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神話‎] 異世封神榜 作者:雲昊 (連載中)

雨冰 2009-3-9 03:41: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7 108626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18
第一百二十三章 鴻鵠豈與燕雀計 刺殺無意僵局解

    晨。

    佛羅倫城的天空中,卻仍然黑壓壓得一片。而在以前的同樣時候,天色早已經大亮了。

    壓抑。

    整個佛羅倫城的氣氛,就是一片壓抑!

    一切娛樂活動都已經取消,所有的人臉上都帶著哀容。在老佛羅倫侯爵的葬禮這天,一切都要為此讓道。

    對于普通的平民來說,對他們還算寬厚的老佛羅倫侯爵,顯然是一位很值得懷念的上位者。在這一天,有很多普通的平民專程趕到佛羅倫城,來為老佛羅倫侯爵送行。

    他們當然沒有資格進入葬禮現場參加葬禮,但是他們卻可以在長街上相送靈柩。

    這代表著,老佛羅倫侯爵在普通人的心中,擁有極高的威望。

    不得不說,盡管在鄭拓眼中,老佛羅倫侯爵對平民並不算太好,但就這個世界的實際情況而言,老佛羅倫侯爵已經是一位對平民太過寬厚的異類貴族了。

    葬禮的現場,並不在佛羅倫侯爵府,而是在一個整個家族用來祭祖的所在,用地球的話說,就是家廟。

    雖然奧斯眾神的信仰統治著主大陸上的精神領域,原始的自然靈、祖靈崇拜早已經銷聲匿跡,但是這種祭奠祖先的儀式,還是保留了下來。雖然祭奠祖先在貴族們的生活中已經不佔有多大的地位,但是在家族中比較重要人物去世的時候,這一儀式還是要在葬禮中出現地。

    而相比之下。越是古老地貴族。對這一儀式越加重視。盡管這種做法,很可能讓他們先祖的靈魂獲得信仰之力,從而成為祖靈。但對于真正古老的貴族來說,這種儀式那不可或缺地意義,讓神殿也不得不在這習慣性的強大力量下低頭退讓。

    不過神殿幾千年的潛移默化下來,絕大部分新出現的貴族和一部分被神殿同化的貴族,已經開始放棄這種習俗,他們家族成員的葬禮。也都是在神殿地教堂,由神殿的祭祀主持的。

    排他性宗教之下,實在容不得對其他任何存在的祭祀——那意味著自己的主神將會失去很多信仰之力。

    在奧斯帝國存在的日子里,幾千年下來,祖廟之類的存在本來已經幾乎不存在。但是奧斯帝國轟然倒塌之後,足足千年時間眾神沒有對神殿降下神喻,神殿也聯系不到眾神,奧斯眾神對主大陸的宗教統治終于出現了絲絲裂痕。曾經消失過地祖廟也重新出現了。而神殿也不得不無奈的默認這種情況出現。

    不過,奧斯眾神的信仰,畢竟已經在主大陸人類的歷史上,打上了深深地烙印。盡管祖廟制度回歸,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卻又受到了奧斯眾神信仰的深深影響,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相對而言,也就是在奧斯信仰制度中,原本在教堂舉行地種種重大儀式,在很多貴族家族中,變成了回歸到祖廟舉行。而祖廟制度中應該由家族長者主持的儀式,現在卻變成了由神殿派出來的祭祀主持。

    這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直到十五年前,奧斯眾神的神喻重新出現在大地上,神殿也重新擁有了從前那不可一世的氣勢,開始重新對大陸上的種種背離神殿宗教信條的習俗進行禁止或者改造。只不過這時間實在太短,十五年間成果有限。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眾神的撐腰下,這些習俗很快就會如同從前的祖廟制度一樣,銷聲匿跡。

    總之,現在的主大陸上,在精神領域,基本上還處于混亂狀態。奧斯眾神的信仰雖然佔據優勢,但是還有很多其他不符合宗教教義的東西存在,即使在很多比較虔誠的信徒腦海中,這兩者都可以和平的存在著。然而神殿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因此進行的種種軟硬手段,也加劇了混亂的狀態。尤其是神殿使用武力的手段,讓很多人開始對神殿和奧斯眾神的信仰離心離德。

    在這個時候,發出對奧斯眾神信仰的挑戰,可以說正是最好的時機。再晚,等到奧斯眾神的信仰再度佔據絕對主導地位,一切異己思想都不復存在的時候,那就沒有什麼可乘之機了。

    身後簇擁著大批人馬,前往祖廟途中的鄭拓,心中思緒飄飛,想到的卻正是上面的那些東西。

    爭奪信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直截了當的站出來向奧斯眾神的信仰挑戰,這並非適當的選擇。信仰的改變也是有著其自我的慣性,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最好的選擇是潛移默化,把真正的信仰隱藏在奧斯眾神信仰中,通過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間,無聲無息、不知不覺的讓信仰變色。也就是所謂的和平演變。這種做法雖然花費的時間長了點,但是效果很高,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低。本應該是最適合的傳教手段。

    然而對于鄭拓來說,這手段就耗時太長,他只有三年的無憂發展時間,再往後就要跟奧斯眾神的信仰乃至于奧

    硬踫硬了。不說在這三年中發展到可以與對方勢均起碼也要發展出足以讓對方付出極大代價才能消滅的勢力來。在眾神世界也開始混亂的時候,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忌憚不敢動用雷霆之力消滅自己。

    所以,他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制造混亂了。

    唯有混亂,才能亂中取勝,才能渾水摸魚,才能借著混亂削弱對方,壯大自己。

    萊茵哈特的策略,已經很清楚明白的指出了這一點。

    而他們的計劃,也已經開始實施。估計,等到鄭拓處理完佛羅倫家族的事情,開始游歷的時候,這些計劃就應該初見成效了。

    “少爺。前面有人攔路。您看應該怎麼辦?”

    布朗管家地聲音打斷了鄭拓地思緒。

    “怎麼回事?是什麼人干的?”鄭拓回過神來。其實不用問他就知道。在整個佛羅倫城中膽敢阻攔自己去路的人,除了那個安德烈還能有誰?

    “少爺,是安德烈那個叛徒!”

    管家氣憤地說。安德烈心甘情願的成為匈亞帝國的傀儡。對于管家這樣將一生都奉獻給佛羅倫家族,不惜一切代價維護佛羅倫家族利益的人來說,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叛徒。

    —

    可惜,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啊!

    鄭拓心中暗自嘆息。

    安德烈這個人可不是泛泛之輩,他根本就是匈亞帝國當任皇帝最寵愛地一個兒子。

    當然,他還是擁有佛羅倫家族血統的。可是那有這麼樣?自從佛羅倫之亂前家主夫婦被匈亞帝國扣留之後。他們的子女,三百年來一直不斷的和匈亞帝國皇室聯姻。

    不過三百年時間,現在的匈亞帝國皇室成員,竟然大部分都摻雜有佛羅倫家族血統了!

    現在的匈亞帝國皇帝,他的一個妃子,就是前家主一系的當任女性後裔。而這個安德烈,就是他們二人地後代。

    說起來,就練匈亞帝國皇帝的身上。都有四分之一的佛羅倫家族血統。而安德烈身上,這個血統更增加到八分之三那麼多。甚至匈亞帝國皇帝得其他子女,身上的佛羅倫血統,最少也不低于五分之一!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即使這些人身上擁有佛羅倫家族地血統,但他們身上。匈亞帝國皇室的血統仍然佔據主導地位。他們並不是真正地佛羅倫家族成員,而是不折不扣的匈亞帝國皇室成員!

    對這樣的人,偏向匈亞帝國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根本談不上什麼叛徒。

    不過這些消息,目前為止,還只有鄭拓和萊茵哈特知道。最開始,連他們倆人都不知道。要不是鄭拓出于一種無聊打發時間的手段,用大衍天機之術推算了一下安德烈,結果發現問題,然後進行調查,這才發現弄清楚其中的玄虛。

    不得不說,為了謀奪佛羅倫家族,匈亞帝國下的本的的確確不少。若非鄭拓這個異數的存在,只怕還真要讓他們得逞。

    擋我的去路?

    鄭拓心中不屑的一笑。

    他可沒興趣跟安德烈這樣的螻蟻計較。在半神面前,一切半神以下的存在,幾乎都是螻蟻。螻蟻狂妄自大的說要絆倒大象,難道大象還要跟他理論?

    丟不起那個人!

    于是鄭拓揮揮手︰“理他作甚?他要擋路就讓他擋著。沒有我,這葬禮壓根就無法進行!我看他能攔我到什麼時候!”

    “少爺,這……”

    管家欲言又止。

    鄭拓笑笑︰“放心吧,且讓他猖狂片刻,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人家的垂死掙扎,我們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管家還是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下了馬車吩咐去了。明明自己更強大,卻偏偏任弱者在自己面前猖狂,管家的確有些接受不了。

    鄭拓失笑搖搖頭,再度沉入思考之中。

    鄭拓一行人就這樣停了下來,安德烈的車駕在那邊把道路嚴嚴實實的堵上,本以為鄭拓會派人出手,也方便他羞辱鄭拓一番,卻不料鄭拓根本不加理會,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倒顯得安德烈他無比的粗野淺薄,更是對自以為自己了得的安德烈的莫大藐視。

    車馬叢中的一輛馬車上,安德烈臉都氣白了!

    “鄉巴佬!如果你想要激怒我的話,那麼我很榮幸的告訴你,你成功了!”

    安德烈心中暗暗生恨。

    旁邊的納曼男爵皺著眉頭道︰“安,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安德烈突然笑了,仿佛剛才的失態從來沒有出現過︰“我的朋友,不用著急,我們就先在這里跟他耗著吧!我就不信,那個鄉巴佬能有多好的耐心!”

    于是就真的耗下去了。

    兩個龐大的車隊,堵在大路上,一步都不走,也不發生什麼沖突。就那樣默默的等待著。

    雙方的主腦人物臉上。幾乎都是同樣地淡淡地、滿不在乎的笑容。

    然

    有些不同的是,安德烈地笑容似乎有些牽強,但不仔都看不出來。

    差不過個把小時過去了。僵局仍然沒有打破。

    什麼?你說勸解的人?那些參與葬禮的人,遠遠的望到這邊的情景,都忙不迭的繞道而行。這雙方對恃者地身份,都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惹不起,只好躲了。

    就在很多人心中暗自焦慮的時候——當然。老神在在的鄭拓例外——突然間,有人大叫起來︰“小心!有刺客!”

    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鄭拓的臉上露出真誠的微笑,向身邊一個突然出現在馬車中的女子道︰“你們總算來了!只是想不到,您居然會是這麼樣子的。”

    那個女子看起來卻也相當淑女,看那面容,卻不是溫蓮是誰?

    “怎麼?覺得我假裝文靜就直說,何必這麼陰陽怪氣地?”

    溫蓮卻是毫不客氣。雙方同為半神,當然可以態度放開點。

    被人說自己陰陽怪氣。鄭拓這還是第一回,他不由得失笑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溫蓮大姐的威名,小弟早已經如雷貫耳了。哪里敢諷刺您呢?我是真的很驚訝!”

    溫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時間嬌媚萬端︰“我們地西蒙閣下。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呢?連真神的使者都敢挑戰,更不用說我一個可憐地弱女子了!”

    雖然對方無比誘人性感,鄭拓心中卻是絲毫不動。他可是明白這個女性半神,不是泛泛之輩,她的感情,也早已經寄托給了別人,千萬不能自作多情的認為她看上了自己。

    對溫蓮話中透露出她已經知道自己和品達等人戰斗的大致情況——當然,酆都大帝出現之類的秘密是肯定不知道的——鄭拓也不奇怪。堂堂半神,要了解點這方面的情況,還是沒有問題的。

    “行了,正事要緊。小弟可不是大姐的心上人,犯不上跟大姐打情罵俏。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當然!華爾茲那小家伙別的不行,玩這個還是有一手的!”

    “不會有什麼損失麼?”

    溫蓮大為詫異︰“以我們這等存在,還用在乎那些螻蟻的生死麼?”不過旋即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還算你小子有點好心。你放心,襲擊安德烈的人馬只不過是虛晃一槍,退路已經準備好了!只有襲擊你這邊的人才是真正的方向。你讓你的人準備好了嗎?做戲也要演得真才行!”

    “這個你盡管放心!”

    “那就好!行了,我也不跟你小子玩嘴皮子功夫了,我的趕緊去外邊看著。免得萬一陰溝里翻船,那豈非太沒面子了?”

    說完,溫蓮的身影一陣模糊,就這樣消失在馬車中。而馬車仍然門窗緊閉,絲毫沒有可供人出入的路徑。

    半神之力,果然不同尋常。

    外面的刺殺聲音,很快就湮沒無聞,看樣子,似乎已經到了尾聲。

    果然,很快,萊茵哈特就上了馬車,笑道︰“主公,有人刺殺于您,我們把他們都給擒下了!”

    “刺殺那邊的呢?”鄭拓抬抬下巴,指了指安德烈的方向︰“沒出什麼亂子吧?”雖然可以用神識掃描,不過什麼事情都神識掃描,那還不得累死?不累死也要煩死。當然這麼近的距離還是逃不過他的感應。這樣問不過故意為之。

    萊茵哈特呵呵笑道︰“在我們英勇的家族守護騎士的幫助下,我們成功幫助那邊擊退了刺客,並且造成了刺客大量的傷亡,預計刺客傷亡人數為……”

    說到這里萊茵哈特擠眉弄眼道︰“突破紀錄的零!”

    兩人頓時捧腹大笑起來。鄭拓邊笑邊道︰“相比我們親愛的安德烈大人,一定非常郁悶吧!”

    “那還用說麼?我的主公大人……”

    听到馬車中傳出來的怪笑,外面的護衛們,一個個臉色怪異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心中想到了些什麼……

    經過這麼一鬧,安德烈也沒心情繼續堵馬路了,他的車隊緩緩啟動,朝祖廟開進。鄭拓的馬車也緊隨其後。

    只不過,鄭拓的車隊似乎聲勢比較浩大,以至于,安德烈的車隊,倒象是在給鄭拓車隊開路一般。

    “鄉!巴!佬!”

    安德烈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吐出這句話。他的馬車中,一時間充滿森嚴的殺氣,讓納曼男爵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如此濃烈的殺氣,真的是那個看起來狂妄自大的安德烈擁有的嗎?看來,這個佛羅倫家族的安德烈,也很不簡單啊!希望這一次,帝國的籌劃能夠成功吧……

    當鄭拓和安德烈的馬車先後抵達祖廟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葬禮,也開始正式開始。

    佛羅倫家族的這一場無可避免的內亂,終于拉開了帷幕……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19
第一百二十四章 哈里有心霸大功 八卦無意泄隱秘

    佛羅倫城的祖廟之中,氣氛莊嚴肅穆,人頭攢動,葬禮的儀式已經進行到尾聲。

    作為最近千年才崛起的貴族家族,佛羅倫家族對于祖廟的傳統制度,並不十分了解。建立祖廟,也只是為了跟上貴族之間的潮流。祖廟之中的葬禮儀式,也基本上完全照搬神殿的儀式,只是將葬禮舉行的地點,從神殿轉移到了祖廟之中罷了。

    因此,在葬禮上,人數最多的,除了葬禮的主人一方佛羅倫家族外,那就是神殿的神職人員,來得最多,聲勢最大。

    在這些神職人員中,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神官,簇擁在一大幫和他年紀差不多的神官中間,顯得很不起眼。

    然而,他的表情卻顯得十分怪異。

    尤其是老佛羅倫侯爵的兒子,西蒙佛羅倫這個佛羅倫家族少主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尤其如此。

    因為,這個少年的家主,分明是他十分熟悉的一個人!

    這個神官,正是前霍德城神殿的裁判長,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被平調到佛羅倫城來。名義上是高升,事實上,佛羅倫城的神殿在整個神殿系統中的地位遠遠高于霍德城這麼一個小城,所以,憑吊過來的前裁判長,也從原來獨掌大權的土皇帝,淪落為了現在的跑腿角色——雖然名義上還是高級神官,但是佛羅倫城最基層的神官,都是高級神官了。的地確確是不折不扣地佛羅倫城神殿最底層的人物。

    對于一心往上爬的哈里森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接受地。

    幸好,因為這個老佛羅倫侯爵的去世,讓他巧合的遇到了神殿地位最高的選民雅克萊斯。從而獲得了選民下達的尋找超神器任務,當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那也是他往上爬的資本。

    而出于某種私心,這個選民大人下達地任務,被他保密了起來。沒有像神殿上層匯報。而唯一可以戳穿他的選民雅克萊斯,卻在擊殺半神後,親自向主神祈禱,匯報關于超神器的消息。

    哈里森很清楚,即使是選民這種和眾神關系比其他人更近的存在,他們的祈禱要想獲得回應,起碼也需要個一年半載的。對于他來說,這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當然。哈里森並不清楚,他們的主神自己也在向更高地神上神祈禱,雅克萊斯的祈禱要想得到回應,需要的時間更長。尤其是作為選民。他的祈禱,只有主神可以回應和接收。其他地存在。即使在主神無暇處理人間事物的時候,暫時代替主神管理人間和神國事務地那些神侍們,也無法回應和接收。這就使得雅克萊斯得到回應的時間,將會更長!

    同時,哈里森也不清楚,他的這種私心的做法,也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幫了他的目標鄭拓的大忙,讓鄭拓少了大量的麻煩,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鄭拓起家早期唯一可以被擊敗的機會,已經因為他的私心,從此永遠的錯失了!

    不知道這位一心以為自己乃是天下間最為虔誠信徒之一的哈里森大人,明白這一切之後,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總之不會很好就是了。

    至于現在,在一大堆名為高級神官的龍套角色中間,顯得很不起眼的哈里森,在見到身份已經變成了佛羅倫家族少主的鄭拓之後,心中自然難免涌起層層波瀾,這一刻他的臉上,表情相當精彩!

    他連忙低下頭來,避免自己的目光和神情被人發現。

    他的目光,也的確引起了鄭拓的感應,不過鄭拓一眼望過來,看到是一群神官,也沒在意,況且他現在需要關注葬禮的進行,葬禮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人太多了,全都一一追究那里追究的過來?于是也就放過了此事。

    幸好,哈里森神官在這眾多神官中顯得很不起眼,否則多半會被鄭拓發現,或許以後的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然而哈里森自己心中知道,他是多麼的驚訝,又是多麼的狂喜!

    他幾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晉身之階,居然就這樣自動跑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一定是至高神對我的特別恩寵!

    作為一個極其狂熱、極其極端的信徒,哈里森接受了僅僅是這千年來才在神殿中產生的一種思想︰那就是將奧斯眾神的神王奧斯,視為至高神,奧斯眾神的其他神靈,都是至高神手下的從神。而在奧斯神系之外的神靈,統統視為邪魔和異端。

    這種極端的思想,和從前神殿的主流思想完全不同。從前的主流思想還承認奧斯眾神之外的神靈為神,而這種極端思想卻完全否認了奧斯神系以外的神靈存在,自然的,其他神靈的宗教系統也同樣不被承認,被稱為異端。

    這種極端的思想,產生于神殿失去眾神對其祈禱回應的混亂千年。或許,這正是神殿的那些信徒對眾神信仰不穩定的一種極端表現!越

    神信仰有了懷疑,越可能自我催眠的產生這種思想。

    等到奧斯眾神對神殿的祈禱重新有了回應之後,這種思想也沒有消除,反而被神喻重新出現的消息刺激,流傳變得更加廣泛、變得更加牢固!

    —

    而眾神,實際上也在某種程度上,默許著這種思想的流傳。事實上,這種思想,和幾千年來在眾神控制下的神殿主流思想一脈相承,否則也不能將主大陸變成奧斯眾神信仰一家毒打。只不過,這種極端思想比起從前的思想更進一步,更加極端一些。甚至可以說,只要奧斯眾神的力量仍然在眾神的國度中佔據優勢,那麼奧斯眾神地狂妄自大合計端排外將會變得更加嚴重,這種思想地產生。也不過遲早的事情罷了。

    不過。這種思想畢竟太過極端,除了那些狂信徒和信仰極度瘋狂的人,沒有幾個能夠接受這種思想地。隨著千年來的發展。這種思想雖然流傳較廣,卻仍然沒有佔據主流。

    只是,擁有這種思想的人,往往在神殿中地位較高,而他們又影響到他們的屬下的思想,這樣連鎖反應下來。極端思想佔據神殿思想的主流,也不過是遲早地事情。

    而在這種思想影響下,大批擁有這種極端思想或者對現在神殿體系的腐化現象極度不滿的狂信徒和不滿現狀的神殿中人,也組成了一個新的派別“淨化派”。和主張思想更加開放、更加寬和,甚至提出宗教信仰自由選擇的新教派不同,淨化派主張思想控制更加嚴格、更加殘酷,不容許任何異己思想出現,和新教派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

    雖然兩個教派都同樣反對神殿的腐化現象。但實際上,這兩個教派卻是水火不容地大敵!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一刻也沒有消失過。尤其是最近十五年來,都得更加激烈!

    不過。他們的明爭暗斗,雖然綿延多年。卻一直勢均力敵。任何一方受損較重的時候,另一方都會奇怪地暫時停止追擊,放對手一馬。

    有心人認為,這兩個教派的斗爭,實際象征著奧斯眾神中地兩個不同的思潮。他們的主張,實際上是這兩個不同思潮代表神靈的主張。而作為神王的奧斯,卻一直沒有明確的表示傾向于誰,甚至反對兩種思潮的任何一方一家獨大,這才會出現這種怪異的現象。他們還認為,在神殿的祈禱失去回應的千年間,實際上只是神殿官方的祈禱失去回應,這兩個派別的產生可能沒有眾神的干涉,但當派別的分歧出現之後,實際上眾神已經開始對這兩個派別的發展和斗爭進行干涉。在千年神戰之後的最近十五年,這種干涉尤其頻繁,所以兩派的斗爭才會越來越激烈!

    然而,另外一些跡象卻也表明,被淨化派奉為至高神的神王奧斯,實際上更傾向于淨化派一些。從前只不過因為神戰無法抽身,所以只好無奈的不表態,以維持力量的均衡,免得神殿出現大規模內斗,讓外人撿了便宜。但是現在神戰已經過去,奧斯已經沒有了顧慮,于是淨化派一方也就顯得越加勢大,攻擊得新教派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以至于到了今天,新教派不得不謀求外力的幫助。所以鄭拓才會看到,新教派和蒂倫帝國走得很近的情況出現。

    淨化派最大的特點,就是對眾神得稱呼,一般的信徒都稱呼“主神在上”或者“吾主在上”,而淨化派得唯一稱呼卻是“至高神在上”。

    從這里可以看得出來,哈里森這個充滿野心和宗教狂熱的高級神官,就是淨化派的一員。

    卻說哈里森心中狂喜,卻又馬上強行按奈住自己,他希望能夠獨得功勞,可不願意別人和自己分功勞。即使自己所在的淨化派也是一樣!

