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4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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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司任平,前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衍生同人

【內容簡介】:

  一個以霹靂布袋戲為基礎的同人作品,用邪能境只出來不到十集就被發便當的魔頭九曲邪君當主角,希望大家會喜歡。

【其他作品】: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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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2
第一話 序章

  「任憑你舌燦蓮花,也改變不了你殺九曲邪君的事實。」一個溫文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我…我不是在醫院嗎?」

  「我只想幫助邪能境,身為陰陽師的傳人,我想我比九曲邪君還來得讓你們信任,也比他更有能力造就邪能境未來的霸業。」

  「他們…他們在說什麼?邪能境?那不是布袋戲的內容嗎?」

  「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招,滅輪迴就奉你為主。」自稱「滅輪迴」的人說了這麼一句話,只見另一人回了四個字:「樂意之舉。」不多久,空間便開始產生異變,彷彿一個大磨般不停旋轉,他也同樣受到波及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就要被撕裂,忽而又被三方壓力擠推向下墜落,就如同被人硬壓入水中一樣,喘不過氣來。雙手雙腳不禁亂舞亂揮,試圖掙脫加諸在身上的壓力。

  這時,卻讓他在手可搆到的範圍中忽然抓到了一個東西,儘管他看不清楚那是什麼,但人在危難中已經無法清楚思考,對他而言那便是重要的一線生機,因此他緊緊抓住了那個東西,慢慢往前更發現向那東西更靠近,他所受到的壓力儘也隨之變小,讓他感覺到輕鬆,於是他死命抓緊這救命的稻草,在他稍微能喘口氣後,他訝異的發現那東西就是一個黑鴉鴉的小山洞,而自己就是要往這小洞的身處爬進去,這使他十分意外,自己原先不是在醫院裡嗎?

  他的名字叫做曲協軍,因為他的父親是個軍人,也希望他當一個軍人,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他也遵照父母的意願去當兵,一當就是一輩子,不知是他不懂得如何追求女孩,又或者月老忘記替他牽條紅線,他這一輩子都沒有結婚,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布袋戲,退伍後當個獨居老人,過著吃不飽也餓不死的日子,就這樣活過了七十多年,總說人生七時古來稀,如今科學昌明,他雖不能與一些百歲人瑞相較,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天他上床睡覺後不久忽然心臟不適,便自行叫了救護車,才送到醫院沒幾個鐘頭,就眼前一黑突然不省人事了,一醒來就聽到這些好像是布袋戲劇情的事,讓曲協軍相當意外,雖然他送醫前確實是有些感嘆自己一生無牽掛,只遺憾怕是看不到霹靂布袋戲結局的那一日,但眼前的情況也太過怪異了些。

  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曲協軍還是知道繼續往這小山洞裡爬去似乎才是唯一的生路,不致被外在的莫名壓力所逼,只好伸手繼續向前爬,所幸他過去當兵時鍛鍊過好一陣子匍匐前進,他慢慢向前爬,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爬到了終點,前方再沒空間可以讓他繼續爬,但曲協軍還來不及驚訝,只是他還來不及驚訝,這個山洞就一下子塌陷下來,瞬間一黑……

  「要繼任邪能境之主,還需要陰陽師骨骸的同意,既然你自詡為陰陽師傳人,對你而言應該不難吧!」

  經天子油然道:「有何不可。」

  這時經天子已經運起元功道:「陰陽變。」雙掌催起陰陽師的法骨,緩緩放出與陰陽師同源的陰陽魔功進行吸納,不過數刻陰陽師的骨骸融入了經天子的體內,兩者登時合二為一,使經天子的功力再度提升,「這樣可以了嗎?哈…哈…哈……」

  就在經天子透過與陰陽師法骨的融合證明他擁有繼為邪能境之主的資格時,不論是偃雲溪還是滅輪迴皆專心注視經天子的變化,都沒有發現一旁九曲邪君的屍體暗浮光影竟然產生了變化,這時經天子也開始向滅輪迴和偃雲溪兩人詢問邪能境目前的概況與相關典章制度,對手中兵力進行瞭解以推派下一回合冥王之爭的人選,也為日後的戰事做好沙盤演練的準備。

  滅輪迴和偃雲溪雖然不免對外人入主之事仍有所不滿,但見經天子如此在意政事,也是暗慶他非是昏庸之主,加上該以大局為重,也願意指點協助經天子熟悉邪能境的運作,雙雙退下去準備經天子要參閱的資料。

  就這樣來回忙活了半天,就在偃雲溪不知道是第幾次踏出經天子居館時,他才忽然想起九曲邪君的屍身,連忙前去察看手下人是如何處理,畢竟九曲邪君總是執掌了邪能境數甲子王權的首腦,於是親自要去操辦此事,卻不料這一查卻發現九曲邪君的屍體已是杳然無蹤。

  「你們居然沒有一人看顧照料邪君的遺體?爾等眼中還有階級之分嗎?」偃雲溪終究跟了九曲邪君很長一段日子,雖然如今易主,但見到這些小兵如此忽視邪君的喪禮,不禁勃然大怒。

  「這…這…新任邪主繼位,小人等都在幫忙登基跟籌備資料的調查工作…所以…所以才一時忽略了,上司饒命啊!」這經天子一句話,滅輪迴和偃雲溪自要辛苦翻閱資料,但資料也是調查而來,這些小兵們正是第一線負責調查清點的人員,加上新王繼位,邪能境乃是堂堂冥界三強之一,自然也有相關典儀和配合經天子需求進行宮室調整的粗活。

  聽見手下人這番回答,偃雲溪也是老臉一紅,因為他同樣也是忙著經天子的交代才會直到如今方來處理九曲邪君的治葬,因此也不好多加責備,一擺手讓手下自行散去,獨個思索九曲邪君屍身的去向,以及可能帶來的威脅,「九曲邪君身為前任邪主,雖然他不如經天子,但是邪君的屍體出身邪能境,修練本門術法武功多年,若為同出冥界的犴妖族或魔界之人奪去,一個不好就會被外人藉此進窺邪能境功法的要秘。」想到這一點偃雲溪不禁冷汗直流,隨即馬上思索冥界中誰有此本領可以瞞過自己等人進入邪能境,好迅速找回九曲邪君的屍身。

  就在偃雲溪在苦惱時,卻聞一句「邪能境豈是任人進出之所。」由外傳來,原來是滅輪迴從小兵口中知道了九曲邪君屍體失蹤一事,前來與之商討。聽到這句話,偃雲溪一時恍然大悟,「若非吾等有意放人,誰能輕易穿越術法屏障進入邪能境,原來是……」

  滅輪迴見偃雲溪就要說完這句話,連忙豎起右手食指於嘴邊,示意噤聲,左手則做指天之狀,偃雲溪當下了然不再說話,只得心中暗道:「原來是長老。」滅輪迴點點頭道:「你知我知,不用多言。」

  「就不知道他們對經天子掌權將採取什麼態度?」偃雲溪微微嘆氣道。「順其自然吧!」滅輪迴不願在明裡多做猜測,回頭繼續處理未完的公務,但他總是不免想到:「看來就是那一位長老取去了邪君的屍身,畢竟他也是邪君的傳功長老,有此舉動也不意外,如今面臨這番變故,長老他們又有什麼看法與因應呢?」

  但他們終究未料到的是九曲邪君的屍體並不是被那一位長老取去,而是自行離開,因為他已經死後重生,只是九曲邪君再不是九曲邪君,而是來自21世紀的曲協軍,即是俗稱的奪舍重生,原來當初曲協軍送入醫院後便因心臟病發作去世,一道靈魂卻未入地府,而是早先策謀略打造魔魘大軍搜刮靈魂時意外被跨空間招來,直到策謀略亡,曲協軍才脫離控制,但元神一直未復便不斷飄盪,直到飄入邪能境時才意外因為滅輪迴對經天子的測試而強行被壓入九曲邪君體內附身,這可說是一個天大的巧合,一來他居然正好在九曲邪君的屍身旁邊,二來原先只要他再撐過半刻,滅輪迴就會解除術法,偏偏神智未復的曲協軍又剛好在此時稍復元神產生感覺,因而會對法力壓迫感覺不適,這才促成他附身九曲邪君的情況。

  在曲協軍接受了九曲邪君的所有記憶後,一邊也豎起耳朵聽著邪能境眾人的談話,配合上他原先看過布袋戲劇情的記憶,很快便想起來自己所在的時間點正是霹靂兵燹初九曲邪君被殺,經天子奪位成功之際,可說相當不利,畢竟久經軍旅,曲協軍非常清楚要一個將軍放棄手上的兵權有多難,而且對經天子的性格亦是有所瞭解,深知其人所謀者大,要是斷然宣布自己仍活在世上,恐怕是立時就有殺身之禍,邪能境素來強者為尊,自己仍處懵懂,又還不熟悉這具新身體,貿然衝動只會壞事。

  所幸曲協軍在與九曲邪君記憶融合的同時也接收了那一身武學術法,因此趁著經天子傳下命令,眾人繁忙的時刻,暗捏法訣化做一道長虹遁出了邪能境,隨後依照九曲邪君原先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找了一處隱密地點閉關,對九曲邪君的武功與過往經歷進一步加以瞭解,來替自己的生存圖謀增加籌碼,畢竟在他所看過的布袋戲劇情中九曲邪君只是一個活了不到十集的短命反派,而現在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就是九曲邪君。





第二話 長老傳功

  就在某處山洞內,曲協軍在融合九曲邪君的記憶後,終於理解在霹靂的世界中其武學原理和使用之法,並且逐步嘗試修練和發功,務求盡快熟悉自身的功夫作為保命之資,只是擔憂被經天子發現引來殺身禍,所以九曲邪君十分小心收斂運功時發出的邪氣,同時在匯通了九曲邪君本身凝化皮、骨、血、肉、脈與自身靈魂來修練的六祭之術後,便繼續著手將他從陰陽師骨骸上學來的烙骨大法。

  烙骨大法本為武痴絕學玄法訣的核心部分,乃是陰陽師潛身投入正一天道時,因為天資聰穎被法嚴天師認為深具器量而在合正一天道之力對抗鬼王前夕私下將口訣手抄一份傳授,並讓他遠離戰場保衛法統的延續,後來陰陽師憑集河洛、邪能兩道創出陰陽魔功,五形俱失,所以刑天師與行天師卻均認不出昔日師弟已成邪能境霸主。

