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版三妻四妾 作者:財神寧(連載中)

小說宅男 2009-1-28 08:03: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 70726
  內容簡介:都市精品,看一個男人如何墮落,七個女人如何沉淪……

第一章 人生賭注

  “就算把全世界財富都放在眼前,也絕對換不走我對你真摯的愛情。”看著電視中帥氣男主角棒著玫瑰向女主角求愛的場景,寧凡順手就將一隻啤酒瓶扔了過去。

  去他媽的愛比金堅,此情不渝;去他媽的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什麼全世界財富也換不走的愛情,全他媽的是狗屁!

  如果一個男人有一千萬,然後拿出其中幾百萬在江城給女人買套別墅,或者買米蘭的衣服,巴黎的香水,即使他是一個人到中年身材矮小的禿頭,那也叫傾城之戀,哪怕那段愛情再假,也他媽的會被人們所羡慕!

  如果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你會怎麼花?

  大學的時候,他的室友劉丹曾經問過這樣一個問題,當時寧凡情緒激動列出一大串清單,卻還只是花去了五百萬的其中小部分。,

  後來才知道,對於一群每月只有三百五十塊生活費的窮學生來說,他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五百萬是個什麼概念。井底之蛙,根本沒有辦法想像外面的天空有多麼廣闊。

  不過,他現在如果真有五百萬的話,從大學時代開始與自己相戀五年女友就絕對不會離他而去。

  想起幾天前對方離開時的情景,寧凡臉上神色變得異常猙獰隨手又將手邊最後一瓶啤酒扔了出去。啤酒瓶炸裂四處飛濺泡沫讓他心裡感覺到一陣快意,衝著牆上那張還沒來得及取下照片大吼了一聲:“不就是錢嗎,老子馬上也會有很多!”

  張玲選擇了在傍晚時分離開,也許是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同樣是在這個時間。當寧凡走進家門時,她已經將行禮全部收拾好只是冷冷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寧凡當時就愣住了,於是一臉茫然詢問:“走,走那裡去?”

  女人臉上掛著一種十分陌生表情:“我有了新的男朋友,所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臉色瞬間青白從嘴角擠出一句話:“你聽明白,我才你的男朋友!”

  “你現在如果能拿出五百萬,那麼就還是,否則就不是。”

  張玲說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平靜,那樣子就仿佛曾經把這句台詞練習過無數遍,只到嘴中吐出話語能夠做到冷酷無情,而且不容對方辯駁。

  注視著對方拖著行禮箱走向房門口,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的寧凡抓住對方一隻手臂猛然就將手舉了起來,雙眼血紅,額頭青筋直爆,就仿佛是一隻發怒的野獸。

  女人雙眼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眼光,緊接著就把自己右邊臉仰了起來,準備接受男人憤怒的報復。可是,預想之中的耳光卻沒有響起。

  “你不是一個有出息的男人,可畢竟還沒到動手打女人的地步。”

  嘆了一口氣,張玲就提起箱子義無反顧走出了房門,只留下憤怒無處發洩只能像條受傷野狗的寧凡在房間裡不停打轉。

  之所以不將那個耳光扇下去,是因為單單一個耳光絕對無法滿足他心中洶湧的報復慾望。對方離開是因為自己窮,那麼他就要變得有錢,以此來證明她對自己的離棄是如何錯誤,讓這個無情無義的婊子後悔一輩子。

  注視著牆壁上那依然笑顏如花的女人,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的寧凡囓齒笑了笑,然後就提起一個普通旅行袋離開了房間。

  一百萬現鈔是什麼概念?

  對數字學家來說,那不過就是一個1後面加上六個0;對窮人來說,那是一輩子奮鬥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對富人來說,那也許只不過是去國外旅遊一趟所需的花費。

  具體些,更直觀一些,那就是每張鈔票面值100元,1萬元疊在一起厚度大概是一釐米,一百萬元疊在一起就是一米厚,重約十公斤左右。

  很少有人知道提著十公斤現鈔是什麼感覺,可寧凡卻是其中一個幸運兒。因為他手中旅行袋內現在就有一百萬現鈔。

  新舊夾雜的一百萬現鈔,其中有五十萬是將房子與車子抵押給高利貸籌到的錢,至於另外五十萬則是他從公司內週轉而來。

  五十萬,也是他這個業務經理能夠從那家地產公司帳面上週轉到的最大限額,如果在月底查帳之前不能將這筆錢按時還上,那麼後果就會相當嚴重。

  要麼風生水起,要麼一敗塗地。很多時候,人生軌跡會因為一件事情而偏離原本預定的方向。

  社區內安靜而優雅,一幢幢歐式風格樓層之間的嫩綠嫣紅讓人賞心悅目。

  現在正是江城市房地產升溫的時候,市區每一寸土地都可以跟黃金劃上等號,所以大部分新興建住宅社區都成了房地產商人炒作的噱頭。要住在真正綠化良好的社區內,那麼就得付出比普通住宅高上百分之五十甚至是一倍的昂貴代價,那種代價昂貴到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就算寧凡這樣月薪五千左右,在江城還算是個小中產階層的高級白領,走進這樣一個高級住宅社區也會感覺到心寒。任誰想到自己一個月工資,卻只能買下這種高級住宅社區一間廁所內的一個小小角落,估計都會鬱悶到極點。

  至於在他看來,劉丹那個傢夥要不是最近幾年搞走私發了大財,估計也無法在這種高級住宅區擁有自己的一片天空。繞過一座噴灑著水霧假山,走進附近一幢小高層來到十八樓,寧凡看清門牌就伸手按下了門鈴。

  房門打開,見到寧凡背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外,劉丹微微一愣就將對方請進房間沏上一壺好茶:“怎麼,心情不好?”

  寧凡現在的狀態無疑十分糟糕,估計任何人都可以從他充滿血絲的雙眼,以及臉上那種疲憊神色上看出點什麼。

  “張玲,她走了!”

  雙眼瞪得老大,劉丹似乎懷疑剛才自己的聽覺系統出現了暫時性功能紊亂,過了好一會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是個不相信愛情的人,但是寧凡與張玲之間長達五年的愛情長跑,卻讓他對傳說中超越物質的真摯愛情抱有一絲希望,渴望有一天也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

  可現在,這一絲最後希望也隨著張玲離去而破滅。那種超越物質童話般的愛情故事,看來也只能出現在言情小說或者三流港台偶像劇中。

  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寧凡伸手拉開旅行袋指著裡面那一疊疊粉紅色百元大鈔,十分鄭重地說道:“我要加入,可以嗎?”

  大學時,他跟劉丹、川仔、陳誠四人同住一間宿舍內,一起度過了四年美好的大學時光。那個時候,劉丹十分迷戀一款叫做傳奇的網路遊戲,幾乎每個月生活費都為學校門口那家網吧做了貢獻,每次一到月底就會找到他,聲稱自己再不吃飯就會餓死。

  每一次,看到對方瘦得皮包骨的淒慘樣子,他就會一陣心軟從生活費中擠出五十塊錢給這小子買飯票。這種把戲貫穿了整個大學時代週而復始每個月不斷上演直到畢業。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大學畢業之後儘管劉丹通過搞走私發了大財,可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是一如大學時代那樣密切,甚至每次出去吃飯娛樂都是劉丹付帳。用他的原話來說,這些都是自己欠寧凡的。

  目光在那一疊疊鈔票上掃過,自然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的劉丹沉默片刻,最後才十分鄭重地說道:“你在那家地產公司不是做得挺好,走私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兄弟要想清楚!”

  “要就風生水起,要就一敗塗地永遠離開江城,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抬起頭與對方在空中對視,寧凡目光堅定沒有眨一下眼。

  感覺到好友目光中的堅決,十分理解對方此時心情的劉丹點了點頭:“我們最近正準備從海上進一批貨,到時候也算你一份。”

  壓下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注,吸著香煙的寧凡臉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整件事情跟自己完全沒有一絲關係。

[ 本帖最後由 小說宅男 於 2009-2-1 21:4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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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05
第二章 第一桶金

  江城位於福建西北沿海經濟發達地區,與這座城市優美的風景與大量湧來的遊客相比較,這塊土地還有一樣東西同樣是全國聞名,那就是無處不在的走私活動。

  因為地處沿海,這座城市同沿海其他城市一樣成為了改革開放的第一批受益者,開放活躍的思想很早就讓這裡的居民理解了什麼叫金錢至上,紛紛投入到第三產業發家致富的經濟大潮之中。

  只可惜,改革開放初期黨中央將全國經濟重點放在了以深圳、廣州為中心的經濟特區,使得這座已經在經濟開放大潮中徹底解放思想的城市,因為缺少資金而無法向其他沿海城市那樣高速發展。

  看著其他城市高速發展,一個個百萬、千萬富翁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現,祖祖輩輩居住在海邊的江城人自然是嫉妒得雙眼發紅,於是一批膽子大有台灣關係漁民將致富希望盯在了走私上,駕駛著自己原本用來捕魚小船穿梭與海峽兩岸把一批批來自台灣“零關稅”電子產品轉銷全國各地,成為了第一批吃螃蟹的暴發戶。

  有了第一批致富榜樣,終於看到快速致富希望的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一批批住在海邊漁民搖身一變成了走私集團的中堅分子,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進入這個暴利行業,以至於最後發展成海邊每一個漁村就是一個走私基地的程度。

  至於市政府方面,也由於整座城市在走私的推動之下得到了極大發展,從而對這種已經是半公開的走私活動實行睜一隻眼閉一眼的政策,更是讓這裡成為了來自台灣走私產品的集散地,一個全國知名的走私之鄉。

  深夜,江城附近某偏遠鄉村一片荒蕪海灘上,劉丹與寧凡帶著一批馬仔正在海岸邊焦急等待著。

  劉丹在海灘上來回不停走動,臉上掛著明顯焦慮不安的神色。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朝一名親信詢問,“油仔,公安和武警哪邊有什麼異動嗎?”

