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56
leonid 發表於 2014-9-1 08:0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六七章 小小的試探

月初莫斯科的第一場春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兩天。小說齊全★在徜雨中。占據聯邦府長達數月的寒冷。終于悄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涼中捎帶著幾分暖意的春意。同是在這一場聯邦人渴盼已久的春意中。聯邦的政壇上也出現了一絲令大多數人倍感振奮的風向。

繼幾天前總理切爾諾梅爾金做出對聯邦休克療法的否定性反思之後。在各方面都承受著沉重壓力的克里姆林宮。終于出了屬于他們自己的聲音。就在今天早間的新聞播報克里姆林宮總統辦公廳言人做出公開聲明。其宣布:面對聯邦經濟一竭不振的狀況。克里姆林宮已經開始對過去幾年的經濟改革決策進行反思。同時呢。一些全新的改革措施也正在緊張的研究當中。而在這其中。就包括將石油礦山等資源的開采權收歸中央;對金融等關乎國計民生的中央行業經營權收歸國有;調整稅收政策。擴大社會福利范圍等等舉措。

毫無疑問。克里姆林宮之所以出這樣的聲音。並不是說他們突然之間良心現了。從根本上的用意上來說。他們這是在轉移公眾視線。試圖以此來減輕自己身上的壓力。同時呢。他們所考慮的那幾項改革措施。也從根本上觸及到了聯邦寡頭們的利益底線。在某種程度上。他們這也是在對郭守云出警告——如果繼續斗下去。他這個遠東的寡頭也要蒙受慘重的損失。

當這個公告布出來的時候。郭守云正好准備出門。他在聽了總統辦公廳言人的那些說辭之後。除了出一聲冷笑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半點反應了。很明顯。他對克里姆林宮那種隱含的威脅意味毫不在乎。在他看來。現如今的葉利欽儼然就是光杆司令一個。在失去了對白宮的控制之後。這位總統先生竟然還敢奢談什麼改革。沒有了zf部門的配合。他改自己的名字還差不多。

現在郭守云所需要做的就是方面等莫斯科的各個勢力方作出最後的選擇。一方面也等克里姆林宮對自己作出最後的妥協。正如當初霍維兩人所猜測的那樣。他並不打算將葉氏置之于死地。在更大程度上。他還是希望能夠保住克里姆林宮現任統治的威儀。然後讓老葉頭老老實實的交出權力。做一個在其位而不謀其政的擺設。如果他能夠作出這種妥協。郭守云很樂意放他一馬。讓他平平安安的做到任滿。

反之。倘若這老頭甯願整個魚死網破也不肯妥協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正好現在聯邦國民都產生了濃厚的崇蘇情結。那麼就讓他葉老頭站出來為當年蘇聯的解體為這些年聯邦的動蕩經濟的崩潰負責吧。

打在臉頰上有一種冰冷的感覺。但是這種冰冷卻也能在一瞬間令人頭腦清醒。所謂的沁人心脾應該就是形容這種感覺的吧?

從青年大廈的台階上走下來。郭守云躲在波拉尼諾夫撐開的傘下。抬眼掃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街道。而後就那麼一低頭。快步朝車隊停靠的方向走去。

“這死的天真是討厭死了。”車上。面露痛楚之色的霍爾尼科娃一手揉捏著腳踝。嘟嘟囔囔的絮叨著。“既然要下雨。要嘛就下大一點兒。要嘛就別下。像這樣稀稀拉拉的。也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

“怎麼啦?”郭守云鑽進車門。挑選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下。先是擺擺手示意司機開車。這才轉過頭。皺眉對身邊的女人說道。“大清早的。你又抱怨什麼?”

“滑了一腳。把踝骨擰了。”霍爾尼科娃噘著小嘴。嬌聲道。

“我看看。”郭守云看上去倒是挺溫柔。他彎腰握住女人的小腿。隔著那乳白色的高筒靴摸了摸。說道。“哪疼。就是這兒?”

“哎呀。就是那兒。”霍爾尼科娃的小臉蛋一陣抽搐。輕聲痛呼道。“別捏死了。”

“沒事。”郭守云微微一笑。將女人的小腿放下。說道。“就是擰了一下。沒傷到骨頭。一會兒到了雀山多活動一下就好了。”

“沒事?說的好聽。感情疼的不是你。”霍爾尼科娃撇撇嘴。頗為不滿的說道。

“呵呵。誰讓你那麼著急的?”郭守云轉過臉。看似無心般的說道。“欲速則不達。跑的太快會跌跤。這些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盡管男人這話說的看似無心。可霍爾尼科娃的心里還是忍不住一跳。她總覺的這話里有話。身邊的男人似乎在警告自己些什麼。

“怎麼。又不疼了?

女人一臉沉思的樣子。郭守云疑惑道。

是。”霍爾尼科娃強自壓下心頭的那一絲忐忑。轉開話題。說道。“我只是在想剛才尼基塔從遠東來的兩個消息。她說是讓我轉告你。卻又說什麼不著急之類的話。”

“是嗎?什麼消息?”郭守云皺眉問道。

“第一個。她說今天從南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哥倫比亞武裝力量的指揮官伊萬里奧斯突然在自己的地盤上施展血腥手段。清除了一批原本受其庇護的毒梟。原本操控著墨西哥以及美國毒品生意幾達百分之四十的大毒梟查奎諾當其沖。他全家上下三十二口。全都被里奧斯砍掉了腦袋。”霍爾尼科娃說道。“他們攝的行刑錄像。今天已經被委內瑞拉電視台公布了。”

守云輕哼一聲。未知可否。

第二消息。”在男人的臉上盯了幾秒鍾。霍爾尼科娃繼續說道。“紐約黑幫再次火並。莎娜麗娃指示的人在兩天前與意大利人聯手。重創了波多黎各人的幫會。他們的領德爾頓雖然跑了。但是他的家小現在已經被控制住了。另外。紐警方現在已經開始展開對德爾頓的通緝。相信在國際刑警的配合下。德爾頓的落網只是早晚的事。”

“跑了?”郭守云面色一冷。哼聲道。“我看莎娜麗娃的人是越來越廢物了。區區一個波多黎各人都抓不住。他們以後還能干的了什麼?”

霍爾科娃也不敢插嘴。盡管她心里多少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郭守云似乎不想在這些問題上花費太多的精力。他擺擺手。說道。給我轉附尼基塔。就說德爾頓無關緊要。不過既然咱們動了手。那就不能留下什麼後患。讓莎娜麗娃動作快一點。爭取在一周內把那個家伙干掉。”

“好的。我隨後就給她打電話。”爾尼科娃點頭說道。

“另外。哥倫比亞那邊咱們也要有一點表示。”伸手撫摸著下巴。郭守云思慮道。“對啦。今天好像是委內瑞拉的查韋斯先生宣誓就職的日子吧?”

霍爾尼科娃本身雖然是杜馬議員。可她在背後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新聞工作。因此。委內瑞拉雖然距離俄羅斯聯邦很遠。可那邊生的大事她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查韋斯。個搞兵變出身的拉美左翼政客在國際上也算是叫的上字號的人物之一了。因此呢。對他這兩年的經曆。尤其是其在委內瑞拉總統大選中獲的勝出這件事。霍爾尼科娃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

“今天是啊。對就是在今天。”霍爾尼科娃歪頭想了想。點頭說道。

“那就好。”郭守云微笑道。“這樣。你告訴尼基塔。讓她在今天的新聞播報上。找一些恰當的詞彙。恭賀一下查韋斯先生的勝選。另外。讓拉麗薩找兩個夠分量的人。給委內瑞拉那邊一些暗示。就說說遠東很看好查韋斯先生的未來。並且希望同他們的“第五共和國運動”建立一種良好的關系。”

“怎麼。守云。你對拉美那邊的事情也感興趣?”霍爾尼科娃愕然道。

“我自己手邊的事情都處理不利索。哪還有什麼閑情逸致去理會千里之外的事。”郭守云從鼻腔里出一聲冷哼。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呢。這個查韋斯能夠在美國人的後院里掀起波浪來。那就注定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像他這樣的人確的說。類似他這樣的勢力。說不定哪一天就是咱們能夠用的上的。正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只有搶在別人之前與他們搭上線。咱們才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占據最有利的主動。”

爾尼科娃輕哦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她相信。男人的這番話說的有點不盡不實。誰都知道。他現在即將掌控聯邦的大局。在這種情況下。他做出的任何決定。都可能會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勢力。與委內瑞拉建立聯系?這不是挑明了要觸華盛頓的黴頭嗎。身邊這個男人雖則年輕。但卻是政壇上的老油條了。他怎麼可能看不透這一點利害關系?如果說他能夠看透這一點。卻還要去逆水行舟。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早晚有一天會站到美國人的對立面上去。而今天的這個舉動。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探罷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9-1 17:5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六八章 何去何從

和霍爾尼科娃一樣。已年過六旬的切爾諾梅爾金同樣討厭陰雨的天氣。他有輕微的腰痛病。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從|骨到腰部脊椎的部就會酸痛不已。甚至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剛才出門的時候。妻子切爾諾梅爾金娜為他准備了一束護腰,那一塊用黑熊皮毛制成的寬幅腰帶。說實話。圍上這個東西。對緩解腰椎酸痛沒有任何的直接效果。它唯一的作用就在于保暖。另外呢。也可以讓切爾諾梅爾金感覺到一種來自家庭的溫馨。很貼身的溫馨。

今天早上還不到六點。克里姆林宮總統新聞秘書亞斯特任布斯基就打來了電話。在電話中。這個年輕人轉述了一個最新消息:聯邦憲法法院監察委員會總監察長特羅辛因心髒病突發。今天凌晨在莫斯科第一國立醫院病逝。其尸體經過內務部包括部長斯捷帕申在內的部分官員的檢查。已經與兩個小時前匆匆火化了。

亞斯特任布斯基在電話中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切爾諾梅爾金還是聽出來。克里姆林宮對特羅辛的死持有懷疑——本來嘛。這件事誰都會懷疑。特羅辛這個人雖然脾氣暴躁。但是體格一向很好。在過去述職的體檢中。他從未被發現患有什麼心髒病之類的高危症。最重要的是。他化火的過程也太過離奇了。凌晨到四點。這才短短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尸體就被燒成灰了。難道這不是有人企圖隱瞞些什麼嗎?

