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 獨闖修行道 作者:風聖(連載中)

LEMON汽水 2009-3-7 13:55: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8670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36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九章 書中殘念

見這套《抱朴子》已經到手,林進精神一鬆,頓覺一股股的疲勞感和困意源源不斷地往腦海裡傳來。

他知道是後遺症犯了,於是也沒有再去窺探那衡陽道協三兄弟與周公子之間的交流,跟談老爺子說了一聲便閉目養神去了。

而那周公子與衡陽道協的三兄弟之間,也不知暗地裡又說了些什麼話,見《抱朴子》被談老爺子拍走,面紅耳赤地對抗了一陣後,也終於各自收手,坐在座位上靜養起來,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經過這套《抱朴子》的拍賣後,拍賣場內的情緒多少被調動起來一些,不過商人畢竟是逐利,沒過多久又回歸到了平淡,只有談老爺子經過這把大價錢的拍賣後,渾身氣都足了許多,一般他只要叫個價,基本也沒什麼人跟他競價,一是知道競他不過,另外也不願得罪他背後的勢力,結果讓他又小撈了百來件古董。

等本場拍賣會結束,已是11點。

另外一個主持人上台發表本場拍賣會的結束語,林進這時正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也不知道他在上面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一直響個不停的落槌聲久久不見了,緊接著便覺有人碰了碰自己。

林進睜開眼一看,只見談老爺子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再看身邊不斷走過的人群,他才知道這場拍賣會結束了。

「結束了?」林進打了個哈欠道。

「嗯,結束了。那套書你現在就要,還是跟我那些古董運回去再給你?」

林進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道:「還是現在就給我吧!」

「好,我給你去拿。你先上去,在飯廳等我。」談老爺子拍了拍林進肩膀。便往前台一扇小門走去了。

看到談老爺子消失在小門後,林進跟著人群進了電梯……

像這樣的拍賣會,每年也不過就一次而已,而且能進入這個拍賣場的都是些有實力的拍賣商,為了聯絡感情,剛一進大廳,這些古董商人們馬上互相寒暄著,聯絡起感情來。

不過這些人中間,林進沒有一個熟識地,也不想與他們打交道。於是便找了一張靠窗的空桌等了起來。沒過多久,只見談老爺子捧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紫檀木盒子,與兩個各自拿著一個小盒子的中年人談笑風聲地走了過來。

「小徐,小宋,這是我的一位小友林進。要不中餐你們和我們一起吃吧?」談老爺子走到桌前,用手指向林進道。

這兩個古薰商都是省外的,一個叫做徐長行,另一個正是在拍賣會上跟他競拍那套《抱朴子》的宋謙,見談老爺子如此介紹,兩位古董商人連忙微笑著向他打招呼。不過他們與談老爺子也是恰巧遇上。除了古薰生意上的一些來往外,其實並沒有什麼交際。所以心裡沒怎麼把他當回事,跟林進打完招呼後又跟談老爺子扯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只有宋謙在離去時,多看了林進兩眼,神色顯得有些怪異。

「真沒想到,這套書居然會被拍到這麼高的價。不過我也借你地光出了把威風了。」見他們離開,談老爺子感歎地坐了下來,把盒子遞給了他。

林進隨手把這套平常人一輩子也買不起的書接過,淡然笑道:「若能從這書中領會到一些天道的奧秘。那這四百萬也值回票了。」

聽他如此說,談老爺子忽然歎了口氣,道:「可惜我不再年輕,也沒有早些遇到你。否則的話,跟你一起探索這神秘的天道也不失為人生一大樂事。」

林進知道談老爺子天性樂觀,不以為意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您老如今安享晚福,閒來玩玩古董,還可以各處旅遊,又豈不快活,追求天道,畢竟還是太渺茫了。」

談老爺子笑道:「既知渺茫,那你小子還追個不停,一副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的樣子,倒好像比我還蒼老一樣。」

林進微笑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天性吧!所以我適合修道,您不適合!」

談老爺子聞言指著一陣大笑:「你這小子,倒挺會說話!」

這時酒店的服務員走了過來,向他們問道:「請問倆位要點什麼菜?」

談老爺子把菜譜遞給林進道:「看中什麼就點什麼吧,吃完休息一會,下午還有兩場拍賣!」

「還是您老點吧!我隨意」,林進笑著把菜譜推給談老爺子,道:「下午地拍賣會沒什麼東西,我想休息一下,恢復下精力,就不陪您了。」

「也好!」談老爺子對林進的能力略知一二,在上場拍賣會上見他閉目出神地樣子,就知道他在使用道法了。此時見他略顯疲憊的樣子,知到他是使用道法消耗了精神,於是隨便點了幾道菜,繼續道:「會場早已幫我們準備了房間,過一會我領你去。」

林進點了點頭,拿起那個盒子把玩起來,不過他總算知道這套書太過珍貴,是以並沒有當場拿出來看,以免引起別人懷疑。

過了一會,只見幾種小巧精美的菜式從漂亮服務員的手上一盤接一盤地擺到了桌子上,談老爺子給自己倒了杯酒,招呼林進吃了起來。

吃完飯,談老爺子帶他去樓上房間,正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先前跟他競拍的那個周公子突然快走了過來,揚聲喊道:「老先生,請留步。」

談老爺子沒有林進一樣的本事,哪裡知道叫

的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不明所以地望著他道:「

林進雖然知道他是跟自己競拍《抱朴子》的那個周公子,不過此時卻也不好跟談老爺子解釋,於是裝做沒事人一樣,站在一邊。

而周公子見他手中捧著那個紫檀木盒子,還以為是保鏢之類的人。稍微在他身上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談老先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晚輩姓周,名叫周羈,是長沙輝明古董行地董事長!」周羈溫文爾雅地道。

在退場之後,他馬上找人查到了談老爺子的資料,才知道他竟是寧華黑老大地父親,不禁對他兒子的勢力有些顧及。而且因為華夏道協明文規定不許將道法使用到普通人身上,因此他只好找到談老爺子,希望能再花錢把書買回來。

「哦,原來是周老闆。早就聽說過長沙這兩年崛起了一家輝明拍賣行,只是沒想到周老闆這麼年輕,幸會幸會。不知周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啊?」談老爺子客套地道。

「呵呵,老先生,我就是拍賣會上與你競拍古籍地那個56號啊!」

「哦!」這麼一說,談老爺子頓時記起了他的聲音,爽朗地笑道:「原來你就是跟我競這套書的人啊!你算是把我坑著了,把價格給我抬到這麼高,害我多出這麼多錢。」

周羈抱歉地一笑,道:「我來正是想跟談老先生說這件事。請孰我提出個冒昧地請求,不知您老能不能割愛把那套書再讓給我。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

「哦?」談老爺子還不知道他是因為被衡陽道協的那三兄弟牽制住而不能舉牌,見他到拍賣會結束後才來放馬後炮,談老爺子好笑地看著他道:「你能出到多少?」

「四百五十萬怎麼樣?」

談老爺子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進,微笑著拒絕道:「十分抱歉,這套書我也是非常喜歡才拍下來的,你地要求,恐怕我不能答應啊!」

這時電梯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談老爺子看了看開著的電梯,對周羈道:「周公子。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以後有機會再談吧!」

說罷也不待他回話,跟林進徑直進了電梯。

「談老先生……」周羈見他說走就走。一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惱火。正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把那套書弄到手,一個嘲弄的尖細聲音傳了過來。「周公子果然富有啊,四百五十萬,嘿嘿,可惜啊可惜,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別人卻也不把你放在眼裡,你也沒想到吧,我們都想得到的道書最後卻落在了一個普通人手裡。」

周羈回頭一看,只見正是衡陽道協的三兄弟中的老大。

「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們三個無恥的窮鬼,就憑你們三個,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周羈心中惱怒,卻也知此時此地不可能跟他們三兄弟交手,自己一個人,鬥嘴的話,又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冷哼一聲,逕自甩手離去。

「大哥,怎麼辦?」見他離去,老二陳昌星聲音低沉地問道。

他們兄弟三人心意相通,陳昌星剛一開口,陳昌華就知道他問地是那套書怎麼辦,沉吟片刻,他道:「那套書既然被他拍走,我們如果強取的話,不見了那套書,那老頭一報案,這事必定會被政府呈報到華夏道協,我們也沒好果子吃,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這樣……」

陳昌華對著他們一陣耳語,兩兄弟聽得連連點頭。

電梯上,林進把周羈是長沙道協會長兒子地身份告訴了談老爺子,聽到他和衡陽道協三人在拍賣會上暗中鬥法一事,談老爺子樂得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他們幾個蚌相爭,你卻躲在一邊偷聽,結果來個漁翁得利,真是便宜你了!」

林進也笑了起來。

電梯升到八樓便停了下來,談老爺子帶著林進來到805房間,給了他把鑰匙道:「這是你的房間,你先進去休息吧,我房間就在隔壁到下午拍賣會結束,我再打你房間電話。沒事我先下去了!」

「嗯!」林進剛一進到屋裡,便迫不及待地把那紫檀木盒打了開來,盒內紅絲綢當中,正是那六本散發著淡淡書香的《抱朴子》內篇。

拿出書籍,翻開第一頁。一行古樸飄逸的文字印入了他的眼簾: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萬殊之大宗也。眛乎其深也,故稱微焉。綿邈乎其遠也,故稱妙焉。其高則冠蓋乎九霄,其曠則籠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電馳。或倏爍而景逝,或飄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淵澄,或雰而雲浮。……」

「……夫玄道者。得之乎內,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貴,不待黃鋮之威。體之者富,不須難得之貨。高不可登,深不可測。乘流光,策飛景,凌六虛。貫涵溶。出乎無上,入乎無下。經乎汗漫之門。游乎窈之野。逍遙恍惚之中,倘佯彷彿之表。咽九華於雲端,咀六氣於丹霞。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踐跚旋璣,此得之者也。……」

這些話,他雖已讀過不下百次,可從這本書中讀來,卻又讓他生起一股與以前讀現代印刷版《抱朴子》時別樣不同的情緒。看著這飄逸出塵地字體,受到寫下這些字的原主人

殘留意識的影響,漸漸地,似乎周圍一切的聲音都離只有一個得道高修在他耳邊侃侃而談,道地精髓奧義,便在這聲音中融入林進的腦海裡……

林進無知無覺地捧著這冊《抱朴子》。動也不動,就像一座木雕般盤坐在床上,只在看到每一頁的最後一個字時,他的手才會動一下,翻到下一頁。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只覺以前地困惑一一被化解開來,心裡越來越亮堂,胸中也越來越開闊。讀到深處時,他只覺腦海中光亮一閃,一扇金光閃爍的大門,悄然在他腦海裡打了開來。在那門後,只見白茫茫地一片,如夢如煙,似真似幻,又若白雲蒼狗,變幻莫測……

林進在這幻象中伸出手去,想要接觸到那門後地一切,可那白茫茫的一片,既像在眼前般伸手可得,又像在無窮遠的天外,根本觸摸不到……

一本接一本的道書從他手上換過,林進沒有察覺到,在他讀這冊道書的時候,他體內的真氣突然運行得無比緩慢起來,但片刻的工夫後,卻又加快;既而又是變慢……

如此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體內的真氣終於以一種速度固定了下來,這種速度,就好像是地球運轉、星斗挪移的速度一樣,看似緩慢,卻又勢不可擋,異常玄奧。而位於他丹田內地那顆金丹,受到真氣的這種暗合天地運行至理地影響,也漸漸將自己耀眼的光芒收入其中,變得黯淡起來……

正感受著這神秘的天道,可是突然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從母親溫暖的體內出生,看到父母抱著還是嬰兒的自己百般呵護,逗自己說話……

從隱藏最深的記憶裡看到父母慈愛幸福的笑容,忽然間,一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悸動不受控制地浮上心頭,不知不覺,林進的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

這種克制不了的情懷與他這種求道地**強烈地對抗起來,讓他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的人一樣,扯得他萬分難受。當這種要把他的思想撕裂的痛苦大到極限時,林進猛地長嘯一聲,從這種悟道地狀態中醒了過來。

抬眼一看,哪裡還有什麼金色大門,哪裡還有什麼父母……

捧著手裡的這冊道書,林進頓時知道是自己的心魔做蠱,讓自己從那種悟道地狀態脫離出來。

感受到現在充沛的精神,知道這就是剛才悟道所得的附加產品,他不禁發出一絲苦笑。

回想起初中無聊時看到的那些修真小說,他不禁想到:就連這一點對於父母的牽掛都能讓自己險些走火入魔,試想那些沉迷與大千世界各種**裡的男女們,又憑什麼來修道,真要讓他們修道的話,那還不是練一個走火一個?或許,只有真正的悟道以後,才可隨心所欲吧!

