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北宋仕途 作者︰孤心書生(連載中)

Nineider 2009-1-30 17:22: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106794
狂牛 發表於 2009-10-12 12:49
第二百四十章 奏信
    司馬光不知官家與曾布說的到底是什麼問題不希奇,可王安石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因為曾布算是他的人,按理說沒有理由不告訴他。

    可事情就是這般離奇,王安石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曾布這次算是自作主張的,他看到淮海過來的報表也甚是驚奇,以為出錯了,後來一查是海州,就動了別的心思。沈歡作為司馬光頭號手下,呂惠卿等人當年恨之入骨,在曾布跟前念叨得多了,使得曾布對這個沈歡也沒有什麼好感,雖然對方是王安石的女婿。

    既然沒有好感,作為對頭,當然希望他沒好日子過了。這次報表就是一例,如果是別的知州,他也許還會仔細去查證,可偏偏是沈歡,那就沒話好說了,直接報給官家

    如果是假的,也由官家去查,到時自己至多把罪過都推到底下之人身上,最不濟就挨官家罵幾聲,如果能就此讓沈歡不好過,在官家面前失了威信,那才是利事。又因為報表剛來兩日,官家這邊催得緊,總冊還是昨晚才制好的,送到官家這邊,還來不及與王安石打招呼呢!

    其實就算時間來得及,他也不準備說予王安石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沈歡不好過了。算是報復最近甦軾總是為難他們變法一派的手段吧。的曾布雖然表面慌張,其實內心還是很鎮定,一語就把責任都推到下邊之人身上了。

    趙頊還在震驚著,也不管其他幾人的迷糊,又道︰“那你是否去查證過了,淮海幾路的賦稅都到了嗎?”

    曾布道︰“回陛下,臣見海州上的報表帳目列得很詳細,因此沒有過多懷疑。至于賦稅之錢,近一點的州路已經到京了。至于海州一地。因為路途遙遠,還要過幾天才能達到。是否為真,到時就可以知道了!”

    “到時到時!”趙頊怒不可遏,“難道你就讓朕在這里苦等不成?”

    “陛下息怒!”這次是司馬光發話了,他听到海州一詞,想起沈歡還在那里,生怕他又最了什麼惹官家惱怒,趕緊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趙頊這才恢復了點平靜,失笑一聲︰“朕差點忘了,你等還不清楚是何事呢!曾三司。你仔細與司馬相公他們說說!”

    “是。陛下!”曾布不敢怠慢。把海州上報地賦稅詳細說了出來。末了還把報表遞給三人看。

    三人地震驚可以想象。嘴巴張得都可以吞下雞蛋了。表情就像見著了公雞會下蛋一般。

    “這是真地?”韓絳失聲了。他之前就是做三司使。對于財政賦稅這等東西最清楚不過了。以前地海州是怎麼樣地他也了解。看到翻了十倍地數據。他也懷疑這報表地真實性了。

    王安石也露出半信半疑地臉色。沉默不知想些什麼。

    司馬光就復雜得多了。一邊是喜悅。一般是憂愁。喜地是他素來深信沈歡這個學生地手段。不無希望報表是真地;然而理智又告訴他這幾乎是不可能地。因此大是愁慮。生怕沈歡在那邊犯下欺君之罪!

    “陛下。如曾三司所說。也許是底下之人弄錯了。”司馬光只能預先為沈歡作開脫之辭了。

    “是嗎?”趙頊也甚是疑惑。“司馬相公也不相信沈子賢的手段?”

    司馬光心里發苦,他能相信嗎?心里不由怨怪沈歡不事前打聲招呼了。使得如今這般被動。

    “這……太過駭人了,陛下。”司馬光只能支吾其詞

    “朕當然知道駭人,否則今日也不會叫你等匆匆趕來了!”趙頊幽幽地說道,“可是司馬相公,你也清楚子賢與朕有個約定。也許他正在實踐這個約定呢?”

    提到約定司馬光就氣了。當日听到這個賦稅翻一番的約定他就氣沈歡太過輕諾了,覺得不大可能完成。現在好了。不單一番,都十幾番了。他還能說什麼!

    就在眾人還在消化這個驚個寺人手捧一個盒子匆匆趕了進來。到御桌前恭敬地道︰“陛下,海州來的急奏!”

    “海州?”

    眾人都吃了一驚。事情就這般湊巧?

    “什麼急奏,誰來的?”趙頊趕緊拿過盒子,一邊翻開一邊問道。

    寺人答道︰“是海州知州直入宮里的急奏,由驛站快馬加鞭送來!”

    “好吧,知道了,你下去吧。”趙頊點著頭說道,這時候他已經把盒子徹底打開,從中拿出了奏章,很厚的一本。

    剛想打開,抬頭看見底下大臣露出疑惑與期待的目光,不由笑了,道︰“朕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先看看再說。諸位稍待。”

    眾臣連說不敢。

    奏章確實是沈歡讓人送過來的,時間已在把海州的賦稅財政都交予了轉運使之後,因此就算快馬加鞭,也比轉運使急匆匆上報地速度來得慢了。不過就像後世他在大學里考試的主張——分不用多,也不必少,及格就好。這次也是一樣的性質,不用快,也不慢,剛好趕上庭議了,就是這般湊

    奏章很長,大多是沈歡與歐陽發商議出來的籌辦海關的章程。接著解釋兩百萬貫的來歷,是真的,大多是從海貿獲利而來。如此暴利,怎能不設立一個特定的機關來管理說出了海鹽的事情來,不過又與官家說此事還需保密,最好連諸多大臣都不要讓知道,免得泄露了消息促使朝廷鹽利損失!

