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 獨闖修行道 作者:風聖(連載中)

LEMON汽水 2009-3-7 13:55: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8671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09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二十九章 陽光三現,穴道本是星辰像

這件事看起來雖然沒什麼,論官面上的勢力的話,就算林振邦把他找到的所有證據上告都不可能告倒他。然而救林振邦出去的,卻是一種他完全不可能掌控的神秘力量。這個人,究竟是誰呢?在他眼中出現了一絲迷惑……

林進這時候完全不知道張文濤居然會認識黑九,走過被封鎖的收費站後,他想了想,又把林辰也背著跳到了山上。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林進再次現出了身形。

一天內兩次如此之大的精神消耗,幾乎讓他接近虛脫。坐到山地上,他額頭上的冷汗已如積水一樣流了下來。

看到地上昏迷著的林振邦,林辰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已經猜測到他只是被哥哥不知用什麼方法弄暈了過去,是以並不擔心。然而因為林進的這種神奇的力量,一直就以林進為靠山的他,現在眼中更是換上了一種崇拜的眼光。

不過,此刻林辰更想知道的,卻是林進這身本事的由來。

看著臉上仍有一絲驚恐之色的林辰,林進摸去一點從額頭流到眼睛裡的汗水,虛弱地對他道:「辰辰,哥哥有點累了,先休息一會,你看著爸爸,不要走動,除非是有人來了,否則也不要打擾我,明白了嗎?」

「嗯!」林辰知道現在仍是非常時刻,懂事地點了點頭。

看了看週遭的環境,見暫時沒有被發現的危險,林進眼睛一閉,無比迅速地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對於林進來說。現在形式還不明朗,若是他一個人的話,要逃脫武力部分地追捕是絕對沒問題的,可是一旦帶了林振邦和林辰兩個人,那麼他們逃脫的希望就降低到一個非常低的程度了。而且因為他是直接從監獄裡把犯人劫出來,而且自己打暈的那兩個人也是生死未明,誰又知道張文濤是不是把他們的消息通知其他市縣,讓其他市縣的警力也一起幫忙追捕他們一家人?其他不說,就是林辰那極具特徵的體型和憨厚的面貌,也會讓人只要看了一眼就很難忘掉。他可沒能力能一直保護他們!

所以林進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最快地速度恢復精神,然後把他們交給談老爺子保護,再去把張文濤犯罪的證據找出來,用以洗清林振邦身上的污點,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裡去。

而自己要想不被人發現具備尋常人沒有的能力的意願,從救出林振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幾乎沒有了可能。不過從全國還有這麼多的道協來看,他也猜出只要自己沒做出在普通民眾中傳傳播道法,影響社會和諧的事來。那麼國家就應該並不會對他怎麼樣。

所以現在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道協對這事地態度了。根據他如今的瞭解來看。因為修道卻心性不穩入邪道、或是本來就走邪道地人應該也有不少。這些人具備普通人難以想像的本事,修道界若是沒有一定的法規控制的話,那麼那些人對普通人的傷害,絕對是難以想像的。就憑這一點,他也猜得到在修道界應該有這樣一個控制邪修的組織。或許,位於各地的道協,也就是這樣的一種組織。

卻不知道,自己的事會不會引來道協地注意。

不過不管如何,走到這一步,為了親人的安全和自保。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恢復精神和提升實力。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沒有刻意去想他做的事會產生地一系列後果,但他的潛意識。卻已經飛快地運轉起來,讓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而這種緊迫感,又逼著他再一次進入了那種無知無畏地修煉狀態中。

冥冥之中。林進只覺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常奇妙的狀態,在那空寂之中,他一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位於無比寬廣的宇宙中的塵埃一樣,渺小無比;一時,卻又覺得自己就是那宇宙,籠罩蒼茫,忘卻一切情感。

正在感受著這種奇妙的狀態,突然之間,他只覺這個意識空間裡,一道閃電從上方無窮遠處劈了下來,照亮了整個世界。隨即,這道閃電又化做無數道小小的火球,散了開去。

與此同時,他只感到全身上下所有穴道都被電擊了一樣,傳來一股股酥麻的震顫。而且丹田也爆發出一股極大的熱流,就像是猛火燒灼一樣。兩腎之間,也有如湯煎,讓他渾身燥熱難當。

林進的修煉過程中從未經歷過這種奇怪的事,還以為是自己練功急躁,又要走火

跡象,連忙抱元守一,只守住心中那點真念,不敢多

這時,那道來自虛空中的閃電又一次次的劈了下來,照得他整個意識空間裡一片亮堂,隨即又像第一道閃電一樣,往四面八方消散而去,潛入他全身的穴道之中……



而此時在林進身邊,守護著林振邦的林辰嘴裡咬著一個草根,呆呆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和以後的生活。

一直生活在平靜生活裡的他,在這三個月裡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惡夢一樣,從林振邦被雙規起,他就一直沒做過一個好夢,雖然林振邦幾次跟他說不會有事,交代他不要告訴哥哥,但他卻總是感到不安,而後面發生的事也果然向他夢裡夢到的一樣,父親被抓,然後審判,正式被宣佈有罪,讓他感到徹底的絕望。而自己又聯繫不到哥哥,這一切,無論哪樣都讓他感到無比絕望。還好,在這絕望之中,林進從外面回到了家中,讓他重新找到了依靠。而且非但如此,這個從小就一直是他靠山的人,居然還擁有了那種神話中才有的神奇能力,把他爸爸救了出來。這一切,既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又讓他心存嚮往。

他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哥哥會這些本事,應該就是他初中時帶到家中的那幾本書上所描繪的特異功能了……不知不覺間,在林辰的心中,也萌發了和林進當年一樣的念頭。

正想著這些事,他卻突然感到身邊有一股輕微的力道傳來,拉扯得他的衣服都不由得飄了起來。感受到這股奇怪的拉力,他連忙轉過頭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一轉過頭,他馬上就被眼中所看到的事驚呆了。

此時在他眼中,只見在林進眉心的位置,一個光點漸漸出現,發出一個個淡淡的光圈,在他眉心之間就像水波一樣波動。繼而,這個光圈漸漸變大,將他的全身都籠罩在了裡面。在這個不知名光圈的作用下,四處地面上的細小雜草就像是受到一股無形力道的牽引,紛紛被牽引到了林進的身體周圍,漂浮在他周圍,靜靜地移動起來起來。

然而這卻不是讓林辰最吃驚的。

他看了一會,正猜想著這是哥哥是不是在想那種電視裡武林高手一樣修煉什麼功夫的時候,林進卻突然一點一點地從地上飄了起來,一直漂了一米多高才停了下來。而他身邊刮著的那股旋風,也變得越來越大了。在這股引力的作用下,整個附近的雜草,樹葉,都幾乎被這股力道帶動,一齊投入到林進身邊的那個風圈裡去,最終形成一個半人多高的橢圓形雜草球,將正在打坐的林進圍在了裡面,以一種奇怪而緩慢的方式運行起來。

林辰看到哥哥被這麼多雜草圍住,驚訝得正要叫喊出聲,卻想起他們還離公路邊不是很遠,生怕引起別人注意,於是又把這剛要發出的驚叫聲硬生生地擋在了喉嚨裡。

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林振邦,林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林進的身上,想看看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進這時在意識裡面,感到全身三百六十多個穴位吸收了不少那股閃電的能量,紛紛被激發出一股能量,成三百六十度與整個天地連接起來。但他卻怕這只不過是心魔做用,不敢有絲毫放鬆,只緊守著真念不變,不去理會穴道裡發生的變化。也因此,對於外界所發生的情況,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林辰十分好奇地看著漂浮中的林進,不知道哥哥身上發生什麼事的他此刻既是擔心,又是興奮。不過因為林進有過交代,所以林辰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只是看著,而不敢出聲打擾他。

看了一會,林辰發現這些雜草運行的軌跡,竟然像是地理課上,老師為了讓他們更形象地瞭解宇宙而播放的那種星球圍繞太陽系的運轉一樣,看似無跡而又充滿了規律。只不過,地理老師給他們播放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星系,而現在他看到的,卻是一個龐大的星系。

看著看著,林辰只覺眼前一陣恍惚,他的心神,竟然也被在林進身邊運轉的那些雜草的玄妙軌跡吸引進去,陷入一種無比的空寂中。在一種某名能量的作用下,他體內的經脈,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暢通起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在林進的身下,他原本拿著的那面星辰鏡,靜靜地躺在草叢中,對他們靜靜地發出了一種淡黃色的光芒。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0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章 古鏡顯威,機緣巧合再突破

但那些車上,有的人卻在無意間發現在路旁某座山頭上亂草飛舞,卻又成一個圓團形,一點都不雜亂。不由大感好奇,有手機的紛紛也拿出手機拍攝起來,顯得十分驚訝。

不過這些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做,也不可能為這點事情停下來,而且這山雖然不高,卻陡峭無比,普通人要想爬上去,沒攀援工具幫助基本沒有可能。所以他們雖然感到奇怪,卻也沒有想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在車上拍了幾張照片就各自離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是那些從公路上經過的警車,也因為憂心上面下達的搜捕任務,沒有費力去注意這飛舞的雜草,只以為是什麼農民或是小孩在上面拋草玩,因此錯過了最好抓捕他們的機會。

半個多小時後,林進意識裡本來是一道一道劈下的閃電突然變得暴虐起來,整個意識空間裡,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道銀白的閃電,一時銀蛇亂舞,劈得他滿腦子全是一團團糟。而他體內的那些穴道,在接受完這些消散閃電的能量之後,紛紛被引出其中的神秘能量,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方式互相聯繫起來。

