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貴族法則 作者:二十七男 (連載中)

easygoing1 2009-3-7 03:27:0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7 177455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5-27 01:07
第九十章 邪眼的能力

    紅月之下的天空幽遠而深沉,遙遠的星空在陰雲之上閃爍著迷人的光彩,璀璨的銀河在櫻蘭羅帝國大地上人們不可視的遙遠依然動人的美麗。

    廣闊的雪原在陰雲的間隙裡透露出灰白的色彩,片片巨大的烏雲飄過,露出撒瑞那驚人的身形。

    肉膜連接的翅膀猶如獸爪,露出猙獰的惡形,在無毛的肉色翅膀上鼓起大團的骨骼紋路,昔日高高在上的十二翼天使,褪去了那華美的羽翅之後,竟然有著讓惡魔驚嘆的異化身體。

    除了這對翅膀,撒瑞的其他部位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海螺貝殼形的半邊頭盔,細片鱗甲覆蓋的雙肩,依然如上位天使般富麗堂皇的戰袍,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撒瑞望著露出厭惡神色的陸斯恩,張開了雙臂,一對奇異的大劍漂浮在他的肩部,扁平寬敞的劍身並不鋒利,木紋遍佈的劍刃色澤柔和,劍柄更是不符合比例的巨大,兩行連陸斯恩也前所未見的符文字銘刻在劍柄上。

    陸斯恩冷冷望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撒瑞,巨大的靈壓隱然超越了阿撒茲勒,一大團的烏雲被逼迫的遠遠散開,凌亂的空氣將面積足以覆蓋整個倫德的烏雲也攪成了碎片,撒瑞露出身形之後,雪原之上陰沉沉的天空居然露出了皎潔的月色。

    面對身形並不龐大,卻因為毫不抑制靈力外洩而顯露出龐然大物壓力的撒瑞,陸斯恩依然凜然不動,只是右手在虛空中一抓。黑色的桫欏手杖握在手中,登時讓他身邊地壓力為之一減。

    惡魔之眼已經強化了他的身體,雖然還遠遠不如他巔峰時期的身體,但足以讓他發揮桫欏手杖更強大的力量,他的身體也能夠承受威力更大地神術所需要地靈力。

    「神術。守月囚牢。」

    陸斯恩鬆開手掌。桫欏手杖漂浮在空中,一輪閃爍著黑色月暈的守月浮在他地頭頂。月上反射出的光芒落在桫欏手杖上,手杖一陣激烈地顫抖。幻化出數十根一模一樣的桫欏手杖,環繞著陸斯恩旋轉,守月的光芒愈發強烈,猶如爆炸一般綻放之後,強光消失。只留下那一圈圈一層層的黑色木杖囚牢。

    守月囚牢,名為囚牢,在使用時卻不是為了囚禁敵人,而是為了保護使用者。這個神術原本專屬於看守之地的看守天使,因為整個看守之地本就是一個大囚牢,看守天使們使用這個神術後,將自己與看守之地隔絕開來,倒是有幾分「在裡邊,還是在外邊。在於心」地伊曼努爾式哲學的味道。

    和撒瑞這個級別的墮天使交手。陸斯恩也不會有絲毫大意,施展完這個防護神術之後。陸斯恩再次釋放出靈力,在身體表面凝結出一個淡金近乎白色的護罩。

    撒瑞將陸斯恩的行動看在眼裡,並沒有動手,反而露出興奮而嚮往的表情,那種純粹聖潔的感覺,居然出現在陸斯恩的身體上,這讓已經知道陸斯恩暫時成為羅秀心臟儲存者這一秘密的撒瑞很容易就聯想到這種靈力來自於羅秀地心臟。

    陸斯恩冷眼看著撒瑞,隨手抓住身前飄過地一根手杖,右手握住杖頂,左手握住杖身,用力一撥,一道寒光閃過,居然是一把鋒利的細劍。

    如果那日看到陸斯恩和紗麥菲爾扮演海盜地人在場,就知道這柄劍就是陸斯恩持之一劍擊敗馬歇爾的那柄。

    這不是決鬥,也不需要公證人喊開始,陸斯恩拔出劍之後,身形馬上消失在原地,一劍攜著紅月晃出的光芒,悍勇而決絕地刺向撒瑞,而同時保護著他的看守囚牢卻頓時散開,沒有再圍繞著他旋轉,而是將撒瑞的身體困於其中。

    在空中肆虐的靈壓突然間消失,那悄然散去的烏雲居然有重新歸位的趨勢,撒瑞的靈力被完全壓迫在看守囚牢的空間之中,無數根黑色手杖飛速旋轉著,卻如不可擊潰的牆壁限制了撒瑞的躲避。

    寒光凌厲的長劍從撒瑞的頭頂刺下,直朝著他的眼睛,陸斯恩的手指搭在劍刃上,輸入了一股強大無匹的靈力,切開了凝聚在撒瑞身體周圍濃厚如實質的靈力,如果撒瑞不能及時阻止的話,陸斯恩相信就這一劍就可以讓撒瑞再也無法使用邪眼的力量。

    撒瑞的那對醜陋的翅膀才是讓陸斯恩有忌憚撒瑞使用邪眼力量的因由,像撒瑞這個級別的上位天使,不可能無法保持在天國上最完美的身形,而他身形的異化多半是因為他深入掌握了邪眼的力量,而被邪眼中附帶的那股最純粹的惡魔之力腐蝕浸染,使得天使的靈體發生了這種異變。

    這也意味著陸斯恩曾經說過的那句「邪眼在沙利瑞手中並非神器」的話沒有意義了,沙利瑞只能使用邪眼的封存能力,但眼前陸斯恩所見到的撒瑞,卻未必了。

    撒瑞稍稍抬頭,注視那迎面而來的劍刃,那對美麗到讓人遺忘一切的眼睛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驚慌,在明白陸斯恩已經融合了惡魔之眼,依然無懼地宣示狙殺陸斯恩的撒瑞,可不是陸斯恩輕而易舉擒拿丟入桫欏空間的六翼力量天使和八翼的統治天使。

    他微微一笑,那對巨大詭異的寬劍迎上了陸斯恩的劍,就在差之毫釐間,細劍刺中了寬劍的劍柄。

    「嗡」一聲非石非金的撞擊聲響起,陸斯恩待要回劍再刺,卻見寬劍劍柄上怪異的符文字突然散發出紅色的光芒,一個小小的天使從劍柄中攀爬出來,纏上了陸斯恩的細劍。

    陸斯恩一驚,撒瑞的這柄劍有些古怪,透過細劍逼入一道靈力,通紅的火焰在細劍上燃燒起來,那小小的天使發出淒厲的哀嚎聲,卻依然死死地纏繞著陸斯恩的細劍,讓陸斯恩無法回劍。

    菲妮克絲離去時,不只留給了陸斯恩火鳳凰的火焰,還有這把細劍,這柄名為菲妮克絲冠翼的細劍用菲尼克斯尾部火焰凝聚的羽毛製成,散發出的炙熱氣息和菲尼克斯身體上的氣息一般無二,這個小天使的淒厲哀嚎也說明了她受到了嚴重的傷痕,陸斯恩甚至可以看到她眼角流淌出的血色眼淚,和一種空洞的麻木痛苦。

    「很有趣,不是嗎?」撒瑞饒有興趣地道,突然一甩寬劍,那小天使鬆開了陸斯恩的細劍,另一柄寬劍上的小天使也爬了出來,朝著陸斯恩吐出一道火焰。

    陸斯恩趁此機會收回細劍,看守囚牢的黑色手杖離開了撒瑞,再次圍繞著陸斯恩旋轉起來,恰好抵擋住那道火焰。

    「滋啦」聲之後,附著在幾根手杖上的火焰散發出腐臭的味道,消失在空氣中。

    陸斯恩站在撒瑞身前百尺開外,可以清晰地看到寬劍上的兩個不到手臂高的女性小天使,她們赤裸著身體,看羽翼就知道她們是最低階的奉遺天使,但剛才那道火焰卻絕不是奉遺天使能夠擁有的力量,她們的身體只有上半截攀爬在劍柄上,下半截似乎已經和劍柄融為一體,她們不停地哀嚎著,血紅色的眼淚不住流淌,飽滿白皙的酥胸赤裸著暴露在寒風中,挺立的蓓蕾瑟瑟發抖。

    她們大概已經不知道冷這種滋味了吧。

    「怎麼樣,這是我利用邪眼研製出的活著的武器,我抓住了兩位小天使,這兩個可憐的小傢伙,可曾經是我下轄一個軍團的宣示天使。我用邪眼將她們的下半身封存,融合進這對用知識之樹落葉製作的劍柄中……我給這對劍取了一個名字,天使之劍,名符其實的天使之劍啊。」撒瑞有些沾沾自喜地道,對於他的傑作,非常的滿意。

    「讓我非常遺憾,你居然不是人。」陸斯恩看著兩名命運淒慘的天使,被煉製成武器之後她們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的意識,只知道依照撒瑞的命令行事,也不知道撒瑞用了什麼手段使得她們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

    那些眼淚,那種哀嚎,也不是兩名天使的表情,或者是為了恐嚇敵人,或者是撒瑞純粹的喜好吧。

    「我自然不是人。」撒瑞面帶鄙夷地道。

    「所以你這樣做,我都沒有辦法用……沒有人性這樣的詞句來形容你。」陸斯恩握著菲妮克絲冠翼細劍,他明白,如果不收拾掉撒瑞,以撒瑞對羅秀的覬覦之心,誰知道撒瑞會對羅秀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這兩個小天使的命運,不會屬於羅秀,聽著耳畔不絕的淒厲叫聲,陸斯恩臉上浮現出讓撒瑞無法理解的溫柔。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5-27 01:09
第九十一章 戰鬥吧,陸斯恩!

    夜風在月色下鼓蕩著,吹起陸斯恩垂在眼簾前的發絲,露出了狹長的眼眸,一絲冷意在黑色調的戰場上如此引人注目。

    他嘴角溫柔的笑意也因此散發出讓撒瑞微微有些驚蟄的冷笑,尖翹的嘴角,那是最優雅而高貴的惡魔所習慣的表情。

    這樣的陸斯恩,總讓撒瑞想起那個面對著米迦勒和梅特塔隆最後一擊是依然獨自微笑的桫欏聖殿主人。

    然而撒瑞卻也露出不屑的神情,昔日至高的存在,還不是被打落塵埃,更何況如今的陸斯恩,只是有一具殘缺破敗的身軀,即便他原始的崇高和威能依然存在,但他能發揮得出來嗎?

