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37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4
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一章 反其道行之,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里的情況基本上就跟我們現在所處的真實情況一樣,‘酸棗’、‘陽武’一線,我坐擁‘廣武縣’、‘虎牢關’、‘敖倉’。‘陽’雖在項羽之手,但被我軍重重而圍。彭越、陸賈在楚地,英布在‘臨江’附近。

    因為受無糧的煎熬,項羽給我送來一封信。喏,就像今天送來的這封信一樣,雖然我記不清夢里信的內容與今天送來的這封信是否一樣,不過其中的意思是一樣的,就是約我單挑。我當然沒有付約,給他回了一封信,說我是斗志而不斗勇的,不會跟他逞匹夫之勇。

    接著項羽好像怒的不可開交,派人去‘九原’把我的親人抓來,並做了個特大號的氈板,把我的妻兒綁在上邊說要生煮了他們。我當然不能讓他如此,可我知道項羽這只是嚇唬我,以他這號自命英雄的人是不會對婦孺下手的。于是就嬉皮笑臉的說︰“好啊,反正你我兄弟相稱,你煮了他們就是煮了自己的弟妹與佷兒,到時別忘了分我一碗羹喝啊!”

    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項羽只是嚇唬我,沒敢煮了我的妻兒。沒過幾天,他約我于一深澗談判,澗很深很闊,我傷著他他也傷不著我,趁此機會我歷數他的十大罪狀,把他氣的夠戧。這事就拖了下來,可能過了一年或者兩年,他實在是受不了了,給我來信約定以鴻溝為界,東邊的屬于西楚。西邊地屬于大漢。嗯嗯……西邊的屬于漠北,從此兩國世代交好,永不再戰。

    這是我的一計,表面上我十分的贊同,暗地里抓緊布置,他大軍一撤離我領著大軍隨後就掩殺過去,一路奔波追殺,終于把他困于‘垓下’。于夜叫兵卒們唱起楚歌。讓項羽以為西楚盡落我手。不然哪來的如此多的楚兵唱楚歌。他大驚,為了活命置大軍于不顧,領著二十八騎趁夜殺出重圍,最後到了烏江。他見前有追兵後無退路,萬念俱灰在烏江揮劍自刎。

    李信一口氣把所謂的夢說完,韓信與張良張大嘴半晌無言,也不知是驚嘆于夢的離奇。還是驚嘆于夢中地李信竟置妻兒于不顧地凶狠。兩人半晌無語,李信接著道︰“我听人說,夢能通天,這或許是上天給我地一個啟示。如果按照這個啟示辦的話,最後項羽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會只領二十八騎突圍並自刎于烏江。無疑,這時我所期待的,也是天下百姓所期待的,只有這樣才能使兩軍的傷亡減到最低。你們兩個說能實現嗎?”

    “好計!”張良嘆道︰“四面楚歌嚇得項羽倉惶出逃。重兵團圍逼的他‘烏江’自刎。好計,也只有大王能從夢中想出這樣地好計來。可,臣以為大王夢中情形有些是不會出現的。比如項羽被困于此哪有精力去‘九原’抓大王的妻兒。有些又是無法確定,比如怎能讓項羽約你去深澗談判?還有,想實現趁敵離去背後掩殺這一招妙是妙,可依夢之示要等一兩年之久,時間太長了中間難免不出現什麼變數,誰也沒有辦法保證項羽過了一兩年之後會和大王約盟,要是之前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大王拼死一搏,這豈不是有傷大王少損天下蒼生的美意?再說,如此一來天下的百姓不是還有受一兩年之苦?”

    “這……”李信長嘆一聲,張良指的這些難點是事實,有些太過縹緲,確實不是人力所能控制了的。

    “或許能行,並且等不了兩年之久,如果運用的好兩個月便可要了項羽地命。”韓信道。

    “哦!韓丞相有何妙計,快說來听听。”李信喜道。1 6 K小說網.手機站wap.16 k.cn

    “夢乃神之啟示,但啟示終歸是啟示,具體怎麼辦還得靠我們親自動手。從大王這個夢中,我們最少可以得知最後地勝者是我們而非項羽,這就夠了!”韓信道︰“臣在想,既然結果是我們勝,中間的環節又太長,我們何不省去這些環節,直接搞四面楚歌逼死項羽。”

    “哦,最體該怎辦,你詳細說來!”李信道。

    “首先,臣率大軍入楚地,與彭越、陸賈等人聯手,大肆佔領楚地各郡,給項羽造成楚地即將不保的錯覺,讓他憂心仲仲,一天到晚為楚境各郡地情況而擔憂。其次,大王無須等過一兩年後由項羽親自求和,劃鴻溝為界瓜分天下。大王完全可以在臣亂楚境之後,首先提出來罷戰的請求,以‘水’河或者‘穎水’河為界,劃分兩國的領土,甚至于以太行山脈為界劃分兩國的領士也無不可。項羽在缺糧、被圍、楚境大亂的情況下又佔了大王如此大的一個便宜,巴不得趕快罷戰,好騰出手來解決楚境的我、彭越、陸賈三支力量。”

    “妙哉,妙哉!由項羽提出罷戰變成我提出罷戰,這叫反其道而行之,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接著呢!”李信問道。

    “項羽大軍從‘廣武’縣前一撤軍,大王也裝作要從‘成皋’‘敖倉’‘廣武’三地撤出,人馬出城之後趁項羽大軍不背,從背後掩殺過去。項羽想不到大王會食言,大軍撤退時又沒有依仗而退,在我軍掩殺的情況下大亂。他急于逃命,必會選擇最近的一處縣城進駐以保存實力,而這個地點正是‘陽’!‘陽’周邊的險要已被我軍佔領,項羽想從‘陽’帶大軍出逃已是不能,大王再把此地兵馬往‘陽’城外一駐,項羽更是沒有一點逃跑的希望。大王圍而不攻,逐漸把臣、陸賈、彭越、英布、以及新降的楚兵全部調于城下,于夜唱楚歌,如此項羽必會以為天下盡到大王之手,萬念俱灰之下只顧逃命而帶少量的人馬出逃。如此,四面楚歌自成,哪需等上一兩年之久?”1 6 K小說網.電腦站www.1  6 k.Cn

    “好,太好了!你即刻……”李信正要命韓信即刻返回‘酸棗’、‘陽武’一線準備,張良暗中踢了李信一腳。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4
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二章 南門突圍,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張良踢了一腳,李信馬上會意張良的意思,這是讓他虎歸山,好不容易把遠在天邊的韓信調來此處說什麼也得把他留下來。

    “哦,這個……此計乃是韓丞相想出,其中的細節還得由韓丞相定奪。丞相就留在此處助我完善其中細節,有丞相在此不至于有什麼疏漏。韓丞相,你以為如何?”李信道。

    “臣自是願意留在此處相助大王,可那二十多萬大軍又該如何?”韓信問道。

    “這個韓丞相就不用操心了,陳嬰等將領完全可以勝此重任!”張良不失時機道。

    ……

    “與大哥一別,轉瞬已有數年矣。昨日,大哥送書一封,要與臣弟單挑,臣弟幾斤幾兩自己心中清楚的很,萬不是大哥的對手,所以大哥為天下蒼生著想的美意,恕臣弟不能領命。不過,你我終究兄弟一場,為天下而爭斗不是你我兄弟所願,臣弟也是極其盼望趕快結束這場爭斗。可是,要結束這場爭斗並非只你我兩個躺下一個這一條路可走,為了能使天下蒼生躲過戰爭浩劫,為了能與大哥再次同席而飲所酒言歡,臣弟希望你我兩家以‘河’為界劃天下而治,大哥以為如何?”

    ‘河’橫穿東郡、碭郡、泗水郡,以此劃界原屬西楚的穎川、陳兩郡以及東郡、碭郡、泗水郡的一半將劃歸漠北所有,最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樣一來漠北地邊界離‘彭城’不過二百里,只要漠北願意。想什麼時候攻打‘彭城’就什麼時候攻打‘彭城’。

    李信據城不出,楚境的糧草運不出來,想戰無法戰,想困自身糧草又不濟,在此困境之下項羽是一百二十個願意罷斗的,希望可以喘上一口氣,等養精蓄銳之後再戰不遲。可他實在沒想到李信會如此的狠,罷戰的條件竟是要他兩郡外加三個郡的一半。如此苛刻的條件他怎能答應。他答應之後手下的將領楚國地百姓會怎樣想他怎樣看他?他將李信地書信扔于帳內一角。再也不想去瞧一眼里邊地內容。

    前方傳報。韓信兵馬突然從‘酸棗’、‘陽武’一線退了,項羽暗暗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的一封奏報猶如當頭一棒,差點沒把他給敲暈了過去。韓信兵馬竟沒回齊國,而是沿著東郡穿過碭郡直入泗水郡,嚴重威脅到國都‘彭城’的安全。

    項羽開始考慮李信罷戰的要求,趁夜無人時在帳內來回尋找李信派人送來的那封信件,可是怎麼也尋不到。也許是打掃的僕人把那封信件當作垃圾掃了出去。也許管理書記檔案的官員把拿走歸檔,也許……反正不管怎麼說,那封書信不見了,他幾乎找遍大帳內地所有解落,始終找不到那封信件。

    韓信大軍與彭越、陸賈三軍會合,泗水郡內的縣城很快被漠北軍佔去一半還多。項羽終于沉不住氣,在帳內給李信寫了封書信,希望可以以‘鴻溝’為界。兩國劃天下而治。‘鴻溝’是一條古運河。從郡的‘大梁’起,至陳郡的‘項縣’終。以此為界,相當于原西楚國境中的穎川一郡以及碭郡的西北角一帶。陳郡的一半讓漠北佔了便宜。這是項羽所能接受的,也是西楚百姓所能接受地,最重要地是‘彭城’可以遠離漠北的國境,有足夠的空間防守。

    項羽地信還沒送出去,李信的信又已送來,項羽展開一看,上邊寫道︰

    前信已去月余,一直不見大哥回信,想必大哥是因信中條件太過苛刻,所以懶得對弟信件回復。臣弟想了良久,也覺前信中條件太過苛刻,沒有一絲的誠意。為了彰顯弟之誠意,也為了天下百姓早日擺脫戰爭帶來的生靈涂炭,更為了能與大哥把酒言歡,臣弟想了想覺得把邊界線立在‘穎水’河一線為好,兄以為如何?

    ‘穎水’河橫穿穎川郡,如此劃分西楚不僅沒有吃虧反而佔了一定的便宜,項羽哪有不同意之禮。三天後,兩國互派使節,討論訂盟的細節。又過了七八天,兩國簽訂了國書,約定時日同時收兵罷戰。

    項羽走,漠北軍後起直追,兵馬雖未傷多少,但對于李信這種出爾反爾的形為是項羽這等人物所深惡痛絕的。拉著大軍返回‘陽’城,緊閉城門,打定明日與漠北軍破釜沉舟一拼的主意後,叫來二十八將于帳內,商量明日該如何出擊。戰略還未定下,城外四處傳來悲壯的楚歌,一聲聲一句句都讓項羽以及所有的兵卒以為回到了家鄉。

    “多長時間沒回家了?”東海郡守樂光候馬武間向身邊近處的虎牙候安武將軍季步問道。

    季步仍沉醉于慷慨激昂的歌聲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從陳勝起義之後就再沒回過家鄉,你不也一樣,我記得咱倆參軍的時間大致相同!”