  馬仔回答道:“老大放心,幹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回,公安、武警哪邊我都派了專人監視,如果他們真有什麼突然行動肯定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手下馬仔的回答讓他終於安下心來,於是在空中揮了揮手,“時間就快到了,大家提起精神準備接貨!”幾名馬仔聞言,立即拿起鐵鏟將覆蓋在公路到海灘一段路的沙土翻開,一條從公路延伸到海灘邊的水泥短道就出現在眾人眼中,一輛載重大貨車緩緩駛了下來。

  早已經習慣走私這種事情的劉丹原本不應該這樣緊張。可這次卻牽涉到自己好兄弟的全部身家,這讓他不得不格外小心免得對方這幾年好不容易積攢的積蓄打了水漂。

  “老大,他們來了!”不知道是誰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抬頭向海面望去就見遠方黑漆漆海面上出現了一點漁光,黑漆漆海面上隱約轉來馬達聲響一艘漁船逐漸出現眾人視野之中,海灘上眾人也急忙跑到海邊做好了接貨準備。

  黑暗中,漁船上閃過一點紅光在空中按順時針方向劃了三個圈,劉丹收到暗號後也從口袋裡拿出特製手電筒在空中按逆時針方向劃了二個圈,打出一切正常的接頭暗號。

  看見信號,漁船上放下一艘大飛乘風破浪高速向海灘駛過來。不一會,快艇直接衝上了海灘上並從上面跳下來三個黑影。

  看清來送貨的老相識,劉丹松了一口氣熱情迎了上去,“陽哥,路上還平安嗎?”

  從快艇上跳下三人,其中一位略胖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人顯然是老闆,至於旁邊兩名神情兇悍腰間鼓鼓似乎帶著火器的青年男子,則估計是中年人帶來的馬仔。

  走在前面中年人舉手向劉丹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台灣腔閩南語說道:“一路順風,沒有碰上什麼麻煩。”

  “那就好!”劉丹微微笑了笑接著說道:“怎麼樣,這次別急著回去在江城停留兩天,小弟也好盡地主之誼?”

  台灣人聞言,立即一臉微笑回答道:“那邊最近事多,下次有機會一定過來停留兩天,到坤仔那裡跟上次沒來得及搞的周小姐玩一玩!”

  “怎麼,還忘不了坤仔那裡的模特兒小姐?”露出男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表情,劉丹與台灣人擠眉弄眼對視了一下就同時低聲淫笑起來。

  而此時,那些等待在海灘上的馬仔已經衝上去開始卸貨,一隻只裝滿電子元件的大木箱從快艇上被搬運下去裝進貨車,那種快捷效率只用不到十分鐘就將大飛上的貨物搬運一空。

  趁著馬仔們搬運貨物的間隙,劉丹注視著跟前台灣人笑著說道:“最近大陸這邊電子元件需求很大,能不能再多發一船貨過來?”

  瞟了一眼站在劉丹身後的寧凡,台灣人十分痛快伸手就在劉丹肩膀上拍了拍,“咱們都已經是幾年的老關係,這點小事絕對沒有問題。”

  兩人又聊了一會交流了一下各方面資訊,等到快艇上的私物全部轉移到大貨車上,台灣人這才乘坐“大飛”回到了海上那條走私漁船上。

  這次走私的貨物依然是電子元件,那艘大飛就滿載著一隻只大箱子來回運輸了六次,才將船上的私貨全部裝進了那輛載重大貨車。

  “老大,貨物已經全部裝車,是不是馬上回倉庫?”

  將手中香煙扔在沙地上狠狠踩滅,劉丹走到一邊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這才從嘴中擠出一句話語,“路上注意一點,回倉庫!”

  返回市區途中,寧凡與劉丹開著一輛不起眼的“桑塔那”遠遠跟在大貨車後面,經過中華路、解放路、北京路、外環路朝位於市郊附近倉庫駛去。

  汽車駛到北京路口時,一個交警突然從路邊竄出來將運送私貨大卡車截住,頓時把跟在後面的寧凡嚇得魂不附體。

  “難道,自己就這樣完蛋了?”

  一隻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面色如常的劉丹安慰道:“不要著急,只是一個交警又不是緝私警,沒什麼可怕的!”

  果然,那名從路邊衝出交警只是指了指馬路上那邊斑馬線,示意大卡車司機立刻將汽車退出到紅線之內就退了回去,這才讓寧凡那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地。

  紅燈熄滅代表通行的綠燈亮起,滿載私貨的卡車重新啟動緩緩駛過紅線,在附近幾名交警的注視之下消失在川流不息車流之中,並且一路順風到達了目地的。

  “這次一路還算順利,沒有遇上什麼大麻煩!”目送大貨車安全駛入倉庫,坐在駕駛位上的劉丹松了一口氣。

  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寧凡聞言,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種難以掩飾興奮表情,似乎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一車緊俏電子產品送進倉庫,也就預示著自己將會有一百多萬的進帳。自己在那家地產公司工作了整整三年,居然還不及這一個晚上掙得多。

  膽大吃肉,膽小吃屎;這句話果然一點沒錯!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07
第三章 曾經的夢想

  寧凡與劉丹要去地方是一個叫“藍妮”的酒吧,這個名字是他們大學室友川仔為紀念一段無疾而終初戀而取。用他的話來說,象徵意義遠遠大於紀念意義。川仔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同樣也是一位狂熱的搖滾樂愛好者,並且還是一支地下搖滾樂隊的鍵盤手。

  無可否認,寧凡這位大學室友是一位十分出色的鍵盤手,甚至讓大多數人認為他是從正規音樂院校出來的科班生。沒有人會想到,這傢夥其實是一所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學得不是聲樂而是經濟管理。

  只可惜,這個談起各種樂器都頭是道的傢夥,由於嗓子原因卻永遠無法成為一支樂隊的主唱與靈魂。而像寧凡與劉丹這種純粹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目的接觸音樂的傢夥,卻通常能輕輕鬆松連續飆出幾個高音惹來台下美眉一片尖叫,這讓他多年來一直不能釋懷。

  寧凡與劉丹學習電吉它,始於剛進大學一次聯歡晚會之後。

  當他們發現台上那支校內搖滾樂隊演出結束,台下眾多美女學姐衝上去獻吻場面時,兩隻色狼雙眼之中放著幽幽青光,並且在當天晚上就擰著熱水瓶及臉盆威脅川仔,要求對方介紹自己加入音樂社。

  川仔一直認為音樂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絕對不能被那種心術不正傢夥沾汙。可瞟了一眼對方手中的臉盆與熱水瓶,為了人身安全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劉丹這傢夥在進入音樂社成功勾走一個學姐之後,就很少在音樂社排練場地上出現。至於寧凡則在他驚訝注視之下堅持了下來,並且成為這支校園樂隊的主音吉它手及主唱。

  寧凡似乎天生就是彈吉它的材料,這傢夥手指修長靈活,食指與尾指可以輕鬆橫跨六個音位,每一次玩搖滾時身上都會釋放出一種特殊的狂野氣質。也難怪音樂社社長在畢業離開之前摟著他的脖子十分鄭重地說道:“你小子天生就是為搖滾而生,一定不要放棄!”

  不過在川仔看來,這傢夥之所以能夠在音樂社堅持下來,絕對不是因為懷惴著什麼音樂夢想,而是為了討女友張玲的歡心。

  做為一無所有的窮小子,他當年如果不是彈得一手好吉它,估計永遠不可能得到校花張玲的青睞。

  那個時候,可能誰也沒有想到三人之中成天泡在網上玩遊戲最不務正業的劉丹,最後會成為三人中最先響應黨的號召奔“小康”的領跑者。

  畢業後,劉丹在一位叔伯引領下開始搞走私;川仔堅持著自己的音樂夢想,在大學城附近開酒吧組建了一隻地下樂隊;至於寧凡則辜負了那位學長的期望,沒有響應川仔的號召投身搖滾事業,而是一無反故投身職場開始為萬惡資本家聚焦財富。

  幾年之後,大學四年沉迷網路遊戲經常沒錢吃飯的劉丹,靠搞走私一路順風順水已經是三人之中最富有的大佬,堅持音樂夢想的川仔組建了自己的搖滾樂隊,至於寧凡也通過幾年努力成為了一家大型地產公司的業務經理。

  在川仔心目中,寧凡永遠是最好的主音電吉它手。不是說他彈吉它、唱歌的水準比那些專業選手還要高,而是當他挎著電吉它唱搖滾的時候,身上總會散發出一種讓人神迷的獨特韻味,強有力的磁性嗓音中帶著些許慵懶,對女孩子絕對有百分之百的殺傷力。

  所以寧凡每次來酒吧,他一定會拉對方到台上吼幾嗓子做一回義務工,通常都能惹得台下年輕女孩一陣興奮尖叫。

  晚上九點,正是大學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刻,道路兩旁五顏六色招牌在夜色中不停噴吐著妖豔,年輕男女穿行其間借著夜色掩護展露著自己的慾望,身上似乎永遠帶著一種灰濛濛的隱約。

  “藍妮酒吧”的門面很特別,招牌是一把線條優美的電吉它,深藍色的藍妮兩字浮現其間,門口櫥窗內一幅披頭四大海報十分惹眼。推門進去迎面一幅隔音牆,轉過個彎酒吧大廳內低沉音樂聲響倏然激揚起來,正中央高台上一名看不清面目女歌手正在撥動著電吉它,附近鼓風機吹出強勁氣流讓她染成金色的長髮在身後高高飛揚,胸前那對36D豪乳左右搖晃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這個正在台上釋放激情的女孩原名叫周小桑,不過在這裡大家都習慣性稱呼其小三,是川仔組建地下樂隊中的一員,跟寧凡有過幾段不清不楚的“香火緣”。

  正在吧台邊兌酒的川仔揮了揮手:“寧凡、劉丹,這裡。”

  兩人來到吧台邊,他就笑著說道:“等下,我叫上小三咱們合作一首?”

