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踏秦川 作者:革命咖啡 (連載中)

whiesdep 2009-1-31 19:50: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5 46724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0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六章 以情動人,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間已過去一天一夜,掌控著‘單于庭’,把冒頓禁錮呼韓一直沒有露面,所以李信與張良幾乎可以認定須卜呼韓不會如刑未央說的那樣一大早就來大帳面見天朝來的使者——張良。或許這事放在以前他會迫不及待來見,可是如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還不會想起這件事來。

    然而一大早,因為旅途的勞累又加上昨夜的幾分酒意,他們尚在床上休息,帳外守護的兵卒突然入帳來報︰“陛下,張大人,匈奴右賢王須卜呼韓求見。”

    “來得這麼早!”張良慌亂的披上一件衣服,下床與親兵一道伺候著李信穿衣。李信卻不以為意,笑道︰“不急,讓他在帳外候著。”

    李敢就在緊挨著大帳的一頂小帳里休息,听到大帳門前有動靜,一個機靈從床上坐起,三下五除二就穿好衣披上甲,出了小帳對在帳外黑沉著臉正自生氣的須卜呼韓鞠了一個禮,道︰“原來是右賢王大駕光臨!昨夜醉酒在帳中貪睡,有失遠迎還望右賢王不要怪罪。”

    須卜呼韓所以生氣,是因為在他的想象中控制住冒頓就等于控制住匈奴的一切,只待冒頓一口氣接不上來病死,今後的大草原上他便是說一不二的主。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當他要入帳拜見中國派來的使者時,兵卒卻把他這個未來的大漠之主擋在外邊,一點面子也不給。這讓他如何受得了。他想直闖進去,可守帳的呲牙咧嘴,雙眼圓瞪,如同要吃人地惡狠一般,使他有點膽怯,後悔自己沒帶一兵一卒來,不然的話也能硬闖了進去,不像現在只能氣呼呼的站在帳外等候。

    須卜呼韓見到李敢先是一愣,感覺這人好面善。似乎在哪里見過。馬上,他就想起在‘平城’見過這人,姓李名敢是李信手下的一員虎將。那時,這人在‘平城’忙礙著贖回黑夫的事宜。他還曾拜訪過,拐彎抹角的問過有關王瑩的情況。他在心中嘀咕起來,李敢也算是雄霸一方的猛將,而今卻為使者手下的一名護衛。那使者該是什麼身份?

    “莫非是我那‘妹夫’親自來到此地不成,如果真是那樣話事情就好辦了!”須卜呼韓暗暗獰笑,熱情地笑道︰“‘平城’一別又快大半年了,怎麼李將軍越混越下去了?”

    “右賢王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敢一邊把甲系好。一邊笑道。

    “你瞧瞧你這身衣服打扮,怎麼說你也是有過萬精兵的大將軍,怎會淪落到給別人當護衛的地步?”須卜呼韓指著李敢的衣甲道。

    “沒辦法。沒辦法?”李敢搖了搖頭。道︰“誰讓這次出使地人官居高位呢?像我這等在‘咸陽’只能排到二三流的武將。生來就是保護他們的命的。”

    “可據我所知,李將軍手下地兵馬都是宮廷禁衛。是保護皇帝的,莫非這次出使的你們的皇帝?”須卜呼韓繼續問道。他已做好準備,一旦得到肯定地回答,便離開此處調來重兵抓住李信再說。

    “想什麼呢?天底下哪有皇帝親自出使的道理!如果真到了皇帝陛下親自出使的地步,那一定是你們把我們打得將要亡國地地步,皇帝陛下不得不來你們這里乞和,可事實上是我們把你們打得即將王國!”李敢開著玩笑,已把衣甲穿好,又上下拍打了一遍,笑道︰“不過這次來地使者也不簡單,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丞相,皇帝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張良張丞相。陛下念及張丞相地安危,因此派我親自護送,由此也可看出皇帝陛下對這次簽訂和約的重視程度。對了,右賢王來此一定是拜見使者大人的,請右賢王在此稍後,我進里邊看看張大人準備妥當了沒有,一旦準備妥當馬上便請右賢王入內!”

    一听來得不是李信,須卜呼韓大失所望,指著帳外攔著他不讓進的兵卒道︰“哦,原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張丞相,怪不得擺這麼大的譜!”

    “右賢王這就有些錯怪張大人了!”李敢一邊往里邊走一邊解釋道︰“張大人在里邊梳妝打扮,越是隆重越顯得對右賢王的尊重,如果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的出現在右賢王面前,那倒顯得有些瞧不起右賢王了。”

    “就你們中國的禮儀多,總是那麼麻煩!”須卜呼韓笑道,目送李敢走入大帳。過了大約一刻鐘,李敢再次從大帳中走了出來把須卜呼韓迎了進去。

    張良一身朝服坐在大帳內主人的位置上。李信全盔全甲,一張臉也被面甲給遮得嚴嚴實實,持戈站在張良旁邊充當貼身護衛。須卜呼韓一入帳,張良便起身迎了下去,兩人互相寒暄吹捧一番後分主客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聖使昨日便到,我卻忙于軍務無法親自到場迎接,實在有些得罪,不知聖使昨夜可曾休息好?”須卜呼韓並不急于把自己此番前來的目地說出,繼續寒暄著。

    “右賢王雖未親自,但派來一個處事穩妥機靈的‘郝宿’王刑未央。他安排的十分周到得體,一切都井井有條,我十分的滿意。”張良頷首微笑道。

    “滿意就好!我們匈奴人一貫粗魯隨意慣了,就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聖使!”須卜呼韓連連點頭,接著道︰“我還听說刑未央昨夜用私人的身份款待聖使,不知他在座上對聖使都說了些什麼?”

    “刑未央對我說了些什麼,右賢王難道不知道嗎?”

    張良用鷹隼一般的眼楮盯著須卜呼韓,好像要透過雙眼看透他內心的想法。須卜呼韓把眼光瞟向一身盔甲的李信,笑道︰“他以私人的身份款待聖使,席間談地一定都是私事。我又怎知兩位談些什麼?”

    “對于我來說,他談的確是私事,可對于右賢王來說他談的全是公事!右賢王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們都談了些什麼嗎?”張良並不把呼韓的臉上移開,繼續問道。

    須卜呼韓眼角一跳,道︰“聖使大人願意告訴我嗎?”

    “當然!”張良哈哈一笑,拍了拍身邊的箱子,道︰“目前,‘單于庭’是什麼形勢。右賢王又有什麼打算刑未央全都告訴我了,而且他還送給我一箱珠寶,讓我以中國的名義警告右賢王,如果右賢王膽敢殺害冒頓擅稱匈奴大單于的話。中國將出大軍把你趕盡殺絕!”

    “你答應他了?”須卜呼韓的嘴角哆嗦了一下,道。

    “答應了!他開出地條件十分有誘惑力,不光送給我一箱珠寶,而且送給皇帝陛下一份大禮。這份大禮中不僅有大片的領士。還有每年如山似海的貢品,你說面對如此重利,我怎會不動心,又怎會不答應他?”

    “可。現在你把實情托出,又告訴我這只是出自你之口的威脅,李信會不會同意派出大軍還不能確定。你就不怕我不受你地威脅。殺了你嗎?”

    “是啊。雖然皇帝陛下十分寵信我。而且我出的計策他十有八九都會照辦,可這事關系重大。皇帝陛下不見得會照我說的辦。但,一旦你將我殺了,皇帝陛下念起我的好來,肯定會蕩平匈奴游寇為我報仇!”

    “要蕩平我們?並不像對使說地這麼簡單易行吧!不錯,你們是把左賢王耳孫屠的大軍全部殲滅,可他部下只有十一二萬罷了。如今,‘龍城’各個部落的王爺全部到齊,此地聚集著數百萬牧民,談話間就可招募五六十萬騎兵,你們殺得完又殺得盡嗎?”

    “你要殺冒頓稱大單于這事容易,可要讓各個部落的人都听你之命卻難!別把我當作三歲小孩,我知道冒頓弒父登基,不是很得民心,但你弒君登基將會更不得民心!到時事成只怕有五成往上地王爺將會反對你,而你要想真正掌握權力就得把這些反叛全部清除,沒有數月之功難能成事!那些五六十萬騎兵目前不過是鏡花水月,請右賢王不要說得那麼有把握。”

    “我是得需數月之功,可你們出兵的準備也得數月之功,等你們殺來之時諸班反叛早被我平復,這怎麼是鏡花水月呢?”

