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典當師 作者:秋雨無痕(連載中)

sym001 2009-1-23 15:4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95542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9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章 聯合抵制日本人
    先祖在景德鎮御窯廠督陶時間長達30余載,不但親自精美絕倫的瓷器精品,而且他結合自己多年潛心鑽研陶務之心得,先后編寫出《陶務敘略》、《陶冶圖說》、《陶成紀事》等著作,至今仍被景德鎮德鎮瓷業人士奉為聖典。”唐俊眉飛色舞地炫耀道。

    “傳聞您先祖當年曾經專門編撰了本集瓷器窯務之大成的《榷陶窯務手札》,可否取來讓我們一飽眼福啊?”問道。

    《榷陶窯務手札》可是先祖當年嘔心瀝血之作,里面記載著唐英終其畢生精力,歸納總結出燒制各種瓷器的工藝工序要旨,一直是唐家不傳之密,他們又是出何而知的呢?

    這部《榷陶窯務手札》確實在自己手上,因為知道它太過珍貴,即使自己現在已經淪落到這副樣子也沒舍得拿出來賣掉它。

    看樣子這兩人是有備而來,對此是志在必得,絕不能讓他們得手。想到這里,唐俊裝做一副很沮喪的樣子,“唉,別提了,你說的那本書由于是先祖傳下來的遺物,一直被我們家里人奉為至寶,只是非常可惜的是十年動亂‘破四舊、立四新時’被紅衛兵從家中搜出焚毀了。”

    “這倒確實可惜,既然如此,多有打擾,我們告辭了。”周穎和小林太郎起身離開了唐俊家。

    “老唐,這周小姐開出的價格這么誘人,你怎么一點不為所動啊?”季凡從臥室里走出來問道。

    “老弟。在別人的眼里我可能是個整天吃喝嫖賭,只知道安逸享受。我這個人雖然一無是處,但做為一個中國人,我不說什么愛國,最起碼地民族氣節還是有的。說句實話,我最痛恨小日本了。當年他們侵略中國,燒殺淫掠,壞事干盡,時至今日都拒不向中國人道歉。你說我怎么會為這種卑鄙無恥之徒服務呢!”唐俊慷慨激昂地說道。

    “行啊,真沒看出來呀,你還挺有骨氣呀!”季凡使勁拍了下他的肩膀興奮地說道。

    這几天在季凡親臨現場的監督下,唐俊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件瓶子的修復工作中,餓了干脆叫份外賣。困了倒床上瞇一覺。經過連續三天的激擊奮戰,終于將這件瓶子徹底搞定了。

    這件斗彩瓶修復得非常完美,和原來地瓷器几乎一模一樣,拿在手里,如果不借助放大鏡,光憑肉眼很難發現,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地。季凡對唐俊精湛的修復功力甚為滿意,“老唐,這兩天辛苦你了,走,收拾一下。

    我請你吃飯,順便把錢划給你。”

    “這几天可把我憋壞了,咱們先到樂平吃狗肉,然后我再到龍缸弄大戰三百回合。

    “寒冬至,狗肉肥。”時下正是吃狗肉的黃金季節,香噴噴的狗肉鮮味四溢,會讓您垂涎三尺!這家樂平狗肉館位于景德鎮市廣場北路梨樹園小區右斜對面,據唐俊講它是景市第一家以經營樂平狗肉為特色的酒店。

    一座古朴別致的新鋪面紅杏出牆。分外惹人注目:只見那綠色的瓦檐下懸挂著一塊鎏金大匾。那青蓮底色地牌匾上楷書著‘樂平狗肉館‘五個大字。這家狗肉館環境古典優雅,獨具特色。一排十几間清雅幽靜的暖閣被陳設得藏而不露,雅而不俗,小圓桌潔白的台布上擺放著景德鎮餐具;牆壁上恰到好處地懸挂著一些唐詩宋詞,間或點綴著几幅淡墨山水,縷縷陽光透過淺綠色的塑料纖維頂棚,給室內涂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陣陣悅耳的立體聲電子音樂輕輕扣動著人的心扉;偶爾,不知從什么地方竟然還飄來了淡淡地幽香,細心察看,原來是台几上的塑料盆景被灑上了香水,店家真稱得上是別具匠心了

    季凡兩人打車來到這里時,已是中午時分,飯店的生意特火,各型包間已全部滿員,兩人只好在外面的大廳里打了個空位坐下。

    “狗肉可是好東西啊,尤其是在冬季,它更是溫補的佳品,你沒聽說“肥羊抵不上瘦狗”一說嗎?”唐俊拿著菜譜一邊點菜,一邊向季凡賣弄學問道,“這東西有補腎、益精、溫補、壯陽等功用,對我們男人來說可以說是絕佳地補品,老弟,一會兒你多吃點,晚上回家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唐俊毫無顧忌的向季凡傳授著自己的心得體會,他這一番話不但令季凡頗不自然,而且把站在旁邊記菜單的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也弄了個大紅臉。

    采用傳統古法精心烹制的陽乳狗風味獨特地道、色澤鮮亮、汁濃味鮮、醇香扑鼻、肉質韌而不挺、爛而不膩、倒是讓季凡一飽狗肉之口福。濃香味醇、香脆可口的香毛尖基圍蝦亦讓季凡為之食指大動,配著當地名酒樟樹四特曲,倒也是令人無比痛

    。

    兩人正吃得開心之際,鄰桌來了几位客人,顯然和唐俊甚為稔熟,不約而同地和他打著招呼。其中一個身材有些高大魁梧的紅臉大漢更是直接來到了唐俊身邊。

    經唐俊介紹季凡方知原來此人名叫薜金良,是景德鎮上一家小有實力地瓷器作坊老板,“薜哥,咱哥倆可有日子沒在一起喝酒了,今天難得碰到一起,陪兄弟我喝點。”唐俊給他倒上一杯酒興奮地說道。

    “沒問題,今天哥哥我高興,陪你好好喝個痛快。”薜金良非常豪爽地說道。

    “看薜哥你們几個滿臉喜氣地樣子,莫非是碰到了大主顧,做成了一筆大生意。”

    “這件事比做生意賺錢還要令人感到痛快。”鄰座與薜金良同來地一位小伙子插話道。

    “小四說的沒錯,這地確是件令大家為之一振值得開懷暢飲的喜事。”薜金良說道。

    “薜哥你就別在這里賣關子了,快說到底是什么喜事讓你們這么開心?”唐俊急切地問道。

    “小日本要在我們景德鎮開公司建瓷廠這件事你總該聽說過吧?”

    “唉,我多少聽著點風聲。”唐俊心想小日本都找到我家里來了,我能不知道嗎?

    “小日本這些年在瓷器制造業上發展很快,生產的高精瓷非常搶手,在當今的國際市場上已經占據了一塊不小的市場份額。可現在日本人不滿足于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是虎視眈眈盯上了中國這塊廣闊的市場空間,這次日本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准備將景德鎮做為占據中國瓷器市場的立足點,進一步蠶食中國的市場空間,其用心可謂險惡習。”薜金良不無擔憂地說道,“這個消息傳出后,我們瓷業協會連夜召開了全體會員大會,并在一起緊急商討了對策,采取了聯名到管委會上訴的方式,來抵制日本人進駐我們景德鎮。經過我們這几天堅持不懈地上訪活動,管委會方面終于松口,決定對准備用來招商那塊地采取的拍賣,進行公開競拍,你想只要有人出資高于日本人,小日本的這個陰謀不是就徹底泡湯了嗎?你說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薜哥,你把這件事看得太簡單了。”唐俊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已威風。日本人這次是有備而來,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備,他們資金實力雄厚;反過來我們景德鎮這些年發展速度緩慢,很多瓷器企業勉強維持生計,有實力與日本人相抗衡不說沒有,也是屈指可數。況且即便有人具備雄厚的資金實力,又有誰心甘情愿花這么大一筆錢去與日本人奪取這一塊閑置的土地呀?”

    “你的話不無道理,實在不行,我們瓷業協會的同仁擰成一股繩,大家就是湊份子集錢也要和小日本一爭高下。”

    季凡聽了這話心里不免有些激動不起,看來在對抗日本人入侵中國市場這件事上,大家的情緒都十分高漲,令人欽佩啊!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么呢?他不禁暗自思索道。

    “你們大家用心良苦,可是這几年景德鎮都快成了地攤貨,根本賣不上價,大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吧!就拿你薜哥來說,就是讓你砸鍋賣鍋又能拿出多少啊!”唐俊非常理解地說道。

    “難道真是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小日本占領我們的瓷器市場嗎?”薜金良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小日本之所以要在景德鎮建廠,我看絕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這么簡單,依我看是想從我們這里竊取代代相傳的制瓷工藝。”唐俊聯想起周穎曾帶著日本人來家中求購的情形,不禁臉色凝重地說道。

    “是啊,我想吸引他們的不光是這些絕對嚴謹、流暢、與時間共舞的几近失傳的神奇技藝,還有那些古老傳統的制瓷設施。你比如說古老的柴窯。”薜金良說道。

    “薜哥此話在理,雖然今天科技技朮已經達到相當的水准高度,但是這些技朮依然無法解釋和還原瓷器在柴窯爐火窯變時的那種天然偶成之謎。

    柴窯燒制出的瓷器在窯變中呈現出的的溫潤如玉和色彩斑斕的意境,藝朮效果几乎達到了天然賜予的境界,這不僅集中體現了中國文化中天人合一的核心精神,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甚至抗拒一種全部人為藝朮和創作,這可能是最令奉行瓷道的日本人為之著迷痴狂的地方。”唐俊精辟地論述道。

    “我想你們兩位可能還忽略了一個精神層面上的因素。”一直默不作聲的季凡突然開口說道。“什么還有精神層面的?”唐俊疑惑不解地問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0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毀于刀斧之下的神龕
    景德鎮作為千年瓷都,曾經擁有悠久的歷史和輝煌的中國瓷器的聖地,也是國人對瓷器的精神寄托。

    景德鎮此地雖小,但它卻是中國瓷器的象征,如果日本人在景德鎮這塊土地上建窯制瓷,那么從精神上必將對國人造成沉重的打擊。”季凡臉色凝重地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小日本這招可真夠狠毒的。”唐俊不寒而栗地說道。

    “景德鎮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難道我們十几億人口的泱泱大國對此就坐視不理,就沒有人能夠挺身而出,在拍賣會上給小日本以迎頭一擊嗎?”薜金良憤憤不平地喊道。

    “難啊,俗話說得好,隔山如隔山,瓷器這行畢竟是冷門,它不象房地產、餐飲服務等項目投資周期短,見效快。

    早在三百多年,明代的宋應星在其著作《天工開物》國生動記述了景德鎮制瓷業的情景:共計一壞工力,過手七十二,方克成器,其中微細節目尚不能盡也。一件瓷器需經采石制泥、淘練泥土、練灰配、制造匣缽、圓器修模、圓器拉坯、整壞割底、修坯、補水、施、裝飾、吹釉、滿窯、燒窯、開窯等几十種工序方能燒制成功,不但工序繁復,而且技朮含量高,令外行人不由望而生畏,你想有誰愿意涉足這個行業啊!”唐俊搖了搖頭說道。

    季凡此時心中是感慨萬千,由于種種原因,近些年以景德鎮為代表的民族制瓷工業整體實力下滑,如今已呈每況愈下之勢。正由于它過于弱,這才給了日本人以可趁之機。

    中國的制瓷業已經到了緊要時刻,自己作為一名極富正義感和責任感的中國人對此豈能無動于衷,坐視不理呢?盡管內心深處已是義憤填膺,但是他卻沒有沖動地拍案而起,這陣子潛心修煉《太清氣功》以來,他地性情磨練得比以前更加沉穩。

    如今自己已經擁有千萬身家,不太適合再呆在典當行工作了,該是到外面打拚一下的時候。這次到景德鎮一行,對他來講可謂是感觸良多,榮福祥的老總齊玉民所說的一番話仿佛猶在耳邊:現在的景德鎮如一泓湖水般古井平靜不波,實在太需要讓人眼前為之一亮的珍品和一個實力強大的龍頭企業來提升人氣引領景德鎮本地瓷業不斷走向發展壯大了。

    日本人准備進駐景德鎮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觸動,同時也使他萌發准備在景德鎮瓷業上干出一番事業的念頭。自己是外行沒關系,唐俊地先祖唐英是一個文人出身,可是到了景德鎮之后,他這個制瓷外行從頭學起。最后不也成了制瓷方面的行家里手嘛!古人能做到,那為什么我就不行呢!季凡想起唐英的經歷。更加堅定了投身瓷業的信心。這次日本人來勢洶洶,自已可要從長計議,謀定后動。

    唐俊哪能料到季凡腦海里忽然產生了這個想法,他話題一轉問道,“薜哥,陶瓷工業園區那塊地皮什么時候開始競拍呀?”

