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71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2:37
第四四四章 食物鏈


    陳虎竟然也有這麼神經質的時候……看著匆忙間連啤酒瓶都踢倒好幾個的陳虎,蕭寒也不由覺得好笑,心中嘆息,怎麼這麼狗血的英雄救美情節也能夠讓這傢伙碰到?看起來,陳虎與那位跟他同姓的美女還算有緣呢。

    因為先頭劉小青的出現,很多人都時不時的把注意力放到那間包廂上,這時候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呼啦啦都湧了過來,頃刻之間,那包廂的跟前就圍上了十幾個人。

    既然來到了這個俱樂部,大家多半都是認識的,這時候不由得在一起竊竊私語,有人輕聲的問道:「裡邊怎麼回事?劉小青還在裡邊吧?」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陳虎這時已經跑到了包廂門前了,不知是誰別出心裁,這個包廂的們驚人設計成了西部影片中小鎮酒吧那樣的自由開合樣式,只在上半截加了一幅布簾兒,從外邊看裡邊,也只能隱約的看到裡邊人的小腿部位。

    蕭寒他們這屋兒的這幫傢伙自然也不甘寂寞,在陳虎竄出去之後幾乎都跟著跑了過來,蕭寒也想看看出了什麼破爛事情,跟著他們,也走在了最後。

    「你他媽的那手往哪裡擱呢?也不怕你爪子爛掉?」還沒到跟前呢,蕭寒就已經聽出,喝罵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像靳勇呢?

    陳虎到了跟前,聽到靳勇的聲音之後也停住了腳步,既然靳勇鬧騰,那麼跟陳曉紅應該沒什麼關係,聽著靳勇要剁爛對方爪子的話,應該是有人對劉小青動手動腳了?只是從見到劉小青就一直在注意,卻一直都沒發現這人的身影,此時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勇哥,您……您誤會了,我……我是看劉姐肩頭搭著一根頭髮哩!」另外一個聲音很陌生,應該不是認識的人,聽這意思,果然是沖劉小青伸爪子來的,不知怎麼給靳勇碰到,引起這傢伙的醋意大發。

    「頭髮,我看是你媽的逼毛吧!」靳勇依舊不依不饒,這時候蕭寒才發現,這傢伙竟然踩在隔壁包廂的沙發背上,從半封閉包廂的頂部往這邊望著,手裡還拿著一個啤酒瓶,一邊大聲的罵著,啤酒瓶已經砸了下去,裡邊咣的一聲,應該是給裡邊人躲開了。

    「大家散散!」正在這時侯,白帆和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忽然出現,一臉苦笑的對圍觀的人說道,「朋友喝多了,也沒啥好看的,都散了吧,不過,今天的事兒誰也別往外說,要是嘴不牢靠,到時候可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這話是白帆左邊的那男人說的,看樣子,應該是這個俱樂部的承頭人。

    「明哥,怎麼回事?」有人還有些不捨,畢竟這年月涉及明星的八卦是那樣的新鮮。

    「別j8亂打聽,先散散,等過了今天,明哥再請大家,今天就給我們仨一個面子怎麼樣?」

    「好嘞!不過明哥,今天我們的酒水錢可沒算賬哈!」大街都是熟人,更都是明白人,知道這事兒肯定涉及到了更高的人物,這才讓明哥和白帆三個老闆出來彈壓現場的,聞言之下,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往外走,那明哥隨即笑罵了一聲說道:「草,看你那點兒德行,今天就對不住哥幾個啦,花了錢的明哥不給退,沒花錢的算你白撿,都滾蛋吧!」

    眾人哄笑著,都迅速的走了出來,可陳虎卻沒動,這麼好的接近美人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這位朋友,大家都是兄弟,沒的為了不必要的事情傷了和氣,您先下來成麼?坐一起喝幾杯也就過去了!」見眾人都走出了門口,這時候俱樂部裡的燈光也打了起來,原本晦暗的空間瞬間光明一片,被稱作明哥那人,仰著臉兒對上邊的靳勇說道。

    「滾!誰跟你他麼的是兄弟!」靳勇掃了這邊一眼,不屑的罵道。

    「阿勇,今天是你誤會了!」意識到人們已經離開,只剩下了不多的幾個,劉小青也敢出聲了,在包廂裡柔聲解釋道。

    「閉嘴,誤會你媽呀,我又不瞎!滾一邊老實待著,過會兒找你算賬!雷子,你他媽的是爺們就敢作敢當,既然敢沖老子的人伸手,就要有給老子踩爆卵子的覺悟,別裝的跟個孫子似的,你給老子出來!」靳勇一回身,從沙發背上跳了下去,隨即有躥了上來,手裡又提了個瓶子,不過,這兩個可是沒開封的。

    「阿勇,真是你誤會了呢?來,下來,下來我跟你說!」這時候劉小青也不敢擺明星架勢了,從這邊也登上了沙發,仰著臉兒對靳勇說道。

    「瞅你這騷樣兒!」靳勇翻了一眼劉小青,順手就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打的劉小青一個趔趄,從沙發上摔了下來,不過應該不會摔到,因為裡邊已經有人趕忙上前把她給接住了。

    「打女人算什麼本事?醋勁兒這麼大,可沒見你有啥資本!」聲音有些暗啞,卻帶著難掩的感性,只憑聲音,蕭寒知道,肯定是你曲曉瑩在說話,心中不禁好笑這丫頭的膽大,滿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蟬,唯獨這丫頭敢沖靳勇這麼說話,還真是初生牛犢呢。

    也是啊,這丫頭今年也才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小母雞初長翎毛,心氣兒最高的時候,見同伴給打罵,哪裡還顧及對方有多權勢?

