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重回永樂時代 作者:清宵好夢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3 17:2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9 121161
內容簡介︰
        王動,省級機關公務員,廳人事處干部評議,踏實能干,業務能力強,綜合能力強,五年提正科,援藏飛機失事,因公殉職。
  王動,字靜之,大明淮左人士,生憑不詳,長沙府眾議,文才高絕,善于經濟,然委身商賈,大明朝失一柱國。
  王動,字靜之,天國淮左人士,發跡于長沙府,以商賈行走天下,文能入閣為相,武能戍邊為將,深得上皇寵信。
  穿越到明朝,攀龍附鳳,縱橫四海,傍著商人馳騁商海,跟著永樂南征北伐,隨著鄭和遠涉重洋,王動打造了一個別樣的大明王動時代。
  另外,從王動同志穿越的故事來看,平時多讀點書,多從事點體育運動,還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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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28
第一章 如此穿越 第一節 西行援藏
    王動是個查帳的,做的是政府審計,工齡五年廳齡五年,自大學畢業就進了省審計廳,剛提主任科員。主任科員不帶長叫不響,特別是在審計部門,又不是有錢有權的衙門,主任科員也就是一個跑腿的,處長跟班,平時做的最多活就是打雜。

    王動五年來,真正做過的審計項目不到十個,也就是任審計組長的項目,但也就是這不到十個項目,讓廳長發現到,王動這個綜合部門的年輕小伙子專業素質還是蠻不錯的,廳長能發現到這個小科員,中間王動處長功勞很大。

    處長也不容易,本身是個年輕處長,比王動早一年到這個處室,在業務部門熬了十五年才提拔到綜合部門當副處長,知道當科員的辛苦,所以他敢用手下的兵,也懂得怎麼用。公開表揚,私下批評,只要有機會都會讓手下的同志們表現自己。

    王動也就是抓住了一次在廳長面前匯報工作的機會,一下子讓廳長記住這個科員的名字,說實話,廳里的人也不多,才200左右,但廳長只能照顧到主任科員這一級,也就是科長這一級,普通的辦事員,科員,除非你在廳辦公室工作,不然也就是混個臉熟。你在他手下干到他都離任了,他還叫不出你的名字,這是很正常的。

    接下來王動的另一個突出表現是主持一個全國性的理論研討活動,說來也好玩,這本來是個跨年度的大型活動,但到了最關鍵的調研、交流、總結研討大會的時候,處長痔瘡開了兩刀,很不幸的趴在病床上三個月,兩個科長,一個到XX大學混MBA文憑去了,另一被借調,這個小處最後只有兩人能正常工作,一男一女,全國性的理論研討,光調研就要跑好幾個省市,各地都有典型、各地都有經驗呀!籌備工作又要吸收多個兄弟廳局參加,女同志一人出差太多肯定不行,于是王動很幸運的在工作的第三年得到了一次挑大梁的機會。處長一再對外省兄弟廳局的同行打招呼,小王雖然是個科員,但代表的是我們省廳,接待和交流的時候一定要按處長級待遇。外省同行在酒桌上如此感嘆,你們處長真是護犢,唉,還是X省敢用人呀,大學畢業三年就主持這麼大的項目,小王人才呀!

    這個理論研討最後開總結交流大會的時候,審計長親臨,國家協會秘書長,本省分管審計工作的副省長,廳長一干大員你唱罷我登場,全國各地審計系統及大型國有民營私營企業也都來捧場,上千號人,好不熱鬧。誰也沒想到幕後籌劃是個小兵,研討結果一出來,當然本省的成果數第一,還出了一本“著作”,當然了,會後第一年全國審計系統要學習這一本“重要成果”,社會審計(會計師事務所),內部審計(企業內部的稽核部門),各大所院校的會計審計專業都要訂購,書大印特印,大家都發了點過節費,第二年賣廢紙,大家又發點冷飲費。這個理論研討的籌備和組織實施都得國家審計署及國家審計協會的表彰,王動拿了個特別獎,年底干部考核,處長提名廳長特批提為副科,王動一下成了廳里年青先進同志的杰出代表。

    正常情況,一般援藏是輪不到審計廳的,一來是個小廳,勉強排在人行前面,但地位和作用跟人行提鞋估計他都不要!大多數人本來都不知道有這麼個部門,但前些年李金華審計長出了些風頭,審計才進入社會的視野,但也是慘,好死不死,做“看門狗”,真是難听。二來人手不夠,200多人,業務干部一百出頭,國家項目,省里項目,還有條線上的項目,每年都要向下級審計局借人和委托會計師事務實施項目。三是自從紀委查案工作越來越艱巨,連帶著審計部門也忙了起來,紀委整人行,查經濟帳外行,可現在的干部犯事,哪個不和經濟有關系的,于是審計部門參加到了聯合工作組,于是審計部門的干部膽子越來越小,昨天還在和X廳處長一起喝酒,今天就要按專案審計查審該廳帳目,冰火兩重天呀。今年不知怎麼回事審計廳也攤上了援藏工作,據說是在西藏審計部門的強烈要求之下。

    援藏,是用身體去換政治資本,不過報名可是個人態度問題,你不報名,說明你覺悟不高,不能響應黨中央的號招,再說了你就報了名了,也不一定輪到你去呀,比你條件好的同志太多了,比你更積極要求上進的同志更多了。很幸運王動被選上了,先是處長找談話,他還沒在意,其實副處長早放過風給他了,要有心理準備,等到廳長征求他意見時,他才恍然大悟,都鐵板訂釘了,還征求個P意見。一般說來,援藏的干部都是部門廳局里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雞肋,食之無味,棄之不舍,部門里有你沒你都行,于是,放到西藏去發揮一下余熱吧!更慘的是,有的人一余熱就余熱上個五六年,去時有高原反應,多年後回原單位,又有平原反應,郁悶!

    廳里還是對他不錯的,按貫例,臨走前提了個主任科員,全新的裝備給了他,配了新的IBM筆記本電腦,特別是太陽能充電器,這個設備真好,還有便攜式的打印機,掃描儀,一大堆現代辦公設備,不過這些辦公室主任再三交待,好好使用,等你離任之後,這些現代辦公設備將轉贈拉薩市審計局,王動大學學的是計算機,所以對現代辦公用品還是蠻講究的。他本人也是做好準備,生活用品一大堆,好在機場那邊的財務處長是廳里交流過去的,二話沒說,你想帶多少東西就帶多少,一個集裝箱都行,只要飛機肚子里還有地方。書是少不得要多帶的,一箱,在機關工作,王動最開心的是踫到了幾個書蟲,在他們的指引下,王動學會了怎麼看書,看什麼樣的書,只要晚上沒有應酬,都是在家看看書,工作五年了,電視沒有,一人在家不是玩玩電腦就是看書。

    飛機到成都停了一下,然後直飛拉薩,王動在交通工具上超過半小時馬上就能睡著,到了目的地時,馬上就能醒來,這本事一直讓朋友同事嘆服,這次也不例外。開始還有點想法,畢竟這是第一次飛到西藏,想想飛機下面的名山大川,那些可一直都是王動想往的旅游勝地,可是一探頭到窗口,只有厚厚的雲層,算了,還是睡吧。

    王動問空姐要了毛毯,走到飛機尾部想找排沒人的坐位躺了下來,很不爽,飛機上人雖然沒坐滿但每排都有人佔著,很多人都是早他一步移到了後面的空位上,一個個歪著脖子看雲海,不就是一團一團的棉花糖嘛!一點都不怕扭了脖子。王動悻悻而回,那個給他毛毯的空姐沖他笑了笑,顯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這下弄得王動有點臉紅,因為這個空姐還真是一個PLMM,呵呵,有點YY了。回到原位,綁好安全帶,上下左右移挪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于是開始與周公探討人在白天和黑夜角色轉換中的行為科學問題。

    夢中,周公一直與他交流著那個空姐MM的服裝問題,然後又轉移到了三圍,正要進入生理衛生最關鍵課程的時候,空姐不干了,自己跳了起來,不只是空姐MM跳了起來,長胡子的周公也跳了起來,王動也跳了起來。***,好好的跳什麼,要跳也要往我懷里跳嘛,不過怎麼跳到一個黑洞洞里去了,啊,這黑洞洞真深真黑。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0
第一章 如此穿越 第二節 夢醒時分
    王動醒來時,第一反應,疼,第二,冷,第三,濕,又濕又冷。

    讓他吃驚的是,睜開眼發現自己在樹上,連座位帶人被樹掛住了,同時掛著的還有鄰座那個省衛生廳的副處長,顯然這個副處長不只是掛著而且還掛了,副處長胸口可是支出了一大截枯枝,被枯枝扎了個透心。