    “是一樣,真想家啊!”馬武間道。……

    這些歌聲吊起了將士們的思鄉之情,傳到項羽耳中卻成了錚錚鐵鼓廝殺之音,他的臉色欲加慘白,道︰“為何漠北軍中楚人這麼多,難不成西楚各郡都到了楚人的手中不成?諸位愛卿且先下去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諸位將領退下,項羽坐在地上,斜靠在幾案旁就著楚歌一樽一樽的喝起酒。西楚盡落漠北之手,此處的兵馬又在楚歌的感召下思鄉之情畢現,士氣皆無,這仗還能打下去嗎?悲歌一曲‘壯士行’後,項羽打算逃命。

    此時已近三更,‘陽’城外的敵軍尚沒集結完畢,如果調集全部人馬,等到出城時天已大亮,敵軍也集結完畢,那時突圍不易。再說,人帶的越多。目標也就越大,越容易引起敵軍地追殺,不如棄大軍于不顧率一小隊突圍,這樣一來目標就會小的多,等入了楚地

    琊郡、東海郡,那里尚有楚國數十萬人馬,或有東山能。

    打定了主意,項羽出了帳。二十八騎並未離去。全部候在帳外。

    “我欲突圍。爾等可願隨我一同突圍?”項羽道。

    “臣等願隨大王突圍!”二十八將齊聲道。

    ……全無,又可讓項羽誤以為西楚土地皆落我漠北之手。大約在三更時分,項羽會沉不住氣突圍逃命,此人剛愎自用,對于可能影響到自己突圍的士兵一個不帶。所以屬下人馬大約會在一千人左右,且騎的都是快馬。”韓信指著地形圖道。

    “依丞相之見,項羽將會在哪門出逃?”張良問道。

    “項羽出逃,並不甘心于自己的失敗而要謀圖東山再起,拋棄‘陽’城中兵馬也是存了壯士斷腕之志。所以我料定其會由南門出逃,沿著東南趙佗地盤向東海郡的方向行進。那里尚有楚國兵馬數十萬,他也只有到了那里才可能東山再起。我們可讓李敢率領屬下兵馬藏于南門附近,一等項羽出城便合圍攻擊。”韓信道。

    “嗯。東北有彭越兵馬斷江。正東有陳嬰大軍阻擋,項羽也只能沿著東南蠻荒之地而逃。”李信點了點頭,道︰“我所擔心的是項羽地勇悍是天下少有地勇悍。憑李敢不一定能殲殺他,萬一讓他從李敢地包圍中沖殺了出去,又該如何?”

    “大王放心,臣早有計較。”韓信道︰“我在南門三百里外,分八個方向各派了從多探馬等待項羽。他們分別扮作農夫、紡娘、走商、士紳等多種模樣。只要一遇到項羽就會竭盡所能把項羽引到岔路,耽誤其數個時辰的時間以好讓我們的追兵趕上前來,再次圍困項羽。”韓信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項羽之霸道,除非他甘心受死,不然只怕殺他之人還未從娘肚子里爬出來。丞相可有什麼妙法讓項羽甘心自殺呢?”李信道。

    “四面楚歌一唱,項羽突圍就證明他還有活下去的勇氣,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東海郡、瑯琊郡的數十萬楚兵。臣早已買通刺客將留滯于兩郡的楚軍主將腦袋取下,到時拿到項羽面前晃上一晃,其唯一地信念也被我們摧毀,除了自殺還有什麼路可走?”韓信笑道。

    “好,就依你計而行!”李信下令道︰“南門兵馬稍稍撤離,給項羽留開一條生路,助他下突圍的決心!”

    ……

    突圍的主意已定,項羽招集屬下有馬的親兵得八百余人,等到四門探馬皆回,項羽道︰“東、西、北四座城門皆被李信兵馬嚴守,唯有南門方向留有活命一縫,看來爾等要隨我于南門突圍了!”

    “大王,謹防此乃敵人一計!”征夷將軍穎陽候南亭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敵人一計,那里暗伏有漠北一萬騎兵,想等我出城之後合圍而擊。現在我需四百死士,不知諸位將領誰敢擔當此任。”

    “末將願意!”“末將願意……”“末將……”二十八將紛紛表態,項羽掃了二十八位表情剛毅的將領一眼,心中暗嘆︰“多麼好的將領啊,只要突圍成功,不須一年他們便可再帶出百萬的大軍來。”

    “就由閃電騎漢斯衛來率這四百親兵死士吧!”項羽頓了頓,道︰“你只需擋得李敢兵馬一刻鐘,我們便可順利突圍。記住,一刻鐘的時間一過,你立刻向南趕往百里外地‘長樂’鄉,我們在那等你到天亮,天亮不來,我們即走,再見之時必是在黃泉之下!兄弟……”項羽拍了拍漢斯衛地肩膀道︰“你可一定要來啊,我還想跟你于‘雲台’一起唱歌喝酒呢?”

    “大哥保重,弟一定完成任務,于‘雲台’上再與大哥喝酒唱歌!”漢斯衛朝項羽重重拱了拱手,翻身上了那匹鐵青色的閃電騎上,拍了拍馬兒的脖子,俯身咬耳道︰“老伙計,這次全靠你地了!”說罷,把手中的半片戟舉過頭頂一晃,喝道︰“不怕死的兄弟跟我走!”

    四百親兵死士上了馬,來到南門前,看著兩扇大門緩緩的打開,吊橋在吱聲中緩慢落下。

    “諸位兄弟,蒙馬眼,刺馬耳!”漢斯衛站在隊伍的最前端,再次的喝道。十萬麻利的,四百死士用一道黑布把自己跨下戰馬的眼楮蒙上,手拿六寸長針,誰也不忍往愛馬耳內刺下,眼巴巴的看著漢斯衛。

    漢斯衛知道,兵卒在等他帶這個頭,又將身體俯下,咬著馬的耳朵道︰“老伙計,你跟了我十多年,我真不不忍臨了之時把你變成一個聾子。可你是知道的,漠北軍會法術,與其讓他們使出法術震聾你的耳朵,使你大驚被敵所殺,不如現在我刺聾你的耳朵,到時你我兩個哥倆殺了敵人如何?”

    ‘閃電’揚起前肢仰天一聲長鳴,腳落地之後用右前腿在地上狠狠磕了兩下。“你同意了,我就說你這個老伙計不會讓我在兵卒面前丟臉的。”漢斯衛再次的撫摸‘閃電’的脖子,下手極快的朝馬兒兩耳內各捅了一下。馬兒聲聲哀嘶,前蹄不斷往地上重磕,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銅針上留存一滴血,鮮艷耀目,漢斯衛小心的把銅針收入懷中,回頭看看四百親兵死士道︰“還不動手,在等什麼呢?”

    吊橋終于落下,在吊橋離地面還有一尺高的距離時,漢斯衛座下戰馬已如一道閃電飛了出去。等到吊橋完全落下,四百死士騎著戰馬魚貫而出,隨在漢斯衛的身後向茫茫黑暗中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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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三章 南門突圍 二,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將軍,出來了,項羽一馬當先,率領四百多騎從‘圍。”一名傳令兵騎馬趕到李敢的面前稟道。

    “你沒看錯,出來的確是項羽?”李敢問道。

    “天太黑,看不甚清,瞧那架勢應該是項羽無疑!”傳令兵道。

    “不管是與不是,我們如今箭在弦上不是不發!駱甲听令,你率兩千兵馬把項羽跟他後邊的四百敵騎隔開。灌嬰听令,你領四五十騎將項羽誘到此處,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把項羽拿下。”李敢依次下令,頓了一下,特意的囑咐灌嬰道︰“項羽之勇,天下英雄難以匹敵,當初英布英將軍與韓敬韓將軍兩人聯手也未傷得他分毫,反被項羽給打的重傷。還有那次,大王于‘陽’設計想用‘雷神之怒’一下解決了項羽,我前去引誘,在他手下連一招也沒走過。一切小心行事,不可與他硬拼!”

    “臣明白!”灌嬰拱手領令而去,李敢把手下的兵馬分成兩個車懸陣勢,更在陣前用火堆圍起一個百丈方圓的火圈,附耳對身旁一副將道︰“‘雷神之怒’可在地下埋好?”

    “將軍放心,火圈之內,百丈的範圍隔三步便有一個炸點,除非項羽不進火圈,進去必死無疑。”副將道。

    “小心沒大錯,智者千慮也有一失,還是安全一點好。你再派一千人馬,將車里裝的‘沖天飛龍’、‘電光雷嗚’全部啟出,到時與埋于地下的‘雷神之怒’一起引燃。讓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是!末將這就去辦,可是為了殺一個項羽而耗盡所有地厲器,這樣做是否值得?”

    “大王說,只要能殺了項羽,讓他即斷一臂也是可以的,你說值不值得?難道這些東西還比得上大王的一臂嗎?”

    “那是比不上,末將這就去辦!”副將領令退下。李敢凝目遠方。陷入沉思。……

    “大哥……”

    楚兵某部某營五十名兵卒畏縮在一座破房子內。房頂被火燒穿一個大洞,明亮的月光與璀璨的星光毫不吝嗇的從破洞中灑了進來,與它們一起灑進來的還有城外摧人心肺動人心弦的慷慨悲涼歌聲。那是楚國地歌聲,如小溪一般緩緩流過兵卒地心田,把他們帶回魂牽夢繞地家鄉。

    五十名兵卒以各種姿勢躺在地上,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就像他們早已酣睡。但。如果注意去看的話,就會十分清楚看到他們沒無一人是真的入睡,有的把眼瞪,把拳放在嘴中狠命咬著不放,不使自己發也哽咽之聲。有的眯著眼,一層淚光打濕了眼瞼,手卻在面前扣動土塊或者殘木。還有的雙眼緊閉,手緊蓋在嘴上。從喉間發出似有似無的哭音。

    “大哥……”那名剛才朝身邊屯長叫了一聲地年青兵卒。叫屯長半晌無語,又叫了一聲。

    “哦,啥事!”屯長把咬在嘴中的拳頭取出。兩掌擦拭一下雙眼,轉個身與那名兵卒面對面,和藹的問道。

    “我听到王帳的方向馬嘶人喊,是不是大王準備突圍了?”兵卒道。

    “是嗎?我怎麼沒听到!”屯長道。

    “真的,我沒騙你,確實听到那邊亂糟糟的一片,似乎要突圍了!”兵卒伸出三指朝著月亮發了一個誓,道︰“我們用不用前去王帳前邊集合,萬一大王突圍時把我們忘在‘陽’,那可再回不到楚國了。”

    “管他是不是突圍,沒有將令前去王帳集合,要是以兵變罪論,被剁了腦袋豈不更冤?睡吧,睡吧,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明天太陽還是會出來的。”一名年老的伍長開口頭,把頭倒向一斷殘垣扯起了鼾聲。

    “趙大哥說地沒錯,管大王是不是突圍,我們做好自己地本份便行。我听說,漠北國的李信甚是仁義,其兵馬從來不殺俘,俘兵們如果願意繼續留在軍中搏命,就可留在軍中繼續賺功名,而且與真正的漠北軍並無二樣,絕對不會受到打罵與侮辱地。如果不願意留在軍中搏命,可以領些錢財自返家鄉,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被漠被軍所俘,說不定被俘之後還能早一點返回家鄉呢!”

    “孫什長,你說的可是真的?”年輕的兵卒紛紛從地上爬起身,問道。

    “當然是真的!這不光是我道听途說,還是我的親身經歷。我年前在京索困戰時曾被漠北軍俘過一次,他們的一個大官問我願不願留在軍中干,那時我把漠北軍一個個當作仇人一般,哪能留在他們那邊干,一臉正氣的把頭都差點搖斷。心想,這次可是必死無疑了,但死也要像英雄一樣死去,不能讓敵人給看扁了。誰知那個大官微微一笑,並不生氣,夸我道︰‘不錯,是條好漢!’說完給了我一百多個大錢,拍了拍我的腦袋,道︰‘滾你媽的蛋,拿上錢回家好好過日子去吧,下次再讓我踫到你,我還不殺你,還給你錢回鄉,不過那時可要打你屁股呢?’”

    “這些都是真的?”年輕的兵卒們有些不信,就像在听著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再次的問道。

    “我騙你們這些烏鬼王八蛋干什麼?你們愛信不信!”孫什長說罷,雙臂往地上一撐,把腦袋埋了進去。

    “孫什長,你再給我們講一點吧,最後發生了什麼事,你拿了錢為何不回家,反而又與我們混在一起了!”年輕的兵卒哪能就此放過姓孫的什長,紛紛推攘著要他再講一些。

    “怎麼又回到這里了,問你們的好屯長,我的好大哥。我問他叫大哥可與你們問他叫大哥略顯不同,我們兩個從小一起掏鳥窩抓長蟲,那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我在家排名老六。所以他在你們面前總叫我老六,他在家排名老五,本來我是叫他五哥地,可跟著你們

    大哥了。那天,我才剛被漠北軍給放了出來,鑽山的地方走,想不被人發現再抓了起來當了兵,可是還是讓我踫到了你們的大哥我的五哥。又被充了軍!”姓孫的什長靠在斷壁上。長嘆一口氣一臉的委屈。

    “哦”其他的兵卒听完。都躺在地上準備入睡,反正他們打听出一個消息,漠北軍是不殺俘的,也就不似剛才那麼擔心。只有一個兵卒意猶未盡,也就是最先開口說听到王帳附近有突圍跡象地那個親兵,問道︰“那錢呢?”

