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重生霹靂之邪君傳 作者:司任平 (連載中)

 
ㄚ名 2009-2-25 23:41:5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1 165261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4
詭日傳_第二百五十九話 暗箭

「諸位請看。」伏龍先生當著九曲邪君等人面前,翻開了原本在他身上的詭日傳中間七頁,赫然見得七頁血書。

「前六頁所言,便是我等這段時間對天妖的圍剿,並無太大意義,關鍵就在最後一頁。」伏龍先生直接翻至第七頁唸誦出來:「天妖駕玄空島遠至葉口之間,暗中雌伏。葉口大將洺雙、褎權身死漊水鎮,因陀羅、九曲邪君雙雙閉關,龍宿重整儒門天下,伏龍先生因故退隱,俠刀病亡。一個月後,玄空島再臨,天妖全身入世,首取儒門,因陀羅救之不及,劍子仙跡、疏樓龍宿雙雙陣亡。五月十一,四處烽火燃,段忍屠滅雲笈觀、冷封塵攻神淵佛鏡,為因陀羅所殺。五月十八,驚見三分縫屍山血河,一切主因在乎,邪帝重現……」

「在此之後,並無後續段落。」伏龍先生將第七頁的後半內容全部唸出,只可惜「邪帝重現」四字後頭的內容似乎更後的章節。

疏樓龍宿聽完後,言道:「除了龍宿重整儒門天下,其他內容真使人不快。」

劍子仙跡則是言道:「詭日傳的後半在一頁書身上,若是這七頁有變,後續內容應該也隨之更改才是。」

上官尋命搖頭說道:「這一點,我們也有想到,但宇宙神知說,一頁書上的邪毒外溢十分嚴重,甚至連器物衣裳都無法避免,要想看到書中內容怕是極為困難。」

「居然跟邪帝有關?莫非是他趁我閉關時,暗中來偷襲三分縫?難道跟……跟飛狼身上的第七隻黑蟲有關?」九曲邪君則是又一次見到跟三分縫全滅有關的記載,思路全給吸引過去。

而中無君則是指著寫明劍子、龍宿雙雙陣亡的段落,言道:「莫非我所設的最後一支暗箭並未生效,否則天妖怎會如此輕易在一個月內就全身合併發揮威力?」

「暗箭?什麼意思?」中無君的話讓疏樓龍宿有些糊塗了。

中無君言道:「若是連三角困龍、眾家高手圍殺都不頂用,為了防備天妖全身合併,這才讓龍宿先生耗去三成功力,混在自廢的妖氣裡打入天妖體內不是嗎?龍宿先生不知嗎?」

疏樓龍宿聞言大驚,搖手說道:「完全沒聽過。」

中無君訝異地說道:「我不是讓劍子先生照實向你轉述了嗎?」

龍宿扭頭看向劍子仙跡,言道:「原來是你搞鬼,明明只是暗箭,劍子你卻說可以誘出天妖半身,使他無法附著無敵戰龍嗎?而且只是三成功力,你居然說到五成?」

「如果照實說,你鐵定不會幫忙的,到時只有廢去天妖屠神法而已,而且用五成功力引爆,對天妖的傷害不是也比較大嗎?哈!哈!哈!」劍子仙跡一如以往想蒙混過關。

疏樓龍宿氣結說道:「知道只是緩阻天妖全身降臨,我就不會犧牲嗎?劍子仙跡你真認為龍宿是如此自私之人嗎?」

不料,劍子仙跡還沒作表示,在旁的因陀羅雖然一言不發,但卻大點其頭,十分明顯地暗示:「沒錯,你就是這麼自私。」

疏樓龍宿惱得拉住劍子仙跡的衣領,猛烈地搖著他喝道:「原來在你眼中,龍宿只是個小人是嗎?那可是五成功力,也就是我一半的修為啊!」

「哎啊!你拉錯人了,是佛劍,是佛劍啊!」劍子仙跡蒼白著臉,一手指向旁邊的因陀羅。

龍宿言道:「不要再狡辯了,還不都是你這罪魁禍首一天到晚在佛劍面前詆毀我的清譽。」

「是說……」雖然明白劍子跟龍宿是想讓戰敗的眾人鬆懈一下緊張的心理,但正事還是要辦,因此九曲邪君問道:「天章聖儒是儒門的人,不知道龍首打算如何處置他暗算一頁書的事。」

提及此事,疏樓龍宿便放開了劍子仙跡,正色說道:「此事並無證據,其人必定狡詞抵賴,但他的野心早已入我法眼,他逃不了的。」

劍子仙跡亦道:「雖然沒提早知道誰是儒門中的臥底,但龍宿一早布置好了捕捉他的陷阱,這事倒不用你們操勞,只是聽你們說了後才知道天章聖儒乃是被惡靈附體,那要對付他就比較棘手了。」

九曲邪君言道:「天忌讓造幻師救回雲渡山了,你們可以找他幫手對付。」

疏樓龍宿突然想起一事,言道:「伏龍,你的體質也可以容納雙靈是吧!那這回對付此獠,你可否幫忙出力?」

伏龍先生拱手言道:「幸不敢辭,但我想先走一趟漊水鎮,調查看看洺雙、褎權之死,畢竟這兩人跟邪帝頗有關連,說不定可以找出後來邪帝攻入三分縫的原因,何以他倆的死被寫入詭日傳中的原因。」

疏樓龍宿道:「無妨,此事不急,我也想瞧瞧他要如何篡奪儒門天下。」言畢後,龍宿又環對眾人抱拳說道:「我協助對付天妖之事,尚請各位保密,對付其人時才可收奇兵之效。」

而九曲邪君則是對伏龍先生言道:「先生要往漊水鎮,可以去找劍君他朋友赤鶴聯之主赤子方幫忙。另外,漊水鎮與劍盟順道,任飛揚的屍體也麻煩你送回劍盟舊址埋葬了。」

「好的,此事舉手之勞而已。」伏龍先生應承了下來,九曲邪君也回頭向中無君問道:「任飛揚生前,我曾允諾贈他一口寶劍,其人雖死,但信諾不廢,不知軍師可有好提議?」

中無君約略沉思一會,應手化出了一柄由草繩捆結成劍形的兵刃,疏樓龍宿乃是劍道行家,喜好收藏名劍,馬上認出其名,言道:「是當年太黃君背負的結草銜環。」

「據傳此劍內中有一大秘密,可惜中無君入手此劍後,推敲至今毫無所得,讓此劍與任飛揚陪葬,是全邪君的信諾,也是斷絕中無君分心之念。」說完,中無君將結草銜環安放在任飛揚的屍體上。

九曲邪君望向讓他抽出妖魂後趟在地面的妖后母子,對上官尋命說:「尋命,他們倆母子就讓你送去風之痕。」

上官尋命油然說道:「好的,老爹,那你先回三分縫吧!這一仗,老媽很擔心啊!」

九曲邪君搔搔頭言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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褎權等氏葉部人馬讓伏龍先生釋放後,加程趕回玄空島,不料卻在半途親睹玄空島上升飛走,褎權瞧得驚訝,憂道:「莫非,我們被放棄了。」

「褎權!」一個生硬的聲音突然傳入氏葉部眾人的耳中,褎權朝這聲音看去,見是一具新的驤鐵,心理不禁犯疑:「這驤鐵是被派來找我們的?」

「邪帝有令,命氏葉部全員趕往日邪村,不得有誤。」驤鐵的生硬聲音傳達了邪帝的指示,但褎權以下眾人全都不敢置信,褎權掏了掏耳朵,反問道:「不是幽皇,是邪帝?」

「是的!邪帝已然重現人間。」驤鐵將所得情況,向氏葉部眾人復述了一遍。

「太好了,邪帝重現人間,葉口大業必成矣!」葉口月人對邪帝都有如神明般的莫名崇拜,因此褎權知道邪帝再臨,高興地認為葉口月人長年來的目標必定會達成。

「破軍令,奏。」正在褎權等人依令要向日邪村趕去時,洺雙忽現道左,一掌貫穿了驤鐵胸膛,將之擊毀。

「破軍令,是你洺雙,你為何要毀去驤鐵?」洺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褎權大惑不解,但素知其人穩重,因此並不質疑其用心,只問緣由。

「日邪村,不能去。」洺雙才說完這句話,彷彿身受重傷般頹倒,只是在全身倒地前用左足半跪,勉強支撐住身子。

褎權看他神色不對,連忙去扶,疑問道:「莫非這是敵人的陷阱?」看到洺雙的模樣,褎權首先想到就是中了埋伏。

但洺雙似乎十分疲憊地,正努力克制著什麼,只是不住喘氣,並沒有回答。繡墨靠近他大略察看了一會兒,言道:「父帥,洺雙伯伯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

「難道是內傷?」褎權正要搭脈替洺雙檢查,卻被他用力一甩震開。

「這股力道,不對頭。」洺雙這一甩只是隨意為之,但內中勁力奇雄,使褎權頗感特異。

「不用檢查了,我自知自家事,問題是邪帝……」洺雙勉力壓住自身不適後說道,「不,或許該說,他不是邪帝。」

「邪帝,不是邪帝,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褎權聽到此處,不免滿腹疑惑。

就在褎權亟欲弄明白前因後果之際,突然傳來了邪帝的聲音,「洺雙,我本來十分看好你的,為何你要讓我這般失望呢?」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5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話 邪帝的計畫

在劍子、龍宿等人相繼告辭後,號崑崙打算應今年之約去教導紫宮太一新的一招太極玄而離去,因陀羅看只剩下自己與九曲邪君、中無君主僕,便道:「此戰過後,我更明己身力量之不足。所以,九曲邪君,我需要你幫忙解讀寧闇血辯。」

「寧闇血辯,嗜血族的最高秘典!」九曲邪君脫口而出,道明寧闇血辯的來歷,因陀羅對他更有信心,續道:「欲對付天妖,我必須再增強實力,我已命茶裡王將此書帶往三分縫,希望邪君鼎力相助。」

「這……但本邪君怕是力所難及啊!」九曲邪君自知份量,雖然透過對劇情的瞭解能明白一些奧秘,但是翻譯寧闇血辯這種實實在在的知識工作,就非他所長了。

「邪君不打算幫忙嗎?」因陀羅聲轉高亢,顯然有些惱火。

中無君見狀伸手攔在九曲邪君面前,對因陀羅說道:「非是不願,邪君是怕連博通如茶裡王者也翻譯不出,書中文字之艱深,他同樣不明白。」

因陀羅臉色這才重新回穩,言道:「此事無妨,總是多一人多一份力,但希望邪君切莫有所隱瞞。」

「這是當然。」九曲邪君誠篤地回答。

「那我先行一步了,我也想找找嗜血族內部是否還有其他可以提升我力量的相關記載。」因陀羅欠身行禮,隨後身子倒飛,片刻後即走得無影無蹤。

「是你答應佛劍,要翻譯寧闇血辯嗎?」九曲邪君向中無君問道。

中無君點頭稱是,並道:「增強佛劍大師的能為,可增添我方應付天妖的戰力。」

「但是佛劍分說的神情,很不對勁。劍子、龍宿在時,還看不出,他們兩人才走,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似地。」九曲邪君從這短短接觸,明顯感到因陀羅與過往的佛劍分說有所殊異。

「我也有同感,除了他一直維持著修羅之身樣貌外,待人接物的態度,也變了很多,但念在他同樣為對抗天妖出力,我便未追問瞭解其中詳情。」中無君在第一次重遇佛劍分說時便有這般想法,但是那時急著對付天妖,所以才未深思。