林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而隨著林進悟道狀態的破滅,離此地幾千里的幾座名山古剎裡,穿越遙遠的空間,隱隱傳來幾聲歎息。

回想著剛才從書中悟到的東西,他把這冊《抱朴子》又翻了開來。想看看能否再悟到點什麼,可是翻開一看,書裡地白紙黑字,紙仍是那紙,字仍是那字,卻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感觸。

正可惜著,林進心中忽然一動,感覺到談老爺子從電梯中走出,朝自己的房間走過來的畫面。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令他生不起絲毫疑惑之心。

把散亂在床上的書冊又放回紫檀木盒中,林進好整以暇地等了起來。

1分鐘後打開,只見談老爺子那熟悉的笑容出現在眼前。

「休息好了沒?剛才打電話你半天沒人接,該不會是睡死了吧?再不叫你,就只有剩菜剩飯吃嘍。」談老爺子開玩笑似的說道。

感受到老人話語中地關懷,林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意。

「沒事,只是上午消耗太大,所以睡得死了點,讓您久等了。」林進抹了把臉。歉意地道。

「呵呵,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不像你的作風,走,走,飯桌上我再跟你說說我下午的收穫。」談老爺子見他確實沒事,朗聲一笑,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受到談老爺子愉悅心情的感染,林進也不禁露出個笑容,把門一關,跟了上去。

到吃完飯,因為談老爺子說他們這些古董商之間晚上還有個什麼聚會。林進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便跟談老爺子道聲別,又回到了房裡,繼續看起那套《抱朴子》內篇來。

雖然因為這寫這書之人殘留的那絲意念已經融合到林進的意識裡面。因此沒有了先前看時的那種感覺,但這書裡遺失的那些篇幅裡面記載了不少煉丹和修道之術,深奧無比。林進一時也不由看得入神,在腦海裡構思起這種種道法和丹訣的可能性來。

到夜晚10點的時候,聚會結束,談老爺子回到房中,又扯著林進大說了一通今天所見地古董和一些盜墓者之間的秘聞,讓林進也感到十分有意思。

因為這幾個月來常常吃到那種火魚進補,談老爺子地精力十分旺盛,一直扯到午夜,他才略微感到有些累,交代林進也早些休息後,便躺到床上睡了起來。

回到房中,林進因為一直想著《抱朴子》內篇裡面的內容,也沒什麼睡意,書的內容又幾乎全被他記住,再看也沒什

,默默地想了一會,他打坐修煉起來。

入定到深處時,他只感到意念微微一動,包括大樓在內,四周的景象全都映入了他的腦中。

這時候,商人們為了應付明天的拍賣,大多已經安寢,寂靜無比的深夜裡,只有某些房間傳來一陣陣的嬌哼聲。除此之外,便是樓外草叢中和樹蔭下的一些蟲鳴聲了。

林進沒有理會酒店裡種種不和諧的響動,他地心神穿過酒店範圍內的三棟高樓,穿過酒店後的層層山嵐,他的心神朝四面八方散了開去,直至無窮遠地地方,似乎要將天地連接到一起。

靜靜地感悟著夜的寧靜,林進只覺整個身心都與這黑夜融合到一起了一樣,再也不分彼此。

正體會著這種難得的感受,在他地意識裡,忽然感到酒店另外一棟大樓某一間房屋的玻璃動了一下,緊接著便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影從窗口往五六樓高的地方輕輕地躍了下來。

落到地面之後,他沒有多做停頓,腳下一動,整個人頓時飛跳起來,踩在位於兩棟大樓之間的大樹樹枝上,無比輕巧敏捷地朝他所處的這棟大樓飛躍而來。

從那人修長的身形來看,林進分辨出他就是白天跟談老爺子競拍那套《抱朴子》的周羈。

談老爺子白天讓他吃到了個閉門羹,他莫非是來盜書的?亦或是想對談老爺子不利?

想到這兩個可能,林進的心中一緊,所有散發在外的意識在一瞬間頓時又收到了體內,輕輕地往窗口處跑了過去。

如林進所猜測,那個身影正是周羈。

周羈是家傳的道學,對於修道界的一些密聞自然比林進清楚得多,就像那些極為珍貴的道書,若是跟修道高人常年接觸,一般都會留下那個修道人的一絲意念,而這意念中,就包含了他對天道的感悟。若是得到這種高層次的感悟,領會到更高層次的「道」,那好處是可想而知的。對於這點,周羈自然知道得清楚。

而這次古薰拍賣會,周羈恰巧打聽到這書是從明朝某位王爺的墳墓裡被盜出來的,而那王爺又是著名的信道之人,跟當時的內丹東派祖師陸長庚是莫逆之交,因此他便猜到這書必然是陸長庚所贈,猜到上面必然附有陸長庚的一絲意念,因此便動了得到這本書的心思。

不過因為拍賣會保密得太好,他也不知道那書被放在哪裡。而且因為某些原因,他也不能利用道法去得到這套書,因此就只好像普通人一樣,想用拍賣的方式得到這套書。卻不知陳昌華他們三人從哪也得到了消息,從中橫插一腳,破壞了他的好事。

無可奈何之下,他便只好出此下策,想把那書偷出來,用密法得到書上附著的那絲意念,然後再把書送回去……

八樓雖然高,但對於周羈來說卻算不得什麼,有家傳輕功傍身,他就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樣,在夜空中踩著樹枝飛翔,而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可是,正當他跳到正對談老爺子窗口樓下的那棵樹上時,抬頭一看,卻只見八樓談老爺子窗口的右邊,白天談老爺子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正立在窗沿上,冷冷地看著他。

清冷的夜風吹過,他的衣裳頓時一陣飄動。

「這麼晚了,周公子遊興不淺啊!不知來此有何貴幹?」一絲飽含真氣的聲音聚成一線,冷冷地傳入周羈耳中。

林進顯然是不想讓別人聽到動靜。

「想不到我竟看走了眼,恐怕你才是拍到那套《抱朴子》的真正主人吧?」發出一道意念探了過去,卻感受不到林進身上的真氣波動,周羈心中不禁一驚。

從自己探測不出林進的深淺來看,他就知道今趟恐怕是白來了。

不過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而周羈恰恰就是這種人。

看到林進顯然才十七八歲的樣子,他的心中就是一陣不服氣,不信他小小年紀會比自己的修為還要高。

一念至此,他雖然失去得到《抱朴子》的信心,可是馬上又生出了與這少年一較高下的心思。

暗運真氣,周羈對他傳音道:「小兄弟,既然你已得到那套書,我也無意與你爭奪,不知你可敢與我一行,互相印證一番?」

林進不知他只是想借用一下那套書,怕他上來硬搶,同時也想看看自己修的道到底達到了個什麼程度,於是傳音道:「好!」跟著便往虛空中一躍,像片棉絮般朝周羈所立的樹上輕飄飄地落去。

周羈看到他如此飄逸的輕身身法,不禁叫了聲好,暗運真氣,腳下一彈,人已朝酒店後面的山上急射而去。

林進落到樹上,發出一絲意念鎖住周羈身形,也隨著他的身形飛躍而去。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前腳剛走,樓房的一側就探出三個人影。只見其中一個人影走到林進剛才跳下的地方,望了望四周,見沒有動靜了,便往林進房間的窗口處甩上一個帶鉤的繩索,無比笨拙地往樓上爬了上去。而另外兩人則躲在下面望風。

隱約中,可以聽到一個抱怨的聲音傳了過來:「奶奶的,他們都會輕功,怎麼我們這一脈就沒輕功口訣傳下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37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章 深夜激戰

周羈剛翻過一座山,便只見眼前黑糊糊的一片,哪裡看得見落腳之處。

眼見林進跟了上來,若就這樣停住的話,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周羈略一思考,從懷裡掏出張符紙,往空中劃了個圈,念了個「事火咒」,把符紙往那圈中甩了過去。

「蓬!」

那符紙甫一離手,便化做一個藍熒熒的火團,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甚是詭異。

周羈手中掐了個指訣,往前一指,那個火團頓時帶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往前飄去,照得前方山林之中一片通亮。

他往身後一看,只見林進正踏在一棵老樹上,飛身追了過來。

周羈陰陰一笑,腳下一用勁,人已往那團藍色火球追了過去。

只不過,在他腳下,一截樹枝卻無聲無息地朝林進射了過去。

若換了其他人,在這漆黑的地方,說不定還要被這截樹枝擊中,但在那塊六陽之地修煉了幾個月,林進的所有感官都不知道提升了多少,此時他本就鎖定了周羈的身形,對他的小動作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見那截樹枝直朝自己射來,林進腳下踩住一根樹枝,微一用力,向前急射的身形又拔高了一米。

那樹枝正好從他腳下射過,林進一腳踏在那截樹枝上,只覺腳下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顯然蘊涵了一股不小的真氣,若是被這截樹枝擊中,最少也要吐血半升。

林進眼中一寒。藉著這股力道,像顆流星般朝山後射了過去。

不過周羈家傳的輕功,畢竟練了不知道多少年,林進得自羅明道的輕功功法雖然高明,但是初學乍練,才不過幾個月而已,追到山後,剛要追上他,但周羈踩在山上樹叢中幾拐幾拐,又把他拉開了距離。若不是周羈有意領著林進走,他恐怕還跟不上。

不過從這一點,周羈也對林進存了輕視之心,暗想:原來也是個菜鳥。

又越過兩座山,一條公路突然出現在山後。

公路兩旁,是一排散發著金黃色光芒地路燈。

周羈足尖往山上一塊岩石上輕輕一點,身形朝山下公路對面的一盞路燈飛了過去,穩穩地立在路燈柱上。

這時那道火符的靈氣也剛好用盡,爆發出一道劇烈的藍光,熄滅在半空中。周羈好整以暇地轉過身。等待林進到來……

身為長沙人的周羈知道,這是一條通向郊區一個小鎮的公路。夜深人靜,絕不會有車經過。而且此地有燈光照耀,正好方便跟他交手。

林進追蹤周羈的那縷意念在這山間急速的奔馳中早已不知道散到哪去了,唯一能借用的,就只有眼睛和耳朵了。

看到周羈消失在山後有光線傳來的地方,林進腳下一用力,抓住半空中地樹枝往前疾衝,只幾個跳躍,就來到了周羈消失的那座山頭上。

往下一看,見到周羈正卓立於公路對面路燈柱上。林進急忙停下腳步,停在了山崖邊。

周羈文雅地一笑,道:「小兄弟功力不淺啊,這麼快就追上來了。聽你口音。應該也是湖山人吧?卻不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是哪位高人的門下?」

打量著衣裳不整的林進,他不由對自己先前的緊張感到有些好笑。想來自己看不出他的虛實。應該是被他的某一種隱匿氣息的功法瞞過去了。

不過事實確實也是如他所想,林進這幾個月來天天都打那套得自青羊宮的無名拳,本身外散的氣息被那拳意所化,已漸漸淡化消失。有意無意間,他外散地靈氣便與這天地間的靈氣連在一起,若有若無。

若是換了吳松或是羅明道那個級別地修道高人來看,自是可以看出林進的深淺,但不到他們那一層次,想要看出林進的深淺,那就絕無可能的了。

林進從周羈半夜鬼鬼蹤蹤地到他們樓下起,就沒把他當好人,加之半路上的那一下偷襲,更是讓林進對他的印象壞到了極點。更何況,在拍賣會上,由於他的緣故,讓自己多損失了那麼多錢……

聽到周羈的話,林進冷然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那套書絕無可能落到你手裡就行了!」

聽到他這句話,周羈臉上一寒,暗道自己好歹也是長沙道協會長的兒子,省個湖山省,只要是道協的,除了衡陽那幾個王八蛋外,誰不給自己點面子,然而這小子卻是一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地樣子。

想到他看似高明實際上卻顯得笨拙的身法,周羈心中不禁生出一抹殺機。

不過即便如此,周羈還是不願失了形象,伸手指向對面的一根路燈柱道:「既然你不肯說明來歷,那便讓我從功夫上辨別你的師承吧!請!」

林進點了點頭,看準路燈柱地落點,腳尖往山頭岩石上一點,便要往路燈柱柱頭落去。

周羈見他躍出山頭,猛地把一股真氣送入腳下,身形朝正處於半空中的林進暴射而去。口中卻喊道:「小兄弟,接招!」

林進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不要臉的舉動,見到他急射而來地身形,只好暗罵一聲無恥,猛地把一股真氣運到手上,朝周羈推了過去,而他的人卻藉著這股氣浪的反作用力,朝陡直的山坡上橫移過去。

周羈看到林進一推之下,人朝山坡移去,完全沒有料到他外放的真氣竟然強悍到了連反作用力都可以推動他自己的程度,不由被他這一推嚇了一跳,連忙運氣護住了身體。

不過等那股氣流及身,才發現它散而不聚,就像一陣狂風一樣。看似威猛,卻沒有殺傷力。

周羈被這股氣流一吹,疾射而來的身形頓時偏離了方向,朝一邊的路面落去,

這次攻擊落了空。不過他卻通過這一舉動探到林進厚,卻不會對敵,顯然沒有人傳授過他運用之法。

「原來是個散修!」知道對方並無後台,周羈再無顧忌,哈哈一笑,踩著山坡朝正扯著一根山籐懸掛在半空的林進直衝過去。

「散修也要比你強!」林進雖然練了那無名拳。但那拳法實際上卻不是一種對敵地拳法,知道自己對擊技一道並不熟悉,於是他乾脆鬆開山籐,一腳踏在山坡泥土上,身形猛彈而出,運起全身大半真氣於身前,只待周羈一到就一舉擊出。

十餘米的距離轉瞬即至,周羈眼睛瞇成一線,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異常玄妙的痕跡,左右兩手兩道氣勁相交。在他雙手之前,真氣的凝聚度猛地增高了兩三倍。竟形成一道透明的蒼龍頭像——正是周家祖傳的蒼龍勁!