    “誰告訴你我們出兵得準備數月?”張良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兩三道軍情急報,道︰“你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單于庭’了,還不知道我們有兩支大軍就在左近吧!你且看看,這上邊都寫著什麼?”

    須卜呼韓會講中國話不假,可他哪里識得中國字,把幾道軍情急報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就是一個字不識。

    “要麼我給你念念!”張良把急報接過來,打開第一道急報道︰“黑夫黑將軍,率龍騎士一千人,騎兵四萬,大破車師等六國聯軍二十萬人馬,如今兵馬已壓于‘烏孫’王國‘赤谷’城。”

    須卜呼韓臉色大變,‘赤谷’城距單于庭不過數百里,快馬三天即可趕到。

    張良看著須卜呼韓大變的臉色,微微一笑打開第二道急報,接著念道?“大將軍英布,助黑夫將軍大破車師王國,勇擒匈奴日逐王,現屯兵于‘張掖’。”

    ‘張掖’離單于庭就更近了,快馬最多兩天便到,須卜呼韓听到這些消息後臉色更加難看。

    “烏孫王國國王翁歸靡,上書皇帝陛下,願與匈奴永遠斷絕邦交,歸附中國治下,並希望朝廷派一賢士至烏孫為相。”張良打開第三道急報,念道。

    “‘烏孫’竟然反了!”須卜呼韓暗叫一聲,面如臘黃。

    “如果右賢王不相信我方急報地話,可派人前去探察一番!”張良把手中地三道急報晃了晃,笑道。

    “信,我怎會不信!”須卜呼韓笑得比哭還要難看!現在地局勢對他非常的不利,冒頓看死不死,而他又不能一刀把冒頓殺了,那樣地話就如張良所說將會有一半匈奴部落反對他,甚至于聯合起來討伐他。所以他現在不能殺冒頓,只盼冒頓支撐不了幾日自己病死,那時一切都好辦了。

    可,張良已經答應刑未央反對他成為大單于,而且大軍就在左近,他得不到張良的支持,眼看要到手的大單于位馬上就飛了。要改變目前的處境,就需得到張良的支持,如果能借助左近中國大軍的幫助,就算殺了冒頓也不怕那些不服他的人反對。

    須卜呼韓有了主意,打算從親情的方面說動張良,道︰“其實……其實說起來我與你們的皇帝陛下還是親戚呢?”

    “是嗎?”張良倒抽了一口涼氣,面色驚訝的道︰“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你是匈奴人,皇帝陛下是十足的‘淮陰’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你們兩個怎麼是親戚。”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須卜呼韓把腰挺了挺,道︰“你們的皇後王瑩便是匈奴人,她的真名叫須卜尤緹,是我的親妹妹!”

    “啊!”張良站起身,搖頭晃腦的更加不信,道︰“你一定是在騙我,如果皇後是你的妹妹,這些年作為陛下的近臣,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這件事情,更沒有見皇後提起過這件事情!”

    其實,在昨夜喝完酒回來,李信早就料到須卜呼韓如果真想得到中國的幫助,肯定要在王瑩身上打主意,所以臨睡之前將此事給張良從頭到晚講了一遍,並制定了相應的對策。張良完全是按照對策行事,臉上夸張驚訝的表情全是裝出來的,可這些須卜呼韓哪里知道,連忙道︰“真的,我不騙你,如有一句假話,願受天打五雷轟。”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1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七章 下毒,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哦!”張良用半信半疑,十分為難的神色道︰“就算我是一個講信義的人,已經答應過刑未央,這事該如何是好!”

    “你只是答應了他,又沒簽訂什麼文書協議,況且是在大醉之下又豈能做得了主?”須卜呼韓感覺事情或許能成,心中大松一口氣。

    “我還收了他一箱子的珠寶!雖然我很樂意幫助你,但……”張良的面色更加為難的道。

    須卜呼韓心中暗暗好笑,覺得這樣一個貪財之人十分的容易對付,笑道︰“不就是一箱子珠寶嗎?聖使如果喜歡,我可以送您二箱,三箱,乃至于五箱。”

    “錢財當然是越多越好,但我怎麼去拒絕他呢!”

    “這個好辦,你直接把東西退還給他就是!”須卜呼韓眼中閃出一道凶光,惡狠狠的又道︰“刑未央不過是只雞兒,要殺他只需我的一句話,如果他敢對聖使嘰嘰歪歪的,我一定讓他知道我的手段。”

    “有右賢王給我撐腰我就不怕了!”張良面掛微笑,話鋒一轉,道︰“不過,還有一件為難之事!”

    “何事?”

    “刑未央答應給皇帝陛下的那份大禮……”

    須卜呼韓一愣,又感覺貪財的張良不似他所想的那樣容易對付。他躊躇起來︰刑未央的許諾可謂不少。原東胡的地盤事實上被李信軍所佔,李信又在那里修建要塞,屯兵固防。歸他們也就罷了。可在‘單于庭’與‘陰山中’之間的土地一仗未打地就送給中國一半,讓他實在難舍。

    不說如果同意了大滅匈奴威風的這個條件會在匈奴人中引起多大的憤慨,又會給他成為‘大單于’的道路上多出怎樣的荊棘。單說如果把土地給了中國一半,中國兵馬將近‘單于庭’千里之路,隨時隨地都可出兵突襲‘單于庭’,匈奴人自此會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何況每年還要給中國大批的貢品。身為一個丟了大片國土,又得處處被中國擎制的大單于有什麼樂趣可言。

    “聖使,你看咱們能不能以‘陰山’口為界。然後每年我以送給我妹妹禮品的名義象征性地給一點貢品行嗎?”須卜呼韓揉動著腦袋,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輕輕的問道。

    “不行!”張良毫不客氣的斷然否決,道︰“雖然你與皇帝陛下有親,我可以適當地照顧一點。但如果刑未央開出的優厚條件我不接受,反而接受你的吝嗇條件,這事要傳到皇帝陛下耳中,陛下用腳後跟也能想到我在這事里得了好處。哪還有命在?”

    “聖使多慮了!此事只有你我以及刑未央知道。只要讓刑未央開不了口,當然,我有這樣的手段,而你我又不說出去。哪會傳到你們皇帝地耳中?”須卜呼韓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況且這事也不僅你我三人知道!”張良說著。用眼瞟了一下坐在帳門一角。正自含笑看著兩人的李敢。

    須卜呼韓犯起難來。他能保證刑未央不將這事說出去,卻無法保證李敢不將此事說出去。李敢是宮門禁衛朗中令。也就是李信地貼身護衛,只會對李信負責當然不會不把這樣的一件大事告訴李信,所以張良一定不可能讓李敢保守這個秘密。

    轉念他又想到,自己要辦的大事缺地僅是時間,何不先穩住張良這邊,只要他們不橫插一手,抱住兩不相幫地打處,拖上幾個月時間等大事一成,憑借數百萬牧民,數十萬騎兵又何懼中國?

    須卜呼韓開始給張良畫一張大餅,笑道︰“那……一切都按刑未央應允地辦?”

    “右賢王遲疑這麼長時間才同意按刑未央說得辦,不會是為了穩住我而使的緩兵之計吧!”張良地眼中閃過一道智慧的光芒,啞笑了兩聲,道。

    “不會,不會,我怎會使緩兵之計,是打心眼里同意這個條件。”須卜呼韓臉上掛著讓人放心的微笑,不過他這種微笑是裝出來的,僅僅一邊臉笑而另一邊臉卻繃著。他曾經用這樣的程式化微笑讓精明的冒頓對他完全放心,所以十分的自信這種微笑對張良同樣有殺傷力,寬慰起略有疑心的張良,道︰“怎們說我與你們的皇帝也是親戚,說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只要李信願意就是讓匈奴汗國成為中國的屬國我也是願意的。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說,叫做糞水……糞水……這句話怎說來著?”

    “肥水不流外人田!”張良含笑提醒著。

    “對,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怎麼會想起糞水來了,你瞧我這腦子!”須卜呼韓笑出聲來,接著道︰“你說,我要見了你們的皇帝,如果稱他為妹夫,他會生氣嗎?”

    “不會,皇帝反過來還會稱你一聲舅倌呢!”張良把李敢叫到身前,吩咐把兩人面前的杯子倒上酒,舉杯站起身道︰“來,右賢王嘗嘗我們中原產的烈酒,看我們中原的酒與你們匈奴的酒有何不同!”

    “你們的酒我喝過,聞著倒很香,可惜就是太辣了!”須卜呼韓把杯中的酒倒入一個黑瓷小碗內,兌了水怪道︰“怎麼,你不添點水再飲嗎?”