就在于亞斯特任布斯基的通話結束之後。才不到半個小時。杜馬主席謝列茲尼奧夫與第一副主席雷日科夫先後打來電話。他們說自己的住地。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物的監視。他們已經向內務部以及聯邦保衛局方面通報了信息。但是對方卻沒有給與任何形式的答複。

謝列茲尼奧夫與雷日科夫的住所遭到別人監視。他們聯系了內務部與保衛局的不到答複。就來找自己。這是為什麼?切爾諾梅爾金的心里清楚很。很明顯。他們將自己視為郭守云一方的人了。

自己算是郭守云那一方的人嗎?這個答案切爾諾梅爾金自己很清楚。那就是“不是”。盡管那個年輕人曾經在不少問題上幫過自己。也曾經暗示過自己很多次。可說到底。自己都沒有選擇去投靠他。作為聯邦的總理。自己有屬于自己的立場。就像之前的種種表態。那也不是在支持他郭守云。而是說出了自己的良心話。

郭守云。對這個人。切爾諾梅爾金沒有什麼好感。當然。也更不談上什麼惡感。在他的眼里。這個年輕人就是一個矛盾的統一體。他為人惡毒。可謂是壞事做盡。他在遠東崛起的這些年里。雙手恐怕早就沾滿了血腥。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幾。如果按照聯邦的律法。他這樣的人恐怕早就被處決無數次了。但是話說回來。他這個人也並非一無是處。近十年了。在聯邦私有化革的進程中。近四百萬人死于窮困戰爭以及社會動蕩。無數家庭在這十年中凋零破敗。老無所依幼無所養哀號之聲觸耳可聞。可與此時呢。郭守云所霸占的遠東卻是另一番景象。激增的人口。騰飛的經濟。繁榮的社會。相對健全的福利體系。至為穩定的社會局面。在“苛政”條件下形成的一個相對清廉的基層官僚體系。始終維持在百分之一點三以下的失業率毫不客氣的說。正是郭守云這個雙手沾滿血腥的人。在過去將近十年的時間里。為遠東上千萬人謀的了最清晰可見的幸福。更進一步講。就是他挽救了遠東的上千萬國民。

殺一人為惡。殺十人為極惡。殺百人十惡不赦。那救一人是什麼?救十人是什麼?就一百人是什麼?救一千萬人又是什麼?為救一千萬人殺了一千人的人又應該如何去評判?這個問題恐怕誰都說不清楚。而不幸的是。郭守云恰好就是這麼一個殺了一千人挽救了一千萬人的特殊存在。所以。切爾諾梅爾金對郭守云的評判。多少還是偏向正面一點的。

為什麼政治沒有善惡之分。只有成敗之別?無他。原因就在于此。試問。如果郭守云不殺人的話。不是行事不擇手段的話。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嗎?他有機會為遠東帶來如今這一片繁榮的景象嗎?當然。也許有人會說。他郭守云所做的好事。只不過是一種更加虛偽的表現。他造福于遠東還是為了他自己手上那點權力。嗯。他這就叫“主己。客觀為別人”。可問題在于。在這個界上。主觀的東西是看不見的。那是虛幻的。反倒是客觀。那才是物質的。是實打實的。是看的見摸的著的。說自己“主觀為自己。客觀為人”的人。那叫坦率。那叫真實。甚至可以說那叫可愛。與此相反。那些所謂“主觀為別人。客觀為自己的人”才是虛偽卑鄙的。至少這種人華而不實。

或許正是如此吧。在這場暗潮洶湧的政治風波中。切爾諾梅爾金選擇站在了郭守云這一邊。他並不是看到了郭家的強盛。而是看到了郭守云在遠東所獲取的政治經濟成效。他琢磨著。遠東所搞的那一套如果推行到全聯邦的范圍內。沒准也能適用。至少來說。那種改革的結果。不可能比所謂的休克療法更差勁。

昨天晚上。切爾諾梅爾金與“我們的家園——俄羅斯”現任主席紹欣談了大半夜。他們從各自的觀點出發。詳細的概述了一遍遠東這幾年所實施的一系列經濟政治決策。最終他們的出了一個結論。遠東的國策實際上就是“掛著民主幌子的集權專制的國家資本主義”。郭守云立足遠東近十年。他表面上在極力維護所謂上層精英社會的利益。實際上。卻是走的底層路線。他一方面通過鐵血的手段。肆意屠戮遠東上層精英。一方面以稅收政策福利體系為杠杆。又一一份“遠東望”雜志為平台。擴大遠東基層民眾的利益點與發言權。看看現如今的遠東。還存在所謂自主意識強大的精英階層嗎?毫不客氣的說。已經沒有了。在遠東。除了郭氏集團之外。所有掌權的全都是傀儡。所有有錢的全都夾著尾巴做人。在莫斯科。高官顯貴以肆無忌憚的抨擊國策。而在遠東。即便是一州之長都不敢對上層的決策玩忽懈怠。在莫斯科。一個小有家資的富商。都敢于不將警察放在眼里。就拿花園環路上的飆車來說。兩個億萬富翁的敗家子。就能調動警察封路。為他們的車賽創造條件。而在遠東呢。近十年的經濟建設。那里的億萬富翁人群要比整個聯邦還多一些。可直到今天也沒聽說哪個富豪敢于跳出來胡作非為的。這是為什麼?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怕死。而郭守云又恰恰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東西。

這個國家已經動蕩的太久了。經濟崩潰的時間也太長了。你反對我我反對你的鬧劇也上演的太頻繁了。也許。真的到了重建一個集權制度的時候了。多半晚的促膝長談。切諾梅爾金與紹欣達成了這樣一個共識。為此。今天一早他急匆匆出門。就是打算去跟郭守云做一番交涉的。

紛紛的細雨籠罩著整個莫斯科。切爾諾梅爾金所乘坐的伏爾加轎車沿著靜謐的莫斯科河一路北上。沿途。在經過河畔大橋銀行總部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冒雨等候在銀行門外的綿長人流——一周前。古辛斯基宣布大橋銀行獲的了來自遠東商業銀行高達七十億美元的融資。為此。銀行方面將從二月一日起。折息兌付儲戶全部存款。而這一道綿長的人流。就是排隊前來擠兌儲蓄款的莫斯科市民。就切爾諾梅爾金所知。這些人中。恐怕有很大一部分已經在銀行門外等候了整整一天時間里。但是他們大多數人的臉上都看不到什麼疲勞。反之。從那一幅幅各異的面孔上能夠看到的。更多還是一種希冀。一種期盼。以及一種如釋重負。

從自己的寓所到雀山這一段路其實並不是很長。但是對于今天的切爾諾梅爾金來說。他卻感覺這段路程簡直比他一生中所走過的全部路程都還要長上了那麼幾分。以至于當車子最終駛進雀山別墅的時候。他都感覺到一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不耐了。

雀山別墅的守衛很森嚴。從停車場到別墅正門。這短短不到四十米的距離上。竟然安排了不下三十名保鏢。而那個負責在停車外迎客的精壯漢子。切爾諾梅爾金也認識。他知道這個人叫波拉尼諾夫。是個曾經的克格勃特工。當然。也是現在郭守云的隨護衛隊隊長。

“先生。”波拉尼諾夫的臉上保留著一如既往的冷漠。“郭先生正在後園的雨亭內等您。請您跟我來。” 本帖最後由 leonid 於 2014-9-1 18:06 編輯

leonid 發表於 2014-9-1 18:1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六九章 雨亭論酒

爾諾梅爾金知道郭守云昨晚沒有住在雀山別墅。他在廈搞出來的那番動靜著實不小。莫斯科上流社會。尤其是軍方的要員們幾乎大部分都在受邀之列。正如紹欣所說。這一場通宵達旦的宴會花費不小倒在其次。主要問題在于。它在政治層面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任誰都看出來。郭大先生正是在通過這樣一場宴會。為莫斯科的高官顯貴們排號入座。“是朋友的都的去。不是朋友的想去也去不了。”那麼郭守云昨晚留宿在青年大廈。這雀山別墅又發什麼了些什麼?難道這里一晚上就空'如也的?對此。切爾諾梅爾金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可以肯定。就在昨晚青年大廈內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的時候。這個極盡奢華的雀山別墅內。肯定發生了一些影響更加深遠的事件。只不過在這一點上。局外人無從考證罷了。

不緊不慢的跟在波拉尼諾夫身後。切爾諾梅爾金施施然穿過戒備更加森嚴的後園大門。而後在角門處步下松柏環繞的石板路。走進了更顯靜的庭園小路。

“先生。郭先生就在那里。”在一道白漆木制柵欄的外面停下腳步。波拉尼諾夫側過身。伸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方遮雨亭廊。輕聲說道。“他之前專門吩咐過。讓您一個人過去。所以。我就不陪您了。”

“哦。謝謝。”切爾諾梅爾金下意識的朝前方眺望一眼。果不其然。就在百十步之外的那道亭廊里。一道孤零零的身影正了然無趣的坐在一方長桌旁邊。從這道背影的身型上看。的確應該就是那位有過數面之緣的郭守云。郭大先生。

“不客氣。先生請自便。”波拉尼諾夫就像是一個超級正統的英國管家。他很的體的應對一句。而後又彎腰給對方鞠了一躬。這才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園子。

之前。在准備著與郭守云見面的時候。切爾諾梅爾金的心里或多或少的總有那麼幾分忐忑。而今。當他真正看到郭大先生那副背影的時候。這份忐忑之心很突兀的就消失了。因為從那遠遠的一道背影中。他察覺不到什麼囂橫與霸道的味道。更體會不到毒辣與血腥的氣息。他現在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麼一份落寞。那一種高高在上但卻環顧無朋的落寞。

“這個年輕人當他一人獨處的時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在這刻。切爾諾梅爾金忽然很想弄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身後傳來的“”的腳步聲。將郭守云從對前世的回憶驚醒驟然回魂中。他竟然清晰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了那麼幾分濕潤。

“難不成我真的老了?”苦笑中。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前世三十年。後世三十年。這加起來也快七十了。呵。我他娘的的確是老了。”

“來了?”盡管心里有那麼一份感慨。可郭守云嘴里說出來的話。卻始終帶著那麼一種特有的冷靜。“嗯。先確定一下。您是希望我稱呼您總理閣下呢。還是希望我稱呼你維克托先生?”

勝似閑庭信步般的踱進亭廊。切爾諾梅爾金掃了一眼郭守云的後腦。微笑道:“那要看你了。你是希望我稱呼你總裁先生呢。還是希望我稱呼你守云?”