    “聽說管委會對此事高度重視,准備借這次的拍賣活動為景德鎮造勢,增加景德鎮在國內外的知名度,因此拍賣不但公開舉行。而且聽說還要在新聞媒體、報紙電台上做大量宣傳報道。據我估計一時半會也拍賣不了。”薜金良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季凡心想拍賣會往后推遲,倒是可以讓自己准備得更充分一些,但是這聲勢如果搞得過大,土地拍賣的價格肯定也要高出許多。

    “薜老板。你估計這塊地皮大致能拍多少錢啊?”

    “管委會這次可是下了血本,那塊准備用來拍賣的土地交通便利。地勢平坦,通風朝陽,不失為建窯燒瓷地黃金地段。現在陶瓷產業園區發展勢頭很猛,地皮也炒得火熱,這么大一塊將近十來畝的地皮放在平常,也得值個千八百萬地,這一旦上拍,我可就說不准了,我估摸著最低也得拍個几千萬。”

    聽了薜金良的這番話,季凡心里暗自一驚,他盤算了一下,自己手頭上也就有一千五百萬,這點錢連買地皮都不夠啊!可是他卻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幸好拍賣要過一陣子才進行,自己可以去籌措一下資金。

    臨別前,季凡再三叮囑唐俊幫自己時刻盯著點陶瓷產業園區這塊地皮拍賣的消息,一有消息馬上通知自己。

    唐俊打趣地問道,“季老弟,看樣子你也准備和小日本來個一爭高低。”

    “几千萬啊,我哪來的那么多錢啊,僅僅是對此比較好奇。”

    回到

    的家中,季凡屁股還沒坐穩,得知他回來消息的馬超話,非要張羅著給他接風洗塵。

    季凡盛情難卻之下,只好帶著歉意對蘇晚亭等人說了聲對不起。

    “如今這個社會交几個知心朋友還是很有必要的,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季凡你盡管出去應酬,不用管我們。”蘇如東非常理解地說道。

    “還是我開車送你去吧,記得少喝點,當心自己的身體。”蘇晚亭體貼地說道。

    來到事先約好的四川風味地酒店,馬超群等人在包廂里早已等候多時,季凡一看,今天人還挺齊,除了陳子奇,居然連候寶忠、許傳堯都在場。季凡拿出在黃山購買地毛尖分發大家,“這可是毛尖特貢,你們可別喝瞎了。”

    几天不見,大家圍著他噓寒問曖,“老弟,你這次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可把我們大家想壞了。”許傳堯笑嘻嘻地說道,“你這次走了不少地方,想必是有所斬獲吧?”

    “唉,別提了,這次出門丟人可丟大了。”季凡想起在黃山走眼漏寶和打眼的經歷,臉上不禁一紅回答道,接著他把在黃山淘寶的經過給大家講了一遍。

    “連季凡這種鑑定高手都能打眼上當,這仿品肯定是仿的相當逼真了,老弟你哪天拿出來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候寶忠感慨地說道。

    “提起打眼的經歷,頭兩天我碰到地那件事都讓我上火。”許傳堯插話道。

    “怎么老許你又受騙上當了?”季凡問道。

    “我現在是吃一塹,長一智。沒有你這個高手幫我掌眼,我才不輕易買東西呢!那次我是親眼看著一件好端端地寶物在我手里失去,我心疼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這事要怪也能怪許少心想太多,自己把自己給逗了。”陳子奇帶著一臉壞笑說道。

    “陳哥說的在理,都怪我太貪心,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不是前几天有個鄉下同學老爹過生日在家里擺酒,我們几個老同學去湊熱鬧,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几杯。

    晚上就到他一個鄰居家里借宿,早上起來我閑著沒事,在這個鄰居家堆放雜物地倉房里發現了一張以前用來供奉神位的那種神龕,這件東西雖然油漆已經脫落,而且上面挂滿了灰塵,但我仔細觀察它做工非常精細,象是清代的家具。

    不瞞你說由于上次從人家柴房里淘到了一把椅子,收獲不小,我嘗到了甜頭,因此對于古家具我不少下功夫琢磨,也閱讀了大量這方面的書籍,當時我第一感覺這木質象是楠木的。我心里非常激動,就向那家主人說要買下這張神龕,主人一臉迷惑地問道,‘這破爛又破又舊,連漆都脫落了,你買它干什么呀?’我一聽這個人不識貨,當時就多留了個心眼,于是對他說,‘我看這張神龕的腿挺結實的,其實它桌面對我沒啥用,但我家里有張八仙桌,我挺喜歡的,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它的腿壞了,一直也沒找到比較合適的替換木料,你這張神龕的腿我瞧著正好合適。’農村人心眼實在,主人聽說后不屑一顧地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一會兒走的時候拖回去就是了,鄉里鄉親的,還給我提什么錢不錢的?”

    聽完這句話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回到我同學家又是一頓喝,由于掂記著那張神龕,我喝了一杯酒就借口頭疼,在屯里找了一輛拖拉機急急忙忙地來到了這個鄰居家。進門來到院子時里一看,我當時就傻眼了,你猜怎么著?”

    “不會是被別人搶去了吧?”季凡思索了半天問道。

    “唉,如果真是被別人買走的話,至少我心里還能好受點。唉,農村人實在得可愛,主人聽說我喜歡這個神龕的腿,人家出于好心,怕這東西太大,我不好攜帶,于是大清早拿著斧頭直接把這個神龕給劈燒火了,只留下四條完完整整的腿碼放在院子里。看到這個情景,當時我是欲哭無淚,那腿拿回城里找賣古家具的老板一鑑定,居然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老板聽說是從完整的神龕上砍下來的,連稱可惜。

    ”

    “所以說這件事也給你一個教訓和啟示,作為一個搞收藏的人,要想搜集到更多有價值的藏品,對人必須誠實,得誠實待人。”季凡語重心長地說道。

    “嘻嘻,說白了,就是做人要厚道啊!”陳子奇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0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二章 頗具爭議的想法
    老弟,你這種不顧一切全力阻擊小日本的精神固然值是做法我認為實在不太可取。”酒桌上馬超群聽見季凡准備和日本人競拍景德鎮地皮,開辦瓷廠的消息后眉頭緊鎖地說道,“后期的投入不算,僅僅只是購買地皮就需要几千萬,這可不是一筆小的數目啊!”

    “|是啊,我們古玩這行有句老話叫做做生不做熟,你現在已經擁有千萬元資產了,如果再讓你在典當行打工,可能有點屈才了。不過你若真想自己出來干出一番事業,依我看你還是做古玩生意比較合適。以你現在鑑定古玩的能力水平,即使到四九城潘家園、琉璃廠去開個古玩店鋪都綽綽有余,你又何苦費力不討好去景德鎮建窯制瓷呢!”陳子奇也在旁附合道。

    “我知道大家都是為我著想,可我主意已定,這次前面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失敗了不要緊,大不了從頭再來嘛!”季凡環視大家一眼說道,“這些天在景德鎮的所見所聞,讓我感觸良多,以景德鎮為代表的中國瓷器業近些年發展緩慢,甚至有些停滯不前,實力大不如前,這才給了小日本以可乘之機。這個時候實在太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了,我雖然有些勢單力薄,但卻想盡我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與小日本一較高低。”

    “老弟這份憂國憂民的境界實在令我佩服之至,我老候是個大老粗,說實在的這輩子真就沒服過誰,今天我要是大開眼界了。來,我敬一杯酒。”候寶忠端起酒杯真誠地說道,“老候我窮得啥也沒有,光剩下錢了,一句話以后你如果需要用錢,盡管跟我開口,我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候寶忠可是龍江市証券市場上的大戶,如果他能幫自己地話,那塊地皮拍到手的希望又大了几分。季凡心里暗自慶幸道,不過自己和候寶忠畢竟不太熟,興許人家只是想安慰自己,隨口說說而已,季凡這么一分析,心里忽然又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是啊,我給你湊個几百萬倒是沒問題,可你這次參加拍賣最低也得几千萬。據我所知,你手上也就一千多萬。這么大的資金缺口你上哪弄去呀?”馬超群關切地說道。

    “我手上有只明成代的斗彩瓶子,雖然是只殘器,但賣個几百萬應該不成問題。這樣子的話我手上的資金將近兩千來萬,我可以再去找別人想想辦法。”季凡想了想說道。

    “這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么我們大家全力支持你完成這個心愿,我老許太多也拿不出來,几十萬塊還是可以幫你解決的。”

    聽了大家感人肺腑的話,一陣曖流涌上心頭,“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鼓勵。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地。”

    打車回到家中。眾人正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蘇晚亭見季凡腳下踉蹌,帶著些許醉意,她非常體貼地給他沏上一杯糖茶放到他面前。

    季凡喝了一口糖茶,當著眾人的面將自己准備到景德鎮發展的計划和盤托出。

    “季凡。你不是在說醉話吧?”黃欣怡瞪著大眼睛望著季凡略帶驚訝地問道。

    “你看我象是開玩笑嗎?”季凡面帶微笑反問道。

    “你如果真能到景德鎮建窯燒瓷那可太好了。我聽說瓷器都是由畫工在素胎上作畫再入窯燒制而成的。我正為畢業之前這段時間不知到哪里去實習而發愁呢?這下終于有著落了。”黃欣怡興奮地說道。

    “這可求之不得,我們瓷廠的大門隨時向黃大小姐敞開。

    ”

    “現在這事八字還沒一撇。成不成還兩說呢?你就胡亂許愿,也不怕人家笑話你。”蘇晚亭說道。

    “我這次到景德鎮建瓷窯開瓷廠,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即使那塊地皮我拍不下來,我也准備在景德鎮別的地方建窯燒瓷。”季凡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么說你是准備辭職,不想在典當行里干了是嗎?”蘇晚亭問道。

    “公司到年底一定會很忙,我准備干到今年年底就離開公司出去發展。”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我在你身邊也好有個照應。”蘇晚亭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你就接著在公司上班好了,萬一我要是在景德鎮虧大了,以后就得全靠你那點工

    家糊口了。”季凡嘻皮笑臉地說道。

    “不許你說這么不吉利的話。”蘇晚亭用纖細地手指掩住他嘴說道。

    “年輕人敢想敢干,真是后生可畏呀!”蘇如東感慨地說道,“不過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競爭激烈地殘酷程度絕不是你所能想象得到的,你可要做好這方面的思想准備呀!”