    “要的就是這口辣!”張良走到須卜呼韓面前,兩人踫了一下,張良‘滋溜’一聲把杯中的酒飲盡,然後夸張的咂吧一下嘴,似在回味美酒的味道。等到須卜呼韓皺著眉頭把兌了水的酒飲完,回身在座位上坐好,道︰“那事情就這樣定了,預祝我們這次的合作成功?”

    “預祝我們的合作成功!”這一次,須卜呼韓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出來。

    “如今我們既然是合作的伙伴,而你與我們地皇帝陛下又有這層親戚關系。有件事我就不得不對右賢王,不,未來的大單于提

    ”

    “哦,請聖使細說!”須卜呼韓見張良面色凝重,拱了拱手,一臉嚴肅的擺出洗耳恭听的樣子。

    “我听刑未央說,右賢王與瑞渠闕氏有染?”張良道。

    瑞渠闕氏是什麼人?瑞渠闕氏是冒頓的正宮沒錯,可是在冒頓之前他還是冒頓之父的正宮。按照匈奴人的傳統,父親死後。除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作為兒子有義務娶父親的其他妻子為妻。冒頓地母親早亡,所以這個瑞渠闕氏算是他的後母,按照匈奴人的傳統。當然也為了拉攏住匈奴最大的部落,他雖然是弒父上位仍把瑞渠闕氏立為正宮。

    不過,瑞渠闕氏地年齡太大了,足比冒頓大了近二十歲。自是只有夫妻的名份而不會得到冒頓的愛撫,直到須卜呼韓的出現。瑞渠闕氏是與須卜呼韓有染,而須卜呼韓為了權力也樂于與瑞渠闕氏暗自交往,這件事基本上已是天下人皆知地事情。然而須卜呼韓卻不樂意有人對此事稍有提及。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宰了刑未央這個播弄事非的無恥之徒,為了得到張良的提醒把頭點了點。

    “右賢王既然已經控制住‘單于庭’的局勢,而且有成為大單于地野心。又得到瑞渠闕氏的支持。為何不直接殺了冒頓稱大單于。反而任由這件事拖下去?豈不聞有句俗話說得好,叫做夜長夢多?”

    “我又何嘗不知冒頓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可……”須卜呼韓現在已完全對張良放了心,道︰“正如聖使所說,如果殺了冒頓,將會有五成往上的部落起而反叛,那時剿起叛亂地匈奴人馬死傷必多。所以,我想等冒頓病重自死,眾人沒有了借口也就無法團結到一起,那時誰成為下任大單于靠地是實力說話。今天地匈奴國,左賢王一不在,最有實力的便是我,到時稱大單于他們就算心中不服口上也不敢說什麼,會省許多地麻煩。”

    “右賢王有此考慮也是對的!”張良點了點頭,道︰“不過,成大事者最忌猶豫不決,只怕時間拖得久了反而對右賢王不利!”

    “听聖使所言好像另有所指,還請聖使不吝賜教。”

    “昨夜吃刑未央的請,借著酒勁他向我道出一個秘密——他已派出人去通知‘龍城’的各部王爺,勤王的大軍不日便至。如果,大軍來而冒頓不死,右賢王的大事只怕有功敗垂成的危險。”

    須卜呼韓听了張良所說,臉色頓時一綠,道︰“早知道刑未央投我抱有不軌的心思,沒想到他早已動手。聖使,依你之見我該如何辦?”

    “殺了冒頓,一了百了!”

    “殺了冒頓!可……”此時已不能將虛邪這塊絆腳石的事情再隱瞞下去,須卜呼韓把所面臨到的困難和盤托出︰“不知道你們的皇帝有沒有跟你講過,很久以前在河南地之戰時,我有個十分勇敢的親兵隊長!”

    “陛下給我說過這事,听說那人名叫虛邪,十分的勇敢!當年黑夫黑將軍受擒,也是他所為。”

    “對,沒錯,此人是匈奴第一勇士,力大無比,若論起單打獨斗,只怕你們原先的西楚霸王項羽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在河南地之戰時,他還救過我的命呢。”

    “哦,他有沒有項羽強我不知道,反正項羽現在死了,兩人無法比試一場,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答案。不過我有些奇怪,這事與殺冒頓有什麼關系?”張良問道。

    “有關系,很有關系!”須卜呼韓道︰“有一年,冒頓還在蟄伏之時到‘高闕’練兵,見虛邪勇猛就收他為親兵。如今,他率領二十壯士守在金帳內,有擅敢入內者都被他們給殺了干淨。”

    “哦,我明白了!”張良點了點頭,道︰“他有項羽之勇,而且對你有救命之恩,因此你不好下手。可,據我所知,虛邪從小和你一起長大,跟冒頓的時間不過幾年,你何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助你?”

    “所有的辦法都用盡了,可他就是不念當初我倆一起騎羊射鳥的情誼。他這人一根筋,認準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寧願與冒頓抱在一起死,也不願助我。所以,要想殺冒頓必須得過虛邪這一關。”須卜呼韓說完,覺得自己十幾萬大軍被小小的一個虛邪擋住實在說不過去,害怕張良自此小瞧了他,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誰讓他當初救過我一命,讓我如何下得了手!”

    “那,他們平時吃飯如何吃?不行就用兵書里的困城之法斷了他們的糧草?”張良道。

    “不行!”須卜呼韓搖了搖頭,道︰“我也曾用這個法子威脅過虛邪,他根本不再乎,一到飯點就出帳搶掠食物。”

    “這麼說他們現在的飲食還都由你們送去?”

    須卜呼韓點了點頭,張良接著道︰“你不想殺虛邪,又想讓冒頓死,那冒頓每天的飲食是與虛邪他們分開的吧。”

    “是分開的!”

    “既然是分開的,為何不下毒呢?用毒毒死冒頓?”張良道。

    “用蠱?”匈奴人講毒,特指的就是蠱,冒頓把手搖了搖,道︰“不行!冒頓身邊有個巫醫,是個下蠱的里家行手,下的什麼蠱,用量多少,打他眼前一過,他就能清清楚楚知道。而且,就算他一時疏忽讓冒頓中了蠱,只要人還有一口氣,他還是可以把他救活。”

    “我不是說蠱,而是說毒!”張良道。

    “毒?你的意思是砒霜?”須卜呼韓又把頭搖了搖,道︰“這個辦法也不行,虛邪每天都用銀針試毒,下了砒霜的飯菜一定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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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八章 左右逢源,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我年少的時候……”張良開始閉目沉思,臉上浮現出才會有的表情,語氣舒緩的講道︰“年少輕狂啊,那時真的是年少輕狂啊!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憤慨于秦始皇的殘暴統治,以為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扭轉天下的大事。于是散盡家財用巨資找到一位使一百二十斤重鐵錐的力士,埋伏于‘博浪沙’狹道,在始皇帝出游車隊經過時進行了一次暗殺行動。

    這次暗殺行動很失敗,以擊中副車的車門而告終。那時我偏執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天意,本來暗殺秦始皇是一定會成功的,只是因為擊中副車的緣故而導致了這場失敗。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時挺可笑的,就算讓力士擊中秦始皇坐的攆車又怎樣,還不是僅擊碎一扇車門罷了,面對千軍萬馬哪能傷得了他?所以說面對掌管天下權柄的暴君,單憑一個力士,數百勇士絕對不行,那僅僅是逞匹夫之勇,成不了什麼大事。

    那場暗殺,數百勇士被秦始皇殺的一個不留,力士更是被斬成一團肉泥,若不是我見機的快,趁早抽身而去,只怕也在‘博浪沙’丟了性命。再說,殺了始皇帝又有何用,以後發生的事情證明繼任的秦二世胡遠不如始皇帝,使天下的百姓更加難以存活。

    對于暗殺,始皇帝大怒,頒布召令天下大索,欲將我擒拿下來,用極刑以警告天下人不得再有此舉。于是我開始不堪回首的逃亡之路。”

    講到此處,張良把緊閉地雙目微微睜開看向須卜呼韓。須卜呼韓不明白正說下毒的事情張良怎麼就扯到了自己刺殺始皇帝的事情之上。然而他也不敢打斷張良的講述,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了一句︰“後來呢?你讓秦始皇抓住了嗎?”

