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 獨闖修行道 作者:風聖(連載中)

LEMON汽水 2009-3-7 13:55: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8673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2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十九章 夜探監獄

縣城不像城市,沒有那麼多豐富多彩的夜生活,一到12點,大街上就基本沒什麼人了,到午夜一點,行人更是稀少,整條街上,只有一些因打牌而回家太晚的人和一些在外邊流浪的狗了。

一開始,林進還是老老實實地走路,但一出了縣城的範圍後,他便運起真氣,像只利箭般往監獄的方向飆了過去。

五里路轉瞬即至,這時那間監獄在這夜幕的籠罩下,只有寥寥幾處地方傳來一些燈光,其餘地方則是漆黑一片,整個監獄範圍內的房子,就像幾頭蹲在夜幕下的猛獸一樣,陰森恐怖。

林進以前來他同學家玩的時候,曾聽他同學吹牛說這間監獄監獄上世紀六十年代,四十餘年來,這間監獄關押過的罪犯數不勝數,其中更有不少被冤枉的人死在其中,因此一到夜晚,就會有冤魂在這監獄附近整晚的遊蕩哭嚎。

林進那時候還小,而且也有幾分相信世上有鬼,不過同學說的雖然讓他有些害怕,卻並不太信。

然而一到這裡,在這夜晚一看到這監獄和監獄附近的情形,他卻有些信了他同學的話。

因為現在他還隔了將近三百米的距離,站在一個小山包上看著這間監獄,便覺得有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好奇之下,他不由運功於眼,閉目在雙眼之前虛空畫了個顯靈訣。

再睜開眼看時,只見在那監獄內位於西南和西北的兩棟樓房上面。一股幽暗的煞氣不斷地散發了出來,就像他早晨在竹屋前的湖面上天天見到的霧氣一樣,在屋頂上翻騰個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

他連忙依照風水學說上面地內容往四周地形和監獄內房屋建造的位置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他才發現在這個監獄的周圍,都是一些散亂的小土崗。而且在那上面只胡亂地生著一些雜草,卻沒有一根高於三米的樹木,看起來荒涼無比。而那監獄裡的房屋,雖然建造的似乎有些零亂,但除去新建造的兩棟樓房,那幾間看起來老舊的房子配合著監獄外的幾個小土崗。卻分明被擺成了一個九脈聚陰地地形。

這種九脈聚陰地形,是林進在一本密傳風水經書裡看到的一種極為陰邪的地形,這種地形一旦成型,四面八方的陰邪之氣便會不斷地被吸引到這個地形的某個點來,最終形成一個極陰之地。而這種極陰之地,便是一些民間傳說裡的養屍地,也就是說,只要剛死的人被埋在這樣的地裡面,他的屍體便不會腐爛,而且他的頭髮和指甲還會像正常人一樣生長。直到百年之後,便會變成殭屍。

按照這地方陰氣聚集地濃度來看。林進估摸著,只要在這地方居住三年以上,就算是最健康的人,即使天天鍛煉,也會出現一些身子發虛地小毛病。更別提那些被關在監獄裡的犯人了。

卻不知是誰這麼陰損!林進感歎了一句,朝一處圍牆奔了過去。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沒想替這監獄解決風水問題,更不會去管這些事。

來到牆邊,林進用意念默默地想著牆壁變薄消失,過得一會。那牆壁上果然出現了一個正好可以讓他通過的大洞。林進心中不悲不喜,生怕情緒波動會引得神通消失,連忙隱著身往裡面鑽了進去。

然而一進到裡面,他卻有點茫然了。這鬼地方一片寂靜。只有中間的操場上有些燈光,看著四處的樓房,林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到他大伯才好。

他不是沒用想過用尋人符來找。但是那尋人符有個特點,就是在飛行的時候會發出一種潔白的光亮,雖然在白天那種白光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在這夜晚,卻是醒目得不能再醒目的東西了。在這監獄範圍內,他可不敢使用這種東西。

無奈之下,他只好沿著走道,尋思著犯人應該被關的地方,往那些樓房走了過去。

然而畢竟到了夜晚,犯人們幾乎都睡著了,林進的聽覺雖然極強,卻也難以在這一片片地呼嚕聲中找出他大伯的聲音。穿過幾條類似上次他被關地方的走廊,林進還是一無所獲。

而且那監牢的外面又只有門牌號碼,沒有犯人地名字,他總不能一間一間的房去敲那些房門,然後問「林振邦在不在」吧!

找了一個多小時完全沒有頭緒,他不由暗罵自己失策,居然沒有想到先弄清楚大伯被關押的地方再來。

又找了一會,眼看

這麼過去了,林進暗罵自己之餘,只好往回走。

哪想剛要走出監獄門口,他卻突然聽到監獄某個地方傳來一陣低沉地嗡嗡聲,顯得陰沉無比。

這是什麼聲音?林進好奇之下,仔細傾聽了一會,往聲音的來源處走了過去。



順著這個聲音,他一直來到了先前那兩棟散發著濃厚煞氣的小樓的中間,也就是一棟新建樓房的下面。

這時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了,仔細聽去,這個聲音就好像是一種奇怪的歌聲,輕輕地哼著,讓他有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然而林進追到這裡,這個聲音卻突然變得飄渺無蹤起來,一時像是在樓上,一時像在樓內,讓他找不到來源。

林進連忙運起意識往這棟樓房內一查,發現整棟樓住的都是些監獄的看守人員,一個個睡得像死豬一樣,難怪聽到這種聲音卻沒有一點動靜。

不過聽著聽著,林進不覺間竟然也打了個哈欠,讓他突然有種趴下去馬上睡一覺的想法。而且,這種**還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正當他控制不住這種要睡的意識,剛要躺下時,位於他丹田里的內丹卻突然發出一道灼熱的氣流,刺得他經脈一疼,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

莫非這聲音是種**曲,能迷人神智?他連忙調動真氣,在經脈內運轉起來。

整個身體裡面一陣清冷的氣流通過,他的大腦頓時為之一清。

既然知道這種聲音能迷人神智,他運轉的真氣再也不敢停下來,不斷地做起小周天運轉來。

他的整個**和精神頓時達到了一個極高的緊張程度。在這種精神極度集中的狀態下,他終於感應到了這聲音中傳來的恐怖和危險的氣息。

運神看去,只見整個監獄的範圍內,一絲絲的黑氣不斷地從地上泥土和岩石中滲透出,輕輕地往這棟大樓飄了過來。而且到這樓房邊緣,這些黑氣便以一種螺旋型圍著這棟大樓不住地旋轉。從天空往下看,便像是一個不斷旋轉著的的巨型黑洞一樣,顯得陰森無比。

而這些黑氣中所蘊含的陰邪氣息,即使以林進如今的修為,也感到一陣陣的恐怖。因為這些氣息的總量,竟然不輸於他那處六陽之地在外表所散發出來的靈氣總量。

然而他卻更加好奇了,這個聲音究竟是誰發出來的?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神通**,竟能聚集如此之大的陰邪之氣?

往天空看去,只見整個天空都被一片漆黑的陰氣遮蓋住,不見半顆星星,然而林進卻記得,在來的時候,天上星空明亮,分明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看到這種恐怖的情形,他暗暗猜想是不是有什麼邪修在這作法,如果是的話,那麼從這種強大的聲勢來看,這個邪修的修為至少也要比自己高深了許多。

他本想就此離開,免得惹上不該惹的麻煩。但是從這場面來看,整個監獄都被這個不知名的法術籠罩在了它的範圍之內,如果真是什麼厲害邪法的話,那自己的大伯也顯然逃不出去。想了一會,他還是決定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樓房外面的那些陰邪之氣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濃厚了,旋轉的速度也似乎快了一點。從場面來看棟樓的樓頂,為了看到整個場面的全貌,也為了不驚動他,林進隱著身,小心地往位於這棟樓旁邊的另外一棟新建樓房潛了過去。

走到那棟樓下邊,林進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後,運起輕功,輕巧地從那棟樓的背後一層一層地翻了上去。

翻到樓頂,他發現這棟樓比起對面被黑氣籠罩的那棟樓要稍微高那麼一兩層,這就更方便他偷看了。

因為同為修道中人,林進為防萬一,還是彎著腰,輕巧地走到靠近那棟樓的一邊,伸出半個腦袋,小心地往對面樓頂看了過去。

一看過去,林進的心中突然一陣猛跳,一層細密的冷汗不由冒了出來。

在對面的那層樓上,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瘦骨嶙峋的男人正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凌空而坐,緩緩地以跟那黑氣相同的速度在半空中旋轉著。

而且他的嘴還在默默地蠕動著。那種聲音,明顯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但令林進心跳的是,那個男人在林進伸出頭時正巧轉到了面向他的一邊,以一種無比森寒的目光看向了他……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3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章 壞人好事(上)

  林進算著自己所會的克制邪門密法的法門,暗暗運起了真氣,只待一有異動就先下手為強。

然而往那黑衣怪人的眼睛仔細看去時,林進才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了。

因為那黑衣怪人的眼睛根本沒有睜開,在他眼睛所在位置,只見兩團濃得嚇人得黑氣籠罩在他的眼皮上,就像兩顆黑寶石一樣,發出一陣陣的寒光,難怪林進會以為他看到了自己。

然而見到他的面貌,林進還是被嚇了一跳,一眼看去,他的整個面部肌肉就像萎縮了一樣,只剩下一層皮緊緊地覆蓋在上面,完全可以說是一個骷髏頭。不過在他臉上,卻挺立著一個俊俏挺拔的鼻子,與他現在的形象格格不如,顯得無比怪異。

那黑衣怪人在半空中旋轉的速度雖然不是很快,卻也不慢,林進剛把他的面貌打量了一遍,就見他旋轉過去了,只見到一頭披肩的長髮妖異在空中亂舞。

那黑衣怪人又旋轉了幾圈,這時,似乎這首曲子已經進行到了末尾,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每一個音調,都要比前一個音調高出許多,絕不輸於帕瓦羅蒂唱到高音C時的高亢。一秒的過去,漸漸地,整個監獄範圍內,都飄起了他高昂的歌聲,一時間,有如金鐵齊鳴般響亮,然而又自其中透出股邪異的味道,令人感到胸悶。而那些在樓下旋轉著的黑氣,隨著歌聲越變越高昂,也隨之加快了速度。噌地暴漲了將近十米的高度。

說起來,這個黑衣怪人能低能高的嗓音若是走上國際舞台地話,絕對能讓所有喜歡歌劇的人癡狂,可惜,整個監獄內,能清醒著聽到他歌聲的,卻只有林進這個躲在一邊偷窺,卻不懂得欣賞音樂的人。

當這首曲子唱到一個極高的音調的時候,驀地,林進只見前方寒芒一閃。那人猛地睜開雙眼,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見此情況,林進連忙將頭縮了回去,躲了起來。

歌聲嘎然而止,整個空間都傳來一陣空氣震動的嗡嗡聲,就連那正在旋轉著的黑氣也在不住地震顫,顯示出他最後哼出的那一個音調的威力。

林進再次偷偷地探出頭來一看,只見那黑衣怪人手中不知什麼時候竟拿起了一面五尺多長地純黑色旗幟,在頭頂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劃著圈兒,劃個不停。

而樓下那些黑氣。就隨著他手中旗幟的轉動,不住地往他旗幟轉出的圓圈裡投去。在他頭頂三尺之上形成一個深黑色的渦流。

看到他的動作,林進不覺皺起了眉頭。他完全可以感應到,隨著***中黑氣的增多,一股鋪天蓋地的壓抑感,漸漸從那***中傳了出來。

那黑衣怪人似乎舞得非常吃力,雖然從他表情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他揮舞旗幟的速度卻像在攪拌一團無比粘稠的泥漿一樣,變得越來越慢了。

林進看他臉色變得沉重無比,心知這個法術一定是到了緊要關頭,猜想他這時候一定沒能力注意外界地情形。連忙運轉真氣,施展出一個抱樸中記載的防護法術以防萬一。

隨著他這個法術地施展,周圍空間的一些靈氣頓時被他吸引過來,在他週身上下形成了一層堅固的氣膜。

因為這個術法。對面樓下的那些黑氣也被引得一陣波動,那黑衣怪人似乎覺察到點什麼,揮舞著的旗幟微微頓了頓。警覺地往四周掃視起來。

但不知道是那黑衣怪人消耗太大還是林進隱身術的原因,那黑衣怪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並沒有發現到他的存在,只微微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就繼續揮舞旗桿去了。

