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流氓皇帝 作者：石易郎 (連載中)

第280章 初見周王

    如果洛陽城北的炸藥被引爆，燃起熊熊大火，將熊廷弼和那上萬名將士燒死了在裡面的話，老子就要將這福王爺千刀萬剮，親手剮了他;將來再將那戴面具的傢伙，還有滿洲的皇太極，統統的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等搞定了國內，再滅了日本，不將日本殺得血流成河，老子就不是流氓皇帝了。

    程真惡狠狠的想道，回頭看了一眼捆綁在馬上的福王爺，那目光讓福王爺不寒而慄，身上的冷汗更加快速的冒了出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洛陽城池高大的城牆已經在望，這兩千名禁衛軍騎兵很快就到了洛陽城西門之下。  也許有敗軍已經逃回了洛陽城，洛陽城牆上刀槍林立，如臨大敵，遠遠看去，有不少人頭在城樓上湧動，看樣子城裡的兩千人馬都已經上了城牆。

    程真嘴角泛起一絲殘酷的冷笑，將福王爺肥大的身軀的提了起來，扯開喉嚨對著城牆上大喊道:"大明皇帝在此，叛逆福王爺已經被生擒，你們若想要活命，就早早的打開城門投降!”福王爺那肥豬一樣的身體，至少有將近兩百斤，但是被程真跟提小孩一樣提在手裡，簡直就是神力驚人。

    城牆上的守軍看到城下出現大批騎兵，本來準備迎敵，這時候看到樓下一員身形高大，騎著白馬的大將，提著他們的福王爺在那裡大喊，那人竟然是大明皇帝。  再看看他身後的金龍旗，看樣子根本就假不了。  不由得一個個都慌了神，馬上來亂了起來，一個個都看向那洛陽守將魯林。

    “魯林!打開城門，朕可以饒恕你死罪!”程真對著城上再喊了一聲，那魯林猶豫了一下，大聲下令開門，他在城垛子上探出腦袋來。  大聲對外面喝道:"末將沒有反叛朝廷之心，都是被福王爺逼地。  皇上恕罪，這就打開城……”

    一個“門”字還沒有說出口，那魯林龐大的身體竟然一個倒栽蔥，從高高的城牆上掉了起來，直挺挺的摔在城牆下的黃土上，掙紮了兩下，眼見得已經是不活了。  程真感到有些意外。  這時候城牆是上響起了嘰裡呱啦的日本話，原來是東洋武士們到了，竟然二話不說就將中國的守將幹掉了。

    “城上地大明官兵聽著，殺死日本人，打開城門，朕饒恕你們不死!”程真大聲對城上吼了一聲，回頭大聲的招呼禁衛軍將士道:"跟隨朕來，攻城!”他反正是黃金之軀。  這時候從馬上飛身而起，已經越過了枯水地護城河，到了城牆根下，手腳並用，如同壁虎一樣靈活之極的向高高的城樓上攀去。

    身後的禁衛軍將士們一聲吶喊，紛紛衝了過來。  他們雖然沒有攻城器具，但是訓練有素，就憑手中的匕首和繩子，也能攀援上來。

    程真跳上城牆，看到城牆上的大明官兵已經和幾十名日本東洋武士戰成一團，再看看城門口，十多名日本人勇猛無比的守住城門口，刀法純熟，大明官兵根本不是對手，根本就無法靠近城門。  程真看準了城門口地一個小頭目模樣的日本武士。  飛身跳了下去。  手中馬刀毫無花俏的一刀砍了過去。

    那日本武士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頭顱落地。  程真重重的落下地來，手中的刀光展開，快如閃電，那些日本武士哪裡是對手，沒有過得兩三招，就已經有三人死在程真的刀下，本來攻不過來的洛陽守軍，趁機攻了過來，有幾名機靈的士卒，趁機打開城外，外外面地禁衛軍如同潮水一樣衝了進來。

    城牆上面的東洋武士們見勢不妙，有一名光頭模樣的武士忽然呼哨一聲，看那樣子是撤退的信號。  程真高聲喝道:"一個都不要放走了，格殺勿論!”說這句話的時候，程真的牙齒都差點咬碎，現在這個時空，到底變成了怎樣一種格局，日本人、滿洲人、福王爺……怎麼會配合得如此地默契，究竟背後隱藏著哪個高人在掌控這一切，皇太極麼?

    ※※※

    洛陽城終於拿了下來，在禁衛軍的強力攻勢下，7名日本東洋武士，一個都沒有能夠跑掉，最後死了人，剩下的兩個極其嘴硬，那是什麼也不肯說。  程真知道，只要用疲勞轟炸的方法，有那麼三五天時間，這些小鬼子意志力再強悍，也要給崩潰，但是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他惱火至極，舉起手中的馬刀，刷刷兩刀就將那兩名小鬼子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四濺之間，周圍的禁衛軍士卒，洛陽城守軍，尤其是那個貪生怕死的福王爺，更是戰戰兢兢的，生怕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

    事不宜遲，程真馬上派出了一匹快馬往洛陽城北，搜尋日本人地蹤跡，那福王爺實在是個草包，知道日本人在城北埋伏炸藥，但是根本不知道那些炸藥埋在什麼地地方，也不知道是哪個日本人在領導這些事情……

    草包歸草包，程真只好再度兵分兩路，他找了一個禁衛軍的總旗，讓他率領名洛陽守軍，快馬加鞭趕向洛陽城北地黃河渡口，阻止對面的熊廷弼軍隊度過黃河來;另外一路軍馬，則帶著血紅血紅的眼睛，拖著疲憊之極的身軀，繼續上馬向洛陽城北，去搜尋日本人的蹤跡。

    洛陽城裡，則交給了另外一名禁衛軍總旗，留下了數百名禁衛軍，等待孫勇、范堅強、曹文詔和袁承志大軍的到來。

    除了洛陽城北門不久，程真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石油味道，刺鼻至極，他心中更加著急，下令禁衛軍的騎兵四散開來搜尋，看看日本人到底在哪。

    “的的……的的……”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從東方傳來，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大群的旗幟，接著冒出了大批的戰馬，數千大軍從地平線上湧了出來，在遠遠的地方穩住了陣型程真心中有些意外，到底是誰的人馬呢?

    程真勒住了白龍馬的韁繩，白龍馬長長的嘶鳴一聲，兩條前腿高高的人立起來。  程真揮手示意身後的數百名禁衛軍騎兵停止前進，目光炯炯的看著對面大約一兩里之外的軍隊。  對方不知道是敵是友，而且這個時候若回頭逃避，對方一聲令下衝殺過來，恐怕就是全軍覆滅的結局，程真很是鎮定，下令全軍按兵不動。

    沒有過得一會，對方派出來一小隊騎兵，遠遠的向這邊飛奔過來，他們打著一面高高的旗幟，程真漸漸的看清楚了，那旗幟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斗大的大字，是一個“周”字，難道是從開封過來的周王爺的軍馬麼?到底是敵是友?

    那一小隊騎士在程真這隊人馬的三十丈之外也停住了馬匹，其中為首的一名騎士大聲喝道:"對面的兄弟們，你們是屬於哪位將軍麾下?是否福王爺的軍馬?”由於程真這批人馬經過兩日奔波和作戰，這時候早已經是衣甲不整，而且這次趕到洛陽城北也沒有打那面金龍旗，所以對方根本就不認識。

    “大膽，大mintn子在此!”程真乾脆放開了，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暴喝一聲道:"你等到底是誰的軍馬，竟敢對大mintn子如此無禮，難道就不怕株連九族麼?”程真身後的數百名禁衛軍其實雖然疲憊不堪，但是精氣神還在，馬上跟著高高舉起手中雪亮的馬刀，高聲的大吼起來:"萬歲，萬歲，萬萬歲!”

    對方那批騎士吃了一驚，其中為首的那名騎士一聲令下，十多名騎士一起飛奔過來，見到威風凜凜的程真，那種皇帝的凜然霸氣是絕對裝不出來;還有身後那如狼似虎的禁衛軍，也絕非一般的大明官兵可比，這才知道真的碰到大mintn子了……他趕緊滾鞍落馬，身後十多名騎士也跟著跳下馬來，齊刷刷的下跪行禮，道:"末將等不知聖駕在此，多有失禮，還望皇上恕罪。  ”

    那為首的騎士派了兩名騎士回去報告大隊，不多時，又有一隊騎士在滾滾的煙塵裡面，向這邊席捲而來。  他們依然只有十多人，如果要用來攻擊程真這數百名禁衛軍，那是絕對不夠的，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沒有敵意，程真放下心來。

    為首的一名中年人，身著狐裘，頭戴紫金冠，看樣子是這批人的首領，估計就是周王了。  那人遠遠的就滾鞍下馬，帶著一幫文臣武將一路很是恭敬的走了過來，到程真的面前畢恭畢敬 下跪，連續磕了數個響頭，口中高聲道:"世襲開封周王朱恭枵，以待罪之身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人赫然就是在開封的周王，也就是那個在歷史上曾經懸賞百萬賞金，在開封以兩萬人馬擊退李自成數十萬大軍的周王，程真的眼睛亮了起來。

第281章 大將李岩

    程真這時候注意看那周王的相貌，但見得周王身材適中，身體稍微有些中年發福的跡象，但是體型並不是福王爺那種圓球形態，他雙目炯炯有神，尤其是臉上的兩撇小鬍子令人印象深刻，這是一個第一眼看上去就不讓人討厭的人。

    也沒有叫周王爺平身，程真高高端坐白龍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周王爺，厲聲喝道:"周王皇叔，你率領這麼多兵馬前來洛陽，是不是打算前來援助叛逆福王，將朕這個皇帝消滅在這黃河岸邊，然後和福王爺中分天下啊!”說完，目光更加凌厲的看著周王爺。

    其實程真知道周王爺肯定不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否則不會愚蠢到帶著十多個人前來自己陣前，然後又畢恭畢敬的跪在自己馬前，那樣等於是找死;不過明朝的藩王們歷來都是眼高於頂，以太祖皇帝的後人自居，根本沒有多少人將皇帝放在眼裡，尤其是程真這樣的小皇帝，所以這時候必須擺出一些皇帝的威風出來，好讓這周王心中產生一些敬畏，今後才好壓服他。

    果然周王爺馬上變得惶恐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他趕緊又磕了幾個響頭，誠惶誠恐的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微臣歷來對大明朝廷忠心耿耿，哪裡敢有如此二心。  數日之前，福王曾經親臨開封，奉勸小王參與謀逆，但是小王根本就不為所動，立刻上書朝廷報告福王謀反之事。  那份奏摺應該此刻已經到了京城。

    之後，微臣聽說皇上兵分兩路進攻河南，所以立刻就起全開封之兵，日夜兼程趕來洛陽，只為了能夠助皇上一臂之力，將福王這亂臣賊子擒獲，此心昭昭。  可鑑日月，又哪裡敢有半分二心啊皇上。

    微臣所言。  句句屬實，如若皇上不相信微臣所言，微臣此刻就願意死在皇上的馬前!”

