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紈褲霸王闖春秋 作者:天豪 (連載中)

Nineider 2009-3-10 19:30: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7 32623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0
第五部 血戰江東 第二十一章 端科與韓慶(下)

    于是錫山上的犯人口中不說,心中不得不為自己暗作打算。

    本來他們挨苦受欺只是為了能夠熬過幾年,等贖罪以後,回家好好當個良民,娶妻萌子重新來過。這以是他們忍辱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

    可這樣一來,等于是他們兩年所挨的苦,受的罪都白挨白受了。拼死拼活的撐下來,到頭還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現在死去痛快一些。

    大多人都報以這樣的心態,情緒不佳,煩躁不安。相互吵架打架,不听官兵指揮,以是家常便飯,脾氣更暴的甚至是挨罵還嘴,挨打反擊,各種不安的問題層出不窮。

    好幾個人打算帶頭反抗,但都被越將程德搶先誅殺。

    在有心人的散布下,程德這正常的反抗變成了赤裸裸的鎮壓默認,事情越鬧越大。

    端科見此偷偷的叫出了韓慶憂心道︰“小慶,這事態越來越嚴重,如此下去傳到勾踐耳中會導致無法估計的後果。”

    韓慶卻是自信滿滿道︰“報喜不報憂,這是為官首要原則。這點小事,還不至于傳至勾踐耳中。”

    韓慶見端科依舊有些憂慮,笑道︰“端大哥既然不放心,你明日便站出為這些人出頭好了。此刻,山中的這些囚犯,正缺端大哥這樣的首領。”

    端科道︰“你有什麼法子,越將不會放過帶頭鬧事的人的,沒有萬全的方法,只是貿然送死。”

    韓慶胸中早已有了定計道︰“前面的那些人失敗被殺,那是因為他們用錯了方法。現今,錫山眾人還不團結,無法同裝備精良的官兵對抗。他們那舉動不叫反抗,而是找死。只要端大哥用我之法,定能成功。”

    韓慶續道︰“端大哥知大禹否?大禹的父親治水,是堵。結果水沒治成,自己卻被大水給殺了。大禹治水,是疏。結果不但治住了水,還繼承了大舜的王位。端大哥,你就好比那大禹,而越國兵將好比水,而且是禍水。對他們不能堵應該疏。”

    端科茫然問道︰“怎麼個疏法?”

    韓慶道︰“就是迎合他們。那謠言是假,只要端大哥控制錫山眾人的怒火,然後在迎合錫山上的官兵,讓程德給個合理的說法。如此,不僅幫助程德平息內亂,而且還定了錫山眾人的心,使得他們對大哥另眼相看。”

    端科听從韓慶之言,次日挺身而出。他在錫山上本就有一定的威信,此刻更是一呼百應,越兵都為之惶恐。

    端科依照韓慶所出的辦法,一面穩定錫山眾犯的情緒,一面同程德商議。韓慶這時充分的運用了外交手段,利用程德不想將事情鬧大的心理,讓端科兩邊得利。幫助了程德解決問題,贏得了對方的好感,同時也在錫山眾犯心底留下了一個高大的印象。

    此後,端科利用這層關系不時跟程德踫頭商議,越兵也怕將事情再次搞大,逐漸減少了胡亂鞭打出氣的念頭。

    錫山眾犯將這些功勞全算在了端科的頭上,兩年下來,端科已經成了錫山眾犯的無冕之首。

    這一切,端科看在眼中,喜在心頭。

    這天,晚飯後,端科同往常一樣跟韓慶聚在一起聊天。韓慶那出眾的才干早已將他征服。

    端科、韓慶聊的正歡,一人偷偷摸摸的靠近。

    那人道︰“前面的可是端老大?大王所脫之事干的如何?是成是敗,是生活死,可否言明?”

    端科聞之周身巨震,這是伍子胥同他約定的暗號,伍子胥讓他听這暗號起事。

    端科讓那人近前,雙手時兒交叉時兒合攏做了六個奇怪的手勢。那人隨後也做了八個奇怪的手勢。

    端科大喜道︰“小慶我們等到了,我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韓慶也心欣喜無限,早在一年前,他就多次勸端科離開,但端科心系吳國並不听從,他也只好留了下來。

    這時,韓慶腦袋再度活躍了起來,想出了一個妙計。

    第二日清晨,端科偷偷的來到了程德的營帳鬼鬼祟祟的讓程德看了一樣東西。

    在這錫山上什麼也沒有,女人、游戲等等娛樂都挨不上邊,因此也養成了程德的兩個嗜好,一個是貪財,一個是洶酒。

    端科給程德看的正是一塊金燦燦的金塊,那金塊閃閃發亮,程德眼楮都看直了。

    端科道︰“這金塊是我無意中在一處礦洞中發現了,數量不多,但也有上千斤的數量。我將它送你,你想辦法幫我弄出去如何?”

    程德口水都快要流了下來,哪能不同意,當下就跟端科來到了礦洞深處無人的一處廢墟中。一下子廢墟前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大過都是挖礦的犯人只有個別輪值的衛卒。

    程德正想開口詢問,端科一手抱住程德,一手抽出程德腰間的佩劍,一劍就割下了他的頭,提在手中,一腳將尸體踢得老遠。

    事出意外,程德叫都來不及。

    端科忽然大喊大叫起來,“狗賊,想讓我騙兄弟們,做夢。”

    一陣乒乒乓乓,端科高高舉起程德的頭顱,走了出來,悲憤大叫︰“這賊子讓我騙諸位兄弟,將你們分批帶到戰場上充當敢死隊送死以被我殺了。兄弟們,勾踐無信無義,說話如同放屁。與其在這里等死,不如隨我一起反了殺出去。反正程德以死,勾踐不會放過我們。”

    端科威信極高頓時一呼百應,舉著礦鋤、鏟子向越軍殺去。

    這伙人平均每天都要使礦鋤、鏟子不下千次,揮舞起來順手之極,威力竟比戈劍還要強上許多。

    在眾人合力下,端科等人擊潰了錫山越軍,一起前往姑甦投奔姬凌雲而去。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1
第五部 血戰江東 第二十二章 戰前會議

    有了端科的加入,姬凌雲可謂如虎添翼,實力大增。

    端科帶來的六千人個個經過的錫山上的殘酷磨練意志堅強,強壯勇悍。其中有三千人更是當年吳國戰敗被擒的降兵,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大多都是那種拿起武器就可上戰場殺敵的人物。

    更令姬凌雲歡喜的便是韓慶。此人僅憑端科小小的不尋常之處就識破了他的身份。在錫山的兩次出謀都根據對方的弱點來施行。不見得很妙,卻恰倒好處,一擊正中死穴是一位難得的人才。

    韓慶隨遇而安此刻在姬凌雲麾下任了一門客,多年下來他以習慣以自己為主。只要自己得利就好,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姬凌雲確實是一個好君王,但卻不一定適合他。因此,他打算呆一陣子,看看情形再說。

    自越國攻下姑甦以來,姑甦一直是越國的門戶,城中所儲備的糧草,兵器共有萬套,彌補了姬凌雲在資源上所產生的問題。

    一個半月下來,除去卻躍、伍子胥那一萬多士兵不說,姬凌雲此刻手中握的士兵已經達到了一萬三千之眾。其中,有七千勁旅,余下的戰力普通,但都被安排成了弓兵,弩兵,大可上得戰場。

    從那七千勁旅中,姬凌雲又從中挑選出八百精通騎術的士兵交由項鷹訓練騎兵。

    趕造馬鐙以來不及,但姬凌雲用麻繩做了八百個粗糙的馬鐙,讓眾騎兵試用,得到了絕對的好憑。

    項鷹更對這些騎兵視若珍寶。除了一百斥候外遍布四地外。余下七百沒日沒夜地接受著各種練習。

    這日,姬凌雲正在軍營練著屬于自己地一千無前衛,並親自下場指點他們殺敵之法。無前衛取名所向無前的意思。無前衛上下見姬凌雲親自指點陪他們訓練。個個都練的特別起勁,進步神速。

    項鷹匆忙趕來道︰“王子,越國有動靜了。勾踐親自掛帥領兵五萬,戰車六百乘,正向我軍姑甦開來。”

    姬凌雲眉頭一挑笑道︰“等了兩月,終于還是來了。”盛重之下。立即召來手下,舉行軍事會議。

    在吳國大殿上吳國地眾將領聚齊商議,與會者有姜良、展如、項鷹、端科、韓慶。

    姬凌雲公布勾踐親征的消息,然後詢問眾人意見。

    姜良發言道︰“勾踐親征,對我軍來說是一件好事。勾踐此人治國有方,但軍略卻是平凡庸俗,正好可以利用。”

    展如道︰“我贊同姜兄的說法,這對戰如對弈。把握任何一個戰機是取得勝利的關鍵。當出奇用詐,以戰代守。不斷利用我軍優勢,減弱兩軍的差距。”眾人紛紛贊同展如的提議,只有韓慶眉頭深鎖。沒有說話。

    姬凌雲訝道︰“韓先生似對此事另有看法,何不說出來讓大家仔細參詳?”