看著樓下那些黑氣全部投入到黑衣怪人頭頂的小圈中,林進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他連這人現在是在施展什麼法術都不知道。不知道好壞,自然也就沒理由阻擋和破壞它了。

半個多小時候,最後一絲黑氣終於也投入了那個小圈中。

林進不知道這個法術什麼時候才會引發,看著對面樓上的情況,不敢有絲毫分心。

那個黑衣怪人見所有黑氣都被牽引進了那個漩渦,總算鬆了一口氣,連忙將旗幟連揮了幾下。一道道黑色氣流在半空中劃過,頓時形成了一個玄妙地圖案,把那個由陰邪之氣組成的漩渦包在其中。

過得片刻,只那個半空中的黑色氣漩的表面漸漸地變得平滑起來,就像一個黑色籃球,但從那上面偶爾散發出來地一點氣息,卻讓林進這個修為就要進入大周天的人感到一陣害怕。

這麼多的陰邪之氣全都集中在這麼一個球裡,萬一爆炸地話,那後果他真的不敢想像。

然而那黑衣怪人的法術卻還沒有完,在這黑球終於成型之後,只見他從懷裡摸出一粒藥丸扔進口中,猛地往地上一坐,運氣恢復起來。

然而似乎他這次作法消耗的精神和真元實在太多,藥丸吞下去似乎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等他站起來之時甚至連身體都有些站不穩,微微晃了幾晃。

接著,便見他從腰後一摸,另外一面白色的旗幟又出現在了他手中,揮舞起來。

除去顏色外,這面旗幟其餘地方看起來與那面黑色旗幟完全是一個模樣,看來與那面黑色旗幟是屬於一套法寶。

不過這面旗幟揮舞起來卻明顯要比揮舞那面黑色旗幟腰輕鬆得多,那黑衣怪人這次連歌也沒唱,只奇怪地從嘴裡喝出佛家的「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便輕輕地晃起旗桿來。

林進覺得非常奇怪,這黑衣人明顯是屬於邪修一類的修道人,卻為何要念佛家咒語?

還沒等他想明白,卻見一道道白氣從下面大樓傳了出來,而且其他地方也陸續的傳來了白氣,一直蔓延到整個監獄。

看到這白氣,林進心中不由一驚。

這黑氣是由此地聚集的陰邪之氣和死人的怨氣所化,這白氣卻又是何物?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4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一章 壞人好事(中)

剛才相反的方向劃出一條條軌跡,而那白氣沿著這軌跡,就像一條條細絲一樣,一圈一圈地圍在了那黑色圓球之上,把它包裹起來。

一開始,那白氣似乎還有點排斥那個黑色圓球,雖然把它包裹了起來,但總是隔了一層距離,而且每一接觸,便又退開一段距離,顯然對那黑色圓球中的陰邪氣息十分排斥。

見此狀況,黑衣怪人手中旗幟連揮幾下,連忙又念了一段異常生澀的咒語,在空間中頓時又響起了一陣嗡嗡聲。

林進明顯感應到,隨著他這咒語念完,那些白氣上似乎突然多處一股極強的約束力,讓它們猛地往黑球上一靠,融了進去。

而隨著白氣的融入,那個黑球旋轉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在那黑球的表面也出現了一片片白色的斑紋,隨著黑球的旋轉而起伏不定,顯得極為玄奧。

看到這一幕,林進暗自猜測那白氣一定是跟黑氣性質相反的一種靈氣,不過沒有探測,他也不能肯定是哪一種靈氣。

看到黑衣怪人專注的樣子,林進一邊小心地看著他,一邊發出一道意念,小心地伸入樓下,把一絲白氣包裹住,朝他捲了過來。

對於四面八方的白氣來說,林進竊取的這點白氣只是其中的萬分之一,黑衣怪人絲毫沒有感應到白氣的減少,仍是賣力地揮舞著旗幟。而那黑球有了這些白氣覆蓋,似乎顯得極不穩定一樣,忽大忽小的。發出一陣陣逼人的恐怖氣息。在這股氣息的壓制下,就連監獄操場坪裡地樹木也不由得彎下了樹枝。

而林進這個修道者感應尤其靈敏,但正因為如此,他心中感受的壓力也越大,看著那個黑球變大變小,他從先前被牽引過來的陰邪之氣總量不斷地計算著這黑球爆炸將會產生的破壞力大小。結果他得出一個恐怖的結論,那就是,只要這個黑球爆炸,整個監獄都將會被其籠罩在範圍之內,而處於其中的人。只要沾染上了這股強烈的陰邪之氣,絕對會在一瞬間被奪取性命。而林進這個修道者,因為這股陰邪之氣與他體內真氣性質的不同,只要被爆炸出來的黑氣轟中,萬一剛才施展的防護法術失效地話,那他最好的結果就是走火入魔。

想到這裡,林進頭上一層冷汗不由冒了出來。如果他大伯不在這的話,那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悄悄跑掉,管著黑衣怪人修煉什麼邪法呢!但很可惜。因為大伯的緣故,他只能留下來觀看事態的進展。

這時那團白氣已經被他意念包裹著移到了他的面前。林進連忙縮回頭。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團白氣上面。

不過,對於林進這樣的修道者來說,意念力就是用意識控制的一種精神力量,就像一隻看不見得手一樣,可以操縱和影響外界物體;而意識則是一個人地精神之所在,主宰人體的一切,也就是說,只要林進意識一出體,那麼他地身體就會想一具空殼一樣,完全不具備任何感覺。就像他去盛都時在火車上意識離體被人偷光全身而全然不知一樣。所以,意識的離體需要一定長時間的準備和極高的安全保證才可以進行,而意念力則隨時可以脫體而出,控制外界物體。不過也因為如此,意念力的功能比起意識來說,雖然有些地方十分奇妙。比如可以讓林進隱身,但在微觀上觀察物質或靈氣來說,卻要遠小於意識的能力。

所以根據意念的接觸,他能知曉那白氣是一種陽屬性的靈氣,但具體是那一種卻分不清了。此時那邊白氣越聚越多,而那黑衣人眼前的黑氣也完全消散,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想來過不了多久,這個法術便會現出分曉。

林進不敢遲疑,用意識全力分析起那白氣地性質來。一陷入那白氣之中,林進頓時就感到一種生機勃勃的盈盈生氣,比起他所接觸過的自然界草木的靈氣和六陽之地地火性靈氣的生機都要強盛了不少,更適合人體吸收,而且還透露出股極為熟悉的感覺。

他不由暗暗感到奇怪:這是什麼靈氣?居然沒有見過,可為什麼又會覺得那麼熟悉?

心動之下,他連忙伸出頭,小心地躲著黑衣怪人有可能地視線,往白氣的來源出定睛看了起來。

這一看,他頓時大吃了一驚。除了黑衣怪人所在的那棟樓外不見外露,那些白氣,竟是來自於其他樓房,也就是犯人和獄警所住的地方。

他頓時明白了!那白氣竟是人類身上的生氣。這生氣雖然不是什麼難得之物,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但想要抽出的話,卻極為困難。因為這生氣亦是人類生存的根本,產自於精血之中,除了因為時間消耗和其他病痛等原因外,極難從人體分離。

此時看情形,顯然黑衣人的術法已經進行到中途,白氣被吸引過來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不過,雖然被他所抽的生氣比起那黑氣來並不是很多,平攤到監獄裡這麼多人身上所造成的影響不至於太大,但這是相對於獄警和那些身體素質好的犯人來說的啊!可是他大伯一把年紀了,又剛遭遇這麼大的變故,還被人毆打,這被抽去的生氣一多,還不要了他的老命?難怪老聽說這個監獄雖然並不怎麼暴力,但死亡率卻一直居高不下,恐怕就是這黑衣人施展這門陰邪法術引起的了。

另外,他還從書上知道,這種方法在修道界也是最遭忌諱的法門,只要被人發現,絕對會遭到修道界的一致追殺。卻不知那黑衣怪人是什麼人,使用這種手段竟然不怕被人察覺到。

難道這監獄範圍內還被他下了什麼隔絕氣息的陣法,所以才不怕被其他修道者察覺?

林進一想到這裡。慌忙分出一股意念力,朝監獄外探了過去。

上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然而剛一

外圍地圍牆處,他的意念力便無論如何也透不出去了遇到了某種禁制。

與此同時,他的意念力剛一探到監獄邊緣,那黑衣怪人卻突然在空中揮出幾個玄妙圖形,停了下來。

只有那個黑白交雜的圓球還在空中不停旋轉。

林進正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卻見那黑衣怪人突然把旗幟往地上一插,往林進剛才意念探到的地方轉去。發出一陣金屬般響亮的聲音喝道:「黑巫王門下黑九在此煉丹,不知何方高人駕到,還請現身一見!」

聽到他這喝聲,林進不由感到一陣奇怪,莫非還有其他修道人到了不成?



林進連忙又縮回了一點頭,只把眼睛露出一小半來,聚精會神地往黑衣怪人看的地方看去。

但過了一會,空氣中卻只有一片靜寂,完全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那黑衣怪人看了看正在旋轉的黑白圓球,似乎有幾分焦急。悶聲又喝了起來:「朋友如果只是無意路過的話,既然不肯說話。黑某也不強求,不過看在黑巫王面子上,還望朋友給幾分薄面,不要打擾黑某煉丹。黑某在此謝過了!」

林進看他說話語氣義正嚴詞的樣子,若是不知道他剛才抽取活人生氣,還以為他是個什麼正道人物呢!而且他說他在煉丹,可是一無丹爐,二無火功,卻是在煉地什麼丹,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難不成他煉的丹竟是那個由陰邪之氣和生氣構成的圓球?

林進聞言把視線往那個黑白之氣相交的圓球投了過去。

但一看到那個圓球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的樣子。林進卻不由得有幾分相信起他的話來。看那圓球的樣子,雖然有點大,倒也確實有幾分像丹?如果真是丹的話,卻不知是個什麼丹。

林進不由思考起煉丹的原理來。

按照修道界普通的煉丹法門。自然是把一些靈氣蘊涵量特高地物體投進丹爐,以自身真火催動,將其中的靈氣煉化出來。形成有某種特效地藥品。不過在最近得到的《抱朴子》內篇中散失的一個章節中,卻還記載了另外一種形式的煉丹法門,也是極為高深的一種煉丹法門。那便是以天地為爐,以自身為丹引,以天地之間的陰陽二氣為原料,再進行煉化。

用這種方法所煉出的丹,負陰而抱陽,合天地至理,玄妙非常。活死人肉白骨不說,更可直接提升修道人的修為境界,是天地間一等一的靈丹。

莫非這個叫做黑九的怪人竟是煉地這樣一種靈丹?