    話音剛落，那周王猛地從身旁地部將手中抽出腰刀來，馬上就將腰刀往脖子橫了過去，竟然真的要自殺。  程真眼疾手快，趕緊將手中的長刀一挑。  在周王的手腕上輕輕的點了一下，周王吃痛，那把腰刀哐啷一聲落地，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死成。

    包括程真在內，周王爺身邊的一些官員，還有程真身後的一些禁衛軍將士，都是驚出一身冷汗。  人人都看得出來，周王爺地這番動作發自肺腑。  絕對不是能夠裝出來的，程真心中算是去掉了兩分戒心，笑道:"皇叔請平身罷，是朕錯怪皇叔了!”

    說完跳下馬來，將周王扶了起來，又道:"皇叔快快請起。  朕這就給皇叔陪個不是，近日國內形勢紛亂，朕難免疑神疑鬼，還望皇上不要見怪才是啊。  ”

    周王忽然老淚縱橫，又要下跪，程真趕緊將他扶住，周王很是感慨地說道:"其實這不是皇上的錯，太祖皇帝一脈流傳到今日這一代，子孫多有不消者。  福王、秦王等都是盤剝百姓，侵吞田地。  貪贓枉法。  無惡不作，甚至是意圖篡奪大明江山。  實在是罪該萬死。  但是皇上您可知道，大明宗室當中，其實還有不少守規矩、老老實實做人的王爺，並非人人都像福王和秦王那般混賬，所以還請皇上舉起屠刀之時，能夠明察秋毫啊!”

    雖然程真為了對付福王，封鎖了潼關，企圖讓陝西屠殺的消息暫時不要傳到外地，但是像周王這種生意遍及全國的紅頂商人，又哪裡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這番話出自肺腑，其實也說得頗有幾分道理，明顯也是為大明朝廷在考慮，程真心中的戒心，再去掉了兩分，微笑著點了點頭。

    程真攜起周王爺地手，道:"皇叔，其實朕早就知道，你其實沒有任何不法之事，家中積累的巨額財富，都是通過幾代人的努力得到的，更難得的是你對大明朝廷如此忠心，今天既然來到洛陽，晚上朕當在洛陽設宴，和皇叔您把酒言歡。  朕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是您是朕的叔叔，就讓朕晚上多敬您喝幾杯罷。  ”

    這番話讓周王爺聽得很是高興，此人性格不但忠義，而且也頗是豪爽，馬上拍著胸脯答應，然後又道:"微臣多謝皇上了，晚上一定不醉不歸。  今天微臣帶來了三千多人馬，雖然比不上皇上麾下所向披靡的禁衛軍，但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兵猛將，今天就全部交給皇上了。  ”

    周王爺回頭對身後一名將軍喊了一聲:"李岩，你過來!”

    “李岩”這兩個字一出口，程真立刻又是驚訝萬分，又是大喜過望。  這個李岩，莫非是明末農民義軍自己最欣賞地那個李岩麼?程真抬頭向周王爺的身後看去，只見周王爺的身後走過來一名披著甲冑、身形瘦長的年輕人，但見得唇紅齒白、面如冠玉，看上去風度翩翩，而且走起路來步伐有力，雙眼炯炯有神，光看這外貌和氣度就知道是個不錯的人才。

    那名叫李岩的青年將軍大踏步走過來，單膝給程真下跪，大聲道:"末將李岩叩見萬歲，身披甲冑，不能全禮，但請皇上不要見怪!”說話聲音很大，如同洪鐘，頗有幾分一往無前地氣勢。

    程真笑道:"李將軍平身，朕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籍貫是不是河南杞縣，你的本名可是叫做李信，你的父親可是叫做李精白?”程真搜索枯腸，就從腦海中《明史演義》的一些片段中回憶起關於李岩的一些信息，於是一下子全問了出來。

    旁邊的周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周王身後的那些官兒更是奇怪，這皇帝怎麼關心起一個小小的王府參將來了。  其中最吃驚的卻是李岩，他根本就不明白，皇帝對他的底細為何瞭解得如此地清楚，當下抱拳道:"回稟皇上，末將乃是河南杞縣人，本名地確是叫做李信，末將的家父地確是諱精白……末將斗膽的問一聲，不知道皇上為何知道這些東西?”

    一股衝天的喜悅從程真的腦海中升起，他已經無法再掩飾內心的激動，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走到李岩面前，很是親熱的將李岩扶了起來，大聲道:"好，很好，李岩將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是朕的禁衛軍千總了。  ”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目瞪口呆，李岩一下子也愣住了，他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眼前的大明皇帝到底欣賞自己哪一點。  周王爺雖然心中驚訝萬分，但馬上還是咳嗽了一聲，提醒李岩道:"李岩，還不趕緊謝恩啊!”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岩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趕緊跪下謝恩，雖然心中還是在迷糊，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恩典，還是讓他感到高興萬分。

    在程真看來，這時候的李岩雖然還不到二十歲，不能跟那個後來輔佐李闖王的李岩相比，但是他畢竟是一塊璞玉，只要好好的雕琢，將來絕對能夠成為獨擋一方的大將。  太好了，老帥有孫承宗、熊廷弼，中生代的有袁崇煥、洪承疇，年輕一代的有孫勇、曹文詔、袁承志、李岩，將來大明朝的統兵大將，不怕後繼無人啊，程真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開朗無比。

    這時候一騎快馬從北邊飛馳而來，那是一名禁衛軍騎士，他翻身下馬，跪倒在地上，欣喜萬分的匯報導:"啟稟皇上，黃河對岸的熊廷弼將軍並沒有渡河，小人等已經通知到熊廷弼將軍按兵不動。  另外，剛才得到的最新消息，負責引燃炸藥的東洋武士，已經被范堅強將軍率領錦衣衛全部斬殺或者抓獲，無一漏網。  ”

    真是驚喜連連，程真心中越發高興起來，但是頭腦還是保持著一份冷靜，這時候必須將埋炸藥的幾個點找出來，再將被黑油潑的地方跟山林等容易著火的地方隔離開來才行，否則在這乾燥的初春之日，一旦引發大火，其後果不堪設想。

    他馬上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初出茅廬的李岩，李岩精神抖擻的領了命令去了，程真心情無比的好，攜著周王爺的手，大聲道:"河南之事大定，朕今日又見到皇叔，今晚一定要大開宴席，犒勞三軍。  皇叔，你這就隨著我回洛陽城罷!”

    周王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馬上點頭答應，於是一個皇帝，一個王爺，兩人翻身上馬，率領著數百名禁衛軍向洛陽城的方向行進。  在他們的身後，那個名震明末歷史的李岩，正在帶著數千人馬開始搜尋火藥和黑油的蹤跡。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程真轉頭看夕陽，沐浴著從北面黃河上吹來的風，感覺到無比的舒爽。

第282章 洛陽夜宴

    在明末農民起義軍的將領當中，李岩乃是程真最為佩服的將領，在程真的心裡，李岩絕對是超越李自成、張獻忠這種草寇的農民起義軍將領第一人。

    如果不是李岩加入李自成的起義軍，讓李自成喊出“迎闖王，不納糧”的口號，讓李自成開始收買民心，那麼李自成始終是一個草寇，永遠不會發生質變，他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聚集起來五十萬大軍，攻進北京城，將大明朝徹底埋葬。

    如果李自成進入北京之後，聽從了李岩的勸告，不在北京城裡面燒殺搶掠，而是開始像一個開國皇帝那樣行事，那麼李自成不會像流星一樣很快在歷史上隕落，被吳三桂和滿洲辮子兵殺得落花流水，最終死在了湖北的九宮山。

    似乎李岩就是程真的福星，在他加入程真的陣營之後，程真就感覺自己要處理的事情都變得順利了起來。

    在程真將他納入麾下之後的第二天，曹文詔和孫勇就收拾好澠池戰場，進入了洛陽，河南全省基本已經平定。  這一次對福王爺的作戰雖然取得了全勝，但是曹文詔和孫勇的損失也不小，孫勇的禁衛軍，自從在平涼和西安兩場大戰中損失了一千多人之後，在澠池又再度損失了好幾百人，加起來恐怕接近兩千了。

    程真心中實在是有些肉痛，培養出一支禁衛軍這樣所向披靡的精銳，實在是一件不容易地事情。  這次帶出京城就損失了兩成，實在是一件開心不起來的事情。

    而曹文詔所帶領的宣府大軍，則在戰場之上死傷了兩千多人，加上在西安一戰中損失的數百名將士，最後也損失了將近三千人。  不過曹文詔對於戰場上的生死見得多了，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第二天晚上酒宴的時候。  照樣是大杯喝酒，大塊吃肉。  跟孫勇、袁承志和范堅強等人打成了一片。

    程真則和周王爺把酒言歡，周王爺似乎對於程真的前身，也就是信王朱由檢很是熟悉，幾杯酒下肚之後，就開始說朱由檢小時候地一些事情。  程真本來就是個冒牌貨，又哪裡知道朱由檢小時候的事情，當下只好一邊喝酒。  一邊打著哈哈來應付……

    好在過了一會兒，李岩回來m了，在外面求見，程真很是高興，也正好趁機擺脫周王爺敘舊所帶來地尷尬，趕緊大聲道:"有請李岩將軍!”

    不但李岩回來m了，而且李岩還帶來一個人，赫然竟是宣大總督熊廷弼。  韓栩的養父，程真這個皇帝的岳父大人。  原來熊廷弼一直在黃河北岸觀望黃河南岸的情況，準備好木筏子什麼的想要渡河，但是某天晚上，軍營中忽然燃起了大火，將已經準備好的幾十個筏子燒了個乾乾淨淨。  熊廷弼雖然心中氣急，但是面對滔滔的河水，也是無計可施，只好按兵不動，繼續造木筏子。

    過了幾日，程真識破了福王爺這邊地陰謀之後，派遣了錦衣衛的使者，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黃河北岸的熊廷弼軍營，命令熊廷弼大軍就地紮營，按兵不動。  這個使者也算是來得及時。  熊廷弼已經開始打算要出發進攻南岸了。  這道命令，將熊廷弼的大軍救了下來。

    黃河南邊。  尤其是澠池和洛陽兩地的烽煙，還是驚動了熊廷弼，今天他終於按耐不住，派遣了一些探馬來到南岸探聽情況，正好碰到了程真派來黃河岸邊巡邏的洛陽守軍，於是知道了南岸發生的一切，熊廷弼馬上就做著僅有地幾艘木筏子，帶著人來到了南岸，碰到了收拾殘局的李岩，於是跟隨李岩來到了洛陽城。

    那李岩也真是個人才，不過是短短的一日時光，他就帶領那數千名將士，將埋藏炸藥的地點，還有那些被黑油潑過的地點，一一都找了出來。  李岩雖然年紀小，但是似乎頗為見多識廣，很快就指揮士卒將火藥都弄走，然後挖出來一些隔離帶，將被黑油潑過的地方和山林等容易著火地地方隔離開來，最後再燃起一把大火，將那些黑油燃燒了起來。

    於是，從洛陽北邊到黃河岸邊，燃起了衝天的大火，就算是半夜裡站在洛陽城裡，都可以看到那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紅紅的天空煞是漂亮。  雖然周王爺手下的一些官員對於李岩的做法頗有微詞，但是只有程真明白，處理石油這種容易燃燒的東西，也許用這種方法是最為合理的。