「也許茶裡王對這事,會瞭解更深。」九曲邪君對這事做出簡略結論後,又道:「倒是天妖,從詭日傳上的說法,我們只剩一個月的時間。」

「也可以說,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對我們來說,還有一個邪帝要處理啊!」中無君想起還有兩大強敵於外暗伺,就不免憂心忡忡。

「我們兩人在此也商量不出什麼好決策,造幻師跟邪帝、雲中子相熟,或許他會有些消息,我們先回去三分縫再做討論吧!」

「也只能如此了。」中無君微略點頭言道。

就在兩人要動身回去三分縫時,九曲邪君忽然想起一事,向中無君詢問:「那結草銜環,可是你由夜摩市換來的?」

中無君並不否認,言道:「不錯,我本是想讓平劍江湖使用,可惜…..」

九曲邪君言道:「嗯……回去後你透過夜摩市把天妖的消息放出去,相信東瀛那人也將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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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雙,你不發一言離開日邪村,可知我是何等的失望。」邪帝的聲音傳出,褎權等人更親眼再睹邪帝的容貌,但他們無暇參拜,因為氏葉部全體上下都已陷入難以言喻的震驚中。

「洺雙,你……」褎權驚指眼前的洺雙,因為邪帝的聲音竟是出自他的喉嚨,邪帝的樣貌更是洺雙身影晃動之際閃現。

「你不是邪帝……我更不是邪帝。」洺雙不住喘氣,沈重一拳擊地,透露出相當的無奈。

「在日邪村中,洺雙你是少數能承接我的人。」邪帝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洺雙身上。

「我說過了,我是洺雙,並不是邪帝,也不會是邪帝。」洺雙這次反手一掌結實地打中自己胸膛,一口藍血吐出,邪帝的影像也暫時告歇。

褎權趕緊扶起仍然半跪地面的洺雙,問道:「洺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突然見到洺雙口出邪帝之聲,身化邪帝之影,令他滿腹疑惑不解,心中更有七分駭然。

「你還記得,人間至聖合六道,萬代輪迴歸一身這兩句話嗎?」洺雙有氣無力地向褎權說道。

褎權言道:「我當然記得,這不是描述邪帝一身武學與重生能為的詩句嗎?這跟你現在的狀況有何關係?」

洺雙搖頭說道:「錯了,錯了,我們都錯了,蘇揚才是對的,這兩句話是邪帝真正的目標啊!」

「邪帝的目標不就是統喝三界,一合天下……」褎權講到一半,赫然想起當年蘇揚的言論,驚道:「洺雙,你說的是,毀滅輪迴計畫……」

「父帥,什麼是毀滅輪迴計畫?」繡墨年紀尚輕,不曾與聞,便向褎權發問。

但是褎權並未回答,而是呆住半晌,才用強自鎮定的語氣向洺雙問道:「所以你,被邪帝納入這計畫中了?」

洺雙頹然嘆道:「不只我,所有人,跟我一同到日邪村去的所有人都……」

「邪帝,邪帝是瘋了嗎?」褎權猜到其中情況,汗如雨下,心裡又急又慌。

洺雙苦笑道:「因為他不是邪帝,所以比邪帝還要瘋狂,他是幽皇,被邪帝記憶充塞腦部的幽皇,也是第一邪帝……」

「幽皇,居然是幽皇啊!是那些黑蟲出毛病了嗎?」褎權腦筋靈活,馬上聯想是邪帝黑蟲有問題。

「或許黑蟲上,本就不只留下了邪帝的武功,也包含了他的記憶與一切,幸虧第七隻黑蟲沒入手,他還不足當年邪帝的八成。」洺雙說出了他的推論。

褎權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之處,問道:「就算是幽皇,他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呢?而且,而且還是拿我們下手?」

洺雙無奈說道:「天妖將降,世道逢劫,因此他要毀滅輪迴,安續人道。」

「用這種方法救世,邪帝,果然夠邪啊!」褎權說到此處,已經轉驚訝為熊熊怒火,因為他絕不可能將女兒、部屬往絕地推去。

「犯上之言,是你能說嗎?邪雷殛掌。」洺雙克制不住,再次化成邪帝,直接一掌劈向褎權的天靈。

「破雷令,橫。」褎權步如虎跳澗,出手似鐵梁,由側貫入雷球勁道擊他掌力中流,但洺雙本身武學已在褎權之上,此時力道大增更上一層樓,雖然讓褎權以橫手攔下,可是其中內勁還是反震開來,讓褎權負上些許內傷。

褎權知道不可久戰糾纏,雙掌接連拍出羅魘十二掌,但對方已從至剛的「邪雷殛掌」變招為柔勁的「邪翊天華」,掌若羽翼拂捲蕩開褎權掌功,直取中門。

眼見掌風逼近自己胸膛,褎權只能不斷後退以避,所幸洺雙的意識似乎正在跟邪帝拔河,因此掌速大減,才讓褎權有閃避的空間。

「天劍訣、聖元破雷。」伏龍先生雖是背負任飛揚的屍身,但劍招依然不失靈動,再見到褎權被邪帝逼殺後,荼蘼劍入手隨即使出上層劍法來救。

就在「聖元破雷」一招要硬接「邪翊天華」時,對方掌力忽然憑空消失,伏龍先生劍勢不止,直接刺入心窩,邪帝身影頓散,只餘洺雙屈身半跪,而他體內也飛散出點點黑氣。

褎權見此,朝著伏龍先生大叫:「小心,快閃!」

伏龍先生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即照辦,旋身飛退,避開這些黑氣,但在他身子甫轉動時,已經有些黑氣沒入了任飛揚的屍體中,這點他卻沒發現。

待黑氣流散於天地不存後,褎權才緩緩走近洺雙身邊,見他雙目已閉,看來走得十分安詳,便將他打橫抱起,並向伏龍先生稱謝:「多謝先生拔刀相助,我也代洺雙,多謝先生賜他一死。」褎權聲詞悲切,只是強忍不讓眼淚落下。

「這股黑氣由何處而來?」伏龍先生察覺到那黑氣夾雜難以形容的邪惡,連忙向褎權問道。

褎權輕嘆一聲,言道:「此事說來話長……」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5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一話 得意忘形

走過龍門道,附身天章聖儒的識界軍師鬼韜,手捧皇儒金璽,在招降三監後,領頭停在藏書樓外,以皇儒金璽為鑰,合上書庫大門的方印,藏書樓大門立時打開,證明了他手中的皇儒金璽為真。

確認皇儒金璽是真貨後,以魚游水等三監為首,立時當先彎腰行禮,言道:「參見新任龍首!」

其實天章聖儒並未廣服儒門天下眾人,可是一來他有金璽在手,其次三監當先表態,而屬於天章聖儒一派的顏貫丘跟賀衛宇又趁著龍首為續、渾沌不明的局勢,趁機取了三槐城跟江東儒林兩處,加上天章聖儒原先領導的天章古聖閣,使他聲勢大漲。

如今又有三監出面帶頭向天章聖儒行禮,雖然各人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只能暫且隨行跟著三監一起欠身向天章聖儒行禮。

鬼韜見到眾人相繼表面臣服,雖知眾人仍未心服,但先佔下大位,日後要成事將容易不少,因此故作姿態言道:「從今以後,天章聖儒勢必弘揚儒門天下理念,為我儒尊榮善盡心力,金璽爭端所造成的糾紛,本儒既往不咎,日後加盟儒門天下各派,仍當以和氣為先,眾人先退下吧!」

天章聖儒大致說了些場面話後,飭退儒門天下諸人,隨後取下金璽便轉身進入了藏書樓,才踏進書庫,鬼韜不禁昂首大笑:「哈!哈!哈!儒門天下入手,我界霸業踏出大步矣!」

「閣下,未免,得意忘形了!」疏樓龍宿的聲音忽然傳來,鬼韜回頭看去,疏樓龍宿孤身一人靠著書庫北牆,面掛淺笑。

「是你啊!疏樓龍宿!」鬼韜見到其人,沈穩應道。

「親見龍首,卻如此無禮!天章聖儒,你逾矩了。」疏樓龍宿話藏譏諷,冷言冷語。

「投靠葉口月人的中原叛徒,何德何能擔當儒門龍首之職?你潛入藏書樓可知何罪?」鬼韜看疏樓龍宿臉色蒼白,對比上龍宿參與葉口月人跟中原群俠的大戰,已然推測到他身受重傷的情況,因此對他毫不忌憚。

「哈!哈!哈!」聽到鬼韜指稱龍宿有罪,突然大放狂笑,續道:「手持假的皇儒金璽,你又是何罪?」疏樓龍宿易扇化出一方紅色包袱,言道:「若非我先打開書庫,天章聖儒你又如何進入此地?」疏樓龍宿解開包袱,居然又現出個跟鬼韜手裡一模一樣的皇儒金璽,使人難辨真假。

「喔!是嗎?鬼計連環之瞞天過海。」鬼韜暗自言語,衣袖輕揚,一股陰厲內勁透地而走,偷襲之意十足。

但是這招氣功行至中途卻莫名散去,並未傷到疏樓龍宿,只見龍宿朝天打揖,言道:「天忌小兄,勞你辛苦了。」

立在書庫更樓層埋伏的天忌聞言,拋出法筆凌空劃咒,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一筆代天降神炎。」筆尖運天之力生出一道炎舌下竄,鬼韜袖中的皇儒金璽立即生變,上頭的幻術撤去,材質由金轉玉,璽上的一龍一虎透出浩瀚正氣,使鬼韜持著意外燙手。

「真不是皇儒金璽!」鬼韜驚覺中計,但他動作快速,無暇追問便將這方玉印拋開,舉掌直接朝疏樓龍宿打去,喝道:「身負重傷,你是我的對手嗎?龍宿,鬼計連環之興風作浪。」

鬼韜足納地元,旋身暴起,四周生出勁風,掌氣如浪一波接著一波,顯然他想採擒賊擒王的策略,搶先拾奪下疏樓龍宿。可是就在兩人對掌之際,明明疏樓龍宿身上有傷,內力難接,但在一口氣竭後,竟又有股內勁隨生,從疏樓龍宿掌間傳來,將鬼韜當場震飛。

「龍宿你,你的傷?」驚疑不定的鬼韜看著眼前面色紅潤的疏樓龍宿,簡直不敢置信,莫非先前自己對龍宿的傷勢竟然判斷錯誤,但應該是絕不可能才對。

「天章聖儒,不對,你不是天章聖儒,你的錯處便在,以為正道之人興師問罪永遠必須光明正大,紫龍宿。」疏樓龍宿順手抽出闢商劍,飛身直刺,一劍貫入鬼韜的胸膛。

「閣下有謀於沈穩臥底毫不漏餡,有勇於暗算梵天,但急功近利卻是你失敗的主因。」疏樓龍宿不失儒門龍首風範,臨到對手失敗前仍諄諄教誨一番。

「太上元始、道一生玄,龍虎齊行護正法。」天忌躍下書樓,左手兩指一掐,口念法訣,被鬼韜丟到地上的玉印立時飛起,印上龍虎栩栩如生,化形飛揚而出,鬼韜反應不及,讓這一龍一虎迎頭撞上,身上元靈險些潰散,口吐朱紅。

「正一天道龍虎印,豈是旁門鬼物可抗?」天忌淡定說道,原來當日劍子仙跡先向天忌借來了龍虎印充作皇儒金璽讓顏貫丘交給鬼韜,便是為了準備這一擊。

天章聖儒的身體再遭重創,鬼韜又受正一天道鎮山之寶一印打中,元魂竟然幾乎離體,原來識界之身畢竟跟鬼體有差,經過洗骨大法後雖說整合,但密和度倒底不如鬼體,更何況龍虎印威力極大,鬼韜才幾乎被打出天章聖儒的肉身。