    最後才是提議把這個海關設立在海州,與海軍相輔相成,當然,這個海關使的最佳人選,非甦軾莫屬了。一來甦軾素有清名,在這等肥厚地職位上一定能保持清正,不貪圖利益;二來如今甦軾在朝中形勢不大妙,為了體現皇帝陛下的厚愛與維護。應該讓他出來避一避風頭,就像當年他沈歡一樣,都是皇帝賢明地表

    這些內容都讓趙頊看得眉開眼笑,什麼都忘了,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兩百萬貫,一年……海貿,海關……”

    奏章里沈歡還坦白,其實獲利有三百萬貫的,不過有一百萬貫投入到海軍身上了,之前五十萬貫。後來又多給了五十萬貫。要讓海軍快速發展,達到上百條戰船的規模,因此犧牲了一些財政,還請陛下莫怪。

    趙頊當然不會怪了,海軍寄托了他威武的理想,他也極想海軍能盡快投入到戰爭之中,為他開疆拓土!再說了,當年與沈歡約定,只要海州財政翻一番。剩下的錢都歸他支用。如今他只花了一百萬貫,其余兩百萬貫都上交朝廷,足見他地忠心啊,知道他這個皇帝日子也不好過,送來錢財解決困難!約定,這下趙頊清醒了,從臆想中恢復過來,抬頭又看見底下四位大臣迷惑的目光,他不由哈哈大笑︰“諸卿……哈哈,曾三司。你不用自責了,海州賦稅地數字是怎麼一回事。沈子賢奏章里都解釋了!朕都明白了,哈哈!”

    司馬光聞言噓了一口氣,看官家這般高興,想來是沒有怪罪的意思了。

    曾布就好不失望了,他哪里有什麼自責。現在看沈歡無事,才萬般失望呢!

    至于王安石與韓絳。則是心里咯 一聲,相視一眼。感覺不大妙了,官家這般高興。難道說……海州去年地賦稅,真的達到兩百萬貫是真地?”韓絳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當然是真的!”趙頊大笑著說道,“兩百萬貫呀,這是多麼大的數目。真給他做到了,他沈子賢真做到了,沒有讓朕失望……不,這已經讓朕大是震驚了!”

    得到確切的回答,底下幾位大臣饒是見多識廣,也給嚇住了。一個不算發達只有四縣地一個小州,本來只有十五萬貫左右賦稅的海州,竟然在沈歡的經營下,一年就上交了超過十倍的財政,這……簡直太扯了吧!

    但是官家的表情都說白了,這事是真的,千真萬切!嗎?已經非凡到令人沮喪的地步了!不單王安石沮喪,就連司馬光都有點泄氣了,活了大半輩子,比一個年輕人遜色也就罷了,卻是遜色這麼多,怎麼能不令他們無奈!

    趙頊生怕嚇壞了這些臣子,本想把奏章給他們看看,可想到上面寫著海鹽與海軍之事,這些事需保密。海軍之事這些大臣都是信得過之人,大可說得,但是海鹽嘛……像韓絳這些大家族之人,生意涉及頗光,一旦知道了海鹽之事,難免會有舉措,也許會造成鹽市的波動,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一個猶豫,暫且不說了,只是交代了海貿一事,單單說海州能獲利如許,是沈歡以海州官府地名義,與民間商賈一道聯合出海,到南洋等地去做買賣,為朝廷得來這麼多的錢財!

    “海貿……”海外貿易一事,自此讓大宋幾位臣上了心。

    想起沈歡提議建立海關一事,趙頊就要提出,不過沉吟一會之後道︰“諸卿,朕現在很興奮,腦子都不知道怎麼用了,亂得緊,有些事要好好想一想。你等先下去吧。”

    就算眾人還有諸多話要說,也只能先下去了。懷著各自的心思,退了出去。不表王安石一方,卻說司馬光一路回府,才到大門就有下人來報沈歡有書信送來。不知道為什麼,眼楮疼得厲害,碼字狀態極其不好。先這麼多吧,抱歉。
狂牛 發表於 2009-10-12 12:49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上任
    三月初三,海州城。

    對于海州的人們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日子,連續十多天的陰雨天氣已經像陰影一般籠罩在眾人的心頭了。

    雖然有了諸多水泥路,不憂泥淖,可下得多了,別說其他地方,就連房子都潮濕得緊,加上一陣陣從海上吹來的帶有濃烈水氣的海風,大家可以看得連干涸的木頭都蒙上了一層水珠。

    不過這一天對于沈歡的意義卻頗為重大。

    “快呀,快呀!”沈歡幾乎是咬牙切齒在說著,在房子外來回走動,根本停不下來,緊握的拳頭都把手指給抓得發白了,依然沒有任何察覺。

    走了幾步,時不時停下來盯著緊閉的房門。只听到從里面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叫喊之聲,“啊啊”地不停叫著,令人聞之揪心不已。

    房里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歡的妻子王璇。經過十月懷胎,今日一大早,還在吃著東西的她突然感覺肚子痛得緊——她要生了!

    听聞這個消息的沈歡當即像傻了一般,反應過來後丟下手中的公務,一路跑了回來。到了府邸,王璇已經給待職在家的三位產婆送進了產房。而他卻被攔在了產房之外,給告知不能進去。

    听到王璇那一聲聲痛苦欲絕的叫喊聲,沈歡禁不住要闖房外靜等的母親給擋住了。這時代之人覺得女人臨盆如果男人進去的話,會很晦氣,因此千方百計要阻止。

    沈歡雖然不大想理會這些禁忌,然而卻不能不顧忌一下萬一。如果以後他真有什麼倒霉之事,豈不是讓王璇自責麼?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焦急地等待了。

    “歡兒,你能不能停一下,你這樣走個不停,娘我都看得眼花了!”沈氏看到兒子滿頭大汗又心焦的模樣。忍不住疼系地說話了。兒子自打回來就這樣緊張不已,弄得連她都心頭不舒服了。

    “娘。孩兒這不是緊張麼!”沈歡頓下身子。轉過頭去。“娘。您說都快一個時辰了。璇兒怎麼還不生?”