  冥王之爭前,九曲邪君雖從陰陽師的屍骨上獲得烙骨大法的口訣,但是陣前練功又對上書的河洛之術也還需要時間參悟,因此僅練就七成。九曲邪君便趁這段時間繼續潛修,力求將烙骨大法修臻全功,如果按照九曲邪君原本的思路,這武功要是練成自然要重歸邪能境打敗經天子奪回王位,但是曲協軍卻沒有這番思量,他心中畢竟還是有善惡之分,不願統領一個反派組織與素還真、一頁書等人為敵,而且邪能境明有犴妖族、中原正道等敵人,背後還有鬼隱、冥界天獄圖謀算計,他無意要去背這沈重的包袱。

  現下九曲邪君心想:「我最擔憂的不過就是被經天子或是其他有意邪能境王權的人追殺,但邪能境也不過只撐到闍城血印便宣告瓦解,到時就沒有人會來與我為難,武功只要足以自保,能夠在鬼王、嗜血者亂天下時躲過這一劫就沒有性命之憂。」念及這一點,九曲邪君便定下打算,先練好保命的本領,反正邪能境一滅,就沒人會來找他麻煩,到時再走一步算一步。

  一日,九曲邪君正持續精進對烙骨大法的修練,才告收功,背後卻傳來一道粗啞聲音:「邪君真是好大膽,在無人護法之時竟敢自行修練,就不怕走火入魔嗎?」這一句話差點嚇得九曲邪君魂飛魄散,以為經天子殺來了,回頭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身影,只見此人斷足、缺手、獨眼,一張臉刀疤縱橫顯得十分可怖。

  「親眼見你在此,我才確認傳言非真,身受邪能絕式傷而不死,九曲邪君果然不是泛泛之輩。」看這人嘴角一撇冷笑,倒是未透露出惡意。

  這時九曲邪君方定下心神,略一思索便由九曲邪君原本的記憶中想起此人,正是其授業恩師五殘弔客,邪能境傳功長老之一。

  「五殘長老,你讓吾嚇得不輕。」九曲邪君根據原先的記憶中,提到這位傳功的老師都是稱他五殘長老,九曲邪君便依循這稱呼,顯然這中間並沒有出紕漏,五殘弔客並未對九曲邪君產生懷疑,接著九曲邪君的話頭說道:「如此便受到驚嚇,豈是邪能境之主該說的話。」

  「邪能境之主?長老真是說笑,眾所周知邪能境已經易主,現下是經天子的時代了。」九曲邪君不溫不火地說道。

  五殘弔客一翻白眼,顯是對九曲邪君的反應有些意外,「看來這次失位,倒讓你的脾氣變得沈穩許多。」

  這句話讓九曲邪君心中頓生忌憚,雖然曲協軍從對術法的記憶中知道自己藉著鬼身入邪體,能用九曲邪君本身的邪氣掩飾自己的鬼氣,令一般高手難以發覺,但邪能境長老又豈是常人所能測度,若是讓他發覺與九曲邪君性格大為相左卻是不妙,誰也不知他又什麼手段可以對付自己這孤魂野鬼。

  但表面上九曲邪君仍是裝作若無其事說道:「經天子未置我於死地,總有一日將為此舉付出代價。」

  「哈!難啊!經天子受到陰陽師骨骸承認,與中原的戰事又屢屢建功,近日連橫千秋這般的高手也被他所殺,可見其能為不凡,受到不少長老肯定,你要復辟尚須好好思量。」

  現在的九曲邪君是 並沒有復辟奪位的野心,思及履及只想保命,不過五殘弔客既然如此說便也模仿九曲邪君原先的語氣順勢道:「確實,經天子的地位日益鞏固,所以吾專心於武學,就是想在他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五殘弔客陰聲道:「以武制武、以殺還殺,倒是好方法,不枉我對你悉心栽培,我助你一番吧!」說完後自行舉起義手,向右橫擺憑空化出一物執在手中,九曲邪君定睛看著那似乎像是一件絲綢、皮料般的東西。

  見九曲邪君眼神透露出疑惑,五殘弔客怪笑道:「不用懷疑,這就是前段時間我所說之物,讓你補足六祭的好東西。」

  當初邪能境內部邪主之爭,陰陽師以雙修之法提升修為,九曲邪君獲得訊息後也向五殘弔客求教,行非常之事必須非常之法,九曲邪君所選擇的便是修習六祭之術,犧牲自己的皮、骨、血、肉、脈和靈魂向天借功,遠比五殘弔客所奉祭的手足、單眼、單耳、面容和心臟還要殘忍,自然換得之功力也隨之更強悍,足見其野心之大,只是依舊為陰陽師所敗,期間九曲邪君表現出的強烈企圖心使五殘弔客看重,後來才在陰陽師身故力挺他接任邪主。

  而這六祭之術除了初步的向天借功外,還另有玄異,便是一旦補足原先獻祭的肢體器官可使功力更上一層樓,只可惜邪能境中並無可以幫助九曲邪君補全六祭之物,才使他面貌扭曲、四肢焦黑,皮肉萎縮變成後來出現在螢光幕上的那副尊容。九曲邪君聽說是補足六祭之用,隨即想起四個字:「畫皮大法。」

  「那是策謀略的皮?」在邪能境中只有兼修魔、邪兩道的策謀略獨創出這門將功力練在皮上的武技,因此九曲邪君一猜便中,冥王之爭時五殘弔客也曾希望讓他修練這門異術,只是九曲邪君並不希望以策謀略的樣貌君臨這才做罷。

  「然也!」五殘弔客直接承認,「如今時勢不同了,當時你可以選擇修練烙骨大法,但現在功力是能強一分,就有一分的好處,修合策謀略的法皮是增長功力最快的途徑。」

  想到自己將變成策謀略的模樣,九曲邪君不禁一陣噁心,但是轉念一想反正自己本也不是九曲邪君,邪君的相貌也沒什麼好留戀珍惜的,反而策謀略真身時的容姿似乎還比較人模人樣。

  五殘弔客看九曲邪君沉吟不決,不耐煩地開口問道:「你又想拒絕嗎?」五殘弔客前幾次提出此事都被拒絕,不免覺得九曲邪君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今他來雪中送炭,若他還不肯接受則未免太不識相了。

  「豈敢,這是長老的一番好意,九曲邪君自當感激接受。」九曲邪君連忙表示贊同之意。

  「總算你還能看明時勢。」五殘弔客將手上人皮交給九曲邪君後說道:「馬上開始修合吧!內有策謀略畫皮大法的三成元功,切莫平白浪費了,我來替你護法。」

  「多謝五殘長老。」九曲邪君也不多話,就按照六祭之術的法訣逐步將這張人皮和鑲合上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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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3
第三話 初戰
    妖天壁內,日出東方之刻,妖嫇姥眼見犴妖神過了約定的時刻仍然未歸,便向妖后說道:「時間到了,冥主尚未回來。」妖后點頭應道:「冥主臨走之前指示,若是日出之前尚未回來,全軍前往不歸路,一舉格殺一頁書。」

「嗯!傳令下去全軍出動前往不歸路,嫫姥,你留在妖天壁看守。」妖嫇姥決定遵從犴妖神出戰前下達的命令整軍出動,只是為防萬一,遂留下妖嫫姥看守妖天壁,就在妖嫫姥點頭應是後,即由妖后率領先鋒部隊出擊。

妖后素知兵法,在犴妖神指示要做出準備奇襲不歸路以誅殺一頁書的命令時,知道要越過中原邊境大舉前往不歸路事必經過魔族的屬地,儘管天魔、白無垢等人不理俗事甚久,但仍有必須提防他們通風報信,此外這次的戰役同樣也有邪能境配合,但也要考慮到中原除了一頁書外還有素還真打理中原大事,正道方面亦會有援助的動作,因此參閱過犴妖族、不歸路兩者間的地圖後,率領兵馬經由一條山間小路穿過邊境,以收奇效,一方面也打算搶在邪能境之前彰顯犴妖族威風。

在五殘弔客襄助九曲邪君修合策謀略的法皮之後,九曲邪君納入其元功並參照六祭之術的心法提昇自己的修為,他是打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意,遠離邪能境的王權之爭,只以保命為先,然而就在這日他甫聚元收功正要收斂一身沖天邪氣之時,卻發現到居所不遠處竟然不少兵馬竄動的聲音。

「莫非被邪能境找上了?」九曲邪君這念頭一起,卻是越想越當然爾,連忙運起功力以防萬一,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卻聽到外面有一個慵懶的女子對他喊話:「邪能境果然進兵神速,等候吾族大軍多時,真是偏勞了,且來營中商議大事吧!」

聽到這番話,九曲邪君也知道來人並非邪能境兵馬,又聽見「吾族」兩字,在霹靂兵燹時和邪能境結盟的種族,只有犴妖族而已,而犴妖族全族上下怕是無人不知自己九曲邪君的身份,這出去還是不出去呢?

這一猶疑便耗去半刻,在外的女人卻是不耐煩了,「吾族以禮相待,閣下遲遲不現身,莫非是小看我妖后。」

聽見「妖后」兩字,九曲邪君更是魂飛魄散,兩人可是直接照過相,但要是妖后又有遲疑派兵來攻,不漏餡也是不行了。正是急中生智,九曲邪君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壓低嗓子模仿五殘弔客的語氣開口道:「吾乃邪能境長老,不涉紅塵久矣,貴族請自便。」

妖嫇姥聽說是邪能境長老,身份非同小可,不願失了禮數,便也開口問道:「不知是哪一位長老在此?妖嫇姥失禮了。」

九曲邪君生怕妖嫇姥這類元老人物可能真對邪能境有所認識,也所幸日前才跟五殘弔客接觸過,於是先故意頓足兩聲讓洞外的妖后跟妖嫇姥聽見,然後繼續壓低嗓子說:「吾乃五殘弔客。」才說完這句話,九曲邪君運起內力刻意效法五殘弔客的語調,連聲桀桀怪笑,透過山洞回音向外傳出。

「這種笑聲,這般功力,內中之人怕真是五殘弔客,此人性情古怪,既然與經天子一派無關,我等不要與他浪費時間,盡快往援妖神吧!」

妖后聽完妖嫇姥的建議連聲稱是,便對洞中的九曲邪君說道:「既是前輩在此練功,吾族尚有戰事不便再行叨擾,就此告辭。」

「奉送!」妖后的告辭對九曲邪君來說無疑算是一種大赦,就在兵馬之聲漸遠後,九曲邪君才真正放心,「嚇得我全身冒冷汗,看來這個地方也不能待了,得要盡快搬遷才是,不然讓經天子他們找來可不是說笑的。」

