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44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1
第四卷 擊漢 第十一章 趙梅掛帥

    我哥哥真的死了?」

    『高闕』練武場上綴緌綾緉,陳嬰率人正在給各路人馬分發武器。此番前來,他一共帶來騎兵專用輕鎧三萬五千套算箤箄箝,改制後適用於騎兵用的戈二萬把,精鋼鍛打鏜一萬把獌瑳瑱瑭,神臂弓五千套、輕弩三萬套,輕盾六千個碟碲碥碭,馬刀、靴匕三萬五千把,箭矢無數。

    練武場內雖有大量的兵卒維持秩序疐瘦瘓瘌,但還是顯的亂哄哄一片。把武器裝備領到手的兵卒們總狐疑自己所領的武器裝備不夠數,似乎漏掉了什麼。還沒把武器裝備領到手的兵卒又怕前邊的人已把武器裝備領完,等到了自己時可能領不到。大家吆喝著,詢問著,場內混亂一片,陳嬰站於高台上已把嗓子都喊啞了,依然不能把場面平靜下來,使隊伍顯得秩序井然。

    猛虎騎兵營因為主將的失蹤,所以顯得異常激動,就連試手新領的兵器時都虎虎生風、殺氣騰騰。韓信秘密訓練的三萬左右騎兵因為終於可能上陣殺敵,顯得異常興奮,總要拎著兵器在擁擠的人群中抖上一抖,試一試手感。這種大亂的場景就這樣持續著,並有愈演愈烈之勢。然而,居於高台大黃傘蓋下的李信,對於這些視而不見,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哥哥真的死了?』這句話。

    趙梅說這句話時撅著嘴,眼珠輕輕的上翻,眼眶裡白多黑少。這個神情很幽怨,同時也充滿了對匈媽人的仇恨,讓李信心中一顫,既不敢去與她對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想起第一次見趙梅時,這個小姑娘從家一路奔到上郡。意志是那樣的堅定不屈。這些年,他也曾想過把趙梅收入宮中,可一想到她的孤傲與不屈就打消了這方面的念頭。這樣做無疑是對趙梅地一種侮辱。然而,她似乎也抱定了報恩的心思,一直呆在王瑩身邊,照顧著王瑩的起居以及宮內地一切事物。

    「或許還沒死,我們並未找到黑夫的屍體,說不定被匈奴人抓去了!」李信閃爍其詞的回道,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是多麼的可笑。

    「不管我哥哥是否真的死了,我想求將軍一件事,讓我隨軍去打匈奴。我哥哥若是死。我就多殺匈奴為他報仇。我哥哥若是沒死,我就拼了這一條性命也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這個……這個……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個女娃娃家……」

    「哈!」趙梅冷哼一聲,嘴角掛著輕蔑的微笑,臉上全是輕視之色,道:「原來大王也不過是葉公好龍罷了!平常裡總是跟我們講男女應當平等。男子不應該凌駕與女子之上,女子也不應該附庸於男子,應該獨立自主,與天下好男兒一爭雄風云云的,這時候又分起男女來了,你讓我們今後如何相信你?」

    「可……黑夫已經戰死……失蹤。你若再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如何對得起他?」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小女子地生死就不用大王多費心了!」趙梅異常倔強的道。

    ……「大王!」陳嬰垂手於榻前,把李信從遐想中喚醒。道:「這樣分法不是辦法,只怕等到明日天亮也分發不完。臣覺得應該讓他們全部退出練武場,由各隊地千長帶領一屯人馬前來把本隊的兵器裝備領走,然後再行分發。」

    「黑夫一死,我的心也就亂了,竟把這麼簡單的事情給忘了!一切都按你說地意思辦,天黑之前一定要把兵器分完。」李信抬起頭,在紛紛攘攘的人群中找到了披著他的盔甲,手中抱著黑夫那頂已被踩扁頭盔的趙梅。

    趙梅因世襲黑夫的軍功而被他任命為猛虎騎兵營的統帥,為了她地安全著想更是把李敢也放在她地身邊為一親兵。李信以為憑借趙梅虛弱地身軀一定撐不起那身盔甲,拿不動武器,當看到她英姿颯爽的站在那裡,手中拎著鏜也不顯地吃力,心中稍安,不過仍是對自己的這個命令心懷忐忑,畢竟自古以來還沒有女子為將的事情發生。

    「大王真的要親自率軍出征?」陳嬰派人把命令傳出去後,輕聲問道。

    「黑夫乃我兄弟,現在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焉能獨坐於廟堂?」李信道。

    「大王對臣僚這分情誼下臣自是明白,可孤軍入匈奴荒涼之地畢竟太過凶險,臣以為應由韓信率五至十萬大軍尾後相隨以為援兵,而臣則傾盡全力供應大軍的糧草。」

    「此次出擊並非是為了與匈奴決戰,只想給其迅速一擊,勿需大軍出擊。況且,中原戰事說起就起,你與朝信還得以那邊的事情為重,就不要出去了!」李信起身,朝練武場外邊走去,道:「武器分發完畢之後,給每個騎兵準備可供十日飲用的乾糧與水,轉告各路人馬明日凌晨卯時初刻準時出發!」……

    虛邪並沒有走遠,就在陰山口三十里外等待著。當黑夫的騎兵營突然出現在身後時他大吃一驚,分不清來的騎兵有多少,更怕這個昔日的對手使出可發生巨響的怪物讓他的兵馬大亂。急切間也顧不了大破步兵,作好了突圍的打算。

    他一直就盯著黑夫,兩路人馬在韓信的中軍會合後,不等韓信把缺口堵上,呼嘯一聲再次的率軍衝擊黑夫的騎兵陣。

    黑夫也發現了他,兩騎迅猛的朝對方急奔,身後隨著兩道鐵流,猶如兩股決堤的大水朝同一個方向衝擊。

    黑夫拿出神臂弓,大致的瞄了一下正要扣動弩機,這時見虛邪亦拿出一個不大的小木頭盒子。黑夫清楚自己的水準,知道在急奔而顫動的馬身上要想射中同樣急奔而顫動的虛邪,憑他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可他還是扣下了弩機,為的就是要先嚇上對方一嚇。一箭既出,他迅

    神臂弓插回馬囊,左手握住鏜。右手抽出馬刀。

    黑夫射出的箭擦著虛邪的髮際而過,射中了跟在後邊地那個匈奴騎兵。他明知是這樣的結果,還是暗道一聲可惜。同時驚奇的發現,虛邪地小木頭盒子竟然也是弓弩,從裡邊射出的那一箭極準的射中他的前胸。

    黑夫沒有時間去理會虛邪的小木頭盒子為何能射出極準的箭,反正仗著自己刀槍不入的鎧甲也不害怕,持著鏜衝殺了過去。兩騎還有十餘丈,虛邪在手中不停掄著圈的石頭突然從手中飛出,夾著風直撲黑夫的面門。黑夫大吃一驚,若被這東西砸個正著,非死即傷。舉一擋。繩索在石頭地牽引之下順著鏜轉了幾個圈,頓時把鏜纏死。黑夫更驚。拿著馬刀欲把繩索砍斷,又見虛邪手腕急抖,繩子在空中挽出幾個圈,把他的馬刀也套住了。

    馬刀極其鋒利。能切金斷玉,可對於這柔軟地繩索卻沒有很好的辦法,兩件兵器就這樣被虛邪制住無法動彈。黑夫只得把兩件兵器丟棄,身子一彎抽出靴間匕首,虎目直視準備等兩馬相交再刺虛邪,誰知虛邪仍抖繩索繼續朝他的匕首套去。全身上下只剩這一件兵器。豈能再被敵人奪去。黑夫想盡一切辦法去避開繩索。等見繩索如死蛇般垂下身子再抬頭看時,虛邪已近身前。手中多出一面圓盾,朝他面門直擊。

    匕首刺中虛邪手背的同時,圓盾也正砸中他地面門,黑夫腦袋一暈,身體一晃,感覺一道黑影從他身邊急速掠過,後頸一緊,整個人被馬背提了起來。醒來時,發現自己眼睛被蒙,手腳四肢被綁,搭放在馬背上也不知要往哪裡運送。

    黑夫在敵軍中的位置虛邪自是清楚,瞭解敵人會發了瘋的為黑夫報仇或者想救出黑夫。他派人把黑夫送往單于庭,一方面可令敵軍無法相救,另一方面也希望冒頓可以從其口中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探馬回報,敵出來一隊騎兵,人數大約為三萬五千人,後邊並無敵步兵跟隨。

    虛邪心中大喜。敵人這是要用騎兵打他的騎兵,用句秦人的一句老話來說,這叫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他們匈奴人是幹什麼吃地?從小到大都在馬背上生活,論騎馬作戰地本領,他們願認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虛邪給須卜呼韓報信,讓其再退二十里,並且囑咐沒有他地求救命令千萬不要相援,免得把敵人給嚇跑了。他把部隊分成三部,一部由他親率,迎面朝敵軍開進,人數不多為五千騎。另兩部各為一萬二千五百騎,分左右朝敵兩翼開進,既可防敵軍包抄,又可堵截敵軍的後退。

    兩軍在一片平坦地草地相遇,見敵軍亦是五千人馬,虛邪心中得意的一笑。以為敵人也同他一樣,由五千人打頭陣,另外的三萬人馬分成兩部從兩翼包抄。雖然敵人在人數人比他多了五千,可是他一點也不怕,騎兵對騎兵,他完全有信心也有把握憑借五千騎兵對敵一萬騎兵。

    通譯指著敵主將後邊的那面大旗解釋說那是個『趙』字,然後詫異的道:「虛將軍,他們的主將怎麼是個女的?」

    「女的?」虛邪大吃一驚,仔細打量見果真是個女的,而且相貌長得還挺不錯。心中盤算敵軍唱的這是哪一出,難道敵人的將領竟匱乏的這種地步,少了一個黑夫就找不來其他將領,讓一個女的充任將領。

    「告訴她,我不與她戰,若真要戰,戰輸了的話可是要給我做老婆的!」虛邪嘎嘎而笑,道:「並且讓她明白,我已有十九個個老婆,她只能為我第二十個小老婆。」

    通譯淫蕩的笑了笑,照原話翻了過去,見趙梅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心中也是一奇。道:「開戰之前,你可有話傳與我家將軍?」

    「你代我問問,前些日我們有個將軍不見了,是不是被他擄去了?」趙梅微笑道。

    「哦,你是不是說那個……」虛邪把黑夫的容貌形容了一遍。趙梅心中一痛,點了點頭。虛邪大笑兩聲道:「那傢伙是匹劣馬,本將軍好吃好喝待他,希望他可以為我所用。可他就是一副死倔脾氣,軟硬不吃,於是本將軍一怒之下便把他給殺了!」

    趙梅聽罷心絮大亂,身體微微一晃差點從馬上摔下,身側的親兵李敢輕輕扶住她的手背,低聲道:「大戰之際,將軍不可被他事所左右,一切以戰事勝利為重!此時虛邪目中無人,將軍可趁機激上他一激。」

    趙梅點了點頭,狡黠的一笑,叫來一個千人長,令其把部下兵馬退出五里之外。虛邪看著奇怪,忍不住問道:「你這是為何?」

    趙梅冷冷一笑,道:「實話告訴你,你所殺那人乃是我家哥哥,今天我是特意來為他報仇來了。勝你乃是小事,以相若兵力勝你顯不出我的能耐來,所以退去一千人馬,以四千人馬敵你。」

    虛邪豈能被一個小女子如此輕視,連連擺手道:「不不!應該是我勝你乃是小事,你勝我是件極困難的事情,這樣吧,我退兩千兵力,由三千人馬戰你四千人馬。」說罷,慌忙叫來兩個千人長,也把兩千人馬退去五里地。

    趙梅又降一千,虛邪跟著也降一千,兩人你降一千我降一千,當趙梅降至一千人馬,虛邪也只剩一千人馬時,他喊道:「我再降一千一馬!」通譯正要翻譯,突然為難的道:「虛將軍,這一千人馬再降,你可只剩一人獨鬥敵一千騎了。」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2
第四卷 擊漢 第十二章 騎兵對決

   五百,我以五百鐵騎對你一千騎兵!」虛邪深為自己快捷的反應過來沾沾自喜,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或許已墮入趙梅的骰中。

    「我以四百鐵騎對你五百騎兵!」趙梅咬了咬下唇道。兩人又陷入新一輪的減兵之中,由四百減至一百,又由一百減至十人。虛邪再次心直口快的道:「我以一人對付你十騎!」

    「這可是你說的,就這麼定了!」趙梅不等通譯第三次的提醒,急忙道。雖然彼此都不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然而大家又都猜測出對方說的是什麼。通譯苦著臉正待翻譯,虛邪打量了一下對方所留的人馬,道:「不用說了,我明白她在說什麼,以一人對她十人就一人對她十人,難道我還怕一個女娃娃不成?」

    虛邪如一座鐵塔般趕馬向前,趙梅頓覺眼前一黑,猶如看到一塊黑雲慢慢遮住大半個天空。她回頭查看身後所留的人手,因為事先並未預料到會有這等事情發生,沒有什麼準備,所以留下的九人都是持戈、拿弩的普通騎兵,唯一能算得上利器的只有她手中的鏜與各個騎兵腰間的馬刀。

    「圍!」趙梅舉了舉手中的令旗,九騎各持一弩把兩人圍在正中。虛邪打眼一看,見這九人除了李敢之外都是新手,騎馬的技藝簡直還不如匈奴的三歲小孩,哪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先是拿出一個方盒,中間有一排對空的圓洞,每個圓洞裡邊放著一支箭羽。方盒的下邊有根木頭的把手,每個圓洞邊尚有一個弩機,正上方的後端是個豁口前端則是一個凸起。箭是由一種看似普通地繩索拉拽在弩機之上。貌似射程極短沒有什麼殺傷力。

    然而虛邪卻把它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上,神情異常自信的舉著方盒把手朝趙梅晃了晃,極其誇張的對從嘴中吐出短促地一聲『呯』。接著像小孩一樣天真無邪的笑了笑。

    「射!」趙梅放下手中的令旗,李敢等扣下弩機,馬上的虛邪突然不見了。九支弩箭胡亂的飛去,在草叢中隱沒。李敢一邊去壺中取箭,一邊四下打量,發現虛邪整個人半蹲於馬的另一側,手中的方盒正朝他瞄來。李敢下意識的把整個身體後仰。箭擦著他的面寵飛過,掃帶而過地風打得臉有點火辣辣的痛。

    雖然李敢不知這古怪東西如何上弦搭箭,但依據經驗覺得虛邪上箭得需一定地時間。馬上又從馬背起身,順勢用腳把弦蹬上弩機。將一支箭放入匣中。還沒等他拿起弩朝虛邪射去,又一支箭射了過來,穿過臂鎧兩片鑲甲之間正中他持弩的左臂。