    當下程真當眾宣佈，李岩今天攢下軍功，從禁衛軍千總再升兩級為禁衛軍守備將軍，李岩受寵若驚，趕緊跪下謝恩。  程真哈哈大笑，乾脆宣佈這次參加了平涼、西安和洛陽三次大戰的將領和士卒，個個都有封賞，等回到京城之後，兵部自然會論功行賞。

    熊廷弼輕輕的走到程真的身邊，擠眉弄眼地衝他笑了一笑，兩人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熊廷弼是程真地岳父，而且此人向來不拘束於世俗的禮節，所以程真和他也懶得講太多禮數，相處起來覺得如沐春風，很是放鬆和高興。

    當下熊廷弼喝完那杯酒，擠眉弄眼地看了看李岩，對程真笑道:"我說皇帝nvxudjj啊，你別的本事我不知道，光你這看人的本事，我老熊還是相當佩服的……李岩這小子不錯，年紀沒有到弱冠，但是要論學識、才幹和眼光，那絕對是年輕人當中一等一的人物。  不是我老熊誇口，只要再在大明軍中歷練個五六年，絕對是獨擋一方的帥才啊。  ”

    程真也是眉開眼笑，在他看來，文官當中，史可法和鐵公濟都差不多可以獨擋一方了，而武將當中，除了老一輩的孫承宗和熊廷弼，中年的洪承疇和袁崇煥，年輕的將軍當中還沒有出現能夠獨擋一方的帥才，孫勇、袁承志、曹文詔、賀人龍等人都只是將才，算不得是帥才，現在這李岩橫空出世，也算是彌補了這一個空白了。

    當下程真小聲的笑道:"雖然李岩將軍學識和眼光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畢竟還年輕，需要更多的歷練，那麼，朕就將他交給岳父大人，讓他去宣府大同的軍中去歷練一番怎麼樣?又或者，派去遼東袁崇煥將軍的軍中?”

    “千萬不可!”熊廷弼再喝了一杯酒，幾滴酒粘在了他的大鬍子上面，但是熊廷弼毫不介意的拿起袖子，擦去大鬍子上面的酒珠兒，繼續小聲說道:"皇帝nvxudjj啊，以我老熊看來，既然這李岩是個帥才，就不能把他當一個將才來使用。  不管是把他派到我老熊手下，還是派到袁蠻子的手下，都只會將他當成一個大將來使用，那不是把他廢了麼?”

    程真恍然大悟，的確不能這麼幹，他心中馬上暫時還想不到使用李岩的方法，但是馬上就決定，這次會要將李岩帶回京城去，到時候再想點辦法來安置李岩此人。  就算是先把李岩派到某個地方去當縣令，讓他歷練歷練也好啊。

    當下程真點了點頭，低聲道:"岳父大人你的確說的對啊!”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兩人舉起酒杯來，乾脆再一飲而盡。

    范堅強一直在旁邊，遠遠的冷眼旁觀程真和熊廷弼的談話，開始見到程真和熊廷弼兩人一邊喝酒，一邊低頭耳語，不時的還有笑容浮現在臉上，現在程真更是哈哈大笑起來，於是心中越發認定，熊廷弼肯定又是在給程真講黃段子了，否則程真不會笑得如此的**。

    於是范堅強眉開眼笑，舉起一個酒壺跑到程真這邊，先是低頭向程真告罪，說道:"我們大家都很是佩服熊大帥行軍打仗的本事，所以想要邀請熊大帥過去喝一杯，先藉著熊大帥用一用，皇上不會介意罷?”說完看著程真笑，那笑容更加的猥瑣了。

    整個酒宴上面，居中的自然是程真這個皇帝了，左邊乃是范堅強、孫勇、袁承志、曹文詔、李岩等武將，右邊則是周王爺，還有洛陽的一些官兒，以及周王爺從開封帶來的一些官兒。  於是在程真點頭之後，范堅強就將膀大腰圓的熊廷弼請到武將那一堆去了。

    程真繼續跟周王爺攀談有關怎麼處理河南政務的事情，沒有過得一會，就看到年紀最小，臉皮最嫩的袁承志站起身來，藉口要如廁，匆匆忙忙的跑了，背後傳來熊廷弼等人的哈哈大笑之聲，尤其是范堅強，笑得無比的yin賤。

    這邊的周王爺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有些不適應這種場合，這時候只聽到曹文詔在猛地一拍大腿，大聲道:"好，熊帥，說得好，俺老曹敬您一杯……喝了這杯酒，再來一個罷!”話音剛落，這時候那那邊的武將席上又站起來一個人，匆匆的端著酒杯，跑到周王和程真這裡來敬酒，背後傳來了熊廷弼哈哈大笑的聲音。

第283章 河南政務

    程真看到李岩的臉色都紅了，知道熊廷弼在那邊說的葷段子，必然是無比的露骨和**，所以袁承志和李岩這等沒有滿二十歲的正太，才會禁受不住，一個要藉著如廁尿遁，一個藉著敬酒來個酒遁。  當下程真示意李岩不必回去了，讓他在右邊找了一個位置坐定。

    右邊的官員裡面，其實有不少腐儒，平日裡滿口都是仁義道德，孔孟聖人，有些看不慣對面那群粗人吆三喝六，哈哈大笑的場景。  但是坐在中間的皇帝似乎並不怪罪，所以也不好開口說什麼，要知道，坐在中間的這個皇帝，雖然小小年紀，但是心狠手辣絕對不亞於當初的太祖皇帝朱元璋，他這次在西安殺了多名貪官及其家屬，論血腥的程度，恐怕是已經超過了太祖皇帝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程真看到這邊官員的臉色，心中很是滿意，他繼續和周王爺聊天，耳朵卻側起來去聽熊廷弼在那邊說的葷段子，他的武功已經達到了接近一流高手的境界，加上金剛神功身後，所以耳力遠勝常人，這時候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只聽到熊廷弼咂了一口酒，聲音很是平緩的說道:"一個年紀很小的**，在大街上看到兩條狗**，覺得很是奇怪，於是問他的老娘曰:好好的兩條狗，幹嘛屁股連在一起啊?

    老娘覺得**年紀太小，不好和她實話實說。  於是回答曰:大概是因為這兩條狗怕冷罷。

    **連連搖頭，曰: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如此地緣由。

    老娘很是奇怪，於是問**曰:你小小年紀，怎麼知道不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熊廷弼忽然打住不說了，而是慢條斯理的開始喝酒。  范堅強這賤人著急了，曹文詔也是聽了個不上不下。  心中著急，大聲對熊廷弼道:"大帥，您老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了罷。  ”旁邊的一幫武將跟著附和。

    熊廷弼翻了翻白眼，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出來最後的答案:"……那**對老娘曰:前些日子是三伏天，大熱天氣的，我看到娘和爹爹也是這樣。  屁股連在一起，難道也是天冷啊!”熊廷弼說完，笑也不笑，一本正經地繼續倒酒喝。

    那幫武將先是一愣，接著哄堂大笑起來，笑得這邊的一些官兒都有些坐不住了。  程真也差點笑出聲來，心中想道:熊廷弼這個岳父大人真是他**地**啊，難怪自己後宮的妃子當中。  最**的是韓栩了。  韓栩那小妮子不但經常對田淑蘭和周盈盈說些**的話兒，而且還經常動手動腳的，給後宮增添了不少樂趣，她這些本事恐怕是跟熊廷弼學的罷，畢竟熊廷弼是他的養父啊。

    周王爺似乎也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地話兒，但是他裝作沒有聽見。  而是藉著給程真敬酒的機會，向程真提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希望能夠將自己唯一的兒子送到京城去，到太學去學習，希望程真這個皇帝能夠答應此事。

    程真哪裡有不明白的道理，周王爺這番做法，就跟戰國時候弱國向強國派遣人質一般，毫無疑問就是將自己的兒子當作了人質，放到京城裡面讓程真可以牢牢的掌控。  他這個舉動也是在告訴程真，我周王爺對大明朝廷忠心耿耿。  絕對不會做任何對朝廷不利的事情。

    “如此也好啊。  朕好像也有多日未曾見過王弟了，今後讓他在太學學習。  也可以多見面啊!”登基日久，程真已經越來越習慣這種政治上的事情，也不覺得有什麼殘忍或者難為情地，他是覺得自己越來越適應皇帝這個位置了，當下再給周王爺吃一顆定心丸，繼續道:"其實朕也知道皇叔不但對大明朝廷忠心耿耿，而且愛民如子，這些年從未像福王、秦王這些人一樣盤剝百姓，侵吞百姓田地，而是遵紀守法;朕更是聽說，皇叔家中世代從商，經過數代人的辛苦，才積累得家財百萬，所以朕心中對皇叔也是佩服得緊啊。  ”

    這些話出口之後，周王爺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笑意，連連點頭。  程真趁熱打鐵，趕緊又說道:"河南連年災荒，這次又經過戰亂，老百姓早已經是疲累不堪，所以朕決定要殺掉一大批罪大惡極的貪官，撤掉一批民怨沸騰的官兒，起用一批年輕有才幹的官員，將河南地官場徹底肅清。  這件事情，朕還希望有皇叔的支持啊，皇叔德高望重，只要有皇叔出馬，朕相信這些事情會順利得多。  ”

    周王爺大喜過望，程真這麼說了，明顯就是將他和那些貪官劃清了界限，而且，程真還打算要他來幫忙處理河南政務，這明顯就是給他一個信號:朕對皇叔你非常放心，所以準備重用於你，你就放心的做事罷。

    “微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全心全意的為朝廷做事，多謝皇上恩典，多謝皇上恩典!”周王爺激動的聲音都顫抖起來，舉起酒杯來向程真敬酒，程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各位大人!”程真站起身來，高高的舉起酒杯大聲的說話。  皇帝說話了，於是左邊以熊廷弼為首的武將們，還是左邊以周王爺為首的文官們，馬上都跟著站了起來，高高地舉起酒杯來。

    “各位大人!”程真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大聲道:"河南一省，連年災荒，早已經是十室九空，如今又歷經戰亂，重建在即，老百姓的生活貧弊不堪，所以朕決定，從今年開始，免除河南一省三年地賦稅。  ”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官兒們都大聲的歌頌起來。

    程真擺了擺手，開始步入他的正題，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口倒著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  文武官兒們也跟著一飲而盡，他們正要學著皇帝的樣子，將酒杯口倒著向下，忽然看到少年皇帝的臉色馬上變了，竟然抓起手中的杯子，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砰”的一聲傳來，讓文武官兒們嚇了一跳。

    “河南之所以連年災荒，固然跟老天爺的懲罰有關，但是老百姓沒有飯吃，也不全是因為災荒的關係了，是因為河南有一幫罪大惡極的貪官，有一幫專門吃老百姓的蛀蟲。  這幫蛀蟲，現在都已經被關在了洛陽的大牢當中……”——今天白天，程真一聲令下，錦衣衛已經將洛陽城中那些查有貪污事實的官兒都抓了起來，加起來也有上百人——當下程真繼續道，“陝西的事情，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聽說了，陝西那幫蛀蟲的結局，就是如今在大牢中這幫蛀蟲的結局!”