    “伯父說的在理,季凡一定聆聽教侮。”

    “兵法云:知已知彼,方可百戰不怠。想當年我就是因為過于自負,對于形勢估計不足,結果敗在了韓笑石的手上,這可是慘痛的教訓啊!對于你的日本對手,這次你絕不可掉以輕心。好在他在明處,你在暗處,你可以去搜集一下他的相關資料,做好這方面的充分准備。另外,我認為你在拍賣這件事盡量低調一些,在拍賣舉行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你可以出奇制勝,給對手來個措手不及,這樣勝算更大一些。”

    蘇如東不愧是久經商海見過大場面地老將,對拍賣這件事考慮得非常周全,令季凡不由心悅誠服,“伯父,等到拍賣那天,不如你也到現場給我壯壯聲勢,有你在那里,我心里更有底。”

    “唉,我現在已經心灰意冷,我在幕后給你出謀划策還可以,到現場去參加拍賣我看就不必了。”

    “是啊,爸爸心臟不好,醫生曾經叮囑過,他情緒不宜過于激動,我也同意爸爸地做法。”蘇晚亭說道。

    “我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你瞧我光顧著拍賣的事,差點把這碴給忘了。”季凡不無自責地說道。

    躺在床上,盯著棚頂的天花板,季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如老馬所言,光拍下這塊地皮最少也得几千萬的巨資,而且后期建窯燒瓷也需要不小的投入,自己作為外行,這里面本身就有極大地投資風險,几千萬甚至上億元地投資項目,自己這么快就做出決定是否有些過于輕率啊?

    程漢章浸淫古玩這行多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如明天找他給自己拿個主意吧!

    “這茶味道清香醇厚,不愧是特貢極品。”中午飯后,程漢章泡上一壺季凡給他帶來的黃山毛尖贊道。

    “這是弟子特地孝敬師父你老人家地,如果太差我怎么好意思拿出手啊!”季凡笑著說道,“師父,我有件事想請你老幫我把把關。”

    “你小子跟我還客氣什么,有什么事快說。”

    季凡這就把自己最近在景德鎮所見所聞以及准備參與景德鎮地皮拍賣并在那里建窯燒瓷的想法詳細地對程漢章做了下介紹。

    程漢章聽到季凡的這番話,臉色凝重地站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踱了几圈,然后注視著季凡問道,“季凡,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可要給我說實話。”

    “師父請講。”

    “你這次准備在景德鎮買地建窯燒瓷,到底是為了什么?”

    “其實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給中國人爭一口氣。自古以來,中國就是瓷器之國,景德鎮號稱中國的瓷都,千百年來那里燒制了無數傳世精品,可是現在卻是每況愈下,仿品次品充斥那里的大街小巷。景德鎮的瓷器如今已經成為地攤貨、垃圾貨的代名詞,這種情況實在讓人痛心不已。

    正因為瓷都景德鎮走向沒落,這才造成日本人想進入那里,妄圖稱霸中國瓷器市場的局面。而我這次之所以忽然產生准備在景德鎮投資瓷器行業的這個念頭,完全是想以我個人的一已之力來阻擊小日本進入景德鎮,并重振景德鎮瓷器,恢復中國在世界瓷器市場上的主導地位。

    ”

    “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就沖你這份難得的愛國心,我全力支持你。”程漢章拍了拍季凡的肩膀鼓勵道,“記得上次故宮博物院孫院長來時,談到中國瓷器發展的現狀,我們還不禁非常擔憂呢!古人云: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你這個想法非常好,雖然你是這方面的外行,但是沒關系,咱們可以慢慢來,一年不行,咱們兩年,兩年不行,咱們三年。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去做,總有一天我們中國瓷器會重新屹立于世界瓷器之林的。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3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三章 紫口鐵足的哥窯瓷
    “人若有志,萬事可為。志之所趨,無遠勿屆,窮山復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無堅不摧。好男兒當志在四方,我很欣賞你這種勇氣。”程漢章贊嘆道,“景德鎮那塊地皮什么時候開始拍賣?”

    “具體拍賣時間暫時還沒定下來。”

    “這次你是一個人走,還是和晚亭一起去。”

    “我准備自己先過去,等到景德鎮那邊穩定下來,一切走入正軌以后,再帶晚亭過去。”

    “你辭職這件事還是先跟吳經理打聲招呼,營業大廳有兩個實習生在這里盯著,少你一個人倒是無所謂,還能應付過來。可你那個會計這個職位必須早做打算,好安排人手。”程漢章有些傷感地嘆了口氣,“我們師徒一場,聚在一起沒多久,轉眼又要分手了。”

    “師父,以后有時間我會常回來看望你老人家的。”程漢章對自己如同已出,回想起這陣子他對自己的教侮,一股曖流不禁涌上心頭,季凡眼里升起了一團霧氣。

    “我早就想到你小子得離開公司,卻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吳文遠望著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季凡頗有感慨地說道,“你准備什么時候走,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安排大家給你餞行。”

    “年底之前有不少帳目、年終報表需要填報處理,我想等手頭上的帳全部整理完,忙完這陣子就走。”

    出了經理室,望著公司里無比熟悉的環境,想到自己即將離開這里,季凡不免有些傷感。隨著年關的臨近,公司上下都緊張地忙碌著。做為財務人員,季凡更是忙得不亦樂乎,日清月結,除了每月例行的正常核算,還要盤點公司一年的收入、支出情況。制作資金平衡表、收益表等各種報表。

    經過這些天的仔細核算。總算是全部徹底搞定了,季凡望著堆積如小山般高的各種帳目,不由長出了口氣,現在就等著新來的會計來進行交接了。

    此時,景德鎮方面關于那塊地皮的拍賣事宜也有了最近進展。唐俊打來電話告之他,拍賣時間定在來年的三月三日,底價為八百八十萬。

    看來拍賣之前,自己還得去一趟景德鎮,辦理相關地拍賣手續,預交拍賣押金,季凡結束了和唐俊地通話后不禁聯想起下一步的打算。

    這個唐俊出身于瓷業世家,家學淵源。此人雖然有濫賭好色的毛病,但在制瓷方面倒不失以一把好手,而且又是景德鎮本地人氏,對景德鎮當地的情況比較熟悉,值得接納并委以重任。

    閑下來時季凡忽然想起對參與競拍的對手----日本丰利株式會社地具體情況自己尚不太了解,到哪能查到對手的相關信息呢?季凡思索了半天,想到故宮博物院的孫院長是國內瓷器方面的權威專家。他不但學識淵博,而且交友滿天下。人脈極廣,不如托他幫忙查找一下。

    想到這兒,季凡隨手給孫明學打了個電話,“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呀?不會又是找我鑑定瓷器吧?”孫明學在電話里打趣地說道。

    “孫院長有件小事,想請你老人家給幫幫忙。我想查找一下日本丰利株式會社的有關資料。不知道是否方便?”

    “日本丰利株式會社?”孫明學聞聽此言在電話里聲音不由為之一滯,“這是一家專門生產藝朮瓷、工藝瓷的瓷業集團。它與美國的瑞森瓷業集團、英國的道格陶瓷工藝總公司號稱當今世界瓷業三大巨頭。”

    季凡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隱約猜測到這個丰利株式會社多少很有來頭,卻沒料到它實力竟然達到這種程度。

    “歐美國家地瓷業多為歷史悠久的王室貴族或是根基雄厚的古老家族所創立,這個丰利株式會社亦不能免俗,它是由名列日本十大財閥之一的伊賀家族旗下的產業。”孫明學接著說道,“你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啊?”

    “景德鎮陶瓷產業園區准備在明年春天面向社會公開拍賣地皮的這條消息,想必孫院長對此一定有所耳聞吧?”

    “這條消息一經傳開,眾說紛紜,如今鬧得是沸沸揚揚。我向景德鎮的熟人打聽過了,這几年不是提倡招商引資嘛,景德鎮也順應時代地發展,積極引進資金,這種做法本無可厚菲,可哪成想引來的卻是小日本。

    景德鎮當地上到制瓷大戶,下到瓷業作坊對此反響強烈,聯名抵制小日本在景德鎮建窯制瓷。園區管委會為平息眾怒,經過再三權衡,于是就弄出了這個公開拍賣地做法。景德鎮近年些發展遲緩,管委會為了促進當地瓷業經濟提速,招商引資本無可非議,但是什么事都應該有個限度。

    站在民族瓷業發展的角度來看,對于引進日資這種做法,我實在不敢苟同。國內的瓷業已是輝煌不再,在國際市場上明顯缺乏競爭力,不要說歐美,就是在亞洲市場,也已落后于韓國、日本。我擔心一旦日本丰利株式會社這個瓷業巨頭進入國內,必將使已經令人堪憂的國內瓷業雪上加霜,給國內市場造成巨大沖擊。”

    “孫院長,我想與這個丰利株式會社競拍那塊地皮,你認為勝算几何呀?”

    “怪不得你向我詢問日本人的有關信息,原來你也准備參與此次競拍。說句實話,你與日本人之間地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如果那么真正有實力地企業家能象你這么做就好了。”孫明學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希望不大,但我還是堅持你和日本人真刀真槍地拼一下。只是非常可惜的是我不能給你提供財力上地幫助,不過在其他方面,你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出面幫你協調。”

    “那我先謝謝你老人家了。”

    “你要的丰利株式會社的資料,我會馬上安排專人幫你查找,有了結果我會傳給你。”

    很快孫明學就將丰利株式會社的詳盡資料傳到了聖達典當行,季凡從人力資源部取回資料,發現里面居然還包括那個小林太郎的資料。于是他仔細地研究起來。

    此時位于東京效外的一所高級私人會館內溫曖如春。這家會館隸屬于丰利株式會社名下,這里不但風景秀麗,環境幽雅,而且室內古朴典雅,別具韻味。它是專供公司內部高管療養場所。

    小林太郎席地而坐與身著和服的北原社長對弈,室內的陳設非常簡單,榧木棋盤上地蛤蜊舊子在柔和而不失明亮地燈光映襯下閃爍著異樣的神韻,耳中只聽見下棋如飛的棋子落地聲和几不可聞的呼吸聲,在這樣的環境里心無雜念地奕棋,對于酷愛圍棋之道地小林太郎來說這絕對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可是今天的小林太郎狀態卻有些精神恍惚,他身著筆挺的西裝,正襟危坐。臉色凝重,心事重重,而坐在他對面的北原康琦則一付淡定從容的樣子。

    這盤棋小林執黑先行,開局后他著眼于外勢,而酷愛實地的北原在拿到兩個角的實地后,在中腹治孤,大塊白棋經過輕松處理后。黑棋頓時立顯實地不足之虞。北原頜首微微一笑,“小林君。你要努力啊!”

    行棋感覺向來獨到地小林聞言臉上不由一紅,立刻振奮精神,思索片刻很快在左下角找到了攻擊目標,黑棋憑借攻擊將角地據為已有。

    “嗯,這樣才有點味道。”北原點頭稱贊道。手上卻毫不手軟。白棋也成功地連成一片,此時棋局涇渭分明。雙方進入了官子決勝的細棋格局。小林利用厚勢點點積累,竭力化厚勢為目,而北原的白棋官子小刀則滿盤飛舞。

    雙方的棋力本來十分接近,不分伯仲,奈何小林今日不在狀態,而官子又是北原最為擅長的格局。此消彼長,盡管小林極力補救,想挽回敗局,但是由于前面虧空太多,小林見敗局已定,無力回天,只好推枰認輸。

    “小林君,你向來以棋風頑強著稱,我與你下棋多年,從未見你主動投子認輸過,象今天這個情形倒是十分少見啊!”北原康琦目光如炬注視著小林太郎沉聲說道,“中國有句古語,叫做一心不可二用。你是不是還在為在中國景德鎮失手那件事而耿耿于懷啊?”