    左手五指無力,李敢鬆開馬韁用右手拿過弩。朝虛邪射去。

    虛邪見一箭射來,蹲在馬身側打馬使馬快速移動起來,躲過李敢射來的這一箭後,又用方盒連射三箭。一箭射空,一箭射中一個騎兵的小腹,一箭射翻一匹駿馬。方盒裡已無箭矢。他技藝嫻熟地騎著馬在眾人之中穿來蕩去。猶如一隻輕捷的小燕。等轉了一圈之後。已退出包圍圈,拉著馬讓馬前腿抬起玩了個瀟灑的仰站。嘴中發出一聲長嘯,樂呵呵的看著那名小腹中箭的騎兵退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趙梅領著八個騎兵呈箭矢狀在他面前拉開一個陣形。

    弩箭中間換箭所需地時間太長,騎兵們又不太熟悉馬匹,騎在馬身上射箭水準自是大減,於是眾人紛紛換上長戈,準備對虛邪來一次衝擊。趙梅也把令旗插回馬囊,手持朝前一指,領隊朝虛邪衝了過去。

    虛邪與趙梅之間地距離為三十幾步遠,見趙梅等地馬匹速度還沒加上來,悠閒自在的從馬上解下綁了一塊圓石地繩索,搶了兩圈鉚足勁朝最後的那名騎兵扔了過去。這一石砸的極準,不僅把最後的那名騎兵砸翻在地,石頭往回彈落時還砸在第二個騎兵的後背上,把那名騎兵砸的身體一晃差點也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虛邪後邊的騎兵一陣歡呼,虛邪也是得意,雜耍般的把繩索抖了幾抖,將連趙梅在內的八個騎兵手中的兵器全部套住。趕馬調了個頭,把繩索往身上一背急奔起來,想將趙梅等手中的兵器全部拉掉。

    眾人用足勁與虛邪對抗著,趙梅眼見陷入被動之中,鬆開手中的,抽出腰間馬刀朝繩上一割。繩索繃得極緊,馬刀自是十分輕易的將其割斷。可這一刀雖將兵器擺脫了繩索的束縛,但騎兵們對馬術本就不精,也被一閃之下紛紛從馬背跌落。

    虛邪哈哈而笑,仗著趙梅只剩一個小孩跟隨,又從馬囊之中抽出長矛,加快馬速飛奔而來。矛尖上並無寸金,然而它的尖銳程度仍是把趙梅嚇了個花容失色,忘記了身上穿的是刀槍不入的鎧甲,只把手中馬刀來回揮舞以期擋住刺過來的長矛。長矛與馬刀即將相碰,虛邪將手腕一動,矛尖擦著趙梅的腰際朝李敢刺去。

    李敢見矛來得兇猛,手中戈又不及長矛長,將戈擲向虛邪,一個鷂子翻身已跳躍到馬下。他的手緊拽馬脖鬃毛,雙腿飛快移動在地上急奔,等到虛邪一擊不中收矛,又是一個翻身上了馬背,腰間的彎刀也趁勢拿在手中。

    虛邪將身體一側,躲過李敢擲過來的戈,瞥見趙梅持刀劈來,抬矛一擋,矛被從中間斷開,馬刀餘勢不減的繼續劈來。虛邪心中一驚,再次將身體後仰,眼睛的餘光看到李敢也殺到近前,等趙梅的馬刀擦著他的額頭而過,他雙腿用力夾住馬脖,一個大回轉身體已從馬前腿中間的空隙穿入,躲到了馬腹之下,並將彎刀拿在手上。戰馬仍在往前急奔,虛

    那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的騎兵身旁通過時,揮刀砍死兵。

    —

    大約跑出百步遠,虛邪翻身上馬,看到趙梅的十騎被自己傷了三騎。殺了三騎,心中更是得意,把彎刀插回腰間空著兩手騎馬朝前走去。道:「再鬥下去你也是個輸,我看還是降了吧!」話剛說完,只覺額頭一陣陰涼還伴隨著絲絲的痛感,伸手一摸,手上沾滿了血跡,知道是剛才趙梅那一刀劃破,心中大怒,盤算著捉住這個小婆娘之後該如何折磨她。

    趙梅把馬停了下來,故意的把馬刀舉起。將陽光反射到虛邪地臉上,冷笑道:「再鬥下去你也是一個死字。我看你還是別浪費力氣引頸待戮吧!」

    兩人說也聽不明白對方再說些什麼,可這時也用不著通譯前來進行翻譯,從兩人的面部表情上完全可以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

    「咦!好大的一支鳥!」李敢抬頭驚道,趙梅忍不住朝天上看去。虛邪見兩人都朝天上看去,也把頭抬起朝天上看去。突然,一聲利箭劃破空氣地嘯聲傳來,不用去看虛邪亦知有人暗箭突襲,忙把身體窩了下去。一道黑影順著耳旁穿過,虛邪伸手一摸。左耳被箭射去一半。

    「可惜。可惜!」李敢搖頭歎道。

    「暗箭傷人。真是卑鄙!」虛邪怒罵一聲,舉馬正要上前將李敢斬於馬下。神色猛然一變,朝四下一看,趕馬繞過趙梅與李敢退回陣中。

    「敵人來了!」李敢上前指著四周快速移動過來的一條細線,輕聲道:「看來他並未發覺大王繞其後攻之的意圖,還以為來的是我們的人馬,因此退回陣中。」

    「現在怎麼辦?」趙梅道。

    「時不待我!我們應該馬上集結兵力朝虛邪衝擊,他們現在人數與我們相同,遲了只怕會被其圍而殲之!」

    「可……可大王命令我們在此吸引虛邪的注意,此時出擊只怕……」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大王當初安排計策之時並未料到敵人會兩翼展開,用三萬人馬來包圍我們三萬五千人馬。將軍若遲疑不擊,等到虛邪發現來的是他們的人馬就遲了,難道將軍想為了不違大王的命令把自己地性命與五千將士的性命都送掉嗎?」

    「可……」

    「為將之道貴在果敢,豈能婆婆媽媽遺誤戰機!若大王到時怪罪,李某願一力承擔,請將軍下令出擊!」李敢雙眉緊鎖,道。

    「剛才我們十人尚敵不過其一人,可見我們地騎兵並不擅馬戰,現在出擊……」趙梅有些猶豫,或者說剛才與虛邪的那一仗讓她明白過來匈奴人並非想像中的那樣不堪一擊。

    「我軍訓練伊始,馬術自是生疏,但並非沒有勝的可能!應以猛虎營所留下地老兵在前衝鋒,新手們隨後跟進,先衝破虛邪的防線再說!」

    趙梅看李敢的眼神頓時有些變化,要是先前她以為李敢只不過是個什麼也不懂,一心夢想在戰場殺敵立功的小孩子罷了。如今已開始驚歎於李敢的果敢與機敏,心中暗暗起了佩服之心,道:「就依你說的辦!」

    虛邪仍在彷徨,猜不透趕來地騎兵是敵人地騎兵還是自己地騎兵。若是敵人的騎兵,那就是說他地騎兵已被全殲,因此敵人才能如入無人之地般的向這邊奔來。他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然敵人不會明知道自己才剛剛破了韓信的五萬步兵與黑夫的五千騎兵,便張狂的派出三萬五千騎來與他戰,敵人一定是又有了什麼新式的武器,所以才會迅速的消滅他派出去的騎兵,轉而朝這邊奔來。但若趕來的是自己的騎兵,那敵人的騎兵又在哪裡?他還是有自知之明折,明白自己的騎兵決無理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全殲敵騎!

    「將軍,敵人開始朝我們這裡衝擊了!」一名萬夫長道。

    虛邪抬頭看去,敵騎組成一個錐子陣形向這邊衝來,而個錐子又可分為三段。第一個梯隊大約二十多人,身著千人長以及五百主級別的衣甲。第二梯隊大約三百多人,著的也多是將服,最少也是屯長級別的小將領服飾。第三梯隊人數最多,其本上都為騎士。對於這支騎兵虛邪是深有感觸,認為他們簡直不堪一擊,除了手中的馬刀還有些威力外,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他有信心在分出趕來的騎兵究竟屬於哪方之前殲滅這支騎兵,把頭向上仰了仰,道:「殺!衝散他們,剿滅他們!」

    虛邪衝在最前邊,趙梅亦衝在最前邊,當兩軍兵馬相距只有不足百步時,趙梅的騎兵先行放出一陣弩箭,又朝前急奔了二十步,虛邪的騎兵亦放出一陣弓箭。

    匈奴騎兵是以一個方陣衝擊,他們居於前邊的三排都拿有一個小圓盾,把身體彎到極低,只管迎著往前衝。他們擋下大部分的弩箭,不過仍是有為數不少的弩箭射死射傷數百的後排騎兵。

    趙梅軍仗著甲厚,沒人持盾抵擋,再說根本也沒有盾可用。前邊衝鋒的有無縫鎧甲護身的,自是沒有傷亡。後邊跟著的,身著銅甲的略微有一些傷亡,人數在百個之內。

    虛邪兵馬就如一個快速移動的擂木,趙梅兵馬就如一枝離弦而出的利箭。擂木看似沒有殺傷力,可虛邪自信他這塊擂木是極硬極重的那一種,別看敵軍擺出個錐子陣形,可她這柄錐子卻是個極脆極鈍錐子,不說可以刺入擂木之內,而會在擂木的圶擊之下寸斷。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2
第四卷 擊漢 第十三章 三齊歸榮

子最終扎入了擂木中。

    虛邪所想的敵騎將在衝擊之下支離破碎的場景並未出現,居於最前端的敵第一、第二梯隊如入木的釘子一樣牢牢扎入他的陣中。這些身著古怪鎧甲的騎兵,揮舞著一件古怪的兵器蒐蒗蓖蒸,使他的騎兵如被馬蹄踏倒的嫩草一般,倒下一批又倒下一批。

    正中的位置閨閣隤隡,也就是兩軍相逢的位置,誰也不給對方退讓一步。後邊的人馬急切的想往前進碠碣碤碩,如潮水一般向兩邊擴散,在草原上形成一條線蒟蒺蒙蒔,這條線越來越細,直到最後竟有與奔來此處的人馬連成一片的趨勢。

    虛邪拿著彎刀砍了迎面而來的敵騎一刀,刀口與鎧甲相擊,迸出一道桔黃色的火花,鎧甲完好無缺然而彎刀卻斷成兩截。那騎透過盔上的黑洞看來,目光顯得無比深邃,也更加的讓人可怖,順手一刀也朝虛邪的肩上斬來。虛邪眼見無法抵擋,伸手在馬背胡摸,終於摸到一樣東西,也不管是何東西,順手一擋,躲過這一刀。敵騎離去,在他的陣中衝出一道口子,兩邊散開的人流又如終於找到一道缺口的水一般迅速的往中間相聚,由這道口子衝出。

    虛邪這時才注意到拿出擋剛才那一刀的是小盒子。

    這個小盒子是一件寶貝,三萬人馬之中唯有他有,如今被破成一片,虛邪心中甚覺可惜。三個月前,當冒頓把這個小盒子交給他時,他還頗有些瞧不起它,用過之後才發現這個小盒子很有妙用。

    小盒子是誰送給冒頓然後又由冒頓賜送給他,虛邪不知道,不過總覺得一定是從西邊來的那群怪人帶來的。這群人長相怪——黃毛、藍眼、白皮膚,造的東西也怪——小圓盾、長矛,不過倒是滿有用的。人是冒頓在攻打『赤谷』城時無意中俘獲的,聽說是從一個叫羅什麼國的地方來的,孤軍直入。剛剛才打下『赤谷』城,屁股還沒有坐熱,又被冒頓給擒住了。

    在準備出擊前的某一天。冒頓曾在一次大帳會議上大談匈奴以前地文明成果,作為親兵左大將。同時也是衝鋒陷陣的急先鋒。他也有幸列席參加。冒頓說。東邊的秦人曾經偷了他們許多東西。比方有個叫李耳地偷了他們的一片經書,於是創造了道德經,形成了現在地東方哲學。對,冒頓說地是哲學沒錯,自從那些怪人來後。他總是能說些讓人不明白其意地新詞。

    還說有個人偷了他們的算經。寫了本叫墨子的書。等等。反正秦人所有的東西都是從他們匈奴人這裡偷去的,於是秦人有了強弩。有了耕種地東西,有了鎧甲,有了能賣許多錢換許多東西地各類商品。而他們自從這些東西被偷了之後,就只能騎馬放牧為生。

    冒頓說我們前些時候雖然敗了,但不要緊,因為現在我為大單于了,再不是以前那些只知吃喝玩樂,對於東邊地秦人沒有絲毫辦法的單于。要把秦人偷去地東西全都搶回來,把敵人佔去的土地都奪回來,讓整個天下都在鐵騎下顫抖。

    有些人相信冒頓的話,有些人不信冒頓的話,虛邪就屬於相信的那類人。冒頓洋洋灑灑的一番話,讓虛邪感覺熱血沸騰,盤旋於頭頂的與秦人戰失利的陰雲一掃而光,匈奴人是天下最優秀民族的自豪感充斥於全身。他覺得這次再戰一定會勝,可與敵一戰之後這些好不容易才累積起來的自豪感又被擊了個碎,那些並不起眼甚至連馬還不大會騎的敵人竟能衝破他的騎兵陣。

    「將軍,敵騎來了!」一名千夫長指著才剛衝出陣的趙梅兵馬道。虛邪抬頭去看,只見趙梅一馬當先又帶著騎兵殺了一個回馬槍,五千馬隊的後邊跟著滿天狂舞的黃沙。虛邪伸手感覺了一下,草原裡並未起風。

    既然草原無風,而後邊會起如此大的一陣黃沙,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大隊騎兵來了,根據經驗,虛邪猜測這一定是一支三萬人左右的騎兵隊。

    「向中間集合!」虛邪喊道。傳令的騎兵打著響亮的口哨,指揮著人馬向後退,與奔來的匈奴騎兵於中間集合。趙梅在離敵二百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讓騎兵全部換上神臂弓,引而不發。

    虛邪還沒考慮好該以何種隊形抗敵,李信帶著三萬騎兵已經奔近,趙梅先是命下屬射出一波箭矢,然後率領部下混入李信的騎兵陣形一同向前衝殺。馬兒每跑二十五步,馬上的騎兵就可完成一次拉弦搭箭扣下弩機一系列動作,因此每跑二十五步,就有一波箭矢射向敵陣,離敵還有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箭矢已射出三波。虛邪的騎兵陣大亂,死傷頗多,猶以馬匹中箭最多,要不是每騎都是帶三馬出征,很多騎士都將無馬可騎。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瞬間即達,兩軍陷入一片混戰,虛邪眼見不敵,吆喝著騎兵分散逃離。這是李信第一次組織如此大規模的對匈奴騎兵對戰,殺死殺傷敵人五千多騎。對攻還好說,敵人一逃就顯的力不從心,根本無法追上敵騎。況且敵人分散而逃,大多以千騎或者百騎為一單位,李信又不敢令人馬分散出擊,只得跟著一隊死命追擊,直到把這一隊全部擊殺。

    如此追殺了十多日,又殺了虛邪部大約二千多人,糧草已經耗盡,李信無法只得把兵馬拉回陰山口前等待陳嬰送來補給。

    陳嬰不僅送來了糧草補給,還帶來了幾個消息:

    正如李信所預料的那樣,當齊國丞相田榮得知田市被改封為膠東王,自己的下屬田都被封為齊王,氣的差點沒吐血而亡。一方面,他不准田市去『即墨』當狗屁的膠東王,一方面率部迎擊洋洋得意要回『臨』為王的田都。田榮親自掛帥,田都手下

    大多畏懼田榮不敢與之一戰,以至於田都大敗逃往楚

    田榮得勝回朝,發現田市害怕項羽,竟在他出征的那一夜悄悄逃離宮中趕往『即墨』為膠東王。田榮對這個懦夫的行為大加冒火,眼見天下阿貓阿狗都已稱王也起了稱王之心,率軍攻打『即墨』,斬殺田市於劍下。自封為齊王。繼而為了收復齊國故土,馬不停蹄又攻打『博陽』,擊斬濟北王田安。終將三齊之地全新劃歸名下。這還並沒有完,如今正蠢蠢欲動的準備攻擊西楚。

    趙國也亂的夠嗆。當陳余得知張耳到『襄國』就任常山王。心中大怒。常對人道:「張耳的功勞根我沒法相比。如今他為常山王我卻不過為一候,這說明項羽為人地不公平。對於巴結討好於他的人,大加封賞。對我這種雖有大功但剛直不阿的人卻大肆打壓。」並於暗地裡說服田榮,道:

    —

    「項羽宰割天下,荒唐到了離譜地地步。各國將領。這些以前王的僕人都被封為王。地位與王無異。而且多封在富裕地地方,可真正地大王卻被封在貧瘠地地方。你看。我家大王趙歇被封在『代郡』,你家大王田市被封到『即墨』,你我更是連王都沒被封。我還好些,多少被封了個候,也算有口飯吃,但你卻被貶為庶民,連個吃飯的地方也沒有。你如果想整頓齊國的朝綱,改變這些違背常理的怪事,無論今後是自立為王還是擁護田市為王,就借兵給我,讓我攻打張耳,迎接趙歇為王。我可以答應你將來趙國為齊國的附庸,替你鎮守西方。」

    田榮那時剛剛擊敗田都,正有為王之心,感覺陳嬰說地不錯,就借兵五萬給陳余,如今這仗打得正酣。

    漢王劉邦也沒閒著,雖然燒了棧道,似乎是向天下地人表明自己安心於自己地封地,但探馬還是探出其在三郡之地整經備武,並且暗中聯繫邯、司馬欣,大有收攬之意……

    「食其遊說之事如何?」李信問道。

    「董翳與都已露出臣服之意,只有司馬欣看來還無意為大王附庸。另外降兵的家人有三成已轉運至『九原』,其他地故士難離不願遷移。」陳嬰道。

    「劉邦與項羽可收到我的禮物?」

    「都已收到,他們對大王表示了諸多感激之情。」

    「你回去之後!」李信略一沉吟,道:「給王驚傳道令旨,命其先將武器緊著田榮與陳余給,他們兩個此時最需要兵器,價錢可以適當的提高一點。不許欠,真要是沒錢,就讓他們以土地或者人口來換。另外,等到田榮與項羽一開戰,馬上讓董翳與宣佈歸附,並派人馬接收兩地。」

    「是!」陳嬰點了點頭,道:「大王何時回『九原』主持大局?」

    「此事不急,待我再給匈奴人一個痛擊再說!」李信送走陳嬰,找來趙梅、李敢以及各路將領。

    趙梅已經跟他說了幾次,說李敢是多麼的作戰勇敢又多有奇謀,希望李信任命其為一個千人長,或者任命其為一副將,讓李敢為他的一個親兵實在是有些浪費。說實話,李信對於這個年青人十分的喜愛,並且總有一種錯覺,以為這人是將來的飛將軍李廣的老子,哪有不想好好栽培之意?不過他想了想,軍隊不是他一家的軍隊而是國家的軍隊,任命將領的事情決不能憑一己好惡而胡亂任命,最少的讓其他將領服氣才行。於是打算任命李敢為一百將,不過今日還得考較一番。他道:

    「匈奴人好戰,可是清剿太過困難。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的草原,在這裡我們就如擱淺的巨龍施展不開,而他們卻如得水的魚兒自由自在,諸位說說接下來該如何與匈奴戰。」

    「大王當初即定的目標就是消滅虛邪部,自是以消滅虛邪部為重。如今末將已探得虛邪有一散部在東北五十里外,我們得了補給自應該前去剿滅。那可是一支五千騎的騎兵啊!」一名將領道。

    「不行!」另一名將領搖了搖頭,道:「等我們趕到那裡,他們又已跑掉,我們再追,這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完。要曉得,我們的乾糧不過夠十日之用,跑得遠了既有被敵圍殲的危險,又有補給無法獲得的困難。」

    「李敢,你來說說你的考慮!」李信道。

    「我?」李敢有些不敢相信,道:「只怕我說不好,惹得大王與眾位將軍笑話。」

    「別怕,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趙梅含笑的鼓勵道。

    「我覺得大王定的這個策略有些不妥!」李敢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道:「大王要消滅虛邪的人馬,為的是讓冒頓害怕不敢進犯中原。可要讓他害怕又何需非得消滅虛邪部,消滅須卜呼韓部不同樣可使匈奴人害怕!」

    「啊!」眾位將領大吃一驚,道:「那可是十萬匈奴騎兵,他不來犯我們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我們豈能去犯他?」

    「為何不能去犯他?」李敢怪道:「俗話說冷水煮青蛙、青蛙不知死,軟刀子割肉不覺痛……」

    李敢把自己的設想一一說出,李信頓感大妙,此計頗有些零敲牛皮糖,積少勝為大勝的意味。他拍手稱讚,當即同意李敢的說法,並委任其為百將。當然仍是趙梅親兵的百將,還是以護衛趙梅的安全為主。

    眾人散去,而李信又陷入覺思。匈奴人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可以快刀斬亂麻,來個速戰速決一了百了。由追擊一個虛邪就可看出要想徹底收復漠北之地,沒有個十年八年,實難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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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十四章 三秦歸漢,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卜呼韓貴為右賢王,然而此次出征冒頓嚴令其必需以瞻,一切行動听從虛邪的調派。雖說他心中極為抗拒這道命令,並以听從自己以前的下屬號令為恥,但也不敢有違冒頓的命令,只能委曲求全的按照虛邪的命令靜待,豈料這一靜待竟靜待了三月之久。

    虛邪被擊潰,須卜呼韓派人前去找虛邪請示加入戰局,虛邪並不同意,讓他稍安勿燥。說什麼此乃一計也,要的就是讓敵人前去追擊,要把這支騎兵拖垮拖散,拖得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十日後,敵人在補充了糧草卻不再追擊虛邪,反而對他的營地多加侵撓。須卜呼韓再次的請示要求出擊,虛邪又道侵撓的不過是敵人的零星小隊,他已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只等敵人的大隊趕到,兩支兵馬一夾擊,定可讓敵人全殲于此。

    虛邪被冒頓調到帳下後,須卜呼韓發現這個昔日的部下越來越自負起來,說起話來也霸氣十足。他私底下認為虛邪說的簡直沒有一點的道理,可是不想去反駁,也懶得去反駁,反正敵人每次侵撓的人馬並不多,總是一千兩千人等,最多的時候亦不過五千,自己這邊的傷亡很少,也就干耗著。

    李信把三萬騎兵以一千人為一隊分散在四處隱藏,每隊相隔的距離並不遠,當一隊突然遭受敵人攻擊時,兩側的騎兵可于兩刻鐘內趕到。距離最遠的也可在一日之內趕到。貌似他的三萬人馬把須卜呼韓的十萬騎兵牢牢地包圍起來,其實這樣松散地包圍只要須卜呼韓願意,隨時都可以在任何位置突圍出去,而他的真正意圖也並非是包圍須卜呼韓。主要針對的還是虛邪的突然來襲。

    趙梅的五千人馬分隊出擊。每次少則一兩千人馬,多則三四千人馬,很少有全部出擊的時候。當然,這樣的出擊不是為了大規模的殺傷敵人,不過是為了練兵。每一次,出擊的騎兵一駛入神臂弓的射程之內,每個兵卒都可勁地往敵營射擊弩箭,當距敵人尚有一百五十步,到了匈奴人的有效射程之內,攻擊的人馬就會折而返回。每次都有所斬獲。每次的斬獲又都不多,也就殺死殺傷敵人十幾一百人罷了。

    李敢形象的形容這叫麻雀襲撓戰,李信則愛稱這種戰術為狼群戰術,並在心中形成一套新的戰術理論,謂之密集箭矢壓制敵人,尋求有利時機大規模殲滅敵人。不過。一直以來這個理論都只是在心中想想,還沒有機會將此真正地派上用場。

    中原的形勢似乎慢慢平靜下來。田榮首勝項羽軍地消息終于打破項羽軍不可戰勝的神話,雖然那次戰役的規模不大,田榮也只是以一萬的兵馬勝了項羽軍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三千人馬,但這個消息還是給各國大王莫大地安慰,一些有意爭奪天下地大王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威逼利誘之下。薰翳率先宣布歸降漠北國。緊接著邯也宣布歸附漠北國,司馬欣幾經考慮之下也打算投降。關中平原已經到手,李信有了歸意。

    虛邪已不見人影。須卜呼韓嚴陣防守,最近也不像以前那樣只守不攻,時不時的會派出千人隊迎擊一番,再在匈奴地呆下去已沒什麼意思。拒探馬報,冒頓有將外出兵馬全部拉回單于庭的考慮,李信也打算把這支騎兵拉到九原、雲夢、上郡、北地、隴西五郡機動防守,一旦匈奴人逼近,再出關與之一戰。

    然而李信並沒有就此罷手地意思,臨走之前想試試密集箭矢壓制敵人的構想。他把分散在各處的騎兵隊全部聚集起來,盤算了一下尚有百萬枝羽箭,定下了大軍壓近須卜呼韓部,一刻鐘內射完所有箭矢,由猛虎營沖擊敵陣,斬殺敵人萬人之上,速戰速決。

    才將眾將領送出大帳,韓信帶著百余人的小隊親自趕來大帳見李信,慌慌張張也顧不得喝上一口水,潤一潤早已干裂的嘴唇以及火辣辣的嗓子,道︰“大王,大事不好,劉邦突然出兵巴蜀,攻打雍國。奮起抵抗,無奈兵無斗志將生仇隙,如今已經大敗。”

    “什麼!”李信的吃驚程度無亞于听到黃河決堤,到手的三秦之地已被洪水全部淹沒。他想不信,可事實就擺在這里容不得他不信,道︰“食其多次奏報,說經過多次的金銀寶物收買,劉邦已答應決不犯三秦,到時願與我一起攜手對付項羽。他怎能在三秦已到我手,出爾反爾的攻打?”

    “劉邦乃是無恥背信小人,大王時時提醒我們要注意此人,自己怎麼忘了?不說三秦土地肥沃,是天下第一等富裕之地,就說攔在漢中、巴、蜀三郡之前,堵著劉邦的門戶,他想有一番作為就肯定要拿下三秦之地。所以答應大王,我看了只是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因此拖延時間等大王放松警惕之時,突然襲擊打大王個措手不及。”

    “跟項羽呆的時間太久了,總以為天下人都跟項羽一樣一諾千金,答應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怎忘了劉邦是個說話如兒戲,答應別人之事如放屁的小人。他是以什麼名號攻打的,總不至于一塊遮羞布都不擋,赤的就佔了北地、隴西兩郡吧!”

    “韓王韓成無故被項羽所殺,劉邦打著匡復天下正義,問罪項羽的旗號攻打。”

    “這倒顯出他的大義來了?”李信冷冷一笑,道︰“如何?可曾戰死?”

    “劉邦率領大軍穿過故道,突襲雍國都城‘廢丘’。不能擋,退往‘陳丘’組織會戰,大敗之後退往‘好’再戰,仍是不敵,向東撤退。接連四五場大戰,二十萬的大

    邦四五萬人馬打的只余兩萬不足。如今已降了劉邦。明白了。邯也算是一代名將,怎會以二十萬大軍戰不過劉邦幾萬人馬,再一次的投降。”

    “這也怪他不得!”李信已清楚事情地大概,明白劉邦一定是拿著當初在秦地留下地美名得了民心,因此雖然兵勢佔優,仍然不敵。道︰“我與相交日久,自是明白他也算是一代名將,所以一敗再敗,不是因為他不及劉邦,而是上次出賣了二十萬忠心耿耿的部下。使的將士都不敢忠心于他,害怕走了那二十多萬兵甲的老路。在他的威嚴之下,眾兵卒替他打理一下國家,維持一下秩序也就罷了,真要動刀動槍的玩命,誰也會事先掂量一番。自問替他賣命究竟值不值得。我們完全可能想象一下當時的情況,漢兵一出。的左右已無斗志,加上劉邦事先在三秦之地撈得的美名,左右一商量,戰時隨意的比劃兩下也就棄械投降了。我看,邯這一降。司馬欣與薰翳這兩個孬種一定不等我們地兵馬趕至接收也就降了!”

    “大王說的沒錯!”韓信嘆口氣道︰“一听說項羽殺了韓成。臣料定事情有變,來不及稟報大王一聲就派兵過河,可依然遲了一步。如今已是六月份天氣。黃河水漲的正高,過河極其不易,等臣把二十萬大軍調過河去,劉邦已經佔了翟、雍、塞三國。臣此番前來也是請大王將匈奴地之事暫且放一放,率軍親征,待平息了中原亂局再對付匈奴不遲。”

    “你不來我也打算撤了,既然來了就隨我與匈奴人展開最後一戰!”李信站起身,走出帳外騎上戰馬,號令三軍,道︰“今天,我們將與匈奴人展開最後的一戰,要一仗打得匈奴人魂飛魄散,再不敢覬覦我關內之地。我們出來已有三月有余,滅敵不過幾千罷了,憑借這樣的戰績我是沒臉回去見‘九原’的父老,害怕他們戳著我地脊梁罵我勞民傷財又不能掃盡匈奴,所以要在這最後的一戰上大量殺敵,要賺得臉面回去……”……

    大軍趕至須卜呼韓部,須卜呼韓听說零散于四野地敵軍齊聚,也顧不得再去請示虛邪,憋足了一口氣要全殲來犯的三萬多騎兵,在冒頓面前露一小臉。兩軍在草原上一闊地相遇,須卜呼韓斗見李信用騎兵擺出個雁形陣,忍不住內心嘲笑不已。按照他的經驗,騎兵貴在靈活的沖擊,要以優勢兵力沖破敵軍的隊形,分而割之。如今以步兵地方陣套用于騎兵之上,這豈不是失了靈活,要舍己之長用己之短?