讓龍虎印打了一記,鬼韜有傷在身卻是不憂反喜,奮力一掙即擺脫了天章聖儒的肉身,天忌看到天章聖儒的身形突然軟倒,心知對方必是化成無形鬼物遠遁,立時張開法眼追蹤。

「定天元,開天眼。」天忌咬破中指,血滴額頭,打開第三法眼,眼中金光四射,令鬼韜靈體二度受創。

「天忌,正一天道最後的傳人,真不虧是最強的傳人,快走。」鬼韜趕忙遁入地底,逃避天忌法眼金光的照射,但天忌的法眼有通天徹地之能,鬼韜根本無所遁形,只好盡量往天忌目光死角處躲。

「如果有人身可附的話……」鬼韜四處遊走,希望趁機附上人體,稍補元氣然後再藉機逃遁,否則單是靈體之身的他先不說背後天忌直追而來,就是待在儒門天下這種清聖之地也是渾身不舒服,亟需附身人體才能自在施展武功。偏偏在他先前飭退眾人後,藏書樓左近完全一空,沒有人可以讓他附體奪身。

「作繭自縛便是閣下當前寫照啊!」疏樓龍宿雖無對付靈體之法,但是唇槍舌劍依然犀利。

「可惜要讓你失算!」不遠處,鬼韜已經瞧見一名書生正負卷徐行走在龍門道上,旋即飛撲過去要附體奪舍。

殊不料,就在鬼韜附上那人身軀後,他的意識竟不受影響,一輪指法快如疾風連點自身數處大穴,讓自身有如籠牢般將一向狡詐如狐的識界軍師鬼韜硬生生困入己身。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聖儒久見了。」那名書生正是伏龍先生喬裝打扮,他剛救了褎權,半路上接劍子的飛書,在將氏葉部眾人安頓好後趕來配合用計。

「這……為什麼我無法順利奪舍?」鬼韜訝異地說道。

「耶!莫非聖儒忘了,伏龍體質特殊,具一體納雙魂之能啊!伏龍參見龍首。」正當伏龍先生向鬼韜調侃時,天忌跟龍宿兩人也走了過來,伏龍先生趕緊與龍宿見禮。

「哈!伏龍免禮,若非有學弟你,要抓著惡靈,可要多費一番功夫。」疏樓龍宿扶起正行禮的伏龍先生。

「天忌早有滅他妙法,只是其獠當還有相當情報價值,才讓伏龍如此施為,否則正一天道名不虛傳早可將他消滅。」伏龍先生知道天忌為此事出了不少力,也小小捧了他一把。

「先生過獎了,此乃天忌份所當為。」

「別忘了,還有劍子的功勞啊!」本來藏身在書庫北牆後的劍子仙跡看到鬼韜被擒後,便正式現身了。

疏樓龍宿不客氣地說道:「功勞?都把我藏書樓的北牆打穿了一個洞,你還敢來跟我邀功。」

「莫非如此,我怎麼伸手傳功給你對付那人的兩招氣功,而且別忘了,可是我說服顏貫丘讓他將龍虎印交給天章聖儒的。」劍子仙跡同樣嘴上不饒人,開始數起自己的功勞。

「兩位前輩且慢鬥嘴,伏龍尚有一事……」伏龍先生正想將從褎權口中得知的重要消息告知兩人,但體內突來一股邪氣,打亂了周身內息的運轉,胸口頓時一悶。

伏龍先生手摀胸口,即將跌倒,劍子仙跡立時出手去扶,天忌法眼未閉,向伏龍一望,馬上看出癥結所在,「是他體內的惡靈在搞鬼,我必須將伏龍帶回天外天,佈陣驅邪,否則伏龍危矣。」

聽了天忌這樣說,伏龍先生抓住劍子仙跡的手,艱辛地言道:「碧玄草堂,褎權,有極重要之事……」

「伏龍安心,你交託之事,劍子仙跡會一肩擔起。」劍子仙跡正經八百地應承了伏龍先生,他才放心地讓天忌背起往正一天道去。

「你先走吧!我尚要好好整頓儒門天下才行。」疏樓龍宿知道伏龍先生拜託劍子仙跡的事定有重要性,否則他不會如此緊張。

可劍子仙跡仍有些不放心,言道:「但你現在只剩五成功力……」

「安啦!儘管疏樓龍宿毫無功力在身,來了千軍萬馬也未必能傷我分毫,如果你是擔憂一個月後天妖的進攻,我打不過總逃得走,無須你掛懷。」

「見你精神滿腹,劍子就放心了,我先往碧玄草堂走一遭,看看伏龍先生究竟掛懷何事,請!」

「請!」龍宿微微頷首回應,在劍子仙跡走遠後,他輕喚一聲:「鳳兒!」

「恭喜主人重掌大權。」穆仙鳳從旁走出,並由袖口取出一份名單呈上,言道:「主人,這就是主人臥底葉口之間時意圖搶奪皇儒金璽之人的名單。」

疏樓龍宿一目十行掃視了一遍,言道:「江東儒林、天章古聖閣為首之人皆已覆滅,餘下便不追究,至於三監,不忠龍宿之人,也不必留在儒門天下,為示我之寬懷,命人將他們廢去武功,逐出門牆便是,但舉凡儒門天下統轄派門皆不可收留,三人永不敘用,以昭我之威信。」

「是,主人,仙鳳這就將命令傳下。」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6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二話 驅魔人!趨魔人!

早在戰前中無君已將三分縫所有戰力重新移回邪能境,當九曲邪君跟中無君踏入邪能境後,造幻師與附在傲笑紅塵身上的海殤君雙雙過來關切。

「九曲邪君,你沒事吧!」與天妖一戰,造幻師總算是對九曲邪君心服口服,因此顯得頗為客氣。九曲邪君點點頭說:「還好,只是內功受了些限制,一時半刻還沒恢復過來。」

海殤君當先表明身份道:「我暫時借用傲笑紅塵的身體,另外雲中子,留下的最後訊息,邪君應當趕緊知曉。」隨後他便將封神榜可對付天妖及需要「看破虛空之眼」破解無敵戰龍驅出天妖元身以為封印這兩件事當著九曲邪君跟中無君、造幻師的面,又再說了一回。

「原來逆神之誓竟是封神之榜,其中還有這等奧妙,難怪會是白卷一張。」造幻師聽完海殤君的解釋,這時方恍然大悟。

「可惜箇中玄妙,我還無法參透,不知如何才能運用這封神榜對付天妖。」海殤君苦笑說道。

至於九曲邪君在聽過海殤君對雲中子遺計的解釋,心頭頓生些許不滿,說道:「原來三十年前,雲中子所謂的最後計畫仍只是一半,他早預料到會有天妖全身降臨之日,當年力戰豈非由他將本邪君玩於指掌間了。」

造幻師哈哈笑道:「像他們這種能預測天命的高人,一向神神道道,昔日我不也被雲中子用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綁著不能當邪主,反而日慟尊這危險不下於我的人當上了,他卻沒意見,最後總歸一句,就是天命啦!」說完後,造幻師還乾笑兩聲,跟九曲邪君一個鼻孔出氣,同樣對雲中子的安排相當不滿。

「那何為看破虛空之眼?」除了封神榜可對付天妖,要破無敵戰龍尚需要此物,偏偏這名詞又陌生的緊,因此中無君便向海殤君追問。

海殤君搖頭說道:「我也不明瞭,但據宇宙神知所言,看破虛空之眼近期將現塵寰,可惜他無法瞭解前因後果早作準備,只能讓我們多加注意。」

「若是看破虛空之眼,問我就對了。」茶裡王手裡捧著寧闇血辯無聲無息地冒出來。

茶裡王說他清楚看破虛空之眼,手裡又抱著一本寧闇血辯,九曲邪君當下有所猜測,言道:「喔!茶裡王,莫非這看破虛空之眼竟跟嗜血者有關?」

「並無直接關係,但有間接關係。」茶裡王並沒正面回答,只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九曲邪君危略皺眉地說:「茶裡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茶裡王解釋道:「看破虛空之眼不是嗜血族的力量,反而是死對頭神魔族的,是傳說中最強的驅魔人才擁有這項本領。」

九曲邪君聞得「最強的驅魔人」幾字,手摸下巴暗自思道:「莫非就是當初劇中蘇安曾說過的辦法,讓四分之三擁有殺死西蒙之能的那個方式?」

中無君道:「茶裡王,那你可知世上有練就看破虛空之眼的驅魔人嗎?」

茶裡王蹺腿說道:「不是都跟你講明白了,是傳說中、傳說中最強的驅魔人,也就是世上從來沒有會這招的驅魔人。」

「那豈不是又繞回原點。」海殤君感嘆地說道,但這時茶裡王卻又拋出了一線希望,言道:「倒不盡然……」

「願聞其詳。」海殤君趕緊向茶裡王請教。

茶裡王說道:「所謂的驅魔人,其實也是趨魔人,神魔族乃是嗜血過程不完整的產物,因為擁有抗體與逆行淨化的力量,所以可以對付嗜血者,但在本質上仍屬於嗜血者的一類變種。」

「所以……在寧闇血辯之中或許有相關記載是嗎?」九曲邪君接過他的話頭,將話說完。

「果然是內行人,一點就通,拿去。」茶裡王將寧闇血辯拋給九曲邪君,言道:「這本書的文字非屬中原,嗜血者離開故土多年,我也只能勉強辨識六成左右,如果你能看懂,就算你厲害。」

「喔!閣下不成,那本邪君就更沒辦法了。」九曲邪君緩緩翻開寧闇血辯一行一行看去。

一旁造幻師、海殤君跟中無君聽茶裡王說得如此困難,都湊過頭去看,造幻師乃邪能境元老熟知各種邪文咒字、海殤君通曉戰族記錄與東瀛文法、中無君亦備解讀冥界各家文書,以三人之博學甫看到寧闇血辯的內容也不免一個頭兩個大,因為寧闇血辯的文字跟他們目前所知完全相左,別談行句語法了,紛紛搖頭表示看不懂。

造幻師更惱火說道:「這是什麼字,豆芽國的豆芽字嗎?讓我看得滿天全豆芽,吃起來難塞牙。」

茶裡王得意地說:「若是這麼容易就能看懂,怎能說是嗜血者最高之秘,連英俊、聰明如我都長年無法盡窺奧妙。」

但是九曲邪君依然捧著寧闇血辯一頁翻過一頁,詳加閱讀瀏覽,看得茶裡王擔心他跟自己初次讀寧闇血辯一樣,看得滿腹疑團而氣血上升,連忙對他說道:「邪君,看不懂寧闇血辯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修羅王那邊我會替你跟他解釋,放棄吧!」

聽到茶裡王好心好意地要幫自己向因陀羅說項,免去這差事,九曲邪君不禁沉吟半晌,才開口說道:「這寧闇血辯,我看得懂。」

「我明白你看不懂這種豆芽字,我會幫你……等等……你剛說什麼?」茶裡王掏了掏耳朵,險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九曲邪君只好重新再說一遍,言道:「我是說,我能看懂寧闇血辯,完全看懂。」

「不可能,不可能,連我聰明的茶裡王都只能看懂六成,你居然能完全看懂,這怎麼可能?你在騙我。」

九曲邪君心中暗忖:「其實寧闇血辯也就是用現代英文記錄的書籍,我當年在軍中好歹也處理過不少英文文書,而且寧闇血辯又非用十分艱澀的文字所寫,甚至連DNA的縮寫都有。」

但為了取信茶裡王,九曲邪君順手翻到一頁,說道:「你看,這頁是否說,王者若欲升級,可立於六芒星陣,取六代前任王者之棺木相應於六角,藉天時之力截長補短,發揮自我基因內藏潛力,將基因修改制最完善,使身體功能發揮至最大。」