林進搖了搖頭。雖然這人煉丹所用的方法和原料都有幾分像書中記載的那種靈丹的煉法相似,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那黑九使用地竟會是那種練抱朴子上也語焉不詳的靈丹的煉丹法門。

不過,從他剛才施展地法術來看,他倒確實應該是在煉丹了,卻不知是在煉的什麼丹。

不容他多想,黑九看了一眼圓球,看到它旋轉得越來越快,似乎穩定不住就要爆炸的樣子,終於忍耐不住,揚聲急急地喊道:「看來朋友是給我面子,黑某在此謝過了!」

說完連忙在腳下撥弄了幾下,又舉起白旗迅速地舞動起來。

林進先前一直關注著他和那個圓球,以至沒有注意他的腳下,這時仔細一看,在他腳下周圍,黑乎乎的一片中,竟露出九根小旗桿來。

林進仔細一看,不由樂了。

原來這九面旗桿所擺出的,竟然是一種迷蹤困神陣。這種陣法,在他看的一本陣法書中有過記載,是一種防止修道人用神念偷看的陣法。它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在內陣布上九面旗幟,然後在陣外再布上七十二面旗幟,共成九九歸真的陣形,引來一層靈氣保護,不讓意識等能量透過。然而對於實體卻完全沒有一的作用,就連一隻螞蟻都擋不住。不過這種陣法還有種警示作用,只要有修道之人用意識探測,那麼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意識,象徵著哪個方位的旗幟便會發出一陣靈力波動,用來提醒佈陣之人。難怪林進先前進入監獄並未受到什麼阻攔,看來是這黑九對陣法太菜的緣故了,不過也從中看出黑九對他背後那個黑巫王的強大信心來。

林進現在終於明白黑九剛才為什麼會看向那邊了,自己剛才所發出的意念不就是往那個方向去的嘛!看來他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不存在的過路修道者了。

林進在這邊想著,黑九的煉丹卻沒有停止,舞著白旗,把那些白氣又一次吸引了過來。

先前林進不知道他在抽取人的生氣還好,現在既然知道這種術法有可能會讓自己大伯喪命,他哪能讓黑九繼續施展下去,連忙就想打斷他的施法。但因為不肯確信自己的隱身術能不讓黑九看到,林進也不敢貿然用輕功跳過去打斷他,以免引來那個他口中的黑巫王。

可近攻不行還有遠攻。他前段時間不正好根周羈打了一晚上土仗嘛?正好把眼神給練出來了。

往樓頂上四處一找,很快就讓他找到一塊比手掌稍微長一點的板磚。

這時黑九雖然在繼續揮舞旗幟,但因為有點擔心那個他以為躲在暗中的修道人,一邊揮舞著旗幟,一邊卻在四處轉動著身形,小心戒備著。

林進待他轉到側面,還要繼續向後轉時,瞄準他那長滿漆黑長髮的腦門,拿起板磚「唰」地一下就仍了過去。

那黑九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破空聲,連忙下意識地轉了過來,卻正好看到那塊在夜空中黑糊糊的板磚飛到了面前。

他很想躲避開來,但剛才消耗如此大的精元,已讓他的思維和身手降低了上百倍。只來得及叫聲不好,便覺額頭一疼,眼中猛地冒出一片金星,非常乾脆地暈了過去。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5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二章 壞人好事(下)

黑球失去了控制在半空中旋轉不休,林進不敢遲疑,連忙後退十幾步,猛地向對面樓頂衝去。

待衝到離圍欄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林進飛身一跳,在圍欄上猛踩一腳,朝對面跳了過去。

原本他輕功在原地起跳的極限距離是十五米左右,但這一助跑,卻頓時讓他越過了這二三十米的距離,跳到了對面樓上黑九的旁邊。

望著那個滴溜溜旋轉的圓球,林進連忙像剛才一樣,施展起那個防護法術來。附近的靈氣頓時又是一陣湧動,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手上便多出了一個小小的光球。

剛才自從知道這個圓球是個丹起,他在心裡就有了幾分把握破解這個圓球,他敢打暈黑九,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因為但凡煉丹,都有幾個階段,第一個階段便是生火,然後便是把原料投入其中,用真火煉化原料的雜質,把其中所蘊含的靈氣給分離出來,然後根據屬性相生的原理把這些靈氣給組合凝結起來。說白了,真正道家所煉的丹,那些上品丹丸,實際上都是一些靈氣構成的半實半虛的靈體,只有那些次級丹藥,才會在其中含有雜質而被普通人接觸得到。

而這丹藥,在煉製成型的過程中,又分為幾個狀態。在最開始,靈氣剛被煉化,完全是散亂的一團,必須有極強的約束力把他們約束在一起,而這個約束力。也就是煉丹者會在丹爐上佈置陣法的原因。林進估計,那黑九所用的那兩面旗幟加上他地古怪歌聲,便起了這樣一種替代丹爐,約束靈氣的作用。

隨後,在這陣法的影響下,各種靈氣就會結合在一起,形成受力最均勻的丹丸胚體。

而煉成丹丸胚體的階段,也就是整個煉丹過程中最容易出事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一不小心的話,就會把其他靈氣滲入其中。引起煉丹者最不願意看到的五行生剋變化,最終爆炸。但過了這個階段的話,可以說本次煉丹也就成功一半了,因為各種生剋靈氣已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構成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只要煉丹者不加懈怠,再加把火候把它們凝聚壓縮,丹藥便可煉製成功。

所以林進剛才可以看到黑九剛才以為有人闖入時只隨便施展了個穩定這個丹丸胚體地法門,就敢放下旗幟說話。

既然知道現在圓球已是接近穩定丹丸胚體,他自然敢一下砸暈黑九。

不過。沒了主持煉丹的人,這個穩定狀態也並不能持續多久。過不了多久便會因為沒有煉丹者保持的壓力而爆炸。

但完全知曉了黑九煉丹的原理,林進自然有了辦法解決這個麻煩。見到圓球,他稍微估量了下它的大小,便在手中運起真氣,將那個光球拉成了一個比圓球稍微大點的光球薄膜。

隨後,他把這光球分出一個大口,猛地往圓球上一套,頓時把圓球包在了裡面。

他這樣用這個防護法術包住圓球,倒不是想讓它變得穩定起來。像這種丹丸胚體,一旦穩定以後。只要無外力影響,想要急劇變化至爆炸一般都是有個固定時間的,這個時間,完全是由煉丹者對煉丹術的把握能力決定。根據黑九的情緒變化,林進判定這圓球再如何穩固,恐怕也持續不了多久。

而根據這圓球漂浮的情況來看。他想這附近也一定有一個什麼陣法是用來維持它地穩定和浮空的。剛把圓球包住,林進連忙往地上一找,果然發現除那九面小旗幟外,另外在一些黑暗地角落,還被畫了一個古怪的陣法。

既然知道這陣法的作用,他也沒空看這具體是個什麼陣法。找到陣眼,林進狠地一腳把陣眼踏破,地面上頓時傳來一陣氣流湧動,掃得他腳上一涼。

失去了陣法的作用,那個圓球頓時在半空中一陣搖晃,掉落下來。

林進待它掉到離頭還有半米的時候,林進飛起一腳,一個倒掛金鉤使出,頓時踢在了圓球表面的光膜上面!

林進可是修煉輕功的人,那腳力是何等強悍,而且那層光膜的威力他早就試驗過,具有的彈性和堅固程度絕對超強,否則也不會記錄在《抱朴子》上面了。

受到他這無比凶狠的一腳,那層光膜頓時微微下陷了幾毫米,便傾斜著往漆黑地天外迅疾地飛了過去。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他便聽天空中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打了個爆雷,把樓下的玻璃都震得嗡嗡直顫。

林進運功於眼往天外往去,只見在那圓球爆炸的地方,一團黑氣像個

一樣升了起來,接著被風一吹,便在天空中消散得無

天空中靈氣分外薄弱,他倒不怕這些黑氣會再散落到地面來。

但看到這一景象,他也不由暗暗咋舌:這玩意爆炸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真不知道煉成丹藥後誰敢服用……

由於這陰邪之氣和活人生氣組成的圓球消失,陣法也被他破壞七七八八,天空中待黑氣消散之後,又露出一片蒼茫的星空來。在那天邊遠處,竟還有半輪顏色微黃地月亮懸掛著。除了沒有夜蟲的鳴叫外,在這郊區的樓頂上看去,這夜空還真有幾分讓人迷醉的味道。

不過他此刻卻無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處理掉這個最危險的東西,林進臉上露出個笑容,往昏迷著的黑九走了過去。

既然能用如此邪惡的方法煉丹,想必這黑九也不會是什麼好人,既然這樣,喜歡趁火打劫的林進自然不會放過他。

把黑九翻過身,就著天上傳來的點點星光,林進在他身上扒拉起來。

這傢伙既然能從身上摸出這麼大的旗幟,他相信在他身上定然有什麼類似小說中乾坤袋一樣的裝東西的法寶。而這卻恰恰是林進最缺少的東西。

若是有了這種寶貝的話,他也不必成天把個背包帶在身上了。



翻了片刻,他心中一喜,果然在黑九的腰間找到一個不知由什麼材料製成,隱隱傳來一陣靈氣波動的小袋子。

「就是你了!」把這袋子從黑九腰間解下,林進拿在手上輕輕一拋,收進了口袋。

像這種內有乾坤的法寶,煉製起來最為不易,所耗費的天材地寶絕不是他這種剛踏入修道界的人所能收集到的,因此得到這個法寶,就算是知道修道者不應該大喜大怒的他,也不由得一陣歡喜。

這時黑九因為不必維持陣法和煉丹,已在先前吃的那顆丹藥的作用下慢慢恢復了起來。他被林進砸的那一下板磚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會頭破血流,但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沒過多久,他的身體便微微一顫,就要甦醒過來。

林進跟他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殺人滅口。感應到黑九身上的變化,他慌忙又抓起那黑白兩面旗幟,按照羅明道教他的收寶訣把它們變小扔進那個袋子裡,便往樓下一跳,運氣輕功隱身往監獄外一奔,回家清點收穫去了。

林進一走,整個監獄裡便再無一個活動的生命。山風吹來,更是顯得雲淡風輕。

被這冷冽的山風一吹,黑九腳尖微微動了兩下,接著連手也跟著顫動起來。

沒過多久,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的他只覺額頭上一陣疼痛傳來,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聲,醒了過來。

看到佈滿了星星的夜空,黑九還有些迷糊的腦海裡不由升出一個念頭:好明亮的星空!

然而這個念頭剛在他心中閃過,他的心中繼而又是一驚,流出一身冷汗來:我不是在煉丹嗎?怎麼躺在地上。

他連忙手腳連用地爬了起來。

往四週一看,他心裡不由一陣冰涼。

此時,不但那個幾乎已經完成的丹胚不見了蹤影,他那兩面用來煉丹的法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且地面上自己刻畫出來的煉丹陣法也被人給一腳踩壞了陣眼。

顧不得額頭傳來的陣陣疼痛,他連忙往腰間摸了過去。觸手之處,空空如也!黑九的心裡頓時傳來一陣刻骨的深寒。

他頓時知道,自己被人偷襲了!

望著空無一人的監獄和四周的小山包,黑九一頭黑髮直往上衝,對著四野怒吼起來:「是哪個雜種,敢壞爺爺好事,有種出來與爺爺一戰!」

然而林進早已走遠,哪裡會聽到他這發洩般的言語,何況就算聽到,也不過是能博他一笑而已。

整個空間裡,就只傳來黑九那憤怒的聲音和那一聲聲「有種出來與爺爺一戰」的空蕩回音。直把住在監獄外睡著的人們從睡夢中驚了起來。

不過在這正睡得香甜的夢裡,也沒人理會他,嘟囓了幾句「是哪個傻子又在發瘋」,便繼續他們的美夢去了。

罵了一會,不知為何,黑九見無人應答,竟往地上一坐,難過得好像死了爹娘一樣,嗚嗚地哭了起來。

然而這一切,林進卻是不知道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1:57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三章 收穫菲淺

回到家時,天正是濛濛亮的時候,林辰也睡得正熟,完全沒有發現的跡象。

躺在床上,一開始林進還覺得非常歡喜,雖然並沒有找到大伯,但卻無意中得到黑九的寶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不過等一回過神來,他才覺得有幾分後怕,一層冷汗不由又冒了出來。

假若自己沒有把握好那個由大量陰邪之氣和活人生氣組成的圓球的爆炸時間,那麼看它爆炸的情形,豈不是會要了自己小命?