這些神秘能量,其中的一部分射入外界空間,與來自天外宇宙中的無數星辰能量連接著。另一部分則化做三百六十多顆閃亮小點,呈現在他的意識空間裡,變成三百六十多顆巨大星辰,以一種看似各不相干卻又互相聯繫的方式組成了一個星系,在他意識空間裡慢慢地運轉演變起來。而那些沒有被吸收的能量。則漸漸聚集,變成了一顆顆地小行星,點綴鑲嵌在這個星系裡,顯得深邃而又神秘。

林進這時候緊守著意念,一心不亂,半點也不敢分心,絲毫沒有察覺到意識空間發生的事。

沒有他意念力的介入,這些星辰的演變變得更加自然了,在這些星辰各自發出的引力的作用下,它們不住地變換著自己運行的軌跡。最終與周圍的其他星辰形成一個平衡,而那些剛形成的小行星,則閃著微弱的光芒,各自找到一些大地星星,圍繞著它們又形成了一個宛如太陽系般的小星系,各歸各位,圍繞著它們旋轉起來……

林進體內發生這些玄奇的變化,說起來玄奧,實際上卻映照了人和宇宙之間的關係。道家和佛家常稱的人體就是一個小宇宙,也就是說的這個道理。

要知道。宇宙中這些星辰的力量,每一種都是無比的巨大。雖然到達地球時已經微弱得感覺不到了,但感覺不到卻並不等於沒有,在這些星辰之力的作用下,包括人在內的這些高級生物,便依照天外對生命影響最強大地那些星力,形成了三百六十多個大穴和數不清的**,以成映射。

人體這些穴位,刺激任何一個,都有非常神奇地作用。它雖不同於神經系統的集結點,其作用。卻完全不可忽視。就像得了瘡可以用針灸刺會陰穴治癒一樣,奇妙無比。而這些穴位中尤其神秘的一個印堂穴,又與人體能發出的各種神通大有關聯。大部分的氣功師和道佛高人,只要感應力達到一個高深程度。在使用特異功能——也就是神通時,幾乎都會感到印堂跳動。這也是人體能量與宇宙能量合而為一,作用於外的道理。

原本。他的這種狀態,至少也必須在元嬰出竅,修為大成以後感悟到人與宇宙的關係,運用無上修為才有可能達到。然而他在前天進入這面不知道來歷的星辰鏡時,幾乎經歷了一遍宇宙生滅的過程,冥冥中,他地精神力便與鏡中的那個宇宙聯繫到了一起。

而今天他前所未有的兩次精神力的大消耗,導致精神力嚴重不足,被迫進入空寂無我地狀態恢復修為,在這種能比得上他在困龍峽內絕境修煉的狀態下,他又因體內真氣濃度達到此時他能達到的極限,出現了產大藥時道家所說陽光三現,虛室生白地景象,引得周天星力從外界進入他體內對他體內穴位進行打通大周天前的改造。

在這種情況下,一直帶在他身上的星辰鏡自然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了這股星力,以至觸發了星辰鏡上某一個隱秘開關,讓星辰鏡內的星力狂湧而出,結果直射入林進體內。

這兩種星力,一個是實在的星辰之力,一個是虛幻的星辰之力,然而一虛一實,本質上卻又同是星辰之力。

這兩種力量在林進體內相碰,就有如一黑一白兩種相反的力道糾纏到一起一樣,竟產生了有如太極圖的效果,一個形之於外,讓他週身穴道的潛能被激發出來;一個形之於內,在他意識空間裡產生一個小小的星系。這種效果,就像是直接把林進的意識和他能控制的身體能量通過這內外兩種星力的形態緊密地聯合到一起一樣,雖然他的真氣修為並沒有增加什麼,但是對於自己能控制的靈氣和神通,卻變得靈轉如意了。

就如周羈所說的「掌控」,在無形之中,他對於神通和身體的掌控力,便在無形之中達到一個尋常修道人難以抵達的高度。只要再稍加磨練,論神通的掌控力,就算比起一些得道多年,在深山絕地中參悟宇宙奧秘的修道高人來,他也不遑多讓了。

而林辰在他身邊受到透出體外這些星力的影響,不但經脈變得暢通,就連體內的大部分穴道也被激發了一點,只要他意志堅定,那麼他比起這世上大部修道人的起點都要高出了不少,這也算得上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吧!

林進意識空間裡的那些閃電在他這個星系形成之後,終於達到了它的目地,慢慢地消散開去了,讓生怕在這關鍵時刻走火入魔而不敢多想的林進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然而回到意識空間。他卻大吃了

不住地猜測那個不斷運轉著的星系是從哪裡跑來的。心憂現實中大伯和林辰的安危,雖然擔心這玩意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稍微一動念,他就讓自己的意識又重新回到了身體,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隨著他的清醒,位於他週身上下的星辰之力也消散回到了他地體內,脫離了這股力的作用,那些雜草紛紛落下。在他周圍形成了好大一個草圈。

睜開眼,林進的眼中陡然一亮,竟射出兩道有如他意識空間裡的那種閃電,在一剎那間把出現在他眼中的所有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緩緩地出了一口氣,林進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是浮在半空,在呼氣的時間裡慢慢地又落回了地面上。直到他眼中電芒消失時,才真正的清醒了過來。

看到周圍散落的這一堆雜草,他又是吃了一驚。既而,他看到了仍在傻愣愣發呆的弟弟林辰。

看到他這副癡呆樣,林進一眼便看出他是進入了一種練功狀態。



看了看周圍的這些雜草。他不禁苦笑了一聲。看起來,或許林辰進入這種練功狀態。還是由於自己地原因,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默運精神,他卻發現自己的精神力足足比自己最充足地時候還要強大了三四倍,看起來,自己這段時間內發生的暫時還是好的變化。

知道在練功狀態下不能被打擾,林進乾脆用意念力在林辰的周圍散佈了一個無形的大罩,將他籠罩起來,免得過往的鳥啊什麼的驚到他。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林辰發出長長的一聲呼吸,從那種空寂狀態中醒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在他身上竟然浮現出一層微黃的油漬,將他全身衣服都染黃了,發出一陣陣難聞的油腥味。而他肥胖地身體,也不覺縮小了一圈。雖然仍是肥胖,卻已有了種壯實的味道。

看到林進,他不由愣了一下。暗想自己不是在看他身上發生的奇妙現象嗎?怎麼突然自己倒像睡著了一樣?隨即,他只感到身上一陣不舒服,往身上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上竟浮了厚厚的一層油膩。

「你醒了!」看到林辰眼中地疑惑,林進將那個由意念力組成的守護他的無形大罩收了回來,隨即手一揮,又將附著在林辰身上地那層油膩分離出來,往四周的山地上甩了出去。

「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感受到身上的舒坦,林辰不明所以地向他問道。

「我也不清楚!」林進知道修道路上的危險,雖然不明白林辰為何會進入這種只有修道人才能進入的練功狀態,卻並不想膽小的弟弟走上這條對意志薄弱者來說無比凶險的修道之路,於是淡淡地道:「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先告訴我你看到的事吧!」

看到哥哥眼中的冷漠,林辰心中雖然有萬分疑惑,卻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把自己剛才所看到的在林進身上發生的奇妙現象說了一遍。

「哦!」林進聽到他說的這種種情況,想了想,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仍在草叢中昏迷的林振邦,林進知道現在什麼事才是最重要的,只好將自己和林辰身上發生的事放到一邊,想待他們安定下來再來思考這件事。

這時從林進背著林振邦從監獄逃脫再到這裡,已經過了三四個鐘頭,看了看天色,他發現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十一點左右,從山下過往的警車來看,現在想要帶著他們兩人去到寧華市,已經有些不可能了。

想了想,林進對林辰道:「辰辰,你先在這看著,我到下面去一趟,馬上回來!」

林辰這時候仍沉浸在剛才看到的事物和自己身上的奇妙變化裡,聞言連忙道:「嗯,那你早點回來!」

林進點了點頭,身形一隱,又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了。

隱身進入市裡,林進找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現出了身形,從一個小賣部裡買了張IC卡,走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談老

談老爺子在拍賣會上買到了數百件古董,這時正在落閒山莊指揮著夥計清理,接到林進的電話,他的神情也不禁變得凝重起來了。

連忙放下手中的事,他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得一會,只見周海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地對他道:「老爺子,您找我有事?」

「嗯!你現在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安陵縣收費站外十里之處,把林進一家人接出來。記得千萬小心,不要讓人發現了!另外,你打個電話給談應龍,就讓他叫幾個醫生到我這來,讓他們準備救人……」

看到談老爺子凝重的神色,周海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便直接往外面跑去了。

「張文濤!林進啊林進,這個人,看來只能你自己解決了!」看著周海離去的背影,談老爺子歎了口氣,走到一張桌子前,從那裡面的抽屜裡摸出了一張小紙條。

那上面,記錄的都是些湖山省絕對不可以招惹的人物。張文濤的名字,駭然就在其中……

隨著一陣喇叭聲響起,早在山上等候已久的林進遠遠地就看到了周海那輛熟悉的奔馳轎車,連忙在山上隱秘處拿起一根樹枝揮舞起來。

片刻之後,奔馳在山下緩緩地停了下來。林進往四周看了看,見沒有車輛經過,林進一手拎著一個人,飛快地從山上跳了下來,進入了車中。

幾乎是同時,奔馳發動,在原地揚起了一片塵埃……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2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一章 周天真奧,一山還有一山高

周海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做什麼事,不過既然能惹得寧華警方全力出動,我們恐怕也幫不了你多少。這條路上的下一個收費站也被警察封鎖了,不過在前方二十多里的地方有條小路可以通到易水江,我叫了條快艇在那裡等,過會你們從那裡改換水道,到了寧華市南彎碼頭我在接你們去落閒山莊。」