所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反正九曲邪君也身無長物,於是他做下決定後便出洞打算另外找一個避世之處。

然而就在九曲邪君重見天日之時,一道刀氣卻直接迎面而來,九曲邪君連忙伸掌化出一道屏障擋下了這道刀氣。「沒想到本后竟等到了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獵物。」原來出刀的人正是不久前才向九曲邪君告辭的妖后。

見到妖后,九曲邪君心中叫苦:「今天理解到何為女人心、海底針了,這女人心機真重。」其實也不是九曲邪君漏出了什麼破綻,畢竟不論是妖后還是妖嫇姥對五殘弔客都是不熟,妖嫇姥也只是聽過其人其事,根本聽不出九曲邪君裝得像不像,偏偏妖后決定帶兵離開後,基於女人的第六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將拜託妖嫇姥領隊,暗中折回來觀察。

「妖后真是久見了。」九曲邪君見自己身份已經曝光,勉強與妖后打聲招呼,好推延時間,想出脫身辦法。「哼!」卻不料妖后冷哼一聲,掄刀救攻,「你我仇深似海,讓我再度送你歸陰吧!」

「仇深似海?你我之間何來冤仇?」九曲邪君連連退後避開妖后的刀式,雖然九曲邪君的根基遠在妖后之上,但是他才取代九曲邪君不久,武藝是復練了,但真要與人動手,卻還是少了些心理準備,更何況就他所接受的記憶中九曲邪君和妖后並不熟,又何有恩怨可言。

「策謀略,你說與我並無冤仇,未免笑談了!」妖后陰陰地說。

「糟了,這下比九曲邪君的身份被揭發還慘,我居然忘了合成策謀略的人皮,已經變做他的模樣。」九曲邪君暗暗著惱,只好有一招沒一招地退讓防守,也是九曲邪君本來武技跟修為遠在妖后之上,才能讓他這樣心不在焉還能毫髮無傷,畢竟以九曲邪君的功力發出一掌,妖后必須耗出許多功力才能接下,使他爭取到很多閃避的空間。


「祆政之風。」妖后見連環出手都傷不了九曲邪君,於是運起內力使出妖刀訣中的絕招,揮揚出刀風掃向他的腰部。「好辣的手段。」九曲邪君雙掌以內力包覆後在刀氣貼身襲來之際,上下合掌夾住這道招「祆政之風」,將之硬生生擋下。

格擋下這招後,九曲邪君一時信心大增,本來他還存留過去看布袋戲的記憶而對妖后的武學十分忌憚,雖然身負九曲邪君的武學內力,卻還是自信不足,如今確認自己的武功絕不在妖后之下,讓他勇氣倍增

「妖后,一試此招吧!」九曲邪君右手憑空臨摹一個邪字,左手合印化氣,低喝出「皇邪印」後,九曲邪君勁貫右臂單掌將氣功發出。

面臨此招襲來,妖后也出招應對:「妖炎十字」,她一橫一豎兩道火焰屬性的刀氣組成一股十字形急流,可惜妖后誤將眼前以武力見長的九曲邪君認做智謀精深但戰鬥力較弱的策謀略,因而錯估此招威力,在兩招互擊後反被皇邪印這招的掌力餘波震退至百步之外。

九曲邪君看妖后已經被逼退,也無心戀戰想說:「妖后並未認出我是九曲邪君,繼續耗時間在這裡交手完全沒有意義,以策謀略與妖后的恩怨,一定會被他繼續糾纏,我還是先離開另覓藏身之地好了。」於是看到妖后被震退後九曲邪君也就運起輕功發力奔走。

見九曲邪君凌空躍走的身影,妖后看著自己接下皇邪印後微微顫抖的雙手,喃喃自語道:「策謀略……策謀略的根基怎會進步這麼多?」

「此人既退,妖后還不跟上,莫誤了妖神之命。」原來是妖嫇姥見到九曲邪君已穿越犴妖族大軍離開,於是出聲要妖后跟上大隊,雖然妖后還想對策謀略之事進行調查,但現下是戰事吃緊的時候,妖后只能遵命趕前與妖嫇姥會合繼續進發不歸路。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3
第四話 天魔會邪君
   「朋友,如此急奔欲往何方。」一個沈著剛強的聲音喚住了正施展輕功急行的九曲邪君。

知道已和犴妖族大軍拉開不少距離,九曲邪君忽然聽到有人喚住他,隨即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把他叫住的人,卻見那人一頭藍髮,身著農人裝扮,但平凡的外表卻掩不住一身皇者威嚴,雙眉間所留存的三分鬱結,更添加了一種歷盡滄桑的氣質。

「閣下是?」九曲邪君翻閱了過往記憶,並沒有其人的印象,於是先開口問道。

「你真認不出我?」

九曲邪君聽這人還在打啞迷,不禁皺眉道:「你我未曾謀面,請問你有什麼事?」反而卻見那人面露疑惑一時無語,隨後才低聲道:「原來你不是策謀略,難怪連我天魔也認不出。」

「你就是天魔?」九曲邪君有點意外,因為就他的記憶天魔這時候應該是要前去琉璃仙境跟素還真他們通知冥界大舉圍攻一頁書才對,怎麼會在這裡攔住他?

顯然天魔也是看出了九曲邪君心中的疑惑,率先說道:「同出魔族,我身為魔界首者,自然有所感應,閣下利用策謀略的外表,難道不怕引來無謂的敵對嗎?」

天魔並沒有假道學地指責九曲邪君盜用策謀略的人皮竊其功力與外貌,反而從他的角度思考,提醒他過往策謀略與中原的敵對關系勢必招來許多仇敵,儘管見過策謀略真面目者僅有妖后、風之痕等寥寥數人,但也說不定會向更多人提起此事。

「這…………」九曲邪君沈吟不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跟天魔解釋如此複雜的情形,「我本就不願現身武道,使用策謀略的模樣,也是不得已。」九曲邪君搖搖頭道。

「我見閣下由犴妖族大軍中脫出,以為是策謀略遭到妖后的報復圍攻,如今聽來,莫非你的敵人還比策謀略的仇人難纏?」聽九曲邪君這麼一說,反而讓天魔更加疑惑了。

「整個邪能境,你說夠嗎?」九曲邪君苦笑地說。

「整個邪能境?看來閣下身份不凡!」天魔開門見山直接問起九曲邪君在策謀略人皮下的真實身份。

「我便是九曲邪君。」而九曲邪君也在與天魔一番談話後,根據過往看過的布袋戲內容對天魔人格的認識,於是決定相信天魔,向他坦承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惹上了妖后的注意,索性與天魔商量,是否能找到另一條解決目下困境的方法。

「邪能境前任邪主?怎有可能?」天魔不久前才聽過九曲邪君的死訊,雖然武林中假死詐死者不乏其人,但是經天子為完全控制邪能境想來絕不會放過他一馬才是,尤其他現下居然還用了策謀略的外貌出現,可說匪夷所思至極。

「連我自己也十分意外,經天子沒成功殺死我,就是他最大的失敗。」九曲邪君故作慷慨激昂地說。

「你還想奪回邪能境的王權?」天魔對當年邪能境的內鬥也有所聞,知道九曲邪君是個不甘寂寞的主,不禁擔憂為了此事將是武林又掀起一陣風波。

不過他卻不知,眼前的九曲邪君卻非是以往他所認識的九曲邪君,這個九曲邪君心中所想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並無意和經天子相爭。不過九曲邪君有意拉攏和天魔之間的關係,藉由對天魔的認識知道他是個想要自保一方的和平主義者,維護好對魔界的統治,基本上他對中原並無指染之心。

所以九曲邪君也就故意裝作跟他是同一種人,皺起眉頭說道:「邪能境自守一方足矣,妄出冥界爭雄,不過圖惹紛爭。九曲邪君實在擔憂經天子這名外人將邪能境帶往窮途。」

「喔!邪君無意問鼎天下嗎?」天魔沒想到九曲邪君的心思竟與自己不謀而合,這顯然與過去的傳聞有不小的出入。

「如果我是九曲邪君,當然想。但我可沒這份心思啊!」九曲邪君心裡暗道,表面上自然點頭稱是,「冥界一統,乃是為抵禦魔佛來犯的聯盟,進出中原實不在本邪君的考量中,犴妖神妄自尊大,日後必然惹禍上身。」

「你我想法一致。」天魔到沒料到九曲邪君是他的知音人,在他看來冥界只需自守原有轄地便足以生存,圖謀中原並非上策,同時也憶起自陰陽師身死,邪能境便停下了擴張的腳步,少與外界其他勢力爭雄,想來正是九曲邪君跟他一般抱著這番心思,一時頗有將其引為知己之感。

但實際上九曲邪君卻十分清楚,原來的九曲邪君生前因為不受到邪能境長老團的認同,雖然繼承王權,卻無「邪之主」的尊號,並無法動用邪能境的全部兵力,更罔說如同陰陽師一般能自由調動長老助戰,再加上邪能境要兵出外界就要通過魔族的屬地,這才阻了九曲邪君對外擴張的野心,因為在天魔尚未因內鬥失勢並且失去功力前,撇去魔界實力強橫不說,天魔本身的功力也可堪稱冥界第一人,所以冥界天獄的仲裁自古有之,各族都無意重啟冥王之爭,便是因為九曲邪君跟犴妖神皆自知不是天魔的對手,在武力一項上勢必居下風,所以寧願各家自保,也不肯屈居人下,直到天魔失去功力後妖、邪兩家才紛紛出頭爭霸。

「就我長期觀察,冥界之爭背後似有人暗中操控,導致各派內鬥不休,更讓冥界與中原相爭,挑起江湖紛爭,行那汴莊刺虎之計。」天魔見九曲邪君似乎也是有心人,憂心忡忡地對他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說………冥界天獄。」九曲邪君早知後續發展,於是順著天魔的言語道出了他的猜測,直接挑明背後陰謀者。

「沒錯。」天魔點點頭續道:「冥界天獄雖傳說是仲裁組織,但是冥界各派長年的爭鬥,皆不見他們出面協調,反而坐視戰禍瀰漫。」

九曲邪君自然知曉天魔的推測,於是也說出了他早已知道的內容來說項:「恐怕冥界天獄是打算肅清我等,我們這些不被他們認同為純正血統的冥界之人,進而消滅我們這群被人性沾染的魔,然後冥界天獄再正式出兵逐鹿中原。」