    身為淨化派的一員,哈里森比誰都明白,淨化派中的人,固然很多清教徒之類的狂信徒,但是,充滿野心的人也同樣不少。而那些野心勃勃者,由于積極爭取權位,掌握的權力比那些德高望重的清教徒更多。

    這麼大的一個功勞,要是落到了那些地位比自己高權力比自己大,野心卻絲毫不比自己小的人手上,哪里還有自己的份兒?

    他可是從來認為,神殿只有在自己的統治下,才能更好的為至高神服務!說他是打著崇高的口號為自己謀利益也好,說他已經完全淪入極端自大的精神病太爺好,反正他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總之他無法容忍自己的功勞被別人拿走。

    所以,他不願意有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異樣。他可是十分清楚,那些淨化派中的野心家,一個個都是爭權奪利的高手,一點蛛絲馬跡,都能讓他們發現不對!

    于是,看到鄭拓的面容後,哈里森並沒有馬上站出來,直斥其大逆不道的異端行徑,而是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

    幸好也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麼一個地位不高地普通神官。哈里森樂得如此。只是在旁邊,

    他神官們地談話。

    他需要更多的關于鄭拓的信息。而這些信息,這些在佛羅倫城已經呆了很長時間地地頭蛇同伴們。應該會知道得很清楚。

    在這樣的一個葬禮下,他們這些跑龍套的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守規矩。而且他們充當雜役,忙里忙外,累得夠嗆,當然需要一點消遣的樂子。而傳播小道消息,傳播八卦,也就成了他們最喜歡的消遣。

    在平時,哈里森非常痛恨這種對眾神不夠虔誠的行為,不過現在,他心中卻非常歡迎這種行為,還巴不得那些同伴們說地更多些!

    神官們閑談的重點,沒別的。當然就是鄭拓這個才不過十五歲,就很可能成為佛羅倫家族這麼一個大家族家主的幸運少年了。

    沒辦法,誰讓他更加具有傳奇性呢?說起八卦來也更有意思不是?

    “听說過沒有?這位少年家主可了不得了!據說實力很強大呢!”

    “是啊是啊!據說他已經成為半神了!”

    “沒錯,我听某某白衣主教大人的貼身僕從說。某某大人親自說過,神殿的好幾位大人都親身感知到了這個少年的半神威壓呢!”

    (神殿行政體系按照級別從地到高。分別為教士(最底層的神殿行政官員)——教長(教區地首腦)——主教——大主教——白衣主教——紅衣主教。其中紅衣主教擁有選舉教皇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神殿的行政體系與職業體系無關,任何職業都可以擔任行政體系的職業。行政體系受教皇地直接控制。神殿的另外兩個體系是裁判體系宗教裁判所,武裝體系神殿騎士團,與行政體系鼎足而立,不受教皇地直接控制,教皇僅僅擁有名義上的控制權。)

    “切!完全是胡說八道!這一位才多大?就能半神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別听他瞎說!”

    “我才沒有瞎說呢!不信你自己去問……”

    “白衣主教大人什麼身份,我哪夠資格問他?說謊就是說謊,不要把大人物拉出來狐假虎威!”

    ……

    “听說啊,我們的這位少年家主,從前可是一個羊倌!”

    “切!這消息誰不知道?還拿出來顯擺!我告訴你們一個你們都不知道的,听說還有個鄉下小貴族的女兒看上了他,準備嫁給他呢!可惜被那個鄉下小貴族制止,早早的就把女兒家人了!現在估計那鄉下小貴族腸子都悔青了吧……”

    “哈哈哈,是啊!佛羅倫家族的少主,未來的家主,那是什麼身份?他八輩子都巴結不上吧……”

    “還有,你們知道嗎?這一位可是一位私生子呢!據說究竟是否真的是老侯爵的種,還不一定呢!”

    “我覺得也是!老侯爵多大年紀了?哪兒還能有種啊?神喻那天早夭的那個已經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怎麼可能一年後又有了一個?”

    “我听說啊!神喻那天早夭的那個根本就沒死,其實被救走了!後來就被送到鄉下,等到風頭過去了,這才冒充私生子回到佛羅倫家族……”

    “胡說八道!你不要命了!這樣的話也能說的?我們什麼都沒听見啊!到時候裁判所的人來抓人,可不要把我們也拖累了!”

    霎那間,說出這句話的人身邊齊刷刷的空出一大片來,大家都刻意避開與這個嘴無遮攔的家伙劃清界限……

    旁邊的哈里森卻是心中一動。

    這些小道消息,開始哈里森卻不怎麼在意,因為他們說的和哈里森所知的截然不同。不過哈里森也沒指望在這里能听到多少內幕消息,知道一些普通的情況也就是了。

    所以,听到鄭拓擁有半神實力,哈里森卻也心中暗自冷笑。當初鬧那個伊凡神格事件的時候,他可是親身經歷的,知道那個神格壓根就不存在。這鄭拓還沒來得及去取呢!那里這麼快就成半神了?當真半神不值錢麼?

    說道鄭拓早年經歷,說他是什麼羊倌之類的,還有什麼風流韻事之類的,哈里森都直接選擇忽略。

    鄭拓早年經歷,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不過是一個小貴族家里很不得寵的啞巴傻子,哪里放過羊?哪里有過什麼風流韻事?什麼女人瞧得上一個啞巴加傻子?

    但是後來那個所有人齊齊與他劃清界限的人說的話,卻讓哈里森若有所悟。

    或許這個人不過是為了標新立異,並不清楚實際情況,但哈里森參考眾多的信息,卻發現,這個說法,有極大的可能性是真實的!

    這麼說,難道這個萬惡的瀆神者,就是那個神喻中說道的惡魔?怪不得他身上擁有超神器!命運泥版,可不是超神器是什麼?

    看樣子,我這回能夠一下子拿到幾樁功勞!萬能的至高神啊!您忠誠的僕人,贊美您!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19
第一百二十五章 欲加冕突生變故 相爭斗神殿內訌

    當哈里森這個擁有某種私心的淨化派成員心潮澎湃的時候,葬禮已經結束了。

    然而,幾乎所有在葬禮中那些神殿祭祀們老太婆裹腳布一般的經文念誦中,顯得漫不經心昏昏欲睡的人們,幾乎所有在場的人們,都打起了精神!

    今天真正的重頭戲,真正的戲肉來了︰佛羅倫家族新任家主就職儀式即將開始!

    那些個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貴族們,那些個整天就知道傳播著八卦和小道消息,討論著這樣那樣的新型時尚的貴婦們,那些個身價億萬的富商們,那些個手握大權的大人物們,他們之所以肯花費自己寶貴的時間,跑來觀看這老佛羅倫侯爵和其他任何葬禮一樣枯燥乏味的葬禮,難道真的是為了對老佛羅倫侯爵致哀嗎?

    不!別逗了!他們才不在乎老佛羅倫侯爵的什麼葬禮呢!他們想看的,只不過是主大陸第一商業家族佛羅倫家族新任家主的就職儀式——當然,如果順便的話,看到家主之位的爭奪場景那就再好不過了。

    對他們來說,這是談資,也是資本︰面對沒有參與過這一事件的人,他可以把自己親身參與新任佛羅倫家族家主的事實擺出來,好好吹噓一番,沒有參與的人,自然也就顯得分量不夠,只好落荒而逃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心態。還有一部分人,他們之所以到來,是為了利益——可是。他們的利益受益或者受損。不都取決于佛羅倫家族新人家主地人選嗎,他們能不密切關注嗎?

    現在這一刻,在佛羅倫家主地祖廟中。人頭濟濟,來得都是主大陸上重量級的人物或者重量級人物的特使,大人物地密度之高,很可能上下百來年都不會超過。如果有人能夠在這里來個大刺殺並且成功的話,主大陸將會馬上進入極度的混亂狀態,而不僅僅是像現在這樣。只有混亂的跡象而沒有混亂的實際,這是毫無疑問的。

    當然這一點,根本沒有發生地可能。所有人都不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即使惟恐天下不亂的鄭拓也不容許。他希望天下大亂,可不希望這大亂牽涉到自己身上。渾水摸魚,也需要你不再漩渦中心才行,否則你不但摸不到魚,反而要被當成魚摸!

    至于今天早上鄭拓和安德烈過來的時候遭遇的刺殺,那完全是有心人故意放開了防衛系統。但也只此一次,想要在來著麼一次,已經不可能了。

    在整個大陸的風俗中,一個國家也好。一個大家主也好,前任首腦的死亡。也意味著新任首腦的誕生。葬禮和新任首腦地就職,往往在一起舉行。或許,這也從某個角度闡釋了生命的意義︰終結,總是和開始結合在一起的,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佛羅倫祖廟中地圍觀人群,當然沒興趣思考什麼生命的意義,這都是鄭拓腦海中地想法。

    雖然已經到了最後見分曉的時刻,但是鄭拓心中卻波瀾不起。無形中,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感覺,也影響到了他身邊的人。

    就連萊茵哈特,也因為鄭拓的表現,而心中顯得平靜了些。畢竟,他還是第一次策劃關系這樣重大的事件,無論他多麼天才,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心中忐忑不安是難免的。

    心中懷有同樣自信,或者更高——也許可以被稱為自負了——的人,在這個祖廟的大殿中,安德烈當仁不讓。除了他們兩人,其他的人,都難免對即將產生的結果,有著種種自己也無法肯定的猜測——他們自然不可能擁有什麼自信。

    “現在,我們開始進行佛羅倫家族下一任神賜侯爵及家主的加冕儀式!”

    佛羅倫城神殿的首腦,首席白衣主教(白衣主教在佛羅倫城擁有好幾個,在大陸的政治經濟中心這樣的重要城市,比如五大帝國的帝都,以及佛羅倫城之外的兩個商業中心中,神殿的體制都是如此。)撒姆爾白衣主教在主持完了最後的安息禱告之後,大聲說道。

    在說道加冕儀式的時候,他頓了足以讓大多數人覺察到的一瞬間之後,這才將最後四個字說出口來!

    神賜侯爵比起世俗的貴族,要高一等級,也就是說,神賜侯爵,相當于普通貴族的公爵。而公爵就擁有立國的資格,也就是說,國家等級最低的就是公國。再低的,侯爵的領地只能被稱為侯爵領。而只有國家的首腦即位,才可以使用“加冕”一詞。佛羅倫侯爵的爵位乃是神賜爵位,所以盡管是侯爵,也可以使用“加冕”一詞。

    千萬不要以為這個稱呼可以順便用。對于這個世界的貴族和普通人來說,這種種規矩,是絕對森嚴、絕對不容許有絲毫錯漏的。而在中國古代,對禮制的要求也是極其嚴格的,也就是到了現代,禮制才亂了起來。來自現代的鄭拓也不太在意這些。

    但是他旁邊的所有人,都嚴肅認真的听取著撒姆爾白衣主教的每一個字。在佛羅倫家族歷史上,曾經有一次,主持葬禮和加冕儀式的白衣主教將“加冕”說成了“就任”,結果鬧出了軒然大波。當任的家主拒絕接受加冕時候

    例的冊封。因為不加冕,就意味著神賜侯爵的爵位對佛羅倫家族的侮辱和挑釁!最後還是聖山的神殿總部親自派是這出來調解,並且把那個倒霉的白衣主教撤職降罪,這才勉強平息了風波。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佛羅倫家族就開始與神殿離心離德——盡管或許從來沒有同心同德過,但在這之前,至少佛羅倫家族表現得很同心同德。而在這之後就表現大大的不同了。

    —

    這段歷史。在場的人們都很清楚。無論是鄭拓地心腹也好,那些長老們也好,甚至是安德烈也好。他們可都是密切關注著白衣主教說地每一個字。可能唯一不太關心的,就是鄭拓這個來之現代,藐視等級制度的人了。

    無論立場如何,作為佛羅倫家族地人,這些人都擔心,在這個佛羅倫家族最可能被削弱的時候。神殿來個落井下石,將佛羅倫家族的神賜侯爵爵位降一級,那時候佛羅倫家族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將受到致命的打擊。

    畢竟,神殿還是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勢力,其他地勢力可以在某個方面與之抗衡,但要比綜合實力,卻都望塵莫及。

    而這樣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佛羅倫家族向神殿滲透進去的人早就傳過來消息。這一次神殿中的確有借此機會將佛羅倫神賜侯爵的爵位降級的意思。如果真的這樣做,那就意味著佛羅倫家族和神殿即使不願意,關系也必然陷入破裂狀態!

    或許對于五大帝國這樣地勢力來說,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

    兩個半神加富可敵國的財富。實在讓五大帝國地上位者寢食難安!在無法對付的情況下,他們不得不想佛羅倫家族示好。但是如果有削弱佛羅倫家族而不損及他們自身地時機,他們也決不會錯過。

    然而,五大帝國——準確的說是四大帝國的使者,匈亞帝國沒有正式的使者派來——的使者失望了,他們曾經以為會發生的事情卻沒有發生!

    在來之前,他們可是也得到過消息,說神殿會借機向佛羅倫家族動手的!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現場一片低沉的嗡嗡聲。不但那些樂意看到佛羅倫家族受損的人們在低聲竊竊私語,就連神殿內部也在竊竊私語著。

    佛羅倫家族的人再愚鈍,也知道必然發生了什麼變故,原本的擔心,可以不用擔心了。

    鄭拓身邊的心腹、一干長老們、甚至安德烈身邊那已經奉他為主的前中立派直系力量的人,緊張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這個消息,他們也得到了。

    四大帝國的使者們一臉疑惑和失望的向首席白衣主教那邊望過去!當然,如果在途中遇到佛羅倫家族成員的目光的時候,他們的臉色都馬上變成疑惑和無辜的神情,變臉之快,大可以去上演川劇!

    首席白衣主教撒姆爾說出這句話之後,似乎松了口氣——很顯然,他也感受到了某種壓力——馬上接口準備繼續下面的程序。

    然而,這是一場必然不會順利的加冕儀式,他的話還沒有所出口,馬上就有一個神殿的人站出來︰“且慢!尊敬的首席白衣主教大人,下面的程序且慢繼續,我們還有事情沒有作完!”

    撒姆爾目光一凝,已經帶著些肅殺和威壓的氣息。

    他久為上位者,再加上本身修煉神術多年,這目光一凝所帶出來的氣息,足以讓意志稍微差點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低頭,不敢與之對望。

    然而現在這位站出來的神官打扮的人的目光卻絲毫沒有畏懼退讓!

    從他的服飾上看,這位神官是一位大神官,實力已經突破了聖階,即使在佛羅倫城的神殿中,也屬于中層以上的階層。畢竟更強大的聖神官在佛羅倫城的神殿中也只有數位,其地位與白衣主教的地位相當。至于更強的神聖神官,那就只有神殿的中心聖山才有了。和神殿三大職業其他兩種職業的最高等級存在一樣,神聖神官很少在聖山以外的地方出現。

    (神殿的職業等級設定和其他設定,請看作品相關的《本書設定集(二)》章節。)

    “達內爾大神官,請你牢記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佛羅倫裁判所的一個區區裁判官,你認為你有資格對一位白衣主教的行為指手畫腳嗎?”

    撒姆爾洪亮的聲音傳來。在祈禱的時候,他的聲音充滿神聖,而在現在,卻充滿威嚴。

    達內爾臉色嚴肅,死板得跟得了面癱一般,冷冷道︰“至高神在上。作為一個至高神的虔誠信徒。在某些人打著神的旗號,行著瀆神之實地時候,我不得不站出來阻止!這是任何一個真正信徒地天然職責、義務與權力!”

    “達內爾!神殿是神聖的!不容許你對神殿進行誣蔑!另外。難道你認為將神殿中的分歧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來,是一種虔誠地表現嗎?”

    “為什麼不是呢?至高神在上,一切榮耀屬于您!任何行徑,哪怕稍微有一絲一毫背離您的教誨,都應該被毫不留情的制止和鎮壓!神殿的分歧,是信徒和異端的分歧!對于這種分歧。將他揭露出來,讓天下人都

    讓天下人都反對那些打著敬神旗號的異端,難道不是應該做地嗎?神殿是至高神人間權柄所在,容不得任何其他人的褻瀆!”

    撒姆爾氣得渾身發抖,那股慈祥威嚴的樣子幾乎蕩然無存,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手指頭顫抖著指著達內爾︰“你……你……好你個裁判官!好你個虔誠的信徒!你是否準備把我也當異端給裁決了?”

    達內爾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如果大人執迷不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撒姆爾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任這個大神官目光冰冷的在祖廟中掃視一圈,說出的話,簡直都已經凍成了冰塊,還充滿了血腥味︰“一切不信神、一切不虔誠、一切背離至高神教誨者。皆當裁決之!異端們,你們地末日到了!”

    很多被他注視到的人。根本就不敢跟他那充滿瘋狂和冰冷殺機的目光對視,不由得低下頭來,避開了他的目光。

    但是那些真正地大人物,那些真正實力不凡的人,卻都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在達內爾心中,這簡直是對至高神尊嚴的挑釁!只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多人,他根本無法收拾,倒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目光更加冰冷了。

    鄭拓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達內爾和神殿的其他人,絲毫不受到達內爾的影響。

    “萊茵哈特說的沒錯!神殿的分歧已經大到在公開場合翻臉的地步了!區區大神官,居然敢和地位遠在自己之上的白衣主教叫板,這在從前那等級森嚴的神殿中,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大亂的時機,看來就要出現了!封神計劃的下一步,也是時候動手了……”

    而躲在眾多神官中毫不起眼的哈里森,對竟敢跟在場所有人叫板的達內爾的風光,心中卻又是狂熱又是嫉妒︰至高神在上!該死的!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達內爾,等著吧!我很快就會超越你的!未來的教皇位置是我的,誰也休想奪走!

    在場那些撒姆爾一邊的神殿中人也是個個色變。

    達內爾認為那些與他對視的人是在挑釁至高神的尊嚴,可是那些人又何嘗不認為這是神殿在挑釁他們?

    這些神殿中人很清楚,如果真的任這個達內爾繼續下去,難免鬧得不可收拾!這祖廟中的人可都一個個不是泛泛之輩,神殿要是跟他們鬧翻了,雖然最後還是能夠掃平這些人和他們所代表的力量,但也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現在那些異端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到時候,只怕那些異端還會得到更大的發展!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們必須制止達內爾的舉動!

    馬上就有一個大主教站出來︰“住口達內爾!你究竟在干什麼?難道你忘記了眾神的教誨麼?貴族是神殿的基石,不是神殿的敵人!你怎麼可以這樣無禮?”

    “教誨?哼,只怕忘記了至高神教誨的,不是我吧!”

    達內爾還要說下去,門口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個聖神官打扮的人,大喝道︰“達內爾住口!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有佛羅倫城的人認得此人,正是佛羅倫城宗教裁判所的副裁判長,聖神官奧斯維得。

    這個人不是剛剛進來了嗎?什麼時候他又出去了?我們怎麼不知道?

    人們難免這樣疑問。

    更加了解此人的人心中的疑問更深一層︰這個人不是思想十分傾向于淨化派麼?怎麼現在卻阻止淨化派的人說話?難道他的思想又轉變了?

    看到奧斯維得進來,或許是因為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原因,達內爾閉上了嘴,低下了頭,也不再那樣冰冷的掃視和挑釁了。

    奧斯維得長得有些胖,看起來一臉和氣,絲毫不象一個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的副裁判長。

    然而沒有人會因為這樣對他掉以輕心。宗教裁判所的人都是可怕的,這一觀點已經滲透進了全主大陸人的心中。

    “對不起對不起!這小家伙對實際情況不了解,只是單憑著自己對神的一腔熱血和虔誠,貿然指責大家,實在很抱歉,是我管教不周,大家原諒則個!”

    一進門,奧斯維得就滿臉堆笑,向著眾人陪笑解釋。

    既然他姿態放得這麼低,大人物們自然不便窮追不舍,也就一笑,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笑?笑面虎吧!這笑里藏刀的手段,瞞別人沒問題,還想瞞我麼?”

    鄭拓心中冷笑。

    然後奧斯維得對撒姆爾陪笑道︰“首席白衣主教大人,實在對不起,達內爾太魯莽了!還請大人看在他年輕不懂事,用意又尚佳的份上,饒恕他的冒犯之罪吧!”

    撒姆爾冷哼一聲︰“冒犯之罪可以不究,但他對我執行教化任務指手畫腳,卻不可原諒!”

    奧斯維得的笑容還是顯得那樣真誠︰“真對不住,首席白衣主教大人,這不能怪他。”

    “為什麼?”

    “因為……”奧斯維得的笑容中,突然多了些銳利的東西︰“因為那是來自我的命令!”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19
第一百二十六章 請信物主教暫得勝 行儀式一波又三折

    “你的命令?你究竟想干什麼?”

    撒姆爾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的臉上更加恚怒,怒喝道︰“你口口聲聲自稱眾神的虔誠信徒,所作所為,卻是在敗壞眾神的人間根基,對此難道一點解釋都沒有麼?”

    奧斯維得還是笑得那樣溫和︰“解釋麼?當然有。那是因為這個!”

    說著,奧斯維得舉起自己的手臂,大家分明的看到,在他的手上,一枚長不過二三十厘米的小小權杖,正在祖廟的燭光下,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分明是白銀制造而成。

    “宗老會白銀束棒?哼!你們倒真看得起我!居然請出這個來對付我!”

    宗老會,也就是宗教裁判所審判長老會議的簡稱,乃是神殿三大系統行政系統、宗教裁判系統、神殿騎士團系統中,宗教裁判系統的最終指揮機構。雖然三大系統在名義上都要听從教皇的指揮,但實際上,無論宗教裁判所的宗老會還是神殿騎士團的騎士長老團(為了與宗老會區分開,被簡稱為長老團),他們都絕對的控制了手下的力量,水波不進,教皇根本對裁判所和騎士團沒有人和實質上的指揮和調動權力。三種信物都附加了獨特的神術,還有一定的攻擊和防御能力,以及對持有者相應神術的增幅能力,基本上不存在偽造的可能。

    而白銀束棒,則是宗老會規定的象征宗老會統治權力地信物之一。束棒為綁在一起地棒子中插入一柄斧頭的模樣,象征著判處刑罰的權利。和地球上地古羅馬被稱為“法西斯”的權力象征束棒很神似。所以被鄭拓翻譯為束棒。

    長老團也有類似的信物。不過卻是盾牌和劍交叉的模樣,根據等級的不同,被稱為某某劍盾。同樣的。教皇地行政系統也有同樣的信物,樣子卻是一枚權杖的模樣,被稱為某某權杖。

    三種信物從低到高,都分為黑鐵、青銅、白銀、黃金以及最高的水晶五個等級。其中水晶等級的信物在整個神殿的歷史上都只出現過幾次,那是在神殿遭遇嚴重危機的時候才使用的信物。而黃金等級地信物則是重大事務使用的信物,平時一般不多見。最常見的是白銀、青銅和黑鐵三個等級的信物。其中比較重要地事情。都使用白銀等級的信物。

    針對佛羅倫侯爵這樣地事件,使用白銀等級的信物也正好符合規矩。

    “不不不,”奧斯維得搖著頭,連帶著手上的白銀束棒也在微微晃動,他伸出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在空中左右晃動,否定撒姆爾的說法︰“這不是我們請出來的信物。雖然我們佛羅倫城的神殿成員有內部分歧,但這些分歧。完全可以內部解決,沒必要到宗老會求援。這個信物,是宗老會主動傳下來的,要求我們執行一個任務。而您。我們尊敬的首席白衣主教大人,您的做法。已經背離了宗老會的意見,所以我們不得不站出來反對!”