    韓慶道︰“在下並無意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至當年勾踐被吳王放回有十五年之余,但比之當年強盛地‘千乘之國’吳國大有不如。越地偏遠而盟友楚國又陷入內亂,這戰車定是不多。他一次便出動戰車六百乘,值得深究。”

    ‘千乘之國’是一大國的象征,近百年來也只有晉國、楚國、齊國、吳國得此榮耀。而現今卻僅晉國一國而已。

    勾踐一次出動六百乘戰車,確實有些不尋常。

    姜良分析答道︰“勾踐此舉意圖有二︰一、示威。二、利用我軍弱點,準備以戰車陣同我軍一決勝負。”

    姬凌雲點頭贊同。

    這個時代是以戰車為主的年代,評價一國的強盛,靠的不是綜合實力而是戰車的數量。數量越多,實力就越強。姬凌雲此刻手中連五十乘戰車都拿不出來,而勾踐卻一口氣就動用了六百乘戰車,示威之意,相當明顯。

    另外,戰車是這個時代沖擊力最強的兵種,沒有任何兵種可以和戰車對抗。勾踐帶出六百乘戰車,真正是用意也是不言而喻。

    項鷹冷笑道︰“勾踐小兒認為戰車等于一切,我們只要在低窪,潮濕之處同他交戰便可,我到要看看他如何用這六百乘戰車。”

    “低窪,潮濕!”姬凌雲暗自默念,突然大喜道︰“不,我要更勾踐正面交鋒,就以我們的步兵同他地戰車在原野上對沖,看看到底誰強。”

    姜良、展如、項鷹、端科、韓慶個個神色大變,見姬凌雲自信滿滿,眾人都不知這自信從何而來。

    姬凌雲笑道︰“眾將準備出征,這首戰極為重要。姬某若無十足把握,也不會如此決定。待戰之時,你們自然明白。”

    展如、項鷹、端科茫然不解,但見姬凌雲如此有把握也不好多說。到是姜良、韓慶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展如、項鷹、端科、韓慶相繼告辭而去。

    姬凌雲留下了姜良,道︰“姜兄,我走以後,吳國上下政務由你全權處理。”

    姜良點頭稱是。

    姬凌雲強調道︰“尤其是那些商賈大戶,那些人處處以自身利益為先。我軍此刻無論在那一方面都是遜色越國,他們暗自通越也並非不可能。非常之時,須用非常手段,一但掌握確切證據,無論是誰皆誅殺滿門,沒收一切財產。”

    姜良沉聲道︰“屬下識得分寸,必要時決不會手軟。”

    姬凌雲又讓姜良將卻躍調至長江北岸附近隨時听令,做好一切準備,才點將出征。

    出征前,姬凌雲特地將尋同谷@餃舜霞榔焓氖Αbr />
    一萬三千大軍浩浩蕩蕩的使向戰場。

    用步卒用戰車對沖?卻不知姬凌雲如何扭轉這場必輸的戰役。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1
第五部 血戰江東 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戰術

   凌雲連連趕路,十日兼程到達夫椒。

    夫椒位于太湖中洞庭山附近,公元494,吳王夫差在此地大破勾踐。勾踐戰敗,損失慘重,竟剩五千士兵且而生。

    誰知二十年後,姬凌雲將賭上吳國之存亡,同勾踐再次于夫椒一戰。

    姬凌雲全軍加速先勾踐一步抵達戰場,安營扎寨後,帶上展如、項鷹、端科、韓慶、森熊五人巡視戰場。

    只見夫椒方圓二十里皆是平坦無際的原野,草木茂盛,卻只到腳腕處。四周並無任何伏擊之地,也沒有躲藏之所,最適合戰車的來回深縱沖刺。

    姬凌雲笑道︰“好一處遛馬的地方。”

    項鷹白眼道︰“不止是遛馬的好地方,還是戰車發揮實力的好戰場,在這個地方若讓戰車沖刺起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兵種可以與之對抗。以步卒同戰車在這個地方打硬戰,更送死沒什麼兩樣。”

    眾人紛紛贊同。

    姬凌雲打算同勾踐在原野上對戰這已經是相當奇怪的舉動。連日趕路,他們本以為姬凌雲打算搶先佔據一個有利的地形,好利用己方的優勢同勾踐交鋒。一路上,他們還相互猜測姬凌雲會在哪兒同勾踐打這至關重要的一戰。

    項鷹認為是泥濘的沼澤地;展如認為是戰車無法發揮的山腳陡峭處;而端科則認為是在湖泊河流附近。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姬凌雲搶先選擇的戰場竟然是處處有利與勾踐的原野。更可氣地時,一路上原野無數。姬凌雲都不選擇。偏偏選這最適合勾踐大軍沖刺地夫椒。如此舉動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

    展如苦笑道︰“不知王子這是在幫助勾踐選擇戰場。還是幫助我軍選擇戰場。”

    這夫椒方圓二十里都是戰車來回沖刺的範圍,在這個地方交戰,一但戰敗。那麼越國的戰車將橫掃夫椒戰場。姬凌雲這一萬三千兵馬到時能逃出十分之一。那都要謝天謝地。

    姬凌雲正色道︰“諸位將軍放心,姬某並非不識兵之徒,這戰敗地後果我早已知道。這方法說出來不值一體,但未說出卻是妙在其中。”

    姬凌雲那必勝的笑容感染了每一個人,使人都感到他有一分胸有成繡,勝券在握的自信。

    姬凌雲笑道︰“來。我們在這草原上溜達一圈,然後在回營。”

    話音一落,雙腿一夾馬腹,策馬前奔。若仔細觀察,姬凌雲的目光時不時的在地上的草皮上來回移動。

    展如、項鷹、端科、韓慶四人見姬凌雲如此有信心也高興地一同策馬奔馳了起來。

    森熊體格碩大尋常馬匹支撐不住只好在原地待命。

    端科趕上韓慶問道︰“小慶,你可知王子的打算?”

    韓慶搖頭道︰“不清楚,但也許跟地下的這些旺盛的雜草有關……端大哥,這凌雲王子比你想象中厲害的多。我相信他還不至于傻到拿自己復國的兵馬來開這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韓慶說完看著奔馳在最前方的姬凌雲露出了一絲期待地笑容。他並清楚姬凌雲的計策,卻時常發覺姬凌雲的目光經常在草皮上移動,暗自笑道︰“過幾日就讓我看看你如此自信的原因。”

    三日後,勾踐地五萬大軍也匆匆來到了戰場。在夫椒的另一處安下了營寨。

    姬凌雲得訊後立刻招來了項鷹,並親筆寫了一封戰書交給了項鷹讓他前去勾踐營寨送信。

    ************************

    勾踐端坐在帥帳王位中。他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地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夫椒”勾踐看著地圖心中一陣煩躁,一個討厭的地方。

    當年,意氣風發的他就是在這個地方敗給了夫差,使得自己在吳國為奴三年。雖然他打敗了仇敵夫差,但始終無法忘記那三年為奴的經歷。尤其是為夫差嘗糞。事閣十余年,至今一想起來,口中不由的生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勾踐眼中閃過無窮的殺機,時越國已經繼任為南霸,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笑道︰“夫差,姑甦三年之恥,我要從你那愛子身上回來。”

    此時手下神色慌忙的來報,道︰“發現敵軍蹤跡,一支小股騎兵在我寨前出現,人數估計在五十人之間,為首一人射來了一封戰書。”

    勾踐聞之變色,眼中再度涌現怒火。和當年一樣,夫差一紙極度毀辱他人格的戰書,另他失去神智,同夫差正面對戰,導致了那場失敗。

    忍著怒火,將信拆開︰

    —

    “二十年前,我父王曾在這‘夫椒’將你打敗,使得你為我國奴役三年,甚至不惜嘗糞才得以離開吳國。”

    看到這里,勾踐氣得幾欲發狂,好在忍力過人,繼續看了下去︰

    “我父英雄無敵,當日在這里將你打的抱頭鼠竄。因此,我也決定效仿我夫在這里同你交戰,再現我父王,當日輝煌。

    三日後巳時,我將在‘夫椒’整軍待命,欲求一戰,望汝莫學河渠里的王八。”

    勾踐雙眼閃過一絲厲色,立刻召集了麾下眾臣。

    勾踐道︰“那姬凌雲約我們三日後,在‘夫椒’一決高下,你們怎麼看此事?”

    干潛笑道︰“大王,末將沒有听錯吧?約我們在‘夫椒’一決高下?”