    桫欏聖殿主人,絕對不是撒瑞可以獨自面對的大惡魔,但如果只是一顆「惡魔之眼」能夠帶給陸斯恩的力量,撒瑞自信可以收拾掉陸斯恩。

    陸斯恩緊握菲尼克斯冠翼細劍,眼眸中的清光順著劍刃掃向撒瑞,他的手指從鋒利的劍刃上劃過,一絲絲血跡染紅了劍刃,那流淌在劍身上的淡色火焰光芒突然猛烈起來,被蘊含著極強靈力的血液所激發,一道猶如流光閃電的火焰劃破了大半個天際,照亮了周圍蟄伏的陰雲,朝著撒瑞激射而去,一往無前的氣勢似乎要將撒瑞的胸膛貫穿。

    這道蘊含著從羅秀的心臟裡流淌出的血液的火焰,卻比先前那道被小天使吞噬掉的火焰要蘊含著更強大的力量,撒瑞雖然不可能以自己地身軀抵擋,卻也並不慌忙。背後的獸爪翅膀一展,身形疾速退後,翅膀合攏,如緊握的獸拳,鋒利堅硬的爪刺迎上了擊來的火光。

    一道道青煙聊聊燃燒,散發出惡臭,獸爪翅膀上猙獰的皮肉被燒灼成焦炭的黑色,露出一根根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骨骼。

    本就醜陋的獸爪翅膀更是慘不忍睹,然而撒瑞卻恍若無事。儘管那火焰如刀,一時間也不會熄滅,透過皮肉炙烤著那通紅地骨骼,卻似乎沒有辦法真正擊穿這雙翅膀。

    陸斯恩遠遠眺望,可以看到在火焰下被燃燒的皮肉和骨骼並非不畏懼這種火焰,只是肉眼可見的強大再生能力一直在催生皮肉。抵消著火焰的損毀。

    「這對翅膀,可比以前的具備更多的實用價值,而且更符合墮天使地身份……至於那些墮落之後,依然執著於保持華美外形的天使,非常可笑。」撒瑞嘲諷道,冷眼看著陸斯恩,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墮天使也不會喜歡自己的皮肉被燒出惡臭。

    他一抬雙臂。天使之劍漂浮在獸爪翅膀之外。木色地紋理被火光映照出怪異地色彩。那種奇異地符文字再度閃爍出紅色地光芒。

    天使之劍上地兩個小天使哀嚎著將身體從劍柄上攀爬出來。血淚讓她們原本清秀地容貌有著詭色地猙獰。嘴中吐出兩道包裹在死沉沉地黑氣裡地火焰。幻化出細紋密佈地怪蛇。朝著陸斯恩地火焰撲了過去。

    兩隻火焰怪蛇居然生出鋒銳地爪次。恍如實體地鱗甲光芒一時間竟然讓人誤以為那是真實地生物。如果不是那雙爪子。其他部位都像極了阿斯托裡雅大陸特產地黑媧夜蛇。

    這種蛇如今已經變成了倫德某些大貴族圈養地寵物。例如羅莎琳德地那條。

    黑媧夜蛇多次蛻皮以後無害無毒。而眼前這兩條發出尖銳嚎叫地火焰怪蛇卻讓人不寒而顫。巨大地身形完全有靈力燃燒組成。盤旋在撒瑞地周圍。隱隱有用身軀護衛之意。而露出細密牙齒地蛇頭。卻一口咬向了菲妮克絲冠翼射來地火焰。

    火焰怪蛇一觸碰到陸斯恩地火焰。被其中燃燒出來地靈力一逼迫。發出桀桀地磨牙聲。而那兩個小天使地哀嚎卻更加刺耳尖銳。很顯然這種純粹而神聖地靈力。讓蘊含黑暗力量地火焰怪蛇也難以輕鬆對付。

    陸斯恩眉頭微蹙,卻看到撒瑞露出驚喜地神情。

    「這就是那顆心臟流淌出來的血液嗎?」撒瑞舔了舔舌頭。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慾望,讓陸斯恩十分反感。「你知道羅秀的血液為何蘊藏著如此神聖而強大的氣息嗎?」陸斯恩一直想知道這一點,而眼前的撒瑞卻彷彿就是為了這一點,而試圖對羅秀做些什麼事情。

    撒瑞彷彿有些迫不及待,露出不耐煩的事情,試圖快速解決陸斯恩,他通過兩條火焰怪蛇的試探,已經被其中的靈力所吸引,既然陸斯恩可以擁有,撒瑞相信只要殺了陸斯恩,他就可以獲得這種極其神聖而純淨的力量源頭。

    「你不知道嗎?」撒瑞譏諷道,「知過去,現在,未來的桫欏聖殿主人會不知道?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身邊,只是巧合嗎?陸斯恩,試圖以蒼白而可笑的謊言愚弄對手,最後的結果只能顯示出你的無知和愚蠢,而不能辱沒我分毫。」

    撒瑞完全不相信陸斯恩守護在羅秀身旁,背後沒有精心策劃的陰謀,那位桫欏聖殿主人留給陸斯恩的印象,就是一個將醜陋惡毒的陰謀展露在陽光下,綻放出璀璨如星河光芒的大惡魔,這樣的存在,從來不會做出無緣無故的犧牲,不會有沒有得到的付出,更不會有某種讓人沉醉的感情。

    陸斯恩回頭望瞭望遙遠的沉入黑夜中的倫德,只能在茫茫黑暗中隱約可見洛德大帝鐘樓的黯淡燈光。

    撒瑞並不覺得陸斯恩有暇分心的態度很適合他現在的實力,冷哼一聲之後,天使之劍巨寬的劍柄上的符文字被催發出更熱烈的火紅色光芒,猶如歌劇中女高音疾速飆升的音調爆發,小天使的哀嚎聲刺穿了天空上更廣闊的陰雲,兩道火焰怪蛇的身形暴漲,猛地吞噬掉了那道依然在燒灼著獸爪翅膀的火焰。

    陸斯恩再次揮劍,數道火焰流光激射向撒瑞,火焰怪蛇在吞噬掉第一道火焰之後,竟然向嗜血的怪獸聞到了血腥的氣味,朝著陸續激射而來的火焰流光撲去,而這些光芒並沒有簡簡單單地就被吞噬掉,顯然其中蘊含的巨大靈力讓這些火焰怪蛇即使能夠吞沒也會有極大的自損。

    就在火焰怪蛇和火焰流光糾纏之時,陸斯恩身前旋轉著的黑色手杖突然憑空消失,卻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根如同擎天立柱的黑色木杖,除了那流動著暗金光澤的幾個「聖哉,聖哉,聖哉,萬眾之王」的天國符文字,其他部位彷彿融入了整個夜色之中,又似乎牽扯出了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壓迫的整個黑夜都沉甸甸地壓向撒瑞。

    撒瑞輕吐了一口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陸斯恩可以因為融合了惡魔之眼後,將桫欏手杖驅使到這種程度,那種巨大的威勢,讓撒瑞覺得十分棘手。

    如果無法阻擋,這根似乎可以支撐起天地的擎天手杖,足以將漂浮在天空中的撒瑞直接打落,被身下的雪原上的積雪所掩埋。

    菲妮克絲冠翼激射的火焰流光依然在折磨著撒瑞的獸爪翅膀,讓這對極具防護力量的翅膀無法分開去阻擋巨大木杖襲來的攻勢,而天使之劍上兩名大天使正驅使著的火焰怪蛇卻依然在試圖吞噬那蘊含著極強靈力的火焰流光,無暇分身。

    被手杖壓迫來的夜風鼓蕩出攝人的呼嘯聲,兩條靈力幻化的火焰怪蛇的身軀也被擠壓的微微變形,似乎是被這種威勢所驚醒,火焰怪蛇終於放棄了火焰流光,任由獸爪翅膀繼續被灼燒出臭味,撲向了天空中壓迫而下的黑色木杖。

    然而這種威勢豈是兩隻小天使所吐出的靈力幻化出的火焰怪蛇所能抵擋?火焰怪蛇的速度雖然極快,已經在撒瑞頭頂數十尺的位置纏上了黑色木杖,但即使是如埃爾法黑色巨蟒般的身形,在黑色木杖的襯托下,也依然如同蚯蚓半細微,只見黑色木杖上暗金光澤的天國符文字突然綻放出激烈的光芒,火焰怪蛇被瞬間消亡成一點點的細微火花,泯滅在夜空之中。

    黑色木杖所附帶的極其強大的威能,讓撒瑞周圍的空氣都凝滯起來,猶如實質的靈力充溢其中,死死束縛住撒瑞,讓他無從逃離。

    陸斯恩冷冷地注視著,撒瑞就會被這麼容易解決嗎?既然他擁有邪眼,怎麼會忘記這夜空中的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8
第二卷 氏族 第九十二章 真相︰桫欏聖殿主人的陰謀
    烏雲遮不住天空,遮住的只是人的眼。

    陰沉沉的天氣,在那團聚混沌的烏雲之上,橫跨天際的星河飄渺如紗織,獨自懸掛在星河一側的血紅色消瘦的月散發出帶著點腥味的昏紅光芒。

    若真要說多米尼克大陸最聲明顯赫的神器,其實就是這月和那日了。即便是不知道神器到底為何物的凡俗人,在听說了日和月也歸屬于神器之類,大概就能夠明白神器的力量等級了。

    紅月之中儲存著無數的靈魂,這本身就是它的功能之一,而當神將紅月交給沙利瑞掌管時,也附帶讓沙利瑞成為了聲明顯赫的月天使。

    不過沙利瑞也沒有能力將紅月像普通的武器一樣操作,他所能從紅月中借助的力量也有限。然而這有限的力量,也十分的驚人。

    月,日,永遠屬于神,即便在雅威赫掌握天國的時候,他也無法驅動這些神創世時以之為光暗代表的神器。

    黑色木杖閃爍著暗金色的光澤逼近撒瑞,不出陸斯恩所料,那火焰怪蛇在接觸的瞬間就泯滅無蹤,而那對小天使也發出了尖銳的慘叫聲,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反噬傷害。

    反觀撒瑞,依然是一副微微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太畏懼的神情。

    他的目光望向天空中的紅月,晦澀繁復的詞句從他口中呢喃而出,淡紅色的光芒包裹著他的身體,形成了一個半透明如結晶狀的金字塔形護罩包裹著他。

    黑色木杖以摧枯拉朽之勢壓迫在這個護罩上,激射出流淌著紅金的光華四溢,將遠遠地烏雲也瓖嵌上了一層金邊。然而這個半透明的金字塔護罩雖然和黑色手杖比起來猶如螻蟻般怯弱,卻堪堪抵擋住了黑色木杖的第一次重擊。

    “果然如此,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天使之劍,那上邊兩個小天使,根本就不是什麼奉遺天使,而是沙利瑞。只是你無法完全掌控沙利瑞,所以才幻化出兩個低階天使的形體。”陸斯恩目光炯炯地望著似乎受到什麼強烈刺激的小天使,她們正高舉著雙手支撐著金字塔護罩,身體上遍布著如紅月般的昏暗紅光。

    隨著黑色木杖一次又一次地重擊。那金字塔護罩不但沒有被擊潰。反而愈發漲大起來。那兩個小天使地身形也隨之變大。卻依然只有上半截身體暴在外。撒瑞所說地封存了下半身倒是事實。

    “現在才知道嗎?”撒瑞冷笑道。“你果然不再是桫欏聖殿主人。只是一個不顧自身實力。妄圖佔據不屬于你地東西地卑微螻蟻。”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情而已。真不愧是能夠在白月之地擁有領域地天使。”陸斯恩輕嘆一聲。帶著些許無奈地笑道︰“只是你覺得我真地需要佔據什麼嗎?”

    “我是陸斯恩。我就是一切……是這句話嗎?”

    透過讓眼前地景色都鍍上暗紅色光芒地金字塔護罩。撒瑞望著陸斯恩。嘴角地冷笑愈發充滿著嘲諷地尖銳味道︰“如果你還是桫欏聖殿主人。你或者有資格說這句話。但現在地你。如果想要回復昔日地榮光。就不得不佔據一些能讓你增強實力地東西。本質上。你和我沒有區別。都只是為了變得更加強大而已。我對沙利瑞做地事情。難得和你企圖對格利沙爾塔小姐做地事情有區別嗎?”