“呵呵。我一向都希望別人對我的稱呼盡可能隨便一些。”郭守云扭頭一笑。伸手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維克托先生。”

切爾諾梅爾金也不客氣。他走到桌子旁邊。伸手拉開那把制作精美的松木軟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想喝點什麼?”郭守云擺弄著自己面前的那個高腳水晶杯。看似心不在焉的問道。

“隨意吧。不過在這樣的陰雨天里。我一般都喜歡喝上一點兒伏特加。”切爾諾梅爾金比劃一個手勢。笑道。

“嗯。的確。那對你的腰疼病有好處。”郭守云彎下腰。在桌下的小櫃里找了找。提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酒瓶子。“我以前聽人說起過。奧爾斯克在十年曾經有一座很出名的伏特加酒廠。嗯。好像是叫什麼梅特坎的。呵呵。他們所生產的伏特加酒然算不上高檔。但是卻的道的很。辛辣刺激。很少有人能一口氣喝下這麼一瓶。”

他在那一邊擺弄著手上的酒瓶。一邊說著。對面的切爾諾梅爾金卻瞪大了眼睛。奧爾斯克的梅特坎制酒。這個名字對于切爾諾梅爾金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從六七年開始一直到七八年。先後在奧爾斯克工作了近十二年。人上了年紀。很多東西都被遺忘了。可他始終沒有忘記的。就

坎制酒廠所生產的“洛梅”伏特加。正如對面那個所說的。洛梅這個牌子在國內的伏特加市場上可以說是籍籍無名。更甚一步說。這種伏特加其實並不怎麼的道。它的酒勁太沖。尋常人別說是喝一瓶。能把兩杯干乾淨淨的喝下去就很不錯了。可奇怪的是。切爾諾梅爾金卻始終對這種酒情有獨鍾。他在奧爾斯克工作十二年。就喝了十二年這種伏特加。不僅如此。即便是後來調回莫斯科。他還時不時要托人去買回幾瓶來。人嘛。喝酒不是為了喝那,酒精。當然。更不是為了喝的大醉。人們的喝的那種味道。那種寄托在酒里的感情。而切爾諾梅爾金恰恰對他曾經工作過的那個奧爾斯克充滿了感情。不過很可惜的是。隨著前蘇聯的階梯。資本主義形式的市場經濟的推廣。那個在奧爾斯克生了近四十年的梅特坎制酒廠破產了。那種令他切爾諾梅爾金回味無窮的梅洛酒。也終告壽終正寢。現在別說是買了。他連求都求不到半瓶了。可。可現在。郭守云手上拿的那瓶酒。無論是從裝還是從酒瓶的制樣上看。分明就是當年的梅洛牌伏特加。

“這。這是”毫疑問。切爾諾梅爾金不是酒鬼。他喝酒但卻不上癮但就在看到郭守云手上那瓶酒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在朦朦朧朧的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六七年的時候。而那個時候。他才剛剛從古比雪夫工學院畢業。年輕氣盛滿腔都是為蘇聯社會主義建設大業貢獻一切的**。如今。風風雨的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初那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已經變成凡事瞻前顧後的糟老頭子了

“梅洛牌的伏特加。呵呵。正宗的。”將酒瓶推到老頭的面前。郭守云微笑道。“雖然廠里當初那些工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能夠找回來的寥無幾了。可畢竟咱們還能找到幾個。你嘗嘗看。是不是還是當初那個味道。”

切爾諾梅爾金沒有說話。他伸手將酒瓶拿過來。急匆匆的擰開瓶塞。隨後呢。也不用酒杯。就那麼對嘴對嘴的吹了一大口。

“咳咳咳沒。沒”酒勁很沖。再加上入口有些急。切爾諾梅爾金發出一陣兒劇烈的咳嗽。“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雖然有近十年沒有喝到了。可我還是嘗的出來。沒變。一點都沒變啊。”

“是嗎?”郭守云微微一笑。說道。“可我覺的它肯定還是變了很多。至少。成本高的驚人。就為了生這樣的兩箱酒。我足足花掉了四百萬美元。從找尋工人到返聘。再到複原設備回推技術。呵呵。我想花同樣的成本。咱們足夠弄上幾十箱頂級伏特加了。”

“哦。你是說”爾諾梅爾金一愣。下意識的將酒瓶放回到桌上。

“放心好了。我不是賄賂你。”郭守云搖頭笑道。“我這個人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如果要行賄的話。我大可以想一些更實惠更有成效的辦法。至于說這酒嘛。呵呵。我只不過是想拿它做一個實驗罷了。”

“什麼實驗?”切爾諾梅爾金愕然道。

“我是想看一下。這種梅洛伏爾加是不是真的半點市場都沒有了。”聳聳肩。郭守云語氣輕松的說道。“呵呵。事實證明。當年梅特坎的破產並非沒有道理。因為我發現。即便把這種酒賣到每瓶七盧布的最低價。都沒有人對它感興趣。反倒是你呵呵。不過你這樣的人畢竟太少了。根本無法滿足這個酒廠生存的需要。”

“那你的意思是?”切爾諾梅爾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麼。他知道。對面這個年輕人真正的用意並不在這瓶酒上。他似乎是要借此闡述一些他個人的觀點。

“我的意思是。梅特坎的破產似乎是注定的。”郭守云叼上一支煙卷。若有所思的說道。“因為它的存在已經滿足不了人們的需要了。呵呵。幾十年前如此。幾十年後仍舊如此。更有甚者。幾十年前的梅特坎還可以說是保有自己的特色。憑著這份特色。它可以占據一片屬于自己的市場。從而尷尬的維系那危如累卵的生存。但是今天呢。在消亡了近十年之後。它當初的那份特色已經變的面目全非了。曾經屬于它的那片市場。也早就被瓜分乾淨了。在這種況下。我或許可以花大價錢將它複原但是卻不能維系它的生存。”
leonid 發表於 2014-9-1 20:5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零章 誰來評判

說到這份上,切爾諾梅爾金就算是再吃頓,也明白郭\用意何在了,毫無疑問,他談論梅特坎制酒廠是假,討論那個早已逝去近十年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才是真的。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之後,切爾諾梅爾金說話謹慎了許多,他用兩根手指頭推著那個四四方方的酒瓶轉了一圈,同時意興闌珊的說道,“盡管我對梅特坎所生產的伏特加情有獨鍾,可問題在于,這個失去了市場競爭力的酒廠,的確是被這個世界所淘汰了,我對它的感情,絕對無法挽回它走向衰敗的命運,畢竟,畢竟那是人力所難及的。”

“人力所難及?或許吧,”嗤嗤冷笑兩聲,郭守云搖頭說道,“可在我看來,當初梅特坎制酒廠的命運雖然面臨坎坷,但是還遠未到瀕臨絕境的地步。這家酒廠紮根奧爾斯克,前後有著幾十年的曆史,它在制酒工藝、管理方式等諸多方面,或許真的存在很多問題,可在幾十年的經營沉澱之下,這個有著一千兩百萬固定資產、九百余名員工的酒廠,難道就真的連一點挽救的余地都沒有了嗎?話句話說,如果在當時,酒廠的領導者能夠適時的轉變管理辦法,改進制酒工藝,那麼憑借自身的雄厚實力,他們未嘗沒有一絲扭轉局面的機會。我這個人一向信奉一個觀點,那就是‘存在即有道理,而不存在則並非毫無道理,至為關鍵的一點,在于這個道理由誰來講,又誰來評判’。”

“那你認為應該由誰來評判?”切爾諾梅爾金低著頭,隨口問了一句。

“這句話問得好,”郭守云笑了,他說道,“我此前花費了一些時間去調查梅特坎制酒廠當年破產時的情況,從波拉尼諾夫的調查結果來看,當年這家酒廠的破產申請書,是由時任酒廠廠長的奧科特列夫先生親筆簽署的,毫無疑問,這位在酒廠擔任主管者職務長達二十年之久的老資格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嘴里講出來的就應該是道理:員工頑劣、工作消極、技術落後、虧損嚴重等等等等,類似這樣的理由,他陳述了整整十六條。正因為他的陳述很符合道理,所以,梅特坎制酒廠在破產申請書遞交一周後,便悄無聲息的宣布破產了。破產後的梅特坎,在不到半月時間之後,便被一個名為索別科沃的從未在這世界上出現過的人,以兩百七十八萬美元的價格買走,與此同時,九百四十七名工廠員工帶著他們拖欠了四個月的工資單被掃地出門,梅洛酒也同時伴隨著搖籃的破敗銷聲匿跡,隨之占領奧爾斯克伏特加酒類市場的品牌,是來自德國的一種名叫‘LlIWOT’的劣質伏特加。呵呵,這個伏特加品牌我調查過,德國根本沒有這麼一個牌子的伏特加酒生產廠,它的實際產地是在芬蘭,精明的酒廠作坊主從卡累利阿購得俄制的廉價伏特加酒,然後再參雜高達百分之三十的蒸餾水,哦,也許是百分之四十的生水,總而言之,就是有那麼一個降低成本的工序,然後呢,再以超低的價格賣過來,擠占原本屬于梅特坎的伏特加市場。”

別看切爾諾梅爾金是聯邦總理,可這些肮髒的事情,他之前還真不知道,畢竟國家這麼大,他不可能不分巨細的了解每一件事的真相。

“伏特加對于大多數聯邦人來說,那就是生命,他們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酒,”郭守云的臉上充滿了諷刺的表情,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作為純正的酒鬼,他們自然分得清伏特加酒質地的優劣,但很不幸的是,他們在選購酒品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在梅特坎破產的時候,奧爾斯克境內還有大量的企業遭逢了同樣的命運,失業的大軍充斥著社會的每一個角落,在朝不保夕的情況下,人們關注更多的不是享受而是價格,所以呢,LlIWOT雖然劣質的猶如泔水一般,可為了生計,奧爾斯克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更多的選擇了它,畢竟它在價格上來說,要比聯邦國產的那些伏特加就還便宜。就這樣,在隨後的四年時間里,LlIWOT背後的作坊主僅僅從奧爾斯克一地,就攢取了高達七千萬美元的利潤。也許是感到自己賺的已經夠多了,又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別的什麼吸引,這位精明的作坊主在四年之後,經過一番改頭換面,扔掉了當初那個奧科特列夫的名字,來到了啊,不,應該說是回

爾斯克,他通過金錢的收買,在那里謀得了一個議員]|此堂而皇之的步上政壇,成為一個能夠在聯邦國內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成為了一個敢于在各種公開場合下向聯邦那些巨幅寡頭們開炮的英勇斗士,呵呵,也許是因為他的公正廉潔,又或許是因為他在與哈斯布拉托夫斗爭的過程中立場鮮明,數年之後,這個人就被推到了聯邦憲法法院,成為了監察委員會的總監察長。”

切爾諾梅爾金的臉色很難看,那是一種鐵青中帶著幾絲漲紅的顏色,而在內心深處,他此刻倒是沒有太多的憤怒,他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一種悲哀,很深很深的悲哀。

“梅特坎制酒廠在破產之後,由于產權交割過程中出現了一系列的問題,曾經一度引發過員工騷亂,呵呵,九一年那場流血沖突死了將近六十人,這還僅僅是有據可考的極小一部分,”郭守云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講故事一般,輕松,寫意,不急不緩,“而我呢,安排人花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先後聯系了梅特坎制酒廠的原工會組織,又按照他們提供的員工名單逐一聯系,你猜結果如何?該廠原有的九百四十七名員工及其家屬,現在還能夠聯系的上的,僅僅還有不到一百戶。”

“你這算是對我的嘲諷嗎?”切爾諾梅爾金長歎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

“非也。”郭守云笑道。“我只是像告訴三件事。第一。這位公正嚴明、清廉可嘉地奧科特列夫先生。絕不是聯邦體制內存在地一個特例。我可以負責人地告訴你。尊敬地維克托先生。就我手上地掌握地材料。莫斯科從上到下百分之八十地政府官員。全都有著他們難以見人地丑陋一面。