茶裡王仔細讀過,發現真如九曲邪君所言,這一段關乎王者提升力量的記載正是因陀羅所重,只是他一直弄不明白DNA三字的意思,所以因陀羅方遲遲未進行基因解碼,如今聽九曲邪君一說,立時再無窒礙之感。

「天啊!我辛苦鑽研幾百年,竟還不如你!」茶裡王垂頭喪氣翻開寧闇血辯最後幾頁,言道:「這就是你們要找看破虛空之眼。」

九曲邪君粗略看了一通,海殤君連忙問道:「邪君,可有看出什麼端倪?」

「果真如我所料。」九曲邪君看懂內容後,整理重點後說道:「最強的驅魔人,激發體內嗜血血統活化,進而衍生出更強的變種,激發血統之法,反噬嗜血族沉眠的前代。」

「看來這方法必須找到驅魔人方能實施,茶裡王,你可有驅魔人的下落?」中無君看出癥結點何在,苦於嗜血者在因陀羅的管制下並未大亂,因此還不足引出驅魔人,中無君等人雖曾見過半分之間,但不明白他的身份。

「哈!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茶裡王指著九曲邪君道。

「什麼!我!」九曲邪君被茶裡王弄糊塗了,儘管他曾反噬陰陽師,但當時他並沒有血液到感染,怎麼能算是神魔族或驅魔人。

「是啊!驅魔人的定義很廣,只要你體內有不完整的嗜血者力量便能算是,換言之,九曲邪君,你已經是最強的驅魔人了,勇敢接受這個試煉吧!」茶裡王說來頭頭是道,但九曲邪君總覺得他語中有些不誠懇的意味。

九曲邪君淡定地說:「那你兒子四分之三呢?」

聽到四分之三的名字,茶裡王如受電殛,但很快便恢復過來,言道:「他啊!毛頭小子一個,怎麼能跟邪君你比。」

人若反常必為妖,茶裡王先前還慵懶隨便,聽完「看破虛空之眼」的完整記載後突然這麼積極,不但九曲邪君,連造幻師、中無君跟海殤君都感覺到古怪。

「茶裡王,你到底有什麼圖謀,給我老實交代。」茶裡王尚未恢復原身依然是五短身材,造幻師瞬間發難,他來不及躲,當場讓造幻師拎在手上。

中無君道:「九曲邪君可是邪能境之主,不能隨便冒險。」造幻師則是猛烈地搖晃手臂,並在掌心藏了個螺旋氣流,讓他每晃一下就使茶裡王經歷一個七級大地震,連續把他震了幾回,茶裡王受不了只好吐實。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這個方法十分兇險,因為那些嗜血者老魔都不是普通人物,一個不小心就反過來會被他們吃乾抹淨。」

「對本邪君來說,這應該不算難題。」身懷無竅之軀,連天妖都敢鬥,九曲邪君豈會害怕幾個老嗜血者。

「另外就是……」才說到一半,茶裡王又遲疑了。

造幻師看他吞吞吐吐,威脅道:「你是想讓我再多震幾下是嗎?」

「好啦!我說就是,一旦成了最強的驅魔人,自然會引來最強的嗜血者反應,基於本能,與身為修羅王的因陀羅必有一決。」茶裡王這回才把所有話都說清楚。

海殤君道:「原來你想讓邪君跟佛劍大師鬥上一回,好收二虎競食之效,其心可誅啊!」

茶裡王搖頭說道:「不是啊!不是啊!你們可別誤會好人,我是看,我是看再讓修羅王領導下去,我們整個嗜血者都要變成一堆行屍走肉了,所以靈機一動,才出此下策。」

「關於此事,我會再考慮,讓我再想想。」九曲邪君弄清楚此事後,再交代中無君道:「找人去夜摩市放出天妖全身將臨的消息,可以引出一名高手來助,我功力尚未全復,有些疲憊我先休息一回。」

「是的,邪君。」中無君欠身向他行禮,送走了九曲邪君。

更深夜靜,九曲邪君爬上床鋪,將被子拉來蓋,一旁的醫魔上官陰說道:「你回來啦!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點累,而且不少事煩。」九曲邪君回答道。

「那今晚先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煩。」醫魔體貼地說道。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6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三話 生死無常


結草銜環有個大秘密,過去風采玲曾用此威脅過太黃君,但她其實不清楚這個秘密。太黃君知道這個秘密,可是他擁有龍骨聖刀後,認為這秘密對他來說不再重要,因此不再配戴結草銜環。

後來結草銜環落入很多人手裡,包括風月幽樓、秦假仙、雷公嬰、金小開、骨董以及兵家堡,可惜這些人都不知道結草銜環,因此都沒動用到這秘密。

一口由草繩捆結成的劍,會有什麼秘密呢?沒有人看得出來,也因為沒有人知道這秘密,而這秘密被當作不存在,在結草銜環的威力被更多更銳利的神兵利器超越後,更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口劍的下落。

但是四無君在意,因為這口劍的製造者是天魔錄第一巧手鬼匠綺羅師,同樣由他打造的無量琴竟有破解佛魔合體的力量,那結草銜環呢?可是對四無君來說,更重要的是侵略中原,所以他的這份疑惑只是擺在心裡。

直到中無君某次在夜摩市發現了這口結草銜環,那份屬於四無君的疑惑才重新被挑起。他用了四無君教給絕燁的絕舞之劍,換來結草銜環,更意外發現編織劍身的草繩居然是用產自冥界天嶽的返源草搓成。

但中無君跟四無君一樣忙,因為不論是九曲邪君還在三十年昏睡期的時候,或是醒來開始介入武林事務的時候,他都是第一謀士兼內政總管,所以中無君沒法分神好好思考箇中玄機,索性把它當成陪葬品跟任飛揚一同讓伏龍先生葬在劍盟遺址。

結草銜環的意思是報恩,有個人救過鬼匠綺羅師,因此鬼匠綺羅師編織了這口劍送給那人,並且說:「你救我一命,結草銜環將不只救你一命。」然後將結草銜環的秘密說了給他聽。

可惜那人並不在,因為他的名字叫劍魔傲神州,「平生進退如飆風,一睨人才天下空;獨向蒼天橫冷劍,何必生吾慚英雄?」此等傲視天下之輩怎麼會看重那秘劍中密呢?

後來有個少年在酒樓見到了傲神州的結草銜環,起意借觀,傲神州樂見有欣賞自己的兵刃,儘管他並不常用結草銜環應敵,還將劍裡的秘密說給他聽,不料後來成為他好友的滄海老鳥也接了佛界的命令在這時前來與他決戰。

就在傲神州拔出魔劍應戰時,這名少年心生貪念,趁機盜走了結草銜環,直到若干年後,他取代了另一個人的名號,改易了面容,確定傲神州已經沒在武林行走,才大模大樣背著結草銜環立身巨書岩現世,自號「太黃君」,風采玲能嚇走太黃君,就是他以為這秘密會流入劍魔傲神州耳中。

與結草銜環同埋黃土的任飛揚並不清楚這秘密,可是他很幸運,他正巧滿足了結草銜環的秘密:「成為死人與結草銜環同埋一穴,可得百日復生。」

因此結草銜環暫時救了他一命。

任飛揚握著結草銜環劃開墳墓破土而出,草繩無火自焚,繩中的符咒代替任飛揚向天借命,化成一縷青煙竄入鼻中,露出青翠的碧綠劍身跟劍柄。

與之同時,由洺雙傳進任飛揚身內的黑氣也不斷冒出,跟結草銜環相呼應,轉換入體,使任飛揚功力成長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段忍!」任飛揚輕抖劍光,劍盟遺址登時完全崩毀,四處灰飛塵散,任飛揚也不見了身影。

◎◎◎◎◎◎◎◎◎◎◎◎◎◎◎◎

「道行啊!你總算回來了,你讓弟妹他們等得久了。」翠柳湖畔,醉不醒總算盼到蜀道行回轉,心裡大為欣喜,因為打從蜀道行決定參與圍剿葉口月人及天妖後,便讓殷雷杭特、柳無色護送柳千韻、柳湘音兩名婦孺回到翠柳湖定居,可是一家人都在為涉戰的蜀道行擔憂。

「大哥,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這些年來湘音、無色,多虧大哥你將他們撫養成人。」蜀道行自上問俠峰後,久未探視一雙子女跟義兄,如今再見故人,不免歉疚。

「三八啦!好兄弟還計較這小事。」醉不醒看見蜀道行走來,連忙拔足飛奔過去一把將他抱住,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殷雷杭特在內聽到醉不醒大聲嚷嚷,走出房門便瞧見蜀道行回來了,他陰著臉走近蜀道行,言道:「讓我瞧瞧你的毒患。」

儘管兩人有仇,但孟德文在知道柳湘音有孕後,心性逐漸被溫柔填滿,已經不若往昔將蜀道行及柳千韻恨之入骨,因此在情在理,蜀道行強忍毒傷上戰場那麼久,他身為人婿都該關心,只是多年傷痕不是一兩天可以彌補,所以臉色並不好看。

正當殷雷杭特要替蜀道行把脈時,蜀道行卻擺手避過,不讓殷雷杭特按上他的脈門,只是言道:「我在戰後遇到邪能境的造幻師,這點小毒還難不倒他,我吃了他的藥,你放心吧!」

殷雷杭特思道:「邪能境啊!他們曾經長年統治坤靈界,或許真能治癒束魂絲這劇毒也說不定。」既然蜀道行自承無恙,且是由邪能境首席長老掛牌保證,殷雷杭特又看他臉色紅潤,確實不似有毒在身。

「媽,爹回來了。」柳無色出外見蜀道行回到翠柳湖了,趕緊回頭通知柳千韻。

由於蜀道行之前有吩咐殷雷杭特不可跟柳千韻母子三人說起他因為醫治柳無色而中毒的事,因此柳無色在前,殷雷杭特也住嘴不再追問下去。

這時,聽見柳無色聲音的柳千韻母女兩人也都走了出來,蜀道行面掛淺笑迎向妻兒,柳千韻如喜鵲般投入蜀道行懷裡,細輕聲問道:「蜀郎,你總算回來了,我們一家別再分開好嗎?」

蜀道行伸出雙臂抱住柳千韻,言道:「千韻,我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相信我。」

殷雷杭特目睹蜀道行跟柳千韻的親密姿態,心頭一陣不是滋味,但是身後的柳湘音已經溫柔地挽起他的手,蔥白嫩指在他掌心中道:「此生此世,白頭偕老。」

殷雷杭特感覺到柳湘音寫在掌中的字句,暗自輕嘆,不再介懷蜀道行夫婦的親熱模樣,反過來在柳湘音的掌中,同樣寫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當晚,便由柳千韻、柳湘音母女下廚,燒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慶賀家人團聚,眾人酒足飯飽之際,蜀道行向柳無色跟殷雷杭特招了招手,兩人見狀知意,便跟他一同走出飯廳。

蜀道行當先行走,柳無色及殷雷杭特跟在他身後,柳無色倒罷,殷雷杭特則是滿腹疑惑,心下躊躇,不知蜀道行有何打算,是否他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走進湖邊的一處亭子裡,蜀道行坐在石凳上,右手抓住柳無色的手腕,左手拍了拍殷雷杭特的肩頭,他向柳無色溫言道:「過往十餘年來,我無日不思念你們母子三人,但我自知身牽無數情仇,未免波及你跟湘音,只好遠走他鄉,將大仇遠引,不意自身恩怨方歇,武痴責任又臨,直至今日方有頓安樂飯。」