    這話說得在座的一些官兒們心中都膽寒起來，他們慶幸自己並沒有被抓，後來又接到聖旨，讓他們赴宴陪皇帝喝酒，心中都覺得沒事，現在聽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一個個心中跟小兔子在亂跑似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在座的官兒當中，沒有貪污、行得端坐得正的人，恐怕不到一半。

    “河南一省，馬上就要重建了，不但要賑濟災民，還要興修水利防止黃河氾濫，還有修建大路發展商業……這些都需要很多銀子!”少年的話鋒忽然轉了，竟然不再提貪污的事情，讓在座的那些官兒們鬆了一口氣，只聽到少年皇帝繼續道，“朕免除了天下兩年的賦稅，這兩年朝廷沒有任何收入，所以光憑國庫，是無法支撐河南省這些事情的，所以朕決定，從內努當中拿出二十萬兩白銀，賑濟河南災民。  朕希望各位愛卿，也能夠慷慨解囊，救濟河南百姓一把，讓河南一省早日富強起來!”

    說完，程真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中接過酒杯來一飲而盡，眼中滿是期待的看著文武官兒們。  這下子那幫河南省的官兒們明白了，皇帝的潛台詞就是，只要你們交出部分貪污的銀子來，賑濟河南百姓，用於發展河南一省，那麼朕也就既往不咎了。

    周王爺雖然不是貪官，但是他商人的頭腦最是靈活，馬上接在程真後面呼應，程真唱白臉，他跟著唱紅臉，高高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道:"皇上說的對啊，為了河南的富強，本王願意捐獻出五十萬兩白銀來，用於賑濟百姓，興修水利等事務!”

    周王爺這麼一表態，下面的官兒們都馬上跟著呼應起來，程真感激的看了一眼周王爺，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  這個皇叔他喜歡，看樣子並非所有的藩王都是秦王和福王這種又貪婪又愚蠢的角色，拉攏這些終於大明朝廷的王爺，分化藩王的內部陣營，也是比較好的方法之一。

    同樣的，對於官兒們，也要採取同樣的政策，上次在陝西的血腥，已經嚇壞了全國的貪官們，這次在河南就沒有必要搞那麼殘酷了，有些不是罪大惡極的官兒，就先放一放，給他們一次機會罷，否則都殺光了，這政務也搞不下去了。

第284章 有錢皇帝

    洛陽晚宴就這麼順利的結束了，基本上取得了程真想要的效果，程真一面派了袁承志去接皇后和柔柔兩名美人兒，一面開始處理河南的一些事情。  那些比較雜亂的事情，他自然是懶得去管了，基本上都交給了周王爺，還有原河南省的一些比較清廉的官兒，另外又派人去了京城，命令史可法趕緊派一個比較厲害的人來擔任河南巡撫。

    原任的河南巡撫，因為跟著福王爺一起造反，在程真攻進洛陽城之後，已經畏罪自殺了。  這傢伙也是絕了，他自己死了也就罷了，竟然拉著全家一起死了，男女老少，妻妾父母，僕人管家，全部都跟著一起掛了;更讓程真哭笑不得的是，那傢伙竟然寫了一篇，將程真這個大明朝的崇禎皇帝，比作歷史上的商紂王、隋煬帝，破口大罵一番，那篇就放在了他服毒自盡的桌子上。

    “好啊!朕是暴君就暴君了，只要大明朝能夠國富民強，當個暴君又有何妨!”程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轉頭對眉開眼笑的范堅強道:"抄家的事情，進行得如何了？”

    在河南省要處理的事情當中，抄家，收編福王爺的軍隊，是程真最為關心的兩件事之一，其他的什麼興修水利，賑濟災民，修建大路的事情，程真不是覺得不重要，但是那些事情他就懶得去操心了，交給別人去做就行了。  做皇帝就要抓住主要的事情。

    范堅強苦著臉。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對程真說道:"啟稟皇上，末將實在是不擅長此事，還是讓鐵公雞那傢伙從西安過來罷。  這算賬的事情，讓末將來做，不如叫一頭豬來做更實在些……”他愁眉苦臉的，似乎就要哭了出來。

    程真也是沒有辦法，這天下可是只有一個鐵公濟。  現在陝西那邊情況亂得很，如果沒有鐵公濟坐鎮。  恐怕還真的搞不定;河南這邊，沒有牛，狗來耕田，只好讓范堅強這個錦衣衛副統領來湊個數了，當下程真哈哈大笑，拍了拍范堅強的肩膀道:"范堅強，這樣吧。  朕就特許你只抄家，不點數，你把那些財物都集中起來，放到一處地方，過一陣子朕找一個人來幫助你點數就是了!”

    現在不光是文武百官們有些怕程真，錦衣衛和禁衛軍對他也是敬畏有加，沒有人敢隨便貪贓枉法，所以程真也不怕他們在抄家的過程當中隨便亂來;更何況范堅強此人對程真可是忠心耿耿。  程真樂得將這些事情交給他們，然後準備微服出巡，在洛陽城裡閒逛一下。

    讓程真哭笑不得的是，剛剛準備出門，洪承疇那邊又派了快馬前來報告，說他和杜文煥已經率領著兩萬整頓好地陝西軍馬。  到了潼關，要不要繼續向洛陽進發。  由於程真忙著河南的事情，所以就忘記了下一道聖旨，讓洪承疇率領軍馬趕回西安去，畢竟陝西那邊更亂一些，需要有洪承疇地人馬坐鎮才放心些。

    於是程真讓行軍文書草擬了一道聖旨，準備交給那快馬帶回去，讓洪承疇趕回西安去。  但是那使者剛剛出門去了，程真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趕緊大聲叫喚那使者道:"回來m。  趕緊給朕回來m!”

    那使者吃了一驚。  趕緊跑了回來m，在一邊站定了。  很是驚訝的看著程真，那行軍文書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程真到底要幹嘛，程真哈哈大笑道:"給朕傳李岩將軍!”

    不一會，李岩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副精神抖擻的模樣，眼神中的目光很是銳利，但是渾身上下出充滿了正氣，讓人看到他這幅模樣就喜歡。  程真哈哈大笑對李岩道:"李岩將軍，朕現在有一件要事交給你去辦，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歷練機會，你可一定要認真的對待啊!”

    李岩有些奇怪，趕緊單膝跪地，大聲道:"皇上有什麼事情吩咐，儘管交代末將就是了，末將一定鞠躬盡瘁地去做，絕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朕要去你陝西，到固原總兵杜文換將軍手下擔任守備一職!”程真微笑道，眼睛緊緊的盯著李岩，繼續道，“不要小看這守備一職，在近一年之內，朕需要你配合杜文煥將軍，處理好陝西的一切軍務。  如果陝西有什麼動亂，或者有韃靼人入侵，或者從西域甘肅那邊有異族進犯，還有陝西練兵的事情，都需要你和杜文煥將軍擔當起來。  當然，如果有什麼事情

難以決斷，你可以問問在陝西的戶部尚書鐵公濟大人。  ”

    “末將叩謝皇上聖恩!”李岩似乎天生就是做大事的，年紀輕輕擔當這等大任，但是卻沒有半分的感到驚訝，而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前方。  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放任俠氣，不喜歡讀書，雖然在老父的逼迫之下，不得不讀了私塾，天啟七年又靠中了舉人，但是依然還是到周王爺的府中做了一名小將，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心中也是大喜過望。

    程真心中暗自驚喜，果然沒有看錯人，當下對李岩道:"李岩，那麼你今天就雖這使者去潼關，順便幫朕傳旨給洪承疇將軍，讓他單獨趕來洛陽，就說朕有要事交於他!至於從陝西帶來的軍馬，就讓杜文煥將軍和你帶回陝西去好了。  ”

    李岩趕緊領了聖旨，跟隨著那使者遠遠的去了，程真看著他地背影微笑。

    其實他這次的想法，就是讓洪承疇來統領河南全省的大局，因為在程真的記憶中，這洪承疇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有他來到河南，那是一個人頂兩個人用:在文的方面，他可以主持大局，處理好河南一省的事情，擔當起河南巡撫的職責;在武的方面，他可以很好的處理福王爺留下地這幾萬降卒，還有河南省原來一些衰弱不堪地老弱殘兵。

    到時候再留周王爺和一些河南的官員，輔助洪承疇處理政務;留曹文詔帶著一萬多宣府精兵在這邊，幫助洪承疇穩定好河南地局勢，那麼問題就不大了。

    至於陝西那邊，有鐵公濟此人主持大局，政務方面的事情，絕對不會出什麼岔子;至於在軍事方面，程真賭的是李岩的能力，還有杜文煥的穩重，以及鐵公濟在後面看準了大方向，這樣等於是三保險。  程真最希望的是，用幾年時間，能夠將李岩磨練成為洪承疇一樣的人才。

    這些事情做完，程真等於是一身輕鬆，現在他就只用等著袁承志將張嫣和柔柔帶回河南來，順便去看看范堅強是怎麼抄家的，然後在這洛陽城裡逛一逛就好了。  差不多再過兩天，就是元宵佳節了，到時候帶著兩位美人兒看看洛陽的花燈，其實也是不錯的。

    ※※※

    到了這一日晚上的時候，洪承疇終於趕到了洛陽城，這洪承疇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不但忠心耿耿，而且這個時候只有三十歲出頭，是正當壯年的時候，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  他趕到洛陽，見到程真，馬不停蹄的接了聖旨之後，竟然連驛館也不去，就找來了范堅強，然後召集了河南省的很多大小官員，開始處理政務。

    經過連續兩天的勞作，到元宵佳節這天，洪承疇終於將洛陽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對貪官抄家的事情，洪承疇處理得並不比鐵公濟差多少。  金銀器皿、珍珠瑪瑙……這些東西最後都被折合成了銀子，形成一本賬簿交給了程真。

    程真看到洪承疇兩眼之中滿是血絲，本來就顯得清瘦的臉頰，這時候更是深深的陷了下去，不由得心中也是感動，當下隨便翻了翻那本賬本，然後就將賬本合了上去，笑道:"洪愛卿，朕相信你辦事沒有問題，所以這賬本就不必看了，你只需要告訴朕，這次從洛陽的貪官手中，查抄到了多少銀子就行了。  ”

    “回稟皇上，這次從福王爺的王府之中，還有從福王爺埋葬寶物的地方，得到的財物合計有18多萬兩白銀之巨。  加上從其他貪污的官員那裡查抄得到的白銀，一共有多萬兩白銀可以加入國庫。  ”洪承疇雖然疲累不堪，但是說話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

    程真哈哈大笑，自從他登基以來，在閹黨身上得到4多萬兩白銀，在陝西一省的王爺和貪官們身上得到了7多萬兩，在河南一省又得到了多萬兩，雖然中間因為改革、發放欠的軍餉、賑濟災民花掉了一部分，但是現在加起來還有7多萬兩，最後再算上皇帝內努的1多萬兩白銀……

    那麼，朕已經從一個窮光蛋皇帝，變成一個有錢的皇帝了，接下來就可以大展身手了——程真開始yy，回到京城之後，拿著這筆巨資可以做的的事情，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

第285章 運籌帷幄

    這洪承疇辦事極是得力，程真心中十分的滿意，當下對洪承疇道:"洪愛卿，這次河南超滅貪官家財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  你且回去休息罷，一定要將身體養好，朕明日就會宣佈，讓你擔任陝西巡撫兼任河南巡撫，總署河南和陝西兩省的政務和軍務，你的肩膀上責任重大啊!”