    我的媽呀!死了呀!王動是學過概率論的,飛機失事的概率不高,事實證明飛機是目前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事故比率低過汽車,輪船和火車,自己坐的飛機失事了,這個比率更低,然後被從飛機里扔了出來,這種情況的比率更更低,然後扔出來沒死的比率更更更低,沒死是這樣煉成的,這個比率就更更更更低了。可憐邊上這位處長同志,你不入地獄就是我入地獄,看來還是你老人家先成正果要好些。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四周出奇的靜,能听到的都是大自然的聲音,天籟之音。解開安全帶,慶幸,手腳沒斷,頭暈可能是撞的或是震的。王動不怕那枯枝會突然斷了,畢竟要斷早斷了,不是這個時候。好在是農村的孩子出身,爬樹爬竿還有點功底,下了樹王動開了手機,手機不能用了,奇怪,電還有,開機後白屏,在這深山老林里,最多沒信號嘛,怎麼會有這種現象,看來高麗棒子的手機還是不行嘛。

    時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二月二十號上的飛機,現在還是二十號嗎,還是已經在樹上掛了一兩天了,救援人員這會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地點,自己在飛機上睡著了,到底飛了多長時間出事的,這里還是不是四川的地界,川藏山區森林茂密,不好找呀。不過問題不大,神五神六都上天了,在地面上找個失事的飛機應該問題不大,獲救只是時間問題,不過這森林真的很密,原始自然林。

    王動在林子里走動了一下,四周看看,沒有發現小溪河流,四周都是殘骸,不遠處他看到了失事的飛機殘體,還在冒煙,三分之二飛機,黑黑的,顯然飛機後來爆炸了,起火燒了起來,而且後來下過雨,所以沒引起大火,不過應該是小火燒了很長時間,煙很重。王動小興奮一下,四周大喊了幾聲,結果還是沒有回應,有煙就好辦,在天上容易看見。

    飛機可能是在空中爆炸的,不止一次,一定是低空。因為他看到行李幾乎是一條線的散開的,只是間隔只有幾米,看來是個空中自由落體,這條線的盡頭處是另三分之一的飛機殘骸,也燒過,焦黑,希望里面有活人。事實是里面沒有活人,這後三分之一本來就很空,只坐了不到十五六個人,現在都集體移民英(陰)國了,就王動肚子里這點墨水,他知道火災中但真正的殺手是煙,這飛機上顯然也是,沒有燒焦的尸體。幸運呀,這斷口處正是王動的位置所在,飛機從這斷開,他這排被拋了出來。

    王動在機艙里找到了點吃的喝的,肚里有糧,心里不慌。王動有兩個選擇,一是在這等,反正有吃有喝,短時間沒問題,二是自己走下山去,帶上些吃的喝的。想來想去,還是先在這附近等會吧,不過也是嚇人,畢竟這三分之一的殘骸里面還有尸體,還好時間看來真的不長,尸體還沒多大動靜。王動打小膽子大,村邊河里有浮尸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跑去看的,結果是他再也不吃白鱔了,當大人們用竹竿撈尸體的時候,那漂白浮腫的尸本翻轉過來後,破肚子里很多白鱔魚游出,嚇著他的不是尸體而是那扭在一起四處游散的鱔魚。

    王動找來飛機上的毛毯,蓋住尸體的臉,然後一個一個搬了出來,排成一排。掏他們手機,讓他不爽的是,雖然這些人都有手機,但也都和他的那個手機一個德性,開機有電,開後是白屏,浪費,他一個人坐在機艙里喘氣的時候,邊上整齊的放著十四個手機,環肥燕瘦。手機邊上放著幾個打火機,從行李里發掘那出來的。死人口袋里錢包之類的,王動放回去了,干這種事不地道,火機他拿了來生火拷衣服。

    突然王動听到外面有聲音,一下子就沖到了機艙的外面,結果看到的幾個刺蝟,刺蝟看到有人很快的就跑開了,到是有一只就在他的腳邊,一下子抱了個團。王動看了看,又氣又好笑。當王動感覺到累的時候,一下子就犯困了,這種累和困來自多方面,畢竟這變化太大了,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大學時他還蠻喜歡這門學科的,著實看了些書,躺在飛機里王動眯上了一會。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是被凍醒的。然後王動吃驚的發現他遇到狼了,他搬出的尸體在機艙外排了一排,感覺到外面聲音的時候,王動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可能是第六感。果然他輕輕的從機艙口探出頭的時候,看到了一匹狼,還好,是狼,只是一匹狼,正在那啃尸體,王動在機艙里躡手躡腳的找了半天,沒找到什麼武器,動物是怕火的,狼可能是群居的動物,雖然在中國這會好象只有邊遠省份自治區才有狼群,但一匹狼是較容易對付的,三四匹心里可就沒底了,最好能干掉它。不對,是一定要干掉它,萬一真是有一群,這家伙一會兒肯定會招來別的狼,即使沒招來別的狼也可能會有別的動物,還會有什麼,老虎,不大可能,熊,好象川藏一帶不多,那就是豹,天,這家伙可比老虎熊難對付,畢竟後者都不會上樹。王動不怕狗,小的時候養過,小學那會還和伙伴們出去打過野狗,但後來知道有狂犬病後再也沒干過了。狼,不就是比普通草狗大些。

    主意一定的王動的膽子又大了,想來想去,他有了主意,找了一條毛毯和一把螺絲刀,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到機艙口。王動自己感覺沒發出什麼聲音,但那狼卻停了下來,再次听到聲響的時候,王動伸出了頭,看到了大半個狼的身體,這會這個畜牲正在埋頭苦干。王動展開毛毯,猛的跳出,把狼撲在地上,一切都和他預計的一樣,他還沒踫到狼的時候,狼猛的一矮,然後想往前竄,但已經晚了,王動已經整個人撲到了它身上,把它壓在了身下,四個腳平整的展開,這下好,還撓不到王動了,狼的力量很大,腰力不小,但王動一米七十八也有個一百四呀,狼頭被王動壓住,狼的脖子正好被那尸體的腿擱著。狼叫不出來,拼命掙扎,王動稍稍調整了一下,便馬上把手上的螺絲刀捅進了狼的脖子。狼的力量真的很大,但還是被死死的按住,狼在王動身下不停的扭,這會可真是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當然,王動吃奶的勁也用上了,可能是狼吃奶的勁要比人吃奶的勁要小些,這狼還是被死死的壓在了王動的身下,慢慢的狼的扭動明顯力量不足了,半小時後,王動感覺到狼基本上不大動了,但毛毯也被狼的血浸濕了,不過,王動也軟了,軟軟的趴在狼尸身上好一會兒,第一回有脫力的感覺。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1
第一章 如此穿越 第三節 長路漫漫
    王動在飛機的駕駛艙折騰了半天,希望那能有什麼電子通訊設備還能用,但很可惜,所有的按鈕把手他都踫了,有的還不止按了兩下,但都沒有反應。

    這個夜晚時間過的特別長,先後來過很多批客人,其中包括野豬一家,豬爸爸,豬媽媽和三個小豬崽;蛇一條;不懂是鹿,獐還是什麼東西的食草動物七八只;野兔一只等等;在看到一對綠眼楮後,王動真的怕了,整排的尸體,還有食肉動物,王動點了火,很小心的圍著飛機和那排尸體點了十幾堆火。整個晚上王動一直在想,明天留守還是自救。沉沉的,王動睡去了,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王動身上濕濕的,毛毯被森林的水氣打濕。

    MD,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呀。這種飛機失事事件應該出動部隊找的嘛,昨天我就點上火了呀,在森林里有火作標識,飛機從頭上一過就能看到的呀。不行了,不能等了,再等只有等死了。特別是這地的死人,雖然王動是個無神論者,但畢竟那多死人陪著他,還是發毛。

    王動把所有的行李箱都打開了,把能收集東西分了類,然後決定帶上什麼走。很幸運,王動找到了一整套的驢友裝備,顯然是有個驢友準備去西藏玩的,專用大背包,試了下,下到膝蓋上超過他頭高,太大了,里面東西真不少,瑞士軍刀也有,***,比我的還好些,這種他見過,一個釣魚迷用的就是這種,帶個小鋸,還有個小望遠鏡,隔熱睡袋,固體酒精和酒精爐都有,還有一些小東西,也不知怎麼用,整個背上,又太重,王動拿了些小東西,帶上了那個睡袋,別的都沒要,不過這個大包可以用一下,畢竟這種包的質量好呀。