    “我對她沒有什麼企圖。”陸斯恩漫漫不經心地否認道。冷目回視。撒瑞正盯著他地眼楮。似乎想從中分辨出真偽。

    “我不管你對她有沒有什麼企圖。但我不會再允許你陪伴在他身邊。”撒瑞收回目光,淡然道︰“我會守護她,她會賜給我我所想要的。我不會妄想到以契約方式奪取她的心。陸斯恩,今日我不殺你,他日你也會死在這個和她建立地契約之上。她的心,雖然能夠讓你現在擁有這種神聖純淨的力量,但在某一日,當她真正的驅使我為僕時,這種力量將會隨時為她奪取你的性命。”

    “死?太遙遠了。”陸斯恩思索著撒瑞這段話的意思,回憶一下子跳轉到十六年前喜拉雅地雪頂之上,卻發現所留下的映像竟然只有克莉絲汀夫人顫抖著擁抱起他的那一幕。至于之前的契約建立和一些事情。只留下了模糊的記憶。

    “你或者以為,只要阿斯托里雅大陸存在。你就永遠不會死去是嗎?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消滅這片大陸。”撒瑞的嘴角翹起一個邪魅的幅度,“可你不要忘記了,我可是懂得這個世界一切規則的創世天使。如果某個存在,強大到他可以超脫這個世界而存在,那麼在這個世界里,他是不死的,永遠也無法被消滅。神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可你不要忘記了,你在阿斯托里雅死不了,卻可以死在多米尼克大陸之上。只要讓阿斯托里雅成為和多米尼克大陸並存地世界,同時容納于一個更龐大地世界……你無法超脫這個更龐大的世界,你就能死在這個世界里。”

    “你很了不起。”沉默片刻之後,陸斯恩不得不承認,眼前地撒瑞,即使沒有那份實力,但卻已經領悟到了某種超脫這個世界的規則。

    “多米尼克大陸所在的世界,是一個混雜的世界……所以所謂的《日經》中神創造世界的言論,完全不可信。”撒瑞看了一眼依然在和金字塔護罩糾纏的黑色木杖,似乎有些懷念地道︰“當你來到天國之上時,我就從你的這根能夠聯通阿斯托里雅大陸的桫欏手杖產生了興趣,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能發現這個世界的真相。神創造世界,不過是將多米尼克大陸融入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混雜世界。而你所想要的所做的,和神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你想將阿斯托里雅也融入這個混雜世界,然而你失敗了,只在櫻蘭羅南部海域的空間裂痕里融入了一部分。”

    “按照你的說法,我那句去阿斯托里雅吧,那里有你所要的驕傲和自由,也不過是我這個計劃的一環,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既然我可以撕裂出容納上億墮天使進入的裂痕,為什麼無法做到直接讓阿斯托里雅透過這條裂痕進入多米尼克大陸所在的世界?”陸斯恩只覺得胸膛里的心髒狂亂地跳動著,撒瑞的話,仿佛觸踫到了一些他所忽略的隱秘,卻一時想不起來。

    “在你所傳授給弗洛索瓦斯的魔法原理中有一條置換原理,自然中存在著許多平衡和能量的守恆。這條原理適應于整個多米尼克大陸的混雜世界,所以能夠在多米尼克大陸和阿斯托里雅都隨意更跟世界規則的你,也必須遵守。當阿斯托里雅進入這個混雜世界後,必然會留下一個巨大的虛空,這個虛空需要龐大的能量來填補,否則可能會造成崩塌,成為一個吞噬一切……包括時間,空間和光線的可怕未知,甚至可能讓這個混雜著多米尼克大陸,雲周大陸,南埃爾法大陸,以及遠東次大陸的世界也受到波及。”撒瑞望著陸斯恩的目光充滿了仇恨,“也就是說,如果當初你的計劃成功,當這一億三千萬天使進入這個虛空之後,就像去填一個你挖出來的坑,真正的才會失去一切自由,他們永遠困在那個沒有時間,空間和光線的虛無時間里,不死不滅……這就是你所說的驕傲和自由吧!”

    “如果是這樣,我還真不愧是一個與神共享尊榮的大惡魔,能夠在混雜世界佔據一片大陸的桫欏聖殿主人,也可以和多米尼克大陸神同時主宰這個世界了。”陸斯恩笑了起來,在茫茫的夜色中出讓人覺得分外詭異的笑,仿佛墓地里閃爍的鬼火,“如今我依然在阿斯托里雅之外,也就是說我存在于這個混雜世界中。只要我沒有強大到超脫這個混雜世界,我就可以死在這里嗎?我還一直以為我死不了呢?”

    “與神共享尊榮?你也配這個名號?”撒瑞狂笑起來,身體上的金字塔護罩暴漲開來,“神不只在無數年前就超脫了多米尼克大陸,將這片大陸帶到了這個混雜的世界,更超脫了現在的這個世界,你這位失敗者,如何共享尊榮?”

    過了12點,就是端午,便是某位有愛之人的生日,然而女人30了,她說她是豆腐渣。

    而我,24歲的某男,看著她的時候,我期待著能像陸斯恩看著羅秀那樣看著她。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8
第二卷 氏族 第九十三章 邪眼
    金字塔形的半結晶護罩散發著刺目的光芒,那由靈力凝聚的護照里流淌著似水的血色液體,讓撒瑞的身形變得愈發模糊起來。

    一絲絲的碎痕出現在護照的表層上,盡管撒瑞施加的這個護照能夠抵擋黑色木杖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卻也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撒瑞卻並不著急,催動著金字塔護罩繼續膨脹,其中的靈力分散擴充,也造成了護罩各個位置的承受能力減低,那些碎痕漸漸成了裂痕,散發出一點點的血紅色液體。

    這種液體沐浴在月光下,竟然突然凝結成一點點的血晶,漂浮在撒瑞的周圍。

    陸斯恩見此,神色凝重地注視著。

    黑色木杖依然以無可匹敵的壓勢狠砸下去,最後重重一擊之後,金字塔護照爆炸開來,頓時那血色的液體像從天空之上激流而下的瀑布,朝著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陸斯恩不願意沾染到這種東西,揮舞著菲妮克絲冠翼在身前豎立了一片火焰盾,阻擋了那些看上去並不具備威脅,卻讓人感覺詭異的血晶。

    撒瑞被無數的血晶包裹著,而他頭頂的黑色木杖在一擊擊潰金字塔護罩之後,依然狠狠地砸了下來,似乎不將撒瑞砸落塵埃,就永遠不會停止這一機械的攻擊方式。

    血紅色的血晶猶如最珍貴的紅銀鑽,在夜空中閃爍著帶有妖異味道的美感,璀璨的光澤在彼此平整的晶體表面上反射,讓撒瑞仿佛被包裹在一個迷離的幻境之中。

    陸斯恩無暇去欣賞這種妖異之美,他看到撒瑞右肩上那個小天使地嘴角掛著一抹刺眼的鮮血。這些血晶大概就是由她吐出來的鮮血凝聚而成,聯想到沙利瑞,陸斯恩就明白這一定是撒瑞試圖驅使沙利瑞的某種能力。

    無數的血晶朝著陸斯恩飛來,一如那日修斯坦尼頓操縱靈力凝聚的雪晶的情景,陸斯恩毫不猶豫地釋放了荊棘火,以靈力為燃料的荊棘火附著在菲妮克絲冠翼的劍刃之上,無數點血晶,頓時被點燃,化成了一團團的火光。

    陸斯恩陷入了無數地小火點上。他很清楚撒瑞地手段肯定不只是如此。

    果然這些血晶並不是為了襲擊陸斯恩。而是為了營造某種施展特殊神術地環境。

    血晶被荊棘火燃燒。並沒有如尋常靈力附著物一樣被燃燒殆盡。而是炸裂成更細小地血霧。將陸斯恩。撒瑞。以及那襲來地黑色木杖都包裹在內。

    黑色木杖沉入其中之後。那攜帶著風聲呼嘯地速度馬上降低了。被細密地血霧纏繞著。在逼近撒瑞頭頂三十余尺地位置。再也無法靠近半分。

    “我代表月亮消滅你!”撒瑞遙望著天空中地月。嘴角翹起地笑容竟然有那輪彎月地幅度。

    陸斯恩隔著血霧遙望天空。卻發現那一輪在每個夜都照耀著整個多米尼克大陸地紅月居然消失無蹤。天空之上只有點點星光。少了一輪月勾。竟然讓陸斯恩生出一種恍惚如同夢中地不真實感。

    這時候血霧卻悄然散去,撒瑞的身體早已經飄飛遠去,出現在陸斯恩身邊的是十五個或圓或缺的如月光球。

    光球卻是紅月出現在天空中的十五種形態。因為紅月本身就是一件神器,那高懸夜空上地模樣不過是它釋放光華的狀態,而現在這些光球才是紅月的真實面貌。

    撒瑞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不只將沙利瑞的身軀佔為己有,更是附帶著得到了沙利瑞驅使紅月的能力,雖然說還是必須通過沙利瑞來使用,但既然沙利瑞已經失去意識變成了撒瑞天使之劍上兩個完全被撒瑞控制的小天使。這和撒瑞本身掌握這種力量已經沒有區別。

    紅月是神遺留在多米尼克大陸上地神器,既然沙利瑞能夠驅使一部分的力量,大概也十分勉強,否則就不會出現一個小天使口吐鮮血的情景了。

    即使是一部分力量,撒瑞也有信心用這一部分力量殺死陸斯恩。陸斯恩雖然有了惡魔之眼的融合,能夠操縱桫欏手杖的些許力量,但撒瑞並不覺得桫欏聖殿主人的一樣神器,可以媲美神的紅月擁有的力量。

    十五輪月,不只困住了陸斯恩。也困住了桫欏手杖。溫潤而單純的淡淡光芒,已經沒有了高懸天空時地血紅色。光球地表面平整似鏡,映照著陸斯恩的模樣,又如十五面鏡子,無數個陸斯恩在鏡子中峙立著。

    光球散發地光線,竟然如同蠶絲一樣,死死地纏住了黑色木杖,讓這根剛才還似乎能撐破天空的巨大木杖失去了那股勇猛的氣勢,陷入細密的光線中掙扎著,雖然看不出這些光線會對它造成什麼損壞,但暫時讓它無法攻擊御敵卻是可以做到。

    陸斯恩也是第一次看到神器紅月的真實模樣,也不知道它除了困敵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菲妮克絲冠翼上燃燒出大團的火焰,猛地沖向了天空,將黑色手杖包裹起來,那些光線稍稍停滯了一下,松開了黑色手杖,而手杖也恢復了原形,落入了陸斯恩的手中。

    撒瑞出陰沉的笑意,“你可知道紅月擁有什麼樣的能力?”