說到一半,蜀道行忽而感嘆:「只可惜前日大戰,我未能幫助消滅天妖啊!無色,這本俠刀,乃父親畢生所學,如今就傳給你,千萬不可忘卻武痴精神,即在行俠仗義四字,」

柳無色接過這本「俠刀」後,蜀道行又看向殷雷杭特,言道:「杭特,你很好,湘音交給你,我很放心,你的見識才情猶勝無色,希望來日你能幫他照顧千韻跟湘音母女,還有我尚未出世的外孫。」

蜀道行並未看穿自己的身份,殷雷杭特鬆了口氣,可也暗暗詫異,對蜀道行的這番話生疑:「蜀道行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來頗似遺言?」

「嘯引九霄伏龍起,愁披天地劍霜吟,今朝鵬翼蓋古今,一論俠刀蜀道行。」蜀道行吟罷詩號慢慢闔起雙眼,臉露祥和笑容,殷雷杭特跟柳無色都還佇著想聽他還有何交代,卻覺得他手掌越來越冷,柳無色大吃一驚,伸手去探父親鼻息,叫道:「姊夫、姊夫,爹怎麼沒呼吸了?」

殷雷杭特臉色一變,趕緊搭手聽脈,但蜀道行的脈搏也停止跳動許久,殷雷杭特不死心又送了一道真氣進去,立時發覺蜀道行的五臟六腑全為束魂絲的毒質侵蝕,他能活到此時方絕,已是晚了。

「爹……爹……你不是才答應娘說我們一家不再分開嗎?」柳無色抱著蜀道行的屍體不住淚下。

「他是不想千韻跟湘音看了難過,因此不願在她們面前去世。」殷雷杭特這時已經明白蜀道行的想法,他負手看著這個與繫著自己一生恩怨的男子,心中悵然無言。

「岳父,去了,讓他走得安心,別忘了他的囑咐。」殷雷杭特掙扎了許久,還是接受了作為蜀道行女婿的新身份,扶起哭倒的柳無色,決定跟他一同扛起這個名叫「家」的責任。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7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四話 日慟尊之死

天現魚肚白,清晨的陽光透入房間,醫魔上官陰秀髮烏溜披肩,手中持把木梳輕輕梳理,九曲邪君則是半睡半醒地枕在醫魔大腿上,腦筋不住運轉。

「還在想天妖該怎麼辦嗎?」醫魔上官陰放下木梳,一雙玉手貼上九曲邪君的頸子,溫柔地幫他按摩舒壓。

「此戰失利,天妖暫潛,而茶裡王又提出讓我進入嗜血族王棺的建議,我很猶豫,再加上還有邪帝日慟尊這麻煩,讓我很是頭疼。」

「你很強,可是你的進取心不足,只想保全現下所有的一切,結果有時適得其反了。」醫魔上官陰幽幽說道。

「唉……」九曲邪君嘆了一聲,說道:「我不想進軍中原,不想征戰四方,只想好好保護自己的家人跟手下,但為何連這樣微小的希望都如此難達成?」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比起其他人,你的人生已經相當周全。」醫魔上官陰撫著九曲邪君的肩膀說道。

「說實在,我不想冒險……」九曲邪君還沒說完,醫魔已經接話:「但你已箭在弦上了啊!」

「唉!早知三十年前那一趟,實在不需走的,招惹了天妖,害你跟尋命都必須如此擔心,真讓雲中子害苦了。」九曲邪君每當相起惹上天妖這強敵的前因後果,不免抱怨起雲中子替他找麻煩。

醫魔上官陰抿嘴淺笑,溫言說道:「知道有天妖這種強敵意欲席捲天下,儘管為保全我們,你又有可能為虎作倀嗎?」

「也是!」九曲邪君緩緩起身,坐在床緣,說道:「看來明天我只能睡棺材了。」

與此同時,外面突來一陣紛亂的吵雜聲,九曲邪君高聲朝外喚道:「發生何事?怎麼如此吵鬧?」

聽見師尊詢問,鬼智靈童趕緊入內,隔著房門稟報:「師尊、師母,劍子前輩來了。」

「他來了就來了,何需這樣吵鬧?」九曲邪君疑問道。

鬼智靈童回答說:「因為他還帶了一個人,背後又跟著名大敵,所以造幻師前輩已經出去處理,軍師怕打擾師尊休息,讓我們先準備防範。」

九曲邪君皺眉問道:「是什麼大敵令中無君這般警惕?」鬼智靈童應道:「是邪帝,日慟尊。」

「竟是他來了。」九曲邪君知道此人非同一般,回頭向醫魔說道:「若是此人,我得去給造幻師壓陣才行。」醫魔上官陰點點頭表示理解,九曲邪君這就合衣站起。

九曲邪君走出房門後,即向門外的鬼智靈童交代道:「快去通知你二弟飛狼,叫他避一避,莫讓日慟尊瞧見他,免生多餘是非。」飛狼肉懷第七隻黑蟲,雖不明邪帝啣尾追著劍子來邪能境有何意圖,但九曲邪君認為此時還是別讓他知道第七隻黑蟲的下落為宜。

九曲邪君暗自忖道:「如果能順勢將邪帝消滅,可是上上之選。」

就在九曲邪君動身外出時,造幻師早到了邪能境外,他佇立在邊境,感嘆道:「這陣式重建居然要花那麼多時間,害老夫竟要親身來擋敵人……」

「劍之玄。」劍子仙跡讓褎權走在前頭,自己壓後以氣御劍,牽動古塵飛出鞘,直刺從後方趕上來的日慟尊心窩。

「紫雲之爆。」日慟尊以柔極醞剛的掌功催化出紫氣雲流集在胸口,正面接住古塵劍鋒,揮手反拂,用紫雲托著劍刃送回去。

劍子仙跡知道厲害,將一身真氣運於左手,快速抄起古塵,同時抵禦日慟尊似柔實剛的強勁掌功,身子頓時一震,而日慟尊也抓住這時機,一躍而上,翻身飛腳踢向劍子頭頂。

劍子仙跡向右轉開,避過他這一腳,左手順勢而起,古塵劍橫略掃出,朝日慟尊項頸斬去,日慟尊閃躲不及,讓劍子仙跡一劍斷首而亡。

「終於又殺了一個。」劍子仙跡十分疲憊地伸臂用寬大的月白道袍擦乾額頭上沁出的熱汗。

「這樣就沒啦!真無聊。」造幻師甩了甩白髮,但一雙如鷹銳利的眼睛不住張望確定四周情況,心頭如是想:「就算他並非真的日慟尊,老夫也不信他會輕易赴陰曹。」

劍子仙跡這時已經瞧見造幻師,偕著褎權往他的方向走來,造幻師也不理他,逕自顧望,防備日慟尊突出奇兵,又衝殺過來。

「一路上已經殺掉三個了,該不會還有吧!」劍子仙跡劈頭就抱怨,褎權附和道:「此途兇險非常,多謝先生保我安全。」

造幻師聽不懂兩人對話,自顧自地說道:「你們別開心太早。」

劍子仙跡挑眉疑道:「什麼意思?」

「就這意思。」造幻師頓足而起,張開邪眼之術,朝著一處無人沙地喝道:「別躲了,血煞邪流。」先是紫睛邪光從眼眸射出,那沙地頓時風散沙沉,顯出一道似人模糊身影,造幻師舉起雙掌各自凝了團血霧,連續三拍將血霧散化,把這人影圍住。

「不愧是造幻師。」那模糊身影開口便是邪帝日慟尊的聲音,雙臂同振,旋身喝道:「黃泉引途判。」他化納地氣為元,一道昏黃濁流集在十指間,日慟尊連彈六下,六道氣箭衝進血霧裡同時引爆,將「血煞邪流」震散。

造幻師身子電閃,快逾疾風,在日慟尊破解「血煞邪流」同時,欺近敵手,掌心一翻,內藏的森寒氣勁猛然張開,陰冷之氣織成羅網將日慟尊困住。

日慟尊識得這招,喃喃唸道:「創邪五式,邪訣冥天惘,是冥惘心陀的功夫。嗯……邪源雷掌。」日慟尊這招脫胎於邪帝七式中的「邪雷殛掌」,他伸手直劈氣網的最強點,造幻師不慌不忙地雙掌下迎互擊。

「功力還不完全,也想對抗創邪五式!」造幻師本為嘲諷之語,但一接掌立時感到不對,日慟尊何止功力不完全,根本該說是大損、重創才足形容,他這反擊掌力只是個花架子,雖有邪雷相輔,但遠不及能抗衡造幻師的程度,讓收合整張氣網的力道,沈重一掌印在胸膛上,把日慟尊打得連退八步,五內如絞。

「日慟尊,邪帝,你是怎麼回事啊?」造幻師高聲叫道:「人家練功夫是越練越進步,你居然是越練越退步,上回還有七、八成功力在身,這回竟連四成都不到?」

「造幻師,你別怪他,他不是真正的邪帝。」劍子仙跡在旁幫腔說道。

但造幻師還是一頭霧水,言道:「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日慟尊,不過是讓記憶佔據腦部,導致神智錯亂的小妮子,但哪有人武功越練越差勁的道理。」

「他就不是那個邪帝啊!」劍子仙跡解釋道。

「不然還有哪個邪帝?」造幻師讓劍子仙跡的話弄得更加糊塗了。

褎權看兩人雞同鴨講,怕是更不明白,乾脆自己來說,言道:「這個人,只是邪帝的分身之一,並非邪帝,也不是幽皇。」

「分身?」造幻師飛身掠去,右手成虎爪一把抓住那名重傷的「日慟尊」咽喉,他根本無力抗衡,被造幻師使勁扭斷了頸骨,其人一死身上的黑氣登時消彌,現出了真正樣貌,乃是洺雙手下的司寇盛律。

「怎麼日慟尊還有這手段?他造了多少這樣的分身出來?」造幻師瞧了瞧手裡盛律的屍體,不禁疑竇叢生。

劍子仙跡答道:「一路上我倆遇到三名這樣的分身,加上盛律跟洺雙,總共有五名了。」

「如果算上被帶往日邪村的葉口月人,我實在無法想像,會有多少這樣的邪帝進入武林。」褎權想起尚有不少同胞在日邪村供邪帝進行這種分身實驗,心理不住惻然。

造幻師伸手簡單檢查了一下盛律的屍身,言道:「這樣的實驗,會死不少人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分身啊!」

九曲邪君緩步走來,正好聽見造幻師的話,反言問道:「要成邪帝的分身,需要什麼條件?」這件事情劍子仙跡跟褎權同樣不明白,滿目疑色。

「喔!邪君你也來啦!」造幻師直接當著三人的面,手刀輕揮,剖開盛律的胸膛,取出了他的心臟,言道:「看到了嗎?這心臟的顏色。」

這片原屬於盛律的心臟已經削減了一半有餘,比常人整整小上一號,褎權訝異說道:「怎麼?怎麼會如此?葉口月人跟苦境人的體質雖然不同,但心臟的大小,怎會這麼小?」

「這就對了。」造幻師點頭說道,衣袖灌滿力道連下揮舞,將尚未散化天地的黑氣重新聚起,解釋說:「這道黑氣,不是術法,而是由琉螟練出的蠱毒,以加速心臟的跳動催化腦識異變。」

造幻師手一抖,黑氣立散然後揮掌四撈,取出了幾條細若透明的銀絲,五指一拉凝成了道符咒,指著說道:「藏在黑氣裡的符咒,才是轉移記憶的關鍵。」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7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五話 毀滅輪迴之心