    找到好幾把刀,最爽的是一把用來作擺飾用的一尺左右的短劍,而且是開了刃的,只是感覺有點重,另外還把自己行李里的瑞士軍刀也帶上了,自已花了錢的,要帶上。打火機,帶七八個,從一次性的到燒火油的ZIP都有。吃的也帶上了,小米鍋巴,牛肉干,巧克力,干脆面,紅景天口服液,這是個好東西,對心髒血管都有好處,上高原必備,另外還裝了一大包飛機上的快餐水果,不知要走幾天,王動的背包上基本都是吃的。以防萬一,還帶上了飛機里的藥包,沒拿什麼別的藥,也就是抓了一大把抗生素消炎藥,土霉素要拿上,拉肚子時這個管用。王動有個驢友用的表,是一個做旅行社的朋友送的,全鋼芯防水防震自動表,還帶指南針,潮位標識,這表昨天日期也是停在了二十號,時針分針秒針都在不熄火的輪轉著,但王動不大相信,感覺應該不止,應該有個兩三天了吧。

    這天氣還行呀,居然沒有人能找到失事的飛機,可能這個森林非常的大,那就意味著可能要花幾天的時候走出去,唉!還是按五天準備吧。

    東方,往東面走,走回四川。森林里本沒有路,有的只是濕氣,各種聲音,和樹頂透下的陽光,真的很冷,這時才是二月呀,還是冬天呀。也不對呀,真是冬天在這地方應該更冷呀,王動也沒搞明白,算了,能走出去就行了。路是用劍開出來的,走了三四個小時,王動就走不動了,在一個倒地的枯樹邊上,王動停下了,枯樹上滿是蕨類菌類植物,想起了大學時吃過的蕨菜,啃巧克力的時候,王動看到了從枯樹洞里爬出的蛇,可能是他用劍挑蘑菇的時候驚動了樹洞里的蛇。王動不大怕蛇,作為農村的野孩子,小時候還抓過蛇,他老家多是水蛇,毒一點的就是赤練蛇,不過這條身上枯黃又有黑斑還是個三角頭,顯然是很毒很毒的那種,王動這會沒敢動,一直看著那蛇慢慢的游走開,大氣不敢出。

    ***,這是哪呀,怎麼會有這種保護動物的呀!不對呀!這會它們應該冬眠才是呀!王動真的有點怕了,點了根火把,再次上路了,野獸多半怕火,這會飛機邊上有那麼多東西可以吃,想來動物們應該先去光顧那里,不會把這林子里的動物都往那引吧,還是要快走,越遠越好,越想越害怕。到下午三點二十的時候,王動听到了水聲,有水就好辦了,王動加快了步伐,又過了一小時,王動看到了一條小溪,這會看到小溪,就象是夜行的人看到了***,行船的人看到了海岸線。***,終于有救了。按王動自己的估計,就他的行進速度,應該沒走多遠,這八九個小時,可能也就走個二三十公里,這過程有上山有下山,但感覺起伏不大。

    小溪是找到了,但沿著這小溪走,也不好走,王動也就只能保持著沿著小溪走這個方向。天快黑的時候,王動走到了一個山谷,小溪還是小溪,只是寬了些,水在這很淺,流水的不急。寬了就好了,上游到中游了,到了下游就一定有人家了。

    岔開思路換個角度,當自己是個驢友,啊!這地方可真美呀,比張家界不差呀,而且沒被開發過,***!走出去後,一定要聯系一下那個旅行社的朋友,讓他搞個驢友團,過來探探路。

    王動收藏的DVD中,國家地理雜志和探索是最愛,他收集了很多,一是喜歡看,二是為提高英文。不過從那些節目中得到知識告訴他,這種地方可能會時野獸喝水的地點。王動有點猶豫了,天要黑了,這里地勢平坦,露營是個好地方。吃巧克力,喝紅景天,另外開了一瓶紅酒,喝了點,帶上這個主要是為取暖,不過也是蠻重的。王動一直躺著沒敢睡,更不敢鑽到那個驢友的睡袋里,在他身邊點了兩堆火,一直到兩點左右,他才睡上,這過程,他保持一只耳朵听著MP3,路上的時候他沒敢听,怕浪費電,也怕錯過救援人員的聲響,可是到了晚上,他就忍不住了,畢竟晚上一人在這種原始森林里,各種聲響真的很嚇人的,這是他出發前才想到的辦法,听音樂,為此他收集了四個MP3在包包里。

    到兩點左右的時候,王動實在頂不住了,他不知道怎麼來形容這種精神狀態,緊張,累,恐懼,興奮,腦子里總是有聲音在轟響,但又不知什麼樣的聲音,這種聲音又不大,只要一有別的動靜就會不見,一靜下來,又感覺喧囂了起來。王動眼皮實在是睜不開了,睡上了。

    醒來的時候,九點了,那兩堆火還沒完全熄。用純淨水漱了?口,沒舍得吐掉咽下去了,吃點巧克力,王動又上路了。

    那小溪變成河的時候王動已經走了兩天了,他真的有點怕了,PM3已經都沒電了。包里吃的空了一大半了,水還只有小半瓶酒和最後兩支純淨水了,他是按一天一支帶的,只帶了五支,以為有個四五天應該能找到組織了,可沒想到還是沒一點人氣呀。吃的東西倒還是有,牛肉干沒了,巧克力還有不少呢,頂個兩三天都有,但這種東西不佔胃,沒感覺到餓,但也沒有飽的感覺。有部二戰的片子里提到美軍的野外生存手冊,其中有一句是猴子吃的東西,你都能吃,不過在這森林里沒見到猴子呀,***到底什麼植物是能吃的呀。***處長真可惡,為什麼要讓我表決心,說好是走過場的,結果我被派到援藏。***,援藏給錢就行了嘛,要人去干什麼,西藏又不缺你這幾個人,人家要的是錢嘛,這都看不懂。***,浙江省援藏的,都在成都停一兩天,讓大家適應一下,為什麼我們省就要轉機直接飛。***這麼多天過去了,老子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救援人員都吃屎去了呀。***移動聯通鐵通不是全球都覆蓋了嘛,怎麼手機一點信號沒有,全中國就數你們行業黑了,收費高服務差。***這到底是在哪呀!!!!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3
第一章 如此穿越 第四節 初見人煙
    第五天,王動撿了一個大王八,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吃了它,王八不大好殺,不過王動是高手,把王八翻過來放地上,等它頭伸出來時一劍剁了,以前在家自己弄的時候,是不去頭的,拿個剪刀在王八肚子上剪個十字,留住血,等死透後剁成塊紅燒,想想就餓了,肉多的部位留住就行了,趕快弄了吃。

    燒的時候,王動開始YY,放椒鹽,涂點蜂密,有點孜然,算了,簡單點,燒烤醬就行了。肉是熟了,王動撒了些小米鍋巴的碎末在上面,味道還不錯,這兩袋小米鍋巴在包的最底下,所以昨天才被摸出來,而且他也是省了又省,最後一點碎末都沒丟,留了下來,這會用上了,椒鹽烤王八,囫圇吃個小半飽,畢竟山里的王八個大,三四斤重呢,終于有了飽的感覺。這只王八替王動省了點巧克力,這五天來,巧克力也快吃惡心了。雖然王八肉還有些,可王動沒敢多吃,萬一吃壞了肚子,那可就真要命了,再說了,已經用樹葉擦了幾天屁股了,想想都惡心了。余下的王八肉,他也沒帶上,畢竟沿著河就能撿到這麼大的王八,真要斷糧了,留點心還能撿個烏龜,抓點小魚小蝦。

    第六天終于來了,王動只有半支水了,酒倒還有些,巧克力還有,到明天他就可能斷糧了,讓他欣慰的是,那小河也寬了深了些,他不敢輕易穿越了。有水還能簡單洗個臉,但不能洗澡,他身上的味道越來越重了,隨便在脖子上抓一下,就能搓下泥來。王動在飛機上的時候,還是個板寸,離開飛機時弄了個帽子帶上,絨線帽,頭上已經開始感覺癢了,胡子已經有一寸長了。這會王動最怕的是聞到自己的口氣,***,真是夠威夠力噢,六天沒涮牙了。這會要是可以泡澡,那就是神仙了。唉,現實是慘酷的,道路是曲折的。

    雖然王動時不時的唱兩句或是喊兩聲給自己壯個膽,這麼多天沒人有說話,也是很恐懼的事情,二戰躲在森林的日本鬼子二十年後走出森林不會講話了,就是因為長時間沒人說話的原因,這,想遠了,不會那麼慘吧。