    “哈依,小林這次實在有負社長所托,請社長給予責罰。”小林太郎動作迅速地從站起來躬身說道。

    “小林君,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還是坐下說話吧!”北原康崎眼里流露出憐愛之色說道,“小林君,想當年你從京都大學經濟系畢業來社里時,還是個學生意氣的小伙子,轉眼間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你現在也成了社里地骨干了。”

    “這要多謝社長您的多年教侮。”

    “我是看著你從普通地科員,成長為科長,乃至于今天的部長。可以說我一直對你寄予很大的期望,對于你的能力我是十分清楚的,因此這次力排眾議,全力支持你在中國景德鎮發展瓷業。

    對于你此次在景德鎮發展瓷業,董事會地成員頗有異議,他們認為在中國這個有些過氣地市場環境里搞瓷業從商業投資角度上講明顯是失策之舉,因此他們對你提出的在景德鎮興辦瓷業地計划興趣不大。我與他們的想法則截然相反,古老的中國是世界瓷器的發源地,而景德鎮更是擁有几千年歷史的瓷都,明清兩代的御窯廠更是建立在那里。如今那里雖然大不如前,甚至有些敗落,但是千年的瓷器文化沉澱和藝朮底蘊尚流存于民間,甚至很多民間藝人手里有著几近失傳的瓷器工藝流程和制作祕方,這些看似簡單的制造工藝里面卻蘊含著無限的奧祕,即使借助我們社里最先進的儀器設備和科技手段,也無法破解它。

    這次你在景德鎮那里碰了釘子,這并不要緊,我要說的是中國人也不都是鐵板一塊,總是會有一些見錢眼開貪財好色之徒的,我相信只要你用用腦子,這些東西一定會被你挖掘出來的,這些古老的工藝一旦將我們丰利掌握,我們潛心加以研究。它一定能使我們日本國的高精瓷的制作水平更上一層樓。它必將給我們社里帶來丰厚地回報和無尚地榮譽。”北原輕呷一口清茶接著說道,“這次為了配合你在景德鎮的拍賣活動,我特意調撥了一筆巨額資金,來全力支持你完成這個計划。”

    “謝謝社長對我的支持,這次我一定不辜負社長重托。早日達到您的這個心愿。”小林太郎眼里流露出炙熱甚至有些狂熱的眼神,仿佛景德鎮那塊地皮也盡在他掌控之中,唾手可得。

    小林太郎拍賣所需地資金已有了著落,而此時的季凡卻還在為拍賣的事而憂心如焚,這塊地皮光底價就將近九百萬,這件事反響頗大,到時候競拍爭奪一定會十分激烈,拍個几千萬十分正常。可現在自己手上卻只有一千多萬,差得太多。到哪去籌集這么大一筆錢呢?季凡暗下決心即使這塊地皮自己拍不到手,也要在園區里另外買塊地皮,在那里建窯燒瓷。

    這天上班以后,他正坐在辦公室里為籌集資金的事而凝思苦想時,卻被程漢章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來,季凡我看你最近總是愁眉苦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為什么事不開心啊?”程漢章臉上帶著淡定的笑容問道,“說出來聽聽。興許我能幫你找到解決的辦法呢!”

    季凡聞言不禁苦笑著說道,“唉,還不是為了競拍景德鎮那塊地皮地事,拍賣時間已經定下來了,明年三月三日。底價就是八百八十萬。師父你想這件事鬧出這么大動靜。參與競拍的人肯定少不了,激烈競拍之下。這塊將近十畝的地皮拍個几千萬根本不在話下,可你也知道我現在手頭上也就能有一千五百萬,差得太多,到時候根本沒法跟人家爭啊!”季凡帶著一臉苦笑說道。

    “你估計大約得需要多少錢啊?”

    “這事我也說不准,我估計往少說也得五、六千萬才能跟人家爭一爭。”季凡想了想說道。

    “咦,師父你問這個干什么,莫非你能拿出這些錢。”說完以后他隨即搖了搖頭,從心里否定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自己這是想到哪去了,這可是几千萬,要是几百萬興許師父還能拿出來。

    “你來看看這件東西,看它是否對你能有所幫派。”程漢章從柜里取出一只制作精致的木匣輕輕放在桌子上。木匣為異常名貴材質上乘的紫檀木,不知這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季凡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程漢章。

    “你打開看看就明白了。”程漢章笑呵呵地說道。

    這外面地包裝都這么名貴,里面的東西肯定也不會太差,季凡小心翼翼地拉開匣里,只見上面覆蓋著一層紅色地天鵝絨,掀開天鵝絨一看,里面靜靜地盛放著的一只瓷瓶,季凡仔細審視之下,不由一驚,“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哥窯瓷器嗎?”

    這只瓶呈折角八棱形,直口,粗頸內束,兩側附對稱管狀耳,腹的下部丰滿,高圈足。通體施米黃釉,胎為沉香色。器面上形成黑色、米黃色淺線相互交織的開片紋,季凡知道這種開片紋是由于胎、釉地膨脹系數不同,而在燒制過程中自然開裂地,這種大、小不一的片紋結合就是古籍文獻中所記載地所謂“金絲鐵線”。在瓶的口沿釉薄處及足底露胎處,呈現出紫色與紫黑色的色調,這就是俗稱的“紫口鐵足”。

    季凡看見此瓶,不由想起了歷史上關于哥窯瓷器的記載,哥窯是宋朝創燒的新品種,它是“汝、鈞、官、哥、定”五大名窯之一。相傳此瓷是由南宋章氏兄弟首創,其兄章生一所主之窯,皆成白斷紋,號百極碎,冠絕一時,這種瓷器由于造型古雅,制作工藝精湛,以釉層作碎裂紋而形成自然的美而著稱,被世人視為稀世之寶,這種哥窯瓷器屬于官窯瓷,大多收藏于宮中內府,民間也少見到,即使有一兩件,也都是從宮中流傳出去的,因此在宋朝時它就身價倍增。

    這件瓷瓶的胎質精細、胎體厚重,修胎規整,曲線柔和自然,釉汁純淨,釉層均勻,瓶身晶瑩光淨,燒制工藝技朮精良,造型典雅,形制別致,倒稱得上是件品相上乘的哥窯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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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年陰沉木
    “這件雙貫耳八棱瓶造型雅致古朴、胎骨堅密精細、釉汁肥厚滋潤、器面平淨光潤,瓶身雖有道沖線,但瑕不掩玉,不失為宋代哥窯瓷中精細之作。”見此寶物,季凡有些愛不釋手地把玩著。

    “如果沒有那個瑕疵,它就更加完美了。”程漢章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古玩這行有句老話叫做:折騰一生,不如藏對一件。此瓶是我十多年前無意中所得,一直珍藏至今,現在終于派上用場了。你拿去將它拍了吧,你我師徒一場,就當做是為師所盡的一點綿薄之力吧!”

    “師父,此物太過珍貴,這可使不得啊!你還是收回吧!”

    “此瓶雖好,但它畢竟只是個物件,而你興辦瓷業乃當今之際頭等大事,你不是食古不化之人,這孰輕孰重的大道理難道還用為師教你嗎?”程漢章臉色凝重地說道。

    “師父,你老人家對弟子的大恩大德,弟子這輩子也難以報答。”季凡眼前升起了一團霧氣。

    “好了,好了,別弄得象生離死別的那么傷感,這次師父我對你可是寄予重托,盼你能早傳捷報啊!”

    街上兩旁隨處可見的聖誕樹,昭示著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即將來臨,公司的同事私下里議論著如何安排這個節日。

    新會計已經到位,季凡和他順利地完成了交接,本打算就此正式告別公司,卻被吳文遠極力挽留。

    聖誕節,公司在酒店舉行晚餐,大家臉上揚溢著節日喜慶的笑容,吳文遠手中端著高腳杯,站起身朗聲說道:“今年以來,我們聖達典當行各項工作都取得了歷史性的突破,公司的業績更是躍上了一個新的台階,這些成績的取得和在座的各位同仁的共同努力是分不開的。在這里我向大家致以深深的謝意。感謝大家一年來為公司所做出地辛勤付出。這杯酒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在新地一年里身體健康,工作順意,萬事如意;另外公司財務部的季凡即將離開公司,踏上新的征程。在此我提前預祝他一路順風,事業有成。”

    大家推杯換盞,本來是年終全體同仁的聚餐活動,但由于隱含歡送季凡的意思,又有了別樣地味道。酒桌上的季凡自然當仁不讓成了公司同事圍攻的目標。想到明天自己已是自由之身,可以在家里睡個懶覺,于是季凡索性放開酒量,來者不拒。饒是他酒量驚人,怎耐人多勢眾,亦不免酒意上涌,略顯醉態。

    坐在鄰桌的蘇晚亭看在眼里,苦于被公司的几個女同事纏著,無法脫身,只有干著急的份。幸好程漢章看到季凡臉色漸顯蒼白。眼里已現迷離之色,他出來打圓場說道。“好了,你們几個小子別再勸他了,再喝他就得鑽桌子底下了。”

    程漢章在公司里德高望眾,說話非常有份量,大家見他這么說。于是停止了對季凡的敬酒。季凡不無感謝地瞧了程漢章一眼,還好總算是逃過一劫。

    吃過飯大家余興未消。嚷嚷著去K歌。來到歌廳,十几個人包了一個大包,點了果盤、啤酒、紅酒,又開始新的一輪拼酒。

    “我提議下面由季凡、晚亭這對金童玉女組合,給我們大家唱首歌好不好啊?”人小鬼大地左思思的這個提議立刻引來大家一片熱烈掌聲。

    “各位,我這個人如果是吟詩作畫舞文弄墨,或者是鑑定古玩我倒是比較在行,至于唱歌,不瞞各位在學校里我可是有名的五音不全,我怕唱歌會嚇著各位。”季凡站起身為了調節空氣,他有意苦著臉做模作樣地說道,“求求大家還是饒了我吧!”

    “走音版的我們也喜歡,大家說是不是啊?”左思思帶頭起哄,大家紛紛附合道。

    “既然這樣,看來我們倆只好勉以其難了,給大家獻丑了,如果唱得不好,還請大家給點稀稀拉拉的掌聲來鼓勵一下。”做足了戲份,季凡拉起蘇晚亭的手來到前面郎聲對大家說道。

    “季凡,你到底行不行啊?”聽季凡將他自已的歌聲描述得非常不堪入耳,對季凡唱歌同樣是不知底細地蘇晚亭附在他耳邊輕聲地問道。

    “我的好老婆,你就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季凡同樣輕聲說道,聽到他管自己叫老婆,蘇晚亭臉上浮起了兩朵菲紅,“不知羞,誰是你老婆。”

    “愛有几分能說清楚。。。。。”從容淡定地神態,略帶磁性的嗓音,季凡一開口就將這首經典的《糊涂的愛》演繹得非常到位。

    “程叔,季凡這小子平時看著挺老實,沒想到你也會跟我們玩扮豬吃老虎,差點被他給蒙過去。”吳文遠指著和蘇晚亭珠連壁合地唱著歌的季凡對程漢章說道。

    “唉,年輕就是好啊!”程漢章不無羨慕地說道。

    一曲終了,季凡倆人完美地配合驚呆了眾人,明明唱得非常好,竟然說自己唱歌跑調,在大家一致聲討下,季凡二人又為大家合唱了兩首歌這才脫身。

    第二天,尚未清醒地季凡在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電話聲驚醒,頭腦欲裂地他實在懶得接聽電話,也沒看號碼,直接把電話給挂了。可是沒過多久,這個電話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這是誰啊?人家喝多了難受不想接電話,你就別打了,怎么這么頑強啊!有些無奈的季凡只好拿起電話,可是嗓音卻明顯提高了几分,“喂,哪位?”

    “我老許,老弟你怎么老半天也不接電話,哪來這么大火氣呀?”電話里傳來許傳堯的聲音,“不會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

    “原來是許少啊!你別介意,昨天晚上和單位的同事出去玩,多喝了几杯,到現在還有點沒過酒勁呢!”

    “這種酒喝多了的滋味我是深有體會,必須第二天再少喝點,這樣胃里才好受。干脆中午咱們哥几個再聚在一起少喝點。”

    “許少我看還是免了吧,現在一提起酒我就想吐。對了,嘮了半天,許少你這一大清早給我電話還沒說什么事呢?”