    “殺!”須卜呼韓令旗一指,十萬騎兵大軍擰成一股繩直指雁形陣地中部,也就是李信作戰指揮的地方。

    只要將李信騎兵分開,使李信兵馬無法相連,可在兩個時辰之內全殲此處來兵。可惜須卜呼韓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他忘了秦軍之中有強弩,憑此強弩並非一擊就潰地東胡兵馬所能比拭的。

    遮天蔽日的弩箭射了過來,一波接著一波,如奔流直下毫不停歇的瀑布一般,射得騎兵死的死傷的傷,沒死沒傷的在馬上也抬不起頭來。須卜呼韓想退,可此時已不可以後退一步,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拼上巨大的傷亡也要沖破李信的陣形。不然騎兵一有退意,隊形必然大亂,那時將會是更大的慘敗在等著他。

    須卜呼韓巴望著敵人箭矢快點放完,令部下縱馬踩著前邊騎兵的尸首不顧一切的沖了上來。終于,箭矢的攻勢頓了頓,一支五千人馬的鐵騎從雁形陣的後端殺了出來,如射出來的一道利箭,殺氣騰騰,義無反顧的沖了出來。

    須卜呼韓一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沖擊的陣形大亂,這個時候雁形陣兩翼的兵馬也迅速的朝中間攻來,大敗眼看在即。他忙命一個萬人隊朝左抵擋壓來的敵騎,一個萬人隊朝右抵擋壓來的敵騎,中間留用兩萬兵馬對沖,其余的人等先行朝後退去。然而,隊形已經趙梅的騎兵猛虎營沖亂,傳令官根本找不到要傳令的將領,十萬大軍擠成一團,除了居于前的將領還知道往前沖擊外,其余的都如無頭蒼蠅一般在陣內團團亂轉,眼看就有被圍殲之危。

    “好!先用箭矢把敵人沖鋒的速度壓制,接著由一支騎兵快速沖亂敵陣,搞得敵陣首尾不能相繼,窘態畢現,竟有被危殲之圍。大王這一招有如神來之筆,足以讓所有的將領好好學習,深深體會!”韓信謅笑道。

    “不過是個瞎貓踫到個死耗子罷了,被你這麼一說倒顯的有多麼了不起一樣!不過這三個月把須卜呼韓氣的夠嗆,惹得他急于求成把所有大軍全部壓上,不成想正合了我們心意,讓他的兵馬擠成一團施展不開,有此被圍殲之危。”李信笑笑道。

    “大王,虛邪部突然集結朝我左翼攻擊!”一名探馬急奔而來,不及下馬拱手稟道。

    “本想是天賜良機,一口氣可以拿下須卜呼韓這十萬人馬,誰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沒影沒蹤的虛邪又在此時出現,看來天不願絕須卜呼韓一命!”李信嘆道,下令︰“鳴金撤退,兩千人馬斷路,其余人馬速往陰山口回撤!”

    李信退走,虛邪埋怨須卜呼韓的不听號令,須卜呼韓自知理虧,打落的牙齒往里吞,並不與之爭辯。整頓兵馬之後發現折了一萬余眾,心灰意冷的竟不想再戰,回去單于庭後向冒頓辭去右賢王之位。冒頓不許,只是勸勉一番,並不以此次之敗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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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十五章 三路出擊,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月,既信王元年七月,亦公無前206年七月,劉邦得韓已與西楚疆界毗領,不敢再進。又,漠北王李信兵分三路,殺氣騰騰的朝北地、上郡、隴西、內史四郡而來。為保新到手三秦之地,劉邦將韓國領士復交給項羽,並派出縱橫之士游說項羽,道︰

    “劉邦所以發動戰爭,只不過是因為失去原來的封爵,想得到的是原來的封賞罷了。如今,關中平原已入他手,決不會再采取任何的軍事行動,更不會往東前進一步。今其已把到手的韓國交了出來,足見他的真誠。”並拿著陳余與田榮的反叛說事,道︰

    “很顯然,齊國與趙國打算聯手對抗西楚,大王如今真正的敵人是齊國的田榮與趙國的趙歇,並非是劉邦。大王應該暫緩對劉邦用兵,當集中優勢兵力掃除眼前的威脅田榮!”

    項羽已知李信開始對劉邦宣戰,自是打定坐山觀虎斗,等兩人斗個兩敗俱傷後好撿個現成便宜的主意。加上,劉邦的老父與妻兒都在楚國之境,這無疑相當于他拽住了劉邦的丸,劉邦若有什麼陰謀,他只需把手一緊,保管劉邦敖敖直叫,乖乖的听話。項羽順水推舟的不怪罪劉邦打著自己的旗號出兵,派曾經擔任過吳縣縣令的鄭昌為韓王,自己則專心對付田榮的反叛。

    劉邦在入秦的兩個必經關隘——‘函谷’關、‘武’關,布下兩萬重兵把守,以防楚軍的突然襲擊。調集重兵與李信的三路兵馬為戰,東路的韓信與北路地李信兩路兵馬甚難撼動。中路的食其雖然突飛猛進,一月連下十二城,但他憑借口舌之利得來的城池無法固守,極其容易的又被劉邦奪回去不少,漢漠兩軍終于僵持在‘榆林’關至‘臨洮’一線的古長城附近。眼見自己憑借長城為依托,漠北軍暫時無法逾越,劉邦暫時松了口氣,想把被項羽拽在手里的丸收回來。他以王陵為使,薛歐、王吸為將。率領一千輕兵,夜行曉宿盡擇山川崎嶇小道朝‘沛’縣而去,迎接自己的老父劉執嘉,妻子呂雉。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亦無能瞞過他人耳目的事情,況且王陵這幫人數量不小,一出漢界項羽已得到消息,派人封鎖‘陽夏’(今河南省太康縣)。王陵等不能進,退往深山抵擋楚軍地清剿,數日後化整為零分批朝‘沛’縣前行。

    項羽念及王陵是個人才。亦知其是個孝子,抓來王陵的老母囚于獄中,並將此消息遍傳天下,只等王陵率隊歸降。這一日,听報王陵派來的使者趕來‘彭城’,他提前兩個時辰把王陵的老母從獄中提出,一番濃妝艷抹的打扮後全面把自己豐功偉業吹噓一番,希望借以誘惑王陵的老母能勸其兒子歸降。

    王陵老母只是笑笑點頭,項羽以為計已成,讓使者前來覷見。談話畢。王陵老母慈眉善目,笑呵呵的站起身把項羽著實考贊一番。一切都按事先商量好的,她苦口婆心的讓使者轉告王陵。說項羽是天下少有的大王,對其甚好,以親母待之。勸說王陵速速前來相聚,並告之將有高位虛待,從此以後娘倆將會享不盡地容華富貴。

    項羽很是滿意,見一武將在殿外躊躇不敢進。知道又有大事發生。留王陵老母與使者在殿內說話。自己先行退出殿外叫來那名武將。武將帶來的確是一件重大的消息。說的是燕王韓廣不服項羽命令,留在‘薊城’不走。不願前往‘無終’為遼東王。新任燕王藏茶哪肯買故主的面子,再三催促見其就是賴著不走,一怒之下斬殺韓廣,合並燕國故土。

    王陵老母等到項羽一出大殿,臉色頓時一變,期期艾艾啞哭了半晌,道︰“回去之後告之我兒,一定要好好效忠劉邦。我觀察日久,劉邦乃一忠厚長者,不日將取天下,讓我兒萬不可因為老娘的緣故而三心二意。為了不使我兒為難,我會使你親眼看到我死,告訴我兒再不用為娘親的性命擔憂。”

    這個變故來的太快,剛才還在說項羽好話轉瞬之間又開始說劉邦的好話,使者還沒反應過來,王陵老母已持劍自殺。使者上前探了探,發現王陵老母已斷氣,不敢在此久待,整整衣冠走出大殿,朝項羽拱手道︰“夫人該交待的事情都已交待完畢,小臣這就前去勸王陵歸順大王!”

    當時項羽剛剛听完奏報,心中暗自思量韓廣地不識抬舉終有今日之禍,並在心中盤算著下個什麼旨意,恩威並用的讓藏茶依舊對自己忠心耿耿,不似田榮那樣反意畢現。見到使者告辭也無心回復,擺擺手就讓他離去了。

    使者走了一刻鐘,項羽把給藏茶下的旨意內容也理順之後,想起使者走時神色十分地不對,似乎惶惶不安,竟不敢正視他一眼。況且這麼長時間不見王陵的母親從殿內出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妙,正要往殿內走去,義帝的傳旨宦官又已趕到。項羽無法,只得跪拜接旨。

    旨意的內容很簡單,不過是說劉邦攻佔三秦之地不過是實現了當初他的諾言罷了,著令項羽不得對劉邦問罪。項羽領旨謝恩,心中把義帝著著實實的咒罵一番,步入大殿中。

    王陵地老母就如曬干地棗兒一般躺在大殿地顯目之處,折皺干枯的臉上掛著幸福美足地笑容,一灘不大的血染紅了地板也染髒了剛剛才換上不久的新衣。

    這一幕讓項羽明白使者為何會貌似鎮定神情又十分緊張的離去,也明白王陵老母在臨死之時為何會滿帶幸福之色。他繞著王陵母親的尸首繞了三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彎下腰目露凶光的對著王陵母親蒼白僵硬的臉道︰“你說,我對你如何?沒錯,我對

    。就像對待我親身的母親那樣。你說,我與劉邦比對,我重情重義,對人待物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是天底下一等一地英雄。可劉邦算什麼?不過是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罷了。這些你明白,楚國人也明白,天下人沒有不明白的人,可你為何不願讓你的兒子跟隨一個英雄,而讓你的兒子跟隨一個小人?”

    —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回答我!”項羽大喝一聲。拎著王陵母親尸首的雙肩輕輕向外一甩,已把王陵母親的尸首摔出十幾步外,狂喊道︰“你把我看得還不如一個劉邦,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眾親兵听到大喝,紛紛從殿外趕了進來。項羽已完全被怒火燒滅了理智,這里邊有王陵母親的成份也有義帝的成份,他地手突然顫了起來,指著王陵母親的尸首道︰“給我煮了她,把肉煮爛,骨頭煮化。到時給我盛上一碗湯來。”

    從親兵領令退去,項羽孤身一人萎縮于大殿一角,當那碗肉湯端到面前時他也定下了妙計。他端碗欲飲,忽然又把眉頭皺了兩皺,把湯潑于地上,道︰“傳九江王浦仁,衡山王吳,臨江王共敖,速來‘彭城’覷見。”

    英布趕到衡山,說服岳父歸降漠北。只等李信得了三秦之地後,舉旗為號與李信兩面夾擊臨江國與韓國。不料,事情說變就變。劉邦突然佔了三秦之地,得了韓國之後又送還給項羽,定好的大計瞬時之間已是無用。

    英布一直就呆在衡山國都‘城’,等待著李信傳來新的指示,這一天見項羽派使來傳吳前去彭城,還當大計已經泄露。項羽傳吳是要前去問罪。兩人商量了兩三個辦法都是不妥。最後英布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先行返回‘九原’。吳則忐忑不安的前去彭城見項羽。

    事情並非吳與英布所想的那樣糟糕,項羽對英布的到來根本一無所知。要說的事也與李信沒有一絲關系。數日之後,浦仁、吳、共敖三王以為義帝助壽的名義把義帝請到一艘龍船之上,席至一半,龍船突然被水盜襲擊,浦仁、吳、共敖略受輕傷,手下親兵勇士多有死傷,義帝卻確確實實死了,就連尸首也掉入江中喂了魚兒。

    項羽聞此訊大悲,率領文武百官給義帝舉行了一場勝大的葬禮。只是義帝死地太過匆忙,來不及準備厚葬的一應物事,只能草草薄葬。

    李信自匈奴地返回‘九原’之後,令韓信率領二十萬大軍于東邊朝上郡開進,一路上攻城略地,並無費多大的勁就打到榆林關附近,距董翳的府地高奴不過一關之隔,奈何‘榆林’關也算是一座雄關,死傷五千有余終于還是沒有拿下來。

    李信率令三萬五千騎兵,沿著西部邊疆一路上布防,趕到定邊關隘時,三萬騎兵布防完畢,隨在身後的只有趙梅的五千騎兵。故長城外,劉邦並未放多少人手,大多的人手都擺在故長城之上,相對于五千騎兵來說,想打下‘定邊’關,亦非易事,只能等著從九原渡過黃河的兵馬來援。

    三路兵馬中唯一順風順水的只有食其這一支不足百人的游說之士。他們早已入關,遇城便入,三言兩語便可拿下一城。奈何後邊地人馬跟不上來,拿下的城池將領忠心不足,每每拿下一城,總是很快的又被劉邦人馬奪下。至七月,拿下地三十幾城,已有一半往上又被劉邦平復。

    事情終于有了轉機,李信等來十萬兵馬之後拿下了定邊關,率領大軍朝‘富平’縣急進。與此同時,劉邦亦向‘富平’縣增兵十萬。

    ‘富平’縣是個戰略要沖,得富平縣則其下的‘中寧’、‘海源’、‘同心’、‘西吉’、‘固原’、‘烏氏’、‘朝那’、‘涇陽’等數十縣全部暴露在鐵騎之下,陷入無險可防的境地。如今的形勢對于李信也頗有利,劉邦的援兵尚三四百里開外,而他卻離‘富平’足有兩百里地。

    然而,‘富平’縣夾在黃河與山水何之間,等到李信趕到山水河時,才發現平日里不過兩丈寬,三尺深的河面如今已達十丈寬,兩三丈深,能助兵渡河地也不過十來艘每次只能送過一兩百人地小木舟罷了。要想把兵馬全部渡過去,最少得需三日,而這三天地時間里,劉邦早就趕到‘富平’縣了。

    李信一邊令趙梅的騎兵繞過山水河源頭向‘富平’縣出發,一邊令兵卒加緊過河,只期能在大軍全部渡過河後,趙梅可趕到劉邦地援兵趕來之前拿下‘富平’縣。

    那一邊,韓信攻打‘榆林’關的戰斗也沒停歇,又損失了數千人馬之後,‘榆林’關卻總是在岌岌可危的情況之下被趕來的援兵守住,如今又來了一員大將夏候嬰,奪關之戰愈發顯的困難起來。

    有謀士進言,說橫山縣尚在食其的掌控之下,不如我們由橫山關入關。

    韓信頗為猶豫,道︰“大王兵分三路,我們乃是東路,如今由中路進關只怕有搶奪食其功勞之嫌。”

    謀士道︰“食其一介書生,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數月之間連下三十幾城。而將軍率十萬大軍,過河之後歷經多戰才下十多城,如今更是被擋于榆林關口無法前進,難道將軍還如一個耍弄嘴皮子的書生嗎?我們此番前去橫山並非去搶食其的功勞,只不過借道于橫山入關折而返回攻打榆林關罷了,將軍勿需有此顧慮。“

    韓信想想謀士說的有理,留下三萬兵卒,率領其余兵馬繞道橫山關,由內攻擊‘榆林’關。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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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十六章 韓信奪上郡,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由‘橫山’關過,折而向東直奔‘榆林’關,將近縣,他又放棄‘榆林’關轉而攻擊‘上郡’縣。眾將領本就對其從中路入關頗有微詞,認為韓信點了食其一個大光,如今不攻‘榆林’關隘轉而攻擊‘上郡’縣更是不滿。然而,韓信治軍極嚴,對不遵其令者輕者奪其爵重者斬其首,眾將領雖然憤憤亦不敢有何反對,但還是有人悄悄的把韓信的所作所為稟報給李信。