因此。如果必須要殺掉這些人地話。我絕不會有半點地心慈手軟。在良心上。我也不會有絲毫地愧疚;第二。在你們地眼睛里。我郭守云無疑是個惡人。可捫心自問。我這個惡人在過去近十年地時間里。終究還是做過一些好事地。反之。同樣是在你們地眼里。奧科特列夫先生無疑是個好人。可你能不能告訴我。他除了那一副偽善地面孔之外。究竟做過什麼好事?難道就因為他偽善。他會說。他臉皮厚。他可以在公眾面前藏起那副卑鄙下作地面孔。厚顏無恥地扮演君子地角色。所以他就是所謂國家精英?而我呢。我就因為受到了類似他這樣地精英貶低。所以就只能做一個徹頭徹尾地惡人?那好吧。如果這套邏輯能夠說得通地話。我郭守云也不在乎什麼惡人不惡人地了;第三。我這次來莫斯科。相信有很多人地心里都在打鼓。每一個人都在懷疑我地野心。都在揣摩我地用意。好。在這個問題上我也不做遮掩。我就是有野心。更進一步說。我對聯邦地現狀不滿。所以我要改變它。讓它按照我所滿意地那種方式去運轉。在這個時候。偽善地人可以繼續偽善。誇誇其談地人可以繼續誇誇其談。下作齷齪地人也不仿保留他地下作齷齪。但有一點。那就是不能來擋我地路。”

郭守云這一番話說地是酣暢淋漓。可聽在切爾諾梅爾金地耳朵里。那卻無異于一聲聲炸雷。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打算借自己這張嘴向莫斯科各方勢力發出警告。他手上掌握了大批政府官員為惡地證據。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聯邦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最高憲法法院、軍方、內務部全都被遠東地勢力所控制。誰要是打算跳出來找茬。那顯得摸摸自己地身上是否乾淨。如果自己地身上不乾淨還要跳出來大放厥詞。那麼這家伙很快就發現。其實被人暗殺掉。有時反倒是最好地選擇。

想明白了這些。切爾諾梅爾金反倒變得平靜了。他怔忡片刻。深吸一口氣。問道:“守云。你所說地梅特坎制酒廠地那些事情。是是不是真實地?”

“真地假不了。假地真不了。”郭守云欠起身子。將那瓶伏特加抓過來。斟了滿滿地兩大杯。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有些東西。你必須自己調查過來。才能知道真正地真相是什麼。”

“那”切爾諾梅爾金皺著眉頭。似乎還想問些什麼。

“好啦,維克托先生,咱們喝酒,從現在開始,談云、談雨、談***,不談政事。”打斷對方的話頭,郭守云笑道。
leonid 發表於 2014-9-2 12:5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一章 這雨不錯

爾諾梅爾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講道理,自己今TTT面,這肚子里藏著掖著的一堆話還沒出口了,他倒好,直接來了一個不談政事,不談政事不談政事還能談什麼,難道還真的談什麼***之類的東西?不說別的,至少他今天沒有那麼好的興致。

盡管揣了一肚子的埋怨,可切爾諾梅爾金畢竟是一個在官場上混久了的人,直來直去不好說的話,他還知道怎麼繞著***往外吐,最重要的是,對面坐著的年輕人很不簡單,他那副頭腦自然能夠把一切都琢磨清楚。 “也好,不談政事就不談政事,”稍一沉吟,切爾諾梅爾金笑道,“其實對于我來說,癡活了多半生,到頭來最讓我感覺頭疼的,還就是這個政事,呵呵,不瞞你說守云,如果這時光能夠倒流,讓我重新回去再做一次選擇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今天這條路的。回想起來,當初剛剛在古比雪夫工學院畢業的時候,盡管生活過的苦了點,可那份苦反倒能讓我感覺生活充實,沒有那麼多的**,也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每日里不用與人勾心斗角、權衡算計,也不用整天裝出一副笑臉,虛與應酬。”

郭守云坐在對面,兩只眼睛呆呆的盯著那杯清澈的伏特加,他知道切爾諾梅爾金說這些話並非出于感慨,與此相反,他這是在兜***,准備著通過某些隱晦的言辭,將他的一些想法說出來。盡管心里明白這些,可當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郭守云仍舊禁不住有些走神,“重活一次,”這種願望對于全世界絕大部分人來說或許都是一種最不現實的奢望,可他自己全偏偏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異數,上輩子的經曆已經永遠的成為過去,與此同時呢,他也獲得了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也恰恰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有了今天,遠東也才有了一個權勢大到令人不寒而栗的郭氏集團。可話說回來,如果還能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郭守云還會走今天這一條路嗎?坦率的說,他不會了,他會靜下心來,將前世所有的記憶拋個一干二淨,然後呢,就那麼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做一個普通人,娶一個雖不算漂亮出眾,但是卻能與自己知心相交、患難與共的妻子,結交一些心思各異的朋友,過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什麼是真?平淡是真,什麼幸福?充實的生活就是幸福,而現在郭守云感覺自己生活得太累了,他就像是一部機器,在緊張忙碌中不斷折損內部零件的機器。

“既然是談***,那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守云是否願意給與解答,”也許是感覺到對方的心不在焉,切爾諾梅爾金干咳一聲,笑道。

“你問吧,”郭守云回過神來,淡然一笑,說道。

“我知道,在聯邦,守云你的名聲一向不太好,”切爾諾梅爾金倒是很不客氣,他點點頭,說道,“當然,在遠東共和國那邊情況有些不同。當然,我也明白,任何人在評價他人的時候,無論是給與善意的褒獎,還是給與惡意的貶低,其出發點都是來自于他們自身的利益考量,換句話說,宣揚良善的人本身未必良善,指詆邪惡的人本身也未必脫與邪惡,類似咱們這樣的人,其實在觀念里早就分不清楚善良與邪惡的根本區別了。就拿你來說,若干年之前,當這個國家在體制上發生驚天巨變的時候,你利用所以可以利用的機會,得到了別人即便是忙碌數百年也不可能攢取到的財富,在那個時候,因為聯邦國內的混亂局面,任何人都無暇去理會你,你呢,原本可以帶著這一筆財富,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去安身立命,我相信,憑著你的聰明頭腦,再加上這一筆數額驚人的財富,有這些年的發展,你的成就恐怕將會是相當驚人的。”

“或許吧,”郭守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

“當初,很多像你一樣的人,都選擇這一條路,”切爾諾梅爾金繼續說道,“可你沒有走,反倒是留了下來,從那以後,我相信你所過的生活,應該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風光。不到十年的時間,你先後遇到的刺殺應該說是不知凡幾了吧?而在另一方面呢,各種各樣的政治危機,也始終伴隨在你的身邊,呵呵,類似這樣的生活,難道你過得不累嗎?再者,你最終的追求究竟是



“這是兩個問題,”郭守云端過那杯伏特加,輕輕的抿了一口。那種辛辣刺喉的感覺,令他仿若在一瞬間便體會到了生活得真諦。

“呵呵,我忽然間有些明白你為什麼喜歡這種酒了,”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郭守云瞟了對面的老頭一眼,笑道,“其實呢,在我看來,人這一輩子可能面臨很多種選擇,這就像是選酒一樣,有人喜歡喝那種滋味甘醇、回味悠長的,有人喜歡喝那種清淡可口、酸甜適度的,還有一部分人,則喜歡喝那種口感辛辣、味如火灼一般的烈酒。而我呢,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天生不好喝酒,反倒是對煙草情有獨鍾,可是反過來呢,我又並非是滴酒不沾,這麼多年了,無論是葡萄酒還是米酒、伏特加,甚至是朗姆酒什麼的,我也都喝過,其價格從五盧布一瓶到數萬乃至數十萬美元不等。

妮娜曾經說過。我是一個不嗜酒地酒鬼。可她不知道地是。我喝酒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嘗試。我所鍾愛地喝酒過程。並在與將那些或紅或白地液體倒進嘴里。享受中那種由腔到喉、由喉到腹地快感。當然。更不是為了滿足味蕾地欲求。我真正享受地。是看著酒封開啟。然後親手將第一滴醇酒倒進杯子里地過程。呵呵。維克托先生。對于這種心態你能夠理解嗎?如果能地話。你地兩個問題也就不用我來解答了。如果不能。那我即便是說地再多。估計也是白費。”

不懂?切爾諾梅爾金怎麼可能不懂。他聽得出來。郭守云這是在借談對酒地態度。闡述他自己地追求。將他這番話中隱含地深意。套到剛才那兩個問題中去。其能夠給出地答案。就是他當年之所以不走。是因為那種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地生活太過單調。遠遠滿足不了他郭守云獵奇地夙願。如果再向深層去考慮。聯系他現如今在莫斯科地所作所為。其架空克里姆林宮同樣也並非是覬覦總統寶座。當然。也不是為了享受獨攬大權地快感。他這是在游戲。或者說是在滿足他自己所感興趣地那個“過程”。

“我明白了。”想清楚這些。切爾諾梅爾金地心里忽然有了一種豁然開朗地感覺。實事求是地說。從認識郭守云這個人以來。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對這個年輕人有了某種程度上地好感。隱隱約約中。他甚至能夠從這個年輕人地身上。看到某一個老家伙地影子。只不過那個老家伙地人生是以悲劇收場地。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顯然要比他幸運地多。

“哦。維克托先生。你明白什麼了?”郭守云微微一笑。多少帶著幾分狡猾地說道。“說實話。剛才我說了那麼多。其實自己心里都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並不意味著一點都不明白。”切爾諾梅爾金說道。“我能說地是。你明白了多少。我可能也就明白了多少。所以呢。要想知道我明白了什麼。守云你還是要問你自己啊。”

“這個回答似乎很狡猾。”郭守云一愣。隨即聳肩說道。

“呵呵,彼此彼此吧,”切爾諾梅爾金朗聲笑道。

老頭笑得很開心,郭守云反倒笑不出來了,他愣愣的在切爾諾梅爾金臉上瞅了一會兒,而後忽的歎一口氣,轉口說道:“這場雨下的是太長了。”

“是啊,”切爾諾梅爾金的反應很快,他下意識的朝雨亭外看了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不過幸好的是,這是一場春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場雨停了之後,天氣就會迅速轉暖了,呵呵,對于經曆了一個漫長嚴冬的聯邦來說,這應該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

“嗯,我也是這麼看的,”郭守云點點頭,老實不客氣的說道。

“不要高興的太早,”瞟了對方一眼,切爾諾梅爾金繼續說道,“我之所以這麼樂觀,是因為這場雨下到現在,始終都是相當溫和的,但是如果發生意外的話,這小雨所不定就會轉化為暴雨,更讓人擔心的是,誰都說不准這場雨的背後,是不是在醞釀著一場寒流。”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接口。他心說,天有不測風云固然不假,但奈何我手上還有不計其數的炮車呢,天色不對我就打破云彈,我倒要看看這大雨它還能怎麼下。
leonid 發表於 2014-9-2 13:3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二章 茫然