「正是如此。」天魔原本認為僅有自己發覺了冥界天獄的陰謀,沒想到九曲邪君竟有同感,實有一些相逢恨晚的心情,他望了望遠方的犴妖族大軍,向九曲邪君繼續說道:「我有意前往通知素還真冥界天獄的陰謀,阻止犴妖神與一頁書的戰事,不知邪君是否有意同往?」

想到與天魔共往不歸路,不論是策謀略的模樣或九曲邪君的身份,都會對他帶來禍事,九曲邪君不免有些猶疑不定。

天魔見九曲邪君遲疑未決,想起他現下的模樣與邪能境內的爭端,遂恍然大悟道:「我倒忽略了,邪君的身份確實不方便往到不歸路,不如與我共至雲塵盦,相信素還真能給邪君一個完滿的建議。」九曲邪君自然聽出了天魔的弦外之音,只要同去雲塵盦,一起和素還真解釋冥界天獄的陰謀即可,避免他涉入不歸路的戰事。

見天魔都替他設想周到了,加上九曲邪君也有意親眼看看素還真這個霹靂布袋戲的首席男主角,也不多話便點頭同意天魔的安排。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4
第五話 見白蓮
    雲塵盦內,一如原先的劇情,在群俠趕往不歸路援助時,九曲邪君陪著天魔來與素還真會面,天魔先向素還真介紹九曲邪君的身份後便說明起冥界天獄居於幕後一手導演冥界內鬥及出兵中原的可能性,這番言語使素還真十分意外,雖然他相信天魔的人品,但以犴妖神之能,還只是被人操控的傀儡,冥界天獄計算之深不得不稱老辣,他還想追問仔細。

「那又為何要消滅同為冥界之人?」素還真雖是久居武林,卻無法理解冥界天獄那狹隘的種族主義,不禁對他們自行剪除有生力量的作法感到疑問。

天魔無奈嘆氣道:「早期冥界並無妖、魔、邪三界之分,冥界之人統稱為魔,乃因魔無人性,行事極端、作風殘酷。日後妖、魔、邪因體質、理念而三分,稱小三界,又與人族長期接觸,處世方針和原先的冥界大相逕庭,也許冥界天獄就是看不慣小三界失去冥界原生的習性,才有意加害將小三界消滅,恢復他們所認同的正統。這是我在魔界一派被滅後累觀長年之事才赫然驚覺。」

一旁的九曲邪君聽完天魔所說後,心癢想要插嘴向素還真暗示冥界天獄的陰謀,也接著說:「冥界天獄不出已久,和人族接觸甚少,仍保持著早年冥界的殘苛作風,所以他們自視為冥界正統,對我等小三界抱有敵意,而且內中怕是還有冥界部分將近絕跡的難纏種族。」

「喔!天魔乃是從魔界被滅之事而有所得,不知邪君又是如何發現到冥界天獄的陰謀?」素還真見九曲邪君如此斷定,隨即出口相詢,一方面是想探究他手中掌握之資訊,同時也是一種試探,觀其反應來瞭解他的用心,畢竟素還真還是第一次與九曲邪君會面,武林中偽善行惡的野心家層出不窮,使素還真心中不免多了一些提防。

聞九曲邪君如此說,天魔也想知道他是如何發現冥界天獄的陰謀,因此也出言問道:「邪君可是掌握什麼證據?」

九曲邪君手上哪有什麼證據,只是早就對劇情後續發展了然於心的他隨即編好一套說詞,說道:「一百八十年前,本邪君於地下參悟化泥生肉之法,偶然發現一場非比尋常的交手,交手雙方其中一人便是天獄聖主。」

「嗯………」本來以為九曲邪君也只是從某些蛛絲馬跡中做出猜測,沒想到卻是直接和天獄之主有關,這讓素還真不禁心生疑竇。

就聽九曲邪君繼續編下去:「另外一人佛氣罩身,該是佛門先天高人,但那名佛門高者的千佛手雖是威力偌大,依然不敵天獄聖主的天冥絕式,當場慘絕。但驚人之事卻同時發生,我當時因在地下未親眼所見,但仍可透過靈氣感應到……」

「邪君感應到什麼?」素還真知道邪能境之人多修術法,對靈氣的掌握十分敏感,九曲邪君的遲疑必然有物。

「天獄聖主的魔氣竟透入佛氣之中,不久後他的魔氣熾而復衰完全為佛氣掩飾…………」九曲邪君的話還沒說完,卻是天魔一聲驚異:「啊!靈體寄身,天獄之主竟是冥界絕跡多年的邪靈。」

見天魔幫腔,倒是加強了自己說話的三分可信度,九曲邪君暗喜續道:「正是如此。隨後我就聽到一人自稱軍師向他下拜恭喜,更講起對小三界血統污穢的不滿,這時我才知道這股魔氣原是屬於天獄聖主,不過多年來冥界天獄毫無動作,所以本邪君也就按下此事。」九曲邪君這番話雖是出於編造,但勝在半真半假,儘管他其實並未經歷此事,但牟尼上師的招數、天獄聖主是邪靈以及天獄確有軍師等皆確有其事,讓素還真現下雖是存疑,日後也找不到破綻,至於九曲邪君是如何瞞過天獄聖主和軍師等人,素還真和天魔都只當他是不願透露自身武學奧秘,便也未加多問。

「如此看來冥界天獄果真所謀甚大,若是不歸路之役造成兩敗俱傷,後果將不堪設想。」為此心懸一頁書安危的素還真就要趕往不歸路。

為此,天魔也深覺同感,「嗯……我們快去斡旋兩方罷鬥,以免中了天獄計謀。」

素還真已由天魔的轉述知道九曲邪君要避免遇到經天子、妖后,隨即提筆飛快畫了一張雲渡山的路觀圖交到九曲邪君手上,說道:「稍待還需要邪君向一頁書前輩說明此事。」

瞭解天獄聖主藏身佛門,素還真登時決定讓九曲邪君上雲渡山以便一頁書相詢,相信以一頁書對佛門的瞭解,應有助於查出此人真實身份。

九曲邪君接過雲渡山的路觀圖後,他心中也是一喜,見過素還真後本來就想再找個理由去見一頁書,如今素還真先主動相邀,他自是欣然同意。所以素還真協同天魔離開雲塵盦趕往不歸路後,便自己按圖找路施展輕功前去雲渡山。

然而就在三人相繼離開之後,雲塵盦地面上卻浮出了一道人形鬼影,陰陰地笑聲暗暗傳出:「九曲邪君,原來你沒死………九曲邪君,原來你沒死………哈!哈!哈!哈!」

望著雲渡山的登山步道,九曲邪君不禁興嘆,「果然聖氣濃郁。」

他看到一頁書親手書的「雲渡山」石碑,忽然心血來潮一陣感慨,輕輕拍了石碑三下,暗笑以自己七十多歲的高齡,絕對可以說是一個老人家,這上千階的登山步道實在難行,加上九曲邪君近千年的道行後卻反而登山如履平地,不禁感嘆造化弄人啊!

九曲邪君回想以往看過的霹靂劇情,知道儘管雲渡山有一頁書坐鎮,卻仍常有敵人進襲,畢竟以霹靂中高手的本領要在山間高來高去並非難事,就連九曲邪君自身也有如此本領。

只是越深入雲渡山範圍,九曲邪君隱隱被山中的佛門聖氣所壓制,使體內邪氣也生出抗衡的本能,讓九曲邪君頗感不適,如此也就罷了,偏偏要進入一頁書居所前,九曲邪君感覺彷彿被人盯上了一般,若要說是一頁書身邊的隨侍如跨限怒佛、小無慾等發現也是不然,因為並不是人的眼光所帶來的感覺。

好不容易來到雲渡山上一頁書的修行處門前,九曲邪君停下了腳步,一陣風聲忽然變得清晰明顯地從後方追了上來,九曲邪君暗道:「就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一直跟著我。」

九曲邪君打著這念頭回首一望,風聲驟停,九曲邪君見背後空無一物,於是手捏法訣釋出邪氣探索,卻是沒有任何發現。「怪了,仍是毫無線索,是我太多疑嗎?」

就在九曲邪君喃喃自語時,一口寶刀卻忽然從天而降,落到了九曲邪君的腳邊,見到此刀散發出強大邪氣,一時予人魂飄神蕩之感,使九曲邪君大吃一驚:「霹靂兵燹時期,會這樣跟著人跑的刀,又有這麼強的邪氣,恐怕就是冥界天獄用來組成鬼陽六斬刈的六口魔刀了,就不知道這是那一把。」

「難道真是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本來想避世,卻又給魔刀找上了。」九曲邪君搖頭嘆道,雖然六魔刀對他的功力也有不少助益,但卻不免受到冥界天獄的影響,以自己的身份恐怕必然被捲入局中,所以九曲邪君打定了主意要把魔刀交給一頁書他們發落,既然魔刀找上了自己,讓魔刀認主正可以有效控制它,防止魔刀為惡。

想到這一節,九曲邪君也不迴避,拾起插在足邊的魔刀,問道:「你可是要認我為主?」這魔刀頓時閃爍起暗如血色的紅光,九曲邪君知道魔刀已表示同意,便把自身小半邪氣灌入刀中,刀外包覆的邪氣與之呼應,逐漸沒入刀身中,這非是魔刀威能降低,而是魔刀有主,光華遂自內斂。

收服魔刀後,九曲邪君握起刀身細看,卻見上書「魔魘」兩字,一時頓感意外,「六魔刀中有名為魔魘的嗎?」

「邪君來到雲渡山,就是為了這口血不沾?」高昂的聲音半天傳下,一條清聖的佛影現身在九曲邪君眼前,趕見此人手握拂塵、一身僧袍,頭上舍利無數,面如冠玉卻又不怒自威,九曲邪君自也猜到此人便是雲渡山之主一頁書,心中暗叫不妙。

「聖僧贖罪,我實在不知這口刀乃是雲渡山之物啊!」九曲邪君馬上放低姿態向一頁書賠罪,所謂六魔刀的思考方向完全錯誤,這刀原來是一頁書所收藏的邪刀血不沾,血不沾又名魔魘刀,難怪刀身會刻了「魔魘」兩字。

「嗯………………」九曲邪君連忙致歉,但一頁書卻是不置可否,雙眼半開半闔,並未表態逕自一聲沉吟。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4
第六話 局中人