    “抓住?如果被抓住了,我哪里還能坐在此處跟右賢王說話!”張良嘆了一口氣,道︰“這段逃亡之路雖說艱苦,但也磨練了我的心志,使我成熟沉穩了許多,更重要的是讓我遇到了影響我一生命運的師父。有時候我常想,師父就是從天上專程下凡來打救我的神仙,他教會我許多東西。其中最有用地一項是如何辨別哪種植物有毒,使我在逃亡的時候以及率領大軍行進的時候,在無糧可食只能用野菜充饑時不至于誤食有毒的東西而一命烏呼。所有地毒草中有一種草,呈三角六瓣樣式。名叫‘一瞪眼’。這種草毒性極強,熬制出來的湯汁無色無味,再有經驗的巫醫也不可能分辨出來,而且用銀針試探也不會使銀針變黑。常人服了。瞬間就會停止呼吸,死狀也不像服砒霜那樣七竅流血面目可怖,而像睡著了一般,死得十分安詳。”

    須卜呼韓心中一動。暗道自己要是有張良嘴中所謂的‘一瞪眼’就好了。他以一種漠不關心,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一瞪眼’地口氣道︰“這種草倒奇怪的很,不知從哪里可以得到。”

    “這種草十分的難尋。我在十年逃亡的路途中也僅僅發現了一株。收集到十枚葉子。這些年跟著皇帝陛下南征北戰。丟失了幾枚,現在還剩下兩枚。”張良道。

    “像此極其種珍貴之物。聖使一定把它當作珍寶一樣收藏,絕對不會隨身攜帶。唉,看來這輩子我是沒有福份一睹它地尊容了。”須卜呼韓有些失望的道,馬上他又解釋了一句,道︰“我只是好奇心使然,並沒其它什麼意思。”

    “任誰知道天下有這種毒草都想看上一眼,我能理解右賢王的心情!”張良臉上掛著微笑,道︰“其實,右賢王地運氣不錯!”

    “你說我地運氣不錯?”右賢王激動起來,嘴角哆嗦了一下,道︰“莫非你地身邊就攜帶有‘一瞪眼’?”

    “沒錯!”就像擁有著一件珍寶,而且迫不及待的想在別人面前顯擺一番,張良地眼角都掛出得意的笑紋,從懷里摸出一個用白絹包裹的嚴嚴實實小包。他揭開一層里邊還裹著一層,揭開一層里邊還裹著一層,一連揭開七八層方露出里邊的東西來。

    張良隔著一層絹布用手托著葉柄,極其小心的送到須卜呼韓面前。須卜呼韓已經完全的激動起來,手顫顫微微的抬起,欲用兩指捻住葉柄把‘一瞪眼’拿起來放到眼前細細觀看。

    “啪!”張良打了須卜呼韓的手一下,須卜呼韓抬起頭用眼光詢問張良為何打他。

    “右賢王,我給你說過,這種草毒性十分的強,你用手去拿,其毒便會沾到你的手上,需放在流動的清水中連泡三四個時辰才能把毒性完全解開!”

    “哦哦!”須卜呼韓連連點頭,手顫抖的更加厲害,從絹布的下方接過‘一瞪眼’,放在眼前仔細看了起來。這種草葉從外觀上看其實與普通的草葉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放得時間太久,葉片里沒有了水分,顏色呈一片枯黃色。不過,因為剛才張良故意夸大其的毒性,所以此草在須卜呼韓的眼中變得不平凡起來,就連上邊的枯黃色在他眼中也如黃金一樣閃閃發起光芒。

    張良繼續說道︰“用此草下毒有兩種方法,如果你想多折磨對方一些時日,就每天用此草在他喝的酒里沾一下。對方喝了被此草沾了的酒,毒性慢慢壘加,一日比一日中的毒深,直到被痛苦的折磨七七四十九日,才會死去。如果你希望對方速死,就把此草丟入專供對方煮肉的鍋中,煮上一兩個時辰,讓毒性全部散發入肉中,保證吃了此肉的人一刻鐘之內必死。不過那樣一來,這種奇草也就算毀了。”

    “哦哦……”須卜呼韓把頭點了點,心中躊躇該想個什麼辦法把此物討要過來。

    “瞧右賢王愛不釋手的樣子。莫非很喜歡這個東西?”張良問了一句。

    “我這人平素最是喜歡收藏天下稀有地物品

    西天下只有兩個,當然是喜歡的愛不釋手,就是不知會忍痛割愛。”須卜呼韓道。

    “正如右賢王所說,這東西天下只剩兩枚,而且都在我的手上。如果右賢王真的喜歡的話,我倒是可以送給右賢王一枚,反正我手中還有一個呢!”張良道。

    “真的?聖使的真的願送一個給我?不是騙我的吧!”須卜呼韓不信地問了一句。

    “誰讓你與我們的皇帝陛下有如此親近的關系呢?等將來,皇帝陛下乘鶴西去。太子登基為帝,右賢王就是皇帝陛下的親舅舅了,那是一種何等地榮耀,我當然得趁早巴結巴結了。”張良笑道。

    “請聖使放心。聖使對我的恩情我永世不會相忘!”須卜呼韓用絹布把‘一瞪眼’裝好,正要往懷里放,想起張良用絹布包裹了七八層,怕其毒性過強。自己如此收入懷中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于是把張良放在桌上的絹布拿了過來,也包裹了七八層方把收入懷中。

    他又在帳中逗留了一會,說了些閑話起身告辭。張良把須卜呼韓送到帳外。叮囑了一句︰“此物毒性太強,雖說人中了此毒無藥可解,但此物又太過稀有。右賢王千萬不可擅用。”

    “聖使放心。我要此物只是為了收藏絕對不會使用!”須卜呼韓連連告退。等離張良居住的帳篷遠了,大步流星地朝給冒頓做飯的伙房趕去。心中暗想中國的丞相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不就被他給騙得團團轉。

    張良這才回到帳內,李信剛剛把頭盔面甲解下,一直隱藏在附近,觀察須卜呼韓一舉一動地刑未央便到大帳外求見。刑未央入了帳,臉色十分的蒼白,不時用手指抽抽鼻子,對于張良請他入座的舉動沒有絲毫地察覺,開門見山地問道︰“剛才右賢王拜見過聖使?”

    “沒錯,就在你進來前不久,要是‘郝宿’王快走兩步說不定還要與右賢王對面而過呢?”張良拿過一杯茶一飲而盡,道。

    “須卜呼韓來見聖使所謂何事?”刑未央追問道。

    張良把茶杯放下,順勢又做了個請地手勢。刑未央見再不遵從張良的意思坐下,只怕別想再听到任何事情,只得順從地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

    “須卜呼韓來見我的事情與‘郝宿’王所見我的事情一模一樣!”

    “你答應他了?”刑未央緊張極了,雙手緊掐著褲腿,手心攥出一把汗來。

    “須卜呼韓開出的條件比‘郝宿’王開出的條件大多了,實在具有誘惑性,我不能不答應!”張良道。

    “他開出的是什麼條件!”

    “除了‘郝宿王’開出的條件處,他還承諾時機成熟時匈奴並入中國的版圖。你說,這麼大的利益我怎能不答應?”

    “只怕聖使的私利也斬獲不少吧?”刑未央面露譏諷之聲,嘲笑道。

    “沒錯!須卜呼韓答應給我五箱珠寶,每箱都跟‘郝宿’王給的一樣多!“

    “可……”刑未央還想嘲笑下去,一想到冒頓的安危又痛苦的搖搖頭,道︰“我听說中原的讀書人跟我們匈奴的汗子一樣,一個個都是重守承諾的人。可今天我才知道這事並不盡然!聖使怎能如此做,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這不是一女二嫁嗎?”

    “與國家大事比起來,我個人的榮辱又算得了什麼?”張良笑了笑。

    “好……”話已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刑未央站起身,欲要離去。

    “‘郝宿’王何去?”張良問道。

    “你既能做出一女二嫁的丑事,冒頓的安危將極其的危險,我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不肖與無恥之輩浪費時間,去陪大單于一起死罷了!”刑未央快步朝帳門口走去。

    “‘郝宿’王暫且留步,听我把話講完!”張良說道,用眼楮指了一個旁邊的座位請停下身的刑未央坐下,道︰“‘郝宿’王可知現在自己十分危險,出了帳門既有性命之危,而且冒頓今天是必死無疑,你去了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上。”

    “為何?”刑未央問道。

    “因為……”張良啞笑兩聲,道︰“因為我把‘郝宿’王的計劃和盤托出,其中包括你派人去通知‘龍城’的王爺前來勤王的事情。你想,須卜呼韓如何會不恨你,如何不拿你的性命來泄恨。”

    刑未央驚訝著表情,半天之後從嘴里吐出一句︰“卑鄙。”

    “這還沒完。”張良笑道︰“我還給須卜呼韓一道毒藥,此物名喚‘一瞪眼’,可讓人在一刻鐘內咽氣,死得十分平靜,就如同時自然死亡而不會讓人懷疑是被他人加害。”

    “你……”刑未央指著張良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了?我這是在救你而且也是在救冒頓!”張良道。

    刑未央深吸一口氣,道︰“如果這樣也算救,我求你,拜托你,千萬別再救我了,還是給我一刀讓我死了算了。我真是瞎了眼,竟會請求你來幫我,這不是害了大單于的命嗎?”