爾諾梅爾金走了。他在雀山別墅後園的雨亭內坐了不分鍾。喝了一杯劣質的伏特加。同郭守云進行了一場晦澀難懂的談話。隨後。便在波拉尼諾夫的引領下離開別墅區。而作為今天會面中的另一個主角。郭守云非常清楚。這位現任的聯邦總理。將會選擇站在自己一方。

永遠不要奢望切爾諾梅爾金這樣的人會贊成用極端的手段逼迫克里姆林''就范。在過去近十年的時間里。這位立場堅定素來堅持己見的老頭。一直都是聯邦政壇上少有的清醒者之一。盡管他絕少在公開的場合下批判什麼人。盡管他從不對所謂的休克療法聲言質疑。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看的不如別人清楚——在更多的時候。不說話的人反倒是最清醒的。只有酒之後的瘋漢才會嗦嗦的絮叨個沒完。

面對如今聯邦的內外形勢。類似切爾諾梅爾金這樣的聰明人。往往最容易做出明智的選擇。郭守云敢肯定一點。那就是在隨後的幾天時間里。老頭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克里姆林宮。讓他們選擇對自己低頭。

雨亭外的蒙蒙細雨依舊下的歡暢。郭守云坐在亭子內。耳朵里聽著悉悉索索的雨聲。心思卻飛到了萬里之遙的哈巴羅夫斯克。也不知道妮娜現在正在干什麼。那些小家伙個子越大反倒是越發的調皮了。自己那個“閑人免進”的書房。曾經何時竟然成了這幫小蹦豆的游樂場兼廁所。也許是這段時間經常外出的緣故。個小子竟然對自己感覺生疏了。|的出來。除了大丫頭之外。幾個小家伙都對自己有那麼幾分畏懼。

“難道我這個老子長了一副凶神惡煞像?”想到郁悶處。郭守云伸手揉搓一般下巴磕。那裝填了太多瑣事的心里。忽忽悠悠的升起了一抹無奈。

“在想什麼?”霍爾尼科娃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走進亭子。她拖著一把椅子。緊挨著男人的身邊坐下。柔聲問道。

“在想孩子。”郭守云笑笑。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哦。”在一瞬間。霍爾尼科娃的臉上閃過一絲悵然若失的神色。跟著身邊的男人這麼多年了。她也曾經想過要一個孩子。但是很無奈。郭守云這個人很霸道。他自始至終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松過口。因此呢。可憐的霍爾尼科娃到現在都沒有當上母親。

“說到孩子。我倒是想起來了。”猶豫了一下。霍爾尼科娃說道。“前段時間去聖瑪麗孤兒院做慈善的時候。我看上了一個不錯的孩子。准備把她領養過來。你看怎麼樣?”

“多大了?”郭守云微一皺眉。隨即問道。

“七歲。”霍爾尼科娃看上去有些興奮。她知道。男人既然開口問了。那就說明這事有戲。否則的話。依他那脾氣。恐怕連問一問的興趣都欠奉。

“太大了。”郭守云搖頭說道。“記事的孩子將來說不定就會招來什麼麻煩。”

“那我去領養一個小的。”霍爾尼科娃興致勃勃的說道。“一兩歲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隨你吧。高興就行。”郭守云歎口氣。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

“那就這麼說定了。”霍爾尼科娃拍拍手。一臉滿足的笑容。“我下午就親自過去。把這件事情辦妥了。”

“嗯。去吧。別忘了把我早上交代的事情辦妥就行。”郭守云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冒雨徘徊在雨亭的波拉尼諾夫。無可奈何的說道。

“噢。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那兩件事我都辦妥了。”霍爾尼科娃站起身。在男人的額頭上親吻一口。而後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尼基塔和拉麗薩讓我轉告你。她們明天就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先生。”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園子之外。波拉尼諾夫才走進來。他站在郭守云的身邊。輕聲說道。“切爾諾梅爾金已經走了。我送他上的車。另外。他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話?”郭守云眉毛一揚。隨口問道。

“他說。政治場雖然也是戰場。可說到底。都與那種刀光劍影的真是戰場有著一定的區別。”波拉尼諾夫說道。“因此。不管是什麼樣的政治斗爭。也不管是什麼樣的政敵。只要能給人留一條路。最好還是放放手的好。畢竟能與先生為敵的人。或多或少還是具備一定才能的。”

“他這是在誇我有才呢。還是在罵我行事不擇手段啊?”郭守云莞爾。脫口說道。

“我想。應該是二者兼有吧

'拉尼諾夫也笑了。他湊趣說道。

“行啦。不去想他了。”擺擺手。郭守云說道。“反正我現在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之前的看法沒有錯。這位切爾諾梅爾金先生。果然是可以用的人。至少。他的心里對我沒有什麼成見。最重要的是。他與我那位老岳父可以說是同一類的人。只不過相比之下呢。他的野心更小。為人也更加的低調。這樣的人我信的過。”

這回波拉尼諾夫沒有插嘴。他知道老板這不是在詢問他的意見。而是在說明他自己的看法。

“如今看來。必要的前期准備工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果然。郭守云緊接著說道。“咱們這邊該聯系的人都聯系到了。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妥了。剩下的米哈'爾他們兩個也該露露面了。嗯。這樣。你一會去聯系一下霍多爾科夫斯基。催他們一下。讓他們近兩天內趕過來。不然的話。他們連剩菜剩湯都吃不到了。”

“好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點頭。接下來這個差事。

“還有。”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郭守云壓低聲音說道。“聖瑪麗孤兒院這個的方你知道嗎?”

“哦。先生說的是聖瑪麗女子修道院吧?”波拉尼諾夫一愣。隨即說道。“這個的方我知道。離這里很近的。先生只要到前院的觀望台那向南望。山腳下不遠的那座修道院就是了。”

“它在哪兒都無所謂。反正我對天主教不敢興趣。”郭守云搖頭說道。“只是霍爾尼科娃剛才跟我提了一件事。她說要在那里領養一個孩子。嗯。這樣。你回頭給我盯著點。不管她收養的是什麼人。從孩子的來曆上你都給我差的清楚一點兒。我不希望在這件事上給自己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是。先生。”波拉尼諾夫面色一緊。肅容道。

其實也難怪他們在這件事上如此緊張。對于郭家這樣的大門閥來說。遺嗣的問題本來就是複雜的很。霍爾尼科娃今天收養一個孩子。看似無關緊要。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這個孩子就會成為一個火藥桶。所以說。郭守云不的不慎重對待。

“好啦。我這沒事了。你去忙吧。”將重要的事情都交代下去。郭守云擺擺手。面色疲憊的說道。“告訴外面。不要讓人來打擾我。我想好好的靜一靜。這兩天忙的有些累了。趁著今天下雨。我也好好的休息一下。”

“那用不用再給你准備一件大衣。這里有些涼。你”波拉尼諾夫猶豫道。

“不用了。我還沒有那麼嬌貴。”搖頭一笑。郭守云說道。

波拉尼諾夫退出了雨亭。除了悉悉索索的細雨聲之外。郭守云的身邊再冷清下來。

說來有些好笑。從進入遠東直到現在。郭大先生手上的權力越來越大。受他支配為他服務乃至于依附于他的人也越來越多。毫不客氣的說。如果他登高一呼。雖不說是聞著景從吧。但至少招出來萬把人是不成問題的。可說到底呢。他終究還是一人。他也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秘密。有孤獨寂寞的時候。而且與常人相比。他心底里的秘密更多。孤獨寂寞的時候也更多。“高處不勝寒。”這就是位高權重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其實總的說來。這段時間郭守云在情緒上還是有些低落。與以往不同。他這次的情緒低落來的很沒有道理。遠東的局勢平穩。莫斯科的大局已定。他的野心也好。宏遠也罷。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算是實現的七七八八了。家里郭這一大家子。雖然說為利益而存在著種種的分歧。幾個女人都有屬于她們自己的小算盤。可在大局上。她們還算是經住考驗的。至少。在郭守云這個大當家活著的時候。她們彼此間還不至于會撕破臉皮。鬧個不可開交。幾延續自己血脈的“小蹦豆”也越長越大了。也許是因為混血血種的關系。小家伙們年紀雖小。但卻已經稱上是小帥哥小靚妹了。最重要的是。那一雙雙滴溜溜亂轉的小眼珠子里。透著一股子分外招人的精明勁毫不客氣的說。常人有的東西。他郭守云都有了。常人沒有的東西。甚至說是不敢期盼的到的東西。他郭守云也有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什麼值的失落的的方?這一點很難回答。即便是郭守云自己也搞不清楚。
leonid 發表於 2014-9-2 22:3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三章 莫斯科大劇院

金碧輝煌的莫斯科大劇院里。郭守云坐在第二層的中央。心不在焉的看著樓下正在上演的所謂經典蕾舞劇。那兩只神采迷離的眼睛。幾乎都要快睜不開了。

不是文雅的人注定就欣賞不了什麼高雅的藝術。如果換在幾年前。財大粗分外好色的郭大官人或許還會對這種蕾舞劇懷有幾分興趣。畢竟那些在舞台上表演的女人身材一個賽一個的好。但是現如今。他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沾花惹草的心思了。不管是誰。在山珍海味吃多了之後總是會感覺厭煩的。

與他表現不同的是。坐在旁邊的霍爾尼科娃倒顯的興致勃勃。不過她的興致同樣也不在舞台上。而是在劇院各方的包廂內。自從進入包廂看台之後。她那小手就從未停止過揮舞。如果不是懷里還抱著一個比磚頭大不了少的嬰兒。她說不定就要舉起兩只胳膊可勁的歡舞了。

今天晚上這一場蕾舞盛會。說到底都是頗有來曆的。表演者分別來自聖彼的堡馬林斯基劇院蕾舞劇團西伯利亞大劇院蕾舞劇團以及俄羅斯大劇院蕾舞劇團。這三家享譽世界的俄羅斯蕾舞劇團將在莫斯科大劇院停留七天。上演包括《胡桃夾子》《天鵝湖》《睡美人》三大經典蕾舞劇目。隨後呢。這些表演者將走出國門。前往歐美等三十七國家。展開為期半年的國際巡演。最重要的是。作為幕後策劃方的德意志唱片公司。很看重這一場經典藝術的全球巡演。他們不僅在廣告宣傳上投入了大筆的資金。同時。還組建了一個陣容豪華強大的樂團。|的出來。他們的意圖很明確:要嘛賺個滿盆滿缽。要嘛就狠狠的賠上一次。總而言之。要把這次演出的聲勢搞大了。

說真的。如果類似這種高等藝術的觀眾都是郭守云那樣的人。那德意志唱片公司這一筆買賣估計是穩賠不賺的了。幸好的是。這世界上除了存在一些不懂藝術的人之外。懂的欣賞的且荷包豐厚的上流人物也不在少數。因此。就像今晚這一場表演一樣。一張小小的門票。就可以炒到三百美元。上下五層的包廂區內座無虛席。豪商貴婦政客官員黑壓壓來了一大片。其中的很多人竟然是從莫斯科以外的的方趕過來的。

正所謂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郭守云看重的東西。不一定就別人也看重的。同樣的。他看不上眼的玩意。在別人的眼里說不定就是寶貝。

原本呢。郭守云是沒打算來觀看這場蕾舞演出的。但無可奈何的是。請柬是老頭盧日科夫親自給他送過來的。而且人家還再三央求。說是讓他務必到場。因為這場演出不僅僅是在表現莫斯科的城市形象。同時呢。也是在宣揚俄羅斯的國粹。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郭守云不出席。那整場演出未免會因此而減色不少。

老頭言辭上說的很懇切。可郭守云卻知道那背後的一層深意。

這段時間莫斯科的局勢外松內緊。由于遠東勢力的強勢介入。莫斯科的權力層正在經曆一場根本性的重組。現在。各方的重組還沒有最後完成。而自己作為這場權力重組過程的主導者。自然已經成為了每一個當局者關注的焦點。另外。這兩天莫科雖然表面上平靜無波。但是暗的里發生的大事著實不少。至少除了一個特羅辛之外。莫斯科還有幾個重要人物無故殞命。面對這樣的局面。誰的心里不的提著幾分小心?誰又敢選在這個時候去看什麼蕾舞演出?