血不沾,東武林祭乾坤五大神器之一,外徵猶如一尾紅色蠍子,刀柄為蠍尾尖刺,本身具有極強列的邪氣,刀靈更可化做魔蠍攻擊敵手。雖然歷任不同高手手中,但是血不沾對認主一事確有嚴格的要求,同時需要強烈邪氣與極高的修為,因此血不沾現世後,雖然不斷轉手,卻只有葉小釵一人勉強符合它的需求。

後來葉小釵受到血不沾影響變得殘忍好殺,一頁書就在葉小釵前往朝佛岩懺悔時取得了血不沾,也拿它去抵擋遊魂箭,本見血不沾靈性已失,一頁書暗慶以邪刀行正事,也算應了天數。可惜的是在數年後血不沾卻又邪氣復盛,原來當初血不沾並非被廢,只是沉眠。

如今,九曲邪君兼備了血不沾所需的兩種特性,既是邪屬性又有極高的修為,血不沾落入他的掌握,自然使一頁書警惕眼前之人,但是聽過素還真的傳訊知道他掌握天獄陰謀關鍵,加上九曲邪君適時放低姿態,令一頁書當下沉吟未決。

「聖僧明鑑,血不沾非我有意奪取,乃是入山後才被此刀跟上,我錯認為冥界自古傳說的六邪刀之一,焰熾。」九曲邪君盡快找了個理由來解釋。

「聽邪君說法,看來卻是雙方互有誤會。」見一頁書似乎接受九曲邪君的說法,九曲邪君這才鬆了一口氣,但一頁書這時卻揮起拂塵,發一道卍字佛光直接擊上血不沾的刀身,九曲邪君心中立下有所感應,原來血不沾刀中的邪氣已被一層渾厚的聖氣所壓制封印無法與九曲邪君本身再有互通。

「血不沾邪氣詭譎,能引人潛藏殺性,於邪君不利,吾以佛言枷鎖阻其邪源,可防邪君誤鑄嗜血之錯。」一頁書坦然說道。九曲邪君自然知道一頁書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實是有意提防自己,心中雖頓生不滿,卻無能也無言反抗,畢竟一頁書乃是正道巨擎對自己這個前邪能境之主當然要有所牽制,九曲邪君只好漠然接受,但胸口卻是仿若壓了一口氣不吐不快,明明自己好心相助,只是一個錯判,就要被當成嫌疑犯對待,九曲邪君前身已屆老齡,脾氣最是固執,受不了這種不白之冤,雖然可以理解一頁書的角度與看法,但自己卻是嚥不下去,只好暗自隱忍。

隨即九曲邪君便將適才與素還真所說的那套講法也向一頁書完整交代,殊不料一頁書卻是問得直接,在聽完所謂的天獄聖主與佛門高僧之戰後,便問道:「此事單是邪君一面之詞,可有實證。」

九曲邪君當然沒有什麼證據可以提出,只好據實以告:「此戰我只用靈氣感應所知,何來證據可以留存。」

「這就不好辦了。」一頁書口頭上如此說,心中卻是已轉了三迴九曲:「千佛手一招出自定禪天,若是九曲邪君之言屬實,牟尼上師與淨琉璃菩薩兩位之中必有一人是陰謀者。卻又不知九曲邪君的說詞是否邪能境欲挑動吾佛門同室操戈之計?嗯......」

就在一頁書陷入長考時,素還真跟天魔已然說退冥界大軍而歸,素還真一入雲渡山便賀道:「前輩一人獨對冥界兩大高手,解救武林於燃眉之際也。」

一頁書聞言遂謙恭道:「這不單是吾一人的功勞,吾在明、你在暗,才能喝阻冥界此次行動,不過最主要的關鍵還是天魔在不歸路所提冥界天獄一事。」一頁書說到後半段也抱拳向天魔致謝。

素還真聽一頁書提起冥界天獄,隨之憂心道:「如果真如天魔與邪君所說,那犴妖神採信的程度就十分重要了。」天魔倒是比較樂觀地說:「犴妖神非是平庸之輩,詳細思考之後,不難發現天獄可疑之處。」

相對地,對後來劇情有所瞭解的九曲邪君自是說出悲觀的看法:「天魔,你我皆知犴妖神一向心高氣傲,當上冥主更加不可一世,勢必小看天獄勢力,這番忠告恐怕將成馬耳東風。」

一頁書卻是認為犴妖神的態度如何並不是關鍵。說道:「冥界也好、天獄也罷,其最終目的皆是荼毒生靈,犴妖神對天獄存疑,只要暫緩其侵略行動而已,根本解決之道在於將所有涉世禍胎完全掃除。」

九曲邪君聽到「涉世禍胎」兩字,想到適才一頁書封刀之舉,不禁感到意有所指,一時由感而發嘆道:「我與犴妖神本為對抗波旬入侵方促成冥界一統,如今卻見他淪為冥界天獄手中利刃而不自知,實在可笑復可嘆。」

素還真見九曲邪君頗有意盡闌珊之感,心中奇怪卻也不便多言,待他還要再跟一頁書商討對抗冥界之策時,忽有一封飛書射入,素還真隨即接下。

「是一封飛書,內容為何?」一頁書直接問道。素還真見一頁書提及,立馬拆封,書中只有六個字:「雅瑟風流身亡。」素還真將此事告知一頁書後,兩人就要動身前去希望宮城,這時九曲邪君突然開口:「素還真,這封飛書可否借我一觀?」

「當然可以。」素還真對九曲邪君相討飛書一舉雖感疑惑,卻也沒拒絕,便將手中飛書遞給他,九曲邪君早知希望宮城背後是龍魁海在作怪,但他當下是想看看自己這鬼身跟霹靂中原有的惡靈是否有分別,於是想看看由龍魁海或其手下發出的飛書上殘留之氣息和自己是否有相通處。

接過飛書後,九曲邪君先是運用邪能功法發現到信上殘留了一絲陰氣,然後他將之與自己靈魂上原有的鬼氣及九曲邪君體內的邪氣相比較,果然那絲陰氣非同於邪氣,更與自己靈魂上的鬼氣並無二致,印證了心中疑問,既然自己也屬霹靂中的鬼靈之類,看來有些劇情中的竅門將可充分利用了。

見九曲邪君沈思了半天,一頁書遂開口相詢:「不知邪君有何發現?」

「這封飛書之上帶有鬼邪一類的氣息。」九曲邪君此言一出,一頁書、素還真兩人各自訝然,雖然希望宮城之事處處透露出不尋常,卻沒想到竟也和鬼邪之類扯上關連。

素還真當機立斷,雙手抱拳道:「邪君能看出箇中玄機,果然非凡。還請邪君與素某、前輩一同前往希望宮城,早日堪破此案。」一頁書也知九曲邪君乃是邪能境前任首腦人物,在術法一道上也是位行家,見他受自己懷疑後的舉動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和大多偽善者口若懸河的模樣顯然迥異,也減去三分懷疑,因此也合禮道:「方才是貧僧無禮了,還請邪君鼎力相助。」

九曲邪君見一頁書執禮甚恭,心中雖說釋懷,依然暗道:「若無長才,他人怎會看重?唯有不斷強化自身,才能在霹靂的世界穩當生存。」

九曲邪君對一頁書還是保持禮數,說道:「聖僧有請,本邪君豈敢不從命。」

邪能境法堂中,經天子於不歸路之戰後獨自運功調息,暗中驚訝自身功力僅餘七成:「咦,為何我功體衰弱,莫非是鬼隱死亡,但若是鬼隱身亡,為何我又能保有大部分功力,疑問?」

「將死未死,影響減半,這便是你尚保七成功力的原因。」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地下傳來,經天子隨即向聲音傳來處望去,見到一道漆黑的人影半浮在地面上若即若離,經天子憑藉兩人功力同修的感應聯繫,認出這道影子便是鬼隱,心中訝異,卻還是不管自身元氣已損馬上送出部分功力給他,鬼隱承接這份元力後大嘆一口氣,這才逐步重新凝練成形。

「是誰害你至此?」經天子看鬼隱重生後,立即問道。

「哈!哈!哈!我們都小看素還真了。」鬼隱三聲陰笑後才說出清香白蓮的名號,顯是怨毒入骨。

「好一個掌握文武半邊天的素還真,竟是暗中佈局至此。」知道素還真居然能讓從不上當吃虧的鬼隱一慘若斯,連經天子在語氣中都不禁敵意、欽佩交雜。

此時鬼隱又語帶玄機地面露古怪笑容說道:「汝可知,我在雲塵盦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他特意一頓,然後才說:「九曲邪君未死,而且與素還真達成一定的默契。」

得知九曲邪君仍活在世上,經天子的雙目立時露出殺光,但嘴上卻是攸然言道:「鬼隱,你挑起我的興趣了。」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4
第七話 強敵
一頁書、素還真連同九曲邪君來到希望宮城之外,讓侍女入內通報紫嫣夫人。不久後,紫嫣夫人便邀入三人,她連忙讓拏弦音準備香茗點心款待貴客,而一頁書也單刀直入表示要見雅瑟風流,卻見紫嫣夫人臉色有異,這才交代了雅瑟風流已然身故的訊息。
素還真與一頁書隨之追問雅瑟風流的死因與時間,紫嫣夫人雖有意推託,但拏弦音卻是唯恐天下不亂,有意無意點明雅瑟風流的死狀,並說出了他練有琴弦寄念之法一事,將眾人的調查方向指往優藍琴。

為此,素還真轉向入城後不發一語的九曲邪君拜託道:「要聽懂琴弦寄念之音,必須要通徹冥靈之人,還請邪君為我們一施妙法解破謎題。」一頁書亦附和道:「正有此意。」

見素還真、一頁書有求於己,九曲邪君也打算相助,但是九曲邪君本身並不精於鬼道,雖然也練就通靈之法,卻還需要地利配合,於是略一思索才開口道:「我所修練乃是邪能術法,欲通冥靈必須有地氣相輔。」

素還真隨即問道:「邪君認為何處方可行事?」

「魘魂山。」九曲邪君按照記憶中的印象,選定這個地點,魘魂山終年不見天日,瘴氣毒霧瀰漫,正有利他的邪能術法運用。

拏弦音見紫嫣夫人隨素還真、一頁書與九曲邪君等人前往魘魂山,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早已準備多時的信鴿向空放去,「希望城主的計畫不會被素還真破壞。」
城門外,一隻小邪靈由土中竄出,急急忙忙地飛回邪能境。