「嗯!多謝你了周哥!」林進跟他是老相識,也不客套,連忙趁著在車上的這點時間,內視起來。

眼睛一閉,他的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陷入一片空寂之中。唯一聽得到的,就是那一聲聲「彭彭」的心跳聲。待心神沉入經脈之中時,他發現任督二脈內真氣仍是那麼澎湃,似乎沒有增加或是減少。然而雖著真氣的運行路線行走,他卻發現在經脈沿途經過的那些穴位上,紛紛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緩慢而又堅定地旋轉著。而那些真氣,則在穿過這漩渦之後變得更加凝聚和具有靈性了。

而且林進的心神一路探過去,還發現不光是任督二脈上的穴道變成了這種漩渦形,就連全身其他的穴道也變成了這種漩渦形,將那一絲絲零散的真氣吸入其中,又釋放出來。而每一絲釋放出來的真氣,都似乎經歷了一個微小的改變,由原本的呆滯變得充滿靈動,活躍了不少。

他不知道,人類修道者修行所謂的打通大周天,其實並不僅僅是指將身體各條經脈打通,把那些穴位連接起來。以便讓真氣更為雄厚。

讓真氣更為雄厚和凝練雖然也是打通大周天能獲得的好處,但打通大周天更多的,其實卻是一種人與宇宙和諧,更容易感應天道奧秘地方式。這個宇宙,就像是一個實體,人要想悟到其中的奧秘,就要依靠先天生成的那點天賦,也就是通過體內上應天星的那些穴位,來感應其中的奧秘。大周天,其實也就是證道之階。之前的小周天和產生金丹,則不過是一種最基本的修道,也只有打通了大周天,人體的感應才會出現一個真正的飛躍,與普通人徹底區分開來。

不過在這世間,雖然有許多種自稱能打通大周天的功法和許多自稱已經打通了大周天地人,其實卻並不是那麼回事,他們有的,只是把體內的大部分經脈竄聯起來,有的則完全是一種自我催眠的幻覺。更不要說感受到大周天運行路線上的這些穴位和從這些穴位中獲取外界靈氣,乃至宇宙間的信息。

而林進。雖然與打通大周天還差那麼一線,但其體內的穴位,卻已經完全開通,使得穴位處的靈氣才開始旋轉起來,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吸收真氣裡來自外界地信息,並對他的真氣做出改造。所以,他才覺得體內地真氣在通過那些漩渦之後產生了一種靈動的感覺。

這種漩渦,他在身體裡也不知道發現了多少個,甚至有數十個,都是他以前沒有感應到。書上也沒記載的。不過也讓他恍然大悟,知道原來在這地方也有一個穴位。

雖然不知道這穴位的作用,但林進還是把這些新發現的穴位一一記了下來,以便以後研究。

順著真氣的運行。林進把所有的這些穴位都看了一遍,發現除了在穴位所在的位置出現一個漩渦外,並沒有其他地方的改變。

本來。若是以前的他,肯定會對這麼多穴位都出現漩渦而擔心是走火入魔,但自從經過鏡中地一番心境磨練,就連他也沒有發現自己修道上的心態已經變得灑脫了許多。

在修煉之中,只要一進入練功狀態,他便可把一切現實中的事都放下,無知無想,只顧修煉。而在現實中,他卻該怒則怒,該喜則喜,一點也不因為怕因情緒而影響自己的道心。不過因為以前地性格讓他對世間的事物很難提得起興趣,所以看上去,他的性格倒還是一如往常。

其實,修道又何必非要對世間地事都不放在心上,以至漠不關心呢?以那種刻意讓自己淡然的心境來修煉,雖然看似心情不易波動,其實卻事事關心,這樣的情緒,那修道的效率和境界,反倒是低了一個層次了。而且,即便是修道中遇到一些什麼不能理解的事,以一種達觀的態度去看待,也要比冥思苦想其中的道理要好得多,因為在許多時候,修道就像是挖一條長長的溝渠,雖然挖的時候會遇到很多難以挖通的地方,讓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好繞過去不理會它。然而整條渠道一挖通,等水自然而然地到達的時候,整個情況一目瞭然,也就不需要具體搞清楚那一塊小小石頭的作用了。而非要一路弄懂修道途中不明白的事的話,那修為、境界和智慧不夠,苦想進去,則只會形成魔障。

所以,林進現在雖然想不明白身體出現這些變化的作用,但漩渦既然已經形成,而且產生的也是好的作用,他也就沒有過多地去思考這其中的道理,只把那些新發現的穴位記憶下來,就運功讓真氣運行起小周天來。

公路上,周海將奔馳開的飛快,就連先跟他交叉而過的一輛警車,也被他甩到了後面,讓林辰又是緊張又是刺激。

在這種速度下,二十多里的路程轉眼即至。在沿這條公路的一座山的後面,果然出現了一條由泥土和砂石鋪成的黃泥小路,不過這條小路確實小得可以,整條路也不過兩米來寬,就連周海,也不得不小心地關注著小路的兩旁,以免刮到車體。

又過了片刻,小路陡然變得寬了起來,轉過幾座山之後,易水**綠的河面漸漸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周海駕駛著汽車,頭也不回地道:「前面有個小碼頭。你們就從那裡下車,我回去在南彎碼頭等你們!」

「嗯!」聽到他的話,林進自動從小周天運轉的狀態中醒了過來,答應了一聲。

隨即他又在林振邦身上點了一指,讓他也醒了過來。

這時經過林進真氣和那種藥草地作用,林振邦雖然還是感到全身疼痛難忍,但已比在監牢裡要好了許多,只是失去的血液和被黑九

生氣卻不是那麼容易恢復,讓他倍感虛弱。



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車廂之內。而且林進和林辰都相安無事,林振邦一直緊繃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雖然並不知道他們現在坐的這輛車是林進從那裡找來的,但從林進和林辰平靜的臉上看得出,他們暫時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看起來這輛車比起他這個前縣長坐過的最好的車還要高級了許多,卻不知道他是從那裡找來地這樣一輛車。

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林振邦掙扎著坐正了身體。由於這一動作,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不覺又發出了一聲悶哼。

林進連忙扶了扶他:「您現在失血很多,先不要動。免得掙破了傷口。」

看了看前面正在開車的周海,林振邦寬廣的眉毛不由皺到了一起。臉色蒼白地望著林進道:「現在我們到了哪?」

「還是安陵縣,不過已經沒事了,我讓周哥幫忙,把你們送到寧華去,到了那裡先讓你們安全下來,我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林進淡定地道,彷彿解決張文濤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小事一樣。不過也難怪他這麼有信心,無論是誰有了他現在這樣的神通,精神力又像剛才一樣暴漲了三四倍,恐怕都會像他不把一個普通人放在眼裡。

「這位是你在寧華認識的朋友?」

「嗯!」林進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林振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前頭開車的周海,不由對他到寧華上學後的這兩年感到無比的奇怪,實在想不通這兩年裡。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有林辰,才隱約猜到這種變化早在四年前就已經開始發生了。

車終於開到河邊周海先前所說地地點,一踩剎車。奔馳嘎然停了下來。

林進往窗外望去,果然見到在十多米高的下方,停泊著一條乳白色地快艇。

周海下車幫他們打開車門,指著路邊一條著斜向下的通向河邊的小路道:「我就送你們到這了,你們從這下去,一個小時候我們再見面。」

小心地把林振邦背下車,林進點了點頭:「嗯!那周哥你先回吧,回頭我再跟你道謝!」

周海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氣,記得路上小心點別被人發現就好了,我聽老爺子的口氣,似乎你這次惹的事有點大,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嗯!我會小心的。辰辰,我們走!」林進知道周海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本事,也不說破,招呼了一聲,帶頭往小路上走了下去。

周海一直見他們上到船上,這才重新上車,找了個稍微寬敞點的地方掉過車頭,往回開去了。

走到船上,快艇上一個談老大的屬下連忙將他們送進了船艙,讓船老大開動了快艇……

一個多小時後,船在南彎碼頭停了下來,林進拎著個皮包,不動聲色地扶著林振邦從快艇上走了出來。只不過,現在的他們都換了身非常大眾化地衣服,並各自帶了副墨鏡,看起來都與一般的遊客並沒有什麼區別,一點也看不出先前滿身的血跡。

然而經過這麼久的顛簸折騰,林振邦體內地鮮血卻已經流失到了一個絕對危險的程度,若不是林進一直源源不斷地給他輸送真氣,恐怕他早已因失血過多而支撐不住了。

再次上到周海車上,林進手一鬆,林振邦便馬上支撐不住,軟綿綿地倒在了車上暈了過去。

見到林振邦的情形不妙,不用提醒,周海連忙將車速提到極限,往談老爺子所在地落閒山莊飆了過去。

在寧華市內,周海可以說是飆車的一把好手,而且市裡的那些交警看到他那車牌號碼也不敢阻攔,只好眼巴巴地看著他驚險地穿過無數紅燈,飛一樣地消失在眼前。

剛一進到落閒山莊裡,談老爺子的幾名專用醫生連忙跑了出來,用擔架把林振邦抬進了屋裡。

而談老爺子也早已在外面等著他了,見到林振邦被抬走,連忙走到了林進身邊:「這些醫生都是應龍給我找的,只要不是太大問題,你大伯應該不會有事。你先跟我到屋裡去,詳細說說你們的事吧!」

林進由於在船上又把林振邦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遍,並用真氣強化了一下他體內失去的真氣,所以知道他只是失血過度,並不是很擔心他,很是輕鬆地點了點頭。