  寧凡搖了搖頭,“我是來喝酒的,沒興趣!”

  眼見對方臉色不好,川仔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指著身邊一個中年男子介紹道:“這是天娛的音樂製作人,胡哥。”

  自從進入資本市場之後,寧凡就再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要跟音樂沾上邊,所以只是轉頭朝對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至於那位中年男子,這個時候則只是嘴角翹了翹算是給了他回應,一副似乎很牛B的模樣。

  等台上唱歌的小三走下來,川仔立刻給身邊胡哥點上了一根中華,“胡總,你看她唱得怎麼樣?”

  這時寧凡才明白過來,自己這位死黨今天把這位音樂製作人請來,就是為了向對方推薦自己那位小情人。

  吸了一口香煙,臉上掛著淡淡笑容音樂製作人搖了搖頭反問道:“想知道,為什麼像她這樣音色一點也不比那些成名歌星差的歌手,卻只能在這裡做酒吧歌手的原因嗎?”

  川仔搖了搖頭,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灌了一口啤酒,他才接著說道:“王菲只能有一個,你就算學得再像也不可能成為第二個王菲,一個歌手如果沒有屬於自己的特點,永遠不會有吸引音樂製作人關注的資本,李宇春唱歌水準一蹋糊塗,可為什麼還有人願意力棒她上位,就是因為她很有個性,很有特點。”

  被對方一頓說教,川仔似乎感覺到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於是伸手在寧凡肩膀上拍了拍:“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一首,也好讓胡歌點評一下?”

  灌了幾杯啤酒,寧凡的興致也被調動起來,點了點頭跟川仔與劉丹一起走上舞台從一位吉它手那裡接過電吉它,然後站在話筒前擺好了架式。

  張玲曾經問過他:“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最帥嗎?”

  他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於是,張玲一迷沉醉說道:“你站在台上,肩膀上挎著電吉它褶起袖子準備唱歌的時候,你臉上就會很自然浮現出一種十分獨特慵懶笑容,那個時候的你真是帥呆了!”

  現在,那位曾經發誓要跟自己白頭到老的女孩最後還是走了,他卻再次挎上電吉它褶起袖子,臉上掛著笑容依然是那麼慵懶與灑脫。

  那個曾經清純的女孩,那個曾經跟自己在街口吃兩塊錢一碗米粉的女孩,終於還是明白了一道理,再獨特的笑容,再童話的愛情,總沒有花花綠綠的鈔票帥。

  抱住吉它,十指在琴弦上滑動,伴隨著一陣如天籟般音樂的響起,寧凡心中所有煩惱都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腦子裡只有手中那把電吉它,十指仿佛是無意識的在自動撥動琴弦。

  電子琴聲圓潤婉轉,小三手中的貝司也開始低鳴,酒吧內瞬間靜了下來,手指在電吉它上不斷掃動,清脆悅耳的聲響在酒吧內肆意縱橫,不斷響起鼓點敲打著節奏……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不必過份多說自已清楚

  你不必過份多說你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作些什麼

  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

  總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總究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慢慢的放鬆慢慢的拋棄

  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寧凡的嗓音慵懶灑脫,就仿佛是一個還處於夢中歌手在夢囈一般,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失去愛人之後變得更加憂傷,將黑豹樂隊這首<無地自容>演繹得淋漓盡致。

  曾經的年少衝動,曾經的豪情萬丈,曾經的長途跋涉,曾經的淚水與歡笑,這一切都已經隨風飄逝。漠然回首才發現,原本一無所有的自己在經過幾年奮鬥之後,其實依然是一無所有!

  回想起同張玲一起走過五年美好時光,回想起兩人一起在街口那家麵食店啃饅頭時的情景,他內心深處某個最柔軟地方仿佛被刀狠狠紮了一下,不停流淌鮮血讓他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只能將所有快樂與痛苦通過十指灌輸到音樂之中,電吉它狂亂暴鳴讓酒吧內所有人如癡如醉。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

  人們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我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

  現在不是從前的我

  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別人冷落

  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我不再相信

  伴隨著電吉它發生暴鳴,原本有節奏的鼓點也變得狂野起來,每一下都像重重敲在眾人的心坎上,不斷將大家內心深處隱藏熱情挑撥到最高點,鼓風機不斷吹出強風讓川仔與小四腦後長髮隨風狂舞,一滴滴從寧凡臉狹上滑落晶瑩液體在空中飛逝,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金屬般堅硬音調在大廳內回環震盪。

  曲調結束那一刻,已經進入忘我境界的寧凡十指在電吉它上一陣狂舞,使得電吉它特有嘹亮鳴叫在其他樂器結束之後還在酒吧內不停迴盪久久不絕,臉上滾動滴滴晶瑩已經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只是任由心中悲憤與痛苦在激烈音樂中不停釋放。

  抬手抹去臉上的液體,寧凡習慣性朝吧台一角望去。以往這個時候張玲都會在那裡衝自己使勁揮手獻上飛吻。

  台下獻給自己掌聲依然熱烈,可佳人卻已是芳蹤難覓!

[ 本帖最後由 小說宅男 於 2009-1-30 15:55 編輯 ]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09
第四章 嫵媚佳人

  從台上跳下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啤酒灌了一口,寧凡對那位音樂製作人笑了笑:“胡哥,剛才獻醜了!”

  胡哥似乎正在沉思什麼,直到身邊一位同來朋友提醒才猛然清醒過來,注視著寧凡吐出一句話:“如果有興趣,你改天可以來試一下音。”

  寧凡本來想拒絕,可眼見川仔一臉欣喜與期待模樣,知道自己這位死黨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於是心中一軟就微微朝對方點了點頭。

  “先練習一下,這個月底如果有時間我會給川仔電話。”語畢,胡哥就轉頭跟身邊朋友一起離開了酒吧。

  送走這位音樂製作人,回到酒吧的川仔就一臉興奮說道:“知道剛才是誰嗎,他可是一手捧紅了內地多位大牌明星的金牌製作人!”

  注視著好友臉上興奮表情,根本沒有在娛樂圈發展想法的寧凡給對方潑了一盆冷水,“是你的機會,不是咱們。”

  川仔似乎沒有受到影響,摟著他的肩膀就說道:“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到我這裡來練習,至於公司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

  把腦袋搖成了波浪鼓,寧凡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否決了這個提議。自己從公司借出來的五十萬資金還在劉丹那裡週轉,如果這幾天請假說不定就會被捅到老闆那裡去。

  被拒絕,川仔又一臉期望用沒得商量口吻說道:“那一星期抽出兩天來練習,你再拒絕可就連兄弟都沒得做。”

  兄弟情,害死人!這句話果然沒錯。眼見對方抬出這道金牌,寧凡除去點頭之外還能說什麼。

  “這杯XO,是那位小姐請的。”一名服務走上來將一杯金黃色XO放在他跟前,並且搶在對方主動詢問之前伸手朝酒吧一角指了指。

  轉過頭去,寧凡立刻就發現酒吧一角正有一名少婦朝自己招手。

  女人一襲淺色職業套裝,只是由於酒吧內光線太暗看不真切,不過從對方身材及著裝打扮判斷,應該是一位水準頗高的美人。

  她張嘴喊了一句,可酒吧內是太過喧鬧所以他並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麼。緊接著,對方又豎起大拇指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顯然是在誇他剛才那首歌唱得好。

  瞟了身邊劉丹一眼,寧凡笑了笑:“她該不會,是想請我過去喝酒吧?”

  劉丹撇了撇嘴,“今天看你心情不好,就不跟你搶了!”寧凡聞言嘿嘿一笑,然後端起那杯XO就朝對方走去。

  也許大學時那位哲學系學長說得的確沒錯,如果想忘記一個女人,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再去找一個。

  更何況,那個正在朝自己揮手女人遠遠望去似乎長得還相當不錯。

  按照劉丹這個閱女無數傢夥的說法,這個世界有兩種女人能被稱之為極品。其中一種是絕對的嫵媚型,是那種男人一見之下就想將對方搞上床的成熟女人;另一種是絕對的清純型,是那種讓男人一見之下心裡升不起任何齷齪念頭,只是想將對方摟進懷中細心呵護的小女孩。

  一襲烏黑如墨秀髮隨意披散在肩頭,肌膚如同萬年不化冰雪一樣白皙,一襲白衣掩蓋不住她那婀娜身段。高聳的胸部、纖細腰肢與挺翹臀部在空氣中劃出一條讓人心動大S曲線。看著眼前這個嫵媚得一塌糊塗的女人,腦子裡滿是各種齷齪念頭的寧凡一臉驚異,只是端著那杯XO呆呆望著對方。

  “剛才的歌,唱得真好!”女人轉頭注視著寧凡,然後就指著對面一張椅子淺淺一笑:“別站著隨便坐,我又不是老虎。”

  等他坐下,女人就舉起手中同樣流淌著金黃色液體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後頭部不動將酒杯緩緩移動到嘴邊泯了一口,“這家酒吧我來過幾次,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你唱歌,難道你不是這裡的駐唱歌手?”

  寧凡聞言微微一笑:“這家酒吧老闆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才會上去玩玩。”

  “不能否認,你搖滾玩得很好!”少婦說到這裡十分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才接著說道:“其實,你比大多數搖滾歌星都玩得好,不做職業歌手真是可惜。”

  女人說話時雙眼朦朧仿佛被罩上了一層霧氣,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讓寧凡忍不住一陣心痛。這樣美豔的少婦走到那裡應該都是眾人關注焦點,會有什麼煩惱呢?