    “你不信我在救你?”

    刑未央搖了搖頭,背過身去,連再看張良一眼的興趣也沒有了。

    “但我確實在救你以及冒頓!因為……”張良頓了頓,等到刑未央回頭看他後,狡黠的一笑,道︰“因為‘一瞪眼’是假的!”

    “假的?”

    “對,假的就是不是真的意思!‘一瞪眼’不是毒藥而是救命的仙藥!它的作用不是致敵于死命,而僅僅是讓中毒的人無知無覺一動不動的暈迷幾天。如果你動作夠快的話,能夠在兩天之內把勤王的兵馬帶到此處,冒頓就有生還的可能!”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1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四十九章 冒頓死,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未央心中異常忐忑,雖然張良告訴他,須卜呼韓現在是冒頓這件事情,暫時還顧不上理會他這條小魚,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還是安全的。

    然而刑未央卻在自己嚇自己,心中一遍一遍暗暗告誡自己冒頓已經展開抓捕他的行動。在這種潛意識的作怪之下,出了張良的營帳他以為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雷池,每一步都是萬丈深淵,在通過出‘單于庭’這條看似不長的路,竟感覺走了有一年那麼久。

    每當有兵卒從身邊經過,他是識會是來抓他的,不由得把手握在腰中彎刀的刀柄上,暗暗戒備。當兵卒向他請安,向他問好,從他身邊經過之後,他才松一口氣,脊梁上滲出一層汗來。離‘單于庭’很遠後,感覺自己足夠安全了,他才發現皮裘里邊套著的細麻襯衣完全被浸透,兩手一扭,擰出的汗水足夠盛一大瓷碗。

    按照張良給他出的計策,兩天之內一定得把勤王的大軍帶到‘單于庭’,第三天必須把冒頓的‘尸體’從須卜呼韓手里要出來,只有這樣冒頓才不會被渴死餓死就是舒醒過來後被須卜呼韓一刀殺了。

    所以,刑未央的時間很緊,必須得在一天一夜內找到前來勤王的大軍(如果他們真的從‘龍城’趕過來的話),然後再用一天時間把大軍帶到‘單于庭’並與須卜呼韓談判,從須卜呼韓手中把冒頓的‘尸體’要出來。他將再擰不出水來地細麻襯衣濕漉漉的重新穿到身上,才將皮披到身上。迎面過來一個匈奴探馬。

    “何去?”刑未央鼓起勇氣問道。

    “回稟‘郝宿王’瞧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要造反,小的前來稟報大單于。”探馬道。

    “哦!”刑未央心中一喜,暗慶今天運氣不錯,問道︰“他們打哪而來,距此還有多遠路程?”

    “打西北而來,小的不眠不休一連跑死兩匹馬才拉開他們一天半的路程!”

    “好!這下你可立了大功!”刑未央不知這個探馬是忠于冒頓還是忠于須卜呼韓,不敢讓其代自己去通知勤王的大軍速來。擺擺手命其去‘單于庭’回報。

    探馬翻身上馬,刑未央又把他叫住,接著道︰“你把馬留下!這是一件大事,我得去親自觀察一下敵情!”

    探馬連騎幾日的馬。屁股都快墩成四瓣,下馬走上兩步也是願意。再說,此地離‘單于庭’已經不遠,要馬的又是個王爺。平時里巴結著說句話也是不能,如今開口借馬哪有不願之理。他把馬留給刑未央,自己甩開兩個膀子就往‘單于庭’跑來。

    刑未央如何去領勤王大軍前來,在此不再多說。拐過來再說須卜呼韓得了‘一瞪眼’快步來到專給冒頓做飯地帳篷。帳篷里一個胖廚師正給兩個打雜下手講笑話,支起的鍋里‘咕嘟咕嘟’炖著一條羊腿,見到有人入了帳內。沖著須卜呼韓就嚷嚷了一句︰“伙房重地。閑人不得不內!你們兩個去把這個敢擅闖重地的人給我打將出去!”

    待看清楚來的是右賢王。胖廚子連拿刀抹脖子地心都有了,‘撲 ’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兩個下手見頭頭都跪下。也都在胖廚子後邊跪了下去。胖廚子一個頭接著一個頭叩著,嘴中罵罵咧咧的說自己瞎了狗眼,竟沒認出右賢王來,口出狂言得罪了右賢王還請右賢王恕罪。那兩個手下把頭低得直挨到地上,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入帳篷之前,須卜呼韓已把‘一瞪眼’的七八層‘衣服’全部剝開,用白絹裹著葉柄反叩在手中。對于胖廚子的磕頭認罪他連瞧也沒去瞧一眼,走到炖肉地鍋前拿湯勺舀了一勺子湯,用眼楮的余光發現胖廚子與兩個打雜下手都低頭沒敢朝這邊看來,把手一抖,‘一瞪眼’在上冒的蒸汽上左右搖擺兩下落入肉鍋,又在沸騰的湯水中來回打了一會滾,沉了下去,再也看不到。

    神不知鬼不覺得完成這一系列動作,須卜呼韓心中大樂,嘴角擰出一比奸笑,暗自得意這下就算有人發現冒頓中毒而死也不會有人猜到是他下地毒。假意的嘗了一下勺里的肉湯,淡淡地道︰“湯有些淡了!”

    胖廚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也拿一個湯勺去嘗。這個舉動把須卜呼韓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手中地湯勺遞了過去,道︰“用這個嘗吧!”

    與右賢王同用一個勺喝湯,這在胖廚子心中絕對是一種莫大地榮耀,不知是因為肥胖還是內心過于激動,勺子接過來後不停的晃蕩竟濺出不少地汁水來。他嘗了一口,心中想著今天這事一定值得在別的廚子面前大書特書,內心激動竟沒有品出味來,于是又嘗了一口。

    肉湯不咸不淡正是大單于喜歡的口味,胖廚子疑惑的抬眼看向須卜呼韓。須卜呼韓道︰“放兩勺鹽吧!”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別人,哪怕他是率領一萬兵馬的將軍,胖廚子也會理論一番,辯解絕對不能再放鹽的原因。可,說話的是右賢王,是僅次于大單于如今在‘單于庭’呼風喚雨的第一號人物,胖廚子不敢說什麼,遵照須卜呼韓的意思放了兩勺鹽。

    “你們辛苦了,都起來吧!”須卜呼韓讓兩個下手站起身,在帳篷內打到一處還算干淨的角落坐下身。本來,他放完‘一瞪眼’是打算去辦第二重要的事情——捉拿刑未央,但胖廚子剛才的舉動讓他意識到如果自己走了,胖廚子與兩個下手說不定會偷吃煮給冒頓的肉,那時三人的死狀豈不是與冒頓一樣?一個人突然病發死亡,表面上又查不出死因沒人會懷疑是中毒而死。可四個人都突然發病而死,而且死狀一模一樣,怎麼可能沒人懷疑冒頓是中毒而死?

    須卜呼韓打算就

    在帳中看管胖廚子以及兩名下手,防止偷嘴的行為發笑,道︰“剛才我入帳時見你們三個有說有笑,是什麼好笑地事情,我能知道嗎?坐,都坐。別傻站著啊!”

    三人戰戰兢兢的坐下身,胖廚子開口道︰“沒說什麼,就是講了一個粗鄙的笑話!”

    “是個怎樣的粗鄙笑話?說出來讓本王也樂上一樂!”

    胖廚子無法,只得把笑話重講了一遍。可能是因為右賢王在場壓力過大。胖廚子在復述這個笑話時沒有了手上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導致可笑程度最少減了七成。或者是因為這個笑話真如胖廚子所說是個粗鄙的笑話,引不起須卜呼韓這樣的貴族的共鳴。又或者須卜呼韓心事太重。沒有安心去體會這個笑話。反正,當胖廚子把笑話講完之後須卜呼韓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無非是個蠢女人辦了件蠢事遭到丈夫地一頓毒打,不過他裝作十分可樂的樣子。哈哈大笑幾聲,道︰“真有你的,你可真是個講笑話的天才。如把你調到身邊。每天都可年青十歲。”

    從須卜呼韓地語氣中。胖廚子感覺自己有機會高升,心中的害怕慢慢被高興沖淡許多。為了表示自己並非只懂得作飯。而且也關心著國家所發生的重大事情,他道︰“右賢王,听說左賢王被中國人一直打到海邊,最後竟降了中國?”