    一旁在觀看著神殿內訌好戲的佛羅倫家族成員心中又提了起來。

    難道說,神殿的宗老會已經決定對付佛羅倫家族了嗎?難道說,佛羅倫家族的這一劫,始終躲不過去嗎?

    撒姆爾卻冷笑一聲︰“沒錯,我的做法背離了宗老會的意見。但是請閣下弄清楚!我乃是屬于教皇陛下直接管轄的白衣主教!宗老會雖然勢大,卻管不到我的頭上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撒姆爾卻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信物,不是別的,卻正是一柄白銀色的權杖模樣!

    這一回,輪到奧斯維得的瞳孔猛然收縮了!

    三大系統的信物,按理說來,同等級的應該平起平坐,不分上下,誰也管不到誰。在很多時候,也的確如此。

    但是,從名義上講,教皇畢竟乃是整個神殿系統的名義首腦,即使在眾神面前,這也是得到承認的。所以宗老會和長老團在名義上也要听從教皇的命令。他們發出的信物,在同等級的教皇信物面前,名義上卻要低上半階!

    也就是說,僅僅從名義上將,白銀權杖可以否則通過白銀束棒傳達的命令。而即使在實際上,白銀束棒所代表的權利,也無法命令白銀權杖持有者。

    換句話說,奧斯維得的一番心機,算是白費了!只要撒姆爾執意不听從宗老會的命令,他也絲毫沒有制衡的能力!

    只听他冷笑一聲︰“很好!你們做牧師的果然足夠狡猾!”

    “副裁判長閣下,請注意,尊敬的教皇冕下,也是牧師出身的!你的這句話,已經侮辱到了教皇冕下!”

    撒姆爾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奧斯維得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了,對方的說話的確無懈可擊,他大丟面子,一張胖臉漲得通紅,氣道︰“撒姆爾,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絕對沒有侮辱教皇冕下的意識!”

    “既然你還承認教皇冕下的尊嚴和權利,那麼教皇冕下的命令,你听不听!”

    “我……”奧斯維得怏怏的收回手上的白銀束棒,“好!好!好!算你們這一次贏了!我們走!”

    他狠狠一甩衣袖,轉身就走,大批的神官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離去。

    這一走,人們才覺得觸目驚心

    思想極端、態度強硬的人,竟然有那麼多心腹手下!神官,竟然只有小貓兩三只剩下來!

    如果這個副裁判長就代表了宗老會的態度、代表了整個宗教裁判體系的態度,那麼可以想見,日後那些大人物們、那些貴族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

    “撒姆爾,不要猖狂,教皇冕下年紀大了。難免有些糊涂!難道你以為現在的教皇冕下。可以永遠做教皇嗎?等著吧!有你們這幫主教哭地那天!”

    到了祖廟門口,奧斯維得突然回過頭來,惡狠狠地扔下這麼一句狠話。這才真正的離開了。

    鄭拓不由得啞然失笑。搞不過對手就扔下句狠話落荒而逃,原來不僅僅地球上的小流氓是這樣地德行,這個世界的人也不例外啊!

    但是祖廟中的其他人,卻沒有他這樣的閑心。

    他們的心情,大多數因為奧斯維得這句話,變得沉重起來。

    現任的教皇亞歷山大八世年事已高。已經接近二百歲了。

    雖然這個世界上實力強大地人,都有能力延長自己的壽命,但惟獨神殿的教皇不可以。他們必須讓自己的壽命完全的保持原始狀態,不得通過任何手段延長自己的壽命。

    據說這是眾神為了避免教皇壽命太長控制了神殿而歸定的防範措施。

    以前也不是沒有某個神靈的人間宗教組織首腦擔任時間太長,控制了那個神靈地宗教組織,結果竟然利用種種手段,削弱了那個神靈,自己取而代之。那個取而代之的神靈。現在仍然存在,甚至就是伊洛神系的神王伊洛本人!

    前車之鑒,自然不得不防。

    另外,教皇們的大預言術也是非常耗費壽命地。盡管教皇很少使用,但也不可能一生從來不用。所以六千年來。教皇的平均壽命,不過一百五十多歲。像亞歷山大八世這樣地壽命,已經是難得的高壽了。

    現任的亞歷山大八世,是一位比較溫和的宗教領袖,在他的統治下,神殿對思想的禁錮和壓制,出現了放松的跡象。而亞歷山大對貴族的態度,也相當不錯。可以說,要說奧斯神殿成立以來哪個教皇最受貴族們尊敬和歡迎,亞歷山大八世當仁不讓!

    可是,亞歷山大的這種施政方針,在神殿中,並不是沒有人反對的。其中尤其以淨化派的人反對最為強烈。眼看現任的亞歷山大教皇去日無多,下任教皇的人選爭奪,也早已經提前拉開了帷幕。

    而淨化派推出的人選,自然就是一個相當激進的人,如果讓這個人作了教皇,整個大陸上人們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而在所有的候選人當中,偏偏這個叫做雅各賓的紅衣主教,當選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貴族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雅各賓成為新的教皇,絲毫沒有干涉的能力。尤其是,和大部分教皇出身牧師,小部分出身祭祀不同,這一位紅衣主教,卻是出身神官!

    這又牽涉到神殿三大職業牧師、祭祀、神官之間的沖突和矛盾。(三大職業和三大系統不能劃等號。具體情況,請參看本書作品相關《本書設定集(二)》章節)

    另外,又牽涉到了激進派和溫和派、中立派的沖突和矛盾。

    就職業而言,基本上牧師屬于溫和派,祭祀屬于中立派,神官屬于激進派。

    就系統而言,基本上行政系統屬于溫和派,宗教裁判所屬于激進派,神殿騎士團屬于中立派。

    另外各大派別中,又有小派別,林林種種,十分錯綜復雜。總之,神殿經過幾千年的一家獨大,內部的種種弊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

    但是,為了神殿的名譽,也為了眾神的名譽,神殿不能分裂。于是為了調和矛盾,名義上的宗教首腦教皇人選,往往輪換著擔任。總的來說,溫和派擔任教皇的時間多一些,激進派的時間少一些,中立派的時間在兩者之間。

    表現在大陸歷史上,那就是每過一段時間,大陸上的宗教氣氛就會變得嚴酷一些,往往五六百年比較寬松的日子過後,宗教裁判所就開始大量清剿異端,告密、舉報、指控種種手段層出不窮,擾得大陸一片大亂,元氣大傷。然後又經過幾百年恢復元氣,再重復這一過程。

    溫和派當權的時間長一些,不僅僅是因為牧師修煉大預言術更加容易,也是因為破壞比建設更加容易,激進派破壞一次,需要溫和派漫長的時間來恢復。

    亞歷山大也正是溫和派教皇的一員,在他之前。溫和派教皇已經有好幾任。宗教氣氛寬松地日子,也已經有好幾百年了。到了現在,差不多也到了激進派掌權地時候了。

    這一點。普通的平民、賤民和奴隸甚至小貴族雖然不了解,但凡家族歷史超過五六百年的貴族,卻都是心知肚明地,只是不能明說罷了。

    知道歸知道,貴族們也都明白,對于這種現狀。他們只能被動的承受,沒有改變的能力。得了氣氛比較嚴酷的時候,頂多貴族們一個個夾著尾巴做人也就是了。至于有什麼人遭了無妄之災,那就是個人的運氣不好了。總體貴族還是安全的。

    可是這一回,貴族們卻有些不同地想法了。

    自從千年前奧斯帝國崩潰

    體上大陸的氣氛還是日益開放日益自由的。這中間派執政的時候,但那時候和主神都失去了聯系的神殿,行事也很低調。那個激進派執政的方針雖然比溫和派更激進一些,卻遠遠沒有達到歷史上激進派的水準。

    再加上,奧斯帝國崩潰後,主大陸也逐漸受到次大陸文化宗教的影響。這讓這些長達五千年被神殿強制閉關鎖國地貴族們,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次大陸上那樣的貴族天堂!

    無論如何,這由不得主大陸上的貴族們不心生向往,對神殿的極權,他們自然也有了些反抗地心思。

    尤其是,奧斯帝國崩潰後的五大帝國逐漸淡化神殿影響力和權力,也已經取得很大成效,這更讓貴族們地擔子更壯了。

    他們,已經絕對不能容許從前的宗教嚴酷氛圍,重新降臨!

    他們要謀求思想上的自由!

    從某種角度上講,鄭拓的種種舉措,也迎合了掌握了主大陸上絕大部分力量的大小貴族們的這種思潮。

    這,就是所謂的大勢。

    當然,面對強大的神靈,大勢也要變小勢。可是如果眾神分身乏術呢?如果在眾神無暇分身的時候推波助瀾,壯大反抗的力量呢?如果這思潮和眾神之間的種種斗爭相呼應呢?

    那麼這大勢,也就成為了真正的大勢。順之則昌,逆之必亡!

    而鄭拓這個一手對大勢推波助瀾的大功臣,所能得到的,自然豐厚無比。

    這實際上也是封神計劃的一部分,不過卻不是萊因哈特提出來的。這是鄭拓的大局觀提煉出來的認知。

    封神計劃中以這個為基礎執行的計劃,已經不叫做陰謀了,而應該被稱為陽謀。

    什麼是陽謀?

    陽謀就是你明知道對方要做什麼,卻完全沒有阻止的能力;陽謀就是你明知道自己做什麼是在飲鳩止渴,卻也不得不做,因為做了還可以延殘喘,不做卻只有死路一條。

    陽謀,用中國古代的話說,就是順天而應人。

    這樣的謀略,才是真正高明的謀略。到了這個時候,只需要順應天數即可,根本就沒必要花心思去搞什麼謀略策劃了。

    謀略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謀略也能達到用謀略達到的目的,甚至比用謀略的結果還要更好。

    當然,就目前來說,鄭拓也好,萊因哈特也好,還沒有這樣的能力。如果鄭拓沒有失去關于聖人的記憶的話,這是只有聖人才能做到的。甚至聖人也不一定什麼時候都能做到,也只有以身合道的鴻鈞,才真正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即使如此,從鄭拓的這設計上,萊因哈特也學到了很多。

    卻說在場的貴族們一個個想到激進派教皇掌權日子的那種的場面,都十分難以接受,心中自然有了種種的別樣想法。

    一開始就不自由倒也罷了,習慣了自由的日子,再讓他們回到不自由的日子,那是沒有人可以接受的。

    鄭拓知道,反抗的種子,已經開始播下了,今天的這一幕幕場景,不過是這播種的其中一部分罷了。

    但是,種子要想成長,卻也需要人栽培。如果神殿的力量仍然像從前一樣一家獨大,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挑戰的話,這種子播得再多,也發不出芽來。畢竟貴族雖然喜歡自由,可是和生命相比,還是生命更加寶貴一點。

    重要的是,要讓這些貴族們,看到反抗成功的希望。否則他們也不會貿然拋頭顱灑熱血的。

    鄭拓相信,隨著自己力量的增長,讓他們看到希望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在場的貴族們心情沉重,神殿中剩下來的人也心情沉重。

    畢竟神殿中也不是沒有認為思想開放更符合眾神教誨的,也不是沒有同情那些在宗教恐怖中受到打擊乃至于喪命的無辜之人的。

    神殿中人,也是有良心、有善心的,並不都是些無情之輩。當然,前提條件是,不能違背他們的信仰。

    可是,有時候,這個界限是很難劃分的。神殿的教義,也不是沒有漏洞可鑽的。當然明白這一點的人,微乎其微。

    總之在現在,留下來的人,基本上都屬于贊同神殿開放思想和宗教禁錮的人。這也讓他們有了共同語言。

    好幾個和撒姆爾關系比較好的人已經擁上前去,詢問撒姆爾關于新任教皇的問題。他們對新任教皇,還抱著萬一的希望。

    答案自然是讓他們萬分失望的了。

    最後他們也都垂頭喪氣的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稍微平息情緒後,撒姆爾開始繼續被打斷的儀式︰

    “根據已經去世的佛羅倫家族前任家主沃森佛羅倫的遺囑和佛羅倫家族的慣例與家規,我宣布,沃森佛羅倫的兒子西蒙佛羅倫,正式接任佛羅倫家族的家主之位,現在加冕儀式,正式開始!”

    人們知道,他們都想看到的的大戲,馬上就到了上演的時候了。

    鄭拓的加冕儀式,注定不可能一帆風順!

    果然,撒姆爾話音剛落,又有人大喝一聲︰“且慢!”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19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 21:21 編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負使命萬里行路 相詰問紛爭開始

    當佛羅倫城的佛羅倫祖廟,正在上演著老佛羅倫侯爵葬禮和新家主加冕儀式——或者說新家主紛爭——的時候,在佛羅倫城之外,數百里之外,一個騎著龍馬的騎士,正滿頭大汗的朝佛羅倫城趕去。

    龍馬是一種比較值錢少見的騎獸。相傳這是一種擁有龍的血統的馬種。在這個異世界中,騎獸並不如人們想象的那樣種類繁多。事實上,除了牛馬驢騾之類的獸類外,其他可以騎乘的獸類,要麼少見以至于不可能廣泛推廣,要麼由于其本身的結構限制,就根本不適合騎乘。至少不適合人類騎乘。

    這樣一來,至少在主大陸上,騎獸的種類,實際上與鄭拓在地球上所見到的那些,相差不大。

    而龍馬,則是地球上沒有出現過的騎獸。這種騎獸既然名字中帶了個龍字,自然非同小可,沖刺的速度和力量非常可怕不說,長途跋涉的能力也是非常強大的,完全可以被稱為“萬里馬”,也就是說日行萬里。上一次萊茵哈特布局刺殺鄭拓,所用的道具就是龍馬。

    根據和馬匹混血的龍的不同種類,龍馬也有多種。龍類血統越高貴,龍馬也就越尊貴,能力也越強大。

    這個騎著龍馬的騎士,跨下的龍馬,在脖子處有銀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動著美麗的光澤,這表明,這龍馬乃是龍類中最尊貴的血統那十五種上位龍類(五種寶石龍。五種金屬龍五種五色龍。具體參看本書作品相關《DND中巨龍地分類》章節)中金/.混血。

    事實上,整個大陸上的龍馬,絕大多數都是亞龍偽龍和馬匹的混血。極少有上位龍與馬匹地混血存在。

    畢竟,龍雖然生性好淫,但也擁有身為頂階生物的尊嚴,上位龍是很少會和普通馬匹交配的。

    這樣的一匹帶有銀龍血統的龍馬,在黑市上的價格,超過上千萬金幣。而且還有價無市!事實上,根本不會有幾個貴族,會將如此尊貴地銀龍馬賣掉。即使再倒也不太可能。

    騎著這匹龍馬的騎士,來自距離佛羅倫城五千公里之外的一個大城因斯坦城。方面萬里之內,甚至整個烈日王國之類,也只有因斯坦城,才由一個名叫瓦爾特的男爵擁有一對銀龍馬。而因為擁有銀龍馬,這位瓦爾特男爵的地位相當高。就算因斯坦城的城主和當地地位最高、年代最古老的貴族家族史考特伯爵,也不過與之地位相仿!

    所以,我們的瓦爾特男爵,對自己地銀龍馬。那是及其的心愛,說句不恰當的話。伺候親老子也未必比得上。

    可是,現在,這瓦爾特男爵萬分心愛的銀龍馬,卻被毫不吝惜地用來長途趕路。可以看到,馬上的騎士完全是驅趕著銀龍馬以最快地速度在趕路!

    美麗優雅並且高貴的銀龍馬身上,已經被淋灕的大汗濕透了,就仿佛剛剛從水中撈起來一樣!

    銀龍馬的胸腹,在劇烈的起伏著,它已經張開了大口,使勁的喘息著。在它的嘴邊,已經有大量的白沫堆積著!

    這樣毫不吝惜足力的催動馬匹趕路,即使馬匹擁有龍的血統,事後也肯定會大病一場!可惜,愛馬如命的瓦爾特男爵,即使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也絲毫不會覺得可惜!

    因為馬上的騎士,有著非常重要的使命!只要這個使命能夠達成,哪怕累死銀龍嗎,也是值得的!

    現在佛羅倫城附近的天空,已經晴空萬里!太陽已經升到了一天的最高處,正是正午的時分。

    從因斯坦城到達佛羅倫城,長達五千里的路途,即使如此拼命的趕路,即使銀龍馬貨真價實擁有日行萬里的能力,也起碼從深夜開始,就開始在趕路了。

    “快!快一點!再快一點!快要來不及了!一定要快一點!一定要在那之前趕到啊!”

    馬上的騎士,瓦爾特男爵的親信,藍斯騎士,僅僅的伏在銀龍馬的馬背上,萬分焦急的喃喃自語。

    從深夜開始出發到現在,已經趕了將近五千里的路途,藍斯騎士雖然擁有聖階的實力,也已經累得夠嗆。

    然而他不能休息!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數百里的路途,對于日行萬里得銀龍馬來說,完全不是一個問題。僅僅不過半個小時之後,藍斯騎士就已經趕到了佛羅倫城門口!

    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盡管他恨不得一口氣沖進城門,趕到目的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但他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因為佛羅倫城的城門,居然半閉了起來,還布設下了路障。在城門的旁邊,一大隊甲冑鮮明、刃利鋒亮的士兵,靜靜的等在城門之後。從這些士兵臉上表現出來的悍色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這些士兵不僅僅是裝備豪華,本身的戰鬥力也非常可觀。

    這必然是佛羅倫城著名的佛羅倫城衛軍——說是城衛軍,但誰都知道,作為守衛佛羅倫城這樣一

    的商業中心兼佛羅倫家族的根本重地的軍隊,這支城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大多數的普通公國乃至王國!只有極少數武力強大的王國和五大帝國的軍隊能夠超過它。

    想明白這一點,心中萬分焦急的藍斯騎士,也就不得不息了強行闖關的心思,不得不停了下來,老老實實的接受守城士兵的檢查,然後順著進程的人流,慢吞吞的進入佛羅倫城。

    對于一個商業中心來說,一般情況下,佛羅倫城的進出關口並不森嚴。這一次,據說是為了保證老佛羅倫侯爵葬禮和新任家主即位儀式的順利進行,才采取地臨時措施。

    道理倒是很有道理地。只是。藍斯騎士,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過他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在眾多進城的人中,一臉疲憊一身大汗。一看就知道經過了長途跋涉的他,還騎著龍馬這樣珍惜地座騎的藍斯騎士,在一出現在城衛軍的視野中,就被密切的關注著。

    —

    藍斯甚至可以看到,好幾個城衛軍的小隊長之類的頭目,已經將自己地手放在了刀柄或者自己的騎槍柄上。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留情的出手斬殺自己。

    身為聖階強者的藍斯當然不在乎這些最高不超過高級實力的城衛軍士兵,但要是被這些人纏上的話,他的使命就沒有完成的希望了。所以盡管恨不得一步趕到目地地的藍斯,也只好老老實實的任城衛軍盤查。

    幸好在來之前,相關的文件手續,瓦爾特男爵早已經準備就緒。只要城衛軍不刁難他,也耽擱不了太久地時間。

    然而。天往往不從人員,希望城衛軍不予刁難自己的藍斯,很快就發現,城衛軍竟然真地在刁難自己!

    盤問自己的文件來歷。盤問自己的來歷,在文件中挑著種種毛病——即使那根本就沒有問題。也要在雞蛋里挑骨頭!

    藍斯分明發現,另外一個證明文件和自己一樣的人,都沒有被怎麼盤查的被放了進去,偏偏自己,卻被城衛軍刁難著!

    難道說,這邊的佛羅倫家族,已經覺察到了某些東西,還是說,這邊的佛羅倫家族,完全就是在等待著自己自投羅網?

    難道佛羅倫家族那個沒什麼見識的少主,已經決定了向自己的主人背後的那個強大力量開戰了嗎?

    地位雖然不低,卻還接觸不到真正密密的藍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大人物背後的交鋒也是他不夠資格了解的。但他明白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在任城衛軍這樣刁難下去,自己的使命失敗,將會是一種必然!

    不行!絕對不可以!我已經不能繼續等待了!

    心中打定主意,藍斯突然大喝一聲,全力運氣斗氣,湛藍美麗的斗氣光芒,霎那間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中間。

    然後他向前猛沖過去,同時口中一聲呼哨!

    城衛軍沖上去阻攔,卻被他的斗氣一振,被震飛老遠!

    同時,听到呼哨之後,龍馬也馬上起步朝城門內沖去!

    城衛軍們似乎猝不及防,竟然任藍斯和龍馬齊齊沖了進去!

    城衛軍的頭目馬上大叫起來,吹響了軍隊集結的哨子,大批人馬馬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沖了出來,將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如果在戰場上,這些人只能成為藍斯的手下亡魂。但是現在藍斯完成使命要緊,哪里有功夫和他們糾纏?眼看道路被堵,騎馬眼看是過不去了,他也當機立斷,決然放棄那價值幾千萬金幣的龍馬,仗著自己的聖階實力,不走大路,直接穿屋過戶,強行在房屋群中穿出一條路來!

    城衛軍卻沒有他那樣的實力,也不能像他那樣肆無忌憚,再加上大批人馬在路上堵著調度不動,竟然任他就這樣揚長而去!

    “怎麼辦?”

    一個大隊長模樣的城衛軍軍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現場,有人在旁邊連忙詢問道。

    城衛軍官臉上現出冷笑︰“不用管它,他已經趕不上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別忘了留下些人調查那些房屋和財產在剛才受到損失的情況,讓他們到城衛軍總部來領取賠償!”

    “是,大人!”

    一聲令下,不過片刻功夫,城衛軍消失得無影無蹤,就仿佛剛才的沖突,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就在藍斯在城門口被刁難盤查的時候,佛羅倫家族的祖廟中,撒姆爾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惱怒。

    自己主持的儀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斷,即使撒姆爾精修多年,城府極深,涵養也極好,也難免有些不爽。

    他冷冷的望著打斷自己的那個英俊的年輕人。他認得出來,這正是鄭拓地佛羅倫家主之位最有力地競爭者——當然,前提條件是鄭拓並沒有半神這樣強大到神殿也要拉攏的實力——安德烈。

    “又有什麼事情?恩?加冕儀式乃是十分莊嚴神聖的時刻。年輕人。你最好不要貿然打斷他!”

    撒姆爾沒好

    話卻換來安德烈的一個燦爛的微笑,顯得十分有魅力得不承認,比自己的笑容有魅力多了——只听安德烈說道︰“尊敬的白衣主教大人。請不要生氣。我想,關于加冕儀式的人選問題,智慧如您,一定知道,讓那個還沒有成年地人加冕,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不過。如果白衣主教大人加冕的對象是您面前的這位吾主的虔誠僕人,那麼所有佛羅倫家族的人,也都一定會敬仰您的無上智慧的!而白衣主教大人也一定會得到佛羅倫家族地友誼的!”