  “有什麼煩惱,如果說出來會比較舒服。”

  在對方微笑注視之下,他這才感覺到自己剛才的確有點唐突,兩人只是初次見面別人憑什麼跟自己訴說煩惱,於是連忙笑著補上了一句:“很多朋友都說,我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注視著寧凡臉上那種招牌式慵懶笑容,嫵媚少婦臉上表情明顯呆了呆,過了一會才深深嘆了一口氣:“你笑的時候,很像我以前一位很要好的朋友。”

  看對方的表情,寧凡可以猜測到她跟那位好朋友之間關係肯定不單純,於是帶著一絲酸味詢問:“是嗎,那麼他現在也在江城?”

  女人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是一次意外車禍。”

  寧凡心中一喜,不過臉上還是適時顯露出難過表情歉意說道:“不好意思!”

  “沒關係,畢竟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人不能總是活在記憶中。”在說話的同時,女人彎彎眉宇之間微微皺了皺,那種清純中帶著一絲憂鬱的表情是那樣迷人,頓時讓某男又是一陣失神。

  酒吧內音樂再次響起,回過神來的寧凡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對方芳名,於是掏出名片雙手遞了過去:“寧凡,凡人的凡。”

  女人接過名片瞟了一眼,這才微笑著說道:“金恩熙,很高興認識你。”

  在互相介紹的同時,她還很有禮貌的將手伸出去跟對方握了握,那種滑膩中帶著一絲冰涼的觸覺讓寧凡心中不由一盪。

  收回手,金恩熙從身邊畫夾中拿出一張素描紙遞了過去:“能簽個名嗎?”

  白紙上畫著一個神情慵懶手抱電吉它的男子,雖然只是用鉛筆寥寥幾筆卻是惟妙惟肖生動傳神,畫裡的男子正是寧凡。

  心中一動,寧凡就嘻笑著說道:“難道只是簽名,要不要再帶上電話號碼?”

  女人微微愣了一下居然沒有拒絕:“如果你願意,也行。”

  “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是不是應該把電話號碼告訴我才對?”眼見對方沒有拒絕,早已經不再青澀的寧凡順杆子就往上爬。

  有句話說得好,這年頭泡妞最關鍵就是要捨得燒錢。如果沒錢燒,那麼臉皮一定要厚實!

  “如果有緣,下次見面再告訴你。”女人低頭看了看手錶,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

  寧凡剛站起來,她就已經拿起一個小包搶先拒絕:“不用送我,如果真有緣改天再見。”

  看著對方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身影,寧凡突然感覺原本浮燥的心情變得愉快起來,哼著小曲剛走回到吧台邊劉丹就湊了上來,“剛才那個小妞應該不錯,怎麼就讓她走了?”

  寧凡翻了翻白眼,“不然怎麼樣,難道把她綁回家霸王硬上弓?”

  劉丹哈哈一笑,朝吧台內的服務生揮了揮手,“先拿一打啤酒來潤潤嗓子。”

  凌晨時分,幾打啤酒加一瓶洋酒下肚的寧凡處於半醉半夢狀態時,已經卸過妝的小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並且以一種親密姿勢湊到他耳邊低語道:“凡哥,等下去人家那裡好嗎?”

  寧凡一言不發,只是一臉淫笑伸手在對方胸前那對豪乳上撈了一把。

[ 本帖最後由 小說宅男 於 2009-2-1 21:46 編輯 ]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11
第五章 打工仔的煩惱

  “新誠大廈”位於東城區太陽廣場,附近中央商務區高樓大廈比肩接踵,聳入雲端的香江大廈,眺望曙光的服裝中心,直刺藍天的科貿中心,個個猶如一張張巨嘴不停吞噬著來自全國各地“白骨精”(白領精英)。

  早上九點半,寧凡剛從電梯間出來走進“恒大地產”就碰上了朱建設,頓時在心裡直叫晦氣。

  這位朱副總是公司老闆的親侄子,整個身體胖得跟個會滾動的肉球一樣,憑藉著老闆對自己的信任在公司內作威作福,明明什麼都不懂還總是喜歡跳出來充內行瞎指揮,公司內眾人私下都稱其為朱侄子。

  “寧凡,你好歹也是一個部門經理,最近怎麼經常遲到?”

  看著眼前這頭肥豬高高在上的模樣,寧凡真想一腳直接把這傢夥踢飛。可想到自己還挪用著公司五十萬在周轉,只好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回答道:“昨天陪一個客戶喝酒到淩晨三點,下次一定注意。”

  “以後注意一點影響,否則大家以後都向你看齊,那這個公司還怎麼正常運轉。”這位朱總嘀咕了一句,就揮手示意對方跟自己到辦公室去。

  副總經理辦公室內,寧凡坐在椅子上注視著辦公桌那頭拿著一支筆正在裝模作樣批示檔的朱建設,心裡除去鄙視還有更多的無奈。

  公司內普通員工可能不知道,他這個業務經理心裡可是一清二楚,這位肥胖如豬有幾份老總派頭的傢夥其實連一個最基本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沒有完成,自然不可能看懂那些複雜的財務報表。

  可讓人無奈的是,公司老闆卻對自己這位侄兒給予了百分之百信任,搞得他們下麵這些具體辦事部門經理十分難做人。

  “最近跟老浙江談的那個專案,我準備在原來談好價錢基礎上壓低百分之十。”對方衝上來第一句話就著實把寧凡嚇了一跳。

  老浙江是江城地區最有實力的建築商之一,跟江城大部分地產及建築商都保持著密切聯繫,而且在政府方面的背景也十分複雜。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一單已經談好價格只差找個時間簽合同的買賣,不管從那個方面講臨時壓價都顯得很不仗義。

  做為一個行內人,他自然十分清楚這樣做會引起的嚴重後果,於是只好耐著性子跟這位朱副總解釋其中的利害關係,可對方卻很有氣勢的大手一揮:“江城像老浙江那樣的建築公司還有很多,他如果不做自然還有其他人做,有什麼好怕的!”

  寧凡還想說什麼,可注視著對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最後還是把滑到嘴邊話語重新咽了回去。也許在內心深處,他十分想讓這位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的傢夥,把這個蔞子捅得越大越好。

  “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你回頭親自登門去拜訪老浙江,耐心做一下解釋工作。”朱侄子盯著寧凡,臉上神色是那麼的自信。

  “狗屎,看你這個朱侄子能囂張到幾時!”離開辦公室之前,寧凡還不忘在心裡跟對方家族女性親屬做了一次零距離接觸。

  浙江發展大廈是一棟49樓高層建築,江城比較有實力的江浙一帶企業基本上都在這棟大廈內辦公,而老浙江的公司總部就位於這棟大廈的43層。

  見到老浙江的時候,對方正坐在一張專用茶桌跟前泡功夫茶,臉上表情是那樣的寧靜與祥和,那模樣就仿佛是一位已經遠離紅塵的世外高人。

  可是,當他從寧凡跟中聽到壓價這兩個字之後,臉色一沉指著對方鼻子就準備罵娘。

  寧凡跟老浙江是幾年的老關係,入行時跟前任業務經理見的第一個客戶就是老浙江,所以對這個來自江浙一帶中年男子的脾氣也十分瞭解,沒等對方把三字經罵出口就雙手一攤搶先說道:“我的為人老哥應該知道,這都是公司朱副總的意思。”

  老浙江指著他的鼻子嘆了一口氣,最終沒有將滑到嘴邊的三字經吐出來,只是一臉陰沉拿起了手機,“朱侄子,聽說廣百那個工程要壓價?”

  做為一家大型地產公司的副總,朱建設平時最討厭別人稱呼自己朱侄子,眉頭一皺就沒好氣地解釋道:“現在拿地成本太高,如果還是按照以前那種價格來核算,我們公司實在是吃不消……”

  “幹你老母,你們現在拿地成本是比以前高,可房價不是漲得更快。你懂不懂商場上一諾千金的規矩?你這頭肥豬聽著,老子現在不但不壓價還要漲價,否則你這個工程就別想開工!”

  沒等對方說話,老浙江就已經把手機重重朝牆上砸去,頓時將這一部價格不菲手機還原成了零部件。

  轉頭盯著一臉尷尬的寧凡,重新坐回到茶几旁邊的老浙江喝了一口茶,這才舉起手在空中揮了揮,“你走吧,回去告訴朱富貴那個老傢夥,這件事還不算完!”

  寧凡十分清楚,跟前這個老傢夥正處於一種極度不爽狀態,於是趁對方還沒發火就急忙溜出了辦公室。

  這次,看那個該死的朱侄子怎麼去圓這個場!

  下午回到公司,寧凡剛走進大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一片死氣沉沉就好像老闆欠了大家半年工資沒發就捲舖蓋跑路似的。甚至連平時最愛跟自己開玩笑的前台小姐,此時都低著頭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

  “寧經理,總經理請你去辦公室一趟。”剛走到辦公室門前,突然冒出來的總經理秘書就把他請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目光在老闆朱富貴及朱建設臉上掃過,心中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的寧凡心中冷冷一笑,臉帶笑容就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寧經理,老浙江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朱總語氣不善,似乎有向他興師問罪的意思。

  寧凡聞言,立即就明白對方準備偏袒自己的侄子讓他來背黑鍋,只好一臉委屈嘀咕了一句:“這件事我也有一定責任,老闆批評得是。”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這個時候再去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沒有任何意義,你回頭馬上跟朱副總一起去老浙江那裡登門道歉,一定要消除彼此之間的誤會。”

  寧凡臉上浮現出為難神色,“老浙江是個要面子的牛脾氣,這次事情如果不給他一個合理交待,恐怕不會善罷幹休。”

  朱富貴想了想,這才給出了自己的底線,“可以適當給他那個工程提點價,不過一定不能超過百分之十五。”

  “我明白了!”寧凡點了點頭,回到自己辦公室正盤算著怎樣從中為自己撈點好處,一個來自劉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晚上會有一批貨過來,你準備一下。”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12
第六章 天意安排

  再次站在海灘上,他心中早已經沒有初次的坎坷不安,身體挺得筆直嘴中叼著一支剛點上的嬌子香煙。

  眼光在好友身上掃過,劉丹笑著安慰了一句,“不用緊張,海警緝私方面都已經打點到位,所以從海上接貨這個環節一般都不會出問題。”

  寧凡雙眼一眯,叼在嘴邊的煙頭在黑暗中猛然亮了亮。好友的意思很明顯,海上通道已經打點過一般不會出問題,如果要出事都是在返回倉庫這段陸路上。

  水警方面由於需要一定專業知識,一直以來都是固定人手在江城附近水面巡邏,所以很容易就能夠搭上線。可路上緝私人員卻因為會經常互相調動,會存在著一些不確定因素。

  做完這一單,自己投進去的一百萬就會變成五百萬,也算是挖掘到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桶金,以後天空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再也不用看朱侄子的臉色。

  想到起自己這一年來在公司受的窩囊氣,他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將煙頭扔在地上就狠狠踩了一腳。

  一陣隱約可聞馬達聲傳來,原本漆黑一片海面上一點火光閃過按順時針轉了兩圈,劉丹緊接著就拿起一隻束光手電筒在空中按逆時針轉了四圈打出正確的接頭信號,於是一艘大飛快快艇就載著第一批私貨駛到岸邊。

  跟劉丹來了一記擁抱,從快艇上跳下來的台灣人注視著旁邊的寧凡,“這位上次好像也在,不知道是那條道上的兄弟?”