    “什麼錢?”孫什長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馬上明白是問他漠北軍給他發地路費呢。笑道︰“你說錢呢?有我大哥在此,那些錢還能留住嗎?早被我們兩個打了牙祭了。”

    “嘿嘿……”整屯人都會心的一笑,屯長猛的收起笑臉,坐起身輕輕喝道︰“別說了,都睡覺!我說六弟,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知道擾亂軍心是個什麼罪,半夜三理在這里胡說八道個什麼勁。當真是不要命了?”

    “擾亂軍心?什麼是擾亂軍心!敵軍在城外狂唱楚歌不是擾亂軍心?大王趁夜突圍不是擾亂軍心?我在這吹兩句牛發兩句牢騷就成擾亂軍心了?”孫什長不服的道︰“我看我們都把東西準備準備。天一亮排隊去漠北軍里吃好的喝好的吧!”

    “閉嘴,都給我睡覺,誰再開口說話。小心我手中地劍。”屯長大喝一聲,把腰中的劍抽出一半又回到鞘中,惡狠狠的道。孫什長吐了吐舌頭,把破被蓋在頭上,倒地而睡。

    過了大約一刻鐘,屯長轉了個身,發現那名听到大帳紛亂的兵卒依然坐在那里側耳傾听,輕輕喝道︰“你怎麼不睡,快快躺下休息。”

    那個兵卒的臉本已蒼白,月光下更加的蒼白,听到屯長的喝聲,半哭著臉道︰“南門吊橋放了下去,大王領著騎兵沖了出去,他竟把數十萬兵馬全部拋棄在‘陽’城內……”

    “別發神經了,睡覺睡覺,明天太陽正常升起,說不定是個好天氣……”屯長再次喝道。

    項羽拿著千里眼,立于吊橋上透過黑暗隱隱綽綽可以看到敵軍把漢斯衛的人馬團團圍住,而漢斯衛竭盡全力地把敵軍地騎兵往西帶,在中間留出一條只有少數步兵把守的逃生之路。項羽把千里眼插回馬囊中,左手輕輕往上一舉,道︰“裹馬蹄,掩馬鈴,悄聲出擊。”

    四百個親兵騎士,二十七個雲台鐵騎,外加縱橫天下數年,一聲怒喝嚇得諸王應聲跪倒的西楚霸王。一行人,一共四百二十八人,從南門悄無聲息地出去,擊穿漠北軍三道臨時搭建起來的壘溝,終于在敵人的重圍之下突圍。項羽再點人馬,除過二十七騎外,四百個親兵損失一百九十二人,尚余二百零八人。

    “漢斯衛老弟,一切就看你的了!”項羽朝西北方,漢斯衛正在血戰的地方遙遙一拜,虎目圓睜對手下兵馬道︰“我們走!”1 6 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

    漢斯衛一出城門就往西沖殺而去,馬跑不過四五百步,其與四百親兵死士便被漠北兩千騎兵分割開來。他無法回救,就算回救也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眼瞧斜肋的黑暗中殺出數十騎,並不願纏斗,打馬帶著數十騎往更西邊而去。大約跑了兩里路,後邊的廝殺聲越來越低,漢斯衛不知是自己帶的四百死士把圍上來的漠北騎兵趕盡殺絕,還是圍上來的漠北騎兵把四百死士趕盡殺絕,不過依據事前的計劃,項羽應該已從‘陽’出逃。既然項羽已走,他留著一條命也沒什麼用處,將手中半片戟橫樣的戟刀向頭頂一舉,沖著敵軍帶頭的灌嬰就殺了過去。

    灌嬰只恨前邊那騎逃得太快,完全把李敢的交待忘得無影無蹤,眼瞧前邊那騎突然不再狂逃,心中也是大喜,舞動手中金瓜就迎了上來。兩人一交手,漢斯衛暗嘆一聲敵將夠猛,手持金瓜竟能與他斗個半斤八兩。後邊的四十多騎已經迎了上來,漢斯衛想轉過身來再戰灌嬰已是不能,只得硬著頭皮把手中的半戟劈刀來回劈砍,一通沖將出去,殺了敵騎兵七八人。

    倒轉馬頭,灌嬰再次打量對手,暗覺項羽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與自己差不了多少。如果真要斗起來,百招之內分不出勝負。他不認得項羽,雖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將英布與韓夠打成重傷,另在一招之內又把李敢打暈了過去,但已經懷疑面前這人並非項羽。瞧瞧敵將手中的刀,又不像平時傳說的斬刀,倒像是一把戟橫劈一半,更加懷疑面前這個人並非真正的項羽。

    想起李敢的交待,灌嬰不敢再斗下去,害怕自己在此就算殺了這個項羽,但如果真正的項羽逃脫他負不起這個責任?他不再理會那麼多,迎敵再戰,兩人一劈一砸相交而過,賣出一個破綻就跑,引誘著‘項羽’隨他而去。此項羽是真是假,只能帶給李敢去辨別了。

    李敢站在火堆旁邊,等了半晌終于見灌嬰領著為數不多的騎兵穿過火堆,心料項羽終于入翁,抬手讓領旗手準備。漢斯衛一入火圈,借著火光的照耀李敢馬上發現來的這人並非項羽,策馬前行問灌嬰道︰“項羽呢?”

    “這個……這個不是項羽嗎?敵軍中只有這一將沖出……”灌嬰一臉的無辜。

    “上了項羽的惡當,看來先前沖出的只是拋出來的一個誘餌,真正的項羽早就逃了!”李敢罵道︰“傳我將令,馬上出發,向西急追。”

    “將軍,那這個人呢?”灌嬰指著漢斯衛問道。“跑了大魚要小魚何用?”……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5
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四章 身陷沼澤,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長樂’鄉十字路口正中長著一株分了三個岔的古榆。以為那里長著三棵榆樹,看仔細了卻原來是一株分了三岔,就如一個巨大的雞爪子埋在地中。

    啟明星通過翠綠的榆樹葉灑在地上,樹對面的薄霧中響起陣陣馬鈴聲,正埋鍋造飯的親兵騎士一個機靈的紛紛抽出兵器,二十七騎同時朝項羽看了一眼。

    從馬鈴的響動聲中可以听出來的為五匹馬,從馬兒的腳步聲中可以得出這五匹馬不是軍馬而是普通的蓄馬,一般行商的人使用比較多。項羽面色凝重的道︰“別急,都把勁穩住,來的可能是行商。他們一共五匹馬兩個人,從其來的方向推斷,應該是從楚國的方向而來,正好打听一下國內的情況。”

    項羽說完,把馬趕到古榆前,整了整衣甲下馬靜候。很快,從薄霧中走出五匹馬兩個人來,那個年青的猛然見到面前人高馬大魁梧異常的項羽竟嚇得從馬上栽下,口齒不清的說道︰“掌櫃的,見了鬼了!”

    “休得胡說,這是一位楚國的軍爺!”掌櫃的是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的人,瞧了瞧不遠處散落的二百多騎兵,下馬拱了拱手道︰“這位軍爺有禮了!”

    “你認得我?”項羽笑道。

    “小老兒哪認得軍爺,不過小老兒走南闖北的數十年,眼力價還是有的,從軍爺的打扮上以及所帶的人馬上,小老兒猜軍爺一定是個五百主之類地大將。末敢請教。這位軍爺如何稱呼?”

    “殘兵敗將,棄城出逃,又有何面目以真名示人。這位老丈有禮了?敢問老丈,從哪里來,連夜趕路又往哪里去!”

    “哦,我從楚國‘彭城’來,著急連夜趕路的要往‘洛陽’去。”

    “在‘彭城’好好的,為何突然要往‘洛陽’去?‘陽’一代。楚軍與漠北軍已打的不可開交。老丈不害怕危險嗎?”

    “危險。這世道哪有不危險的地方。不瞞軍爺,小老兒家本是‘洛陽’的,‘陽’會戰之後,整個中原亂成一團,為了討口飯吃,便跑到‘彭城’做點小生意以便糊口。沒成想,以為西楚霸王是天下第一英雄。其國都‘彭城’一定是銅澆鐵灌,穩如泰山,誰知道漠北軍殺的好快,幾日前‘彭城’陷落。俗話說葉落歸根,小老兒也不想在戰火中客死他鄉,于是又往‘洛陽’回。軍爺們這是要往哪去?莫非也是要返回家鄉?如果真的要返回家鄉地話小老兒就勸你一句,把身上盔甲都脫了干淨,把跨下戰馬都換成劣馬。能為匪為盜先為匪為盜。不能為匪為盜暫且扮作流民百姓,等戰亂略略平息了再返回家鄉,也好揀了一條命來。不然這套裝備戰馬太過顯眼。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漠北軍發現,妄自送了性命。”

    從這個行腳商人地話話中,項羽最少得出一個結論,‘彭城’確是淪陷了。他好奇于行商對他安危地關心,笑道︰“你一個漠北人,對我一個楚兵還挺關心的?”16K小說網…

    “什麼漠北人不漠北人的。小老兒韓人當過,秦人當過,河南人當過,漠北人當過,就連楚人也都當過。這天底下戰亂連年,當什麼人不是小老兒能決定的,在哪個國家混日子,小老兒便是哪個國家的人。不瞞軍爺,小老兒還是很喜歡當楚人的,最少楚人人人都比較慷慨,做起生意也痛快許多!天色不早了,小老兒也不能在此耽擱軍爺的時間,就此告退。”

    項羽本來有兩套撤退地計劃,其一是直接從‘曲遇’通‘碭郡’過‘泗水郡’入‘東海郡’。‘郡’、‘泗水郡’盡洛漠北之手,第一套撤退的計劃也就走不通了,只能用第二套計劃,由‘穎川郡’過‘陳郡’沿著‘九江郡’入‘東海郡’。這條入‘東海郡’的道他從沒走過,害怕半道迷了路,道︰“老丈且慢,敢問去‘尉氏’縣該如何走?”

    “順著這條道一直往南既到!”

    “如此謝謝老丈了!老丈一路走好。”項羽道。

    ‘長樂’鄉亦就在‘武強’縣附近,當初項羽也曾佔據‘武強’數月,對‘武強’附近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從地形圖上所定下的第二套撤退方案的頭一站‘尉縣’,絕對不是這個行商給他指的這條道路。而應該先向東或者向西走上一段不遠地路途,然後折而向南才能趕往‘尉氏縣’,因為‘武強’往南三百多里有個叫‘圍田澤’地地方,那里是一片廣袤的草澤,人一旦陷入,九死一生。而這個‘圍田澤’在項羽的地形圖上竟然沒有標注。

    五匹馬兩個行商剛剛離去不久,漢斯衛孤零零一馬一人出現在‘長樂鄉’,這時天已微微發亮,項羽毋須去問,只憑漢斯衛惆悵地面容與然的一身也就知道四百親兵死士的下場為何。

    “大王,敵軍萬騎朝我們追來,不過其行程與我們略偏,離我們尚有半日行程!”漢斯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四百親兵死士他竟然沒有帶回來一個。更讓他心中害怕的是,敵人不殺他,把他孤零零的留在那圈火堆旁是不是想從他的身上找到項羽的行蹤。他一路小心謹慎,在確認沒有跟梢的情況下才趕到‘長樂鄉’,可心中始終發毛,以為項羽的行蹤早在敵人的掌握之中。

    “且去用飯,吃完飯即走!”項羽拍了拍漢斯衛的肩膀,心中也是隱隱不安,總覺得剛才踫到的兩個行商有些不動頭,可哪里不對頭又想不出來。如果,那兩個行商真的有問題的話,所指佔的道路肯定就會有問題,可是他上下顛倒去看地形圖。怎

    商指的路都沒有錯。

    “現在出發,等趕到‘尉氏’縣,離浦仁地九江國也就很近了,到了那里我們還能東山再起!”項羽一邊吃飯一邊給眾人打著氣,何不去理會‘尉氏’縣距九江郡尚有千里之遙。眾人用過早飯,他故意的不按行商指點的道路行進,而是往東稍稍的偏離三十里。正走間,踫到一個老農立于田頭手搭涼棚朝天上而望。似是在觀察著來的這只人馬。又像是看著天空去猜測老天什麼時候能下一點雨來。

    項羽趕馬來到那個老農身邊。笑道︰“這莊稼長得喜人,看來今年又是一個好收成?”