    干潛是干將莫邪之子,當年,吳戈鋒利,聞名諸侯,北威強齊,西征大楚,南陵越王,海內震怖。其主要原因乃干將莫邪二人,但闔閭卻因干將莫邪二劍殺了干將莫邪二人。干潛當時外出求藝躲過一劫。聞訊後,投身越國帳下,企圖報仇,為人智勇兼備,深得勾踐歡喜。

    勾踐也是一臉古怪道︰“確實如此,我也覺得有些怪異。”

    陳音道︰“我看姬凌雲那小子是早死,大王戰車六百,只須幾個來回便可殺敗他們。”這陳音本是楚人,才智平庸,但一身箭術卻可百步穿楊,為越國箭師。當年,他同齊軍追擊夫差,就曾在黑夜中一箭射中夫差胸中,令其墮入湖中,被勾踐提升為將軍。

    勾踐看向相國逢同,自從文種死後,逢同就充當著勾踐的智囊。

    逢同沉聲道︰“這姬凌雲不可小覷,當年範上將軍都多次在他身上吃虧。從他破齊、至攻下姑甦等事跡看來。姬凌雲有著非凡的才略,較之當年的夫差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姬凌雲如此一定有他的目的。不過,屬下認為,我們不必懼他。先查探地形,看看戰場上有無壕溝陷阱,然後在觀對方動向,等戰時在做決定。”

    *****************

    三日轉眼過去。

    九千八百戰士布陣廣場上,分為三隊,每隊矛盾手三千分別由姬凌雲、展如、端科三人率領。

    項鷹則領八百騎兵在後待命。

    說實話,將士們心中充滿了悲愴,全無求勝的欲望,看著對面那浩浩蕩蕩的三百乘戰車,士氣低下,人人中心都有股不祥的預感。

    這也不能怪他們,對面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高大犀利的戰車,仿佛的一尊尊不定咆哮的巨獸。一想起自己將要以血肉之軀硬抗這些巨獸,士氣不由得就減弱三分。

    蹄聲轟天響

    飄揚著勾踐旌旗的越軍,出現在地平線處,三百乘戰車人數高達兩萬的沖鋒部隊,疾馳殺來。“咯吱、咯吱”的車軸聲響徹戰場。

    三百乘戰車的沖鋒,何等驚人?大地仿佛都在為之震動。

    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

    三百乘戰車瞬息間就前進了兩百步的距離,震撼全場。

    越來越進,三百乘戰車以到達了姬凌雲部隊的五百步處,吳兵幾乎有了逃跑的想法。

    突然間,沖在最前頭的五輛戰車竟先後意外的散架了,車上的數名越兵倒于地下,被後方的戰車碾死。

    一瞬間,越國的三百乘戰車竟然無故亂了起來,不是翻車,就是散架,要不就是御手控制不住戰馬四處亂竄。

    三百乘戰車頓時積壓在了一起,吳兵甚至沒有動手,就給越兵造成了恐怖的傷亡數字。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1
第二十四章旗開得勝

    越兵們呆了,原本如狼似虎的敵人,竟在瞬息間亂做一殺。

    越兵們也傻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勢如破竹的己方戰車隊,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失控。

    那些戰車不是突然飛起倒地翻邊,就是車軸斷裂車身散甲,再不然就是戰馬失控,分頭竄逃,導致了戰車隊混亂一片?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到這一目的勾踐情不自禁的失聲大叫了起來。

    這個問題不當是勾踐想知道,就連展如、項鷹、端科等人也不由自主的在腦袋上掛起了問號。

    “哈哈,成功了!”姬凌雲見越軍混亂,高興的放聲大笑。

    項鷹驚訝道︰“王子究竟用了什麼異術?”

    姬凌雲笑道︰“這方法說出來不值一提,但未說出卻是妙在其中。我昨夜讓人在這附近一帶每隔幾步,便藏一塊四方石頭,只是如此而已。”

    項鷹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大叫︰“就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想不到。”

    這戰車可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四匹戰馬;一部分是馬車;最後一部分是御手和數名戰士。

    四馬和在一起的沖擊力驚人,速度也快如疾風,以它們的靈巧,自是不懼怕那些石頭。可一但在全速沖刺之下,那笨重的馬車只要撞上了四方石頭,勢必會飛起來,然後重重著地。如此一來,將會出現三種可怕的局面。

    第一、多次如此強烈震蕩,車軸支撐不住,導致車身散架。使得車毀人亡。

    第二、重心不穩。一輪受到阻礙,若強行駛過。受力的那一輪則會高高撬起,車上地士卒在無所防備之下。必然向令一方倒去,導致翻車。

    第三、御手受傷或混亂,戰車之所以少,這關鍵不在于馬,而是出色地御手。一個可以在瞬間指揮四匹戰馬沖刺的御手。如果御手受傷或混亂,那麼四匹馬一定會因受到影響。不听使喚,四處亂竄,攪亂陣形。

    這戰車陣不同于其他,遠不如步卒靈活,騎兵矯捷。只要陷入混亂之中,笨重的乘車將成為一無事處地累贅。

    姬凌雲拔出青色長槍,斜指日空,哈哈笑︰“一群瘟雞死鴨何足道哉!今趟我們若是連這群人都斗不過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上戰場建功利業了,還是乖乖的躲回娘們的服里去吃奶……”這里的服即是指後世的肚兜。

    他尚未說畢,將士早忘情吶喊,把他說地話掩蓋過去。士氣攀上頂點。

    三隊長矛手首先沖出,左右結陣。這個兵種以攻擊沖刺為主。長矛不怕敵騎沖擊,可長距離擊殺對手,在戰場上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進可攻敵破陣,退也可結陣穩守。

    再一遍鼓響,項鷹大喝一聲,作為騎兵突擊隊,他們首次派上了用場。突擊隊以迂回的方式向戰場一旁繞去。

    此時敵方警鐘鳴響,一隊隊士兵在混亂的戰場上布陣待變,行動快捷而不亂,盡顯越軍的訓練有素。

    兵車一乘,用馬四匹,車上三至六人不等,左為箭手,右為長矛手,居中的管駕車,配隨步兵少則二十人,多則可達七十二人。

    越軍戰車以完全發揮不出任何力量,但隨行的士兵卻並未受毀滅性的打擊,還是一股不小地戰力,他們迅速組建起來奮起反抗。

    姬凌雲、展如、端科三人于此際各領吳兵沖殺,先聲奪人之下,戰果非常。

    姬凌雲舞動長槍在戰場上馳騁,森熊在其之後,兩人配合無間,三千士兵也尾隨而戰,當者披靡。

    另一方展如、端科也佔據上風。

    ‘夫椒’上空喊殺連天,戰況激烈。

    殺聲轟天響起。

    飄揚著干潛軍旗的越軍,出現在戰場的另一端,一隊六千人的戈兵部隊,從勾踐中軍疾馳殺來。

    對方已經發覺了失誤之處,但打著兵力上地優勢,準備加以五千人步卒,扭轉局勢,挽回敗勢。

    蹄聲震響,斜側里一支八百人的騎兵,沿第一戰場塹邊沿配合沖擊,硬撼突擊干潛主力軍右翼。

    干潛軍一支援為主,全速行

    未在意這突如其來地八百騎兵。

    項鷹豈肯錯過良機,大喝道︰“弟兄隨我來!”

    蹄聲震耳下,八百精騎,隨他沖陣而出,以鑿穿的戰術,朝敵殺去。

    —

    有了馬鐙的騎兵們個個雙手持矛,在干潛軍中來回沖刺。干潛不愧是越國著名戰將,見項鷹騎兵靈活厲害,知道有由他如此沖刺下去,戰將尚未到達戰場增援,就會被對方殺潰。登時收攏陣行,專心對付眼前之敵。

    項鷹登時覺得壓力大增。

    干潛為減少傷亡,讓人請求增援,不一刻,越將屈通也率三千士兵趕到,由側面對項鷹所率騎兵發起攻擊。

    戰場上喊殺連天,似若人間地獄。

    項鷹又來強敵逐漸不支。

    這時,姬凌雲率軍殺到,正至屈通後方。

    原來,姬凌雲見三百乘戰車已經全部潰滅,遺留在戰場上的士兵只有防守之力,為斷絕他們心中期望,深縱突擊,沖破對方軍陣,打算幫助項鷹對付來援之敵。

    姬凌雲見項鷹陷入苦戰心中不由一稟,若項鷹潰敗,對方這些援兵趕至戰場,在敵眾我寡之下,興許會被他們反敗為勝還不一定。

    姬凌雲一馬當先,他和森熊以及三千長矛手旋風般鑿進屈通的步兵陣中,青色長槍連連刺出,中者無不含恨九泉。森熊更是殺人機器,一鞭一個,最簡單實在,毫無花俏。

    整隊人馬就像一把巨型的開山斧,而他和森熊正是斧鋒銳處,一下子就把敵人圍攻項英的隊伍沖成兩截。

    屈通被姬凌雲掃落在地,森熊一鞭打爆了他的腦袋。

    是以千計的敵人從四面八面前來攔截,卻沒有人能是他同森熊的對手,手下見主帥如此勇猛,人人奮不顧身緊隨他後,殺敵抗敵,姬凌雲帥旗到處,人仰馬翻,戰況慘烈至極點。

    姬凌雲連殺兩名越兵至項鷹身側,大叫道︰“這里交給我來,你去勾踐處,將他擊潰。”

    勾踐依靠戰車之便只帶兩萬五千人而已,一萬五被困在了戰場上死撐,七千又在這里準備支援,勾踐身旁最多也只有兩千人馬。

    誰夠狠,誰就能活下去。

    這是戰場上的名言,無論是對敵還是對自己。

    姬凌雲早已忘記身上的傷勢,腦中除了殺還是殺,只要自己能夠讓干潛軍無法進入戰場,自己就是勝者。

    戰況攀上激烈的頂點。

    項鷹大喝道︰“目標勾踐頭顱!”