造幻師解開了邪帝分身之謎,九曲邪君但依然滿腹疑惑,問道:「究竟為何邪帝要製造出這些分身?是認為葉口月人的戰力不夠,打算加強其能嗎?」

劍子仙跡瞥了褎權一眼,說道:「此事可讓褎權來解釋。」

九曲邪君問道:「喔!葉口月人執首,他不是讓劍子你抓來的嗎?」前幾日在雲渡山、問法岩之間,中原跟邪能境聯軍才與葉口月人大戰一場,因此九曲邪君順理成章這樣思考。

「非也,他已經背叛邪帝了。」劍子仙跡解釋道。九曲邪君詫異說道:「葉口月人不是素來將邪帝視作神明……」

褎權無奈地重重嘆了個大氣,說道:「莫非邪帝無情,我也不願無義。」

「此言怎講?」九曲邪君問道。

褎權緩緩解釋道:「據聞邪能境為邪帝出生之所,那邪帝武學可分六部之事,你們瞭解多少?」

九曲邪君本身雖習有邪帝七式,但不瞭解整個邪帝絕學的脈絡與體系,加上造幻師跟邪帝日慟尊才是同輩,所以他轉頭看向造幻師,只見造幻師也是搖頭說道:「不曾聽聞,該是他自號邪帝後,同新對自身武功的定義。」

「原來如此。」既然邪能境方面全無資訊,只能由褎權一人來講,他道:「邪帝武學暗合輪迴六道,其一曰地獄道邪帝七式,殺戮輝煌,乃邪帝一身武功之薈萃總和,即為他拋棄過去之所成,以後五部武學也都由此衍生。」

「喔!那是他將在邪能境所學武功重整後的結果,竟將離開邪能境比喻為脫離苦海,虧日慟尊想得出來。」造幻師捻著白鬍子說道,語氣中不無冷諷。

褎權點點頭,接著說道:「其二為人間道,閻浮提洗骨大法,乃玄空島掌賞之招,可提升元力淨化肉體,邪帝畢生只傳了邱霍蛉葉一人,但凡葉口之間立功將領,皆可接受洗骨。」

「其三名為威德法,此為洗骨大法的逆行之招,可以摧毀剋制邪帝武學,在葉口之間唯有掌刑罰的四大執首首位蘇揚練就。」

聽到此處,九曲邪君不禁生出疑問,言道:「自己創出剋制自己招式的功夫,邪帝有何用意?」

褎權言道:「當年蘇揚推測,威德法本是用在邪帝消滅失敗實驗品之時,如今想來蘇揚若未死,正為消彌此禍的最佳人選,可惜啊!」劍子仙跡想起青陽子所言的銀狐之事,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已經暗中開始打起算盤了。

「善三道與惡三道交叉成形,接下來是修羅道吧!」造幻師學養豐富,從六道輪迴跟褎權所言的順序,一下猜出後續之言。

「如閣下猜測,其四為修羅道邪帝絕式,單以殺傷力論,是最強的一部,我跟洺雙、稽咸的武功都是這部的旁支。」

褎權頓了頓,續道:「其五為橫生道四絕手,葉口月人中無人習得,乃天外南海翼、獸、蟲三族武功之根源,據九幽先前所言,邪帝培養的邪鬼娃,也練就這部武學。」此時褎權已不在服膺葉口體系,對九幽自然直呼其名,不再敬稱幽皇。

「第六部,天道。」九曲邪君接著褎權的話,道出邪帝第六部武學,也猜想到必是這部武學製造出這些分身。

「招名毀滅輪迴,其餘記載,全無。」褎權仰望蒼天,回憶過往,說道:「當年蘇揚曾經對我們說過,邪帝真正的目標可能不只是一統天下,而是超越人類生命,因此不斷進行實驗,達到人間至聖合六道,萬代輪迴歸一身之目的,便是毀滅輪迴計畫。」

九曲邪君沉吟片刻,不敢置信地說道:「他想,讓世上所有人,都變成邪帝。」本來這兩句話的意思並不明顯,可對比起方才所見的邪帝分身,邪帝日慟尊的想法已經一目了然。

造幻師手按額頭,神色古怪地說道:「我還以為自己雙重人格已經夠瘋了,沒想到他比我瘋得更嚴重,毀滅輪迴計畫,看來他當年幫滅輪迴取法名時,已經生出這個念頭。」

「滅輪迴的法名是日慟尊取得?」雖說邪能境中各人學藝之事一向諱莫如深,但滅輪迴座師為瑤琴巧韻的事,在邪能境中可說無人不曉,而法名也都是由座師來取,因此九曲邪君大為意外。

「滅輪迴原來的座師是日慟尊,後來日慟尊當上邪主,不能兼任長老之職,才將滅輪迴轉薦給瑤琴巧韻當弟子。」當時造幻師猶在邪能境中,對此事自然熟稔。

突然聽到有人撫掌輕拍的聲音,讚道:「原來是如此!果然解釋得十分明瞭。」

先前讓劍子仙跡斬下首級的邪帝分身,他的頭顱在旁開口說話,正當九曲邪君等人要出手將之消滅時,那首級已經重新黏回身體上,看到他們就要撲過來,趕緊搖手叫道:「冤枉啊!我可不是邪帝。」

那邪帝分身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模樣已然大異,手持藍玫瑰向九曲邪君、造幻師等人叫停,優雅地行禮說道:「在下與諸位見禮了,可千萬別錯殺了好人啊!」

九曲邪君見到是他,斜嘴說道:「如果殺了你,我想怎麼不算是錯殺好人吧!地獄人形師。」

「邪君這樣說就傷感情了,別忘記我們還有段孽緣啊!」人形師搖頭感嘆,彷彿為九曲邪君的不認帳傷懷。

九曲邪君忽感一陣惡寒,只好轉移話題問道:「人形師,你怎麼會跟著這些邪帝分身跑過來?」

「人形師?不就是我徒弟陰陽師的宿敵。」造幻師心中暗忖。

「等會!」劍子仙跡突來插話,言道:「恐怕不是人形師跟著那些分身過來,而是他指揮這些分身來追殺我們吧!他所化的分身在追擊我們時,明顯是帶頭的領導。」

「呵!呵!沒想到被你發現了。」人形師大棘棘地承認是他所為,拿出一支灰色的根型藥材,並道:「我去採藥時,突然看到三、五個邪帝也在附近,我便化身其一,想打聽看看他們意欲何為,為了試驗這些分身有無心靈相通的能力,就拿劍子當目標囉!」

「既然我很光榮地加入了試驗,不知那試驗結果可否相告?」劍子仙跡這時看著人形師的眼光裡充滿了激情的火花,同時盤算道:「人形師,術法高手,該叫佛劍上,還是麻煩龍宿?」

而九曲邪君聽這話,心理總覺得不對勁,想道:「這說法相當簡略,莫非他人形師行事一向狂妄,絕無可信之處,但此事雖符合他的為人作風,卻也透露些說不出的不尋常。」

人形師並未察覺九曲邪君的想法,回答劍子說道:「經我人體試驗,邪帝分身與本體互有聯繫,但彼此之間不能心靈相通。」

「此人之言不盡不實,他知道的更多。」劍子仙跡老練成精,馬上聽出人形師的話沒說完,認定他必有保留。

「因此我才有機可趁,隨便掰幾句,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未跟本體詢問,就被我騙來送死。」人形師對他的作法十分得意。造幻師似乎想到什麼,猛然睜開一雙邪眼,直視人形師,彷彿要穿透他的面具看到更深一層。

人形師頓生警覺,正要扭頭走人,九曲邪君寬厚的手掌已經按在他的肩膀上說道:「別急著走,你今天可是邪能境的貴客,茶裡王也正在邪能境裡頭,可想與你敘舊了。」

劍子仙跡適時多添薪火,裝作惡狠狠地說:「我很想找人幫我出氣,佛劍跟龍宿,你自己挑一個吧!」

人形師苦笑說道:「好啦!好啦!先進去邪能境吧!造幻師你也不用看了,我會一五一十完全交代。」

褎權瞧了瞧九曲邪君跟劍子仙跡的作法,心中暗道:「我怎麼覺得這些正道先天,好像比我們葉口月人還要邪惡啊!」猛然想起自己前段時日還再與他們為敵,不禁冷汗直流。

人形師歪著頭,乖乖跟九曲邪君、造幻師進入邪能境,但他心理真正的想法卻是:「引起他們的興趣了,日慟尊,你可要多加小心,一個不注意,可是萬劫不復啊!」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8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六話 重逢故人

一晝夜後,劍子仙跡送來褎權後,忙於他事先離開趕往雲渡山,褎權也讓中無君安置在邪能境內,將他所知與邪帝武功脈絡,具體地用文字記載下來,以供九曲邪君等人參考。

「日慟尊的計畫對禍皇出關爭奪天下大是不利,該在此時扼於中途,邪能境正是柄可以借來殺人的快刀。」人形師暗自思考到這點,因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該說的我都交代清楚了,之後的事就讓你們操心了。」人形師已經將所有他與邪帝相關的資訊告知九曲邪君等人,他自知非是策劃之才,索性將此事委給邪能境處理。

「看來邪帝這回重臨,的確是要繼續搞這套毀滅輪迴計畫。」造幻師聽完後,皺著眉頭說道。

「哈!」人形師乾笑一聲,說道:「多年來他一直這樣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所以才死不瞑目,歸天上百年了還硬要重回人間搞這套。日慟尊雖利用葉口月人試驗,創造更多分身出來,但我並不認為他馬上就要大規模將世人都邪帝化。」

「願聞其詳。」中無君甚有禮貌向人形師詢問。

人形師倚在一根柱子旁,慵懶地言道:「因為不完美,這些分身頂多只有三成功力,連他現在用的身體都只有六、七成左右,沒有恢復到完整實力,甚至更上一層樓,日慟尊不會真正開啟毀滅輪迴計畫,現在只是前奏而已,他應當還有個中程目標。」

九曲邪君跟中無君對視一眼,九曲邪君開口說道:「換言之,現在的邪帝就是他最弱的時候,如果我們用第七隻黑蟲將他引來如何?你跟日慟尊關係密切,你怎麼想?」

人形師拒絕為九曲邪君出主意,言道:「不要問我,我只擅長分析,提出策略打破局面,非我所長。更何況,邪君你身邊有更好的人才,不需我至喙。」

九曲邪君知他只奉六禍蒼龍為主,因此不願為他人出謀畫策,便向自己的軍師中無君問道:「我們可要將計就計?」

「人形師,你能跟邪帝聯絡,將這消息放給他嗎?」中無君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所以先前才拜託劍子仙跡前往雲渡山,如今是再度跟人形師做確認。

「此事不難,我可以幫助你們,反正這屍根,我也得給日慟尊送去。」人形師答應的十分爽快。

造幻師疑道:「屍根,日慟尊要用來幹啥?」人形師同表不解,說道:「我也不明白,他來了封書信,我只好親自跑一趟了。」

「屍根,那不是烙骨大法復活所需之物嗎?」九曲邪君對此事尚有印象,之前陰陽師復活就是靠屍根及烙骨大法的配合重生。

造幻師敲了敲腦袋,說道:「但日慟尊應該不會烙骨大法才是,難道他有跟陰陽師偷學?不對,不可能。」

「是了,屍根也有融陽轉陰的藥效,莫非是他用來增強分身之用?」造幻師一下恍然大悟。

「我看看。」造幻師一把從人形師手裡搶去屍根,翻來覆去地瞧,無奈說道:「不明白,不瞭解,想不通,這玩意的藥效又不能增加功力,份量又少,有什麼用,還你。」造幻師順手扔回人形師手裡,但已暗中在屍根上落了一道邪光。