    「小婊子住嘴,沒你的事情,不想破相的話,趕緊滾開!」靳勇平時呢,也算講究風度,只是這時候妒火中燒,已經渾不管小丫頭的豔麗了,不過,倒也沒有當場動手,只是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你都未必能打得過我呢!」包廂門一響,曲曉瑩給人推了出來,嘴裡卻依舊在嘟囔,高挑的身軀還扭來扭去的想掙扎回去和靳勇說理呢。

    「媽的,給臉不要,三兒,出去把她給我花了!」靳勇眼中凶光一閃,回頭吩咐道。

    「行了,不嫌丟人你就鬧騰!」總不好旁觀不動,蕭寒見鬧騰的差不多了,這才哼了一聲說道。

    「誰他麼的……啊,是蕭哥……您……您怎麼在這兒?」靳勇剛要喝罵,一扭臉,卻發現那邊高大的身影竟然是蕭寒,一下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訕訕的說道。

    「呵呵,阿勇,沒想到你還這麼威風呢,繼續啊,我還沒看夠呢啊!」陳虎見蕭寒出聲了,他也就不在門邊靠著了,站正了身子,沖靳勇說道。

    「你小子也在這……陳虎,是不是覺得這熱鬧挺好看的?」靳勇一見陳虎,臉色頓時一變,自己最出糗的時候,怕的就是給圈子裡的人看見,尤其是現今他們家陷入困頓的時候,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而且一來就是倆。

    「是挺好看呢,還沒見過你這麼威風的時候,你站在沙發背上手拿啤酒瓶,頗有秦正紅那混蛋的風貌!」陳虎哪裡又會怕他,聞言嗤的笑道。

    「你!」靳勇自持自矜,從來就不屑秦正紅的粗魯不明,給陳虎比作那混蛋,頓時就瞪起了眼睛。

    「你們聊!」蕭寒懶得看他們公雞掐架,淡然的說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陳虎嘿嘿一笑,趕忙追了上去,靳勇呢,眨巴眨巴眼睛,瞟了那包廂一眼,咬了咬嘴唇,也趕緊追著往外走。

    「靳哥!」那邊的包廂中,靳勇帶來的兩名彪形大漢也追了出來,剛要叫,卻給靳勇示意打住了。

    「劉姐,那人是誰?」曲曉瑩其實是知道靳勇的,不過,雖然靳勇有著很高的地位,平時的時候也氣勢非凡,可以曲曉瑩的年歲,卻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只是他的份量曲曉瑩還是瞭解的,剛才看靳勇和那個不認識的男人尚能針鋒相對,可面對那個高大的傢伙呢,卻像是在老師面前的小學生,竟然表現出幾分可笑的乖巧來,這可讓曲曉瑩趕到很吃驚了。

    「呼……得虧他在這兒,要不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呢,剛才我就想去找他的,好在他自己出來了!」劉小青沒有正面回答曲曉瑩的話,在平京的公子圈,某個人就如同一個禁忌一般的話題,那些公子哥在談論他的時候,往往一副很神秘的樣子,像是好奇,又怕多嘴惹禍,總之有一種猶如公園偷情的情調,既想,又怕給帶紅箍兒的老頭老太抓到……

    「劉小姐,剛才……」正說話間,裡邊的人也走了出來,陳曉紅縮到了劉小青背後不說話,一個粗壯的男人卻手捂著腦袋,訕訕的對劉小青說道。

    「算了,剛才的事兒也不要提,你趕緊把剛才說好的回去整理成協議,要是沒有別的情況,那就先簽了吧!」劉小青雖然十分討厭眼前這人,可是眼下自己的事業還需要這人幫襯,強忍著厭煩之情說道。

    「劉小姐,我怕……咱們要不還是等等?」那人一臉苦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等等?你說的倒是很輕鬆喲,憑什麼要我們等?大老遠的跑到這地方,難道就是看你碰破頭的?不行,既然你都答應了,不簽可不成,你……你自己看著辦!」劉小青頓時大怒,說完這番話,對陳曉紅和曲曉瑩說道,「咱們走,回平京!簽約!」

    「啊?」那男人苦著臉,看著劉小青帶著倆美女遠去,眼裡都要落下淚來了,這時候,白帆和那位明哥來到了跟前,很恭敬的問道:「邢哥,怎麼回事兒?」

    「草,還能怎麼回事,出門沒看黃曆,撞鬼了!」被稱為邢哥的壯漢罵了一聲說道:「原本就是怕那小子搞事兒,特意跑來這裡,沒想到卻給這小子追蹤了,娘的,還真是麻煩啊!」

    「邢哥,沒那麼嚴重吧,憑您……」明哥詫異的問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邢哥的父親雖然只是個副部級,但是他的爺爺可是開國元勛,如今依然建在的,一般人,好像不會讓他如此顧及吧。

    尤其是白帆,原以為陳虎只是平京一個中層的子女,只是手裡有點實權,才讓陳虎利用起來撈了點錢,來秦市純屬是來裝大瓣蒜的,所以才讓自己的手下保持尊敬,這樣的人雖然在平京沒什麼勢力,卻也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地方公子哥能夠惹得起的。