    這句話,很不好回答,作為神殿的人,是不便貿然插手佛羅倫家族的事情地。無論他的意見如何,都可能會被安德烈利用。所以撒姆爾當然不能貿然表態。

    不過他當了多年白衣主教,也算得上老奸巨猾。根本不會因為一點情緒地波動而作出不理智的舉動,絲毫不上安德烈的當,淡淡笑道︰“這位先生,我只是一位吾主的卑微僕人。對世俗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興趣。至于佛羅倫家族的加冕應該給誰,那也與我無關。閣下的詢問。只怕找錯了對象吧?”

    以神殿的能力,當然知道鄭拓的實力如何。所以才做出了拉攏的決策。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怕了鄭拓。

    一位半神,對于神殿來說,也並不完全是敵人。那些從信徒修煉成的半神以及那些在追殺中最後投降神殿的半神,後來都被眾神帶走,稱為眾神的神侍,實際上也就等于加入了奧斯神系。

    尤其是一千年之前,當時野心勃勃的奧斯眾神,非常歡迎一位半神成為自己神系的神侍,以便自己的力量更加壯大,更有利于他們一統主物質界的信仰。只是最近一千年之內,和眾神失去聯系,為了盡量減除大陸的不穩定因素,神殿才不問青紅皂白的圍剿半神。

    但等到十五年前的時候,圍剿半神也就沒有必要了,現在的圍剿舉動,只不過是一種慣性而已。如果能夠有新的半神投靠奧斯眾神,現在倍感力量不足的奧斯眾神更是很歡迎的。

    所以對于新出現的半神,神殿主張圍剿的意見才沒有佔據主導,而是拉攏的意見佔據了主導。這就是為什麼神殿支持鄭拓即位的原因。

    否則的話,神殿也是希望看到佛羅倫家族被削弱的。畢竟佛羅倫家族千年來雖然大大的幫助了神殿,但是現在也已經沒有了從前的作用,甚至隱隱成為了神殿的威脅,削弱佛羅倫家族符合神殿的利益。三百年前的佛羅倫之亂,就隱隱可以看到神殿的影子。雖然最終未盡全功,卻也讓佛羅倫家族的元氣大傷,算是達到了神殿的戰略目的。

    這一點,無論佛羅倫家族內部還是神殿內部,都心知肚明。

    而即使撒姆爾所代表的溫和派,對于削弱佛羅倫家族,也並不是那麼嚴厲反對的。說到底他們和激進派只是步子大小的不同,其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決不能因為溫和派的溫和表現而相信他們的善意。

    這一次,如果不是佛羅倫家族出了鄭拓這個半神,神殿的意見只會完全倒向削弱佛羅倫家族。這一千年來,佛羅倫家族和神殿已經交鋒好幾次了。幾百年前那一次口誤事件實際上就是一次交鋒,只不過當時佛羅倫家族贏了。佛羅倫之亂又是一次,這一次佛羅倫家族實際上輸了。而現在這一回,沒有鄭拓的出現,佛羅倫家族必輸無疑。

    但是,雖然有了鄭拓出現,雖然神殿拉攏鄭拓的意見佔上風,但如果鄭拓身為半神都無法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坐上家主位置並且作為家主位置,這樣的半神也沒什麼可怕的,神殿也不介意將態度從拉攏轉變為打擊。

    所以,撒姆爾在面對安德烈的時候,根本就不表態,直接退讓,讓鄭拓這個當事人來解決問題,無論最後誰勝利,對神殿都不是沒有好處的。鄭拓勝利可以拉攏一個半神,安德烈勝利,可以削弱佛羅倫家族。坐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安德烈也沒打算讓撒姆爾表態,只要撒姆爾表示中立,他就有信心收拾鄭拓——很可惜,他不知道鄭拓的半神身份,否則就不會這樣有信心了。

    于是安德烈站了出來,來到鄭拓面前,大聲說道︰“佛羅倫家族的各位長老、家主成員,我,安德烈佛羅倫,在此質疑西蒙佛羅倫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

    他的聲音,在整個大廳中回蕩著。

    所有的人的精神立刻集中起來,一個個都緊緊的盯著鄭拓。安德烈既然這樣說,一定就有自己的把握,那麼鄭拓應該如何應對這個詰問呢?

    這是在很讓人好奇啊!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20
第一百二十八章 為爭家主驗血統 欲挫敵謀行奇計

    出乎人們的意料,鄭拓卻並沒有象他們想象的那樣,馬上反駁這話——在那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們眼中,這是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所能采取的唯一反應了。

    鄭拓只是笑了笑,就仿佛安德烈這句話壓根不值一駁一般。

    即使不知道內情的那大部分在場的人,也開始覺得,鄭拓如此有恃無恐,一定有所憑恃。他們開始覺得,自己在之前貿然作出的對安德烈的一邊倒的舉動,似乎有些欠妥。

    當然,真正老練的人,絕對不會貿然作出決策。即使他們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在沒有肯定一方的勝利之前,他們的態度還是左右逢源,決不輕易下注的。

    這樣的人,所掌握的力量,佔據了很大一部分比例。雖然絕對數量不多,但其力量比例卻不低。因此事實上,無論鄭拓還是安德烈,反而更加看重這些人,當然,看重是一回事,任用也沒有問題,要想成為心腹,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這些人,現在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貿然作出決策。

    萊因哈特將在場的人們除了極少數明白內情者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對于他來說,這些舉動,能夠顯示出其主人的心理決定跡象,對于他來說,這也是下面的計劃應該如何實施,采取何種手段很重要的依據之一。

    鄭拓不說話,並不等于沒有人說話。

    大長老隨後就站了出來,也大聲說道︰“在質疑西蒙少主的身份之前。我作為長老會地大長老。也要質疑一下,你這位自稱為安德烈佛羅倫地人的身份!你憑什麼資格發出你的質疑?佛羅倫家族有你這號人馬?恕我年老昏庸,我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你呢?”

    來了!你這老東西!你終于又跳出來了!

    站在安德烈身邊地一個人心中暗暗說道。

    他的樣子。長得和鄭拓身邊的管家布朗有幾分神似,不過年紀大了一些。

    事實上,他就是偏向前家主一系的那部分家主直系人馬,在布朗家族中布下的暗子。

    從前,雖然布朗家族的上層對他地身份心知肚明,卻沒有怎麼限制他的活動。當然。他也沒有直接跳出來表明自己的傾向。

    對于布朗家族來說,他們根本不存在什麼下注的問題。作為佛羅倫家主的管家家族,布朗家族存在的唯一使命,就是為佛羅倫家族的家主培養管家。至于這個擔任家主的人是誰,卻並不重要。

    這麼說吧,任何一個擁有家主人選候選資格地人,都可以獲得布朗家族為其專門培養的管家。

    鄭拓如此,安德烈也是如此。

    別看他們現在才來到佛羅倫家族。但實際上,專門針對他們的性格、特點,布朗家族早就培養出了好幾位管家人選。

    現在被選出來成為管家的,只是其中地佼佼者。對于一個龐大的家族來說。多幾個多余地管家並不算什麼大事。即使那些受培養者落選了,布朗家族也有自己的辦法安置。

    當然。由于鄭拓的特殊情況,這個培養的管家也就顯得有點與他真正的性格有了些差異。幸好到目前為止,他們的相處還算愉快。

    而安德烈身邊的這位卡倫布朗,和鄭拓身邊的馬丁布朗,就是被選中的管家人選。

    既然被選中成為管家,卡倫自然也就受到布朗家族有意識的影響,讓他的思想完全傾向于安德烈。對于布朗家族這樣的管家專業家族來說,這只是培養管家的一種必要的手段。管家嘛,當然要站在自己的主人的角度和立場上思考問題。

    然而卡倫並不這麼認為,他一直以為,家族對自己的思想傾向、對自己的種種舉動選擇性忽視,也就意味著家族已經將手中的籌碼投向了安德烈這邊。畢竟外人不知道鄭拓的真實去向,布朗家族卻是相當清楚。對于一個啞巴加傻子,不選擇他也是理所當然的。那麼,鄭拓的管家馬丁自然就是要被放棄的人選。

    當然了,布朗家族有自己的操守,這些消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即使卡倫這樣已經將自己的忠誠完全獻給安德烈的人,也沒有向安德烈泄漏鄭拓的真實來歷。安德烈現在獲得的關于鄭拓的一切資料,都仍然是老侯爵表現出來給大家看的那些。

    可盡管如此,卡倫也是相當不屑鄭拓這個人的。畢竟一個前啞巴加傻子即使突然正常了些,只怕也沒什麼威脅。至于鄭拓身為半神的秘密,馬丁當然知道,但同樣出于布朗家族的操守,他對此消息也是嚴格保密的。布朗家族至今絲毫不知。

    卡倫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總之,在卡倫心中,未來的佛羅倫家主,毫無疑問將是安德烈的囊中物。

    既然所有的傾向都完全倒向安德烈,卡倫對于安德烈的對頭,鄭拓這邊,也就帶著敵意。不但對鄭拓帶有敵意,就連鄭拓的便宜老爹,老佛羅倫侯爵,他也是帶有敵意的目光。

    而大長老這個人,當然老佛羅倫侯爵繼

    位置的時候,就正如現在一樣,全面的倒向老佛羅倫老佛羅倫侯爵控制家族、壓制家族不穩定因素的一個急先鋒。

    也正是大長老這個人,當初挫敗了安德烈的長輩企圖重返佛羅倫家族的努力。否則安德烈根本就不用這樣費事的跳出來搶奪家主之位了。當然這屬于佛羅倫家族的內部機密,就連鄭拓這個剛剛來到佛羅倫家族的少主,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當然卡倫作為布朗家族的一員,這個秘密當然是瞞不過他的。

    眼前地這一幕,讓他又回憶起了當年——雖然他沒有親身經歷。但是教導他地老師。實際上就是布朗家族為當時安德烈的長輩準備的管家人選,這個沒有當成管家地人可是對大長老的這些舉動深惡痛絕的,甚至認為。沒有這個幫凶,安德烈一系早就重返家族了。

    而這些對大長老的厭惡情緒,也影響到了在他教導下成長的卡倫。

    “老東西,你不是準備妄想爭奪家主的位置麼?怎麼突然又變得如此忠心,居然當起了那個前啞巴地忠實走狗了?等著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卡倫心中的想法大長老當然不知道,其實大長老也沒打算就這樣跳出來為鄭拓搖旗吶喊的。

    可是形勢比人強啊!

    沒辦法。鄭拓強力要求,除非在家主加冕儀式上,大長老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持鄭拓,否則他將不接受大長老的投靠!雖然他不會對付大長老,但是大長老一系就不要妄想還有從前的權勢地位了,老老實實的當家主旁系吧!

    這絕不是大長老願意看到地——那些沒有權勢地位的家族旁系過的什麼日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簡直就和一個普通地富有平民沒有什麼兩樣!這樣的日子。他無法接受,他那一系已經享受慣了權力滋味地人也無法接受!

    —

    于是乎,在安德烈攻擊鄭拓的時候,他不得不跳出來。為鄭拓搖旗吶喊,充當急先鋒!

    他的表現。自然也讓佛羅倫家族的很多人大為詫異,不說百般滋味涌上心頭,至少各有感觸是有的。

    同樣和大長老身為長老的那些人,心中的滋味更是復雜無比!

    老大啊老大!你可是真聰明啊!居然這麼會拍馬屁!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手呢?

    老大啊老大,你跳出來的動作可真快啊!哪里像一個老頭子?比我們這些更年輕的人動作都快!哼,這一回讓你搶了先,下一回我絕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等等等等……

    卻說听到大長老的話,安德烈臉色也是微變。

    他早將自己視為佛羅倫家族的家主,也早就對這些旁系篡奪家族權力不滿,心中也早就打算掌權之後收拾這些旁系,這大長老自己跳出來向他發難,自然讓他心中惱火。

    更不要說,這種質疑一個人血統的做法,在這個重視身份地位的世界上,是對一個人的莫大侮辱!

    可是,偏偏這個問題還由不得他不回答!

    無論怎麼不滿旁系,至少目前大長老還是家族長老,年紀又大,有倚老賣老的資格,他安德烈到底年輕了些,卻不能回避這個問題。

    更何況,只怕有很多人也都期待著這個答案吧?

    安德烈的臉上突然閃過別有意味的笑容,大聲道︰“我當然有資格!因為我就是流落在匈亞帝國的家主後裔!是當之無愧的家族直系,對這些問題,有毋庸置疑的發言資格!”

    大長老不屑的一笑︰“你說你是,你就是麼?空口白牙的,誰信?”——想必大長老也心中郁悶,這樣的問題如此幼稚,不應該從他口中說出。可惜要當這個急先鋒,這話可由不得他不說!

    “我當然有證據!來人,把證明文件拿出來!”

    很快就有人將一堆證明文件拿了出來,然後佛羅倫家族早就被帶到現場專門的鑒定師也都將證明文件拿到了手中,開始鑒定起來。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沒有任何破綻——那本來就是真的。每一張文件上,都有前家主的印鑒。這印鑒可是作不得假的。

    當然,以一個帝國的實力,既是作假,也絕對能夠弄得以假亂真。更何況前家主就落到了他們手里,要得到前家主的印鑒還不是輕而易舉?

    鑒定師很快鑒定完畢,大聲說道︰“我以家族首席鑒定師的名義,宣布這些證明文件,真實有效!安德烈佛羅倫閣下,的確是那一系的家主後裔,是家族的直系血脈!”

    隨後這些文件也被傳送出去,讓在場的大人物們傳看。

    鄭拓手上也拿到了一份,他壓根看都沒看,很無禮的順手抖了抖,就交還了回去。

    一直關注著鄭拓的安德烈看到這一幕。心中冷笑︰可真是囂張啊!等下有你哭地時候!

    卻說正在傳看文件地眾人看完文件。卻也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大長老接著大叫道︰“文件是可以偽造的!我們要真正的證據!”

    這話就有些胡攪蠻纏了。不過大長老主要地用意卻是引出來下面的

    我們要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也就是那種利用魔法檢測血統的方法。一般是通過固化了相關魔法陣的魔法道具。滴血就是檢驗的方式。也就是讓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地血液保留下來,然後讓受驗者同樣滴出一滴血來進行對比。

    根據鄭拓的理解。就是用魔法的方式,檢驗DN

    當然,這魔法道具也是很貴的,使用一次需要消耗的原材料也耗費巨大,小點的貴族家族負擔不起,他們主要還是通過文件證明身份。也只有真正的大貴族家族。才使用這種手段,而且也往往只是用于進行家族重要人物的檢驗。能否滴血驗親,從某種角度上講,也是一個家族是否真正名門望族地條件︰擁有的未必是名門望族,但沒有的肯定不是。

    安德烈卻是正中下懷︰“好!那就滴血驗親!”

    正好滴血驗親的血驗杯也正是保存在祖廟中地,方便得很,很快一個拳頭大小的杯子就被小心翼翼地捧了出來。

    安德烈自然知道血驗環的使用方法,也不用別人指導。當先走上前去,屈指一彈,頓時一點血珠從指尖飛出,落入血驗杯中。

    這一手。證明此人斗氣修為,頗為不俗。對于這樣的年紀來說頗為難得——當然肯定無法與鄭拓相比——在場的人頓時對這個安德烈更加留心。

    血驗杯的樣子像一個杯子,外面刻著佛羅倫家族的魔法家徽,這個是不可破壞或者改變的的,否則會毀滅整個杯子。在杯子上面還有一個水銀度量計,有點象地球的溫度計,上有刻度,根據飛入杯子中的血液成分中的血統比例,會自動的把血統比例顯示出來。

    只見安德烈的血液飛入後,霎那間血驗杯上七彩的光芒閃過,然後血驗杯上的水銀度量計的讀數就飛速上漲,直到八十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根據設定,讀數達到五十以上為近支,以下為旁支。讀數七十五以上為直系。很顯然,安德烈的血統自然就是直系了,這一點毫無疑問。

    看到這樣的結果,安德烈的預備管家卡倫立刻站出來,大聲說道︰“大家已經看到滴血驗親的結果了。要注意,根據家族的規定,當年的格林斯潘以庶出的身份,竊據家主之位,他的後人,到了現在這一代,已經必須被歸為旁系,至少也只是近支,不再擁有直系的資格!也就是說,西蒙佛羅倫先生沒有成為家主人選的資格!”

    他所完這句話,站在安德烈那一邊的那些直系勢力也都一個個出來發言表示支持。

    自然的,鄭拓這一邊的人也馬上出來反唇相譏!

    大家開始爭吵起來。

    這個問題,就很值得一爭了。

    問題的焦點,就在于,是否承認當年格林斯潘的家主之位的正當性。如果是,那麼鄭拓當然擁有資格,如果不承認,那麼鄭拓的確沒有資格!

    只是,要爭論的話,一時半會兒如何爭得明白?

    當然,如果鄭拓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的話,面對擁有靠山和大批直系人馬支持的安德烈,的確可以讓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少年在爭論中失敗。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鄭拓微笑著,打斷了大家的爭論︰“大家靜一靜!不錯,剛才那位先生說得很對!但是,我們首先要弄清楚,我的曾祖父格林斯潘家主的庶出身份繼承家主位置,是否真的沒有正當性!面對別有用心的匈亞帝國,這個問題難道還用問麼?”

    鄭拓的聲音听起來不大,卻讓爭端中的人一個個听得清清楚楚,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爭論,專心的听著鄭拓的說話!

    安德烈臉色微變,他也算識貨,當然明白鄭拓這一手,表明了鄭拓的實力也不簡單。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要知道,他可是被自己的父親,匈亞帝國皇帝稱之為天才的王子!雖然為了謀奪佛羅倫家族,自己這個王子身份沒有公開。但鄭拓一個區區鄉巴佬,如何能夠是自己的對手?

    “別有用心?不!那只是一個誤會!匈亞帝國並不是別有用心!被你的叛逆曾祖父逼得失去家主之位的那位家主大人,不正是依靠匈亞帝國的幫助,才能夠留下血脈來嗎?如何能說匈亞帝國別有用心?別有用心的卻有其人,但不是別人,正是你的那位曾祖父!”

    這人的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鄭拓一點也不為對方的攻擊生氣︰“是否別有用心,我們再做一個實驗就清楚了!”

    說著,他悠閑的輕輕一擊掌。

    頓時有人站了出來,手上赫然托著一個血驗杯!

    佛羅倫家族竟然有兩個血驗杯?

    人們開始有些吃驚,但是仔細一看,卻無不臉色大變!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20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統明眾叛親離 加冕畢殺人立威

    因為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在後面拿出來的這個血驗杯上面,那銘刻在其上的魔法徽記,分明和五大帝國中的匈亞帝國的皇室徽記,一般無二!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貴族家族的徽記,都是獨一無二的!可能存在相似的情況,但完全一樣卻絕不可能。而真正的貴族,對那些大貴族家族的家徽,也都是了如指掌的。

    一個帝國的皇室,作為貴族階層的最頂級階級,他們的家徽,自然也為人們所熟知。一個不太出名的貴族家族的家徽可能會被認錯,但五大帝國皇室這樣的家族,他們的家徽,在場的這些人,都有自信,絕對不會認錯!

    這怎麼可能?

    血驗杯乃是用來驗證一個貴族家族成員血統的重要魔法道具,每一個家族的血驗杯都是特制的,不會與其他的家族相同,不過制造的時候一般都是一式兩份,制造完成後就徹底銷毀制造的圖紙和資料。

    對于一個家族來說,這也是關系到整個家族傳承的東西,屬于一個家族的根本之一,是絕對不可能交給外人使用的!即使是將備用的血驗杯拿出來都不可能!

    可是鄭拓手上,居然擁有匈亞帝國的血驗杯,這意味著什麼?

    姑且不論匈亞帝國肯不肯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給別人,單說安德烈身為匈亞帝國扶持的人,匈亞帝國也不可能把這東西拿出來拆自己人的台。

    那麼這血驗杯怎麼來地。答案也就不用說了。

    這就是很多人之所以臉上變色地原因。

    血驗杯這樣的東西。尤其是一個皇室家族的血驗杯,自然戒備森嚴,守護唯恐不周到。即使傳奇強者,都未必能夠成功奪走。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鄭拓這個佛羅倫家族少主手中,擁有了一個半神級別地強者?

    那些即使沒有得到真正內情的人,也難免有了這樣的覺悟。

    從前佛羅倫家族的這個格萊士半神,說起來是半神。但實際實力也就比傳奇強者強一點。其他的大勢力雖然知道他的存在,卻也只是將他當成一個比較強大地傳奇強者,而且還是不能持久作戰,有著種種後遺癥的傳奇強者。

    可是現在,匈亞帝國血驗杯的出現,分明表明,這個半吊子的半神,只怕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半神。並且,已經投靠了鄭拓這個人!

    他們頓時明白,今天的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當然。極少數真正知道內情的人,卻不會太過意外。只是他們也有震撼的地方——竟敢搶奪一個國家皇室地血驗杯這種根本性的重要寶物。可見鄭拓這個擁有兩個半神的人,實在很肆無忌憚!他難道不怕引發戰爭麼?

    至于當事人的另外一方安德烈,看到這血驗杯出現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他本人比誰都清楚,自己體內地血統究竟如何。

    可是,他還是不肯相信,鄭拓這個從來沒有被高貴如他這樣天之驕子放在眼里的鄉巴佬,竟然會擁有從匈亞帝國國庫中搶奪血驗杯地能力!

    他只是認為,這是自己的那些一直都嫉妒自己兄弟們,為了不讓自己得到佛羅倫家族,從而擁有最強大的爭奪未來皇位的力量,在背後使的絆子!

    從國庫中將血驗杯的備用件偷出來給別人使用,那些背後一個個也都有不弱勢力的兄弟們,要真是聯手起來,未必就辦不到!

    他心中肯定,這個聯盟,已經存在著!因為如果佛羅倫家族真的落入他手,被匈亞帝國吞並,以這樣的大功勞,他成為下一任帝國皇帝,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他暗自將牙咬得格格作響,心中冷笑︰好哇,你們竟然用出了這樣的手段!真是好生毒辣!等著吧我親愛的兄弟,我要是不好好報答你們,如何配做帝國未來的皇帝!

    安德烈心中如此發狠,準備如何如何收拾自己的兄弟,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先在他最要緊的,卻是渡過眼前的這個難關!

    “安德烈閣下,你看,這個血驗杯的滴血驗親手續,你也照樣作了吧!我想,聰明如你,一定不會拒絕的不是嗎?”

    耳邊傳來鄭拓的聲音。

    安德烈真是有心拒絕,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余地!不要說其他人很相知到這個結果,就連他身後的那些一直支持他的直系人馬,甚至就連他身邊的預備管家卡倫,也都眼巴巴的想知道這個結果!

    這些人雖然對前家主一系忠誠不二,但是卻有個前提,那就是這個前家主一系屬于佛羅倫家族!他們的最終忠誠對象,仍然毫無疑問的是佛羅倫家族!前家主一系,只是他們選擇的具體效忠對象罷了。

    望著身邊眾人和祖廟中其他人期待的眼神,安德烈心中真是恨死了鄭拓——以及他臆想中勾結鄭拓的那些兄弟們!