這時,一名下人入內向中無君通報,再由中無君稟報九曲邪君,說道:「茶裡王已經將寧闇血辯的解碼法門交予佛劍大師,他閉關去了。」

「佛劍!嗯……」人形師乍聞前段時日合作對象的名號,心理一悶,說道:「成為嗜血之王,佛劍變了不少,如果邪君要跟他合作下去,還是小心為上。」

「本邪君明白。」

「那人形師也不再叨擾,這便去將消息傳給日慟尊知道,告辭。」人形師優雅行了一禮,隨即身化藍瓣飛散。

「想不到人形師跟日慟尊居然是這種關係。」造幻師看著人形師離去的身影,依然不可置信地說道。

「九曲邪君啊!英俊、聰明的茶裡王又回來了。」茶裡王拖著一具棺材,腳步飛快地踏進內室,他一入內就大聲嚷嚷說道:「你是決定要躺棺材了沒?」

「別急。」九曲邪君應了一聲,然後向中無君問道:「若本邪君真的決定蛻變成驅魔人,你可有把握擊退來犯的邪帝。」

中無君欠身說道:「屬下不敢辱命,我已做好萬全準備,相信邪帝絕不能得逞。」

「是啊!中無君不成,還有海殤君;海殤君失手,造幻師也不是白吃飯的,你就去閉你的關吧!」造幻師說得輕狂,卻是變相保證。

「嗯……」九曲邪君沉吟半晌,自知他跟天妖終究還有一決,沒有掌握看破虛空之眼絕對不成,言道:「好吧!茶裡王,我接受你的提議,那又如何做,就躺入這具棺木嗎?」

得他同意,茶裡王十分欣喜,連忙應道:「沒錯、沒錯,我讓修羅王去用他們闍城六代王棺解碼,這一具是我老爸查理四世的棺材。」

「比之西蒙的前代如何?」九曲邪君仔細地多問一句。「有過之而無不及。」茶裡王拍著胸口保證。

「中無君,邪能境的事勞你多擔待了。」九曲邪君吩咐過後,隨即打開棺木翻身躍入,不待茶裡王幫忙闔上,棺蓋無風自動牢牢合緊,完全不露半點縫隙。

看見九曲邪君進入棺木,中無君扭頭向造幻師說:「走吧!前輩,我們去跟海殤君一起研究,如何使用那封神榜,還有該怎麼招呼你的老朋友。」

「說走就走,老查理,可是你讓邪能境少了九曲邪君的戰鬥力,你也要一塊來,以示負責。」造幻師故意拉人下水,也不等茶裡王回應,一手就將他抓起,拎著茶裡王跟中無君同去找海殤君商議大事。

入棺後,九曲邪君意外發現棺中世界不如他所見的狹隘,彷彿墮入一片紅色空間裡,暗中默數大約在下墜二、三十丈後,終於觸到平地。

「沒想到這棺中竟另有乾坤。」九曲邪君張望四周,有點不相信自己還是身在棺木裡頭。

「並非棺內有乾坤,乃是心藏三千界。」九曲邪君忽然聽見熟悉聲音,頗為難信,趕緊回頭向出聲之人看去,竟真是過往故人。

「滅輪迴,你怎會在此地?」九曲邪君揉揉雙眼,再次看去確定面前之人真是血邪滅輪迴。

「不只是我,在彼岸,還有很多在等你,我只是先行一步,通知你小心。」滅輪迴語重心長地說道。

「此言怎講?」九曲邪君有點聽不明白。

滅輪迴指著四周,說道:「此地介於虛實之間,你所處境地不屬天、不為地,在人道之中。」

九曲邪君忽有所悟,言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幻境,我是在自己的心靈世界。」

「正是如此,邪君果然一點就明。」滅輪迴點點頭說道。

九曲邪君心念方動,周遭景色頓時變幻,滅輪迴憂道:「不好,邪君你一動念,將他們都引來了。」

「他們,你說的是?」九曲邪君才要開口發問,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齊來,紅色光景漸散,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陰陽師、經天子、策謀略、星不移、伐無君、鬼隱、鄒縱天、凶流道、冥輪法魁、奇幻雙姥和冥界裁判官等人,另外還有一名九曲邪君不認識的醜陋男子同時悄然出現,將九曲邪君團團圍起。

「那人是龍魁海,算你被我害到了,對不住。」滅輪迴指著醜陋男子說出他的身份,並向九曲邪君解釋道:「邪君千萬小心,他們是來要將你的靈體打散,奪舍重生的。」

當頭的陰陽師油然說道:「久違了,九曲邪君,不知你對我方今日的軍容,可還滿意。」在他身側的鬼隱雙目透出恨火,言道:「九曲邪君,我要將你給的恥辱,加倍奉還。」

策謀略朝著滅輪迴森然說道:「血邪,你在幹啥?你不想重生還陽嗎?」

「我跟九曲邪君份屬盟友,他又幫我報了大仇,今天是幫定他了。」滅輪迴不疾不徐地回答策謀略,星不移重哼一聲,說道:「那正好,你暗算我的舊仇,一併清算。」

九曲邪君拍了拍滅輪迴的肩膀說道:「滅輪迴,我們就再一次並肩作戰吧!」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5 21:49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七話 打回原形


「來!這就是你要的屍根。」回到日邪村後,人形師不客氣地將屍根扔在邪帝的實驗桌上,他略望四下,到處都是不知名的藥水、器材,滿室血腥味讓人形師也感到極不舒服。

「這種地方虧你能住得下去,我連多待一會都受不了。」人形師作勢欲嘔,顯然無法忍受邪帝實驗室的環境。

「對創造之父說話,該是這種態度嗎?」邪帝日慟尊拿起桌上的屍根,確認是他所要之物後,轉頭入室將屍根置入一池藍色的藥液後,才又說道:「別忘了,你也誕生於這個實驗室中,我兒。」

「別用這肉麻的名詞叫我,人形師擔不起。」人形師跳開一步,對這名詞卻之不恭。

「哈!哈!人形師,幾百年不見,你的個性變化不少。」知他不喜,邪帝隨即改口稱他人形師,並道:「可惜你的成功,無法多行複製,不論你我,都只能保有一個完全體,其他的,只能是失敗品。」

「我倆劫後重逢,何妨敘舊一番?你現在是第幾代的人形師了?」邪帝日慟尊好言好氣地向人形師問道。

人形師比出三根手指,說道:「我現在是第三代,問夠了嗎?我要走了。」

邪帝笑笑說道:「我才剛問你第一個問題啊!需要這麼心急嗎?」

「在你這實驗室,我多待一秒鐘都不自在。」人形師口氣不善地說道。

可是邪帝日慟尊依然不以為忤,說道:「你逃出實驗室後的數百年時如何渡過的,全然不想與我分享嗎?」

「跟你分享?你真當我是你兒子嗎?」人形師不屑地回應,但心理還是不免回想起那日,打從知道自己是個不正常的存在,只是這人手中的寵物、玩具時,好不容易趁他出外準備實驗材料時,奪門逃出這個恐怖的地方。

好長的一段時間,大約有七、八個月吧!憑著被他訓練出來的身手,自己勉強四處捕捉獵物果腹,但那種名為「人類」的獵物卻不像在實驗室裡已經沒有抵抗能力,要抓人充飢是越來越難。

直到那日,又覷到一個目標下手時,那人突然使出一招「六禍禁式、澇禍神荒」反擊,自己頭一遭感覺到死亡如此接近,可是那掌很重但並沒有下殺手。

當自己再度醒來時,已經在一間茅廬之中,那人正在讀書,當自己又想趁機施毒手時,他居然伸出了寬厚的手臂抱住自己,完全不怕自己趁虛而入,那人在耳邊低語說道:「若是你不信賴世人,那你願意接受我的信賴嗎?」

「禍皇,明明澇禍神荒可破三絕至尊的六合焰關,你為何不用?弄到這樣滿身傷。」人形師添為六禍蒼龍的輔佐役,一邊扶著被火功燒傷的六禍蒼龍一邊嘮叨,此役若非自己來得及時,用「辟天藍雨」破去這道陣法,六禍蒼龍會傷得更重。

「澇禍神荒,乃傷害到汝的不祥之招,我早棄用了。」六禍蒼龍露出豪氣的笑容道:「再說,有你在側,不用這招澇禍神荒也算不得什麼。」

「禍皇……」人形師驀地發現自己思維被人偷窺,趕緊施展術法在腦中設下重重封鎖閉了心竅,然後看向邪帝,神情厭惡地說道:「這回幫你,就算了結閣下的栽培之恩,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看來我要將你重新收為己用,是不可能了。」邪帝無奈地說道。

人形師回頭便走,直到出了門口,才像是突然想到般高聲說道:「你要找的第七隻黑蟲就在邪能境,快去搶吧!」

聽了這消息,邪帝日慟尊低聲自語道:「我兒,你是要讓我跟邪能境兩虎相爭,好讓你心中的蒼龍飛升嗎?真是傷透為父之心啊!」

這時,內室的門打了開來,一個邪帝分身說道:「他的骨骸已經全數找回,並且泡入藥池了。」

邪帝恢復冷漠本色,說道:「很好,七天後,我就親去邪能境,一旦我們大功告成,就算是天妖,也對我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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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棺中世界裡,九曲邪君跟滅輪迴並肩為戰,策謀略、星不移、鬼隱跟經天子打前鋒首先殺來,鬼隱對天呼嘯,舉起左掌,一招「會陰掌」朝九曲邪君當頭擊來;後方跟著星不移,他豎起右手拇指,連化三個圓圈,喝道:「邪鼎三易。」直接戳向滅輪迴的關元穴。

九曲邪君橫拳就手,馬上使了招「斬神燄」相抗,鬼隱身子向左飄了三步,陰狠掌風立時變了方向,由左至右的斜攻過去,九曲邪君揮動右拳一晃,登時封住他掌力前襲,同時內勁疾吐將鬼隱逼開。

星不移這招「邪鼎三易」大開大闔,雖是寥寥數招,但指氣圓轉流動自生縱橫,就似臨陣揮毫,雄奇勁壯,滅輪迴一個後翻,先以退勢避其鋒芒,隨後手拈印訣驀地張開,打出三道輪勁,喝道:「三葬邪輪。」與星不移的指力硬碰硬地將之化解抵銷。

策謀略看鬼隱、星不移兩人沒得手,單掌如刀開山,喝道:「狂魔嘯。」掌風如鬼泣妖鳴,來替鬼隱助陣。九曲邪君揮起左拳擋住策謀略,兩拳同時加重,以一敵二,毫無力拙。九曲邪君眼角餘光瞥見還有其他人正躍躍欲試,只是先讓這幾人來消耗力氣,當下身如弓彈,力道灌滿雙臂,接著砰砰兩拳,把鬼隱跟策謀略兩人逼開。

九曲邪君一個獵鷹翻身,身子猛然旋起,一雙鐵拳祭起招「邪正莫辨」便打向對方正中間的陰陽師。而凶流道跟冥輪法魁則是相繼出手幫助星不移困住滅輪迴,鄒縱天冷眼四掃,掌拂劍鋒,只要哪方先露出破綻,他便要暴起發難。

「這麼快就要跟我打,九曲邪君,人急則無智啊!」陰陽師迅速鼓盪內力護住自身,左扇右掌同出,笑道:「上回一戰是我失策,今朝你九曲邪君難再佔便宜,陰陽無極。」

九曲邪君、陰陽師兩人在半空換過一招後,拳來腳往,接連互擊了十五、六招,陰陽師攻勢越來越盛,九曲邪君暗中奇怪,思道:「陰陽師一向沈穩,怎會如此急躁應敵?」

「櫻殺。」陰陽師身懸空中迴旋發招,帶動花雨飄飛,掌氣幻成櫻瓣分從四面八方湧向九曲邪君,令人防不勝防。

「陰陽師想憑此耗我內力嗎?但以我根基之厚,根本徒勞無功。」九曲邪君念頭電轉,仍是使動「邪之訣」拳功,將內勁極度凝聚,雙拳齊出抵禦硬撼「櫻殺」一招,將陰陽師的掌力全數消融,但餘勁所及,九曲邪君身子不禁略晃,額頭沁出熱汗。