林進只感一股極強的氣壓朝自己緊逼而來,受到這股猛烈氣勢的逼迫,林進不敢遲疑,在周羈離自己不到兩米的距離時候,將手間積蓄的真氣猛推而出。

二氣相交,一股強大地氣流「轟」地一聲在兩人之間炸了開來,將兩人都彈了出去。

這兩下氣勁在空中互相抵消,雖然爆炸,但洩露出來的氣勁卻已分散,殺傷力遠沒有凝聚時大。二人都有真氣護體,雖然被轟得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才落到地上,實際卻沒有受多少傷。

林進這一下消耗頗大,若全都按剛才這種程度的攻擊的話。他恐怕發不出五擊便會真氣不支,何況還要分出一部分真氣來護體。看到周羈也已經站起身,林進知道若是再想不出辦法。以他剛才這種古怪的拳勁,恐怕自己唯一的下場就是落敗。

心念電轉,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連忙站起身來,連忙平息了下呼吸,在短短的數余秒間便陷入了那種無喜無悲的狀態之中,打起那套無名拳來。

經過幾個月的修煉,如今他已經可以隨時進入那種拳意中,要打便打,要停便停。受到拳勢中那股神秘力量牽引,四周靈氣頓時狂湧而來,進入他的身體之中,在經脈和內丹地轉化下,瘋狂地補充起他消耗的真氣來。

見到林進這套玄妙異常地拳法,周羈一時不由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高深的武功,運氣於胸前,小心地戒備起來。但看了幾分鐘,卻發現他只在原地打拳而絲毫沒有攻向自己的意思,他頓時知道這只不過是套拳架而已。還以為林進是從哪偷學來唬人的,他不禁啞然笑道:「小兄弟打的什麼拳?原地十三式麼?」

林進卻只專心致志地打拳,絲毫沒有理會他。

受到剛才那下轟擊,周羈的手還有點麻,見他不搭理自己,周羈喘了口氣,嘿然一笑,運氣於腳,兩三個跨步就到了林進身前,夾帶著一股狂猛的氣流,飛身朝他踢去。

速度達到及至,連空氣中都發出了一股股氣爆聲。

林進體內的真氣這時已經恢復大半,雙手之間也聚集了一團靈氣,見他踢來,林進雙手一震,收了拳勢,運掌把這團靈氣不慌不忙地朝他推了過去。

周羈一腳剛好插在這團靈氣之間,極快對極慢,就像天外飛來的隕石經過大氣層時摩擦起火一樣,周羈只感到右腳一陣火燒般的疼。而且他發現自己飛在半空中地身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慢下來。

就在周羈的腳尖就要踢到自己鼻尖的時候,林進默然而立,絲毫沒有理會他地腳,又是一掌推了出去。

一股真氣狂湧而來,周羈只感整個胸腹之間都被這股氣流擊中,還未來得及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人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回去。

還好林進的隔空真氣只能推人,不能傷人。

周羈站起身來默運真氣一看,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有腳上一片火辣。

拉起褲腿一看,周羈不禁氣得眉毛倒立,原來他剛才踢出那無比迅猛地一腳。在與林進推出的那團靈氣猛烈摩擦時,他的一腿腳毛竟然全部化做了飛灰,整條小腿都光溜溜的,順滑無比。

再看林進,卻仍是在原地打著那套不知道什麼名字地拳法。

「媽媽的別!」周羈拉下褲腿,暗運真氣,再次使出蒼龍勁朝林進轟了過去。

林進不變應萬變,再次推出一掌,又把他推得倒飛回來。雖然仍未使他受傷,但他作為長沙道協大公子和輝明古董商行董事長的臉面。卻在林進這一推之間,灰頭土臉地丟得一乾二淨了。

周羈接二連三的被他推倒,心火直往上冒,不信邪一次又一次地衝了上去,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推翻回來。雖然經過幾次教訓後,他被推翻回來的時候已可控制身體不再倒地,但所有的臉面卻蕩然無存了。

看到林進就像一隻烏龜一樣,無論怎麼咬都咬不動,周羈終於扯開斯文面目,氣得破口大罵:「我你媽媽的別!有種別老是站在那裡不動。過來跟老子好好打一架!」

林進被他這一罵氣樂了,笑道:「老子就站在這裡。不要怕,有本事你就來打!」手上拳法卻打得更加飄逸了。

「來就來,哪個怕你!」周羈氣得面紅耳赤,但怕自己衝上去又要丟臉,往四週一看,發現路邊散落著不少被他們剛才打架震落泥土塊,他連忙跑到路邊,揀起一塊泥土就朝林進砸了過去。

林進拳法間形成的氣牆只能夠阻擋大個的物體,還沒凝聚到連泥土這樣的小塊物體也能阻擋地程度,而且他也沒有反應過來加強真氣。只一下就被擊中了胸口,打得他胸前衣服上好大一塊印記。還好周羈氣得頭腦發暈,忘了使用真氣,否則的話。這一下還真不知道是個什麼後果。

看到林

被擊中,周羈樂得哈哈大笑,只覺剛才丟這麼多次臉而空。繼續揀泥塊砸起林進來,一邊砸還一邊大罵林進不敢應戰!

林進一時所料不及,連續被幾塊泥土砸中,砸得灰頭土臉的,但追上去打的話又怕打不過他,他心頭的火氣也不禁湧了上來,跑到公路的另一邊,也揀了泥土砸起周羈來。

不過他也像周羈一樣,只顧瞄準人就砸,就像丟手榴彈一樣,講究拋物線,卻也忘了使用真氣。

不過林進畢竟從小在鄉下長大,小時候跟朋友們打這種泥土仗那是一打一個准,比起周羈這種城市長大的公子哥來說,眼力不知道准了多少,打了幾塊過去恢復了手感後,一連幾塊都砸在了周羈頭上,砸得他躲閃個不停。

周羈有心衝上去打他,但剛一上衝,林進就扔了泥塊擺出一副無名拳的駕駛來,氣得周羈直罵娘,卻又無可奈何。但他總算還知道這樣衝上去的話只有倒飛回來地命,用泥土砸的話還可以打到他,出口悶氣,只好又退了回來,繼續跟他打泥土仗。

不過在他這邊是一個往下地小坡,可以藉著掩護一下,林進那邊卻全是山,連個掩護的地方都沒,雖然林進的拋物線很準,但周羈經過幾次泥土的洗禮後也學乖了,一看林進動手,就猛地蹲下,等待泥土落地再朝他打去,一時兩人竟打了個旗鼓相當……

而就在兩人打泥土仗的時候,爬進林進房間的陳昌星卻拿出了個小型照相機,翻開那套《抱朴子》,藉著一個小手電筒的光芒猛拍起來。

他們三個雖然也是家傳道學,但淵源卻沒有周家那麼深長,自然不知道這書中還殘留著古時修道高人的一縷意念。

只是前幾天恰巧從周公子身邊人口中知道這書中藏有一個修道的秘密,他們還以為這秘密是藏在這書中的字裡行間,於是便想方設法脅迫了幾個古董商,讓他們帶著自己進入了這地下拍賣會。不過拍賣不成,他們又怕強搶被華夏道協知道,於是趁夜過來,想迷暈了談老爺子,把這書地內容偷拍回去研究研究。卻不想他們剛一到這,卻正巧從林進和周羈那半調子的傳音術裡面偷聽到了書是藏在林進房裡,正好周羈和林進又前後腳的出了酒店,不知道到哪個旮旯比試去了,於是三兄弟中身手最敏捷的陳昌星就正好趁這機會爬到了林進房裡……

花了大半小時把這六本書地內容全部拍完,陳昌星出了口氣,把這套書又歸成原樣,走到窗外對在下面望風的老大和老三打出個手勢,把繩索往下一扔,打開門,大搖大擺地下樓去了。

…………………………

卻說這邊,周羈拋去所有一切翩翩君子的偽裝,與林進互相打土仗打了大半個小時,只覺身上一片前所未有輕鬆。開始還是那股火氣撐著他一定要把林進打趴下,但是打得久了之後,打得心情痛快之下,他竟突然對林進生出一絲好感來。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跟他這麼玩過。

看到林進還在那不住地揀泥塊打他,反正也打不疼什麼,周羈乾脆運功護身,讓他亂打。

拍掉頭上地泥土灰,林進一邊恨恨地罵著他這「衣冠禽獸」,一邊又砸了幾塊泥土過去。

但是砸到周羈身上,見命中了幾好幾下他居然動也不動,林進不由感到一陣奇怪,還以為他又在動什麼歪點子了,於是揀起一塊泥土放在手中戒備著,向他喊道:「喂!怎麼不打了,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被他這麼一喊,周羈愣愣地回過神來,拍去頭頂的泥土,搖頭喊道:「不打了,」

林進又砸了他兩塊泥土,這才叫道:「怎麼,不打了,服氣了嗎?」手下卻怕他使詐,又打起無名拳來,並做好了用真氣推他的準備。

周羈一見他又擺出這架勢,不滿地嚷嚷道:「說不打了就不打了,擺出這副架勢幹嗎?怕我使詐啊?」

「對,就是怕你使詐!」

聽到他的話,周羈不由一悶,不過一想到自己剛才確實也滿奸詐的,於是也沒有反駁,在林進真氣可以推到的範圍外停了下來。

「都是修道人,隨便玩玩嘛!反正也傷不到你什麼,不用這麼認真吧?」看到他這副防備的樣子,周羈也沒有辦法,只好隔著幾米的距離跟他說話。

「傷不到我?先前你踢我的那截樹枝,還有剛才的偷襲,都這麼狠毒,你怎麼好意思說!」林進道。

「哈!哈!」周羈想到先前教訓他的想法,不由有點尷尬,連忙乾笑幾聲掩飾了過去。

林進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一直冷冷地看著他。

在路燈昏黃光線的照耀下,兩人看起來都是一身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不堪。周羈畢竟久經世事,臉皮也比較厚,勉強笑了幾句,在路邊溝渠上的水泥攔上坐了下來,道:「較量也較量過了,不分上下,長夜漫漫,不如坐下聊聊吧?」

林進見他全身氣勁鬆懈,果然沒有了動手的意思,有心告訴他這話適合跟女孩子說而不是跟他說。

不過畢竟看他不順眼,林進小心戒備著,冷然道:「有什麼可說的?」

周羈一冷靜下來,又恢復了商場上那種洞察人心的本能。見林進一副冷淡的樣子,想到他為那套《抱朴子》可以付出如此高的價錢,再聯想到他如此深厚的真氣和笨拙的身手,周羈便猜到他是那種一心向道的人。而且既然是散修,那麼或許他看中的只是《抱朴子》的內容而不是裡面那絲殘留的意念。

既然暗的弄不到那套書,那不如來明的好了!周羈心中念頭一轉,於是試探著道:「呵呵,兄弟你是散修吧?我看你修煉方向上似乎有些問題啊!」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39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一章 深夜論道(上)

周羈畢竟久經世事,臉皮也比較厚,勉強笑了幾聲,在路邊溝渠上的水泥攔上坐了下來,道:「較量也較量過了,長夜漫漫,不如坐下聊聊吧?」

林進見他全身氣勁鬆懈,果然沒有了動手的意思,聽到這句話,林進暗道他這話適合跟女孩子說而不是跟他說。

不過畢竟看他不順眼,小心戒備著,林進冷然道:「有什麼可說的?」

周羈一冷靜下來,又恢復了商場上那種洞察人心的本能。見林進一副冷淡的樣子,想到他為那套《抱朴子》可以付出如此高的價錢,再聯想到他如此深厚的真氣和笨拙的身手,周羈便猜到他是那種一心向道的人,於是試探著道:「呵呵,兄弟你是散修吧?我看你修煉方向上似乎有些問題啊!」

林進雖然在寧華藥材市場上經過了兩年磨礪,但又怎麼比得上周羈這專門在商場上混的人,一句話便直抵內心,正說在他最關心的事上。

雖然有點懷疑周羈是在耍什麼手段,但皺了皺眉,林進還是忍不住道:「怎麼說?」

周羈道:「世上修道者,求長生超脫,本就是逆天行事,因此要經歷的磨難和考驗比之尋常人多了不知道多少倍,每一個修道者,在修道的路上,無不是戰戰兢兢,不敢出絲毫差錯,否則一步走錯,就可能前功盡棄。而且絕不會給你重來的機會……」

聽到此處,林進想到自己出偏出了那麼多次,最後還是挺過來了,忍不住一皺眉,打斷他的話道:「慢著,若是如此小心,又豈不是落了下層,心中有了羈絆,反而更容易走錯?」

「哈哈!說得好,不過這也就是你這種散修的毛病!」周羈見他反駁。便知道這一擊果然正中實處,先就一聲大笑,一邊回想著以前父親教訓自己時說的話,一邊看著林進地臉色,直到他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時才大聲說道:「修道,自然要大膽,只有心中無所顧忌才可修煉到高深處,所以我說這種戰戰兢兢,並非是說心中害怕而不敢往下走,而是說。修道必須先知『道』,然後明『道』。最後才可修道。修道的人不知『道』,不明『道』,就這樣胡亂去修,就像是盲人瞎馬一般,走到懸崖而不知,膽子越大,摔得越重,雖然有一顆向道的心,卻不得善終,這豈不是可笑?而世上的散修。卻多是這樣,空有一顆堅定的道心,卻不明修道的方向,仗著一點修煉法門胡煉一氣。不知根基,不明道意,就算修出點本領。卻已偏離了方向,再也回不了頭,實在可悲!」