    洪承疇佈滿血絲的雙眼之中，閃現出一絲亮光，趕緊跪下謝恩。  他抬起頭，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欲言又止，程真揮手示意他說下去，道:"洪愛卿，朕知道你忠心耿耿，所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說錯了朕也不會怪你。  ”

    “啟稟皇上!”洪承疇眼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道，“微臣只是心中惶恐，如何能夠擔當如此重任，所以想向皇上推薦一個人才，讓此人能夠為朝廷效力，和小人一起承擔如此重任。  此人乃是微臣的師爺，也是微臣求學時候的好友，只因為多年科考不舉，所以才淪落到微臣的府上做一名刀筆小吏。  ”

    “哦!”程真微笑道，“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此事你自己做主即可，朕絕對不會幹涉於你。  只要你推薦的這位同窗能夠真正為朝廷做事，朕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朕，你這位好友叫做什麼名字?”

    “回稟皇上，此人乃是河南永城人，姓宋，名為獻策，和微臣年紀相仿。  他自幼苦讀詩書。  而且其他書籍也廣有涉獵看，所以學識極其淵博，尤其是精通《易經》之術。  但是……”洪承疇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道，“但是微臣這位好友不知道為何，多年科考就是難以中舉，據他所言。  乃是極度討厭這種八股文章，所以多年以來。  一直以術士為生，長期雲遊四方，為人占卜吉凶禍福!雖然他未考中科舉，但是要論才幹論眼光，微臣自認不及他萬一，所以向皇上隆重推薦。  ”

    程真心中大喜:這一趟御駕親征，在人才方面的收穫實在是令人驚喜。  首先是在陝西得到了中生代地帥才洪承疇，然後又得到了青年一代中的傑出人物李岩，現在洪承疇居然又將宋獻策推薦了上來。  這宋獻策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在明末農民起義軍當中，除了李岩，就數此人是個真正的英雄人物了。

    李自成進入河南之後，之所以能夠得到民心，一方面是因為李岩提出來讓他收買人心。  另外一方面也得益於宋獻策的主意，宋獻策提出了“十八孩兒當主神器”的封建迷信口號，讓廣大的老百姓都相信了李自成是真命天子，從而很快地樹立了李自成的崇高威望，很快就在百姓地擁護下突飛猛進，建立了農民政權。

    而且。  在李自成進軍北京的途中，很多戰役都是得益於宋獻策的神機妙算，所以才能夠很順利的攻打北京城下，逼得崇禎皇帝自殺，從而將大明王朝埋葬。

    進入北京之後，雖然李自成、劉宗敏和牛金星等起義軍的領導人沉醉於勝利之中，開始大肆搜刮，甚至窮奢極欲，天天享樂。  這時候，只有宋獻策和李岩保持了清醒的頭腦。  奉勸李自成懸崖勒馬——如果李自成肯聽這兩人的話。  恐怕就不會有吳三桂引清兵入關，也就不一定會有後來統治中國達到三百年地清王朝了。

    當下程真哈哈大笑起來。  以後除了諸葛臥龍那個死老道，終於可以有一個正常的人給自己做軍師了，當下他將洪承疇扶了起來，笑道:"洪愛卿，你能夠給朕推薦宋獻策這等人才，朕歡喜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答應你呢。  不過，朕可要跟你說說，等這河南的大事一了，這宋獻策可是要召進京城去，委以大任的，哈哈!”

    洪承疇有些意外，道:"微臣之所以心中惶恐，乃是因為這宋獻策沒有考中舉人，如若委以重用，恐怕會引來朝廷上的反對之聲……皇上現在這麼信任宋獻策，微臣恐怕會招來清流非議啊!”

    “哼!”程真臉上帶著一絲殘酷的微笑，笑道:"只要朕在這裡，他們誰敢說半個不字。  朕不是個迂腐之人，那幫死讀八股的腐儒之中，能有幾個人才，朕心中可是清楚得很。  真正的英雄人物，出自草莽，所以這宋獻策，朕是肯定要委以大任地。  好了，洪愛卿，此事你就不必擔心了，只管回去休息去吧。  ”

    洪承疇臉上帶著笑容，回去休息去了，程真看了看沙漏，居然已經是正月十五的下午了，袁承志應該快要將皇后和柔柔兩人引進洛陽來了罷。

    這時候程真閒來無事，從隨身服侍的小太監小德子那裡要了宣紙和毛筆，在一張白紙上開始思索以後的策略。

    這種習慣，是他從離開京城之後養成的，每次要做一件事情之前，就會拿出一張白紙來，將那白紙分成四個方塊，然後拿著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第一個方塊上面，寫得乃是自己做這件事情的優勢;第二個方塊上面，寫地乃是自己做這件事情還有那些缺陷;第三個方塊上面，則寫這件事情對自己來說，提供了怎麼的機會;第四個方塊上面，則分析這件事情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風險。

    這是在前世學到的一種分析方法，程真也不記得這種分析方法叫什麼名字，只記得非常有效，思考問題也非常全面，是非常好用的一種方法。  到這個時代以後，自從他開始用這種方法，簡直就是進步飛快，不管是政務處理，還是軍事指揮，都是越來越成熟了。

    程真這次分析的，乃是目前大明國內的形勢。

    從好的方面來看，首先，自從他登基之後，剷除了閹黨了，免除了天下兩年賦稅，而且發放了大批的賑濟災銀，不說別的，至少贏得了民心，從根本上地穩定了社會。  這點對於一個封建王朝來說，是無比重要地。  這次在陝西殺貪官，消息傳出去之後，更是讓老百姓人人拍手稱快。

    其次，休整全國的道路、發展全國地工商業、讓徐光啟推廣新的稻種和麥種，鼓勵百姓們發明創造新的東西……這些措施目前還沒有體現出太多效果，但似乎程真堅信，一年到兩年之內，肯定會看到成效的。

    第三，整頓政治和官場的事情，也進行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向全國各地派出監察御史，讓貪官們自首，交出一部分貪污的銀子，然後實行高薪養廉的政策，不敢說從根本上杜絕了貪污，但是會讓大明朝的官場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寫完這三條，程真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忽然想到了第四條:朕這個皇帝，武功越來越厲害了，人越來越聰明了，也越來越**了，這恐怕也是取得的成績之一罷……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毛筆停留在第二個方塊之上，程真提筆寫下了幾個劣勢。  第一，大明朝官場多年腐敗，積重難返，短時間之內絕對無法改善到很好的程度，所以以後的政令推廣，恐怕不會那麼順利罷;第二，大明朝的教育體制極其落後，人才匱乏，但是又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改革過來……尤其是這個人才問題，更是讓程真感到頭疼，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宋獻策就如此高興了。

    程真皺了皺眉頭，開始寫第三條，那就是大明朝的機遇。  他只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大明朝正面臨全球性的大航海時代，如果發展好了，解決滿洲問題不在話下，征服高麗棒子，打倒小日本，也不是問題。  只要科技起來，將來就是世界強國，就不會有後面被列強欺負的歷史了。

    最後想到的是威脅，程真嘆了一口氣，手中的毛筆重重的落在了那白紙上，將白紙塗抹得一片漆黑，最後將那張白紙揉成了團，丟在了地上。  小德子吃了一驚，趕緊將白紙撿起來，垂頭站立在一邊。

    不能迴避的問題實在是太多:首先因為這次殺的貪官太多，一方面讓官員們害怕，但是這是一把雙刃劍，也很可能導致整個官場動盪不安，如果不及時的處理的話，很可能會使得政局出現極大的動盪，比如某位強勢的王爺起兵反叛。

    第二，就是皇太極的問題。  這次皇太極所策劃的福王爺按兵不動、金德日前來行刺，然後福王爺出兵謀反之事，一環套一環，計算非常精細，並且差點就得手了，這給了程真一個明顯的信號:皇太極不是個省油的燈!

    程真再度回想起那日，在洛陽城外小河邊的面具人來，他只記得那個面具人個子不高，身形瘦小，而且辦事狠辣果斷，其他的事情就不記得太多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難道是皇太極親自進關來了麼?

第286章 豁然開朗

    那是一種特別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程真一想到皇太極，就覺得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這次福王爺的事情，不過只是一個開始而已，雖然皇太極沒有成功，但是難保他將來會做出其他的什麼事情來對付大明朝，而且手段恐怕會比這一次更加的陰險毒辣，更加的令人難以防範。

    這次福王爺出兵反叛的事情，是打算置自己於死地，然後讓福王爺和關外的滿洲八旗兵兩面夾攻，一舉將北京城攻下來，然後將大明朝這塊巨大的肥肉吃在口中麼?從目前已經發生的事情來看，貌似是這樣的，但是程真有一種直覺，覺得不是這樣的，他總覺得皇太極很有可能還含有其他的用意。

    到底後面的真相是什麼?

    程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心中頗有些高興不起來。  雖然今日已經是正月十五日的元宵節，但是程真也沒有太多的心情去看洛陽城的花燈，做皇帝的日子越來越長了，不但他的政治智商、軍事智商在提高，而且連責任心也在提高，換句話說，他已經慢慢的從一名只知道享受女色的皇帝，慢慢的在像一名梟雄皇帝轉變。

    皇后和柔柔的平安到達洛陽，給了程真一些好心情，看到皇后明眸皓齒的動人模樣，還有柔柔那苗條動人的身軀，已經有好幾天都在急行軍、都在血與火之中奮鬥的程真，嗅著空氣中地那淡淡幽香。  那顆心兒又撲通撲通的跳動，氧了起來。

    他一把將皇后拖進懷中，毫不客氣的當著柔柔的面，就將一隻大手伸進了皇后的胸衣之中，一隻大手握住了皇后的玉峰，輕輕摸索，yin笑道:"三日不見。  如隔三秋啊，好姐姐。  你可知道，這幾日可把朕給想死了?怎麼樣，在華清池沒有洗成鴛鴦浴，那麼就今天來一個罷?”