  “寧凡,新加入的夥伴,絕對值得依賴。”劉丹微微一笑做了介紹。

  台灣人聞言,朝寧凡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然後跟劉丹聊了幾句等到馬仔將大飛上的貨物搬下來裝車,就跳上快艇招了招手回到了海上走私船。

  一切井然有序,那艘大飛又在海上來順穿梭了五趟,這才跟隨那條走私船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海面上。

  “走吧,下面這段路才是真正的考驗。”劉丹揮了揮,吩咐幾名馬仔爬上大貨車跟車回倉庫,然後才跟寧凡鑽進一輛“桑塔那”遠遠跟在後頭,目標直指這座城市另一頭市郊的倉庫。

  做為一座海濱城市,旅遊業十分發達的江城夜晚更為美麗,街道兩旁五彩繽紛不斷閃爍霓虹燈如夢如幻,一群群衣著體面年輕帥哥靚女在人行道上來往穿梭,一片太平盛世的浮華景象。

  一陣陣帶著海洋腥鹹氣息微風輕輕撫過。看著車窗外如織車流及街道兩旁一家家裝飾華麗的商店,從上車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寧凡突然冒出一句,“這座城市,可真是越來越美麗了!”

  扶著方向盤,劉丹搖了搖頭介面說道:“這座城市的確美麗,可這種美麗只是對那些有錢人而言,當你口袋裡沒有一分錢的時候,再美麗的認景也只會讓你感覺到厭惡!”

  說到這裡,他原本舒展的眉頭就突然緊了緊,一輛緝私警車從旁邊超了過去,而且還似乎有意識的緊緊跟在前面那輛大貨車後面。

  在這個地方碰上緝私警車,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估計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至於沒有這方面經歷的寧凡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一片蒼白,胸腔內那顆心臟“砰砰”劇烈跳動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注視著前方緝私警車,心臟似乎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寧凡喉嚨不斷蠕動,一隻顫抖的手也輕輕搭在身邊車門把手之上,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前面那車緝私警車將這批私貨攔下來,他馬上就推開車門跳下去結束這一切。

  在公司帳面上挪用的五十萬說多不多,可是卻也足夠自己進去蹲上幾年苦窯。想到監獄裡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發怵。

  天堂與地獄之間,有時候只隔著一層薄紗。

  “輕鬆點,事情可能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糟糕!”

  劉丹安慰了一句,然後就踩下油門加速趕上前面緝私警車,並且伸手就跟對方打了個招呼,“老陳,今天怎麼有興趣出來轉悠?”

  “今天天氣不錯,所以帶兄弟們出來轉轉。”警車內一位中年警司擠出笑容回了一句,然後就伸手在前面司機肩膀上拍了拍,“在前面那個叉口轉彎,咱們回局裡。”

  “這次運氣不錯,碰上了一批熟人!”

  嘀咕了一句,劉丹就加速趕上前方大貨車做了一個手勢,吩咐汽車上的馬仔立即啟動第二套應急方案,改變路線去江城附近另一座不常用的秘密倉庫。

  在他看來,這些緝私警都是一群披著羊皮餵不飽的惡狼,雖然剛才礙於自己平時經常進貢選擇了離開,可誰知道會不會通知另一撥緝私警來截這批價值千萬的私貨。

  於是,大貨車在前方三叉路口一轉方向盤就調頭朝江城附近一座縣城駛去,並且一路急馳來到了一座外表十分破舊倉庫門口。

  這座位於縣城臨時倉庫,原本是附近一家小型造紙廠的原材料倉庫,後來由於對環境污染太過嚴重這家造紙廠被遷往外地,倉庫就被劉丹以極低價格租下來做為秘密聚點。

  “行呀,居然學會了狡兔三窟。”

  可能是剛才情形太過嚇人,一路神經緊崩的寧凡走下汽車就在好友肩膀上重重擂了一拳,痛得劉丹一陣呲牙裂齒。

  “沒辦法,這不是被逼出來的嗎!”揉了揉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肩膀,十分理解對方此時心情的劉丹只是笑了笑。

  幾年之前,他跟著叔伯入行第一次碰上這種事情時,比對方現在的表現還要不堪。

  將貨物卸下來堆放在倉庫一角,那些對幹這種事情早已經是熟門熟路的馬仔不用老闆吩咐,主動從倉庫內部找來一塊綠色防雨帆布蓋在貨物上,以防止夜裡下雨使這批電子元件受潮。

  “這批貨被運到這裡,安全方面已經沒有問題。”微微一笑,劉丹就轉頭盯著身邊好友說道:“怎麼樣,還繼續幹嗎?”

  想起剛才的兇險,差點一敗塗地的寧凡現在還心有餘悸,於是立刻搖搖頭,“連續幹了兩次,還是休息一下再說。”

  似乎早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決定,劉丹從皮包裡摸出一張事先填好支票遞了過去,“這是你的五百萬,明天馬上去把那筆高利貸還了!”

  “你都知道了?”寧凡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幾許尷尬。

  “咱們又不是外人,下次有困難一定記得跟兄弟開口,否則別怪老子到時候翻臉。”將支票塞進好友的上衣口袋,劉丹就在對方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拳。

  看著對方囓齒喊疼的模樣,不著痕跡報了剛才一拳之仇的劉丹心中一陣快意,與好友對視一眼就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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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寧凡驅車回家就在門口見到了一條熟悉倩影,在一身名牌服飾包裹下的張玲依然是那麼美麗動人。

  這個時候,她的手正舉在半空手指點向門鈴似乎正在猶豫是不是按下去,見到寧凡從電梯間走出來臉上自然浮現出一種驚愕神情。

  在這裡意外遇上曾經的愛人,一隻手正插進口袋準備取鑰匙的寧凡同樣吃驚,心中浪潮翻湧面上卻是一臉沉靜,“你不去陪那個有錢男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女人輕輕咬著下唇,“可以進去談嗎?”寧凡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側身打開了房門。

  走進客廳,女人習慣性就想去換上自己那雙粉色卡通拖鞋,可轉過頭來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這裡的女主人,於是臉色一陣蒼白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注視著女人,隨後走進房間的寧凡心裡十分複雜。她好像比以前瘦了一點,可在身上名牌服飾稱托之下卻顯得比以前更加清麗。

  定了定心神,他就淡淡詢問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女人沉默片刻,然後就從挎包裡抽出了一個紙包輕輕打開,裡面是厚厚一疊紅色鈔票,“這是我補償給你的,希望……”

  話沒說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的寧凡已經一拍桌子怒吼,道:“錢,你他媽的現在就知道錢,咱們五年的感情也能夠用錢來衡量?”

  臉色蒼白的女人眼圈快速紅了起來,“你收下這筆錢,我心裡會好過一些!”

  寧凡臉色發青坐下來,然後掏出那張五百萬支票遞到對方眼前冷笑道:“看到了,這就是你離開時要求的五百萬,老子以後還會有更加多的鈔票,比你那個姦夫更多!”

  呆呆看著那支票,女人臉上神色忽青忽白一言不發抓起挎包就準備朝房門走去,不想卻被寧凡一把抓住,“怎麼,現在後悔了?”

  這個時候,張玲才終於哇一聲哭了起來,“寧凡,你已經羞辱了我,還想怎麼樣!”

  寧凡一聲冷笑,拿起桌上鈔票塞進對方挎包雙手一攤十分瀟灑往後退了兩步,雙眼之中儘是一種叫做嘲笑與輕蔑的東西。

  “寧凡,我恨你!”女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淚,緊接著就匆匆離開了房間。

  在最完美的時間與地點,他用一種最完美的方式完成了報復,可心中卻只有無盡的苦澀,絲毫沒有一點預想中的復仇快感。

  嘆了一口氣,拿起電話撥通了小三的號碼:“喂,能出來陪陪我嗎?”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13
第七章 拼酒

  酒是個好東西,他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同時卻又是許多煩惱的根源。

  寧凡已經不記得這句話是出自那位高人嘴中。可現在回想起來,這位兄弟確實是一位懂酒的知已。當一個人已經喝得吐過一次卻還要拼命往胃裡灌酒的時候,就能夠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包廂內四個人吃飯,可五十幾度的茅台已經連續開了四支,這個時候寧凡已經差不多要喝趴下了,而老浙江身邊那個漢子還在繼續跟他碰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朱副總,今天我們不談合約只喝酒,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寧凡與朱建設剛找到老浙江對方就把調子定了下來,存心想教訓一下牛侄子這個不懂規矩的傢夥。

  可牛侄子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蠢,一瓶白酒不到就一個勁搖著腦袋做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讓寧凡衝到最前線幫自己頂酒。

  老浙江也是老江湖,朱侄子不喝他當然也不會喝,只是指揮身邊負責陪酒的業務經理跟寧凡拼酒,只是坐在旁邊不停用眼光在寧凡與朱侄子身上亂瞟。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打著什麼算盤。

  中國的茅台酒,因產於貴州仁杯縣的茅台鎮(原為村)而得名,並享有“風來隔壁千家醉,雨過開瓶十裡香”之美名。這種“特殊的茅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凡盛過茅台酒的杯子,瓶子隔了多天仍然芳香馥鬱,被譽為“空杯香”、“瓶瓶香”。由於茅台酒因鬱而不猛、柔和芬芳,故清代詩人鄭珍對其曾賦予“酒冠黔人國”的美稱。

  只不過,幾瓶這種價值不菲酒精液體下肚之後,味道再醇香的白酒對於寧凡來說也只是一種折磨。

  當第四支茅台見底的時候,胃裡一陣翻騰的寧凡連忙從餐桌邊站了起來,“我去拿酒!”

