之重。再者,由于是一個新興的家族,再加上郭守云在家族內部的權力分配問題上從來都沒有過多的用心,因此,某些個沒有得到重用抑或是負責事務太少的人,難免就會產生這樣抑或是那樣的想法,而里爾克的遇刺,正是在這種環境下出現的。他是一個外人,不是郭家內部的成員,可是呢,他手上卻掌握著很大的權力,不說別的,就單單是美國那邊的事務,幾乎就全都是由他所掌握的。
leonid 發表於 2014-8-26 22:2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五章 金准姬

里爾克是一個聰明人,他很聰明,甚至可以說是聰明的)(類似他這樣的聰明人,按道理說應該是可以活的長久一點的,但很不幸的是,這老頭有點不識時務,他能夠認識到自己在郭氏家族內部地位的尷尬,也知道最明智的選擇是盡早退出家族內的核心領導團隊,以此避免遭遇麻煩,但說到底,他跟郭氏兄弟兩的關系太好了,以至于當他提出退休的時候,郭守云會說什麼也不讓他走。另外,這老頭對郭守云實在是太忠誠了,他將郭氏家族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利益還重,為此,他甚至不惜與李聖研撕破臉皮,但說到底呢,他又與希奎娜不同,希奎娜可以不去理會李聖研的態度,因為她們之間的矛盾,說到底都是大嫂與弟妹之間的矛盾,金准姬即便是膽子再大,大破了天,她也不敢把主意打到希奎娜的身上去,因為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那麼做了,郭守云鐵定會安排殺手滿天底下的追殺他,別說她那個爹了,即便是朝鮮金老大都保不住她。

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金准姬這個女人很有一套,她表面上是一個從平壤跑到遠東謀生的年輕商人,可是在背地里,她卻還背著一大堆的官方頭銜,說白了,她就是朝鮮派往遠東活動的一名間諜,天字第一號的間諜,至于說她的作用,便是依托著李聖研的關系,潛伏在郭氏集團的外圍,為平壤謀求利益的最大化。

在數年前剛剛抵達哈巴羅夫斯克的時候,金准姬很老實,來來往往所做的生意,也都是一些投資少、回報低但是卻相對安全合法的生意,因為她也知道,哈巴羅夫斯克的反間諜力量很強大,當年蘇聯所建立起來的線人網絡,雖然在俄羅斯其他地區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但是遠東這邊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另外,一大批從前克格勃退下來的反諜人員,現在正在為郭氏集團服務,毫不客氣的說,她只要稍稍有一點做得過火的地方,立刻就會被人盯的死死的。

在接下來的幾年間,金准姬一方面安安穩穩的做她的小生意,一方面呢則小心翼翼的擴大她的交際范圍,要說與李聖研建立聯系,那只能說是在一個相當巧合的機遇下出現的情況。

要說李聖研這個女人,她的秉性是很好的,既善良又純真,她在與守成結婚之後,始終還是過著一種很簡樸的生活,平日里出出進進,很少帶著什麼保鏢之類的隨從,再者,因為在郭氏集團內,她所負責的工作極為清閑,所以說出門的時間也少得可憐,因此呢,按道理講,她基本上沒有同金准姬這樣的女人見面的機會。可不巧的是,李聖研有一個很不好的毛病,她對自己的國家有著太濃厚的眷戀之心,也正因為如此,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悄悄回朝鮮看看,而且大多數時候,身邊還不帶什麼警衛之類的人員。

就這樣,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里,李聖研在一輛開往平壤的火車上,結識了金准姬這位標准的愛國商人,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其實早就盯上她了,為了能夠順利與她結識,那一列十二節的火車上,至少有四節車廂安排的全都是特工人員,上百號人配合著演了一場其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大戲,目的,就是讓她與金准姬建立友誼關系。只不過出乎金准姬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是,她剛與李聖研建立聯系之後不到一周,遠東安全部門就找上門來了,她本人被羈押,在哈巴羅夫斯克安全局的監獄里險些沒被活活打死,而她所開辦的那個貿易公司,也被徹底查封,全部貨物被沒收。不過幸好的是,此時的金准姬已經不再是一個不起眼的朝鮮小商人了,朝鮮的諜報部門也許保不住她,但是李聖研能保住她,于是乎,就在她入獄後的第三天,李聖研將她從安全局的監獄里撈了出來,又給了她幾百萬美元的補償,並幫她創辦了現如今這個朝遠邊貿公司。