    “快了。快了!”沈氏只能這樣安慰。

    沈歡更緊張了︰“娘。這話你都說好幾遍了。可現在都還沒生呢!孩兒只听到璇兒痛苦得緊。會不會……”

    “呸呸!”沈氏不悅了。“你別亂說話!生孩子就這樣地啦!生孩子哪有不痛苦地。你以為為娘當年生你就那麼容

    沈歡無語了。緊握地拳頭並沒有松開。

    “大哥。你就听娘地話消停消停吧。”小蓮兒幫腔說道。

    至于另一個陪在旁邊的周如怡則走過去,拉過沈歡的手,扳開他地拳頭,把小手送進去,一把握住。柔聲說了句︰“夫君,娘她是過來人了,說的肯定沒錯。你就寬心吧。”

    “但願!”沈歡苦笑說道,回頭給周如怡一個安心的笑容,不過笑得太勉強了。

    “如怡,你身子不便,不如先回去休息!”沈歡這才想起周如怡的身體狀況。這個不舒服不是生了什麼病,而是她也懷孕了!

    這個消息是半個月前傳出的,當時周如怡食欲不振,又有嘔吐景象。身有經驗的王璇懷疑是有了身孕,找來大夫一把脈。果然,都三個月左右了。這下喜得沈家大小都快樂上天了,一個還沒生,另一個又有了,實在是天之大喜。特別是沈氏。直言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不過沈歡倒有點愁了,他才二十二歲不到。就要做兩個孩子的父親了?想到孩子嘰嘰喳喳的狀況,就有點心悸。

    現在的情況也是這樣。除了孩子快要出生的震驚與喜悅,還有淡淡地愁思。要知道,他這個年紀在後世還沒到結婚的法定年齡呢,現在倒好,都開支散葉得茂盛了。

    周如怡聞言欣慰一笑︰“不要緊,妾身也想第一時間看到我們沈家的孩子呢!再說王姐姐在里面這般痛苦,妾身又哪里能安心休息?”

    “那好吧,我們一起等沈歡這才稍稍定了心神,也有點高興王璇與周如怡的關系密切,還真像姐妹一般互相扶持,沒有什麼爭風之舉,免卻了他這個男人的不少麻煩。

    “小蓮,去搬幾張椅子過來給娘親與你大嫂坐!”沈歡這才想起母親與他一樣在這里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不由愧疚,趕忙吩咐。

    “為什麼是人家?”小蓮兒大的嘟嘴,“你干嗎不去呀,人家也想第一時間看到佷兒的!”

    沈歡大是瞪眼︰“去不去?”

    “去就去嘛,凶什麼凶!”小蓮兒又是埋怨了,起腳就要去。

    沈氏卻拉住她說道︰“娘就不用了,給你大嫂搬一張過來就是。這個時候,娘哪里能坐得下。”

    周如怡趕緊說道︰“我也不用了,還是婆婆坐吧……哦,還是妾身去幫婆婆搬一張過來吧,蓮兒你就在這里等著。”

    沈歡無語了,這事他能讓周如怡去做?沒看到他母親已經在向他瞪眼了嗎?在沈家,懷了孕的女人最大,王璇如是,周如怡亦如是!無奈得緊,看來只有自己去搬這椅子

    “我去吧。”沈歡大是搖頭說道,剛跨出一步,就听到產房“哇哇”幾聲傳了出來,跨出去的腳頓時停在了空中,臉也像停滯了一般,最後才給這番驚喜震醒了,“生了?生了!”“真地生了!”

    房外的幾人都喜得緊了,產房里嬰兒的哭聲越來越洪亮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沈氏都要喜極而泣了,“我們沈家有後了,真的有後了!列祖列宗保佑啊!”

    此時的沈歡已經奔到了房門口,除了孩子出生的喜悅,還有對王璇身體的擔憂。剛要闖進去,門“吱”地一聲開面走了出來,一臉喜色,見到沈歡趕緊說道︰“恭喜沈大人。沈夫人給大人生了個麟兒,母子平安!”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沈歡大喜,總算稍稍放下了懸著的心。

    沈氏聞言則是更喜了,有點不敢置信的道︰“是兒子?哈哈,好好,老身終于有孫子了!這次算是真正有後了,沈家有後了呀!老爺,妾身總算不負于你了!你在天之靈就安息吧!”

    “好啦好啦,我終于有佷子了!”小蓮兒也是陪著母親高興不已。歡跳不止。

    周如怡地心思則復雜得多了,既有為王璇高興的氣氛,又有為自己擔憂地神色,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嘆一聲,心想希望自己也生出兒子來讓沈家大小都像如今這般高

    沈歡已經不能理會大家的神情了,對著大開的門就要沖進去。伸手攔住了他。

    “做什麼?”沈歡大怒不

    產婆怯怯地道︰“里面還沒收拾好,大人莫要急著進去,免得沾了晦氣!”

    “媽的!”沈歡大罵一聲。都這個時候了,他哪還能理會這麼多,然而看到母親猶豫地神色,不由稍稍停住了腳步,“我進去只看夫人不踫那些東西還不成嗎?”

    產婆想了一會,把手收了起來。

    沈歡大喜,不客氣地沖了進去,進了幾步才喊道︰“母親,產婆們都辛苦了,你吩咐拿錢賞她們吧!”

    進到房間。另外兩個產婆就圍上來賀喜,沈歡揮手讓她們過去。房間還有兩個侍女。一個在幫忙收拾髒東西;一個抱著嬰兒,在一邊哄著,見沈歡進來,笑著要把孩子遞給他。

    沈歡讓她先等一會,跑到床邊。看到周如怡臉色蒼白,汗水把頭發都浸濕了。不過衣服與被單之類的東西都換過新地了,顯得很趕緊。

    “璇兒。你辛苦了!”沈歡握住王璇軟綿綿地小手,不由疼惜說道。

    王璇輕輕搖了下頭。聲音顯得很弱︰“不辛苦,孩子還好麼?”