    項鷹領著五百不到的騎兵,旋風般朝勾踐出殺去。

    勝負已定。

    勾踐身旁雖有兩千人,但他非夫差、允常那般可治國又可上陣殺敵,留下一軍殿後這才鳴金而退。

    姬凌雲草草追殺一陣,下令收拾戰場回營。

    此役,姬凌雲損兵兩千三百七十二,繳獲兵器無數,戰馬六百五十百匹,出戰士兵幾乎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

    至于越國具體數字不詳,但初步估計傷亡人數不會下于一萬三。尤其是勾踐折損的三百乘戰車,更是一戰而摧毀了對方一年的經營。

    打掃戰場時,展如從草叢中挖出一塊四方石頭服氣道︰“想不到那三百乘戰車竟被這小小石磚擊敗,真是怪哉、怪哉。”

    端科苦笑︰“也許正是因為道理如此簡單,才無人去想。”看了一臉深思的韓慶一眼道︰“難怪王子要在這‘夫椒’與越國交戰。正是利用了這里的雜草,使得他們看不見隱藏在雜草中的石磚,他們認為這里適合戰車沖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姬凌雲道︰“這叫做視存在,其實正好相反。我在先前按兵不動,就是給機會讓勾踐他們檢察戰場,待他們檢察好後,在暗中藏好石磚。他們瞧不見,自然就以為一切都如他們原先檢察的一般。”

    這時,展如提議道︰“王子,勾踐已經上了一次當,不會在上一次,我們還是盡快撤離為好。”

    吳兵首戰得利,然依舊是敵強我弱,正面交鋒討不了好處。

    姬凌雲點頭贊同。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2
第二十五章渡河激戰

    椒之戰,姬凌雲旗開得勝,但始終是以寡擊眾的苦戰傷亡慘重,死傷過萬,且喪失大將。但己方亦超過二千五百人的人陣亡,傷者更是無數,勝利果實得來不易。

    為了保住這得來不意的勝利果實,姬凌雲在勝利當天夜里就撤回了西沼溪北岸,接摘靠水立寨,以次地抵御越國來兵。

    西沼溪北岸的軍寨傷營中躺滿傷兵,由軍中大夫就地搶救。

    姬凌雲帶著森熊、韓慶查探傷兵傷勢,安慰重傷傷員,忙了整整一日,三人才有喘一口氣的機會,到一旁坐地休息。

    經過的人均向姬凌雲恭敬致禮,神情疲倦中帶著掩不住的振奮。先前那一戰,姬凌雲的才能已經徹底得到了將士們的真心信賴。

    韓慶首先打破了寧靜道︰“這西沼溪正處于越境吳界的交匯處,勾踐若要想收復姑甦,必須渡過這西沼溪,才能發動總攻勢。”

    姬凌雲點頭道︰“勾踐首戰失利,此刻定急于找我軍尋回顏面,這西沼溪則作為第一戰場。”

    韓慶笑道︰“王子就不怕勾踐奇襲東沼溪?”

    這東沼溪同西沼溪一般位于越境吳界東側,乃越疆界戰線的最前哨。因此可能在戰爭一開始便遭到勾踐軍的強烈攻擊,更有可能借此地繞過防守嚴密的西沼溪,來戰己方軍隊。

    姬凌雲搖頭笑罵道︰“你小子莫要裝糊涂,這戰法若非得你提醒,我還真想不出來。”這韓慶並非真心歸順,說問題只說一半,令一半需要姬凌雲自己去考慮。

    跟姑甦城一般,他明明知道勾踐的意圖,卻故意裝成不知,提示著關鍵之處就充愣裝傻。此次也是一樣,他裝摸做樣的將西沼溪、東沼溪的特點說了一遍,就在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姬凌雲正色道︰“說真的,你認為勾踐真的會中計嗎?”

    韓慶道︰“應該不會錯了,我們將西沼溪的橋梁、船只全部銷毀,他們只能想到我們打算佔地死守,不會想到我們不守而攻。依我的猜測,勾踐應該會先對西沼溪發動強攻。實在攻不下了,才會考慮別的路徑。文種、範雖然不在,但越國還有大將干潛,相國逢同,不至于想不到那步棋。唯一擔心的是,勾踐一開始將沒有打算進攻西沼溪,而揮軍前往東沼溪。如此,我們的計劃只能宣告失敗。以項鷹那六百騎兵還不足以抵擋勾踐的上萬大軍。”

    姬凌雲笑道︰“听天由命吧,不過以勾踐的性格,只要我們不向東沼溪增兵,應該不會將東沼溪看在眼內。”

    韓慶點頭贊同︰“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你越在意,對方就越能夠主意。你將他放在一邊,不聞不問,對方也不會去多加在意。勾踐在沼溪附近集結的主力部隊已超過三萬五千,如果他拼死力攻打東沼溪,再多的增援也沒有意義。只是,勾踐一向因兵多勢大,自認所向無敵,如今見我方兵少,一定不看在眼里。放棄東沼溪以求速勝,並非不可能。倘若東沼溪的守備增加,勾踐反到會以為東沼溪重要,那就非攻不可了。我也覺得向東沼溪增援部隊反而只會增加我們的危機和壓力。”

    兩人在商議間,勾踐的大軍已經逼近了西沼溪,正如兩人料想的一樣,勾踐此刻根本就沒有將東沼溪放在眼內。

    次日,清晨。

    對岸戰鼓隆隆,勾踐僅僅只是休息一夜就開始發動了渡河戰役。

    大片大片的越軍身著青色服飾鎧甲,遙遙的地平線上仿佛成了一片青色的海洋,波瀾壯闊。

    朝霞中,一個越國將軍駐馬岸邊,青裳飛舞,堅定的眺望著北方,挺拔的身影融入了余霧之中。

    他冷冷的眺望著對岸,冷俊的猶如一尊雕象。突然,他眼中瞳孔放大,一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內,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眼中出現了灼熱的戰意,輕聲道︰“進攻吧!”

    命令一下,回馬便走絲毫不關心戰局,又或則已經算到了最後的結果。

    對岸的姬凌雲不知為何打了個寒戰看了看快要入冬的天氣,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對岸。

    一個時辰後,越兵不知道從那個地方搞到了幾十艘小船。

    擂起戰鼓,對岸發出驚天動地的隆隆巨響。水面上扯起大小無數旌旗,蔽河而下,戈矛並舉,喊殺聲震耳欲聾!

    姬凌雲緩緩呼出濁氣,面上露出一絲譏色︰這西沼溪的防御攻勢乃他根據“墨氏”手札上的營寨所築,以三個石堡組成。而構成要塞的三個石堡分別立于西沼溪西岸、東岸和北岸,彼此用浮橋相連。每個堡群外有石牆,內有籠碉堡大小十余座,碉堡與碉堡彼此呼應,極難攻破。

    墨翟善守,他著的“墨氏”手札軍略中都以守為主,其創出的方法自然是防守利器。何況,三個石堡中還有十余台小型簡便的炮石車遙相呼應。

    姬凌雲有堡壘相護卻也不敢怠慢揚聲大喝道︰“傳令下去,分一千士兵站到岸旁,若是敵筏逼近,以長矛拒之,使其不得近!三千弓弩箭手,趕緊各就各位,站在長矛手後方等敵進入射程,石跑手將石彈準備妥當!待我號令下達,就全部向河心來敵射擊!”

    雖然這一段水流緩慢,但江南人無不是游水操船能手,敵人來勢極快,稍有差池,只怕就悔之晚矣!

    眼看木筏團進入擊射程,姬凌雲目大喝道︰“放!”二三十塊巨石騰空而起,夾帶著勁風狠狠砸向前來船只。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2
第二十六章血戰

    石飛射。

    先頭的十數條船只登時被密集的矢石擊中,有幾條直接斷裂成兩截沉入水底,形成一個個漩渦,另外幾只船只失去了控制,在水面上轉著圈地漂,隨即和後面的船只撞在了一起,不少敵兵落下水去。

    河面上的越軍發出了陣陣驚呼慘叫。

    上百十名落水士兵的頭在河水里一起一浮,有些人被重新拉上了船只,有些人被後面的船只一沖,就徹底從黃澄澄的水面上消失,更多的人在水面上一起一浮。

    這西沼溪水深三丈有余,可在自幼于水旁海邊長大的吳越人民來說,卻是不值得一提,紛紛向前游去。

    石堡浮橋上的吳軍士兵齊聲歡呼,炮擊效果不大,但卻大大的激勵了他們的斗志。

    姬凌雲吐氣大笑道︰“對面的諸位,莫要怪炮石無眼,要怪就怪你們跟錯了將軍。勾踐小兒無能,卻讓你們這些小卒前來送死!”氣從丹田而出,高昂的聲音向水面遠遠地送了出去。

    對方尚未到射程之內,岸旁的長矛手、弓兵、弩兵閑得無事,听到姬凌雲這無話不精神百倍,也跟著齊聲大喊了起來︰“勾踐小兒無能,卻讓小卒前來送死!”

    越國兵將憤怒之極,紛紛叱罵,只是各喊各的,變成了嘈雜的一片。比之,吳兵的齊心協力大有不如,聲勢大減。

    對岸鼓聲響起,姬凌雲意識到一只較大的船只。船頭端立一人,視線模糊。暫時看不清楚。只听那人一陣長聲大笑。將所有的叫罵盡數壓了下去,高聲道︰“在下越王帳下大將干潛是也!無知小兒,不過只會說嘴而已。干某便立在這船頭之上,看你又能奈我何?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罷!”