    “謝謝軍爺吉言!”老農把頭頂的草帽摘下在面前來回扇風,打量了項羽一眼,一手按在鋤頭上,問道︰“軍爺這是要去何處?”

    “得去‘尉氏縣’辦點事!”

    “‘尉氏’縣?”老農把頭搖了搖,道︰“軍爺,恕小人直言。你這可是迷路了!”

    “迷路?沒有啊!”項羽故作詫異的道。

    “迷路了!你肯定迷路了。我經常去‘尉氏’縣,照你這樣走下去是到不了‘尉氏’縣的,所而會到‘啟封’縣。‘尉氏’縣在穎川郡,‘啟封’縣在碭郡,軍爺這不是南轅北轍嗎?永遠也趕不到‘尉氏’縣地。”

    “哦,若非老丈提醒豈不誤了大事,敢問該如何走才能趕到‘尉氏縣’?”項羽問道。

    “向左拐三十里地,然後向南而去。便可到達‘尉氏’縣。”老農道。

    “多謝老丈指點!”項羽朝老丈拱了拱手。丟下一兩黃金帶著屬下向左拐去。行了大約三十里地,座下‘烏錐’馬前蹄突然下陷,緊接著後蹄也開始下陷。就如踩到淤泥之中。項羽大驚,兜韁提嚼,可任憑‘烏錐’神勇,硬是被困在草澤中,十分本事使不出一分來,身體下降地速度隨著他地扭動與烏錐的掙扎更加快速。

    項羽大急,暗悔自己還是不夠小心,被敵人引到這片沼澤地。掃目四看,隨在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的騎兵也都開始往下陷落,口中紛紛驚恐的喝罵,手忙腳亂想把馬兒從沼澤地中趕出,可又哪能趕的出來。不經意間,項羽在馬囊中摸到一段十丈左右的繩索,回頭瞅了一塊略為干硬的草地,把繩套在‘烏錐’馬地馬脖上,踩在馬背使力一跳,跳到那塊干硬的草地。接著,用力拉著繩索往干硬的草地上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烏錐’馬拉了上來。

    用同樣的辦法,項羽把二十八騎也從草澤中拉了出來,然而那剩余的二百多親兵騎士卻相救不得,眼睜睜看著他們陷落于草沼之中,直到被水草淹沒頭頂。

    ‘烏錐’馬連同二十八騎顏色各不相同的神駒,經沼澤這麼一泡,淤泥那麼一淹,二十九匹馬都成了大花馬。項羽與二十八騎士一臉的頹勢,小心翼翼的退出草沼地,還沒顧得上為馬兒把身上地髒物清理干淨,東北地方向響起轟轟馬蹄之音,漠北軍的‘騎兵猛虎營’已經殺到。眾人無法,只得上了戰馬隨著項羽折而往東去。

    前邊是二十八騎,後邊是李敢的一萬騎兵,再後邊,百里之外還有數萬步兵相隨。被這數萬步兵相地還有一輛王車,車中坐著三人——李信、韓信、張良。

    “大王,從飛鴿傳書遞來的消息來看,項羽確實到了‘長樂鄉’,其手下除了二十八將外,還有親兵騎士二百多人。可惜,可惜……”張良搖了搖頭,道︰“李敢追兵追錯了方向,不然已把他們包圍在‘長樂鄉’了!何需再這樣長途奔襲。”

    “大王,臣倒是挺樂意看到這種的情況發生!”韓信笑道︰“最少,他又被一個老農引到了‘圍田澤’,‘圍田澤’這片大沼澤地,就算要不了他整條命,也會要了他的半條命。”

    “其實我也十分樂意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李信點點頭道︰“項羽歷經百戰鮮有敗紀,其之勇,其之威,其逢敵必戰戰敵必勝的霸氣天底下沒有第二人能擁有。‘陽’來了個四面楚哥,把其勇稍稍折挫。‘圍田澤’淹他一半兵力,其威既會覆滅一點,再給他來一場長途奔襲,使得他勇力盡挫,威風盡失,霸氣盡滅,如此李敢騎兵才可能勝他。”

    “大王說的沒錯,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今夜李敢便能把項羽圍在‘定遠’坡,如果我們馬車趕到夠快的話,尚能一睹項羽自殺的壯舉!”韓信拍了拍手里拿著的一個錦盒道︰“此盒里盛著殘留楚軍主將魯達的腦袋,到時把此頭向項羽一亮,其萬念懼灰之下不死也是無法!”

    “魯達?你得來此頭得的好快,什麼時候派人前去東海郡刺殺了魯達?”李信問道。

    “臣就是有飛天遁地之能,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魯達之頭。不敢瞞大王,此頭是個假頭,與真正的魯達僅是七分相像罷了,不過被石灰這麼一裹,光線稍稍昏暗一些,又是在重兵合圍之時,項羽心中害怕,哪能去辨什麼真假。”

    “好,此法頗夠毒辣。不過對于項羽,能降最好降他,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殺為好!”想起以前跟項羽在一起的好來,李信感嘆萬分的道。

    “大王又在行婦人之仁,項羽如虎也,不是大王能駕御的了的,。留之有養虎為患之憂,放之有放虎歸山之慮,不如殺了。殺了,則大王可安枕無憂,不殺,大王則要天天面對寢食不安!”張良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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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五章 殺將刈旗,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羽既到‘定遠’坡,李敢一萬騎兵分成一個扇面把他二十八騎夾卡在坡下,當時天色已經昏暗,四下里到處都是弩箭飛來射去的‘嗖嗖’之音,為了避免被暗箭所傷,項羽只得拉起人馬逃上‘定遠’高坡。

    李敢也不著急攻坡,將兵馬分散于坡下,用八卦連環陣把‘定遠’坡圍了個嚴嚴實實,只等李信前來。被圍于高坡上的項羽等人,眼瞅著坡下堆火四起,敵兵宰牛殺羊吆五喝六好不快活,一個個心中暗罵,又都沒有辦法,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項羽心中暗驚這次或許要被困死在此處,不過他這人越是到凶險時刻越是顯的豪氣萬丈,尤其心中還殘存著一絲趕往東海郡以期東山再起的希冀,看著二十八騎斗志全完的模樣,他也在坡頂攏起一堆火,令二十八騎圍坐一團,炙烤僅存的干糧,就著所剩無幾的美酒喝了起來,自始至終絲毫不把坡下的千軍萬馬放在眼里。

    干糧食盡,美酒也都見了底,項羽啞然一笑,道︰“諸位兄弟,你說我們還能沖得出去嗎?”

    這種情況之下,雖然二十八騎全都身懷絕技,可是誰也不可能以一人對付數百人啊。面對項羽的詢問,大家全都底氣不足的道︰“末將等誓將竭盡全力助大王突圍。”

    項羽逐個挨著二十八騎看去,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停留了一段不短時時間,當目光從最後那名將領臉上收回時。他突然神經質的一笑,道︰“我听人說舜地眼楮是兩個瞳人兒,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也是兩個瞳人兒,所以暗地里常以為我項家就是舜的後裔。從陳勝吳廣起義,天下的英雄此起彼伏,你爭我奪,可是有哪個英雄能像我一樣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把強大的秦帝國推翻?這其中難道沒有舜爺在暗中護佑的功勞嗎?”

    “現在,我們被漠北圍困于‘定遠’坡!這僅僅只是暫時的被困。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從這里突圍出去!怎麼。你們不相信嗎?不相信地話就坐到坡邊,瞧我下去給你們演示一番。”項羽指著坡下一個火堆旁邊掛著‘楊’字將旗地地方道︰“你們瞧仔細了,我這就下去先行突圍,然後折返回來,殺了姓楊地將領,刈下姓楊的軍旗!”

    “大王萬萬不可冒此奇險,我們相信大王有這份能耐。大王有何計劃敬請吩咐!”楊環拱手道,其余人等也紛紛拱手道。16 K小說網…

    項羽再次的掃了眾人一眼,心中明白眾人經過‘廣武’失敗,‘陽’突圍,‘圍田澤’遭陷,又被圍困于‘定遠’坡,土氣已經低落到冰點,這時要讓自己下令突圍。說的是異常勉強。不用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終究不能逃出生天。道︰“論戰之功,漠北兵馬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你們且瞧上一瞧,看我有沒有騙你們!”

    說罷,也不理二十八騎還要說什麼,翻身上了‘烏錐’馬,舉起斬刀如一陣風般沖下了‘定遠’坡。

    李敢所設八卦連環陣,是把一萬兵馬分成前中後三大圈二十四塊,項羽沖下來的這一塊的主將是楊喜,手下有騎兵三百六十多人。楊喜正坐在火堆旁烤一條牛腿,猛听坡上山石滾動,知道項羽等人要趁黑突圍。一面令身旁親兵敲響鑼鼓報警,一面飛身上馬手握一桿長槍前去坡下瞧個明白。

    山坡上哪是下來一個人,滾動地山石中間明明是刮來一陣暴風,吹的楊喜頭發向後直飄,膽顫心寒差點摔下馬來。項羽的目光如矩,黑暗中閃著狼一樣的幽光,把楊喜跨下坐騎也嚇得瑟瑟發抖。項羽人還沒從坡上完全沖下來,楊喜跨下的馬四蹄狂退,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

    項羽下了坡,雙眼橫掃,所有騎兵不敢近前,拿著神臂弓稀稀拉拉的朝其射來。‘烏錐’馬腳程極快,那些射箭之人被項羽掃了一眼,心中都是大驚,弩箭又沒有個準頭,竟是沒有一箭能近得項羽身前三尺。

    項羽猶如一陣狂風,舞動著斬刀橫沖而過,一路上斬死斬傷數十騎,沒費多大周折已沖破楊喜的這一塊方陣。到了防線地邊緣,才有幾個身披無縫鋼甲地騎兵把項羽攔下,幾個騎兵與項羽對目一望,項羽眼中的那鼓霸氣早把幾個騎兵眼中求勝的欲望給打得七零八落,硬著頭皮趕馬迎上前來,項羽張嘴一聲大喝,竟把其中一個嚇得從馬上跌落,其余幾人跨下戰馬也都受驚紛紛後避。

    項羽哈哈兩聲大笑,趕馬向前一縱,提起手中斬刀左劈右砍數下,

    員隨馬後退地騎兵全部斬下了馬。雖說這幾個騎兵護身,身上未中致命的刀傷,但項羽的這幾刀還是把幾人砍在地上站不起身。這時項羽抬頭一看,見後邊的騎兵方陣也都迎了上來,反正突破楊喜方陣的目標已經完成,他也不再往前,調轉馬頭再次回到楊喜陣中,朝‘楊’字大旗的方向而去。

    凡大旗所在處,往往是兵馬最為集中的地方,此番為達刈旗目標,項羽亦不像剛才那樣橫沖直撞只盼殺通一條血路,而是開始大開殺戒,手中斬刀上下翻飛,硬是往大旗的方向頂去,擋在面前的騎兵就如草人一般被他砍的七零八落,既無招架之功,也無還手之力。楊喜這時也在大旗附近,已經明白了項羽的目標,哪能就此讓項羽刈了旗去,提起長槍朝項羽甩了過去,探手就把旗拎在手上趕馬就跑。

    正逃間,他听見身後項羽摧人膽魄的大笑越來越近,心中的驚懼也是越來越大。等到感到一股殺氣迫近脊背,跨下的戰馬腳竟被嚇得軟了腳,前肢跪坐于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了身。

    一片刀光閃過,楊喜的腦袋飛上了天,項羽從沒頭的楊喜手上奪過將旗在空中一卷,已將從空中落下的楊喜腦袋卷入旗中。仰天兩聲長嘯,留下數千目瞪口呆的漠北騎兵又返回‘定遠’坡上。

    來到坡上,面對臉上泛起興奮潮紅的二十八騎,項羽把旗慣摔于地上,楊喜的腦袋從旗中滾落出來,正好被他踩在腳下。他大笑三聲,問道︰“如何?”