    ‘富平’縣的漢軍派出了六艘平底兩層三帆樓船,每船長二十余丈,上邊可載六七百持弩兵甲,橫行于山水河上,早將李信的十余艘小舟撞翻,並耀武揚威的游弋于左近,把渡過河的兵馬與尚未渡過河的兵馬分隔成兩段。

    李信此時正陷于焦頭爛額之中,立于岸上盯著河里的六艘大船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把這六艘船拿下,然而又不能有所損傷,可供余下的八九萬兵卒過河,哪有工夫管這等閑事。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韓信能夠不迂腐的死守命令從‘榆林’入關,隨機應變的由‘橫山’關進減少兵卒傷亡,正是一個能審時度勢的大將所為,眾將領應謹遵其令,有敢違者殺無赦。”

    打發走告密的人等,李信給韓信下了道嘉獎的令旨,並讓其將攻打上郡的意圖上報。韓信得令,更是有恃無恐的急攻起上郡,並把自己的意圖寫了份詳細地奏折上報給李信。

    所以棄‘榆林’關改攻‘上郡’縣。是因為‘上郡’乃是榆林關隘的糧草集結地,攻下‘上郡’縣,榆林關的糧草自斷,此關隘將不攻自降。如若率先攻擊‘榆林’關,雖說由內往外攻,垛口都在北邊,甚是好攻,但萬一敵人棄關退入‘上郡’縣,接下來的攻打‘上郡’縣將十分的困難。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大量的生俘敵軍。只要拿下‘上郡’,榆林關的三萬左右守軍將會大量投降,那時他此戰的損失不僅能補上,封地里也會得到大量的人口。

    ‘上郡’縣一直以來都是‘上郡’地首府,城高牆闊,郡縣兵加上正規軍大約有十萬左右,自是不好攻打。況且里邊的守將乃是有天下第一公平人之稱的陳平,深得民心,如今是軍民一心,想攻打下來更是不易。不過。韓信自有將此城攻打下來的主意,他把全軍的‘臨車’集中起來,得百輛左右。費一天之功全部組裝完畢,以四輛分居‘上郡’城四周觀察城內情況,其余的暫時拉于軍中。

    (臨車,又叫樓車或者巢車,是一種以觀察城中敵情,並可發射箭矢掩護攻城人員攀登城牆的高架戰車。車的形制為八輪平板車,車上豎兩根高十幾丈乃至二十幾丈的高桿,桿頂安轆轤。轆轤下以粗繩系一實木小屋。屋內開了望口與射擊口。少則居三五人,多則居十二人。攻城時,射手佔據有利射擊位置,向城內守兵射擊。如果在車上架上雲梯的話,尚可達到往城內運送兵力地目地。此車古以有之,不過經過李信的略加改動。成為一件攻城的利器。已裝備到每支千人隊。)

    ‘上郡’守將陳平者。乃是陽武(今河南省陽武縣)人氏,自幼家境貧困。但喜愛讀書。為人公平,常以調解鄰里糾紛為樂事,每每鄉村祭神大典時,便會邀請其主持祭神之後的分肉事宜。因他分肉均勻,老人們常夸贊他天生就是一個宰割祭肉的好手。自幼也就立下了將來有一天能夠有權宰割天下時,也要像現在宰割祭肉時一樣公平。

    陳勝起義,諸國紛起,陳平以異于常人的學識擔任魏國的太僕,常向魏王魏咎出主意,可惜始終都沒有被采納過,懷才不遇的也就發了幾句牢騷,不料有小人告黑狀。陳平見勢不妙,悄悄溜走,後來投奔了項羽任了個有官無權的客卿閑差。

    恰逢司馬叛變,陳平官運突來,項羽任命他為平叛主將率軍討伐。陳平極其聰明的用軍威將司馬壓服,以很小地損傷讓司馬悔過,率軍凱旋而歸。項羽大喜,擢升其為都尉,掌管全國郡縣兵,賞賜黃金四百八十斤。可惜沒過幾天西魏王魏豹攻陷‘朝歌’,司馬投降魏豹。項羽勃然大怒,彭城傳出要誅殺上次平叛司馬地將領謠言,陳平害怕被誅,掛印封金再次出逃,朝西準備投靠李信。誰料,才入三秦地界就踫到了劉邦出兵奔下三秦之地,被周勃抓住一談之下發現頗有才能就推薦給了劉邦。

    劉邦遂召見了他,邀其共進晚餐,飯後派人送陳平回住處休息。此時,眼見三秦之地已落入劉邦手中,陳平以為漠北的李信已無啥作為,于是想得到劉邦的重任,道︰“我是為了施展才能才來關中投奔于你,要說的話今天必須說,過了今天就不會再說了。”

    劉邦甚奇,與之長談發現情投意合,甚是喜歡。興奮之余,道︰“你跟項羽是何職位?”

    “乃一都尉也!”陳平道。

    當天,劉邦即封陳平為都尉,並派譴至‘上郡’縣總管長城沿線的一切糧草供應以及後援事宜。擢升其為參乘(高級的親兵侍衛,可與劉邦共車。)兼任典護軍(軍法監察官)。

    消息一出,全軍一片嘩然,都傳︰“大王偶爾遇到一個楚國地逃犯,就與他同乘一輛車,還讓他監察老將……”劉邦听傳,不以為意,反而連連對陳平多有賞賜。這讓陳平感動地不知所措,自是下了效忠劉邦為其賣命地決心,于‘上郡’縣塌塌實實干好自己該干的事情。

    得到韓信由‘橫山’關進入關中地消息。陳平心中一喜,令城內兵甲整備出五萬精兵,打算在韓信即將攻破‘榆林’關的

    從背後來個突然襲擊,大破韓信軍。誰料,韓信突把‘上郡’縣圍了個里外三層,這讓陳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依照自己平時的公平在百姓與軍隊中得來的威望,陳平還是有信心守住上郡縣。直到劉邦率大軍前來相援。

    “將軍,你瞧他們那是在干什麼?”一名將領指著緩緩朝上郡縣南門移過來的臨車,道。

    臨車各國的兵馬之中都有,其主要的作用不過是居高臨下打探城內的動靜罷了。因其體積巨動,行動遲緩不便,各國的兵馬之中裝備甚少,三五萬大軍也不過裝備一輛罷了。有的為省下這個麻煩,甚至不願裝備臨車,只在臨戰地時候用士壘出一座高台,窺視城內的動靜罷了。

    猛然間見韓信軍中有百輛臨車緩緩移動。陳平也是吃驚,按說打探城內消息只用一輛便可,為何要用百輛之多。反正敵人是一定有陰謀的,臨車絕對是不能靠近城牆的,陳平下了放箭的命令。

    八輪平板車上放置的那間小木屋是個天然的擋箭牌,箭矢根本射不中隱在其後推車的兵卒。陳平令放火箭,然而木板車以及小木屋上早用稀泥涂抹個遍,火箭射在其上邊也起不了絲毫的作用,陳平只能眼睜睜的瞧著臨車在城牆十丈開外地地方停了下來。

    四輛臨車打探出上郡縣的兵力部署,城南門的兵丁最多。大概有三四萬人眾。這也告訴韓信陳平守城的決心並不大,想在萬不得以之時出城向南逃竄,于是他下了攻敵南門的命令。

    攻南門有兩個好處。其一︰南門一破,其他三門的士氣將會頓減,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上郡’縣。其二︰南門聚積著眾多的關衙府庫,攻此門百姓的傷亡將會減到最低。必要時可以放火燒了南門附近的府庫。絕了此處漢兵地糧草。

    韓信放下手中地令旗。跟在臨車後邊的投石車先行朝城內投去巨石,石攻一停。投石車後邊的弩箭方陣又射去一排排弩箭,壓得城上的人抬不起頭來。這時,每輛臨車後邊跟著的數十個力士拉動粗繩,拽動轆轤絞動小屋朝上升去。

    小屋升至與城牆略高,站于了望口觀察的什長一聲令喝,左右兩邊射擊口地射手迅速把擋在射擊口上邊地木板推開,挽弓搭箭瞄準城牆上地敵軍就射出了箭。小屋又往上升高一丈,躲在垛口下邊的敵軍也在射手地瞄準範圍之內,小屋內的射手就這樣箭無虛發的殲滅著城牆上的敵人。

    城下是大量箭矢壓制,使得城內兵卒抬不起頭,城頭上是臨車內躲著的射手精確射擊。陳平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哪支部隊如此闊氣的射著箭,就好像他們有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箭矢一般。他下令讓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兵馬沖出城去,擊毀就在城外十丈的臨車,城門才開出一條縫,已聚集到臨車四周準備登城的敵軍就如發了瘋的朝城門擁來。城上的兵卒不顧生死的往城下扔出大石擂木,城門洞里的兵卒死命的擠上城門,如潮的敵軍才算退了下去。

    遮天蔽日的箭雨終于停下,小屋內的精確打擊仍在繼續,陳平知道敵人的登城戰就要開始了。連忙令一支精兵持盾守候在垛口四周,只等敵人上牆之後展開一場視死如歸的廝殺。

    每輛臨車後邊都架起一道用兩個雲梯首尾相連的登牆梯,一個雲梯靠在臨車的轆轤上邊,加一個雲梯一端架在城頭,另一端架在臨車的轆轤上邊並與靠在轆轤上邊的雲梯緊緊相縛。一個個士兵頭挨著腳魚貫的先爬上臨車的轆轤上,然後彎著腰趴在雲梯上朝城頭爬去。

    城下,也有一隊隊的士兵幾人抬著一個雲梯朝城下沖去,把雲梯靠在城牆上就往上爬。有些自恃臂力驚人等不及的,更是解下身上所攜爬牆虎,用爪勾勾住城頭垛口,順著繩索往上爬。

    城上的陳平軍也是異常的勇敢,用石頭把往城頭爬的兵卒砸死。用木叉把靠在城牆上的雲梯推倒,用刀劍把繩索砍斷。更把僥幸登上城牆上兵卒全部斬殺在城頭上。

    戰斗持續了二個時辰,南城門依然沒有拿下來,雙方的死傷都很大。

    “敵人受劉邦的蠱惑太深,這樣再打下去反而擊起他們的死志,不如留給他們一條生路,促使他們棄城求生。”韓信道︰“傳我將令下去,派五千人馬守在‘上郡’縣與‘高奴’縣的必經之路上,把扼守東城的人馬全部調來此處加入攻擊。”

    暫時的鳴金收兵,又一波的弩箭毫無節制的朝‘上郡’城內射去。一探馬急報,道︰“敵‘榆林’關守將夏候嬰棄關而來,與我扼守北門的兵馬發生激戰。敵北門守兵見勢有利,也出城而戰,兩軍對我軍形成夾擊之勢,韓敬將軍請求將軍派人增援。”

    “韓敬手下有兵馬五萬,夏候嬰的兵馬與陳平北門的兵馬加起來不過七萬,他應能抵擋三個時辰。告訴他,無論如何都得擋三個時辰,我在這里急破南門,便是對他最大的增援!”韓信讓探馬前去傳令,又令一親兵去給西城的兵馬傳令,令其對敵西城發起佯功。接著,在南門發起了全面攻城。

    兩個時辰之後,陳平眼見不能敵,又見上郡縣城東已無敵軍扼守,急令全城兵馬撤出上郡縣,臨走之時焚燒糧倉甲庫。夏候嬰見陳平已退,也顧不得再打下去,帶領兵馬急急忙忙也退,與陳平兵馬匯成一軍朝‘高奴’退去。韓信顧不得進城,率領三萬精兵,尾隨敗軍出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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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十七章 打富平,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大王遲遲不攻,在躊躇什麼?”一名謀士立于李信面熱的道。

    “船好破,可是將船鑿沉之後拿什麼把兵卒運過河去!”李信依然在考慮無船渡河之苦,根本沒有注意到船長達二十幾丈,河寬不過十丈,就算把六艘平底樓船全部完好無損的拿下,他依然無法用如此大的船把兵卒運過河去。

    “大王,小人自幼在水邊長大,明白舟行船駛之理。這六艘大船本來是駛于黃河之上,‘山水河’水漲之後,為阻我軍渡河才強行駛來此處。把敵船鑿沉之後,船長河窄、船高水淺,船在水流的沖擊之下會斜跨于兩岸之間,我們于船上凹凸不平處鋪設木板便可將六艘沉般變為六架浮橋,比用船擺渡更加的快捷。”

    李信不懂水戰,听到謀士如此一說,恍然大悟,急忙從兵甲之後挑選一批水性好的下水鑿船,又令兩岸射手朝船上射箭以掩護水里的水鬼。

    陳平率軍急奔,正行間,從路旁的山坡高處沖下一支人馬,將其潰軍截成兩段。陳平領軍回救,無奈後邊又殺來一支人馬,人數不知有多少。他不敢戀戰,調頭又逃,等回到‘高奴’之時人馬不過七千多人,還好夏候嬰也在亂軍之中逃了出來。

    以前的翟王現在的翟候董翳在一古槐之下與一少女調情,听到‘上郡’的陳平與‘榆林’的夏候嬰大敗而還的消息,先是一驚。哪還有心思繼續沉醉于溫柔之中,站起身繞著古槐連轉三十八圈還是拿不下一個主意。

    對于李信與他地關系,他自信李信不會殺他,雖然他曾背信棄義投了劉邦。然而被韓信抓住與自己主動投誠所得到的待遇絕對不會相同,或者竟有天壤之別,于是他十分的想放陳平與夏候嬰進來,趁兩人不備由親信將兩人抓起來。打開城門迎接韓信入城。這樣一來,他得到的賞賜一定不少,或許仍可留任候王之位。保留‘高奴’以及周邊的四座采邑。

    可。薰翳又怕‘高奴’城內的將士對自己恨之入骨,那些貌似忠心耿耿的親信會在關鍵地時候捅自己一刀,搞得投靠李信不成反而早早的送了性命。兩相權衡之後,他覺得還是暫時保住性命要緊。打開城門把陳平與夏候嬰放了進來,並擺出一副誓與‘高奴’共存亡的架勢,點算兵甲準備出城與追兵決一死戰。

    這一招果然奏效,一直都看他不起,瞧他時把眼向上翻露出一抹白地夏候嬰終于正眼看了他一眼。自詡天下第一公平人地陳平也贊許的點了點頭,勸他稍安勿燥。一切從長計宜。

    韓信率兵扎于‘高奴’城下。隨後趕來的兵馬越來越多。已近十萬人馬。眼看攻城的是刻已經迫近,董翳卻依然沒有看到陳平地所謂從長計宜。瞧明白了夏候嬰與陳平並沒死守‘高奴’的打算,兩人整日里嘀嘀咕咕秘密商量著什麼,總是把他這個主人排斥在外。

    不過,韓信兵馬已在城外聚起十六萬多,陸陸續續的仍有兵馬加入,‘高奴’連帶新組織起來的青壯年也不過四萬多人馬。這仗看起來也沒有打的必要,韓信是一定會勝的,‘高奴’是一定會破地,只不過是時間上地問題罷了。

    漢王元年八月初九日晨(注︰義帝落水死後,劉邦便改義帝紀年為漢王紀年,其紀年地方法與李信同。),天還沒亮,董翳正于屋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隊大約百人的兵馬打著忽明忽暗地火把突然闖入他的寢室。

    “大膽……”董翳張口正待怒斥,發現為首的乃是夏候嬰,笑容可掬的道︰“這麼早,夏候將軍趕來我寢室干啥,莫非有重要的軍情顫報?”