    第七天的時候,王動的包里還有一塊巧克力,他舍不得吃了,他已經習慣到小河里去找東西吃,那天在另一個河灘地王動停了兩小時,抓魚吃,結果命不錯,還真有點收獲,不過不是魚,而是蛇,一條水蛇,而且蠻大的,足有一米五左右,王動看到它的時候,真是感覺比親爹還親呀。說起親爹,王動晚上想起家人不免黯然,家里人不知多著急了。吃了蛇肉,蛇皮沒法處理,扔了,烤熟的蛇肉他也沒敢全吃完,留下了點。另外他還撿到了一堆蛋,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蛋,比雞蛋要小很多,但比鵪鶉蛋要大,淡青色。他斗爭了半天,還是決定收起來,沒東西煮,烤了又不知成什麼樣,王動生吃了一個,到晚上時,也沒拉肚子,證明沒事,于是,晚上又吃了兩。好在這些天吃的東西細膩,還吃點水果,大便問題不大。

    王動前天還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樹,毛栗。上面居然還有果掛在上面,折騰了半天,用石頭扔,用樹枝扔,在地上找,他還是搞到了些,用石頭砸開,爽呀,這東東生吃,烤著吃都行。王動在這棵樹下呆了兩個小時,爬到了樹上用樹枝打,最後他撿了小半包毛栗子,能頂個兩三天了吧。

    至于水,王動早就開始喝那河里的水了,從這些天的情況來看,這水是沒什麼污染的,開始只喝一小口,現在他基本上已經放心大膽的喝了,而且他的空的純淨水瓶子里早就灌上了河水,灌水的時候就在想,出去後,除了可以做旅游,還可以到這倒水。

    第八天,王動已經快麻木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是兩樣,一走出去,二找吃的。沿著河走了八天了呀,當年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探險也沒我這麼辛苦呀!這到底是在哪呀?我可是一直沿河走,應該沒有錯呀。難道是我走的慢了嗎?媽的,這地方沒路呀,能這樣已經不錯了呀。***,起碼老天,你也再留下一個活人星期五陪陪我呀!罵著罵著,王動呆住了,對面小半山腰上,他看到一個小木屋。贊美主!木屋也是屋。王動想喊,他也喊了,不過沒聲音,一激動,嗓子啞了喊不出來,***,眼淚都下來了,當年自己親奶奶過世都沒留這麼多眼淚。(這時的形象,讓我聯想到小剛同志的一部電影,里面的大腕趴土牆上看到遠遠的有汽車開來時的激動表情)

    看看在眼前,走走走半天,王動找到木屋前的小路的時候,花了四個小時,走到那小屋門口時又花了他兩小時。以至于,到了門口,他一下沒力了,趴起上興奮的只掉眼淚,真想爬過去。

    “有人嗎?”

    沒動靜。

    “有人嗎?”

    沒動靜。

    “啪啪啪”

    沒動靜。

    門鎖是個銅門鎖,老古董那種,鄉下外婆家以前用過,後來被他要來玩,現在還鎖在他的百寶箱里,那百寶箱是他小時的記憶。

    透過門縫,王動看了個大概,雖然暗,但也看到了些東西,有人住的,一定是有人住的,沒有很大的灰,沒有大的蜘蛛網,不過也沒有什麼電器,也是,這種地方不通電的,要電器干什麼。獵戶,不用問了,里面還有土灶,灶台上梁上掛著燻肉,木牆上有野獸皮。木屋後有一小塊地,地里種的什麼菜,他也不大認識。國家大嘛,每個地方的吃的都不一樣。正常,看到這些菜,王動都想撲上去,臉偎在菜葉子上。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王動听到了人聲,一男一女,有說有笑,不過,說的話,听不大懂,怪怪的,好象能懂一點,好象又不知是什麼,可能是少數民族吧,直到走近了,MD,還真是少數民族,穿土布的衣服還有獸皮,呵呵,這年代能穿獸皮的都是有錢人呀,真皮噢!男的肩上扛著鋼叉,鋼叉上掛著三只不懂什麼野雞,腰上還掛著一柄刀,樣子不大好看,古樸實用型,女的倒也簡單,扛了個稜標,腰里也有個刀,小了點,汗。

    王動看著這兩人慢慢從下面走上來,心里翻騰呀,這十多天來的苦呀,終于有人可以說說了。

    “喂!”

    底下兩人突然停了一下,不出聲,你看我我看你,猛一抬頭,看到了王動,一臉驚異的表情,那是一種震驚,臉色都變了。這下把王動嚇了一跳,想來也是,這會自己已經髒亂的象個野人了。底下兩人反應很快,男的把鋼叉柄一按,三只野什麼雞飛到一邊,鋼叉對著王動,女的也是稜標抓在手中對著王動,表情堅毅。

    “喂!”王動的第二聲拉的很長,從高到低到張嘴呆住成“O”型,明顯這兩人對他有敵意。

    底下那對男女對視了一下,慢慢的走了上來,應該說是逼了上來。

    “別,我不是壞人,我坐的飛機失事了,我走了很多天了,才走到這里,我不是壞人,你們別……”

    那一男一女已經走近了,大概三十五六的年齡,兩人顯然很奇怪王動在說什麼,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還是把武器指著王動。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5
第一章 如此穿越 第五節 如此穿越
    “這位小兄弟好手段,我們逃到如此深山老林,居然還是能被找到”男的一臉憤然。

    這句听懂了些,十之八九,安徽的,安徽口音。

    “你說什麼?”王動一臉茫然,“你們不知道呀,我這些天是怎麼過的,過的多慘呀,都快瘋了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們呀!”

    “既然如此,那不必多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叫什麼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當然打死我你就活了,應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什麼意思,我不是壞人,你們什麼意思?”王動這下真的亂了。這是兩逃犯嗎,怎麼這樣說話呢?

    王動猛的從包里抽出了那把劍,三人成犄角對峙著,誰也不敢亂動。男的被王動手上的這把劍吸引住了。看看王動,又看看他手上的劍。“尊駕何人,李鷹從不殺無名之輩”

    “王動,X省審計廳的”

    “X省審計廳?燕逆新的爪牙嗎?能尋到此處,也真是手段高明,年青後輩中沒听過你的名號,你不是錦衣衛?”

    燕逆?錦衣衛?什麼?

    “別慢著”王動亂了。燕逆是什麼,錦衣衛是什麼,不對,錦衣衛是明朝的特務機關。CTM,我飛機失事劫後逃生,和錦衣衛有什麼關系呀!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這兩是瘋子吧。不對,不象呀。王動往後退了一步,盯著這兩人,衣服土了點,沒什麼呀,也不對,如今再土的獵戶,不對呀,如今哪還會有獵戶呀,只要是個野獸都保護起來了呀。看那鋼叉,水滸傳里見過,還有那稜標,毛主席鬧革命的時候用過,現如今也都是文物了呀。

    “別動,大家都別動,誤會,誤會,一定是誤會,一場誤會”

    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可以用雞同鴨講來形容,也可以用獅城舌戰來對比。

    當王動喝上那女人煮的姜茶的時候,王動是弄清楚了七七八八,那對男女也知道王動不是來抓他們的,但王動講的別的,他們實在是听不動,不過沒關系,王動指天發誓,不是來抓他們的,只是無意中撞到這里,但這也是引起了他們的警覺。

    是時,燕王朱棣靖難,奪建文帝位第四年,舉國大定,但燕王也就是永樂帝並未放松搜捕建文余黨,而這對夫妻正是建文帝余黨。女的是位小姐,吳亞男,看名字就知了,家里想要個男的,果然,父親是位總兵,一心想要個兒子,結果生了三個女兒,這個吳亞男自小被當男的帶,也學了不少武功。總兵大人官不大但讀了點書,尤其忠君,寧死不降,男的叫劉鷹是總兵的親兵護衛。兩人隨著敗兵從南京城一路逃到此地,其間打打停停,最後人死的差不多了,父親把女兒托付給了親隨,他們在城鎮里也沒法安身,就逃到了這深山里,至于深山老林是哪,他們也不大清楚,跑了幾天幾夜才跑到這里,只知道是湘西。平時他們打獵為生,每過一段時間,會去一個蠻族村子里換點其他必需品,最近的一個小村子也要走一天一夜,他們逃到這也已經過了兩年了。好在他們老家是安徽的,王動本人是江甦人,這兩地離的還不遠,要是一個東北,一個廣東,真死了大家都听不懂,踫上個少數民族更完蛋。

    夠了,基本上夠了,王動已經能較準確的把握住這個形勢了。可以肯定的說,他穿越了。哈哈,不用去西藏了,不過不爽的是,再也不能洗桑拿了。MD,怪不得手機不能用了,怪不得沒有來救我,怪不得一路上這麼多保護動物,怪不得這里沒有污染,怪不得怪不得……調整心態,適應新環境。

    王動興奮了半天後,開始沮喪,家里的父母要急死了,死不見尸,他成了省審計廳第一個死在公務上的同志了。唉!那飛機上可裝了本省十多廳局的援藏干部,全省城的機關都要忙喪事了。唉!