陰陽師發出這掌後,旋即抽身收招,言道:「飛龍在天,終有落地之時,我等全數離身,九曲邪君尚未沒察覺嗎?你只剩最原來的功力而已。」

九曲邪君按叫不妙,沒料到在這幻境裡頭,居然後遭逢到如此不利的情況,自己的功力竟是瞬間暴降,而且直到陰陽師提及,才明顯感覺到,先前全讓這幻境迷惑騙過了。

看準九曲邪君略顯疲態,鄒縱天立馬拔劍出擊,怪叫道:「陰陽師,你要放棄,便由老夫來殺九曲邪君了。」

「膚淺之人,至死難改。」伐無君冷漠地嘲諷鄒縱天,但見九曲邪君點頭認同,說道:「確實如此,煞神。」

九曲邪君喊出鬼陽六斬跟仇月刃合一後的新名,魔兵煞神隨即出現手中,九曲邪君橫身扭腰,將煞神使得如車輪大轉,霸道十足的刀招當場把鄒縱天由腰而起一刀兩斷。

「很好,看來煞神對靈體的殺傷力比原來的鬼陽還要更大。」九曲邪君收刀之後,輕輕撫摸魔兵煞神,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聽見鄒縱天的慘叫,陰陽師等人充耳未聞,只是緊盯九曲邪君,想要確定他究竟還有多少實力在身。

「就算我只剩最初時的功力,九曲邪君,同樣非是任人宰制之輩。」九曲邪君握緊魔兵煞神,威風赫赫,毫無懼怕之色。

「邪君說得好,我們絕不是註定對你俯首稱臣,陰陽師。」滅輪迴話未說完,順手發掌便將凶流道重新送回無間,同時一個掃堂腿,撂倒冥輪法魁。

陰陽師、策謀略、伐無君等皆是老謀深算之輩,尤其策謀略跟鬼隱知道在己方眾人中本身功力不算上乘,前番試招後確定九曲邪君仍非彈指可破的敵人,雙雙駐足不再搶攻。

九曲邪君做足表勢,雙足貼地默默運起了天妖屠神法的「吸陰式」從腳底湧泉穴引進了陰氣補充損耗的真氣內力,心想:「好在中無君拿下坤靈界後便發現了天妖屠神法前三式的石刻,否則今朝定難久戰。」
eriwind 發表於 2009-8-27 21:51
詭日傳_第二百六十八話 封神之光

「段忍來過這裡?」踏入碧輪溝,任飛揚不說二話,直接向這些冥輪法魁的舊部詢問段忍的下落。

「來者何人?」彌封見到有人直接闖入,馬上提刀來阻,喝問對方姓名。

「段忍往哪裡去了?」任飛揚手指彌封,只是繼續追問,卻不回答。彌封用濃厚的鼻音斥了一聲,說道:「哼!你問,我就要回答嗎?笑話。」

「喔!」任飛揚拖長尾音,腳步輕踏,身子直縱向前,快得彌封不及眨眼,青光忽爾一閃,彌封頓覺右臂冰涼,然後一股劇痛傳來,原來握刀的右手已遭斬斷,遠遠地飛落到身後三尺處。

迅速卸下彌封右臂後,任飛揚回身轉劍,結草銜環森寒劍鋒搭上彌封咽喉,言道:「下一項,你選擇失去頭顱嗎?」

「我講、我講。」死到臨頭的彌封慌亂地回答道:「段忍、段忍是兩天前來的,他……他來招募邪魂、驚妖兩位護法,然後又……又離開了。」

「段忍的行蹤。」任飛揚冷酷地問道,彌封聲音顫抖地,跪下說:「他……他沒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大爺,你饒了小人吧!小人上有高堂、下有老母,啊!不對,是下有妻兒……」

也不理彌封的言詞,任飛揚收起結草銜環,轉身就走,喃喃言道:「段忍,追到天涯海角,任飛揚誓將你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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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空島上,休養數日的天妖終於完全恢復,靜靜回思這段時日的行動,自己如何落進中原、邪能境的連環計,給打得元氣大傷,以及自己下決斷的前因後果,猛然一掌打碎了身前的長桌。

「素還真,你的智慧,害苦本妖。」天妖將所有事情串連起來,隨即發現一切關鍵都在自己為了謀求最大利益,不斷隱藏實力,若是早早恢復全身降臨,豈有今朝窘境。

「暗藏實力,故弄玄虛,擾亂敵人視線,伺機再行巧謀,以奇兵取勝,真乃好計策,但也是一條讓天妖欲罷不能,不自覺替中原留下一線生機的好計策。」天妖思及由自己繼承的清香白蓮行事方針,不禁感嘆計謀雖巧,可那謀定後動的強烈素氏風格也讓他絆手絆腳,失去許多先機,偏偏這樣精準的判斷力跟長遠的眼光,已經讓天妖如吸毒般不忍戒絕。

「素還真,本妖是要利用你的智慧打下中原,而非被你的智慧擺弄,落入死地,你看著吧!天妖即將全身降臨,一統三界。」天妖緩緩打開了冰鏃之間的大門,冰棺中的鬼疫辟傷寒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當時天妖初以無敵戰龍進入人世,便在華山與坤靈界兩處分別留下天妖屠神法的石刻,就是要吸引武林中人修練,讓他有天妖傳人可資利用,正逢鬼疫辟傷寒需要化陰功法治癒陰風泣月掌的傷勢,立時慌不擇路地練起石刻中的屠神法第一招「吸陰式」,因而成為天妖傳人。

早在坤靈界與葉口月人在飛鳴山夾殺沐流塵率領的武痴傳人時,當時仍充作邱霍蛉葉的天妖已經察覺此事,但他選擇按兵不動,並坐視九曲邪君大破北川府,這才讓疏樓龍宿趁機擄來辟傷寒。

「至今才用著你,已然晚了,囉叭咪咧悉答吽,元身破限臨。」天妖抓著鬼疫辟傷寒口唸咒語,一時狂風大作,妖氣穿越空間限制直貫入識界深處。

釋雲生立身識海之岸,抬頭上望,登時見到由苦境傳來的妖氣瀰漫天際,有如烏雲密雨不斷降下,跟識海中被印的天妖半身互成呼應,整片識海一反平日之沉靜,濤浪四起,直沖雲霄。

「這一日,終於來到了。」釋雲生親睹這一幕,明白是苦境的天妖正呼喚他被封印的另半身,黑虎、蒼龍、青鳥三方圖騰浮現海面不停流轉。

「六天棍。」釋雲生取出趁手兵器,言道:「為了這天,我可是花了不少心神,才偷學成這招啊!」言畢,釋雲生弓足躍起,人佇半空,橫手擺過六天棍,一道氣勁立時掃下識海,將黑虎、青鳥、蒼龍這識界三神的代表圖騰激起,

失去三神壓制,識海正中捲起一個偌大漩渦,一條手臂由漩渦裡伸出,天妖遭受封印的半身即將從識海脫困,解開長達三十年的枷鎖。

「黑虎舞爪,是為人能之巔;青鳥鼓翼,乃成人念之窮;蒼龍擺尾,意指人道之滅。」釋雲生舞棍如風,將黑虎圖騰置於棍尖、青鳥圖騰收在棍中、蒼龍圖騰握入棍尾,一條六天棍使得直似蛟龍翻海。

六天棍力指蒼穹,風雲同行薈萃,聖光乍現,釋雲生奮力揮動,將三神圖騰練成鎖神罡印,挾帶陰陽雙極威能,朝天妖半身旋捲打去,喝道:「玄貘吞夢、白澤傳圖、逆神之誓、封神之光。」自知功力不及,釋雲生以三神助威,傾盡全身功力,一棍代天揚浩然。

就在天妖半身從識海漩渦中爬出之際,風天釋雲生猛然揮棍正中天妖頭頂,沛然正氣流竄天妖百骸,天妖頓時作吼,長嘯之中夾雜渾厚內力,將釋雲生震飛十五丈。

「可笑小子,不過當年封印玄貘之招,若對天妖也能生效,本妖豈非空渡萬年歲月。」說完,天妖也無興趣再多看釋雲生一眼,逕自呼應苦境半身的引渡,穿越空間離開了識界的範疇。

釋雲生摀著胸口站起,同時說道:「看明白此招了嗎?造幻師。」

「一清二楚,想來你已經明白我的來意。」為弄清封神榜的使用法門,造幻師跟中無君他們連日苦思不出後,造幻師索性打開識界之門,打定主意找雲中子問個明白,卻正好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你不疑惑我的身份?」釋雲生淡定地問道。

「這一招,盡顯當年白澤風範,世上除了雲中子,還有誰使得出,你不是雲中子,還有誰是。」造幻師腦筋靈活,已經猜出釋雲生跟雲中子的關係。

釋雲生幽幽吟道:「風行天末釋陽晴,雲海深處造新生,世上已無雲中子,識海孤存釋雲生。」

「雲中子啊!雲中子,你禁錮了造幻師的前半生,更連後半生都利用徹底,可看你連自己的今生後世都不放過,鬼忌神懺是惱怒也是佩服啊!」

「準備了這招讓我觀視,封神榜的功效與其脫不了關係。」造幻師斷然說道。

釋雲生點了點頭,然後詳加解釋道:「若無封神榜,此招不過凡品,一旦兩相配合,神亦難逃。」可是造幻師也一眼看出此招後遺症,言道:「但是你的功力,也全沒了,必須重新再修。」。

「此招不難,難在耗元極劇,若是成功封神,後遺症會更嚴重。如今使出,旨在助你們拖延光陰。」釋雲生不諱言地說出這招的問題所在,並說道:「以天妖之功力,欲封印他,九曲邪君還需要助力,一個能跟他最完美配合的助力。」

「我會如實轉告,請!」既然釋雲生已經將所有事情交代,造幻師不再多留,隨即起程回去邪能境跟中無君他們一同商議。

就在造幻師剛打開空間之門要回到苦境之前,他突然停下步伐,背對釋雲生向他問出心中埋藏最深的疑惑,言道:「你是雲中子的後世,能否預言邪能境與天妖這一戰,結果將是如何?」

釋雲生嘆了口氣,說道:「此間布置,全是雲中子臨死之前拼力留下,他是釋雲生的前世,釋雲生卻非雲中子,我並無預言之能,欲窺探未來究竟是光明坦途亦或黑暗歲月,請恕我無能為力。」

「嗯!」造幻師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便跨進了空間之門,回去苦境。

而在冰鏃之間裡,天妖耗神施術,將另半身從識界導入苦境,依附至天妖傳人鬼疫辟傷寒身上,不免得意說道:「數千年的等待,終在今朝大功告成。」天妖左手輕揚,便要將辟傷寒攝入無敵戰龍體內,達成完全降臨。

殊不料,辟傷寒甫接觸到無敵戰龍之身,兩道不同的正氣聖光突然同現相斥,將天妖的兩個半身震開,無法順利合體降臨。

「是疏樓龍宿留在混入我妖氣的儒門清聖之氣。」附在無敵戰龍裡的天妖立時察覺自身的不對勁,而另一邊辟傷寒體內的天妖亦道:「是封印玄貘之招,竟可留勁妖體,阻礙本妖大業,可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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