    剛才項羽一戰,只能用酣快淋灕四個字來形容,二十八騎在‘定遠’坡上瞧的是賞心悅目,多日來的陰霉之氣一掃而光,無不佩服的道︰“正如大王所說的那樣!”

    “諸位,我項羽起自田野,由一莽夫而得今天的地位也屬不易。你們這二十八人,有的是我在起義之初就認得的,有的是在我起義之後才結識的,但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算是好兄弟、好朋友,就跟我的手足一般。諸位隨我率五國之兵反秦,分割天下土地,封王封候,天下的權柄曾被握在我們手中過,也算風光過,也算威風過。天底下能有這樣聲勢、以短時間開創這樣局面的人只怕從來沒有過吧,我項羽也算是盤古開天劈地後的第一人了。剛才我入敵陣突圍、殺將、刈旗說明我項羽並非無能,而是可以戰的。如果,今天憑我項羽之勇諸位之助仍然無法突圍,只能說是天妒賢能,是老天要亡我。”

    “大哥,我們一定可以殺回東海郡以圖東山再起……”二十八騎齊聲道。

    “我項羽自起兵始,歷經大小七十余戰,今日就算天要亡我,我亦不能束手就擒。諸位兄弟听令,以東方青龍,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結成四陣,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下突圍。入敵陣沖殺兩刻鐘,四陣集結為三陣,使敵不知我在哪陣,大亂敵人包圍態勢,再次突圍,天明之時務必突出敵圍!”

    “領令!”二十八將拱手道。1 6K小說網…

    “突圍!”項羽下令,隱身于北方玄武陣中,由北方沖下了‘定遠’高坡。

    項羽剛剛那場猶如表演一般的突圍、殺將、刈旗,李敢就在左近觀察,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讓手下施放‘沖天飛龍’和‘電光雷鳴’,可是想到李信等要親自來料理項羽以及害怕會誤殺到周圍兵卒,硬是忍住沒有施放。不管怎麼說,項羽這一番殺將下來,在猛虎騎兵營心里都引起一場不小的震動,李敢真害怕項羽再如此沖殺兩三個回合,自己手下兵馬都會被項羽的威風給震住,還真可能讓他從重圍之中突了出去。

    越是怕狼來嚇,李敢還沒想出用個什麼辦法來防止項羽再一次的突圍,‘定遠’坡上四股人馬在同一時刻全都沖了下來。人馬雖然不多,每一股也就七人,最多的不過八人,可這四股人馬的威風殺氣著實不小,嘴中殺聲震天,倒不像是四股七八個騎兵的沖殺,像極了四股幾百騎兵的突圍。

    重中之重是不能讓項羽從重圍中殺出,李敢居高臨下指揮著兵馬朝四股騎兵突圍的方向填補,哪怕用最大的損殺也不能讓四股騎兵中的任何一股從重圍中突殺出去,就是一個人也不行。李敢乞求著天快點亮,等天亮了,項羽也就無所遁形,那時便可放手一搏,讓全部兵馬圍住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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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滅楚 第四十六章 趙佗歸附,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趕到前方戰場,項羽已經死了。死的很悲壯很蒼上一手握斬刀而立,身上插滿了弩箭,雙眼圓瞪,如同是一尊靜穆的雕塑。

    ‘烏錐’馬腦殼崩裂的倒在離項羽不遠的地方,根據當時親眼目睹這番驚天地泣鬼神事情的人描述,項羽被弩箭射死之後,‘烏錐’馬繞著項羽的尸體轉了幾圈,仰天一聲哀鳴,飛速朝前跑去,撞死在一塊大圓石上。說的人在講述這件事情時嘖嘖有聲,感嘆這絕對是一匹義馬,寧願以死殉主也不願活下去。

    至于二十八騎,也都在項羽左近戰死。此戰一共經歷了一夜,項羽與二十八騎連續三次突破李敢的防線,李敢又連續三次把項羽以及二十八騎合圍起來,直到天蒙蒙亮時,李敢在損失近千騎的情況之下,趁項羽以及二十八騎坐騎勞累下馬步戰之機,令親兵騎士用神臂弓集射,終于把項羽與二十八騎全部射死。

    李信沒想到項羽到最後竟是被弩箭射死的,他曾經幻想過項羽的許多種死法,比如自殺,比如被‘雷神之怒’炸死,可是怎麼也沒料到項羽竟死于弩箭。這多多少少讓他感覺有點意外,可是不管怎麼說,反正項羽這人算是死了,從今日起天下就是他李信的天下了。

    信王四年三月初七日,李信回到‘咸陽’,在‘咸陽’宮大殿登基為帝,改漠北國為中國,取中央之國之意也。

    天下似乎開始平靜下來。軍隊歷經大規模的裁軍,百姓們開始休養生息。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北邊地匈奴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一年的六月十二,李信開始展開自己的第一次全國巡游,本來他是挺討厭這樣的大規模巡游,認為除了勞民傷財之外沒有絲毫的用處,如果可能的話他情願駕著一輛馬車。身旁數人護衛到全國各地走上一走。可是。自從一統天下後。朝庭里來了許多的能人志士,總是能講出許多的理由來,給這樣地大規模巡游開脫,讓人覺得不這樣做反而會給天下帶來很大地災禍。

    因為兩件事情讓李信決定這次地出巡。其一是有人說田橫並沒有死,而是帶著五百人逃到了大海里的一個小島上躲藏了起來。張良認為田橫兄弟最初先取得故齊國土地,賢良人才很多歸附,現在雖逃入大海。可久而久之難免不會發生變數。希望李信對田橫大赦,把他們帶到首都‘咸陽’,以防萬一。

    其實李信對田橫還沒什麼印象,不過一听到大海、五百人等這幾個關鍵詞,馬上聯想起五百壯士的典故來。心中清楚,如果給田橫下道大赦詔書的話,田橫一定會在半道上想不開,怕他算煮食其的老帳而自殺。那五百壯士听聞田橫死了的消息也會在海島上自殺。如此豈非繡籃打水一場空嗎?五百壯士一直以來在李信心中都有很重的地位,于是他想親自去海島上看看,就算不能上海島也要在海邊等著田橫。萬不能讓他自殺了。

    其二,趙佗那六十萬兵馬還是巨大地隱患,如哽在喉使李信睡不安穩,得想個辦法把趙佗的人馬全部收編,這樣與匈奴人戰也不缺人手。…

    兩件事碼在一起逼得李信坐臥不安要出‘咸陽’城走上一走,轉上一轉。可身為皇帝行動總有一些不便,除非能想個十分好的借口。新來的大臣婁敬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稟道︰“先代聖王出游,在春天是為了調查百姓在農業事務上有什麼不足,在秋天是為了補足百姓生活的不足之處。此時正好近秋天,大王可以出游,以看看天下的百姓生活還有什麼不足之處!”

    出‘咸陽’的借口既然有了,出游地日期很快便提上了日程,車隊途經長沙郡,一輛小車從車隊里鑽了出來,直奔番禹而來。(注︰番禹,今廣東省廣州市。)

    小車里坐地是陸賈,其趕去番禹為的就是見趙佗,使出渾身的懈數將趙佗所佔地盤收入中國地版圖。東南蠻荒地,道路自是不能與中原的道路相比,異常的崎嶇,一路顛簸走了月余,終于趕到番禹。

    陸賈求見趙佗,趙佗拒而不見。過了三五日,陸賈上下打點終于使趙佗的近臣說服趙佗召見了他。

    或許是在蠻荒之地呆了太久的緣故,趙佗已經完全蠻夷化,頭發不再梳髻而是束成一撮豎在頭上,穿著坦胸露乳的衣服,兩只腿像個大簸箕一樣伸開叉著,兩只手放在膝蓋上,神情冷漠的打量陸賈一眼。

    “為何非要見我?”趙佗態度傲慢的

    “我不是來見你的,我是來打救你的!”陸賈笑道,瞧著趙佗呈簸箕狀的兩腳,忍不住搖了搖頭。

    “救我?我吃的好睡的好,沒病沒災的何需你來救?”趙佗顯的有幾分不耐煩,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退下去吧!”

    “你本是中國人!”陸賈不僅不退下去,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握住趙佗一臂,雙眼逼視著趙佗的眼楮道︰“親戚、兄弟、祖先墳墓都在故鄉。而今你一反天性,背叛父母之國,不念祖宗,放棄中國傳統的裝束,穿著可笑的東西,就自以為化外之民,不服天子的管教?莫非你就想靠弱小的南越與天子之國對抗?難道就察覺不出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嗎?”

    被陸賈握臂逼視使趙佗感到極不舒服,他朝兩邊閃躲了一下,問道︰“此話怎講,為何我現在已經大禍臨頭?”

    “秦王暴政,天下英雄紛紛揭竿而起,那時你在何處?你龜縮南越,一動不動。打擊西楚暴政,你不僅不對天子施以援手,反而趁機拿下桂林郡在南越稱王。朝廷上的將軍與大臣們早已看不慣你的所作所為,紛紛向天子請求帶大軍來向你問罪。可是天子憐憫天下的百姓剛剛從戰亂中擺脫出來,已十分的勞苦再經不起一丁點的折騰,于是打消對你用兵的計劃,派我前來授給你王印與符節,希望你可以歸附中國。這是天子的恩德,也是你的幸運,你應該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恭恭敬敬的去郊外迎接,北面稱臣,可是你呢,既不出城迎接我,對我傲慢無禮連面也不見,是打算依靠新近成立基礎還沒穩固的南越來對抗天子了。”

    “這……”趙佗兩只眼楮一轉,笑道︰“我南越蠻荒之地哪能對抗得了天子,只因這幾日身體有殃,怠慢了使者還望使者見諒。”…

    “怠慢了我沒什麼,關鍵是不要怠慢了天子不把天子放在眼里!”陸賈道︰“您好好想上一想,如果天子知道你如此傲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會有怎樣的激烈反應?肯定會挖掘焚燒你家祖墳,屠殺你的家族,然後隨便派一個軍官來,帶領十萬大軍,南下進攻你。那時,你的屬下殺你投降,勢如反掌。”

    趙佗站起身,把衣服領子系好,頭發往下梳理,規規矩矩的給陸賈行了禮,四平八穩的再次坐下,道︰“請先生原諒,我在蠻族中呆的時間久了,確實忘了中國的禮儀。先生的一番話,使我茅塞頓開,願與先生促膝長談!”

    趙佗安排酒菜為陸賈接風洗塵。席間,趙佗問道︰“中原的戰局我也略有耳聞,天子手下有幾大將領都立下蓋世的功業,其中猶以英布、彭越、韓信為最。敢問先生,我比之這幾大將領如何?”

    陸賈心中暗暗發笑,感慨趙佗在蠻族呆的時間久了果真呆出了毛病,說話都顯得直接可愛許多,笑道︰“你的賢明和能力,跟他們幾個相似。”

    ‘嘖嘖’趙佗高興的咂巴兩下嘴,過了一會又問︰“再問先生,我比之皇帝如何?”

    這是一個問題,陸賈稍稍一愣。如果直接回答趙佗比不過李信,趙佗肯定會心有不甘。如果回作趙佗比得了李信,這樣的回答又有誰信?陸賈眼珠子一轉,並不直接去回答趙佗能否比過李信,道︰“皇帝繼承五帝三皇偉大的勛業,統治中國,領土有幾百萬里,人口達到千萬往上,物產豐富號令統一,自從開天闢地以來還從來沒有過。而你呢,武裝部隊不過數十萬,遍地的蠻族,不是山巒崎嶇就是海濱水涯,一片荒涼,僅是中國的一個郡而已,怎麼能夠相比?不能比,不能比,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哈哈!”趙佗大笑,道︰“不能比,是不能比。可惜我不在中國,只能在這個蠻荒之地為王,如果是是中國又安知不能比?”