    皇后看到柔柔還在當場，不由得俏臉兒紅了，她使勁按住了程真還在亂動的魔手，嗔道:"皇上。  現在還早呢，外面萬盞華燈，火樹銀花，如果不出去看看這難得地元宵景緻，未免也太可惜了罷!走吧，別亂動了，你陪我和柔柔妹子一起去吧……”

    程真沖柔柔招了招手，柔柔微笑著走了過來。  程真使勁拉住了柔柔的小手，將她頎長苗條地身軀扯過來在大床邊上坐下，然後另外一隻大手使勁的將柔柔的纖腰摟住，湊到柔柔的耳邊耳語了兩句，柔柔羞紅了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程真轉頭對皇后說道。  “好姐姐，外面太冷，所以朕有一個提議，我們三個就在這溫暖的床上，睡在大大的被子當中，一起說說話兒罷……朕有好多好多地鬼故事要和你們說呢……如果不愛聽鬼故事，那麼就說香豔的故事罷……就這麼說好了。  ”

    皇后還是搖了搖頭，想要出去看花燈，程真右手在柔柔那柔軟的腰肢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柔柔忍住笑容。  說道:"是啊。  外面太冷呢，張豔姐姐。  我覺得我們還是留在房間裡面罷……外面真的很冷呢。  ”

    兩人要留在房間裡面，少數服從多數，皇后不由得搖頭嘆了口氣，橫了柔柔一眼，沒有說話。  程真哈哈大笑，乾脆直接將皇后撲倒在床上，整個身子壓在皇后柔軟的嬌軀之上，喘著粗氣道:"……我們脫光了，再進去大被子裡面睡吧，哈哈哈哈……”

    皇后使勁的掙扎，程真咳嗽了一聲，柔柔怯生生的走過來，抓住了皇后地一雙小手兒，皇后大驚失色，道，“你們……你們……”還沒有來得及將埋怨的話說出來，已經被程真封住了嘴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滿室皆春……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真滿足的攤開了手腳，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看著那張錦繡大床的床頂。  身體的快感還沒有退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了皇太極，想起了皇太極地那些陰謀，想起了那還沒有猜測出來的真相。

    皇后讀書很多，最是善解人意，當下將柔軟的嬌軀靠近了程真，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抱住了程真的腰，半邊裸露的yu體已經靠在程真身上，程真只感覺皇后的大腿和玉峰，和自己的身體實在是靠得太緊，誘惑力太強，恐怕自己一會又會忍不住再度犯罪……

    他知道皇后和柔柔都已經不堪征伐，當下岔開話題，道:"嫣姐，你覺得，福王爺這麼草包的人，就算是給他一百萬大軍和一千萬兩黃金，他也未必能夠用好，未必能夠奪得大明江山……為什麼偏偏就有人要和福王爺合作呢?”

    “皇上!您是說皇太極麼?”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柔柔，這時候說話了，她將腦袋枕在程真的手臂上，小臉之上滿是幸福地神情，那勾人身體在另外一邊抱住了程真地身軀，讓程真覺得玉腿橫陳，玉峰摩擦，好不香豔。

    不過柔柔畢竟是在金德日的滿洲間諜體系裡面訓練過地，她有可能還真能說出來一個二五八來，當下程真按捺住浮動的心神，抱著柔柔的小腦袋兒，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親了一口，笑道:"小柔柔，你難道有什麼看法麼?”當下他將自己關於皇太極、福王和這次事件的一下誒猜測說了出來，看看柔柔有什麼看法。

    柔柔想了一想，搖了搖頭，程真有些失望，但是柔柔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程真眼前一亮。  柔柔道:"柔柔很小的時候，經常會有一個個子很矮小，就跟小孩一樣的人來我們的營地裡，葉重光那老賊都對他很尊敬。

    那個子很小的人，經常告訴我們一件事說，大明朝是一個巨人，我們不能急躁，光想著一下子打翻了大明朝，殺了皇帝報仇，那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們要一點一點的破壞大明朝的事情，所以我們不要擔心自己報不了仇，大夥兒練好了武功，多殺一個大明朝的官兒，大明朝就弱了一分，將來總有一天，大明朝這個巨人會倒下的。  ”

    柔柔受到的訓練都是忍者、刺客和間諜訓練，自然不可能很全面的分析大明朝和滿清的關係，但是程真卻是徹底的想明白了。  那個人很矮小跟小孩一樣的人物，估計就是金德日，從金德日的話裡面，明顯的就可以看出一個思想，那就是:

    大明朝是一個巨人，相對於滿洲來說，乃是一個龐然大物，滿洲人不可能在一年半載，光憑著一場兩場勝仗，就將大明朝打垮了，他們必須一點一滴的消磨大明朝這個巨人的體力，直到這個巨人體力耗盡，然後發動致命一擊，這樣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要消耗大明朝這個巨人的體力，正面進攻是一個辦法，從內部破壞大明朝這個巨人的臟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就足以解釋為什麼金德日會不遺餘力的開展間諜活動，也不難解釋為什麼皇太極會支持福王爺這個草包了——

    其實皇太極早就知道福王爺這個草包，早就知道福王爺是一個爛泥敷不上牆的貨色，根本不可能成大事;他支持福王爺，根本就沒有指望福王爺能夠一舉拿下北京城，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讓大明朝亂起來，從而一方面消耗大明朝這個巨人的體力，一方面為他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來發展滿洲的勢力。

    之所以派出來金德日行刺，不過是想賭一把運氣而已。  皇太極肯定知道，就算是金德日得手了，就憑福王爺這個草包也不能成事，但是皇帝死了，大明朝廷肯定要亂一陣，福王爺就能夠多蹦跶一陣子，就能夠多消耗一點大明朝這個巨人的實力;金德日沒有得手，他的計畫還是照樣進行，只不過效果差一點罷了。

    “哈哈哈哈~!”想到這裡，程真豁然開朗，就好像撥開了層層烏雲見到了太陽一樣，雖然他還沒有辦法判斷皇太極的下一步計畫，雖然他還不知道那個面具人是誰，但是至少他知道了皇太極的大方向，那麼，就有很好的對付皇太極的方法了……對付皇太極的陰謀，總是可以想出來的，程真很相信自己。

    明日裡，就要趕緊回到京城，召集重要的人物開個朝廷會議，商議一個對付皇太極的辦法，最好是一個周密的計畫。  洪承疇要去，熊廷弼要去，鐵公濟也要去，加上遼東的袁崇煥，京城裡的史可法、孫承宗等人，這次要召開一次史無前例的會議，商議出一個完美的陰謀來。

    程真臉上露出了有些奸詐的微笑，翻身抱住了給他靈感的柔柔，哈哈大笑道:"小柔柔，你讓朕怎麼感謝你呢……來來來，還是朕再讓你高興一次罷，我們還來大戰三百回合，哈哈哈哈……”

    柔柔“啊”的尖叫了一聲，趕緊向皇后可憐兮兮的求救:"好姐姐，救救我罷!”皇后笑嘻嘻的學著柔柔最開始的樣子，抓住了柔柔使勁掙扎的雙手，臉上也露出了在床上才有的**神色……

第287章 玉笛飄零

    洪承疇來到了河南之後，河南的事情馬上就變得井井有條起來，不但抄滅貪官家財的事情進行得很是順利，而且其他的一些事情，洪承疇也安排得相當的合理和高效。

    首先是被俘虜的福王爺軍馬的事情，澠池和洛陽兩場大戰，這批人馬總共傷亡了四五千人，還剩下了總共有兩萬多人。  洪承疇花了一點銀子，雷厲風行的將這批人馬當中的老弱病殘統統遣散，然後再將剩下來那些反心極重、死不悔改的人，一舉砍下來上百顆人頭。  當然，這些事情得到了程真這個皇帝的首肯。

    於是剩下的那兩萬名河南兵老實了，洪承疇將他們統統的收編為朝廷的軍馬，然後從朝廷要了一批精幹的武將，從熊廷弼那邊要了一批有經驗的武將，自己再從軍中提拔了一批武將，於是大明朝的中原兵誕生了。

    這時候還只是中原兵建設的初步，洪承疇用他的個人才幹和鐵腕，建立了這支軍馬，但是不管是洪承疇還是程真都沒有想到，日後這支軍馬竟然能夠訓練成為大明朝最具有戰鬥力的五虎軍之一，在大明朝征戰四方的激烈戰爭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其次的事情，就是整頓河南政務，安頓河南民心的事情。  洪承疇親自撰寫了三篇佈告:

    第一篇佈告大肆的揭露福王爺和貪官們的罪惡，將河南老百姓遭受災荒，都變成了“老天爺在懲罰那些貪官”。  從而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福王爺為首地貪官體系;

    第二篇佈告則代表朝廷宣佈了一些政策，比如朝廷免除河南三年賦稅，朝廷又撥出一百萬兩白銀賑濟河南災民，朝廷將在河南修路和興修水利等;

    第三篇佈告則大肆的歌頌新君登基給大明朝帶來的新氣象，將程真吹噓成為古往今來的少有的聖明君主，老百姓的大救星，說在這個聖明君主的率領下。  未來將風調雨順，老百姓將豐收過上好日子。  鑑於有第二篇佈告上宣佈地那些政策。  那些對百姓極為有利的政策，老百姓對這第三篇佈告中地吹噓的東西深信不疑，以至於每日裡都有大批的百姓跪在洛陽府衙前門跪下磕頭，千恩萬謝。

    程真雖然哭笑不得，但是也並不反對這種個人崇拜，對於這幫大字不識幾個的愚民百姓來說，要搞民主絕對是白痴的做法。  不但現在要搞專制，某些時候還真的需要樹立幾個偶像，搞一搞個人崇拜，來增強大明朝百姓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讓程真佩服萬分地是，洪承疇那三篇佈告用的不是平常那種之乎者也的格式，而是用的很通俗易懂的話語，只要識得幾個字的老百姓都看得懂;就算是不識字的老百姓，聽到旁邊的老學究或者酸丁們搖頭晃腦地念。  也聽得懂，這極大的增強的這種宣傳效果。

    程真當即下令，以後寫給老百姓的佈告，儘量都採用這種做法。

    至於河南省其他的小事雜事，洪承疇也是處理得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一點亂象。  程真躺在洛陽的福王行宮裡面坐鎮。  心中那是樂開了花，多幾個洪承疇這樣既忠心耿耿又能幹地大臣，以後自己這個皇帝不要太輕鬆。

    這時候已經是崇禎元年的正月二十一日了，河南的局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按照程真和洪承疇的商量和安排，明日午間，程真這個大明皇帝將在洛陽城中的牡丹樓給周王爺、河南省的著名士紳、著名富商以及一些有名望的學者、地方上一些有名聲的老者見面，等於是皇帝給這些社會名流賜宴。

    一方面，程真準備讓這些傢伙捐獻一點銀子出來支援河南的重建，他們這些衣冠楚楚的傢伙。  吃老百姓地肉吃多了。  這時候應該吐幾根骨頭出來給老百姓聞一聞肉地香氣，也是應該的;另外一方面。  大明朝要發展，還離不開這幫有實力地傢伙，陝西那種用來嚇唬人的大屠殺，搞一次就行了，再搞兩次，天下的地主和官兒都要反了，這次藉著賜宴的機會，拉攏拉攏人心也是必要的。

    程真剛剛用過晚宴，正在想著回到京城之後，什麼時候召開御前的大規模戰略會議，討論對付皇太極的事情，那次會議該採用什麼樣的策略。  他乾脆順著福王爺的王府，在那富麗堂皇的花園之中閒逛，因為最近的事情進行得很是順利，所以他心情很好，小德子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沒有走得兩步，忽然前面傳來吵嚷的聲音，好像有士卒在訓斥女子，那邊有女子哭哭啼啼的，甚是淒慘，而士卒的聲音則是凶神惡煞一樣，頗為大聲。  程真皺了皺眉頭，問身後的小德子道:"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知道朕就在這附近的花園麼?小德子，你去打聽打聽罷。  ”