    “還早啊,老弟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十點鐘了,你不會現在還沒起床吧?難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昨天已經和公司正式解除關系了,現在我是自由身了。”

    “那恭喜老弟了,這回淘寶可有時間了。”許傳堯笑嘻嘻地說道,“我最近淘了副棋盤,聽說老弟愛好下圍棋,准備送給你,也不知你是否喜歡?”

    這個許少倒是個有心之人,上次自己幫他淘來的那件仁廟款的黑釉刻花瓷罐,一轉手就讓他賺了三十萬,這家伙始終覺得欠自己一個人情,總想找機會來報答自己,這副棋盤肯定是他特地買來送給自己的。提起圍棋,他不禁想起大黑山的周老爺子,也不知他老人家最近身體怎么樣了,最近一直在忙,哪天抽空得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季凡起身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下樓和正坐在大廳里看電視的蘇如東打了聲招呼,然后開車來到了馬超群的拍賣行。

    “許少,你買的那副棋盤在哪呢,快拿出來讓我瞧瞧。”季凡一進馬超群的辦公室就大聲地喊道。

    “看把這小子給急的,放心它跑不掉的。”許傳堯指著放在馬超群板台上的棋盤說道。這副棋盤木質細膩,黃中滲紅,入手沉重,季凡仔細審視之下,發現它是由柚木制成,

    柚木原本就是制作圍棋盤的上佳材質,而眼前這棋盤所用的柚木絕不同普通的柚木,它是極難形成的陰沉木制成。

    陰沉木是數千年乃至數萬前的古樹由于山體滑坡等自然原因沉入江河里,經河水、沙石的長年浸泡和磨壓,木質結構發生變化,正處于向化石轉變的階段。所以,陰沉木的學名又叫“化石木”。每當汛期,在洪水沖擊下,少量陰沉木會從河底泛起,被沖到岸邊“重見天日”。陰沉木很奇特。一般木頭燒出的是白灰,而陰沉木燒出的是黃灰。

    陰沉木很硬,用電鋸切割常能鋸出火花來,而且很難打磨。用陰沉木做的家具上了菜油后烏黑锃亮,根本不用再上漆,而且年代越久遠的陰沉木色澤越深。人們發現用小塊陰沉木泡酒或將其燒成灰泡水喝能治感冒,于是陰沉木又被當地農家當做藥來收藏。陰沉木還是上好的雕刻材料。同時由于陰沉木介于木石之間,雕刻起來手感很好,用它雕刻出的作品上油后或黑里透亮,或黃中滲紅,質感非常強,很適于表現細膩傳神的作品。

    在中國,僅黃河龍羊峽和長江三峽地區有發現陰沉木的記載。據分析,除有較大流量和水壓的河流條件外,形成陰沉木還須河兩岸有坡度較大的山峰,有產生滑坡等地質變化的條件。而長江三峽地區和黃河龍羊峽地區剛好同時具有這几個條件。但龍羊峽水庫建成后,龍羊峽便再無發現陰沉木的記載,使長江三峽地區成為國內僅有的陰沉木發現地。三峽地區也僅限于奉節縣、云陽縣和巫山縣一帶約公里長的區域才有,其中尤以奉節縣發現最多。估計在三水庫建成后,這里將再也不會有陰沉木出現,人們手上保留的陰沉木將成為“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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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具檔次的拍賣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柚木十分常見,但千年以上樹齡的倒是并不多見,尤其是形成這種年代久遠堪稱活化石的陰沉木實在是無比珍貴。

    “許少,你買這塊陰沉木棋盤一定花了不少錢吧?”季凡開口問道。

    “居然是什么陰沉木?這我可并不知曉。至于花了多少錢,你就甭問了,咱們兄弟之間你再談錢就有點外道了。”許傳堯滿臉疑惑地說道,“這東西只要喜歡就成,咱們之間還提什么錢不錢的,再說了這種棋盤也只有在你們這種棋道高手才能真正體現出它的價值。老馬,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季老弟,許少說的一點也沒錯,這是許少的一片心意,你也別推辭了,依我看你就收下吧!”馬超群在旁插話道。

    人家既然是真心送給自己,如果再謙讓顯得有些過于虛偽了,想到這里,季凡于是說道:“許少,棋盤高手倒是談不上,不過這棋盤我確是非常喜歡,這份大禮那我就先收下了,為了表示謝意,今天中午我作東,安排大家。”

    “這几天,天氣漸涼,我看咱們還是去吃火鍋吧!”在馬超群的提議下,三個人來到了一個四川火鍋店,找了一個包間,趁著火鍋未開的間隙,季凡向馬超群提起了那件哥窯瓷瓶拍賣事宜。

    什么哥窯瓷瓶?對古玩知識多少有所了解的二人聽到季凡輕描淡寫地提起哥窯瓷不禁嚇了一跳,尤其是馬超群更是滿臉的驚訝之色,“老弟,我算是服了你了,每次你都給我帶來驚喜,哥窯瓷那可是名列宋代五大名窯之一的瓷器啊!不會是你手上真有這種東西吧?”

    “是我師父送給我用來購買地皮的,我現在急需用錢,想請你幫我出出主意,委托哪家公司拍賣比較好。”

    “毫無疑問你這件哥窯瓷瓶無論放在哪家拍賣行都是非常吸引人注意的壓軸拍品,不過這種絕世珍品當然是交給那種實力雄厚的大公司來拍比較合適了。象國內的翰海、嘉德、國外的佳士得、蘇富比等都是頂級拍賣公司。”馬超群說道。

    “我不想委托外國公司來拍賣。還是找國內的公司比較好。”

    “那就委托嘉德公司來拍好了,總部設于北京地中國嘉德國際拍賣公司成立于1993年5月,是以經營中國文物藝朮品為主地綜合性拍賣公司,它自創立以來,一向以誠信為本、規范運作和行業操守贏得了各界人士的認可和一致好評。它連續被評為中國拍賣企業AAA級最高資質,它可以說是我們拍賣業界的領軍者。這些年諸多國寶級的珍品如“翁氏藏書”、“宋徽宗寫生珍禽圖”、“唐摹懷素食魚帖”、“宋高宗手書養生論”、“朱熹春雨帖”和“出師頌”等重要拍品,亦通過中國嘉德的努力,或從海外回歸大陸,或從民間流向重要收藏機構。”

    季凡聽了馬超群向他做地詳盡介紹后,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了,景德鎮那塊地皮什么時候開始拍賣啊?”馬超群問道。

    “明年三月三日。”

    “這可有點棘手,據我所知。嘉德每年定期舉辦春季、秋季大型拍賣會,以及“嘉德四季”拍賣會,每年最早進行的春季拍賣會最快也得在五月份才能進行,如果等到那時候就來不及了。”馬超群面帶憂色地說道。

    “馬哥,你跟他們也算是同行,難道和他們不熟悉嗎?”

    “不瞞你說,我這種小公司跟人家嘉德公司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人家怎么會理我呀?你這件東西如果不是價格過于昂貴,候大戶倒可以買下來。這事倒是有點難辦。”馬超群望著桌上滾燙的麻辣火鍋陷入沉思中。

    “好了,馬哥咱們先吃飯,別著急,咱們慢慢來,我想總會有辦法的。”季凡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說道。

    一杯酒下肚。許傳堯頭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老弟。我記得你不是和故宮博物院的孫院長挺熟的嗎?你不如找他想辦法好了。”

    “故宮博物院是靠國家撥款來維持的,每年的經費都是嚴格控制地,不但有精細的預算,而且它給的價格也不會太高。”季凡心想上次我手上那件可以說是世上絕一無二的柴窯碎瓷才不過給了我一千萬,找故宮博物院我看還是趁早免了吧。

    “季老弟,你這件哥窯瓷往少說也得值個几千萬,這么高的價格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么合適的買家。我看不如這樣,你干脆帶著這件東西直接到北京嘉德公司的總部去找他們地負責人,當面講明你的情況,看看是否能夠提前支付一筆錢出來。”馬超群凝思苦想了半天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季凡嘆了口說道,“事不宜遲,我准備明天就動身前往。”

    “你准備怎么去?”馬超群關切地問道。

    “這么貴重地東西,當然是我自己開車前往了。”

    “你一個人去我可有點不放心,這樣吧,下午我把公司里的事交待一下,我陪你去好了,路上也好有個照應。”馬超群說道。

    “我公司最近也沒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到北京城潘家園古玩市場逛逛,咱也去開開眼界,運氣好興許還能淘到好東西呢!”許傳堯打趣地說道。

    “許少我看你想發財都快想瘋吧!”馬超群哈哈大笑說道。

    馬超群開著他那輛4700,由于車上裝著季凡兩件價值昂貴的瓷器,車速開得倒是不快。隨著北京城的遙遙在望,大家喜上眉梢,坐在駕駛員位置的馬超群更是長出了一口氣,“老弟,實話告訴你,哥哥我開車這么多年,頭一次開車感覺這么累啊!”

    “這車時速平均也就在一百來脈左右,想快也快不起來,也真是難為你了。”季凡有些訕訕地說道。

    “還不都是你兩件價值連城地瓶子給鬧地。”許傳堯帶著一臉壞笑,笑兮兮地說道,嘻嘻,聽說北京五星級大酒店可是不少,象什么香格里拉、昆侖飯店等等,我看咱們不如到那里給老馬開個客房,給他找兩個正點的洋妞陪他一宿,保証他明天什么意見也沒有。”

    “許少,依我想是你小子想找個洋妞來玩玩,卻不好意思說弄到我頭上好了,老弟,你還是給許少安排一個大洋馬好了。”馬超群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我也豁出去了,干脆我一人給你們安排一個好了。”季凡微笑著說道。

    “真地!”這兩位淫人聽到這話眼中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不約而同地說道。

    “瞧瞧你們那么出息,一提起洋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真替你們臉紅啊!”季凡哈哈大笑說道。

    “好小子,原來你是在耍我們。”這兩位恍然大悟道。

    “那可不行,紅口白牙你小子可是自己主動答應我們的,你可不能反悔啊!”許傳堯不依不饒地說道,馬超群也在一旁附合道。

    “行,我說到做到,每人兩個大洋馬,保証累得你們兩位明天連床都爬不起來。”季凡說道。

    “那你小子可小看哥哥我了,想當年哥哥我也曾經夜御數女。”許傳堯得意洋洋地吹噓道。

    “許少,你就吹吧,就你那個非洲難民的體格我看還是省省吧!”季凡不無輕視地瞄了他一眼說道,“夜御數女這種事,要說馬哥嘛還比較靠譜。”季凡沖著馬超群做了會意的眼神。

    馬超群聞聽此言,臉上不由浮現出欣喜的神色,“老弟這話實在是非常精辟。”

    大家說說笑笑間,車子已經進入了市區,饒是馬超群以前來過几次北京,望著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的交通路線也不免有些頭疼,繞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嘉德公司總部。

    季凡看了下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裝著哥窯瓷器的木匣,馬超群則背起另一只裝著斗彩瓶的背包,頭前由許傳堯開道。

    果然不愧是國內拍賣界老大,服務規范而且賦予人性化,季凡一行三人來到樓內立刻就有大樓的保安熱情地迎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我們是來拍賣物品的,請問怎么走。”季凡問道。

    “請隨我來吧!”嘉德公司辦公大樓內有無數間辦公室,幸虧有保安導引,倒是少走了不光冤枉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5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六章 條件苛刻的賣主
    杜長河神情悠閑地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年輕漂亮的女祕書劉麗雅為他端上一杯牙買加藍山咖啡放到他寬大的辦公桌上。聽說過牙買加藍山咖啡的人几乎都知道它是世界上最貴的咖啡,但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為什么。如同勞斯萊斯汽車和斯特拉迪瓦里制造的小提琴一樣,當某種東西獲得“世界上最好的”聲望時,這一聲望往往使它身價百倍。