    他勉強的笑著︰“這個……這個就沒有必要了吧?我是佛羅倫家族的直系繼承人這已經毫無疑問,至于我身上還有別的什麼血統,也就不用計較了吧?”

    鄭拓冷笑道︰“不用計較?哼!家族可付不起被人用血統覆蓋這

    手段吞並的代價!”

    所謂的血統覆蓋,就是一個家族吞並另外一個家族的時候,通過一個或多個同時擁有雙方家族血統,但是卻只是忠誠于自己家族的族人,來獲得目標家族的統治權力,然後潛移默化的通過通婚等手段改造目標家族的血統,用自己的血統覆蓋目標家族的血統,使之在一定的時間後,成為自己家族地一分子!如果著急地話。甚至不用等血統覆蓋成功。直接獲得目標家族的統治權力,然後將之移交給自己家族即可。

    可以這樣說,匈亞帝國采取的手段。就是標準地血統覆蓋手法。

    血統的力量是無形的,卻又是那樣的強大,任何貴族家族都提防著被血統覆蓋,但卻是防不勝防,很多家族都是這樣被血統覆蓋後消亡了。甚至可以這樣說,在場的那些大人物家族中。幾乎沒有幾個沒有用過這樣手段的。

    可是,很多東西,是只能做不能說地。用這手段沒有問題,但是一旦被揭穿了,就要遭到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鄭拓這家伙說完,安德烈敏銳的發現,他身邊那些從前那樣忠于自己的那些家主一系的力量,看他的眼光。已經開始變得不對了!

    —

    這些人再怎樣忠于前家主一系,卻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效忠對象,竟然是準備對自己的家族來個血統覆蓋攻擊地居心叵測者!

    卡倫也臉色微變。低聲對安德烈說道︰“主人,我想。您還是去做一個測試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現在需要用無可辯駁的事實,來給那些懷疑主人地人,一擊響亮的耳光!”

    安德烈狠狠地望著周圍的所有人,目光中閃動著瘋狂的光芒,手舞足蹈,瘋瘋癲癲的大喝道︰“不!休想!休想我會妥協!厄運的權杖雖然總是敲在欲展翅高飛的雄鷹的足脛上,但是黑  的烏鴉豈能讓鳳凰低頭?測試絕不可能!”

    說著,他狠狠的點著周圍的人們,冷然道︰“等著瞧吧!我一個都不原諒!”

    (聰明的讀者想必知道上面這段話出自何處。呵呵,這樣的極品,真是天下少有。話說今天他似乎又重出江湖了。厚黑若此,吾之所未聞也!忍不住在此惡搞一番。呵呵,題外話不多說了!)

    卻听格萊士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了!”

    只見格萊士身形未見做勢,已經在原地憑空消失,出現在安德烈面前,一把抓住安德烈的手臂,根本不給此人躲閃的余地!

    半神出手,果然不凡,安德烈哪里反應得急,被格萊士抓了個正著,隨後格萊士手中微振,一道血線被他從安德烈手上強行逼出,準確的落入那個匈亞帝國皇室的血驗杯中!隨後格萊士身形再度消失,重新出現在鄭拓身邊,讓那些有心人暗自咋舌!

    七彩光芒隨後閃過,水銀度量計的度數,如同吃了春藥一般,噌噌噌地往上漲!

    甚至一直漲到了九十才停了下來!

    到這里一切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疑問!安德烈的失敗已經無可挽回!

    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視著血驗杯,安德烈卻表現得十分的不安,偷偷向祖廟外移動著腳步!

    他當然知道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內掏出去,但是只要更靠近門口一點,憑自己身上的魔法道具,一定能夠安然脫身!

    他可是已經清楚的感受到,當看到血驗杯度數高達九十的時候,那些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直系勢力的人,心中散發出來的熊熊怒火!

    對于如此忠心耿耿的人,居然遭遇如此的欺騙,這簡直就是對他們的羞辱!安德烈難以想象,這些人會這樣對付自己!反正以己度人,如果換了自己是他們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這個騙子好過!

    可是他卻不知道,那些直系勢力既然如此忠誠,當然就不會亂來,只會听從家族的命令。

    而家族的命令如何,就要看鄭拓的打算如何了!

    正在偷偷向後移動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將他嚇了一大跳︰“安德烈先生,你想去哪里?”

    佛羅倫城的大街上,藍斯騎士,正在拼命的朝祖廟這邊趕過來!

    眼看那龐大的祖廟,已經遙遙在望了!

    藍斯心中微微喜悅︰自己終于趕上了!安德烈殿下,您一定要堅持住!

    一面狂奔,藍斯也已經一面從懷中掏出一枚信物。如果識貨的人,可以認出來,這個樣子像是一只展翅高飛的獅鷲的信物,正是匈亞帝國皇帝傳達命令使用地信物!

    為了能夠在緊要關頭能夠馬上拿出信物來,完成自己地使命。距離祖廟還有一段時間。他就已經高高舉起這信物,一面朝祖廟猛沖過去!

    祖廟外面現在正是戒備森嚴,一見他奔過來。立刻有很多人涌了上來!

    這些人,可不同與外面的城衛軍那樣實力不夠,這些涌上來的人,實力最次地,也是聖階!

    藍斯這個聖階騎士,在他們的面前。壓根就不夠看!

    他勢必不能采取強行突破的辦法!

    “不要誤會!千萬不要誤會!我是安德烈大人的長輩派來傳達緊急消息的信使,絕對沒有惡意

    看到這些人沖上來,藍斯連忙大叫道。

    “既然沒有惡意,那麼停下你的腳步!騎士!”

    有人在對面大聲喊道。

    “很抱歉,這件事情十萬火急,我必須盡快通知安德烈大人!”

    “停下來!騎士。否則你將會比停下來消耗更多地時間!想必你也不願意這樣吧?”

    藍斯無奈的停了下來,馬上有人上來搜他的身。他盡力的張開自己的手,任他們搜查。表示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同時有人要將他手中的信物取下來,但是他這一回卻緊緊握住不放︰“抱歉,閣下,這信物很重要。我不能放手。”

    搜查者聳聳肩,回頭超自己的上級望過去。看到對方頷首,這才放棄了這個企圖,任藍斯手中持著信物,自己仔細檢查其信物來。

    “沒有違禁武器,沒有任何異樣。”

    為首的那個人點點頭,藍斯在他身上感覺到如同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地力量,知道對方起碼也是即將突破的劍聖,絕不是自己能望其項背的,更是不敢妄動。

    “馬上通報少主!”

    立刻有人回答應是,轉身過去了,只留下藍斯在那里焦急的等待著!

    祖廟中,一切已經沒有了任何疑問。被中斷地加冕儀式,也正式重新開始。

    安德烈這個失敗者,被他的預備管家卡倫死死地盯著,等候著鄭拓的處理。

    “謹以無所不能、仁愛世人的吾主之名,我宣布,西蒙佛羅倫,正式成為佛羅倫家族的第十任家主,同時在吾主無所不在的光輝照耀下,加冕成為神賜侯爵!西蒙閣下,希望你能夠領導佛羅倫家族,一如既往的,忠心侍奉吾主,敬禮吾主,切不可有絲毫懈怠!否則眾神將降罪于你,你將墮入煉獄,承受無邊無盡的永恆的痛苦以為此贖罪!”

    神殿真是小家子氣。到最後還要來這麼一句威脅!真是煞風景!

    鄭拓完全有心學習地球的拿破侖一樣,自己為自己加冕,可惜他再狂妄,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他還完全承受不起,只好無奈的接受這個神棍的加冕了!

    “好好干!小伙子,我看好你!”

    末了撒姆爾還加上了這麼一句話,讓鄭拓暗暗翻白眼,心說如果你知道了我想干什麼、會干什麼,你就不會這樣看好我了!

    無論如何,鄭拓已經正式成為佛羅倫家族的家主,再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挑戰他的權威。雖然現在鄭拓還沒有完全掌握佛羅倫家族,但可以想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接下來,鄭拓開始站在祖廟大殿正中,接受佛羅倫家族其他中高層的效忠。

    當輪到那些支持前家主一脈的直系勢力的效忠的時候,他更是著力撫慰,讓這些因為選錯了人心中忐忑不安的人,心中開始安定下來。

    等這些忙完之後,鄭拓正要接受其他觀禮者的祝賀,已經有人匆匆進來,在鄭拓耳邊說了幾句。

    終于來了!

    鄭拓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客人進來吧!”

    那人領命出去了。

    鄭拓的目光,淡淡的掃向躲在神殿一隅的安德烈。

    此人心中還在暗自發狠︰鄉巴佬!等著,我會收拾你的!還有那些背叛者!等著吧!我一個都不原諒!

    突然鄭拓眼中殺機一閃,喝道︰“匈亞帝國對我佛羅倫家族賊心不死,安德烈擁有匈亞帝國血統,是為家族大敵!他身負家主血統,卻為敵人效力,又是家族叛逆!兩罪並罰,安德烈乃我佛羅倫家族公敵,人人的而誅之!受死吧!安德烈!”

    安德烈臉色大變,卻見鄭拓將手一指,頓時一道濃烈無比的劍氣電射而出,狠狠射中了他!

    他身上那麼多的防御魔法道具,竟然悉數失效!

    “不!”

    安德烈發出一聲不甘的吼叫,被劍氣擊飛在空中。等落到地面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

    “不!”

    藍斯騎士剛剛趕過來,確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怒無比的大叫道!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已經飛在了半空中,祖廟的景象在地面上,距離自己越來越遠。同是他發現,自己正朝那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龍馬身上跌去!

    當落到龍馬上時,一股龐大的力量狠狠朝他的身體撞擊而來,讓他頓時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然而奇怪的是,龍馬竟似乎絲毫沒有承受那股龐大的力量!

    在意識消失之前,他耳邊傳來格萊士充滿霸氣的聲音︰“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吃著家族的飯,卻為家族的敵人做事,自己老老實實洗干淨了等著受死吧!”

    然後他的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20
第一百三十章 阻通訊法神悟新知 渴人才鄭拓收納曼

    時間倒退到半個小時之前,就在佛羅倫家族祖廟的葬禮和加冕儀式正在進行當中的時候,鄭拓的便宜師兄安格斯法神的法師塔最頂層,安格斯法神看著自己的魔法及時期顯示的時間,點了點頭。

    “時間已經到了!那麼隔絕也已經可以結束了。”

    他的手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玄妙的弧線,口中喃喃念動著咒語,一道魔法光芒脫手飛出,落到他的頭頂上。

    他的頭頂上,是整個法師塔的塔頂。但這塔頂並不是簡單的塔頂,而是使用透明的並且對光系魔法有著強大增幅能力的水晶制造而成,類似于天窗的天花板。

    由于魔法和煉金術的作用,這天花板水晶的透明度,甚至已經超過了鄭拓所在地球上的高純度光學玻璃,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天光都毫無任何損失的,從天花板水晶處投入塔中。

    這里,是安格斯法師用來觀天象,研究星相學和星辰魔法的所在。

    平時塔頂當然不存在任何遮攔物,那樣對安格斯法師觀察天象是有妨礙的。

    不過今天,塔頂上,卻存在著一個類似于地球上信號發射塔一般的奇異材料制造而成的尖狀物體。長長的在陽光下閃動著光芒的金屬長桿,直刺雲霄。在靠近底部的地方,是一個夠大的金屬圓球,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隱隱有電光在金屬圓球上閃動著。

    這金屬圓球和金屬長桿散發著只要是合格地法師都能夠察覺到地某種強大的魔法波動。如果他們測試一下的話。他們會發現,在這種魔法波動地干擾下,任何通訊類魔法都無法產生作用。而這干擾的範圍。甚至覆蓋了整個佛羅倫城。

    沒錯,這就是由萊茵哈特提出來的,在鄭拓指點下,安格斯法師親自制造的魔法通訊干擾設備。根據鄭拓的建議,安格斯將這個魔法通訊設備安裝到了自己的法師塔頂。因為那里是整個佛羅倫城視線最開闊,位置也最高地所在。

    在這個世界的魔法波動。實際上和地球上的電磁波動非常相似。準確的說,電磁波動應該屬于魔法波動的一種。

    所以,原本只是半信半疑的采用了鄭拓提出來的地球信號發射塔模型來制作魔法通訊干擾設備的安格斯,驚喜地發現,這種形狀,的確對于魔法通訊的干涉,有著極其良好的效果和效率!

    可以說,這其中包含地知識很多來自于地球的物理知識。屬于安格斯從前沒有怎麼接觸過地新領域,為了研究這個新奇的領域,安格斯甚至暫時放下了短期內部可能取得突破性進展的創始試驗,從魔法通訊干擾開始到現在。一直呆在法師塔頂,對這個設備的運轉和作用方式進行研究和觀測。

    而剛才的他那發出來的一道魔法光芒。卻是終止魔法通訊干擾的控制魔法。

    至此,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大範圍魔法通訊干擾試驗,圓滿的結束了——無論這個干擾對于鄭拓有何種意義,對于安格斯來說,這僅僅是一次進行魔法通訊干擾的試驗。

    安格斯點點頭,控制天花板打了開來,將干擾設備收回了法師塔最頂層的這一片空間中,開始對干擾設備進行最後的檢查。

    他的檢查項目很多,什麼材料的抗疲勞性、大規模干擾對設備本身魔法性質和物理性質的影響、魔法干擾結束後魔法元素的變化等等。

    不過這些對于長期進行相應的是演的安格斯來說,完全就屬于熟練工種,絲毫不耗費他的腦子。

    因此,一面檢查的時候,安格斯還在一面思考著種種相關的煉金術課題,這並沒有影響到他毫無差錯的進行檢查和試驗。

    “恩,師弟提出來的這個魔法頻率理論的確很有獨到之處。魔法干擾完全可以進行單獨魔法類型的干擾,事實證明了,海恩魔法方程式的確有缺陷……”

    想到這個和自己從前的認知很不同——在這個世界的法師中,魔法干擾的確可行,但是他們並不能嚴格的區分應該干擾何種魔法元素,針對某個小種類魔法進行干擾更加做不到。他們的干擾,只能將所有的魔法元素同時影響到,在干擾的範圍內,任何魔法都無法使用,也就是所謂的“禁魔領域”,用地球的話叫做“全頻帶阻塞干擾”。但是這個實驗卻打破了這中看法,事實證明,不同的魔法擁有不同的頻率,干擾相應的某種魔法,完全可以只針對該頻率進行干擾,這樣就可已有針對性的干擾,不會影響到其他的魔法了——的實驗,安格斯發現,自己腦海中的靈感,如同泉涌一般,滔滔不絕……

    他已經渾然忘卻身外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魔法研究中……

    然而,像安格斯這樣可以幸福的沉浸在魔法研究中,不受人間俗務影響的人物,到底是少數。其他的人,即使你高高在上,擁有無邊的權力地位,也仍然逃脫不了命運的擺布……

    幾乎在安格斯結束魔法通訊干擾的一瞬間,在距離佛羅倫城數十萬公里之外,匈亞帝國的首都匈亞城的皇宮中,一個老人正在自己的書房中,緊緊皺著眉頭,來回焦急的踱著步。

    這個老人,正是匈亞帝國的皇帝匈亞十二世。

    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讓匈亞十二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皇宮中規矩森嚴,這種失禮的行為,是根本不被許可的。

    然而下一刻,來人的說話,讓匈亞十二世再也沒有了責備來人的心思︰

    “陛下!魔法通訊恢復了!和佛羅倫城的通訊已經恢復了!”

    “什麼!”

    匈亞十二世地臉上首次露出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又收斂了回去︰“馬上和安德烈和納曼聯系,讓他們馬上放棄一切計劃。放棄一切計劃!另外。可以批準他們動用帝國在佛羅倫城地一切暗子,只要可以保證安

    安全,一切暗子都可以放棄!”

    “放心吧陛下。我們正在和納曼那邊的魔法通訊師聯系,只要聯系上,馬上就將陛下地命令傳達過去!”

    “很好!你下去吧!”

    等到書房中再度恢復了平靜,匈亞十二世仰天長嘆︰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吧!

    —

    在這一刻他萬分的惋惜自己︰為什麼不在佛羅倫城安插更多的人手,為什麼不在其他的帝國中派出更強大的情報組織,以至于自己得到消息那麼的遲。以至于自己親手將自己最心愛地兒子送上了不歸路!

    這個對佛羅倫家族血統覆蓋的計劃,實際上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開始進行。到了現在,整個匈亞皇室的血統,和佛羅倫家族的血統已經交融在一起,很難說他們的身上究竟那個家族的血統更多一些。但是他們的傾向卻完全可以肯定︰毫無任何保留的傾向于匈亞帝國。

    而現在,可以說是謀奪佛羅倫家族最適當地時候,所以匈亞十二世當然將自己培養來執行計劃的安德烈派了出去。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謀奪佛羅倫家族。他早就將安德烈立為皇太子了。

    在匈亞十二世想來,安德烈雖然有一些年輕人身上都有的毛病,但本身的才能還是相當突出地,至少在整個皇室中。在自己所有的兒子中,他地才能是最突出的。雖然立國一千年之後。皇室的人才水準也出現了下降。但匈亞十二世相信,安德烈這個兒子,論才干完全可以和千年前的那些皇室人才相比!

    或許他想得沒錯,但是作為皇帝的兒子,其實才能多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擁有致命的弱點。很遺憾,安德烈的致命弱點,終于將他自己徹底葬送。

    畢竟,鄭拓的種種舉措,其實不是沒有任何跡象的。如果安德烈不是因為太過自負,憑他的才能,完全看得出來,完全可以預先做好準備,而不至于在鄭拓的種種手段下,最後命喪當場。

    雖然,匈亞十二世目前還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將會喪命,但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

    從一天之前,佛羅倫城和匈亞帝國這邊的魔法通訊開始中斷的時候,匈亞十二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要知道,魔法通訊在這個世界上雖然非常的昂貴,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但其快捷性和穩定性——相對其他通訊方式相比,魔法通訊幾乎不可能被攔截和破壞,當然這是魔法通訊干擾設備出現之前的老皇歷了——還是讓有能力使用的人大為青睞。魔法通訊中斷的情況,幾乎只存在于天災出現的時候,所有魔法元素被強行擾動的情況下。

    那麼佛羅倫城出了天災嗎?如果是,匈亞十二世擔心自己在佛羅倫城的兒子。如果不是,這證明佛羅倫家族已經掌握了干擾魔法通訊的技術,安德烈的下場很不樂觀。

    如果這時候,匈亞十二世僅僅是擔憂的話,那麼在魔法通訊中斷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匈亞十二世幾乎肯定大事不妙。

    當時魔法通訊剛剛中斷沒多久,突然皇室的國庫發現有人潛入!可怕的是,被發現的人並不是在潛入的時候就被發現了,而是在即將離開之前才被發現的,甚至,如果不是那個人主動露出自己的痕跡,直到他離開,只怕都沒有人知道他來過!

    皇宮的侍衛立刻圍攻,皇室的供奉高手也立刻前去捉拿這個人,可是,即使強大如同劍神法神這樣的強者,加上皇宮的防御系統,理論上可以對付傳奇強者這樣強大的防御力量,在來人的面前,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不要說殺死對方,就連留下對方片刻都做不到!

    甚至,事後那些與之對抗的強者還認為,對方只是不屑于殺死自己等人以及摧毀皇宮的防御系統,否則他們固然必死,皇宮的防御系統也將被徹底毀滅!

    來人在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匈亞帝國竟然向佛羅倫家族身手。那麼就不要怪我佛羅倫家族不客氣了!你們等著為你們那些伸出手來地人收尸吧!”

    不用問,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就是鄭拓地半神家臣︰格萊士。以半神之力。一天之內趕幾十萬里的路,不是什麼難事。所以才能隔天就出現在幾十萬公里之外的佛羅倫城,參加葬禮和加冕儀式。

    听到這句話地匈亞十二世,頓時明白,自己的兒子只怕小命不保!而帝國在佛羅倫城的那些所有人手,只怕也都命不久矣!

    隨後的損失報告。更讓他肯定了這一點︰那個強者對國庫中的眾多珍寶一樣沒動,唯獨取走了血驗杯!

    匈亞十二世對安德烈這個兒子,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和關愛,如何能夠容忍這個兒子就這樣被佛羅倫家族殺死?計劃可以失敗,但是安德烈這個兒子卻一定要保全。于是他立刻命令,通過魔法通訊,向距離佛羅倫城最近地城市發布命令,讓他們派人帶著動用五大帝國中僅有的小型空間傳送魔道具傳送過去的信物。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佛羅倫城,通知安德烈中止計劃!

    然而單單這樣還不夠,他還不夠放心,因此他要求魔法通訊師一直聯系佛羅倫城。即使魔法通訊被中斷,也不能停止。直到魔法通訊恢復的時刻。再馬上傳達中止計劃的命令過去,同時公開安德烈的王子身份,有了這樣的公開身份,或許佛羅倫家族為了大局,可以放過安德烈地一條命。

    于是就出現了我們上文看到的,那位因斯坦城的藍斯騎士,拼命朝佛羅倫城趕去的場景。

    然而可惜,他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佛羅倫城地祖廟中,安德烈被鄭拓以雷霆之勢格殺,正好趕到的藍斯騎士也被格萊士擊暈送到他地龍馬上,讓識途的龍馬將其自動送回因斯坦城他主子身邊。

    在加冕儀式剛剛進行完成之後,就出現了殺人的慘劇,旁觀的眾人,無不心中凜然!

    誰知道這個

    家族的新家主,會不會接著殺下去?

    人們心中難免有這樣的疑問。到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鄭拓的實力及其強大。就算不知道鄭拓也是一位半神,看到鄭拓身邊的那位格萊士半神,也都對鄭拓的估計大大提高。

    他們絕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鄭拓的眉頭。

    即使安德烈這一邊的人,也都是如此。

    因此,只有納曼男爵一個人,撲倒在安德烈的身邊,查看安德烈的情況——他知道,任務失敗,安德烈死亡,自己不死在佛羅倫家族手上,匈亞帝國也不會放過自己。反正是必死,他反而豁出去了。

    而除他之外的人,即是他帶來的手下,也都存有僥幸心理。

    至于那些曾經投靠過安德烈的牆頭草們,他們還怕鄭拓清算舊帳呢!和安德烈劃清界限都來不及,哪里敢再去安德烈那邊?

    于是乎,曾經聲勢赫赫,不可一世的安德烈,在身亡的那一刻,身邊竟然只有納曼一個人,可謂淒慘之極。

    而就在藍斯剛剛被送走的時候,門外又有人闖了進來,看到安德烈的尸體,失聲大叫︰“王子殿下!”連忙撲了上去︰“王子殿下你怎麼了?你說話呀……王子殿下!我還是來遲了一步啊!陛下已經命令中止計劃了呀……”

    哭天喊地起來。

    鄭拓皺皺眉頭︰“拉出去!”

    立刻有人將此人拖出了祖廟。哭喊之聲漸漸邊小,終于不復得聞。

    安德烈居然是王子!

    好大的手筆!