    晚飯吃到了臘肉,這個王動喜歡,他是湖南大學畢業的,臘肉燻腸還是很親近的,吃到了米飯,這大米是劉鷹托少數民族朋友和外面漢人換的。作為回報,王動把剩下的巧克力送給了這對夫妻,他們堅決不要,古人真是沒的說,這思想境界,不就是半塊巧克力嘛。其實劉鷹一來是覺得萍水相逢,伺之水糧舉手之勞,何需言謝。而且這半塊巧克力包裝如此精美,他們也沒見過,不知什麼東西,以為是什麼寶貝。當知道是吃的東西之後,倒也沒客氣,畢竟這對夫妻是練武之人,性格上較爽快。試了味道之後,更是驚嘆,不能言語,最後收藏了包裝錫紙。私底下,劉鷹想把錫紙貼到刀鞘上用做裝飾,吳亞男想把那錫紙弄到衣帽上用做裝飾。

    了解了個大概以後,劉鷹不再關心王動飛機失事之類的東西了,會飛的鐵鳥,人在鳥肚子里。此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然,一漢人能穿過這無人的莽莽林海,能穿過蠻族村寨,能找到如此隱秘的處所,實非常人能為。莫不是旋風送來的?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可是听說過有烏龍吸人投至千里之外的傳奇。不要管它,只要這位王兄弟不是錦衣衛鷹爪就好。

    此後,夫妻兩人開始捉磨王動的言行衣帽了,本來他們從京城一路到湘西地界,看到的蠻族從服飾上已經大大不同于漢人,但王動衣妝太過離奇,頭發如此之短,莫非以前是個出家人,還有,他的火折,精美小巧,不知是何種物料所制,嚓一聲火星一起便有火苗竄出,透明如琉璃小盒子里盛的是水,沒有火芯。還有他的寶劍,如此精美,上面還有暗紋,也曾听過以人血祭劍方能淬出暗紋的上古寶劍,但我朝以來真沒听過有如此技藝高超的匠師。還有他的鞋子,看似皮制但顏色如此之白(王動在等人的時候擦洗過了),那鞋底也不知是什麼質料所制,如發糕一般。還有他的行囊,那搭扣,拉上拉下,行囊便開口閉合。還有他的那個XX力味道甜美,單單那裹紙就是那麼精美。還有他……

    王動不能入眠,穿越了,就這樣穿越了,沒有準備呀。這是在明朝,何去何從,燕王,永樂帝雖然殘酷一點,可是個有名的皇帝,唉,歷史上能留下名的有作為的皇帝,有幾個不是很殘忍的。秦始皇,統一中國死了多少人,漢武帝,抗擊匈奴死的人也不少,唐太宗從殺了家兄才上了高位,宋太祖亂世的英雄,成吉思漢,從沒把漢人當人,明朝,更不提了,老朱可是把開國打天下的兄弟殺了個干淨,而且他殺手下的官員更是無情。這永樂大帝滅十族就是個首創。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以後的路要怎麼走,越想越沉重。轉個角度,又讓王動興奮,我能預知未來,這是多麼驚人的能力,隨便工科文科的知識,我都強過這時代的人,穿越了,搞點小制作解決生存問題,發點小財問題不會很大吧。還有很多歷史上的謎團我可以自己去見證了,建文帝到底死沒死,還有很多古典的美女自己可以放膽去泡了。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越想越興奮。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7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一節 桔子洲頭
    王動在劉鷹家的木屋休息了三天,實在也不好意思了,快把他們家的大米都吃完了。

    第四天,王動決定離開了,既然這是湘西,王動決定去長沙看看,這會應該叫長沙了,改名不久,要去看看白沙井嗎?長沙是王動大學四年的地方,別的不說,岳麓一定在,那可是一千多年歷史的,記得大學時,湖南大學校慶就是宣稱千年歷史,為此中南工大的老鄉大大的嘲諷了他一番,問他為何史書上有沒有記載,朱熹為湖大客座教授。

    劉鷹夫妻一直把王動送到那個蠻族村寨,王動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民族,土家,白,布依還是羌,管不了那麼多,老子也不想在湖南呆一輩子,這時全中國最熱鬧的是南京,過幾年後就是北京了,還是到京城去混比較好。臨別的時候,王動送了劉鷹三只一次性打火機,自己還留了四只。到了村寨後,又用一只打火機換了些銀子,兩天後,便隨著一支馬幫往長沙進發了。

    此時的王動已經看不出與明朝人有多大的不同了,衣服劉鷹送了他一套,鞋是向少數民族兄弟換的,有皮有布還有麻繩,但好處貼腳暖和。唯一與從不同的是他那個登山包,現在包里裝的都是王動原來的衣帽也是滿滿一包。馬幫的人,大多是湖南四川人,有漢人也有少數民族,講話大致能懂,問起王動,他總是笑而不回,他這一開口,象是吳淞浙一帶口音,這反倒讓他們覺得,王動可能是朝庭里的人,燕王奪位以來,戰火不斷,明朝的特務制度,更是讓一般的老百姓不敢太過熱情,因此這一路上,他們也不想多問了,倒也太平。

    王動到岳麓的時候,發現那並沒有很多的人,象一個小村子,也是簡簡單單的幾排房子,沒有了毛主席的塑像,王動還真不知這就是他以前住過四年的校園。要知道岳麓山自古就是文化名山。一直以來都能算是個較熱鬧的地方,不過在唐以前這主要是道教佛教的地界,唐末五代智璇等二僧建屋辦學,那時起才有的雛形。北宋開寶九年(976),時任潭州太守的朱洞擴建學院並以此創立岳麓;後來,宋真宗賜“岳麓”額,岳麓遂為全國四大之一。

    的建築肯定是後來改過了,當初大學時也沒去在意的建築,不過對于北面的岳麓山,王動倒是印象很深,山上有楊莓,有蕨菜,那時還有個空軍基地,還有個小廟,王動那時對佛教有點興趣,還曾經和里面的一小和尚辯論過。不出王動所料,別的房屋建築可能會不在,寺廟還在。中國現代的寺廟也基本都是明清朝時的建築為藍本修復,所以王動一下子就找到了麓山寺,名字對,但建築好象不大一樣。

    愛晚亭,王動沒有找到,不知是路沒走對,還是當時還沒這亭子,不記得那麼多了,不管那麼多,還是過江去江心洲看看吧。那可是毛主席的桔子洲頭,大學軍訓一結束,王動他們班就組織到桔洲公園野炊,對此王動印象非常深,他們同宿舍的新疆同學還弄了個烤羊肉串的爐子,一宿舍人切了一天的牛肉羊肉,王動分到的工作是捏孜錢,新疆人騙他要捏碎了才能用,結果弄的他一個星期手指都疼,一個月手上都有孜然味,到了燒烤時才知,整粒孜然灑上去也是能吃的。往事例例,好象就象昨天一樣。

    桔子洲南面有桔洲公園,那里種滿了桔子樹,還有一個大大的石碑,上面有毛主席手書的《沁園春長沙》。

    王動此時看到的桔子洲也有三三兩兩的幾戶人家,都是漁民,江灘上有魚網曬著,魚娘正在翻魚干,補魚網,看到王動,幾個漁娘打趣,“哪里來的細伢子,好白噢!”說的王動臉上一紅,原來古人很開放的嘛,這漁娘……唉,當年怎麼沒抓個湖南妹子的!要不然孩子都出來了,也就不用援這個倒頭藏了。

    遠處有幾棵桔樹但並不多,此時有青有紅,掛滿了桔子,唉,王動穿越前是冬天,到了明朝倒是秋天,也正是桔子紅了的時候。村民一如後世的熱情,自家種的桔子,值不得幾個錢,看到王動在樹下看桔子,馬上從家里提出一大籃子,熱情請王動試味。桔子還是那個味道,人卻不是當年的青隻果了,吃的王動眼淚都快下來了,後世的種種又出現在了眼前。

    大學畢業的時候,那時真是被趕向了社會,他還好,考了個公務員,很多同學去了以前根本就沒听說過的城市工作,慢慢的,散失在全國各地。工作後還被派到省里最窮的地方去扶貧一年,得知他要去援藏的時候,在省城的同學和校友,還送了他一下,那會大家還相互打趣。王動已經是正科了,而其他才是副科,在企業做的很多還都是助理。一幫人,有的結婚了,有的孩子都出來了,有的如王動還是光棍。彼此曾約定每隔一個時段便約會一下,今年正是大學畢業五年,還想著要去學校看看的,而此時,王動卻被散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了,無邊落寞。

    他真的來了,但卻是這樣的過來了。

    桔子洲頭,秋風涌起,落日融金,江風徐來,一時間感嘆萬分,毛主席的詞碑已經不在了,浩淼的江波依舊滄然。

    “獨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

    層林盡染;

    漫江碧透,

    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

    魚翔淺底,

    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

    問蒼茫大地,

    誰主沉浮?”