    “好,很好!”沈歡喜得手腳都慌了,“璇兒,你這次可是幫我們沈家立大功了!孩子……孩子呢,把孩子抱過來看!”

    沈歡轉過頭去,發現自己地兒子已經在母親手上了,而妹妹與周如怡則圍在一起逗弄他。沈氏听到沈歡的喊聲,有點不舍地把孫子抱過去,遞到他地手上,道︰“歡兒,你快看看你兒子吧,像你呢!”

    沈歡把孩子抱在手上,仔細一看,手一抖差點就要把孩子甩了出去,我的媽呀,這像我……錯了錯了,我如果和他這副模樣相像,那就慘了——初生的孩子皮膚都皺得很,腦袋又小又尖,實在與外頭的猴子差不多,哪里看得出像不像

    不過總是自己的骨肉,再說過些時間他就會變成白嫩可愛的嬰兒肌膚了,到時才顯得他地好來。仔細打量之後,沈歡不敢怠慢,把孩子放到床上,讓王璇抱一抱。

    王璇經過了婆婆的親身把教,對于孩子的模樣有了心理準備,沒有什麼大的感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沒有不疼愛的!一臉欣慰地抱了抱孩子,親了親他的小臉。

    沈歡蹲在床邊,滿意地看著他們娘倆,嘆道︰“總算是平安生下來了,璇兒,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呢!”

    王璇嗔笑道︰“你都準備得這般充分了,再不安全生下來,妾身都不好意思了呢!”

    沈歡不禁傻笑,為了這個孩子能平安出生,他可是下足衛生的東西,都不能給王璇吃下。一個月以前,每隔幾天就要用石灰與烈酒等物對整個府邸進行消毒殺菌。連產婆都提前找好,對她們進行了一些後世的生理衛生課的教育,免得她們用傳統地老手段來接生。

    而接生用的物品,也都很小心地進行了殺菌。比如床被之類地東西,都是新的,而且用開水泡洗過,因為天氣不好,為了保持干燥,甚至加溫烘烤。還有剪臍帶的剪子等物。都用酒來泡洗過,之後再用開水來煮了又煮。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保障孩子的安全出生,這個時代地嬰兒夭折率實在讓沈歡放心不下,因此許多準備事宜都要他親自出馬去吩咐。現在總算松了一口氣,母子都平安無事。

    這時候沈氏過了說道︰“歡兒,璇兒很累了,你先讓她休息休息再說吧。”

    “哦,是是。”沈歡醒悟過來,從床上抱起孩子,笑著對王璇說。“璇兒,你先休息一會。醒了再看孩子,如何?”

    王璇虛弱地點了點頭,安然地閉上眼,睡了過去。

    而沈氏見狀不待沈歡反應,把孩子從沈歡手中一把抱了過去,笑道︰“讓娘仔細看看孫兒!”

    沈歡大是無奈,他也想仔細看看兒子呀,須知他也是第緊。然而對自己地骨肉又是那般感到親密與難舍!

    沈氏抱著孫子逗弄了許久,直到孩子也睡去,才抬起頭來,問道︰“歡兒,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

    沈歡大感興奮,狠狠地點頭,別說名字了,他連孩子地未來都規劃得七七八八了。比如幾歲認字,幾歲學藝,幾歲接觸其他雜學。幾歲成親,幾歲生兒子。總之一切規劃都在他腦海顯現過一番了。只等歲月流逝孩子成長

    “沈熙成,如何?”沈歡笑著問道。

    “熙成?熙成……”沈氏念了幾次,覺得還順口,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就叫熙成吧。現在是熙寧年間,有個熙字也算符合。”

    熙者。又是“希”音。希成希成,也可以寄托沈歡對這個時代的理想了。希望能成功吧。

    于是乎。小沈才出生幾刻鐘,沒有任何民主地套上了“熙成”地民號。不過已在熟睡的他應該不會在意了吧。也許,要直到他長大懂事,才會了解他父親地這番希望吧。不過那個時候,時代也應該已經改變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海州城里消息靈通之人都听到了知州大人喜得麟子的消息,不少人送來了很多補品。沈歡在海州在東海布置好出海事宜後趕了回來,說要盡快見佷兒一面;歐陽發也上門來觀看,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沈歡親自告誡他莫要在報紙上刊登這些小道消息了;就連歐陽修這等老人,關心後輩,也來看了一眼,讓沈家大小感激不已。

    總之又熱鬧了幾天。

    當一切歸于平靜之後,沈歡的心思才回到了正事之上。一打听,他才發現,京城朝堂的局勢又有一番變化了。而甦軾安置,也有了著落。

    三月初十,沈歡才從京城的來的報紙上知道了朝廷對甦軾的安排。

    報紙來得遲,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是多日以前

    沈歡兒子出生日的前十天,京城福寧殿。

    宰相司馬光與皇帝趙頊相對而談,偌大個福寧殿就他們君臣兩人。

    趙頊一臉興奮,看著沉穩地司馬光,說道︰“司馬相公,子賢提議設立海關之策,你覺得如何?”

    “全憑陛下裁決。”

    趙頊不悅了︰“司馬相公,朕是因為對你的信任,才把你找來相問。你也知道,子賢來的奏章里頭,涉及到海軍之事,另外還有海鹽,朕不好當著諸位大臣之面說出來,事惟有你知道,因此朕也只有你問了。你莫要與朕打馬虎

    “臣不敢!”司馬光恭敬地說道,“臣在說出本意之前,還是想先問陛下一句,陛下覺得這個海關可設立嗎?”