    “杜總,你的咖啡。”身著得體的職業套裝,體形曼妙的劉麗雅帶著滿臉的笑意,輕啟朱唇說道,杜長河抬起頭沖著她非常有風度地點了點頭,他一邊品著咖啡,一邊在銀灰色外殼的那台手提電腦上游覽著申請嘉德拍賣公司拍賣物品的消息。

    作為行里公認的文物鑑定專家,杜長河憑借個人出色的鑑定能力,已經在中國嘉德國際拍賣公司總經理這個位置上穩坐了十年,2004年投拍的那件清乾隆《欽定補刻端石蘭亭圖帖緙絲全卷》正是由他親自鑑定并制定了合理而又到位的拍賣底價,最終以3575萬元的天價成交。這件集繪畫、書法、碑帖及織錦技朮于一體,深藏禁宮,又博得清朝歷代皇帝珍愛之物的驚現拍場,不僅給世人帶來了高雅藝朮享受,也為中國皇家藝朮品在藝朮市場上創造了新的收藏與投資空間;這一價格,不僅創造了中國緙絲藝朮品拍賣的世界紀錄,同時也刷新了《石渠寶笈》著錄作品拍賣的世界紀錄,是他引為自豪的精典之作。

    此時,桌上的內部電話響了,電話里傳來祕書劉麗雅婉轉動聽的嗓音:“杜總,瓷器工藝品部崔經理和客戶服務部朱經理有急事求見。”

    杜長河看了下手上那塊伯爵表,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這個時候兩人急著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請他們進來。”

    瓷器部經理崔洪才和客戶服務部經理朱明國臉色凝重地站在他面前,“看你們倆這副行色匆匆的樣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經理還是先由你來說吧。”崔洪才率先開口說道。

    “那位顧客如今還坐在我辦公室里等待答復呢。那我就簡單地闡述一下事情經過吧!”朱明國說道,“剛才有位客人來我們客戶服務部申請拍賣兩件瓷器,我們按照慣例給他做了登記并進行了鑑定,可是他卻提出想提前支付部分拍賣價款的要求。”

    “按照公司章程規定,在拍品尚未進行拍賣前。公司沒有理由提前給委托人支付價款,難道你沒跟客人解釋清楚嗎?”杜長河面色似水地說道。

    “我當然對他說過了,可這個人仍然固執已見,不但非要提前預支價款,而且索要的數目還十分驚人。”朱明國聽出杜長河話語中隱然有責怪自己辦事不力之意,嚇得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解釋道。

    “居然還有這么不講理地人,朱經理你給我說說,他到底索要了多少錢?”杜長河不無好奇地問道。

    “兩件瓷器加起來。他索要了五千萬。”朱明國怯生生地說道。

    “多少,五千萬?”饒是杜長河一向很有函養,聽到這個數字時也不禁為之色變,這小子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居然張口就要了五千萬,這個數目都快趕上公司一個四季拍地拍賣總和了,“他可真敢喊啊。這小子不會是窮瘋了,把我們這里當做銀行了吧?”

    “杜總。我是不是可以插句話。”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崔洪才給杜長河點上一支香煙問道。

    “崔經理,你有什么話直說無妨。”杜長河吸了口煙說道。

    “杜總,剛才那位姓季的客人送來的瓷器,我仔細鑑定過了,其中一件是斗彩卷葉紋瓶。雖然是開門到代的明成化官窯時期出產地瓷器。但是由于它是經過修復的,價值多少打了折扣。可他帶來的另一件瓷器卻是大有來頭。”

    崔洪才算得上公司瓷器方面的權威人士。他在公司的瓷器工藝品部工作多年,經他手鑑定拍賣的瓷器精品也不在少數,連他都感到這件東西有份量那一定是不會錯的,杜長河聽到這里,不禁興趣大增,“崔經理,你快說說它怎么個大有來頭。”

    “因為他的另一件瓷器是多少年來在市場上未見其蹤地名列五大名窯之一的宋哥窯瓷!”

    “崔經理你仔細看好了,它真是出自宋代官窯的哥窯瓷?”杜長河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杜總,這怎么會有假,不瞞你說,當時我也怕自己看走眼了,經過我反復審視確認,它的確是宋代哥窯真品,杜總,你看這個客人如今還等著我們給他答復呢,人家說了,如果我們公司不能接受他的這個請求,他就另外找其它拍賣公司進行拍賣。”崔洪才說道。

    “對了,那件哥窯瓷品相如何呀?”杜長河關切地問道。

    “除了瓶身有條細微的沖線,品相還算比較完好,而且哥窯瓷可是如今非常罕見的拍品哪!這種接近于全品相地瓷器拍出個六、七千萬,甚至是上億的價格也很有可能啊!我毫不夸張地講,這件瓷器如果順利上拍,完全有可能成為本年度壓軸地拍品。”崔洪才說道。

    “崔經理你的話很有道理,這么一件拍品如果拍賣成功,光手續費我們公司就能賺取几百萬,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絕不能讓這種珍品從我們手邊溜走。”杜長河說著抄起桌上的電話,“劉祕書,你立即通知公司在家的高管到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季凡等人正坐在客戶服務部經理室內品著香銘,這已經是第三壺茶了。

    “你們說這個朱經理唱的是哪一出啊?把咱們哥几個摞在這兒,他卻不無蹤影,你說這算什么事啊?”裝了一肚子茶水地許傳堯牢騷滿腹地說道,“這都將近五點鐘,他們還沒弄出個結果,難道他們是想管飯怎么地?”

    “實在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劉麗雅落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我先作下自我介紹,我姓劉,名叫劉麗雅,美麗的麗,優雅地雅。”

    許傳堯望了眼美麗動人的劉麗雅,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剛才還眉頭緊鎖的他立刻象換了個人似的,動作迅速地來到劉麗雅,伸出手說道,“鄙人姓許,大名許傳堯,劉小姐很高興能認識你。”

    “我是杜總經理的祕書,你們直接叫我劉祕書好了,本來我們杜總經理想親自接見几位貴客,但由于他公務繁忙,一直無法脫身,因此特地委托我前來陪大家在京多玩几天。”劉麗雅非常得體地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位一定想必是季先生了?”

    “季凡,季節的季,平凡的凡,這位是我朋友馬超群,他是我們龍江市華信拍賣行的總理,說起來是劉小姐的同行。”季凡指著馬超群介紹道。

    “几位龍江市的貴客一定餓了吧,今天晚上我設宴為大家接風洗塵,不知你們几位想吃點什么?”劉麗雅一邊走,一邊向季凡等人問道。

    “聽說全聚德的烤鴨味道不錯,好多外國人來北京特地要趕去吃它,我看咱們不如去吃烤鴨好了。”許少堯笑嘻嘻地說道。

    “要我說,還是譚家菜的味道比較正,象油鮑魚、兩色大蝦、銀耳素燴、黃燜魚翅都很有特色。”對于美食頗有些研究的馬超群提起這些倒是滔滔不絕,“而且那里的主食也很有特色,象什么麻茸包、酥合子色、香、味、形俱佳。”

    季凡一聽又是鮑魚、大蝦、又是魚翅的,北京的消費他可是有所耳聞,這得花多少錢啊!他不由暗地里偷偷地掐了一下馬超群大腿。

    “唉,眾人難調,這可有點不太好辦。”劉麗雅瞧了季凡一眼把皮球踢給了他,“依我看,還是由季先生來選吃飯的地點好了。”

    馬超群兩人聞聽此言,都滿臉期待地望著季凡,希望他能聽從自己的選擇,季凡心想我還是自己選個地方吧!這下不偏不倚,誰也說不出來啥。想到這兒,他于是說道,“劉小姐,依我看這大冷的天,咱們還是吃涮羊肉好了。”

    “季先生你倒是很有眼光,北京由于歷史和地理的因素,在北京風味中,羊肉菜肴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光做法就有好几種,象什么白魁的燒羊肉、東來順的涮羊肉、烤肉季的烤羊肉、月盛齋的醬羊肉并稱為北京羊肉制品的四大家,既然要吃涮羊肉,那咱們直接去東來順好了。”劉麗雅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5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七章 潘家園尋夢
    寒風凜冽的嚴冬時節,燃起火鍋,圍桌而坐,一派熱氣騰騰的景象,倒也是其樂熔熔。“歡迎大家來到北京,我謹代表公司杜總對大家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我先敬大家一杯。”劉麗雅端起酒來一飲而盡,那可是足有一兩半的高腳杯,如此豪爽的喝法讓本來心里有所想法的馬超群二人驚訝之余,立刻打消了念頭,“劉小姐,可真是好酒量。”

    季凡正品著用京西白皮六瓣蒜精心腌制而成的糖蒜時,聞聽此言他白了二人一眼笑道,“兩位少見多怪了不是,我們北方冬季比較寒冷,而這白酒作為最好的御寒之物,自然是大受人們歡迎,因此不但男人喜愛這杯中之物,就是女人也能喝上几杯,酒量大點的更是不讓須眉。”

    “季先生過獎了,看來季先生老家也是北方的嘍。”劉麗雅笑意盈盈地問道。

    “我來自吉林,對了,劉小姐,我托拍的那兩件瓷器什么時候能有結果啊?”季凡直奔主題地問道。

    “季先生,你性子好急啊!”劉麗雅說道,“不瞞你說,你提出的提前預支款項的這個要求,我們公司可從來沒碰到過,而且這次你要預支的款子數額又非常巨大,公司不得不謹慎地對待呀!此時公司的高管正在召開緊急會議來研究解決方案。你就耐心等待,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就權當是這次到北京來旅游好了,今天正好是周末,這兩天我給你們三位免費當導游,帶領大家到北京各地轉轉,北京好玩的去處可是不少,象什么長城、十三陵、王府井、故宮。。。

    聽了劉麗雅的介紹,季凡心里不由一動。北京作為六朝古都。歷來是達官顯貴、巨賈富商云集匯聚之地,古玩的收藏、交易自十分興盛。

    在中國經濟迅猛發展的大背景下,今日的北京是古玩收藏愛好者地首選,是中國最大地文物藝朮品交易中心,其文物藝朮品交易量令世界為之側目。這是因為不僅祖宗留下的寶貝多,而且海內外各路收藏家、買家云集。河南、寧夏、西藏、山東等地好的東西都爭著搶著運到這方寶地,它已成為海內外收藏愛好者的淘寶樂園。古玩收藏的人都知道北京城有兩個地方不可不去,一處是聞名遐邇堪稱中國舊貨市場第一的潘家園舊貨市場,另一處則是琉璃廠文化一條街。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明天是星期六,按照慣例潘家園正好有集。這種難得一遇地好機會,季凡豈能錯過,“劉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對名勝古跡游覽的興趣不是很大,我們准備到潘家園去開開眼界。”“那好啊,明天那里有集,運氣好的話。興許大家還能淘到寶呢!”劉麗雅說道,“不過為了淘到好東西。大家明早可是辛苦些,起個大早了。”

    “那是自然,只要能淘到寶貝,即使今晚一宿不睡覺也值啊!”許傳堯聽到淘寶眼睛立刻瞪得溜圓。

    肥瘦相宜、其薄如紙的肉片,涮在加了口蘑、海米的湯里。味道格外鮮美。肉片涮完,再加入白菜頭、細粉絲、凍豆腐。就著焦脆酥香地芝麻燒餅,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過飯,劉麗雅開著她那輛奔馳在前面開道,領著大家來到了一家賓館,“這家賓館條件不錯,而且距離潘家園比較近,咱們今晚就住在這里好了。”

    “咱們?”許傳堯聽見這非常親昕的稱呼,禁不住浮想連翩,季凡見了他那副口水直流的樣子心里暗自好笑。

    “噢,是這樣的,由于明天還要起早,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在這里另外開個房間。”劉麗雅淡淡一笑說道。

    季凡來到房間里,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報了個平安。然后到洗手間里沖了個熱水澡,精神煥發的他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拿起那本剛買來不久的《現代企業經營攻略》翻了几頁,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這不是隔壁的許少,就是老馬,季凡起身打開房門一看,令他頗感意外地是清麗動人的劉麗雅正站在門外。

    “這么晚了,沒打擾你休息吧?睡不著想找個人聊聊,我可以進去坐一坐嗎?”劉麗雅落落大方地問道。

    “沒關系,我也是沒休息,快請進。”季凡把她讓到房內,“你稍坐一會兒,我去換衣服。”季凡指了指身上地睡衣說道。眼前這個男人與大多數好色的男人倒是不太相同,季凡此舉無意中引來劉麗雅的好感。

    季凡換好衣服隨手給她倒上一杯熱茶,“劉小姐,請喝茶。”

    劉麗雅拿起季凡那本《現代企業經營攻略》問道,“不知季先生你公司經營的是什么業務啊?”