    夏候嬰與陳平已經商量罷今日棄城朝南出逃,他來此是為了把董翳平時里積攢的財寶搶掠一空。猛見薰翳並未入睡,心中一狠想結果了董翳的性命,但見董翳滿面堆笑,又不忍就此下手,把拔出一半的劍插回,道︰“漠北軍即將展開攻擊,末將來此是為了護送翟候離去!”說罷,給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們自去拿搶值錢的物什,他則挽起董翳的胳膊便走,也不讓董翳多穿一件衣物。

    薰翳便如此被夏候嬰脅迫著而逃,先‘定陽’,後‘雕陰’,接著‘洛川’、‘黃陵’、‘白水’、‘銅川’,繼而又折而向西朝‘雲陽’進發。反正每入一城還沒顧得歇上一歇,韓信率軍便到,每日里除了逃還是逃。

    ‘富平’縣的守將是樊噲,城內有守軍二萬五千,趕來的十萬援兵主將為周勃。李信全軍過了河,離‘富平’縣尚有百里之遙,而這時周勃已入‘富平’縣內,趙梅剛剛趕至‘富平’縣城下。

    富平縣的外圍為水陸三防,其最外邊是一道人工開鑿的水渠,最寬處達四五丈,最窄處也有兩丈余。此水渠與黃河、山水河相連,里邊注滿了水,長約百里,渠那邊有敵幾支千人隊把守,不過對于百里的長度,這幾支千人隊似乎沒有什麼用處,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穿過一片雜草橫生樹木郁郁蔥蔥的地帶,靠近富平縣城牆的地方有三道壘,里邊伏有兩萬人馬。再往里又是一道護城河,河的後邊就是‘富平’縣的城牆。

    這里是黃河與山水河之間最窄的地方,不過十里左右,所以‘富平’縣的這座城牆就修的十分寬闊,直連到黃河與山水河邊,要想攻城只有這一個方向可選。

    騎兵沒有搭橋過河的工具,水渠上的橋梁以及木板浮橋早在周勃的援兵過去後毀掉,因此趙梅就生生的被困在了這里沒有辦法前進一步,直到李信率大軍趕來。

    “對岸一共四支千人隊。我們可以用雲梯搭出幾座便橋,派出四支千人隊趁夜出擊。只要拿下這四支千人隊,大軍便可從容渡河

    .

    “我覺得敵人如此安排似乎另有陰謀!”陳嬰搖搖頭道︰“此是敵人地第一道防線,本應屯下重兵,怎能只留四千人馬把守,這里邊暗藏殺機啊!”

    “呵!這道水渠有多長。百里之長,得用多少兵馬才能守得過來?要是讓我守此城絕不會如此安排,反正無法守得住索性就在樹林後邊埋伏個一兩萬人馬。等敵軍將過而未過之時率軍殺出。必能殺的敵軍大敗。在渠邊安排這四千人馬,簡直是用驢腦袋想出來的,多此一舉。”韓敬道。

    “你又怎知敵人的樹林里沒有埋伏下兵馬?”陳嬰冷冷的回了一句。

    “所以我認為應派出四千人馬去打草驚蛇,看一看里邊究竟隱藏有多少兵馬。”英布道。

    “如若派四千人馬打探敵情。就讓我們騎兵營去吧!我們跑得快,真要是敵人叢林之中暗伏兵馬,到時也能仗馬快迅速擺脫敵人。”趙梅道。

    “仗馬之快擺脫敵人?後邊都是水,你往哪里擺脫?我看還是從我的前軍之中抽出四千勇士前去。步兵最後還可背水一戰,等待大軍渡河來援!”英布道。

    “你前軍所面對的只有一支千人隊,我右軍所面對卻有兩支千人隊。依我看還是由我右軍中派出四千人馬渡河而戰!”韓敬道。

    “不!我彭越乃漁人出身。水中如履平地。此處四面環水。乃是我地拿手好戲。應由我左軍出擊!”一直沒有開口的彭越道。

    “不管敵人在叢林中是否真的埋下重兵,這道水渠是一定要過地。你們也不用爭了。趙梅、英布、韓敬、彭越各領一千兵馬趁夜過河。今日乃是初一夜,夜將漆黑利于我們襲擊!”眾人紛紛開始亂吵,李信開口道。並把以什麼為號一一講明,讓有任務地將領自去準備,帶領其他將領回到帳內,笑道︰

    “樊噲與周勃這兩個人我認識,都是腦袋一根筋的粗人,辦事簡單粗暴,我想他們不會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會想到在叢林中埋下重兵。不過今天我的左眼老跳,在我們家鄉有一種說法,道地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也許時右眼跳財左眼跳災,我記得不是甚清了,這讓我更加煩心。”

    陳嬰明白李信在匈奴地一無所獲,又被奪了三秦之地開始顯得不自信了,道︰“因臣之見一定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看來我們這一仗必會順風須水,一舉而奪下‘富平’縣。”

    “不管他,反正這也是一種胡說,信不得。張良他們可有消息?如今到了哪里?”李信道。

    “張丞相率領十萬大軍已過了黃河,相信三五日內便可趕來相援。”

    “沒他在心里總覺得空空落落,甚至有一種這仗極不好打的擔憂!”……

    是夜,三更天,四周寂靜漆黑的可怕。李信令一點火手施放一枚‘竄天猴’。一道暗紅的火球朝天下飛去,越飛越高。當它在最高處,光芒漸漸暗淡下來之時,一道閃亮的電光從天下劈下,正中對岸一棵高大的樹木,就如被紅光引來地一般。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隆隆地雷聲中豆大地雨點掉了下來,趙梅、英布、韓敬、彭越各帶領布下朝早已打探明白的敵營沖了出去。

    趙梅這支千人隊來去猶如一陣風,敵營中地敵人還沒明白過來,已陷入鐵蹄與刀光之中,只有一百多人逃出了營地。趙梅率領大約百騎急追,等到把一百多人全部剿滅,發現自己陷入一片樹林之中,繞來繞去始終無法繞出這片樹林。

    雨越下越大,趙梅的心也越來越急,可始終無法繞出這片樹林。隱隱中,她似乎看到幾點火光忽遠忽近,忽明忽滅,心中明白那是李敢發現自己不見後正在尋找,大聲呼喊,喊聲淹沒在風雨聲中,那火光也越來越遠。最後竟然看不見了。不知是被雨水澆滅,還是去別的什麼地方找了。

    又是一道亮麗的閃電,頭頂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大叫,一個人形火球從樹上跌落。又一道閃電劃過,借著那一閃的光明,趙梅看到躺在面前的是個已殺成焦炭的人,手里還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

    “樹頂有人,都下馬!”趙梅大叫一聲,下馬矮身于馬身側,又借著一道閃電朝上看去,樹上隱隱綽綽似乎沒人又似乎藏著無數的人。

    “檢查左右,看看跟來的還有多少人!”趙梅喊道。頭頂突然風聲大起,一道殺氣壓來,趙梅提劍一揮,將來人斬于劍下。

    “回將軍,還有三十八人!”一名跟在身側的兵士道。

    無聲無息中,一百多號人只剩下三十八人,趙梅心中一酸。道︰“下馬圍成一圈,注意四周情況,靜待天明。”

    ‘富平’縣城,縣衙客廳內,樊噲端著一樽酒立于門前。蠟燭雖然罩著擋風的薄紗,但依然被風吹的四處搖曳,他借著微弱的蠟光,欣賞著屋外的雨景,干笑兩聲道︰“你說,敵人會不會趁如此漆黑的夜晚過第一道防線!”

    周勃亦站起身,走到樊噲的身邊道︰“一定會的!哪有人嘴前擺著一塊肥肉而不吃的道理。他們一定會趁著今天的好天氣,悄悄過河去找那四千誘餌的麻煩。”

    “那他們會不會上當受騙,被第一支誘餌吸引進樹林!”

    “一定會的!”周勃大笑一聲,道︰“此片樹林先由你依據上古迷魂陣法改動,我又藏下幾百擅于暗殺的游俠。只要他們進入樹林,這些游俠就會借助于雷聲、雨聲,悄無聲息的將進入樹林的人馬全部殺掉,只怕殺到最後一人,他們還沒有發現樹林里竟隱有殺手。”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6 23:46
本帖最後由 carlsiu 於 2011-9-27 09:14 編輯

第四卷 擊漢 第十八章 一敗富平,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兒在最外邊圍成一個圈,三十八個兵卒在中間圍成一被圍在最里邊。

    雨越下越大,炸雷一個接著一個,三十八個兵卒手握馬刀,屏息靜氣、兩耳高聳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又是一道閃電劃亮天空,斑駁的樹影中夾雜著一個黑影,馬兒一驚,離那黑影最近的兵卒提刀穿過馬腹沖了上去,隨著那道閃電的消失,四周重新沉寂于黑暗之中。沒有打斗的聲音,亦沒有吆喝慘叫之音,當雷聲來襲閃電再次劃破天空之時,那名兵卒臉朝下橫躺在那里,明亮的刀背濺起許多的水珠。黑影不見了,如鬼魅般消失在風雨之中。

    兵卒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有的是發現黑影沖了出去,然後靜靜的躺在地上。有的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然而已經沒有呼吸,身體四肢開始僵硬,咽喉處有個寸長的刀口或者插著一支尺長的袖箭。

    時間過得艱難而且緩慢,一刻鐘有一天那麼漫長,趙梅在風雨的吵雜聲中卻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以及每一次心跳,每一寸肌膚都滲透著恐懼。

    “你們出來,像個好漢一樣站在我的面前,別在這麼鬼鬼�返模 彼蠛暗潰 吧環縊毫訝緩蟊揮暝宜欏K淙換褂惺 父霰湮諫噠咀牛   浪且丫 懶耍 迅芯醪壞剿腔股孀諾鈉 br />
    趙梅雙手握刀,疑神疑鬼的不停變換位置,四處觀察著。四周都是穿不透、撕不裂地黑幕。除了嘩嘩的雨聲、風吹樹葉沙沙的響聲、馬兒的嘶鳴聲、隆隆的雷聲外,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听不到。

    她很奇怪這些如同鬼魅的殺手為何長時間的不來殺她!死神地腳步就在周圍徘徊但遲遲不降臨,這種等待是一種痛苦的煎熬,速死反而值得她巴望。雷聲越鳴越小,風靜了雨止了,稀拉的幾顆星星奇跡打扮都是一個樣。全是清一色地黑衣緊縛,頭蒙面紗。如若不是他們行走時地動作並不協調統一,趙梅真要以為他們只不過是一人。所以看到這許多人來。是因為這人以極快的速度不停變幻著身體所處的位置。般的穿過雲層掛在天空,黑幕亦漸漸往後退去,周圍地一切又能看到了。

    “你們是什麼人?”趙梅對著在樹後時隱時現的幾個黑影喊道。幾個黑影沒有人回答,他們的穿著

    他們同時到最外邊的那一圈馬前。步伐的速度也不曾稍減。手上把短刀玩的十分花哨地黑衣人,手向前一探,刀已從手中飛出刺入馬脖,接著向前跟進一步,在馬朝里倒地瞬間反握住刀柄,手臂往上一抬。短刀已從馬脖上邊劃出。在馬倒地地同時。他來到趙梅前邊的一個死士面前,伸出一指不停地揉撮著鼻子下端。

    負手前行的黑衣人到了馬前。手十分快速的往前一伸,劍光一閃,手又背在身後。馬已中劍,朝地上倒去,而他則瀟灑自如的跨過馬身,來到一個已經死了的兵卒面前。

    手抱于胸的黑衣人來到馬前,右手突然往前一指,一枝袖箭從袖中鑽出,正中馬脖。馬還沒倒,他手按馬背一個翻身落于馬的另一側,接著左手向馬一指,又一枝袖箭鑽出,把馬射的朝他來的方向倒去,笑嘻嘻的也到了一個死去多時的兵卒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就你們三個?”趙梅再次的問道,由于激動與憤恨,嗓子顯的有些嘶啞。

    “啊……欠!”仍在手上把玩刀的黑衣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站在他面前的兵卒朝後倒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圓瞪著的雙眼朝天上看去。

    “呼!”把手背在身後的黑衣人吹了一口氣,他面前的兵卒也向後倒了去。

    “倒也,倒也!”將手抱于胸前的黑衣人,伸出一指朝前一戳,他面前的兵卒同前邊的一樣向後倒去。

    “你們是什麼人?”趙梅嬌喝一聲,朝正中間那個把玩短刀的黑衣人劈去。黑衣人持刀向上一頂,短刀斷成兩截。他倒抽一口冷氣,向後連退幾步,躲過刀鋒。趙梅也不去追,中途刀鋒一變,順勢就向手背在後的那個黑衣人砍去。黑衣人身體一閃,只听‘當’的一聲,他把眉頭一皺,借著力道朝後飄去,站定身後嘆了口氣甚是可惜的把手中的斷劍棄于地上。趙梅足勁的借勢把刀掄個通圓,腳不離離地的身體轉了個圈,又朝手抱于前的黑衣人砍去。

    “師兄,這個小姑娘的刀還蠻鋒利的!”手抱于胸前的黑衣人笑道,身體一個後翻躲過砍來的一刀。人在空中朝趙梅射出一箭,箭擦著趙梅的手背過,馬刀掉于地上插入泥中。

    “你一個姑娘家怎會在軍中打仗,而且還會有這麼高的軍爵,一定是個不小的將領。”手抱于胸前的黑衣人指著趙梅胸前用金絲打的大上造軍爵,嘻笑著問道。

    趙梅已將靴里插著的匕首拿在手上,雙目圓瞪,從牙齒縫中吐出幾個字來,道︰“你們是什麼人?打斗的招式不是軍人的路數。”

    “我們是游俠!平時行俠仗義,最愛扶危濟困!”手抱于胸前的黑衣人笑道︰“我已回答過你的問題,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呸,扶危濟困、行俠仗義,我看你們是助紂為虐!你們此次來了幾人?”趙梅道。

    “我們來的何止幾人!”手抱于胸的黑衣人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從樹上跳上來許多人。遠遠近近都挨著樹木而站,粗略的一看,大概有三四百人之多。他接著道︰“三秦之地是劉邦的封地,你們漠北國持強凌弱前來侵掠。劉邦即有求于我們,我們如何能不救?這怎麼就成了助紂為虐!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就有這麼高的軍爵,都說漠北地李信是個貪財好色的家伙。是不是他見你長得漂亮,因此給了你個大將軍做。”

    “李信

    你說的那樣,我又為何要告訴你怎麼得到這樣高的軍

    “師兄,這個小娘子刁鑽野蠻,該如何處置她?依我之見不如殺了她,也省得麻煩。”手抱于胸的黑衣人見趙梅不回答他的問題,嚇唬道。

    “我們身為游俠。怎能對婦孺下手。三師弟,將她擒住,該怎麼處置。交給樊將軍由他們處置。”手背于後的黑衣人道。

    “好勒!”手抱于胸前地黑衣人雙手虛張。作老鷹抓小雞狀,嘿嘿兩聲冷笑就朝趙梅走去。

    —

    “嗖!”一枝三稜箭頭羽箭穿過樹木,飛快的朝抓趙梅的黑衣人射去。等近身前,黑衣人才發現。想躲又躲不過。那枝箭穿透他地肌膚,黑衣人見識極快地雙手握住箭柄,可是箭勁極大,已射穿他的身軀余勢不減的帶動他的身體向後飛去,釘在一棵樹木上,腳離地一尺有余。他在樹上把腳彈了兩彈。虛弱地叫了聲︰“大師兄。救我!”