    陸斯恩自然不知道,但卻感覺似乎落入了撒瑞的算計之中,他嘗試著用菲妮克絲冠翼對其中的一輪月發起了攻擊,卻發現即使以他所有的力量,也無法讓這輪月產生任何的變化,甚至是顫抖。十五輪月散發出來細密的光線層層疊疊地繞成了一個大光球,十五個小光球環繞在其表層,將陸斯恩完全包裹在其中,無論陸斯恩是使用桫欏手杖還是菲妮克絲冠翼,居然都無法攻破這層光罩。

    這樣的光罩,別說是困敵了,就是用來防御,只怕也是最強大的防守了,而以開始撒瑞原本就可以用這種方法使他立于不敗之地……桫欏手杖顯然無法擠破這層光罩,撒瑞卻沒有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出其不意地用光罩困住陸斯恩。

    “紅月可是能儲存靈魂的神器,能夠包容無數靈魂的神器,怎麼可能被從內部擊潰?你或者以為紅月的這種能力可以用來御敵吧?”撒瑞看著正在思考的陸斯恩,略帶得意地道︰“這個光牢,是無法從內部擊潰的,而從外部卻是可以輕易地擊潰。剛才如果你不是讓桫欏手杖進入光牢的內部,而是從外面攻擊,它的存在會像紙片一樣薄弱。”

    “就算我被困在其中。但是如果你發起攻擊,只怕它也會同樣崩潰吧?即便是沙利瑞也無法自由驅使紅月,你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極限了。困住我,你又如何殺死我?”陸斯恩反而不擔心了,紅月的能力顯然不止這一點,而撒瑞似乎卻只能利用這種制造光之囚牢的能力。

    “任何從外部的攻擊,都可以讓光牢破碎,但你不要忘記了,我還有邪眼……在光牢之中,你無法躲避,只要把你封存起來,制造成如沙利瑞一樣的武器,想必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吧。”撒瑞看了看肩膀上漂浮的天使之劍,自信地道︰“至于你和格利沙爾塔小姐的契約,就會像沙利瑞轉移控制紅月和邪眼的力量一樣轉移給我。我將取代你成為她的僕人,並且獻上一顆最聖潔的心髒。”

    陸斯恩微微色變,雖然沒有出驚慌的神色,卻加快了嘗試破解紅月光牢的方法,只可惜在這個奇異的神器制造的光牢中,再強大的力量也無法突破。

    撒瑞看到陸斯恩的表現,非常滿意,仿佛抓捕到老鼠的貓一樣,戲謔地看著陸斯恩。

    陸斯恩憂心地看了一眼撒瑞,似乎依然沒有放棄,桫欏手杖生出無數根須,將他完全包裹在其中,希望用這種辦法抵擋邪眼的封存力量。

    撒瑞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被光牢包裹在內的無數根須組成的球體,已經看不到了陸斯恩。

    邪眼可不是需要看到對方才能封存的,只要準確地定位了,嚴格來說,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可以抵擋。

    同時邪眼也只能封存比使用者低階的存在,陸斯恩原始的崇高和威能,卻遠高于撒瑞,然而這時撒瑞卻毫不在乎。這就是紅月的能力了,被紅月囚禁于光牢之中,即使是陸斯恩,邪眼也能夠無視位階差異封存陸斯恩。

    一顆白色的眼球在撒瑞的額頭中擠破了肌膚,帶著點點血色,眼球中央卻是一個幽深的黑洞,仿佛那是連接一個虛無空間的通道。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9
第二卷 氏族 第九十四章 陸斯恩的羅秀
    黑洞中似乎隱藏著一只意欲吞噬一切的惡獸,很容易就讓陸斯恩聯想到撒瑞剛才的那番話。

    某個世界融于更大的世界之中時,會留下一個虛空,如果沒有置換的物質填充,將會崩塌,成為一個吞噬時間,空間,光線等一切的未知存在。而這個黑洞似乎就是這樣的未知存在。

    撒瑞告訴陸斯恩那番話,也有想讓陸斯恩看到這個邪眼後,聯想到這些理論,從而產生恐慌的感覺。

    讓撒瑞非常驚訝的是,當邪眼那空蕩蕩的黑色孔洞對準陸斯恩,要將時間和空間從陸斯恩身上剝離,從而達到封存效果的時候,陸斯恩卻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人之將死,嘆氣之後便意味著接受了死亡。

    撒瑞從陸斯恩的嘴角看到一抹帶著淡淡憐憫的笑意。

    一顆黑色的珠子同樣從陸斯恩的額頭上擠了出來,一輪紅色的血圈在珠子里旋轉著,恍如流火。

    讓撒瑞大驚失色的是,這顆珠子在感受到邪眼的氣息後,居然擊破了紅月的光之囚牢!

    被神用來拘束多米尼克大陸的紅月,號稱無視一切原始崇高和威能存在的紅月,那細密的光線竟然輕易地黑色珠子所突破。

    “能驅散黑暗的,唯有光。然而能吞噬光的,唯有黑暗。”陸斯恩身體上的根須散開,桫欏手杖恢復了原形,緊接著從黑色珠子突破的空洞中飛出,無數根須從光之囚牢的外部擊穿,整個囚牢猶如破碎的玻璃一樣飛濺。泯然在夜色中。

    那一輪紅月,依然高懸在天際,陸斯恩身邊空無一物,仿佛那照耀整片大陸的神器紅月,從來就不曾被撒瑞所驅動。

    黑色珠子正對著邪眼地孔洞。然而這一次邪眼地封存能力似乎失效了。黑色珠子非但沒有出現被封存地停滯現象。反而被孔洞所吸引。疾飛而去。

    最終讓撒瑞訝異地是。黑色珠子瓖嵌進了邪眼地孔洞。居然契合地完美無缺。恍若天成。

    “原來……邪眼就是被梅特塔隆從你身體上剝落地眼球。{而剛才那個就是傳說中地惡魔之眼。是邪眼地瞳孔吧?”撒瑞流出幾分懊悔。看著陸斯恩。流出復雜地神色。

    陸斯恩沒有回答他。收回了這顆完整地眼楮。依然融入了他地身體。桫欏手杖悄然無息地從天而降。化成擎天黑色巨木重擊而下。狠狠地砸在了撒瑞頭頂。遮擋半邊地貝殼型頭盔破碎成渣。背負著丑陋獸爪翅膀地撒瑞。從天墜落。雪原上被沖擊出一個巨坑。漫天地雪花竟然如同喜拉雅山頂地雪暴一般遮天蔽地。

    陸斯恩緊跟著落下。在一個深達千尺地巨坑底部。看到了撒瑞。

    那雙獸爪翅膀還是起到了一些防御作用。雖然身軀上已經滿是支離破碎地傷痕。但至少還是一具完整地軀體。

    撒瑞仰頭喘著氣,不甘地看著陸斯恩,一絲怨毒閃過,死死地盯著陸斯恩,“不愧是桫欏聖殿主人,即使被打散了威能。依然知過去,未來,否則我怎麼會落入你的圈套之中……你早就知道邪眼是什麼了吧!你也知道羅秀到底是誰了吧!”

    “這時候你又肯承認我是桫欏聖殿主人了嗎?”陸斯恩低頭俯視著撒瑞,無悲無喜,淡然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即便知道邪眼是什麼,也並不需要知道羅秀是誰。她擁有什麼樣的身份都不重要……”

    陸斯恩撫摸著左胸那跳動著的心髒,輕聲如同自言自語,“她就是羅秀-格利沙爾塔-烈金雷諾特。在我眼中。她只是一個差點被寵壞了。驕傲而讓人憐惜的小女孩,她的微笑在我看來。是世上最動人的笑容,達文西斯的《辛西婭地微笑》也無法與之媲美,她的容顏,是優銀香花女神般的完美,我永遠也無法忘記。”

    “當我站在她地身後,安靜地看著她以自己的意志主宰著她所想要的生活時,她就是我守護著的羅秀……至于你……”陸斯恩眼角的余光掃過重傷的撒瑞,目光憐憫,“連不願意向雅威赫跪拜地你,都執著于成為她的僕人,如果我想知道,我會不知道她是誰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撒瑞的心頭涌起一股憤怒,眼前這個剛才還被自己視為失敗者的男人,居然還是有那股初見時深沉似天空的感覺,看不透,猜不著。

    “我原本以為你能理解。畢竟你已經在某種意義上擁有了和我****的資格。然而你卻不懂得,無論是過去的桫欏聖殿主人……又或者是未來的神,憑什麼來主宰現在的我?即便那是我地過去,我地未來,又有什麼理由來干涉我現在所想做的事情?”陸斯恩輕嗤了一聲,“主宰現在地陸斯恩,只有我。”

    “我想要做我所做的事情,就不能被過往和未來的存在所干擾,所以我必須選擇遺忘一些東西,那些已經不可能由現在的我所執行的計劃,也必須遺忘。撒瑞,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就在于,我知道我想知道的,遺忘我所不願意記憶的,而你知道的只是你能知道的,你不知道的只是旁人不想讓你知道的。”陸斯恩伸出手杖,最後看了一眼撒瑞,就欲離去。

    “那麼現在的你,為什麼要留在格利沙爾塔小姐身邊?”撒瑞望著陸斯恩的背影,疑惑地道。

    “改變結局。”陸斯恩卻又轉身,出惡魔的標準笑容,“我想你這具身軀已經無用了吧,不如交給我。”

    撒瑞一怔,頓時目光呆滯猶如死去,而他肩膀上的兩個小天使也仿佛失去了生機,委頓下來,獸爪翅膀萎縮著,一瞬間就枯朽成黑灰色。

    “跑了?”陸斯恩可沒有想到撒瑞會跑,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去追捕撒瑞,眼下這具身軀多半是撒瑞利用沙利瑞的身體化性而成。

    在白月之地擁有領域的撒瑞,多米尼克大陸上他不能做到的事情,還真不多。

    其中也包括了在陸斯恩眼前逃之夭夭。

    陸斯恩將撒瑞留下的這具身軀丟進了桫欏世界之中,站在巨大的深坑里凝神沉思了一會,這才拔身而起,遙望著天空中的紅月,兩只黑色的瞳孔中居然有同樣的兩輪血紅色眼輪,散發著攝人的光彩。

    如今這個位置位于倫德西部的慕斯藍郡,離倫德並不遠,為了不讓這個深坑造成太讓人匪夷所思的效果,陸斯恩施展了一個回復術,讓這里的一切都回復原狀。

    這種回復術可不是高級神職人員所掌握的那種治愈能力的神術,而是涉及到逆轉時空的復原,簡單地說就是將這里過去存在的某個完整狀態復制到現在。

    陸斯恩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恢復了身體的一部分威能,居然有這種效果讓他有些小小的意外。

    回到紗麥菲爾在約克區的小別墅時,月已經高懸于中天,在這里可以看到洛德大帝鐘樓上燃燒著十一點火光,當第十二點火光綻放時,洛德大帝鐘樓上號稱多米尼克大陸最沉重雄偉的巨鐘就會敲響,宣布始祖誕辰日的到來。

    往年敲響鐘聲的一般都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而今年卻是米格拉茲親王,至于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想要讓臣屬們再一次注視親王殿下這位未來皇位繼承人,還是米格拉茲親王殿下主動爭取到這次機會,就不會被外人可道了。

    有一些傳言就是說米格拉茲親王殿下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登上皇位了,如今的加布里爾三世陛下風華正茂,正是一位帝皇大展雄心的時候,到他退位至少是在三,四十年之後了。

    米格拉茲親王殿下能等這麼久嗎?沒有人知道,但設身處地地想想,大概沒有人願意等這麼久吧。

    陸斯恩卻不知道,米格拉茲親王殿下作為今天晚上的敲鐘人,雖然會坐實這種傳言,他卻依然如此堅持的緣故只是因為受到了羅秀的刺激。他必須提醒那些過于驕傲的豪門子弟,米格拉茲親王遲早會主宰這個帝國,也會主宰這些豪門的命運。

    這又是羅秀惹下的一個小麻煩,然而陸斯恩也必須處理完歌萊蒂斯的事情之後才會趕去夏洛特莊園。

    評區怨念頗深啊,最近是很累,所以會休息下,今天晚上就不更新了,要去長沙某溫泉酒店泡溫泉,雖然不怎麼樣,但還算近。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6-6 13:04
第九十五章 因為你還小