回憶著父親跟自己說這些時的情形,周羈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

林進心神已被他的這番話所奪,對他這番刻意的模仿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皺眉道:「你是說,我地修道方向出了問題?」

「嗯!」周羈點了點頭,又恢復成本來的樣子,不答反問道:「我看你氣勁雄厚悠長,充溢經脈,應該快到打通大周天的境界了吧?」

林進對自己體內的情況還是清楚的,點了點頭。

「哈哈!」聽到他的回答,周羈大笑起來,「氣盈衝脈,一個即將打通大周天的人,居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好,還修道,修的什麼道?」

林進被他說得一陣不舒服,冷冷地道:「你連大周天都沒達到,又有什麼資格說我?」

周羈嘿嘿一笑,道:「就算你打通大周天又如何,不憑那招古怪的本事,你打得過我嗎?既然打不過,我自然有資格教訓你!」

林進冷哼一聲道:「修道又不是修打架,你打得過我又如何,一味好勇鬥狠,早已偏離了大道,我看該受教訓地是你才對。」

聽到他的話,周羈微微一笑,搖起頭來。「看來你還真是什麼也不懂啊!我問你,修道,修地什麼?為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對於道是什麼,林進不知道想了多少次,這樣的問題自然不會難到他,雖然並不喜歡周羈的自以為是的語氣,但還是答道:「道德經裡早就說過,浴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它具有獨立不改的特性,是永不停息的玄牝功能;是萬物之宗,並具有變化規律的功能作用,這便是『道』。修道人所求的,當然是超脫生命的桎梏,長生久視,破空飛昇……」

「哈哈哈哈……」不等林進說完,周羈又笑了起來,「看來你也不過是懂得照本宣科而已,你說地那『道』,是天地間的變化規律,確實也是『道』,但你修道,你修的莫非是這變化規律?可笑!不過後面一句卻說得不錯,修道人所求,確實是超脫生命桎梏,長生久視,乃至破空飛昇,但你憑什麼長生久視,破空飛昇?就憑修為,就憑境界嗎?你以為修為一到,境界一到,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長生了嗎?大錯特錯!」

林進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感到十分氣憤,冷笑道:「我錯了,那你說該如何修道?」

「嘿嘿,修道,我們修的什麼道?說白了,我們修道其實就是修到掌控的過程!」周羈斬釘截鐵地道。

「掌控?」林進疑惑地看著他。

「對,就是掌控!修道者,以寂靜入門,感應細微,先明白自身,然後掌控自身,對於尋常人來說,這具身體雖然是他們地,但他們能感應到身體內部嗎?能感應到骨骼肌肉嗎?能感應到器官活動,血液流動嗎?都不能!但修道者卻可以,所以修道者修道先明己,然後就是掌控。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能控制自如,此為修道的初步……說的你或許不明白,看我來給你演示……」說著,周羈一躍而起,在公路上打起拳來。

林進正聽得入神,被他這突如其來地動作嚇了一跳,連忙運氣護身,卻

是跳到公路上以行動來演示剛才的說法,不由凝神看

周羈心神沉入空寂。全身肌肉和骨就像活了一樣,在路燈下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就在這條不太寬敞的公路上,他飛騰挪移,手、腳、頭、肩、腰……每一個部位都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動了起來,靈活得不像一個人……

雖然並沒有什麼光聲效果,比如一掌出去發出一道白光,轟地一聲開山碎石之類的;但他做出這些動作給林進的震撼卻顯然不比一掌發出道白光差,身體的掌控度達到這個程度,他還是人嗎?從他對身體的掌控程度來看,看來確實不是自己先前想像的那樣地公子哥。至少也是經過一番努力才達到這種程度的。

林進漸漸地改變了對他的看法,至少從對自身的控制來看。自己確實比他差遠了,簡直不能相提並論。不過他說道就是掌控,是什麼意思呢?看著他近乎妖異的身法,林進不由得深思起來。

見到林進深思的樣子,周羈停了下來,對他道:「初修者,修其本身,以對自身的掌控程度來分辨明道之高低,身體的每一關節,每一塊肌肉骨骼。都能控制自如,意念動,身體便能做出相應動作,是謂意動身動。更深奧者,冥冥中可以讓你超越你最高的水準。所謂各行各業,各門各派。修到極致都可稱道,說的便是這掌控,所以程度一到,書法可以稱書道,醫術可以稱醫道,武學可以稱武道……在他們地領域,掌控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便可稱道。所以,修道者初修身體之掌控!而修道者之間辨別對方修為高低,便可從交手中得知,也可從交手中更進一步領悟道之奧妙,而不是向你說地那樣只不過是打架和好勇鬥狠!而且掌控自身也正是修道者證道的基石,失去這基石,任你神通再大,修為再高,到頭來也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周羈這話定定地說來,聽得林進為之神動,沒想到他對於「道」還有這番解釋。但如此說「道」,卻又比他在一切道書上看到的都要分明直白,而且也確實有道理。

林進並不是個認死理的道學之士,聽到這新奇的說法,他不由對周羈又有了另一重認識,繼續問道:「你說這對身體的掌控才是初修,那更深層次的修道又是什麼?」

「呵呵,能掌控自身的活動,只不過是最開始的門檻而已,但就是這一步也是千難萬難,與此同步或者說更深一層次,便是掌控真氣。到掌控全身真氣,配合身體活動,那基本上只要差別不是太大,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威力成倍上升!與人交手時,只要一動手,便會知道對方與自己的差距,知善惡,因此進退自如。這也就是通常人們所說地武道技巧的顛峰。這對於應付塵世的劫難,已經綽綽有餘!而且,也只有對身體和真氣的掌控達到極高地程度,瞭解身體每一個反應所起到的作用時,在進行下一步修煉的時候,才可游刃有餘,識得輕重。」

聽到這裡,林進忍不住問:「那你呢?說得這麼玄,你又到了什麼程度?這些道理又是誰告訴你地?」

周羈聞言苦笑一聲道:「我不過到了勉強掌控全身的程度而已,否則的話,哪會被你弄得這樣狼狽?你也算個怪胎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修道人也不知道見了多少,卻從沒見過你這種只憑雄厚的真氣打鬥的人,難道你真氣不要本錢的嗎?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發出這麼雄厚的真氣……這話至於誰說的,那你就不用管了,總之那人不是你我可以企及的。」

林進看到他這無奈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他哪裡知道自己使出那套無名拳時恢復能力之強,幾乎剛一發出,就補充得差不多全滿,就像遊戲裡的瞬間補充藥水一樣,所以每一擊可以說都是全力而發,相差了這麼遠,再強的技巧也是白搭。不過因為周羈這人性化的表情,林進對他的印象又稍微好了一點。

聽他說對身體掌控到這一程度也不過是下一步的基礎,不由問道:「按你說的,道就是掌控的過程,那麼下一步又是什麼?」

「初步控體,次步控氣,再下一步,就是入微了!」周羈神色一正,道:「入微,也就是對身體的每一處細微的地方都了入指掌,乃至操縱,到了這一步,便可知生死之因,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就不會在修道人身上出現了。到達入微之境,要生可生,要死可死,要老可老,要少可少,只要不是天災地劫,便可永生,而再無死亡的煩惱!」

林進聽到此處,只覺一陣酥麻從頭頂直往四肢傳去。

永生,人類最大的願望之一,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帝王想永生下去,卻無一成功,到了周羈的嘴裡,卻只不過是修道的第三步功夫而已。以前雖然認為控制人生死的不過是身體內的某一種物質,雖然相信修道可以長生,可哪裡比得上這種在別人口中明明白白聽到可以長生的震撼。

世人多以為修道便是禁慾,存神,什麼也不想,一切空無就是道,對於這種觀點,林進只感到好笑,若是沒有慾望,那修個屁的道?直接一刀切了,一了百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空了,自身化做飛灰融入天地自然,那不就是道?然而恰恰相反,修道,其實卻是人類一種最強烈的對生的渴望,保留自己的意識,記憶,更美好地活著,這是每一個生命誕生就有的本能,所以對於死亡,所有有意識的生命都會感到恐懼。所以修道為長生,所以絕情禁慾和空寂無我,只不過是進入修道狀態必須的過程而已,只可惜世人不知,還以為修道者無情。

聽到可以永生,林進連忙問道:「莫非到這一步就是成仙?」

「哈哈,差得遠了!」周羈一聲大笑,說出一番林進聞所未聞的話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1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二章 深夜論道(下)

可知生死,形魂分離,出竅入竅。所以有修煉硬氣功的刀槍不入,有修煉內功的威力無比。到身體內外皆通,掌控自如,便修魂魄,魂魄可大可小,大可周遊天地俯查萬物,小可內照自身,探察細胞,對於身體功能明察秋毫,再加控制,自然可以長生不老。爾後神通顯現,再修天地,化天地靈氣為己用,以己身為中樞,元神為四肢,操控天地能量,自可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無所不能,這便是修道者所修的道,也就是生命的潛在力量!而你,只懂修真氣,修境界的話,那就像是拿著個鐵錘的小孩,雖然威力巨大,卻不懂運用,最終鐵錘越來越大,而你卻無力掌控,最終這個鐵錘落下來,只會砸死你,而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周羈望著一盞路燈,出神地說道。

周羈的這番話,就像是把道的那層朦朧的面紗赤裸裸地揭露開來一樣,雖然直白,卻直指道的本意,讓他想辯,卻又無從辯駁。

聽了他這番言論,林進久久說不出話來。

修道無先後,達著為師,既然他能把道說得這麼清楚,林進自然不敢再小瞧於他,抱著請教的態度,林進問道:「那麼,你說我的修道方向出了偏差,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偏差?」

「呵呵!」周羈見他再無先前看自己時不爽的神色,知道這番話打動了他的心,淡淡地道:「修道者,通任督,結金丹為入門階段。達到這程度,便與普通人區分開來,但正如人的幼年期,這個期間,既是修道者成長最快,也是學習能力最強的時候,這時候因為能力不大,把握自身,掌控自身,便是最佳地階段。過了這個階段。進入大周天,就像一個孩子突然之間長大成人般,突然多出比原來大了許多的力量,也就是所謂的神通。但是如果幼年期沒有學會控制身體的話,那到大周天以後,由於力量比原來大了許多,想要再學會掌控身體,那難度就大了許多,這其中的道理,就像孩子可以輕易的穿過一條縫隙。而大人卻不可以通過一樣,看起來玄奧。其實簡單得很,你明白了嗎?」

林進長長的歎了口氣道:「聽君一席話,勝修十年道,不過,你又修到了哪一程度了呢?對身體完全掌控了嗎?」

周羈搖頭道:「我不過是處在最初程度而已,雖然從小在家父的指導下修道,但是我對這世界實在太多留戀,分心太多,以至修為難以提升,所以我對做生意和美女非常感興趣!呵呵。不過也沒什麼,為修道需要捨棄的東西太多,我捨棄不掉,暫時也無意捨棄。既然這樣,慢慢修也無所謂,反正這一世的時間還這麼長。想必修到高一點地程度保留個意識還是沒問題的,不過這就需要高一點的法門和捷徑了!」

林進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笑笑沒有說話。

「對了!」周羈一笑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林進怔了怔,也笑了起來:「我叫林進,寧華一散修,雖然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但還是感謝你!」

「感謝倒不必了,這樣吧,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那套《抱朴子》既然到了你手裡,我也無意再要,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你借我看一小時如何?另外,也希望跟你交個朋友!」

「這……」林進有些遲疑。書倒是可以借他看看無妨,但就這樣跟他做朋友的話,未免有些輕率。

然而周羈在以前混商場的時候與人打交道時可以說見面就是朋友,卻不知道林進對這一點比較看重,還以為他是不肯借書,於是道:「不肯借的話,那就算了!」

林進這才知道周羈還是打地那套《抱朴子》的主意,想了想道:「呵呵,既然你給我說了這些,我也不能太小氣,這樣吧!書明天你來我房裡拿!天色不早了,我們兩個都弄成這副樣子,還是回去洗洗睡覺,明天再見面吧!」

周羈往天上一看,見天上星星果然黯淡起來了,點頭道:「也好,明天上午還有場拍賣,我得為我店裡多進點貨,這樣吧,中午我去你那借書如何?」

說了半天話,周羈雖然通過先前地打鬥對林進存有一絲好感,卻也看出林進跟自己性格上完全沒有共通之處,雖然同為修道者,卻不是一路人,見他不願提起朋友一事,也並不勉強,不過從對話中,他也看出了林進對於修道一事其實並不懂得太深,猜到書上那絲意念或許還沒有被他吸收掉,於是又存了向他借書的心思,不過卻也在心中暗歎兩人注定只能成為擦肩而過的陌路人。一轉眼,他又恢復成了原來那種公子哥的模樣。

回到房中,林進只覺房中似乎有些異樣,就好想有誰進來動過他房裡的東西一樣,但有這種感覺,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他一陣困惑。但這一晚上的較量與論道,讓他實在有些疲憊,而且也有許多東西要消化,於是也沒仔細去看。到浴室狠狠地洗了個澡後,他便躺在床上思考起周羈所說的話來。

因為修道不同兒戲,其中的厲害關係太大,若是走錯路的話,真的很可能像周羈說地那樣,想回也回不去了。雖然回來一想,發現周羈所說的那番話裡有很多漏洞,但他也不得不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修行……

自古以來,雖然道書千千萬萬,修為有成的人也萬萬千千,但對於道的解釋,卻總是雲裡霧裡,除了師徒之間口耳相傳,幾乎從不見於文字,所以這道理雖然簡單,但是天地間資源有限,人心也不同,若修道者真想人們所猜想地那樣一心修道,不問世事,那又管什麼親,管什麼道統,直接自己飛昇就行了,否則的話,就算把這些奧秘透露出去又何妨?由此便可以見到,修道者其實也是自私之人。

周羈也是不懂事,今晚心血來潮跟林進說了這些平常不該說的話,卻把林進說迷糊了,一時之間不知是該信道書上地,還是信他的。

但是這個問題又這樣重要,倒在床上,林進翻來覆去的想,一直想到天亮,想到頭昏腦漲也還是想不出哪個正確,這還是他第一次為想個問題而頭疼!正想著,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林進運神透過大門一看,發現卻是談老爺子在外面。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3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三章 悟!天地不仁,我亦不仁!

