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36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3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章 京索困戰,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食其馬不停蹄的趕了兩天路,就在他感到自己即將崩情願立刻便死也不願在馬背上再呆上一刻鐘的煩躁時,終于來到了‘夏陽’城。

    ‘夏陽’城至‘臨晉’城這一帶已經聚集了漠北三十萬大軍,陸地上人聲鼎沸,水里邊千船萬舸,一片繁忙的景象。好不容易,在亮明身份後,一個千長領著食其來韓信臨時大帳——‘夏陽’縣縣衙。

    大殿內以及庭院四周到處堆滿空酒甕與空酒壇,可見最近韓信為了鼓舞土氣也不知擺了多少宴席喝光了多少酒,讓食其奇怪的是韓信為什麼不把這些酒甕與酒壇丟棄而要堆放在衙門里,更讓他奇怪的是有近千名兵士正在忙礙的用泥把這些空酒壇子封好並在上邊涂上一層蠟。

    “也不知搞這些東西有何用處?”食其在心中大搖其頭,于縣衙大門口的一個耳房內找到韓信。

    韓信正忙著,見食其大駕光臨,放下手中的公文,吩咐親兵去催促人馬趕快把空酒甕空酒壇準備妥當,站起身朝食其拱了拱手,十分客氣的道︰“典客突然到訪,可是大王有最新的命令下達?”

    “那倒沒有!不過我剛從魏豹那里回來,先去見了大王。大王听我說的幾個消息十分有用,便讓我火速前來告訴韓大將軍一聲,希望對將軍的這次攻擊有所幫助。你瞧這一通路趕地。兩天一夜未曾休息,連水也沒喝上一口,嗓子眼火辣辣的難受……”食其一邊說著,一邊在離韓信進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甩起大袖使勁扇了兩扇。

    “是我怠慢了大人,來人。上茶!”韓信朝門外吆喝了一聲,回頭笑臉相迎,道︰“送來敵方可是主將為誰的消息?”

    “韓將軍不愧有大將之才,也難怪大王會如此放心的把數十萬大軍交由你來統帶。”食其奉承了兩句,道︰“將軍猜的沒錯,我來此處確是告訴將軍敵方主將為誰地消息。這一次,魏豹任命柏直為大將,率領二十萬人馬屯于對岸的‘蒲阪’準備趁將軍過河未穩一擊而勝。”

    西魏國把兵馬調到‘蒲阪’。韓信早已得知,只是不放心食其所說是否屬實,道︰“你能確定魏豹用的是柏直而非周叔?”

    “我敢拿腦袋擔保,這次西魏國帶軍出征的是柏直並非周叔!”食其肯定的點了點頭,不經意間他發現韓信的臉頰因興奮而現出一抹紅暈來,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

    “柏直,一個乳臭未干不成材的小娃娃罷了,魏豹這次明擺著要送我這場大勝!”韓信頷首嘆道,滿腔豪氣頓生︰“就是他用周叔又如何,不過麻煩一點罷了。典客。我準備明日渡河,典客大人如無要事,不如在此歇息一日,明日再走?”

    “韓將軍不留我我還真不敢再此久呆,既然韓將軍留我在此,那我就多呆上幾日。瞧一瞧將軍是如何大破魏豹,向大王稟報戰績時也好有個說道。”食其干笑兩聲,拱拱手準備告退找個地方先歇息一下。腳才邁出兩步,他又想起一件事情來,道︰“大王還有個交待,囑咐你切不可傷了魏豹的性命,一定要生擒他。對了,大王還說。你應該出奇兵,親率幾萬精兵由此向上去龍門山渡河,搶佔西魏國都‘平陽’,引得魏豹回救。如此可對魏豹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不過大王也交待了,這僅僅是他地建議罷了,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具體該如何打還得將軍自己拿主意。”

    韓信為何要準備那些空酒甕空酒壇,為的就是讓大軍在此佯裝集結吸引西魏國的所有兵力,自己則率一支兵馬以空酒甕空酒壇架起一座浮橋,從別處渡河而過,直取西魏國國都‘平陽’。他所選擇的地點正是龍門山附近!听完食其的一番話,韓信一愣,暗嘆當初依靠他才可打勝仗的李信,如今已不再需要他,一時間心里酸甜苦辣咸諸味皆有,但這也只是在一閃念間,隨即微笑道︰“大王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我怎會沒想到此聲東擊西之計……”等到把食其送出耳房找了個清靜處消息,他又在耳房內發了一會呆,站起身出去查看架浮橋所需的空酒甕、繩索、木板是否準備完畢,並督促將領們抓緊準備。連他也沒有察覺今天自己的脾氣有些大,說話的聲音也別平常提高了八度,就如換了個人一般,嚇得那些兵卒們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手腳更加麻利地準備起來。

    .>迷糊的雙眼朝窗外一看,天黑得嚇人。在親兵的帶領下來到‘夏陽’縣校場,那里聚集起三萬左右的人馬。借著校場四周點亮的火把,食其發現這支人馬的裝備有些怪異,除了必備地武器裝備之外,每個人身上還多了許多看似無用的東西。兵卒們以伍為單位,伍長身上背著一捆粗大的麻繩,士兵們後邊背著一個空酒甕或空酒壇,五個人還合夾著一塊三尺寬丈余長的門板。

    韓信對他微微點了點頭,話不停歇的接著道︰“……這次的任務極其重要也極其秘密,現在是三更時分,天色陰沉星月不見,為了不讓對岸的西魏兵發現我們的影蹤,行進地路上一定要保持安靜並且不許點火把。身為伍長的人,要照料好一伍人馬,身為屯長的人要照料一屯人馬,身為千長的人要照料好一千人馬,全力以赴不使一兵一卒掉隊。好了,我要說地就這麼多!現在出發,目標龍門山。”

    “韓將軍這唱的是哪一出?”食其登上高台。站到韓信地身邊,指著兵卒身上的那些物件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到時

    知。”韓信請食其上了馬,兩人並騎而行,至第方趕到龍門山附近。

    一隊大約百人的游水好手在黃河里把麻繩結在一起,綁上空酒甕與空酒壇。上邊又鋪上木板。只用了大約不到兩個時辰,三座浮橋昂然架通黃河兩岸,吃飽喝足了的士兵整理裝備依次順著三座浮橋過了黃河。韓信一邊令傳令兵前去通知夏陽的英布、陳嬰率大軍準備渡河,一邊伸手請食其過河。

    “我說韓將軍整這麼多空酒甕、空酒壇子干什麼,原來早就胸有成繡,勝算在胸!看來大王是多慮了。”食其哈哈一笑,與韓信相攜過了河,三萬兵馬無一損傷。快速的朝西魏國都‘平陽’而去。

    西魏國兵馬,除了部分被項羽收編應付‘陽’戰事外,其余地全被魏豹拉到了‘蒲阪’,‘平陽’城雖貴為都城,守城的人馬也沒多少,韓信大軍自是輕輕松松入了城。就在韓信踏入西魏王宮的那一刻,‘陽’城外‘京邑’與‘索邑’兩處同時遭到項羽數十萬人馬的沖擊,幾攻不下之後,李信憑借有利的地形在比敵人少了一半兵馬的情況下與項羽軍形成拉據之勢。

    這場仗一打就打了月余。那五十多萬人馬在李信手里跟烏合之眾無異,到了項羽手中卻成了五十多萬死士。如果不是他們只知憑一己之勇沖殺,而李信兵馬又是精銳,依靠有利地形結成大陣相拒,半月前就被項羽人馬給殺了個干淨。

    雙方的死傷十分劇大,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水所浸泡過,無論是哪方。要想前進一小步都會付出慘重的傷亡。仗打到這份上,拼得就是看誰能捱得更久一點,項羽把周兵縣城地青壯都已征集干淨,人數勉強保持在五十萬左右。李信從關內往‘陽’調人馬,兵馬也保持在二三十萬之間,不過因為關內新近遭受到的大災,又是兩線出擊,調來的人馬年齡越來越大。戰力也越來越不及先前的二十萬精銳。

    “我還是有點低估了項羽,時間拖得久了對我們有利又不利,利在韓信能騰出手來,不利在‘陽’戰局敵強我弱。應該想個什麼辦法速戰速決。最少得讓項羽從此處退卻,容我們喘上一口氣來。”‘陽’城縣衙大殿內,李信指著鋪地地上的陽周邊地勢圖道︰“今日韓信來報,他已經生擒了魏豹破了西魏的十數萬大軍,問我用不用他前來相援!”

    “這是真的?”近一個月來,一直領著兵馬在‘京邑’、‘索邑’與項羽兵馬死磕的韓敬等將領,聞此言心中大喜,相視而笑後,韓敬道︰“大王,‘京邑’與‘索邑’如同‘陽’的兩扇大門,如被項羽所破,‘陽’將無險可守。臣覺得應調韓信主力前來相援,如此可保‘陽’立于不敗之地。”

    “不!”李信道︰“幾日前,陳余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我以一個假張耳騙他出兵,他將集趙代兩國人馬前來‘陽’助項羽滅我。所以,韓信不能調,調之陳余很可能尾隨相擊,導致韓信兵馬大敗,這里的局勢只能靠我們死頂。只要我們能守到韓信破了趙、代、燕三國,渡過黃河截斷項羽地糧道,那時便可大勝項羽。況且,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楚國的大軍,這是需要韓信前去牽制的。”

    “可……‘京邑’、‘索邑’兩道防線岌岌可危,臣等擔心萬一守不住……”韓敬道。

    “我們打不動了,項羽同樣打不動了,現在就得拼最後一口氣,看誰先堅持不住!”李信道。

    “要不……”李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我們騎兵還有七萬,分出一半前往助韓將軍他們御敵!”

    “萬萬不可!”韓敬、周勃等將領同時擺手道︰“‘陽’城的安危全在你們地身上,怎能分兵?”

    “是好鋼就得用在刀刃上!”李信道︰“讓你李敢前來‘陽’,是對付項羽的騎兵的,不是讓你對付步兵的!”

    “仗已打了一月有余,連項羽的面都還沒有見到,他究竟躲在什麼地方?”張良沉思道︰“以項羽之勇,仗打月余不見其蹤,這不是他的風格!我看項羽也是沒料到大王突然會如此強硬,以多出大王兵馬一半的優勢卻拿不下‘京邑’、‘索邑’兩地。再加上,韓信東擊魏國,共敖、吳攻打‘彭城’,這兩件事情也使得他大吃一驚,在後援兵馬很難快速調來此地的情況下,他也想給大王致命一擊。”

    “這就如同兩個使劍高手對決,前邊所作地一切只不過是在擾亂對手的視線,真正的對決是亮劍的那一剎那!我們地劍是李敢的七萬騎兵,項羽的劍是他那三萬騎兵,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逼項羽出劍,先毀了他的劍再說。”李信腳踩在地形圖上,邁過了‘京邑’與‘索邑’兩個地方,最終停留在‘陽’東三百之外的一個叫‘武強’的地方,此處距當年張良刺殺始皇帝的所在‘博浪沙’不過數十里地。他道︰

    “如果我是項羽,必會把對手屯在‘陽’里邊的兵馬全部吸引出‘陽’,困于‘陽’南邊的‘京邑’與北邊的‘索邑’,而劍則藏在‘武強’,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出擊‘陽’,一戰而勝!”

    “您是說項羽藏在‘武強’?”張良問道。

    “應該就在武強,可以派出探馬前去刺探。”李信道。

    “如果項羽真的藏在武強,這仗就好打了!”張良笑道。那里的地形他十分的熟悉,如果在‘武強’附近比劍的話,勝算十足。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3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一章 仁義之師,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余寫信給李信,說要派大軍前來助項羽並非是因為憤是說得出做得到。在韓信拿下魏國不久,前邊開路的代國七萬人馬已趕到離‘平陽’不遠的‘闕與’附近,統帥是趙國一代名將夏說,陳余破常山王張耳時他立了首功,現為代國丞相。

    韓信的三十萬大軍,有一半還停留在‘蒲阪’附近,一小半仍在做著打掃戰場看押俘虜的瑣事,留在‘平陽’縣的只有從龍門山渡河的三萬人馬。得益于這些年對兵馬的刻苦訓練,再加上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對于壓城而來的代軍以及緊隨其後的趙軍,憑三萬人馬守城的韓信一點也不怯。他籌劃著用個什麼辦法靠比敵人少了一半有余的兵馬大破‘闕與’的七萬代軍,一個謀土道︰

    “厲來將軍用兵都是多多益善,這一次是想以少打多,不等兵馬聚齊就要與夏說開戰?”

    “以精兵擊一弱旅還用得著以多勝少?”韓信從魏豹的王榻上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道︰“夏說自號仁義,從不打不義之戰。有時候我常想不通,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就能成為一代名將?天下哪有不義之戰,勝利的那方說自己是正義的失敗的那一方還能反對?命都沒有了,他拿什麼反對!”

    “自古以來還是有三場著名的仁義之戰的!夏王朝第一帝文命,商王朝第一帝子天乙。周王朝第一帝王姬發,他們所發起地戰爭都是仁義之戰……”這個謀士也算是孔子的門徒,鼓吹起仁義來自然是一套接著一套,卻沒發現韓信一听他談起仁義一張臉已變得黑沉,正要宏篇大論的證明仁義對戰爭勝負所起到的決定性作用,韓信一聲怒喝︰

    “仁義。夠了!這三場戰爭又有哪一場不是靠詭詐的計謀贏的?王姬發沒有姜尚他能擊敗商紂取得天下?無論是保衛國士不讓別國侵略疆土,還是為得土地發兵攻掠他國,只要是戰爭,本質上雖有些不同,但戰場上兩軍對陣又有什麼不同?戰場上短兵相接,槍來戟去,血流成河,為了能保住性命。不管你是聖賢還是禽獸,是代表正義地還是代表不義的,每個兵卒都會竭盡全力的置對方于死地,絕不肯把性命送給敵人。天下沒有一件東西能與勝利相比,戰爭尤其是這樣,只要你勝了,想把對方說什麼都行。所以,兩軍一旦開戰,只有智慧之師、勇敢之師,哪有什麼狗屁仁義之師。取得勝利的那一方自有人來稱頌他是仁義之師。所以仁義不是自己封的,它只會附在勝利者的身上。”

    謀士見韓信狂怒,知道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說服,再說下去只怕韓信會一時惱怒斬殺了自己,訕訕一笑,找了個理由退了下去。食其听罷韓信的這番言論。忍不住鼓掌道︰“將軍這番辯仁義與不義,只辯得那些‘禮義廉恥仁義道德’常掛嘴邊的儒生們啞口無言,含羞而退,實在是大快人心!妙也,妙也!現在,常有一些跳梁小丑想教大王仁義,真該讓大王也來听听將軍地這番雄辯!今日,我就要押解魏豹前去‘陽’交給大王。臨行之前我想知道將軍會如何對付夏說這個假仁假義的仁義之師。”

    “這個好辦!我打算親率一萬兵馬前去‘闕與’誘夏說出來,然後讓剩余的兩萬人馬從兩翼出擊,三面夾擊夏說的七萬人馬,如此可勝也。”韓信道。

    “好計策!可是……”食其面露擔心之色。頓了頓道︰“將軍親自誘敵,萬一夏說以七萬大軍把將軍圍困起來,將軍豈不是有性命之憂?”