    洛德大帝鐘樓上的十一盞燈點亮之後,約克區的別墅群也被環繞著的燈火點綴出浮華迷離的味道,種種顏色的彩窗玻璃後,盛裝打扮的貴夫人和小姐們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到十一盞明亮的火光,她們邁著歡快而迫不及待的腳步踏上大街,在第一時間趕往埃爾羅伊宮前的皇宮廣場,在米格拉茲親王殿下敲響鐘聲之後,安東尼奧皇室的核心人員都會通過廣場進入埃爾羅伊宮,和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凱瑟琳皇后,米格拉茲親王殿下一同向櫻蘭羅帝國敬仰皇室的子民們共度新年。

    這是每年的慣例,讓人們在體味櫻蘭羅帝國皇室的威嚴的同時,也讓他們更心生崇敬。這也是許多遊走在權力核心邊緣,熱衷於走進權力金字塔核心的人必須關注的時節。

    有些人年年都會走入埃爾羅伊宮,這些人都已經是櫻蘭羅帝國站穩腳跟,根深蒂固的皇室核心。要想在倫德做一番上得了檯面的事業,就離不開得到他們的允許。

    有些人是今年才走入皇宮,這意味著他們將會在新的一年成為皇室中耀眼的政權新星,從現在開始就可以結交討好了。

    有些人往年走入埃爾羅伊宮,而今年卻看不到他們的影子,那就必須和他們劃清界限了,這意味著他們在皇室中已經失去了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寵信,或者他們所在的掌控大權的位置要被人取代了。

    至於當槍與花騎士團護衛著皇室和民眾一同在皇宮廣場前觀看大劇團的新年演出時,也必須注意那些人站的離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更近,而哪些人依然站在凱瑟琳皇后,哪些人互相間交談密切或者疏遠。

    關注這些小細節,讓那些習慣於在私人沙龍裡聊些大人物之間秘聞的貴族們,又有了閒聊的談資,也可以作為一種資訊分析,眼光銳利的智者,從這些小細節上也可以決定日後的社交圈子。

    陸斯恩走在通往紗麥菲爾別墅的街道上,這寒冷地夜。卻散發著火熱的春情,貴族小姐們用束胸衣緊緊擠出來地乳溝也頗為可觀。貴夫人們更恨不得讓她們成熟的軀體上多餘的贅肉都擠上胸前,蕾絲遮掩著乳肉,起伏間甚至隱約可見甩出那一點嫣紅,她們迅速踏上馬車,驅使著車伕趕往皇宮廣場,她們興奮地屏住呼吸,彷彿她們就是去和那些西里爾區。佛吉爾七區的大人物們約會。

    她們大概也在期待著,成為倫德貴婦小姐們最夢寐以求的情人米格拉茲親王的青睞,這讓少女們臉頰上的雀斑通紅,而婦人們則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

    至於他們地父親和丈夫,依然是一臉漫不經心的姿態,誰能保證自己身邊女人的貞潔?他們最關心的是如何名正言順地和等待自己的情人共度這個浪漫的晚上。

    或者是塔克區猶如七葉草一般清新可人的小家女子,或者是來自異國法蘭多情妖嬈,而且有著安東尼奧皇室般髮絲的金發女子,甚至有可能是垂憐的某個埃博拉商人調教的女寵,也可能是白天還在一起共同討論狩獵地點地好友的妻子。或者是在某個家族晚宴上親切稱呼叔父的同族子侄女。

    陸斯恩依然保持著紳士地微笑。和時不時掀起車簾擦肩而過地女子們點頭示意。讓她們偶有幻想。這是不是一個在某個酒會上和自己有始祖誕辰日約會地男人?不過又怎麼比得上今天晚上地期待呢?想想也可惜了。這笑容。真是迷人。

    許多名門也會有和皇室共同觀賞劇團表演地機會。但像烈金雷諾特家族這樣地名門。除了核心地皇室成員會和安德烈公爵有所交往外。其他地人也必須以敬仰地目光看著可以稱呼為「殿下」地公爵大人。所以夏洛特莊園和范輪鐵恩古堡大概依然是照家族慣例慶祝節日。

    看了看懷錶。指針劃過了幾分之一地軌跡。陸斯恩加快腳步。一陣風過。掀起了從家中走出來地某個小姐地裙子。露出了白棉地底褲。上邊居然還有一點雛菊花盛開。

    這個小姐訝異地張望了一下。美麗地臉龐露出不可思議地神色。不甘不願地走上了馬車。身後是殷切期待地父母。

    又是一對將女兒推往倫德社交圈子。懷著攀附之夢地小貴族夫妻。陸斯恩猜測著。身形已經進入了紗麥菲爾地別墅。

    夜光透過淺藍色地水晶天窗投射到巴洛克風情地奢華床榻之上。穿著一雙描繪蔓藤花紋斯文地紗麥菲爾懶懶地躺在一旁地沙發上。露出小半截單薄地大腿和兩根絲襪吊帶。漫不經心地目光正落在床上。看到陸斯恩走了進來。空洞地眸子裡綻放了片刻地光芒。隨即黯淡下來。依然是那副什麼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地感覺。

    陸斯恩摸了摸了她的發絲,手指輕輕敵劃過她的頭皮,看著紗麥菲爾像貓兒一樣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抖動著,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溫柔的撫慰。

    「不是沙利瑞,我留下了沙利瑞的身體,你或者有用。」陸斯恩說道。

    「不需要。」紗麥菲爾睜開眸子,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不滿,「你需要我保護你嗎?」

    陸斯恩搖頭,紗麥菲爾的拒絕,讓他有些訝異,這位視人類為螻蟻的墮天使,應該早就想唾棄這具脆弱的人類身體了。

    他的目光落在流淌如水,泛著柔和光澤的絲綢錦被上,只有中間有一段妙曼隆起的曲線。

    亮絲的發絲流在枕旁,柔潤的肩膀是豐潤身材誘人的開始,歌萊蒂斯用赤裸白皙的胴體,理解陸斯恩的意思。

    陸斯恩掀開錦被,露出白淨而光滑如瓷色潤澤的背,豐盈的乳肉在胸膛的壓迫下不安分地從一旁溢出,被子遮掩住了高聳的臀部以下的部位,從頸部凹下,又順著臀線凸起的驚人曲線誘人而讓人不由得心生雪浮萊商簌體詩文般的讚歎。

    手指輕觸著背脊中間微微的凹陷,一路劃下,停留在臀間的縫隙前段,手指下的軀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緊緊地繃住了,卻在他突然停下時終於鬆弛了下來,歌萊蒂斯的咽喉中終於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顫慄的呻吟,猶如輕輕撥動的琴弦傾斜而出的美妙樂聲。

    「真是敏感的身體啊……陸斯恩的手指,怎麼不會給我這樣的感覺呢?」紗麥菲爾在一旁輕皺眉頭,冷不丁地打破了曖昧綺麗的氣氛。

    「因為你還小。」似乎是那根手指給予了歌萊蒂斯勇氣,一臉潮紅的她帶著些許戲謔地語氣說道。

    紗麥菲爾厭惡地瞅了一眼歌萊蒂斯,徑直走過來,在歌萊蒂斯惶恐的驚叫聲中,將她的身體掀了過來,小小的手掌把握上了那即使是陸斯恩也無法一手掌握的豐滿之上,指尖卻在那頂尖的殷紅粉桃上重重一捏,冷笑道:「很大麼?沒見過桃樂絲吧。」

    歌萊蒂斯發出一聲哀切的呻吟,竟然有幾分情慾糾纏的氣味,很讓陸斯恩懷疑,歌萊蒂斯那因為受虐而十分敏感的身體,是否是只要對她做這種事情的是能壓制她的強者,都會帶給她情慾迭起的快樂?

    「他大概不會和你做那種事情,無趣。」紗麥菲爾鬆開歌萊蒂斯的豐挺,又恢復了那份冷漠的樣子,卻也沒有離開,坐上了床沿,目光落在陸斯恩的雙腿之間,嘴角翹起一絲讓人顫慄的笑容。

    很顯然,她發現陸斯恩並沒有那種當她坐在他身體上扭動身體時,頂著她好疼的變化。

    歌萊蒂斯沒有注意到,她只是略微有些奇怪地看著陸斯恩,這不是他的意思嗎?在床上等著,難道是看看那和心底的道德準則一樣讓人懷著敬畏的星空?

    即使是誤會了他的意思,歌萊蒂斯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自薦枕席尋求快樂,這不是惡魔最願意暢想的歡娛嗎?她坐起身體,修長的腿頂起了被子,露出那一叢柔和的絲草,身體如蛇,美豔如絲地纏上了陸斯恩,「主人,你想怎麼獎賞你的女奴呢?又或者她錯誤地理解了你的意思,你不應該懲罰她嗎?你瞧,這裡被捏出了紅印,你不想同樣的懲罰我嗎?」

    歌萊蒂斯的指尖輕輕地揉捏著被紗麥菲爾掐過的地方,陶醉而放蕩。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6-6 13:05
第九十六章 沙利瑞的靈體

    約翰•斯圖爾特•穆勒在他的《女性的屈從地位》中論述,在藝術領域,婦女不同程度地以之為職業,並作為生活職業唯一的就是戲劇表演,在這一領域,她們是被承認與男人平等的,而在音樂,繪畫,寫作,雕塑等方面,她們的獨創能力較差的明顯證據最突出,幾個世紀以來,從來就不存在偉大的女性創作藝術家,女藝術家都是業餘愛好者,偶有例外也只能證明這是一個普遍的事實。

    即使是對於法蘭王國實際的掌控者歌萊蒂斯公主來說,作為繪畫的內容,比作為畫者更適合她,同時她也是一個優秀的藝術表演者,就像她即使生長在王宮,也能十分投入地扮演一個乞憐的女奴。

    陸斯恩並不沉醉於歌萊蒂斯的表演,這個女人如今溫順如羊的模樣,依然有一顆蛇蠍劇毒的心,陸斯恩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愛慕普斯小惡魔,如果沒有《死魂經解》第五頁上的契約,歌萊蒂斯會將他吞得連骨頭也不剩一點渣滓。

    一碟赤色的顏料,混雜著鮮血,加入了蘊涵著某種神秘契約能力的染劑,在孔雀綠色的瓷盤中調成了最適合簽訂身體契約的材料,這碟顏料,托在陸斯恩的左手中,他的右手握著一根紋身針。

    歌萊蒂斯咬著嘴唇,濕潤的發絲沾在唇間,迷離的眼神看不出是痛苦還是享受,豆大的汗珠打濕了枕頭,粗重的呼吸和時不時的呻吟,居然沒有讓陸斯恩落針時有絲毫的偏差。

    陸斯恩給歌萊蒂斯的獎賞有兩種,第一種就是她所誤解的,所渴望的,第二種卻是一具十二翼熾愛天使的軀體。

    歌萊蒂斯在些許地迷茫之後,還是選擇了第二種。

    跟在陸斯恩的身邊,難道還怕得不到這個男人賜予地一夕歡愉嗎?歌萊蒂斯覺得陸斯恩只是個喜歡慢慢挑逗。慢慢玩弄女人的惡魔,讓女人欲罷不能。最後真正的沉醉於他,像搖尾乞憐的小母狗時,他自然會寵信於她。