    須卜呼韓點了點頭,胖廚子又道︰“這個軟骨頭,簡直把我們匈奴的臉丟盡了,如果我是他便不會投降,不就是個死嗎?”

    須卜呼韓又把頭點了點,胖廚子見須卜呼韓好像對這事不怎麼感興趣,換了個話題道︰“我還听說大單于為雪耳孫屠給匈奴人帶來地恥辱,率領大軍攻打中國,半道上被氣得吐血……”

    旁邊的一個下手悄悄的踢了胖廚子一腳,他馬上醒悟過來,在心中暗罵自己怎會哪壺不開提哪壺。冒頓為何會吐血?關天這個原因兩天來的流言誹語已從左大且渠殺冒頓全家轉到須卜呼韓與冒頓妻子有一腿上,他後悔怎麼能說這事呢,趁須卜呼韓地臉上還沒出現慍色,又換了個語題,道︰

    “也不知大單于能好不能!”

    “唉,難啊!”須卜呼韓嘆了口氣,道︰“大單于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看來活不過今天了!”

    “唉!我真希望能代大單于受這種病痛的折磨!”胖子也唉了口氣。

    須卜呼韓想起來中國地一句名言——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願與這個愚蠢如豬地胖廚子再多說一句話,把頭轉向一邊打量起廚子工作地地方來。

    這時,來給冒頓以及虛邪等人送飯的人入了帳,須卜呼韓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地感覺,等到送飯的人把給冒頓的那份東西拿走,鍋里還留了大半鍋湯汁與肉。

    須卜呼韓站起身,打算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吩咐道︰“把剩下的肉以及肉湯送到我的帳中!算了,也別往盆內盛倒,連鍋一同送去!”胖廚子連連點頭,指使兩名下手去抬鍋。

    須卜呼韓朝帳外走去,臨出帳門回頭又道︰“知道我最恨什麼嗎?”

    胖廚子搖了搖頭。

    須卜呼韓道︰“我最恨偷嘴的人!這些肉以及湯是專供大單于食用的,我身為右賢王食用已是不該,要是讓我知道你們敢偷食,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胖廚子如小雞叨米似的把頭急點。

    須卜呼韓出了帳篷,往刑未央的帳中走去,路上叫來一個千人長,令其率領近百騎兵跟在身後,浩浩蕩蕩朝刑未央的帳中走去。

    入了刑未央的帳,帳內不見刑未央的人影,問帳中親兵,親兵說刑未央一早就出去。須卜呼韓馬上意識到刑未央去找中國使者去了,吩咐千人長前去封鎖退出‘單于庭’的所有出路,自己帶著人馬直奔張良的帳中而去。離張良的大帳還有數百步,那名踫到刑未央並被借了馬的探馬走上前來把各部王爺率領大軍往此處趕來的消息稟報。

    此時,須卜呼韓已有把握冒頓必死,而且也有把握說服諸親王歸順自己,並不把各部親王向此地趕來的消息放在心上,問道︰“可知左大且渠的人馬現在何處?”

    探馬搖了搖頭。

    須卜呼韓正要讓探馬下去休息,前去傳令的千人長疾步趕來,道︰“回稟右賢王,小將前去傳令,听人說看到‘郝宿王’出了‘單于庭’”

    “哦!”須卜呼韓道︰“可知他出‘單于庭’干什麼?”

    這事探馬恰好知道,不等千人長回稟不知,他接了話頭,道︰“小的歸來的路上曾踫到過‘郝宿’王,他向小的詢問諸部王爺到了什麼位置,借了小的的馬前去探看具體的情況!”

    須卜呼韓一愣,轉瞬暗道一聲︰“他跑的倒快,不過也活不了幾天了!”解除了搜捕刑未央的命令,回到自己的王帳。

    那口大鍋已經送到,須卜呼韓讓親兵送來一把木杴,獨自一人在帳中挖了個淺坑,把肉以及湯全部倒入坑中又將土掩蓋好。他把親兵叫來,令其把鐵鍋好好刷洗幾遍,一切忙完後才在鋪著虎皮的座上坐下,傳來一聲淒厲的怪叫,那是虛邪的哭聲。

    須卜呼韓從座上站起,腦子一片空白,喃喃了兩聲︰“死了,冒頓死了!”他的臉上一會出現極度狂喜的色彩,一會又悲痛萬分,很久後四肢一軟癱坐下去。大約過了一刻鐘,高級將領全都集中于帳內,一個將領上前附耳低語一聲,告訴他冒頓已死的消息。

    須卜呼韓痛苦起來,眼淚鼻涕齊飛,帶著諸將一路哀號朝王帳而去。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2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五十章 匈奴大亂,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頓死了,為了確定他真的死了,天黑以後須卜呼韓決靈。

    人漸漸散去,直到王帳內只剩下他一人,須卜呼韓繞著冒頓的尸首正轉三圈把手探到冒頓的鼻下試了試,沒有呼吸!他又反轉三圈,手搭冒頓的脈搏又試了試,沒有跳動。他挨著須卜呼韓的靈床坐在地上,面色異常的凝重,過了一會終于露出似哭又似笑的表懷。

    就這樣,傻傻呆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須卜呼韓突然從地上站起,抽出腰間瓖有七顆五彩寶石的彎刀(這本是冒頓的寶刀),褪下冒頓腳上新換的皮制高靴,在上邊狠狠劃了一刀。刀入肉一寸五,半天沒有血流出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邊森森白骨。

    須卜呼韓咧嘴神經質的一笑,幫著冒頓把鞋穿上。然而他似乎好像還不放心,又除掉冒頓的另一只皮靴,把一根銅制的撥火棍插入火盆深處,等了一刻鐘左右,將燒得通紅的銅條從火盆里抽出,右眉一跳烙在冒頓的腳底板上。

    一股燃燒毛發混雜著燎肉味道的難聞氣味充斥著整個王帳,須卜呼韓抽搐著鼻子使勁的聞了聞,這一次他算徹底放了心,就地坐下盯著一動不動的冒頓看了起來,眼楮里流出喜悅的淚水。他看得很專注哭得很動情,就連虛邪挑開門簾入內站在背後也沒有察覺。

    “我早已檢查過,他確實死了,而且死的很徹底。這下終于順了你地心意!”

    虛邪突然開口說話,毫無準備的須卜呼韓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回過頭看到說話的是虛邪,驚出體外的魂魄才算回了身。他用兩袖把眼角的淚水擦干,咧嘴笑了一下,笑得十分做作十分勉強,道︰“你來干什麼?”

    “入帳之前,我是來殺你的!只要我願意,現在你已死不下十次。可惜事到臨頭我卻下不了手。”

    “為何要殺我?冒頓是自己死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雖然冒頓的死看起來十分地自然,但基于我對你的了解,知道這里邊一定有許多的蹊蹺。本來我只是懷疑。現在我能確定了!”虛邪譏諷的一笑,從地上撿起靴給冒頓那只留下深深烙印地腳穿上,伏在地上拜了三拜後,盤膝與須卜呼韓面對面相坐。兩人誰也不再說話。互相對視著對方的眼楮,過了一刻鐘的沉默後,須卜呼韓露出笑容,道︰

    “還記得你我小時候一起騎羊狩獵嗎?”

    “記得。那時挽弓射箭的總是你,當狗當鷹把獵物撿回來地都是我。論弓馬刀劍你哪一項能贏得了我?為何我不願去當騎在羊上拉拉弓把獵物射死射傷的騎兵,卻要去當累死累活的鷹犬。不為別的只因我珍重你我之間地友情。為了朋友我喜歡這樣干。並非是畏懼你王子的身份而使然。”虛邪不冷不熱的道。

    須卜呼韓干笑兩聲,道︰“原來小時候你都一直在讓我。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射箭地技術比較高,所以你才願干跑腿地活技。小時候地事情你都還記得,那一定也記得我們一同行軍打仗的事情吧!”

    “記得,以前地都不說了,你子承父業當了右賢王後我一共救了你三次命。我救你命並非是因為貪圖富貴,為了得到你的賞賜,而是因為把你當成朋友,不忍心你死去!”