林進因為心懸修煉的事,也無心多說什麼,等拍賣會一開始就坐在那裡出神。談老爺子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林進有心結,不過他知道林進走的是條與尋常人不同的道路,而且他對於修道上的事也不太懂,因此也不好說什麼,只盼他能盡快解開心結。

隨著一聲槌響,拍賣會正式開始。

這次拍賣的是青銅器,做為最近幾年收藏市場上的黑馬,青銅器一直是高端收藏投資人群的目標,而且本次盜墓者盜出的這批青銅器裡確實有不少精品存在,因此只要有一批青銅器上來,就會迅速地被人拍走,很少有流拍的。

談老爺子對於青銅器別有所愛,拍賣會進行了十五分鐘,他已經拍到了五六件青銅器,看上去非常高興。

「……第34號,八角太極紋青銅古鏡,起拍價五百……」因為本場東西太多,拍賣師為了盡快拍賣完,已經省去介紹,直接喊價拍賣。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稱,林進倏地抬起頭來。屏幕上,那面古鏡正緩緩的轉動著,顯示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泥土氣息。

因為品貌不佳,整個會場叫價的沒有幾個人。談老爺子知道這是林進想要的東西,雖然並不知道這面古鏡有什麼地方奇特,但還是舉牌喊道:「一千!」

直接翻倍,其他買家一看43號,而且這古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便不再競價,讓談老爺子順利地拍到了這面古鏡。

談老爺子望著林進笑道:「這面鏡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研究出來告訴我!」

「那是當然!」林進一笑,點了點頭。

到拍賣會結束,因為這些拍賣品都是放在一起,等拍賣會結束後由專人幫買家運送的,若是不去取的話就要等到回寧華才能拿,談老爺子照例讓林進先去大廳等,又一次往前面那道門裡走了去。

林進正要離開,突然周羈從後面走了過來。

「林兄弟。請留步!還記得晚上答應過我地事嗎?」

林進一直想著修煉的事,周羈要不喊他,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但周羈可一心念著那套書,若是裡面的意念沒有被林進吸收掉的話,那可省了他不少工夫,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又想修道,又想在塵世逍遙的人來說,絕對是抵擋不了的誘惑。

一見周羈,林進恍然大悟道:「借書是吧?這樣吧。中午吃過飯後你來我房間看好了!」那套《抱朴子》內篇裡確實有許多神妙的法術,但他卻不相信周羈在一小時內能看懂什麼。

周羈忙道:「那就多謝了。對了,林兄弟是去吃飯嗎?要不一起吃?我認識幾個湖山的修道界高人,可以為你引薦一下!」

林進呵呵笑道:「不用了,我中午和談老爺子一起,你先去吧,下午一點你來我房間就好了!」

「那我先告辭了!」周羈見他似乎不想與自己多說,與他坐電梯一同上到地面便朝外面走了去。

林進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感一陣神秘,他夜間跟自己說的那些密聞,只是為了引發自己地好感。讓自己自願借書給他一看嗎?還是,書中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林進搖了搖頭。

未過多久,談老爺子像昨天一樣,捧著一個木盒走了過來。不過今天這個木盒比起昨天用來裝書的檀木盒來說就差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因為這面古鏡在此次拍賣的古董中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因此木盒一到手,林進就把那面古鏡取了出來。

談老爺子叫了幾個菜。看著林進手裡的那面古鏡好奇地道:「按照賣相來看,這面鏡子應該是長期埋在土堆裡才造成這幅樣子的,絕不可能是什麼大墓的陪葬品,你不會看走眼了吧?」

「我也不知道。」林進捧著古鏡上下打量,漫不經心地道。

談老爺子一時語澀。

這面古鏡入手微沉,雖然並不大,卻似乎有十來二十斤的樣子,鏡面並不像一般的青銅器般呈青灰色,而是一種接近泥土地淡黃色,而且銹跡斑斑,若非古鏡背面的陰陽魚圖案和其八卦造型,恐怕連兩百都沒人要。

林進撫摩著古鏡表面地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也就是讓他感到奇怪的地方,但是看了許久,都不明白其中有什麼奧秘,心念一動之下,便將意識沉了進去,想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這時服務員已經將飯菜擺了上來,談老爺子招呼了他幾聲都不見他回應,還道他看得出神,搖頭笑了笑,也不客氣,倒了杯小酒,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林進意識沉入古鏡之中,只感覺就像穿入一層普通的固體中一樣,把這面古鏡的裡裡外外都察看了個遍,卻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而且也不像那根釣蛟竿般有靈氣波動,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面破爛的青銅古鏡。

收回意識,看到談老

經開吃了,林進搖了搖頭把鏡子往桌上一丟,失望地眼了,破鏡子一面,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談老爺子看到林進眼中的神色,笑瞇瞇地放下筷子道:「你不要可以給我裝飾門面嘛,可別亂丟!」

看到談老爺子故意做出來的市儈樣子,林進笑了起來:「您老爺子什麼古董沒有,還來跟我要,這面鏡子可是拿我的錢買地,好歹也是一千大元呢,當然要掛在自己家裡。不是法寶,裝飾一下我那小竹屋也不錯啊,哈哈。至少它背面那個太極八卦紋可也能嚇到幾個孤魂野鬼呢!」

「你小子,就知道你小氣,回去扣你兩百手續費,快吃飯!」談老爺子笑罵了他一句,也不怎麼在意,招呼林進吃了起來。



吃完中餐,談老爺子沒有同林進一起上樓,而是與另一位也來自寧華的古董商攀談起來。林進見談老爺子談興正佳,也無意打擾他們,捧著木盒一個人上了樓。

回到房間。林進先就將那套《抱朴子》拿了出來,想看看那裡面除了記載的那些內容外還有沒有其他特別之處,但看了半天,他還是沒看出什麼來。

又過了十多分鐘,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林進一看室內鐘錶,指針正好指在一點上面。

「還真準時!」林進嘟囓一句,打開了門。

門外果然是帶著一臉含蓄笑容地周羈。

沒有多說什麼,客套幾句,周羈便向林進借書看了起來。他也不掩飾什麼。捧著書就在房裡看了起來。

周羈翻書極快,幾乎是掃一眼就將書翻了一頁。林進看著他地臉色,想從他神色上看出點什麼,但周羈卻一直是一副冷淡的臉色,完全看不出一點表情變化。

他卻不知,周羈此刻正瘋狂地吸收著這套書裡殘餘的意念,在外表上,自然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周羈也暗暗心疼,因為他發現,這書中地一大半殘留的意念都消失不見了,看來是被林進無意中吸收了。

不過。就算被林進吸收剩下的這點意念,也讓他的心中通徹了許多,明白了許多以前任他如何領悟都領悟不到的道理。他這次獲得的好處,對他這種憑借別人地修道經驗修行的人。是難以想像的。不過對於林進這種修煉者來說,這殘留的意念就遠比不上書裡面的內容來得重要了。

二十多分鐘過去,周羈也已翻到這套《抱朴子》的最後一頁。

合上書本。周羈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寶光,這顯然是他心靈修為又上了一個台階的標誌。

「多謝林兄弟借書之情,以後若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周羈鄭重其事地道。

周羈昨晚雖然對林進說了那些話,但那些話其實都是周文平時悟道時教訓他說的,雖然他將身體掌控之術學得精通,但其實卻只懂表面的道理,說得出,也明白什麼意思,但就是不懂,這是種難以用言語表達清楚地感覺。

所以有的時候,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任你把這道理說得多透徹,就算意思完全相同,你也是不懂。

而周羈就是這種人,此時獲得前輩修道高人留下地經驗,就像佛門的頓悟一樣,他藉著以前周文為他打下的功底和剛才這縷意念,一瞬間將以前所學融會貫通,就像看了一場自己人生的電影一樣,只覺以前所做的一切是那樣的荒誕不經,什麼做生意,追美女,什麼勾心鬥角,期待以後慢慢修煉悟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成道之前的時間,才是最寶貴的啊!

正因為如此,這僂助他明道地意念,才更顯珍貴!所以才讓他這個精於計算的人一時間對林進產生了感激之情。而這種修道人的感激之情,卻不像普通人那樣隨便說說,一旦有了這種情緒,便等於在心裡埋了一個羈絆,所以他才向林進許下這麼個諾言。

林進看到周羈臉上寶光浮現,頓時知道是這套書中的某些東西讓他修為又進了一步,不覺大感可惜。此時見到周羈許諾,雖然有些可惜那讓他修為進步地神秘東西,卻也只好祝賀道:「呵呵,不用客氣,恭喜周公子如今修為更上一層樓,如果真有什麼問題要請教的話,只盼周公子別推辭就好了!」

「那是自然!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嗯!周公子慢走,不送!」關上門,林進又研究起那套《抱朴子》來……

…………………………

等拍賣會結束回到寧華竹屋,林進把那面古鏡懸掛在了竹屋中央,正對床地位置,使得竹屋裡又多了一分道意。

不過,因為受到周羈言語的影響。林進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修下去。萬一真如他所說,打通大周天後修煉掌控身體之法便要困難許多的話,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但修到如今,對於身體的掌控之術,他卻還是一竅不通,雖然力氣和靈活度比普通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地,可說到完全能隨心所想地做出各種動作,卻還有一大段距離。

一種是

中一樣,正統的修煉法,順其自然;一種是聽信周羈步地修上去,等基礎修煉圓滿以後再往下修。這兩種修道思想,每一種看上去都十分有道理,讓他無所適從。

一晃又是十多天過去,談老爺子仍像往常一樣,隔兩三天便來打一次秋風,林進也一如即往的在湖面垂釣和修煉輕功。不過大部分時間卻花在了參研那六本道書和新得的《抱朴子》上面,雖然對於裡面所記載的深奧道法仍是一知半解,卻也學會了不少運用真氣轉化為神秘法術的法門。

這段時間內,唯一讓他頭疼的。就只有該不該繼續修煉下去的問題了。

雖然對於周羈所說的那些,林進是抱著寧可信其有地態度。但他一無師承,二沒有具體的對體術的修煉方法,自己胡亂煉了十幾天之後,除了煉出一身煩悶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收穫。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天夜裡,林進繞著整座山狂跑了十多圈,只覺身法通融達意,比起十多天前和周羈比試時又強了不少,不過還是沒有達到羅明道那種舉重若輕。踏水無痕的程度。

出了一身汗後,林進把衣服一脫,往湖中衝了過去。

他在水面上踩了十幾腳,一口氣便再也提不住。撲到了水裡面。

一股沁人的冷意湧上心頭,頓時讓他清醒了不少。

浮在水面上仰望天空,北斗七星正斜斜地掛在半中天。發出明亮的光芒,而其他大小星斗也在漆黑的夜幕裡閃爍個不停,看上去異常深邃寧靜。

十多天沒有修煉,林進突然對自己修煉的意義產生了疑惑。

自從初中迷上修道起,他便一直修煉個不停,除偶爾上課聽下課,還有日常生活必須做的一些事外,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為了修煉,可是,修煉地意義又在哪裡呢?

最開始,修煉自然是為了長生,為了高人一等,超出尋常人,逍遙天地間,再也不受任何規則的約束,想幹什麼幹什麼。

可是修道以後,心態要平和,不能妄想,不能急功冒進,心裡不能有愧疚之情,還時不時地走個火,雖然得到了許多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地能力,卻也失去了很多快樂啊!到現在,修煉的意義就似乎完全為了修煉一樣,修完這層,還有下層,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修成大道,得大自在呢?林進迷糊了。

以前他也對自己修煉的意義產生過懷疑,但都沒有這次來得嚴重,事實上,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心存夢想的年輕人啊!

他不是天才,不是超人,更不是什麼幸運星。

雖然得到一點修道功法,堅持地修了下去,但在他的內心,卻是孤寂的。誰又能知道,表面冰冷的他,偶爾在睡夢中,也會因想起只在照片中見過面的父母而流淚,也會夢到和初中以前要好的同學一起玩耍的情景,但這一切,都因為種種原因,一去不復返了。

掌控!要是能把這一切都掌控在手裡,該有多好!修煉到極處,得大自在,別說什麼神通法術,就是自己地心性,不也一樣是掌控自如麼?什麼心胸開闊,什麼養德為善,什麼精神樂觀……我意就是我意,不為外在所影響,得大自在,這便是修煉的真諦啊!

便如某人所說: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相對於整個宇宙來說,地球不也只是無限浩淼中的一個小點嗎?又何論這個小點上的生物?既然這樣,只要自己和自己所關心地生活得好,又何必管他洪水滔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不仁,以天地為芻狗!