    而這位邢哥在他眼裡那就是頂天的人物,沒想到啊,自己還是看走了眼,能夠將邢哥壓服的如同鼻涕蟲的人物,竟然只和陳虎相對爭鋒,而今天剛認識的那位蕭哥……隱隱的,竟然如同老虎一樣,把這幾個很有道行的山中猴子壓服的只知頂禮相拜,那麼,這位蕭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想到這裡,白帆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一點都不傻,結合前些日子的動盪,他倒是想起一些眉目了。

    蕭寒出來,就站在了那輛老奔馳的旁邊,陳虎和靳勇兩個追出來,跟著走到了車邊,陳虎嘿嘿一笑也不說話,靠在一邊的一輛尼桑上邊看著靳勇。

    「蕭哥」……靳勇想笑又笑不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古怪,雖然他曉得蕭寒在秦市療養,卻怎麼都不能想到,蕭寒能到這種地方來,跟來要大鬧一場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

    「怎麼回事兒,都跑這地方鬧來了,什麼事在家還不能解決啊,虎子,把車門打開!」!

    「誒!」陳虎顛顛的打開了車門,從裡邊推開後,若無其事的坐在駕駛位上哼著小曲兒。

    「娘的!」看著陳虎那得意的樣子,靳勇真是惱火,他可怎麼都想不到,蕭寒竟然坐了這樣一輛破車,要是蕭寒那幾台在平京都掛了號的車在這兒,說什麼自己都不會來這裡出醜啊!

    「上來吧!」蕭寒沒好氣的說道,雖然靳勇已經游離在小圈圈之外,可念在當年的感情,蕭寒並沒有不同相待,看著垂頭喪氣的靳勇,嘆息了一聲說道。

    「誒!」靳勇趕緊上車,蕭寒卻從倒車鏡中看到劉小青帶著兩位小姑娘也走向這裡,隨即對靳勇說道:「先下去,你肯定也有車吧,跟著我們,到能說話的地方去,在這兒……我實在是嫌丟人!」

    「哦!」老實的點點頭,靳勇趕緊又從車裡下來,這時候劉小青和陳曉紅三個也走到跟前了,靳勇說道:「先進蕭哥的車裡,待會我再找你算賬!」

    劉小青哪裡敢和他爭執啊,慌亂的點點頭,隨即讓陳曉紅和曲曉瑩進了車裡,坐到後座上的時候,有些羞慚的對蕭寒說道:「寒……蕭……」

    「你還是叫我蕭寒吧!」蕭寒和聲說道,「虎子,咱們回療養院」。

    「幾位美女,做好了哈,咱們找地方說話去!」陳虎興奮莫名,從觀後鏡中使勁的看了兩眼陳曉紅,很優雅的轉動鑰匙,可惜啊,丟人也就丟在這兒了,這車也不曉得犯了啥毛病,吭哧了老半天,就是打不著。

    「不會吧,你就這樣讓哥們丟人啊!」陳虎哭笑不得,氣急之下,用力的砸了方向盤一下,沒想到一下過後,這車吭哧了兩聲,卻又起來了。

    「我暈!」陳虎跟著蕭寒他們學了好多的後世網絡詞彙,情急之中一個勁兒的往外噴,逗得後邊三個咯咯嬌笑不已。

    「怎麼樣,我這車酷吧?」這傢伙還是蠻能自嘲的,根本都不曾臉紅,瞟著後邊小臉嫣紅的某位美女,咧嘴笑道。

    「這車,是你借的吧,我記得你雖然也是開的一輛奔馳,卻要比這台大多了,對了,我還看你開過一輛更大的車呢!」劉小青怕他受窘,同時也猜到這輛車是某人做掩飾的,輕笑著說道。

    「啊,我一般的時候都是開大公共!」陳虎哈哈一笑,調轉車頭直奔療養院,後邊的靳勇,也帶上了自己的人緊隨其後。

    一路上,陳虎作怪不斷,自然將三位美女逗得喜笑顏開,只是跟在後邊的靳勇就沒有這樣的好心情了,靠坐在柔軟的座位上,閉著眼睛想心事。

    雖然那個圈圈有些隱隱排斥自己的意思,可這其中定然不包括蕭哥的,因為他雖然已經慢慢的成了核心人物,卻很少出來和圈子裡的人聚會,加上對蕭寒為人的瞭解,靳勇知道,排擠自己的人當中,肯定沒有蕭寒。

    不過,圈子裡的人畢竟是圈子裡的,自己目前額窘境,蕭哥肯定也是知道的,不過呢,他並沒有干涉這件事,態度不明,但照今天來看,蕭哥應該不會置自己不理,只要他能伸手幫襯一下,那麼自己的困局就能夠順利的解開,嗯,蕭哥肯定不會不管我的!靳勇忽然睜開眼,渾身也有了力氣。

    到了療養院,蕭寒將這幾個人讓到了客廳中,打電話要了一些東西,沒過多久,服務人員就端進來了不少的水果什麼的,擺放妥當後走了出去。

    「嫂子呢?」靳勇小翼的問道。

    「可能是逛街去了吧,坐下吧,大家!」蕭寒態度倒是很平和,這讓靳勇又鬆了一口氣。

    「都在這兒呢,說說吧,今天上演的是哪一出?」蕭寒也不管有陳曉紅和曲曉瑩在這兒,直接問道。

    「呵呵,紅妹妹、小瑩妹妹,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好所在,讓蕭哥教訓教訓這倆人!」見靳勇遲疑著不張嘴,陳虎看看蕭寒,在得到示意之後,站起來笑著說道。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2:37
第四四五章 夢替