    “好!”

    王動正在感嘆著,突然听到背後有人大聲叫好!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39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二節 漁翁巨賈
   叫好之人是位簑衣翁,一手魚桿,一手提簍,六十來歲吧,胡子蠻長,按文雅一點的說法是,眉目間有儒雅之氣,不過這會這老頭滿臉吃驚。

    “小兄弟高才,半曲泌園春,令人嘆畏,可有下曲。”

    王動笑了笑,毛主席老人家千古一帝,他的氣魄平常人哪里可以望其項背的,老人家的詩詞更是一絕,想當年柳亞子等著名詞人也是自嘆不如的。

    “老人家見笑了,一時性氣,貽笑大方,慚愧,慚愧。”明朝人是應該這樣說話的!

    “小兄弟無須自謙,適才大作,老夫佩服,可有下曲!”

    看來這個老頭還是真是個文人,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

    “攜來百侶曾游,

    憶往昔,

    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

    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

    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

    激揚文字,

    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

    到中流擊水,

    浪遏飛舟?”

    “快哉,好一個,糞土當年萬戶侯”。只可惜那老頭兩只手上都有東西拎著,要不然,一定是手捋胡須,閉目搖頭,一念三嘆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呀,自有才人代代出,老了,真是老了!”老頭還沉浸在王動的余音之中,“小兄弟曠世其材,一曲沁園春振聾發聵,自甦東坡,辛稼軒以來,如此豪邁詞作,聞所未聞”老人家停了停,“老夫郴州張誠,表字晉湘,敢問小兄弟哪里人士?”

    “淮左王動”

    “噢,王兄弟表字?”

    呵呵,也是噢,那年代都是稱呼字號,直呼其名是非常不禮貌的。

    “王動,字靜之”王動隨口就來。

    “王動,字靜之,呵呵,獻之之後還是文帝三子呀,”張老頭哈哈大笑。

    王動是隨口一說,也不知道這個靜之這個表字歷史上居然有這麼多名人,當然了,這也是後來,他慢慢查問才知道的。王獻之的義子也是叫王靜之,隋文帝三子也叫王靜之,其實王動沒別的意思,名字叫動,表字靜之,一動一靜,呵呵,就是這麼簡單。

    “如若不棄,可否賞光一起小酌。”老人家一臉誠懇。

    王動剛才還在想今天去哪吃飯,怎麼才能找個客棧落腳,這下好,有人送上門來了。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討擾了。”

    “這位小哥倒是個爽快人。”

    這老頭看來是不止是個讀書人,也還是個有錢人,因為他有自家的船在江邊候著,想來那年頭,自家有船的,如同王動時代自家有游艇的。不象是當官的,可能是個商人。王動見過南京秦淮河上的花船,也見過西湖上的畫舫,老頭家的船和那個差不多,不過裝飾的沒那些囂張,進到里面則感覺布置非常考究。古裝戲里能看到這都有了,字畫,花,織錦,壁掛,別的王動不大認識,酒和茶,王動掃了一眼,憑著後世的見識,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瓷瓶裝的“長沙酒”,後世的王動知道有“白沙液”那是湖南出的好酒,長沙酒他沒听過,但這瓷瓶就能代表這酒的檔次,茶是鼎鼎大名的君山茶。王動本來就喜歡喝茶,大學時各地的同學在開學的時候都會帶當地的好茶給他,有位岳陽的同學帶的就是君山銀針,大四那會還特別去了岳陽玩,知道這銀針自古就是貢茶。

    看著王動四處打量著船艙,老頭,微微一笑,“本想在這船上紅爐焙酒,今天還確好釣到些鮮魚,只可惜,船上的廚子回家省親,正巧江邊新開一家望江樓菜館,傳聞大廚原京城御師,正好和小兄弟試探其手段如何,呵呵”

    “老伯客氣了。”王動不敢多說,一來,還不大習慣這年代人說話的習慣,二來,也怕言多有失,畢竟,他對于這個時代的細節算是一摸黑。

    老人此時也一打量著王動,年紀不大,約二十出,衣作有點古怪,無妨,沒有束發,如此短發,莫不是個還俗的和尚,行囊鼓鼓,有跋涉之狀,手腕上若大個手鐲甚是搶眼。繞是張晉湘走南闖北,也不能從王動這身行頭上看出個所以然,不過可以看出來是從羌蠻山寨里出來的,王動那鞋是跟少數民族兄弟換的。

    順風行船,沒過多時就到了碼頭,王動那個時代,他還記得到長沙的下河街批發市場買紙巾,而此刻的湘江碼頭,漁歌唱晚,行人匆匆,倒也是熱鬧。

    家人放下兩塊厚實的跳板,老頭拉著王動慢慢走下船了。

    “老爺,轎子備好了,要不要再叫一台?”一旁一個中年家人束手彎腰,對王動施禮,甚是恭敬,看來,這是一個大戶人家,只有大戶人家才有這種家風。

    “不必,酒樓就在附近,走幾步。”說完徑直走去,王動不緊不慢跟著,那個中年家人則跟在王動後面半步左右。

    望江樓還真不遠,店如其名,也是在江邊上,店外不到十米就是江堤,湘江到這里正好拐一小彎,呈“L”型,這酒樓就處在L的尖角上,這要在王動的時代,一定拆了,算是在江堤之上,典型的違章建築。但這可真是一個好地段呀。一邊湘水緩緩而過,一邊店輔林立,門口車水馬龍。張老頭還沒到門口時,酒店的小二就看到了,有人指指點點。一會兒,酒店里面走出來一位衣作光鮮的老頭,這比剛才門口的那幾位迎賓的小二明顯不是一個級別。

    “不知湘翁駕臨,有失遠迎,萬死萬死”老頭拱手彎腰,感覺象是見到上官或是長輩一般,看年齡,這老頭還大些。果然,沒被稱大人,張老頭是個商人。

    “豈敢豈敢,周兄的酒樓江城第一,早就想過來討教一番了。”張晉湘嘴里說的很客氣,但神情卻是很不以為然,也不大在意周老頭的表情,大刀金馬直往酒店里走,王動自然快步跟了過去。

    “三樓‘天’字號!”周老頭跟在後面大聲叫到。“三樓‘天’字號”“三樓‘天’字號”“三樓‘天’字號”一路听到有人叫唱,王動跟在張晉湘老頭子後承接了一樓所有食客的目光,禮納了二樓包間里探頭探腦,只到三樓才發現,諾大一個三樓,居然大廳全空沒一個人,三個角有三個包間(另一個角是樓梯口)。三個包間分別是“天”“地”“人”,天字號兩面對著湘江,是最好的包間。從一路上樓其他食客的眼光來看,這“天”字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

    “晉翁今日賞光,小店蓬蓽生輝。”周老頭還是一付奴才相,什麼關系,競爭對手,還是集團總公司上下級,還是……

    注1長沙酒古已有名,建國以白沙古井水釀酒得名白沙液

    注2君山銀針,湖南名茶,清以前以君山茶聞名,清時始得銀針之名,列為貢茶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42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三節 郴州湘翁
    “周兄不必客氣,今日恰好初識王靜之小弟,頗為投緣,路過寶號,順便進來看個周詳,如今在這江邊城里,你的望江酒樓雖說只開了三天,但聲勢浩然。”張晉湘老頭子這時給王動的感覺與在桔子洲完全兩樣了,要說在桔子洲,張老頭還象個有點氣質的文化人,這會就象個官場老手商界大亨了。

    “哪里哪里,三湘大地誰人不知,只要酒肆客棧,無人能出湘翁左右,湘翁的瀟湘記無人不曉,湘翁手指漏個縫,光罩小號三五年呀。”周老頭看了王動一眼,“敢問這位王靜之小兄弟?”這話,這話,王動听了實在想笑,但又不好意思。原來張晉湘是做餐飲生意的呀,看來做的還蠻大。

    “我這位小兄弟可謂是一時俊彥,肚子里全是墨水,詩詞大家,周兄可不能怠慢噢。”張晉湘老頭子倒蠻會擺譜的,不過看來那曲沁園春,還真的把老人家給震住了。

    “佩服佩服,沒想到靜之先生如此高人,周老兒惶恐,如有不周,多多包涵。”周老頭看王動的臉色也如同看他的湘翁一樣的恭敬了。

    這湘翁身後的仔子面生,不是家人,家人張保還在後頭,其穿著不文不武,衣料一般,鞋是羌蠻手工的。周老頭還真不知王動的底細,但听湘翁這麼一說,腦子轉的也快。這望江樓開了三天了,開張那天特別請了些當地文人墨客,一樓二樓三樓牆壁上還特別都空出了幾塊地方,等著那些騷客題些詩詞,但一連三天,先是沒有一個有名望的碩儒學士過來捧場,二是真有幾個來了,也沒有願意動筆墨的。後來一打听才知,張晉湘那邊的瀟湘記特別辦了三天的詩會,把那些有名望的儒生學士一網打盡。