害怕完之後,林進又是一陣慶幸,慶幸自己今天去了監獄,否則的話,任由黑九那麼吸下去,那麼恐怕自己大伯將會是凶多吉少了。

洗了把臉,林進拿出那個小袋子看了起來。

眼前這個袋子,跟古人錢袋一個模樣,由一根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繩子繫著袋口。在白熾燈金黃的光亮下,那個小袋子呈現出一種淡黃色,顯得有點土氣。不過仔細看去,這個袋子的材料卻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籐條編製而成,合成一個完整的物體,完全看不出接口在哪,顯得異常精妙。在這個袋子上,土氣與精妙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不由讓林進佩服起煉製這個法寶的人。

拿著這個袋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他發現在那袋子的底下刻著《乾坤袋》三個細細的小字,刻在五六根籐條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

林進暗想這個袋子倒是名副其實,若是不知道這是件法寶,誰知道這不起眼袋子居然內有乾坤。

不過。這個袋子雖然好,但讓林進感興趣的卻是這個袋子裡的東西。畢竟,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引人好奇地。

對於這種修道界裡十分難得卻又不可或缺的法寶,林進記得在那部《洞虛經》的附錄裡面記載過它的使用方法,按照那個方法,林進運起一股真氣,將乾坤袋上原來的靈氣煉化掉,換化成了自己的靈氣。

剛一附上自己的靈氣,林進頓時只覺腦海裡似乎多出點什麼一樣。仔細一感受,只覺一個灰濛濛的空間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面。在那空間裡面。只見一堆東西胡亂地擺放在空間裡面,除了他丟進去的那黑白兩面旗幟外,還有一本黑皮封面、紫金鑲邊地書,估計不是那個黑九的修煉法門就是他煉丹的法門。

另外,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石頭和藥材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最讓他感到好奇的,卻是位於那空間的一角的一個白玉小瓶。因為從那小瓶裡面,散露出一股極為強烈的靈氣來,隱隱是這個空間裡最貴重的東西。

林進連忙分出一股真氣頓時將那個小瓶捲住,送到了他手裡。

一拿到手中。林進頓時感到一股心悸。

剛才因為是意念感受,所以並不能準確地分辨出這個潔白小瓶所散發的是什麼氣息。

不過現在一拿到手裡。他頓時知道這小瓶裡裝地什麼了。因為這種氣息他剛才就見到過。那便是黑九煉的那種不知名丹藥地氣息。不過比起那個圓球上所散發的鋪天蓋地的氣息來說,這個小瓶散發的氣息無疑要小了許多。不過即使這樣,林進也不敢小看這個小瓶。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麼,這個小瓶裡應該就是裝的那種丹丸的成品了。

想到這裡,林進輕輕地拔開了小瓶上的那個瓶塞,想要看看那種丹藥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剛一拔開瓶塞,從那小瓶裡頓時飄出一股清幽的香味來,一眨眼變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種香味,不同於他所聞到過地任何香味。因為這是一種直透靈魂的香味,聞了這種香味,林進只覺整個人都輕了不少,有一種直往上浮的感覺。而且在此同時。他還感到渾身的真氣都被調動起來,運行得快了許多,渾身更是充滿了力量。

感受到這種奇妙地感覺。他頓時知道這種丹藥絕對是一種難得的奇珍,至少絕不是普通修道者所能擁有的。他不由對黑九口中地黑巫王感到好奇了,從黑九的口氣和他強烈的信心來說,黑巫王至少也是一個名震一方的邪修,卻不知道厲害到了什麼程度。不過既然已經惹了事,也沒空去想這麼多了。

林進搖了搖頭,把眼睛湊到瓶口一看,頓時見到一個奇妙的現象。在那小瓶正中央,只見三個拇指大的漆黑小球正組成一個三角形,在那小瓶正中央旋轉個不停,就像是有生命的物體一樣。

看來,這三個小球應該就是黑九煉製而成的丹了。然而他卻不知道,這瓶丹,其實不是黑九煉製,而是他趁他師父黑巫王閉關修煉時從他的珍藏室裡偷出來的,比起黑九依靠那些不太純正的陰邪之氣和活人生氣煉製的那個丹來說,效果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進還要再看,卻見那三顆丹突然發出一陣顫動,似乎要脫離小瓶飛出來。林進想到剛才那黑色圓球爆炸的情形,雖然知道這些丹已經煉製成型,但也不敢冒險讓它們脫離這個小瓶的禁制,慌忙把瓶塞塞了回去。

林進只感到手中傳來一陣震顫,過了好一會才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知道這東西蘊含的能量太大,遠不是自己能使用的,林進歎了口氣,又把小瓶小心地放回了乾坤袋裡面。

至於那兩面旗幟,他雖然也想弄明白那上面的奧秘,可一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七點了,林進怕萬一林辰突然起床見到的話,不好跟他解釋,就沒有拿出來再看了。

有了乾坤這麼好的東西,林進自然不能讓它空著,趁著林辰還沒起床,他連忙把自己包裡那些書啊什麼的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分門別類地整理好,用幾個塑料袋包著,全部放進了乾坤袋裡。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放釣蛟竿進去的時候,剛把它放進去,那釣蛟竿就自動地朝那小瓶飛去,在那小瓶旁邊停了下來,似乎在吸收小瓶中散發出來的靈氣一樣。

然而一

面古鏡地時候,他卻無論如何都放不進去了。每次放進乾坤袋裡,從那面古鏡上就傳來一股吸力。好像乾坤袋沒本事把古鏡裝進去。反倒古鏡有種把乾坤袋裝進去的意思。

而且有好幾次乾坤袋被古鏡吸進去一小半,都是林進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拉出來的。試了幾次之後,林進怕乾坤袋被古鏡吸進去,不敢再試了。

望著這面古鏡,林進就納悶了。



自從他前天晚上被吸進去到放出來,一開始,他還清楚地記得在裡面經歷的那種漫長的時間和無數種生活經歷,那些經歷,完全就像融入他骨子裡的一種經驗一樣,讓他感到無比的充實和自信。但不知為何。自從那天睡醒之後,那些經歷就像一部部看過了許久的電影般。都沉到了最深的記憶裡面。到現在,他雖然記得還有過那麼一回事,但仔細一想,卻覺得是別人經歷地事,想不起來,模糊了。然而這些經驗又是確確實實存在於他內心深處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會再次冒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對這面古鏡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又是期盼。

他想弄清楚這面古鏡到底是什麼法寶,卻又不敢再一次用那天晚上那種方法去做試驗,生怕自己被古鏡吸進去就出不來了。

猜測好久。他都想不起這面古鏡的來歷。畢竟修道界隱秘的事物太多了,被記錄在書上的那些東西,也不過是冰山的一角而已,誰又能知道沉在下面的隱秘有多少?

不過他也肯定了這面古鏡裡面一定有一個奇妙的空間。不然的話,它決不會對同時空間法寶的乾坤袋產生吸引力。而且,似乎只要不是夜晚星空明亮地時候。這面古鏡就顯不出它的奧妙來,完全就像個普普通通地青銅文物。

望著這面古鏡,林進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強烈的念頭:無論什麼法寶丟了,這面古鏡也不能丟!

正想著這些事,隔壁房間裡突然傳來林辰翻起身來壓得床響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林進連忙把燈關了躺到了床上。

過得一會,果然見林辰捂著下面,急急忙忙地往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弟弟走起路來笨拙可愛的樣子,林進不覺一陣好笑,想起了他最愛早晨起來撒尿的習慣。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林進裝作剛睡醒的樣子,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雖然修道到了他這境界已經不需要什麼睡眠,但畢竟與經過睡眠的調整不動,還是有些疲倦。不過這時從外面吹來的一陣清涼的河風,卻讓他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正思考著要不要白天再去一次監獄,從廁所裡傳來一陣沖水的聲音,林辰睜著還有點發紅的眼睛走了過來。看起來晚上又哭過了。

「哥哥,你也起來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在小時候一直充當他靠山的林進不由感到有些難過。

這小胖子從小起就非常愛吃愛睡,可是有一點,那就是無論他得到什麼好吃地,都會幫林進留一份。他更知道,在林辰的心中,自己比起那時候他們共同的爸爸林振邦來還要偉岸。也因此,林進無論怎麼樣,都不願意看到他受到傷害。

但看他現在這副樣子,至少也有兩天沒有睡覺了,林進真不知道這幾天在四面無援地情況下,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嗯!我在學校一直起的早床,你先去去睡吧,我吹會風!」

「嗯,那我去睡了,過會哥哥你叫我!」打了個哈欠,林辰迷迷糊糊的又往房裡走去了。

看到林辰睡去,林進暗暗打定了主意,不管大伯犯了什麼事,就算自己惹來修道界勢力插手,自己也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看著河對面熟悉的風景看了半個多小時,林進不由想起了他們三人一起在鄉下時的情景。那時候,他還是一直管林振邦叫爸爸,三人也是親密無間。似乎除了上學時沒完成作業,偶爾被那個刻板嚴厲的老師打打手心外,每一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而且那時候他朋友也多,隔三差五便到山裡面摘野果,溪裡面炸魚,那種自由自在的快活,絕對是現在的他所享受不到的。

只可惜,隨著林振邦的高昇,他們的這種生活也就一去不復返了,繁重的工作使林進和林辰一天都難得見到他幾次。在那時候,他只記得自己和弟弟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店子裡吃的,家也沒有了家的溫暖。

尤其是那天聽到林振邦在電話裡跟某位不知名的人說起自己的親生父親林振江,讓他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林進骨子裡異常要強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自此再也不肯認林振邦這位「爸爸」,即使要叫,也是稱呼的大伯。

那一天的情形,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因為他們家使用了十多年的黑白電視機和林振邦夫妻的結婚紀念照,就是在那一天被發狂的林進給打破的。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林振邦火冒三丈,拿著根棍子狠狠地打了林進一頓,爺倆的矛盾,也就是那時候結下了。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林進的性格似乎跟林振邦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表面上雖然文文靜靜,不顯山露水,但骨子裡卻異常倔強,只要被觸犯到了內心的某個點,那麼無論怎麼樣,他們都不會屈服,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一視同仁。

就這樣,兩個人都是這種性格,誰也不肯說出道歉的話,自然就沒可能和好了。

就連林進走上修道的道路,也與他們的這種情況密不可分。

想著這些事,林進不覺歎了一口氣。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1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四章 怒火沖天(上)

他算想明白了,既然自己能隱身,又何必非要晚上去,白天去找起人來不是更為方便嘛!何況黑九先抽去了那麼多活人生氣,萬一大伯出事,自己去看看也好啊。

來到監獄外邊,林進找了個山凹,隱去了身形。

這次,他沒有隨便找個牆壁鑽進去,而是光明正大地往監獄門口走了過去。

今天值勤的人員換了兩個人,不過他們的眼睛卻在一直盯著前面,完全沒有發現在自己眼皮底下進去了一個人。

走進監獄,這時的景象又與晚間不同,在操場中間,只見一班犯人統一穿著囚服在獄警的指揮下做著訓練。只是,操場上的這些人,無論是正在做訓練的囚犯還是喊口號的獄警,都沒有一點精神。

林進走到他們身邊,想看看那群犯人裡有沒有自己大伯,卻聽到其中兩個年齡比較大的獄警在邊上抱怨。其中一個說:「今天怎麼感覺這麼沒精神?昨天我明明沒有去麗江大酒店啊!」

另一個嘿嘿笑道:「鬼知道你小子有沒有偷去,風怡那小娘皮長得那麼迷人,老子不信你小子能忍得住。不過我好像也覺得身子有點發軟,不知道怎麼回事……」

接著,便聽先說話的那個獄警對他笑罵起來:「你小子還說我,我看你才去許艷那偷吃了!」

兩人正聊著,突然一個看上去等級比他們要高的長官走了過來,兩人連忙閉上了嘴。

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林進只覺幾分好笑。他們沒精神的原因。林進自然知道,但從這兩個獄警的對話裡,林進也知道了這都是些什麼人。若不是自己大伯還在這監獄裡邊,他倒認為黑九所幹的事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見那群犯人裡沒有自己大伯地身影,林進也不再看,順著那些囚犯走出來的通道,往監獄牢房裡走了進去。

在這牢房裡,一般都有數道門守護,而且都緊緊地鎖著,沒有鑰匙的話。根本進不去。就算用炸彈來炸,也不一定能炸開。不過,這些獄警和犯人眼裡絕對安全的大門,在林進的神通下,卻連他十多秒的時間都擋不住,不管這些鋼鐵做的門有多麼堅固,全都在他的意念力下出現了一個別人看不見的大洞。