    哪裡有什麼好所在,不過就是帶走陳曉紅和曲曉瑩兩個好讓蕭寒和靳勇他們說話方便罷了,不過兩個小姑娘倒是挺懂事兒的,什麼也沒說就跟著陳虎出去了。

    等三人走遠,蕭寒拿出了一盒哈瓦那雪茄,連同雪茄剪和專用打火機放到了茶几上,這些都是舒芳收拾的,蕭寒不吸菸,只是拿來待客而已,也不懂那些所謂的規矩。

    靳勇是曉得一些的,拿過盒子,打開來拿了一支,用雪茄剪修剪過後,也沒有烘烤,直接點燃,卻給不大不小的嗆了一口,轉瞬之間,雙眼已經湧上了濕氣。

    「給!」蕭寒站起來,遞過兩張紙巾讓他擦拭。

    靳勇很沉默,接過紙巾,仔細的在眼角擦拭著,只是好像嗆得狠了些?擦拭了幾下,卻總也擦不干。

    「前一段時間忙,最近身體又不好,來到這個地方療養又很少去瞭解平京的情況,所以你的事情我也不怎麼清楚,阿勇,你現在在幹嘛?」蕭寒靠在辦公桌上,隨意的問道。

    「我能幹嘛,我爸靠邊站,我就不在單位了,自己搞了個小娛樂公司,卻因為經營上沒有打開局面,一直都賠錢……」靳勇倒也不隱瞞,也知道瞞也瞞不住。

    「娛樂公司啊……」蕭寒重複了一遍,頗有深意的看了看劉小青。

    「小青姐在幫我,要不是小青姐靠著自己的名氣和關係,我的公司肯定會更慘!」靳勇雖然和陰鷙,但是這人卻非常重感情,這也是他雖然家裡失勢,自己又多次搜刮那些朋友卻始終不被人徹底擯棄的緣故。

    「哦,這樣,那這次來秦市是為了什麼?」蕭寒問道。

    「嗯……名義上是想籌拍一部電影,最主要的是想利用這部小製作的電影打開一下名氣,然後組織一場……類似於選美的個人表演比賽吧,主要是想為公司招徠一些演藝人才,作為儲備培養一下!」劉小青忽然接茬說道。

    「本來我是想找您的,可是,在平京沒有找到您,老大又在圈子裡說過,不讓大家沒事來麻煩你,所以就想自找一些門路,只是一時之間,卻沒人讚成這個提案,後來小青聯繫到了……」說道這裡,靳勇的言辭有些閃爍。

    蕭寒也沒有細問,他知道,肯定是找到了今天請客的那位,靳勇不放心,就追蹤而來,看到那人趁著談事兒的時候想佔劉小青的便宜,忍耐不住,終於發了火兒。

    「老大也是關心我的身體,真要有正經事,找我他也不會攔著,要是不知道你的事情也就過去了,既然我已經知道,就不能視作不見了,小勇,說吧,需要怎樣的幫助你儘管說,我會儘量幫忙你的!」蕭寒也沒有彎轉兒,直接說道。

    「蕭哥,我知道,只要能見到你,我的事情也就不需要發愁了,其實我這次來秦市,潛意識裡,就是想在秦市碰到您,沒想到,剛到秦市就碰到了!」說到這兒,靳勇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這樣吧,你倆把計畫訴諸書面,我看一看,如果可行,那我就交給陳虎,到時候你們小哥倆再聯繫就是了!」小小的一個娛樂公司,還不放在蕭寒眼裡,哪怕就是靳勇和劉小青鼓搗不出什麼東西,難道自己手裡的資源就養不起這樣一個小公司了麼?只要稍微的提點一下,讓這個小娛樂公司成為國內的大拿都不成問題。

    蕭寒是個很念舊的人,對於過去的朋友,只要自己能夠幫忙,從來就不會推辭,更何況,在他的記憶中,靳勇他們這一家為人還算可以,更何況,記憶中,靳勇的父親後來在任職地方的時候還是很乾了一番事情的,是一個比較務實的幹部。

    「蕭哥,我……我不想和別人……」聽聞讓自己找陳虎,靳勇有些遲疑,蕭寒一笑說道:「沒事兒,我會和他說,最主要是我沒有精力顧到你,和他聯繫也不是讓他做決定的,根子還在我這兒,小勇,雖然這兩年大家有些疏遠,可朋友終究還是朋友」。

    「我知道,那我就按照你說的辦!」靳勇點點頭,其實到了他現在的境況,說是山窮水盡也不為過,為著面皮錯過機會,那就不是志氣是傻氣了。

    正在這時候,外邊腳步聲響起,門鈕一轉,舒芳提著幾個袋子走了進來。

    「嫂子!」靳勇趕緊站起,他還是在蕭寒結婚的時候見過一次舒芳呢。

    「啊,你好!」舒芳趕緊笑著招呼,其實卻沒有想起面前人的名字,倒是給隨著站起的劉小青吸引了注意力,有些不太確認的問了一句:「劉小青?」

    「呵呵,你猜對了,正是你仰慕的那位大明星!」蕭寒笑著介紹道,「小青,這是內人,舒芳」。

    「舒夫人您好!」舒芳屬於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只是順眼,隨後則越看越耐看的類型,不會給人太驚豔的感覺,不過呢,頂級設計師的經歷和蕭寒高位的烘托,讓舒芳頗有貴氣,這根本就是和劉小青不同的兩種氣質,在這裡,卻是讓劉小青感到了壓力。