    他這一嗓聲如鼎鐘,中氣十足。在他地率領下對岸呼喊如雷,木筏群鼓聲大增,繼續向前逼近。

    姬凌雲心中暗驚。這干潛好生厲害,這一笑就讓對方士氣大增,令自己陷入兩難之地。這投石車沒有準心,憑借地是投石操手的經驗直覺,做不到指哪打哪。況且這些投石操手都是臨時招募,命中率連百分之五都不到。一擊而中固然會讓己放士氣大增,但一擊不中,卻反而會增加對方聲勢。

    姬凌雲暗道︰“若有管二哥在。那該多好。”管黔敖一身工匠之術出神入化,他指揮的投石車隊等同後世地迫擊炮,命中率極高。

    森熊這時道︰“大哥,要打中那人。我有辦法。在我家鄉附近有個叫匈奴的地方,他們那兒有一種打獵的玩意叫石彈子。他們用牛皮編成一長條。大約兩尺左右,一端是個環,另一端有個小皮兜。使用時把石頭放在皮兜里,在把手套在環里,甩上幾圈來之後手腕一抖,石頭就飛了出去,可以投得很遠。那石頭雖小,但只要命中目標,輕則筋斷骨折,重則立時斃命。在秦國時,就常常用石彈子來打些野味。”

    姬凌雲听過‘石彈子’這東西,匈奴自幼就玩它長大,因此,個個臂力驚人,均的弓箭能手。同時也知這拋‘石彈子’的皮條必須嚴格制作才能發揮威力,嘆道︰“在這關頭去哪找‘石彈子’。”

    森熊從腰間解下了腰帶欣喜道︰“我隨身帶著呢。”原來,森熊在秦國時記憶不好,上山常常忘帶皮條,後來干脆就將皮條綁在腰間,當成腰帶來用。時間一久,以成習慣。

    森熊取過一枚一枚拳頭大小的石頭放在皮兜里,在空中舞了兩圈,一聲很輕微地響動,飛射出的石頭竟有破空之聲。飛石劃過一條弧線,狠狠地射向干潛。

    “小心!”干潛身後一人大叫,將干潛推下了河中。“喀嚓”一聲,原干潛身後不遠的船板被打出一個窟窿!

    干潛浮上水面見此不由神色大變,正驚疑間,破空之聲再次響起,這次目標乃他那船上的舵手。那舵手頭顱猶如熟透的菜瓜一樣破裂開來,紅色的血混雜著白色的腦漿,濺射一地。他被一枚石子打中了太陽穴。

    見此一幕的越兵也目瞪口呆。

    三聲慘

    響起,又有三人命送飛石之下。

    姬凌雲麾下地泡石隊也不曾停下,接連不斷的向河面拋出巨石,命中率不高,但也總有擊中的時候。

    干潛眼中出現一絲厲色,此時此刻也別無他法,只有猛攻才是最有利的戰術,上了另一艘戰船,干潛直接下達了撤退地指令。

    姬凌雲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在防衛如此得當的堡壘下,只有強攻才是最有效地方式。

    不知道不覺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姬凌雲坐下休息,等待對方的再次攻擊。

    一個半時辰後。

    密密麻麻的船只,成片的竹筏出現在了對岸。

    —

    一艘一艘遠遠觀望仿佛就是成片的烏雲,執勤哨兵見次陣戰聲音都有些打顫了︰“敵襲,敵人來襲了。”

    听到警報,姬凌雲第一個沖到了石堡上方,看到江面上的船只,竹。他心髒都要停止跳動,這也太多了吧?勾踐這是瘋了不成?

    石堡中的士兵都以知道敵人將大舉進攻,匆匆忙忙的準備一切,氣氛瞬間變得異常緊張。刺耳的呼嘯聲傳來,數顆巨石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遙遙的朝河心飛去,砰的一聲,落入水中。投石隊已經開始執行姬凌雲先前下達的命令,向射程內的船只開火了。

    姬凌雲大聲對將領們吼道︰“各就各位,敵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咚咚”的戰鼓聲中,對岸的戰船一條條的向這邊涌來,聲勢浩大。

    “射!”姬凌雲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成千上萬的箭枝猶如一片密集的烏雲一般,遮天蓋日的向河中射去。越兵還未站定就被射中倒栽到了水中。血花飛濺,哀號連天,水面上泛起成片的猩紅。但沒有人顧及這個,越兵們爭先恐後的向吳軍堡壘前進,無視生命、無視死亡。

    在河中、船上、筏間數千越兵在水上掙扎,冒著箭雨不斷的前進,一個接著一個的栽倒。無論箭枝多麼猛烈,他們只是舉著盾牌躲避,沒有人停步,更沒有人退縮。他們只是執著的前進,前進,在前進。

    在前頭的士兵倒地,後方的士兵沒有任何猶豫的頂了上去,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

    如此勇不懼死,姬凌雲看了都不由生寒。難怪在春秋末期,勾踐在沒有文種、範蠡的同時還能穩坐霸主之位。他那高超的收心手腕,讓越國軍民上下一心,不畏生死。若他擁有容才之量,加之他的隱忍不拔,天下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勾踐雖是春秋五霸之末,但依舊不容得小覷。

    在越兵的不懼生死之下,越兵已經沖到了岸邊和長矛手進行了短兵交鋒。

    展如霍然舉矛,吼我們為他們出力,讓我們的女人陪他們睡覺。你們說,越國如此蠻橫,我們吳國男人應該怎麼辦?”

    隊伍沉默了不到一妙起,三千條壯漢扯著嗓子大吼︰“將軍,我們吳人沒有一個是孬種。”

    展如再次大吼︰“是男人就應該去越國搶女人去。”

    這展如當了兩年的盜賊,風格也變的象強盜一般狂野。

    三千矛手嗷嗷叫著,人潮洶涌如水,同越並踫撞在了一起。兩股洪流一交鋒,登時爆裂開來。

    此刻比的就是凶狠,任何謀

    岸邊,泥漿中,河面上殺聲慘叫聲混成一片。為了爭前一步,甚至可能犧牲至百人。

    姬凌雲見越兵人數越來越多,己方雖頑強,但也隱隱有了支撐不住的感覺。

    姬凌雲大喝︰“拋油,上火。”

    這是姬凌雲的最後一殺招,無數裝滿火油的瓦罐拋向了越國陣中,火油如水一般在人群身上。

    火箭飛射,火花頓時蔓延了起來。

    越兵不怕死,但卻忍受不了火在身上慢慢燃燒的那種痛苦,中招的人紛紛跳下了河中,有序的攻勢登時變的混亂。

    姬凌雲瞧中時機親自沖上了戰場。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2
第二十七章豪氣雲天

    越軍的攻勢已經混亂,姬凌雲親臨戰場,正好給己方士強心針,主帥如此賣命,他們又怎麼能不死戰到底。

    吳軍士氣登時大振,將越兵全部趕回了河中。

    干潛見次也只能愁然嘆氣,下令撤軍。

    接下來十日,越軍象吃了興奮劑一般,孜孜不倦的對著西沼溪發動猛攻,一連十日,日日不歇。吳軍拼死抵抗,越軍始終沒能拿下西沼溪的堡壘。

    在這堡壘下方以有六千越兵葬送與此,吳軍同樣也付出了兩千勇士作為代價。

    第十一日、十二日,越軍的攻勢終于減弱了下來,他們聲勢浩大,可攻勢卻始終沒有前十日那般強勁。

    姬凌雲立于堡壘之上眺望遠處道︰“不知勾踐那若大的軍營中還有多少士兵可用。”

    在他身後的正是韓慶。

    韓慶聞此言笑道︰“應該不足一萬五千,這幾日,勾踐的聲勢盛于以往,攻勢也比以前來的猛烈,但這一切都是假象。對方雖假扮的很真實,但個別處還是可以看出他們有強撐的跡象。勾踐應該已經中計,將主力調去奇襲東沼溪了。”

    姬凌雲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如此。”

    展如當日說的好“出奇用詐,以戰代守。不斷利用優勢,減弱兩軍差距”這虛實之道,正是以少勝多的不二之法。

    在勾踐尚未抵達西沼溪之前,在韓慶的提示下,姬凌雲想出了“誘敵假守”的戰術。

    他先在西沼溪北岸建造了嚴密地堡壘。做出死守不攻地狀態。引誘勾踐對西沼溪的堡壘發動強攻。而他則利用天然地利死守堡壘,不斷的借助堡壘打退勾踐大軍地攻勢,並逐漸消弱對方的實力。

    勾踐一但發覺西沼溪並非輕易攻克。那麼勢必會找另個攻擊地點。勾踐麾下有才智過人的相國逢同又有軍略出眾的大將干潛。以他們之才,細思之下不難發覺東沼溪這個“致命”弱點。

    干潛有大將之才,勾踐也非愚昧之人,他們自不會傻傻的大張旗鼓前去攻打東沼溪。最有可能的就是奇襲。奇襲東沼溪,然後至姬凌雲後方前後夾擊。

    如此一來,對面地實力將會大減。姬凌雲就可乘機渡河攻佔。

    戰事正在他們的意料中進行,勾踐果然在連攻十日後,就放棄了對西沼溪的強攻,就是不知對方是否走著偷襲東沼溪這一步。

    這時的姬凌雲也只有等,等待暗哨的消息。

    當天夜里,暗哨果然傳來了勾踐暗中調集人馬的消息,一萬五千士卒在當日子夜時分,即23到1點整之間。悄悄的離開了軍營。

    次日,在抵擋了干潛的攻擊後,姬凌雲也在子夜時分率領展如、端科、森熊三將悄悄領著六千將士利用準備許久地竹筏渡過了西沼溪,摸黑向勾踐大營行去。

    離大營越軍大營僅有一里之地。計策將要成功,姬凌雲出奇的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心底反而有一種壓抑。

    此時展如神色慌忙來報道︰“發現敵軍蹤跡,一支未知的軍隊潛伏在我軍東方三里處地一處叢林中,人數估計在上千人之間,具體來歷不祥。”

    眾皆變色。

    姬凌雲整個人如入冰窖,脊骨涼颼颼的,有若被人吊懸半空,無處著力。

    姬凌雲沉聲道︰“怎麼回事?”