    “為何不可?”趙頊大是振奮,“你也看到了,子賢在海州做海貿,才一年多就上交了兩百萬貫的賦稅,如果算上海軍里面的一百萬貫,那就是三百萬貫!三百萬貫呀,都比得上朝廷鹽一般的收入了。而且子賢也說了,隨著產鹽能力的增大,還有海船隊伍的擴大。今年的收入將會更多!如果有朝廷轉設一關來處置這些海貿,那將會產生多大的利益呀!千萬貫?還是幾千萬貫?朕都不敢想象了!因此,這個海關,朕一定要設地!”

    司馬光平靜地點頭,其實心里已經暗地里在笑了。昨日陛下召見,商討了海州一方上交賦稅地示意之後,震驚地他回到府中就受到沈歡寄來的信件。心里沈歡沒有任何隱瞞地把在海州做的一切都詳細說了,包括海鹽與海貿。

    他的意思就是設立一個海關,讓甦軾來做這個負責人。一來讓甦軾避一避朝政的風頭;二來這里確實能出政績,最適合甦軾不過了。待得兩三年,憑此功績,入京為官也不會有閑話了。

    回信地意思就是讓他這個服官家讓甦軾出任,免得便宜了別人——有此利益,別說官家了,就算司馬光這等臣子都會同意這個海關的設立。對于這一點,沈歡從來沒有懷疑過。因此圍繞地主題更多是如何讓甦軾走馬上任。

    了解詳情之後的司馬光,先是驚,後是喜。驚地是沈歡的動作。喜地是沈歡是他的人,還有甦軾的安置也有了去處。這些日子,甦軾在朝中的日子並不好過,官家不喜,朝臣攻擊,都讓他好不狼狽。

    作為這次領他進朝的人,司馬光也不好受。現在有了更好的去處,就再好不過了。雖然無奈人才遠走,可這是以退為進的策略,不得不為之。就像當年沈歡出海州一樣!

    因此剛才听得官家設立海關地強硬態度,司馬光才高興不已。想了想,說道︰“陛下說要設,臣當然不敢說不行。再說這確實于國于民都有利,不過這個海關,該是什麼品級。由誰來管呢?”

    趙頊一愣,才一日的時間。他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不由問道︰“那司馬相公是何主張?”

    司馬光說道︰“臣覺得可以把此海關命名曰大宋海貿總關。職責是負責大宋天下的各處海貿。在沿海各路設立一些港口,專門從事海外貿易。海關就總體負責這些海劃。還有就是大宋對外或者海外對大宋貿易稅收,也由海關負責。那些不是朝廷設立的港口,將沒有對外貿易的權力,而海關的另一個職責就是負責打擊非法海外貿易。這個打擊就要借助海軍的力量,因此臣覺得把海關設在海州最好不過了!”

    趙頊點頭笑道︰“這些朕也覺得有理,可以依司馬相公所言去辦!那海關的品級如何,又歸哪所管呢?”

    “品級不宜過高!”司馬光斬釘截鐵地說道,“最好只是五品。”沈歡說了,這海關現在更多是為甦軾而設,如果品級太高,估計王安石一方之人不會同意,一旦大力反對,官家這邊就不好說話了;再說海關如果品級太高,就成為大宋官員都想去的地方,到時難免成為別人手中斂財貪財地工具!

    “五品……”趙頊沉吟不已,覺得有點低了,想想海貿的利益,怎麼說也該要三品才對得起他地功績呀!

    司馬光忙道︰“陛下,此事還涉及到海州的海軍與海鹽,如果品級太高,朝廷現在要設立,難免就引人注目,屆時也許這些秘密就都要泄露了。這對朝廷很不利!”

    趙頊一驚,點頭道︰“相公果然思慮周全遠大,好,五品就五品!”

    “至于海關歸屬……”司馬光沉吟片刻,“海關管的也覺得屬于三司最好不過了!”

    “三司!”趙頊又是一驚,奇怪地看著司馬光。司馬光與王安石不對付,他當然清楚,也許是有意為之。而三司權力雖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大了,可三司使是曾布,此人支持的是王安石,司馬光還讓海關入三司,難道不是壯大敵人嗎?

    “是三司!”司馬光堅定地道,“政事堂管政務,樞密院管軍務,而三司管財務,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定,可以讓朝堂平穩,臣並不敢逾越!海關再好也是財務,理應歸三司管轄!”

    趙頊有點慚愧了。“規定”他都改得七七八八了;不過心里卻是頗為欣慰,司馬光為人持正,不會因人廢事,這點非常可取!

    “就歸三司吧!”趙頊趕快說道,“不過因為要涉及到海軍之事,三司暫時也不能插手,名義上歸它,實際上就先掌握在朕手中吧。海關之事,一切由朕裁決,當然。司馬相公也該分擔分擔,這點上朕還是信任相公地!”

    “臣遵旨!”司馬光大是同意,他當然也不願意海關之利落入王安石一方之手,現在官家自己也做出限制,那最好不過了。

    趙頊笑道︰“好吧,說完這一切,現在該說說這個海關的負責人了!與海軍指揮使一樣,朕將設一個海關總使,負品官員。名義歸三司,暫時只對朕負責!”

    司馬光心里一動,心道來了,小心地問︰“陛下可有滿意地人選?”

    “你覺得周季此人如何?”

    “誰?周季……”司馬光迷糊了,“陛下,朝中還有一個臣不知道的叫周季地官員?”

    趙頊笑道︰“他不是官員。”

    司馬光更訝了︰“不是官,那是……”

    “相公難道忘了在京城開第一家印刷作坊與第一家茶樓的周季周老板了?他與子賢熟得緊呢,都稱兄道弟了!”

    “他?”司馬光漸漸有點印象了。

    “對,就是他!”趙頊點頭說道,“你覺得他地能力如何?朕是問生財手段?”