之後的一切就簡單了,遠東的情報部門也好,安全部門也罷,他們雖然實力龐大,反間諜能力超強,可說到底,他們也不敢到郭氏家族的頭上去動土,甚至連波拉尼諾夫手上所掌握的那一部分情報,都是他自己派人搜集來的,與遠東的情報安全部門沒有任何關系。

正是因為如此,在隨後一年多的時間里,金准姬的生意越做越大,同李聖研之間的關系也越來,憑著後者所提供的庇護,她以做正規生意為遮掩,面提供了大量的情報以及禁運物資,這其中就包括兩次稀土礦生意與總量達四十三噸的金屬交易。

去年年初,共青城高科技研發中心送給郭守成四部最新研發成功的“T”字頭便攜式微型計算機,按照研發中心那邊的說法,這種便攜式計算機在未來五年內都不太可能推向市場,其主要用途,定義為軍用,既遠東軍方連級以上標配裝備。這四部便攜式計算機,有一部落到了李聖研的手里,隨後呢,又被金准姬通過秘密途徑送往平壤,交給相關部門做技術分析。

隨後不久,金准姬變得到了平壤情報部門的回函,那邊的分析結果是,此類機種從硬件配備到相關的輔助軟件,都在很大程度上領先于國際技術水平,其軍用價值極高,因此,平壤方面的意思是,讓她不惜一切代價,搞到這方面的核心技術資料,至少,也要搞到更多的樣機,以便幫助國內破譯相關方面的發展技術。就這樣,金准姬開始講目光瞄向共青城高科技技術研發中心。

在那個時候。共青城高科技研發中心名義上歸郭守云自己控制。可實際上呢。那邊地主要事務還是由里爾克在操控。老爺子成年都在紐約。回來地機會本來就少。因此。在技術防范問題上難免會有一定得疏漏。在李聖研地安排下。金准姬先後十余次進入研發中心。雖然說她沒有搞到任何地技術資料。但是卻做成了一大單地生意。這就是波拉尼諾夫所記錄在案地那一筆交易。同樣是這一單生意。令金准姬得到了平壤方面地最高表彰。她地父親也因此“得道”。連升兩級。直接從少校提升到了上校。

這樣地成績令金准姬野心大漲。她在接下來地一段時間里。將目光瞄准了研發中心剛剛開發成功不久地處理器核心生產線。原本按照她地估計。這一筆生意固然涉及到了研發中心地核心技術。但是只要有李聖研地出面。這筆生意應該有談成地機會。可她萬萬想不到地是。就在這一筆生意即將談成地時候。里爾克得到了消息。老頭專程從紐約趕到共青城。將此前負責這筆生意談判地遠東方面主事者開除出局。最終導致這一筆生意地流產。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金准姬仍舊沒有放棄自己地打算。她知道。在郭氏集團內部。里爾克這個外姓人地地位絕對相當地尷尬。他手上地權力巨大。但卻又不是郭家地嫡系。因此。只要他是個聰明人。當面對李聖研地時候。這老東西地心里就不免會產生一種退讓地想法。所以。這女人一方面努力維系此前地談判成功。另一方面。又花言巧語地請出了懵懵懂懂地李聖研。讓她直接介入此次談判。

金准姬地猜測一點都沒錯。隨著李聖研地出面。里爾克感受到了壓力。老頭精于人情世故。他一方面不好將這件事捅到郭守云那里去。一方面呢。又不願意駁回李聖研地面子。可要真讓他將這筆生意談成。那又明顯地辜負了郭守云地信任。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老頭向郭守云提出了退休地要求。千不該萬不該。老頭在提出退休要求地時候。沒有把原因說地那麼具體。他列舉了一大堆模棱兩可地理由。反倒把素來對他信任有加地郭守云繞迷糊了。到最後呢。他地意思對方沒有搞清楚。而退休地要求呢。也被郭守云給拒絕了。幸好地是。這個時侯希奎娜來了。她雖然在郭家地地位還沒有站穩固。可歸根結底。她終究是郭守云地女人。老頭靈機一動。以紐約、共青城往來奔波過于疲憊地理由向郭守云提出建議。要求將共青城這邊地事務。交給希奎娜去打理。他則專門負責美國那邊地業務。