    「叫我舒芳吧,哪裡有什麼舒夫人啊,快請坐呀,不要客氣,雖然是在療養院,可我們既然住在這兒,那就當是在家裡吧!」舒芳將劉小青按坐在沙發上,隨即張羅著端上了茶點等物,安靜的坐到了蕭寒身邊的沙發上,笑著和兩人交談起來。

    因為掛著頂級服裝設計師的名頭,舒芳接觸最頻繁的就是世界級的時尚界,雖然劉小青在國內屬於那種佔盡風頭的人物,其實無論是化妝還是服裝等等,那跟世界頂級潮流,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僅僅三言兩語,這位當年最時髦的女人,就給舒芳那些言論給吸引住了。

    「蕭哥,我嫂子現在好像沒事兒?」靳勇心頭一動,舒芳可是世界頂級的服裝設計師之一呢,要是拉到自己的公司……

    「她哪裡會沒事做,雖然目前並沒有供職在任何一個地方,但設計任務依然很重,要不是強擠著時間出去一趟,整天的躲在設計室內都忙不完!」蕭寒知道他想的是誰很麼,輕輕的撥了過去。

    「也是,嫂子可是世界一流的名設計師呢,哪裡會有空閒?」靳勇當即就明白了,蕭寒並不希望舒芳到自己這裡來,心中失望,嘴上卻不敢說。

    「小青,我這裡有今年在巴黎時裝節上參展的幾套服裝,展會結束後,因我們在秦市,就給參展模特帶到了這裡,嗯……有兩款應該挺適合你的,你要不嫌是展示過的,就送給你吧!」舒芳看了看劉小青自認為相當「洋氣」實際卻落後幾十年的服裝,莞爾說道。

    「好啊,我哪裡還會嫌棄是展示過的服裝呢,我可聽說,凡是展示過的服裝,如沒有特殊的用處,都是要給拍賣的呢!」劉小青驚喜的說道。

    「走,我帶你去試一試,有不合適的地方,我當場給你改過!」舒芳拉起了劉小青,兩個女人走出門去。

    「你和小青……」蕭寒關心的問道。

    「我想娶小青,可是,她畢竟比我大十來歲呢,一是她本身就猶豫,我呢,也怕家裡這邊說不通,一直就這麼拖著,其實……我挺對不起人家的!」靳勇嘆息的說道。

    「這種事我也不能說什麼,你自己穩妥一些吧!」蕭寒並沒有干涉人家婚姻的意思,只是探問一下,以後也好相處。

    隨意的聊了一些事情,眨眼間,一個小時就過去了,當劉小青再次回來,身上穿的可就不是原來的那一身服裝了,經過了舒芳親手修改的一套秋裝穿在劉小青的身上,頓時讓她豔光四射,當場就讓靳勇看得呆住了。

    「好看麼?」劉小青大方的很,轉了一圈,對靳勇問道。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不虧是世界頂級設計師做出來的,這款式……」

    「目前就這一套,不過小青穿出去,之後跟風的就不曉得會有多少啦!」這可不是蕭寒自誇,這套秋莊可是在服裝節上獲獎的一套真絲面料的秋裝。

    得了舒芳贈送的服裝,劉小青興奮不已,雖則舒芳在國內名聲不是太響亮,可只要稍具層次的就知道,那只是因為人家的影響力在過門之外而已,國內目前還未到人家那種消費水平,就說舒芳設計並親手只作的服裝,拿到國內,有誰能夠穿得起?

    「還有一兩套吧,只是目前沒有合適的設備不能修改,不過你的尺寸我已經記下來了,到時候回到平京,就打電話讓你來取!」舒芳笑著說道。

    「那……那我可不會客氣,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短暫的接觸,讓這位大姐大已經放下了拘謹。

    愉悅的氣氛中,時間過的很快,靳勇不禁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好笑的罵道:「陳虎那小子把我們的兩位美女給拐到哪裡去了?」

    「我可不敢拐帶這樣兩位美女,那會給某人追殺滴!喏,完璧歸趙!」話音剛落,陳虎就帶著陳曉紅和曲曉瑩兩個走了進來,他還沒有注意,可那兩個女孩子第一眼就看到了劉小青身上的服裝變了樣兒,頓時眼睛中就閃現了小星星。

    「呵呵,這兩位小妹長的可真好看,唔,尤其是這位小妹,身材這麼好,簡直是天生的模特呢!」

    舒芳作為服裝設計師,對於人的身材最是留心,曲曉瑩剛一進屋,就給她看在眼中了,比較起來,雖然還略微的矮了一些,但作為東方女性,已經算是一流的體型了,要知道,目前國內給舒芳擔當專業模特的那幾個,其中還有人不及曲曉瑩呢,一下子,舒芳就起了招攬的心思。

    「人家本來就是模特!」蕭寒這句話並未說出來,只看曲曉瑩雙眼閃亮的樣子,舒芳只要稍加招攬,這姑娘就脫不開舒芳的吸引力,沒見聽說舒芳的身份之後,那曲曉瑩就已經不離舒芳的身邊了麼。

    「這麼漂亮的人兒,身上的服裝著實不配,走,今天姐姐大舍財,沒人送你們一套衣裳!」舒芳大方的說道,隨即將陳曉紅和曲曉瑩又給帶了出去,不過這回時間要短不少,因為這倆的身高都夠條件,不大會兒的功夫,煥然一新的兩個小妹妹就又回到了房間,這下子,顯得房間裡的光線都亮了起來,陳虎這小子,看著一身白色裙裝的陳曉紅,更是看直了眼睛。