不過林辰見到爸爸蒼白的臉色卻是怕得要死,見醫生們把他抬走,連忙也要跟著走進去。

林進見他激動的樣子,怕他影響到醫生的治療,只好安慰了下他,讓周海帶他去休息去了。

進到書房,談老爺子走到一張籐椅邊坐了下來,從旁邊桌上端起一杯茶,輕輕泯了一口,搖頭笑道:「林進,你可真會找麻煩啊!才兩天的時間,就惹出這麼大漏子!」

「哼!要不是我心有感應,恐怕我大伯已經不在這世上了!不過聽你口氣,似乎張文濤還是個厲害角色啊,莫非談老大都拿他沒辦法?」林進奇怪地道。

「嗯!」談老爺子聽到林進所說心有所感,也並不覺得奇怪,點了點頭道:「這個人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但在省裡卻有很大能量。前幾年寧華市一個黑社會老大,就是因為去安陵發展勢力惹到他,而被他動用了一些省裡的能量,嚴打打掉了。」

既而,他又感歎地道:「對於政府來說,應龍他們這些混黑的只要不過分還好,太過分的話,也不過是一群螻蟻啊!就像張文濤這種在官方大有能量的人來說,就絕不是應龍他們這些混黑的能惹得起的,所以這幾年我一直讓應龍漂白身家,從黑道上脫離出來,也是為了這點考慮。」

「哦?我倒沒想到他有這麼厲害!看來我大伯的確是踢到鐵板了!」聽到他的話,林進卻是半點也沒有感到驚訝,從眼中露出來一絲寒芒:「不過,不管他有多厲害,既然惹到我,那麼他也就到頭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3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二章 神通顯威

縣城外易水江畔的別墅。

剛回到家,一個長相柔美的女人連忙走了過來,張文濤卻沒有理會,把脫下的外套扔給她,獨自走到陽台上。

這時正是黃昏的時候,在張文濤的這個位置上,正好能看到一輪橘紅的太陽遠遠的掛在河對面的山上,映照得河水一片通紅。

但他此刻卻無心觀賞這美景,只往天邊望了一眼,便躺在躺椅上閉目養起神來。

他的兩個保鏢,雖然受到林進對他們的一頓狠厲抽打,然而看上去卻只是些皮外傷,並不是很重。造成他們生命垂危的原因,也不過是和林振邦一樣失血過多。本來,那些醫生把他們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還以為已經沒事了,可是等到下午三點他們甦醒的時候,負責搶救他們的醫生才發現,兩人醒來都變成了一副極度驚恐的模樣,無論是誰向他們問話,他們都會嚇得瞳孔收縮,身體顫抖。

據一位有經驗的神經科醫生說,這是由於神經系統受到了過大的刺激造成的,想要恢復,除非是他們自己克服內心的恐懼,才有可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張文濤是個對自己情緒克制力非常強的人,雖然發生了這種從未發生過的事,他的表情也依然是一如往常般鎮定,從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快的神色。然而實際上,他現在卻憋了一肚子火。這兩個保鏢,都是跟了他長達八年之久的臂膀,有很多暗處的事。都是通過他倆做的,這兩人,對他可以說是忠心耿耿。而且他們兩人地意志力也是在部隊經過鍛練的,他不知道,是什麼人讓他們變成如此模樣。

雖然,失去他們對張文濤來說並算不上什麼,然而在官面上來說,這卻無疑是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而且經過一天的搜索,非但林振邦的蹤影一點也無,就連給劉黑九打的好幾個電話。也被他的徒弟推稱出去了。這讓他在憤怒的同時,也感到一種茫然。

他是個慾望非常大的人,從某種方面來說,這也是他能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原因。然而,他卻並不滿足於此。

自從在劉黑九身上知道那個神秘世界是真是存在地以後,他就對於那個神秘的世界一直充滿了幻想,想要加入其中。這種夢想,是千百年來所有有野心的人都想要擁有的,他也不能免俗。但可惜的事,因為他年歲已大。損耗了過多的精力,所以黑九認為他並不適合修煉道家功法。而他幾經確認後,也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劉黑九還是給了他一個希望,就是承諾在他百年之後幫他保留靈魂,帶著記憶轉世。

也就因為這個承諾,張文濤利用他的權利,為黑九掩蓋了許多正常人完全無法接受的事。而黑九則讓他獲得了一種能查看別人想法的能力,憑著這種能力,他對身邊每一個人的想法都洞悉得清清楚楚,把他們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裡。也由於這種能力。對於手下的能力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反倒使得安陵縣地發展更勝其他縣一籌,加上他與省裡幾個老戰友的關係,更加大了他的資本。

本來。依靠這些年積累的資本和黑九給他的這種神奇能力,他是絕對能夠在官場上更進一步的。但他卻覺得,以他現在的年齡。去混更大的官還不如守著著他辛苦經營的安陵縣,當他的土皇帝,更何況,黑九前幾年還對他許諾,只要他地丹藥煉製成功,就分他一顆,讓他踏進那個他夢寐以求的世界。所以無論怎樣,他都沒有離開這個縣的理由。

至於林振邦對他的調查,也不過是他打發時間而玩地一個小遊戲,卻沒想到因這個遊戲而引出了一個讓他預料不到的變數。

正尋思著怎麼把這件事交給黑九解決,他卻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女人驚恐的尖叫,接著,便聽到一個男子冷漠地聲音傳了過來:「張文濤在哪裡?說!」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張文濤心裡一驚,連忙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走到樓門口往下一看,在樓下客廳裡,只見一個穿著一件休閒衣的年輕男子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下面客廳裡,逼問著自己的下落。而他的女人,卻是一臉驚訝和恐懼,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什麼把她嚇成這樣。

從那人稚氣未脫的樣貌上看,他的年齡絕對不超過二十歲,對張文濤而言,完全還是個孩子。可仔細看去,張文濤卻感到從他身上傳來一種非常自然的感覺,這個人雖然是站在自己的家裡,卻似乎跟站在野外一樣,顯得無比的隨意。這種奇怪的感

他印象裡,還只從黑九的身上感受到過。



然而,這個年輕人有可能是黑九那樣的人嗎?

來不及想,那個年輕人似乎感受到了張文濤的存在,順著他的目光,往樓上緩緩地轉過了頭。

隨著他視線的移開,那個女人頓覺身上壓力一輕,尖叫一聲,連忙往樓上朝張文濤飛快跑了過去。但跑到他身邊的時候,由於跑動速度過快,導致她躲在張文濤背後氣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只是不住地指著那個年輕人說:「他……他……」眼中也依然是一種莫名的恐懼,顯然還未從剛才詭異的情形中回過神來。

張文濤以前是部隊出身,畢竟是見多識廣的人,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女人為什麼會被嚇成這個樣子,卻以為是某個自己的仇家的兒子來尋仇,使用了什麼威嚇她的特別手段。

女人嘛,畢竟膽子小。

暗罵了幾句那個救走林振邦,並把他兩個保鏢打成傻子的人,張文濤小心地把手移到背後,放在了一把小巧的手槍上。

打量了下他的身形,張文濤暗想若不是自己兩個保鏢都被那個不知名的人廢掉,依這人看起來從未經過什麼訓練的體型來看,恐怕連門都沒進,就被他們打成殘廢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地方有一所房子的。只可惜,現在自己的另外兩個保鏢,還在另外一個住所,保護他的老婆孩子。

他卻沒有看見,他別墅的大門,此刻依然是緊鎖著的。

張文濤臉色一沉,向他喝道:「你是什麼人?好大膽子,竟敢闖入我的家裡。就不怕我叫人把你抓起來嗎?」

他長期位居人上,說話之間自然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權威,若換了其他人面對他這個八面威風的縣裡第一把手,說不得心裡也要跳兩跳,考慮下後果。然而那年輕人卻正是給談老爺子亮了兩手新會的本事,被周海送來尋找他犯罪證據的林進,又如何會怕他。

冷冷地注視著他,確認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林進道:「你可認識一個叫林振邦的人?」

驀然聽到林振邦這個名字,張文濤瞳孔一縮,想起他詭異失蹤的事情來。如電光火石般,在他心中閃過一個可能:莫非,這個年輕人就是救走林振邦的人?

這時,他身後的女人哆嗦了半天後,氣息終於平息了下來,驚恐地對張文濤道:「他,他不是人,他是個鬼!」

驀然聽到這句話,再加上自己隱約的推測,張文濤心中一驚,飛快地把槍從背後抽出來,瞄準了林進。

然而,剛等他瞄準林進,卻只見他哈哈一笑,像個幽靈一樣,憑空消失了身形。

見到林進像鬼一樣的消失,那個女人的尖叫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幾乎就在林進消失的同時,張文濤毫不遲疑的開了搶。

然而「啪」的一聲槍響過後,張文濤卻聽牆壁上傳來「噹」的一聲響,顯然是未命中目標。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張文濤雖然在黑九身上見過不少讓人難以想像的事,卻從未遇到過這種一個活人就在自己面前消失情況,一時間顯得驚恐無比。同時,他也確定了,這個年輕人絕對是像劉黑九一樣的修道界高人。

正要從另一處樓梯逃跑,那個女人的尖叫聲第三次響了起來。在張文濤面前,只見一隻手,從虛空處伸出,直往他的脖頸抓了過來。

未及反應,他就覺得脖子一緊,感到了一種很久未曾經歷過的窒息感。

張文濤心裡大驚,連忙掉轉槍口,想對著這隻手臂開槍。哪知,剛把手槍轉過來,他卻驚奇地看到自槍口開始,這隻銀白精巧的手槍也在空氣中無比迅速地變得透明了,一直到他的手上完全感覺不到手槍存在。

而他的手,則仍然保持著那種握槍的姿勢,看起來顯得異常好笑。

那個女人見到這一幕,嚇得大叫一聲,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接二連三的詭異情形,暈了過去,省了林進把她打暈的麻煩。

看到林進的面孔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眼前出現,張文濤拚命地呼吸著,不讓自己窒息。不過,知道自己鬥不過他,他反倒變得鎮定了,讓林進好一陣驚奇。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4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三章 逼問