呆呆地看著星空,周羈言語裡無意中埋下的一顆種子漸漸在他心裡發了芽。

踏上湖岸,林進的眼中閃現出一抹堅定地神情,再無這些日子以來的迷惘!

因為山上並沒有牽來電線,因此林進一到夜晚,用的都是那種應急燈停電寶。這時回到屋裡,一打開停電寶,整個竹屋頓時顯出一股綠油油的生氣——這是竹子上仍為脫去的顏色,看起來清新明目。

坐到床上,林進正待入定修煉,卻突然看到了懸在屋中的那面古鏡。

在雪亮燈光的照耀下,那面古鏡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黃綠色,而鏡面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小點,則在燈光的反射下發出一點點的光輝,就像星光一樣,雖然細微,卻讓人不可忽視!

看到古鏡上反射出的那點點光輝,林進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剛在躺在水面仰望星空時的景象來。

這些小點,怎麼看起來那麼像天上星星的方位?莫非,這些小點並不是古鏡的銹跡所化,而是映照的星空圖像?一想到此,林進連忙把這面古鏡取下,認真地觀看起來。

這一觀看,他頓時大嚇一跳——古鏡上面那些小點的位置,竟然變得更今天星空的位置一模一樣了!

這面古鏡,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4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四章 星辰鏡現

    那些小點密密麻麻,看上去無比的繁雜,可是仔細看去,卻可以在那上面分辨出各大星座的位置,尤其最為顯眼的,便是鏡面右上方區域內那七顆呈勺子排列的沙粒大的小點——那儼然就是北斗七星的位置。

但令林進感到驚奇的事,在上次他看的時候,可明確地記得這上面沒有這七顆代表北斗七星的小點,做為一個修道者,他對於這點是絕對不會記錯的,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這確實是件靈寶,而自己又看走眼了?

想到這裡,林進連忙把一股真氣透過手指送進古鏡,並用意識認真細緻地觀察的古鏡的變化來。可是一股真氣進去,裡裡外外,來來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次,這面古鏡卻完全沒有一點反應。也感應不到絲毫的靈氣波動!

因為這幾天沒有充電,在接近一個小時的照明後,停電寶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來,看著在燈光下越來越模糊的古鏡,鬼使神差地,林進竟端著古鏡往屋外走了去。

一出門,剛走出停電寶光線的範圍,林進便只覺得鏡面上突然閃了一下,他連忙低頭一看,只見原本凹凸不平,粗糙無比的鏡面竟似變得平滑起來,而且那平滑的鏡面上,正閃爍著點點星光,就似存在於鏡中的另外一個無比深邃的宇宙一樣。

看著這鏡面,林進只覺整個目光都被這鏡中的星空所吸引進去了一樣。盯著這小小的鏡面,便如仰面朝天看著宇宙星空,他地視線,不斷地在這星空中穿梭。一顆顆的星球背後,又是另外一顆星球,無窮無盡,永遠沒有邊際。

這時,林進已可確認這是件神妙的靈寶無疑,只是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又是誰製造出來的!

看了不知道多久,林進心中忽然一動,體內真氣一轉,又輸了道真氣進去。

這次果然產生了與先前不同的變化。真氣剛一進入古鏡,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可是林進發出意念一探,古鏡卻仍是如先前一樣,毫無反應,非但如此,就連他剛才送進去的那道真氣,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沒有半點殘留的痕跡。

他望著這面古鏡,又輸了道更加強勁的真氣進去,而且還把意識附著在這道真氣上。想看看真氣到底是被什麼所吸收了。

可真氣剛一進入古鏡,便似乎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般。又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他的意識,卻順著真氣原本要流經地路線從左流到右,又從南流到北,絲毫無損!

這是怎麼回事?不吸就半點也不吸,一吸就不留半點,林進就不信邪了,調運起任督二脈內的真氣,往古鏡內毫不間斷地狂輸起真氣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面古鏡竟像一個無底深淵一樣。一大半真氣灌輸進去,竟然連個波瀾都沒有起,看上去仍是那般星光燦爛。

若換了往常,林進肯定會捨不得如此多的真氣消失。但如今他有了快速吸收天地靈氣為己用的方法,又有這麼一塊六陽匯聚的靈地做依仗,那還不是想怎麼來怎麼來?

林進心裡一發狠。就跟這面古鏡卯上了!他就不信以他又源源不斷的靈氣做後盾,會填不滿這面古鏡。

一套無名拳法下來,他體內真氣頓時恢復大半,捧著古鏡,林進又是一頓猛輸,直到真氣告罄,然後又是一套無名拳……

這樣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一直到北斗七星偏到極東,林進輸真氣都

麻木了的時候,隨著最後一次真氣輸進去,他剛想放無名拳,整個天空突然亮了起來。

林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抬頭往天上看去。

卻見天幕極東的地方,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這七顆星斗依次暴亮起來,最終連成一線,照得整個東邊天空一片通亮,再無一絲黑暗。過得片刻之後,似乎是受到這七顆星的牽引,以北斗七星為中心,它們周圍的無數星星也隨著一顆顆地閃亮起來,就像發生了宇宙間地星斗大爆炸一樣。

這時夜晚仍逛街看星星的人們仍是一如即往地看著神秘而深邃地天空,毫不覺得與以往有什麼不同。可是在峨嵋、青城、布達拉宮、武當、泰山、華山等無數靈山寶地,數不清的修道高人卻紛紛感到心頭狂震,運起天眼往外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從修煉地一飛而出,一個個仰望著東方星空,為漫天星斗發生的集聚變化而目瞪口呆……

「天顯異像,必有聖寶出現,究竟是什麼樣的聖寶,竟能引得漫天星斗紛紛呼應呢?」崑崙某絕頂之上,一個穿著件灰白道袍,白髮百須的老道輕撫著長鬚,另一隻手卻掐指做訣,飛快地算了起來。

而在天州某間監獄裡,一個中年瘦高個卻在望天長笑:「星辰鏡出,萬法歸伏,我天機一脈果要復興了……」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就在離林進所在地最近的岳麓山頂,一個穿著件中山裝,極為儒雅的中年文士望天上一看,心頭狂跳了幾跳,覺得那件聖寶就在附近,連忙靜心感應起來。幾道神念自他眉心中猛射而出,直往四周天地掃射過去,在一瞬間便覆蓋了數十里的距離,並以更快的速度向更遠處曼延。過得片刻,他突然發現在西北方位似乎出現股強烈的靈氣波動,即而又隱沒不見了,與此同時,另一道清冷地靈氣波動傳了過來,對他的神念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干擾,讓他分辨不清具體方位。



那中年文士不敢遲疑,連忙在山頂縱身一躍,竟憑空飛了起來,像道流星似的往西北方直飛而去。

林進傻愣愣地望著漫天暴亮起來地星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震驚無比。

在他心底,隱隱感應到似乎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正看著,他卻突然看到腳下也有道清冷的亮光閃了起來,比天空所有閃亮的星光加起來還要浩大耀眼。

他連忙低頭一看,卻只看到那面古鏡上面光芒狂閃,卻又不刺眼,仍看得見上面地星斗移動,林進心頭大驚,暗道:莫非這天空星斗的異像竟是這面古怪鏡子引起的?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面鏡子卻突然暴亮起來,從鏡面發出一圈耀眼的橢圓形白光,將林進籠罩了進去,可奇妙的是,位於林進身後的竹屋卻沒有照到一點光亮,甚至就連竹屋的牆壁都一如往常的那麼黑暗。

片刻之後,白光消失,而林進也跟著不知了去向,而漫天閃著明亮光芒的星斗也隨之黯淡了下來,只有黑土地上留下了一地零散的足跡,另外還有那面毫無光彩的破爛古鏡……

這時正是那中年文士感應到那股靈氣波動的時候。十餘分鐘後,一個人影在千餘米的高空中從此地急掠而過,只在經過這塊靈地的時候發出一聲輕輕的驚咦聲,便毫不遲疑地繼續往西北方飛了過去。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5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五章 鏡中宇宙,萬物生化,歷經萬世我道不變(一)

有光,沒有聲音,甚至連腳下的陸地也感覺不到,他想伸出手往四周摸索下,卻發現自己連身體都沒有了,所存在的,只有一團意識。他想動,但是無論怎樣移動,無論往哪個方向移動,他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有移動過的跡象,四面八方,仍是漆黑而又沉悶的一片。

而且,他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團黑暗,還在緩慢而堅定不移地向他的位置壓縮聚攏,四周的空間也變得越來越沉悶,沉悶得讓他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可是不知為什麼,面對這樣的一片漆黑,他卻沒有半點驚慌,也沒有半點緊張,雖然有點感到奇怪,卻又隱隱覺得這是自然的一樣。讓他只是冷漠,而又平靜地感受這一切……

在這片無比沉悶的漆黑中,一瞬間都會變得很長,而很長的時間又像是一瞬間。

在這不知道時間長短的空間裡,一開始,他是思考,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思考自己怎麼出去,然而很快他就發現這是徒勞的,他想舞動四肢,然而他沒有四肢;他想用意念飛出這片黑暗,可一直飛了十年、百年、千年,他卻感覺自己完全沒有動一樣,即沒有空氣的流動,也沒有對照的景物,他開始以為自己移動了,可最終,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動了還是沒有動;他又想放大和縮小自己,可是無論他怎麼放大和縮小,四周都永遠是一團漆黑和空無,除了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便在也感覺不到其他的。他還想吶喊。可是他沒有嘴,就算喊出來了,卻連他自己都聽不到聲音。所以,到最後,他只能思考和回憶。

幸虧,不知什麼原因,他沒有了煩躁、恐懼、悲傷、痛苦、高興等等一切情緒,剩下的,只有一點點好奇,這才讓他在這空間裡堅持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一年。還是一千年,他也回想記憶裡的事。從能回憶地最早的事起,一直回憶到自己最後被白光籠罩的那一刻。

然後就是思考,思考一切意義:動物的意義,植物的意義,無生命物體的意義,生命的意義,情感的意義,世界的意義,還有存在的意義。

回憶和思考得久了。他又學會了忘卻,忘卻所有發生地一切。包括忘卻自己的存在,像塊石頭一樣面對著這漆黑而又沉悶的一片。接著,當某一念頭突然生起了,他又重新開始了回憶和思考,然後又是忘卻——在這完全沒有東西的空間裡面,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回憶、思考和忘卻還能做什麼。

他不是什麼哲學家,也不是什麼智慧如海的智者,但在這似乎無窮無盡的時間裡,他卻把所有一切曾經看到過的,感受過的。思考了無數遍。然後,一切的疑惑和迷惘,還有修道的追求,都變得不重要了。經過這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時間後。即使是生存和毀滅,也成了不需要去想的,毫無意義地東西!

而他的意識。也就在這不斷的思考和忘卻中,變得混沌和堅定起來。

不過,最近他發現件比較有意思的事,多少讓他久已沉寂的心多少變得稍微活躍了點。

那便是,他發現外面的壓力似乎變大了點,向他壓縮的速度也漸漸變大了。只是不知道最終會壓縮成什麼樣子。

這個發現,讓他除了空無和黑暗再也感覺不到其他東西的意識,竟稍微有了種喜悅的感情。

然而,自從做出這次壓力的變化後,整個空間又再也沒有變化了。又過去了無比漫長地時間,他最終對這種壓縮的速度也變得習以為常而毫不在意了,他甚至都忘了是多久以前做出的這種壓縮速度的改變。似乎從他出現在這個空間起,這個空間就一直是以這種速度向他壓縮。

但這種壓縮速度地改變卻沒有結束,一個無比漫長的時間後,壓縮的速度又變快了,然後又是保持恆速。如此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他都有點厭煩地時候,整個空間壓縮的速度陡地變得無比迅速起來,無窮無盡的空間,在一瞬間就壓縮成了一個無比小的點。

壓力,在一瞬間便將他的意識蓋得模糊不清了,只覺四面八方都向他聚集壓縮過來,將他也壓成了一點無比小的點,同時感受到的便是無盡的高溫和密度,這是他的意識這無數時間來除了壓力變化外感受到的唯一外界的東西。

還好他沒有一切除感覺外的其他情緒,否則的話,他絕對會在這種無盡的壓縮和高溫中發瘋發狂,最終自我毀滅。

最終,當這個小點壓縮到一個極點時。整個空間突然猛烈地震盪起來,就連林進的意識,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震盪,接著,他的意識裡便聽到一聲不能簡單地用「轟!」這個最常見的詞來形容的攏括整個空間的巨響響起,在他意識所在的空間,突然猛地坍塌下去,感覺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般,猛地將這無窮歲月中壓縮過來的物質像噴氣一樣噴了出去,變做一個個無比巨大的星體。

而林進的意識,除了一部分最純粹的精神體外,其餘的也都化做無數份,紛紛隨著這次噴射往無盡的空間噴了出去。

這次噴發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歲月才漸漸地又沉寂了下來,恢復了一片寂靜的空無。而此時在他意識的感受中,此刻的空間,卻變成了一個無比美麗璀璨的星空。

那些火紅的,巨大無比的星體,正一顆顆地離他而去,變成一個閃亮的小點。

整個空間裡有了光,有了熱,也有了聲音。

而就在這時候,進入這個空間起就消失了的各種情感也不知不覺地紛紛回到了他的意識之中,在這璀璨的光線下,他發現自己又有了手,有了腳,有了身軀……

回想起看到的這一切,他只覺得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在心底徘徊。是為這沉寂?還是為這宇宙中重新具備的活力?他說不出。

這股感動,就像是整個宇宙強加在他身上的一樣,讓他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

突然之間,他只覺身後傳來一陣金屬般的振鳴。

下意識地回過頭來一看,他只見一面似乎依稀有些熟悉的小銅鏡正靜靜地懸掛在空中,映照著那些星體離去時的影像……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7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六章 鏡中宇宙,萬物生化,歷經萬世我道不變(二)

鏡面只輕輕的晃出一陣波動,便又平靜了下來。

原來只是一團虛影!