走進牢房,林進透過房門上的小鐵窗,一間間地朝裡面望了過去。

在這所監獄裡,每間牢房地空間都不是很大。一般放個床鋪,就只有半米左右的空間了。

所以裡面有什麼人被關著。一眼看去,一目瞭然。但林進一直把這條走廊走完了,看了不知多少囚犯,卻沒有發現他大伯的蹤影,不知怎麼回事。

而且這些囚犯,即使是身體最強壯的,現在也都在躺著睡覺,看上去疲乏得很,這不由讓林進更加擔心他大伯的安全了……

因為歷史原因,這所監獄。除了這里外,還另外有兩個關押犯人的地方,也就是說,在這間監獄內一共有三處關押犯人的地方。兩處關押普通犯人。一處關押特殊犯人。

而擺在明處的就是那兩處關押普通犯人的地方,林進一直找遍了整個監獄也沒有發現他大伯,不由有些心急。

一開始。他還怕自己看漏了,或是有沒看到的地方,於是反覆又找了兩遍,可還是沒有找到。

找了這麼多遍,眼看著就要接近中午了,他和林辰可是約定中午一定回去地,林進心中只覺一陣不甘。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突然牢房大門那發出一陣響動,只見一個穿著身大號獄警制服地胖子墊著個啤酒獨走了進來。

相對這些普通的獄警來說,這個胖子就顯得精神多了,看來昨晚並沒有待在監獄裡。而且從他臉上還現出一種威嚴的神情,顯然是久居上位的人物。

看到他進來,守門的獄警連忙站起身來,敬了個禮道:「獄長好!」

胖獄長點了點頭,用一種十分威嚴的語氣讓他坐了下來,道:「我來視察一下,今天犯人們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吧?」

「報告獄長,犯人們都還好,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只是精神都有點萎靡。」

「那就好,過一段時間上面可能要來視察,精神差點沒什麼,就是一定要嚴加看管,千萬不能發生上次那種犯人暴動的情況,我的要求,是寧願讓他們在牢房裡趴著,也不能讓他們有精力鬧事。你明

?」胖獄長嚴肅地道。

「是!」負責看守的獄警連忙敬了個禮。

林進站在兩人的中間看著這一幕,只覺一種黑暗和壓抑。他雖然不愛管別人死活,但聽到這種**裸地對話,心裡還是極不舒服。



待獄長出去,林進正待回去再想辦法弄清自己大伯具體關押的地方,卻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變成獄長的模樣,那不是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嗎?而且按照自己能用意念隱身和穿牆的神通來看,讓這些獄警把自己認為是獄長也應該不是什麼太大地問題吧?

想到這裡,林進不由一陣興奮。不過想了想,他又走進了牢房,準備先找一個犯人試驗下。

進到牢房走道上,林進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在頭頂不遠處有一個監視器,不過他知道這玩意對他不起作用。因為他是用意念讓自己完全變成了類似透明的物質,只要是依靠光學類感光的,就不會發現他。而且他用來欺騙別人思維地也是無形的意念,而不是真的變成別人的模樣。

回想起剛才那個獄警的模樣,林進想像別人看到自己時會認為自己就是那個獄警,然後敲響了其中一間牢房的門。

聽到這「砰砰」的敲門聲,一個趴在床上的瘦子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走到了門前。

看到小窗戶外的林進,那瘦子一臉不爽的道:「長官,沒事敲我門幹嘛?小心我告你擾民啊!」

看到他臉上那條長長的疤痕,林進知道他也不是什麼好鳥,不過既然知道這一辦法有用,他也不跟他多扯,隨便說了句:「沒事!我試驗下門牢不牢固!」就往外面走去了,只留下那個一臉莫名其妙的犯人。

來到外面,林進意念一變,頓時讓自己又變成了那個胖獄長。

一拉開門,先前那個獄警看到他,連忙又站起身來,一臉的疑惑。

走到他面前,林進學著監獄長一臉威嚴地道:「林振邦這個人是關在那號牢房!」

不知是這個胖獄長平常馭手嚴厲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聽到他這個要求,那個預警沒有表示半點疑意,雙腿一併,敬禮道:「報告獄長,我所管的這處牢房並沒有一個叫林振邦的!」

「沒這個人?」林進早知道這處牢房沒有林振邦,假裝思考的皺眉道:「那你知不知道他關在哪裡?嗯,就在三四天前被關進來的。」

「三天前?」獄警思索了一下,道:「三天前好像有個姓林的縣長被關進來了,是被關在三號區,不知道您找的是不是他。」

「對對!就是他。」林進聞言心裡大喜,找了這麼久,總算找到大伯的關押點了。不過他意念呈現給那獄警的卻依然是那副不急不慢的表情,思索了一下,林進道:「既然是在三號區,那你現在帶我去找到他,我有要事!」

聽到他這個要求,那獄警顯得有些遲疑,望著手中的鑰匙道:「可是獄長,我還在執行看守任務呢!」

「哦!」林進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不過既然知道是被關在三號區,也不怕找不到,於是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我先去了。」

「是!您慢走!」獄警看到林進離開的背影,只覺得有點奇怪,不過又想不出奇怪在什麼地方,而且他們這些當官的事也輪不到自己來管,坐下想了想,從桌下抽出張報紙看了起來。

走到監獄外面,林進怕被那個胖胖的監獄長碰到,引發真假監獄長的烏龍事件,於是剛一出門,又恢復成了隱身狀態。

這個監獄雖然很大,但總的來說也就那麼些樓房,而且在每一處樓房下都標注了是什麼樓,林進原本只找那些寫了牢房的地方尋找他大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大伯是被關在那個什麼「三號區」,他怕穿幫也沒有再變成監獄長去問人,只好順著這些樓房下面的標注的名稱一棟一棟地找了起來。

待找到那個三號區的時候,他不由一陣鬱悶。原來那個所謂的三號區,竟是建在監獄裡一處養豬場的後面,房子完全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不說,而且還比一般的貧民房還要破爛。

先前他每次經過的時候,還以為這時間廢棄的房子呢!哪知道居然也是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真不知道自己大伯在這種地方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3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五章 怒火沖天(中)

    屋裡的烘臭又有人屎尿的騷丑,另外還夾雜著些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其他味道,讓林進這個意志堅定的人也不覺皺起了眉頭。

順著那扇顯得有些破損的大門走進去,剛一進大門,林進便感覺到一股陰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其中的臭味沒有在外面時聞到的濃烈,卻讓他感到種莫名其妙的寒意,打心底感到不舒服。

往門裡看去,只見裡面是一片陰森的黑暗,各個房間的門窗都顯得十分破舊,完全沒有一個監獄應該有的樣子。定睛朝裡面望去,只見一片黑暗中,在正對大門那條走廊的盡頭,是一個拐角,不知道通向哪裡。

知道大伯就被關在這裡面,林進也沒心思思考為什麼會把這地方設成牢房,打起精神往裡面走了過去。

在這條走廊的兩邊,都是一些緊閉的木門,看起來死氣沉沉,也不像有人居住和辦公的樣子。但林進為了瞭解一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所在,還是透過其中一扇門把頭伸了進去。藉著外面透進的一點微弱光亮裡,他看到在那裡面,只見一些破爛的桌椅板凳胡亂丟著,其中的一張桌子上還有一台老式的手搖電話機,另外在那堆放在一起的桌椅背後,還可以見到一張顏色泛黃的大字報,上面寫著「凡是主席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等字。

看起來,這件屋子,應該是以前監獄官員辦公用的,卻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沒人來整理。

但這些都不是他所關心的。見沒有關押犯人,就不再多看,繼續往裡面走了進去。

走到拐角處,林進發現那裡竟然立著一扇厚重且沒有一絲縫隙的鐵門,門上掛著一塊牌子「監獄重地」,看起來異常肅穆。而且在那鐵門上面還掛著一把巨大地鋼鎖,顯得密不透風。

他馬上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

不過,相對於意念來說,這鐵門再厚重。再堅實,與一般的磚牆也相差不大,不一會的功夫,那鐵門上便與其他先前穿過的牆壁一樣,也出現了一個大洞。

林進邁步走了進去,發現在這鐵門後面竟是一條通向地下的通道,由一個個冰冷的水泥台階組成。而且在那台階兩旁兩米高左右的地方,還有一盞盞用來照明的小燈,在這空寂的地下通道裡散發著微弱的黃光,卻讓這地方顯得更加陰森了。

林進一時不由有點吃驚。看樣子。這個三號區居然還是個地下建築。建造得這麼隱蔽,應該是以前建造用來關押重要犯人地了。卻不知道大伯犯了什麼罪,居然會被關到這裡邊。

這條通道並不是很長,林進只走了大約一兩層樓的高度,就走到了通道的底部。

出現在他面前的,仍然還是一扇鐵門。不過與上面那扇鐵門不同,這扇鐵門是一扇由數十根鋼筋條組成的鐵門,而且,在這扇鐵門的後面,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看守人員,此刻正無所事事地捧著一本小說看的津津有味。在他身後。則是一條長得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走廊。

而與此同時,在他身後那條走廊裡,卻隱隱地傳來幾聲幾不可聞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在哀嚎一樣。

林進擔心大伯安危。只往這個看守員身上掃了兩眼,便急急地往裡面走了進去。

往裡邊走了大約十五米地距離,才出現了真正的牢房。

這些牢房。與他先前看過地卻又不同。上面那些牢房好歹在牢門上方還留了個小窗,讓人可以看到裡面事物。但這些牢房,卻只有下面有個可以送飯進去的小孔,而且論起厚實度來也要比上面牢房那些普通的鐵門厚實多了。

林進在外面無法像在上面牢房一樣通過門上的小窗看到裡面情景,只好一間間的運用神通鑽進去看。可是一連看過了十多間房,卻只見裡面鋪了一層顯得有些濕潤的稻草,而不見有人。

一直走到第二十多號牢房,才他見到裡邊關著一個看上去已有六十多歲的老頭。那老頭滿頭花白的頭髮,此刻正一身襤褸地坐在門口,就著走廊裡傳來的那點光亮數稻草玩,看起來癡癡呆呆的,顯然已經神智不清了。

看到他地樣子,林進越發擔心他大伯了,不敢停留,連忙又一間間的看了過去。

在這些牢房裡,他接連著又發現了許多其他的人,不過大多都是男的,而且年齡一般也在四十以上,然而他們地目光裡卻通通都是一副空洞無物的樣子,似乎完全失去了出去的希望。

看樣子,這地方絕對是間俗稱地死牢,不然的話,這些人的眼裡決不會這樣沒有一點希望的光彩。林進越看越沉重,不住地猜測自己大伯究竟犯了什麼法,居然被關到了這裡面。

又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在裡面一個拐彎的地方突然隱約地傳來一個男子囂張聲音:「老傢伙,你不是夠犟嗎?敢跟書記鬥,不知

揮槍嗎?你鬥得過法嗎?嗯?現在怎麼不吭聲了?嗯便聽一個皮鞭響亮的聲音「啪」地一聲響了起來,似乎是抽在了一個什麼柔軟的物體上面。

在他聲音這麼微弱的時候,還能聽到那皮鞭抽動的聲音,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道。

皮鞭聲剛一響過,林進便聽到一聲熟悉的悶哼聲傳進了耳裡。

是大伯的聲音!他臉色一變,顧不得再看,連忙像陣風似的朝裡面跑了過去,帶得兩邊的鐵門都被吹得哐啷啷直響。

也不知跑過多少間牢房,那個囂張的聲音越來越大聲了。不過還好,除了第一下鞭響外,就再也沒聽到鞭子抽動的聲音,讓林進稍微放了點心。



拐過一處彎。一直跑到快要到聲音傳來點的時候,林進這才輕輕地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朝那裡走了過去。

這時,他已經能分辨出那個聲音是從他前面地第五間牢房傳過來的,房門被死死的關著,看不見裡邊的情形。

只聽得那個罵人的聲音不斷第傳來,顯得非常有精神。

林進走到門前,連忙用意念將門融出一個大洞,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去,看到裡面的情形。林進心中的怒火就不禁升了起來。在這間房裡,只見自己大伯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稻草上,身上儘是一條一條的血痕,眼看就在暈厥的邊緣了。就連他的眼神,也失去了以往地神彩,再也見不到以前那個硬朗無畏的樣子。

而在他身邊,則站著兩個看上去都是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他們身上,穿的都是一般人難以見到的名牌服裝,配合著他們年輕英俊的面貌,顯得瀟灑之極。

然而就是這兩個瀟灑之極的年輕人。在其中一人的手上,卻拿著一根沾血的長鞭。在那鞭尾還不停地滴著粘稠的血液。看上去猙獰恐怖。

林進自從學道以來,經歷了這麼多大大小小地走火入魔,還以為自己的心性已經很堅定了,尤其經過古鏡中宇宙地歷練,雖然其中的大部分情景都已經記不清了,但刻在他骨子裡的那種感覺卻讓他還以為這世界將再也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情緒波動,然而看到這一幕,他卻只感到頭腦裡氣血上衝,那股無論怎麼樣也阻擋不住的怒火噌地從身上冒得越來越高了。