盡管盧日科夫這老頭沒有直說。可他之所以邀請郭守云。目的就是為了給那些莫斯科官員們吃一顆定心丸。讓他們知道:噢。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也去看演出了。很明顯了。至少大劇院里不會有人安裝什麼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了。

莫斯科的氣氛實在是太緊張了。盧日科夫作為市長。雖然說沖突的雙方他都招惹不起。可為了自己的的盤上不至于發生更大的亂子。他也不不出面做一下適當的調節。

的確。老頭不算是郭守云的“自己人”。可問題在于。人家也從來不跟他作對。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好說歹說的邀請自己看戲。如果自己連這個面子都不給。那做人豈不是做的太囂張了?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郭守云雖然對高雅藝術不敢興趣。可他還是整點來到了莫斯科大劇院。坐到了那個既隱蔽又經過無數次安全檢查的席位上——權當是忙里偷閑。找了個不太安靜的的方睡覺好了。

台上的精彩演出還在

|一男一女兩位靚麗的蕾舞演員糾纏在一起。向台下釋著會飛的白鴨子之間也存在愛情的真理。而二樓的包廂內呢。郭守云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嘴角上流出來的哈喇子。甚至將黑色晚禮服的衣領都浸濕了一大片。

“嘩”

正在他還沒有決定好是否再睡一覺的時候。劇院內如雷的掌聲響起。幸好有資格來觀看演出的人都有頗為高貴的身份。所以聽不到吹口哨喝彩的喧鬧。

“啊。結束啦?”看到身邊的霍爾尼科娃起身鼓掌。睡的迷迷瞪瞪的郭守云也跟著站起來。他伸手在濕漉漉的嘴角上抹了一般。夢游般的說道。“嗯。不錯。不錯。很精彩。那個。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撲哧。”霍爾尼科娃愕然回頭。大睜著眼睛在男人的身上掃了一眼。緊接著撲哧一笑。嗔怪道。“什麼結束了。這第二個劇目才剛剛劇中。下面還有一個半的劇目沒有上演呢。”

“咕嘟”一聲。硬生生的咽了一口唾沫。郭守云頹然坐倒。無可奈何的說道。“那好。你繼續。我再睡一會兒。”

“哎。你這人真是的。”霍爾尼科娃轉過身。用細嫩的小手在男人大腿上輕輕的擰了一把。抱怨道。“難的有這麼精彩的演出。怎麼就吸引不了你呢?要知道。對于莫斯科的上流社會來說。這種觀看表演的機會。實際上也是一個融入的機會”

“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不等女人把話說完。郭守云便搶著說道。“可問題在于。對我來說。現在睡覺要遠比觀看什麼表演有吸引力的多。哦。這與你所說的那個什麼莫斯科上流社會。我同樣不怎麼感興趣。上流社會。什麼是上流社會'無論是我還是霍多爾科夫斯基抑或是諾格拉多夫別列佐夫斯基等等。我們這些人在所謂的莫斯科上流人士眼睛里。無非就是一群禍國殃民的土匪賊寇。他們瞧不起我們。我們未必就瞧的起他們。更有意思的。我們瞧不起他們。可以一生都不與他們交往。可他們瞧不起我們呢。卻時不時的低三下四。找出種種借口向我們這些土匪賊寇們貸款。而且往往是有借無還。嘿嘿。對于這樣的上流社會。我實在看不出他們上流在什麼的方。難道就因為他們懂看什麼蕾舞。懂的玩什麼藝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做下流社會的一份子吧。”

“反正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你總有自己的理由。”霍爾尼科娃被駁斥的發呆半晌。這才無可奈何的搖頭說道。“你要睡覺我不攔你。可你好歹總要等我說兩句話吧?”

“說。只要不是跟我談那個什麼該死的藝術。什麼該死的上流社會就行。”郭守云仰躺在沙發里。心不焉的說道。

“給。這是剛才別人送來的請柬。”擰過身子。霍爾尼科娃從擺放果盤糕點的茶幾上拿過厚厚一遝色彩各異的請柬。一股腦的塞進男人懷里。說道。“你自己看吧。都是邀請你去參加什麼宴會典禮之類的帖子。”

“哦?什麼人送來的?”郭守云下意識的伸手去撈。結果只撈到了一部分。還有十幾張就那麼稀里嘩啦的掉在了木的板上。

“我怎麼記的住那麼多人。”聳聳肩。霍爾尼科娃又將目光轉到了台下。在那里。一場無聊的表演再次登場。

“波洛克石油公司總裁。普洛科林斯基。什麼人。我怎麼聽說過?”郭守云隨意撚起一份請柬。借著天頂上的燈光看了一眼。皺眉說道。“波洛克石油公司。很有名氣嗎?”

霍爾尼科娃沒有接口。她翹著一只小手。不知道正跟誰打招呼呢。

“波拉尼諾夫。波拉尼諾夫。”郭守云拿著請柬。朝懸掛了大紅色|幔的門口喊了兩聲。

“先生。怎麼啦?”波拉尼諾夫撩簾探進頭來。問道。

“過來。我有事問你。”郭守云招招手。說道。

“先生是說這些請柬?”波拉尼諾夫倒是心領神會。他快步走過來。問道。

“嗯。這個。這個什麼普洛科林斯基是什麼人?還有他這個波洛克石油公司”郭守云舉手中的請柬。皺眉說道。

“哦。這個我有一些印象。”波拉尼諾夫說道。“這個普洛科林斯基其實並不是俄羅斯人。他是的的道道的英國人。”
leonid 發表於 2014-9-2 22:3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四章 普洛科林斯基

英國人?還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郭守云愕然。

“是的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很肯定的說道,“此人出生在倫敦,原本是個皮草商人,生意做得也不是很大,充其量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的那一種。”

“那這個波洛克石油公司又是怎麼回事?”郭守云皺眉道。

“先生聽我說,”波拉尼諾夫微微一笑,解釋道,“這個普洛科林斯基當初在倫敦雖然做的生意不大,但是交際范圍卻很廣,他當初所掌握的進貨渠道,就是與前蘇聯西部地區的偷獵者密切相關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隨著東歐政局的動蕩,尤其是咱們蘇聯的解體,這位普洛科林斯基也不知道有了什麼想法,他將自己在倫敦的全部生意都轉手了,然後孤身一人跑到了布達佩斯,隨後不久,又輾轉去了烏克蘭,直到九二年才正式到了伏爾加格勒,哦,也就是那時候的斯大林格勒。在那里,他經過短短兩年的鑽營,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人的關系,將當時斯大林格勒最大的紅星煉油廠給買走了。”

“呵呵,這麼說,這個人或多或少的還是有那麼一點手段的。”聽到這,郭守云笑了,他又瞅了瞅手上那份請柬,笑道。

“可以這麼說吧,”波拉尼諾夫笑道,“不過這個人聰明固然是很聰明,當然也很有膽魄,但是他的命運不太好。就在他買下紅星煉油廠不久,哦,應該是九四年初的時候吧,他那時候剛剛加入聯邦國籍,就在伏爾加格勒認識了一個名叫羅琳的女人,呵呵,就為了這個女人,他險些沒把自己的命賠進去。”

“這麼有意思?”郭守云來了興致,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將那一推請柬嘩啦一下扔到地上,而後指指身邊的空位,說道,“來,坐,坐下說。”

“哼,一聽到女人就來興趣了。”霍爾尼科娃偏過頭,撇撇嘴哼聲道。

“去,去,有你什麼事?”郭守云把眼一瞪,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克羅伊娜先生還記得嗎?”波拉尼諾夫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他繼續說道。

“克羅伊娜?干什麼的?”郭守云皺眉想了想,腦子里似乎沒有半點印象。

“就是古辛斯基地那個情婦。後來被你給沉到莫斯科河里地那個。”波拉尼諾夫笑道。

“切。古辛斯基地情婦我怎麼會記得。我對穿他地舊鞋子可不感興趣。”郭守云嗤嗤笑道。

“那個羅琳與克羅伊娜有些關系。嗯。她可以說是克羅伊娜親弟弟地女友。”波拉尼諾夫說道。

“哦?這麼複雜?”聽秘書說到這兒。郭守云多少有些明白了。

“也不算多麼複雜。”波拉尼諾夫笑道。“別看克羅伊娜只是古辛斯基眾多情婦中地一個。但是這件事仍舊給當時地普羅科林斯基帶來了很大地麻煩。他被古辛斯基安排地人勒索了三百萬美元地贖金不算。最後還被打斷了一條腿。與此同時呢。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英聯邦那邊抓到了他走私偷稅地大把證據。滿天底下地到處通緝他。因為古辛斯基那時候發下了話。讓他在兩周內滾離俄羅斯。所以他不敢在這邊停留。而西歐那邊因為有英國政府地協查通緝。他也不敢回。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猶如喪家之犬。”

“哎。可憐人。”郭守云歎息一聲。深有感觸地說道。說真地。這個普洛科林斯基地命運。與他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只不過呢。這小子地運氣不好。他帶著一股子野心跑來動亂地俄羅斯。不知道先找一個犄角地地方謀求發展。而是一腦門子撞進了聯邦地腹地。可想而知。在當時寡頭紛爭不斷地情況下。他這個名副其實地外人哪里還有什麼生存地空間啊。

“淒慘或許是淒慘了點,但這個可憐人嘛,那倒算不上,”波拉尼諾夫冷笑一聲,說道,“盡管他當時為了逃命,幾乎是葬送掉了全部的家當,可沒過兩年時間,也就是在九六年的時候,他又大搖大擺的回到了伏爾加格勒,至于身份嘛,呵呵,則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億萬富翁。”

“嗯?”郭守云心頭一跳,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秘書似乎對這個普洛科林斯基的來曆了解的太清楚了。