    「這樣子的話,上街可要注意了,別給人搶了去!」陳虎垂涎的說道。

    隨著小姚和小寧兩個丫頭又加入進來,屋裡的女人可就成了兩台大戲,一時之間熱鬧的不行,蕭寒看了看屋中這一群人,乾脆提議道:「不如我們準備一些東西,到海灘上去燒烤怎樣?」

    「好啊好啊!」女士們自然贊同,給老出雲打了個電話,沒用多久,一應的用具用料就準備妥當,趁著夕陽下山的余暈,幾人駕車來到了附近的一塊乾淨的沙灘之上。

    選了一塊平整的沙灘,很快,燒烤用具就架了起來,用酒精引燃了炭火,將老出雲準備的諸如雞翅肉串什麼的拿出來,頃刻間,燒烤那特有的香氣就瀰漫開來。

    「就是沒有燈,黑乎乎的呢!」等燒烤可以吃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陳虎拿了一串雞翅,有些遺憾的說道。

    「開車,到附近的老鄉家裡尋一些劈柴,攏一堆篝火就解決問題了,不光能照亮,還能減輕一下寒意!」蕭寒對這種問題自然方法多多,只建議了一聲,陳虎就已經跑到了岸邊,急忙發動他的車去了。

    隨著經濟的發展,秦市的旅遊開發已經正在進行,人是最富有創造力的,早在蕭寒他們之前,就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海邊燒烤和點篝火了,所以有那些頭腦靈活的海濱老鄉,就在家裡準備了一些應用的物事,陳虎只走了一家,就找到了大量的劈柴,扔下了一張百元的大鈔,就帶了一車廂的劈柴回來。

    藉著昏暗的星光,很快,就用沙子圈起了一個沙坑,將劈柴架好,點燃之後,篝火頓時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火焰,將燒烤場地瞬間照亮。

    「真好!」劉小青嘆息了一聲,看著圍著篝火蹦跳的那幾個年輕女孩兒,心頭不禁湧現出幾許的傷感情緒。

    篝火跳動的火焰,將沙灘籠罩上一層夢幻的光暈,劉小青分明看到,在一個放置在地上的鐵網燒烤架旁邊,蕭寒盤膝坐在一塊防潮墊上,手裡拿著幾支穿好的鵪鶉,細心的翻烤著,時不時熟練的撒上一些調料兒,炭火映照下,認真的表情是如此的迷人。

    舒芳呢,也拿了一塊野外用的防潮坐墊,攏著雙膝坐在蕭寒的身邊,整個身子都靠在蕭寒的肩頭,一臉幸福的看著丈夫在那裡燒烤,兩個人是那樣的恬美,就像是一副活黨的畫面。

    「怎麼了?」背後響起了靳勇熟悉的聲音。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累呢?」劉小青趕緊收拾心情,輕聲答道。

    「過了這一陣就會好起來的,蕭哥既然說了要幫助咱們,那一切都已經不成問題,小青,這兩年,你跟著我也沒享受什麼,倒是我對不起了!」靳勇好不顧及的坐下來,伸手攬過了劉小青的肩膀。

    「怎麼和我說這個?」劉小青輕輕的掙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感覺到她的猶豫和掙扎,靳勇的手更加了一些力氣,劉小青身子一軟,也就不在掙紮了。

    「小青姐,給,我烤的雞翅!」曲曉瑩跑了過來,遞過兩串香氣撲鼻的雞翅,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沒說什麼,轉身又跑到蕭寒那邊的烤架旁去了,心中卻有些詫異,雖然早就知道兩人的關係,卻從沒見到過兩人當眾這樣親密過。

    「小瑩,你以前是學表演的麼?」看著旁邊恬靜的女孩,舒芳從蕭寒的膝頭探出頭去,輕聲問道。

    「嗯,在戲校學過話劇!」曲曉瑩輕輕的頷首說道。

    「哥,你看啊……」舒芳拱了拱蕭寒,讓他去看曲曉瑩,嘟囔著鼓動:「這麼美的女孩子,哥你就不動心?」

    「呀,舒芳姐,說什麼呢啊!」曲曉瑩頓時就給羞紅了面頰,雖然有火光掩飾,卻也覺得臉上熱辣辣的。

    舒芳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以你的身材呢,不做模特可真可惜了,但以你的長相呢,光做模特也是可惜,哥,你給小瑩妹妹想個法子唄,要二者兼顧!」

    「不光是二者吧,我聽小曲的聲線也還不錯,要是發展一下,應該能在歌壇取得不錯的成績,這總行了吧?」蕭寒知道舒芳的心意,她是想讓曲曉瑩當她的專用模特,卻又怕侷限了人家,便鼓動自己培養一下,誰叫自己手裡掌控著一家規模宏大的魔幻公司呢。

    「我唱歌很難聽的!」曲曉瑩羞澀的說道,沒有女孩子不想出名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走上這條道路,更不會獨自一人闖到平京來,懷著那個絢麗的夢幻,如今……卻是見到了一個唾手可得的機會,這時刻,曲曉瑩的心咚咚的跳著。

    「那是你沒有經過訓練,哥,是吧,小瑩,來,這邊來,我給你說個事情!」舒芳從沒有覺得對哪個女孩子這樣投緣過,所以呢,她下了決心,就是纏著丈夫,也要把這個小妹妹培養出來,很大程度上,是彌補自己那個未完成的夢想。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2
第四四六章 秋葉