魘魂山峰頂,九曲邪君藉地氣催邪能,口唸法訣:「九地之下、陰陽借法、魂歸來兮、調令無常。」九曲邪君展現邪能術法,喚出了雅瑟風流的魂魄,幽渺的琴音登時響起,宛若天籟,又透露三分哀怨,如泣如訴。九曲邪君再加催法力:「弁天之邪、化地之能、五鬼運化。」透過雅瑟風流之靈,九曲邪君顯像出雅瑟風流被殺的整個經過給當場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到紫嫣夫人出手殺害雅瑟風流的景象,一頁書立時向紫嫣夫人質問道:「紫嫣夫人,妳如何說?」

自己沒做過的事卻被栽贓使紫嫣夫人一時陣腳大亂,不知如何回應,只能支吾應道:「我,這,我沒有,不是我,那個人不是我。」

素還真有意趁機伺機逼問出希望宮城的幕後真相,於是也附合一頁書的說法應道:「兇手否認行兇是自然的行為,所以這種說法並不能證明你未曾犯下罪刑。」

「我……」對於隱匿的過往,紫嫣夫人實在不願再提起,但是在素還真又以還雅瑟風流一個公道並且洗清罪嫌的說詞誘導,紫嫣夫人終是被攻破心防,將黃金城血案與她向希望宮城三大惡人報仇的故事一一說明。

九曲邪君對這個故事早已瞭解,所以沒有多大的興趣聽下去,只是站在一邊暗自打量後續計畫,既然自己這個鬼靈和龍魁海、天獄聖主都是同一屬性,那他們用於提升功力的方法似乎自己也都可以適用,換言之吸收其他靈體和如何完成結合神兵行血祭這兩個法門就是現下最快提升功力的途徑。

九曲邪君首先考慮吸收靈體這一點,短期之內並沒有什麼好選擇,雖然再過段時日就有鄒縱天的鬼魂,但是他所掌握之武學的素質實在不高,至於龍魁海跟天獄聖主都要等他們被正道設計打敗時,但如果好好籌謀,也許能有機會趁虛而入,否則以他的現在功力要對上這兩人有死而已。

至於結合神兵行血祭方面,說到神兵,這認自己為主的邪刀血不沾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雖然它比起沾血冰蛾或九天驚虹等神器還差上一品,也是難得的利器,只是血不沾尚被佛言枷鎖所制,何況日後或許還有入手其他神兵的機會,也不急著用它來寄魂,至於血祭一事,九曲邪君對血親的記憶本是一片空白,但才想到「血親」兩字,卻忽然眼前一黑,渾然欲昏。

見九曲邪君好似要暈倒,一頁書隨即出手扶住他,伸指點通神府、風池、天泉三處穴位以收安神鎮氣之效,並且問道:「邪君無恙否?」

「我……我無事。」九曲邪君勉強穩住身子說道,旋即心中暗道:「怪了,為何一想到血親,九曲邪君的腦部就好似遭到閉鎖,疑問?」

這時素還真已經督促紫嫣夫人回渠希望宮城質問拏弦音,隨後施展輕功拔足趕在紫嫣夫人之前進入城中埋伏暗探事情真相。

九曲邪君見素還真離開,拱手向一頁書行禮道:「此地陰邪不利聖僧功體,聖僧還請自便,本邪君需要利用魘魂山之氣調息一番。」說完便逕自盤腿坐在地上運功調息。
沒想到一頁書雙足卻沒有移動,依然站在九曲邪君身邊,在九曲邪君運起一身功力吸納周遭地陰之氣調整元功時,口中低聲誦唸般若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待九曲邪君運功完畢,一頁書也正好唸完最後一句:「菩提薩婆訶。」在九曲邪君搬運週身之氣時,聽到一頁書持誦佛門心法,本還擔憂是否為壓制他邪功的手段,不料反有助平心靜氣,降低魘魂山地氣與邪君本身邪氣的排斥,讓他輕易將之煉化補充內元。
九曲邪君看一頁書滿面正氣慈悲,不禁為自己度量狹窄而慚愧,同時心中一動,開口就問:「聖僧方才所唸可是般若心經?」一頁書點頭不應。

九曲邪君再問:「請教聖僧,何為般若?」

一頁書答道:「妙智慧也,無相、無不相,是名實相。何謂無相?金剛經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九曲邪君又問:「既然一切虛妄,五蘊皆空即見如來,那妙智慧又如何求?」

一頁書微笑回答:「一切眾生,皆具般若,皆能成佛,妙智慧無需求,本心而已。人是眾生、邪亦是眾生,眾生皆可證菩提。」

聽到如此說法,九曲邪君一頓,想起初入霹靂世界至今自己的舉止,淡然續問:「本心不過保全自身,一意圖強,可證菩提嗎?」

「可以,心能轉物,不隨物轉,唯此而已。」一頁書又道。

「多謝聖僧點化,卻不知此刀封印可解否?」九曲邪君拿出血不沾希望一頁書解去上面的佛言枷鎖。

「邪君著相了。」一頁書頓首一言,隨即化光離去。

九曲邪君看一頁書走遠,自我總結他所講的佛法,「一頁書是想點化我又或者提醒我呢?只要持心自定,銳意求強自然無損,狂刀、劍君不也時時精進武藝,我以邪身用左道圖強,行事若不入惡途、極端,相信一頁書他們也不會對我太過逼殺,但血不沾上的佛言枷鎖我也不能抹去,麻煩啊!」

下得魘魂山,來時四人,去時只餘九曲邪君形單影隻,因而予了暗中窺視的陰謀者好時機。

一道掌氣破空直襲九曲邪君,邪君立即單足頓地,以餘勁掀起一道土牆擋下這掌,但強悍掌力還是擊碎土牆,現場一時塵沙飛揚。

接下這掌,九曲邪君了然三分,雖是訝然行蹤的暴露,心中卻也早有建設,「該來得還是避不掉。」聽過一頁書的講法後,九曲邪君心神已漸安定,減去不少對來犯強敵的畏懼心。

塵煙散去後,來人果然就是經天子,「九曲邪君,今日再開一局,生死將定。」
「經天子,你對權勢太痴迷了。」九曲邪君明白難躲,一身功力當下運遍全身,雙方一觸即發。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5
第八話 邪上邪

魘魂山下,為鞏固邪能境王權,經天子意欲出手除去九曲邪君,舉手投足充滿儼然氣勢,一張臉皮接連變換青紅二色,顯見正在不斷騰挪體內陰陽二氣。對立的九曲邪君為保性命,默默運足週身功力,邪光不停閃爍,濃厚的黑氤玄氣均積聚足下。

經天子不知九曲邪君大非以往,九曲邪君卻對經天子因鬼隱之死失去三成功力一事瞭若指掌。九曲邪君憑著這點優勢,決心一戰。他率先開口道:「僅餘七成功力,無法動用陰陽極,經天子你真要今日一戰?」

經天子暗暗訝異九曲邪君知道自身功力流失的情況,但仍逞強道:「殺你九曲邪君,七成功力足矣。」

「是嗎?日揚台一役若非你以陰陽極偷襲,今日何來邪主之位?」九曲邪君接收過往記憶,自然知曉當初九曲邪君是遭到經天子以絕招偷襲。

「哈!正面交戰,閣下仍是難逃一死。」經天子說得驕傲。九曲邪君不禁有些氣惱,隨即說道:「多言無益,進招吧!」

「呀!經驗皇邪印。」九曲邪君一手臨摹「邪」字,同時運氣化勁,起步向前往經天子擊出。同一時間,經天子雙手分化陰陽二氣,運作出雙重殺招,一聲低喝:「陰陽無邊。」驚天動地第一掌,兩招隔空互擊,餘勁四逸,頓時風雲變色,地動山搖。

初試第一招,天地回復平靜,經天子、九曲邪君再度冷冷對視,經天子擺手抖去披風上的塵埃,這才悠然說道:「真為稱霸邪能境數甲子之尊,九曲邪君果然不凡。」

「故作姿態,是你現在的選擇嗎?經天子!」九曲邪君話語方落,連發數道掌氣襲向經天子,經天子亦隨之應招,兩方掌氣來回交錯間,聲響不絕。九曲邪君利用掌氣拖住經天子後,一足頓地騰起於半空,順勢牽引出魘魂山地氣和自身邪氣在腳下凝化成一方石磨般的氣團,以千斤墜的招式從經天子天靈上方向下直壓。

經天子面對這泰山壓頂般的武技雖是吃驚,心知此招威力,卻仍不慌不忙,腳踏不丁不八,即刻運起陰陽魔功,將一身功力會於一指以點破面,出招:「血指斜陽。」強悍指力一擊穿入,迴旋運轉化解掉了九曲邪君的強勢攻擊,九曲邪君隨機應招,橫起一腿踢向經天子的面門,經天子也迴招以掌相應,兩造力道同時後坐,兩人身影乍分。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經天子的強悍還是讓九曲邪君心中震撼,沒想到已經整合策謀略三分功體跟血不沾邪氣後,對上七成功力的經天子仍然站不了上風。前兩招都由九曲邪君主動後,這時卻換經天子主動出擊,雙腳一起地面登時兩分,他隨之下陷百丈,急湧而出的地靈之氣,完全被經天子吸收,沉聲道:「地邪闢血路。」便由下往上躍起發招。

看經天子這招準備如此之多,九曲邪君不敢遲疑,同樣氣納全身,意走極端,完全施為六祭之術,旋身北天之上,高舉右臂吞化癸水陰流,凝聚成式:「邪騰鬼方。」兩人各從天上地下向對方擊去,四掌交接後周遭氣流同時異變,九曲邪君雖然已暗自習練多時,又吃定經天子功力尚未完全恢復,九曲邪君打算強催力道,擊散他的內元。

但九曲邪君終究不曾真正與人內力相拼,加上經天子一身陰陽魔功大異尋常,他的內力陰陽二分而來,箝制住九曲邪君侵襲入體的真氣,藉由天地陰陽運轉之理逐步化消,九曲邪君暗叫不妙就要收回功力。

「好機會!」經天子看九曲邪君有意退縮,伺機反撲急推兩掌,把九曲邪君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將他打上半天,就在九曲邪君要重重跌落時,又連補兩道掌氣。

九曲邪君自知不妙,墜落時勉力穩住身形,但在落地之前卻又生受了經天子兩掌,一待站穩隨即五臟翻湧、口嘔鮮紅。這時腦後又傳來風聲,可見不僅經天子在前,又有敵人自後方來襲。