    “我料夏說不會圍困我!”韓信呵呵而笑,十分自負的道︰“夏說此人一根筋,念念不忘所謂的仁義,怕別人說他不義自會與我軍對壘而不戰,等我軍來夠七萬人馬後方始開戰。我攻其不防破其不備,三萬人馬足矣。”

    “我一個說客,軍事謀略方面難攀將軍的項背,將軍既然有把握,看來破夏說只在彈指一揮間。不過臨行之前我有一事需明告將軍,也好讓將軍有個防備。”食其道。

    “還請典客指教!”韓信十分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道。

    “我常去趙代二國,發現代國的兵馬制度與各國兵馬皆不相通,諸國多使用募兵制或是屯兵制,最多是兩制齊用。陳余使用的卻不是募兵制,亦不是屯兵制,而是沿襲古齊國地抽兵制,將軍對戰之時還需小心。”食其說罷,拱了拱手退出王宮大殿,只留下韓信坐在王榻上喃喃了一句︰“抽兵制!”

    說實話,韓信打心眼里看不起西魏、趙、代、燕、齊等諸國的兵馬。李信兵退‘彭城’,百萬兵馬被項羽三萬騎兵盡破,這更說明了諸國兵馬乃是烏合之眾,加劇了韓信對諸國兵馬的看不起。當李信一道召令讓他從西往東連破西魏、代、趙、燕、齊等諸國兵馬,他本來打算只帶十萬精兵就夠了,不過事後想了想,手握重兵有手握重兵的好處,也就對李信調撥來的兵馬照單全收。

    “抽兵制?陳余怎麼到了這個時候突然用古老的抽兵制,如果真是這樣地話的確是有些不好對付。”韓信又喃喃了一句。

    所謂抽兵制,可追溯到齊恆公時代。那時齊國尚小,為了爭霸天下,管仲給他想了個抽兵的辦法。具體是這樣的,把全國的百姓以五家為一軌,設軌長一名。十個軌合在一起,稱之為里,設一個里司。四里為一連,設連長一名。十連為一鄉,設良人一個。如此,五戶人家為一軌,每家出一個壯年,這五個人編成一個伍,由軌長率領。十軌為一里。這五十人

    了一個小戎,由里司率領。四里為一連,一連就有成一卒由連長率領。十連為一鄉,也就是說一鄉有兩千人,組成一旅。由良人率領。五鄉為一帥,所以有一萬人,組成一軍,由一個大將率領。

    平時,農忙時這些人以里為單位,保護村莊地安全以及做一些簡單的征戰訓練。每月,以鄉為單位組織一次較大的訓練,教兵卒們攻戰之法以及陣形地排列。每年有兩次大規模的訓練。第一次是在春耕之前,以帥為單位集合起一萬人馬,演連大軍的陣形配合。第二次是在秋收之後,也是以帥為單位集合起一萬人馬,練習如何沖鋒陷陣。

    —

    這樣兵制地好處是顯而易見地,同一卒伍的士兵,他們從小時候就一起居住,長大後又一起游玩,祭祀時互相祝福對方,有死喪時互相勉勵彼此。真正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人哭泣眾人同哀。一旦打仗,很自覺得他們都會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對方的性命,而活著的人為了替死去的人報仇,拋棄掉所有的懼怕,以大無畏地勇敢去殺死敵人。即使是在夜里發生了戰爭,只要有一個吶喊一聲。熟識的人就會往他身邊相聚,不至于會被殺散。

    然而,這樣兵制的壞處也大得很,它把每戶人家都牢牢焊死在原處不得遷移,一個小小的改變就會牽動整個軍制。而且這些兵馬調集起來極難,沒有三五十年的磨合形成不了戰斗力,最致命的是無法大規模征兵,只適用于小國。所以。當諸多的小國被兼並之後,尤其是到了戰國七雄的時代,每次戰爭動輒幾十萬上百萬兵馬,靠抽兵制根本無法滿足戰場的需要。于是各個國家都放棄了抽兵制而改用募兵制或屯兵制。到了秦統一六國之後,募兵制也逐漸的退出歷史舞台,除了在戰爭時期才啟用,平常所使用地全是屯兵制。這樣一來,既可把土兵完全從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專心致志的練習格殺之術,成就一支精兵,到了戰時又能極快速的組織起人馬,靠人數的從多來左右戰爭的勝負。

    按說,韓信三萬精兵的戰力比夏說七萬由抽兵而得來地兵馬戰力高得不止兩個檔次,可夏說的人馬都是鄉里鄉親,互相之間十分熟識,一旦殺瘋起來憑三萬戰七萬又沒有十足的把握。

    “抽兵……陳余啊陳余,你怎會啟用如此古老的兵制?夏說,你不是仁義之師嗎?要等我七萬人馬到齊才開戰,那我就給你七萬人馬開戰,七萬如果不夠,再給你七萬如何?”韓信心中暗道,嘿嘿一聲冷手,寫了兩道將令。第一道將令命暫守‘浦阪’的陳嬰兵分兩路,一部接防英布打掃戰場看押俘虜的活計,一部速來‘平陽’。第二道將令命英布率旗下所有兵馬前來‘平陽’,將手下任務全部交由趕來的兵馬接手。

    ……深居‘陽’縣衙的李信連派十二路探馬前去打探‘武強’地消息,可這十二路探馬合計四十八人就如泥牛入海,再也不見返回。沒得到消息就是得到了最有用的消息,此事從側面也反映項羽應該就在‘武強’,不然‘武強’周圍不可能密不透風、鳥飛不進。

    “‘武強’西百里,就是這里!”張良指著地上的地形圖,道︰“這個叫‘煮棗’溝的地方應該是個伏擊地好地方。‘煮棗’溝雖帶了個溝字,可這里並沒有溝,是個十分適合騎兵作戰的平原。妙就妙在這處平原並非一望無垠,兩側有兩片碩大的棗林,枝葉茂盛密密麻麻,絕對可藏得下數萬騎兵。”

    “你說項羽究竟在不在‘武強’?”李信並未去看張良指向‘煮棗’溝的手,而是盯著張良的雙眼問道。

    “種種跡象表明,項羽就在‘武強’!”張良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道︰“就算他不在‘武強’,三萬騎兵肯定在‘武強’。”

    “你說,怎麼才能把項羽從‘武強’引出來與我們的騎兵決戰?”李信把眼往門外一掃,見食其快步朝大堂而來,笑道︰“你別看我每天跟沒事人一樣,其實我時時刻刻都在承受著一種煎熬,不過這種煎熬似乎馬上就要結束了,希望魏豹能把項羽給引出來。”

    “大王!”食其走入大堂,掩嘴嘻嘻而笑,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韓信在河北戰場大顯神威,沒等魏豹率兵趕到‘平陽’,後邊趕到的漠北雄獅已把魏國兵馬團團圍住,生擒了魏豹。”

    “魏豹可好?”這個消息李信早已得知,道。

    “魏豹好的很,能吃能睡,只是精神頭有些不好。這一路上啊,臣試圖與他說話,問問他為何不歸順大王走到今天這一步。嘻嘻,可是臣說上十句話他也不說一句,整日里哀生嘆氣的,就如死了親娘老子!”食其又是掩嘴一笑,道︰“大王可要把他帶上堂來好好羞辱他一番?”

    “把他先行看押起來吧!”李信道︰“韓信現在所忙何事?”

    “陳余派夏說為大將,正在‘闕與’準備攻擊‘平陽’,他正忙著如何對付夏說呢?”食其把‘平陽’附近的局勢一一說了,李信哈哈而笑,道︰“夏說不足為慮,相信韓信戰他易如反掌。只是……我怕韓信連勝兩仗,犯了輕敵大計,最後裁在陳余的手上。听說新近有個叫李左車的人投靠陳余,各種跡象表明這人對軍事頗有研究,得讓韓信小心提防才是。你先下去吧,過幾日再替我去見一見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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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二章 兵者,詭道也,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了把項羽引將出來,李信把魏豹囚禁在‘煮棗’溝附上,看押魏豹的為猛虎騎兵營以及兩萬普通騎兵合計為三萬人馬,數量與項羽的騎兵相等。暗地里,棗林之中還暗伏有四萬騎兵。

    項羽當大哥講義氣是出了名的,李敢把魏豹架在營前輪番的折磨,盼望著用已投靠楚國的魏豹把項羽吸引過來。一連過去三天,‘武強’仍如以往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

    三天!三天已是躲藏在棗樹林騎兵所攜干糧的最大限度,三天無果,李敢無奈的收起騎兵返回到‘陽’,半路上魏豹不知這樣的折磨還會持續多久,趁看押的兵卒不注意咬舌自盡。

    京索兩邑的戰爭還在繼續,不過經過漫長的廝殺兩軍已不像先前那樣寸土必爭,雙方各自佔據有利的地勢相持起來。每天一大早,如同例行公事一般雙方的帥營會在同一時刻響起戰鼓聲,一支人馬從營中沖出往對方營地殺去。兩軍與兩陣中間的位置相遇,在進入對方弓弩射程之前停了下來,象征性的比劃兩下,各退一里,直等到傍晚鳴金收兵回營。

    如此過了月余,天氣漸漸轉涼,突然有一日‘煮棗’溝周圍的棗樹林起了一片大火,大火一直燒了三天三夜,當棗林成為一片灰燼,飄散在上空的濃煙散盡,項羽派使者給‘陽’城里的李信送來一封書信。上邊寫著幾個蒼勁有力地大字——三日後,‘煮棗’溝決戰!……

    韓信以多于夏說兩倍半的兵力,全殲‘闕與’附近的代軍,夏說亦被英布斬成兩段。之後,大勝之勇,韓信領大軍緩緩而行率領數萬兵馬急攻趙國。這一日來到一個叫‘番吾’的地方,離趙國都城不過二百多里。

    太行山脈連綿千里,中間共有八斷,形成八個被兩山緊夾的天塹,是八個易守難攻的軍事天險。‘番吾’正前方就是太行山地第五斷,山凹凶險的跟一口井一般,遙遙看去四周一片寂靜,說不出的詭異凶險。

    韓信暫時把大軍停在‘番吾’。一邊等後邊跟隨的大軍前來,一邊派出探馬打探敵情,以防趙軍在此安下埋伏。那一邊,趙王宮大殿內,趙王歇、丞相陳余,國尉李左車早已得知韓信全殲夏說大軍以及屯軍‘番吾’的消息,三人加緊商量著對策。

    “不知此計是否可以成行?”陳余長嘆一聲,他已把三十萬東拼西湊起來的兵馬全部安營于太行山這道關隘附近,準備全殲韓信親率的這支人馬。若想保住趙國與代國的安危,只能憑此戰勝了韓信。不然終有被韓信所殲之危。

    “大王,丞相,臣此計必能成行!”李左車十分自負地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道︰“首先,丞相大人以張耳之事遷怒于李信,迷惑李信趙、代兩國大軍將去相助項羽。使得韓信誤以為我們已傾全國之力,境內空虛容易趁虛而入。其次,丞相大人為了釣韓信上鉤,一下子送去七萬人馬並帶上夏說的一條性命。韓信得西魏、‘闕與’兩次大勝,心中必會看不起大王與丞相,急不可耐的不等大軍而率數萬人馬犯境。如今,瞧其屯兵‘番吾’的架勢,他已相信我國空虛與丞相亦是個不堪一擊的蠢貨罷了。只是擔心于凹口有埋伏方遲疑不前。”

    李左車說自己是個蠢貨,陳余雖知這是他的無心之說,但心中終究不喜,道︰“你說要率三萬兵馬。等韓信過了凹口,攻擊敵人的糧道以及阻敵大軍,不使後續敵軍通過凹口。可我仔細又考慮了一下,韓信這次前來所帶領的兵馬都是訓練多年的精兵,萬一擋不住,豈不是要功敗垂成?”

    “韓信糧道被劫,又被丞相的二十萬大軍圍困,後續大軍必然會著急于通過凹口解救韓信。關心則亂,亂則無形,敵軍數量雖有二十多萬,又是一群經過多年訓練破西魏兵馬亦如反掌地精兵,但在大亂之下士氣將會降到極低。臣所率兵馬不到三萬,行上阻韓信下阻敵援大軍之任,看似不可能完成,其實憑借凹口天險又在敵士氣低落之時,應有八成往上的把握!”李左車道。

    “八成?八成!辛苦籌劃多時,又搭上我七萬將士的性命,竟無十成勝算!這……如果一戰不能勝,讓我有何面去見地下的夏說?”陳余十分傷感的道。

    “今日之事,不行此計無一勝算,趙代二國終將被韓信所滅。賠上夏說的一條命,把勝算一下提高地八成往上,我想就算我們敗了,夏說也不會怪罪丞相大人的!還請丞相大人收起婦人之仁,暫且別為泉下的夏說與數萬將士傷心,只有戰勝韓信才是能他們最大的安慰。”李左車道。

    “國尉之言,應該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計策。可寡人擔心,要是韓信不上當非等大軍聚齊之後才通過山凹又該如何?要知道,背水一戰他可是連使了兩次,一次在河南地大破匈奴兵,一次與劉邦戰大破張耳軍,他還會第三次使此背水一戰?只怕不太可能吧!”趙歇听陳余與李左車說了半晌,開口道。

    “回大王,臣料定韓信一定會再使背水一戰之計,如果我們再放出一點假消息的話,既可迷惑韓信讓他不知我的行蹤,又可堅定他再行背水一戰的計劃!”李左車道。……

    探馬回報,前面凹口與太行山上不見趙軍一兵一卒,趙軍全在凹口北百里開外地一處營壘之中,與壘對望數十里外鬼使神差的還有一條不大也不小的河流——桃河。更重要的是,事先安插隱藏在趙國各縣,以商人等身份為掩護地探子,不約而同地送來一道消息。說的是陳余拒絕李左車斷韓信後路的詭計。說什麼他趙、代兩國是仁義之師,不正面大敗韓信兵馬而使詭計取勝,各國都會看不起他,要與韓信在趙國境內決一死戰。

    “真是有什麼樣的臣子就有什麼樣的大王,陳余,哼……”韓信從鼻端發出一聲冷笑。將探子的奏報交于帳內地英布、陳嬰兩員大將傳看。

    英布掃了手中的奏報一眼,遞給身邊的陳嬰,道︰“將軍準備如何應付?”