    展如道︰“是他——張言。”展如身後站著一人,那人相貌平凡,平凡地不能在平凡了,是那種丟到人群中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展如道︰“王子應該知道,我的山寨只收吳人為復國之用,可他卻意外是個楚人。收他的時候,寨中所有的人都被他那一口流利的吳地方言糊弄過去。直到有一次,在喝醉酒後才暴露本來身份。此人很有語言天分,善于打探情報,精通吳、越、晉、齊、楚、秦、衛、魯這八地方言。是我山寨情報頭子,先前他無意間發現遠處有一絲光亮,類似兵器的反光。就去探察,結果發現了有兵埋伏,人數不清楚,但不少余千人。”

    姬凌雲雙目瞪著張言道︰“此話當真?”

    張

    姬凌雲凌厲的雙目小退了一步挺胸道︰“絕對錯不了

    姬凌雲在電光火石間,已明白了是甚麼一回事,自己中計了。對方早一步看穿了自己的舉動,沒發出任何聲色,卻故意用十日功夫以六千越兵的尸體為誘餌,引自己入翁。

    到底是誰?干潛只是一個出色的大將,逢同也是一個出色的謀士,但他們應該不至于看破自己的計謀,就算他們看破,也不可能以六千越兵為誘餌,耗費十日功夫引誘自己。這出神入化,毫無征兆的手段根本就不是干潛、逢同的風格,也不是他兩人可以做出的事情?

    “範蠡!”姬凌雲的腦海中出現了這個名字,範蠡是中華史上超一流的大將,他機敏善變,心思縝密且有勇有謀,智計百出,處事沉著而冷靜,用兵靈活,在戰場上可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既狠且辣,擁有名將一切必要的因素,在春秋史上,僅次于孫武、伍子胥的存在。在五千年的中華史上也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不是喜歡他,但不可能否認他那過人的才華。

    “是他,不會錯了!”姬凌雲目光如矩,雙拳緊握。

    自己竟然將他給忘記了,他只是退隱,是因為勾踐忌才而退隱,並非心甘情願的看透一切而歸隱田園。

    —

    歸隱是看淡一切,心中了無塵埃,只想以山林為樂,而退隱卻是迫不得已,那拳拳的壯志雄心始終未變。一有機會,則會再度出山。

    他終嘗到範蠡的手段,看穿計謀,卻絲毫不為所動,根據自己的計劃暗暗配合,處處設下陷阱。不以急于求成,以六千越兵為誘餌,用計策成功的成就感步步誘惑,在最關鍵的時刻將自己至于死地。不用猜也知此刻越軍營寨空無一人,寨里陷阱密布。四周士兵將陸續開至,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困死。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如何能夠逃脫?

    萬幸的事,智者千濾,必有一失,範蠡那完美的圍殺計劃因為一個不知明兵將的一點小小失誤,出現了一絲轉機。

    “全軍繼續前進緩緩而行!”在這個緊要關頭,姬凌雲別無選擇如此干等下去,只會令那個藏在暗處的眼楮發覺,從而過早的發起攻擊。

    範蠡比自己多活了三四十年,他又以心思縝密而著稱,一定將所有變化都計算在內。此刻無論自己是後撤,還是左右突圍都毫無勝算可言。

    唯一的辦法,就是險中求勝。

    此刻,只要自己能夠以最少的代價成功突圍就是勝利。保護手中的這些復國根本以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在這個千均一發的時刻,姬凌雲心如明鏡,顯得相當成熟穩重,略帶一絲興奮。同範這類絕代名將交手,一定能夠受益非淺。

    勝亦欣然,敗亦無悔。

    全軍上下不發一點聲響,緩緩向勾踐軍營那陷阱的正中央走去。

    離勾踐軍營不到半里,氣氛沉悶而緊張。

    姬凌雲突然高舉你們說。由于我的疏忽,中了越國的奸計,此刻我們正在他們的重重包圍之中。一切錯在于我,是我累了諸位兄弟。我姬凌雲在此立誓,今日我將和你們生死與共,會是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的人,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

    這番話說得激昂悲壯,配合姬凌雲認錯的舉動,更顯得異常高大。試問,天下王侯,又有誰會將罪名擔在身上的?又有誰會同共?

    眾將士立即齊聲吶喊︰“願隨王子死戰到底!”的呼叫聲沖天而起,沒有一個人不戰意大盛,與姬凌雲的心連結起來,誓死為其效力。

    周遭的伏兵已經發覺不正常,正從四周殺來,喊聲震耳欲聾,火光充斥九宵。

    但是這一切在這些以存死志的身上如同無物,範蠡的精心布置沒有起到任何的震撼,反而激發起了吳國兵將誓死一戰的決心。

    姬凌雲仰天長笑︰“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殺!”

    姬凌雲首當其沖向饒開越國軍寨向西方殺去。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3
第二十八章血戰突圍

    突圍的路線,姬凌雲是經過深思熟濾的。他天生有是危急,他的腦袋就越是好用。

    第一次是逼迫楚國服輸,第二次則忽悠了擁有驚世劍技的越女阿青。

    此刻正是第三次。

    範蠡用兵老辣心思縝密,此戰是他以六千越兵生命換來的結果。用兵之法,在于給予小利,獲得大利。

    六千越兵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值得範蠡下如此重注的也只有自己的人頭。這一戰,範是非殺自己不可。因此,在自己登岸的那一剎那就已經落入了範蠡布下的天羅地網之內,他等的只是收網而已。

    問題是在什麼地方收網,越是進入網心,自己就越是難逃。但範蠡絕對不會將希望只是放在網心,羅網的四周想必也是陷阱重重。

    有一句古話,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過好獵手,但獵手在好也有被耍的時候。

    範蠡確實在四周布下了天羅地網,但這天羅地網決不可能沒有漏洞。這漏洞正是在越國軍寨附近。也就是陷阱四周,為了能夠讓獵物進入陷阱之內,獵人往往會將陷阱四周的危險除去,不讓狡猾的獵物心聲警惕。

    同樣,範蠡為自己如此下功夫,一定很重視自己,為了不讓自己起疑,這陷阱四周一定的伏兵最少的地方。範蠡也不敢跟的太緊,由此地突圍,最為安全。

    呼喝聲中,姬凌雲一馬當先向北方殺去。

    “當!當!當!當!”

    越國軍寨陣地中少量的越軍敲響銅鑼示警求援。周遭附近同時傳出號角聲,寨門大開。一隊一千越兵從寨中倉皇殺出。他們顯然沒有料到,這到嘴的肥肉竟然會突然逃跑。但看其反應迅速,也可知他們蓄勢已待。

    四周火光沖天。以他們來地地方人數最多,密密麻麻高達一萬五千之眾,只怕正是為了防止姬凌雲發覺撤退所準備地兵馬,足以封鎖他們退路。

    東方兵力則在一萬到八千之間,為了防止姬凌雲從此地突圍,匯合東沼溪的項鷹部。範也做了十足的準備。

    另南方、西方地兵力則在五千人間,人數最少,是範蠡用來圍困姬凌雲的隊伍,並非戰斗的主力。

    想必範蠡也未曾想到姬凌雲會由此地突圍。

    突圍部隊迅速出擊。

    敵方號角聲起,西方主力軍一支五千人的長戈兵和箭手前來阻擊。

    姬凌雲揮起長槍,倏地良駒人立而起,仰首嘶叫,就那麼雙蹄凌空的當兒。後蹄踏步,飛騰而起避過越兵組成的戈陣,連撞了六人方止。

    這一手大出眾人意表,更是神乎其技。能人所不能。登時惹得手下將士不自主地高呼喝采,戰意大增。

    姬凌雲大喝道︰“進攻!”

    他的喝聲如同晴空乍起的響雷。轟傳遠近,己方人馬聞聲精神大振,敵人則被先前神乎其技的一手而感到畏懼。

    大戰開始。

    姬凌雲麾下的一干士兵都身懷死志,勇悍非常。一時間長達五余里的山丘,盡是喊殺之聲。

    指揮西方的是勾踐心腹大將靈本譚,他未曾想到對方對突然突圍,只得慌忙迎戰,眼睜睜瞧著姬凌雲攻至,偏是沒法下令手下放箭射向雜在己方中的敵人。

    時機稍瞬即逝,倏然間整個三千人地長戈兵和箭手都給吳兵沖亂,而敵人在姬凌雲的領頭下,七千強兵氣勢如虹,不畏生死,勢如破竹的把自己的隊伍斷作兩截,兵力本就在對方之下,先機又失,令他一籌莫展。

    吳軍齊聲吶喊,奮身殺敵。姬凌雲、展如、端科三支部隊逐寸逐寸地往前殺去,西方守軍則節節敗退。突圍之路以已暢通無阻,可是姬凌雲卻曉得前路仍是艱辛。範親率的主力大軍正在他們後方,那才是吳軍最致命地威脅。

    戰爭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姬凌雲一行強沖開了靈本譚的部隊,突圍而去。

    ******************

    範蠡立于戰車之上,身旁正是越國大將干潛。

    範蠡眺望著姬凌雲突圍的身影,目光深邃而凝重,姬凌雲成長之快以遠出乎他的意料

    干潛焦急道︰“大人,若走了姬凌雲怎辦?”