    “嗖、嗖、嗖!”成群的箭矢射了過來。手背于後的黑衣人與把玩短刀的黑衣人先躲于一匹馬後,然後迅速的竄的一棵樹後。朝箭射來地方向看去。

    李敢領著剩余地大約八百多名騎兵,穿行于樹木之間,不斷地給神臂弓蹬弦上箭。黑衣人暗殺的本事雖強,但又哪是如此密集地神臂弓對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有數十人被射殺。

    趙梅見那個黑衣人要來捉拿自己,心念一灰舉匕首就要自盡。突然一枝冷箭射來把那名黑衣人射的釘于樹上,然後大批的箭矢射來,把另兩個黑衣人逼退,心中一喜癱坐在地上。

    “將軍,趙將軍你沒事吧!”李敢又射死一名黑衣人,從馬上跳下來到趙梅身邊,扶起癱坐的趙梅問道。

    “我沒事,你終于來了!”不知什麼緣故,趙梅很想靠在李敢肩頭痛哭,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管身邊還圍著眾多的屬下,摟著李敢的脖子,把臉埋在李敢的肩頭就痛哭了起來。

    “將軍!”李敢小臉一紅,不知該如何辦才好,結結巴巴道︰“這是一片迷魂林,我們快退出去吧!”

    趙梅意識到什麼,抬起頭把李敢推開,理理額前的亂發,見黑衣人開始有組織的退去,道︰“你來領路,退出去吧!”

    富平縣衙客廳里,樊噲于周勃的談話還在繼續。樊噲回到幾案前,將整壇酒拎到門口,道︰“第二支千人隊將會把敵人引到一片沼澤地中。沼澤爛泥,欲動陷的欲深,我以一千死士的性命換他一萬追兵的性命,這筆買賣說到底還是賺了!”

    “賺了,肯定是賺了!可樊將軍怎麼就知道敵人會以一萬兵馬追呢?”周勃仰脖把樽中剩余的酒飲罷,道。

    “這是明擺著的事,他們害怕叢林之中暗伏大軍,因此必先派出重兵扼守住對岸,只有這樣才能將十萬大軍全部渡過水渠。所以,這先行渡河的應該會有四萬,將會以一萬人馬為一隊追我軍一千人馬,想要速戰速決。”

    “嗯!”周勃點點頭,道︰“樊將軍說的有理,不知另外的兩軍人馬將會把敵人引去何處?”

    “一處乃是亂石崗,另一片乃是枯木嶺,這兩處布滿機關,必可讓敵人有進而無出,死傷累累。”

    哈哈哈……客廳之內傳來一陣的大笑,周勃道︰“早知樊將軍如此安排,何需我帶來十萬援兵?”

    彭越帶領一千精兵伏在渠邊,等到渠對岸李信發出信號,率兵就朝敵營中殺去。敵軍似乎並無抵抗之意,雙方打斗片刻便往一草叢中退去。

    根本不用彭越再去下什麼命令,兵卒們奮起直追,把彭越都甩到了後邊。正走間,雨就下了起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然而彭越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只有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沼澤地里才能聞到。

    彭越明白了敵人的陰謀,令身邊的兵士四處傳令,不許兵卒在進一步。可惜兵卒們早已走散,等到雨停星出,他點算了一下,帶來的一千人馬只剩一百二十六人,如果加上他的話也不一百二十七人,其他的人都消失在茫茫的草地之中。

    韓敬比彭越顯得更慘,被引入怪石林立的亂石崗中。夜黑不能見,雷雨聲中夾雜著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時所帶出的隆隆響聲,伴隨著的是眾兵卒淒慘的哀號,如同陷入地獄之中。到了能看到四周的時候,一千人馬死亡六百多,重傷近三百,如韓敬一樣受了輕傷還能走動的,不過四十二人。

    這其中最慘的要算是英布,他帶軍進入枯木嶺深處後,摸黑把敵人斬殺完畢,那時點算人馬時還有九百八十七人,也就是說不過損失十多人罷了。然而,敵人已經把機關起動,在往回走到路上,頭頂飛舞著巨木,身體四周橫行著利箭,腳下更是時不時就會踫到深達數丈,底部邊插尖刺的陷阱。

    英布就被困于這樣的一個陷阱之中,當時隊伍已經大亂,他低頭前行命兵卒保持鎮定,依次退出陷阱地。正走間,腳下突然一空,身體不停使喚的極速往下降,若不是他見機快,連忙拔出腰刀插在壁上,早被陷阱里的尖刺給扎的滿身窟窿。

    至星出能見到四周情況,英布低頭一看,腳離尖刺不過一尺左右。費盡周折順著一株垂下來的青騰爬出陷阱,一千人馬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

    四路來執行打草驚蛇的人馬,一戰下來死傷超過六成。這也算李信出戰的首敗,不過終究是探明白了渠對岸除了這些陷阱之處,並沒有伏下重兵。大隊人馬用士堆出幾座土橋,十萬大軍破了‘富平’的第一條防線,朝前推近。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14
第四卷 擊漢 第十九章 二戰富平,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了渠,李信一把火燒了‘迷魂’陣、‘沼澤’地、‘‘枯木’嶺,來到一片開闊地。離城尚有五百步左右,陣腳還未扎穩,一陣巨弩先已襲來,此距離已超過‘神臂’弓的射程之內,營中起了小小的稍亂。趁亂,敵壘之中殺出一彪人馬,待把這彪人馬殺退,距‘富平’縣城牆已有千步之遙。

    ‘富平’縣城牆頭一共擺下三十張巨弩,弓弩射手數不清,借助于千里眼,李信看到城樓下站立著的樊噲、周勃,以及兩人身後豎立的‘樊’、‘周’兩面大旗與中間那面巨大的‘漢’字大旗。

    城上有弓弩射手。城下有三道壘,內藏二萬精兵。中間還有一道幾丈寬的護城河,似乎這就是傳說中的固若金湯,想打下來比登天還難。

    英布獻策道︰“我們可以集中優勢兵力把三道營壘之中的敵軍全部斬殺,然後全心全意的攻城。”

    李信當即否定了這個計策。三道壘,每道壘後隱有七千兵卒,壘前尚有一丈多深的溝塹一條。兵卒沖到前邊,用弩射,敵人會隱藏于壘後,無法命中。強行突破,則會陷入溝塹之中,被敵人用戈矛刺殺。何況不遠處的城牆上敵人還有數不清的弓弩掩護,欲奪這三道壘,死傷必多,殺敵二萬,自當付出一倍乃至兩倍的代價。

    陳嬰獻策道︰“敵人仗著銅牆鐵壁肯定死守,不如我們挖壘結陣死等在此,耗得敵軍無糧,此城自降。”

    李信又將這個計策否決。從探馬得來的消息,劉邦領軍六十五萬號稱雄兵鐵甲一百萬,正朝‘涇水’河一線集結。似要在那里與他展開一場勢關生死的決戰。如今韓信一路破城追擊逃竄的夏候嬰、陳平軍,也朝那個方向而去,自己若在此處耗去大量的時間,不能盡快的拿下此城一路南下與韓信地大軍相會,韓信二十萬大軍將有被圍殲之危。再說,敵人在此需要大量的糧草消耗,難道他們就不消耗糧草了嗎?敵人城中有多少糧草他不知道。自己的糧草轉運不易他卻是清清楚楚知道的。

    “不如離棄此城,我們就此南下!”韓敬道。

    這個建議李信更是不能同意。此城內有漢軍精兵十多萬,不攻不圍放任自流,自己這邊前腳剛一走,他們必將後腳尾隨而行,那時如在南下的途中遇到一支三萬人左右的漢軍,被一前一後夾擊哪有不敗之理。

    “‘富平’縣乃是戰略要沖,把此城拿下,由此而往南的數十座縣城都如囊中之物,可探而取之。此城不拿下。數十座城池也將固若金湯,讓我們舉步維艱、寸步難行。”李信把千里眼從眼前摘下,道︰“這座城池必需拿下,時間久了對我們不利,得在十日之內拿下。”

    十日拿下?莫非李信在開玩笑!這樣地城池,里邊還伏有十萬的精兵,想在十日拿下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英布、彭越等抬頭看著李信,齊聲道︰“可……”

    “我自有妙計!”李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指著東西兩邊各有的一處高地道︰“英布帶領五千人馬藏身于東邊的土坡,彭越帶領五千人馬藏身于西邊的土坡。趙梅帶領所有的騎兵居于中路。一會以旗為令,沖擊敵人的三處營壘。”

    英布、彭越、趙梅不知李信口中的妙計為何物,李信不說又不能開口去問。只得揣著糊涂自去準備。

    等到三人離去,李信叫親兵推來一個巨型地車弩。此弩名為‘三弓車弩’,是由三張秦制巨弩組合而成,射程為秦巨弩的兩倍,光是弩箭就有大腿般粗,因此威力巨大。此車弩用絞盤上弦。每上一箭得有三十多個力士通力合作方行。就是那根弩箭都得由三名力士手抬肩扛才能擺放于車弩上。

    李信的計策很簡單。就是依靠‘三弓車弩’駭人听聞的射程把弩箭射到樊噲、周勃面前,然後由箭上所縛的具有很強破壞力。但生產起來十分麻煩的‘雷神之怒’炸死樊噲與周勃。那時敵人見主將已死,必會軍心大亂沒有士氣,破壘與破城將變得十分容易。

    火藥好制,然而這種破壞力驚人的火藥卻十分難制,關鍵的一點就是對三種材料的提純十分不易。所以這次前來李信所帶的這種火藥數量並不很多,留下足夠能炸開城門地火藥後,所剩余的火藥不過可裝備三枝弩箭罷了。

    眾力士吃力的把弦拉上弩機,李信拿著千里眼把‘三弓車弩’地望山校了再校,讓一名射手控制弩機,另一名射手點火引信,他則拿著千里眼觀察著弩箭射出後的效果。從千里眼里,李信看到樊噲與周勃正有說有笑,神情自得的就如並非在經歷一場戰爭,而是來到此處游歷,正欣賞著眼前迷人的景色。他把抬起的手放下,點火手點燃引信,射手扣下弩機,巨大的弩箭刺破空氣發出一聲尖嘯朝城樓飛去。

    由于生產力地極其低下,多長地引信可在多長時間之後引燃火藥並沒能夠精準地控制。當巨弩離城樓還有百步,火約就被引燃,一聲霹靂巨響把樊噲與周勃嚇了一跳,緊接著又是一股熱浪迎面撲來,差點把他兩個掀翻在地,雙耳尚在嗡嗡作響中兩人的臉上一片愕然。

    對于一個未知地東西,人與人之間往往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有的人會極度的害怕,甚至會嚇的魂飛魄散,屎尿齊流。有的人則會盲目的自大,敢于嘲弄這個東西,或急于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周勃與樊就屬于後一種人,周勃把嘴一張一合,樊噲用手輕輕拍打雙耳,耳內的嗡嗡聲漸漸退去後,兩人同時道︰“什麼鬼東西,好大的聲,跟雷一樣!”接

    大笑,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城樓上說說笑笑。四周的這種模樣,也都心中大安。

    濃煙散去。李信看到兩人沒有一點事,一邊懊惱剛才應該把引信加長一半,一邊又慶幸這兩個人不知死活的仍在城頭說笑。他讓力士重新把巨弩上弦,將引信地長度在原有基礎之上又加了一半長度,再次的射出。這枝巨弩沒有在中途炸響,而是刺入了城樓的檐角,只是引信有些長。一時還沒有炸響。

    “什麼鬼東西,竟能射得如此遠?”樊噲抬頭望著牢牢刺入檐角的巨弩,贊聲嘆道。

    “他們離我們將近千步,天下不可能有射得如此遠的巨弩,一定是踫上運氣,偶樂才射得如此遠。”周勃道。

    周勃的話剛說完,巨弩上的火藥引爆,檐角被炸開一道缺口,碎裂地瓦當把兩人砸的灰頭土臉。這時,兩個人開始怕了。雖然不知道李信使的什麼東西發出這樣的巨響,並把檐角都炸開這麼大的一個缺口,但至少明白了兩枝箭並非巧合的兩次都朝他們面前飛來,敵人這是想把他們兩個殺死。

    周勃與樊噲互使了一個眼色,一句話不說,悄悄從城樓上退了下來。

    “可惜,可惜!”李信連嘆兩聲,拿著千里眼卻尋不到周勃與樊噲的影蹤,只有那兩面繡著‘周’‘樊’兩字的大旗伴隨著‘漢’字大旗在風中飄舞。

    “‘三弓車弩’下壓半寸,再射!”李信喊道︰“刈旗之後。令英布、彭越、趙梅三軍大喊︰周勃、樊噲已死,棄械投降活命,負隅頑抗當誅!沖入壘中剿殺敵人。”

    第三枝箭矢撞倒了中間的‘漢’字大旗。插在城樓上的一個立柱上,一聲巨響後,繡有‘周’字與‘樊’字地大旗被炸倒。

    趙梅一馬當先,領著眾騎兵,嘴中大喊著︰‘周勃、樊噲已死,棄械投降者生。負隅頑抗著死。’縱馬越過第一道溝墜。

    壘中兵卒听到喊叫。回頭一看果見城樓上已沒有周勃、樊噲的影蹤。就連大旗也是不見。心中頓時大亂,哪有心思再作抵抗。在壘中四處逃散。城牆上的兵卒眼見群龍無首,也是無心防御,撤弓收箭,紛紛奔下城樓。等到周勃、樊現身,軍心稍安再次登上城牆之時,城外的三道壘防盡陷于漠北軍中,兩萬兵卒除了死傷的千余人外皆被敵軍俘獲。如今的壘中暗伏著英布與彭越的一萬人馬,以壘作為掩身之處,與城上的兵卒展開對射。

    雖然,敵人布控于城外的三道壘已被李信軍攻破,但要想攻入城內依然不是件易事。李信令兵卒把三道溝墜填平,想要強攻‘富平’縣城,然而城下有護城河,無法架設雲梯,要想入城只有城門處可進,可城門前的吊橋又被收起。