    “還記得破張耳大軍時的事情嗎?”韓信微微一笑,走到地形圖前,道︰“陳余既不听李左車的建議我又何懼于他?他在此處安營所寨佔據險要,吹口要與我軍決戰。這樣正全我意,如果他沒有看到我的帥旗,一定不會攻擊我們的先頭部隊。害怕把我嚇走。我準備先派一萬人馬大搖大擺的通過陳余營壘,在‘桃河’附近集陣……”

    “將軍準備再行背水一戰之計?”英布鄂然道,不過他這人是個從不知危險為何物地主,馬上開心的道︰“既如此,我願再率兩千人馬沖營拔旗。”

    “萬萬不可!”陳嬰放下手中的奏報,大驚道︰“韓將軍背水一戰之計連使兩次,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陳余乃是一代名士,李左車更是個詭詐的將領,如果奏報上的消息乃趙國一計。將軍貿入凹口,趙國伏兵一起,把將軍與大軍主力隔斷,到時要置大軍于何地?”

    “兵者,詭道也!”韓信呵呵一笑,道︰“我連使兩次背水一戰。陳余想我必不會第三次再使此計,這不正合了出奇不意!種種跡象表明,陳余屯集大軍要以仁義之師戰我不義之師,更不听李左車之策,哪會算得我會第三次使用背水一戰之計。滅他七萬代軍,殺他國中丞相,陳余恨我入骨也,一見我帥旗打起必會率全軍從營壘出擊。到時背水一戰水到渠成。此乃上天給我們的一個好機會,一切條件都為了讓我再使背水一戰,你又懂得什麼?”

    論兵法謀略,陳嬰自是比不了韓信。但他感覺這絕對是趙國的一計。可是,韓信連得兩場大勝,心中的自負已非他能用言語所動,只得給英布打了個眼色,希望英布能勸一勸這個被大勝燒暈了頭的韓信。

    英布平生所最喜地就是打仗,哪會去勸韓信等一等再開戰,他裝作沒有看到陳嬰所使的眼色,道︰“不知將軍準備何時出發?”

    “今夜三更天出發!”韓信道︰“據聞陳余東拼西湊了十來萬人馬,號稱三十萬,還好我們的人馬也不少,這一仗只怕用不了一天那麼久。”

    “那我就去準備漠北大旗與騎兵去了!”英布站起身,拱了拱手準備告退。

    “不忙!”韓信拉住英布的手,讓英布坐下,道︰“這次不比戰張耳,陳余的營壘四周無山無林,去得早了沒處可藏。你領兩萬騎兵跟在大軍最後,等我把趙軍全部從營壘中吸引出來之後,再攻擊營壘不遲。”

    “韓將軍!”陳嬰站起身朝韓信拱了拱手,同時狠瞪英布一眼,道︰“另有四萬人馬明日午時便到,何不再等上一日?”

    “陳將軍做事太猶豫了,時間拖的久了只怕有變。等上一日,萬一陳余回過味來覺得李左車之計可行,那時我軍將付上何等地傷亡才能大敗趙軍?如何攻打趙軍我已想好,陳將軍率一萬兵馬前去‘桃河’布壘,我率中軍前行,英將軍奪營……”韓信道。

    陳嬰正想反對,一名親兵趕入帳中,道︰“稟將軍,典客食其大人攜同御史大夫張耳張大人在外求見。”

    韓信瞧出陳嬰不願出征,見張耳在此時來到,前鋒將領正好由其充認。心一喜,道︰“快,快請進來。”

    陳嬰心中也是一喜,英布不願給韓信澆澆涼水,他也想讓食其與張耳勸一勸韓信,坐下身等兩個大人進來。

    有何旨令?”

    “‘陽’戰場,項羽躲隱不出,兵馬多有損耗,大王令你速將趙代兩國拿下,然後抽出十萬精兵馳援‘陽’戰場。”食其道。

    “我倒是想盡快的拿下趙、代二國,可有人畏敵不敢戰……”韓信朝陳嬰呶呶嘴。

    畏敵不戰是個何等大的罪名,哪是陳嬰所能承受得了的,他連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一個說客,軍事不是他所擅長的,也不敢胡亂拿主意,道︰“兩位將軍就要不難為了我,听我繼續轉告大王地口諭︰敵軍李左車是個陰險而又有本事的人,韓將軍一定要小心提防,戰勝之後不可傷了他的性命。張耳與陳余有大仇,可讓張耳入軍隨戰,以報此仇。”

    “張大人!”韓信朝張耳拱了拱手,道︰“我現在缺一下前鋒將領,不知大人敢領前鋒將軍不敢?”

    張耳于常山當王時,曾被陳余數萬兵馬所破,此等大仇一時一刻也不曾忘過,哪有不領之理,連忙謙遜兩句,口稱末將領了前鋒將領之職。

    大帳之中一共五人,現在韓信、英布、張耳三人主戰,食其抽身事外不置可否,阻止韓信不使背水一戰之計已是不能,再說會被其扣上畏敵不戰的罪名。陳嬰思前想後道︰“既然大將軍意已決,陳某願領一萬兵馬據守凹口,以防趙軍斷路。”

    本來,韓信在得知李左車之計被陳余否掉之後就沒想過再扼守凹口,為了不認陳嬰再繼續地否定下去,也就同意了陳嬰的請求。

    大事已經決定,五人在一起吃了酒飯互敘離別之情。酒罷,見食其先行告退,陳嬰也告退出去追上食其,道︰“大人,末將請求大人速到後軍督促大軍抓緊趕路,第一支人馬務必于明日晨趕到此處。”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4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三章 如雁行,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個人的軍事能力再高,通讀的兵書再多,制定出來的精細,並不能保證戰爭一定會勝利,尤其是在兵力人數本不佔優,而且是在他國領士上進行的這場戰爭,以一個錯誤的情報而組織起的這場決戰。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也!韓信這支人馬憑借著兩場大勝,僅佔了一個人和的邊,而由錯誤的情報引出一個錯誤的結論,他以為自己還得了天時。�不知,當他把勝利的希望寄托于敵人主將犯下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決策上時,他已經輸了。

    當韓信率領著中軍朝趙軍營壘行進,通過千里眼清楚的看到趙軍營壘城高牆闊,並非倉皇建造而是歷經數月之功才成,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踏入趙軍精心挖好的一處陷阱。顧不得嗚鼓擊號亮出帥旗行那背水一戰之計,也不等營壘中的敵軍出來迎戰,連忙令一萬人馬擺出一字‘長蛇’陣外加一個‘襄玄’陣斷後,剩余人馬前軍變後軍,有序而且快速的朝凹口退去。

    只是退了數里便與英布的兩千騎遭遇,韓信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忙令英布帶著人馬前去拿下凹口,以防被趙軍的伏兵戰據凹口堵了出路,那樣的話會被困死在此處。等到韓信率領大軍趕到凹口時,凹口兩側的山上飄揚著趙軍的大旗,英布也不知沖殺了多少次,卻始終沖不破凹口地防線。兩千騎兵只剩三百左右。

    凹口那邊,隱隱約約可見陳嬰的一萬人馬也在急攻凹口,想把把守凹口的趙軍沖開,可李左車仗著凹口天險,哪能讓陳嬰近得一步。

    就如被困在籠子里的一只小鳥,被置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界下。四周又多是喊打喊殺的趙軍,密密麻麻也不知有多少人馬,感覺到死亡威脅地士兵哪有不害怕之理。有不少的兵卒因為害怕而放下武器準備投降,韓信大急,揮劍將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兵卒斬于劍下,喝道︰“畏敵者殺!”

    親兵們領令,四散出擊,瞬間已斬殺十幾個兵卒。已放下武器的連忙把武器揀起來,藏在其他兵卒的身後,躲避目露凶光的親兵。

    ‘一字’長蛇陣對于依據地形有利的一方來說還是有些作用的,不過對于並不戰地形優勢地一方來說,擺出此陣無異于自殺。在諸陣之中,此陣看上去波瀾壯闊,其實防守進攻都沒多大的作用。韓信撤退之後,擺出一字長蛇陣只為了借用其波瀾壯闊的外形,想嚇趙軍一嚇,讓陳余不知他斷路的人馬有多少。一時不敢追擊。可是他也明白,一字長蛇陣只是個紙老虎,雖在後邊還布了個‘襄玄’陣,可兩個陣加起來也擋不住趙軍的一次沖擊,所以從營壘中出來的趙軍很快就會破了斷路之軍趕到此處。

    前邊退路被趙軍所截,後邊馬上又有趙軍合圍。如果士氣散了的話,所剩下的三萬多一點人馬轉瞬之間就會被趙軍所破。此地不宜久留,要想逃出生天只能寄希望于凹口之外的陳嬰能迅速打開通路,而憑借區區一萬人馬想攻破凹口根本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後邊地大軍到來,可這最少需要三日乃至更久的時間。

    “李左車!”韓信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兩眼盯著山上飄著的李字帥旗,憤怒的恨不得上去拔下帥旗然後將李左車千刀萬刮。如今。士氣大減,想要抗拒趙軍合圍並撐上三五日,唯一的辦法是把大軍拉到張耳事先在‘桃河’邊布下的陣中才行,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個法子才能激起士兵低落地士氣。使他們用最大的勇氣與趙軍拼上三五日。

    “大家莫怕,這只是我的一個誘敵之策罷了!”韓信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十分自然,朝凹口外邊的方向指了指,道︰“馬上,外邊的援兵就會殺進來,而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趕到‘桃河’邊與張耳的人馬會合,將趙軍全部吸引到‘桃河’邊,等待援兵趕來夾擊趙軍!傳我將令下去,凡擒趙歇者,賞金一萬兩。擒陳余者,賞金一萬五千兩。擒李左車者,賞金兩萬八千兩!”

    這是一個天價地賞賜,雖然兵卒們不知道李左車是何等人物,為什麼比趙王歇與代王陳余高出那麼多,可面對如此大的一筆財富使得他們暫時忘了被趙軍堵去退路的恐懼,依照韓信的將令,有序地朝‘桃河’邊撤去。

    ……天空尉藍,一朵白雲在天空中慢慢飄著,就如大海中悠閑行走的一只孤舟。它並沒使天空的藍黯淡一點,反而把那藍襯托的更藍起來。此時天已轉涼,到了大雁南遷的時節,一隊大雁在空中翱翔而過,一會組成一個‘一’字,一會組成一個‘人’字。

    項羽在陣前不遠,手下二十八將依四宿的方位組成四個北斗七星方陣,他獨領兩千騎坐鎮中樞。

    強敵就在面前,而李信卻不曾看上一眼,騎在‘白蹄烏’上瞧著天空飛過的那一行大雁長嘆一口氣。

    “大王在想什麼?”伺立在身邊的李敢十分乖巧的問道。

    “你看天上的雁兒,它們有時候飛往南方,有時候飛往北方。有時來,有時飛去,天地四方對它們來說近在咫尺之間,想到哪兒就能到哪兒。可我雖頂著一個大王的頭餃,事實上連個大雁也不如,只能困在關內的那一畝三分地上,一出關就會有人阻擋,還會有性命之憂。你說,做這樣的大王有意思嗎?能得到雁兒的快樂嗎?”

    “大王放心,今日之戰臣一定拿下項羽,讓大王體驗到大雁的快樂。”李敢道。

    “拿下項羽?談何容易!”李信又嘆了一口氣。把眼轉到項羽地陣上,道︰“我只盼此戰能破了項羽的三萬騎兵足亦!大雁所以能飛,是因為它有兩只能夠翱翔天空的翅膀,

    左軍將領灌嬰與右軍將領駱甲,他們兩個就是我的兩人能否掙脫項羽的束縛。行走于天下之間如同大雁在天空翱翔一樣容易,就看他們兩個今日是否破得了項羽這三萬大軍!”

    —

    “遵令!”李敢領令而去,李信抬頭看了看時辰,距兩軍決戰的時刻還有一個時辰地時間。項羽所擺的北斗七星陣樣式很怪,他不知道自己騎兵所練的‘車懸陣’是否能破,回頭看了看兩輛輜重車,心中的自信心增加了幾分。

    輜重車里裝著的是‘雷神之怒’,是李信出關攻打‘彭城’時所帶。一路上他都沒舍得用。就是在潰逃‘彭城’被項羽殺的大敗,性命受到極大的威脅也沒舍得用過。然而今天,李信覺得是用這些東西的時候了,招招手,叫來一個親兵隊長,道︰“後邊兩輛輜重車上地東西,以一斤為量,前後左右兩丈為距,用引線相連,在前邊給我布出一個天羅地網陣來。”……

    李信左翼領三萬騎兵的灌嬰與右翼同領三萬騎兵的駱甲。听得李信夸贊他們兩個是他的兩個翅膀,心中得意之情別提有多麼膨脹,然而他們同時也意識到身上所擔的這份重量有多麼的重。

    兩人叫來副將,讓他們去通知下屬將領要不厭其煩的再囑咐騎兵沖擊之時一定要注意各匹馬之間的前後距離與左右距離,把‘車懸’陣的架式真正體現出來。時間過得異常緩慢,等的人心煩意亂。當接近攻擊地時刻。時間又是過得如此之快,灌嬰與駱甲豎起兩個耳朵細听李信中軍傳出的鼓令,又讓身邊親兵與副將也側起耳朵細听,生怕誤了攻擊的時刻。

    幾乎就在同時,固守中軍的項羽與李信營中同時響起出擊的鼓令,左軍的灌嬰與右軍地駱甲各自領著自己屬下騎兵如鷹展開的雙翅一般朝項羽兵馬合圍過去。項羽的前軍與左軍向李信右軍的駱甲擋了過去,後軍與右軍朝李信左軍的灌嬰擋了過去,整個‘煮棗溝’慢慢升起一道灰塵。一道遮天蔽日彌久不散的灰塵。

    初時,還能看到沖殺過去的李信軍保持著‘車懸’陣的架式,項羽軍保持著北斗七星陣地架式,一刻鐘的時間不到。近九萬的兵馬全部隱藏在灰塵之中,李信與項羽的面前就如起了一層由灰塵組成地濃霧,霧中在發生什麼誰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馬的嘶鳴與騎兵的喊殺聲。

    項羽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兵馬會被一倍于己的人馬所圍殺,有二十八個無敵于天下的將領統帶,敵人就是再來上兩倍他也不怕。再說他從沒見過‘車懸’陣,不知道‘車懸’陣的威力,以為憑他只有其形沒有其勢的北斗七星陣便可擋住威力大得嚇人的‘車懸’陣。

    兩軍全部陷于灰塵之中,當塵埃落定勝負便可立判,然而項羽卻無心于此苦等勝負的結果,他的眼里只有那面繡著大大‘李’字的王旗,以及旗下那個貌不驚人但讓他‘彭城’遭陷的人。

    項羽緊了緊韁繩,‘烏錐’馬揚起雙蹄前身抬起與地面形成一個六十度左右的夾角,當蹄落下之時一人一馬如同神臂弓里射出的一支激箭,飛一般的直取李信所在,跟在身後的是兩千匹鼓足了勁前奔的騎兵。

    “他終于忍不住了!”李信如釋重擔的長舒了一口氣,含笑對李敢道︰“你率軍前去阻他,不可戀戰,邊戰邊退,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是!”李敢點頭道,將手中令旗舉過頭頂。

    堵馬耳、蒙馬眼這兩個動作已不知練了幾千遍,猛虎騎兵營一萬將士動作快捷整齊劃一的完成後,李敢的令旗也放了下去。一萬將士沖向項羽以及後邊的兩千騎兵,項羽將手中斬刀一提,馬不停蹄的往李敢陣中猛扎。迎面而來的騎兵雖有無縫鋼甲護身,又哪是項羽這個天生神力之人的對手,數招之下已有幾人被項羽砍落馬下,而項羽座下的馬兒速度竟不稍減。

    沒人敢再捋項羽虎須,未到項羽馬前紛紛調轉馬頭避出一條路來,當他馬行中軍迎面駛來小將李敢。兩人交了一手,李敢手中的鏜被項羽一刀磕飛,右手麻痹握不緊韁繩,還好他騎術不錯,以左手調轉馬頭避過項羽,手中急喊‘撤’!