林進看著這面依稀相熟的古鏡,想從腦海深處找到它的記憶,然而在這空間裡,時間卻過得太久了,無數次的記起和忘記,早已讓他忘了曾經生命中經歷過的一切,隨著那些精神體的離去,更是讓他過往的記憶只有一團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影像。

眾星離去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連那閃光的小點都沒有了,一同變成一片片雲霧狀的發光體。

林進看著那面古鏡看了不知多久,直到想得精神有些恍惚了,卻終是沒有想起來。

他怕沉浸在這混亂的思維中太久,只好回過身來,輕輕地歎了口氣,望向蒼宇。

而他的思感,也隨著這些星體的離去,而到了無盡遠的地方。

在他轉身之後,那面古鏡靜靜地發出一片熒熒的光芒,在鏡面裡,那些星體漸漸地演化成一團團原始星雲,就像一團團混亂的糨糊,而那星雲在經過一陣膨脹後,終於穩定下來,不再變化,但其中的小星雲,卻在那股龐大的引力下朝中間聚集,並因為星雲之間的潮汐作用開始旋轉加速,終而形成一個個恆星……

隨著一個個恆星的形成,這些原始星雲也終於演變成了星系。

林進癡迷地感受著這種宇宙成形的過程,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形成的過程,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加快了億萬倍。而那些最初形成的恆星。在經過一段絢爛的時間後,終於耗盡本身能量,就像迴光返照一樣,爆發出一股照亮整個星系地光芒後,又歸於平淡,最終化為一個黑洞。然而這卻不是結束,在沉寂一段時間後,恆星悲壯的死亡中,卻在孕育新生,一個新的恆星。在一次猛烈的爆發中冉冉升起,而它周圍則是一個大環的星際塵埃,幾經碰撞,最後形成數個行星,圍繞它旋轉不休……

這個過程,在林進的思感中不斷重複發生,而那恆星誕生而又覆滅的過程,便像一個個忽明忽暗的小點,不斷反覆。

天道如輪!無視大小!

林進的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一句話來。

正驚異著。那面古鏡忽然又是一閃,林進的思感頓時分化成了億萬份。進入到無數星體中。終於,一個個像徵著智慧地種族發展起來,這些種族,無論他們是什麼類型的生命,獲得生命意識之後,都努力著,讓自己和自己的族群過得更好,不管他們的生命相對這個宇宙來說是多麼的短暫,他們都在拚命抗爭。而林進先前分散的意識,則落入這些生命中。附著在某一個體上,隨之經歷他們的生命歷程。

在古鏡奇妙的作用下,這些過程便像放電影一樣,在林進的腦海裡過了一遍。在這似乎無限的時間裡。林進感受到他們地喜悅、他們的悲傷、他們地愛、他們的恨、他們的奮鬥、他們的抗爭……無數種情緒。然而讓他感受得最多的,卻是這些自己化身的生命在死亡時候的那種不屈與遺憾——不屈就此告別這個世界,遺憾無力改變這一事實。

在經過不知多少次的輪迴之後。在這些智慧生命中,終於有一些生命無意中發現了天道的奧秘,他們嘗試著吸收游散在宇宙天地中的靈氣,感悟天地運行地奧秘,不斷地加強自己生命的力量,最終就像蟲化蝴蝶一樣,經過漫長而又艱辛的修行摸索後,張開了他們美麗的翅膀,身化天地,脫離他們所處地小世界,融入宇宙這個大世界。

然而他們的生命畢竟太弱小了,即使他們比起原本的生命來已經強大了成千上萬倍,生命也延長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相對於這個幾乎無限地星空來說,裡面無數未知的事物卻足以讓他們喪命。即便是這些種族中修到一定程度,被這些種族稱為神了,在這漫長到恆星都會毀滅不知道多少次的時間裡,他們也免不了滅亡。

萬世輪迴,萬世遺憾!那些一道道意識覆滅,又順著那種莫名的聯繫回到了林進的本體。感受到這些意識中的精彩過程,越是精彩,林進越是不甘,最終,這些不甘的情緒匯聚成一道憤怒的海洋。

在這股憤怒積聚到極限的時候,它突然爆發開來,散遍林進的每一個意識,在這一瞬間,林

的記憶突然又出現了他的腦海中,並佔據了絕對的上醒悟過來,他在這無窮歲月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竟全部只不過是這面古鏡強加在他身上的意識而已。

「破鏡子……你把我吸進這鬼地方,難道就是要告訴我,無論我怎樣努力,這一切都將化為烏有嗎?」

他雖然清醒過來,突然醒悟到這裡只不過是個幻化出來的空間,但誰又知道,現實世界中的宇宙,又是不是和這空間幻化出來的宇宙一樣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否這大道無論怎麼修,也免不了滅亡?天道無情,修到最後,以身化道的話,是不是只有像顆石頭一樣了,才會沒有悲傷痛苦?

對於這樣的結果,林進又怎能接受?所以,在這空間裡億萬世積累的情緒面前,林進怒了!

看著靜靜地映射著無數星辰,似乎一億年也依然不變的古鏡,林進豁然大怒,狠命揮起一拳朝古鏡打去。

他要打破的,不是這面鏡子,而是一直壓在他身上,讓他不甘心的命運……

他沒有想到,這道虛幻的鏡子,在他一拳過去後,竟真的像接觸到實體一樣,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在他面前四分五裂地破碎了。這些碎片,就像放慢鏡頭一樣,以他的拳頭為中心,緩緩地向外飛去。

而在古鏡破裂的同時,在他的身上,似乎去掉了一種最大的束縛一樣,變得前所未有的舒暢,超脫一切的自在……



正感受著這種前無所有的舒暢,從那古鏡破碎的地方,忽然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又把林進籠罩起來。白光閃動,他的身影,頓時又從這個空間消失了。

隨著他的離去,那面古鏡竟又慢慢地融合起來,依然懸掛在這個空間裡,亙古不變地映照著這個空間……

而現實中,古鏡光芒突然閃現,林進似乎從來沒有動過一樣,擺著他那發呆的造型,像消失前一樣站在黑土地上。

看到地上躺著的那面古鏡,感受到剛才經歷的這虛幻一切,林進突然指著古鏡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即便是如你所展示的那樣,我也要與這命運抗爭,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得燦爛!想讓我自動放棄,沒門!」

古鏡似乎在剛才這段時間裡消耗完了林進輸入進去的所有靈氣,半點光澤也沒有,靜靜地躺在黑土之中,自然也聽不到林進發洩般的言語。

而就在他重新出現在現實中的那一刻,一直關注著他的幾個神秘人物只感神思一陣恍惚,竟像從來沒有注意過他一樣,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林進在古鏡空間的那一拳,竟是把那根冥冥中牽繫在他身上的命運之線給打斷了,從此之後再也不受命運的控制。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一切算命的方法,都將無法算到他的未來。

那些修道高人發現星空的變化,連忙用他們的獨門方法聯絡起來,想研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番溝通後,他們卻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按照天象來看,他們猜測一定是有件異常強大的法寶出世,但到底是件什麼法寶,又出在什麼地方,卻不清楚了。

不過,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法寶出世,他們還是依照各自門派,緊急召開了一個修道界百年難得召開一次的會議,對於這樣不知道奧秘的法寶,他們還是希望掌控在自己人手上。畢竟修道是為了長生和超脫,有一件威力大的法寶的話,對於避免修道中可能遇到危險的作用,是莫可想像的。

而且誰也不知道這是件什麼法寶,萬一是件攻擊性的,而又落入邪修手中,那對於他們的危害絕對不比修道中最怕遇到的心魔要小。

手機,網絡,電話,意念傳感,種種通訊手段在中個夜晚不要命地傳便了整個華夏大地,整個華夏版圖的天空中,在一瞬間升起了成百上千道光芒,紛紛朝各自門派的所在地飛去。一場波及整個華夏修道界的尋寶活動,便由於林進這無意的舉動,正式轟轟烈烈地展開。

而林進這肇事者,卻還以為他得到的古鏡只不過是件迷惑人心的奇妙法寶而已,照樣把他掛在原來的地方當裝飾品,發洩一通後,悠然睡覺去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49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七章 鏡中宇宙,萬物生化,歷經萬世我道不變(三)

將辰鏡吸進去以後,他又往前面飛了上百里路卻仍是一無所獲,只好沿著飛去的路線再次回來,希望能發現點什麼。

對於林進所在的地方,他只感到下面的土地似乎有股靈氣波動,不過這世間有靈氣波動的地方也不少,多出一處靈氣波動強的地方,他卻也沒有感到什麼奇怪,但飛到林進屋頂時,他還是忍不住落下來看了看。神念一掃,頓時發現這裡是快難得的六陽之地,不禁讓他大為驚異。

要知道,湖山一帶雖然也有不少靈地,但因為地形問題,大多卻是些靈秀之地,靈氣多以活躍的青木靈氣為主,就像衡山和岳麓山般,大多清秀連綿,要想像此地般火靈之氣沖天活躍,那是幾乎沒有的,但正因為如此,這塊六陽之地靈地才越顯寶貴。

感應到正在睡覺的林進,周文如今的能力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神念微微一掃,便知道了他的修為程度,不由對這麼好一塊的被他佔了感到有些可惜。但他也向林進一樣,完全沒有感應到屋裡那面古鏡的奧秘,全然不知自己要找的東西就掛在這間竹屋當中。

微一停步,他便縱身而起,繼續往回飛了。

到第二天一早,林進迷迷糊糊的起床,只覺得頭腦一陣劇烈的發漲,運神一查,才知道精神力幾乎已經完全消耗乾淨了。雖然知道是那面古鏡搞得鬼,但東西在這,也不怕它飛了,林進連忙盤膝一坐。運功恢復起來。

正當他精神力恢復了一點,整個人處於浩浩渺渺的時候,他腦海深處突然發出一陣沒來由的刺痛,讓他醒了過來。

林進運神一探,卻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出什麼毛病,既然不是自己身上的毛病,那莫非是來自外界?

心有所感,必有所念,林進心中一動,連忙微閉雙目。按照神算經上的方法掐指算了起來。

由於星辰鏡中打破命運地那一拳,如今林進可以說是跳出了命運掌控,然而正因為如此,他就像一個游離於命運之外的旁觀者一樣,對於這個世界的氣急命運變得更加敏銳了。

隨著指訣的運行,林進的心神漸漸與天地合一,於那萬千頭緒中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牽了出來。

一副模糊的畫面從他腦中浮現,在那幅畫面中,只見一個五十餘歲,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正坐在一間監獄裡。被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狠命毆打,一股悲憤絕望的氣息不斷地從那中年男人地身上發出。顯然是對於命運的不服。

畫面中,那個中年男人的面貌雖然沒有露出來,但從他的身形,林進一眼就看就看出那個人正是自己的大伯林振邦。

感受到畫面中的一切,林進只覺心裡一驚,再要看時,畫面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雖然畫面消失,但林進卻已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很顯然,他的大伯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如今正在獄中受苦。

微一皺眉。林進閉目沉思起來。

林進是個對人世間的感情看得極淡的人,然而這種淡卻不是不在意。不管是友情還是親情,只要認準了,他都會極力維護。

而且他與他大伯之間。原本也只是因為他不肯告訴自己父母的死因和死亡地點而反目,實際上,在心裡對這個養育自己長大地大伯還是十分敬重的。尤其進入高中以來,隨著修為和生活經驗地提升,他已不像初中一樣孤僻和對大伯還有那麼深的恨意,惟一揭不開的,就只有那層薄薄的面皮了。

如今大伯有難,林進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微一思考,他便定下了主意。

他的家鄉,雖然也是位於寧華市內,卻由於地處偏僻,與市區內的路程比起到省城的路程還要多了四個多小時,也就是說,回去一趟起碼得坐五個小時的車,這也是林進不到逼不得已,決不回去的原因。而且前段時間他暈車的症狀雖然已經好了,但出於習慣心理,他還是不怎麼願意坐車。因此說起來,他倒有一年半地時間沒有回去看過了。

看了看繡屋裡,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基本上,整個屋裡除了那些書外,就只有兩三樣東西是值得他收拾的了。而經過這些日子,那些書上的內容也基本被他記熟,尤其是理解了其中所蘊含地道理,所以對於書,林進只把那套《抱朴子》和那六本書放進了包裡。而其他東西,值得他關心的,就只有那根掉蛟竿和那面不知道來歷的古鏡了。這些東西,都是丟失不得地,自然要帶著走,至於其他東西,他料想反正也不會去得太久,於是打了個電