此後不久。郭守云接受了這個建議。希奎娜隨之上任。在交接事務地時候。里爾克順便提到了那個正在進行中地談判。盡管他沒有在這方面費太多地唇舌。可希奎娜是什麼人啊。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地貓膩。因此。在隨後地談判過程中。她沒有給李聖研留半點面子。直接便將這筆生意炒黃了。她甚至當著李聖研地面告訴金准姬。共青城從今以後都不做朝遠邊貿公司地生意。
leonid 發表於 2014-8-27 00:1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五六章 僅僅是可能

這麼一筆生意談崩了,金准姬以及朝鮮情報部門的如意T7空了,從表面上看,這件事也就塵埃落定了,可事實上呢,並非如此,在談判過程中里爾克的退讓以及無奈,令他們找到了全新的契機,由此,一個更加陰險的計劃出台了,而這個機會,便導致了里爾克遇刺案的發生。

一直以來,郭守云控制郭氏集團的方法,都是采取家族制的方略,在各方面掌握.大權的人,基本上都是出自郭氏家族,妮娜也好,守成也罷,乃至莎娜麗娃、尼.基塔她們這些人,都有著彼此專門負責的區塊,即便是最後.加入的孫紅羽,她也有了自己的權限與操控范圍。那麼同樣作為郭氏.家族的核心成員之一,李聖研進入郭家近十年了,卻始終沒有多少權力,她的.工作清閑,恰恰能夠最有力的說明這一點。利用家族成員控制郭氏集團的.權力,這種方法固然安全,可是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郭家作為新興的家族.,其內部成員極其有限,打個比方,一旦里爾克死了,那麼郭氏集團在美國的業務就將失去負責人,與此同時呢,再加上郭守云的秉性多疑,他絕不可能找一個外人去負責那邊的事務。

希奎娜剛剛加入家族不久,盡管她是郭守云的女人,盡管她現在也承擔了共青城那邊的主要事務,可就因為她是美國人,郭守云同樣不可能讓她去承擔美國方面的主要事務,在這種情況下,誰將成為下一個被提升的人物?誰最有可能出任郭氏集團美國總部的負責人?誰又將出面主抓美國計算機軟件研發的監察工作?毫無疑問,從目前郭家的狀況來看,李聖研的希望最大,因為郭守云手頭可以用的人已經沒有了,唯獨這個弟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事情可作。

當然,郭守云在失去了里爾克之後,也有可能會將孫紅羽推到美國去,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畢竟這女人的“中國味”太濃厚了,同時呢,她現在還負責者為郭氏集團吸引外部投資的重要工作。換句話說,即便是郭守云啟用了孫紅羽,那也無關緊要,只要孫紅羽去了美國,那麼遠東外來投資這方面的事務,同樣也需要人來處理,如果李聖研能夠拿到這方面的權限,平壤方面同樣能夠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空間。總而言之一句話,平壤現在的決策,就是要將李聖研推到郭氏集團的權力核心中去,從而呢,也將平壤的暗影響力,拓展到郭守云的身邊。

總的來看,在平壤的決策者眼中,里爾克必須死,他這個外人在郭氏家族內占有的權力太大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影響到了平壤方面的利益,影響到了李聖研這個平壤最佳代言人的上位,為此,除掉他才最符合平壤的利益。

郭守云在遠東的崛起,不僅僅讓郭氏集團成為了一個國際范圍內的關注焦點,同時,也讓他這個人成為了各方勢力的研究重點,早在六年前,平壤就成立一個有四十幾名專家學者的專門對策小組,這個小組每年拿著高額的政府經費,什麼都不干,就只負責研究郭守云這個人,研究他的性格,研究他的決策,研究他面對每一件事時所可能采取的對策,甚至連這個人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都要仔仔細細,兢兢業業的研究上一把。也許有人會說高麗棒子很無聊,他們沒事研究這些東西干什麼,如果有誰存在這種想法的話,那只能說他對國際問題、政治問題的認識還不夠深刻。

除掉里爾克,為李聖研的上位創造權力空間,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想法,可問題在于,里爾克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他在郭氏集團內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干掉他或許不難,可很關鍵的節點在于,干掉了他,郭守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會不會將怒火發泄在李聖研的身上,從而將平壤的計劃打入流產,更重要的是,他會不會對平壤采取報複措施,中斷雙方的往來關系。

為了慎重起見,平壤的決策者在這件事上研究了很長時間,他們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郭守云在這件事上不會有太大的反彈,當然,前提是必須將李聖研徹底拉下水,讓這位巨頭認識到,他的弟妹也在這件事情上充當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按照他們的研究,郭守云這個人在諸多方面都可以表現的冷酷無情,為了對敵人采取報複,他甚至可以不顧一切,但是惟獨一點,他的家族觀念很重,血脈理念很強,為了維系家族內部的穩定,他的忍耐性可以發揮到常人難以估量的地步,因此,只要將李聖