所幸九曲邪君反應快速,馬上左腳後瞪一道勁風帶起他收在腰後的邪刀血不沾,血不沾迴旋而起,經天子同時出手,一道陰厲的指風直射九曲邪君腰部,腰乃人身中路最是難防,意在讓九曲邪君前後失據必中一招,由此足見經天子心思之細。

「鐺!」一聲後,血不沾擋下了由後方打來的一掌,同時血不沾內中的佛言枷鎖也被激活,釋放出一道卍字梵印,使原來潛藏在地下的黑影無所遁形。

甫回到雲渡山的一頁書隨即感應到血不沾上的佛言枷鎖有異動,暗自驚訝是否九曲邪君有變,再度拔足化光趕去。

人在沙場的九曲邪君則是在梵印顯現後,趁前後兩人瞬間愕然時,回身接手血不沾,扭腰揮刀掃掉了經天子的毒辣招數,隨後氣貫刀中,藉血不沾的邪氣,一前一後兩次劈砍,發出兩道刀氣。但是第一道劈向經天子的刀氣,卻被他應手化去。另外向後的一刀,更未斬到出手偷襲的黑影。

一把似譏帶笑的聲音陰然說著:「佛言枷鎖,沒想到堂堂九曲邪君需要一頁書的法言來保命。」九曲邪君聽見這番言語,想也不想就猜出後方之人是誰:「鬼隱,你真是好手段。」

黑影逐漸凝聚成形,赫然正是鬼隱,他陰笑道:「九曲邪君,久違了。」

看著鬼隱和九曲邪君的對峙,經天子忽然大笑,「哈!哈!哈!哈!」

九曲邪君皺起雙眉,不知他又有什麼詭計。「九曲邪君,你可料到你終究要死在同一招之下。」經天子雖是久戰力疲,仍舊氣勢昂然。

「經天子要用陰陽極,不對,他不是只剩七成功力嗎?」聞經天子之言,九曲邪君不禁生疑。

這時鬼隱忽有異動,「弁天之邪‧幻靈化。」話才剛落,馬上變幻做一股靈氣沖入經天子體內。經天子又添翼助,迅速運功全身,面容轉眼間數度變異,突然間一身三化,除了經天子本體,又幻化出鬼隱、陰陽師兩人的身影,「邪能絕式‧陰陽極。」鬼隱運陰極、陰陽師使陽極、經天子整合雙極,三式合一,正是邪能絕式最高境界。

「陰陽師絕學,非汝獨有。」九曲邪君左腿半屈膝,雙手環抱胸前,身體隱隱浮現法語咒文,發力蹬足向前,怒喝一聲:「武承一脈、萬武歸宗,烙骨藏元‧玄機莫測。」九曲邪君引外來之氣化元護體,先是故意說出武痴一脈的口號,然後才出手抵禦經天子的這招陰陽極。

「嗯……這招是……」暗處一人訝異道:「武痴絕學,玄字訣。」

經天子的沉雄掌力陰陽兼具,威能非比尋常,九曲邪君這招「玄機莫測」雖然是激發潛力使出無常變換之招,但在經天子結合鬼隱的根基後在內力上終究遜了一籌,同時陰陽極更有破氣之能,使九曲邪君這招出自烙骨大法的掌功隨即被破,所幸他出招前早有落敗準備,因此這招烙骨藏元要意在接引天地之氣,活絡五臟,激發內勁。出手前積累大量內力,卻只用上小半,多數功力用於護身,這才逃過一死,但陰陽極的強大破壞力還是直鑽入臟腑中,但因九曲邪君的六祭之術已犧牲掉經脈又尚未恢復,使陰陽極一招斷經毀脈的效果無法呈現,侵入五臟六腑中的殺傷力也降低不少,但強悍的衝擊還是讓九曲邪君當場昏死過去。

「好一個九曲邪君,我真意外你能將我逼到如此地步。」經天子氣喘吁吁地說,待見到九曲邪君已然昏炫,就要再下殺手。

殊不料,半空傳來高昂清亮的詩號:「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

「九曲邪君,你命不該絕。」聽到一頁書的聲音,經天子暗嘆無法除去九曲邪君,為避免與一頁書衝突,隨即化做一道長虹逸去。

「你有充分時間剷除九曲邪君,經天子。」由經天子體內遁出的鬼隱問道。

話才剛說完,經天子身形忽然搖晃,一屁股就直接坐在地面上了,他一邊運功調息,一邊無奈道:「你以為我不願嗎?」

經天子四肢乏力地說:「尚未同修復功便急急前去,小看九曲邪君的實力,是我大意了。」

「你竟傷至如此,真是使我驚異。」這時鬼隱略看過經天子的傷勢後頗為意外,因此馬上伸出雙掌與經天子互運內力匯流共修。數個時辰後,經天子的內傷已大致盡去,鬼隱的黑影也漸漸明晰,他收回雙手後後運起邪能變化之術,身形顯出鬼魅幻舞之態,一陣扭曲後才告穩定,一條陌生的人影身著七彩裝、手持彩虹花,面貌儒雅,他回身向經天子執禮言說:「吾乃秋水瀕淵逍遙子,道友有禮了。」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5
第九話 獲救
    經天子離開後,一頁書飄然來到魘魂山,九曲邪君與經天子交手之地受到氣功波及崩毀多處,但現場卻已不見九曲邪君的身影,令一頁書倍感疑惑,「此地確有佛言枷鎖顯現的痕跡,但人影全無,實難判斷九曲邪君之行蹤。」

「嗯……觀此地殘留氣息,除了九曲邪君的邪能,尚有陰陽並化之招……來人必是經天子。」一頁書透過與經天子兩度交手的經驗判斷出襲擊九曲邪君之人便是他。

「看來九曲邪君並未破除血不沾之上的佛言枷鎖,梵印乃因經天子攻擊而顯現,九曲邪君,真信人也。」一頁書再探四周情況,依然找不到與九曲邪君下落有關的線索。萬般無奈下,一頁書唯有向天打揖,「望上蒼庇佑,莫讓正道再損助力。」

「我……我沒死嗎?」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九曲邪君彷彿記得在與經天子的交手時被他一掌陰陽極結結實實打中,隨後自己就不省人事,對後來發生的情況毫無印象,他勉力支撐起衰弱的身子,顧望四周。發現身處在一間布置地十分典雅的書房中,血不沾也安然掛在牆上。

這時看守在門外的僕從,也發現九曲邪君已經甦醒,於是連忙進屋詢問:「先生是否安好?有何需要盡可吩咐小人。」

九曲邪君便問道:「尚可自療,敢問此間主人是誰?在下又是如何來到貴府?」

「喔!我家主人姓裴,先生是三天前由主人親自帶回,但詳細情形小人也不清楚。」

「真是感謝貴主,不知小兄弟可否通報一聲,且讓在下親自向貴主人報答救命之恩。」九曲邪君拱手道。

「這恐怕有所不便?」見這名僕從面露難色,九曲邪君頗為意外,既然搭救自己,雙方關係自然是友非敵,何以從這僕從的神色看來,他的主人似乎並不太願意和自己相見。

九曲邪君輕咳三聲,才續道:「不知貴主人有何難處?」

「箇中源由小人也不甚明白,主人只是交代盡力協助先生療傷,一旦先生復原,逕自離去便是。」

「那敢問恩公高姓大名,在下日後圖報。」九曲邪君不願平白欠人人情,於是又問。

「對不住,主人不准我告知先生他的名姓。」

「好吧!我也不為難小兄弟,此恩此德來日再談。」九曲邪君想這僕從也是聽命於人,既然他不願意說,自己也無須強逼。

不過對他的主人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吩咐,更讓九曲邪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若是對自己沒有好感,又何必出手相救。既然出手營救,卻又如此作為,彷彿視己為仇寇,讓九曲邪君感到這名主人的行徑透露著古怪與矛盾。

一時間九曲邪君也不清楚能何以這名恩人對自己存有如此不小的惡感,索性故意留下,有意暗中打聽,但短時間內以療傷為要,便不去理他專心養傷培元,也不客氣地自行開下一份理氣調息的藥方讓這僕人去抓藥煎煮,在三頓飯後給自己送來服用。

這僕人告辭離開後,九曲邪君暗自檢討這次與經天子一戰中所犯的缺失。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劇情被改變了,隨著九曲邪君未亡而產生的蝴蝶效應已經慢慢擴散,在自己取代神童替雅瑟風流招魂,因而前往魘魂山,其後招致經天子和鬼隱伏擊,都是受到九曲邪君未亡一事影響才有的情節,但自身依循原先劇情的走向而忽略到經天子功體的伏筆,錯認他只剩七成功力,忘記鬼隱利用長生不老丹復活同時也讓經天子功力有所恢復而不僅七成,並且兩人還使出過去在霹靂劇情中未曾用過的合體技來催動陰陽極,才令此戰吃了大虧,日後需要通盤考量,勿迷信劇情走向。

第二,在自身實力方面,戰鬥經驗依然是不可忽視的罩門,欠缺對內力比拼的瞭解,因而和經天子交掌時明明根基較高,卻反被箝制,打成內傷。此外,手中有血不沾這樣的寶刀卻只能把它拿來當盾牌用,實在是太過浪費,如何尋找一部好刀法與之相輔相成,成為現下主要的行動目標之一。

其三,根本實力的不足,九曲邪君雖然屬於和犴妖神、陰陽師等人同一輩份,但整體實力與之相比卻差上一截,根基雖然不差,卻欠缺強力的招式配合,除了要想方設法入手一些上層武學外,自創改良原有武學也是不錯的途徑。

九曲邪君一番思量後得到了上述結論,惟可惜要落實這些作法卻相當不容易,短時間內都沒有確切可行的方案,姑且只能說是一次對未來目標的規劃與設定,當下還是把療傷恢復功體列為最優先之事。

連日來練功、服藥的兩相配合下,九曲邪君自知身上內傷已經痊癒了七、八成,透過送飯、送藥時與那僕從的零星交談,知道了他的名字喚作裴吉,又曾偶然間聽到他口中提起買蟲、收集蟲隻的事務,讓九曲邪君立時想起了一人,只是此人本是在萬里征途時才現身,方令九曲邪君初聽到其姓氏時沒有想起他。

本來萬里征途時代的人在霹靂兵燹時期自然存在,只是九曲邪君一直都只遇到和兵燹劇情相關者,就不曾把不同劇及人物加以連結,因而錯漏。

蝣染青衣裴千己,武痴傳人中少數專心和邪帝一脈對抗的英勇之士,為人向有長者之風、個性謙恭祥和,但正是對劇情有清楚記憶才讓九曲邪君大為疑惑,何以這樣品行的人對自己無禮至此。