    周老頭只能暗嘆搖頭,張晉湘是誰呀,湘翁呀,這湖廣一路哪個生意人不知湘翁,不管公門還是船幫,郡王還是學子誰人不知這湘翁。不過今天正好,多備些酒菜,讓這個文豪仔子留下點墨水。不過這個文豪也真是細仔子,真的假的噢,古語說的好,自古英雄出少年,這麼仔子文豪好比是……周老頭越想越亂,不過沒關系,他是商人,對文人那個***里的東西不懂,人頭也不熟悉,他只要會算錢就行了。

    張晉湘開的是大明全國連號,酒店客棧,作為一個有錢商人,在明朝張晉湘知道自己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年少時張晉湘也是寒窗苦讀,不過沒有用,家境實在貧寒,張晉湘也就是在書中自有黃金屋和現實的不知肉味中,意識到銅錢的重要性,父母雙親過逝後,不事農務張晉湘更是無以維持生計。

    偶爾的機會他被一位商人的女兒看上了,說來也是機緣,張晉湘想著抓些熒火蟲晚上做燈的時候,踫上了也來抓熒火蟲的一對主僕,張晉湘的捉蟲的本事和他學問一樣的好。又會抓蟲,又會講故事,講起故事來上下千年,把這位小姐逗的非常開心,跟著的丫頭更是非常吃驚,自家小姐從不笑臉示人的,沒想到對這一窮酸,居然如此開恩。富家小姐看上了窮書生,故事很簡單,但小姐的有錢老爸但並不很開通,而且他一向還不怎看得起讀書人,丟下一句話,我就一個女兒,你必須接我產業,于是張晉湘義無反顧從學轉到了商。

    張晉湘生意的以他讀書人的出身和靈活的經營方法,接手老丈人生意後,一直很順。他老丈人在郴州起家,開始只是做酒樓,郴州是個窮地方,唯楚有才,但也尚武,老人家一直與江湖人士有交往,張晉湘則重視和與官場和文人打交道。

    作為半個讀書人,張晉湘雖然後來富甲一方,但還是不能彌補這一缺憾,因此他能做的就是親近學子文人,只要有可能都會支助那些文人,不管是鄉學還是,張晉湘都是不遺余力。這不只是為他博得了個好名聲,也確確實實打好了與各級官場老爺們的關系。

    元代長沙稱天臨路,明洪武二年(1369)改為潭州,到洪武五年(1372),又改為長沙府,明朝第一位長沙知府是浙江人滕楫,滕楫在長沙六年,這六年里,長沙訟簡賦均,民安盜息,一派繁榮氣象。洪武六年,張晉湘的瀟湘記進長沙府,張一貫的支持辦學得到了長沙第二位行政長官的常識,同知甄誼,此人官位僅次于滕楫,這位仁兄別的事沒多做,但“勤勸課,興學校”可是載入史冊的,他這個勸學興學就有張晉湘作為鄉紳商賈的支持。張晉湘的瀟湘記不管是酒樓還是客棧都有特別針對文人學子的服務項目,生員飯和文緣房,類似于後世的盒飯套餐,經濟旅館。為趕考的學生還特別設有靜雅軒,隔音效果好的房間和包間,適合學習之用。更重要是,只要赴考學子,哪怕是身無分文,瀟湘記都會供應簡單伙食,每年瀟湘記還會拿出銀兩贈于家貧無以為計的學子,這更是得到當地官員的表彰。

    明朝一般小老百姓是不大會出門和在飯店吃飯,張晉湘旗下產業的客戶,除了生意人和當官的不提,就是赴考的學子,行俠或是做無本買賣的武林人士。瀟湘記的靜雅軒本來是為趕考學生設計,方面他們學習交流,沒想到,這個靜雅軒,在酒店的特別受特殊目的人士歡迎,後來瀟湘記又不得不特別設計了一些高檔精美的廂房包間,“听濤居”滿足這方面的需求,且不特別對外,只通過口碑傳遞信息,且這種廂房價格不菲,光一個開門錢就要紋銀十兩,一餐下來,花百兩是很是常有的事,這“听濤居”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限時,隨便你吃到幾點,談到幾時,總會有一個特別的小二專人在門外候著,且不站門口,而是在對面五步之處,盯著听濤廂門,從開門那一剎那,到里面的人探出頭來,這小二馬上要過去附耳听吩咐。這種特別的服務也使得瀟湘記和特別人士的關系一直不錯,談判、密謀、私會首選。

    瀟湘記另一個關鍵人物是潭王朱梓,潭王朱梓為朱元璋第八子,洪武三年(1370)封王,就藩長沙倒是在洪武十八年(1385)。潭王朱梓是個喜文的王爺,常召集王府儒臣飲酒賦詩,並且親自做評判。朱梓另一個特點是不拘小節,經常一人易服游玩,行跡遍布長沙府。長沙府瀟湘記的“听濤居”長年為潭王所包,王動坐過的張晉湘那艘船,也是潭王和一幫文人酒會另一聚點。憑借著長沙地方政府和王爺的支持,瀟湘記發展第一個高潮開始了,不只是在長沙府一帶穩做老大,慢慢把分行開到湖廣各地,由于潭王的關系,瀟湘記一路順風順水。

    張晉湘的老丈人是個商人,但他更出色的是他的嗅覺。元末,蒙古人制下漢族少有出頭之人,其後湖廣境內的紅巾之亂,使得三湘之地一直處在動蕩中,但他老丈人硬是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瀟湘記進江浙後,老人家就再三告誡張晉湘要注意保持和潭王的距離,畢竟老朱才是真正的老大。

    于是張晉湘開始結交各路王爺,當瀟湘記進入河北的時候,張晉湘結交了谷王朱。谷王朱自幼聰穎好學,少年得志,深得朱元璋的器重,年方17歲冊封為谷王,21歲時統領上谷郡,谷王抵御北方少數民族的襲擾,鞏固明朝疆域,深得老朱的歡心。

    通過幾位王爺兄弟的關系,燕王也知道了有個叫張晉湘的巨賈,雖為商人卻有文才,且與江湖人士交厚。燕王不喜文章詞畫,但一向親近江湖人士,此前就已經有收羅的江湖人士提過張晉湘的名字,這下印象更深。

    洪武二十三年(1390),譚王妃於氏的父兄因坐“胡惟庸案”被殺,文人氣質的潭王朱梓惶恐不安,最終被老朱召進宮,這潭王惶恐不安,竟與於氏一道自焚而死。雖然有很多生意場上的對手,這些對手後面總有皇親國戚的背景,但張晉湘沒有得到株連,因為有燕王在給老朱的密折提到,張晉湘的瀟湘記客棧網絡,對討伐西北元賊多有幫助。

    燕王起事的時候,開在北平的瀟湘記還暗自相助,靖難之役打到京城時,谷王因打開南京金川城門有功于燕王朱棣,被徙封長沙,這下可好,當道的都是老朋友,張晉湘的酒店客棧迎來了第二個高潮,開遍整個大明國境。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3 17:45
第二章 風起瀟湘 第四節 鷹隼試翼
    回到包間,酒!酒是王動在張老頭船上看到過的“長沙酒”,菜滿滿一桌,雖說張晉湘吃遍了整個大明朝,但這望江樓上的菜式還確有獨道之處,其中這“湘水活魚”明明是走了油鍋,但那魚還真是活的,上了桌還在咂著嘴;“金蛇狂舞”是道涼菜,金黃色嫩筍只一根比筷子還細,從未見過,上桌後,由小二拿個剪刀剪了成一段一段,這種當著客人庖制的手法也是別具匠心,弄好了上桌,你就不會奇怪天下竟有如此怪異的嫩筍;“橫行霸道”不用多說,清蒸大閘蟹,秋高蟹肥,吳淞一帶很多,但在長沙府酒樓還真從來沒引進過,光是上的一大套釘錘鉤刨就已經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暴發戶瞠目結舌了。

    張晉湘看到這些菜式,知道自己的瀟湘記落伍了,幾十年的老大,讓他們懈怠了,心有愧意,但也是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後,笑著對王動說︰

    “靜之小弟,望江樓果然名不虛傳噢,周老板你所請的大師傅,不知俸銀多少,瀟湘記願雙倍恭請!”