    ……陸賈在番禹一呆就呆了一月,趙佗天天舉行盛大歡宴,陸賈天馬行空與趙佗從早到晚說著話。這一日,趙佗喝完一碗酒,突然道︰“南越這個地方,連個說話的對手都沒有,陸先生來到以後,使我听到一些從來沒有听過的事情。把陸先生留在此處也有月余,該說的話也已經說完,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今日就與先生話別。回去後轉告天子,就說我趙佗願當中國的南越王,南越這六十萬兵馬,只要陛下用得著,一旨詔書便可把調走。”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6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一章 五百壯士,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東海郡‘縣’東門港入海,向東航行二百五十里便樹木郁郁蔥蔥的海島。此島面積不小,上邊的荒地如果都開墾了的話足可以供數千人衣食無憂。島上的果樹以及鳥獸等物產也很豐富,常常讓初來此島的人感嘆這里竟有如此一座海外仙山。然而,這樣得天獨厚的一座海島上卻無人居住,就連暫且歇腳的漁人也沒有一個,自打世上有了這個島後,它一直以來都是獅子老虎的天下,鳥兒猴子的樂園,見過該島的人從遠處看著這個海島上樹木茂盛一片郁綠,就給這個島起了個‘郁州’的名字。

    就在半年前,被漁人稱為‘郁島’的這個海島突然有了幾分生氣。過往的漁人見到海島上常有炊煙升起,便好奇島上發生了什麼事,經過一些膽大登島一探究竟,發現島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許多人來。這些人全都穿著粗布衣物,在島上打魚獵獸耕種讀書為生,住在木頭搭起的簡陋房屋中,屋前院後養著雞鴨,儼然一副世外桃源的生活。

    再後來,過往的漁人與島上的人開始頻繁接觸,用酒或島上稀缺的生活必需品來換島上盈余的東西。可是不管稔熟的何種地步,始終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里來,姓什麼叫什麼以前是干什麼的,因為什麼原因到了這個荒涼的小島上。偶爾有些漁人從島上某些吃醉酒的人醉話閑談中猜測這些人以前應該是天不怕地不怕殺官造反的英雄,可是這些僅僅是他們隱藏在內心最深處地猜測罷了。誰也不願去相信這些脾氣溫順跟隔壁老王一樣熱衷幫助別人的人以前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說他們是干活的好手種地的好手他們相信,說他們是殺人的好手,這多多少少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使他們無法相信。

    反正,居住在大陸上靠打魚為生的漁人們完全把居住海外孤島上這伙人當作跟他們一樣的漁人看待,不去細究對方地真實來歷,交往地久了有些還把家里地少年送到島上。跟著島上能識文斷字的先生讀書寫字。

    李信的巡游隊伍一路向東到了瑯琊郡。這里是此次出巡的終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里也是此次巡游的起點。陸賈還沒有從‘番禹’趕回來,不過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趙佗願意面北稱臣,六十萬兵馬將交由朝廷指揮。得到這下消息之後,李信長舒了一口氣,如此雁門、上谷、代、北平、遼東諸郡的防務就有兵馬可依,不怕匈奴人從諸郡邊界突殺進來。

    站在瑯琊台上。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海,李信按照始皇帝遺留下來地規矩開始祭祀天地。等到祭祀完畢他也下定最後的一決心,以為田橫的橫空出世就是上天留給他的最後一個禮物,是要助他掃平東邊的扶桑以及南邊的沿海諸國,讓普天之下都沐浴于中國溫暖的光芒之下。不然,為何田橫明明已被韓信所殺,卻又突然在東海郡的‘郁島’出現。為何田橫帶領五百賢土不佔山為王,偏偏要去當海盜。這一切豈不都是天意。是上天要給他一支水軍去橫掃六閡。

    想到田橫很可能半道自殺,想到五百壯士得到田橫自殺地消息後很可能會集體跳海自殺,如何讓田橫為他所用。李信顯得異常小心。光是由誰來出任使者這個問題上,他就權橫再三,不敢有一絲地差錯。田橫兄弟三人人人都曾為王,說句不好听的話,這家伙骨子里都透露出貴氣。別人家,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到了田橫這里就是落魄地山雞也是鳳凰,不然真實的歷史中田橫為何自殺?還不是為了不使自己這個王到了劉邦面前低了一頭,而憤然自殺。所以,這個使者的品階一定不能低,要在三公九卿里選,要是個天下聞名的賢才,不能辱沒了田橫的身份。…Wap.16 K.Cn

    經過三番五次的仔細斟酌,最後這個人選敲定了彭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彭越都符合出身高貴這個基本要求,去見田橫不會給田橫小瞧他的錯覺,最重要的是彭越與田橫有相同之處,兩人一個在起兵造反之前打魚為生,一個在起兵造反之後靠打魚為生。見了面,說不定可以從打魚上找到一個容易溝通的切合點,產生一種親切感,達到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彭越身負重命,一人支身來到‘縣’,見了‘縣’縣令,討要一艘漁船帶著十多個親兵,扮作打魚的漁夫就出了海。數日之後,在‘郁州’靠了岸,四處打听之後,得知田橫出海打魚尚未回來。彭越心中有了數,讓十多

    在就近的幾戶人家借了宿,一人來到島邊等待著田橫

    淡黃色的陽光染透海水,海與天連成一線,這時一個小黑點從天邊一線飛速而來。岸邊已聚集起數百人,對著飛來船兒振臂吶喊,當可乘二十余人的大船靠岸,船上岸下完全沸騰起來。

    第一個出現在甲板上的是田橫,他拎著一只裝有一百二十斤魚的木桶扛在肩上,敞著懷露出滿身的肌肉以及古胴色的皮膚朝著人群招了招手,道︰“兄弟們,卸船。”

    彭越是打魚的老手,打眼一看船的吃水程底就知船中最少裝有上萬斤的魚。他打魚是在湖中打魚,最多的時候一網也就撈數百斤,一天下來撈個千斤左右,哪見過這種人人拿著可盛一百多斤魚木桶在魚倉里舀魚的瘋狂場面。聞著船上飄下來的咸腥味,一時性起把袖子一擼,也拎了個木桶舀了一桶魚走在田橫身邊一同朝村落走去。

    把魚倒入屯魚的池子里,彭越收了桶,朝田橫打了個禮,道︰“這位老哥……”

    經過半年的漁人生活,田橫已經完全沉醉于這種祥和的生活中,不久前那種爭王爭霸的生活猶如一場夢一樣。听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身旁頭發花白膚色黝黑的彭越。從彭越臉上如刀刻的皺紋來看,只有漁人這種在水上被太陽無遮無攔暴曬的職業才能形成這種觸目驚心的滄桑感。又從彭越走路的架勢來看,也只有在船上那種狹小的空間生活久了才能養成這種走路的姿勢。一切都在告訴田橫這是個老漁翁,在船上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漁翁,然而田橫也算是一代梟雄,眼光自有獨到之處,從彭越殺代決斷的眼神,干淨俐落的身手,慷慨豪爽的霸氣猜測這人一定是個久經沙場的猛將。

    “莫非我隱姓埋名躲在此處竟還是逃不出李信的追殺,這人是來拿我性命的刺客,還是先行上島打探情況的探馬?”田橫在心中暗道一聲,非常有禮貌的朝彭越點了點頭,笑道︰“這位兄弟以前沒見過,今日是第一次上島?”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富。出海打魚遭了風,也算平時積富行善海神爺保佑,被護送到老哥島上得以暫避。所遇之人都說老哥乃是此方三老,希望老哥可以借一片清靜之地,讓小弟擺一席酒宴,以謝神靈相佑以及百姓相助之恩。”彭越道,唯恐田橫不相信他的話,指著島邊停泊著的那艘漁船證明自己確是一個漁夫。…Www.1 6K.CN

    “誰出門也不會帶個房子出門的,來了也就來了,謝什麼謝?”田橫微微而笑,盯著彭越的眼楮猜測此人前來究竟是何用意。

    “听老哥語氣,看老哥眼神,好像不信老弟乃一漁人,懷疑小弟在算計老哥什麼?”彭越尷尬的把指向漁船的手收回。

    田橫不動聲色的繼續看著彭越微微而笑,不置可否。

    “這樣吧,我用實際的行動來給老哥證明我確實是個漁人!老哥,請借鍋釜一用。”

    彭越是不是漁人,田橫根本就不關心,他所關心的僅僅是彭越此番前來的目的。見彭越裝模作樣要證明自己是個漁人,田橫心中好笑,暗道,你是不是以前曾為漁夫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又何需證明?不過心中也奇怪彭越怎樣用鍋釜來證明自己是個漁人,這個證明法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證明法。

    這時,身邊聚集起來的人已經很多,有個人走到田橫面前輕輕耳語道︰“大王,從此人容貌上推斷,他應該是李信手下大將彭越無疑!”

    “彭越?”田橫暗抽一口冷氣。論名氣,彭越的名氣與把他殺得大敗的韓信沒多大的差別。論戰功,在中國有名有信數得著的將領中絕對能排到前五名之列。看著彭越一副漁人的打扮,混跡于‘郁島’上欲行秘密之事,田橫冷笑一聲︰“李信還真看得起我,用一大將前來‘郁島’裝瘋賣傻,且看他所行何事!”

    “老弟既然要證明自己是個漁人,不如到我屋里,我屋里有鍋有釜,老弟想怎麼證明就怎麼證明!”田橫豪爽的大笑把彭越朝自己屋中讓去,進了屋,屏退左右,按照彭越的吩咐準備好一條五斤重的大魚,一只刷洗干淨的鐵鍋,木炭若干,時令青菜數樣,美酒一壺等各物,專等彭越來證明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漁人。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7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二章 出郁州島,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實彭越並非是想用做飯來向田橫證明自己是個貨真價如果真這樣做的話,他來這里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用一個漁人的身份怎樣去完成李信交待下來的任務。

    突然想要做飯,著實是因為彭越離開打魚這個行當已經太久,看到田橫等人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想起自己打魚時常做的美味他一時忍不住手癢想展示一下手藝。一來想靠美味使自己與田橫之間少一些隔閡多一些融洽,二來也想靠吃飯喝酒來拉開話題逐漸的把這次前來的目地講明。

    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彭越手腳麻利的把魚串起來支在炭火上烤,一邊又把時令青菜貼在鍋邊,加了少許水放在一旁備用。一柱香的時間不到,魚香味四溢而出,彭越將炭火上的魚翻了個個,均勻的灑了些調料接著炙烤了起來。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整條魚被翻來倒去七八次,雪白的魚肉泛起金黃色,他把魚放在鍋里連鍋一同架在炭火上又鈍了起來。

    彭越從屋里角落的柴垛里抽出一根樹枝,將其折成四段充作兩雙筷子,遞給田橫一雙道︰“請!”。

    “這……”田橫拿著那雙粗陋的筷子,指著鍋內還沒冒煙的水以及綠油油的生菜,問道︰“這能吃?”

    “可以先吃肉!”彭越點了點頭,用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小攝肉放在嘴里細細品嘗。田橫學著他的樣子也夾了一小塊放在嘴里輕輕嚼著,馬上便品出其中地美味來。毫無顧忌的當著彭越的面大吃起來。

    當時,人們吃魚還普遍停留在煮與蒸上,也有少數人因為做飯家伙不足的原因將魚烤了來吃,但他們烤魚都是用一根棍從魚嘴穿近魚尾穿出整只烤了吃,因為受熱不均與調料拋灑不勻的緣故,魚烤出來都會不同程度上黑焦,味道口感自然奇差。彭越長年累月在水中打魚,其人又特別的受吃。沒事總鑽研怎樣把菜做的好吃。終于讓他發現如果把魚整條刨開。用幾根木棍將魚平串起來放在炭火上燒烤,烤出來的魚不僅顏色酥黃好看,味道也是極鮮。這種作法已經過他十多年地改良,其燒烤控制地程度到了多之一分顯焦少之一分顯嫩地地步,所以看到田橫的吃相一點也不吃驚。彭越一邊請田橫多吃,一邊給田橫斟酒共飲,完全把自己當作此間的主人反把主人當作需要善待的貴賓。…wAp.16k.cn

    五斤左右的大魚在兩人的推杯換盞之間已只剩一副骨頭架子。這時水已開,烤魚本身流出的油與魚骨頭被水一煮又滲出來地油和在一起,各色青菜便在乳白色的魚湯中上下翻滾。

    “請再食!”彭越眯著眼笑道。

    自打為將為王後,田橫基本上從食草動物跨進食肉動物的序列,雖說現在處于荒島中避難,可是天天打魚為生嚴然仍是一個食肉動物,對于青菜之類早已不是很習慣。鑒于彭越的熱情勸食,田橫勉為其難的夾了一道青菜。放入嘴中輕輕嚼了兩下。皺眉正要把菜咽下,突然神情為之愉悅,嘴發嘖嘖之聲的連連吃了起來。

    青菜的菜味全被魚湯的鮮味給逼走。吃到嘴中有種說不出地快感,舌頭差一點都被當作一塊肉給咬掉咽下。這一餐也許是田橫自打從娘肚子出來之後吃地最好吃的一餐,將鍋里的菜全部吃完之後,又盛了一碗湯一飲而盡,戀戀不舍地問道︰“這菜叫什麼名堂?”