    佛羅倫家族居然殺了匈亞帝國的王子,這個新的佛羅倫家主,手段好狠,膽子好大!難道他不知道,這意味著向匈亞帝國的尊嚴挑釁,匈亞帝國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的!難道他們兩家即將開戰了麼?難道三百年前的佛羅倫之亂,又要再度重演麼?那麼自己應該站在什麼立場上,才能最大限度的獲取利益?

    旁觀眾人心中這樣望著鄭拓,若有所思。

    “來人,將那個家族叛逆和家族死敵的尸體拖出去,好好裝殮,送回匈亞帝國吧!”

    眾人更驚︰竟然將被殺王子送回匈亞帝國,這不是會更加激怒匈亞帝國麼?

    可是看到鄭拓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也頓時明白︰一個擁有半神存在的家族,害怕一個區區帝國麼?要滅掉一個帝國,也不是難事吧?匈亞帝國這回只好忍氣吞聲了!

    該死的,為什麼這個居然破天荒的無視半神的尊嚴和驕傲向人效忠的半神,不是屬于我呢……

    眾人心情復雜不提,卻說鄭拓命人將安德烈的尸體帶走,清理現場,那納曼卻呆呆的跪在原地,一片茫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納曼男爵,現在情況都這樣了,你準備何去何從呢?”鄭拓和顏悅色地問道。

    “還能如何?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納曼苦笑一聲道。

    鄭拓真誠的道︰“何必如此呢?我調查過了,閣下的確算得上是有才能之人。我佛羅倫家族現在正是百廢待興,求才若渴,閣下既然無處可去,若不嫌棄的話,何不為我佛羅倫家族效力!”

    旁觀眾人心中詫異。納曼剛才還是佛羅倫家族的敵人啊,現在鄭拓居然就招攬他,看來這個佛羅倫家主的胸襟氣度,非常不凡啊!佛羅倫家族,從此以後,再也不好惹了!

    納曼也是萬分詫異︰“家主大人,我可是為佛羅倫家族的敵人效力,和佛羅倫家族作對的!家主怎麼不但不殺我還要招攬我?況且,計劃失敗我責任無可推卸,又如何稱得上有才之人呢?”

    鄭拓呵呵一笑︰“閣下與家族作對,乃是終于自己的使命,反正計劃也沒有成功,你也將被匈亞帝國拋棄,走投無路,家族難道就沒有點氣度容納你嗎?那里也太小看佛羅倫家族和我這個家主了。至于計劃失敗,那責任也不在于你們,只能怪天意弄人吧!況且我們也調查知道,你不是沒有勸過安德烈,只是他不听勸告,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否則他至少可以保全性命。無論如何,你的才能還是不容抹煞的!怎麼樣?考慮一下吧!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也不強求,更不會對你下手。只是匈亞帝國的追殺,閣下就要獨自承擔了!”

    這句話軟硬兼施,又出語真誠,讓納曼心中暗自嘆息。如果安德烈有這樣的氣度,有何至于落到今天!

    想到這里不由得暗自一咬牙︰罷罷罷!既然事已至此,自己還有什麼選擇嗎?當下單膝跪下,行了一個效忠禮︰“臣納曼拜見主公!”

    鄭拓哈哈大笑,將納曼扶起︰“好好好!我佛羅倫家族,又多了一個人才了!納曼,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家族和我,都絕對不會虧待于你!”

    這句話說完,鄭拓拉著納曼的手,回身對眾多觀禮的來賓道︰“今日家族出了這樣的變故,讓各位客人受驚了!稍候家族將會舉行一個大型的宴會,為各位壓驚,希望各位倒是能夠前來捧場!好了,西蒙剛剛接任家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說完,和納曼攜手而出!

    納曼心中感動無比!自己一個剛剛投靠之人,能夠和鄭拓這堂堂家主,攜手並肩同行,這是何等的信任和榮耀!不由得暗自發誓,一定要為鄭拓誓死效忠!

    納曼的心理變化,都在鄭拓的感知之中,見納曼已經歸心,心中暗喜。

    走出祖廟,外面正是陽光明媚,鄭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從佛羅倫家族的這個家主的位置開始,自己的時代,即將降臨!

    整個祖瑪世界,我鄭拓來了!

    (第一卷完)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2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 21:22 編輯

第二卷 歷練天下卷 第一章 始歷練冤家相鬧 做任務遭遇舊仇

    老佛羅倫侯爵葬禮及新任家主加冕儀式之後的一周,這一天是一個天氣很好的日子。

    在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佛羅倫城門口,人流中,一行人打扮和普通的冒險者無異,正在通過城門口。

    這一群人,正是已經將家族事務處理得差不多,開始準備進行自己的歷練行程的鄭拓。

    歷練當然並不是一個人,雖然鄭拓很希望那樣做,但是以他的身份,單槍匹馬闖天下,並不是一種被鼓勵的做法。于是他也只好向其他人妥協,帶上了一些同伴。

    他的女人碧雅當然毫無疑問要跟著他的,以蜜雪兒為首的侍女本來也打算跟隨,但是卻被鄭拓拒絕了。

    這一方面是為了安全,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米雪兒等人乃是佛羅倫家族專門為自己的家主培養的侍女,同是也各自掌握有不同的才能,可以輔佐鄭拓處理家族事務。

    其中,以蜜雪兒的才能最高。她不但擁有吟游詩人的藝術才能,更重要的,卻是她擁有商業方面的天賦和才干。在鄭拓不在的日子里,也只有她有那個能力和權限處理家族事務。因此盡管她萬分不舍,卻也不得不留了下來。

    其他幾個人則是蜜雪兒的伙伴,屬于輔佐蜜雪兒這個侍女之首的侍女。當然也留了下來。

    另外,佛羅倫家族必須留下一個半神作為武力威懾。鄭拓這個半神離開,格萊士這個半神也就不得不留了下來。倒是鄭拓地僕人大劍士漢德——當然現在他的實力已經上升到劍神境界,應該被稱之為劍神漢德了——還是跟在了鄭拓身邊。

    由于管家也不得不留在佛羅倫侯爵府中處理履行自己的管家職責,漢德也接受了一段時間的管家培訓,他將以鄭拓歷練途中的臨時管家身份出現。好在漢德修為大增,記憶等方面都有突飛猛進,倒也能裝扮得似模似樣。

    除此之外,佛羅倫原本的人手,都沒有出現在歷練的隊伍中。實在是他們的實力不夠資格參與。

    但是鄭拓很看重的萊茵哈特,卻也出現在了歷練的隊伍中。他地體內本來就擁有一個神器,體質又是三系元素體質,資質很高,在鄭拓的大力幫助下,實力也是突飛猛進,已經堪堪觸摸到劍神的邊緣。

    讓萊茵哈特加入隊伍,卻是因為鄭拓打算借著歷練來培養萊茵哈特。而封神計劃的執行,也需要萊茵哈特時時刻刻在鄭拓的身邊,以便及時應變。鄭拓大局觀當然沒話說。具體的事務卻非他擅長,有了萊茵哈特的幫助,就可以以最適當的手段處理突發事件。

    而另外一個剛剛加入佛羅倫家族不久的納曼,則被鄭拓賦予了其他的任務,也沒有加入歷練地隊伍中。畢竟,拋開實力不談,單憑和鄭拓之間的親近關系,他還不夠資格參與這次歷練。

    除了他們之外,那個主動投靠上來的佣兵團的那個半神溫蓮,在听說鄭拓準備歷練的消息後。竟然也自來熟的拖著自己所在的蠻牛佣兵團團長蠻牛路卡爾。強行加入了歷練中——當然,蠻牛路卡爾是否情願,這個問題就不必深究了——雖然鄭拓以蠻牛的實力問題為理由拒絕,溫蓮卻打保票的說自己能夠保證蠻牛的安全,不需要鄭拓負責,讓鄭拓再也沒有辦法推脫。也就只好讓她和路卡爾加入了。

    雖然不清楚溫蓮非要加入歷練究竟有什麼原因。不過鄭拓還是相信她並沒有什麼惡意。說起來。這個溫蓮來歷也相當神秘,到現在年紀不過二十五歲。事實上,如果沒有鄭拓這個異數地話,大陸上年紀最小地半神,就要算得上她了。雖然由于年紀的劣勢,實力不可能跟那些幾百歲的半神相比,但仍然是不折不扣的半神,擁有半神擁有的一切能力,只不過可能應用技巧和經驗上有些欠缺罷了。

    或許這就是溫蓮非要加入歷練的原因之一吧。不過既然這樣,為什麼非要生拉活扯地把蠻牛路卡爾拉進來,鄭拓就不清楚了。據鄭拓地觀察,溫蓮和這個蠻牛似乎很有些曖昧,卻又彼此之間嘴硬地不肯承認。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玄機。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別人的私事,鄭拓也沒興趣理會,更沒打算用大衍天機之術來滿足自己地八卦精神。大衍天機之術可是要消耗元神的!

    鄭拓、碧雅、漢德、萊茵哈特、溫蓮、路卡爾,一共六個人,這就是鄭拓組成的小小冒險隊伍的全部成員。說起來,這麼一個小小的隊伍,竟然擁有兩個半神——實際上已經完成了金丹大成階段之後的鄭拓,實力已經可以和微弱神力的真身媲美,不過這一點只有鄭拓自己知道,他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是半神——這也幾乎是前所未有的豪華陣容了。

    更不用說,其他的成員,實力最差勁的,也是聖階實力的蠻牛!其他的都是劍神、劍聖乃至于傳奇境界(碧雅在和鄭拓雙修這麼久以及修煉青蓮劍訣這麼久之後,實力正式進入了傳奇境界,不過由于有鄭拓的陣法掩飾,她的元素入體過程幾乎無人知曉。)的強者,就算不算兩個半神,這也完全可以稱得上大陸歷史上最強悍最豪華的冒險隊伍了。

    既然組成了冒險隊伍,鄭拓他們也就干脆把樣子做像,不但煞有介事的給冒險隊伍取了個名字,還去冒險者公會注冊了這個冒險隊伍,成為眾多不受人注意的小小冒險團隊之一。

    走出了佛羅倫城的城門,開始走在野外的大道上。和三三兩兩不同地冒險隊伍一同前進的時候,蠻牛路卡爾故意落在了隊伍的後面,在一邊絮絮叨叨,十分不滿︰“真是的!怎麼就取了個小小冒險隊這樣一個沒有一點特點的破爛名字!鄭你這樣身份的人,居然也任溫蓮大姐胡鬧!真是的……要是叫做蠻牛冒險隊,那該是多麼的神氣響亮……”

    鄭拓既然開始隱瞞身份力量,當然不能讓人知道他就是佛羅倫家族的家主。所以在外面的名字,就用上了自己原來地本名︰鄭拓,親近點的人,可以稱他為“鄭”。

    听到路卡爾這自以為聲音夠小別人听不見。但實際上和大聲喊出來差不多的說話聲,鄭拓忍不住暗笑不已。

    貌似……什麼蠻牛冒險隊也沒有什麼響亮神氣之處吧?沒準比小小冒險隊還要更土氣呢!

    其實,要取名字,鄭拓完全可以取出更加意味深長、更加有寓意、更加有詩意或者更加響亮動听的名字來,畢竟中華文明的文化水平可不是簡單的,

    拓只得了皮毛在這個世界上也很了不得了。

    不過鄭拓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取名意願。其他的碧雅、萊茵哈特、漢德三人也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但其他兩個人偏偏對此很有偏好。于是取名字的時候,實際上就是路卡爾和溫蓮兩人在爭。不過,毫無意外的,路卡爾和溫蓮地斗爭又再一次遭到了可恥的失敗。溫蓮提出來的小小冒險隊獲得了通過!

    事實上,一路上類似的爭吵,剛剛從佛羅倫城準備出發開始到現在,已經發生了不下十幾回了。雖然爭吵的內容都是一些很無聊很無趣的東西,可是當事人雙方卻樂在其中。

    毫無疑問,這是這對冤家獨有的相處方式,別人萬萬干涉不得的。除了鄭拓之外,其他人也早都明白了這一點,早就刻意的避得遠遠的,不想干擾他們地打情罵俏——好吧。我承認。是獨特地打情罵俏。

    可惜了鄭拓,有心避開,卻偏偏避讓不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對冤家明明彼此都有些曖昧在里頭,偏偏處處作對。尤其是鄭拓,更是被溫蓮當成了犧牲品。刻意與他保持親密的關系。以此來刺激路卡爾——如果不是碧雅也看出來溫蓮和路卡爾之間的曖昧。只怕鄭拓和碧雅這一對也要鬧起來了。

    幸好,路卡爾雖然看起來屬于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卻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事理的。他也只到鄭拓完全是遭了池魚之殃,倒沒有針對鄭拓,只是對溫蓮卻更加橫挑眉毛豎挑眼了。幾乎溫蓮的每一句話都會遭到他地冷嘲熱諷,溫蓮地每一個決定都會遭到他地強烈反對。

    意外的是,這蠻牛嘴皮子功夫可是不弱,和他地憨厚外表很不相稱。據他自己說這都是跟被留在佣兵團沒有同行出來歷練的小白臉華爾茲學來的,不過鄭拓相信,即使不跟別人學,整天和溫蓮這麼吵嘴,嘴皮子功夫不好也不可能。

    而溫蓮嘴皮子功夫反而不如路卡爾,卻可以用自己壓倒性的實力用暴力的方式取得勝利!于是每一次路卡爾說得溫蓮啞口無言的時候,她就表現出暴力大姐的真面目,使用暴力狠狠的揍上路卡爾一頓,打得對方求饒方才罷休——當然,這打也是很有分寸的,只是痛,不會留下什麼傷——可是路卡爾偏偏就像不長記性一樣,即使剛剛才被打得抱頭鼠竄,馬上就可以再次挑起爭吵,然後再一次被打,如此循環……

    這冒險隊伍取名字的問題,正是他們爭吵的內容之一。鄭拓有心避開,偏偏溫蓮刻意對他表現溫柔,總是在他身邊來來去去,倒是把鄭拓的正牌夫人碧雅擠到了一邊。大有第三者插足的架勢。

    既然已經這麼麻煩了,鄭拓也不打算再把事情弄得更亂一些,這心中的暗笑,自然就出不了口來。抬頭看看其他人,一個個都是勉強憋著自己的笑容,樣子怪異無比。就連氣質越來越有仙逸之風的碧雅,眼角中也都帶著笑容。

    好吧好吧,你們就笑吧……我就當把自己當空氣得了!

    鄭拓心中自嘲的說了句,耳邊已經傳來溫蓮“大怒”的聲音︰“大個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取得名字不好?你取得名字就好了?你听听,蠻牛,多土氣!多俗氣!像我的小小佣兵團,多麼恰當,多麼蘊涵深意……哼!沒點知識……”

    路卡爾嘟囓道:「蠻牛這個名字當年還是你自己強行塞給我們傭兵團的,怎麼現在又說土氣了……」

    “你說什麼?找打是不是……”

    “啊!饒命!大姐我錯了!大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不要打了……”

    已經上演過很多次的鬧劇再度在野外的大路上上演了,路上行人無不側目,可惜這兩個人雖然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但是表現出來的實力,卻讓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一個個只好皺著眉頭,堵上耳朵,任他們去了。

    望著追打中一對冤家,鄭拓和碧雅對視一眼,各自搖頭嘆息。

    “看我的絕招!溫蓮飛天流連擊!”

    “啊……”

    拖長了的慘叫聲中,路卡爾終于再一次被狠狠擊飛,這一回不知道是沒有控制好落點還是怎麼回事,居然狠狠撞入另外一個冒險隊伍之中,將這個可憐的隊伍撞得落花流水,人仰馬翻!

    這幫可憐的家伙們站起身來,一個個對著鄭拓一行人怒目而視,可惜鄭拓等人當然毫不在意,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更是絲毫沒有慚愧的覺悟,一如既往的繼續追打,還大有戰況升級的趨勢!

    那個冒險隊伍隊長模樣的人怒目對著鄭拓等人瞪了半天,想要興師問罪,卻始終張不開那張嘴。

    沒辦法,雖然這個隊長也混得不是很好,屬于冒險者當中最底層的人物,但眼光還是有點的。鄭拓等人無論打扮氣質都非常人,溫蓮二人表現的實力又很可觀,隊長暗自揣度,這些人狠可能使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或者初出茅廬的強者門徒,出來扮演冒險者體驗人生的。否則就憑他們的衣著,作一百年冒險任務,也都未必買得起的。和他們對上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冒險團隊承受得起的。反正自己等人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不如就吃個啞巴虧算了。

    鄭拓可不知道自己等人的打扮已經泄露了一點自己的身份。

    說起來也怪他自己,他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個世界的情況並不是分了解。這回出門雖然要求家族為自己準備低調普通的冒險裝備和衣著,可是佛羅倫家族堂堂大陸第一商業家主,準備的東西再簡單,又豈是普通冒險者能夠企及的?

    至于自備裝備的溫蓮二人,他們也是一個大佣兵團出來的,身家也是不小的。畢竟冒險者和佣兵團看似性質差不多,實際上還是有差別的。最大的特點就是佣兵組織性更強些,實力和財力也更強些。強大的佣兵團甚至和一支真正的軍隊無異。冒險者頂多有個十來二十人了不起了。真正有一定實力的人,除非十分渴望自由,否則也都寧願加入佣兵團而不是冒險者隊伍。

    看到那個冒險隊伍的隊長選擇忍氣吞聲,鄭拓心中暗暗點頭,贊許他的眼光。卻沒想到不是對方眼光好,是自己等人的掩飾太差。

    等到溫蓮二人好不容易鬧完,回到隊伍中,突然不知道從路上的哪個冒險隊伍中,卻又走出了一個人來,招呼道︰“前面的各位冒險者閣下,請稍等!”

    鄭拓等人當然絲毫不加理會。

    這些接洽外人的事情,統統由漢德這個臨時管家處理。

    沒辦法,盡管漢德的實力已經到了劍神的境界,但是在這個隊伍中,鄭拓、碧雅乃是主公主母,當然不能干這些活,萊茵哈特乃是謀士,做這個也不合適。至于剩下的兩個人,他們畢竟還沒正式效忠佛羅倫家族和鄭拓,他們應該屬于客卿,當然也不能作這種事情,于是雖然從來沒有擔任過管家這樣的下人角色,這個“重任”也只好放到漢德肩上了。不過他倒是很心甘情願的,在鄭拓身邊實力的提升用飛速都嫌不夠,當個區區管家算什麼?

    于是,看到那個人過來,漢德立刻上前,將正朝著鄭拓等人走過去的那人攔了下來︰“對不起,閣下究竟有何貴干?還請說明,否則我家主人恐怕不會見你!”

    那人更加肯定心中的判斷︰不是有來頭的人,哪里來這麼大譜?連忙笑得更加燦爛,幾乎都帶點諂媚的味道了︰“這位……大人,我是有要事要跟各位大人商議,這關系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不知道……”

    他心中對鄭拓一行人估計更高,言語中也不由得表現了出來,竟然稱呼他們為大人了。

    “有什麼事情就趕緊說!我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

    漢德說話很不客氣。不過對大人地稱呼倒是受之泰然,他們這個小小冒險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到了外界,都完全夠資格被稱為大人。即使他自己,在霍德城的時候,大人這個稱呼也都听習慣了。

    卻不知道這讓對方更加對其高深莫測,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沒事干嗎跑過來招惹這些人?做任務實力不夠再早別人就行了,找這些人干嗎?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要是其中任何一個出了岔子,自己就算死一萬次也賠不起啊!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中。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懾力,著實相當強大。即使比較自由散漫、比較藐視規則的冒險者們,也難免大受影響。

    只是,此時他已經騎虎難下,退讓不得了,否則對方還不得認為自己在戲弄于他們?那不是找死麼?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殺了自己,自己就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一切政府機關還不都向著這些大人物說話?雖然他們要是出了問題,自己也沒有活路,但畢竟死得晚了些,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帶著必死的心情。這個人連忙解釋道︰“大人不要生氣,且听我把話說完。我乃是來自喀山公國的冒險者柯利,是和自己地冒險隊伍山貓冒險隊做一項護送任務來到佛羅倫城的。完成護送任務後,我們打算邊做任務邊回喀山公國……”

    喀山公國乃是烈日王國附近的一個小小公國,實力不怎麼樣,不過冒險者卻比較多。柯利說的類似的情況很常見。

    漢德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閑話少說,說正題!”

    听到漢德不耐煩的說話,鄭拓忍不住暗暗皺眉。

    作為接受了地球中國那謙虛、低調、韜光養晦思想的鄭拓,對這種對下位者的藐視和漠視態度並不能接受。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天下萬物,無不可以為師。即使對方是一個地位卑下的小人物,也不是沒有值得學習之處。因為對一切事物,都要保持謙虛的態度。這也是修心地一種方法,並且是很重要的方法。

    只可惜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上,強者們單單從實力上講或許不弱。在修心上卻大有缺陷。如果他們不修煉鄭拓所帶來的修道者心法倒也罷了。問題是修道者的心法。最是講究修心,如果他們在修心問題上不能把握好。日後的實力增長必然會遭遇一個難以逾越的瓶頸。

    因此鄭拓早就有心自己身邊這些人的這種瞧不起小人物的驕傲心態。這並不是說等級制度不需要。而是說,一個人的地位雖然有不同,但是在人格上卻是平等地,上位者可以接受下位者地服侍,也可以利用上位者的權力對其上殺予奪,但卻絕對不能瞧不起這些普普通通的小人物。因為任何大人物的權力基礎,都來自于這些小人物。

    作為鄭拓身邊的人,對任何人和存在,都應該保持不卑不亢的謙和大度地態度。不卑是對強者並不自卑,並不屈從于強權之下,固守自己地原則和尊嚴,不亢則是對弱者不能漠視、不能瞧不起,更不能侮辱其尊嚴。這兩者本來就是二而一一而二地。在弱者面前肆意踐踏其尊嚴和利益的人,不能想象他可以在強者面前堅貞不屈。而反過來,一個可以在強者面前堅貞不屈地人,對弱者也絕對不會視若螻蟻。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大道面前,任你多強大的存在,都是螻蟻,都是同樣平等的。強大點的螻蟻比弱小點的螻蟻,能夠好得到哪里去呢?

    不能領會這種思想,那就更加談不上對天道的體悟了。

    可惜鄭拓雖然有心幫助身邊的人改變這種不利于修心的想法,奈何改變世界容易,改變世界的思想難。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容易,改變一個人的靈魂困難。即使鄭拓,也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他身邊的這些人,對他的話能夠听進去的,極少。除了碧雅這個能夠和鄭拓心靈相通,所以心態尚能夠保持謙和,其他的人,也只有萊茵哈特這個悟性不錯的人,勉強對此有所體會,其他的人,即使鄭拓說了。卻也基本上毫無效果。

    漢德自然也是如此。他以前就是聖階強者,乃是霍德城地城主客卿,現在更是大陸第一商業家族家主的僕人,實力更是劍神,可以說一直高高在上,要他突然對小人物表現出謙和的態度,又如何能夠。

    只好慢慢的潛移默化了。所謂態度決定一切。自己的勢力要想長生不衰,沒有謙和的態度,只怕根本不可能。自己的使命,還任重而道遠啊!