    人人都有自己的夙願,在當年,舒芳自己的心願就是成為一名舞蹈家,而孔雀舞則讓她擁有了別人難以企及的機會和起點,只是因為幾個著裝的玩偶,卻給蕭寒硬是按在了服裝設計師的位置上。

    雖然這些年在巴黎等服裝大展、大賽上,舒芳也算風光無限了,但是潛意識中,總還有那麼一絲遺憾的,見到曲曉瑩,讓她徹底的動了心,這個姑娘豔麗的容顏之下,卻藏著一顆不屈追逐的心。

    因為歲數和時代的原因,曲曉瑩這時候還是很單純的,不過呢,單純歸單純,可眼麼前兒的機會,她又怎能看不出?舒芳要她到身邊來,曲曉瑩輕輕的嗯了一聲,提起裙裾,裊裊婷婷的來到了舒芳的旁邊。

    「你們女人悄悄話,我就不摻和了!」蕭寒拍了拍舒芳的肩膀,待舒芳稍稍欠起身子的時候,站起來朝篝火處走去。

    舒芳想做什麼,蕭寒十分清楚,說實話,當初為了自己的計畫,將舒芳生生的從舞台上拽到t型台邊,自己是有些慚愧的,在當時,其實他還是有著別的選擇的,論起天分,舒芳並不比莊岩高,只是莊岩在蕭寒眼中,就像是一顆山間幽蘭上的晶瑩露珠兒,他怎麼都不想讓這顆純潔的露珠兒沾染上塵俗的煙火氣,於是潛意識中,卻把乖巧聽話的舒兒給排在了前頭,最終,把舒兒從絢麗的舞蹈台上,拉到t台的一邊。

    「首長,給,這是我烤的雞心呢,你嘗一嘗?」小姚見蕭寒走過來,從手裡分出了一支鐵簽,上邊串著兩三個手指肚般的雞心,這時候已經烤熟,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唔,不錯,小姚的手藝是越來越好啦,將來誰要娶了你,最起碼能夠吃上一頓不錯的燒烤!」蕭寒接過來,咬下一顆雞心說道。

    「不給你了!」是在等著首長誇獎,卻沒成想等來的是這樣一句羞人的話,小姚將手裡的幾串燒烤合在了一起,扭過了身子。

    「那我就吃小寧烤的!」蕭寒輕笑了一聲,順勢就坐到了小寧的旁邊,看著火光映照下,小姑娘鼻尖都頂著幾滴汗水,連忙從小姑娘手中拿過了兩串雞翅,幫著她烤了起來。

    他們三個在這邊燒烤的熱鬧,另一邊的陳虎和陳曉紅也在輕鬆的說笑著,女人的感官是靈敏異常的,陳曉紅已經看出來,追著自己說這個那個的傢伙,肯定是看上自己了,不過,對於陳虎,她倒是沒有厭煩的心思。

    「首長,陳大哥是不是在追求那位陳姐姐?」小寧聽到那邊陳曉紅發出的笑聲,吐了一下舌頭,對蕭寒笑聲的問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等將來,你也會有男孩子追求在身邊的!」蕭寒回頭看了看,隨意的說笑著。

    「家裡要給我說親呢,好像怕我嫁不出去似的,去年探家的時候,就非要逼著我去相親,想想就讓人煩呢!」小寧這丫頭身手了得,卻格外單純,這些天相處下來,已經脫落了上下級的關係,將蕭寒和舒芳看做了自己的兄嫂。

    「唔,是不能包辦婚姻,小寧,你退伍之後是想回家鄉還是留在平京?」和小姚不一樣,小寧可是真真正正的農村姑娘,雖然以她目前的工作,將來退伍也會安排的很好,可是留京的希望並不大。

    「回家啊,平京很好,可我卻更想家呢!」小寧嘟著小嘴兒,嫣然說道。

    「回家好,等你退伍的時間到了,我想你們那裡也會建立老兵協會的,到時候,唔……你去協會幫我行麼?」蕭寒頗為喜歡這個單純的小丫頭,這一刻,卻是已經在心裡給小丫頭做了安排了。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小寧高興的叫道。

    一場燒烤,東西沒吃多少,卻是人人都覺很是高興,好在老出雲準備的東西也不多,當篝火逐漸的熄滅,燒烤聚會也到了尾聲。

    正是潮起的時候,星光下看去,一排排的白浪翻捲著衝擊著岸邊,藉著篝火的餘輝,將一應物事收拾了起來,大家乘車回到了療養院,在這裡,已經安排好了房間。

    「哥,我和曲曉瑩說了,要她參加我的模特小組,還有啊,我可是跟人家承諾了,要她去美國和麥當娜他們學演唱,和波姬小絲他們學表演呢!」當各自回房,兩人洗過之後躺在床上,舒芳抱著蕭寒的胳膊懇求的說道。

    「也不一定就跟著誰,還是從基礎上來吧,在好萊塢,並不缺乏各種表演學校,到時候我讓魔幻公司的專業人員安排就是了,你呀,是不是用了名人效應?」

    「是啊,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呀?」舒芳笑道。

    「隨便你了,只要稍有潛質,經我的手培養一下,獲得個小小名氣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挺聽蕭寒這麼說,舒芳嗯了一聲,又往蕭寒懷裡鑽了鑽,閉上了眼睛。