張文濤想掙扎開來,然而每一次掙扎,林進手上的力道就會緊上一分,漸漸地,他只感到腦袋裡一陣眩暈感傳來。

只要是正常的人,就沒有不怕死的,更何況是像他這樣位高權重、享盡了尊榮的人。不過,當這種害怕感達到一個極大的程度的時候,卻激發了他最強的求生意志。望著林進平靜不帶半點感情的眼神,張文濤腦海裡飛一樣地運轉起來。

雖然此刻林進的眼裡不帶一點殺氣,但張文濤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否有殺自己的意思,無奈之下,張文濤只好把注意力都從他身上移開,集中全身的精神,按照黑九教他的那種方式將體內那一絲細細的精神力調和起來,直朝林進眉心射了過去。

林進這時全身穴位已開,眉心印堂穴內的能量更是旋轉得飛快,又豈會被這一點小小的精神力射入,張文濤那絲精神能量剛一接觸林進印堂的那個漩渦,就被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反彈了回來,從他眉心射了進去。

林進甚至連眉心那微微一跳都沒有感覺到,就聽張文濤發出一聲慘叫,渾身一陣顫抖,軟綿綿地暈倒在了他手上。

看到張文濤昏倒,林進頓時感到一陣疑惑。剛才由於想從張文濤口中知道他這些年犯法的罪證,因此他也不過是稍微使了點力,想用點手段逼他把那些罪證交出來,順便收點他讓大伯險些死亡的利息,哪會想到張文濤看似強壯的身體居然這麼不頂事,突然就暈了。

把他放到地上。林進對他發出一股意念力,探查起來。

然而一探查,卻發現他體內氣息正常得很。

「哼!敢在我面前裝暈!裝得倒挺像。」沒有細查的林進冷笑一聲,隨手一揮,往他幾個隱秘穴道裡打入了幾道真氣。

頓時,只見昏迷中的張文濤猛地在地上顫抖起來,一會地功夫,就連他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變得異常嚇人。

可憐的張文濤,被自己剛才發出的這道精神力反彈回來時。他就感到腦袋裡像被根針刺進去一樣,以致承受不住這種劇痛,他的潛意識為了自我保護而自動昏迷。可這種輕微精神上的變化,林進又怎麼探測得出,還以為他是裝昏,用類似武俠小說中九陰搜魂手的手段點了他走火入魔時發現的幾個特別能折磨人的穴位,頓時將張文濤又從昏迷中疼醒了過來。這時他頭腦裡的疼痛還沒消去,完全失去了抵抗這種痛苦地能力,再加上體內那種麻酥痛癢的味道,難過得簡直比下到油鍋裡撈出來。再用鈍刀一刀一刀地刮還要難受。不到片刻的功夫,他的一套整齊的西裝已經完全被狂湧而出的汗水沾濕。而人也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知道這種難忍痛苦的林進為了不讓他的慘叫聲傳到外面讓別人聽到,偏偏又點了他的啞穴,讓他想狂嚎一下發洩痛苦都做不到。

這種痛苦,比起當初走火入魔的林進都還要難受了數倍,張文濤這種享受了三四十年清福地人又怎麼承受得住,幾經清醒之後,他的眼神已經接近渙散了。

林進想起在監牢裡初見大伯時地慘樣,在旁邊冷靜地看著他把由優質木料鋪成的地板都抓出一條條血痕。只覺一種報復的快感不斷地在心中升起。

直到張文濤再次昏迷過去沒有醒來,林進看到他倒在地上扭曲的身體,這才出了胸中的一口悶氣。

抽去輸入他穴位內的真氣,順便又幫張文濤把剛才被他真氣破壞的穴位和經脈梳理了一通。也不管會不會對他身體造成什麼後遺症,就在他頭頂百會穴上運功輕拂了一下,再次讓他醒了過來。

張文濤這時再也沒有半點剛才的鎮靜。眼中一片模糊,找了半天的焦距才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林進,頓時只覺從心底最深處傳來一陣刻骨地恐懼,又哆嗦了兩下。

活了一輩子,張文濤見過不少抓到俘虜不管不問先打一頓的,但像眼前這個少年一樣,能使出這種手段的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剛才的那種痛苦,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挺過來地,在那種痛苦下,他甚至連自殺的念頭都生不出,可以說是難受得忘了一切。在這種痛苦下,死反倒變成了一種難得的奢望,頭一次,他對惹上林振邦產生了後悔。

見林進俯下身來,張文濤地身體又是一陣顫抖,連忙虛弱地道:「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要殺你就殺,只求你不要再用剛才這種手段對付我。」

林進看到他眼中難以掩飾的恐懼,林進微微一笑,相信了他的話。

「那好,你把你這些年犯罪的罪證,還有怎麼冤枉林振邦的事,全都詳細地交代一遍。記得,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會後悔的!」在他面前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林進又站了起來。

躺在地上急劇地喘著氣,張文濤兩眼無神地道:「能,能不能讓我先休息一會?」

看到他全身濕漉漉的樣子,林進知道他已接近虛脫,點了點頭,

一看,也不把這間裝飾豪華的房子放在眼裡,抬腿走

這時夕陽還露了小半邊臉在山頭,連山頭都被映照得通紅通紅,林進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思考起未來的事來。

對於他來說,張文濤和大伯的事,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小小插曲,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對踏上這條路的他來說,無論是親情還是其他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東西都會離他遠去,無論他願不願意。

這種感受。自從在他獲得隱身神通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一種隱約感受,只是當時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怎麼拯救大伯,是以並沒有怎麼感覺到。



而現在即將解決張文濤的事,讓大伯他們重新回復正常生活,看到這一輪即將落下地夕陽,林進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預感,似乎自己即將遠離塵世,走上一條常人無法想像的道路。

這時,他因無法放心放在其他地方。因而找了根繩子懸在脖子上的星辰鏡也閃爍著莫名的光彩,直射入林進檀中穴內,將一種奇妙的預感顯示到林進的內心之中,顯得無比神秘……

屋裡,張文濤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雖然還是無法忘卻剛才的噩夢,但也沒有剛才這麼恐懼了。

見林進走上陽台,他也思考起自己的後路來,雖然不敢再次承受一次剛才地痛苦,也知道自己擁有的普通能量完全沒資格跟這人鬥。但隱藏的黑九這張底牌,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的。至少,擁有這張底牌,那自己就有翻身的機會。何況,從找到證據到調查,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只要黑九能將這人解決,那利用他在省裡的關係,雖然這個書記有可能當不成了,但要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陽台上看了一會,林進估摸著張文濤也恢復過來了。於是不緊不慢地又走到了他身邊。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張文濤怕他也有那種探心術,拚命回想著剛才恐怖的回憶,顫抖地道:「在你左手邊房間的床邊。有一個保險櫃,鑰匙在床頭枕頭下,那裡有你要地東西。至於林振邦的事,在那裡也有記錄……」

林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往他指點地那個房間走了過去。在那牆角處,果然發現有一個淡金色的保險箱。沒有取鑰匙,林進默運意念力,往那保險箱探了過去。

在室內潔白的燈光下,那個保險箱嚴密的門就像以往在他意念力前消失那些牆壁一樣,也漸漸變得透明了。

在那裡面,放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看那筆記本的樣式,居然異常簡樸,沒有一點奢華,而且筆記本的表面非常粗糙,有幾處還翻起了邊,絕對是被人經常翻看的結果。

林進取出筆記本翻開一看,才知道這原來是張文濤寫的一本日記,從2002年一直到昨天,不少的地方,都:;.誰發生權錢交易的事。

林進沒有想到,表面上看來嚴肅無比的縣委書記,居然也像新聞報道的那些貪官一樣,也有記日記地習慣。不過對於這些事,他並不在乎,一路翻下去,果然在前幾月的日記裡發現了他陷害林振邦的記錄。把筆記本一合,他也沒有再去管還躺在地上地張文濤和那個昏迷的女人,逕直從大門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距離,一輛奔馳緩緩地開了過來,在他身邊停下,打開了車門。

「怎麼樣,搞定了沒?」周海戴著一副墨鏡,降下車窗,輕輕地像他問道。

林進沒有答話,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走進了車裡。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過後,這輛奔馳飛一樣地朝寧華市的方向馳了過去。

但坐在車裡的林進卻萬萬沒有料到,這本筆記本裡所記錄的所謂罪證雖多,卻不過是張文濤為防萬一,故意寫出來,以免哪一天東窗事發了用來應付上面檢查的,所以雖然大部分事都是真的,卻不足以讓他被判死刑。真正重要的事,卻只存在於他腦海裡……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6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四章 鬥法(上)

等到的少年真的走了之後,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撥通了他另外兩個保鏢的手機號碼。

剛一打完電話,林進那一絲殘留在他百會穴內的真氣終於發作,張文濤只覺頭頂一麻,一股股的震顫從頭頂傳下,緊接著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等那兩個保鏢開著車從別處趕來之後,看到張文濤滿身濕漉漉和渾身顫抖的樣子,他們都驚呆了,慌忙衝上前把他扶了起來,急急地問道:「張書記,您怎麼了?」

張文濤被他們扶起來卻不說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管那個仍暈倒在地上的女人,一邊打著顫,一邊對他們命令道:「不要多說,快,快送我去雪峰山劉道長住所,快,用最快的速度

見他這個樣子,兩名保鏢不敢多問,背著張文濤就往外面走,一到車上便飛快地發動了汽車……

雪峰山,是安陵縣最為出名也最高的一座山,為湖山省東西兩部不同自然景觀的分水嶺,此山山勢雄險陡峭,山下是易水江環繞而過,山上更有多處溪流源出於此,風光清新秀麗,靈氣充沛自然。