    就在跟在左右的旗手舉起手中令旗,李信鳴起猛虎騎兵營暫退的金鑼,項羽反手又是一刀,斬在李敢後背。李敢胸悶發暈,一口咸甜涌上喉間,兩眼一黑趴在馬背自此暈了過去。

    猛虎騎兵營分成兩股繞了個大圈朝李信後邊撤去,中間讓出一條直取李信的大路。項羽回頭一看,自己所率的兩千騎兵損失不大,哈哈兩聲大笑,催促馬兒直沖過去。此時他離李信還甚遠,本不該看到李信調馬後退倉皇而逃的情景,可他卻清清楚楚看到了,更增加他必勝的信心。

    李信雙腿緊夾白蹄烏,向後退了數十步。有一隊大盾兵等李信一人一馬過去,馬上從地上起身用大盾把前邊道中擋的嚴嚴實實,另有一支戈兵將戈架在盾上,以阻突然沖過來的項羽追上李信。

    李信勒停了馬,瞧見兩個立于高台上的旗手示意項羽已入埋伏,輕輕一笑,對身邊的弓弩百將道︰“現在就看你們的了!”

    百將得令,手中令旗高高舉過頭頂,百名箭手一字排開湊著火盆把手中箭矢引燃。他們將弓上台一個夾角,松弦放箭,百枝火箭呼嘯而出,落在項羽以及他身後兵馬的周圍。只有一個土兵身中一箭,其余箭矢全部落空釘在地上,那名兵卒眉頭不皺的把身上的火打滅,眼一閉將那柄火箭從身體里拔出拋在地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5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四章 霸王初敗,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然有大盾遮擋視線,但百枝箭矢只是射中一個騎士,這樣的運氣,如何不讓項羽開懷大笑。然而他並不知道,盾後箭手所要射的並非是騎士而是地上千絲萬縷百般纏繞的引線,是要把開山劈石鬼哭神號的‘雷神之怒’引燃。

    大笑過後,項羽將手中斬刀前指縱馬急奔,才走出數步,身後左右連續不斷的響起聲聲巨響,如旱地驚雷,如山崩地裂。四野所能看到的是土塊四濺,硝煙團升,一片狼藉。跨下的‘烏錐’神馬也發了瘋,不听使喚的四處亂奔。兩千騎兵有的馬兒被炸開了膛,騎士也被炸的手斷腳斷躺在地上哀號。有的馬沒被炸死,但它們已經完全受驚,前撅後撂努力把身上的騎士甩下,使得一些騎士躺在地上連不及躲閃從天而降的馬蹄被踐踏而死,一些騎士的腳被纏在馬鐙上,身體在地上拖行。

    面前慘況猶如人間地獄,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上再沒有以前那種陽光可愛的憨笑,項羽所能看到的是死不瞑目、痛苦扭曲。他想不再去看地上死了或者沒有死卻在忍受著痛苦煎熬騎士,可是不管他把臉扭向何處所能看到的全是這些,一幕幕在他眼前不停的晃,讓他悲天嗆地,滿目淚花,心中除了手刃李信的憤怒外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肚子內的腸胃開始痙攣,傷心與痛苦使得他忍不住長嘯一聲。想蓋過一波波一陣陣迎面壓來地哀號,可惜那聲長嘯很快被哀號壓蓋過去。除了他還騎在馬上,其他的騎士都躺在了地上,能站立起來、在硝煙中四處亂竄、兩只眼楮露出恐懼之色的馬兒不過百匹。

    終于,‘烏錐’馬不再四處的蹦跳,慢慢安靜下來。項羽緊了緊手中斬刀,縱馬朝將路擋的嚴嚴實實的大盾沖去。到了近處,他提了提馬韁想讓馬兒躍過一人高地大盾,躍過一人半高斜插向天的大戈,去殺躲在後邊的李信。可這只是他的願望罷了,一人半高的高度不是‘烏錐’馬所能逾越的高度,馬兒一個急停,差點把他甩下去。

    ‘駕!’項羽喊了一聲。用斬刀刀柄輕輕磕了馬臀一下,不死心的想讓‘烏錐’馬試上一試。‘烏錐’馬向後退了一步,搖頭長嘶從嘴中噴出一團白氣。

    ‘駕!’項羽又喊了一聲,打向馬臀的刀柄這一下使足了力道,可是一貫還算听話,如自己般不知害怕為何物地‘烏錐’馬又向後退了一步。

    ‘駕……’項羽長喊一聲,一連向馬臀連擊三柄,‘烏錐’馬瘋性又現,兩只前蹄騰空而起,向前斜沖一步。一個扭身竟向後急駛而去。項羽用盡全力拉著馬韁,想讓馬兒回身,可馬頭都被拉彎得與馬脖形成一個大于九十度的夾角,也無法改變‘烏錐’馬回逃的方向。

    這時,項羽清楚看到‘烏錐’馬的一只大眼,眼楮里竟充滿了憐憫哀求的情感。似乎是在告訴他逃命是為了把他救出險地。

    兩邊,李敢旗下的猛虎騎兵營一萬人馬如兩扇急關的鐵門迅速合攏,要把項羽圍團在中間。對面,剛才被塵霧所遮蓋的戰場里沖出一支騎兵來,人數大約有萬騎。

    依仗‘烏錐’馬沖破合圍起來的鐵門根本不在話下,看到從霧中沖出的一萬敵騎使項羽心中猛然‘嗝 ’一下。“莫非那數萬臭雞蛋爛鳥蛋竟把我三萬精騎殺了個干淨?”項羽越想越怕,也無心再試圖斬殺李信,低伏在馬背向快速關閉地‘鐵門’沖了過去。

    只是一線之差。項羽從僅容下一馬寬的縫里擠殺了出去,面對撲面而來的萬騎哪敢仗一人之力迎戰,轉了個急彎,朝‘武強’的方向逃去。過了一日。二十八將紛紛逃還‘武強’,三萬騎兵只回來不足兩千。

    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大敗,唯一值得項羽安慰的是二十八無一損失。兵卒士氣已低落到極點,無不擔心李信得大勝之後會圍攻‘武強’,城內一片人心惶惶,有些人開始收拾細軟準備隨項羽一起逃命。

    “將軍,李信新得大勝,士氣正旺,不如我們先退?”議事廳內,驃騎將軍慎候鄧超首先打破沉默,道。

    項羽黑沉著臉,一言不發。

    “退?往哪里退?莫不成我們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打出楚國,現在又退回楚國?如此,有何顏面去見鄉中父老。”驍騎將軍昌平候魯戰,道。

    “城中兵馬不過數千,又經大敗,豈是李信數萬騎兵地對手?他們的騎兵太過厲害,那個陣形更是聞所未聞,我們不是對手,不如先退還楚國,以待……”鄧超道。

    “你怕了?”魯戰打斷鄧超的話,冷笑一聲︰“他們也沒什麼厲害的,如若不是人數戰優,我們豈會落敗?此戰我們死傷二萬多人,他們死傷接近四萬,這樣算起來的話,我們還贏了的呢!”

    “敗就是敗了,三萬楚雄勝不了他七萬烏合之眾,我們又有什麼臉面去談勝利?”項羽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道︰“不過我們絕對不能談退,出了楚國之境就一定要拿下漠北,否則不踏入楚地一步。”

    “大王,留得青山在……”鄧超還想再勸,項羽擺了擺手,制止鄧超再說下去,道︰“李信勝了這一仗,必會百密而一疏,如此京邑、索邑兩地的戰局或可改變。傳我命令……”

    “報……”門外傳來一個傳令兵的喊叫,項羽以為是來報城外發現漠北軍地蹤跡,心中不喜,道︰“進來!”

    “大王,丞相鐘離昧派人送來奏報!”親兵跪拜在堂前,道。

    “送上來!”項羽心念一動。猜測彭城方面共敖與吳地叛亂或許已平,

    報掃目一看,道︰“好,真的太好了!諸位請看,丞來消息,說‘彭城’方向。共熬與吳的叛亂已經被剿滅,兩個賊首皆被斬殺。如今大將周殷率十萬人馬前去臨江與衡山斬草除根,而他則率領四十萬大軍往此處趕援。”

    這確是個好消息,不過‘彭城’距‘武強’有月余地路程,雖有四十萬的生力軍朝此處趕來,可‘武強’又豈能守得了月余。

    “恭喜大王!”諸將領起身齊賀。唯有慎候鄧超面露憂色,道︰“這確是個好消息,可末將擔心的是‘武強’防衛是不是能等到援兵到來而不被破。

    “本來。我想親自趕到‘京邑’與‘索邑’兩地,希望借此行激勵士氣拿下兩地,如今援兵即將趕來,我就是拖上一月又有何不能?諸位……”項羽指著地形圖道︰“‘京邑’與‘索邑’兩地,溝多山多不適合騎兵大規模作戰,我們可率殘軍趕到這兩地,依據地形與漠北軍再僵持一個月,等到援兵來後……”

    李左車據隘屯守太行山第五斷,把這個凹口守得如鐵桶一般,可他實在沒有想到漠北軍地戰力是如此之強。在一萬人馬沖擊時還沒感覺出來,等到山外人馬增至五萬依靠三萬人馬屯守的他已感到有些吃力,到了人馬增至二十余萬,他已顯得力不從心了。

    ‘漠北軍’不僅戰力強,而且軍紀十分嚴謹,對于一道過不下兩輛馬車的狹小隘口。二十萬大軍絲毫不亂,攻得是有板有眼張弛有度,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刻不停的輪番攻擊著,只把趙國守軍給累的疲憊不堪。到了第四日辰,當第一支人數為三千的‘漠北軍’攻破隘口,李左車明白這道隘是守不下去了,領著數千兵馬棄隘而逃,直至百里外的營壘。後邊跟著一隊隊急追而來的漠北大軍。

    入了營壘,看到壘內不足三千地守軍,李左車吃驚無比,趕到王帳見了趙歇。道︰“大王,營中人馬都去了何處?”

    李左車的臉色十分嚇人,咬牙切齒的就像要吃人一般,把趙歇這個大王也嚇得直哆嗦,略顯結巴的道︰“陳丞相見‘桃河’邊的韓信兵馬久攻不下,把壘中人馬全都調出去攻打,以期能一戰殺了韓信!”

    “誰讓他擅做主張調走人馬的!”李左車大喝一聲,須發怒張在帳內來回踱了幾步,道︰“他這是要壞我的大事,不然據壘固守適時出擊,耗也能把漠北軍給耗下半死。如今外邊數十萬漠北軍已經殺到,靠區區不足一萬人馬如何守得下去!”說罷,走出王帳,令手下兵馬趕快上營垛,守住營壘萬不可讓敵軍殺入營壘。

    听到外邊有數十萬敵軍的消息,趙歇更加的害怕,心中埋怨李左車沒能守住隘口的同時又埋怨陳余把兵馬全部調出。李左車前腳出了王帳他後腳跟著也出了王帳,等到李左車把已累地不**形的兵卒調到營垛上,他方開口道︰“如此怎辦,如此怎辦!國尉,是不是派個人去令陳余回救。”

    ‘桃河’離此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李左車抬頭一看,見垛上兵卒都拉弩上弦知道‘漠北軍’已到壘下,想派出人去通知陳余不說能否沖出敵人包圍,就算能沖出包圍等陳余回來時也是遲了,那時營壘早被‘漠北軍’拿下。他想實話實說,可趙歇的臉已嚇得慘白實在不忍心告訴這個不幸的消息,只得寬慰道︰“大王放心,臣一定保全大王的性命。”

    陳嬰入了隘口,先讓數萬兵馬上山剿殺殘敵並令他們屯守隘口以防敵軍再奪回隘口,之後帶著大軍順著李左車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只到趙軍營壘前方停了下去。韓信早已派出探馬關察凹口地情況,見陳嬰終于破了凹口,一路人馬急返‘桃河’向韓信報告這個好消息,另一路人馬則去通知陳嬰速到‘桃河’解韓信被圍之難。不過,大軍初入,陳嬰一門心思只想著追擊逃遁的李左車,所以探馬一直無法見到陳嬰的面,直到陳嬰在趙軍營壘前邊安下營寨那路探馬才算見到。

    “陳將軍,大將軍命我前來通知你帶領大軍夾擊‘桃河’岸邊的趙軍。趙軍已經中計,所屬人馬全被吸引到了‘桃河’那邊,兩路人馬一夾擊必破趙軍!”探馬跪在陳嬰面前稟道。

    陳嬰聞言,一方面氣韓信不听他勸始有今日被困之禍,一方面又氣都到了這種份上韓信還打腫臉充胖子,說什麼把敵軍都引誘出營!他絲毫不體量韓信如此說只是為了增加兵卒的土氣,冷笑兩聲,心中揣摩現今趙軍營壘中不過數千人馬,極是好破,道︰“韓大將軍不是想再行背水一戰之計嗎?今天,我正好遂了他的心願,這就破了趙軍營壘,遍插我趙軍大旗,讓他好好過一過背水一戰的癮!”