    小德子應了一聲是，不一會就回來m了，根據他的瞭解，原來是福王爺樹倒猢猻散，朝廷抓獲了福王爺的妻妾、兒女以及重要的下屬，準備帶到京城問罪;對於福王府的丫鬟和家人，大明朝廷則是網開一面，準備將他們都遣散，讓他們各自去尋找生計。

    但是福王府排場很大，光丫鬟和家人就有千人，跟皇宮似的，很多丫鬟、歌姬之類的，本來是無家可歸之人，這時候再度遣散他們，卻是不知道要去哪裡生活，於是有一批歌姬和丫鬟聚集在福王府的門口，不肯散去，剛才正是錦衣衛的士卒在驅散這些聚集的丫鬟和歌姬，大聲呵斥和痛罵。

    也許是同樣有著悲慘的命運，小德子的眼神裡面明顯帶著一絲憐憫和同情，頗有些不忍。  程真心中一笑，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他已經下令給這些家人和丫鬟們一些銀子補償了，不可能再做更多了;如果一個皇帝心軟，還要去安排每個被遣散的丫鬟和宮女，那麼這個皇帝就不要當了，開慈善機構得了。

    不過因為想起了俏丫鬟小楠的關係，程真心中還是浮現出一絲憐憫，對小德子道:"你去告訴那些錦衣衛，不要太凶狠了，這些歌姬和丫鬟也都是苦命的人。  去吧!”小德子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趕緊去了，程真獨自一人，迎著晚風往南邊走，準備回到福王爺那比皇宮還奢侈的臥房去，張嫣和柔柔正在那裡等待呢，那麼，就找他們練《陰陽合歡心經》去吧。

    沒有走得兩步，忽然從北風中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笛聲聲音雖然並不響亮，吹笛子的人貌似氣息也不夠，但是笛聲卻很是流暢，其中自然透露著一股清雅和乾淨的氣質。  程真不由得被那笛聲所吸引，往南的腳步漸漸的停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在這寒冷的日子裡，他彷彿又被那笛聲帶回江南的古鎮。

    程真閉上眼睛，只感覺那笛聲將自己帶進一座古舊厚重的小鎮，被一條蜿蜒的小河一分為二，一座年久堅致、佈滿苔蘚的石橋，連著彼此的分離。  陽光輕散河面，逗弄著河裡的小魚小蝦，撫摸著河堤兩岸的青磚黑瓦……而悠揚清雅的笛聲，從童話中拱形的窗口飄出，像一位飽經風霜的老人無語的傾訴，又似一個天真無暇的少年的衷情，讓人的心中頃刻變得寧靜和祥和

    ……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美妙，此人的笛聲絕對不亞於綠珠的古箏技藝，程真不由得回轉頭來，往剛才門外起爭執的地方走去。  門外的爭執也停止了，不管是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士卒、是那幫苦命的丫鬟，還是那幫歌姬，或者是跑去傳令的小德子，彷彿都被那笛聲吸引，全部都靜默了，沒有絲毫的聲音。

    程真再往前走了兩步，笛聲忽然一變，從剛才那充滿了江南水鄉風味的美景之中，忽然變成了寒冷淒涼的北國，笛聲也漸漸的變得淒楚和低沉起來……就彷彿是一位貧弱無依的女子，忽然離開，美麗的江南水鄉家，來到了寒冷的異鄉，一路上吃盡了苦頭，而她心中時刻沒有忘記自己的家鄉，充滿了漂泊的離情……

    笛聲響一陣，漸漸的又弱了下去，到最後變得如同一絲一絮，也如泣如訴，斷斷續續的飄進程真的心中。  程真加快了往前走的腳步，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是一個小女孩是聲音，只聽到她唱道:

    幸因腐草出，敢近太陽飛。

    未足臨書卷，時能點客衣。

    隨風隔幔小，帶雨傍林微。

    十月清霜重，飄零何處歸

    ……

    那聲音十分的稚嫩，本應該是未滿十歲的小小女孩，最天真的年紀，但是這時候詠唱這一首杜甫的詩，卻是充滿了淒苦和悲涼，彷彿這世間是無盡的苦難，一眼看不到盡頭。  程真被那童稚而又淒楚的聲音所感染，心神激動之下，從那圓拱形的門中走了出來，看到了庭院中黑壓壓的跪倒一片，瘦削的家人、衣衫單薄的丫鬟和漂亮的歌姬，都在那碩大的院子中跪著，被北風吹得瑟瑟發抖。

第288章 幼女香君

    讓程真趕到萬分奇怪的是，這庭院之中，竟然充滿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彷彿是女子沐浴後的體香，又彷彿是前世聞到過的香水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人群的前方，跪著一名女子，正將一支綠色的笛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奏，剛才那感染力十足的笛聲，正是從她這裡發出。  那女子的身前，站著一名稚嫩的女孩兒，穿著一件破棉襖，正在那裡瑟瑟發抖。

    小德子和眾錦衣衛見到皇帝忽然出現，都是嚇了一跳，趕緊集體下跪給程真請安。  “萬歲”的聲音驚動了底下跪著的那批家人、丫鬟和歌姬，他們陡然之間看到傳說中的殺人魔王皇帝，一個個更加的懼怕起來，其中有不少膽小的小丫鬟，已經開始輕輕的哭了起來。

    程真面無表情的走下了三極台階，緩緩的行到那吹笛子的女子面前，那女子趕緊收起了笛子，將面前的小女孩緊緊的抱在懷中，輕輕的說了一句:"香君，別怕，有姐姐在呢?”那小女孩將頭埋在那吹笛子的女子懷中，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

    這時候程真才仔細打量那吹笛子的女子，第一眼就被那女子的美麗所震撼，但見得那女子秀眉彎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媚秀長，可惜的是明眸中的光芒有些冷淡。  她烏黑的秀髮挽成了高高的雲狀髮髻，髮髻中間用一根淡藍色的木簪綰住，看上去清麗脫俗。

    那女子衣衫單薄。  但是露在外面的脖子，如同天鵝般優美而又修長，有種難以形容地優雅風姿。  聽到程真過來的聲音，那女子趕緊站了起來，將那小女孩護在了懷中，這時候但見得她體態輕盈，身形高挑修長。  身上雖然穿著一件潔白色的粗布衣衫，只是荊釵布裙。  但肩若刀削，蠻腰纖細動人，**飽滿堅挺，絲毫無損她那清麗無比的高雅氣質。

    好美麗的女子，程真心中感嘆，這女子的美貌，絲毫不會遜色於他的幾位妃子。  就算拿來和皇后姐姐、吳小鹿和綠珠相比，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程真早已經被那笛聲所感染，這時候看到這女子，只感覺這真是天地靈秀，造物傑作。

    當下程真對那女子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要帶著這批丫鬟家人，在這裡聚眾鬧事。  ”

    那女子抖抖索索地轉過身來，也不知道下跪。  很是倔強的對程真道:"小女子姓李，名叫竹君，今日跪在這王府之前，不是想聚眾鬧事，而是被逼無奈。  昨日裡大人們將我們從王府中趕出來了，眼見得這大冷天地。  又沒有吃的，身上衣衫又單薄，只怕沒有回到江南的家鄉，就要凍死在這北方的異鄉了……小女子凍死了沒有關係，但是不能連累著妹妹一絲死在這裡……所以，所以……”

    李竹君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摸索著蹲下去，緊緊的抱住了懷中的那小女孩，一顫一顫地哭泣起來。  那小女孩抱住了那女子的臉龐，稚嫩的聲音連連道:"姐姐不哭。  姐姐不哭。  我們會回去的，姐姐說家鄉的粽子好好吃的……我們回去吃粽子……”

    那小女孩竟然安慰起姐姐來了。  稚嫩的聲音在空氣中流轉開來，場中跪著的其他人，聽到這個話都是感不自勝，一起跟著哭泣起來，一時間，悲傷地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程真皺了皺眉頭，又道:"朝廷遣散你們的時候，不是發給了銀子麼?又哪裡來的餓死凍死一說，這不是荒唐麼?”

    一名家丁模樣的傢伙，大著膽子抬起頭來說了一句:"我們都是叛賊福王府中的人，城裡的人都不敢賣東西給我們吃，也不敢賣衣服給我們穿，說是沾染了我們地晦氣，今年就會倒霉……”程真啞然失笑，原來如此，福王爺沒有過正月十五就倒台了，福王府中的人自然是不吉利的，老百姓都是這麼認為的。

    “那麼朕下令，讓官府給你們吃的穿的，你們都早日回到家鄉去吧!”對那女子的憐憫，讓程真做出了這個慈善的舉動，他嘆了一口氣，又對李竹君道:"你不妨在這洛陽城裡找個地方住下，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回到江南的水鄉去吧!”

    下面地歌姬、丫鬟和家人們趕緊跪下謝恩，萬歲地聲音此起彼伏。

    “多謝皇上恩典!” 李竹君掙紮著跪下謝恩，然後又掙紮著爬了起來，程真注意到李竹君的眼光始終呆滯，根本就沒有轉動過，不由得心中有些吃驚。  這時候李竹君轉過身去，竟然還是在那小女孩地攙扶下行進，那小女孩似乎是餓得沒有氣力，一個不小心，jiemeiv兩人雙雙的跌倒在地面上。

    那小女孩再度的哭泣起來，但她還是先爬了起來，使勁去扯她的姐姐，李竹君竟似是真的看不到一般，摸索了一會才在那小女孩的幫助之下爬起來。  程真看到她原本單薄的褲管已經破裂，小腿處溫潤如玉的肌膚，竟然被地面上的石頭劃出一道血痕來，看上去煞是惹人愛憐。

    程真揮了揮手，小德子趕緊過去將李竹君攙扶起來，程真走到李竹君的面前，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李竹君清澈如水的目光依舊還是一動不動，彷彿根本就不曾看見一般。  程真大吃一驚道:"你的眼睛看不見麼?”

    李竹君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一刻，程真忽然感到震撼無比，一個衣衫單薄的苦命女子，在凜冽的北風之中，吹出來如此動聽的笛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陷入笛聲之中，而她竟然是一個瞎子!