十幾年前,劉黑九趁其師父黑巫王閉關,偷了他的法寶靈丹,想對照那些靈丹煉製一壺威力稍小的靈丹給自己用。路經此地時,便是被此處充沛的靈氣和十餘里外那所監獄的強大怨氣所吸引,這才在這隱居下來,結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無意中認識了張文濤,讓他的煉丹事業變得更方便了。

在保鏢全力加速下。十餘里地距離幾乎是十分鐘就到了,一下車,兩個保鏢也不停留,背著張文濤就往山上跑。

劉黑九的住所位於雪峰山半山腰的一處隱秘地方,是一間前朝遺留下來的小道觀。本來經歷過十年浩劫,在他剛到此地時,這間小道觀只不過省下四面破破爛爛的空牆,可是認識張文濤後,被他一翻修,頓時又煥發出光彩。被劉黑九改名為「天一居」,成了他修道煉氣的場所,不過因為地方偏僻,除了一些當地人之外,知道這地方還住著人的就沒幾個了。

互相輪流背著他跑到山上,兩個保鏢都是累得喘不過氣來,但他們的身體畢竟是專門鍛煉過的,稍微一歇氣,便又恢復了體力,背著張文濤又是一陣狂奔。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走到劉黑九的居住處。這時經過一路地顛簸,張文濤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看到緊閉著的紅漆木門。其中一個保鏢敲響了木門。一會的工夫,只見裡面傳來一個輕輕的腳步聲,伴隨著吱呀一聲門響,木門在夜幕中緩緩打開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的臉孔。

這個小孩本是劉黑九十多年前在山下撿的個嬰兒,後來被他養大,用來看守門戶,也跟他學了些道法,勉強算得上他的傳人。

看了一眼外面地三人,這個小孩認出被背著的那個是經常到這裡來地縣委書記和他的兩個保鏢。卻沒有感到驚訝,對張文濤道:「張伯伯,您來了!」

張文濤命那個背著他的保鏢把它放下來,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輕言細語地對他說:「嗯,小師,劉道長在家嗎?」

「在!」那個被他叫做小師的男孩看得出他們有要緊事。點了點頭,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師父剛從山上采氣回來,此刻正在屋裡做晚課呢!你們先進屋坐吧。」

「哦!那好吧!」來到這,張文濤雖然還是覺得身上一陣陣怪異的疼痛,但比起先前被林進點穴時那種如墮地獄般的痛楚卻要好多了,倒不是忍不住。而且張文濤對黑九一直禮敬有加,也不敢打擾他做晚課,只好忍著疼痛隨小孩進了屋。

剛一進屋,那小孩便拿出個茶壺,給他們三人各泡了一杯茶。

輕輕飲了一口,張文濤便感一股清淨祥和之氣在他身上轉了幾圈,讓身上的疼痛輕了好多。他不由奇怪地問道:「小師,你這是什麼茶,怎麼好像有種奇怪的作用?」

「哦!」小師微笑道:「這是家師早晨在山間新采地一種雲霧茶,特意交代我等您一上山就泡給您喝的!」

「嘶……」張文濤只感週身上下都被茶水中的一股暖流燙過,渾身都變得舒坦起來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不由歎道:「看來劉道長應該早已料到這件事了!是嗎?」

那個叫做小師的孩童卻只是笑了一笑,並不說話。然而他地沉默,卻讓張文濤信心大增,對林振邦的事也變得不那麼擔心起來。

又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只見一間關閉著的門傳來一聲響動,一個穿著件漆黑八卦道袍地中年道士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張文濤和他的兩個保鏢連忙站了起來,齊齊向他躬身道:「道長好!」

劉黑九望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張兄不必多禮,小師,你去房間把今晚要做的功課再做一遍,我跟你張伯伯有些事要說。」說著,也給張文濤遞了個眼神。

張文濤見狀,知道有些話不方便被人聽到,也對他的兩名保鏢道:「你們也先到門外等著吧,我與劉道長有些事要談!」

兩個保鏢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應聲也走出了房間。

見他們出屋,劉黑九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雙手在胸前做了一個手勢,一道漆黑的波紋頓時從他手心漫出,將整個房間籠罩之後,便漸漸消失了。

「這裡已經被我下了禁制,無論什麼話外邊都聽不到,看不到,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張文濤聽他如此一說,一雙眼睛頓時變得通紅了,啪地一下就在地上跪了下來:「劉道長,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啊!」

見他如此,劉黑九也並不感到驚訝,隔空對他輕輕一拂,發出一股真力將他托了起來,對他道:「你不必如此,我這兩天雖然算到你應該有一劫難,卻也有些模糊,你還是先把你的事說一下吧,能解決的,我就幫你解決。這也算我們結識的一場緣分,或許,再過兩天我就要離去了!」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8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五章 鬥法(中)

劉黑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地道:「我的事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沒用。且說說你有何事找我吧!」

原來,自從他被林進偷襲後回到發現乾坤袋被偷,驚怒交加之下回到這裡服用了一粒他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丹丸,恢復一大半修為後,便在雪峰山頂擺起七星靈壇,想運用秘法探天機算出是誰壞了他的好事。但林進有星辰鏡護身,本身的命運也早不在這個世界的命運線牽連中,又豈是他能算得出的?所以,任他百般計算,耗盡全部心神,也未能查出半點敵人的訊息。

而據他所知,在這種秘法下還能完全不被他查到一點訊息的,除了修為比他高上數個層次的人外,就只有能逆改天數的天機門門人了。這兩者,前者,他鬥不過;後者,卻自有一套能趨吉避凶的本事,也不是他的能力能找到的。左思右想之下,他覺得只有找他大師兄幫忙才能解決這件事,只是,若被他還在閉關師父黑巫王知道,卻免不了一頓狠罰了。

不過這星辰鏡雖然能幫林進屏蔽別人的探測,但對於其他人命運的屏蔽卻無能為力。在探察天機的過程中,劉黑九無意中便發現張文濤這兩天有一場不小的劫難,而且還隱約與修道界有點關聯,因此他才在這多待了兩天,想幫張文濤解決掉麻煩再走,也算是還了他這十多年的情。

張文濤看到這位心目中神通廣大的人無奈的表情,面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忍著心中的好奇沒有問他原因。只把自己這段時間怎麼惹上林振邦,那個神秘少年又怎麼把林振邦離奇救走,隨後找到自己地事說了一遍。

聽到「光明監獄」四個字,劉黑九臉色大變,緊緊地盯著張文濤的眼睛,厲聲問道:「你是說,那人是從光明監獄把林振邦救走的?」

「嗯!那少年可以隱身,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道長,他整治得我好慘啊……」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說起林進,張文濤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光明監獄!」劉黑九喃喃地把這四個字又念了一遍,表情凝重地指著張文濤道:「你把那少年出現,和對付你的手段詳細地跟我再說一遍。」

「是!」張文濤見他對光明監獄的事似乎特別重視,連忙又把從林進出現,一直到他如何在自己身上下毒手的過程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話,劉黑九沉默了片刻,命道:「你把手伸出來!」

「是!」

張文濤剛一伸手,劉黑九便把兩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輸了道真氣進去查探起來。

張文濤頓時覺得從手腕處傳來一股暖流。無比迅速地在他體內轉了一周,流經之處。先前所受地傷勢頓時恢復如初,讓他有種解脫的快感。

「唔!」劉黑九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那人修為並不是很強。」判定救走林振邦的少年並不是自己猜測的那人,劉黑九一一清除掉殘留在林進留在張文濤體內的真氣,又皺起了眉頭。

想了片刻,他揮了揮手道:「這樣吧,你先回去,明天給我林振邦的照片,我幫你解決此事便要離開了,以後,你好自為之!」說完。他便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道長……」看到劉黑九有些頹廢的背影,張文濤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居然要離開此地。不過他知道像這類人物的決定。不是他能左右的,只好歎了一口氣,下山去了。

………………

夜幕下。周海地奔馳緩緩地開進了落閒山莊。剛一下車,林進便聽到一個老人豪邁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樣?東西拿到手了沒有?」

看到談老爺子地面孔,林進也不覺笑了起來:「嗯!一點小事而已,自然不成問題!進去說吧!」

進到屋裡,林進把得自張文濤的那本筆記本拿出來,遞給了談老爺子。

拿起筆記本翻了一陣,談老爺子皺眉道:「林進,你被騙了!」

「哦?」林進驚異地道:「怎麼可能?」

「這本日記,雖然記錄了不少張文濤犯罪的事,但是總的來說,都是一些需要證據的事,光憑這一本日記並不足以取信人,不過立案應該還是夠了。」

「那這本日記還有沒有作用?」林進疑惑地問道。

「作用自然是有的,不過調查起來需要時間。這些事情你不熟悉,還是交給我去辦吧!」談老爺子想了想,覺得這件事對自己並無不利之處,把日記本一合,攬下了這件事。

林進知道自己對這些事確實不懂,有談老爺子幫忙自然求之不得,連忙向他道了謝。

接著,他又問道:「我大伯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放心吧!他只是失血過多,也不知道你用的什麼藥,短短半天時間,居然讓他的外傷癒合了一小半,比起西醫癒合傷口的速度起碼快了十多倍。他現在正在輸血之中,按現在這種恢復速度地話,估計一天之後就沒什麼事了。」接著,談老爺子玩笑地道:「你要是肯行醫的話,肯定要比西醫受歡迎得多啊!」

瞭解到大伯已經平安,林進雖然早知道沒什麼事,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放下了心。

到他房裡看了看,發現他正沉睡著,林進又給他輸了一道真氣,便離開了病房。

與林辰他們一起吃過晚飯,林進交代好林辰好好聽談老爺子的話,便讓談老爺子給他找了間空房,打坐修煉去了。

到第二天,張文濤一早便拿著林振邦的照片到了黑九地住所。

看了一眼那張照片,黑九淡淡地道:「照片放到桌上,你先下去吧,明天我再給你消息!」

「是!」張文濤不敢多說什麼,躬了躬身,便同手下一起下了山。

見他們走遠,黑九拿起照片,微微一縱身,便騰空而起,朝雪峰山頂飛了過去。此時,雪峰山頂仍有一些冬天的積雪沒有融化,而在那片潔白的積雪中,只見一張長條形地木桌立於峰頂,上面還有一個插著三根香的小銅爐。這正是黑九這幾天用來探察天機而設置的法壇。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19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六章 鬥法(還是中)