    “不好意思,讓劉小姐見笑了,本人現在只是有下海經商的這個打算,至于公司還尚未成立呢?”

    “噢,季先生這次托拍這兩件瓷器,難道說是為了即將成立地公司籌集資金嗎?”

    “正是如此。”

    “几千萬地大項目,季先生果然是大手筆。”劉麗雅眼里露出欽佩之色問道,“我對你這個公司很好奇,我冒昧地問一句,季先生的公司准備涉足哪方面?”

    “興建瓷廠。”

    “制瓷!這可是個冷門項目啊!不過這種項目前期似乎不用急著投入這么多資金吧!”“這筆錢只是用來買地皮地,至于是否夠用還不清楚呢?”季凡苦笑著說道。

    “什么?五千萬的巨資竟然不夠買塊地皮,這太有點不可思異了。”劉麗雅神色怪怪地望著季凡,眼里充滿了疑惑。

    季凡于是就把買地的來龍去脈給她講述了一遍,劉麗雅聽了他這個愛國之舉后,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她這才告辭而去。

    清晨,伴著刺骨的寒風,季凡三人在劉麗雅的陪伴下,來到了位于北京西三東路素有“鬼市”之稱的潘家園舊貨市場。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此時原本籠罩在沉寂的晨霧中的這座城市似乎突然在這里被喚醒。門外長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三輪車車龍就已昭示著門內的繁華。可是當季凡等人進入門內時,還是讓眼前的景觀嚇了一跳,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操著漢、回、滿、苗、侗、維、蒙、藏、朝等十几個民族不同口音的貨主經營著民間特色濃郁的藝朮品,讓你以為自己走進了民族民間藝朮大展堂;仿古家具、文房四寶、舊書古籍、字畫、瑪瑙玉翠、陶瓷、中外錢幣、竹木牙雕、皮影臉譜、佛堂五供、民族服飾、文革遺物,真是應有盡有,令人目不暇接。

    “瞧人家這氣勢,果然不愧是中國最大的古玩舊貨市場。”許傳堯只覺得眼花繚亂,他非常興奮地說道。

    潘家園是一個既能尋夢又能造夢的地方,是一個能給收藏家帶來樂趣和財富的地方,有人僅花了1000多元便購得了19冊65卷的清代禮部珍藏的明代萬歷版《十三經注疏》;據說有一位老者只花了几十元購得一件帶有銘文的元代景德鎮釉上彩高足杯;1997年4月,攝影家李振盛教授從這里以稱斤論兩的價格一次性撿回上萬幅攝影藝朮品,其中光吳印咸、黃翔、石少華等大師2寸以上精裝精裱的作品就超過1600件。據說這些攝影作品光裝裱成本估價就在65萬元,而他一共才花了不到700元;1999年,潘家園驚現了一塊重達百公斤的頭骨化石,后來據專家鑑定這是猛犸頭骨化石,最低值500萬。

    象這樣的故事在這里時有發生,一傳十,十傳百,導致潘家園芝麻開花節節高,生意越來越火了,名氣遠播海內外。連美國總統克林頓夫人希拉里對這個潘家園都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當年她隨克林頓來華訪問時,曾指名要到潘家園去逛一逛。她帶著女兒到潘家園淘寶,選中的收藏品竟然是中國傳統戲曲服裝。

    置身于這個充滿無限生機和魅力的潘家園舊貨市場,季凡感覺就像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淘金場。天津的雜項、河南的玉器、寧夏的陶器、云南的刺繡、西藏的唐卡、河北的銅器等在簡陋的塑料大棚下密密匝匝的小地攤上仍放射著迷人的光芒。這可真應了那句古人:亂花漸愈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東西倒是不少,不過是打眼還是撿漏,到就全憑個人的眼力了。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6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抓著我心就是好窯
    在潘家園這個偌大的舊貨市場里淘寶,令人有海里撈針無往下手的感覺。“我建議咱們還是先從東邊地攤轉起。”劉麗雅看到大家臉上的困惑之色解釋道,“這個潘家園大概可以分這么几塊,東邊的是地攤,有時候在里面能淘到好東西,但是假的東西也很多。其中有十分之一的攤主是來自全國各地的破爛王,他們從當地收廢品的人手中買下認為值錢的東西,然后千里迢迢地拿到北京來賣;還有十分之一的攤主是四處游走打游擊的商販,專門走街串巷收古董;剩下的都是批發來的仿真品。”

    “劉小姐對這個潘家園倒是門清,想必你也是經常出入這里的藏友了?”季凡沖著劉麗雅微微一笑說道。

    “我是文祕出身,對古玩收藏這行十足是外行一個,不過雖然我對古玩收藏雖然不感興趣,但我們公司由于業務的關系,同事中對古玩感興趣的倒是不乏其人,因此每天聽見他們相互交流淘寶的心得,時間久了,我自然也是耳熟能詳了。”劉麗雅說道。

    許傳堯在一個地攤上相中了一件釉里紅玉壺春瓶,此瓶外形俊秀、線條柔美,體態勻稱、手感潤滑,底款為大明宣德年制。這件瓷器可以說做工十分細致,但他拿不准這東西的真假,于是他向季凡征詢意見,“老弟,你看這件瓷器如何啊?”

    “不錯。”季凡不露聲色地說道。

    許傳堯聞言馬上霍霍欲試,正准備上前問價,卻被季凡阻止了,“許少,你急什么,我說的是仿制的不錯。”

    “什么?原來只是件仿品啊!”許傳堯失望之極地拋給他一記衛生眼說道,“你怎么不早說呀,差點被你給擺了一道。”

    “你看它撇口、束頸、圓腹、圈足。整件瓷器如同以雙S線構成,婀娜多姿而又不失端庄、典雅,這種器形名叫玉壺春瓶。”季凡指點著這件瓷器介紹道。

    “好雅致動聽的名字啊!”劉麗雅望著它美麗的造型說道。

    “說起玉壺春瓶這名字的來歷還與大學士蘇東坡頗有淵源。”季凡面帶微笑說道。

    “那季先生你說來聽聽。”劉麗雅饒有興趣地說道。

    “是啊,你小子就別賣關子了。”許傳堯有些不滿地大聲嘟囔道。

    “相傳在宋代熙寧年間。有一次大學士蘇東坡從大老遠趕到景德鎮。特地去尋訪他的一位禪友佛印和尚,誰知佛印外出云游未歸。他閑著無事,于是就四處閑逛,來到一個制瓷的作坊。

    他看見一位老人坐在轱轆車上拉坯,覺得非常奇異,站在旁邊看了半天,隨后他對老人說:“久聞景德鎮瓷器貫通文化,詩詞歌賦皆能以繪畫而描述,但不知這瓷器造型能否表達”。說完就吟詠了唐代王昌齡地一首詩:“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制瓷的老人聽了以后。淡然一笑,這有何難。只見老人略作思忖,就撥動車輪,不大一會兒他就塑出了一個撇口細頸斂足的器型來,老人說:“此器如心倒置。謂之心到了,撇口寓示敞開心扉。拙器抒志示節,客官以為如何?”東坡見了。不由得信服之至,感慨地說:“冰壺者,表里澄澈,光明磊落。當也是烈士擊玉壺,壯心惜暮年哪”。蘇東坡有感而發,興情所至,當即賦詩一首,其中有“玉壺先春,冰心可鑑”兩句尤為膾炙人口。后來佛印和尚聞訊趕來,也欣然寫下了“清如玉壺冰,貞見玉壺春”的詩句。”

    季凡指著瓶子上地花紋接著說道,“這件瓷器在技朮特征、紋飾器型、胎釉質地方面與真品非常接近,但是再高明地仿制也免不了破綻,這瓶身上的變形蓮瓣紋中常見地一種如意云頭,在明代當時的畫手工作時完全處于下意識狀態,畫來隨意松馳,追求的是自然天成的神韻,由于他不是刻意為之,因此兩邊往往畫得不對稱,筆路自由流暢,但又不失古拙凝重,每一只器物上的畫法都不盡一致。而只看眼前這件瓷器在這一環節上卻露出明顯的破綻,兩邊畫得過于對稱不說,紋線拘謹、僵硬、做作,根本不具備古人用筆那種松馳而又老到、圓勁、飄逸的神韻。”

    “季先生學識淵博,真是令人佩服之至。”劉麗雅帶著羨慕而又崇拜的眼神說道。

    “我也只是從書本上照抄照搬來,現學現賣而已。”季凡謙遜地回答道。

    走出不遠,一件式樣少見地白釉葫蘆瓶在一大堆瓷器中顯得非常引人注目,這件白釉葫蘆瓶由兩只不同器式的組件套合而成,下部是一只貼像生金龜地水盂,白釉葫蘆瓶上部套立一只貼像生螭虎的形似玉壺春的小瓶,瓶底嵌于盂口內。白釉葫蘆瓶上部小瓶的腹部墨書“國貨”二字,左旁橫寫“桂秋之月作”五個字。

    季凡見到此物不禁為之心動,這是一件非常“開門”的民國瓷器,那通透水靈、富于質感地釉面,是柴窯燒制地明証,現代氣窯燒不出這種效果,那滿身折射出來的“酥光”,也非新燒品上地“賊光”可比。而那螭烏龜身上金彩脫落的痕跡,該磨損的磨損,該存留的存留,包漿自然,民國白釉葫蘆瓶絕無人工擦磨做舊的不正常狀態季凡裝做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打聽了下價格,攤主要價還真不高,才要一千塊。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后以四百塊成交。

    “老弟,看你這幅滿心歡喜的樣子,想必又淘到一件寶貝。”馬超群說道,“這不會是出自清三代的東西?”

    “清三代的瓷器那可都是數得著的精品啊,我哪能總有那些好的運氣啊!”季凡說道。

    “那它總應該是出自名窯吧?”許傳堯帶著妒忌的眼神盯著這件瓷器說道。

    “許少這你更要失望了,它只是一件民窯產的瓷器,而且年代也不太久遠,它是民國時期生產的。”

    “啊,不會吧?”許傳堯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民國瓷器能有多大升值空間,這種破爛貨你也買。”

    “許少此言差矣,你這種唯名是論只注重名氣而不關心質地的觀點我實在不敢苟同。誠然官窯、名窯大多具有動人心魄的美學造詣,也得確燒制出無數令人贊為觀止的精品,許多雜窯、小窯的審美價值確實不如它們,這也是事實。但就個案而言,卻并非因為名窯就一定如何了得,相反即便是只生產民用粗品的小窯偶爾也會出產頗值得把玩的精品的。鄧小平他老人家有句至理名言:不管白貓、黑貓,抓得老鼠就是好貓。同樣我認為不管官窯、民窯,抓得我心就是好窯。

    這只民國白釉葫蘆瓶是中國民族工業在帝國主義經濟侵略下拼力反抗的物証。從19世紀6年代“洋務運動”開始,中國人就開始興辦自己的民族工業,以其強兵富國。

    但是在**的清朝政府和蔣介石政權統治下,民族工業只能在帝國主義經濟侵略的擠壓下苦苦喘息掙扎,各種“洋貨”潮水般涌向中國并且像水銀灑地似的向全國各個角落滲透。

    從民國建立到20世紀30年代,反帝愛國運動在中華大地波起如潮,一浪高過一浪,反對帝國主義對華經濟侵略、保護民族工業,抵制洋貨,提倡國貨也成為其中的重要內容。

    許多民族工商業者在自己的商品包裝上、甚至直接在產品上印制“推行國貨”、“愛用國貨”等口號,使這種愛國精神風行全國,這件民國白釉葫蘆瓶就是這個特定年代的產物。”

    “嘻嘻,那你這次一定又能大賺一筆了?”價格是許傳堯最關心的問題,走出了很遠他開口問道,“這玩意能賣不少錢吧?”