    十二翼熾愛天使的軀體,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嗎?即使有,歌萊蒂斯也無法拒絕眼前的誘惑。更何況陸斯恩還告訴她,這具軀體裡蘊含著沙利瑞地靈體,靈體已經沒有意識。屬於無主狀態,如果歌萊蒂斯能夠利用《死魂經解》吞噬掉靈體,那就意味著她有一定幾率突破缺乏原始的崇高與威能的限制,在積累了足夠多的力量後,跨越大爵康和達克尼斯級惡魔那原本不可踰越的鴻溝,成為自惡魔這一種族存在以來不多的由晉級而誕生的達克尼斯級惡魔。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死魂經解》畢竟只是亞羅尼洛製造的惡魔道具,雖然亞羅尼洛號稱瀆神者,但對於達克尼斯級惡魔來說,亞羅尼洛的「瀆神」未免太讓他們不屑了。指望著《死魂經解》吞噬撒瑞留下地蘊含著沙利瑞靈體的這具身體,無異於妄圖攀登喜拉雅雪頂的烏龜。

    即使是因為《死魂經解》第五頁上有陸斯恩地形象,在一定程度上因為他這個吞噬契約的主人提升了《死魂經解》的吞噬能力。但這淵源於阿撒茲勒的契約,要對付和阿撒茲勒都是同等級存在的沙利瑞的靈體,依然是不可能實現地夢想。

    陸斯恩將這些都告訴了歌萊蒂斯。沒有半絲隱瞞。這樣地情況下。歌萊蒂斯依然選擇了後者。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一定地瞭解。他絕不會是一個取巧打發女人地男人。他既然提出了這樣地條件。那就意味著。他一定有辦法實現歌萊蒂斯吞噬沙利瑞地靈體。晉級達克尼斯大惡魔地夢想。

    沒有讓歌萊蒂斯失望。陸斯恩確實是有辦法讓歌萊蒂斯吞噬掉沙利瑞地靈體。但前提是他必須和歌萊蒂斯重新建立一種主僕契約。

    如果歌萊蒂斯成為了達克尼斯級地惡魔。《死魂經解》第五頁上地契約標誌。未必還能維持陸斯恩和歌萊蒂斯地主僕關係。

    達克尼斯級地惡魔。等同於天國地十二翼天使。擁有了這樣地力量。都有著十分搭配他們身份和力量地驕傲。那時候地歌萊蒂斯還能對陸斯恩惟命是從嗎?即便是昔日行走在天國之上地陸斯恩。那些十二翼天使們依然對陸斯恩懷著一份驕傲和隱約帶著挑釁地態度。而現在陸斯恩威能地殘缺。更讓他們有不怎麼在乎陸斯恩地理由了。

    這樣強大而會對陸斯恩產生威脅地存在。陸斯恩縱然不在意這種威脅。卻也不介意減少一點。至少不能讓自己培養起來地歌萊蒂斯成為日後帶給自己麻煩地存在。

    紋於肌膚。透過血肉。根植於骨地紋身契約。屬於各種契約中強制能力能夠排進前五地一種。也是陸斯恩現在對歌萊蒂斯設下地一種。

    白皙豐潤的背上,刺出點點血絲,在紋身針的牽扯下勾勒出妖冶的色彩,沒一點刺痛的感覺都是透過肌膚血肉,直滲透到骨髓中,然而這種刺痛都是稍瞬即逝,並沒有讓歌萊蒂斯無法承受,反而有些許輕微的快感,只要一想著她正赤裸著身體,被陸斯恩刺的鮮血淋漓,歌萊蒂斯就不由自主地繃緊著身體,雙腿伸直緊夾著被單,身體分泌的各種體液,淚水,唇液,春水迷戀地攪拌著房間裡曖昧的空氣到了一種淫靡的情景之中。

    紗麥菲爾的目光隨著陸斯恩的手指移動而游離,對於涉及到坐標原點以及強制性的契約,她並不擅長,那一個個繁複而唯美的符文字刺傷了肌膚,抹去血液之後便藏於皮膚之下,渾然天成的感覺讓人讚嘆於這樣的女子所擁有的軀體,是最適合展現紋身藝術美感的材質。

    紗麥菲爾摸了摸自己略顯狹窄,並不豐腴的後背,覺得自己大概不適合做這樣的材質,又摸了摸自己柔軟的小腹,要是在這裡刺上一個十四翼黑白雙色墮天使的圖案,一定會很有趣吧?

    種種或痛楚,或愉悅的感覺讓歌萊蒂斯遺忘了時間,當陸斯恩停住動作之後,那種刺痛卻已經悄然消失,驚醒過來的她恍惚覺得度過了漫長的時間,這個契約的制定並沒有讓她帶來什麼明顯不同的感覺,至少沒有像《死魂經解》那樣可以讓她對陸斯恩存在的氣息有強烈的感知能力。

    「在你真正成為達克尼斯大惡魔之後,這個契約才會生效。」陸斯恩最後一針落在歌萊蒂斯的股間,隱約可見如漩渦般深邃的雛菊,在針尖挑染了些許燃料,順手描繪出一朵燦爛綻放的七瓣雛菊。

    「主人……要死了……」歌萊蒂斯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彷彿遭受了難以承受的刺激,臉上的表情卻是說不出的滿足和慾望撲朔,滿盈的乳肉溢出,起伏著,那絲綢質地的錦被也摩擦的那頂尖的兩點堅硬欲爆裂出血絲一般。「放蕩的女人。」紗麥菲爾不屑而訝異地道:「人類的身軀真是卑賤……」

    「卑賤的身軀,才能享受到你所不屑的愉悅……」歌萊蒂斯喘息著道,目光中竟然帶著褻瀆的意味地看著紗麥菲爾。

    陸斯恩為歌萊蒂斯蓋上被子,取出她隨身攜帶的《死魂經解》,同時送桫欏手杖裡取出了撒瑞的身體。

    在融合了惡魔之眼後,陸斯恩已經可以窺知桫欏手杖裡正在重建的世界了,沙利瑞的身體被他打上了特殊的印記,在廣闊的世界中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取出,而他也注意到,被他抓捕到的那一名統治天使和三名力量天使,正在探尋這個世界,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讓他們成為桫欏世界的創世天使。

    紗麥菲爾只是掃了一眼撒瑞的身體,目光便落在那奇怪的天使之劍上,委頓而無神的兩個小天使依然是那副空空如也的軀殼狀態。

    她能一眼看穿沙利瑞的靈體所在,歌萊蒂斯卻沒有這種眼光,對於這具前所未見的十二翼墮天使的軀體,還帶著些許敬畏的心理。

    那獸爪翅膀卻讓歌萊蒂斯有了點心理障礙,「如果我吞噬了這具軀體,也會有這樣一對翅膀嗎?」

    儘管歌萊蒂斯已經是一個女惡魔了,卻依然保留著正常女人的審美觀點,這對天使和惡魔都會厭惡的翅膀,歌萊蒂斯也難以接受。

    不知何故,想起了莎翁的句子:我兩腿早陷在血海裡,欲罷不能,想回頭,就像走到盡頭般,叫人心寒。退路是沒有了,前途是一片沼澤地,讓人越陷越深。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6-6 13:06
第九十七章 新的契約

    昔日威名顯赫的月天使沙利瑞,如今只剩下一具沒有任何意識的靈體寄託在撒瑞製造的軀殼之中,看到沙利瑞的這種下場,卻沒有讓紗麥菲爾有半點同情。

    或者沙利瑞只是一朵在籬笆牆上隨風搖蕩的狼尾巴草,或者沙利瑞是堅持了自己的信念,但他昔日對天國和地獄雙方都造成了巨大損失的背叛行徑早已經被為這兩個超脫俗世的領域所唾棄。

    若是沙利瑞還有一點點的意識,當他要成為歌萊蒂斯晉級之路上跨越最寬溝壑的樓梯時,依然被嫌棄長得太醜陋,只怕他這一點點意識也會因為憤怒和羞辱而潰散。

    紗麥菲爾依然不屑地嗤了一聲,「歌萊蒂斯,這是六對羽翼,不是一對翅膀……你吞噬了這具軀體,也沒有資格擁有十二翼。」

    歌萊蒂斯反而放心了,她的心理可有一些不敢在紗麥菲爾面前暴露出來的想法,她一向不認為身後背懸羽翼是多麼美麗的形象,在眾多瀆神者和異端的口中,天使不就是鳥人嗎?

    「這具軀體的形象是因為受到了惡魔之眼的侵蝕,撒瑞的這具身軀並非真正能夠接納不被天國所承認的黑暗力量,所以才會因為他熾愛天使的位格,與惡魔之眼的力量發生了衝突,導致他的羽翅變成了這種模樣。當你吞噬掉這具軀殼之後,它就轉變為純粹的血肉靈力……」陸斯恩拾起那對天使之劍,兩個小天使像被遺棄的布偶娃娃一樣無力倒懸著,「沙利瑞的靈體被你吞噬後,你的身體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那就是未知的了。但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獸爪翅膀。」

    「為什麼不會?」歌萊蒂斯本能地反問道,趴在床榻上,側目望著站在一旁的男人,從這個角度可以仰視著他的側臉,那是讓歌萊蒂斯多麼沉醉地美麗。

    用美麗來形容一個男人,算是褻瀆嗎?歌萊蒂斯覺得自己的這位主人。絕對比自己更適合這個詞。

    陸斯恩說道:「任何一種力量發展到一定地階段,沙利瑞至少已經超過了這種階段。那麼它就一種追求完美的本能。這種完美可以是力量的最大發揮,防禦的最大優化,也可以是最具有美感的外形,又或者是三者之間的平衡狀態。像這種獸爪翅膀,就是防禦的最大優化,而撒瑞也是因為無法控制它地外形才會成為這種模樣。」

    「當你能夠吞噬掉沙利瑞的靈體,那就意味著你擁有的力量也會達到或者超過這種階段。你產生變化了的身體也擁有追求完美的本能,只要你引導著不將自己的審美觀定義為這種獸爪翅膀,就不會有這樣醜陋的變化。」陸斯恩解釋完畢,側目發現歌萊蒂斯正痴迷地看著自己,展顏微笑,「還有什麼疑問嗎?」

    歌萊蒂斯輕輕搖頭,她覺得這種笑容,總是能夠輕易地讓她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濕潤。

    陸斯恩放下那對天使之劍。惡魔之眼從額頭地肌膚間擠出來。漂浮在半空之中。雖然本來是一個眼球。卻沒有普通人眼球上那種密佈地血絲。潔淨潤白地光澤猶如上好地龍眼珍珠。黑色地瞳孔裡一輪血圈緩緩旋轉著。彷彿一個強大地生靈在冷漠俯瞰。

    雖然已經可以陸斯恩融合了惡魔之眼。但並非那種徹底地融合。陸斯恩只是能夠完全控制它。使用它地力量而已。並非能夠將它融入現在這具身體。讓他取代現在地雙眼。一具普通地肉體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惡魔之眼。更何況他體內地那顆心臟地存在。也會干擾這種徹底地融合。如果強行融合。多半會讓他地身體變成一具類似撒瑞地軀殼那種醜陋地東西。

    這種強行融合。既沒有必要。也不現實。陸斯恩沒有興趣。只要能夠使用惡魔之眼地力量就可以了。

    血色地眼輪在撒瑞地身軀上投射下一輪紅圈。將整個身軀都包裹在其中。這輪紅圈細看似乎是血色眼輪放大後地模樣。放大近百倍之後。歌萊蒂斯可以清晰地看到血色言論並非只是單純地一種顏色。其中混雜著五顏六色地光芒。只是以紅色最為鮮豔。這些顏色混搭著構成了許多歌萊蒂斯無法理解地圖案。唯一讓她有些印象地是其中居然有類似阿撒茲勒地山羊標記地符號。

    「惡魔之眼原本應該是阿斯托裡雅世界裡月地本體。不同於多米尼克大陸地月是儲存靈魂地神奇。阿斯托裡雅裡地月。代表著一種神聖地崇拜。是類似於雅威赫手中聖鑰地意義。接受著阿斯托裡雅世界裡無數信徒地敬仰。」說完陸斯恩才想起歌萊蒂斯並不知道阿斯托裡雅是什麼。也不解釋。

    歌萊蒂斯只以為阿斯托裡雅是這個世界裡某個未知地海外大陸。她還無法涉及到撒瑞所能理解地那個層次。那個層次。撒瑞也只是在理論上能夠闡述。還無法在實際上有所涉及。

    她只是在想,對月的神聖崇拜,難道可以稱呼為拜月神教?陸斯恩這位桫欏聖殿主人就是拜月教主?