    這干潛本是越國的一小卒,但被範蠡發覺其才能,放在身旁調用,才有如今成就。干潛感恩,對他始終如同長官一般對待。

    範蠡自信笑道︰“無妨,姬凌雲此舉動確實令範某感到意外,但也不過是死前掙扎而已,逃不出我軍的追擊。”隨即,又正色道︰“干將軍,等會你全力阻擊姬凌雲,寧可放過他麾下的所有士兵,也不能走掉他一個。”

    干潛奇道︰“那姬凌雲真的如此厲害,大人難道對付不了他嗎?屬下認為那七千精銳才是我軍大敵。若沒有這些士兵,姬凌雲再有才能也只有敗亡一途。那被他取下的城池,也不攻可破。”

    範蠡神色凝重苦笑道︰“你和我當年放了一樣的錯誤,就是小瞧的姬凌雲。當年的姬凌雲除了一些小聰明外,並沒有什次交手都是他略佔上風,但那都是他利用了夫差的聲望、威勢所致,只能說他是一個不錯敵人。可才不過幾年,現在的他已經發展成了我國的勁敵。跟伍子胥一樣,他若不除,我越國難安。”

    —

    範蠡長吐了口氣道︰“現在的他不過二十歲,有些不甘心,但也必須承認,當年我二十歲的時候,遠不如他此刻出色。所以,我們不能在任由他成長了。士兵沒了可以招募,吳國亡了,還可以復興,但姬凌雲一死,吳國將再無回天之力。”

    ***************

    姬凌雲率部眾奔馳了一夜,天明時分,見士兵體力消耗過大,下令停下消息片刻。

    士兵們得令,無不大大松了一口氣。

    端科沉著穩重,悄悄來到了姬凌雲身旁道︰“王子,我們是不是突圍的太過順利了?”

    姬凌雲坐在馬背上奔.了舔干裂的嘴唇,取下水壺向嘴巴里又倒了倒,一滴水也沒有,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喝干了,心神不寧的望了望四周回話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能是我們突圍的路線出乎那家伙的計算吧。”

    無意間伸手向戰馬的脖摸了一摸,濕漉漉的滿是汗水。忽然驚覺過來,連忙向左右看去,只見士兵們也都差不多,奔跑了一夜一個個都累得夠。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躺著,只見原本嚴整的陣容已經變得有些松散,紀律也逐漸難以保持了,完全失去了斗志銳氣。

    姬凌雲面色蒼白驀然大叫︰“糟糕!又被那狗娘養的算計了。”

    話音一落,就見遠處塵煙閉日。

    這範蠡無愧于不世名將,雖然被姬凌雲識破了戰略,從容突圍。但卻不肯放過他們,其實他早來了,等待他們休息的那一刻。

    越國不僅有兵,還有三百乘戰車。範蠡讓戰車遠遠跟隨,偏不靠近,不讓他們發覺一直讓姬凌雲的部隊不停的跑,直到體力消耗時,在從容殺出。

    姬凌雲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範蠡終于亮出了獠牙,可自己這方體力不支,這如何能夠抵擋?

    趕緊環顧四周,這一帶是一片平原,最利戰車馳突。倘若被範蠡追上,縱兵大殺,只怕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好一個範蠡,好厲害的疲敵之計。

    姬凌雲再不猶豫︰“傳令,展如、端科,你們帶著本部六千人馬立刻離開……無前衛同我一起斷後。”

    在此危局,他反而鎮定下來,揮了一名指揮官的最高效率。

    展如、端科大叫︰“不可!”

    姬凌雲堅決道︰“沒有什麼不可,我在陣前立誓,‘會是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的人,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我不能走,一但我走了。世人都會知道我姬凌雲貪生怕死,背信棄義。如此,又有誰會投效與我,這事情絕對容不得半點商量。你們放心,越兵最多只有兩、三千人並不算多。區區這些人馬還不能耐我姬凌雲如何。”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3
第二十九章生死一線

    凌雲如此決定展如、端科別無選擇,他們都是久經陣白戰場上只有一個頭,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服從命令。

    “王子保重。”兩人含淚而去。

    姬凌雲叫來張言,讓他持自己印記前去東沼溪,讓項鷹以匈奴人的戰術攻打越國軍寨。然後,將余下不到千余的士兵聚集起來,並囑咐他們此次突圍有死無生,只要得到自己的提示立刻四散逃開。

    尤其是對森熊再三強調,並道︰“大哥有馬可以很快的甩開追兵,到是你體形碩大,惹人注意,千萬要好好保護自己。”

    森熊只好點頭同意。

    少許,越國三百乘戰車浩浩蕩蕩的近前,兵力在兩千人許間,領軍大將狂喝道︰“本人越將干潛是也,姬凌雲你已走投無路,還不棄械投降

    姬凌雲彎弓搭箭哈哈笑道︰“干大將軍此刻不嫌言之過早嗎?有本事你沖過來啊?”

    在這三百乘戰車還未到的時候,姬凌雲吩咐無前衛四散找尋方石,不一刻他們的前面就布滿了無數石頭,吃過一次大虧的他們識相的停了下來。

    “嗖”的一聲,勁箭離弦,直朝正從百步外領軍而來的干潛射了過去。

    姬凌雲的箭術與武藝成反比,只能唬人而已。

    干潛不屑一笑,一揚手中闊劍就磕飛了姬凌雲射去的箭枝,顯示出深厚的功力和精準的劍術。正待出言諷刺,一黑點向他急射而來。

    干潛神色大變,急忙揮劍護住頭顱。

    “當”地一響。干潛虎軀劇震。黑影受到阻力向下便宜正中干潛胸口,將他打下了戰車,生死不知。

    姬凌雲“哈哈”笑道︰“範蠡那活了五六十年地老狐狸確實難對付。但你這無知娃兒也敢放肆?”他早跟森熊說好,待他弓箭吸引對方大將注意的時候,他則在兵從中對準對方拋射石彈子。

    無前衛大聲叫

    姬凌雲心忖若硬和干潛纏斗於此,待得範蠡來援,必無幸免。遂發出命令。全軍沖鋒。

    對方的戰車已經沒有了速度,沒有速度地戰車並不見得比他們的步卒強到哪去,況且干潛生死不知,正是沖散對方的大好時機。

    姬凌雲首當其沖,直沖以干潛為首的敵陣,雙方兵將迅即投入慘烈戰斗,就像一個沒完沒了的人間屠場、修羅地獄。

    無前衛有死戰到底的勇氣,也有不畏強敵地豪情。但卻沒有了戰斗的力氣。一整夜的逃亡,他們幾乎都要累跨。

    此刻又經歷如此硬戰,後果可想而知。

    有的人沒有了舉刀的力氣,他們直接撲向越兵。用牙齒啃咬他們的喉嚨,有的被砍倒在地。但倒地的士兵卻拌住了越兵地腳,幫助己方殺敵,場面悲壯之極。

    誰說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吳地勇士也毫不遜色。

    姬凌雲、森熊幾乎殺紅了眼。

    姬凌雲一夜奔馳,借助馬力消耗不大,森熊更是體力不遜色獸類的怪物。

    兩人就像兩道閃電,勇猛地楔入敵群之中。

    森熊雙鞭舞得向旋風一樣,嗑著不死則殘。

    姬凌雲在最前頭到處都是晃來晃去的人影,然而誰也看不清對方的真面目。不待仔細觀看,但凡是穿著青色服飾地人,迎面便刺。青色長槍以被血跡染紅,靈如似蛇的遇敵刺敵,見人殺人,左挑右刺,如披瓜斬菜一般。

    敵人也發現了他,想擒他邀功五條長矛一齊刺過來。

    姬凌雲大吼一聲,運起舞開長槍,轉瞬之間,那五人皆倒在地下,被拋在了腦後。敵人越來越多,見姬凌雲如此驍勇,誰也不願正面接戰,紛紛向他身後殺去。

    此時萬分危急,主將地所作所為,就是全軍將士的榜樣。縱然再無力,也咬牙大吼強撐下去。戰線全面拉開,殺得天昏地暗,慘烈至極。

    喊殺聲震天響起,遠處鼓聲震天響起,再這緊要關頭,越國的大軍卻趕到了戰場。

    地右方殺聲震天,一隊近五千人的戈兵隊在範蠡、陳音、逢同率領下,掩殺而至,聲勢驚人至極點。

    “撤!”姬凌雲放聲大叫,此刻在不撤退,當真要有死無生了。

    姬凌雲此時領著僅五十多人沖上一處丘陵高地,卻見對方的兵叢中尚有四百多己方將士陷入重圍。

    姬凌雲勒住戰馬,他從上到下幾乎就像是被從血里撈出來的一樣,全身散發著驚人的戰斗意志,想起那句‘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的人,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聲音不由從牙齒縫里擠出,“還能動的,就跟我殺上去!不能動的撤退。”

    姬凌雲怒憤填膺,殺機大盛,決心豁了出去,拋開一切,見人便殺,連殺數十敵人,策騎疾沖深深殺入了敵人陣內去,遇上他的敵人一時間只有捱槍送命的份兒。

    苦戰至此,姬凌雲手中的長槍有若九天蛟龍,以往無法想通、無法使出的招式在這一刻,流利的使了出來。

    無前衛見主帥來了,人人士氣大增,竟隨他一鼓作氣,突破了敵人的圍困,朝著一處山丘奔去。

    姬凌雲立即狂喝道︰“要命的全部向北方逃去!”