    “這只是我們漁人的家常便飯罷了,又有什麼名堂?”

    “哦,家常便飯罷?彭越彭大將軍太客氣了,先不說此菜美味至此,就是由出自大將軍親手所做而言,都不是一句家常便飯可以一筆帶過的!”

    “如果非要這樣說的話,由齊王親自品嘗後,其身價自得更高,不如齊王給說個明堂吧。”

    “哈……”

    “哈哈……”

    田橫看著彭越笑,彭越亦看著田橫笑,兩人的笑似乎都有所指又似乎全無意義,突然,田橫把裂張著的嘴閉上,開門見山道︰“新在中國稱帝的李信,派彭大將軍前來海外孤島見老夫,不是讓你來給老夫做頓飯吃,然後讓我品評一番吧?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有什麼事擺在明處暢開了說,就算姓李的想要老夫的腦袋,老夫看在這頓飯的面子上也會借項上腦袋讓您拿去復命的。”

    “痛快,彭某來此無意間為齊王做一頓飯,交上齊王這樣一個說話直來直去,毫不拐彎抹角的朋友也是彭某的幸事。不瞞田大哥,陛下派我前來是要大赦你等的罪行,請大哥去‘咸陽’為官,共同治理天下的。”

    彭越的這套說詞,倒讓田橫頗感迷惑。自打認出來的是彭越後,田橫就想李信這是容

    己,派彭越前來是為了取他的性命。他在心底也都知道現在李信要殺他就跟殺死一只螞蟻一般,只是不舍的手下五百弟兄死于非命,寄希望于只死自己一個使這些兄弟免受牽連,听到彭越說李信要讓他去朝廷為官,一時倒沒了主意。

    “去朝廷為官不是我敢奢望的,我只願能以一介平民的身份老死在這個島上足亦!”田橫嘆了一口氣,抬頭道︰“陛下不計前嫌,派大將軍前來大赦我等的罪行,足見陛下的仁慈。有些事我本不該多問,但與大將軍相處時間雖短,脾氣倒是頗投,妄自以兄長自居膽敢問上一句,陛下是如何又想起我們的。”

    彭越又不是李信肚中蟲,哪知李信是如何想起來田橫等人的,不過他此番奉的命令是要把田橫毫發無損的帶到瑯琊郡。要想把田橫毫發無損帶到李信面前,自得打消田橫心中所有顧慮,免得旁生枝節。想了想,笑道︰“去匈奴地以及更遠地方經商的人,都會說一句諺語,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是形容,有勢力有財富的人,哪怕衰落到了極點也比普通的人強上許多,有如漆黑夜里的瑩火蟲,無窮的黑夜怎麼也不可能盡掩它們本身所帶有的光芒,人們始終會在黑暗之中發現它們,景仰它們。田大哥兄弟三人都當過齊王,田大哥甚至還扶佐佷兒也當過齊王,如田大哥這樣的賢才雖然落敗,可天底下又有誰不知道田大哥的賢能?這種賢能就如同是金子,縱是被黃沙掩蓋也無法盡掩其耀目的光芒,所以大哥莫說隱在這處荒島之上,就是再隱的遠上千里,天下人也都會發現大哥,陛下又如何能想不起你來,要借用大哥的賢能?”

    作為一個英雄,無論是失敗的英雄還是勝利的英雄,最渴望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得到對手的承認和尊重。田橫是個失敗的英雄,現在隱藏在海外孤島上,听到李信手下大將如此吹棒自己,表面不動聲色心中那種高興與自得又是如何形容也不為過。他想,李信或許真的是讓彭越來請他去‘咸陽’為官,可是一想起自己輔佐堂兄當王的時候李信還不知在什麼地方貓著,如今卻讓他去這個資歷比不自己的人手下為臣,胸中這口不服終究咽不下了。況且,韓信攻打齊國,他曾慫勇田廣生煮了食其,如今食其的親弟弟食商就在朝廷為大官,他再去朝廷為官,到時食商公報私仇又該如何?

    “唉,陛下的大恩我心領了,可我不能去咸陽為官!”田橫思索再三道︰“當初韓信攻齊,我曾煮了食其。如今食其的弟弟食商在朝廷上為大官,他如果想要害我,只需動動嘴便行,哪需親自動手。不瞞老弟,我心中害怕的很,實在不敢去咸陽,請大將軍回去稟報大王,說我願意老死在此島上。”

    “哈哈……”彭越大笑了三聲,心中暗道,陛下果真把田橫要說的話料的清清楚楚一字不猜,知道田橫對于生煮了食其這件事情始終放不下。

    “你笑什麼?”田橫瞪大了眼楮怪道。

    “田大哥可認得此物?”彭越解開身邊的一棍由長布包裹的節杖。此節杖長約一丈,尖端綁著牛尾,手持的地方系有黃綢,是哪種代表皇帝御駕親至的節杖。

    “認得!”田橫點了點頭。

    “我如果拿著這根節杖跟你說話,你也明白意味著什麼了?”…wAp.16k.c n

    “意味著陛下親自在跟我說話!”

    “好,大哥曉的就好,那從現在起我說的話就不是代表我的意思了而是代表皇帝的意思!”彭越含笑道︰“田橫,你如果帶著部下跟隨彭越前來見朕,朕可以封你為王,最不濟也會封你一個候爵。不光是你,包括你手下的侍從人馬在內,如果食商或者朝廷中的哪一個大員膽敢踫一下,朕是要發怒吃人的,會誅殺他們全族。”

    田橫還沉醉在彭越的話中,彭越把臉一寒,接著道︰“如果膽敢不來,我中國幾百萬大軍隨便抽出一千人馬來,便可把你的‘郁州’島打的翻個底朝天,明白嗎?”

    “明白!”田橫兩手支著地跪在哪里,臉色蒼白的道︰“什麼時候走?”

    “當然是越早越好,最好現在就走!”彭越起身把節仗收拾妥當,將田橫從地上扶起,幫其撢打膝蓋上的灰塵道。

    “去‘咸陽’路遠,容我去收拾一番。”

    “大哥不用去收拾了,需要的我都給大哥備下了,現今陛下在瑯琊等你,這就走吧!”彭越笑道。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7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三章 半夜驚魂,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交待,只要出了‘郁州’孤島,彭越必需寸步不離橫。要做到——吃在一起,行在一起,就連睡覺也要在一個屋里睡。理由很簡單,害怕田橫自殺。

    彭越認為這是可笑的,一個人哪能那麼容易自殺的,雖說田橫歷經大起大落,情緒上極其的不穩定,很可能看透世事無戀紅塵有自殺的傾向。可是在他看來,只要把田橫內心深處所顧慮害怕的打消了,田橫肯定不會自殺,必定自殺也是需要有極大的勇氣,有時候好死不如賴活著。

    不過,彭越終究也不敢大意,一路上嚴格按照李信的要求與田橫吃行睡都在一起。‘郁州’距李信所在的瑯琊郡瑯琊台不遠,快馬也就十天左右的路程,彭越與田橫乘車而行,兩班衙役執鼓開道,比之騎馬會慢上許多,但最多也就一月的路程。這一日,到了瑯琊郡的‘五蓮’縣,離‘瑯琊台’不過兩天路程,眼瞧著田橫的情緒一天強過一天,彭越長舒了一口氣,暗嘆終于把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

    有人說,天既將大亮時是最黑暗的時刻。有人說,大海中你越是看著風平浪靜,其實內中越是暗藏著風起雲涌,孕育著一場狂風暴雨。不管怎麼說,反正就是一個意思,什麼事都不是那樣十拿九穩,只要是沒有把人安安全全交到李信的手上,彭越這趟差就不算完成。

    這一夜,一行人把‘五蓮’縣最上規模檔次的酒家包了下來。兩人吃了些酒說了些話,一同入屋合衣安睡。按照彭越地官階,他絕對有資格一人住一間寬大明亮的房間。按照田橫的身份,他也絕對有資格一人住一間豪華的房間。可是,彭越為了李信的交待與田橫擠在了一間屋內,當然,與以前一樣是打著秉燭夜談的幌子。

    夜至三更,一抹冷月光暈從窗外打了進來。突然一道寒光在彭越眼前一閃而過。刀尖舔血的日子過得久了。熟睡的彭越立馬從睡夢中驚醒。大喝一聲︰“誰?”瞪著兩只大眼,四下尋找那道寒光從何而來。

    屋內一共兩張榻,彭越睡地這張榻靠東牆擺放,田橫睡地那張榻靠南牆擺放。田橫披著衣,半坐在自己地那張榻上,臉色慘白的轉動著手上匕首,听到彭越的喝聲。抬頭嘆了口氣。

    彭越從田橫的神色之中已瞧出其中的不對,田橫似乎對世間的一切再無留戀,拿著匕首正在考慮該不該把匕首送到自己的脖子。他不明白睡覺之前田橫還是好好地,怎麼睡到三更就有了自殺的念頭。

    “我說哥哥,都半夜時分還不睡覺,怎麼把玩起匕首來了。”彭越從榻上起身,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往田橫的榻上走,一邊緊張的盯著田橫手中匕首。想將匕首奪下。又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下子拿下,只得挨著床榻角兒坐下,離田橫的身體之間有兩臂的距離。

    “兄弟。我想明白了!”田橫瞧了榻角坐下地彭越一眼,有意無意地把匕首的尖角指向彭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明白什麼了?給兄弟說說!”彭越把身體往榻上挪了挪,向往田橫坐地地方移動一尺,見匕首朝他微微一指,只得安安生生坐好。

    “這些天難為兄弟對我照顧有加,眼看就到了瑯琊台,可是我的心……”田橫頓了頓,道︰“當初,秦國暴虐,天下百姓不堪忍受紛紛起來反抗。我們田家也在故齊之地舉起反秦的大旗。我大哥稱齊王時,李信在哪里?李信那時不過還是一員秦將,正在助紂為虐消除天下的英雄。我稱王時,李信在哪里?那是他不過也是個王,大家都是一國之君,身份地位全都相同,對天下稱孤道寡。可如今,李信得了天下成了身份尊貴的天子,我卻成為一個逃亡中的俘虜,身份地位馬上懸�起來,不得不面向北方事奉他,這種恥辱怎樣去忍受?”

    “大哥又在多想了!”彭越把身體往田橫那里挪動了兩寸,笑道︰“我听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陛下他所以能成為當今的天子,說明陛下有成為天子的命。大哥由王而成臣,說明大哥的命就是一個臣子之命。好在陛下念及大哥的賢能,千里迢迢從‘咸陽’趕到瑯琊,又命小弟去把大哥請來,足見陛下對大哥的囂重。小弟說句不好听的話,大哥既然命中沒有成為天子的命,就應該認命好好做個臣子,盡一個臣子應該盡的責任,又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一定要把為臣當作一種恥辱去看待,為何不能把它當作一

    去看待呢?”

    “當作榮耀去看?”田橫喃喃了一句,道︰“本來哥哥也是出身草莽,並不強求非得怎樣怎樣。可是兄弟,我把人家的哥哥煮了,卻要與人家兄弟並肩起坐,縱然他害怕陛下的命令不敢對我怎樣,可我心中有愧,讓我如何面對他?同朝為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他能忍得,明天他能忍得,後天他也能忍得?他在面子上可以裝作與我交好,把我煮他哥哥的事情忘掉,誰又能保證暗地里他不懷恨在心,不會背著陛下搞些小動作?如此做官辦事頗有許多的顧慮,拙襟絆肘事事都有所制約豈能把官做得爽快隨意,做這樣的官還不是找氣受嗎?”