    胡思亂想中,歌萊蒂斯沒有注意到那血色的紅圈已經飛速都旋轉著,在它所限定的區域裡的空間開始變得虛幻而扭曲,彷彿被硬生生地剝離掉了某種空間和時間的限制,讓人產生一種可以隨意改變時空的感覺。

    陸斯恩注視著惡魔之眼處理撒瑞軀體和沙利瑞靈體的進程,一面打開《死魂經解》的第六頁,這時候原本應該擁有惡魔變身的歌萊蒂斯卻沒有了任何變化,只見陸斯恩的手指在第六頁空白的位置描繪下了同樣的血紅色眼圈。

    歌萊蒂斯注意到陸斯恩翻開第六頁時,身體卻沒有擁有惡魔力量時,產生了短暫的恐慌,轉瞬即平靜下來,知道陸斯恩是正在改造這本《死魂經解》,讓這本亞羅尼洛製造的惡魔道具能夠吞噬掉撒瑞的身軀和沙利瑞的靈體。

    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血紅色的眼輪在撒瑞的軀體旁消失時,陸斯恩也結束了在《死魂經解》上的描繪,他合上黑色羊皮封面的書卷,再次翻開第六頁,歌萊蒂斯依然沒有感覺到惡魔的力量,卻看見一個身披黑色斗篷,帶著高頂絨毛的女子幻影從中飄出,女子閉著眼睛,上身是可以媲美埃博拉舞孃般暴露的短衫,擠壓出不遜於歌萊蒂斯的豐滿,下身卻是帶著土著色彩的棕葉長裙,她的手中握著一根杖頂漂浮著點點昏黃光芒的渦行手杖,一條怪異的長蛇纏繞著她的身體,幽蘭的目光冰冷地注視著歌萊蒂斯。

    這種目光讓歌萊蒂斯渾身發寒,她從未見過這樣讓人心生敬畏的生物,蛇頭猶如骷髏,露出白森森的兩排牙齒,下顎上有彎如牛角的尖刺,一對長耳下垂如須,扭動著的蛇體上更是生長出不少如樹根般的長鬚,底部悄然消失在女子的棕葉長裙下。這是桫欏聖殿中侍立七十二柱的最後一位魔神安杜瑪麗。以我之名簽訂的任何一個契約,都會有一名魔神監管。這也是契約強制力的能夠執行的最終原因之一。」安杜瑪麗的出現,是歌萊蒂斯第一次直面魔神這個虛無縹緲而又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桫欏聖殿中的七十二位魔神,雖然名為僕從,但當然不會去做那種端茶遞水的事情,他們不只是強大的武力,也能夠執行其他的任務。

    「桫欏聖殿的魔神祇有七十二位,這也意味著我簽訂的強制性契約不會超過這個數字,排除掉一些不適合,也不會願意監管契約的魔神,真正會執行監管的就更少了。」陸斯恩對歌萊蒂斯的獎勵不愧豐厚,一個需要魔神來監管的契約,難道不就意味著歌萊蒂斯是可以從契約中獲得強大的力量嗎?

    如今陸斯恩能夠驅使的魔神本就寥寥無幾,能夠召喚安杜瑪麗,也是在融合惡魔之眼後才具備的力量,可以說他對歌萊蒂斯還是懷著一定的期待。

    說話間,纏繞安杜瑪麗,名為地獄大蛇的生物,張開那骨骸森白的下頜,一口就將撒瑞的身軀和沙利瑞靈體依附的天使之劍吞噬進去了。

    「擁有一名魔神寄居的《死魂經解》,是否可以稱的上和你的死亡散步並駕齊驅的靈器?」陸斯恩問紗麥菲爾,其實他的改造很簡單,只是讓安杜瑪麗的地獄大蛇取代了《死魂經解》中原本寄存的那些愛慕普斯小惡魔的吞噬能力,通過安杜瑪麗對沙利瑞靈體進行吞噬,再分解成歌萊蒂斯可以承受的力量,緩慢地過度給歌萊蒂斯。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6-6 13:06
第九十八章 骷髏

    紗麥菲爾總喜歡在高處仰望著天空,當陸斯恩離開後,在冷清的月光下,炙囂的浮華世界裡,墮天使纖弱的身影坐在了天窗上,涼涼的水晶玻璃映著她安靜的身影。

    歌萊蒂斯也在得到了她所想要的獎賞後,握著《死魂經解》離去,她已經可以感覺到那磅礴醇厚的靈力了。

    她不敢在陸斯恩離開後,還滯留在紗麥菲爾的身旁,眼前的墮天使雖然有著纖弱的軀體,原遜於她的惡魔之體,但既然對方是個對沙利瑞都不屑的存在,歌萊蒂斯並不想惹怒對她沒有什麼好感的紗麥菲爾。

    紗麥菲爾沐浴著如紗流淌的光芒,緩緩張開了背後陰暗色調的雙色十四翼,手中握著名為「死亡散步」的蛇翼長槍,淡漠地凝視著身前不到數尺的空間。

    一隻有著尖銳爪次的骨爪撕裂了空間,在一片茫茫黑暗的背景中,走出一個人影。

    準確地說是一具骷髏。

    頭頂皇冠,一頭銀發披散恍如月色,華麗的鎧甲用不知名的金屬打造,鑲嵌著多米尼克大陸上絕不會出現的珍貴寶石,厚重右手鎧下的骨爪中握著一柄銘刻著「輪迴」字樣的巨劍,足足有骷髏的身長。

    黑色的毛裘大衣披在肩膀上,骷髏深邃的眼眶裡燃燒著兩點藍火,微微晃動之後,骷髏用那彷彿是石頭磨蹭出的難聽聲音道:「誰知道骷髏也會怕冷?因為我們沒有皮毛。」

    紗麥菲爾望了他一眼,依然仰望著天空,背後的羽翼卻收斂起來,蛇翼長槍也消失在虛空之中。

    「好冷啊,冷死我了……不對,我難道還活著嗎?」骷髏似乎很為這個問題而煩惱,「我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呢?」

    「你的廢話依然很多。」紗麥菲爾顯然認識這只骷髏,頭頂皇冠,手握輪迴巨劍,能夠撕裂空間的骷髏。在她的印象中,也就只有這一隻了。

    「《日經》中詩篇有亞薩地詩。我要向神發聲呼求。我向神發聲。他必留心聽我。你叫我不能閉眼。我煩亂不安。甚至不能說話。我追想古時之日。上古之年。我便說。這是我地懦弱。但我要追念至高者顯出右手之年代。」骷髏繼續用他難聽地聲音誇張地唸誦。顯然對於它這樣地存在來說。會和陸斯恩一樣將《日經》和《月經》當作調侃和不屑地台詞。

    蛇翼長槍突兀地出現在紗麥菲爾地手中。猛地刺入骷髏地嘴中。終於讓他閉上了嘴。

    然而在短暫地驚異之後。骷髏張嘴就咬。赫赫有名地靈器「死亡散步」居然就這樣被他咬食著吞了下去。

    然後他從自己地第五根肋骨之間又拔出了蛇翼長槍。遞還給了紗麥菲爾。

    「有什麼事。說吧。」紗麥菲爾沉默了片刻。接回了蛇翼長槍。她也沒有打算真地殺了這只廢話許多地骷髏。

    骷髏卻依然在調謔著紗麥菲爾。「你難道忘記了。這是我送給你地武器嗎?怎麼可以調轉來攻擊我?」

    紗麥菲爾看了一眼這把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靈器。她似乎真的遺忘了這件事情。

    「身具黑白雙色羽翼的你,不只能審判天國,卻也可以行走在地獄的規則之上。可是你卻滯留人間。在我看來,陸斯恩並不值得。」骷髏用漫不經心地語氣道,對陸斯恩不太陌生的它,依然選擇了用這種語氣說起陸斯恩的名字。

    紗麥菲爾出人意料地沒有表示反感,只是冷冷道:「你只是個旁觀者。冷漠的看客,漫不經心的語氣。嘴角掛著的嘲諷,並不能成為你態度是否正確地佐證。我做的事情,需要你來指點嗎?」

    「回到你應有的位置吧。作為天國和地獄曾經妥協地存在,你留在天國的時間太長,滯留人間只是浪費時間,我的王座之下,依然希望有你的身影。」骷髏伸出枯爪,想去撫摸紗麥菲爾的發絲。

    蛇翼長槍依然毫不猶豫地挪開了它的枯爪,紗麥菲爾猶豫了片刻。「我並不是天國和地獄妥協地存在。我只是紗麥菲爾。和你們任何一方都沒有關係。」

    「如果陸斯恩在天國,你會在天國。如果陸斯恩在地獄,你會在地獄。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跟隨他?」骷髏憤憤不平地道,它只能通過語氣展示它的情緒,並且以眼眶裡火焰的大小表示它在瞪眼或者眨眼。

    「他能夠修復我的身軀,你能嗎?」紗麥菲爾終於用言語來展示了自己的不屑。

    骷髏語塞,然後顯得更加憤怒,眼眶裡的火焰嗖嗖燃燒著,上躥下跳著,上下頜的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彼此碰撞著,「我只是一具骷髏,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如果能修復你的身軀,我還不如在身上裝一層皮,讓這該死地冬季去下雨……哦,我在說什麼,我被你氣瘋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也有被限制不能做到地事情,更何況這該死的限制和那更該死地天國有關。」

    「再說了,修復身軀又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陸斯恩恰巧不受這種限制而已,要不然天國裡那該死的傢伙,會讓你的存在見證他的無能?」骷髏拔下一根肋骨,拿起它那把銘刻著「輪迴」的巨劍,把肋骨敲碎,揮灑在空氣中,片刻之後組合成了一隻稍稍小一點的骷髏。

    「你看,她的身材是多麼的美妙,她的胸膛隆起……只是少了點脂肪堆在上邊。她的腿股修長,當然也少了點肉。她的腰肢如此纖細,連舞孃也無法媲美,她還有一頭和我同樣的銀發,代表著地獄最崇高的血統……成為骷髏,語病可真不少,應該是最崇高的骨統。」骷髏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這可是我身上的骨頭做成的身軀,而且保證不會破壞你身體裡光暗力量的平衡。怎麼樣,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你不需要因此而覺得受到我的餽贈而感恩。」