    “自然是頂好地!”司馬光說道。沈歡在心里把一切都詳說了,其中包括與周季的合作。想想此人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有了幾十萬貫的家財,能力不能不佩服。

    “陛下……您不會是要他做……海關總使吧?”司馬光舌頭都大了,對官家的問話反應過來。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趙頊大笑著念了一句詩,“相公。這是子賢當年好有名氣的一句詩,說的就是用人之道呀!不拘一格用人才。方才是盛世之道。海關更多涉及財務,而又熟海務,讓他去做豈不是如魚得水?”

    “可是他是……”司馬光傻眼了。官家的意思簡直是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相公是要說他是商賈,別人會不服?”趙頊反問,“這個倒可放心,他雖是商賈,然而卻有先帝賜予的爵位,這是當年救助災民獲得的。當時相公是開封知府,應該了解。”

    這點司馬光否認不了。

    “再說了!”趙頊難得興致,“商賈又如何?姜太公未發達之前只是渭水邊釣魚地漁夫;諸葛孔明未成丞相之前,也不過是南陽的耕夫!然而他們都做出了千古功績,可見用人看出身是要不得的呀!”

    司馬光更無語了,你舉例可以,可不要把周季說成姜子牙與諸葛亮那般的人物呀。他的腦海里已經聯想出一個胖子拿著羽扇輕搖的噴飯景象若渴的心思臣萬分佩服。經陛下說明,臣也覺得這是高明的用人之道。可是陛下想過沒有,天下之人沒有陛下這般開明,他們會怎麼想?特別是那些讀書人,若是知道了陛下這般重用一個商賈,他們會怎麼想?一旦洶涌鬧起,只會傷了陛下賢明的名聲而已!周季有才不假,可抵得過十個百個甚至千個士子,然而這個天下士子何止千萬,為了一而失了“朕明白了,相公言之有理!是朕想偏了!”

    “陛下聖明!”司馬光喜道。

    “朕一時想出個好地人選來了,相公可有推薦?”

    司馬光不答反問︰“陛下覺得這個海關總長應該最重什麼?”

    “這……朕一時說不清

    “臣覺得應該最重品德!”司馬光侃侃而談,“陛下,海關能聚海外財物于一處,有子賢開出的策略,只要不是太過遜色的人去照著辦都能做出功績來。因此這個才與不才,暫時就不討論了。臣想就品德上說一說。單看海州一年就能創造出三百萬貫的利錢,那麼管轄天下海貿的海關呢?也許不止千萬貫了吧?面對如許錢財,誰不會動心?一旦有了邪心,以權謀利。豈不是朝廷的損失?因此臣覺得這個總使要品德絕佳之人才好,面對財物而不動心,品行高尚,方可令人放心!”

    趙頊聞言點頭道︰“相公言之有理,理當如此。”

    司馬光又道︰“說到品德高尚,朝中之人,臣覺得範純仁最合適。然而他身為御史中丞,品級已高,若是去就,難免讓人生起貶謫的心思。再說品德高尚更適合做御史了。言官交給他,相信陛下也能放心。”目的︰“想來想去,要品級相若品德又高者,臣心里現今只有一人!”

    “何人?”

    “甦子瞻!”

    “他?”趙頊訝然不已,“他嘛……”

    “陛下,甦子瞻之才,連仁宗官家都認為可以做宰相,這點倒可放心了吧。至于品德。他是歐陽公地弟子,這些年地品行,有目共睹,也沒有懷疑的必要。他現在只是一個御史,在朝中又鬧得不愉快,讓他出去歷練歷練也是陛下美意。陛下當年對子賢不也是這樣地心思嗎?甦子瞻亦是如此人選呀!”

    趙頊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司馬光的話,然而還有點猶豫。

    司馬光又進言道︰“陛下,子賢已經出去快兩年了,如果陛下要重用他。也許要調他回來。現在海州在他手上已經好生興旺,若是接手之人不佳。難免會壞了此等局面。屆時……臣的意思是可以讓甦子瞻接手,經過一年半載的鍛煉,讓他又做上知州,有地方為官經驗,再回朝來。想必更能務實了,而朝臣也不會有諸多言語了!”

    趙頊徹底心動了。沈歡他是一定要調回來的,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至于甦軾。趙頊都有點感激司馬光了,確實只是書生之言。還不夠務呀,能出去一趟也好,到時升為三品知州再回來,也就名正言順了。最重要地時暫時把這個麻煩調出去,免得在朝中時時彈劾處處為難自己。

    而有司馬光出面主張讓甦軾出去,別人也不會認為他這個皇帝是因為听不進諫言罷黜賢明壞了明聲。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好,就他了!”趙頊狠狠一拍板,下了主意。

    不知該贊美趙頊還是該批評他才好,他這人比較倔,一旦打定了主意,天皇老子來了也難以改變。比如王安石變法一事上,終其一生都沒有動搖過。現在王安石也吃到了他性子的苦頭!

    對于在海州開設海關地主張,雖然不清楚海州那邊的情況,不過有了兩百萬貫打底,王安石也沒有反對地理由。可對于讓甦軾出任海關總使的任命,他就要強烈發對了。就因為看到了海貿地利處,他才不能讓甦軾這個給他惹麻煩的人去撈功勞呀!

    他不是傻子,當然清楚司馬光主張的意思——讓甦軾出去歷練歷練,有了功績就回朝,到時地位就穩固了。而海關就是一個能快速出政績的地方,他沒理由不反對一個明知道會為難自己的人上位!