    “天下大亂,諸位英雄齊聚推翻暴秦。而後,為了各自的利益又互相爭斗,多有殺伐,照大哥這種說法朝廷上豈不亂成一團粥了?”彭越又向田橫那邊挪動兩三寸,道。

    “此話怎講?”田橫問道。

    “大哥試想,如今朝廷上為官的,有的曾是忠心于劉邦的漢。有的曾是忠心于魏豹的西魏,趙歇的趙國,藏茶的燕國,項羽的楚國。陛下率領正義之師,把這些人等全都鏟除,如果按照大哥的邏輯的話,這些人豈不是全把陛下當仇人看待了?”彭越笑了笑,又往里挪了挪,這時他的手已能挨到田橫,不過還是沒有把握一下子把匕首奪下來,道︰“不管誰跟誰有仇,也不管這個仇有多麼大,如今大家既都在陛下的手下辦事,自得都忠心于陛下,至于那些矛盾,還是都忘了的好。”

    “你說的很有道理?”田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可……不瞞兄弟,這些都不算什麼,也就是我的一個借口罷了。我總覺得陛下想見我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我長的是何模樣罷了?畢竟,大家都一同稱過王,他要你把我帶到他面前,其中用意也就是為了看看我這個王與他那個王有何不同?現在,我用匕首割下我的腦袋,此處離瑯琊台已經很近,你讓快馬拿著腦袋急去瑯琊台,一路奔馳百里,天亮便可趕到。那時,相貌仍能保持原樣,陛下他還是能看清楚的!”

    “大哥!”彭越上前按往田橫就要往下刺去的匕首,兩人互使了一下力,破得兩手被割料彭越硬是把匕首從田橫手中奪了下來。

    “大哥,你說你這是在干什麼?”彭越把匕首收起來,用布把手上的傷口胡亂包扎一下,怪道︰“你看你長著個斗大的腦袋,眼楮、鼻子、嘴巴與他人並沒什麼兩樣,這樣的腦袋天下要多少有多少,陛下就那麼稀罕看你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事到如今我就給你透個底,如果所料沒錯的話,這次陛下召見大哥並不見得一定要把大哥留在朝中為官,很可能另有要務委派給哥哥。”

    田橫為了五百義士的性命,不得以從‘郁州’出來隨彭越一同去瑯琊台見李信。這些日子,他是越想越不對勁,覺得去見李信,然後與食商等這些人同朝為官,而與自己身份地位相符的那些大英雄大豪杰,比如藏茶、魏豹等人全都作古,著實沒有什麼意思,于是在即將到瑯琊台之前萌生了死意。此時,听彭越說李信並不見得非把他留在朝中為官,一想到可以不必面對食商這些人等,心中頓時舒快了許多,問道︰…

    “據我的猜測!”彭越想了想,道︰“陛下派我前去請大哥時,無意間曾透露東海之濱有個叫扶桑國的什麼?希望有人能夠前往那里一趟。扶桑我也听聞,是個有名的仙山,始皇帝當時為了尋找仙藥就曾派方士數次前去尋找,于是我想陛下是不是也像始皇帝那樣希望長生不老,要派人前去仙島尋仙?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大哥!”

    扶桑,尋仙?田橫愣了愣了愣,按說以他的意思,給他封個王留在朝中作個三公之類的大官也是不願意的,而把他當作跑腿的方士四處尋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不拿他當人看嗎?可,他卻歡喜起來,最少這樣可以讓他無拘無束,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尋找仙藥?在大海之中?”田橫問了一句。

    “這也僅僅是兄弟的猜測,等大哥見了陛下,一切都會清楚的。”彭越並不能十分確定的道。

    “不瞞兄弟,方士之職雖小,但我卻樂意過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09:48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章 徐福東渡,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皇帝時期,因出海尋仙而天下聞名的方士徐福,每次動最頻繁的地方便在故齊國的‘饒安邑’。生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齊人,田橫自是對徐福出海尋仙的事情了如指掌,不過對于始皇帝為何要出海尋仙,他所能夠理解的還停留在人們普遍認為的那樣——是為了長生不老,得道升天。

    一個人如果得到了天下,那麼他所最希望得到的便只剩下長生不老,只有長生不老才能夠幾千年如一日的享受天底下所有富貴榮華。基于以上這一點,田橫很能理解始皇帝為何熱衷于尋仙,也能夠理解李信現在為何想要尋仙。他想,如果換作是他得了天下,他一定也如始皇帝與李信一樣希望找到神仙,食了神仙給的仙藥之後長生不老,世世代代奴役天下的百姓。

    來到瑯琊台後,在彭越細心的安排之下,田橫換了一套華貴的衣物,一人入了臨時搭建起來的行宮,仰起臉任憑李信把他瞧個仔細。可惜,李信並沒如他所願將他仔仔細細瞧個清楚,而是趴在案上聚精會神的拿著毛筆正在勾勒什麼。

    李信正伏于案上憑借著想象希望可以把台灣、琉球以及東瀛諸島畫將出來。可惜,身處于兩千年前,他並不能把現在所處的‘瑯琊郡’是兩千年後的哪個省真實的聯系起來,甚至不知道福建省是現如今的哪個郡,台灣島又在大海中的哪個地方。他已經畫了無數所謂地海圖,在沒有任何繪畫基礎的情況下所繪畫出來的這些圖在他看來都是那樣的可笑。莫說琉球與東,就連台灣也跟長變了形的鴨蛋一般,是那樣的不知所謂。

    “你便是田橫?”李信拿著一塊白淨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無奈地搖了搖頭把新繪好地十數張圖揉成一團,抬頭打量田橫一眼,微微笑道。

    “敗將正是田橫!”田橫伏在地上,叩了個頭,聲音還算洪亮地道。

    “是那個曾煮了朕的愛將。在故齊國土地上稱過王的田橫?”李信用白淨的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帳扔在案上。十分放松的完全將背靠到椅子上,道。

    “我……”田橫想解釋一番,告訴李信所以會煮了食其完全是因為韓信對齊國突然攻擊,他與田廣都以為中了食其的惡計,狂怒之下才煮了食其以泄心頭之恨。他張了張嘴,又覺現在解釋這些並沒什麼用處,煮就是煮了。再去解釋什麼反讓李信小瞧了他,道︰“臣正是那個田橫!”

    “好!大丈夫敢做敢為,朕平時最佩服的就是像你這等頂天立地地英雄。煮就是煮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李信大笑,朝旁邊擺放的那張太師椅點了點頭,道︰“來,坐到朕的身邊的陪朕說會話!”

    世間傳言,有說李信脾氣古怪。因為一點小事常常怒不可遏。讓大臣們無法忍受,比之秦始皇的暴虐有過之而無不及。有說李信陰險狡詐,做事卑鄙無恥。只求得到目地不管什麼手段。田橫怎麼也沒料到李信竟會如此的和氣,與傳言中的完全不一樣,告了個罪用半個屁股在太師椅上坐下。

    “朕听說你在‘五蓮縣’時曾于半夜要自殺,說什麼朕讓你來完全是想看一看你那張臉。這你可有點冤枉我了,我千里迢迢來此豈是為了看你地臉,如果真想看你地臉的話,完全可以讓彭越把你的腦袋割下用石灰包裹好帶來便是,又何需大費周折地請你到此。”

    “彭……彭將軍都告訴陛下了?”田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與彭越稱兄道弟,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一樣,他又怎會把這些給朕說!”李信笑了笑,道︰“朕身為天子,要想知道屬下的秘密還是非常容易的。朕來問你,如今你我兩個算是見了面了,今後你可還會自殺?”

    “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哪還會自殺?自是要好好的活下去,為陛下辦事。”

    “這樣好,這樣好!”李信點了點頭,道︰“你們田家在故齊國日久,故齊國的那些遺老賢才對你們田家是極其忠心,你自殺了,他們也就不活了,如此不全是國家不幸?這次叫你前來,本來是想封你個王,在朝廷上掛個閑職,有事沒事的陪朕說說話。可是,朕這幾日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你田橫相助,只怕萬難完成,不知你可願意助朕辦此大事?”

    田橫想,李信口中所說的這件大事,一定就是讓他入海尋仙了,從椅子上站起來拍著胸膛保證一定會把李信交待下來的事情圓美完成。果不其然,當他一番忠心耿耿表白完了之後,李信道︰“對于徐福

    仙,你有什麼想法?”

    “陛下是上天的兒子,壽命一定得跟天地一樣長久,這樣天下才能在陛下長時間的治理之下欣欣向榮。當初始皇帝派徐福出海尋仙,想必也跟陛下存著一樣的想法,只是神仙懸于海外,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隨時變換著位置,如果陛下要派臣去尋仙,縱使這事極難,臣也要耗盡畢生的精力與時間去為陛下找到神仙。”

    “這麼說,你想成為朕的徐福了?”李信笑道。

    “臣願為陛下的徐福!”

    “那你是相信天底下有神仙了?”

    “神仙虛無縹緲,想見極是不易,可臣相信天底下一定有神仙。”

    “你相信天底下有神仙,可朕並不相信天底下有神仙,不光朕不相信天底下有神仙,其實始皇帝他也不相信天底下有神仙!”李信把臉一寒,突然道。

    “這……這……陛下不相信神仙,這說明陛下……可陛下怎麼能武斷始皇帝不相信神仙呢?始皇帝一定是相信天下有神仙的,不然為何要派徐福數次出海尋仙?”田橫糊涂起來,猜測李信把自己從‘郁州’找來,難道不是讓他出海尋仙?如果不是讓他成為徐福這樣的方士,那李信嘴中所謂的大事又是何事?

    “這些日子,朕常常研究碣石刻的始皇親書封禪書,通篇下來哪有一句是為了尋仙以得到長生不老藥?”見田橫已經發愣,李信侃侃而道︰“況且,尋仙之事始于始皇帝而終于始皇帝,二世皇胡亥荒淫無道,難道他就不想成仙?不想千年萬年的享受下去!為何他在位多年,從來沒有派人出海尋過一次仙,所以,朕認為始皇帝出海一定另有目地!”

    “另有目地?什麼目地!”田橫問道。

    自打決定讓田橫出海東征扶桑,西佔東亞群島以及打開一條通往印度洋、非洲乃至于歐洲的水上通路,李信便開始懷疑始皇帝數次派人出海是不是真的為了尋找長生不老藥?秦始皇是個有胸才大略的人,既然已經統治了天下,東臨竭石以觀滄海,難道心中就不想知道大海的那邊是什麼?就不想把所能到達的地方全部納入大秦的版圖?所以,站在始皇帝的高度,李信認為始皇帝派徐福打著尋仙的旗號出海,真實的用意就是為了擴張版圖,就跟他現在所考慮的一樣,把整個地球納入中國的版圖之中。

    哪怕始皇帝心中並無這麼大的野心,李信想他一定也是為了滿足心中的好奇心,派徐福出海是為了探尋那片未知的世界究竟有些什麼?到所能到達的地方立下一塊石碑,向世界宣示大秦國力的強悍,其意義如同于兩千多年後人們一窩蜂的要探索月球火星,最少也跟要在南極北極建工作站的意義相同。

    想想兩千多年前始皇帝的雄心,李信就覺得汗顏,于是更加迅速的著手準備這件事情,希望在有生之年拿下扶桑。東南亞那些島就算拿不下來,也要多展開交流,這樣才能更快的促進社會的進步,經濟的發展,更好的服務于中國的強大。不然,許多東西在目前的中國根本沒有,比如橡膠之類的東西,以至于他原有的許多想法根本沒有辦法實行。

    “你在‘郁州’也住了半年多,每天夜幕降臨或者太陽即將從海平面升起,你就不想知道黑暗里邊有些什麼?大海的更遠處有些什麼?”李信問道。

    猶如被一只溫柔的小手呵到身體的最癢處,田橫有些按捺不住,在陸上生活還沒什麼?自從在‘郁州’島上生活之後,有許多東西他一直想不通,比如大海究竟有多大?太陽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海的那邊會不會也有一塊很大很大的陸地,就如中國這麼大的一塊土地,上邊也住著許多的人,過著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

    “陛下的意思是,始皇帝派徐福出海並非是為了尋仙,而是想弄明白這個世界?”田橫問道。

    “大概是這麼個意思!”李信點了點頭。

    “陛下想讓我當徐福,其原因也並非是尋仙得到長生不老仙藥,而是也想弄明白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有什麼,我很清楚!”

    “陛下清楚?”

    李信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笑了笑,道︰“也可以說我曾做過一場夢,在夢中把這個世界全瞧了個清楚,希望你能代我去看看,朕夢中的世界與現實中的巨界有什麼不同。”“夢?”田橫疑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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