  搖晃著剛走進衛生間,他就捂著嘴巴急忙撲到洗手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至於衛生間服務生也不敢多言,只是等他喝完之後急忙遞上熱毛巾,似乎早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

  接過熱毛巾在臉上擦了擦,老浙江身邊那位業務經理就推門衝進了廁所,然後同樣吐得天昏地暗。

  站在洗手台附近給自己點上一根嬌子香煙,寧凡等裡面那位兄弟出來就順手為對方遞上了一塊熱毛巾,“兄弟挺眼生,怎麼稱呼?”

  “杜威,前幾天剛跟的老浙江。”

  “老浙江沒看走眼,你挺能喝。”

  同樣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杜威這才一臉疲憊依在牆壁上苦笑道:“老闆吩咐了,不能喝也要頂住!”

  寧凡聞言也不由一臉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年頭出來討生活誰都不容易!

  目光在這位酒桌上對手身上掃過,拿出一張紅色大鈔遞給旁邊服務員吩咐了一句,“去櫃檯給014號包廂拿支茅台,先送到這裡來。”

  似乎對這種事情十分有經驗,服務生收起小費就連忙走出洗手間,回來時手中不但拿著瓶茅台還多了一支礦泉水及一把螺絲刀。

  對方這樣上道,寧凡心裡一高興就又遞了一張紅色大鈔過去,並且指著茅台與礦泉水做了一個對換的手勢。

  服務生笑著點點頭,然後十分熟練用螺絲刀“啪”一聲橇掉茅台密封口,手腕一翻把一瓶茅台倒掉了三分之二這才拿起那瓶礦泉水重新填裝好,動作流暢顯然以前沒少做這種事情。

  “兄弟很上道,如果老子有一天發達了,一定找你去做業務經理。”擰著兌過水的茅台,寧凡臨走時還不忘跟服務生開了一個玩笑。

  回到包廂,兩人重新坐上酒桌就又變成了對手,從酒瓶裡倒出來白色酒精液體一杯接一杯,寧凡與劉威都是心照不宣將這一瓶“水酒”給灌了下去,五支茅台空瓶放置在餐桌之上十分壯觀。

  白酒開了五支,可朱侄子這個階級敵人依然沒有被打倒,一臉不愉的老浙江顯得有點不耐煩,於是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朱副總醉了,這酒再喝下去也沒意思,咱們改天再繼續喝。”話剛說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包廂。

  眼見對方準備離開,心中一急的朱侄子立馬從餐桌上跳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合同的事情,你看怎麼辦?”

  老浙江也爽快,讓服務員送來一瓶茅台就盯著朱侄子說道:“這裡是一瓶茅台,你如果現在能夠馬上一口氣把這瓶酒灌了,咱們明天還能坐在一起談生意,否則一切免談……”

  朱侄子酒量本來就不行,剛才就已經被老浙江灌得醉了七分,注視著那瓶茅台頓時臉都嚇綠了,“這次,能不能放兄弟一馬?”。

  “既然這樣,那今天就當我沒來過。”老浙江把朱侄子的手甩開,做勢就準備離開包廂。

  “別,咱們有話好商量!”朱侄子咬了咬牙,操起那瓶茅台塞進嘴中就開始灌酒。

  “老子在江湖上混了半輩子,今天就不信治不住你這條老狗。”老浙江心中冷笑,一言不發站在旁邊欣賞著朱侄子的表演。

  五十幾度的茅台,灌進胃裡就跟火燒一樣灼熱,朱侄子灌了半瓶整張臉就已經開始發青,歇了一口氣打了個酒嗝就求饒道:“我,我真不行了!”

  “做生意就應該說行,什麼都行。你這個鳥樣子,還出來談個屁生意。”

  沒辦法,朱侄子只好拼了老命繼續往嘴中灌酒,一瓶酒剛灌完就趴在桌子上吐了個昏天黑地,頓時讓坐在旁邊看戲的寧凡心裡一陣泠笑。

  朱侄子,今天終於知道厲害了吧!

  這一吐,充滿惡臭的包廂也沒辦法再待,他只好扶著朱侄子走出酒樓準備送對方回家。

  可這個時候,老浙江卻走過來吩咐身邊業務經理送朱侄子回家,然後拉著寧凡走進了附近一家茶樓。

  茶樓從外面看上去很大眾化,可內部裝修卻是很有民族特色,走進大廳兩根盤著騰雲之龍紅色立柱就映入眼簾,正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雙龍戲珠,一個個用竹簾隔開雅座附近隨處可見中國結與跟茶文化有關的名人字畫。

  老浙江顯然是這裡的常客,還沒進門一位穿著大馬褂茶博士就迎了上來,並且一臉恭敬將兩人請進了二樓的貴賓包廂。

  在包廂內梨花木椅子坐下,老浙江朝茶博士揮了揮手,“把存在櫃檯那罐極品大紅袍拿來,我們自己泡茶。”

  不用自己服務茶博士自然是求之不得,將茶具及極品大紅袍拿來之後就退了出去,只剩下老浙江與寧凡對面而坐慢慢泡著功夫茶。

  低頭喝了一會功夫茶,老浙江突然抬頭冒出一句:“這個工程如果要加價,你說多少比較合適?”

  寧凡自然清楚對方是指什麼,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回答道:“百分之十五。”

  “小寧是爽快人,以後如果在那邊做得沒意思,隨時歡迎到我這邊來,待遇方面只升不降。”說到這裡,老浙江在寧凡肩膀上拍了拍,“先喝茶,回頭咱們再找個地方樂一樂。”

  寧凡只是笑了笑,一言不發!

  隔天,寧凡就與一臉憔悴朱侄子再次前往老浙江司商談合同事宜。

  也許是因為昨天已經教訓過朱侄子,所以老浙江次也沒有再為難他們,很快就以原價提升百分之十五的價格簽署了合同。

  走完相關程度簽署過合同,情緒似乎不錯的老浙江手一揮就要去“中華樓”吃飯。朱侄子臉色一變推說公司還有事吩咐寧凡陪老浙江多喝幾杯,然後就逃似的驅車跑了個沒影。

  “這朱侄子,跑得還真快。”老浙江了笑,然後大手再次在空中一揮:“下午大家都還要上班,等下只喝啤酒飲料。”

  吃過飯臨走時,老浙江趁大家沒注意甩了一個信封給寧凡,這才一臉笑容跟公司幾位部門經理一起驅車離去。

  寧凡數了數,信封裡面裝著二萬塊現鈔。

  真是遲來的愛。如果是一星期之前,對方遞給自己一個二萬塊的紅包,他可能還會著實高興一陣子,可現在自己口袋裡惴著一張價值五百萬的支票,自然對這點小錢不會再有多大興趣。

  電話響起,一個讓人厭惡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寧經理,今天已經是十天限期的第八天,那筆帳什麼時候結一下?”

  寧凡這時才想起,自己借的那筆高利貸是應該去結一下帳了!
小說宅男 發表於 2009-1-28 08:16
第八章 被詐了

  猛龍是江城北區的混混頭子,這一帶的黃、賭、毒及高利貸都在其管轄範圍之內,他給劉丹那一百萬之中有五十萬就來自這位吸血鬼之手。

  一隻旅行包,裡面放置著一疊疊粉紅色的大額鈔票,只是這次數量已經變成了五十五萬,剛好是寧凡償還高利貸需要的資金。

  五十萬,借款期限短短十天利息卻高達百分之十,這讓寧凡體會到了傳說中的高利貸已經黑到什麼程度。

  這五十萬,其實他完全可以找劉丹私下解決,而且他也可以肯定對方不會有一句廢話。之所以不願意開這個口,是因為他不想在兩人深厚情義中摻雜太多金錢因素。

  說來很諷刺,他借款的“財運來”財務公司就開在城北區公安局對面,公安局門口那塊擦拭通亮國徽就正對著財務公司門口那塊金字大招牌。

  拉開旅行包拉鏈,把袋子往上一翻就將五十五萬現金“嘩啦啦”倒在辦公桌上。盯著辦公桌後面那位吸血鬼將跟前鈔票推了過去,“猛龍哥,這是五十五萬,把借據拿來咱們以後兩清。”

  坐在大靠椅上的猛龍哥讓會計把錢清點好拿走,這才拿出借條一臉無賴說道:“還差二十萬,寧先生再拿二十萬來,咱們兩清。”

  看著對方手中字據,心中一驚的寧凡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借款十天還百分之五十利息,這個世界估計也只有瘋子會立這樣的字據。毫無疑問,對方已經將自己當初立下字據中的百分之十改成了百分之五十,以此來要脅他多還二十萬利息。

  “猛龍哥,我已經還清了款項,你這樣做不太仗義吧?”明知道對方是不講信用的吸血鬼,可他還是想跟對方講一下道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字據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想賴賬咱們走著瞧。”在說話的同時,猛龍就從腰帶上抽出一把匕首“唰”一下插在辦公桌上。