不過,發出一絲意念探測到大伯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林進還是硬生生地逼迫自己停了下來,想要聽聽他們說的話。但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兩條胳膊已經在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時,那個手拿滴血長鞭的年輕人雖然見到林振邦已經在快要暈厥。卻依然毫不在乎,揮了揮手中的長鞭,輕蔑地望著林振邦笑道:「老傢伙。你不是很硬朗的嗎?不是要上訴嗎?去啊!現在沒人攔著你,嘿!是不是認為我打你打得不應該啊?嘿嘿,以為找到點證據就敢上告,告訴你,這縣裡,還是我們書記說了算,你一個鄉巴佬,有了點政績被人把你提上來是看得起你,你他媽的不識抬舉,現在栽了吧?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市長來了,到我們這地方也得看我們書記地臉色。不服吧?就是讓你不服,現在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過是畏罪自盡!」

邊上另外那名年輕人也嘿嘿的笑了起來:「就是,也不看看這縣裡跟我們書記作對的下場,嘿嘿,算上你,這所房子應該死過三個縣長了,都是貪污受賄,數目巨大啊!再加上你,就能湊一桌麻將了,也不算委屈了你。聽說,下個月上面就要來檢查了,本來咱們書記本來還想讓你多待個幾十年的,不過現在也只好讓你畏罪自盡了,老傢伙,你就認命吧!」

聽到他們地話,林振邦不知從哪裡生出一絲力氣,已經渙散的眼神有凝聚出一股光彩,狠狠地望著他們道:「無恥,你們這些畜生,張文濤做的那些事,瞞得過國家,瞞不過老百姓,總有一天,你們這些畜生會得到應有下場地。」

「哈哈哈哈!」聽到林振邦的話,那名手拿長鞭的年輕人不怒反笑,揚起鞭子在空氣中狠狠地拍了一下,開心地道:「這是我聽過的可笑的笑話了,不過,這下場,還是先由你來享受吧!」

說著,那年輕人臉色一狠,揚起長鞭就朝林振邦臉上抽了過去。

林進這時的怒火正是飆到極點的時候,見到他揚鞭的舉動,林進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怒吼一聲,現出身形朝那年輕人撲了過去。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4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六章 怒火沖天(下)

那人眼中都浮現出一股猩紅色。正要享受這股快感,他卻突然聽到房間中猛地傳來一聲怒吼,接著便感到眼前一花,自己眼前竟憑空多出一個人來,而且自己的手把上也不由一緊,已經揮到半空中的鞭子無論如何也揮不下去了。

通常來說,一般人若是遇到這種在自己眼前明知道不可能出現人卻突然出現一個人情況,都會嚇得心臟收縮一下,尤其又是這個一直傳說有冤魂的監獄中。因此,那個年輕人看到突然出現的林進,在一瞬間就聯想到了鬼魂,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恐懼和害怕上,嚇得大叫一聲:「你,你是什麼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緊握著皮鞭的手已經在對方的力道下變成了碎骨。

這時林進正沉浸於滿腔的怒火之中,也無意聽他說什麼,抓著他的手一甩,這個剛才毆打自己大伯的人便像個破麻布袋一樣被甩到了監獄的牆壁上,撞得整個房間都微微一顫,發出一聲轟然大響,又從牆壁上反震了下來,只留下一個細微的凹痕。

也不知到是這個年輕人專門受過抗擊打訓練還是什麼,受到林進憤怒中發出的這能讓普通人死亡的一下狠擊,他竟然連昏迷都沒有,只是噗地從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角翻白的發出一陣抽氣聲,望著林進在地上不住掙扎。

即使到現在,他的腦袋裡還是一片迷糊,不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這一幕,另外那個人嚇得臉色煞白,心中只閃過一個「冤魂索命」的念頭。連忙拚命衝到門口,一邊慌亂地想把門鎖打開,一邊拚命地喊起救命來。在這密閉的監獄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除了以前怨死在這裡面的冤魂,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然而林進又怎麼可能讓這個毆打自己大伯地人跑掉,而且這房間也並沒有多大,林進只用了兩步,就衝到了那人身邊。看到這人煞白的臉色,林進面無表情地吸了口氣。對著他正慌亂地撥弄著門鎖的手背一拳就轟了過去,砸在他的手背上,震得鐵門一陣顫抖。待他的拳頭拿開時,便見在那漆黑的門鎖上,出現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碎肉。

看到自己手掌變成這個樣子,那個年輕人的眼睛都快凸了出來,驚恐又疼痛得難以置信地拚命哀嚎起來。

看著林進那尚顯稚嫩的臉孔,雖然林進比起他來還要矮半個頭,但他此刻在那人的眼中,卻無疑比魔鬼還要恐怖。看到林進再次揚起拳頭瞄向自己地另一隻手掌。那人一邊叫著,一邊又想求饒。一時驚恐急怒哀求三種情緒在他腦海裡劇烈衝撞,頓覺腦子裡一片空白,發出「啊」的一聲暈了過去。

原本,這兩人都是經過特種訓練的軍人,雖然退伍已經好幾年,卻也不至於這麼不濟,怪只怪林進的出現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得他們平常訓練的心理素質和其他防範意識全都消失,只剩下了普通人見到這類事物時的害怕本能,因此林進才能在這不到一分鐘內。將他們輕而易舉地收拾掉。否則的話,雖然結果不會改變,但如果他們能拚死反擊,林進要收拾他們也要多費幾分鐘的時間。

而見到這一幕的林振邦卻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只躺在地上粗重地喘著氣,等待那本應在一分鐘前到來地那一鞭。

見到這兩人一人昏迷一人只出氣沒進氣。林進心念大伯的情況,也就暫時沒有再管他們,連忙走到林振邦面前蹲下,查看起他身體地狀況來。

在剛才,林進雖然也用意念查看了他的情況,查出他的生命其實並沒有危險,但是那都是一種類似直覺的感覺,並沒有親眼看到。這時看到大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林進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在他身上,原本穿著一件囚服,然而在此刻,這件囚服卻已經成了一片片的破布。與之相對應的,就是那破布下面直往上翻的血紅皮肉。一條條的鞭痕,橫七豎八地佈滿了他的全身。而且現在還在不斷地滴落著血水,異常恐怖。

因為他大伯也就是這幾天才被關進來,林進猜測這些鞭痕,也就是這幾天被他們打地,配合著被那個叫黑九的怪人吸去那麼多生氣,林進完全想像得到,若是自己晚來一天,即使這兩個人不對自己大伯下毒手,硬朗了一世的大伯恐怕也要在這隱蔽的監牢裡飲恨。

「這群畜生!」林進狠狠地罵了一句,連忙往林振邦身上輸入一股柔和地生氣,小心地讓它融進了林振邦的經脈和皮肉之間。接著又在他身上幾個穴位連點幾下,讓還在流血的傷口止了血,減輕了他地不少痛苦。

然而,面對著大伯身上的這些傷痕,林進越看越恨,越看越火。這些鞭痕,就像抽在自己心裡一樣,每一道,都是那麼的火辣疼痛。

不能便宜你們!看到倒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兩人,林進心中一怒,又朝他們走了過去。

對於他來說,那數不清次數的走火入魔已經讓他幾乎把人體的每一個穴道的作用都摸清了,要讓一個昏迷的人醒來還不是易如反掌?撿起掉

上的皮鞭,林進瞄準他們的人中,運了一絲真氣在上抽了過去。

受到這下猛烈的刺激,那兩人發出一聲悶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繼而,又各自感到受傷部位傳來的疼痛,哀叫起來。然而看到林進冷漠中帶著憤怒的眼神,兩人卻齊齊地止住了哀叫,在心中敲起鼓來。清醒之後,他們馬上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但是他們直到現在卻還是不知道林進到底是人還是鬼。不過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然而這時。林進卻說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是張文濤的什麼人?」他指的,是剛才抽打林振邦地那個年輕人。

聽到林進冷酷的聲音,那人不敢反抗,至少,在沒弄清林進來歷前他還不敢反抗。還好,林進的樣子並不可怕,沒有滿臉鮮血,影子也是有的。

感受著這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極大的心理反差,那個年輕人強忍著從身上和手上傳來的陣陣痛楚。恐懼地望著他道:「我叫楚飛,是張文濤的保鏢,求你不要,不要殺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張文濤指示的啊,不信地話你可以問許少強。」

「對對對!」聽到他的話,被林進一拳打碎手掌的那人也滿頭汗水地點起頭來。雖然從手上傳來一陣陣鑽心似的疼痛,讓他不敢去看手掌變成什麼樣子了,但為了小命著想。他還是連忙附和起楚飛的話來:「我們兩個都只不過是張文濤保鏢,一切都是聽他的話做的啊。鬼大哥,求求你,你要找就找張文濤!放過我們吧!」



聽到他稱自己為鬼大哥,林進想到大伯身上的無數傷痕,發出一聲猙獰的笑聲:「哼哼,雖然你們只是聽命行事,不過打我大伯卻是你們動手打的吧,找狗主人算帳前,我先找你們這兩條惡狗算算帳!」

林進狠狠地說著,右手一抖。那鞭尖便直往楚飛身上抽了過去,連他身上地西裝都被抽破,帶了一條血肉飛了起來。

「啊!」楚飛慘叫一聲,在這一鞭的力道下翻過了身去。同時。他還感受到一種勝過他以前受到地所有傷的痛楚從被抽中的地方傳來,一層豆大的冷汗又在他頭上冒了出來。

他不知道,林進的這一鞭卻是故意控制了力道和方向。抽在他體表的某個穴道上,因此這一鞭非但讓他感受到了那股難忍的疼痛,而且還讓他變得更加清醒了。

林進不待他身上的疼痛恢復過來,又是一鞭過去,往他臉上抽了過去——這是報復剛才他要抽自己大伯時抽的地方。鞭子落下,楚飛又是一聲慘叫,就連在一邊看著的許少強,看到著情景也瑟瑟發抖,不住地求饒著,完全忘了他們剛才抽林振邦也是這麼狠命抽地。

不過被抽的楚飛卻不這樣想。從剛才林進說他們打的是他的大伯,他就知道現在抽打自己地其實並不是一個鬼,而是林振邦那尚在讀書的侄子了。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林進會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密閉地監牢裡,但既然知道對方並不是未知而不可抗拒的冤魂,他也變得並不那麼害怕了。

林進抽打他的那種疼痛,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裡那股狠厲的氣息。找到一個機會,楚飛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突然猛地撲到牆上,從腰間抽出那把手槍,狠命叫了聲「鬼孫子,老子跟你拼了!」就要瞄準林進開槍。

看到這一幕,那個一直害怕得只知道求饒的許少強心底也一下生出來股希望,希望楚飛能成功打死林進。同時,他也記起了自己也有槍,也想用那只尚還完好的左手去摸槍。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楚飛剛把槍端起來,也不知道林進做了個什麼動作,就見那槍到了他的手裡。

「想開槍?還想反抗?你有種,不過我喜歡打的就是你這種有種的人!」從看到大伯身上的慘狀起,林進渾然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種暴虐的氣息之中。拿著搶過來的手槍,完全憑著強大的意念和那一種能做到這事的感應,當著這兩人的面,用一隻手,把那把槍抓成了一個鐵團。

看到這一幕,楚飛和許少強徹底傻了,只在嘴裡不住地喃喃念著:「你不是人,魔鬼,你是魔鬼……」

林進卻不理會他們的震驚,手一鬆,那已經成為廢品的手槍頓時掉到地上,發出噹啷一聲響聲。

而他卻已經再次握起了皮鞭。狠狠地又一次揮向了楚飛和許少強……

「叫你拽,叫你狠,敢打我大伯,老子叫你也嘗嘗皮鞭的味道!」不住地抽打著他們兩個。監牢內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恐怖哀嚎。可惜的是,這個監獄的隔音措施確實做得非常地好,那個看守人,仍是津津有味地在那看著那本不知名的小說,完全沒有聽到這裡面的聲音。

不過楚飛和許少強的哀嚎聲卻也不是完全沒起一點作用,至少,林進的大伯林振邦給他們吵醒了過來。然而,看到一下下揮舞著皮鞭的林進,林振邦一時不由愣住了。

被林進灌注真氣後,他的頭腦便逐漸恢復了清醒。然而正

清醒,讓他再三確認以後,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在做夢進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把這兩個特種兵出生,張文濤的頭號保鏢像抽狗一樣打成這樣?