“這個這個普洛科林斯基,在離開聯邦之後去了哪兒?”也許是出于內心深處的那一份警惕,郭守云在意識到問題之後,首先詢問的就是這個。

“中東,”波拉尼諾夫先是簡單的回答了一句,而後又補充道,“我現在查得到的,他先後就去了阿聯酋、阿曼、迪拜等若干個地方

,進入了伊朗,再之後的情況我就查不到了,他從零)六年初的具體行蹤,根本就是一個謎,因此,我懷疑他與伊朗政府方面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明白了,”郭守云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才專門把這份請柬放在最上面,這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波拉尼諾夫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他這個波洛克石油公司又是怎麼回事?”郭守云轉念一想,又繼續追問道,“就我所知,伊朗人的企圖形形色色,但肯定不會打我們原油的主意。”

“這家石油公司只有一個空殼子,其明面上的注冊資金是兩千萬美元,但實際賬面資金不足二十萬,”波拉尼諾夫笑道,“在伏爾加格勒成立將近三年,整個公司明里做的生意只有四宗,總價值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天然氣,被他們從聯邦運出之後,直接就轉贈給了烏克蘭人,可與此同時呢,這家公司名下的四艘貨輪,卻有著四十七次離港記錄。”

“你是說,這個普洛科林斯基打著做天然氣生意的幌子,背地里卻在走私軍火?”郭守云恍然道。

“先生說錯了,他不是在背地里走私軍火,而是在明目張膽的走私軍火,”波拉尼諾夫搖頭說道,“就我所知,原土耳其軍區以及烏克蘭軍區撤消後所運送回來的武器裝備,在伏爾加格勒周邊地屯滿了整整三十四個軍械庫,而在過去三年的時間里,這些軍械庫已經被波洛克石油公司搬空了。”

“豈有此理!”郭守云猛地站起身,啪的一下將那份請柬拍在沙發上,同時怒不可遏的說道,“我說為什麼過去這麼多年伊朗人都不同咱們做生意,原來這其中奧妙在于此啊,王八蛋還有,那些伊朗人也蠢得夠可以的,難道那些裁汰下來的垃圾廢鐵,真能比得上咱們遠東的行貨嗎?”

“哦?”波拉尼諾夫暴汗,他剛才還以為老板在為普洛科林斯基的膽大妄為而惱怒了,感情感情他是不忿人家搶了他的生意。

“嗯,這麼說來,這個人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表現有些過分了,郭守云揉揉鼻子,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平心靜氣的問道,“他,他既然送來了請柬,那現在人也應該在這里吧?你指給我,讓我看看這位神仙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先生向左上方看,”波拉尼諾夫也不抬頭,他輕聲說道,“三層包廂最左側的那一個就是了。”

按照秘書的說法,郭守云抬頭朝左上方看去。

“那個稍稍有些禿頂的瘦子?”在他所看的位置上,正有一個面容消瘦、頭頂留著稀疏金發的年輕人在朝在這邊掌握,當兩人的視線相遇之後,那小子竟然還舉起酒杯朝這邊示意了一下。

“先生看的不錯,就是他。”波拉尼諾夫仍舊垂著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很普通嘛,”郭守云端起手邊的酒杯,向對方回敬了一下,同時嘴上卻不干不淨的說道,“不過他身邊那三個女人倒是不錯,有阿拉伯人的血統,嘿嘿,我聽說伊朗人吝嗇的很,他們把女人當寶貝一樣,素來都禁止與異族人通婚,這小子豔福不淺啊,身邊不僅帶著伊朗女人,而且一帶就是三個,老實說,我都有些羨慕他了。”

“你那兩只眼睛就看得見這些,”霍爾尼科娃聞言嬌嗔道。

“何止,我還看得出來,那三個女人都是帶刺的喇叭花,”冷笑一聲,郭守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敢賭一百萬,這三個女人人人手上都沾滿了血腥。



“這你也看得出來?”霍爾尼科娃訝然回頭,嘴上對自己的男人說話,那眼睛卻瞟向了坐在沙發上的波拉尼諾夫。

“先生的眼里不錯,這三個女人的確都是手段高明的殺手,”波拉尼諾夫贊同道,“只不過我查不到她們的身份,這才是我感覺最遺憾的地方。”

“好啦,查不到就查不到,反正這個普洛科林斯基不太可能與咱們結成仇敵,”擺擺手,郭守云語氣輕快的說道,“這樣吧,你去安排一下,按照他這份請柬上的日期,咱們登門拜訪一下,呵呵,我對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那這些”波拉尼諾夫指了指地上那些請柬,猶豫道。

“你看著處理吧,不重要的就給我推了,”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又不是吃不上飯,湊和那麼多的宴會干什麼。”
leonid 發表於 2014-9-2 22:4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五章 來的有點巧


起來起來。都幾,了還像死豬一樣賴在床上。”霍斯基那囂張的聲音伴隨著幾結結實實的大巴掌。劈頭蓋臉的落在郭守云身上。“這麼急著把我們找我來。你自倒好。悶頭睡大覺。起來”

“嘩啦”一聲。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還沒的及睜眼。郭守云就覺身上一涼。溫暖的熱被窩頃刻間不翼而飛。

郭守云即使是不睜。即使是不聽那個囂張的聲音。他也知道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了。畢竟除了這兩個家伙。身邊還沒有什麼人敢于去掀自己的熱被窩呢。

舒展開蜷縮成一團的身子。郭守云在床上翻了個身。仰巴拉叉的躺在那兒。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才微微張開眼睛

“哎呀!”

這一睜眼不要緊。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豬臉險些沒把他給嚇著。怪叫一聲。郭守云也不說犯困了。整個人噌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抬腿就准備給它一腳丫子踹出去。

“呵呵。你要干什?”郭守云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站在床邊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卻躲閃的更加迅捷。他搶先一步退到旁邊。懷里抱著那頭黑白花身上還套了一件藍色馬甲的小豬仔。嘿嘿笑道。

“哦。”揉揉眼睛。郭守云這才看清楚那張豬臉其實並不大。小小的眼睛。粉紅色的大鼻頭。總的來說。看著還挺可愛

“我說米哈伊爾。從床上蹦下來。隨手扯了睡衣披在身上郭守云干笑道。“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抱上孩子了?老實交代。這不是你親生的?”

“哈。”坐在臥室發上的維諾-拉多夫誇張的笑了一聲。扭頭又去擺弄郭守云不久前才搞到手的鋼質甲車模型。

“我哪有你那麼命好。”霍多爾夫斯基也不著惱。他將那頭小花豬扔在床上笑道。“這是前段時間一泰國朋友朋友送的寵物。說是叫什麼香豬。嘿嘿我這個人一向沒有|養什麼寵物的好。這不。拿來送給你了。”

嘴里這麼說著。霍爾科夫斯基腰在愣頭愣腦小豬脊背上拍了一巴掌。吆喝道:“去。還不到你爹的那去?”

這小泰國香豬固然可愛。但似乎沒有聰明到能聽懂俄語的份上。它站在床上甩打著細細的小尾巴吱吱”的叫喚兩聲。而後就上前兩步。挺起粉嘟嘟的大鼻去拱郭守云的被窩卷。

“你說你送什麼不。送這麼個東西。”郭守云然失笑。他抬起光腳丫子。“咚”的一|將小豬踹到床下。

這一腳可不要緊小豬頭朝下栽在臥室的木的板上。翻了兩個滾。而後就那麼扯開嗓子。吱嗷”的叫喚開了。那場面|是好不熱鬧。

來。她一眼瞅見正叫喚著朝牆角里躲的小豬仔那份女人特有的同心立馬泛。

“你來的正好。”守云笑道。“去。把這東西送到廚房去。不管是清蒸也好。紅燒也罷。今天中午這就是米哈伊爾的午餐了。”

“去。說什麼呢。這可是人家米哈伊爾送給我的禮物”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霍爾尼娃小跑著將那頭小豬抱起來。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嘴里還不停的安慰。“。維特乖。媽咪保護你啊。看以後還有誰敢欺負你”

“嘿嘿。果然是你子。”霍多爾科夫斯基聞言大樂。他掃了郭守云一眼。嘿嘿笑道。

“哎。女人。不可理喻。”無奈的搖搖頭。郭守云服輸落敗。

“好啦。你們兩個別鬧了。”就工夫。維諾格拉多夫也不知道怎麼整的。那個做工精美的裝甲車模型。竟然被他拆掉了履帶。鼓搗半天也沒給裝上去。他索性放棄了努力。把手里的零碎到一邊。老頭拍拍手。笑道。“每次面都要為一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一通。你們不煩我都煩了。趕緊。守云你去洗一下。咱們一兒到你的高爾夫球場見。”

雀山上有兩個高爾夫球場。一個位于山腳下。那是一個半營利性的球場。平日里也對外開放並吸納了一部分會員。這個高爾夫球場雖然在規模上不是莫斯科最大的。但是條件卻是整個莫斯科最高檔的最齊全的。球場旗下現在只有二十三名會員。年費則高達十四萬美元。而在雀山的南坡山腰處。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那是雀山別墅主人的私產。雖然它的規模要比山腳下那一個球場更大。條件更完備。但是卻從不對外開放。霍爾尼科娃拿到別墅區

這麼多年。也僅在那里招待兩次客人。更多時||只是她自己練球的的方。

“怎麼。難不成你又迷上了打高爾夫?”郭守云皺眉問道。說真的。他這個人是任何高雅的玩意都玩不轉。昨晚看蕾舞劇看的個人困馬乏今天又去打高爾夫——高爾夫。說實在的。他連拿球杆的姿勢都擺不對。

“呵呵。你能看蕾舞演出。我們就不能打打高夫?”霍多爾科夫斯基陰笑道。

“的啦。你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郭守云聳聳肩。說道。“你們用過早餐了嗎?沒有的話讓波拉尼諾夫去給你們准備一下。我換衣服。十分鍾內過去。”

“嗯。迅速點。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與你談。”諾格拉多夫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句。當先朝門外走去。

“這兩個家伙來的倒是夠快的。”目送兩人走出室。郭守云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自己褪了個精光。

“守云。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霍爾尼科娃抱著也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的小伙走進來。聲問道。

“不吃了。”郭守云搖頭說道。“米哈伊爾他們兩個人一大早趕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掀我熱被窩的。他們心里藏的有事。我看的出來。



“有事也要吃了早再說啊。”霍爾尼科娃嘟囔一句。

“你懂什麼。”郭守云蹬上褲子。心不在焉的說道。“趕緊。把這豬子給我弄遠點。我看見它鬧心。”

“真沒情趣。”霍爾尼科娃翻個白眼。扭動著挺的小屁股出門而去。

自己之前讓波拉尼諾夫催霍維兩人趕來莫斯科。那僅僅才是前天的事。按照常理推斷。兩人在接獲消息之後。應該還花費一天到兩天的時間去安排手頭上的一些事務。然後呢。到今天至少也應該是晚上才能抵達莫斯科。可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應該是在今天凌晨時候趕到莫斯科的。根據日程推算。他們應該是在接到波拉尼諾夫的通知之後。毫不猶豫的就趕過來了。說白了。他們恐怕是早就在等著自己的通知了。

或許有人會說。郭守云這點疑心實在太嚴重了。明明是他自己催著霍維兩人盡快來莫斯科的。現在人家來的早了點。他這心里又開始犯嘀咕。實在是不可理喻的很。可問在于。處在現在這個位置上。郭守云不的不多考慮一些問題。做一個可能不太准確的推想: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遠在西伯利亞。他們固然可能對莫斯科的一些問題保留著某種程度上嗅覺。但是。更深層。更具體的情報。他們卻不可能獲知的那麼快。尤其是這幾天克里姆林宮與反對派勢力之間的微妙對峙狀況。他們更不能獲知的過于詳盡。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提前安排好西伯利亞的事物。搶在波拉尼諾夫的通知到達之時。立刻就飛奔莫斯科。這郭守云覺的。他們似乎有一點先知先覺意思。當然。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所謂先知先覺的預言家。即便是作為一個重生者。郭守云在某些具體的具體環節上。也不可能了解的那麼清楚。那麼。霍維兩人的先知先覺來源于何處?是不是是不是這兩天克里姆林宮的人曾經與他們聯過?