    漢德當然不知道他的態度引起了鄭拓這麼多的感慨。只是保持著不耐煩的

    听著對方地說話。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和這些小人物有什麼好說的?這些小人物,又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要不是鄭拓強力要求大家盡量低調,不要泄露身份,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哪里還有閑心和這個實力高級都不到,全身上下的破爛,加起來不超過五十金幣的柯利說什麼話?

    卻听柯利連忙回答說道︰“是是是,馬上說道正題!我們臨走的時候。接受了佛羅倫城冒險者工會下達的一項任務,那就是去距離佛羅倫城兩百里的一個小城鎮,清理那里的怪物!”

    “那又怎麼啦?”漢德漫不經心地說道。在他看來,再強大的怪物又有什麼可怕的?在鄭拓這個半神面前,什麼怪物還不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有什麼值得關心的?

    “我們本來不是本地人,對這里的情況不了解。等到接了任務之後再去調查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任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完成的!”柯利皺著眉頭說道,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完不成就取消任務啊。這有什麼好想的?”

    柯利苦笑道︰“大人,您這樣的人物當然不了解我們這樣小人物地苦衷。如果取消任務地話,在冒險工會的記錄中。我們的信譽記錄和積分紀錄都會受到嚴重不利的影響。日後我們在接任務。就很困難了。沒有什麼雇主願意雇佣一個臨陣退縮的冒險者的。更何況,取消任務需要交納一大筆違約金,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

    “夠了夠了!我沒興趣听你們地訴苦。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選擇地,當然應該你們自己來承受。還是快說找我家主人究竟有什麼事情吧!”漢德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柯利朝不遠處的一大幫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的冒險者們看了看,那是他的冒險伙伴們。

    看到伙伴們期待的眼神,有心打退堂鼓的柯利不得不回過頭來。心中苦笑︰

    我們這病急亂投醫的主意。究竟能否拯救大家的命運?

    也罷也罷。一切就听從命運女神的安排吧!

    “是這樣的,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和我們同樣遭遇的冒險隊伍,還有很幾個。以前更有許多執行這個任務的冒險隊伍,不是遭遇重創,就是全軍覆沒了!這其中,甚至還有……還有一位突破了聖階的11級大劍士大人,也被怪物殺害了!據說,即使那位大劍士大人的自爆,都沒有怎麼傷害到那個可怕的怪物!”

    說道這里,柯利小心的打量著漢德的眼神,生怕聖階被殺的消息,會讓這位大人物產生畏懼之心。

    畢竟,在柯利看來,這些大人物們,頂多也就是剛剛突破聖階達到大地級的水平。大陸上的強者哪里有那麼多?能夠突破聖階,已經非常難得了。在面對一個可以在大劍士自爆下都沒有太多損傷的怪物,這些大地級的大人物們也估計沒有什麼勝算。

    幸好,听到聖階的死訊,漢德的臉色根本無動于衷,仿佛死的不是聖階,而是一個只有初級實力的普通人。

    這倒讓柯利心中微定︰或許,這些大人物們,比聖階更強大呢!看來這一次,我們有救了!

    漢德心中的確對此沒有什麼概念。想想也是,他都追隨的什麼人?半神都殺過不止一個,區區聖階算什麼?更何況,單單他自己的實力,就完全能在大劍士的自爆下毫發無損!那個怪物還不如他呢!

    “所以……我們希望,大人您能夠出手相助!只要完成了任務,我們願意把所有的酬金和任務積分、信譽記錄統統讓給大人地隊伍。只求不扣分不賠償錢就行了!”

    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冒險者,要那些任務積分信譽記錄干什麼?至于酬金?開玩笑,佛羅倫家族出來的人,會在乎那麼點酬金麼?

    漢德眉頭一皺,準備拒絕柯利。

    這個世界的怪物多了去了,個個都要去收拾,他還不得忙死了?所以他這樣的強者,往往只有確認怪物身上有價值足夠的東西,才會對怪物出手。

    當然,怪物肆虐人間的事情也不可能太長時間的。隨著損失的增加。報酬也會增加,總有讓人動心的時候,再加上事情鬧大了還可能出動軍隊,所以除非運氣不好遇到那種實力太逆天地怪物,一般的怪物也就鬧個個把月,就被消滅了。

    不料耳邊卻傳來鄭拓的傳音︰“答應他。”

    漢德也傳音回去——這種武功類型的心法,以他現在的水平,還是能夠使用的——道︰“主人難道對那樣弱小的怪物都起了興趣?那樣弱小的怪物,對主人的歷練應該沒什麼幫助吧?再說,這些人給出的代價。也實在不夠資格讓我們出手,沒地辱沒了身份……”

    “閉嘴!你現在實力增加了,就瞧不起普通人了嗎?別忘了我的身份!這個怪物是在我的領地肆虐,受損失的是我的領民,我作為他們的領主,能不管麼?就算拋開這些東西,作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救助弱小,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鄭拓當然也談不上什麼大俠,不過受到中國傳統的俠義精神影響。再加上他本身的驕傲。他是不屑于對比自己更弱地人耀武揚威地。他的敵人是,也僅僅是強者。不過他也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俠客,雖然俠客的風範,很讓他神往。正好踫上了,客串一把俠客無妨。真要專職做,那就太累了。

    再說。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最好要盡量避免被因果所累。行俠仗義為非作歹。也都沾染了因果,不同之處僅在于善惡之分罷了。對于大道而言兩者都應該避免。

    當然。一個人畢竟有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線。在遇到的事情突破自己道德底線地時候,出手行俠仗義一番,反而不會有太大地因果糾纏,否則雖無因果,卻會有心魔產生,對修為更加不利。這其中地玄妙,卻是玄妙難言的。

    鄭拓地真實想法漢德如何猜得到?他並不理解鄭拓的想法︰

    “義務?強者沒有這樣的義務吧?也就是那些假惺惺的騎士們,有這樣的信條。可這

    是一個單純的信條罷了,有幾個人照著這樣做了?”

    不過鄭拓是主人,他的話漢德可不能不听,更不能反駁,這話也只好僅僅停留在腹誹的階段了。

    傳音入密這種來自地球的心法,就是玄妙,旁邊的柯利根本就沒有听到相關的任何聲音,只看到漢德嘴角微微動了幾下,然後就點點頭︰“好吧,我答應你們的要求。至于你們說的那些條件,那就算了吧。”

    既然鄭拓又決定,漢德當然要執行。而且,看樣子鄭拓對這些冒險者們很有些惻隱之心,倒不如干脆賣個好,不要他們的報酬。

    柯利卻臉色微變︰“大人,您的話恕我不能贊同。我們的報酬可能大人瞧不上眼,但是卻是我們應該付出的。大人如果不要,我們寧願拒絕大人的幫助!”

    剛剛說完這句話,因為被漢德的倨傲態度激起傲氣而一時沖動說出這句話的他,只恨不得有一種能力可以把自己的話吞回去!

    自己已經作了幾十年的冒險者了,怎麼還是這麼沖動?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冒險者,還有那麼多同樣弱小的同伴,為了一時的尊嚴付出自己和同伴生命的代價,這值得嗎?

    可是,話已出口,已經無法更改,他更沒有臉皮繼續呆下去,扭頭就走,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中。

    他的伙伴們听到了他的回答,一個個面如死灰,可是卻都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其中一個冒險隊伍的隊長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對,柯利。那些大人物和我們小人物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怎麼會明白我們小人物,也是有自己尊嚴地。為了尊嚴。我們犧牲自己的生命,並不是不能接受的!”

    一直在關注他們的鄭拓暗暗點頭。

    剛才他就注意到了柯利的說話。這樣一個小人物居然有這樣的勇氣和原則,的確十分難得,讓鄭拓對他頗有幾分欣賞。而回到隊伍中後,他的那些即使是臨時聚集起來的同伴,也都沒有一個責怪他,而是贊同他的選擇,也都是很不錯地。

    想想也對,真正那些怕死的人,只怕寧願付出積分和信譽記錄不佳以及罰金的代價。也不肯硬撐著來執行這樣明知必死的任務吧?小人物當中,也是有自己的閃光點的。盡管他們從整體上看,都有自己的弱點,並不能成為道德楷模。可是這樣的小人物,卻比那些道貌岸然,儼然一副聖人模樣的偽君子,更加可愛和真實。

    漢德卻是心中微怒,卻也不便發作,只好回到鄭拓身邊︰“主人,我……”

    “算了漢德。你也是一番好意。但你的好意,卻是對他們地一種侮辱!小人物也是有尊嚴的!你好好想想吧!”

    明知道必死,卻能夠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拒絕別人的幫助,這樣的人,或許真的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吧?

    自己從前的那些態度,或許真的有問題吧。

    漢德心中,開始沉思起來。

    這樣就很好!

    鄭拓對漢德的心理變化洞若燭火,暗暗點頭,確親自朝那邊那些冒險者們走過去。

    他地舉動引起了冒險者們地猜疑。

    “你來干什麼?如果我剛才的話冒犯了你們。有什麼懲罰沖著我來好了。不要累及我的伙伴!”

    “不!柯利,我們大家既然聚集到一起,那麼就是一個團體,有什麼東西,大家一起承受好了!”

    鄭拓露出真誠的微笑,對柯利行了個禮︰“柯利先生嗎?真是對不起。剛剛我的管家說話欠妥。不應該小看了您的原則。我這里代他向您道歉了!”

    冒險者們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什麼!這樣地大人物居然向我們道歉?我地耳朵沒出問題吧?”

    “這位少年只怕是一位出門歷練地貴族吧?貴族也有這麼謙和的嗎?神啊!簡直難以想象!如果所有地貴族們都這樣就好了……”

    “做夢吧你!貴族要都這樣還叫貴族麼?可惜啊。這個少年在那麼黑暗的貴族世界中,只怕也難以生存……”

    對冒險者們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鄭拓對柯利道︰“剛才真對不起!那麼現在您是否還能夠接受我們的幫助呢?所有的條件,都按照您說的辦!”

    柯利簡直以為自己听錯了,原本以為被自己得罪了的大人物們,居然絲毫不在意剛才的冒犯,仍然肯幫助自己?

    因此一時間,他幾乎回答不出來。

    “柯利先生,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那就好,我們一起上路吧!我還真不知道那個目標小鎮該怎麼去呢!”

    “當……當然……”

    重新回到自己隊伍中的鄭拓,身後于是乎帶上了一大堆人。

    這些冒險者們當然不敢走在鄭拓等人的前面,只是在鄭拓等人的身後緊緊跟隨,倒象是他們的跟班一般——雖然,以鄭拓的身份,還沒有這麼寒磣的跟班……

    “主人,我……”看到還要鄭拓出去給自己擦屁股,漢德內疚的迎了上來。

    鄭拓擺了擺手︰“行了,只要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能夠扭轉自己的態度,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其實也無妨。你要知道,你的心態,關系到修心的問題。而修心的成果大小,直接關系到你將來的成就,萬萬不可等閑視之!”

    說著鄭拓的目光望向大道旁邊的莽莽山林,臉上露出了些許追憶的目光︰“這一次的目標,是很有意思的!”

    就在剛才,鄭拓根據這個事情,起了一卦。雖然大衍天機之術不能隨便用,不過比較粗淺的易數推算之道,卻可以無所顧忌的使用。雖然針對強者效果不是很好,但推算實力不如自己的人卻基本上都很準確。

    而這個卦象表明,那個怪物,正是他的一個舊仇人。而這一次怪物鬧出來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而起的。那麼這個舊仇人,究竟是誰呢?
雨冰 發表於 2009-3-18 04:2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 21:23 編輯

第二卷 歷練天下卷 第二章 詭異血鎮隱怪物 金身神光解因果

    人間地獄。

    當一行人趕到距離佛羅倫城二百里之遙的這個叫做楓葉的小鎮上,看到的一切,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間地獄!

    雖然距離佛羅倫城二百里,但這方圓千里之內,都屬于佛羅倫城的領地,這楓葉鎮也屬于鄭拓的領地。

    這個世界上地廣人稀,人們主要聚居在城市以及城市附近。和地球不同,這個世界上的城市輻射範圍,達到了三百里。也就是說,距離城市三百里之類的地域,基本上都屬于安全地域。至于之外的七百里,雖然在名義上也屬于佛羅倫家族的領地,但是無論開發程度還是安全程度,都無法跟三百里之內相比。

    這麼說吧,城市周圍的三百里,城鎮村莊星羅密布,魔獸之類的怪物,也因為有城衛軍的長期清剿,基本上沒有什麼比較危險的種類。但三百里之外就不一樣了。由于這個世界上的城市之間距離極大,最近的也有千里之遙,所以城市輻射出來的安全地域根本無法接壤。于是在城市的輻射範圍之外,只有最靠近城市之間的交通要道那附近的五十里比較安全,城市三百里之外的居民,也大多聚居在大道附近五十里的範疇中。

    並不是說人們沒有能力開發更廣的地域。實在是,這個地廣人稀地世界上。人們完全沒有必要開發那麼多地方,現有的土地已經完全足夠了。人類雖然強大,魔獸之類的卻不是沒有抗衡之力的。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例外。諸如五大帝國這樣綜合實力強大的國家,比較發達的城市之間,基本上都被城鎮布滿,也都基本上屬于比較繁榮和安全的所在,基本上不存在不安全的區域。

    然而烈日王國這樣國力不行的王國就不行了。即使有大陸第一商業家族佛羅倫家族,仍然做不到這樣的開發。佛羅倫家族畢竟只是一個商業家族,在綜合實力上,和五大帝國還是無法相比地。而搞土地開發。最依賴的,就是綜合實力。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佛羅倫家族還相差太遠。

    楓葉鎮作為位于佛羅倫城二百里之外的小鎮,實際上也就處于佛羅倫城附近的安全地域中。

    這個小鎮最著名的就是它的大面積的楓林,到了秋天,大片大片的楓林紅的如火一般,幾乎將小鎮籠罩在紅色的海洋中,著實美麗無比,小鎮也因此而得名。

    除了楓葉之外。這個小鎮還有非常著名地溫泉浴場,因為這兩者,也成為了佛羅倫城周圍著名的旅游勝地。

    尤其是楓葉鎮的楓林保養得很好,在使用了某種魔法之後,即使在隆冬之際,仍然能夠保持紅色的楓葉不落。等到下雪的時候,雪白的雪地中,點綴著大片大片紅得如火的楓葉,別提多麼的美麗了。

    這一著名的景致被稱為“雪擁火雲”,也不知道被多少個吟游詩人作為題材吟唱過。

    因此。佛羅倫城的大小貴族們。在秋冬之際,都喜歡來到楓葉鎮旅游休閑。于是楓葉鎮上還有不少貴族地別墅和莊園、房產。即使在旅游季節之外地日子里,為貴族們料理產業的數以萬計的僕人們,也讓楓葉鎮十分的熱鬧。

    現在正是晚夏初秋時分,楓葉已經有些許開始變紅,紅綠交織的大片大片楓林。雖然比不上雪擁火雲那樣的著名和美麗。但也算得上別有風味。

    然而現在。楓葉鎮卻成了一片血地海洋!

    如果現在楓葉都紅透了地話,或許可以被稱為血擁火雲了!

    在楓葉鎮之外。看起來還是一切正常,然而等到進了楓葉鎮之後,人們這才發現,楓葉鎮已經一片死寂了。

    滿地,都是大片大片地鮮血。

    濃濃的血腥氣,狠狠地沖入每一個人的鼻端!

    那些冒險者中間比較膽小的,已經雙腿顫抖,幾乎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們畢竟是處于最底層的冒險者,那里見過這樣的恐怖場景?沒嚇得扭頭就跑,已經很不錯了。

    即使鄭拓,除了在自己得知封神榜的那些記憶中,真正親眼目睹類似的場面,也還是第一次。

    因此即使他,進入鎮子之後,也難免為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幕而感到震驚!

    壓下心中的震撼,鄭拓沉聲道︰“這里情況不對,大家小心點!”

    當先警戒著朝鎮中心行去。

    他的易數推算火候尚不足,因此,雖然推斷出來這個怪物和自己有關系,卻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怪物究竟視自己的哪個老仇人,因此也不知道以後將會發生什麼。

    冒險者們也都保持著警戒的隊形,緊緊跟在鄭拓的身後。在他們看來,這個謙和的少年貴族太莽撞了,很可能遭到危險。但他們卻不願意看到這個少年遭遇到危險,所以緊跟在其後,希望自己豐富的冒險經歷能夠幫得上忙。

    鄭拓這個冒險隊伍中的其他人,反倒被擠到了外圍。不過他們也都不是冒險的初哥,知道中間的這些冒險者實力不足,現在既然大家在一起做任務,自然應該風雨同舟,所以在這些冒險者們的外圍警戒著,免得冒險者們遭遇到突發危險,來不及逃脫。

    至于鄭拓,盡管大家知道鄭拓可能冒險經驗差了點,但是實力擺在那里,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一路上走來,整個小鎮都靜悄悄的,除了他們這一行人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傳來。

    就仿佛,這個小鎮沒有任何活物存在一般。

    尤其詭異地是。如此眾多的血液,甚至將整個小鎮都覆蓋了,以至于鄭拓一行人不得不踩在了血液中,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的尸體!

    不要說尸體,連一根人的頭發都看不到!

    這個小鎮的常駐人口可是起碼也有五萬以上!根據冒險者公會發布的資料,逃出來的人極少。那麼,那麼多的人口,究竟去了哪里?

    活要見人,死了也得有尸體在啊!

    就算再強大的怪物,要殺死或者弄走這麼多人。也起碼要打上一陣啊?可是為什麼整個小鎮中的房舍和路面,根本就沒有任何打斗地痕跡?

    到了鎮中心的廣場上,一行人仍然沒有踫到任何一個活物。就連天空中,都沒有飛鳥飛過。

    這場景越來越詭異了。

    行走在隊伍外圍的漢德低下身來,用手沾了點地面上的血液,湊到鼻端聞了聞,皺眉道︰“這都是人類的血液。而且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都非常新鮮!”

    一個小時?

    鄭拓感覺到有些不對。僅僅一個小時前的血液,即使有人有能力殺那麼多人流這麼多血,那尸體也來不及處理啊!

    而且。從現在的局勢看,這個背後的人也好怪物也好,一定擁有高級的智慧,至少跟人相差無幾。絕不是普通的魔獸或者怪物能夠相比地!

    想了想,他的手一指地面,一滴鮮血從地面飛了起來,懸浮在他的面前,仔細觀察著。

    他的這一手讓身邊的冒險者們暗暗咋舌,從這一手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少年貴族不是簡單的人物啊!

    或許這一次。有了他的幫助。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吧!

    現在他們已經不想著什麼積分信譽記錄的問題了,看到眼前的詭異景象,他們只想把那個背後的家伙揪出來。

    作為人類地一員,看到同樣地人類遭遇到這樣的慘劇,不但渾身血液不保,連尸身都看不見。也難免產生惻隱之心以及同仇敵愾的感情。

    當然了。作為在底層混了多年的冒險者們。他們早已經過了熱血的年紀了。如果真的那個背後地家伙比那樣強大,無人能夠與之抗衡。他們第一個要做地就是逃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躍躍欲試。

    不得不說,鄭拓已經無形中給了他們太多地信心。

    這是鄭拓的金丹大成之後自然散發出來地感染力,卻不是一般實力的人能夠抵擋的。如果願意,鄭拓甚至可以通過無形的影響,讓這些人全部奮不顧身的自殺式攻擊。

    當然,鄭拓是不會這樣做的。那只會給自己結下太大的因果。

    事實上,他非要前來解決這個任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怪物和他有一定的關系,怪物殺戮這里的人,那些死去的人實際上已經和他有了因果的糾纏,不將之解決掉,對他的修行是很不利的。

    當然,因果糾纏的解決方法,一個是親自了結因果,另外一個就是付出功德強行抹殺因果。以他立輪回的功德,也可以置之不理。但修行者功德及其難以獲得。尤其可惡的是,如果有心為之,即使行善,也只是善業而不是功德!這難得的功德豈能就這樣消耗掉。更何況,了解因果實際上也是一種修行的方法,強行抹殺因果,對于修行,也沒有好處。

    看到眼前懸浮的鮮血,鄭拓的目光一閃,洞察能力發動,頓時看清楚了鮮血的本質,這結果,卻讓他沉吟起來。

    “大人,怎麼回事?”

    因為對柯利福很有好感,所以鄭拓一直讓柯利福跟在自己身邊,一路上也跟他談話得還算投機。因此仗著自己和鄭拓有了幾分熟悉,柯利福連忙問道。

    鄭拓臉沉入水,讓氣氛多了幾分凝重︰“這血液,絕對存在不止一個小時!照我看,起碼已經超過九天以上的時間了!”

    九天以上的時間?那不就是怪物剛剛開始肆虐此處的事情?

    柯利福知道,這個任務就是在六天前發布的。但實際上,發布任務的時候,距離怪物剛剛開始肆虐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說著鄭拓深深的皺起眉頭,話語中已經帶著隱隱地怒火︰“佛羅倫城的城主府都在搞什麼名堂?失蹤了幾萬人這麼大的事情。都過去九天多了都居然還沒有解決?而且居然還不出動城衛軍,而是僅僅通過冒險者公會發布任務?”

    這個少年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夠如此毫無顧忌的指責佛羅倫城的城主?

    要知道,佛羅倫城雖然是佛羅倫家族的領地,但是佛羅倫家族主要的精力放在商業上,管理佛羅倫城,還是通過名義上由烈日王國任命,實際上由佛羅倫家族決定人選的佛羅倫城主進行。城主府,就是城主管理佛羅倫城的管理機構。

    雖然這個城主府在佛羅倫家族面前什麼都不是,但他畢竟是受佛羅倫家族委托管理佛羅倫城的,不是誰都

    指責地!

    一面心中疑惑。柯利福一面小心翼翼的說道︰“據說,城主府是為了避免老佛羅倫侯爵的葬禮和佛羅倫家族新的家主大人的加冕儀式不受到影響,這才壓下這件事情沒有處理的……”

    “混帳!有什麼東西,比一個貴族的領民安危更加重要?城主府竟敢如此草菅人命!再說,儀式都過去一周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處理?”

    鄭拓的怒火嚇得柯利福渾身一顫,戰戰兢兢的說道︰“據說城衛軍也來過一個小隊。但是全軍覆沒後,就沒有下文了!應該是在向佛羅倫家族求援,請求高手處理吧!”

    求援?我身為佛羅倫家族的家主,怎麼就不知道?

    這句話鄭拓當然沒有說出來。否則這隱藏身份地事情就算是白做了。只是暗自決定,事後一定要追究相關人等的責任!