談老爺子說了一聲,便租了輛小汽車,直奔家鄉而去

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小村,不過隨著大伯的高昇,在十歲那年,他便和他的堂弟林辰搬到了縣城,不過也就是在這裡,在一次偶然之中,他才知道,原來他這些年來一直叫的爸爸,竟然不是他的親生爸爸,而是他的大伯。這件事,對幼小的他來說,絕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打擊,而不知什麼原因,他大伯又不願意將他父母的去向告訴他,每次問起,都是不耐煩地說他們死了。正因為如此,他才一天天的變的冷漠起來,而且這種冷漠還隨著他的內向,一直延續到現在。

直到認識了談老爺子,他的這種冷漠才稍微有所好轉,但性格的養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不能解開他心裡的那個結,恐怕這種冷漠,將會隨著他的修道過程而變得越來越厲害。

車到縣城,林進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家鄉這一年多來的變化,直接沿著河道,往河邊街道的一所樓房走了過去。

他大伯住的地方,是一所看起來十分普通的商品房,然而這所商品房,在他們搬來縣城的時候,卻是縣城裡最好的房子。但如今,在它旁邊卻幾乎全是高樓大廈了。

這間房的牆壁上已經被一些調皮小鬼劃黑,看起來異常髒亂,走到門前,林進按下門鈴,在門外等了起來。

然而裡面卻似乎沒人一樣,按了好幾聲都沒有人來開門。而且鎖也換了一把,他一年半前的鑰匙算是作廢了。

不過這一把鎖卻已難不倒他,林進握住門把,往裡面送進一股真氣,再微微一轉,門鎖輕輕一響,防盜門已經從裡面打了開來。



這間房是三室一廳,對門的一間是林進以前住的地方,而他隔壁的那間,就是他堂弟林辰的臥室。另外一間不用說,自然就是他大伯的房間了。但以往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房間地面上,此刻卻鋪了一層厚厚的髒灰,並且還遺留著許多凌亂的腳印,似乎有很多人來回走過一樣。

而且以前一些十分精美的傢俱也都不知道被搬到那裡去了,只留下一套矮組閤家具和一條木沙發。

由於伯母死得早,至今林進也只從照片上看過他的樣子,想起來,大伯一個人把他們兄弟倆拉扯大也確實不容易。微微感歎了一聲,林進皺眉把背包丟到了木沙發上。

這時從他堂弟的屋裡隱約傳來一陣哭泣聲。

莫非是林辰?皺著眉,林進往哭聲傳來的房間走了過去。

走進房裡,在靠牆的一張床上,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胖子連鞋和衣服都沒脫,就趴在那裡嗚嗚地啜泣。而且看那樣子,還是在睡夢中。

「喂!林辰,醒醒!」林進拍了拍他肥厚的屁股,只覺肉感仍是一如當年,從上面傳來一陣顫動。

林辰這時正是半夢半醒的時候,受到驚嚇,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警戒地望向拍他的人,一見是林進,他的眼淚一下就飆了出來:「哥哥,你終於回來了,爸爸,爸爸被他們抓走了,嗚嗚嗚……」

林辰只比他小了三歲,但是因為林進小的時候調皮搗蛋,林辰也就最喜歡跟在他後面,就像個肥嘟嘟的小跟屁蟲一樣,而且他因為人長得胖,老被人欺負,所以在十歲以前,林進就是他的保護神。即便是他和大伯最開始鬧僵的那會,林辰也總是站在林進這邊的,可惜那時候林進一心怨恨他大伯,連帶著連林辰也怨恨起來,長久以來,兩兄弟的關係自然也就變得淡了。

不過如今的林進早已不是那個十來歲,什麼也不知道,只懂怨恨的孩子了。這幾年在學校外的經歷,讓他知道了這世界上還有種東西叫作難言之隱,除了仍想知道父母的去向外,對他大伯以完全沒有了以前那麼深的怨恨。否則的話,林進也不可能修練到現在的程度了。

見林辰雙眼無神,眼睛都哭腫的樣子,林進不由想起自己小時候保護他的情形,連忙安慰起他來。

到他情緒穩定下來一問,才知道他大伯林振邦是因為貪污受賄罪,隔離審查了兩個多月,終於在兩天前被一審判決有罪,被縣公安局關起來的。不過真是原因是什麼樣的,他卻不知道了。

林進不由皺眉沉思起來。在他的記憶裡,大伯林振邦雖然有些死板,但覺不是一個愛財之人,而且從家境來看,雖不是大富,卻也小有家產,根本沒必要鋌而走險。莫非是得罪了什麼人?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1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八章 鏡中宇宙,萬物生化,歷經萬世我道不變(四)


林辰泣著話語不清地道:「哥哥,爸爸是被冤枉的,哥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呀!」

林進道:「你先別急,大伯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

「就在縣派出所,哥哥你快想想辦法吧,爸爸一定是被冤枉的。」林辰扯著林進的衣服嚎啕大哭起來,眼淚頓時像噴泉一樣湧了出來。

原來,自從林振邦被抓以後,林辰就想盡辦法找人幫忙,但是以往那些親朋好友們見他家出事,一個個躲得老遠,讓林辰碰了不知道多少鼻子的灰,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又有什麼辦法?而且他也知道林進對他爸爸的怨恨,這兩個月他還以為林振邦的冤屈一定會被查清的,也就沒有去找林進,哪想到這件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對年幼的他來說,林振邦被抓,絕對是比天塌下來還要大的打擊。

所以現在林進一回來,雖然只比林辰大了三四歲,但無比絕望的林辰卻好像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在這一刻把所有的悲傷都宣洩了出來。

林進看到林辰情緒不受控制的樣子,知道他是悲傷到了極點,一直安慰著他。等他哭聲小了,這才拍著他的背道:「你放心,我會救他出來的,這兩天你吃東西沒有?」

「沒,沒吃,吃不下!」林辰啜泣著,語不成聲。

看了看時間,見已接近下午三點。林進知道林辰以前最是貪吃,這兩天沒吃東西肯定有點受不了,連忙帶他去外面餐館吃了點東西。

隨後兩人便在河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想起辦法來。

林進也不過是十七歲的少年,在縣裡雖然也認識幾個人,可都是十歲以前跟林振邦一起到朋友家玩時認識的,找他們幫忙的話,估計所受的待遇絕對比林辰好不了多少,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只有談老爺子可以幫得上忙。但在沒清楚大伯是不是真地有罪前,他卻不願意去找談老爺子幫忙。

林辰見林進沉思的樣子,也不敢打擾他,坐在一邊默不作聲。雖然整個河面上不斷地有微風吹來,一片清朗,但他卻只覺整個世界壓抑無比。

坐了一會,林進突然站了起來:「小辰,我先去監獄看看你爸爸,這幾天你沒休息好,你還是先回去睡會吧!」

林辰這幾天也到監獄看過幾次。但每次一去監獄,監獄的門衛見他年紀小。就不耐煩地把他趕到一邊,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林辰雖然十分想見爸爸,可他膽子卻極小,一見拿槍的守衛對他怒視的樣子,跑都怕來不及,哪還敢說什麼話。這時一見哥哥要去探監,林辰生出一絲希望,連忙站了起來:「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看到林辰堅定的神情,林進知道勸服不了他,只好點了點頭。

這個縣的監獄位於縣城北面五里的郊區。叫做「光明監獄」。林進初中時曾經有一個玩得不錯的同學就住在那附近,也曾去過幾次。

沒過多久,林進兩人就來到了這所「光明監獄」。

此時守在門口得是兩個看起來有點年青的門衛,一見林進兩人走近。其中一個門衛連忙對他們喊道:「幹什麼地?」

林辰聽到他的聲音,身子一哆嗦,連忙躲到了林進背後。

感受到弟弟的害怕。林進不慌不忙地道:「我來探監的

門衛對他打量了下,悶聲道:「有進出許可證嗎?」

林進從沒進過這地方,一時哪想到進出監獄還要證件,只好搖了搖頭。不過這個門衛看起來是新來的,還算通情理,指著旁邊一個小房子道:「探監的話,請先拿身份證去那邊辦公室辦理好手續!」

「哦!」聽到要身份證,林進臉色不由一黑。

因為他的身份證在火車上被偷了,這時還沒有補辦,無奈之下,他只好帶著林辰往回走。

林辰見他臉色難看的樣子,奇怪地道:「哥哥,你怎麼不去辦手續?」

「我沒帶身份證!」林進無奈地道。

「那我們是不是進不去了?」小胖子心裡一沉,眼眶又紅了。

「嗯,先回去想辦法吧!」林進也沒有辦法,看了一眼監獄周圍的地形,跟林辰又回到了家裡。

一來一回十來里路雖然不多,但對林辰這個餓了兩天才吃一頓飯的小胖子來說卻也是不短地一段距離,回到家中又哭了一會,沒多久就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想到先前推算時看到大伯被打的那幅畫面,林進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著談老爺子幫忙,把著電話拿起又放下,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何況遠水解不了近渴,在湖山這個地方官僚主義相當地嚴重,基本上一個地方都有一個地方的勢力,或許一個小官的背後,就是省裡的大員,他怕

大伯得罪了什麼利害人物,把談老爺子拖進來害了他

因為畢竟談老爺子的勢力是黑道上的,對於現在的華夏來說,這種勢力還是能不見光就不見光的好。

若是能像吳老師一樣能穿牆就好了,卻不知他是怎麼練成的!望著對面牆壁,林進出神地想了起來。

但看了一會,不知為什麼,林進突然覺得牆壁好像變薄了一樣,竟隱約看到了一絲雪白地光亮,開始他還沒有注意這個現象,但過得一會,那絲光亮越來越大,而那牆壁就像一層霧氣一樣,越來越薄。

突然之間,林進只覺腦海裡轟然一亮,那面牆壁上竟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大洞。



在那個大洞裡,只見河對面青山翠然,一派春光明媚。

林進呆呆地看著這個大洞。只覺一股一股的震麻不斷地從身上傳來。

走到對面牆邊,林進把手往那大洞裡伸了過去。他的手,竟毫無阻挨地伸到了外面,甚至還感受到了外面吹過地風。

修為一到,神通自現。莫非,這就是穿牆神通?收回手臂,林進震驚得滿腦子地胡亂想法。

不等他想明白,外面的景色又漸漸黯淡下來,重新變成了雪白地牆壁。

不過這世界上很多東西本來就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做為一個對科學不在意的人。林進認為存在就是合理的,也沒有刻意去想這些神通的原理。而且他也早知道這種神通將會在自己身上慢慢顯現出來,並不像普通人那面震驚。

但令他震驚的是,修為不到,這種神通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身上出現?驚異著,林進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理地解釋。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重要的是這種神通地功能。

想到可以憑這種神通穿過監獄,林進就忍不住一振興奮。

可是剛才這種神通是怎麼出現的呢?好像,剛才自己似乎是在想吳老師的穿牆術,然後牆壁就開始變薄了。

想到這裡。林進連忙按照剛才的想法,想像著牆壁變薄。等他心神平靜下來的時候。光亮果然再一次透了過來,而且由於這次林進想得專心,牆壁變薄的速度比起上一次來起碼快了一倍。

再次看到這場景在自己面前重現,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林進還是忍不住一陣驚喜。

不過試驗了幾回,林進突然想起,想要進監獄找到大伯的話,光憑這種神通還不夠。至少,吳松帶自己出來時,那些守衛沒有一個是看到他們的。也就是說。要想成功的潛進去,至少也要會隱身術。要不然,就必須有影響他人思維,讓守衛認為他是自己人的神通。

他忽然想起一則故事來。說地是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號稱世界第一奇人的通靈術大師沃夫梅森背蘇聯紅軍以「異端邪術」罪名監禁,斯大林根本不相信他有什麼通靈術,打算揭穿他地謊言。於是下令限他在三天之內從莫斯科一家金融機構裡提取十萬盧布出來。

那家銀行戒備森嚴。有不少的衛兵守護,然而梅森就這樣當著衛兵的面走了進去,竟沒有一個衛兵對他阻攔,然後梅森把一張紙交給了出納員,出納員就像著了魔一樣把碼成一堆的十萬盧布交給他。斯大林輸了,決定再試一次,讓梅森從監獄裡逃出來見他。

監獄戒備森嚴,處處有彪悍的衛兵把守,斯大林居住的克里姆林宮也增加了門衛。可是,斯大林的命令下達了不到一袋煙的功夫,梅森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原來,他在闖克里姆林宮的時候,用意念改變了那些衛兵地思維,讓他們把梅森當作了蘇聯秘密警察頭子捷爾任斯基。

看來,外國也有不少懂得神通的高人啊!

林進突然想到,現在的這個神通莫非就是意念能力造成的?只要意念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影響到物質和別人地思維?

那麼,是不是只要自己想著別人看不見自己,就等於隱身了?

想到這個可能,林進連忙拚命用「我是隱形人」「我是隱形人」這樣的思維想了起來,過得一會,他往掛在客廳的那面大鏡子上一照,果然發現鏡子裡面已經沒有了自己地身形。

林進心中一喜,連忙維持著這種狀態走到了林辰房間,對著他的屁股,用力往下一拍。

「誰?」受到這突然地打擊,林辰身子一彈,猛地轉過身來,往四處看來看去,一邊還摸了摸頭。

顯然是沒有看見發現林進。

林辰實在累極,還以為林進剛才拍自己的那一下是幻覺,嘟囓幾句又睡了。

「成功了!」回到客廳,林進認真地練習起這兩種神通來。

等到晚上,林進拉著林辰起來去吃了個夜宵,然後等他睡熟後,在午夜一點的時候一個人出了門,往監獄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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