運起本命真火將在這三根香上輕輕地一劃,在這勁風狂舞的冰雪之地,那三根香竟完全不受山頂冷冽氣候的影響,爍爍地燃燒起來。

「黑邪玄陰,永變無停;聚邪集魅,取命奪身;智慧不淨,心神不寧,三魂將盡,魄亦喪傾……」把那林振邦的照片輕輕地靠在銅爐旁邊,望了遠處雄渾的大地山川一眼,黑九神情無比肅穆,一道夾雜著不知何處方言的咒語頓時從他口中吐了出來。

語畢,只見他將身上道袍上衣扣一解,散批著道袍,手掐七星指訣,腳踏禹步,圍繞著這個法壇做起法來。

隨著他的腳步,隱隱間,只見一道道微不可查的黑氣從法壇上方散發開來,朝天外不知名的地方射了過去。而與此同時,山頂的風也刮得更加猛烈了,除了法壇周圍五尺之地,其他地方均被那狂風刮得冰雪亂舞,一眼望去,只有一片蒼茫的白色。

見到這一幕,黑九知道法術引子已經布成,便不再遲疑,於雪峰山巔,默運真氣,貫於黑鐵劍劍尖,然後驀地朝那銅爐一指,一道幽暗的氣息頓時從劍尖射出,融進銅爐之中。

受此幽暗氣息激發,插在銅爐上的三根香頓時像發了瘋一樣地燃燒起來,不到片刻,就燒得只剩下短短的半截,然而在那上面卻又不見有煙冒出,甚是奇怪。

待那香燒得只剩三分之一時。黑九又把那咒語末尾三句連喝數聲,然後運真氣於丹田,望銅爐拜了三拜,默祝道:「滋有一男,名曰林振邦,犯我黑邪,老祖盼顧,賜我神通,奪其神明,取其軀體!弟子黑九三拜叩上!」

祝畢。只見林振邦的照片無火自燃,裊裊升起於銅爐之上,最終化成了一縷青煙。

見照片化盡,黑九神色無喜無悲,將鐵劍輕輕地擱在法壇上面,然後把鞋一脫,光著一雙赤腳在法壇前的雪地裡盤膝坐了下來。雪地裡頓時一片安靜。

風雪依舊未停。良久,一片蒼茫中,黑九微歎了一口氣,輕輕闔上了眼睛。

剛一閉眼。便只見在他頭頂百會穴上閃出一道黑氣,輕輕盤旋了三圈。直朝林振邦照片燃燒消失的地方射了過去,消失不見了。

這時在落閒山莊某間房內,林進正盤膝端坐在一個草制蒲團上感悟這兩天體內發生地變化,忽然之間,他只覺從天外出現一道依稀有點熟悉的的強大氣息,直往落閒山莊的方向飛了過來。

感受到這股氣息,林進心中不由跳了一跳,隱隱感覺到這道氣息似乎與自己有關。

正疑惑著,卻覺那道氣息猛地加速,飛到落閒山莊的上空。在山莊上面盤旋了三圈,既而消失不見了。

氣息剛一消失,林進頓時感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直衝心頭,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不及多想。他的整個心神連忙陷入一片空明之中,在一瞬間把全身的精神念力都散發出去,將整個山莊都籠罩起來。想要尋找剛才那道氣息的去向。

在他把精神念力散發出去的一剎那間,整個落閒山莊內地所有情形頓時就像放電影般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對山莊內所有一切的事物都瞭然於心。就連躲在廚房下面某個地洞裡的那只偷吃飯粒的老鼠,也沒有逃過他的意念。

這種玄奇的感覺,就算比起那種偶爾才能出現一次的渾元神意步意境,也不遑多讓。

然而此刻他卻無心去思考這種狀態是怎麼出現的。因為,就在他將意念籠罩住落閒山莊的那一刻,他便感應到在他大伯病房裡,本該沉睡著地大伯現在居然睜開了雙眼,對著雪白的天花板露出了一個詭異地微笑。

這個微笑,透過林進的精神意念,直直地映射到了他的腦海中。

感應到這個詭異的情形,林進大嚇一跳,連忙收回精神念力,連鞋也顧不得穿,拉開門就朝他大伯房裡衝了過去。

這時,林振邦的病房裡還有一個小護士在看守著,見到他比預料的提前了五六個小時地醒來,小護士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還是走了過去,想問問他此時的情況。

哪知,剛一走到他身前,便見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直挺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她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

小護士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正要驚叫出聲,卻見林振邦地右手似乎微微動彈了一下,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從床上坐起來之後,「林振邦」也不穿衣,往四周看了看,便拔掉插在手上的針管,坐在床上靜靜地等了起來。

過得片刻,聽到門外一陣西西的腳步聲快速傳來,「林振邦」的臉上又出現了一個值得玩味地笑容。

腳步聲正是心憂大伯的林進所發,然而跑到門外,他又遲疑了,按照那股氣息的強大來看,就算是他,也沒有十足地把握能對付。

略一思考,林進在屋外隱去了身形。

進入屋裡,看到端坐在床上的林振邦臉上籠罩的黑氣,林進凝神一看,便知道大伯不知被什麼人奪舍了,不過看他印堂還有一點光亮,他的意識應該還沒有被那股氣息煉化掉,不由鬆了一口氣。

正想著用什麼辦法解救他,「林振邦」卻突然開口了。

「道友既然進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聽到這句話,林進心裡一驚,抬眼看去,發現「林振邦」此刻所望的,正是自己眼睛的方向。

頓時,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既然隱身術已經失去效用,林進也不矯情,哈哈一笑,現出了身形。

望著「林振邦」,林進冷冷地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奪人軀體,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20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七章 鬥法(下)

由於來得匆忙,林進就連乾坤袋和星辰鏡都還放在修煉的屋裡。黑九附體於「林振邦」身上,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乾坤袋是被這人奪取,他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與林振邦性格絕對不符的深奧笑容,道:「非也非也,貧道這般法門並非奪舍,只因尋不著道友,所以借他身體一用,好與你見上一面。我此來,並非與你爭執,你我同為修道中人,也無甚冤仇,我此來只求道友一件事,若是答應,我便不與你為難!」

林進也不知道這人就是自己曾經偷襲過的黑九,遲疑了片刻,問道:「哦?什麼事?」

修道者所求都是長生久視,黑九雖然屬於邪修,卻也不願意亂樹敵人,搖頭道:「我與張文濤有一段淵源,昨日聽他說你闖入光明監獄救走了林振邦,想必你二人之間也有某種關係,不過,你隨後對他的所作所為,卻是讓我有些為難。你我都是世外之人,對於這些凡塵之事本不應多管,這樣吧,反正他們二人都沒有受多大損傷,我就做個和事佬,讓他消去林振邦的罪名,你也把你拿去的東西還我,不再管此事,你看如何?」

聽完他的話,林進不由沉思起來。按他所說,這個辦法倒不是不可以接受,張文濤雖然傷了自己大伯,可自己也在昨天報復了他。對於他來說,張文濤雖然做下許多犯法的事,但天下各處,又何處不是張文濤這樣的人呢?他雖損傷了國家和人民的利益,但與自己又有何關係?更何況。大伯現在還在他手上。一時間,林進幾乎就要答應了他的條件。就連黑九,看到林進臉上地情緒,也以為他要同意。

可就在這時,「林振邦」一直神情平靜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掙扎之色。而他額頭的那點白光也突然大幟,竟似要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原來,黑九施展的這種神通法術,是將本身精氣神合為一體,通過秘法脫體而出,灌注到被施法人的體內。用以控制被施法人的法術。

這門法術,本是源自他門派裡一位祖師有感奪舍**的神妙而創出的一門類似奪舍**的變種神通,後經門派中人一代一代地補充,最終發展成了一門用以控制別人的神通。這種神通,若是修道高深處,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元神分化萬千,進入到別人的軀體之中,分成萬千個法體修煉法術。而且因為不會抹殺對方魂魄,所以也不會受到災劫報應。另外由於被施法人接受了施法者的精氣神,就連施法人所會的修為道法。也會被繼承下來,玄妙無比。

這種神通。實是修道界裡極為上層的一種法門。不過,這種神通也有其本身的缺陷,那就是,只要被施法人的精神意志達到一個極為凝聚的程度時,那麼施法人一個沒處理得好,馬上就會成為被施法人地補品。所以懂得這種神通的人,是絕對不會施展在修道者身上地。

不過在凡人中間,這種能反抗修道人強大意志力的,卻是萬中無一。但很不巧,林振邦就是那種意志力強大到足以對抗黑九意志的人。

感應到身體內發生的變化。黑九叫聲不好,連忙運用念力對林振邦的精神意志壓迫起來,想拼著以後可能遭遇的災劫,將林振邦的意識抹殺掉。至少,也要將其削弱到無力反抗自己的程度。至於林進的事,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吧!

