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七十九章 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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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路輕恬可不管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以她的聰慧,即便是有幾分猜到,不過自問路輕恬還未曾忌憚過任何人,路輕恬臉上的慍色一掃而過,卻浮出了一絲明艷照人的光彩,“浮世繪是為了適應當時庶民對青樓女生活和閨房秘事的嗜好而創作的,‘浮世’兩字來源于禪宗用語,一為俗世,塵世,在那樣精神極度缺乏的年代,這種描繪現世享樂風格的版畫立時成為日本江戶時代享樂主義的代表。第一次追求享樂和官能的釋放,除去它為表達的低俗污穢的思想之外,其對哲學意義的追求,歷史遺存的價值,和所表達的‘現世’風格,是讓人神往的。”
路輕恬頓了頓,以宛如天工開物造就的尖削美麗側臉昂然笑道,“可是若忽略這些,單純是抱著嗜喜春宮圖的心態去注重浮世繪夸張的性行為表現手法,是令人可憐的。”
“什麼!”說不上為什麼,被眼前的棕紅色瞳孔看上一眼會令人心境不由自主起伏的路輕恬說成是“可憐”,還是從某種程度,刺痛了孫天放向來霸道橫行,狂放不羈的心髒。
路輕恬的表現,讓黑鶴暗暗注意這個女孩,雖然不情願,不過她的心里面依然為其喝彩。
路輕恬那對如明媚流澈鏡湖的雙目耐人尋味的掃向面前的兩個上京來的“太子”,“憑借自身自認為過人的談吐,那點微末的智慧和底蘊就想要讓美女甘為你們豪車內的金絲鳥,或者腳下玩物,這讓我想起了日本那些性風俗街徘徊和女孩子們接洽的大叔們,那些可憐的中年男人,他們之所以追逐站在東京新大久保的防護裝置下拉客的高中生援交妹交易**的女孩,出三千日元只在路邊的茶店里泡著說說話,並不是為了追求徒有虛名的浪漫,而是渴望維系像下水道泡沫一般轉瞬即逝的自尊。”
路輕恬一席讓人逼緊了呼吸和心髒的話不僅讓自己這方兩個女孩微微的張開了嘴巴,亦讓眼前的兩個上京子弟,可以在某些領域翻雲覆雨的身份感到一種被人一眼看得極為透徹的冷冽。
兩人面上仍然掛著那般誰也降伏不了的笑容,可是任誰眼尖都能看出兩人在極力的調整面部肌肉,撫平那些牽動深心突兀律動的肌肉線條。
“所以你們看似自由光鮮的人生,然而真實的情況卻仍然是在為了擺脫生活的泥潭卻泥足深陷的空虛。每個人都想重新來過然而時光是不會給人再踏入同一條河流機會的”路輕恬沒有再去注意目光銳眯的兩人,眼眸略帶黯然的游弋開去,“所以我能理解,你們這一切來源于不甘屈居平靜流年的心情,終歸是令人可憐的。”
黑鶴壓下了內心深處想要給路輕恬鼓掌的沖動,以一個公主應該有的矜持,看向路輕恬。聶晴則目光怔住,心里面浮現出很多交織難明的情感,路輕恬與其再說眼前的兩人,不如說是影射自身,她和路輕恬擁有著同樣一顆不甘于身處平靜流年的心情,因為她們一直都堅信著,自己不是普通而平凡的女孩,路輕恬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她同樣有所共鳴,只是眼前的路輕恬,是否很希望她的人生可以重新再淌過一道清澈的河流呢?
洗手間。
“兆達,你說我們有這麼窩囊過嗎,竟然讓這女人給教訓了。我從小專研的是歪門邪道,大明那幾個臭小子說如果我能夠將心思用在你的那些道上面,現在只怕不比你這個擁有工商管理和世界文學史雙碩士的家伙差多少,自我們認識以來,我還是次看到你面對這個女子束手無措,不過話說回來,她所說的話怎麼就那麼得滲人呢,比那些被我趕出門的潑婦還讓人頭疼。這女人你看出來了嗎,究竟什麼來歷?”被外界稱呼為“孫少”的孫天放靠著大理石雕花的牆壁,大口大口的吸著煙,頭頂上的自動排氣扇以極小的噪音將煙氣抽離。
李三思和一擎在隔間里面面面相覷,什麼女人?
他們在這里和大林寺臥底會面,然後交接完成,由李三思和一擎先一步出門,兩人再尋機不動聲色的離開,誰知道臨時鑽進來兩個男子,看樣子還準備聊天抽支煙,短期內不打算離開。
周兆達看了一眼孫天放,慢條斯理的說道,“最近在中海市有幾件小趣聞,竇式集團即將到手的媳婦即將易主的消息,算是一件,剛才的那個女人,至少有百分八十的可能性就是那個前路海市Tda董事長路濤的女兒路雲,畢竟有東南行省最年輕的省委秘書長聶晴的相陪,路雲的身份**不離十,只是那穿著黑裙的女人又是什麼來歷,我倒是不知道,極有可能是日本或者韓國人,這點從她說話的聲調可以知道。”
“那女人是路雲!?”孫天放一把捏熄了煙頭,愕然的說道。
“很不可思議是不是,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在上京都是極為罕見的,她可是比起上京三大名媛亦毫不遜色的存在,這樣的女人,想不想要,既然我們的目標是征服上京三大名媛,那麼現在這個和她們同級數的女人自然也在名單之內,剛才她那副說話的動人模樣,我想若是今天錯過,以後三年內都休想忘記。”
“上京黃旗俱樂部中我們的頭號老大你周少若是喜歡,我這就將那個女人給搶過來!今天上京的***或許我們說了不算,不過再過二十年,三十年,上京那個***必將不會有人不對你周帥俯稱臣。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臨,所以那個路雲,我必將要讓這個女人選中她真正需要依靠的男人,否則她一定會後悔,我喜歡她,我不想讓她後悔!”
周兆達點點頭,路出白森的牙齒,乃至于一縷邪異的笑容,“要想拿下這個女人很簡單,一會她們出門的時候,把她們的車砸了就行。”
孫天放先是一愣,而後再點了一支煙,吐了一口煙圈,淡淡的說道,“明白了”
要是讓這兩個二愣子半途將路輕恬和聶晴黑鶴三人的車砸了,今天他們的計劃就將完全泡湯,弄出無法預知的變數,李三思幾乎可以看到後果,他們非但無法取回藍盾私藏的國家導彈項目任務,亦極有可能隆盛威法修一行臨時變更計劃,提前動,那麼主動權將再也不在他們身上,路輕恬的安全無法保障,而黑鶴將會成為給湯姆蘭西乃至于法修的一個天大驚喜。
想到這里,李三思迎向面帶詢問之色的一擎,隨即點頭,一推隔間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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