    反對很洶涌,甚至連附和王安石地諸人也都明言反對了,呂惠卿等人不時在趙頊面得為變法反對著壯大實力。

    不過還是那句話,皇帝才是做主之人。趙頊的話就是聖旨,當日在宰相司馬光面前把板拍得響亮,在對方沒有明顯的劣跡之前,為了面子也好,為了維護皇帝威望也罷,他都不可能改變主意。

    造成的事實就是在即將三月的時候,他取了甦軾御史的職位,任命他為海關總使,盡快動身去海州籌辦事宜。

    等沈歡兒子出生,他恢復心思處理政務的時候,甦軾已經在去海州的路上了。

    從西蜀到京城,才風光不到半年的甦軾,又一次出京奔走了。好在這次並沒有沮喪的神情,相反還很愉悅。想到就能與遠在海州地恩師想聚,還有沈歡等好友,他就按捺不住激動喜悅的心情。

    另外他此行地任務司馬光也與他說清楚了,因此他對為了是充滿了希望與期待。

    途中過了清明,遙寄幾把相思淚之後,甦軾一家終于在三月中旬到達海州境地。一進海州,他就發現此地與其他地方的不同。那就是水泥道路,在馬車上平穩得有如坐轎,實在比之前的顛簸有天壤之別!一路的奔波,都累得他小兒子哭了幾回,現在好了,有了水泥路,平穩又有速度。不日就可進海州城了。

    甦軾這次進海州,並沒有知沈歡等人。他有了私訪的興致,剛進城就把家眷安排在客棧里頭,他就在海州城大街上閑逛,打算把海州地各處摸通一番。

    海州真的與其他地方不一樣,街道寬大又清潔,一條條烏灰地水泥大道交叉而行;他驚訝地發現城里面竟然還有什麼公共廁所,衛生又美觀,忍不住也進去享受了一把。

    還有就是海州百姓的神態,大多滿足,像豐衣足食一般過著歡年。不過逛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就難住了,街上不少人圍著他看,還一邊指指點點,嚇了一跳地他,費了好大的勁,才逃回客棧。

    這時候,沈歡已經派人來接他了。
狂牛 發表於 2009-10-12 12:50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歡聚
    子賢,甦某很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甦軾搖著腦|T驚奇的模樣。

    此時他就坐在沈歡海州府邸的書房內,分主客坐定,主人是沈歡,客人則是他甦軾與歐陽發。剛進府邸沒多久他就給沈歡與歐陽發迎進了書房,看來有些東西是要秘密地說。

    而甦軾不明白的就是為何他都秘密進海州城,而沈歡卻能在他還落腳沒多久就找上門來了!他還想用自己的眼楮來好好觀察海州的一切呢!現在好了,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甦軾嚷嚷著說出疑問,沈歡倒是笑了,先是小聲地笑,接著是哈哈大笑,前俯後仰得甚是夸張,把甦軾笑得莫名其妙。

    “子賢,你笑什麼?”甦軾迷糊了,本來幾人三年未見,他應該先敘敘舊情才是,奈何這個疑問實在令他很不爽,就先問了出來。

    沈歡止住了笑,一指歐陽發,道︰“說到這個原因,就不得不提伯和兄了。《海州日報》子瞻兄應該听說過吧?”

    “當然,甦某雖在蜀地,卻也能拿到一份日報來看!”

    “那子瞻兄知不知道這份日報還有揭人**的愛好呢?”沈歡說到這個就咬牙切齒了,“也許子瞻兄不了解,歐陽伯和這家伙,為了報紙的銷量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了!之前他就不經小弟同意就把小弟的肖像給刻印上去,小弟一上街就引得整個海州之人都來圍觀!很不幸,子瞻兄你也步這個後塵了!哈哈!”

    “什麼意思?”甦軾嚇了一跳。

    沈歡看著還鎮定的歐陽發,幾乎是幸災樂禍地道︰“前些時日子瞻兄在京城做得熱鬧,伯和兄為了在海州為你說話,一連半個月都在報紙上刊登了你的言行。後來為了滿足讀者的需求……呵呵,憑著記憶,用他的丹青妙筆把你的肖像給畫了出來,還印在了報紙之上。子瞻兄你才名在外,海州之人也頗有興趣。這不,不少人對你的形象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你才進海州城,就有不少人認出來了,引起了圍觀。接著就有人飛報小弟這里了,小弟一查,果真是你,哪還敢讓你在客棧住下!”

    “這……這也行?”甦軾驚得眼珠都掉了下來,看看沈歡,再看看歐陽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歡嘆道︰“子瞻兄。你就認了吧!”

    甦軾苦笑道︰“除了這樣。甦某還能怎麼樣呢?”

    “哈哈!”沈歡與歐陽發都大笑起來。特別是沈歡。這下好了。有人同病相憐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報紙上他地肖像再也不孤單啦。因此笑得特別歡快。

    笑完之後。三人一下子沉默下來。那沉澱地濃厚地感情氛圍這才調了上來。

    “子瞻兄。這些年可好?”沉默之後。沈歡愣愣地問了一句。

    “尚好!”甦軾點點頭。

    三年未見,如今歡聚,一句淡淡的話語卻包含了多麼深厚的感情呀!文人間的感情,也許沒有武人的直接,然而卻比武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凝重,甚至豁達。天涯兩地,一句“千里共嬋娟”就能換來欣慰了。

    甦軾又道︰“甦某沒想到與子賢、伯和相見卻是今日之景況了!哈哈,三年之前甦某肯定想象不出如今的模樣,子賢你們呢?”

    沈歡與歐陽發也都是搖頭。他們也實在是難以想象呀,三年之後,沈歡已經是大宋最年輕的知州,而歐陽發卻是新聞出版界的大佬。至于甦軾——沈歡應該更為感慨了,海關指揮使的謀建,總不至于讓這一段歷史成為甦東坡的注腳!

    歐陽發安慰了一句︰“子瞻不必太過感慨,海州如今也是大有為之地,只要好好做,他日亦可成就功業!”

    甦軾恭維了一句︰“這就得看子賢如何吩咐了!說到底甦某能到此地,還是托了子賢之福。臨行前官家把甦某召到跟前,叮嚀了一翻,說明此次到海州的重任!而司馬相公也說了事實,讓甦某在海州待個幾年,到時再重用!子賢,你在海州一年多上交兩百萬貫的賦稅,著實令京城之人震驚呀!”