  “做生意講個信字,還請猛龍哥三思後行。”面對跟前流氓無賴,他在做著最後努力。

  “對面就是公安局,如果你感覺自己被詐了,可以去那裡說理。”說著,猛龍就端起茶杯一副送客模樣。

  寧凡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所以沒有立即跟對方發生衝突,自然也沒有蠢得真去對面蛇鼠一窩的區公安局報案,離開這家財務公司就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劉丹,看來這次需要你幫忙……”

  自己這位死黨這些年能夠在江城“光明正大”把走私搞得暢通無阻,在黑白兩道自然有他複雜的關係網,這次被逼無奈也只好借來一用。

  聽過事情的經過,劉丹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說道:“猛龍這個人我知道,跟城北區公安局幾個頭頭關係密切,你晚上做東請他到‘中華樓’吃飯,到時候我會請市局的孫副局長來做和事佬。”

  從話筒裡聽聞自己這位死黨語氣平靜,寧凡立刻就知道這件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掛斷電話之後就又給川仔去了一個電話,“今天晚上給我準備一個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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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江城日照時間並不是很長,下午剛過六點半天色就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江民大道上,“中華樓”哪塊巨大金字招牌被幾盞聚光燈照得通亮,街道兩旁的火樹銀花燈飾不停噴吐閃爍,而在酒樓右側露天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車輛,其中大多是出身名門的進口名車,光可照人車身在五彩繽紛燈光映照下讓街道上的行人很容易產生一種眩暈感。

  如梭來往名車穿行在停車坪內車道上,忙得前坪負責疏通的保安們是焦頭爛額,但還要面帶微笑地給這些開著名車的上帝們。在本就已經擁擠不堪的停車坪裡再擠出車位來。

  “中華樓”三樓一間豪華包廂內,寧凡一行三人喝著茶聊了一會風花雪月的話題,珊珊來遲的猛龍就在城北區公安局一位科長陪同下出現在包廂門口,那位科長大人身上那套警服在燈光照映之下莊嚴威武,大蓋帽上那枚閃亮國徽顯得是那樣刺眼。

  很顯然,這位區公安局科長認識身為市局副局長的孫啟文,一臉尷尬在包廂內座了幾分鐘就藉口還有要事匆匆離開。

  任由那位區分局科長離去,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喝茶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孫局長這才抬起頭,緊接著就衝一臉驚愕的猛龍微微一笑。

  認出身穿便衣的孫副局長,猛龍剛想起身開溜就被兩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便衣員警按了回去,“不想吃苦頭,就老實點。”

  明白自己這次踢到鐵板的猛龍臉色蒼白,沒等對方說話就主動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寧凡跟前,“這完全是一個誤會,兄弟在這裡向哥們陪罪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寧凡也學著孫局長剛才那樣只是低頭喝茶,對猛龍遞過來的和事茶視而不見。

  剛才一言不發的孫局長適時站了出來,“猛龍,記得我剛從部隊轉業來到江城時,你還只是一個街頭打架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幾年沒見不光學會放高利貸還敲詐到我朋友頭上,真是出息了!”

  幾年前,孫啟文還在基層區分局幹副局長的時候,猛龍曾經在對方手中吃過一次記憶深刻的苦頭,事後在家躺了幾個月差點沒把小命丟掉。所以,他對這個傢伙從心理上就有一種恐懼感,被對方一句冰冷話語頂得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劉丹使了個眼色,會意的寧凡急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二十萬支票遞了過去,“這是剩餘的二十萬欠款,請查收。”

  猛龍這才回過神來,想明白對方今天把自己邀請到這裡來所謂何事,急忙從口袋裡摸出那張欠條遞了過去,並且隨手就將那張支票撕成了碎片,“誤會,這都是誤會!”

  “既然誤會已經解決,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孫啟文這一句話語,對猛龍來說無疑是開恩的聖旨,招呼都沒打就轉身跑了個沒影。

  看著灰溜溜離開包廂的猛龍,寧凡也不由嘆息這個世界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這傢伙在自己跟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可到了孫處長面前卻溫順得跟貓咪一樣聽話。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副局長大人似乎並不想就這樣放過對方,朝包廂內那兩位便衣警使了個眼色,他們就點了點頭離開了包廂。

  不一會,一臉沮喪的猛龍就又被兩名便衣重新壓回了包廂。

  “報告局長,我們剛才在他身上搜到一包白色粉末,根據經驗判斷很有可能是四號海洛因。”

  在說話的同時,一名便衣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扔在餐桌上,頓時讓猛龍臉色發白雙腿一陣發軟,如果不是被身邊兩名一臉兇悍員警摻扶著,估計這個時候已經一屁股坐倒在地。

  別看猛龍在外面十分囂張,可在這幾名便衣警的面前卻變得如同受欺負小貓一樣聽話,臉上露出一種可憐模樣哀求,道:“大家有話好說,何必這樣!”

  “誰跟你有話好說,老實點。”一腳將猛龍踹了一個跟頭,兩名便衣警衝上去用皮鞋一陣亂踢,然後才伸手將對方擰回來按在椅子上坐好。

  這個時候的猛龍領口衣襟已經被撕開,被皮鞋踩踢過的小臉蛋上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血絲,一副被欺負苦大仇深貧下中農模樣,“孫局長,這次的確是小弟不對,看在我大哥旺哥的面子上,就放小弟一馬吧?”

  旺哥是江城最大黑社會團體青竹幫的頭子,手下不但有許多馬仔及亡命之徒,在政府方面也同樣擁有盤根錯雜的關係網,所以包括孫局長這樣的公安系統幹部也輕易不願意去招惹。

  並不想把事情做絕的孫啟文揮了揮:“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再落在老子手上,你小子就準備去吃幾年牢飯再出來!”

  “沒有下次,絕對不會再有下次!”只要能脫身,這個時候就算讓他跪在地上叫爺爺,估計猛龍這傢伙也會毫不猶豫照做,眼見對方終於鬆口放自己一馬立即就化做激光消失得無影無蹤。

  事情了結,寧凡端起酒杯微笑著衝孫處長說道:“這次的事情能夠如此順利解決,這完全都是孫哥在幫忙,小弟在這裡敬大哥一杯。”

  “好說,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孫啟文也舉起酒杯跟對方碰了碰。

  “一家人?”

  寧凡微微一愣,轉頭看了看旁邊笑而不語的劉丹,又再次瞟了一眼滿臉笑容的孫局長似乎明白了什麼,緊接著就笑著說道:“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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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起嫖過娼

  大學時,一心要為音樂奉獻的川仔曾經是個很不識趣的人,經常會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不適合的地方,讓寧凡在與張玲每次溫存親熱時不得不離開宿舍,以免這個傢伙總是在關鍵時刻突然冒出來。

  可幾年之後,成為酒吧老闆的川仔卻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圓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絕對不會看到他的身影。

  所以,當寧凡一行三人走進酒吧包廂時,他就自動化做一道激光消失得無影無蹤,並且整個晚上都沒有再出現。

  包廂內,劉丹大手一揮就叫來三打啤酒,“今天晚上先喝酒再去坤仔那裡找小妞,誰都不許提前退場!”

  寧凡與孫局長笑而不語,顯然都沒有將三打啤酒放在眼裡。

  對於寧凡這種酒精考驗過的業務經理來說,啤酒這種低度酒跟飲料沒有什麼區別,無非就是肚子漲多跑幾趟廁所,喝再多也不會醉。

  至於那位孫局長也是當兵出身,對這種低度“飲料”也十分有免疫力,三打啤酒見底臉色只是微紅一點醉意都沒有,於是手一揮就讓服務生上了一瓶六十幾度的伏特加。這種原產俄國的極品烈酒經過多次提純酒勁很大,正是他們這種嗜酒者的最愛。

  酒量一般的劉丹剛想阻止,剛才喝了一肚子啤酒的寧凡已經打開瓶蓋倒了三大杯,臉上反而顯露出一種興奮表情。

  從酒品看人品,孫局長一看這位新認識的青年人如此豪爽心中就興起與對方深交念頭,一瓶伏特加下肚就跟寧凡勾肩搭背成了朋友,讓外人很難看出這兩個傢伙幾個小時之前還是陌路人。

  寧凡平時沒少接觸這些政府官員,自然知道這些傢伙愛聽什麼,不喜歡聽什麼。整個晚上連吹帶捧把這位局長大人伺候得舒坦無比,幹完兩瓶伏特加從酒吧出來嘴巴裡還喊著自己沒醉。

  “別喝了,咱們下面可還有活動的。”劉丹擠眉弄眼嘀咕了一句,然後就大笑著鑽進了汽車。

  溫飽思淫慾,酒後踏青樓;自古皆然。

  劉丹有一個叫坤仔的朋友,在江城開了一間十分有名的模特兒公司,平時經常帶著一群漂亮模特兒在各種場合露臉,也算是江城的一號名人。

  當然,他之所以會成為交友廣闊的名人,絕對跟他身後那些身材高挑豔麗的模特兒分不開。因為他這裡的模特兒不但會不時參加各種走秀活動,而且還能陪有錢人睡覺。

  這家模特兒公司開在大學路附近,外面門面不大內部空間卻不小,光是進門那個大廳使足有近百平米。一排靠在牆邊沙發上端坐著十多個女孩,個個容貌靚麗穿著整潔一副都市白領淑女模樣,讓人很難將她們同“小姐”兩個字聯繫到一起。

  寧凡與劉丹一行人走進大廳,立刻就有幾個膚白高挑美女迎了上來就開始撒嬌,只是這種撒嬌往往只是點到而指,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動作來挑逗客人。

  這幾個小妞素質不算低,走在街上也算是回頭率頗高的美女,可劉丹只是跟她們調笑了幾句就抽身繼續往裡走。因為他十分清楚,這家模特兒公司除了這些外面的大路貨,裡面還藏著真正的好東西。

  走過一排包廂來到走道盡頭,他跟門口兩位手臂上紋著猛虎大漢了聲招呼,然後就直接推開了經理室那扇房門。一張豪華大班椅上十指滑動的坤仔正在上網,身後站著一名五官精緻女孩。

  劉丹一進去,坤仔就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劉哥,你老人家可是有時間沒來我這裡,今天怎麼有時間大架光臨?”