    “這件瓷器制作還算比較精細,二千塊應該不成問題。”季凡非常自信地說道。

    “真是羨慕死人了。”許傳堯不甘心地說道,“下次再有這種發財的機會,你小子別只顧著自己一個人獨吞,也想著點我們几個,老馬,你說我的這個建議是不是在理?”

    “許少,這個提議我認為值得考慮。”馬超群在旁附合道。

    “聽你們這么一說,我倒好象反成了吃獨食的了。你們二位這個樣子不怕得經眼病啊!”季凡裝做很無奈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唉,下次再有這種好事,我讓給你們還不成嗎?”

    “這還差不多。”許傳堯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說道。

    一件工藝簡單的瑪瑙碗引起季凡的關注,這件碗氣韻古朴,造型規整,精光內斂,工藝老道,上面的沁痕自然深入,而且其外部的紋飾令人驚奇,用寬深的陰刻線雕琢的大雁紋,并利用瑪瑙的自然紋理所表達的天空、云朵渾然天成,沉郁渾朴,剛勁俊偉的藝朮風格躍入眼帘,這件瑪瑙碗帶有明顯遼金時期的特征,而且上面的紋飾也十分少見。

    這一路上看見的盡是一些仿品、贗品,難得看見一件上得台面的好東西,季凡頓時覺得精神為之一振。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37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三十九章 晚清瓷器精品
    程漢章送給自己的那本《鑑玉》對遼金時代的玉器做了詳盡的記載:遼金玉器從其所反映的文化特征而言,包含了契丹族女真族的特色的民族文化、中原的漢文化、佛教文化和西

    亞文化四個方面。

    契丹、女真族的特色民族文化的作品有佩飾類、圓雕類。佩件方面有三角形的花卉件,如表現出民族代表性的凌霄花,鶻啄天鵝紋佩,山林獸紋佩,松鹿紋的帶板,荷魚形佩。圓

    雕的動物有熊、天鵝、大雁、蟾蜍、猴子等。

    第二,中原的漢文化特色的作品有玉帶,帶圓足的碗和玉杯,以及植物花卉飛禽走獸中的鴛鴦、荷蓮、龍鳳、綬帶鳥、蝴蝶、兔子、烏龜、鱖魚等紋飾造型。

    第三方面是具有西亞文化特色的玉器,如倭角形的海棠花式杯。有的是和田玉材料制作而成,也有用水晶材料和瑪瑙材料制成的那種倭角形的海棠花式杯或碗,還有具有異國情調的孔雀和獅子等作品。

    第四方面是淵源于佛教的造型,如飛天、摩羯、海螺、塔、金剛杵、法輪等等。

    遼金時代的玉器工藝,材質以青玉、白玉為主,也有瑪瑙、水晶、琥珀制品。但又因材施工,琢治方法各不相同,如瑪瑙器件在琢出器型后,加以拋光即成,不加任何紋飾,以其所具有的天然紋理取勝。

    水晶制品也當如此,以水晶琢治圓雕動物小墜飾時,多以寬深的陰刻線勾勒動物的形體輪廓。因此遼金的瑪瑙、水晶制品的琢治,就工藝而言,相對比較簡單。

    對于這件瑪瑙碗,季凡心中頗為嘉許,他暗中向許傳堯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東西還不錯。許傳堯自然是心領會,“老板,你那碗怎賣的?”

    攤主是個又黑又瘦的老頭。他抬起頭咧嘴笑了,一笑之下,露出滿口有些焦黃而又參差不齊的大板牙,“這位老板,你真有眼力。這件瑪瑙碗說起來可是大有來頭啊!它是當年大遼國南院大王蕭銃所用之物,這碗上面精美老到的雕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手筆,你如果誠心想要二十萬你拿去。”

    季凡聽到二十萬地報價,再瞧著老頭臉上露出的神祕莫測的笑容,心想看來這是碰到行家了。果然接下來任憑許傳堯極盡侃價之能事,這老頭一口咬定十五萬的高價就是不肯松口。東西雖然不錯,但它根本不值這個價啊!

    季凡只好無奈地沖著許傳堯搖了搖頭,干脆選擇了放棄。讓一心做著發財美夢的許傳堯說不出地郁悶。

    “許少。淘寶這種事是講究運氣,強求不得的。”季凡拍了拍他肩膀說道。瓷器作為古玩收藏中的大項。隨著如今用瓷玩瓷藏瓷的人越來越多,瓷器大行其道,精通瓷器的發燒友自然以古董為最愛。動輒上百萬甚至千萬的傳世之寶歷來是拍賣會上的亮點,而能淘古瓷碎片同樣讓資金并不雄厚的玩家品嘗到收藏地樂趣。

    這潘家園地攤上地古玩同樣是以瓷器居多,正如劉麗雅所言,盡管攤主聽得是天花亂墜,但賊光四溢的仿品和贗品令季凡望而生畏。

    一個地攤上有一件賞瓶。品相很不錯。賞瓶為雍正朝最新出現地一種造型,作賞賜之用。

    這件賞瓶整體紋飾遍布全身。金色畫口邊線,口沿為一組如意云頭紋,頸部側面飾雙獅耳,前后兩個開窗繪人物,腹部為前后兩個大的開窗,繪畫戰將故事人物或戲劇故事人物。在開窗之間的空間繪有萬花裝飾,整體布局密而有序,層次清晰。

    此瓶從裝飾風格、彩色地應用和描繪來分析,具有晚清道光時期的彩瓷的鮮明特點,而且瓷瓶上“慎德堂”堂名款還是非常少見的直款式樣,讓季凡平靜不波的心里泛起陣陣漣綺。

    晚清官窯瓷器一般指嘉慶、道光、咸丰、同治、光緒和宣統時期地官窯瓷器,在中國陶瓷史上這個時期地瓷器一般很少有人提及,因為無論從瓷器的造型、顏色、紋飾、品種、數量以及制作工藝等方面都不能與鼎盛時期地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相比,但是晚清官窯瓷器有它很強的歷史性,實際上它見証了中國陶瓷史從興盛到衰落的一個過程。

    相比“清三代”瓷器,晚清時期的官窯瓷器種類較多、存世量亦較大,可供選擇的余地亦較大,這同時也讓投資者需要把握精品策略,像清宣統礬紅留白竹紋碗在拍賣市場上并不少見,但是價格卻相差不少,在今年太平洋的秋拍上,一對礬紅留白竹紋碗的成交價也只有7480元。

    對于晚清官窯,除了要關注紀年款瓷器,如“大清年制”的款識之外,還要關注堂名款的瓷器,如“慎德堂”、“大雅齋”等。與紀年款的官窯瓷器相比,堂名款的官窯雖然少了几分“龍鳳呈祥”的雍容,卻多了几分自然質朴的情趣。值得注意的是署“慎德堂”瓷的道光官窯中,一般以“慎德堂制”款為多見,而這件瓷器卻為“慎德堂”直款式樣,非常少見,這無疑也大大提升了其身價。

    “老板,你這瓶子怎賣的?”季凡先是拿起一只民國產的蒜頭瓶隨口問了下價,接著又問了下另一只祭紅釉梅瓶的價格,然后這才裝著不滿意的樣子指著那只賞瓶問道。

    “三萬塊。”老板看著季凡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猶豫了半天開價道。

    “唉,一個朋友搬家,也不知送什么禮物好。這几個瓶子看樣子都挺不錯的,你們說到底選哪個作禮物好一些呢!”季凡向馬超群等人問道。

    馬超群等人聽他這么說,憋不住直想笑,這小子倒滿會演戲,心里這么想,可嘴上仍舊配合地說道,“這我們可說不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劉麗雅則是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心想他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嘻嘻,這位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大老板,象你如果送禮,我建議你還是送這件賞瓶比較適合你的身份,這件賞瓶與蒜頭瓶、梅瓶相比,顯得更大氣一些,更有品味。”攤主極力向季凡推荐三件瓷瓶中最貴的那件賞瓶。

    “東西看著確實不錯,可你這價格有點太高,我有點承受不起啊!”季凡故意裝做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如果你能便宜點,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看你也是個痛快人,我看這樣好了,二萬五你拿去如何?”

    “這個價格還是太高。”季凡搖著頭說道。

    “那你說個價如何呀?”

    “要我說,我只能出到五千塊。”

    “老板,你仔細瞧瞧,這可是開門到代的道光官窯出產的瓷器啊,雖然說這晚清的瓷器沒法與清三代的瓷器相比,可你給的這個價太離譜了。”攤主苦著臉說道,“我再給你讓五千,二萬總可以了吧,這大冷天我在外面站著也挺不容易的,你怎么也得讓我多少賺點吧!”

    “七千。”季凡若無其事地說道。

    “最低一萬五。”攤主咬咬牙說道。

    “八千。”

    “算我服了你,我今天還沒開張,一萬塊再也不能低了。”攤主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說道。

    “那好吧!”季凡很勉強地說道,“許祕書,付錢。”

    許傳堯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我老許什么時候成你祕書了,他站在那里愣沒動彈。

    “許祕書,我說話難道你沒聽見嗎?”季凡略帶深意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許傳堯這才如夢方醒,這件瓷器想必又撿到漏了,他動作迅速地掏出錢付給攤主。

    “許少,這件賞瓶正如剛才那個攤主所說,它是清道光年間官窯產的瓷器,象這種“慎德堂”、“大雅齋”都是晚清官窯瓷器中比較著名的堂名款,按照時下晚清官窯瓷器的價格大致在一萬塊左右,而且由于它還是非常少見的“慎德堂”直款式樣,因此尤顯珍貴,我估計它賣個四五萬塊應該不成問題,許少,你花一萬塊,至少能賺三四萬塊,你應該怎么謝我呀?”走出很遠,季凡這才打趣地說道。

    “兄弟,你這招指東打西,真是令我佩服之至。”馬超群伸出大拇指夸獎道。

    許傳堯臉上樂開了花,非常大方地說道,“中午我作東,北京城的大館子隨你挑。”

    “大伙記住了,這可是他親口答應的。我聽說御膳齋的滿漢全席相當不錯,一會兒咱們也去嘗嘗皇帝老兒常吃的東西。”季凡哈哈大笑說道。

    滿漢全席一桌下來花上個几萬塊那可是家常便飯,許傳堯小聲嘀咕道,“你小子可夠黑的。”

    由于今天小有斬獲,許傳堯興致頗高,不停地瞧瞧這兒,看看那兒,來到一個地攤前,他看到一把五彩龍鳳紋執壺,他感覺不錯,于是伸手拎了起來。

    古玩這行有句話叫做“有梁不提,有把不端”,可許傳堯根本不懂這個規矩,他伸手直接抓住執壺的把手就拎了起來,季凡見此情景忍不住大聲喊道:“許少,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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