    說罷不再理會那個傳信的探馬,命令三軍急攻趙軍營壘,不一刻便把營壘拿下,拔下趙軍地旗幟遍插漠北軍的旗幟。須臾,兵卒押來兩個人物,一個他認得是趙王歇,另一個雖不認識看起來卻囂張的很,以降兵的身份見了他也不跪拜,一臉地傲色。

    “將趙王斬首,人頭送到‘桃河’,助韓大將軍破趙軍!”陳嬰冷冷的嚇著令,細細觀察著旁邊一臉傲色的那人。那人面對趙王被殺毫不畏懼,就連眉頭也沒皺上一皺。

    “瞧你這麼大的譜,一定是自負以奇謀便可定天下的李左車了吧?來人,給我押下去,如何處置這個差點害我軍大敗的人物,等韓將軍大勝歸來再說!”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5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五章 屈人之兵,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嬰派一小將挑著趙歇的人頭來到‘桃河’邊兩軍戰場趙軍將士一見到大王已經死了,驚恐震駭。再加上連戰數日以多于敵人數倍的優勢而拿不下韓信,士氣比之先前早已不如,頓時間軍心大亂斗志全無,就連隊列也不能成行,二十分大軍拋盔棄甲四散逃命,又哪是陳余憑一己之力可以約束得了的。

    韓信兵馬窩囊了這麼多日,眼見敵軍潰亂哪有不趁機斬殺之理,于是從‘桃河’反擊,用盡全力追趕潰逃的趙軍進行殲殺。尤其是以御使大夫的身份暫領前鋒將軍之職的張耳,更是盯緊了‘仇人’陳余,哪容得陳余就此逃脫,緊追不棄,率領數百勇士從‘桃河’追到‘�河’岸邊終于把陳余斬于刀下。

    得此大勝,眼瞧著前邊的敵人只剩下燕齊兩個國家,又經死里逃生之劫,韓信心中為王的打算更加的強烈。雖然,李信調他出兵前曾承諾勝了楚國將把‘河南’、‘韓’兩國封賞給他,讓他為王。可是與李信交往了這麼多年,對李信了若指掌的他實在不敢相信一直都反對封王的李信會封他為王?

    說實話,韓信沒有稱帝的心,打心眼里願效忠李信,可是拜王封候是那個時代所有人的夢想,如今他早已為候哪能不想得到臣子所能得到的最高位——王?他怕李信所作的承諾僅僅是為了戰勝項羽而拋出地一個誘餌。不然韓國已封給韓王韓信,河南國由申陽暫管,為何現今又成為將封賞給他的酬報?

    韓信打算試探試探李信的誠意有多少,趁食其返回‘陽’向李信覆命的這個時機寫了一道奏報,極力夸大張耳于此戰時所起到的巨大作用,希望李信能夠封張耳為趙王以激勵部下兵卒的士氣。然後。為了賞賜過河之後連戰三場地有功人員,更是在趙國重鎮‘’壘起一座高台,準備封台拜將。

    如果推薦張耳為王是把張耳擺在前台試探李信誠意的話,在‘鄲’封台拜將簡直就是拿自己的前途賭一把。按照當時的禮法,封台拜將是帝王的專權,其他將領是沒有資格如此作的,韓信如此作了,很明顯就是把自己擺在王的位置上。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走錯一步就有掉腦袋地危險,所以韓信希望自己手中的實力強一點,最少強到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讓李信對他不敢貿然的下黑手。所以,對于之前李信命取下趙、代兩國後迅速抽調十萬精兵趕到‘陽’來援的君令置之不理,找了個趙、代新取叛亂四起,需要眾多兵馬平叛剿亂的理由搪塞過去。

    登台拜將的儀式開始後,該升的將領都升了,該賞的將領士卒都賞了,這其中包括斬殺趙歇的陳嬰。追殺陳余地張角,生擒李左車的無名小將。不過,唯一遺憾的是英布听聞老岳父吳在‘彭城’附近戰死的消息後在拜將之前去了‘陽’,而陳嬰則指責他所做所為不合禮制,憤怒的拒領賞銀與官爵領著數千人馬也朝‘陽’而去。

    這兩人本是韓信重點拉攏的將領,不過兩人離去後他也暗暗松了口氣。因為他總覺得兩人不是那麼好拉攏地,就算拉攏過來也不會跟他一條心,留在身邊始終是個危險。尤其是陳嬰,看他的眼神總是不對,經常把他看得心底發毛。

    一場盛宴之後,食其走了,帶著一筆不小的財富十分滿意的離開‘邯鄲’朝‘陽’而去,韓信也終于得空。準備拉攏最後一個人才——李左車。

    李左車在監獄里關了數日,吃喝跟普通的囚徒一樣,時不時還會遭到獄卒的奚落與咒罵,被五花大綁帶到韓信虎帳內時神情十分的萎頓。正盤踞虎榻。執燭研究地形圖的韓信見到李左車前來,‘哎呀!’一聲怪叫,從虎榻上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來,當即教訓押李左車地獄卒一頓,嘴中狂罵︰“誰讓你們如此對待李先生呢,滾!”

    兩名獄卒的臉上各印了一個五指峰,捂面退下。韓信親自給李左車松了綁,解下身上的裘袍給李左車披上,把李左車讓到最尊貴的座位坐下,自己則在旁邊相陪。這一招他是從李信身上學來地,當初李信把身上的披風解下給他時,讓他感動的都想立馬死在李信面前,以報知遇之恩。而且這種感動一直延續到今時今日,使他對李信忠心耿耿,手握重兵也不敢有一絲的反意,只是想給自己多撈一些富貴罷了。

    他從李左車頗顯頹唐而又十分傲氣的臉上看出隱藏很深的感動來,心中一笑,拱了拱手,道︰“不才在未進趙代二國之初,就聞听趙國有一國尉能以奇謀定天下,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還望先生不嗇賜教。”

    “敗軍之將焉敢談勇!韓大將軍莫非在奚落在下?”李左車不冷不熱的道。

    “豈敢,豈敢!”韓信搖頭擺手道︰“李先生之敗非敗在謀略不行,而敗在我軍太強趙軍太弱之上!現今,我準備向北攻擊燕國,向東攻擊齊國,希望兩頭可以並進,兩線可以開花,不知如何才能辦到?”

    “我只是將軍的一個俘虜罷了,哪有資格胡議軍事?”李左車眉頭一皺,已然計上心頭,可是面上依然不冷不熱的道。

    韓信早已對下邊的仗如何打心中有數,找李左車來不過是拉攏罷了,何需由他出什麼主意。心中清楚李左車所以不冷不熱是不憤先前戰敗,在他面前擺譜是為了爭一口氣,夸贊道︰“我們都知道百里奚在虞國時虞國亡,來到秦國後卻助秦國成為春秋五霸中的第三霸。這並不是說百里奚在虞國時是個傻瓜。連累虞國亡國,到了秦國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聰

    促使秦國成為一霸。而是他在虞國不為重用,君王~建議。李先生現在就如呆在虞國的百里奚,這一仗如果陳余听從你的建議,以三五萬人馬攻擊我在‘桃河’邊的兵馬。其余人等堅守營壘,就算陳嬰破了凹口天險,我軍在糧草不繼的情況下,終究會被趙軍所破。怪只怪陳余急于求成,把兵馬全部拉出營壘,致使營壘被我軍所破,趙王歇被我軍所殺,搞得群龍無首數十萬兵馬潰敗。”

    李左車出的計沒錯。可是他也是未曾料到漠北軍如此地厲害,竟能破了凹口。心中清楚就算陳余完全听從他的計策,堅守營壘不出也就是多支持十來日,多殺些漠北軍罷了,終究逃不了被漠北軍所破的命運。然而,韓信挾大勝而不傲,對他恭敬有加又把他比作百里奚,如何能讓他心中不喜。胡亂謙虛了兩句,道︰

    “韓大將軍謙遜了,敗終究是敗了。李某還是知道自己的那點本事比不了將軍的。”李左車笑道︰“既然韓將軍以燕齊兩國軍事問我,那我就胡言兩句希望對‘漠北’大業有用。”

    —

    “今天我與李先生是推心置腹,真心實意的想得到先生的幫助,還請賜教。”

    “韓將軍渡黃河而過,先以聲東擊西大破西魏兵馬,後又兵圍三重。剿滅夏說大軍。身陷趙軍重圍,無糧無路的情況下堅守數日而不敗,只用了一個早晨便全破趙軍數十萬兵馬,斬殺趙王歇、代王余,這種天下舍我其誰地霸氣不是誰都能擋得了的。如今,韓大將軍的美名海內皆聞,威震天下,就連田中耕作的農夫也都知道將軍的威風。害怕大軍所過之處玉石皆焚,草木俱枯,因此不再上田勞作,拼了命的大吃大喝。打著過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每天夜里,韓將軍大軍還沒到的地方百姓,無論年長年幼,不管是富是窮,睡覺的時候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側耳傾听外邊的動靜,等待厄運降到自己地頭上。”

    雖然李左車把韓信形容的如惡魔一般,不過听到自己有如此的威望,他還是打心眼里高興。道︰“李先生說的是我嗎?我怎麼越听越像是在說項羽,搶掠屠城的事情只有楚軍能干得出來,我們漠北軍軍令嚴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地。”

    “這都是陳余故意把將軍形容成這樣,使百姓產生恐慌。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將軍的優點,能把敵人嚇破膽,仗還沒打呢就已經勝了五成了。”李左車道︰“但是將軍的兵馬也非沒有一點弱點。將軍自過河始,兵馬長途奔襲,連遇三場大戰,已經疲憊不堪。況且戰線拉得如此之長,糧草途經千里方能運到,面臨著斷糧之憂。要是用這樣的一支疲軍兵分兩路分擊燕、齊兩國,兵馬勢必困頓在堅城之下,想戰敵敵人不出,想攻城一時半會又拿不下來,情勢窘迫將形成長期的僵持局面。燕齊兩國不能迅速拿下,留在齊國的楚軍就會反撲,將軍面臨斷糧與夾擊之危,‘陽’的大王也會陷入被楚軍重圍的困境。誰贏誰負,中間變數極大。”

    韓信還沒有想過士兵已經困乏這一點。他本來自信地就是兵馬精良,戰力奇強,兵分兩路拿下燕齊兩國應該不在話下。可,如果真如李左車說的那樣,兩軍人馬形成相持的局面,不能迅速的斷截楚軍糧道對項羽形成夾擊之勢,李信也就敗了。如果李信敗了,憑他韓信一人能贏得了項羽嗎?

    “請李先生指點?”韓信十分誠懇地道。

    “兵馬困頓,糧道過長就是將軍的弱點,一個擅戰的將軍絕不會以弱敵強而會以強敵弱。”李左車道︰“如果我是將軍,我就不會急于去破燕齊兩國,而是先屯守于此讓兵馬得到充分的休息,好解疲憊之憂。然後安撫趙代兩國百姓,使百姓們明白我們是一支義兵而非殺燒搶掠的匪兵,擊趙打代是為了解救他們于水火之中。過不了三五天,你就會發現百姓們運送豬牛美酒前來犒勞,有了百姓的支持糧草之憂也就解了。弱點既已彌補,將軍便可把大軍調往燕境,形成大軍壓境之勢,派一能說會道之人,告訴藏茶不降就會得到魏豹、趙歇、陳余的下場。藏茶在將軍勢不可擋凌利無敵的威勢之下,必然屈服。兵書上說‘不戰而屈人之兵’,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妙哉,妙哉!”韓信大叫兩聲,道︰“不傷一兵一卒而得燕國,既可保存實力又可節省時間,此計真乃妙計!藏茶屈服之後,我再聯合燕軍渡河與齊國戰,如此兵威更壯,田橫本就恨項羽屠滅齊國五成往上的城池,並且支持田假使齊國內耗,也不知死傷了不知多少齊人。我率大軍而來,他見自己並非孤立無援,估計會與我再次聯合,攻入‘彭城’斷絕項羽糧道將指日可待也。”

    “正是如此!”李左車點頭笑道。

    ……兩人一直深談至三更,越談越覺得對方是個軍事天才,大有相見恨晚之感。第二日,韓信下令,讓兵馬休整數日,並頒下命令以解百姓因為不了解而對漠北軍產生出來的懼意。

    居于‘陽’的李信近幾日眼皮直跳,總感覺有種危險正在步步逼近。九月三十日,天狗食日,正午時分天色卻一團漆黑,陽城內百姓驚恐,紛紛謠傳這是上天在暗示‘陽’城不久將會被楚軍圍困。于是,畏懼于項羽淫威,害怕‘陽’被楚軍屠城的百姓們,紛紛拖家帶口,收斂財物出了‘陽’城往西逃跑,‘陽’漸有空城之勢。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6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六章 權衡,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姓們的猜測並非是毫無道理的!