    “一切都是托了海貿之福,小弟一開始也沒想到海貿是如許賺錢的!”沈歡笑著說道,“因為它這般賺錢,才讓小弟興起了謀建海關的心思。小弟實在是不敢獨吞這份功勞呀!剛好看到子瞻兄在京城暫時有麻煩,就奏請讓你出來透透氣!”

    甦軾苦笑道︰“子賢不必為甦某遮羞,什麼麻煩,簡直就是災禍了!早些時候京城的形勢,不是王介甫出就是甦某罷。看官家對王介甫的寵信,想必遭殃的是甦某了!弄不好還要給放到偏僻之地去,現在好了,有子賢與司馬相公的關照,總算避開了去嶺南等地!而這個海關,簡直就是為甦某獲取功勞而建的嘛!子賢之情,甦某怎敢或忘!”

    沈歡搖頭道︰“子瞻兄若說這話就太過見外了!”

    歐陽發一拍手掌︰“就是,子瞻太過見外了!不行,等下在

    風的酒宴上一定要罰酒幾杯!”

    甦軾哈哈笑道︰“這對甦某來說是罰嗎?”

    三人相視大笑。以甦軾的酒力,幾杯簡直只是開胃而已!想到這里,大家不由回憶起當年在京城縱意詩酒的時光,那等豪情,那等意氣,好像經過時間的沉澱又回到了他們的心頭,隱隱都有了股要吶喊的沖動。

    “對了,伯和兄,歐陽老師不知如何了?等下得去拜訪他老人家才成。”甦軾想起歐陽修也在海州,現在卻沒見著,不由急了。

    歐陽發道︰“這倒不用急。子賢已經派人去接家父了,等下給你的接風宴上,他必會出席。”

    甦軾又道︰“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還成。精神還不錯,現在子賢弄出來的海州大學做校長,不知有多歡呢!請了不少昔年的好友過來,一道談論經賦詩文,愜意得緊!”

    “那就好,那就好。”甦軾寬慰笑了,“還是子賢懂得老師的心思,知道他最愛提拔後進,在京城坐著也不舒服,弄出個大學來,讓他老人家有用武之地!這個大學甦某也听說了,不問出身,不拘囿于一門一學,很有當年孔聖人有教無類的風範!”

    沈歡微微一笑,他對大學抱的希望,豈止如此而已!不過日後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就不好說了,一切由時間來決定與證明吧。

    甦軾又道︰“子賢,我等都不是平常人。

    兒女私情就不多說了,你快和甦某說說這個海關的具體事宜吧。海關是你提議建的,你應該有個詳細的計劃吧。司馬相公和甦某說了,到了海州,最好找你談一談。甦某是第一次做這等事,陌生得緊,還得子賢你指點呢!”

    沈歡笑道︰“指點談不上。等子瞻兄熟悉海務之後,就會上手了。海關的功用,小弟已經在奏章里寫得很詳細了,那就是管理大宋所有的海務!其實它的重要性,只在三司使之下,職務應該也低一點而已。至于提議建五品,那更多是為了子瞻兄不引人矚目,免得又生禍端。現在的朝局,與當年不一樣了呀!”

    “是啊,都是王介甫這廝,枉甦某當年對他信任有加,為之助翼。他倒好,把朝堂弄得如此爛局面!”甦軾從來都是有話就說的主兒,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說完才意識到不好意思了,怎麼說王安石也是沈歡的丈人。

    沈歡倒不在意,在他的認知里沒有森嚴的長幼等級的觀念,不管什麼人,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身份的關系就有所轉移。

    想了想,沈歡接話道︰“小弟初步的打算是在大宋沿海的州縣里劃出一些固定的州縣,作為海貿的主要港口。初步計劃是十個左右的大州,有楚州海州江寧杭州等,具體如何,還需子瞻兄上任熟悉事務之後決定。這些地方一定要適合建立大型的港口,有利于海船出入!”

    甦軾沉吟說道︰“這個倒是要斟酌斟酌,哪一州適合還有待決定。”

    沈歡說道︰“其實本來不應該劃定地方,否則有海的地方就失去了它的地利。可是現在海關初建,什麼都不熟悉,為了方便管理,只能先決定一些州縣有進出海貿的權力,其他地方沒有了。這樣也是為了集中海船,免得有些人只有一兩條就出海了,不安全,出了事也就是浪費人力財力而已!另外劃定了州縣,就有利于打擊走私。有利的地方就有人冒險,海貿如此賺錢,有些人為了漏稅什麼的,肯定會自主走私,劃定了州縣之後,哪些地方哪些人沒有權力,一目了然,方便打擊這些謀私利之人!”

    甦軾嘆道︰“看來子賢已經有周全的計劃了。若是這樣甦某還干不出成績來,那可就太對不住子賢了!”

    沈歡笑道︰“至于打擊走私之類,就需要與海州的海軍協商了。哈哈,也該是他們出力的時候了!子瞻兄,好好干吧,也許你能從這里做出新的篇章!”

    “此話共勉!”甦軾轉頭笑道。

    “哈哈!”三人皆是大笑,顯得無比地意氣風發。他們也許還真想不到,若干年後,從這里走出去的他們,將會成為這個天下的風雲人物!甦軾將要在這里干上幾年才知道未來,至于沈歡,他的任期也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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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我有罪,原本說請假兩天,現在拖了五天才更新,大家罵我吧——如果能見面,相信揍書生都有可能了!

    原因是這樣的,書生另找了份新工作,現在才確認,因此耽誤了更新。新工作開始總要努力表現的,因此接下來的一個月也許更新都不能穩定了,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呀。只能說盡量每周保持更新,不要一停就幾周的。抱歉了,對不起,給大家鞠一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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