  雙眼一白,劉丹就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就不能到你這裡來坐坐?”可以看得出坤仔對劉丹似乎十分忌憚,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連忙吩咐身後美女上茶。

  倒茶的美女頭髮盤著,裸露在外的肌膚顯得格外細白嫩滑,一雙上面塗著一層淡藍色眼影的美目很大,身上看不出一絲風塵氣息,比起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來明顯高了一個檔次。

  女孩倒完茶剛要出去,劉丹就伸手一把將對方拉住轉頭盯著坤仔,“這個妞以前沒見過,最近剛來的?”

  坤仔連忙陪笑道:“白雪前天剛來,暫時還沒見過客。”

  “皮膚如雪一樣白皙,真是人如其名!”一把將女孩摟進懷中,劉丹發現對方臉色紅潤十分青澀,於是淫笑著說道:“這小妞,不會真沒出過台吧?”

  女孩臉色更加紅潤,就仿佛是一個已經熟透的蘋果,而坤仔則伸出大拇指在空中做了一個佩服手勢,證明了劉丹剛才猜測的正確性。

  “皮膚白皙,腰兒纖細,臀部挺翹,這個妞確實不錯。”說話的同時,劉丹一臉笑意盯著從進房間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寧凡,”怎麼樣,如果對這妞有興趣,她今晚就歸你了!”

  剛想推辭,劉丹就一把將女孩推進了他懷中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要客氣。”

  細細品味了一下對方嘴中這個“自己人”的含義,寧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摟著女孩纖細腰肢的手稍微緊了緊。

  張玲的離去,讓他懂得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至死不渝的愛情。既然這樣,自己為什麼還要去抗拒?更何況,佔有懷中女人還能夠讓自己快樂,何樂而不為。

  轉頭瞟了眼旁邊一臉淡然的孫局長,在好友笑容中察覺到一絲狡詐的寧凡恍然大悟。這年頭什麼叫自己人,那就是一起嫖過娼,一起做過案的同夥。劉丹這樣做,顯然是想拉近自己與身邊那位局長大人之間的關係。

  看來,跟這些長期在灰色地帶及骯髒官場上打滾的老油子相比較,自己還是顯得太過單純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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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嫖了一個處女

  凌晨時分,當他擁著白雪走出模特兒公司時,原本貓在他懷中的女孩突然站直身子問道:“你那裡,有紅酒嗎?”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對方居然比自己還要高上少許,還真有做模特兒的潛質。

  “紅酒有幾瓶,就是不知道你能喝多少。”女孩聞言沒有再說什麼,臉上浮現出一個甜甜笑容就鑽進了汽車,低頭時翹起屁股強調了她纖腰與碩大臀部弧度極大的曲線,看得站在後面的某男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寧凡的家位於一幢高層的二十七樓,從陽台向遠處望去可以欣賞到江城萬家燈火美麗夜景,前幾天濺在牆體上的啤酒十分扎眼,客廳內散落著許多雜物。

  “看來,你還是一個單身漢……”白雪嘴中話語只是說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看見了掛在客廳牆壁上那幅寧凡與張玲的親密合影,於是一言不發走進廚房拿出清潔工具,然後就開始清理散落在客廳內的各種雜物。

  靠坐在沙發上,注視著正在清理玻璃碎片女孩苗條的身影,寧凡恍惚之間差點將對方當成了已經離去愛人,急忙搖了搖腦袋從虛幻中清醒過來。

  她只是一個高級小姐,一個即將被自己佔有的女人,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第二個張玲。

  洗完澡出來時,客廳到陽台那扇拉門已經被打開,清新晚風不斷灌入將窗簾吹得高高飄起,掛在陽台拉門上那掛風鈴也“叮叮鐺鐺”不停發出一陣陣脆響,使得寧凡在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跟張玲相親相愛的日子。

  這時,女人正將整個身體靠在陽台護欄之上,呆呆凝望著遠處那閃爍的萬家燈火。

  手中擰著一瓶紅酒,女人那飄逸長髮在夜風中淩亂的飛揚著,高掛天空明月撒下光芒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色“外套”,就仿佛是一尊屹立在月光下的希臘女神雕像。

  聽到腳步聲,轉頭看著只是在腰間圍著一塊浴巾的男人,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紅酒很好,你是個很會挑酒的男人!”

  寧凡走過去,笑道:“如果掉下去,明天江城日報上可能就會有這樣一條消息,江城大學大四學生江白雪昨夜不幸墜樓身亡。”

  江白雪一臉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寧凡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剛才你去洗澡的時候,我無意在你衣袋裡發現了一張學生證。”

  “知道就知道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白雪身子後仰靠進寧凡懷中,過了一會才自嘲似的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一個大學生,為什麼要出來做小姐?”

  寧凡搖了搖頭:“我不是一個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人。”

  白雪似乎是一位性格很叛逆的女孩,微微一笑就喃喃說道:“可是,我現在偏偏很想讓你知道。”

  從女孩手中接過酒瓶,寧凡對著灌了一口:“既然這樣,那就說來聽聽好了。”

  “其實就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父親在半個月內急需一筆錢換腎,幾位叔伯都推說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所以我才會想到靠出賣自己掙到這筆錢。”

  指著遠處迷人的萬家燈火,白雪雙眼內浮現出一層迷霧:“人生在很多時候會遇上一些很無奈的事情,無法抗拒就只好隨波逐流飄向遠方,你說對嗎?”

  聽過對方講述,寧凡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有些莫名悲傷,摟著女孩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緊了緊:“如果你喜歡,以後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我會陪著你一起去欣賞這美麗的夜景。”

  寧凡臉上的真誠讓女孩有點感動,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玫瑰花盛開似的甜甜笑容,搶過紅酒一口氣灌掉小半瓶就轉身對摟著自己的男人輕聲說道:“看得出,你是個很感性的好男人,現在咱們就睡覺去吧!”

  語畢,她就身體一轉脫離對方懷抱惦著舞步回到了客廳之內,小手在腰間那根腰帶上輕輕一扯身上那件寬鬆的浴袍就滑落下來,滑嫩肌膚在燈光照射之下白得亮眼。

  寧凡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正人君子,而且將來也沒有向那方面發展的想法。所以,當女孩那凹凸有致雪白胴體終於出現在視野之內時,他體內慾望火焰就仿佛被澆上了火油一般在刹那間熊熊燃燒起來。

  伸手在腰帶上輕輕一扯任憑身上浴袍悄然滑落,寧凡向前幾步來到女孩跟前伸手將對方雪嫩柔滑的赤裸胴體一把拉入懷中,然後就瘋狂的撫摸、親吻起來。一雙大手從腰肢上一路上行牢牢握住了女孩胸前那挺拔嬌嫩的玉乳,使得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勢女孩身體一陣顫抖,如脂如玉潔白肌膚也隨之蒙上了一層粉紅的輕紗。

  手指捏住那一雙渾圓纖細朱丸不斷變換著力度,在寧凡這個經驗豐富色中老手施為之下,女孩胸前那柔嫩敏感的豐滿很快就漲紅挺立起來,女孩急促喘息中發著陣陣呻吟,“求求你,溫柔一點……”

  那如鳥囀鶯啼動聽聲音讓他聞之心中猛然一陣,全身緊貼在女孩溫潤如玉的嬌軀上,潔白晶瑩肌膚是那麼的柔軟光滑富有彈性,讓人恨不得將這動人的小美人一口吞下。於是從身後將白雪緊緊摟在懷中,不停在她柔軟白皙的耳畔、頸側、肩頭上留下一個個熱吻。

  “不要這樣,好癢!”身後男人嘴唇附近殘存短須在嬌嫩肌膚上掃過,頓時惹得女孩又是一陣嬌吟,那種似乎是從喉管內溢出誘人呻吟,對於一個已經被挑起心中慾望火焰成熟男人來說無疑是發出了一種十分明確的信號。

  於是,一隻強健手臂從女孩光潔腋下穿過橫抱在高聳雪峰之上,另一隻手則撥開阻擋闖入雪白玉腿緊夾著的那一抹陰影,開始撥弄對方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

  將女人修長雪白雙腿架在肩膀上,經驗豐富的寧凡調整了一下姿勢整個身體向前一傾就進入了那個讓無數男人沉迷的銷魂之地。

  迷離的夜,白雪光潔無暇裸體在男人身下不斷顫抖,美麗小臉蛋微微揚起呼吸急促細密,那呻吟聲纏綿婉轉撩動著男人心中炙熱的渴望,讓他的激情一次又一次累積宣洩。直到已經從女孩變成女人白雪咬著他的耳垂求饒,才心滿意足地從她身上滑了下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寧凡的臉上。睜開眼睛就首先看到環抱著自己的一條雪白藕臂,於是側過身去鼻尖就觸碰到江白雪那張吹彈可破的妖俏臉蛋。女人也隨之睜開雙眼,臉上洋溢著一種花似的笑容。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拔開對方搭在自己身上胳膊的男人很快穿上衣服,並且從兜裡掏出三千塊錢遞給女人,發現對方神情一黯於是又補上了一句:“怎麼,不夠麼?”

  眼見對方扯開床邊抽屜又準備拿錢,臉上笑容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女人急忙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錢。”

  寧凡仰著頭一臉驚訝,“我沒聽錯吧!”

  江白雪再次正色地說道:“這一次,我不要你的錢。”

  餘光在床單上那塊血漬上掃過,寧凡心中一震就慌忙扭過頭不敢再去看對方那雙大眼睛:“天還早,你可以在這裡多休息一會再走。”語畢,便一臉慌張衝出了家門。

[ 本帖最後由 小說宅男 於 2009-1-28 08: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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