    鄭拓的修為到了金丹大成之後,洞察能力也開始升級。雖然還達不到升級版本的“洞徹”能力那種,看穿世間一切事物的真相和來龍去脈,甚至可以看到其過去和未來,但實際上,也已經能夠看到以前根本觸目不到的東西。

    比如隱隱約約的因果之網。

    世界的因果之網,本來是無形的。如果鄭拓關于聖人的記憶還存在地話,就知道,在地球上。也只有聖人這樣地強大存在。能夠看到因果之網,其他的人都只能感覺到。

    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由于鄭拓親身立輪回這和因果有著密切聯系的系統,輪回運轉給鄭拓帶來強大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特異能力。這看到因果之網的能力,想必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鄭拓知道剛才。這才發現。血液中有著隱隱約約的網絡狀影像存在。可是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直到鄭拓地注意力集中到了最高點,這才隱隱發現。那網絡狀影像,竟然通過七繞八繞地方式,連接到了自己地身上!

    這一驚鄭拓非同小可,差點動用大衍天機之術推算了。不過他還算聰明,腦海中封神榜帶來的記憶一陣涌動,頓時有了明悟︰那一定就是所謂地因果之網了。

    等到他明白之後,這才發現,這滿地的血液中,竟然都是通過因果之網和自己聯系的!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招惹的因果,這滿地血液的因果,竟然是最大的!他可是知道,自己剛剛出身招惹的害得當年出生的嬰兒喪命的因果,本來是極大的,但因為自己立輪回的原因,那因果被了結了。

    剩下來的因果,卻都不算太多太復雜。比如說建立天道教本來因果極多,但立教也算得上功德之一——當然現在還不算完全的立教,必須大規模傳下自己的修煉之法才算——這因果的副作用卻被功德消除了。抵消的意思是說,立教的功德和因果都在,但只要他的天道教氣運還在,因果的糾纏就不會影響到鄭拓本身的修煉。

    除此之外,其他的因果也都不大,唯獨剛剛這血液之中沾染的因果,卻極大,雖然遠遠比不上自己降生的因果和立教的因果,但除此之外,卻已經是最大的了!

    也就是說,如果鄭拓不是動心前來清除這個怪物,那麼這因果的糾纏,放大,甚至可能影響到鄭拓的證道!尤其是這怪物如果一直繼續肆虐下去,接下來的因果,很可能將鄭拓的功德抵消很大一部分!

    這讓鄭拓如何不心驚?要知道了結因果最好的時機就是因果剛剛產生,還沒有來得及擴大的時刻!如果事態剛剛發生的時候馬上得到報告前來處理,因果根本不會這麼大,甚至會達到影響鄭拓證道的程度!

    饒是鄭拓心性尚可也難免暗怒,發泄到佛羅倫城主府上面也就很自然了。

    正在暗怒中,看到柯利福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鄭拓心中一震,暗道︰事已至此,再怒也無用,還不如趕緊了結因果,再去跟那些人按照規矩算賬。由于那些人本身的錯誤,已經被這因果糾纏,找他們算賬只能算了結因果,不算沾染因果,但如果因為自己的怒火而加重處罰,卻是添了新的因果。總之,被憤怒影響自己的行為並沒有好處。

    于是他暗暗吸了一口氣,臉色稍和,開始準備搜尋那個背後的怪物,早點了結因果,免得夜長夢多!

    鄭拓現在金丹大成,實力和最弱小的微弱神力真神可以相提並論,其神識更是足以和中等神力的真神相比,這一運轉神識開去,頓時偌大一個小鎮,巨細無疑,統統在他的神識掃描之中。

    然而,小鎮中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那個怪物離開了嗎?

    不對!鄭拓分明有那怪物就隱藏在這小鎮中的直覺。對自己的直覺,他從來不會懷疑。因為那是玄妙的天道給自己透露的信息,不可能出錯誤。

    那怎麼回事?

    鄭拓加大了神識掃描的力度,一道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強大神識從小鎮中橫掃而過,頓時從原本看起來沒有異狀的某一處,發現了一些不對!找到你了!鄭拓大喜,神識全力朝那邊涌了過去!

    在神識的感知中,那處地方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遮蓋,從表面上看,甚至稍微粗心點的神識掃描,都看不到任何的異狀來!

    這竟然是一個可以屏蔽神識,準確的說應該是神念掃描的屏蔽魔法。

    尤其讓鄭拓驚訝的是,這屏蔽魔法,雖然還不能真正屏蔽神識的掃描,但是對于神念卻幾乎有著百分之百屏蔽的效果!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普通的真神,也可以說絕大部分真神,都僅僅只擁有神念。要想擁有神識,起碼也需要進階到中等神力以上方可!畢竟,除了鄭拓這個異數,即是地球的修真者,也許要飛升之後才能擁有神識。其實力正好與中等神力的真神相仿。

    一個能夠使用魔法的怪物,甚至能夠屏蔽中等神力以下真神神念掃描的怪物,將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鄭拓開始覺得這個怪物不簡單了,心中對這怪物開始真正重視起來。

    雖然善于隱藏的怪物往往在絕對實力上不夠強大,但即使打了折扣,那個怪物的實力,也絕對不可以忽視!

    鄭拓心中戒備,同時通過和碧雅雙修時心靈相通形成的心靈鏈接以及和漢德簽訂血契之後形成的心靈鏈接,讓他們也保持戒備。

    至于其他人,他一時間也顧不到那麼多了。畢竟他不是和誰都有心靈鏈接地。沒有這種無聲無息就可以通過精神傳達信息的心靈鏈接,那就只能說話了,這很可能會打草驚蛇。就連傳音入密他都不敢使用,生怕傳音入密的能量波動驚動了敵人。

    得知鄭拓竟然使用因為比較消耗元神之力,平時極少使用的心靈鏈接傳送信息,碧雅和漢德二人,也都知道情況不對,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已經提高了警惕。

    萊茵哈特也敏感的覺察到氣氛不對,同樣不動聲色的提高了警惕。

    至于溫蓮這個半神。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初哥,以她半神的實力更是在萊茵哈特之前就覺察到了不對。看起來頭腦簡單的蠻牛路卡爾,和溫蓮更是極有默契,幾乎在溫蓮不動聲色的戒備地同時,也開始戒備起來。

    從這個角度看來,鄭拓這一行人雖然組建得很倉促,但已經初步具有了一個真正隊伍的默契。

    見到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鄭拓這個神識猛然凝結,形成一柄無形的、無堅不摧的利劍,狠狠刺入那個魔法屏障中!

    只听得“波”的一聲輕響。在鄭拓的意識中響起來,那個魔法屏障已經破碎開來!

    同一時間,鄭拓的神識,發現了隱藏在魔法屏障中的怪物,頓時一呆!

    那竟然是一個人形怪物!

    擁有人形的怪物,往往也擁有不弱的智慧,對付他們比起對付只有本能地普通怪物來說,更加困難!

    不過這並不是讓鄭拓一呆的原因。鄭拓之所以這樣,卻是因為發現,那個人形怪物的樣子。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難道這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排出體外的心魔?

    且不說自己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但從自己和這怪物之間沒有任何心魔和本體之間應有的聯系,就可以知道,這個怪物絕對只是長得像自己,並非自己的心魔!

    魔法屏障失效,那個人形怪物頓時爆躍起來,猛然從鎮中心的廣場地下。朝地面上猛沖而出!

    無數碎石碎磚。 里啪啦如同下雨一般。朝廣場上的鄭拓一行人射了過來!

    冒險者們一個個經驗豐富,見狀連忙後退!柯利福甚至沒有忘記順便對鄭拓大叫一聲︰“大人。小心!”

    鄭拓當然不需要他的提醒,不過卻對柯利福地好感更增。

    他並沒有像冒險者們那樣後退,而是站在原地不動,但是全身真元,也已經高度運轉,隨時準備著發出雷霆一擊!

    進入金丹大成之後,很多道法都能夠使用了。比如說專門用來對付妖魔邪九天神宵雷霆大法,簡稱九天神雷。再比如說號稱可以燃盡世界一切的三昧真火。等等等等。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鄭拓一旦出手,必然威力可怕,驚天動地!

    至於鄭拓的其他隊友,碧雅等人,也都沒有後退,同樣往前前進,和鄭拓站成了一排。局面竟然形成了冒險者們在後面接受鄭拓等人保護的形勢。

    “吼!”

    人形怪物從地底飛出,在半空中仰天一聲大吼,然後落到了地面上,塵埃落定,眾人頓時看清楚了怪物的樣子。

    除了碧雅和漢德二人知道些原委,其他的人都難免為這個怪物和鄭拓之間相貌地神似而暗暗驚訝,溫蓮更是目光在鄭拓和怪物之間掃來掃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冒險者們也無不嘩然,難道那位少年和怪物之間有什麼聯系?他們是否找到了一個怪物地同伴或者別地什麼?

    “快退!他們很可能關系很深!我們會被他們聯手殺死的!”

    有人驚慌地喊道!

    倒是柯利福對鄭拓很有信心︰“大家不要驚慌,以那位大人的實力,要殺死我們何必花這麼多手腳?大家看大人的臉上正氣凜然,那個怪物臉上充滿邪惡,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會是一伙的,就算有點關系,也應該是敵人!”

    鄭拓對身後的一切洞若燭火,不過卻也無暇理會,這時候他的思緒,已經回到了自己在華倫城的時候,和自己調換過來的那個替身。

    毫無疑問,除了那個替身,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夠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要知道。除非從小就按照自己地相貌用魔法一點一點的進行相貌修改,怎麼可能出現和自己樣子沒有任何差別的人?要培養這樣的人,即使家族也只培養出了一個。

    這個冒牌貨的命真大啊!

    當初帕克派人處理掉他,居然讓他復活了,結果被自己的掌心雷擊殺,沒想到現在居然又復活了。

    難道他是打不死的小強麼?

    不過沒關系,現在自己的實力也已經今非昔比,以前就可以殺他一次,現在自然可以再殺他一次!

    甚至鄭拓都沒打算自己出手。

    在他的感應中,這個貌似自己的人性怪物。根本就沒有足以和他地屏蔽魔法能力相提並論的實力。也不過半神的水準,而且還是那種比較弱小的半神。不要說溫蓮,就連實力僅僅只有傳奇境界,換算成異神訣修為不過剛剛結成內丹不久的碧雅,用她的青蓮劍訣,都能夠消滅掉。

    那麼這個出手的人,

    是碧雅了。現在的碧雅還需要多多經歷實戰。雖然戰斗經驗還算豐富,但是現在實力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修煉的法訣都完全不同了,從前地經驗卻也有些過時了。碧雅和鄭拓現在氣運已經聯結在一起。無論他們中的誰出手,都能正常的了結這段因果。

    “雅兒,這一回你出手吧!小心點,他可是擁有半神的實力!”

    碧雅點點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鄭拓和碧雅正在說話,人形怪物身上卻也發生了巨變。

    只見他的臉上突然一陣扭曲,臉上的肌肉如同流水一般,在許多張不同的臉上,來來回回的變化著。同時,他的喉嚨中響起來十分難听地嘶啞地低吼聲!

    然後人形怪物跪倒在地。痛苦的嘶吼聲不絕于耳!

    難道說。不需要自己等人動手,這怪物就這樣完蛋了?

    身後卻傳來冒險者們的驚呼︰“那不是上次來執行任務的戴維的臉麼?”

    “對對,還有這個,這不是那個大劍士大人的臉麼?”

    ……

    鄭拓聞聲微微動容。

    這個怪物殺了人之後再變成他們地模樣,想必也沒有必要。這個樣子,倒讓鄭拓想起這個世界中某種邪惡地法術來。

    那種邪惡地法術。可以將自己殺死的人地靈魂吸入體內。然後將其煉化。以壯大自己的力量。只是這種邪惡的法術,威力雖大。也有很大的後遺癥。別人的靈魂不是那麼好煉化的,很容易造成沖突,讓修煉者變成白痴或者精神分裂的怪物。

    這樣子分明就是修煉那種法術沖突時的情況。

    突然間,怪物的臉上不再變化,重新凝結成了鄭拓的模樣,他抬起頭來,血紅的眼楮望著鄭拓,突然大吼道︰“西蒙!該死的西蒙!我終于找到你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那都是我的!”

    怪物仰天大叫著,龐大的氣勢陡然從他的身體內發了出來。無比濃烈的血腥氣和殺氣,對準鄭拓侵襲過來!

    可這如何奈何得了鄭拓?鄭拓冷笑一聲,身上金光為不可查的一閃,滔天的血腥氣和殺氣頓時化為烏有︰“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冒牌貨。你叫什麼來著?我都忘了你的名字了!”

    “吼!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你竟然忘記了我!你這個鄉下來的小子竟然忘記了我!我巴特魯才是真正的少主!我巴特魯才是!我要殺了你!”

    鄭拓的漫不經心,讓巴特魯大怒,他吼叫著,咆哮著,只恨不得將鄭拓撕成碎片!

    “殺了我?那麼在我來之前,你躲在地下惟恐被我發現干什麼?你就準備這樣的殺我嗎?”

    “不!”巴特魯的眼光霎那間變得血紅︰“我不怕你!我絕對不怕你!啊……”

    他又痛苦的吼叫起來,臉上的樣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可怕……西蒙可怕……不能留下來……快跑……快跑……”

    鄭拓突然發現,巴特魯的臉居然變成了那個自己帶著格萊士親自去消滅,卻發現對方已經和自己人火並同歸于盡地巫妖之王古爾丹那的樣子。

    只是。現在的巫妖之王竟然絲毫沒有一點應有的威風,望著鄭拓的眼楮充滿恐懼,口中不住喃喃自語︰“該死的巴爾和巴特魯,竟然把我帶到了真神的面前……不!真神……可怕……真神……我不能死在真神手上……我不能……”

    鄭拓臉色微變。古爾丹那果然不愧為巫妖之王,竟然能發現自己的真實實力!

    然後古爾丹那的臉再度發生變化,卻是鄭拓當初發現和古爾丹那同歸于盡的那些人中地一個。

    從古爾丹那的話語中,鄭拓听出來,這張臉的主人,應該叫做巴爾。

    這個巴爾的面容一出現,他的眼神就變得一片茫然。不再有智慧的閃光︰“食物……好吃……巴爾要吃……”

    鄭拓發現,這個巴爾的目光竟然垂涎三尺的望著自己等人,很顯然,他口中的食物,就是自己等人!

    這個眾多人融合起來的怪物,竟然以人為食!準確地說,應該是人的肉體和靈魂就是它的食物!

    相比這個小鎮中的那些人的尸體,都被他吃掉了吧!

    該死!

    從華倫城到這里,他究竟吃了多少人?以至于他身上的怨氣,竟然可以清晰的用肉眼看到!他吃得這些人。可都有自己的一份因果啊!這該死的怪物!難怪自己發現這怪物給自己帶來的因果那麼大!

    到現在鄭拓已經基本上明白這其中地緣由了。

    想必當初古爾丹那和手下火並地時候,大家都沒有死絕,留下了點靈魂融入了巴特魯的肉體。正好巴特魯也被古爾丹那拿來改造,再加上古爾丹那和巴爾的靈魂,就形成了這麼一個怪胎。

    巴特魯這個版品對鄭拓這個正版當然切齒痛恨,很可能形成怪物後,他的意識中那強烈的怨念,就影響怪物一直追蹤著鄭拓的氣息,以怪物半神地實力作到這一點並不困難。

    只是他並不能緊隨在鄭拓身後,直到九天以前才趕到這邊。在這個小鎮上開始進食。準備提升實力來殺死鄭拓,然後取而代之。

    只是沒想到,等到鄭拓到來地時候,古爾丹那地靈魂卻感知到了鄭拓身上的真神氣息——不得不說,金丹大成之後地氣息和真神的氣息真的很相似。尤其是鄭拓金丹大成後居然忘記了重新使用斂息術收斂自己的氣息,結果就被古爾丹那發現。知道不是自己對手的古爾丹那的靈魂控制怪物的身體在小鎮中心藏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自己發現。看到自己之後。更讓充滿對自己痛恨和怨氣的巴特魯佔據了主導,主宰了這個身體。然而巴特魯的力量太弱小。很快就和吞噬的靈魂發生沖突,最後巴特魯和古爾丹那都各自出現,最後卻被失去了智慧類似于白痴的巴爾意識控制了身體。

    不行!不能容這個怪物再活下去了。否則因果之大,豈非可怕無比?

    鄭拓對碧雅點點頭︰“動手!”

    碧雅嬌叱一聲,飛起在空中,手捏劍訣,口中喝道︰“青蓮劍訣起手勢,青蓮花開,給我開!”

    霎那間,以碧雅的身體為中心,一道完全由劍氣構成的青蓮,在半空中徐徐綻放開來。

    說是徐徐綻放,其實不過轉瞬間,就已經布滿整個天空,碧雅足踏青蓮,白衣飄飛,竟如同仙女下凡,眾人不由得看得痴了!

    青蓮雖然美麗,卻也十分危險,那青蓮花開之後,突

    一陣顫動,無數道花瓣狀劍氣突然從青蓮中脫體而出電射而去!

    那怪物猝不及防,被好幾十朵花瓣劍氣射中,頓時全身上下多了數十道深刻見骨的傷痕,一時間血肉模糊,再也沒有了人樣!

    冒險者們以為怪物即將伏誅,無不歡欣大喜!

    那怪物痛得仰天長嚎,全身黑起涌動,不過片刻間,全身上下的傷痕,竟然好了一大半!

    隨後,怪物怒吼一聲,朝碧雅猛撲過去,同時,從他身後飛起一個龐大的骷髏頭,狠狠擊中碧雅的青蓮!

    霎那間,只見滿天青蓮劍氣飛舞,那青蓮竟然被這骷髏頭一擊而散!

    碧雅心中微驚。青蓮花開這起手勢。她總覺得太過平凡,修煉地時候漫不經心,但繞是如此,也是相當強大的,想不到竟然被這怪物一擊而潰!雖然怪物乃是半神,他的骷髏頭也在這一擊中潰散,但也可見對方的強大!

    看來必須出更強的招數了!

    就在青蓮被擊潰的同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無不感覺到身體一沉!

    鄭拓溫蓮二人立刻知道,這怪物竟然放出了他半神的領域!

    這領域十分詭異可怕,只見一股黑氣扶搖而上青天。頓時大好的晴天,化作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只听得鬼哭狼嚎,濃濃的血腥氣和怨氣撲面而來,更有無數面容猙獰的厲鬼和白骨森森地骷髏、渾身是血手足不全的僵尸朝人的身上猛撲過來!

    鄭拓等人實力強大,厲鬼等不能近身,冒險者們卻那里有這樣的實力?那厲鬼骷髏僵尸一撲上來,他們拼命對抗卻絲毫無能為力,頓時就有好幾個實力最弱的冒險者被撲中,當場慘叫一聲。暈倒在地,氣若游絲,全身血肉模糊,眼看就要斃命!

    若非怪物的力量全部用來對付碧雅,他們必死無疑!

    碧雅的青蓮剛剛潰散,那怪物就已經猛撲到自己身前!還沒有道,已經有無窮的怨氣和血腥氣撲了過來,其中更夾雜著無數厲鬼,氣勢洶洶,可怕之極!

    碧雅當然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那怪物以半神的實力和她肉搏。她卻未必打得過!雖然有鄭拓再不用擔心性命,但她卻希望自己能夠親手獲取勝利!

    當下她施展出了自己的那幾招絕招之一!

    只見她在空中曼妙地一個轉身,頓時就有某種隱隱約約的音樂之聲傳來,那時劍氣即將發出來的時候,振動空氣產生的聲音。

    伴隨著這聲音,碧雅在空中輕歌曼舞。一面輕舞。一面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做歌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醉劍訣,起!”

    霎那間,一道道鼓聲從天而降,落到地面上,那滿天的鬼哭狼嚎頓時被鼓聲消弭,同一時間,一股酒香撲鼻而來,下面的所有人聞到酒香,頓時精神一振,眼前的無邊厲鬼,霎那間煙消雲散,黑氣也頓時不見蹤影,依然是一個朗朗乾坤!

    隨後,淡淡酒雨在這小小的空間中落了下來,落到地上地面卻不見濕,想必也是強大的力量形成地幻覺。然而雖然是幻覺,一切鬼蜮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那幾個垂死地冒險者,被這酒雨一淋,卻頓時全身上下傷勢大好,人也甦醒過來,一個個翻身起來了。讓他們旁邊正在悲傷的伙伴們,頓時大喜!

    毫無疑問,現在的碧雅,已經成為冒險者們心中神聖的女神!

    卻見天空中,不知道從何處,一道完全由酒香四溢的美酒形成的大江洶涌流過,將怪物籠罩在其中。

    那怪物地身體被這江水一浸,頓時消融得無影無蹤!

    怪物慘厲地嘶吼著,拼命想要撲到碧雅身邊,可是在這大江之中,他左沖右突,卻始終只能局限在江水中,根本無力突破江水地包圍!急得怪物大聲嘶吼,卻絲毫沒有任何作用!

    不過片刻間,怪物的身體竟然消融了一大半!

    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無數冤魂在他地身體中,若隱若現,冤魂的厲嚎聲、慘叫聲,幾乎沖入天宇!

    碧雅一招得手,更不遲疑,在空中曼舞的身體突然停止,全身上下一道光芒閃過,霎那間,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她口中的輕歌已經換成了冷冷的吟詠︰“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太玄訣之刺殺式,給我去!”

    只見她的手上突然亮起一團無比強烈的劍形白芒,然後將她全身籠罩在其中,只見劍氣森森,碧雅身劍合一,突然電射而出!

    人們只見到一道白光閃過,白光小時之後,碧雅已經出現在怪物之後,背對著怪物,手中的白芒緩緩收斂光芒,卻是一柄長劍。然後她玉手一抖,挽了個劍花,反手將劍插入背後的劍鞘,人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背後長劍取在手中!

    霎那間一切幻象消失,碧雅踏足空中,一拂衣袂,徐徐轉身,口中緩緩吟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當最後一個字吐出口的時候,碧雅已經微笑著出現在鄭拓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同時,那怪物突然身體崩潰開來,化作無數道黑色光芒,向四面八方飛去,在原地,只剩下一具干枯的骷髏!

    就這樣完了?那個可怕的半神怪物,就這樣完蛋了?

    人們幾乎不敢相信。

    不過鄭拓可是知道,還沒有徹底完結,那朝四面八方飛過取得黑色光芒,正是被怪物吞噬掉的無數冤魂,這冤魂的怨氣極其強烈,即使在地球也不會入輪回,在這個世界,更是死亡國度拒絕收留的,只能留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他們的怨氣,會讓他們本能的殺害普通人,轉化為冤魂,留著它們,必然會為禍人間。

    更何況,鄭拓和他們還有一段因果未了呢。

    于是只見鄭拓突然飛身而起,在半空中身形一晃,身後顯出一輪金色光圈,在金色光圈背後,一個金色轉輪在徐徐轉動,正是六道輪回和淨光圈。

    只見那金色光圈上面突然光芒大放,無數道金光將所有的黑氣籠罩在其中。

    霎那間,那無數黑氣開始淡化,直到透明,變成一個個人形的魂魄模樣,對著鄭拓行了個禮,然後一個個面帶笑容的被吸入六道輪回所化的金色轉輪之中!

    鄭拓微微一笑,以金色淨光消弭這些冤魂的怨氣和業力,令其重入輪回,他和冤魂們的因果,也就算了結了。

    現在他才發現,沒有大因果糾纏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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