    姬凌雲一把從身後的士兵手上搶過旌旗卻向相反的方向,策騎狂奔。

    “捉拿姬凌雲!”範蠡面上露出一絲冷笑,劍指處上萬大軍齊向姬凌雲沖去。

    陳音揚弓便射。

    驀地姬凌雲胸處傳來錐心劇痛,一根血粼粼的箭頭出現在他的眼角。剎那間,姬凌雲心叫完了。

    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隱約間,只見青光萬丈,四周哀嚎一片。
Nineider 發表於 2009-3-25 19:04
第三十章阿青

    凌雲醒過來時,發覺自己躺在村屋內的木榻上,身上敷上傷藥,換過清潔的麻布衣服,那種舒服的感覺,確是難以形容。

    身旁一位老婦大喜,好像姬凌雲能夠清醒比自己康復更為開心。她道︰“小兄弟,你真的醒拉,我去叫神醫來。”

    姬凌雲茫然的看著四周,腦中一片空白,只是依稀記得自己胸口中箭,然後被越兵圍了起來,接著就是萬丈青光,身旁的越兵一個個的倒下,仿佛神仙臨凡一般,“難不成自己是被神仙救了?”

    姬凌雲使勁搖著腦袋,將那荒唐的想法趕出腦袋。

    不一會,一個身材矮小,發須皆白卻又紅光滿面的老人家走了進來。

    見姬凌雲醒來面上古井不波並沒有任何表情,他上前兩步上下細細打量著姬凌雲,然後才道︰“身體可有任何不適?”

    姬凌雲立時醒悟,這奇貌不揚的老人家正是那老婦口中的神醫,客氣道︰“無妨,並無大礙。”

    豈料,那神醫竟然怒道︰“問你病情,則當如實相告。那里有異樣,你不會說嗎?”

    姬凌雲莫名其妙,但還是如實道︰“就是胸口有點疼,四肢有些無力,其他沒有什麼感覺。”

    神醫讓姬凌雲躺下拔開他的上衣對著胸口處的傷口了一聞,笑道︰“萬幸,沒有落下病根。”

    “病根?”姬凌雲大為惶恐,以這個時代的醫術,萬一落下病根將很難治愈。有的人甚至每天都會受到病魔地折騰。忙道︰“真地不會拉下病根吧?”

    神醫白眉一挑,自信道︰“老夫說不會就是不會。”

    姬凌雲看著有些臭屁的神醫,小聲嘀咕︰“臭屁什麼。你又不是扁鵲和長桑君。”

    在姬凌雲的印象中這個時代只有扁鵲和長桑君算地上是真正的神醫。

    姬凌雲說的小聲,但還是被那神醫听見。神醫道︰“不才正是秦越人。”他不知“臭屁”是什麼意思,還以為姬凌雲在問他是扁鵲還是他師傅長桑君。

    姬凌雲哭笑不得,不過也放下心來。這中華“醫祖”說自己沒有拉下病根,難道還會有假不成。

    姬凌雲慶幸之余,想起那透胸一箭不由嘆道︰“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扁鵲一臉奇怪道︰“那一箭正中胸口心髒處。本是必死無疑。只是,你這小子以常人不同。常人的心偏左,而你的心卻是偏右。那一箭透胸而過,但卻沒有傷到心髒也沒有傷到筋骨。老夫從醫多年,還未曾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

    姬凌雲對此並不太懂,也不想明白,問道︰“我昏迷幾天了,是誰救了我。”

    這才是他目前最關心地事情。可以中。但卻覺得奇怪,有誰有那麼大的本領,竟將自己從越國的數千兵馬中救了出來?

    “才三天而已,是我救了你耶!”青影一閃而過。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姬凌雲的身前。

    姬凌雲登時大吃一驚以此刻他的武藝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屋中多了一人。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好奇望去,不由苦笑,他昏倒前眼中出現的萬丈青光是什麼了。

    那人一身青衣,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晰,容貌甚是秀麗,身材苗條,弱質縴縴,白嫩的玉手上拿著一根青竹棒兒,算不得絕美,卻無邪天真,笑靨如花。不正是那個被自己忽悠過去地身懷越女劍法的阿青嗎?

    難怪,以她那鬼神難測的劍法要救自己離開算不上困難。

    姬凌雲驚奇道︰“怎麼是你?”

    阿青笑道︰“怎麼又不是我了?”

    姬凌雲尷尬道︰“我是說你怎麼會出現在戰場上的?”

    阿青道︰“因為你啊!”見姬凌雲一臉不信笑著說道︰“是鄭旦姐姐在繡林听到你地消息,就讓我去姑甦找你的啊!路上正好看見一群人追著你打,就隨便救下你嘍。”

    姬凌雲聞言腦中不由浮現鄭旦那如花般誘人地俏臉道︰“她還好吧?”

    阿青不好意思道︰“過的不怎麼樣?但是我可沒

    她,只是她高興不起來,我也沒有辦法,一天到晚的公練劍。”

    阿青以為鄭旦的不開心是因為她招待不周的原因,怯生生的看著姬凌雲仿佛生怕他責罰一樣。

    姬凌雲笑道︰“傻丫頭,這怎麼能怪你。這些年一直得你保護,她心里感激都來不及呢!”他長嘆了口氣愁然道︰“她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我吧。唉!確實是我對不起她。”

    “還……還有……一事……不知道,當不當說。”阿青听姬凌雲如此安慰不但沒喜,反而更加不安了。

    不等姬凌雲詢問,阿青就說了出來︰“當年鄭旦姐姐是更西施姐姐一起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西施姐姐失蹤了,怎麼找也找不著。”

    姬凌雲道︰“無妨,現在西施跟我在一起了。西施好琴,當年竹林中並沒有琴。西施讓施猛去買一台來。施猛卻想給西施一個驚喜,獨自去了姑甦盜取我送給西施的繞梁古琴,結果被範蠡逮了住。西施為救哥哥則被範蠡帶到了齊國踫巧被我救了。”

    “又是範蠡!”阿青面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呼呼道︰“這個壞蛋,下次讓我踫到一定要他吃吃苦頭。”

    —

    兩人聊了半個時辰,直到姬凌雲累了這才罷休。

    翌日清晨,姬凌雲精神大為好轉,以可起床緩緩行走,全身氣脈暢順,除了胸口還有一些余痛外,並無大礙,心下感慨這醫祖的醫術確實不是蓋的。想要向他致謝,卻尋不得人,細問之下才知道扁鵲留下了養傷之法,人以在昨夜至別處懸壺濟事去了。

    在這小村耐心呆了兩天,兩天里,姬凌雲同阿青的關系以從萍水相逢發展到了相知恨晚的地步。

    阿青缺少閱歷只曉好人壞人之分,姬凌雲便跟她講起天下故事以及親身經歷的一些見聞。而阿青集聚富有武學才能,她從大自然中悟出了墨翟口中的至尊劍道,對武學的研究獨樹一幟,妙不可言,更是有興一窺“越女劍法”的全貌。

    若是將“墨子劍法”稱為防守最嚴密的劍法,那麼“越女劍法”則是最淒厲的劍法。一招一式,幾乎都可用神來之筆形容。

    姬凌雲見阿青將“越女劍法”舞閉,嘆道︰“‘越女劍法’無愧是當世第一。”

    阿青洋洋自得的說道︰“第不第一我不知道,但至今還沒有人能夠在我手上走過三招。怎麼了,想學嗎?我教你啊!”

    姬凌雲無語的看著阿青,這家伙將這‘越女劍法’看成什麼了?她好象一點也不重視自己創出的心血結晶。

    驀然間,姬凌雲周身一震,暗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在意劍法的好壞,被老套的招式給束縛住了。墨翟先生說過,無欲無求,舍棄劍法的約束,才能更近一步。”想到初次與墨翟見面時,他對付晉國劍手那簡單、實用卻又妙在其中的劍法

    又想起不久前的那場苦戰,自己在上千越兵中來回沖殺,體力越耗越大,卻是越戰越勇。

    為什麼?

    “哈哈!”姬凌雲大笑了起來,那時候的自己殺紅了眼,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用什麼招式,一心想著殺出重圍,出手間全是殺敵、克敵的妙招。不拘一格,卻威力大增。

    “原來如此!”

    看了阿青的“越女劍法”加上她的指點,姬凌雲竟然在傷病中跨過了伍子胥口中那“化繁為簡”的境界,對槍術悟解也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又過一日,姬凌雲已經康復,只要在靜養一月,實力將恢復以往。不,應該是更勝以往。

    姬凌雲迫不及待的要求阿青帶自己前往吳軍大營。

    阿青面露不舍但還是點頭同意。

    姬凌雲利用從“墨氏”手札中學到了易容之術喬裝打扮成了一個趕親農夫騙過了越國守衛繞遠路達到了西沼溪營地。

    他這幾日失蹤,這西沼溪並未被勾踐、範蠡攻下,反而異常堅固,在營外他就感覺到了營地里頭的肅殺之氣。

    得知姬凌雲安然歸來,全寨上下轟然大呼。

    姬凌雲走過之處,那些吳國兵將無不跪地高呼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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