    ‘彭城’方面吳與共敖已經失敗,五十萬楚兵分成兩路,一路朝‘臨江’、‘衡山’國進發,一路朝‘陽’而來,這些情況百姓們不知道他李信如何不知?這也是英布急忙從趙國韓信部返回的原因,希望可以從‘陽’調一支人馬去救‘衡山’國中的妻兒。然而‘陽’已到無兵可調的窘狀,李信東拼西湊的也只是給英布湊了百人讓其前去。

    ‘陽’方面,這幾日從‘九原’經‘咸陽’過‘敖倉’運‘陽’的糧草總會被一股盜賊所劫,李信連派數支人馬前去清剿,可每次都沒找到這股盜賊的影蹤。由此可見,這股盜賊並非普通的盜賊,似乎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兵馬,很可能是項羽派出的一支斷漠北糧路的奇兵。

    ‘’方面,韓信兵馬遲遲不來,每次派使節前去催促,韓信總是有諸般的理由。不過,那邊總算打開了一個局面,西魏、趙、代、燕四國已經拿下,緊接著齊國也將與韓信結盟,眼看就要與屯留齊地的楚軍接上陣了。諸多的原因使李信不敢很逼韓信,就連斥責怒罵的厲言也不敢說上一句,英布與陳嬰已回到‘陽’,黃河以北無人能制約得了韓信,他真怕韓信一發狠在四國土地上稱王稱霸,再不管黃河以南的這場大戰。

    楚軍援兵馬上就到。自己這邊地援兵遙遙無期,‘陽’被圍是遲早的事情,所以對于百姓的出逃李信是不管不問。這也是一件好事,當城中百姓越來越少而‘陽’又被楚軍圍困住的話,可以不用去為救濟百姓而發愁,搜羅城中的糧草足夠二十萬大軍吃上兩三個月的。

    李信把戰勝項羽地所有希望都交在韓信手中。打算就靠數萬騎兵與二十萬上下的步兵固守‘陽’三個月時間,直到韓信的兵馬趕到。雖然他知道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手上是件挺危險的事情,但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等待韓信大軍渡過黃河斷了項羽的糧草,與‘陽’的兵馬對項羽形成夾擊之勢一條路可走。況且按照他對歷史微薄的記憶,印象中韓信在劉邦與項羽最後地決戰時明知倒向哪方哪方就會勝的前提之下,最後還是倒向了劉邦。而他對韓信不薄,相信韓信到時會助他消滅項羽的,至于抗令不遵這檔子事只能等以後再算了。

    李信有十二分的信心相信韓信會助自己戰勝項羽。可是自己無端端的出現在這段歷史中間,又殺了劉邦創立出一個聞所未聞的漠北國。依據北美洲的一只蝴蝶扇扇翅膀可引發亞洲一場急風暴雨的這個可怕定律,他內心最深處還是怕自己的出現改變歷史行進的腳步,最終出現一個項羽勝,楚國統一天下地結果。或者是出現一個韓信坐山觀虎斗,漠北、楚兩強相爭,最後韓信稱帝的結果。

    人一有懼意,思路就會不再清晰,以前所堅持的不再堅持,以前所信奉的不再信奉。變成一個畏首畏尾辦事糊涂的人。這是人性普遍存在的弱點,所以,當食其拿著韓信推薦張耳為趙王地書信時,李信馬上就同意了,並詢問用什麼辦法才能戰勝項羽。

    .:.:了得,但對于時事的把握與戰局的控制哪有什麼獨到的見解。然而他見李信問起,又不能不答,以非凡的口才從湯討代桀談起一直談到武王討伐紂,最後得出一個古怪的結論,道︰“湯勝後,把桀的子孫分封到杞國為王。武王勝後,把紂的子孫分封到宋國為王。而今。正品德敗壞,仁義淪喪,搗毀各國祭祀天地地神壇,使各國後裔連塊立足的地方也沒有。最終導致了天下大亂。如果大王此刻能夠再找出六國的後裔,封他們為王,各國的百姓一定會感激大王地恩德,所有人都會敬慕大王的道義。如此,天底下的男人都真心實意的願做大王的奴隸,天底下的女人都都真心實意的願做大王的婢女。大王恩德與仁義俱備,天下百姓全部歸心,就是不想面向南方稱帝也是不能!”

    說完,食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矛盾,要知道他此番前來最主要的一個目地是要促成張耳為王,如果都找六國子孫為王那張耳怎麼辦?他笑了笑,接著道︰“當然,有些實在找不到子孫的,就應該讓得民心,曾經當過王的將領為王!比如趙國這種特殊的情況,趙歇沒有子孫,張耳又在趙國當過王,深得民心可讓他為王。這只是臣的一個建議,如何定奪還請大王示下!”

    所謂病急亂投醫,李信細細思量覺得這個計策不錯,而且運行起來十分的容易,只需刻六個印章就行,不需費一兵一卒。當即把食其夸贊一番,並約以時日讓食其前來取印章,去尋找六國的王孫進行封賞。

    過了兩三天,李信慢慢的從恐懼之中擺脫出來,意識到食其這些話听似有理其實無理,明白了韓信推薦張耳為王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真的願封他為王的道理。

    本來,為了能夠戰勝項羽,以封王來激勵韓信是他早已想好了的,對于一個有欲望的將領總比一個沒有欲望的將領好控制。可是食其的一番言論,加上韓信以一將軍的身份在‘’封台拜將又讓他懷疑韓信的欲望不止為王那麼小。他想銷毀那六枚已刻好的印章,又怕韓信一時激動,做出過激的事情來,所以到了約定的時日食其來向他要刻好的印章時總推說尚未刻好,如此過了十來日。

    這些日子李信一直在權衡這中間地利弊。直到項羽率兵把‘陽’圍了三重,仍未下定決心。內有下屬爭權奪利之危,外有楚軍圍困之險,使得

    的煩躁,就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總想找個人說道說不知該找誰說去。這一日,他正在帳內吃飯,體驗著食肉無味的痛苦,回‘咸陽’催促蕭何運糧運兵的張良返還‘陽’,站在帳外求見。

    “唉!”李信長嘆一聲,放下箸看了張良一眼。

    “大王是在愁城外的楚軍?”張良問道,擠到桌前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李信點了點頭,又把頭搖了搖。城外的楚軍是他擔心的。不過只要不出城與項羽戰,守個二三月根本不成問題,所以這不是他最擔心的。他真正擔心的還是韓信,道︰“你說,如果我給項羽寫封信,希望兩國可以罷兵,項羽會不會同意?”

    “只怕不會!”張良搖了搖頭,道︰“其實大王不必愁城外的楚軍,我有一計可使看似強大的楚軍削弱。”

    “哦!”李信道︰“何計?”

    “臣進城之後,听說楚國援兵不日便到。為首的是鐘離昧。項羽地親信,最忠心,最耿直,從不阿諛奉承的不過鐘離昧、周殷,楊環等數人罷了,大王只要能拋出數萬斤黃金。派一得力屬下前去挑撥他們君臣之間的關系,使他們上下猜疑……”

    “項羽天性多疑,極易相信讒言,這一定可以導致他們之間先內斗起來。好極,該找什麼人前去挑撥楚軍,由你來辦!”李信點了點頭,兩只眼楮一轉,想起食其所言。希望听听張良的意見,好給自己下個決心,道︰“你不在這些日子,有一個人給我出了一個好計謀。兩個計謀合在一起就更穩妥了!”

    “什麼計謀?”張良問道。李信把食其說的話重復了一遍,張良大驚,直接蹦跳起來,吐出嘴中來不及咽下的食物,罵道︰“誰給大王出的這個自尋死路的主意?大王快殺了他,不然漠北國也就完了!”

    李信這些日子一直猶豫的是如果不封張耳為王的話,韓信可能要反。見張良反應如此之大,心中‘嗝 ’一下,暗覺自己這幾天猶豫地有理,問道︰“有這麼嚴重?”

    “且听臣慢慢說來!”張良在桌前走了幾步,道︰“此人拿湯武來說事,听著有理,可大王莫非忘了,湯武封桀紂是在天下已經取得,自信可以控制得了桀紂。敢問大王,如今天下大王取得不足一半,項羽又把大王圍困在‘陽’,大王自信能控制得了這些六國的後裔?”

    此種情況之下,莫說去控制六國的君主,就是連韓信也是不敢保證絕對能控制的。李信搖了搖頭,道︰“不能!”

    “武王攻下‘朝歌’後,獎賞賢德的商容,釋放囚禁中的王叔胥余,加高忠臣比干地墳墓,因此得到天下百姓的心,使百姓對武王忠心無比。大王準備獎賞誰,釋放哪個,加高誰的墳墓,以期得到天下百姓的心?”

    這是個難題,六國早已亡國二三十年,賢德的人不可考,監獄里哪還關押有故國王叔,又有哪個忠臣的墳墓可以加高?李信搖了搖頭,道︰“沒有!”

    “周取得天下之後,把‘巨橋’屯積的糧食打開救濟天下的饑民,把‘鹿台’堆積地金銀送給天下的窮人,請問大王能做到嗎?”

    秦未至今連年征戰,糧食金銀早被諸雄瓜分干淨,他現在還承受著缺糧之苦,又去哪救濟天下饑民?李信搖了搖頭,道︰“做不到!”

    “商亡周興,武王把戰車改成貴族乘坐的馬車,昭告天下從此再沒戰爭、大王敢昭告天下從此沒有戰爭嗎?”

    沒有戰爭?不說東南的趙佗人馬與西北地匈奴人馬,眼前項羽就在圍攻陽,天下已成這個樣子了,能說沒有戰爭了嗎?李信搖了搖頭,道︰“不敢!”

    “周把戰馬改在耕馬,發放到華山之南,表示不再使用。把牛群趕到桃林之北,公開聲明不再用它們拉送糧草,大王能做到嗎?”

    天下之大,有五大洲四大洋,李信潛意識里早想把五個大洲都跑遍,讓四個大洋里運行著中國的商船,這些都需要軍事實力來保證的,怎能放馬南山?他把頭搖了更急,道︰“不能!“

    “天下的英雄豪杰,離開親人,放棄祖墳,拋開故友,追隨在大王身邊,為的就是能夠靠�死的戰功分封一塊小小的土地。如今,六國的後裔寸功未立,大王卻封他們一大片國土,天下的英雄如何能服?反正都是立戰功,有近何必求遠?他們勢必會離開大王,回到家鄉、親人、朋友的身邊,去效忠所屬王國的新王,那時誰還在大王的身邊?誰還能助大王戰勝項羽?”

    有這麼多理由已經夠了,李信打定了銷毀王印的主意,笑道︰“看來是沒人助我了!”

    “除非是項羽不夠強大,可現實是項羽在強大了!新建立的六國面對強大的項羽,肯定會重新倒向項羽,大王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臣服?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制造出六個敵人嗎?”

    “你說的太對了!不過……”李信站起身,道︰“有個王是一定要封的!”

    “誰?”張良問道。

    “張耳!”李信笑道︰“得把有些人穩住,免得做出狗急跳牆的事情!”

    韓信推薦張耳為王的事情張良也有耳聞,見李信如此說,已猜出李信準備對韓信下手,表情嚴肅的道︰“大王準備如何辦?”

    “我懷疑食其已經投靠韓信,城內更不知有多少韓信的親信,所以這事一定要保密!重要的是‘陽’被項羽團團圍住,我如何出去?”“這個好辦,一切包在臣的身上!”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6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七章 奪印,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既準備去奪韓信的權,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就必需為。可,‘陽’城被項羽圍得嚴嚴實實,已到一只鳥兒也飛不出去的程度,他想出城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張良夸口出城的事情包在他身上,並非是口無遮攔無的放矢,心中早有盤算,制定了一套精準的計劃——七日出城計劃。此計劃一共分成三步走,第一步他以重金收賣能說會道的勇士,化裝成百姓趁夜跳出城頭,混跡于流民之中,散播諸如以鐘離昧、楊環為首的一些將領建立了碩大的功勞,可一直都不能被封為王,對項羽早有怨言。听說已跟‘陽’城內的漠北王李信有約,要殺了西楚霸王項羽在楚國為王之類的謠言。

    俗話說謠言重復一千遍,自然而然的也就由假變成真的了。這個計策著實不錯,只用了三天,項羽就滿腹的狐疑,不斷召見被謠言所中傷的將領,查問事情的真像。雖然項羽並沒有走到殺了這些將領的地步,但也開始提防這些將領,削弱這些將領的兵權。

    第二步,張良派出使節前去面見項羽,打著投降的旗號與項羽談李信投降後所能得到的待遇,並在談妥條件之後,明目張膽的攜帶大批貴重禮物拜見楚軍大將,不管將領是否收下禮物,出來之後對外都表示這些將領已收了禮物。這讓項羽更加的狐疑,對楚軍大將地懷疑越來越深。

    使節拿著項羽約降召書返回‘陽’時。時間剛剛過去六日,張良開始走最後的一步。他知道,項羽一定會懷疑李信搞這麼多的事是為了逃跑,所以今夜到明天投降時刻到來之間的這段時間會把‘陽’圍的更緊。為了迷惑項羽以及楚軍,在天剛剛擦黑時,張良以老弱傷殘之兵組織起一支兩千人左右的殘軍。打開西門而出,擺出一副突圍地模樣。

    城內戰鼓齊鳴,二千兵馬出了西門走出沒有二里地,便遇到數萬楚軍的迎擊,退而往南突圍,又遇數萬楚軍的迎擊。折而再往東而擊,第三次遇到數萬楚軍的迎擊後,兩千人馬終于困戰而亡。從始自終項羽都悠閑自得的坐在帳內。四面都被圍的跟鐵桶一樣並不擔心李信能逃得出去,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一個時辰不到,西、南、東三面的將領紛紛來報全殲突圍地敵軍,未找到李信的蹤影。

    時間慢慢悠悠的往前挪動,到了第七日的寅時三刻,亦就是人最困乏的那一刻。張良把全城的兵馬都集中于城牆上,齊聲朝四野的楚軍喊道︰“城內糧秣已盡,漠北大王出東城向西楚霸王投降!”而就在此時此刻,勇將紀信穿著李信的衣物。乘坐六馬拉黃蓋王車,從大開的東門緩緩而出,後邊跟著手持各種儀仗的隊伍,極盡威嚴地朝項羽大帳所在地而去。

    雖然比約降的時間提前了三個時辰,可這一次項羽並沒懷疑,以為李信見突圍不成。城內又無糧供養大軍,所以提前來降。他登上高處,用千里眼看到遠處的王車儀仗,確認是王者的排場,更加不再懷疑。讓人在高處擺上霸王出巡的行頭,安然坐在虎榻之上,威嚴畢露的等待著李信稱臣受降。

    這絕對是一個重要地時刻,將士們經年累月的拼死廝殺。為的就是這一時刻的到來。李信歸降,從某種意義上也表明天下的戰爭就此結束,從今以後長年在外的將士們終于可以卸甲歸田。誰不願看看一個橫行漠北多年的大王向天下第一勇士西楚霸王投降的歷史瞬間?于是,北邊地守軍離開營壘向東邊趕去。南邊的守軍離開陣地向東邊涌去,西邊的守軍離開營壘朝東邊聚集。

    就在三路人馬沸沸揚揚齊向東邊而去時,西邊的城門閃開一條縫,兩條快馬從縫中鑽出消失在夜幕之下。城門慢慢地閉合,就像它從來沒有開過一樣。

    在西楚大軍鋪天蓋地的萬歲聲中,項羽終于發現王車內並非李信而是一名並不認得的將領。他臉色通紅,感覺自己受到天底下最大的愚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以躲開數十萬狂熱兵卒的目光。一瞬間,在他的面色變了三變之後,冷笑道︰“李信呢?”