    “走開!”那小女孩使勁的推開小德子，然後抱住了李竹君的纖纖細腰，回頭對程真怒道，“走開了，我和姐姐不要看見你們，你們都不是好人!姐姐，我們走吧……”

    這時候程真才真正看清楚那小女孩的相貌，如果說程真看到李竹君的時候是感到驚豔的話，那麼在這一刻看到那小女孩的時候，簡直就是感覺如同遭遇到了雷擊。

    但見得那小女孩雖然年齡尚小，但是長長的眉毛彷彿河岸的垂柳、而眼眸則彷彿垂柳之畔的秋水一般晶瑩剔透，再加上精緻的小鼻子，彷彿是雕刻的小嘴和下巴……那五官給人的感覺彷彿就是畫中的人一般;那小女孩雙頰暈紅，神態天真，撅起的小嘴和豎起的眉毛沒有絲毫有損她的美麗，反而平添了三分令人喜愛的氣質。

    我的乖乖!程真心想，最近令人震撼的事情真是多啊，這小女孩如今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此美貌，再過得五六年，等到她十五六歲的時候，那還得了啊!來到這個時代的一大任務，就是要收攏了天下最好的美女，程真本來就覺得這一對jiemeiv身世可憐，想要好好的照顧他們，這時候更是覺得自己義不容辭，為公為私，都必須將她們收養起來。

    當下程真微笑起來，對那小女孩道:"***，朕是皇帝，不是壞人!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姐姐告訴過我，說皇帝、王爺和大官兒都是壞蛋，你是皇帝，你不是好人，我當然不會告訴你了……姐姐，我們走罷!”那小女孩說話也忒是可愛，但是當她看到李竹君小腿上開始流血的時候，不由得一下子慌了神，又開始哭了起來。

    程真微笑，回頭吩咐兩名錦衣衛:"去找一副坐輦來，將李竹君姑娘帶到我王府後院的客房去，再去找一個醫生來。  ”然後又命令小德子:"吩咐那邊客房準備好火爐，還有兩套乾淨的衣衫，再準備好熱湯和晚膳，送到客房中來。  ”

    李竹君清麗脫俗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道:"皇上你不必費心了，小女子命苦，就算凍死了也不奇怪。  而且小女子身有殘疾，乃是不祥之身，不敢有擾皇上……香君，我們走吧!”說完回頭拍了拍那小女孩的腦袋。

    程真這時候才明白，為何李竹君這等美麗的女子，沒有被福王爺下手了，而只是當一名歌姬了，原來她是瞎子，被認為是不吉利的人，不能收做小妾。  以程真閱女無數的經驗，李竹君肯定還是處子之身，而且她的眼睛應該有治癒的希望，這又給了程真一個要將李竹君留下來的理由。

    “李竹君姑娘!”程真微笑著喊了一聲，正要往下繼續勸說那李竹君，這時候忽然卻是呆住了:吹笛子的盲女姐姐，叫做李竹君;剛才他叫那美麗脫俗的小女孩香君，難得那小女孩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八豔之一的李香君麼?難道朕在洛陽城裡碰到了還只是個小蘿莉的李香君?

    程真瞪大了眼睛，再度的向那叫做李香君的美麗小女孩看去，想要看個仔細……

第289章 霸氣溫柔

    程真不由得又驚又喜，他再次將目光轉向那個美麗的小女孩，為了確認眼前此人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女子，還是問了一句:"***，你可是叫做李香君麼?”

    “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不是好人……姐姐你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啊……”李香君先是倔強，然後看到李竹君腿上的鮮血不停的流淌，再次“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變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天空烏雲密佈，忽然“轟隆”一聲雷響，緊接著冷風吹來，衣衫單薄的李竹君瑟瑟發抖，李香君則是不知道怎麼辦，她帶著三分稚氣的哭聲，讓這一幅寒風中的美人圖，顯得更加的楚楚可憐。

    程真微笑，再也懶得用什麼客氣的話語，而是直接大踏步走到李竹君的面前，攔腰就將李竹君略微顯得有些消瘦的嬌軀抱在了懷中，入手感覺身體柔軟至極，惹人憐愛，程真只覺得心中一蕩，湧起一股憐香惜玉的心情。

    李竹君忽然感覺到一雙溫暖的大手，將自己單薄的身軀抱在懷中，而且那人身上傳來一陣男子的熱力，不由得先是俏臉一紅，接著就開始掙扎:"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程真沉聲喝了一句:"你給朕閉嘴!”李竹君第一次被男子抱住，也第一次被男子用如此關切而又嚴厲的話語呵斥，不由得馬上就被鎮住了，默默不語。

    李香君驚呆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姐姐已經被那個大壞蛋皇帝抱著，走遠了好幾步，她揮舞著雙手就衝了過來，稚嫩地聲音大喊道:"大壞蛋，放下我姐姐，放下我姐姐……你快放下!”但是沒有奔跑得兩步。  就看到大壞蛋對旁邊一個唇紅齒白的太監說了一句什麼，那小太監笑嘻嘻的跑過來。  就將李香君抱了起來，跟在大壞蛋的後面往裡面走去。

    ※※※

    “多少天沒有吃飽了?”程真將李竹君雪白的小腿傷口洗乾淨，上了藥，然後用一條白布很是溫柔的包住。  這時候李竹君的肚子不爭氣，“咕隆”地叫了一聲，於是程真微笑著問了一句。

    雖然看不到眼前的皇帝長什麼樣，但是剛才這少年皇帝將自己抱起來那份霸氣。  還有後來給自己洗傷口和上藥地溫柔，以及此刻他話語當中的笑意，李竹君都感覺到了。  她心中有一份直覺，那就是眼前這人並沒有那些見過的王公貴族噁心，他沒有什麼惡意，於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小聲道:"有三天沒有吃了……妹妹也有兩天沒有吃了……”

    程真心中惻然，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  就算是一個壯年男子兩三天不吃飯，恐怕早也是委頓不堪了，更何況是兩名弱女子。  當下他大聲的對小德子喝道:"小德子，廚房那邊怎麼搞的?這麼慢麼，你趕緊過去催一催，告訴他們。  朕要發脾氣了!”小德子嚇了一跳，趕緊去了，不一會兩名小太監就將熱氣騰騰地肉湯端了上來，旁邊還有一個食盒，裡面裝著幾個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還有幾個精緻的小菜。

    程真端起一碗肉湯，送到李竹君的嘴邊，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喝!”李竹君竟似是習慣了他的命令一般，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又喝了一口。  雖然她腹中飢餓。  但是喝湯的動作依然極其優雅。  一小口一小口地，讓程真覺得更加愛憐。  如此優雅的女子，竟然淪落風塵。

    旁邊的李香君看得呆了，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聽話，但是她幼小的心裡，也發現程真並不像一個壞人，所以也就沒有用稚嫩的聲音罵大壞蛋了，只是呆呆的看著姐姐被那個男人抱在懷裡，一口一口地喝湯。  這時候程真轉過頭來，端起了一碗肉湯遞給李香君，微笑道:"香君，乖乖的，喝了這碗湯，再吃幾個饅頭吧!”

    李香君很是木然的看著程真，稚嫩的眼睛之中依然還有三分戒備，程真啞然失笑，在李竹君耳邊輕輕說道:"她聽你的話罷?”

    李竹君點了點頭，柔聲對李香君道:"香君，喝點湯吧……他……他不是壞人……”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程真看到李竹君的俏臉又紅了，雖然清澈的眼光依舊沒有動靜，但是光俏臉上那一份紅暈，就已經讓他砰然心動。  他順著李竹君的話語，對著李香君笑了一笑。

    李香君接過那一碗肉湯，看了看程真，又看了看李竹君，再看了看程真，終於輕輕的喝了一口。  程真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地微笑，將李竹君輕輕地放下，站起身來道:"竹君姑娘，你就帶著香君在這裡吃點東西罷，晚上就睡在這裡了……等傷勢好了，朕自然派人送你們回江南去，好麼?”

    李竹君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輕輕地去撫摸李香君粉嫩的臉頰，笑道:"香君，今天姐姐就帶你睡在這裡，好麼?”李香君睜大眼睛看著站在身前那個高大的大壞蛋皇帝，看到皇帝眼中的笑意更濃，戒備的心情終於去掉了三分，點了點頭，抱緊了李香君的身軀，從鼻子裡面輕輕的“恩”了一聲。

    ※※※

    夜裡，寒風呼嘯，程真攬著赤身裸體的皇后和柔柔，聽著外面的風聲雨聲，又想起了李竹君和李香君jiemeiv兩個。

    皇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程真右邊的胸肌之上輕輕的掐了一下，笑道:"皇上在想什麼東西呢?今兒個晚上總覺得皇上有點魂不守舍的呢?莫非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麼?”

    程真微笑，將李竹君和李香君jiemeiv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皇后有些驚奇的說道:"風塵之中，竟然有此等奇女子，實在是難得，明日裡臣妾一定要見見他們jiemeiv兩個，皇上可一定要答應臣妾啊……”旁邊的柔柔，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悲慘身世，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要去見見李竹君jiemeiv。

    程真笑道:"也好，既然你們如此同情那一對jiemeiv，明日裡朕就將她們交給你們來照顧了。  明日裡朕要去接見河南的紳士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此去一路往北到京城，就都交給你們了，好罷?”

    柔柔點了點頭，程真哈哈大笑，將柔柔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嬌軀摟緊了，貼著他的耳邊說了一句**的話兒:"小柔柔……剛才……你覺得舒服罷……要不要……再來個三百回合……”柔柔俏臉兒一紅，程真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柔柔忽然感覺到大腿內側碰到了那個堅硬如火的東西，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探向了一邊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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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裡，洛陽城的牡丹樓，乃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幾乎沒有間斷的鞭炮聲，掀起了陣陣帶著一些暖氣的白霧，加上人來人往，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熱鬧之極的氣氛。  河南省最有名望的周王、身著蟒袍龜補的官兒、大腹便便的富商、德高望重的地方老舉人、還有路都走不穩的一些老頭兒，於午時之前，都陸續來到了牡丹樓，一片和氣的問候，將這熱鬧的氣氛推動得益發的熱烈。

    然而最熱烈的還是皇帝的出場，但見得大mintn子頭戴紫金冠，身穿繡著金龍的黃袍，一臉笑容的沿著紅地毯緩緩走來。  他身材修長，看上去玉樹臨風，身後跟著的正是新任的陝西巡撫兼任河南巡撫的洪承疇，還有一幫衣甲鮮明的文武官兒們，看上去都是氣勢非凡。

    程真笑嘻嘻的跟每一個人打招呼，他走到哪裡，哪裡就跪下行禮磕頭請安。  程真不由得心中暗笑，因為之前他交代過，今天的賜宴是私人的賜宴，不講究朝廷禮儀，大家可以隨便一點，但是今天這幫人對他還是如此的誠惶誠恐，只能說明一點，至少這些人已經有些害怕讓他這個皇帝，陝西殺死那麼多貪官，還是有效的。

    接下來的事情證明了程真的猜想，當大明皇帝表示要重建河南，朝廷國庫不足，需要向全河南省的名流募捐的時候，到場的這些傢伙們爭先恐後的表態，表示願意給朝廷捐款，支援家鄉的建設云云……

    當場就有人拿出了銀票，表示要捐獻給朝廷了，更有幾個飽讀詩書、在河南一省頗有些名望的老學究，則拿出來寫好的駢文，搖頭晃腦的歌頌程真的功德，什麼“千載之下，茲有大明;太祖之後，聖皇崇禎;英明蓋世，以德服人……”讓程真感到哭笑不得;然後又是幾個說話都咳嗽不停的老傢伙，出來說在某處看到鳳凰，是大明朝要中興的徵兆……

    程真哈哈大笑，將這些東西打包全收了。  既然這幫人現在怕了自己，趕著來拍馬屁，那麼就收了這些馬屁罷，以後乖乖的聽話，朝廷也就不找他們麻煩了，一起將大明朝搞好就行了，大棒之後，就要給點胡蘿蔔啊。

    於是他也站起身來，按照昨日裡洪承疇寫好的一些套話，開始滔滔不絕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