這一愣神的時間,林進手中的皮鞭已經揮舞了不知道幾百下,現在楚飛和許少強身上地衣服,就是比起林振邦的衣服來,也強不了多少了。而且因為林進抽的全是能讓他們疼得要死。卻又決不會暈厥的地方,現在他們唯一的奢求。倒是希望能被他打暈過去了。

「小,小進,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到打自己的人遭受到如此悲慘的報應,林振邦不像迂腐的人一樣感到不忍,反而感到一陣暢快,不過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他還是叫林進停了下來。

聽到大伯叫自己,林進抹去額頭微微冒出來的那點汗,停下手來。而他手中地皮鞭,雖然一開始有他真氣保護。但一開動以後林進就只注意怎麼抽他們,而沒有注意保護皮鞭了,所以到現在,這根質量不錯的皮鞭。已經只剩下了大半截。

見已經抽得差不多了,林進憤憤地朝他們吐了口口水,扔掉皮鞭。給了他們一人一腳,滿足了他們暈厥地願望。

轉過頭來看到林振邦憔悴淒慘的樣子,林進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不過想了想,現在耽誤之際是先把他弄出去,而不是說這些廢話。於是只說了一聲「等會再跟您解釋」,便走到他身邊,把他扛了起來。

現在已經會了隱身和穿牆術,他想上次吳松既然可以輕鬆帶他走出天州監獄,不信自己就不能帶人!

然而一把林振邦扛到背上,他才知道想帶一個人隱身是有多麼困難了。一直費盡了他現在能發出的幾乎所有的意念力,他也只看到林振邦勉強才隱去下半身,而上半身卻無論如何都隱不掉了。

林振邦不知道林進為什麼進來的,又為什麼背著自己卻不動彈,一直盯著他的後腦勺看個不停。直到看到他頭頂因為小時候爬牆不小心掉下來摔的那個疤痕,才最終確認他確實是林進無疑。於是,他的問題就一個接一個地在林進耳朵邊響了起來,比如什麼「你怎麼沒上學?」「怎麼到這監獄來的?」「這地方太危險?」「你的這身本事是從哪學地?」等等一系列問題,吵得正拚命讓自己安靜下來,好讓意念力發揮最大效應的林進煩不勝煩,不過他也第一次知道了原來一直嚴肅得很,不怎麼愛說話的大伯原來也有這麼多話說。無奈之下,林進只好在他的睡穴上按了一下,讓他陷入了昏迷。

還好剛才他身上產生地暴虐氣息已經在楚飛和許少強他們兩人身上發洩得差不多了,否則的話,恐怕連他自己想要安靜下來隱身都做不到。

現在整間牢房裡就剩他一個沒有昏迷的人,靜得不像話。在這種情況下,林進默念著,控制住呼吸,按照修道法訣上地呼吸竅門,慢慢地把自己的呼吸拉長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呼吸的間隔進入一個漫長的狀態時,漸漸地,他聽到了自己和監牢裡其他三人的微弱心跳聲。

而他的整個身心狀態也在這種奇妙的呼吸狀態中進入到一個完全放鬆的狀態。感應到心臟、皮膚、肌肉、骨骼完全放鬆下來,整個身心合為一體時,林進知道是時候了。這時候,他的意念力正好可以發揮到清醒時的最大強度,籠罩著自己和大伯的身體,他們兩人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繼而,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那扇厚厚的鐵門也漸漸變薄起來,最終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大洞。

知曉了整個監獄位置的林進也並沒有從監獄原來的入口,也就是正門出去,走出這個不知什麼年代修建的地下監牢後,他便沿著最直線的距離,從另外一個牆壁走出,往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這種狀態中,林進發揮了意念的最大能力,完全沒能力思考其他的事,一直是混混皓皓的,也不知道坐公共汽車省省腳力,只憑著心中一僂堅定的意念,背著大伯一直隱身著往前走。

整條公路上,他們便像是無形的物質一樣,穿過了行人,穿過了牆壁,穿過樹木,一直把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東西統統都穿了過去。

然而一回到家裡,看到著熟悉的場景,林進卻終於在也支撐不住意念力的大量消耗,「啪」地一下被林振邦壓倒在地上,現出了身形。

這時林辰正焦急地在房中等著林進回來,聽到門口處傳來的聲響,他連忙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6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七章 突出重圍

林辰心都快跳出來了,連忙跑到林振邦身邊,拚命地喊了起來,完全沒有去想他們是怎麼無聲無息地進到屋子裡來的。

然而看到林振邦滿身傷痕和昏迷的樣子,林辰喊了幾句又搖了幾下沒見他回聲,還以為他死了,頓時趴到他身上,絕望地嚎啕大哭起來。

林進第一次消耗如此大的意念力,腦子裡像漿糊一樣迷迷糊糊的,這時候哪知道告訴林辰他爸爸沒事,現在又被林辰那接近兩百斤的身體一壓,頓時被壓得胸口一悶,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好這意念力消耗得快,恢復起來卻也不慢,被壓了一會之後,林進因為不要繼續維持兩個人的隱身狀態,精神也慢慢地恢復了過來。

感受到身上的沉重和林辰響亮的哭聲,林進猛一用力,把他們兩人都掀開,從地上坐了起來。

「別哭了,你爸爸沒有死,只是受了點皮肉傷,快來一起把他抬到床上去。」看到林辰哭嚎的樣子,林進說話時運上真氣,把林辰震得耳朵裡一陣嗡嗡作響,讓他回過神來。

「哥哥,你說,你說我爸爸沒有死?」想明白林進話裡的意思,林辰來不及抹掉臉上還掛著的眼淚,扯著林進的衣服驚喜地問了起來。

「嗯,現在他只是受了點傷,身體有點虛弱而已,你先把他扶到床上去。」林振邦受的這傷原本都只是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而且因為他以前身體鍛煉得很好。所以本該只是氣血有點虛弱。但讓他傷勢現在如此之大的原因,卻是因被黑九抽去生氣同時發作引起的。雖然林進已經用一些真氣守護好了,但不盡快治療的話,還是有可能會讓傷勢惡化。不過這些卻是不能告訴林辰地了。

兩人把林振邦扶到床上,林辰望著林進緊張地道:「那爸爸怎麼還沒醒啊?」

「會醒的,有哥哥在你不用擔心!」檢查著林振邦身體內外的傷勢,林進隨口道:「什麼都別問,我要幫他治療一下,你去幫我燒半壺水!」

林辰雖然擔心林振邦的傷勢,但聽到林進的話。一向視林進的話為真理的他還是連忙跑去燒水去了。

見林辰走開,林進連忙從那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張自己為防萬一帶來的保命符,小心地貼在了他的背後。對於這種皮外傷,本來他還要專門去藥店買些中藥來配置傷藥,但沒想到的是,在乾坤袋地那堆藥材裡,黑九居然也放了數位治療外傷的極品藥材。林進一看家裡也沒什麼能碾磨藥材的器具,乾脆把那幾位藥材放到嘴裡迅速地咀嚼起來。

這時林辰已經把水放到了液化氣灶上,不放心林振邦傷勢的他自然又回到了臥室。看到林進嘴裡不住地嚼著些什麼,而且從他嘴角還流露出一股怪異的味道。林進雖然讓他什麼都別問,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向他問道:「哥哥。你吃的什麼?」

受這幾位藥材的影響,林進只覺舌頭都有點麻木了,小心地把林振邦身上殘破的衣服扯了下來,又把嘴裡的藥狠狠地嚼了幾下,吐到手裡道:「一點藥材,水燒好了嗎?燒好的話裝到臉盆裡給我端來。」

看到林進手上那團碧綠而又粘乎乎地東西,加上剛才在燒水時聯想他們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的出現在家裡,此時林辰心裡已是萬千個疑問。不過看到林進此時嚴肅地表情和爸爸慘不忍睹的傷勢,林辰的嘴角動了動,還是知趣地沒有問。只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神奇的哥哥身上。

「剛燒上去,還要過幾分鐘才能好。」

「哦!你還是先看著水吧,燒好了馬上送過來。」林進見他閒著沒事,怕他太擔心大伯的傷勢而忘了水。還是把他支去燒水了。

把那些嚼好的藥小心地放到一邊後,林進一咬牙,強忍著那股藥材的怪味。又從乾坤袋裡取出幾片那種藥材的葉子,丟進了口裡……

等到林辰把開水端來,林進手邊的床單上已經鋪了好大一團那種藥材,用開水沾濕了林振邦身上已經跟血液粘到一起地衣服,等把這些血液融開後,林進小心地把這件破衣服從他身上脫了下來。

看到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有些甚至深可見骨的傷痕,林辰又一次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進連忙制止住林辰的哭聲,又要他拿來一瓶白酒,從小櫃子裡取出一團棉花,著白酒幫他的傷口又消了次毒,然後一點一點地把這些嚼好地藥敷到了他的傷口上。

也不知這藥的勁力到底多大,但即使在昏迷當中,林振邦地身體也忍不住一陣顫抖。待得他身體的震顫慢慢平息以後,林進這才呼出一口氣,解開了他的暈穴。

「嘶……」剛一醒過來,林振邦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睜開了眼。既而,他又感到身上從傷口處穿來的那些絲絲的清涼,讓他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還好林進事先有過交代,不然的話,見到他甦醒,恐怕林辰早已撲上去了。不過雖然沒有撲上去,但那一聲「爸爸」卻是叫得響亮無比,讓林振邦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兒子。

然後,又看到了救他出來的林進。

稍微想了一下,林振邦頓時想起林進毆打張文濤那兩個保鏢的事來,無數種疑惑頓時又填滿了他的腦袋。但看到與平常別無二樣,看上去仍是普普通通的林進,他還是想確認一下:「小進,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是的,大伯!」林進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是怎麼進到監獄裡,又怎麼把我救出來的?」林振邦更加疑惑了,對於那個監獄的嚴密,他也是知道地。而張文濤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所以自從進去起,他就沒想過出來,然而這種不可能,卻在林進手裡像神話一

了現實,這不由讓他的好奇心達到了極點。

林進知道瞞不住他們,而且這些東西要解釋的話,還真是件麻煩的事。反正他們是自己親得不能再親的人,林進一想通,乾脆意念一動。讓自己隱去了身形。

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消失,而且這人還是自己最熟悉最親近的人,林振邦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得瞪大了眼,而林辰更是吃驚得將嘴張大到了一個極限。

過了片刻,林進又現出了身形。

看到他們驚訝地表情,林進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對他們說道:「簡單的說,就是我有了特異功能。進監獄和救你出來都是我用特異功能做的!這些以後我再跟你們解釋,不過,大伯你又是怎麼被他們抓進去的呢?要不是我去得及時的話。大伯你恐怕都被他們打死了。」

聽到他還是叫自己大伯,林振邦不覺皺了皺眉。對於林進的這個解釋。若是在沒有顯示剛才這個隱身的神通來,林振邦這個一直學習唯物論的人一定不會相信,然而這活生生的事實擺在他面前,卻由不得他不信了。

林振邦畢竟是個有見識的人,聯想到上世紀那場氣功熱和滿天飛地特異功能大師,既然有事實能解釋得通,他也就不那麼驚訝了。可是突然他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連忙凝重地對林進道:「這麼說,你是劫的獄?」

這不是明擺著地嘛!林進點了點頭。

「那就糟糕了!」見林進點頭,林振邦默默想了一下。突然抬頭來道:「小進,你趕快帶辰辰離開這裡,如果可能的話,再用你那特異功能去張文濤那。取得他犯罪的證據,再交到寧華市一個叫魏江的人,他的電話號碼是XXXXXXX。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時間不多了,你們快走吧,現在,恐怕張文濤已經知道我逃獄,派人趕往我們這來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林進那聽覺過人的耳朵中,突然響起了一陣警車的鳴叫聲,一幅三輛警車往他家開來的情形出現在他地腦海裡。