來,那即便是殺掉了里爾克,郭守云為了維系家族內T面,也會想法設法的將這件事低調處理。

原本呢,平壤方面雖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是他們卻不打算那麼快就下手,可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郭守云在東京遇刺,他身亡的消息在國際范圍內鬧的沸沸揚揚,以至于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各個勢力方都搞.不清楚了,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平壤方面加快了動手的節奏,他們擔心一旦郭守.云死亡的消息得到證實,郭家內部會產生權力斗爭的激化局.面,而郭守成雖然在名義上掌握著郭家的大權,可實際上他自身的能量.很小,郭守云身邊的那些女人各個凶悍,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能將他趕出家族權.力核心。事實很明顯,一旦郭守云死了,那麼郭家內部就會出現一種很微.妙的權力分配局面:妮娜作為遠東軍方的要員之一,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遠東軍.方的強力支持,只不過呢,這女人什麼野心,而且性情上外剛內柔,相對來說,是一個較為軟弱的存在。但是,在葉列娜加入郭氏家族之後,這個女人憑借著過人的心計,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與妮娜走到了一起,這一點,從葉列娜將妮娜嫡出的兒子視為己出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個清楚明白。而在這個小團體之外,則是莎娜麗娃與尼基塔、拉麗薩所組成的小團伙,這三個女人掌握著遠東的情報安全部門以及大部分政治力量,甚至還包括規模龐大、無處不在的黑手黨組織,除此之外,她們還在背後與另一個人物建立了密切聯系,那就是身在莫斯科的郭守云情婦霍爾尼科娃,從某種程度上說,她們這個小團伙並不弱于妮娜一方,一旦郭守云遭遇不幸,妮娜在葉列娜的鼓動下要掌握郭家大權,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將莎娜麗娃一伙人清除。除了上面這兩個利益團伙之外,郭氏家族內還有三個存在,那就是在聯邦體育界享有盛名的謝尼維金娜與希奎娜、孫紅羽三個人,從某種程度上說,謝尼維金娜始終沒有進入過郭家核心權力層,而她手上所掌握的權力也基本可以忽視。希奎娜,這個女人不用說,她來自美國,雖然說斷絕了與自身家族的利益牽連,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郭守云亡故,華盛頓一方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借助這個女人介入郭氏家族的內部事務,而相比之下,孫紅羽同樣如此,她的背後站著一個北京,如果說在郭守云死掉之後,北京會忽視她這麼一個存在,那絕對是騙人的。

就這樣,郭守云身邊的諸多女人通過各自的背景與聯合,構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局面,平壤的決策者們甚至認為,這種局面本身就是由郭守云一手促成的,他對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任何的信任,為了防止自己突然死亡後家族出現內亂,他在若干年的發展過程中,不顯山不露水的將整個家族分割成了若干個小團體,而這些小團體的權力平衡局面,將導致一個最終的結果——其弟郭守成無法在其死後掌握郭家大權,因為他的勢力最弱,而且一直以來所負責的生意,都是純金錢方面的貿易往來,如此一來,當郭守云突然亡故之後,首先一個受到排擠的,必然是郭守成夫婦。

郭守云很毒,很虛偽,很會算計,可說到底,平壤決不能看著他的計劃成型,因為一旦郭守成夫婦受到排擠,那麼平壤在郭氏家族內就連個發言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他們必須搶在惡劣的局面出現之前,將自己選定的代言人推到前台,然後呢,選擇一個更穩妥的勢力方投效,從而在最大限度上保證自己的利益。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平壤在郭守云未死這個消息還沒有公布之前,發動了對里爾克的刺殺,說到底,老頭就是一個家族權力斗爭的犧牲品,自此,在郭氏家族崛起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的一個外姓人,正式退出了曆史舞台,且不管美國的生意有誰來接手,這個事實也已經無法改變了。

正如平壤決策者們所猜測的那樣,郭守云在里爾克遇刺這件事上采取了低調處理的方式,也許有人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采用極端的手段殺掉金准姬,然後又將她送到平壤,而在那些平壤決策者們的眼里,這個似乎很好理解——拆成幾塊那就是肢解,作為一個警告方式,這應該是郭守云的一個表態:我還沒死呢,郭氏家族也還沒到面臨分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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