    他這話可把邊上的周老頭嚇了一跳,這是如何是好,一臉驚懼,心想,燒香引出鬼了。

    “哪里哪里,這些菜式,哪會入湘翁法眼,只是些私房小菜而已。”說完這話,周老頭真想抽自己嘴了,謨子話謨子話嘛,大家都是混這行幾十年的,什麼樣的東西沒看過,沒咭過。

    “呵呵,周兄,小弟只是說笑,想來這宮里出來的大師傅還真就與眾不同,看這菜式,用料庖制或簡約或奇特,各俱匠心,人,我是不會過來挖的,但這菜式,可否指點一二,好讓小弟吃的個所以然。”

    這段話張晉湘說的不緊不慢,還時不時與王動對視一眼,卻讓周老頭的心七上八下。大師傅是宮里頭出來的,這是王爺給他信心,開始連自家堂客(老婆)都不知的,周老頭懼內;這些菜式奇就奇在,主菜普通但處理手法高明,主料特別剛調制手法普通,這張晉湘還真是老辣。不來挖人,大幸大幸,這指點指點,這可如何是好,不說,可就真的交惡,望江樓可是斗不過瀟湘記的,小草和森林,說了,還不如把這望江樓賣給瀟湘記算了,自己從東家換做掌櫃,這哪里可以,哪里可以。王爺可是指望我能慢慢扳倒瀟湘記這大棵樹的……

    張晉湘一點都不知周老頭腦子已經轉了個九曲回腸,他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微笑著對著王動。這位靜之小弟真人不露相,淮左人士,但這衣裝分明有湘蠻特色,有文才,看他不象世家子弟,錦舫上陳設,只是讓他呆了一下,隨後就視同無物,這滿桌的菜肴,他也只是掃了一眼,仿佛熟恁一般。

    王動是看到了周老頭臉色晴轉陰,轉多雲,轉晴,又陰,苦著要下雨了,心里有了主意。

    “湘翁言之有誤,這望江樓最極品其實是這地勢,臨江一仙,卓然不群,這菜式,我看也普通的很。”

    這話說的連張晉湘都呆住了。

    王動侃侃而談︰“這活魚,只需置于水中快刀剖殺,以濕布裹鰓下三寸過油,肉色金黃則可列盤,另調汁水淋其上,魚于水中生生不息,濕布盡鰓下三寸精要之處,其半身肉熟,不傷其腦,雖慘絕但極盡其鮮。周老板,不知然否?”

    這下周老頭的嘴大的可以放下個鵝蛋了!不是胡大麻子親創菜式嗎,只皇帝老兒咭過,這仔子如可曉得,他是張晉湘的謨子人,特來消遣我的吧?

    “此菜還有個後手。”王動微微一笑。

    “後手?”張周二人對視了一眼,周老頭更吃驚了,胡麻子還藏了一手?

    “這等活鯉,僅食三之一二豈不浪費”

    “靜之還有妙招?願聞其詳。”

    “余下的腦髓,魚之精華,若就湯鑊豈不美哉。”

    “所言極是,高,高,實在是高。”

    哈哈哈哈,王動想接一句,真不愧是高老莊出來的呀!

    “這金蛇,乃指筍所制,待其方頂土出芽時,扣悶缸于其上,以針隙透缸頂,指筍因避光而極俱嫩質,雖歷時而不變粗細,循缸而長,盤如發絲。”累,這樣說話很累,說一小段要醞釀個老半天才行,不過看這兩老頭的表情,值!

    “啊”周老頭這會已經靈魂飛升了,這可是他家小孫無意所成,今年春天小家伙在後花園指筍林深入扣裂縫的壞缸藏其玩偶,不曾想無意被他這個老頭子發現,缸里盤作一團的細筍乍一看以為是長蟲,後驚覺是嫩筍,大呼神奇,立刻挖取調制成菜,一經品嘗,嫩!脆!鮮!大呼過癮。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靜之先生莫非神人?”周老頭脫口而出。

    “呵呵,今天小老兒可真是見識了一番,靜之小弟見聞廣博,我等徒長虛年。”張晉湘感覺到這好象是他的勝利。

    周老頭還在震驚之中,張晉湘已經趕他出去了,本來張晉湘只是想和王動談談詩詞,順便過來看看這望江樓。可王動對這那兩道菜詮釋,卻讓張晉湘有好奇之心。君子遠庖廚,那時代的文人會吃懂吃,但不會去關心怎麼做的。王動的沁園春詞表現的博大,菜色的講解呈現的細微,反差太大。

    王靜之實乃奇人也!

    接下來的時間過的很快,從這酒桌上說起,僅吃喝,王動就吹了兩三個小時山珍海味,高麗參入菜做藥膳,唐以前人參根本沒人知道,而高麗人參真正入中原還是明朝才開始的,何等精貴的高麗參居然用來做菜,聞所未聞,奇想!燕窩,听說南交趾有產,當時還奇怪燕子的巢穴居然能食用,靜之居然大談木瓜牛乳炖血燕,木瓜是何物,牛乳倒是元蒙就有喝,血燕更是怪異,燕窩食用也就從明朝才開始的,清才大行于世。至于那些奇珍異果,張晉湘更是從未曾听過。

    等到張晉湘把話題轉到詩文上的時候,老人家猛然發現,自牙牙學語起至今白發銀須,真是白過了。只知學文,不知文道,只知學詩,不知詩道。他哪里知道,王動和他吹的這些,可都是近現代中國文人總結出的中國古典文化的精華。

    “好一個唐詩宋詞元曲”。詩至唐,以李杜為最,後歷朝歷代無出其右,宋詩言理直板無趣,詞脫曲後實為一時奇,元蒙漢學人多受壓制,寄情戲曲,自成一家。宋詞元曲到王國維時才有專人研究自成一,才歸納總結為宋元代文人對中國文化的杰出貢獻,這些在王動的時代,只要讀到中學個個都知,但在明朝,詞曲還都是閑情小作,不登大堂的。至于明清小說,王動不敢多說,他還不知那三國,水滸有沒有成書,紅樓夢那就更別提,曹雪芹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這會還不知在哪喝粥呢。

    “好一個唐詩宋詞元曲”張晉湘被家人抬回去時,已經大醉,王動對長沙液這種低度酒倒沒什麼感覺,沒啥事。周老頭撼不動張晉湘,但總惦記店讓王動題個字寫個詩。這王動可不敢,動嘴還行,寫就算了,繁體字讓他看,他只能認個十之七八,寫就不行了,再說了,硬筆書法他練過,毛筆字還是小學那會寫過,見不得人的,再三推辭,然後裝醉,逃過一劫。

    王動本來就在想著吃完飯後怎麼辦,本想把自己也弄醉了,不管了,交由張老頭或是周老頭去處理,可沒想到,這長沙液下了五六瓶了,一點事沒有,只是有點潮紅,周老頭可是心疼酒呀,他可不敢問湘翁收酒錢的,張晉湘的酒量與他的年齡成反比,到第四瓶的時候,就分不清增字木蘭花還是減字木蘭花了,後面純粹是王動自灌,就這樣自灌還是沒把自己灌倒,他真想大叫“這酒里摻水了!”

    王動還不知怎麼和兩位老頭告別,心下一動,最好的辦法就是裝醉,果然,裝醉是個好辦法,自然會有人會為自己考慮的,兩個有錢的財主,先小傍一下,解決一下吃住!

    家人張保一直在大廳候著的,張保是張晉湘老丈人家家奴,姓氏沒改還是用的他自家的姓,張晉湘也正是為張保也姓張,有點族人的親近感,就讓張保後來跟著他了。有主人在,張保沒敢進望江樓的二樓廂房,一直在一樓的大堂一角坐著,等著小二喚他,不過望江樓的掌櫃可不敢把張保當一樓大堂的客。憑著湘翁的親隨管事這一名餃,一定是二樓包間的客。跟著湘翁多年的歷練,張保也會看人,知道王動不是普通人,知道主人極為看重這個年青人,不由分說,酒宴結束,兩頂轎子,把王動也抬回了張府。

    王動最後被抬到張晉湘的張府,他一直裝醉,裝的很象,直接被架進客房。弄出轎子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問他是誰,張保簡單的回了句,老爺的貴客,于是就被架到客房去了。有人幫忙洗臉,有人幫忙脫鞋洗腳。這讓王動吃驚了,後世他在長沙上大學的時候,湖南的同學也沒有天天洗腳的呀,怎麼倒推了六七百年,倒講衛生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大戶人家的原因。

    大床,又是紅木大床,可以躺下三個人,兩人打滾沒問題!

    錦被,真是錦被呀!

    枕頭,還是灌了蕎麥的!

    整一個“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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