想到這處,九曲邪君暗自思量,本來主人家既不願相見,他也打算直接告辭便是,但自己目前還欠缺一部好的刀法和血不沾搭配,而裴千己手中的武痴絕學天字訣正是武道上少數極有發展性的刀法,僅有欲蒼穹、銀鍠朱武的刀可與之比擬。

故此,九曲邪君有心從他手中學得天字訣,以為刀法上的輔助,略做參合定計後,決定採用拋磚引玉的方式誘出裴千己,先引他露面,再著手下一步計畫。

於是九曲邪君在向裴吉要來紙筆後,一邊沈思一邊將腦中記憶的烙骨大法口訣由上古文字翻譯成苦境常用的漢字後,提起手中狼毫便筆一氣呵成寫滿了五大張宣紙,並於開頭處註名「玄法訣」,然後空了一格再往下寫「烙骨大法」四個字。

匆匆寫就,已然大半個時辰,把烙骨大法口訣全數寫下後,九曲邪君喚入裴吉將指著桌上墨跡猶新的心法說道:「既然恩公不願相見,在下唯有以此物相贈聊表謝意,還望小兄弟代我轉交貴上。」

「這……主人必然不會收下,還請先生收回。」

「小兄弟只管交由貴主便是。」九曲邪君也不管那麼多,一手托起五頁烙骨大法口訣便運功推送到裴吉手中,見九曲邪君把輕若柳絮的白紙視成實物拋擲過來,裴吉知道這手舉輕若重是武林上層功夫不敢不收,隨即低頭稱謝:「那就謝過先生了。」

「無妨。」九曲邪君也不多言,直接走出房門飄然而去。

裴吉拿到烙骨大法口訣後不敢擅自保存,迅速去尋找主人裴千己將之呈上,他走出房門後扭開柱子上的石鈕,地面打開了一處階梯口,原來在九曲邪君所處房間的正下方另有一間密室,而裴千己就在該處。

裴千己見裴吉大白天進入密室,心中有所預料,問說:「人走了嗎?」

裴吉躬身言道:「那位先生已經離去,不過他臨走之前卻留下這份心法要我交給主人以為報答。」

接過烙骨大法的口訣後,裴千己看到頁首那醒目的「玄法訣」三字,馬上知道是武痴絕學,一時嘆道:「此乃千金難求之寶,我救他又豈是為這奇功絕藝。」說完後搖搖頭,便起身追出。
ㄚ名 發表於 2009-2-25 23:46
第十話 冥界追殺令


冥界天獄內,命世風流由外走入密室,彎腰拜見四無君:「稟軍師,妖后傳來消息,邪能境前主九曲邪君尚在人間。」

「喔!妖后如何得知這項消息。」四無君一手搖著羽扇一邊問道。

「據妖后所言,是經天子主動向犴妖神稟報,並要求冥界協助,詳情聽說……」命世風流逐步將妖后轉述的資料一一向四無君報告。

聽完命世風流述說後,四無君雙眉微揚,攸然言道:「經天子才智不差,好個一箭雙雕之策。」

「軍師,經天子非是出身冥界,九曲邪君的存活對他大不利,雖然可以趁機示弱降低犴妖神的戒心,但他不怕雙方反而聯合將他扳倒嗎?」命世風流疑惑問道。

四無君不慌不忙地說:「如果你是犴妖神你會選擇智慧、武功兼備又表面臣服的經天子,還是九曲邪君這個不穩定的變數?冥界與中原戰火正熾,若是九曲邪君復位,其人自高自大,邪能境必然生變,恐怕冥王之爭又要再來一次。」

「原來如此。」聽完解釋,命世風流不禁拜服四無君對局勢掌握之精準,但他仍有疑惑:「此計雖有向犴妖神示弱又藉其之力剷除九曲邪君的效果,但數次戰事中經天子表現不凡,犴妖神豈會這般輕易放鬆對他的戒心?」

四無君淺笑一聲,搖著羽扇說:「哈!經天子是要製造內憂外患的假象麻痺犴妖神,掩飾他真正的計畫。」

「真正的計畫?」聽到四無君這番說法,命世風流恍然大悟道:「原來想殺犴妖神的人,不只天獄。」

「一旦犴妖神死,經天子必將矛頭指向天獄。」四無君說到此處,微一停頓才繼續問:「負平生準備好了嗎?」

「負平生說,為天獄霸業,第一殿全員皆不畏犧牲。」命世風流向四無君轉達負平生的決心。

「辛苦他了。」四無君神色自若繼續進行籌畫:「天獄目標首選冥界,武林暗流中對冥界有影響者,以鬼隱、九曲邪君兩人為最,一旦鬼隱再現,就讓百朝臣去應付,至於九曲邪君……」

見四無君眼神飄向自己,命世風流心中了然,隨即道:「屬下願為軍師效力。」

四無君喜道:「說得好,不虧是我一手調教的謀士。」

「但屬下有一事不解。」命世風流再問道:「百朝臣徒逞口舌、才慧平庸,對上鬼隱不免有失」。」

聽到這一問,四無君笑道:「吾正是要他有失,此乃田忌賽馬的舊事,鬼隱智慧深沈、攻於心計,我以下駟之才應之,九曲邪君奸詐多疑、謀略有欠,我便出上駟之才勝之。」

「軍師用兵如神。」命世風流啞然嘆服。

四無君在天獄中運籌帷幄之際,還不知自己也遭到算計的九曲邪君才離開裴府不久,這時他略看了周遭地形,才發現原來裴府和魘魂山的距離並不遠,裴千己可能就是因人在左近,適逢其會出手相救。

九曲邪君深知裴千己並不是好佔人便宜之輩,故意用報恩的名義將烙骨大法送給他,裴府中再無他人有出色輕功,裴千己不得不現身來把口訣交還自己,而九曲邪君卻是有意讓裴千己追上,並未使用輕功存心等他找上來。

如果說,裴千己真的坦然收下烙骨大法口訣,九曲邪君倒也不後悔,他對裴千己多有好感,如果能憑藉修習烙骨大法避過死劫,也是他所樂見。

「先生,稍等。」九曲邪君聽見背後有人在喊,卻故意頭也不回地繼續前行。不多時,一條青色的人影就奔躍到他前方,倏然定下身形。

「敢問老丈是?」雖然已經猜到三分,九曲邪君還是伸手行禮道。

裴千己不想多話,只是道:「老夫裴千己,特來送還閣下的武功心法。」

「原來是恩公在上,救命之恩九曲邪君不勝感激,這份烙骨大法的要訣不過是一點心意。」

「不用了,閣下其身不正,這份武功我無福消受。」雖然玄法訣也屬武痴絕學,但是裴千己見到九曲邪君所用之武學多出自邪門左道,不願與他有更深的往來,會救他純是看在同為武痴傳人的份上。

聽到番說法,九曲邪君大致猜出裴千己相救的原因,但要如何化消他對自己出身邪能境的歧見,一時卻無辦法。

九曲邪君堅持要送,但裴千己也幾番推辭,堅不接下烙骨大法。就在九曲邪君苦無門道可以拉近和裴千己關係之時,兩條魁梧的人影迅速由地下竄出,雙掌雙發齊齊打在九曲邪君身上。

重擊臨身,九曲邪君暗叫不妙,他一心只放在裴千己上,完全忽略遭到伏擊的可能,因此沒有仔細檢查四周,被兩人雙掌擊中,才痊癒不久的臟腑再次受創,使九曲邪君當場口嘔鮮血,一時搖搖欲墜。

裴千己見來人不善,雖然他對九曲邪君存有偏見,對這偷襲的兩人更無好感,隨即扶住九曲邪君,手掌搭在他背後命門穴輸入一道真氣,令九曲邪君傷勢稍緩。

待九曲邪君定睛一看來犯之人,登時齒冷。原來這兩人乃是邪能境的二邪尊,巨門邪尊和姑獲邪尊。

二邪尊與滅輪迴、偃雲溪等不同,是九曲邪君一手提拔的嫡系護法,本來九曲邪君還有意趁犴妖神被殺時將他們兩人救下,實未料到這對師兄弟居然會向自己出手。

「巨門、姑獲,你們何時成為經天子的走狗?」他從九曲邪君的記憶中知道兩人與他關係之深,因此說來格外怨恨。

「邪君莫怪我倆,是你不義在先,副冥主已將你跟素還真、一頁書等人勾結之事公諸冥界,今日之舉是我們兄弟接受冥主頒佈的地冥追殺令所行,乃是不得不為。」姑獲邪尊坦然言道。

九曲邪君搖頭道:「冥界與中原本可相安無事,犴妖神何苦大動干戈。邪能境家內事與老先生無關,你倆人讓他離開吧!」

卻見巨門、姑獲倆人對視一眼,瞄向裴千己手上的烙骨大法口訣,巨門邪尊知道師弟意思,沉聲對裴千己說道:「閣下交出烙骨大法的口訣,便與此間無干。」

但裴千己也是硬頸之人,見二邪尊非是善類,怎可能交出:「不交又如何?」

「那你就與九曲邪君同朝赴黃泉吧!」巨門邪尊明白裴千己言外之意,所以出招就打,而姑獲邪尊則對九曲邪君再施辣手:「異邪渾天掌。」

九曲邪君雖是有傷在身,但所謂獅子受傷猶能搏兔,他一身功力依舊是在姑獲邪尊之上,雙人一對掌,九曲邪君勁力一吐便把打得姑獲邪尊翻了一個跟斗才重新站穩。

而巨門邪尊則是搶攻裴千己,一套招魂青煙手連環變化,招招向要害襲去,裴千己見其招陰狠,立即抱元守一,掌化刀形而出,掌力柔韌綿長,使巨門邪尊難以近身。

「啊!御武玄風。」裴千己反守為攻,躍起身子,以掌代刀揮出刀氣,往下劈去,巨門邪尊功力不足,雖欲以柔克剛,但修為不到,平白被裴千己這一招震退了十步,撞到一旁的姑獲邪尊。

「邪佞之徒,不死如何,皇邪印。」九曲邪君同時出招,手劃邪字向二邪尊打出一招強悍氣功,掌力貫穿透兩人胸膛,二邪尊同時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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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隱磐匿算天池.虎破雲端百年禍
風嘯再開黑暗道.物化意轉龍湮起
邪谷忽現雙魔影.相變貌改非故人
雙宮欲吞四境界.信手捻來一聲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