    “我們還能當朋友嗎?”須卜呼韓停了好一會才道。他似乎有一種預感,知道虛邪會以否定的答案回答,不等虛邪說話,連珠價的解釋道︰“冒頓的子嗣皆死,大單于的位置只能憑實力來獲取。我兵馬的人數佔匈奴常規兵馬的一半往上,又有匈奴第一大族左大且渠的相助,大單于位一定是我的。等我當了大單于,便封你為右賢王,打下來的疆土你我一人一半,你看如何?”

    “因為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才不殺你,可你為什麼總把我看得那麼小,用言語來侮辱我?”虛邪把眼抬起,盯著須卜呼韓眼楮往上的一塊區域,語氣嚴厲的道。

    “這麼說你不願意助我,也不肖于為一個右賢王了?”

    虛邪沒有回答,不過其臉上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變了!”須卜呼韓痛苦的道︰“你變得讓我有些認不出你,為何你我數十年的交情就比不上你與冒頓短短幾年的交情。”

    “我對冒頓只有忠誠而沒有交情!大單于便是頭頂的天,對其忠誠合乎于天道,可惜你把這個天毀了,也親手毀了我的希望。不過我不怪你,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我馬上也會成為大單于,你可以把對他的忠誠轉而對我!”

    “不一樣的,因為你缺了一樣東西!”

    “我缺了什麼東西?”

    “血統!”虛邪從地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須卜呼韓道︰“雖然冒頓是弒父成為大單于,你是弒君成為大單于,兩人得到單于位可謂沒有什麼區別,可你少了一個血統,這樣得來的‘大單于’不會太長久,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虛邪說完朝帳外走去,須卜呼韓連忙叫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我出來的時間太久了,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年老的父親與瞎了眼的母親,是該回去孝敬他們了。”

    “可他們生活的地方已歸中國轄管,有的人說他們已經慘遭殺害!盡最後的一次努力,想把虛韓留在身邊。”須卜呼韓快走兩步攔在虛邪的身前道。

    “開始我也是這樣听說的,不過在我來與你告辭之前,有個同鄉告訴我他們沒死!中國的官員給他們劃了老大一塊牧場,我父母與兄弟都在自己的牧場中生活地很好,多出來的牲畜還可以高價賣給官府。可謂安定富裕。”

    見虛邪去意

    又念在其救過自己幾次命的份上,須卜呼韓動了真情既要走,我也就不再強留你。這樣吧,冒頓積攢下來的財物只要你能拿得走,任由你拿?”

    “我不要!我有的是錢財。”虛邪毫不猶豫的回絕。

    “你有的是錢財?”須卜呼韓一手搭在虛邪的肩上,另一手輕輕捶了虛邪的前胸兩下,道︰“我還不知道你。軍中繳獲你都分給了手下兵馬,從不肯為自己打算一下,哪里有什麼財物?”

    “我有地是錢財,一點財物也不需要!”虛邪向後退了一步。把搭在肩頭的手甩開,側身繞過擋在面前的須卜呼韓,兩只手同時向上一舉,道︰“我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氣。只要活著,就能靠這些力氣換來許多地錢財,還請‘大單于’不用為**心,多為自己考慮考慮吧!”

    虛邪就這樣走了。須卜呼韓的心一下子顯得空空落落,第二日在自己的帳中呆了一天,也懶得再去料理冒頓的後事。到了第三日。各部親王率領臨死拼湊起來地牧民合數十萬人馬在‘單于庭’西北角一帶扎下營。派來一名使者下達馬上釋放冒頓不然即將遭到毀滅性打擊的戰書。

    身為匈奴的右賢王。須卜呼韓當然知道這幾十萬臨時拼湊起來的騎兵雖說也精于馬上弓射,但與一年四季南征北戰地正規騎兵比起來還差了老大一截。況且。左大且渠的人馬也已趕到支援,還有中國八萬多精兵也在附近,更加的不怕這群烏合之眾。當即,令人把使者地舌頭一刀割了,讓使者地隨從帶話,告訴來地諸位親王,冒頓已經病死該何去何從自己掂量著辦。

    下戰書的使者才走不到一個時辰,求合地使者又已趕來,不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古怪條件——讓須卜呼韓送上冒頓的尸體,以辨真偽。如果,冒頓真的是病死的話,鑒于冒頓沒有子嗣,他們可以尊實力最強的須卜呼韓為大單于。但是,如果冒頓並非是病死而是被毒死殺死的,他們堅決不和,誓死與擅殺大單地的獨夫決一死戰。哪怕他們不敵,全軍覆滅,相信天下的匈奴人也不會容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冒頓的死狀須卜呼韓是看不再看,面色栩栩如生就像睡著了一樣,毫無一絲的破綻。他十分放心的讓來使把冒頓的尸體送出‘單于庭’,過了四五刻鐘,正在帳中吃午飯,一不小刀在左手中指上劃出一道傷口。

    須卜呼韓認為這是一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情,是上天給他的一種預兆,將有不好的事發生。思前想好他害怕冒頓中毒而死的事情可能被別人揭穿,先派人殺了胖廚子、兩個打雜下手以及刷鍋的親兵,又趕到張良帳中拜見張良。

    ‘單于庭’外邊扎下重兵的消息張良一早便已知道,眼見匈奴人之間的大戰就要展開,他與李信李敢三人在帳中收拾東西打算離開。听到門外守卒通報須卜呼韓拜見,此時李信再換盔甲已經跟不上,便來到帳口等待,在須卜呼韓進帳的那一剎那,李信借帳簾上挑的時機與其交錯而過,避開與須卜呼韓踫面。

    須卜呼韓看到身邊有個親兵打扮的人出帳,猛一下感覺體型身材有些熟悉,不過他正憂心于‘單于庭’外邊的人會不會發現冒頓是中毒而死的事情,也沒深想,入到內帳。

    “右賢王!”張良打著哈哈迎了上去,調侃道︰“不不不,看來是稱大單于的時候了!大單于突然到訪所謂何事?”

    “我來拜見聖使是想問問……”須卜呼韓剛開了個頭,看到張良東收拾出一堆東西,西收拾出一堆東西,不解的問道︰“這是……”

    “哦!反正我們草擬的和書你已經基本同意,再留在此地也沒什麼意思,我想即日回去給皇帝陛下稟報,我們兩國也好早日和睦相處!當然……”張良把須卜呼韓往座上讓,道︰“這只是官面上話,私底下是小弟實在怕死,雖然大單于已勝券在握,但什麼事都怕有個萬一。現在兩軍陣前對壘,一言不和打將起來,小弟的性命著實有危險。所以,小弟一來先離開這事非之地,二來也好向陛下建議,要是兩邊真打了起來,可調些兵馬助你勝利。”

    張良一口一個萬一,一個一個打仗,一下子把須卜呼韓給說毛了。須卜呼韓等到張良話音一落,連忙問道︰“中了聖使那天下奇毒‘一瞪眼’是否什麼人都查不出來是中毒而死!”

    “那當然,就是天上下來個神仙也分不出來!”張良自信的點了點頭,停頓一下後問道︰“難道大單于竟用了那毒?”

    討要‘一瞪眼’時,須卜呼韓是打著收藏的名義,此時怎麼可能承認已將奇毒用掉,矢口否認道︰“沒沒,我只是問問罷了!”

    “其實東西到了大單于手上,該派什麼用處自由大單于定奪,我又哪能去管得了?哦,對了,本來還打算去找你告辭,現在看來也不用了!大單于,可否派個人把我們送出‘單于庭’?”

    “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須卜呼韓讓外邊的親兵叫來一個,道︰“一會就由他帶你們出去。”

    兩人又聊了一些閑話,一個憂心于外邊的勤王兵馬,一個想盡快離開險地,也都沒什麼談話的興趣。須卜呼韓站起身準備告辭,又問了一句︰“真的看不出來吧!”

    “真的,你不信的話可以找個人來試試?”張良面不紅耳不赤,一邊回答著須卜呼韓的話,一邊讓李敢抓緊收拾,並對于須卜呼韓要擺餞行宴的請求連連拒絕。
carlsiu 發表於 2011-9-27 10:12
第六卷 匈奴匈奴 第五十一章 萬里征戰(大結局),若您有任何疑問發信請聯系管理者,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永久聞學網的支持。我們會繼續做好,給書友提供一個最舒適的閱文平台!)
    信才入‘赤谷城’,後邊就傳來冒頓死而復生,率領呼韓在‘單于庭’展開大戰的消息。數日之後又傳來須卜呼韓眾叛親離,被冒頓軍大破,帶領一支殘部向‘巴爾喀什湖’方向逃去的消息。那是‘康君’王國的地界,而‘康君’王國與匈奴又有著滅國之恨,眼看一場好戲就要開始。

    在‘赤谷城’的這些日子,‘烏孫’國王翁歸靡翻家底的招待李信,只怕有一點的招呼不周。七日之後,在得知冒頓將七**馬都帶走追擊逃竄的須卜呼韓,他又自動請纓領著‘烏孫’兵馬作為先頭部隊殺向‘單于庭’,繼而殺向‘龍城’!