    “我家大王使出區區小技,便把你重圍‘陽’的大軍全部調開,你這個莽夫豈是我家大王的對手?”紀信坐在王車時,就如王者在召見一個下臣,面色異常平靜的道︰“我家大王已經走得遠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抓到他。”

    憤怒的項羽在‘陽’城下栽下木樁,將紀信與數百儀仗隊人員綁在木樁上,澆上油點了天燈。天還很黑沉,火光映的城牆一片通亮,火中的人痛苦的扭曲著,可是誰也沒有呻吟一下,只是痛苦的扭曲著,終于不動。

    此次出城是極其秘密的一件事情,除了張良外沒有人知道李信真正的去向,就連跟在李信後邊行保護之責的彭越也不知道。李信對外宣稱他這一次出城的目的地是‘武關’,要在那里再從‘咸陽’調集十多萬人馬,從外圍對楚軍攻擊,與‘陽’城形成遙相呼應之勢。

    沒有人懷疑李信的說法,就算有也是懷疑李信此番出城是要離開‘陽’險地,在相對安全的‘武關’休整一段時間,等‘陽’戰局有變時再返回來,絕對不會想到李信這次出城的真正目的是去找‘鄲’的韓信。

    兩人都是一副商人的打扮,李信在面頰上粘上山羊胡子扮成某商鋪的掌櫃,彭越則扮成一個管帳的,一同出了西門向前奔了幾里地,李信調轉馬頭朝‘敖倉’的方向而去,彭越心中狐疑,卻也不敢開口詢問這是要去哪。緊隨在李信地馬後。

    ‘陽’被圍多日,然而項羽卻把‘敖倉’忘了個一

    ,也許他本就沒把‘敖倉’在放在眼里,心里所想的陽’城里的李信,所以‘敖倉’仍在漠北軍的控制之下。一路暢通無阻的趕到‘敖倉’,彭越亮出將印。比彭越小了七八級的糧秣官立露巴結之色,問道︰“兩位將軍要去何處?”

    彭越回頭看向李信,李信道︰“備船,過河!”

    船很快就備了過來,是那種長十余丈地大型運糧船,上邊沒有閣樓,沒有瓊台,但已經打掃的很干淨。兩人上船過了河。歷經一日趕到小‘修武’,略作休息之後,才打听到韓信已經離開‘’,目前正在‘曲陽’整編燕國的兵馬。

    經‘’、過‘靈壽’,馬不停蹄的趕了半個月的路,兩人終于趕到‘曲陽’。李信並未急著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商人的身份先在‘曲陽’走訪一圈,看準韓信的大營之後,找了一間不起眼離大營又近地客棧投宿。入夜,他把彭越叫入自己房間。直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李信一路上總是心事重重,一句話沒說,彭越察顏觀色也猜出個大概,點了點頭,道︰“大王為何不直入大營,奪了韓信的虎符?”

    從古至今。對于軍隊來說,虎符是個極為重要的東西,兵卒往往是只認虎符而不認人的。哪怕你貴為天子,手中拿著王印、節仗,可若是沒有虎符難保兵卒將士會百分之百的听令。一個虎符,就如是一塊‘泰山石敢當’,有著可降天下一切牛鬼蛇神的意思。將領如果沒有虎符就等于孫悟空沒有了金箍棒,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一分來。這也是君王臣子為何要像保護自己生命一樣保護符印,而罷黜一個君王,第一件事情就是奪了他的符印。

    李信看了彭越一眼,暗嘆彭越地幼稚。低聲道︰“你以為我想跟個小偷一樣悄悄溜進‘曲陽’?當初,魏無忌手持天子的節仗兵符,領著數百親兵侍衛要收晉鄙的兵權,晉鄙仗著手中有虎符就是不交出兵權,並不惜與魏無忌一戰。如今我們兩個光棍,手邊沒有一兵一卒,貿然進入韓信大營,韓信想殺我們就跟殺兩條狗一樣容易!”

    “他敢!末將定讓他血濺三尺。”彭越虎目怒瞪,喝道。

    “就算他不敢殺你我,但他若把我們兩個軟禁在營中,然後挾大王以令漠北將領,不光河北之地,連關中也會落入他的手中。你、我還有陳嬰、韓敬、張良等等,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萬里江山豈不是要全部落入他的手中?不可不防啊!”

    彭越眼前全是腥風血雨地景象,聲音微顫的道︰“大王要我干什麼?”

    “我不瞞你,現在我很害怕,手腳都在發顫,只怕自己這次是有來無去。如果,你覺得有性命之憂,現在就可以把我綁起來送給韓信,你將得到一輩子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死罪,死罪!臣豈敢……”彭越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道。

    “我現在沒人可以依托,只能依托你了!今晚三更,我要入韓信營帳奪取虎符,收回兵權。是成是敗,就看你的了!”

    “臣肝腦涂地,願助大王奪印,控制兵權!”彭越雙手扶地,叩了個頭。

    三更時分,‘曲陽’城內一片寂靜,唯有韓信大營四周還有一隊隊的兵卒巡邏。李信手持節仗,大步朝大營入口而去,彭越手握腰中馬刀,緊隨李信身後,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動靜!

    “什麼人?”守門的兩個持戟兵卒將戟交叉擋在大門前,身後是七八個持矛兵卒,矛尖齊刷刷地對準了站在營門口不遠處的李信與彭越。

    “我乃漠北大王使節,有重要軍情要面見韓信韓大將軍!”李信把手中的節舉過頭頂,喝道。

    門側小屋中走出一個屯長模樣的人,因為軍階低微他從沒見過節,但看李信手中持地像足了傳說中的節。並且節上纏著黃絲,這可是最高級別的節,代表著大王親至。可他打量著李信與彭越的穿著,心中暗思兩人的派頭不像使節,不敢擅自放兩人入內,道︰“韓將軍已經入睡,請使節大人明天早上再來拜見將軍?”

    有兩隊過百人的巡邏兵卒一左一右朝大門這邊走來,距離已經很近,不過百步之遙。彭越擔心事急有變,更害怕時間拖得久了有人去通知韓信一切都晚了,上前一步,抬起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巴掌狠勁朝屯長臉上扇去,同時掏出將印喝道︰“節仗不認得,將印總該認得!吾乃廷尉彭越,奉大王令有軍情要事找韓將軍相商,誤了大事你一個小小的屯長能負得了責?還不前邊帶路,領使節大人前去面見韓信?”

    彭越手中的金制將印在火光下閃閃發光,上邊刻著的字屯長也認得,正是廷尉的將印。不過,這一巴掌把他扇的眼冒金眼頭腦迷糊,一時忘了用九卿之一的廷尉當隨從那使節該是個什麼身份。他連連點頭,捂著熱辣辣發麻的半片臉龐,連連道︰“兩位大人請,請!”

    持戟的兵卒與持矛的兵卒看到眼前的這副場景,全都發愣的堵在門口不知讓路,直到屯長大急,罵道︰“還不快給我閃開!”方回過神來讓出通道。

    三人朝大帳走去,韓信正在帳內安睡,突听帳外有人喊道︰“大將軍,大王使節趕到,請求面見……”說話的人一聲悶哼,後邊的內容嘎然而止。他並沒有在意為什麼說話的人不再往下說,半夜三更的听到使節前來以為是發生了大事,連忙叫進外帳休息的親兵入內帳伺候穿衣。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37
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八章 明升暗降,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越用刀柄磕暈了屯長,挑簾入帳,正給韓信著衣的親傳來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去,後背一涼,前胸露出一塊八寸長的帶血刀頭。隨即,彭越抽回馬刀,親兵雙腿已無力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被一刀戮死癱倒在地上。

    眼看親兵無故被殺,韓信大吃一驚,抬頭看清出刀的人是廷尉彭越,雙手提著褲腰滿臉驚愕的問道︰“彭兄弟,你這是干什麼,為何殺我親兵?”

    彭越並不答話,朝韓信虛砍一刀將其逼退,快步沖到榻邊把放在枕邊的印符搶在手中。這時韓信才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你想奪兵權,反了你了!”作勢欲撲上去搶奪。彭越把手中滴血的戰刀往胸前一橫,韓信畏懼不敢上前,沖著帳外大喊道︰“來人,來人!”他的話音還沒落,帳內又多了一人。

    “哎喲!怎能亂傷人命呢?”李信挑簾入帳,瞅了地下躺著的尸首一眼,面露痛惜之色搖了搖頭,走到帳中虎榻前坐下,伸手接過彭越遞上來的符印,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下。

    “我說韓大將軍……”李信壓著嗓子怪聲道︰“為何衣衫不整,見了寡人也不說叩拜?是不是手握重兵之後,眼里就沒了寡人了?”

    “微臣不敢!”韓信急忙把衣衫整好,跪伏在地上道。心中暗想李信不在‘陽’呆著跑來‘曲陽’干什麼?莫非是自己故意不調兵馬。又封台拜將地惹惱了他,因此親自趕來治罪于他?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為何掩蓋大王的身份,一上來直沖符印而去!不想還好,一想是越想越怕,韓信後脊梁上冒出一層冷汗來。連抬頭去看李信的勇氣也沒有了。

    張耳大帳與韓信的大帳緊挨著,這邊的亂聲那邊哪能听不到,听到韓信帳內傳來斥罵之聲,暗道不好,急急忙忙穿戴好衣物趕來韓信帳前,首先見到地就是暈闕在帳外的屯長。此時帳內已沒剛才的吵亂,靜悄悄的一片,他猜不出里邊的情況。心中明白其中一定有蹊蹺,孤身一人也不敢就此入帳,叫來一隊人馬先把暈闕的屯長弄醒。

    “來了一個使節,還有廷尉彭大人……”從屯長的口中弄清了來龍去脈,張耳大怒,心道彭越這是想干什麼,擅闖韓信大帳莫非要搞兵變?怒罷,又想這或許是個機會,兵變可是殺頭大罪,如果他能夠率領兵卒把彭越拿下。絕對是大功一件。他稍稍收拾了激動的心情,點上百員猛士沖帳內喊話,道︰“韓將軍莫怕,臣來也!”悶頭就沖入了帳內。

    彭越橫刀守在內帳門口正中,張耳在心中已把彭越當成一個叛賊,哪還留什麼顏面。大罵道︰“賊人,不在‘陽’助大王御敵,竟敢跑來這里夜襲大將軍營帳,可知此乃殺頭地大罪?還不速速棄刀投降,念在你我同朝為官,我可在大王面前替你求情,或許還能撿條性命!”說罷,把手中的劍朝彭越虛晃一下。正要命令身後的猛士去把彭越拿下,坐在虎榻上的李信道︰“外邊來的是寡人的御史大夫張耳吧,進來吧!”

    彭越所站的位置正好把李信擋了個嚴實,張耳听到帳內說話的聲音熟悉。口中又自稱寡人,心中犯起嘀咕,暗道︰“莫非大王來了,可剛剛那個屯長說來的是一個使節與彭越啊!”他把頭往左一偏,目光繞過彭越粗壯龐大的身軀,朝里邊打量,首先看到韓信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接著,目光往上抬去,見到李信地面孔後,心中驚駭程度不亞于剛才韓信突然看到李信的驚訝程度,手一松,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 當’的脆響。

    “大王……萬歲!”張耳跪在地上,手腳並用的爬入內帳,三拜九叩之後,道︰“大王天威降臨,臣等未曾迎駕,還請大王恕罪!”

    “寡人在‘陽’,每天都有人排著隊跟寡人說兩位大人的壞話。這些人的話是五花八門,最主要地意識就是說你韓信搞封台拜將是為了稱王稱帝,不發兵援助‘陽’是想借刀殺人!俗話說‘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寡人雖不相信他們說的,但總得親自來看看才能安心,所以沒有通知任何人就悄悄的來了!”

    符印都在李信手上,韓信就是有千分力也使不出一分來,耳听李信所說的都是可誅九族的大罪,又驚又怕的道︰“冤……冤枉啊!”一時不知該如何給自己辯解。還好,張耳比較機靈,替韓信開脫道︰

    “大王,所謂位高權重者必遭小人嫉妒,臣與韓將軍同列三公,遭到小人的陷害自是常有的事,如果不是大王明辯這些人是在胡說八道,也不會把如此重任交給我與韓將軍打理。說韓將軍封台拜將、拒不發兵是想叛變,這簡直就是有意地栽贓陷害,其心可誅。韓將軍所以封台拜將,那是因為連勝三仗之後,將士們若得不到相應的獎賞,恐怕會心生怨恨,引發兵變的大事來,這是不得以而為之的啊。至于說‘陽’被圍,韓將軍拒不發兵為地是借項羽之手除去大王,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事情,難不成我與韓將軍竟不明白天下是大王的天下這個道理嗎?怎會不助真正的天子而要去助一個注定要失敗的霸王!真實的原因是西魏、趙、代、燕四國剛剛入我漠北版圖,更朝換代後通常會有許多盜賊出現,如果不趁現在用數量龐大的兵馬鎮壓,反叛的苗頭不久便顯露出來

    “嗯,你說的沒錯!”李信點了點頭,道︰“這些日子我從趙、代二國一路前來。听到

    兩位大人是如何勤于整編兵馬與剿滅盜賊的事情,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獎賞二位,希望你們兩個為漠北國再立新功!都起來吧,找張椅子坐下來,你我君臣好好一述。”

    韓信與張耳各找了張椅子坐下,李信道︰“燕趙四國降兵有多少。可都整訓完畢?”

    “燕趙四國共得降兵四十三萬六千七百二十九人,剔除老弱傷殘得能戰兵馬二十一萬五千余,現都已整訓完畢!”

    “這麼說此處兵馬已有五十余萬了?”李信呵呵而笑,道︰“好,非常的好!我听說‘桃河’一戰時,我們的御史大夫張耳張將軍作戰十分地勇敢,大破趙軍,手刃仇敵陳余。既立了大功又報了大仇!韓大將軍也感嘆于你的功勞,親自寫了一封推薦信托食其送給我,希望我封你為趙王,不知這事你可知道?”

    此事張耳還真不知道,因為韓信寫這封信是只是為了試探李信的反應,並沒有告訴過旁人。張耳從李信口中听說此事後心中大喜,對韓信報以感激的微笑,謙虛道︰“臣不知!臣何德何能,怎配任趙王之職,韓將軍謬贊了。”

    “我縱觀史書。發現各朝各代的滅亡都是由封王開始的,本不打算給手下將領封王。可不封王就能阻止朝代的更替嗎?嬴政從不封王,不管將領的功勞有多大,也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他地兒子,統一六國以來一個王也沒封過,可阻止住秦亡了嗎。看來。封王與不封王不是阻止亡國的良方,所以為了激勵將士們為國拼殺的勇氣,我最終決定了封王。”

    “臣……臣……”張耳激動的已說不出一句話來,韓信也是一喜。

    “封王從你始至韓信終,今日我就先封你為趙王!為了實現對韓信的諾言,不日我將下一道旨意,將改封韓王韓信為代王,把韓國的土地給韓信騰出來。等勝了項羽之後就封韓信為關東王。”李信道。

    “謝……謝大王!”張耳跪在地上又給李信叩了一個頭,眼中已噙出淚花。

    “黃河以北基本上已經平復,管理治安方面今後就托負給你了!”李信看著張耳道︰“四國領土太大,剿滅蜂起的盜賊不是易事。按說應該給你多留一些人馬,好讓你在四國的領士上巡視剿叛。但,‘陽’戰局欲演欲烈,與項羽之爭已到了生死關頭,需要大批的人馬前去援助才行。所以,只能給你留兩萬人馬,其他的人馬就得靠你憑自己地本事招募,不知你有沒有這個信心?”