    「好的,我收下了,你先走吧。」紗麥菲爾看著和骷髏異曲同工的小骷髏,嘆了一口氣。

    「唉…… 其實我還是比較欣賞陸斯恩的,但他試圖打破天國和地獄的平衡,我相信他一定知道,天國不可能消滅地獄,地獄中的君王們也不可能把王座設在天國,他卻依然挑起了那次戰爭,他還試圖……」骷髏輕輕搖了搖頭,「他是個瘋子,我懷疑他的阿斯托裡雅世界,和雲周大陸是同一個世界模板。我在說什麼?你不懂的,你既然被定義為天國,地獄,多米尼克大陸至高的審判者,希望在不久的未來,真正的審判日來臨時,你不會偏袒陸斯恩。」

    「我只是七大創世天使之一,神製造出來的天使,被陸斯恩誘惑墮落的天使,真正的審判日?那是什麼意思?」紗麥菲爾對骷髏的話並沒有興趣,審判陸斯恩?紗麥菲爾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會成為陸斯恩手中審判的法典,卻不會有一條審判陸斯恩的罪記錄其中。

    「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之,在那日,我們會推舉出各自的代表來參與審判,你是我們選出來的人,如今你卻和陸斯恩走的太近了,我不得不來提醒你。有許多事情,我們都無法直接參與了,這裡終究是我們的根源之地,雖然選擇了管理者,但如果管理者不能忠誠地做我們的奴僕,你是最佳的替代者……這是我的意願,雅威赫,也是替代者之一,不過那是旁的傢伙的選擇。」骷髏遺憾地道,「當初就不應該將你留在天國,雖然在漫長的歲月之前沒有少和你交流,你卻依然慢慢地選擇了遺忘我,只保留了對我的一份好感。」

    「對你的好感?」紗麥菲爾驚嘆於這只骷髏的自我感覺良好。

    然後她開始訝異起來,明明對這只骷髏的記憶都非常模糊,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來頭,卻有一種熟悉和難以抗拒的親近感,這讓紗麥菲爾想起了一個她本不屑的詞語「父神」。

    眼前這只骷髏,自然不是那位「聖哉,聖哉,聖哉,萬眾之王」的神,所以紗麥菲爾才會奇怪。

    自己是它和神一起創造出來的?它是誰?為什麼有那麼多和它有關的記憶,卻又如此模糊,卻又覺得自己本就該以一種熟悉的態度如此和它說話?
easygoing1 發表於 2009-6-6 13:07
第九十九章 一家人

    比月光更皎潔的銀發在冷風中飄蕩,華美的皇冠上點綴著如星的亮珠,厚重的毛裘充滿著膨脹的力量感,奢華耀眼的鎧甲更具備王者的氣質,手握輪迴巨劍的骷髏,看著有些疑惑的紗麥菲爾,眼眶中幽蘭的火焰閃爍了片刻,桀桀的笑聲響徹了夜空,「怎麼,失憶了嗎?連把筆尖都咬碎了的劇作家也不會用這樣老套的橋段吧。不過,也沒有什麼,你一直是一種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態度,這才是作為一個審判者應有的態度。」

    「在那日到來時,我會帶你離去。」說完,骷髏手中的巨劍劃開了一道黑暗的裂痕,緩緩走入其中,留下了那具小骷髏。

    紗麥菲爾依然坐在天窗上,安靜地仰望著天空。

    在始祖誕辰日的第一天,留守在多明尼卡神學院生物標本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就收到了潘娜普洛伯爵贈送的一具標本,一個肋骨凸起的怪異骷髏。

    離開約克區的陸斯恩,徑直趕往夏洛特莊園,他可沒有興趣去關注有哪些人將會走入埃爾羅伊宮,而哪些人又站的離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最近。

    如果安德烈公爵參加了,那麼他定然是和菲爾蘭多總理最靠近加布里爾三世陛下的人,如果克莉絲汀夫人參加了,她定然是和凱瑟琳皇后攜手站在加布里爾三世陛下身側。當然這是指的最正式的場合,如果是出席宴會和私下裡,梅薇絲會和加布里爾三世陛下最親密。

    梅薇絲今天晚上大概會有不少露面的機會吧,她是一定會被加布里爾三世陛下點名參加的,因為這位陛下也開始注意到,有許多貴族小姐似乎對梅薇絲不夠尊敬,這讓疼愛梅薇絲的皇帝陛下十分生氣,少不得要藉機敲打下這些人了。

    在西里爾區已經無法看到洛德大帝鐘樓上的火光,陸斯恩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加快了腳步。

    此時夏洛特莊園裡的氣氛並不愉快。

    安德烈公爵回到了夏洛特莊園,有些奇怪的是。克莉絲汀夫人受到了凱瑟琳皇后的邀請,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卻沒有邀請安德烈公爵,雖然說安德烈公爵一貫不參與新年地這種例行活動,但邀請了克莉絲汀夫人卻沒有邀請公爵大人,確實讓人難以琢磨。

    安德烈公爵並不會覺得這是加布里爾三世陛下對他的寵信減弱了地標誌,櫻蘭羅帝國關注政治的人中還沒有人會蠢到做這種猜測。

    在夏洛特莊園裡度過始祖誕辰日到來地第一個夜晚地。還有托拜厄斯夫人和馬卡斯少爺。擁有烈金雷諾特姓氏地馬卡斯少爺來到夏洛特莊園。以家族族人地身份參加。倒是很符合身份也很必要地事情。

    這是安德烈公爵藉機向駐留在夏洛特莊園裡有些資歷地族人宣告馬卡斯在家族中地位地時候。這意味著馬卡斯少爺可以算是烈金雷諾特家族中心圈子地一員了。

    修斯坦尼頓伯爵陪伴著克莉絲汀夫人一同走入了埃爾羅伊宮。隨行地還有藍斯特羅和阿諾德兄弟。

    如今羅秀地身後。站著地是老管家蘭德澤爾。在始祖誕辰日服侍著主人。這依然是老管家所願意地習慣和樂趣。

    氣氛之所以不愉快。就在於格利沙爾塔小姐似乎在等待什麼消息。時不時地有人來向她稟告什麼。而她對馬卡斯地許多問話。甚至連敷衍都欠缺。直接忽視過去了。

    即使是托拜厄斯夫人小心地對待著這位小姐。格利沙爾塔小姐也沒有多和她說上兩句話。夏洛特莊園主人地架子擺足了。但主人地熱情卻是半點也沒有展示出來。

    托拜厄斯夫人也不好說什麼,她現在地身份十分尷尬,她的兒子有了烈金雷諾特的姓氏,然而她卻似乎和這個在櫻蘭羅帝國威望隆盛地家族沒有太多的牽扯。她的兒子稱呼修斯坦尼頓伯爵為父親,她這位獨居的貴夫人,每每總是會感覺到尷尬。

    兒子的父親,不是她的丈夫,這種事情大概會讓每個婦人都有些覺得欠妥當吧。和所有普通地人家一樣,夏洛特莊園裡度過始祖誕辰日的第一夜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這雖然是個盛大的節日,但並非嚴肅的節日。

    否則也不會出現約克區的貴夫人小姐們在夜半時分蜂擁而出的景象了。

    首先會在小教堂裡禱告,感謝神賜予他的信徒食物。感謝始祖賜福於信徒。再享用並不十分豐盛的一頓半夜餐,就算結束了。

    蘭德澤爾先生準備了眾多地煙花擺滿了前庭。這些煙花將會同西里爾區其他大莊園地煙花同時在洛德大帝鐘樓的鐘聲後點燃,照亮倫德地天空。

    在小教堂裡,第一個禱告的是安德烈公爵,第二個是格利沙爾塔小姐,馬卡斯少爺是第三個,馬卡斯少爺詢問安德烈公爵,是否可以讓他的母親也在裡邊禱告,不等安德烈公爵回答,卻已經被羅秀拒絕。

    安德烈公爵微蹙眉頭,羅秀的這種拒絕確實顯得過於刻薄了,因為托拜厄斯夫人在這裡禱告,並不代表著什麼,而且按照教典的規定,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能拒絕一位信徒在教堂裡禱告。

    雖然這種規定並不能嚴格地執行,像許多專門為貴族階層開放的教堂,平民就無法進入禱告,但在始祖誕辰日這個多米尼克大陸最盛大的節日裡,除非關門,否則沒有哪個教堂會拒絕信徒進入禱告。

    「父親,你難道忘記了,孀居的寡婦,只能進入修女主持的教堂禱告嗎?」羅秀卻不是針對托拜厄斯夫人,只是托拜厄斯夫人很少被人當成孀居的寡婦,因為倫德的貴族們也都認為,她成為修斯坦尼頓伯爵夫人只是遲早的問題。

    雖然看上去羅秀對托拜厄斯母子沒有什麼興趣,但並不妨礙她要知道托拜厄斯夫人在伊登的若干傳聞,所謂的遠航未歸的水手丈夫,按照櫻蘭羅帝國的法律,已經可以在法律上認定這位不知是否存在過的丈夫死亡了,那麼托拜厄斯夫人也確實是孀居的寡婦。

    帝國法典可不會管托拜厄斯夫人認為她的丈夫又沒有死去,十餘年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宣示死亡的最短時間了。

    羅秀的這種理由,安德烈公爵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在羅秀轉過身去時,輕輕地握了握托拜厄斯夫人的手。

    那略帶委屈的神色便在這一握之間斂去了,托拜厄斯夫人依然流露出溫順如水的款款姿態,在禱告後一起去享用新年的第一餐。

    「過些日子,我們應該去康納利維士了。馬卡斯會和我們一起去康納利維士,你能夠在蘭度理學院請到假嗎?不過我想很難,當年你的母親也從來沒有在這個季節回到聖格吉爾島去。我也沒有被批准過假,直到畢業後才再品嚐到康納利維士特產的高嶺山茶。」安德烈公爵似乎想讓用餐後的氣氛輕鬆一些,一會還要欣賞煙花,照慣例煙花的燃放會持續到後半夜。

    於是他笑著談起了以前在多明尼卡神學院學習時的趣事,包括如今許多櫻蘭羅帝國權勢人物的趣聞。

    羅秀和父親笑笑談談,馬卡斯雖然對這些話題很感興趣,但即使是多明尼卡神學院對他都太過於遙遠,更不用說蘭度理學院里路賽議員曾經被罰清掃整個學院垃圾箱的軼聞了。他插不上嘴,只好認真地記下談到的名字,托拜厄斯夫人也笑吟吟地聽著,氣氛倒是比先前融洽了些許。

    然而細心的托拜厄斯夫人依然注意到,在和安德烈公爵談笑的羅秀,眉宇間依然有著一份難以察覺的憂色,如果不是慣常觀察旁人的托拜厄斯夫人,只怕換個人還真難在羅秀的笑聲中察覺。

    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托拜厄斯夫人認為羅秀現在的表現,至少是馬卡斯難以做到的。

    「羅秀,陸斯恩呢?」安德烈公爵似乎是不經意地詢問了一聲。

    「大概被母親差遣去做事了吧,或者是休假了,因為他最近才從喜拉雅雪頂回來,對了,父親。送來的伯德紋馬還喜歡嗎?」不知為何,羅秀並不願意和安德烈公爵談起她對陸斯恩消失的憂心,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她覺得,父親或者不會很喜歡陸斯恩了。

    要感嘆一聲麼?不感嘆了,累了,發個感謝信,趴下。今日兒童節,我都去不了遊樂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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