林進頓時知道了林振邦話裡的意思。

對於張文濤,他一個人雖然不怕,但自己不可能老背著大伯隱身,而且還有個弟弟在,更加不方便。想到張文濤敢讓他手下對大伯下毒手,他又怎麼肯讓大伯再次落到他們手裡,連忙把乾坤袋和那面星辰鏡抓住放到一個包裡,把林振邦又背了起來,想先把他們弄到安全地方再想辦法對付張文濤。

身上傷口接觸到林進的身體,林振邦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但他卻毫不領情,在林進背上用力地掙扎起來:「小進你先別管我了,帶著辰辰先走吧,帶著兩個人的話,你跑不遠地

林進久未跟他說話,見他如此掙扎,也不習慣老是跟他解釋,一指又把他點暈,發出一股意念力又把他和林振邦籠罩了起來。

經過剛才五六里路背著林振邦隱身,對於連帶兩人的經驗又熟悉了一點。這一次,竟一下就隱身成功了。

而林辰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林振邦突然說什麼糟糕,讓林進帶自己走,一時有些糊塗。這時又見林進突然把爸爸背起來隱去身形,驚得一時愣住了神。

正迷糊著,他卻突然聽林進道:「辰辰快開門,聽我的指示往外走,我不能讓三個人隱身,我就在你身後。快走,警察就要來了……」

一聽他地話,林辰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按照林進的吩咐,打開門就往外走。

剛走出街道口,便聽前面警車嗚嗚做響。林辰嚇得身體一顫,險些就要開跑。林進連忙安慰他道:「辰辰,到前邊書店躲一會再走,別害怕,有哥哥在後面呢!」

聽到身後傳來哥哥的聲音,林辰心中稍微安穩了一點,拚命給自己打著氣,小心地控制著步伐平穩,走進了一家書店。

等到警車過去,他才又小心翼翼地走出書店,沿著公路,往小城外走了過去。然而這時在小城外面的必經路口,也就是收費站的地方,此刻卻已尾了四五兩警車,一個個神情緊張地在那檢查每一輛過往的車輛。

林辰躲在一個常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裡,緊張地向後面的空氣問道:「哥哥,前面都被堵住了,現在咱們,咱們該怎麼辦?」

空氣裡穿來一個鎮定的聲音道:「沒事,你先在這躲著,我送大伯過去再來接你,裝得自然點,不要被人發現異常就好。」

「哦……哦……那你要早去早回啊!」林辰看到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察們,哆哆嗦嗦地答應著,把肥胖的身體又往那角落裡縮了下,生怕不小心被他們看到。

「嗯!」林進答應一聲,怕林辰太過害怕,便背著林振邦像陣風似的往收費站跑了過去,而那些警察仍是一個個地檢查著過往的車輛,完全不知道目標就在他們幾十人的眼皮底下,當著他們數十人的面大搖大擺地衝了過去。

又走過去一段距離,林進找到座小山,背著林振邦噌地一下就跳了上去,把他隱蔽地放了下來,忙回去接林辰去了。

雖然林進走開的時間只不過是十來分鐘,但林辰膽子小,這十來分鐘裡,每一分鐘都讓他等得萬分焦急,生怕突然冒出個警察來把他帶走。

「我回來了!」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林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嚇得他身上肥肉一彈,差點就叫出聲來。

還沒等情緒平息過來,緊接著,他便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知道是哥哥的手,他的情緒終於安定了下來。然後,他便看到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起來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8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八章 張文濤


經過之處,就是自己身體變得透明的地方。他現在躲的這個位置非常巧妙,是一個廢棄的小胡同,在外面若不留心往裡看,基本不知道這裡邊有人。

等到全身都消失以後,林辰試著摸了摸邊上的牆壁,卻發現自己的手竟一直伸到牆壁裡頭而沒有觸摸到一點東西。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忘了害怕,同時也對哥哥身上發生的一切感到無比的好奇起來。

「跟著我走,不要亂想,也不要說話,明白了嗎?」

他正驚異著,突然感到林進的手上傳來一股力道。林辰連忙應了聲,隨他往前走了過去。

在他們經過那些警察的時候,他們正拿著一張照片,對照著過往的行人在那看來看去,由於時間匆忙,還沒來得及調出林進和林辰的資料,所以他們擁有的,也不過是林振邦的照片,這時就算林進他們就這樣直接走過去,恐怕他們也不會在意。

由於有隱身的效果,林辰的膽子也變得稍微大了一點,在經過那些收費站的時候,還往那個拿著照片的警察手裡望了幾眼,並為沒有自己的形象的照片而安心了不少。

……………………

這時在縣政府的大院內,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無比迅速地駛進了進來,隨即停靠在書記專用的停車位上。

一個身形矯捷的漢子連忙從駕駛室跳下跑到車後,打開了車後門。

隨著車門的拉開,一個五十餘歲,顯得精悍而又非常嚴肅的中年漢子走了下來。沒有停留,剛一下車。他就直接往辦公大樓走了過去……

這時在書記辦公室,早有數人在裡面,其中有縣委副書記、副縣長、縣公安局長、光明監獄監獄長……他們這些人,都是縣裡一些手握實權地人物,然而在此刻,他們卻像菜市場賣菜的農婦一樣,吵吵鬧鬧的,紛紛質問著光明監獄監獄長關於林振邦逃脫的事。

對於林振邦的逃脫,在他們心目中其實並不算什麼大事,因為他們認為林振邦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然而這件事,卻又可大可小。因為林振邦的事,是張文濤親自交代的。不管怎麼樣,為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的重視,他們也要到這裡來。而且,不夠資格的人,想進這個屋還進不來呢!

然而他們好奇的卻是林振邦地逃脫方式,因為沒有親眼見到牢房內的情形,所以他們都對監獄長姚無恙所說的離奇消失表示懷疑。而姚無恙此刻也是非常鬱悶,如果不是他親自走到關押林振邦的監牢裡去查看。他也會認為手下說的話是玩笑,然而看到張文濤那倆個親信的慘樣。而房間裡又沒有其他異常時,他也不得不產生一種見鬼了的想法。雖然在第一時間他就把這事通知了張文濤和縣公安局長,但一直到現在,他的腦袋裡都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

正議論著,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乾淨利落的腳步聲。聽到這熟悉腳步聲,他們知道是書記張文濤來了。

房裡的諸人連忙閉上了嘴,等待腳步聲地主人出現。因為他們都知道,張文濤不喜歡吵鬧。

在這個縣裡,張文濤可以說就是這裡的王。不單單因為這個縣裡百分之九十地官員都是他的人,更因為他上面那千絲萬縷數不清的關係網。誰也莫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實力。他們只知道,要在這個縣繼續威風下去,那就得聽張文濤的,否則。等待他的最好結果也是坐牢。至於想找他的把柄,在這個完全被他控制的地方,沒有超強的本事。那完全是癡人說夢。

皮鞋的聲音終於在門口消失,看到張文濤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屋裡地這一幫子平時在手下面前耀武揚威的領導們紛紛露出一個熱情的笑容,向張文濤問好:

「張書記好!」「張書記您來了……」

然而習慣了看到他們這種討好笑容的張文濤卻毫不領情。一一往屋裡眾人望去,待看到姚無恙肥胖地臉時,張文濤眼中閃著寒光,面無表情地向他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是這樣的……」聽到張文濤冷漠不帶一點感情的話語,姚無恙沒來由一陣心跳,只覺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雖然在電話裡已經跟他說過一遍事情地始末,但聽他問話,姚無恙還是老老實實地連忙向他詳細地又說了一次事情的經過。

聽完他的話,張文濤依然是一臉冷漠,讓人摸不清他心裡的想法。

姚無恙說完之後,忐忑不安地站在了一邊,生怕張文濤會認為是他私下放走了林振邦。因為在那樣嚴密的監牢裡神秘消失,除了有內鬼幫忙,那就只可能是鬼神做的了。

然而張文濤卻並不像他想的那樣先質問他,而是露出一個深

情,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繼而,只見他往辦公摩椅上一坐,自顧自地點燃抽了起來。

整間房裡頓時飄起了一股令人迷醉的香煙味。

其他人見他思考問題,也站立在一邊不敢說話,生怕驚斷他的思維。

過得一會,張文濤吐了一個眼圈,突然對監獄長道:「你是說,我的人被發現時就已經被打暈在地上了?一點也不知道林振邦是怎麼從監獄裡消失的?」

「是,是的!」胖胖的監獄長見他問話,連連點頭。

張文濤繼續問道:「那麼,他們現在有沒有醒來?」

「這個……」姚無恙因為這件事一直胡思亂想著,聽他問起這個問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好邊上的縣委副書記幫他解圍道:「他們兩個現在都被送進醫院急救室搶救了,我打電話問問!」



張文濤看了一眼副書記,點了點頭。眼神透過窗外,顯得深邃而又嚴肅。

副書記見到他的樣子,也不再廢話,連忙拿出手機,走到走廊上打起電話來。

過得一會,只見他又走了進來,對張文濤說:「我問過了,您的兩位保鏢受的傷都非常嚴重,現在正在搶救中,要醒來地話。恐怕得到兩個小時後才行。不過,聽到消息後我馬上讓縣公安局長把整個縣城的道路都封鎖了起來,其他地方也收到了我的通知,我想,林振邦受了這麼重的傷,一時應該逃不遠吧!」

「哦!」張文濤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似是自言自語的道:「林振邦只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他,而是把他救走的人啊……」

聽到他的話,整個房間裡的人都沉默了起來。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是有人把林振邦救走,然而根據監獄長所說的情況。想要從那麼嚴密地監獄裡從容地用皮鞭抽暈兩個特種兵出身的保鏢,並不著痕跡地帶著一個一百多斤。而且渾身都是鮮血的大漢離去,那除了鬼和神仙之外,他們想不出任何可能來。可是在這裡的所有人卻都知道,在這裡,張文濤卻是一個最堅定的唯物主意者,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說鬼怪一類的神秘東西。所以,他們寧肯指責姚無恙私自放走林振邦,也不肯提林振邦被人救走一事。

這時,一個公安模樣的年輕人走到了門口,喊了聲「報告!有林振邦的消息了!」

也在屋裡的公安局長看了一眼張文濤。見他沒有反應,連忙道:「說!」

「第四分隊在林振邦的家裡發現了一件血衣和一些疑似是藥物地殘餘樹葉,但沒有找到他的人,而且。他那個一直在家地兒子林辰也不見了。另外我們還發現個異常情況,據他家鄰居說,林振邦的大兒子林進在昨天中午的時候回到了家裡。現在也失去了蹤跡。」

「就這些....?!」

「報告局長!」那個公安利落地道:「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情況!」

「嗯!那你先下去吧,一有情況立即通知我!」

「是!」年輕公安敬了個禮,連忙轉身走了。

公安局長看了看一眼張文濤,見他仍在抽著煙一副出神的樣子,知道他們的對話被他聽到了,也就沒有去打擾他,不再說話。

對於林進這個曾被林振邦帶去他家玩過幾次的小孩,他心裡還是隱約有點印象的。在他心目中,林進調皮、搗蛋,完全是個無法無天的小孩,與林振邦沉穩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雖然後來聽說他們家鬧矛盾,吵了點架,但那已是差不多一年以後地事,而且因為林進與林振邦見面也比較少,因此叫他大伯也只是在家裡叫,在外面甚至連大伯都不願意叫,所以整個縣裡,幾乎沒人知道林進和林振邦之間的真正關係。也正因為他清楚林進只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以先入為主的印象,自然也就完全沒有想到當年那個調皮地小鬼竟會是救出林振邦的人,而認為是另有其人。

過了一會,張文濤一根煙抽完,突然歎了口氣:「好了,你們在這也拿不出個什麼主意來,先走吧,讓我一個人靜會!有什麼消息,再來告訴我吧!」說著一起身,竟是要逐客。

他們哪敢不聽,連忙說著「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一個個地退了出去。

見他們走遠,張文濤拉開抽屜,從裡面找到一部黑色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劉黑九家嗎?……哦!他出去了?那好,請你務必告訴家主人一聲,就說張文濤找他有事,讓他回來後回個電話給我!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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