林進正思考著要不要答應他地條件。馬上就見到「林振邦」一皺眉,然後就見他眉心的白光大幅衰減。此時就算林進再遲鈍也明白在自己大伯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臉不禁一下變得通紅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想趁自己思考問題時煉化大伯的意識。所謂關心則亂,林進怒吼一聲,飛身上前,對著林振邦就發出了一掌。

可掌到中途,他才猛地想起眼前這人還是自己大伯,若是這麼一掌下去,以大伯孱弱地身軀,恐怕不等自己將那團神秘氣息消滅,大伯就一命嗚呼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電光火石之下,他卻忽然想到這人是以精神附著在大伯身上,怕傷害大伯身體,林進連忙收回真氣,想要換成意念力攻擊。但事到臨頭,他聚集在掌上的真氣卻只

一大半。直接就導致他這一掌並非純以真氣發出,雜著意念力發出。

直到印在林振邦身上時,他掌上的所有力道已經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大部分意念力和一小部分真氣。

黑九這時全部地心神都放在壓制林振邦的意識上面,猝不及防下,被林進打了個正著精神都蕩了幾蕩。林進意念鎖定下,林振邦眉心的白光猛地又閃亮了起來。

「道友……」黑九還想辯解,但林進發現用意念力夾雜的掌法能傷到他,得勢不饒人,用剛才的方式,一連數掌又印在了他身上。

這種掌法沒有力道,也打不動他的身體,但兩種意念內外交加之下,黑九隻覺神智一陣模糊,竟是要被這連續的打擊逼出林振邦體外。

黑九自得到這種神通以來,也不知拿多少普通人試驗過,卻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大驚,連忙運氣精神,將身形一閃,躲過了林進的下一步攻擊。

跳到門口,黑九也是大為惱火,雙手連動,連忙在他身前發出一道氣牆,擋住了林進進攻的路線。

這道氣牆雖是倉促布成,但林進真氣尚未運遍全身,力有不及,頓時被它擋了一下,錯過了最好攻擊的時刻。



黑九見機連忙運氣精神強把林振邦的意識壓制在印堂之中,擺出一個架勢,對林進大喝道:「且慢動手!」

林進本想還要追擊,可直到現在他仍是沒有想出把這人意識逼離大伯軀體的方法,而且黑九此刻擺出的身法架勢,竟隱隱把他所有將要出手的方位都壓制住了,讓他知道現在再出手也是白搭,只好暫時停了下來。

小心提升著全身真氣,林進冷聲道:「你這無恥之人,竟想趁我不備煉化我大伯意識,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黑九好不容易將林振邦的意識再次壓到一角,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正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林進,黑九慢慢將自己的情緒又平息了下來。

這倒不是黑九軟弱,而是因為黑九覺得自己與這個少年畢竟沒有直接的仇怨,按他所想,既然這人年紀輕輕就能擁有如此雄厚的修為,那麼他的師父肯定也不是無名之輩。此刻他的法寶被別人竊了,黑巫王又在閉關,而且黑巫王即使出來,恐怕先要懲戒的也是自己,沒有了大靠山的他,現在可不願意再招惹一個強敵。

想通這些關節,黑九皮勉強笑道:「貧道確實無意與你為敵,只是令伯意識太過強烈,我才做出此無奈舉動,不過你大可放心,貧道作為一個修道之人,絕不會濫殺無辜。」

「哼!」林進偷偷地將真氣意識提升到他所能達到的最高狀態,穩穩地鎖定了他有可能出手和逃竄的每一寸空間,這才道:「你要我如何才能相信你?」

黑九從林進的話中聽出他們倆的關係,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重林振邦。於是把手掌慢慢移到脖子上比了個自刎的手勢,施然道:「我若想對他不利,不須做其他事,只需這麼一下,我的意識再回歸體內,你又能拿我如何.

林進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手,不由一愣,鎖定他的氣息頓時降了幾分,讓黑九更為得意了。

不過剛才被他所騙,險些讓大伯喪命,林進不敢再相信他的話,連忙又調理好心緒,一邊鎖定著他,不讓他再有空閒煉化大伯的意識,一邊在腦中飛快地思考起破解對方神通的方法來。

黑九見他不再言語,還以為他在思考要不要接受自己的條件,腦筋一轉,一個念頭頓時浮上心頭。

「這樣吧!既然你拿我沒辦法,我也不想傷害林振邦,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我贏了,你就不再對付張文濤;你贏了,我就不管你們的事!這樣總算公平吧?」

林進意念裡看到代表大伯意識的光點果然沒有繼續變小,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不過現在畢竟不是自己佔據主動,無論做什麼,都要考慮大伯的安全,縛手縛腳,只好問道:「怎麼個賭法?」
LEMON汽水 發表於 2009-3-8 12:21
第二卷 八面來風 第三十八章 鬥法(補一)

比較的,自然是道法修為的高低了。這樣,我們不如去外面尋個寬敞地方,比較一下道法修為,你看如何?」

此時林進的意念仍是緊鎖著他的全身,聽到黑九的提議不由哂道:「嘿!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你現在附身於我大伯身上,動起手來自然無所顧忌,我卻要時刻注意著不能傷害他。有本事,你便用本體來與我鬥上一鬥,又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聽到他的話,黑九一想自己附身於普通人身上,雖然有各種法術仍是能用得,但身體未經天地靈氣淬煉,使用上還不順心。而且看這少年雖然未通大周天,卻也氣貫週身,與打通大周天也只差一步之遙,而且林振邦意志堅定,要是中途再搗個亂,可別陰溝裡翻了船,於是應聲道:「呵呵!道友說得是,貧道附身於你大伯身上,也不過是為了找到你的所在而已,如今已然找到,貧道這便回去,那本筆記,我便暫時交由道友保管,等你我鬥過之後再做決定,你看如何?」

林進這時仍沒想出辦法怎麼讓他從林振邦身上脫離出來,現在一聽他自願脫體,哪有不答應的,連忙道:「那好,卻不知道長準備什麼時候再來。」

「呵呵!這樣吧,現在是卯時,貧道午時再來,你看如何?」

林進巴不得他快點走,點頭道:「那就這樣,道長先請回吧!恕不遠送!」

「嗯!那貧道就先回了。」話音落下,只見一團漆黑的霧氣從林振邦頭上冉冉升起。倏地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林進衝上去把軟綿綿將要倒在地上林振邦接住,不由一陣憂愁。

像對方這種來無影去無蹤,附身於他親友身上的辦法,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次還好他講道理,不然的話,只要附身於他身邊這些人隨便哪一個身上,他都不好下手啊。

林進突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跟這個人說這麼久。只顧提防他,卻忘了問他姓名。不過,他的氣息真地好熟悉啊,林進搖了搖頭。

把林振邦扶到床上,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的精神力又被減弱了幾分。不過這精神力雖然容易損耗,但只要不是完全消失,補充起來也不是很難,基本上只要睡上一覺,自動就會補充到正常。因此林進倒不是太擔心。

正巧這時候另一位主治大夫吃完早飯走了進來,想看看林振邦怎麼樣了。結果一開門。卻見到暈倒在地的護士和躺在床上針管被拔的林振邦。

「你在做什麼?」看到面無表情的林進,主治大夫驚叫起來。

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女護士,又看了一眼大伯,林進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

落閒山莊雖然很大,但由於是木質結構,隔音效果卻不行,不一會,這間病房就圍上了一群人,看到了眼前的情景。

因為談老爺子的關係,這裡的許多人都認識林進。也知道躺在床上的,正是他地大伯,但正因為如此,聽到那個醫生的話。他們就更對他這樣的舉動表示不理解了,一個個的指責著他,顯得吵鬧非凡。

林進被他們吵得有些煩躁。見大伯已經沒什麼事了,也不管那個仍暈倒在地的女護士,大吼一聲「別吵了」,頓時震得在場所有人耳朵裡都嗡嗡一片,說不出話來。

林進也不想跟他們解釋什麼,扒開人群,從人群夾縫中走了出去。

這時談老爺子和林辰他們聞聲趕來,見到這吵鬧的一幕,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見林進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別人的誤會他可以不在乎,談老爺子和林辰這卻要解釋清楚,連忙拉著他們走到談老爺子的書房解釋起來。

聽完他的解釋,談老爺子還沒說話,看多了仙俠電視劇的林辰就興奮得跳了起來,揮舞著胖胖地拳頭嚷道:「哥哥,那個傢伙居然敢跟你比試,嘿嘿,你可不要留手哦,一定要把他揍趴下。」

林進拍了拍他肥厚的肩膀道:「哥哥會把他揍趴下地。辰辰,你先去看看你爸爸吧,那些人圍著我不太放心。」

林辰也對林振邦的安危有些擔心,沒有多想,又交代了林進數聲一定要把那個人打趴下,便從書房走了出去。

見他消失在門外,林進接著又對談老爺子道:「這件事您怎麼看?」

「唔!」談老爺子摸了摸鬍子道:「對於那人的實力,你有什麼看法?」

沉思片刻,林進不確定地道:「那人雖然能附體於別人身上,但從氣息看,卻也並不是太強,不過他好像對我有什麼顧忌,否則的話,說話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這麼說,你是沒有把握鬥贏他嘍?」

林進聞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的本事,他還是瞭解的,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他與超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對修道界的鬥法來說,他還只不過是一個從未經過比鬥的菜鳥而已,也不知道其他修道者會有些什麼神通。比如剛才這個不知名人的道法,便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所以他雖然並不畏懼挑戰,卻也不盲目自信。

談老爺子想了想,對他道:「這樣地話,那個筆記本,我還是暫時放在這裡,不交上去了。如果真像那人所說,能讓張文濤取消你大伯的罪名,那本筆記本,你不如就還他好了。依你的說法,你大伯的性格似乎只適合干實事,這官場,你就勸勸,讓他別幹了吧!」

「嗯!」林進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

到這地步,就算大伯想繼續幹下去,他也不會讓他再當幹部了。只是,依他那和自己差不多地臭脾氣,要想不追究張文濤對他的陷害,恐怕有點難度啊!

不過,這些都是要和那個自稱「貧道」的道人比鬥過之後,才能決定地了。

吃飽喝足,補充好營養,林進稍微做了下活動,便在落閒山莊內一個小亭子裡養精蓄銳,調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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