    月余之後,從‘巴爾喀什湖’傳來須卜呼韓突然失蹤的消息,而這時冒頓還沒趕到‘巴爾喀什湖’,‘康君’也沒察覺匈奴向此逼近,兩軍尚未在‘巴爾喀什湖’形成對恃的局面,所以人們眾說紛紜;有說須卜呼韓的失蹤是因為自知不敵,領著殘部投入‘巴爾喀什湖’自殺。有說須卜呼韓並非自殺死了,而是藏匿在‘康西王國’與匈奴之間的荒涼地帶,以待東山再起的時機。

    對于須卜呼韓究竟去了哪里,是一個未解的迷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本身就有病的冒頓病得更加重了,終于在須卜呼韓失蹤後的第十二天,匈奴兵馬與‘康君’王國趕來的兵馬已經接上陣,在這緊要關頭冒頓病重而亡死。

    冒頓死後,其遠親欒提屠堂繼位為匈奴大單于。這是個凶惡殘暴的家伙。忠心耿耿地刑未央只是指責其兩句,埋怨他不該只信任胞弟都隆其一人,欒擔屠堂便給他隨便找了個罪名殺了。或許正是因為其的殘暴,‘康君’王國陸續趕來的人馬竟被他一一殲滅。在丟了‘單于庭’、‘龍城’兩大匈奴聖地後,欒提屠堂不再東去,入主‘康君’王國,重建‘匈奴’帝國。

    本作品1  6k小說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www.1  6k.c n!糾纏中國數百年的匈奴隱患終于被消除,李信起駕返回‘咸陽’,第一日的廷議。大臣們對于如何處置欒提屠堂這支佔據‘康西’土地的匈奴保持著兩種意見。第一種意見認為現在四周隱患都已平息,正是一心發展經濟壯大國家的大好時機,對于‘康西’王國的匈奴人應該持暫且不理的態度,一切順其自然。當中國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不戰而勝,甚到可以出現百鳥朝鳳,天下諸夷紛紛臣服地盛世場面。另一種意見則認為,大軍挾大勝而不擊。恐有養虎為患之慮,堅決反對持第一種意見的人,請求李信給予暫居在‘康居’的匈奴人致命一擊,徹底鏟除匈奴人。永保天下平安。

    不知怎麼搞的,就在兩班大臣對此問題爭論不休地時候,李信突然想起魯迅的一章名篇。其內容是論落水狗該打不該打的問題。最後答出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決斷。想到這篇佳文。他忍不住就在大殿上侃談起來,論述落水狗為什麼該打。而且不打不行地道理。眾大臣從字里行間也都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沒有當時就做出決斷,可是人人心中都知道對于‘康西’的‘匈奴’人該如何處理。

    散朝之後,李信把張良、韓信等數位大臣留在宮中吃飯,中間,張良提出來一個問題,道︰“天下大事基本上已定,陛下接下來想干什麼?”

    李信笑笑而不答,反問道︰“‘烏絲’城(原‘車師’王國都城)往南是什麼國?”

    張良胸懷天下,中國周邊都有些什麼國家自是一清二楚,道︰“‘烏絲’城往南‘渠犁’王國。”

    “‘渠犁’王國往南呢?”李信接著問道。

    “‘渠犁’王國往南是‘身毒’王國。”

    “‘身毒’王國再往南呢?”

    ‘身毒’王國再往南是什麼,張良並不知道,就連‘身毒’王國也是這些年從商隊的口中才得知地。他把頭搖了搖,問道︰“臣學識有限,並不知道,還請陛下賜教。”

    李信依然不答,繼續問道︰“‘烏絲’城往西是什麼國?”

    “‘烏絲’王國往西是‘龜茲’王國。”

    “‘龜茲’王國往西呢?”

    “‘龜茲’王國往西是‘天山’。”

    “‘天山’往西呢?”

    “‘天山’往西是被匈奴人佔據的‘康君’王國。”

    “‘康君’王國再往西呢?”

    ‘康君’王國再往西是商人足跡還未踏到的地方,張良只

    搖了搖,一臉迷惑地看著李信。

    “其實,‘身毒’王國往南,‘康君’王國往西還有些什麼國家朕也不知道。可是朕知道我們生活地這個世界極大,大到超出我們想象地地步,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除了中國與周邊地幾個小國外,再無其他的國家。如果……”李信指著剛端上來的一道清炖雞道︰“如果這只雞就是整個世界的話,我們中國便是雞頭,‘渠犁’、‘龜茲’、‘身毒’等諸國便是雞脖,雞身、雞腿、雞尾這一大片地方是我們還不聞其名的國家。它們並不會因為我們的不知而不存在,是實實在大的存在著的。或許,今天他們還沒有‘康君’王國強大,甚至沒有‘龜茲’王國強大,可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盛極而衰,難保過了幾百上千年,他們會成為中國新的威脅。所以……”

    “陛下的意思是……”韓信略略有些激動,道︰“我們將來一場萬里征戰?不僅要控制住雞脖,還要控制住雞身、雞腿、雞尾。”

    “萬里征戰?”李信把頭點了點,連道兩聲好。

    雖然張良同意痛打欒提屠堂這只落水狗,但心中也明白‘康西’王國距‘咸陽’城太遠了,憑中國現在的實力就算佔據也無法控制。萬里征戰?听起來確實威風八面,可在死了眾多將士卻無法有效的控制打下來的土地,要之何用。他張了張嘴,準備據理力爭,一定讓李信放棄這個瘋狂的想法,還沒開口說話,李信道︰

    “張愛卿,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且听朕把話說完。沒錯,要控制一個國家,不光是佔領土地這麼簡單,而得要在經濟、文化等諸多領域控制他們,讓他們的百姓在生活上的各各方面依賴我們,認同我們,打心眼里歸附我們。這是一件極難的事情,憑我們中國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在試著用不同的法子去把整個世界控制起來。‘東海王’田橫的是一個方式,‘烏桓王’壺里提的是一個方式,現在朕封英布、黑夫為左右都護,由他們去佔領西邊諸國,建左右都護府就地管理也是一個方式。現在,朕還打算用另一種方式來做個實驗。”

    “什麼方式?”趁李信閉目沉思的時機,張良問道。

    “用經商的法子控制他們!”李信道︰“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控制住其經濟這一點,必將影響到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其它國家有的東西中國都有,其它國家沒有的東西中國也有,與別的國家經商我們始終處于強勢的地位,所以朕打算成立一個商團,去用商品把他們國家充當貨�的金銀全部流到我們這里,讓他們越來越弱而我們則越來越強。當然,有的國家很快就會發現經商對于他們來說有利有弊,在我們強大的商品攻勢下他們是弊大于利,會閉關鎖國,與我們斷絕通商。還有的國家根本就不會與我們通商,這時就得動用上軍隊了。朕並不打算動用國家的正規部隊去為商人謀取私利,而是允許他們私募兵馬或者用巨資雇佣朝庭的兵馬,為他們打開通商的道路。只要過上幾十年,當中國越來越富,別的國家越來越窮,說不定還真會出現那種百鳥朝鳳四夷臣服的盛世場面……”

    其實,李信心中還有一個十分惡毒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讓商隊在歐洲進行一場有關鴉片的商業行為,要為兩千年後的同胞報一報仇。漂亮的罌粟花王驚已在‘身毒’王國找到,也開始大面積栽培,等待著商隊進入歐洲後便開始這場‘罪惡’的商業行為。

    目前,最難的也是最大的阻礙只剩下極遠處的‘羅馬’帝國,‘羅馬’如今是初起還是正自鼎盛統治著歐洲,又或者已經衰落不堪一擊,這些李信都不知道也無從知道,然而對于戰勝‘羅馬’他還是十分的自信,不說從正史上來看,被漢擊敗的匈奴是導致‘羅馬’滅國的重要原因之一,單論現在的實力,李信還是有足夠的信心戰勝‘羅馬’。

    “事情就這樣定了!”李信站起身,做出最後的決定︰“明日傳朕詔令,讓英布與黑夫劍指‘康君’王國,沿途有螳臂擋車者,格殺勿論!讓我們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萬里征戰。”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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