    填土為橋?那是不可能地!西邊的黃河水高,東邊的‘山水河’水低,所以此護城河里地水流極為湍急,土填于內瞬間就被沖散,就算以大石填埋,尺闊的大石也會被水流沖得七零八落。

    如此,要想入城只有城門口架橋這一條路可走。

    填平溝塹用時三日,加上攻打壘壕的這一日,離李信十日拿下‘富平’縣的約定不過剩下六日。這一日,李信先射斷收起吊橋的纜繩,然後用炸藥炸開城門,沖擊的兵卒隨之就往城里沖去。城內兵卒厲經暫時地慌亂,推出幾輛‘塞門’刀車堵住被破地城門。

    此刀車與城門同寬,高達一丈二,正面是一面包銅木板,上邊整齊地布滿三尺長利刃,車的四周以及輪子之上也包有銅皮或有鐵釘,雖無城門結實堅硬,但比城門鋒利了許多。

    第一隊兵卒才沖進城門,就遇到了這樣地刀車,手中刀劍戈槍對之無用,身上瓖嵌銅甲也抵不過三尺長刀之利,只得步步往後退,有的退不及的就直接被釘死在刀車之上。

    門洞外,城樓上也在此時升起火鞳迤芋@夯鬯壯隻鵠弈荊 諞徽梢壞某抵崍蕉稅滄傲礁齔德鄭 嶸習蟾康靜蕕紉茲賈 錚  揭遠 鎘橢 5鋇腥艘悅薌 笮喂侵 保 愕閎薊郟 扯習蟾康納鰨 沒鄞映峭飯魷攏 迦氳杏  猩鄙說腥恕#┬蛭 揮械跚諾惱庖惶趼房尚校 被墼以詰跚派希 詼嚶導飯塹謀淶奔幢輝宜郎賬啦簧  嗟腦蚴且蚵冶患啡牖嗆又斜煌募鋇乃  遄 退饋br />
    吊橋已被引燃,殺入城門里的兵卒無路可退,前沖會被刀車上的利刃刺死,後退則落入河中淹死,第一次攻擊的千余人幾乎全軍覆滅,緊隨其後的大軍只得退入壘中或者退到先前的營地。

    接下來的幾日,李信一直命令兵馬強攻‘富平’縣城門,沒有了吊橋就自己架設浮橋。每天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人員傷亡已逾萬人,離十日之約也越來越近!

    “如果我能破此城,必將屠殺城里所有人等!”李信在心中暗道一聲,接著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每天看著生龍活虎的部下一個個戰死,而城始終都攻不下來,他似乎可以明白從古至今為何總是有那麼多屠城的事情發生。

    “他們都是中國的百姓,切不可亂殺無辜!”李信暗暗告誡自己,用千里眼瞧著水流湍急、奔流不息的護城河想著該用一個什麼辦法,既可快速的拿下‘富平’縣城,又可減少傷亡。

    “大王,張丞相求見!”一名親兵單膝跪于面前道。

    “你終于來了!”李信放下千里眼,自言自語了一聲,道︰“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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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擊漢 第二十章 水淹富平,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于自幼身體就不好,加上在博浪沙刺殺始皇帝未遂,風餐露宿,張良落下一個咳嗽的病根。跟了李信之後,李信請了無數的良醫為其醫病,然而這個病總不見好,以至于每次听到他咳嗽,李信總是心頭一顫,緊張的盯著張良因咳嗽而變得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略帶蠟黃的臉,真害怕他一時喘不過氣自此咳了過去,或者竟從嘴里把肺給咳了出來。

    一陣劇烈的咳聲由遠及近,李信回身就迎了過去。

    張良今天的氣色不錯,蒼白的臉上掛著幾抹暈紅,見了李信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道︰“臣將近‘富平’,聞听大王急攻‘富平’數日而不破,來的路上還絞盡腦汁想為大王出個破敵之策。如今見大王目光� 鉸那嵊  袂樽勻簦 氡厥且延辛似頻械募撇摺!br />
    “丞相真是洞察世間一切,這個計策也是剛剛想到,不知是否可行。正想找個人商量一下,沒想到丞相就趕了過來!”李信笑道,挽著張良的手就往陣前走去,正要把心中的計策說出,張良攔道︰

    “臣剛才過水渠之時也想到一策,不知是否跟大王所想一樣!不如……”張良強忍住襲到喉間的一陣咳意,從地上撿起一段樹枝折成兩段,將一段交給李信,道︰“你我各寫一字,瞧瞧是否所想相同。”

    這個把戲李信記得諸葛亮火燒連營時耍過,頓覺有趣,與張良一同蹲于地上飛快的寫了個‘水’字。側身欲看張良寫的是個什麼字,張良神神秘秘用大袖擋住李信的視線,仍蹲在地上奮筆急書。按說,若想的一樣,就應該是個水字,如此一個筆畫簡單的字哪用得寫這麼長時間。這讓李信多少有些失落,本以為自己跟張良就如諸葛亮跟周瑜一樣是天底下第一、第二聰明人,如今看來。自己有些高看自己了,心道張良比自己聰明。他想的計策也一定比自己所想的計策高明許多。

    終于,張良把字寫完。挪開大袖一看,卻原來是個‘淹’字。

    “哈……哈哈!”李信由衷的大笑,這里邊多多少少帶了些英雄所見略同的意味。

    “丞相是如何想出此計地?”

    “臣來到陣前一看,發現‘富平’縣的城牆由東向西一字排開,上接‘黃河’下連‘山水河’,簡直就是一個天然地蓄水葫蘆。黃河水高,‘山水河’水淺。水有自高往低流的天性。我們可在黃河堤岸上掘開一口,放大水淹他‘富平’縣,一日之內便可破了此‘富平’城。”

    突然,諸般滋味一起涌上李信地心頭,暗暗驚嘆張良青史留名被劉邦封為留候確非僥幸之事,完全是憑借真才實學才成為漢朝的開國大功臣。此人只是打了一眼,便已想到用水淹來破富平縣城,而他則歷經數日之戰。損失兵馬過萬才想到這樣的一個計策。

    “丞相若早來數日。我軍哪會有如此之大的傷亡!”李信把張良扶起身。把張良好好夸贊了一番,與之定下此計的諸多細節。

    漠北軍退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樊噲與周勃還有些不信。親自上得城樓一看,果見李信軍早已沒了影蹤,壘里隱藏的兵馬也都全撤了,甚至于幾日來戰死地尸體也被搬運地一干二淨。

    樊噲在城里擺下慶功的宴席,席間總結此戰之所以勝,無外乎士兵的眾志成誠以及不惜命的拼死抵抗兩大原因。大家放開胸襟的喝酒,一來慶祝劫後的余生,二來也為這次大勝而慶賀。如同跟酒有仇一般,所有人都暢開脖子喝,似乎要在今夜將所有的酒全部殲滅。

    樊噲給所有的人敬酒,不管他是位尊地將軍還是位卑地兵卒,嘴中絮絮叨叨說著感謝地話語。

    樊噲醉了,周勃醉了、千長以上的將領也都醉了,若不是美酒地數量太少,千長以下的小將與兵卒每人都只分了一小樽,‘富平’縣城內的所有兵卒勢將全部醉倒。

    月落星沉,一抹白撕破黑幕在東邊跳出,城內突然大亂。黃河的水洶涌而來,從年久失修的西面城牆破洞里以及門縫里灌入城中,一刻鐘的時間內,水已盈升幾寸,到達能淹沒人的水深將用不了兩個時辰。

    兵卒們開始蜂擁朝城外逃去。三丈長的城中門以及兩丈寬的兩個城側門被擠了個嚴嚴實實,用木板搭出來的便橋無法承受眾人之重,從中間轟然倒塌,成百上千的人跌落水中,用土與石塊都無法填塞的急流,硬是被人的尸體給填出一道肉橋來。

    樊噲從醉夢中驚醒,水已淹到他的肚臍,慌張之中在數百親兵的護送之下朝城門奔去。城門口已被擠得水泄不通,丟盔棄甲的兵卒連綿數里之長。親兵大喊讓樊將軍、周將軍先行,可是急于逃命的兵卒哪能顧得上這許多,在嘈雜沸揚的人聲之中,沒听到的自是沒听到,听到的也裝聾作啞,用盡渾身之力往前擠著,哪有工夫給樊噲、周勃讓路。

    城門處的地勢較高,但這里的水也已沒膝,害怕把兩位將軍的性命丟在這里回去無法跟劉邦交待的士兵,揮劍斬殺前邊的兵卒,希望可以沖出一條血路來。血把水都染成了紅色,依然沒有殺出一條路來。

    樊噲喝止親兵的擊殺,舉目四望發現城中的百姓不敢與兵卒爭路,有的爬到屋頂等水退,有的則上了城牆不顧一切的往城外跳。城牆的高度似乎可以助人逾越護城河的寬度,樊噲拉著周勃便走,後邊跟著一二百親兵,擠過人群上了城牆。

    “會游泳嗎?”樊噲q肋腫煲恍Γ 饋br />
    瞧著那些掉入河里不會游泳的百姓被水淹死浮在護城河上,會游泳的撥開水中掙扎的人群朝岸邊

    那些狠命跳過護城河卻在地上摔斷腿痛苦呻吟的人,實稀松的周勃膽怯的搖了搖頭。

    “你拉著我的腰帶,我帶你上岸!”樊噲把上衣系在腰間,赤膊道。

    周勃把手伸向樊噲的腰間,又把手松開,神情頹廢的道︰“‘富平’慘敗,你我就算逃得了性命。又有何臉面去見大哥?”

    “‘富平’之敗並非你我無能而敗,而是敵人太過狡猾。掘開黃河大堤放水來淹我們。我想,大哥會原諒你我地!”

    周勃再次把手伸到樊噲的腰間。樊噲接著道︰“我數到三,你跟我一起跳!”

    周勃點了點頭,樊噲數到三後,他向前一躍,跟著樊噲跳了下去。他清楚地感覺到腳踩到一個正在游動的人,那人受此重擊朝水下沉去,而他也因為這一阻。腳步不穩地向前趴去。小腹被一個帶盔的親兵頭一撞,昨夜殘留在肚內的食物與酒液一起涌到喉間吐了出來。他伸手胡亂的拔拉著四周死了以及沒有死的人,另一只手緊緊的拽住樊噲的腰帶,唯恐沒有抓緊而給這條滿是尸體地護城河再添上一具尸體來。

    有人抓住了周勃地腿,拽著他向河底沉去。周勃想不通那人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無論他是用另一只腿去踢,還是用被抓住的腿去甩,那人就是不松手。雖然他還是緊緊的拽著樊噲的腰帶。可是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樊噲無力帶著兩個人的重量。被嗆了一口水後。神情大亂的周勃求生的意志更強。抽出寶劍把拽著他腿那人地手砍斷。

    好不容易上了岸,周勃坐在岸邊喘著氣。剛才所經歷地那一切就如同是一場噩夢。腿上還留著一雙帶著小臂地手,他費勁的把兩只手從腿上撥開,卻發現那人已把他地褲腿給扣破。

    “他可能是個勤勞的農民,也可能是個英勇的士兵,然而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是誰!”周勃喃喃了一句,用劍挖了個小坑把那雙手臂埋了起來。

    “死傷可能超過了一萬,我們得趕緊突圍!”樊噲在四周轉了一圈,拉回五六百盔甲齊全的兵卒,道。

    “可……從城中逃出來的人還不到兩萬,現在突圍將置留在城中的兵卒于何地?”周勃環顧四周,看著神情萎頓隨意四坐的兵卒道。

    “天馬上就會大亮,敵軍四處兵馬一來誰也逃不掉!”樊噲把周勃從地上拉起,指著隊伍中的四個將領道︰“你們四個馬上各組織一千人馬,分四個方向朝南邊突圍!”

    “是!”四名將領領令,逼迫著士兵從地上站起,領著就走。

    “你這是讓他們去送死!”周勃道。

    “他們不死,我們又哪有機會突圍!”樊噲道︰“敵人突然撤軍,二十萬大軍肯定已把各個退路全部堵死,只等生俘我等。他們若不去將敵人陣營攪的大亂,我們連一絲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韓敬把守正中的方向,背後有幾座木架的便橋,按照李信的命令,這幾座便橋是應該撤掉的,可是他覺得敵人遭水淹之後已無心再戰,現在把橋拆了,改天還得再建,著實有些麻煩,于是便沒有把這橋撤掉。反正,他的面前原來是沼澤地,被李信一把火燒了後變成一片開闊地,如果有敵人想從這里逃路,老遠就能看到並做出相應的準備,自信並無敵人可以從他這里經過。

    遠處傳來廝殺聲,听聲音傳來的位置應該是彭越與趙梅等把守的方向,韓敬命兵卒們都打起精神,勁弩上弦,利劍在手,準備與沖上前來的敵人展開一場廝殺。然而,面前平靜的緊,一望無垠的開闊地里看不到一個敵人的影蹤。

    過了沒多久,右邊五里外也傳來廝殺聲,那是英布把守的位置。英布作戰勇猛的程度韓敬自是知道,所以料定其一定會把那里的敵人殲滅,也就不去操這份心,兵卒們慢慢的松懈了下來。

    很快,英布那邊就沒有廝殺聲了,韓敬心道一定是被英布給剿滅,長嘆了一口氣。又過了兩三刻鐘,突然從右邊鑽出一支兵馬,是從英布的那個方向來的。韓敬大驚,連忙組織兵馬抵抗。但那只兵馬並不戀戰,只是往他的陣後猛插,搶佔那幾座簡易橋逃了出去。

    攻打‘富平’縣的戰斗在午日太陽正掛于中天的時候結束,樊噲軍被淹死、踩踏至死六千左右,傷三千有余,百姓亦損失了數萬。其余人等全部被俘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樊噲與周勃逃走。當把黃河的決口堵住,城內的水慢慢退去,已是七八天之後的事情,而這時李信率領大軍已連續攻佔了‘中寧’、‘同心’兩座城池。一個月後,至信王十月,又連下‘海原’、‘靖原’、‘會寧’、‘西吉’、‘固原’、‘烏氏’、‘朝那’、‘涇陽’、‘涇川’、‘長武’、‘寧縣’等數十城,與劉邦的前軍數萬人馬在‘陰密’、‘漆縣’一帶遭遇。

    這時,韓信的人馬也到了‘頻陽’、‘銅川’一帶,與劉邦的另一路人馬對峙。

    信王九月,亦漢王九月。陳余率領三縣壯士並從田榮那里借來的兩萬多兵馬,以割讓‘集寧’、‘豐鎮’等十數縣為代價從李信處借來大量裝備對常山王張耳發起攻擊。歷經一月之戰,張耳不能敵,率數萬殘軍經西魏國過‘函谷’關投奔劉邦。

    信王十月,陳余將趙歇迎回,恢復趙國。趙歇感激陳余,封其為代王。陳余顧念趙國恢復不久,萬廢待新,留在輔佐趙王,並不回代國為王,任命夏說為丞相,回代國處理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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