這一點很難說。郭守云不的不多留一個心眼。

還是那句話。這世界上不存在永遠的敵人。也不存在永遠的朋友。不管是什麼人。當認定了一個敵人之後。都要傾盡全力的去打擊他。而在認定了一個朋友之後。卻需要時不的去提防他。考驗他。對與郭守云來說。這麼做或許很累。但是卻很安全。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連日來陰沉多雨的狀況似乎已經遠去。懸掛在東半邊天上的太陽看上去精神十足。煦暖的陽光投射下來。可以讓人感覺到很清晰的春天氣息。

從別墅里出來。郭守云與波拉尼諾夫一人開了一輛白色的小電瓶車。既然是去打高爾夫。那自然不能一輛寶馬滿草的上跑。雖然玩不了高雅的格調。但是偶爾擺一下優|的派頭。郭守云還是相當不介意的。

“波拉尼諾夫。”|電瓶車看著個頭不大。但是開起來倒是挺穩當。郭守云手里掌握著向盤。在駛下山坡那段水泥路的時候。對自己的秘書說道。“你把今天的日程安都給我推掉。另外。聯系一下切爾諾梅爾金。還有列別德。就說中午我請他們吃飯。”
leonid 發表於 2014-9-3 12:5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六章 云綻


哦。先生。”波拉尼諾夫開著自己的小車。扭頭說道天上午的日程安排我已經為延後了。不。今天中午你不需要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他們聚一下嗎?我如果列別德將軍也請過來的話。那會不會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的方?”

有些話波拉尼諾夫這個做秘書的人也不好直說。就比方說宴請列別德這件事。這位將軍可是郭家手上掌握的一張王牌。現在能不能運用軍方的力量來壓制住克里姆林宮。其最關鍵的的方。就在于這個列別德的支持。也正因為如此。便是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當面。郭守云似乎也不應該將這張王牌拖到午宴上去。

“這有什麼不方便?”郭守云表情看上去有些怪異。他望著山腰處那片隱約可見的廣袤綠的。語氣輕松的說道。“呵呵。你放心好啦。列別德將軍也是一個性格豪爽的人。盡管他與米哈伊爾過去有過一些不愉快的接觸。但是無所謂。這麼長時間了。還有什麼事情值的斤斤計較的?”

“我不是怕他們之間有什麼別扭。而是擔心他們相處的過于融洽了。”波拉尼諾夫心中大是不以為然。他張張嘴。准-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顧及。可就在這個時候。郭守云唇角閃過的一絲淡淡笑意。令他心頭一動。那原本已經送到嘴邊的話。又被一股腦的咽了回去。

“好的先生。我一會兒就去安排。”深吸一口氣波拉尼諾夫道。不過這句話與他原本所想的那些已經大相徑庭了

盡管他在語調上的轉換很自然。可郭守云顯然還聽出了什麼。這位素來擅長察言觀色遠東巨頭轉過臉。在秘書的臉上瞅了一眼。忽而笑道:“波拉尼諾夫。你跟了我幾年了?”

“差不多八年了。”拉尼諾夫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老板竟然問了這麼一句他稍稍一愣。隨即回答道。

“八年了。這段時不算長也不算短。”郭守云眯縫著眼睛。似乎回味般的說道。“同樣也是這八年。呵呵。看的出來。你也變了很多少。在看問題的角度上。你的思路拓寬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為跟著我。你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看來我沒有看錯。先生果然還是對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心存疑慮。只不過他在這個時|把列別德拉進來是為的什麼呢?”聽了郭守云這一番話。波拉尼諾夫自己剛才的想法更有信心了。正如郭守云所說的。過去的八年里他變了很多而這些呢可以說都是從老板那里學來的不說近朱者赤墨者黑吧。正整天跟在一個精于算計的人身邊傻子估計也能的開了光。

“行啦。你也別想的太多了。”郭守云笑了笑。繼續說道。“就像我前段時間跟你說的。你還的在我身邊幫我十年。在此之前。你即便是能夠獨當一面。我也不放你走的。”

“先生說笑了就憑你給我發的|份薪水即是你趕我走我不會走的。”波拉尼諾夫咧嘴一笑。不無幽默的說道

“那就好”郭云滿意的點頭。笑道。“說真的。這些年要是沒有你幫著我。有些事情還真不知道能夠放心的交給誰去處理了。現在要想找一個真正能讓自己信任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這回波拉尼諾夫什都沒有說。但是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很感動。的確。這些他這個秘書兼保鏢的小角色。確實是的到了郭守云太多的信任。

兩輛電瓶車。搭載著兩個心思各異的人。一溜煙到雀山南坡的私人高爾夫球場。在剛剛經過警衛崗哨之後。郭守云看到霍維兩人正蹲在一杆旗子旁邊說些什麼。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在討論球的問題。

“好啦。去辦你的事吧。”郭守減慢車速。擺手對波拉尼諾夫說道。“嗯。過半個小時吧。給我送一份早餐過來。***。人一上了年紀就算完了。一頓早餐不吃我這心里犯嘀咕。”

“是。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應道。

盡管天氣已經好轉。但是因為前幾天的連綿陰雨。高爾夫球場的草|還顯有幾分濕漉。一腳踩上去。讓人感覺腳踝上有一種水浸的涼意。轉過一個插有旗子的緩坡。郭守云在心里咒罵一句。這才展現出一張笑臉。快步走向剛剛站起身來的霍維兩人。

“你不是說十分鍾嗎?”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技術顯然比不上喜好修身養的維諾格拉多夫。他看到郭守云走上草坡。忍不住站起身來嚷嚷道。“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我還以為你又躺

下了呢。”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邋里邋遢的?”郭守云將手中的球杆揮舞一圈。大咧咧的說道。“|牙洗臉。順便再方便一下。怎麼也要花上二十幾分鍾的時間吧?所說呢。我這一趕過來用了還不到半個小時。這已經算是很快的了。你有什麼值的抱怨的?”

“怎麼打的?是算還是算洞?”興許是不願同老霍繼續斗嘴。郭守云緊接著問道。

畢竟是遠東的巨頭。郭守云本身即便不會打高爾夫。可也懂一些皮毛。按照他的了解。高爾夫球賽一共有兩種打法。一個是比杆賽。誰用最少的杆數打完一輪。誰就算勝出。另一種則是比洞賽。這跟汽車拉力賽有些相似之處。既將整輪各洞分為一段段的。每一段中。誰用最少的數將球打進洞。就算一局內勝出者。等到整場比賽結束。勝局最多的人就算是勝出者了。總的說。郭守云在這方面的了解雖然不是很深。可也總算是九不離十了

“什麼算杆算洞。”霍多爾科夫斯基擺弄著手中的球杆。心不在焉的說道。“我們就打這一個洞。誰最先打進去誰就算贏。獎品是一百美元鈔票一張。”

“就這?”郭守云撇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道。“虧你們還好意思把我叫過來。一百美元的賭。嘿嘿。抱歉。我恕不奉陪。”

“那你想賭多少的'”維諾格拉多夫站起身。用的抻了一個懶腰。笑道。“你說吧。我跟你賭。”

“你?”郭守云走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球座。隨手安在草的上。隨後又去了一個新球。小心翼翼的擺在球座上。這才一邊揮舞著杆子。一邊嬉笑道。“五美分的鋼板賭不賭?”

一句話說完。手中球杆已經勢力沉的落了下去。瞬間。壯觀的場面出現。一大蓬的草葉漫天飛舞。而在撲朔朔的草雨中。一把新的球杆飛出去十幾米。遠遠的落在一道果嶺上。至于那個可憐的高爾夫球和球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跟你賭!”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沒有被這壯觀的一幕嚇退。他那兩只眼睛放著光。興奮不已的喊了一嗓子。“相信今天之後。再不會有人說我是聯邦最粗鄙的商人了。



“嘿嘿。想的美。|個頭銜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郭守云牙花子。遠遠的瞅了一眼自己的球杆。不屑一顧的說道。“我今天可沒心情跟你們兩位打什麼高爾夫球。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中午在別墅里舉辦一個小小的午宴。嗯。貴賓嘛。有你們二位。還有切爾諾梅爾金以及列別德。剛才我已經讓波拉尼諾夫下子去了。現在九點半。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客人們也該上門了。”

“所以”霍多爾科夫斯基接著他的話茬。慢騰的說道。

“所以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就趕緊說。不然的話。一會再說我也不想聽了。”郭守云把眼一瞪。沒好氣的說道。

“哈。我就說嘛。這有些事情咱們是不可能瞞過這小子的眼睛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扭頭大笑。看出來。他與維諾格拉多夫之間那份默契還是保持的如之好。

“守云啊。”維諾格拉多夫顯然沒有多做解釋的興趣。他走到郭守云的面前。雙手扶著球杆。說道。“之前我們還對科爾紮科夫的那些話抱有幾分懷疑。如今看來。他說的絲毫不錯。你的確是與軍方那些人走很近。以至于近到連我們都瞞過的份上了。”

“哼哼。看來我剛才的懷疑也沒錯。克里姆林宮的確是與你們有了聯系。”郭守云淡然一笑。語氣不快的說道。“可笑的是。我這幾天還在莫斯科忙的上躥下跳。一腦門子的疑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咱們的總統先始終不肯與我聯系。說吧。他們到底給你們開出了什麼樣的價碼。以至于把你們的意志都給動搖了?”

“錯。”霍多爾科斯基毫不猶豫的說道。“對我們來說。克里姆林宮這次開出的價碼的確很高。但是呢。要說我們的意志動搖了。那卻是捕風捉影的事。”

“哦?”郭守云皺,道。

“大家這麼多年的友。難道你還不能相信我們嗎?”維諾格拉多夫搖頭道。“呵呵。即便是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自己吧?這樣吧。實話告訴你。這次克里姆林宮開出的價碼。並不是給我們的。而是給你的。他們希望與你判。以此解決目前的政治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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