    明眼人一看就知這是明升暗降之計,不管怎麼說,以張耳目前在韓信軍中的身份,手中掌管十數萬的兵馬,現在讓他掌管兩萬人馬,這不是降他的級別是什麼?可是張耳完全沉醉于被李信封為趙王的喜悅之中,而且就目前來看他這個趙王不單單要掌管趙國的土地,還得暫時幫忙巡視西魏、代、燕三國地土地,這是多大的恩賜又日多大的榮譽,他已有些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喜道︰“臣有信心!”

    “韓信!”李信回頭看著韓信道。

    封張耳為王,雖說削弱了韓信的力量,但也解了他的後顧之憂。韓信心中十分的高興,站起身拱手道︰“臣在!”

    “你我的君子約定永遠有效,只要滅了項羽,韓國與河南國的土地就是你地了。”李信頓了頓,笑道︰“不過,你此次出關連克四國,功勞之大天下少有,現在不加以封賞絕對說不過去,所以我打算封你為左丞相!”

    國尉、丞相雖說都屬三公之列,可丞相比國尉還是高出半級,尤其是左丞相簡直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最尊之位。來‘曲陽’之初,李信已與張良商量好了,讓張良暫時的騰出丞相之位,好把這個位子讓于韓信坐。按照慣例,三公九卿都不可以兼任,所以這無疑是徹底奪了韓信的兵權。

    “臣……臣領旨!”韓信不舍地道。兵符將印都在李信手中,李信就是把他貶為布衣也是易如反掌,何況還給了一個最尊的位置,他能有什麼話好說。

    “韓信啊!”李信長嘆一口氣,道︰“你是天下無雙的軍事天才,我能否戰勝項羽全得依托于你。‘陽’現今是一個戰略支點,項羽把大軍全部壓在此處,‘陽’破,天下皆破,我不能讓項羽奪下‘陽’。為了保住‘陽’不被破,在‘陽’一線拖住項羽大軍,我也只能把此處大軍盡可能拉往‘陽’。可是未降的齊國與楚國的戰事也不能停歇,田橫此人朝三暮四不可小瞧,希望你能挑起這個重擔!”

    “請大王吩咐!”韓信道。

    “十萬,最多只能給你抽出十萬兵馬!”李信道︰“‘陽’楚軍已近八十萬,我軍沒有六十萬無法與項羽抗衡,你……”

    十萬,只有區區的十萬!齊國田橫沒有多少人馬,盤踞在齊國的楚軍卻有四十萬,以十萬對敵四十萬,這使得韓信十分的為難。

    “怎麼,我們的韓大將軍也為難起來了?”李信笑道。

    “臣領令,一定盡量的完成任務!”韓信道。

    “不是盡量,而是必需完成任務!”……

    數日之後,張耳領兩萬人馬前去巡視四國的土地,剿滅大戰後聚起的盜賊。韓信領十萬人馬朝齊國的方向趕去,李信把屬下四十萬兵馬中千長往上的將領一一作了對調,領著大軍趕到小‘修武’,準備在此處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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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二十九章 孛星初現,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大宴手下兵馬,將全軍士氣提到最高,準備于第二武’附近渡河與項羽展開大戰。宴席還未結束,探馬從‘敖倉’返回‘修武’,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典客食其。

    道,也不想去知道。反正這老頭鬼的很,自有辦法逃出來,他想知道的是河對岸有什麼情況,‘敖倉’還在不在他的手中。如果已落入楚軍手中,那里兵馬有多少,會不會影響到明日的渡河?從探馬面上苦澀的表情他猜出情況似乎不妙,站起身離開席宴領著兩人來到帳內,問道︰“那邊情況如何?”

    “‘敖倉’已落入楚軍手中,城上敵旗遍插,人頭攢動,也不知有多少人馬!”探馬猶豫了片刻,接著道︰“‘成皋’城樓上還插有楚國的王旗,似乎項羽也在城內。”

    ‘敖倉’是供給大軍糧草的補給生命線,戰略地位是何等的重要,其外圍哪能沒有個戰略要塞。‘成皋’就是‘敖倉’的要塞,又名‘虎牢’關,顧名思義就是說你哪怕是個老虎,到了這里也跟入了牢籠一樣,有天大的能耐也施展不開,只能成為階下囚。

    李信早就料到項羽遲早會佔據‘敖倉’,可他心存僥幸的認為‘敖倉’存糧已盡,楚軍又把‘陽’團團圍住,或許‘敖倉’不會入了項羽地法眼。所以把大軍帶來此處準備渡河。這時見‘敖倉’已落入項羽之中,心中後悔自己奪了韓信的兵權後竟忘乎所以,沒有派探馬及時來此探明情況,不然完全可以從東郡的‘白馬’津渡河,抄了項羽的後路。如今,把大軍從‘修武’拉走改從‘白馬津’渡河。不知又要浪費多少的時日。

    過了良久,李信從懊悔中回過神來,抬頭瞧向食其,若無其事問道︰“你怎麼來了?”

    探馬退出大帳,接著道︰“大王走了之後沒多久,項羽把圍困‘陽’地兵馬拉走一大半,先佔了‘敖倉’後佔了‘鞏縣’。他以為大王回到關內。所以想依‘鞏縣’為跳板準備西進攻打‘函谷’關與‘武’關。關內兵馬幾乎被抽調一空,剩余的也在防守著長城以阻西邊的匈奴,關內幾乎到了無兵可調的地步,所以張良張大人命我渡河前來通知大王,希望大王能想盡一切辦法把楚軍拖在‘固縣’一帶,萬不可把戰火引入關內。”

    ‘陽’附近已聚集楚國兵馬幾十萬,所需糧草完全由‘彭城’方面朝這里轉運,路途何止千里?如果項羽還要繼續的西進,把戰線再拉長千里,首先糧草就無法保證順利供應。攻打‘函谷’關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只怕是項羽的一廂情願吧!”李信冷冷笑道︰“他攻打‘敖倉’,想來也是為了解決糧草的問題,可‘敖倉’的余糧並不多,也就夠百萬人吃上幾天而已,佔了也是白佔!”

    “大王說地沒錯,可……”食其往帳外瞄了一眼。見沒人偷听,輕聲道︰“近來多有傳言,說在‘敖倉’發現幾座地倉,里邊藏著的糧食如果都挖出來的話,足可以供數十萬大軍一年之需。這些糧食雖說是十多年前的陳糧,但保管的十分完好,還沒有到發生霉變不可以食用的地步,就是味道比新糧差了一點。”

    “啊!”李信大吃了一驚。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如果食其說的消息是真的,項羽直接就解決了糧草問題,攻入關內易如反掌。可有一個問題他想不通,為什麼他李信佔據‘敖倉’日久。始終沒發現隱藏在地下的糧倉,項羽剛剛佔領‘敖倉’就發現了地下糧倉,這也太巧了吧。莫非是……

    “你能確定……會不會有這個可能,項羽見‘陽’久攻不下,于是謊稱‘敖倉’發現大批的糧食,希望借此打擊我軍地士氣或者想達到吸引我軍棄‘陽’奪‘敖倉’的目的?”

    “張丞相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傳言之後的第二日,便有糧草從‘敖倉’源源不斷的運出來供應‘陽’外地楚軍,數量之多不像是假的。”食其道。

    “為什麼我就沒有發現‘敖倉’地下有糧倉?為什麼我過黃河時沒有一把火把‘敖倉’燒掉,反讓項羽撿了如此大的一個便宜?難道老天真正眷顧的是項羽而並非是我?”李信在心中連問幾個為什麼,不由的又想起幾日前行夜軍時發現的一個天文奇觀。那夜,‘大角’星旁出現一顆慧星,這顆慧星跟哈雷慧星大不相同,沒有哈雷慧星的長尾巴,拖的是一條短短地尾巴,用肉眼幾乎觀察不到。

    天上為什麼會出現慧星,來自未來的李信當然清楚,這是再正常的天文景象。可古時候的人卻不懂得這是為什麼,可能是慧星後邊拖得那條倒霉掃把,古人以為這可能會帶來厄運,于是稱慧星為‘掃把星’或者‘星’。然而‘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根據這個理論當‘星’出現在‘大角’星旁時古人又說這是件極吉利地事情,預示著作惡多端殘暴無能的君王將會死去。

    將領兵卒們紛紛議論這暗示著殘暴的項羽將會失敗,士氣在無形中飛快的提升,當李信從謀士口中得到這樣的解釋後也異常的高興。不管信與不信,對他來說終歸是一件好事。

    “難道那天看到‘大角’星旁出現‘星’,並非預示項羽將亡,而是預示著我將亡?我作惡多端了?沒有啊!我殘暴無能?更不會啊!”李信亂七八糟地想著。食其問道︰“大王,您在想什麼?”

    “噢,呃,沒……沒想什麼?”李信道。接著想起現在這種局

    韓信已經顯得不現實,除非韓信能長著翅膀迅速的飛附近斷了楚軍的糧道。

    但這一切又都是不可能的,韓信不光不會飛。很可能遭到田橫的阻擊。齊國的田橫霸道無禮,韓信心中又憋著一口氣,兩人一言不和恐怕就是一場你死我活地廝殺,最後便宜楚軍坐收漁翁之利。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將拖住韓信兵馬的步伐,只怕等項羽攻入關內,韓信都還沒從齊國抽出身來。除非能迅速的讓田橫與韓信結成聯盟,這樣的話會快很多。也許能趕到項羽殺進關內之前斷了糧道,威脅楚都‘彭城’逼得項羽回救。

    想到此,李信站起身,對食其拜了一拜,道︰“請先生去齊都一趟,無論如何要說服田橫與我軍結盟,共同對抗項羽!”

    他又站起身來走到地形圖前。不管怎麼說,這河還是一定要渡的,‘修武’不能渡,也得在其他地方渡,總不能把大軍全部困在此處。

    ‘固縣’往西是‘洛陽’,‘洛陽’往西是‘孟津’。要想攔住楚軍西進的步伐,就必須得從‘孟津’渡河,然後佔據‘洛陽’山水之勢擺開陣形方可擋截楚軍。還有‘濮陽’附近地‘白馬津’也是個絕好的渡口,不能就此浪費掉,總得派上點什麼用處才行。時間窘迫到已等不及韓信去斷楚軍糧草威脅彭城,再說楚軍得了‘敖倉’其也不必專等楚地運來的糧草,但是如果能派一支騎兵,去襲撓楚軍後防威脅‘彭城’。或許可快速的讓項羽前去剿滅。兩手準備總比單靠韓信來得踏實!

    李信飛快的想著主意,對帳外喊道︰“來人,傳彭越、陸賈。”

    陸賈是楚軍大破共敖、吳聯軍時輾轉千里在‘’找到了李信。本來有陸賈在營,共敖、吳不該有如此大敗。但陸賈提出的諸多建議兩人從來不听。經過這次大敗,陸賈對手中無權深感苦惱,一見到李信就要求入營為將,想用幾場勝利來證明一下自己並非無能之輩,同時也想讓楚軍嘗嘗他的厲害。

    陸賈與彭越一前一後來到大帳,李信指著地圖上的‘白馬’津道︰“彭越,令您領兵三萬從此過河,一路向南。遇兵庫毀兵庫,遇糧倉燒糧倉。見城便奪,奪而不佔,要把郡、泗水郡攪和的一團糟,越亂越好,越亂對我們越有利!”

    “遵命!”彭越拱手領令道。

    “陸賈,你領兩萬精兵亦從此處過河,一路向東屯兵于薛郡一線。在此,深挖戰壕,堅固營壘,一定要擋住齊地的楚兵不能入薛郡,更不可使他們逼近泗水郡。你與彭越兩軍,互為犄角,一靜一動。彭越急,你協助彭越加強游擊,搞亂楚地地形勢。你急,彭越助你防守,把楚軍擋在薛郡之外,能讓楚軍入瑯琊郡也不能讓他們入泗水郡!”

    “遵命!”陸賈拱手領令道。

    “多帶干糧,入了楚境要打楚軍一個迅雷不及掩耳。好了,去吧!”……

    第二日晨,李信拉起人馬順著黃河朝西而去,在‘濟源’城頭渡過黃河搶佔‘洛陽’。這次行軍一共歷時十五天,然而楚軍並未離開‘鞏縣’攻佔‘洛陽’,李信順利入主‘洛陽’城。

    ‘洛陽’本就是‘三川’郡的首府之縣,‘三川’改‘河南’國後又成為河南的都城,上千年以來一直都是中原重鎮,人口眾多商業發達,在此城征集大軍所需的糧草自是不難。況且,關內的蕭何也不遺余力的征集糧草,‘洛陽’至‘函谷’關還在漠北國地掌控之中,糧草亦是源源不斷運來。

    既解了糧草的後顧之憂,李信便開始著手攻打‘鞏縣’,一面調兵往‘鞏線’集結,一面調兵往‘陽’靠攏,派人秘密通知城中的張良,約以時日令張良棄城突圍,大軍在外掩護,以把深受缺糧之苦的‘陽’城內兵馬解救出來。

    ……韓信從‘曲陽’一路向南,領著十萬兵馬翻山越嶺歷經千辛萬苦終于趕到黃河岸邊。在藏荼投降之初,他與田橫已商量定,過黃河後在齊國的‘歷下’上岸,然後兩軍合成一軍攻打楚軍。等到了那里才發現以前的浮橋已經被燒毀,齊軍十數萬人馬在對岸嚴陣以待,敵意十分明顯,哪像是在歡迎友軍。

    韓信派出使者前去斥問,沒多久對岸的齊軍就挑著使者的腦袋出現在對岸,警告韓信不得渡過黃河,否則格殺勿論。

    此種異常地舉動徹底激怒韓信,命人四處搜羅船只準備強渡。這一日終于準備妥當,正準備下令出擊,食其派來一信使,希望韓信可等待兩日,由其說服田橫歸降。

    阻擋南下的韓信軍,于是命一信使前去通知韓信,希望韓信暫緩攻擊,給他幾日時間說服齊王田廣歸降。利用從李信處得來的金銀,上下打點一番後,很順利的進入王宮面見田廣。

    齊王宮大殿內,空空蕩蕩,除了階上虎榻坐著地齊王外,階下左邊的幾案上坐著一個粗獷凶猛的壯漢,不用去猜食其已經知道這人是田橫。

    “使者從西邊歷經千里而來,不知所為何事?”田廣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家大王有一事不明,所以派我前來向齊王請教!敢問大王,天下最終將會落入誰的手中?”食其問道。

    “你說天下將會落入誰手中?”田橫熊眼一瞪,惡狠狠的道,其聲之高直震得大殿內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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