    別人都酣然入睡了,靳勇卻輾轉難眠,他知道,家裡那邊,在一定的時間內,是很難重新崛起了,也許五年,也許時間還要更長,自己和家人,都要游離於主流以外,所以,自己更需要努力再努力才行,而這次,蕭寒確實給了他一個莫大的機會,想著想著終於躺不住,坐起來來到了房間的書桌邊,扭開檯燈,坐下來拿出了一疊稿紙。

    「篤篤篤!」幾下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靳勇站起來打開房門,見是劉小青身著睡衣,還裹了一條毛巾被站在門口。

    「睡不著,總想著公司的事情,還不如連夜做個計畫,拿給蕭寒看一下,如果能行,那麼,咱們就伏下心來,專心發展咱們的娛樂公司了。」

    「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是睡不著,起來剛想寫點什麼,你就來了,好,那咱倆連夜將計畫制定出來!」靳勇點點頭,伸手攬住了劉小青的肩膀,兩人依偎著,坐到了書桌旁邊。

    隨著國慶的臨近,蕭寒也要踏上回京的路程了,靳勇和劉小青帶著陳曉紅和曲曉瑩已經離去,陳虎卻是沒了在這裡再待下去的心思了,不過這傢伙也算念及舊情吧,臨走之際,特意在新建的秦市大酒店,宴請了一下他結識的幾個朋友,只到此時,那些人才只到蕭寒這個看似和氣的大哥,竟然是攪動秦市那場波動的元兇。

    只是蕭寒萬萬沒有想到,在即將登車之際,卻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在電話中,蕭國華告訴蕭寒,陶自強因腦淤血已經住進了江北省人民醫院,得到這個消息,蕭寒當時就取消了原定的行程外,直接轉道奔向江北。

    從秦市到江北省城,其實在路途上和去平京也差不多,有小寧和小姚兩個輪番駕駛,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當蕭寒來到江北省省城,來到那個熟悉的院落的時候,陸長城已經在那裡等候,也沒有太過寒暄,直接就把蕭寒和舒芳兩個帶到了人民醫院的病房之中。

    「爸,情況怎麼樣?」在特護病房的門口,蕭寒碰到了先前趕到的蕭國華。

    「情況已經穩定,按照醫生說,再過三個小時就能夠清醒了,還算來的及時,手術,也很成功!」蕭國華臉色有些憔悴,也難怪他,從江左到江北,路程可不近。

    「這樣就好,那我先去看看表奶奶!」蕭寒舒了一口氣,對父親說道。

    「去吧,你表奶奶這幾天也熬倒了,在另外一間病房裡輸液呢!」蕭國華點點頭,指著另外一邊的病房說道。

    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雪白的房間中,桃紅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握著陳蘇水老太太的一隻手,頭抵在母親的腿邊像是在沉睡。

    「哥?」樂樂正坐在一邊的病床上看著一本雜誌,聽到門響一抬頭,見是蕭寒,興奮的叫了醫生。

    「噓……」蕭寒剛要示意他小聲,陶紅已經抬起了腦袋,看是蕭寒,招招手,讓他來到床邊。

    「還好,看上去並不是很憔悴呢,怎麼就這麼不注意,一有病就是重得不行?」眼見著原本的一個小傢伙兒,那時候可是給自己抱在懷中的一個小東西呢,如今卻長成了這樣一個高大的青年,而且是那樣傑出的一個青年,心中的自豪自然難以評說可聯想到蕭寒最近屢屢患病,難免有些埋怨之情。

    「嬸,就是因為那場心肌炎導致的,其實別的方面也沒有毛病,我表奶奶怎麼樣?」蕭寒俯下身,仔細端詳著閉眼沉睡的老太太。

    「歲數大了些,跟著你表爺爺又熬了些時日,難免就堅持不住,不過倒是沒有大問題……你趕了這麼遠的路,快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桃紅安慰了蕭寒,讓他不要太過擔心,隨即叮嚀著,要蕭寒去休息。

    「嬸!」舒芳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輕聲的呼喚道。

    「嗯,舒兒,你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也快去休息一下吧?」桃紅衝著侄媳婦笑了笑說道。

    「也不知怎麼的,原本是不暈車的,可這次,路上吐了兩三次!」舒芳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桃紅,輕輕的抱怨道。

    「吐了兩三次?」桃紅一挑眉毛,隨即欣喜的說道:「怕不是有了?」

    「應該不會!」舒芳臉一紅,說的卻沒什麼把握。

    「羞什麼呀,正好在醫院呢,去查一下就知道了!」桃紅嗔道,這時候,陳蘇水老太太忽然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到蕭寒的時候,老人家非常高興,堅持讓女兒給自己背後墊上了枕頭,坐了起來。

    「奶奶,您可別動,等輸完液再說話也不遲呢,我來了,不等您二老好了是不會走的!」兩位老人對自己的感情蕭寒十分清楚,走到床鋪的那邊,坐到老人身邊勸道。

    「好些天呢,都沒見你,在你表爺生病之前,還提起你來著!」老太太嘆聲說道。

    「想我了是吧,這不,我就來了嘛,您放心,表爺很快也就醒來了,到時候哇,我還要吃您包的餃子呢!」蕭寒勸著老人重新躺下,待老人又閉上眼睛之後,給桃紅逼著出來,找了一間空的病房,短暫的休息了一下。

    也只是稍微打了個盹的時間,蕭寒就給舒芳叫醒,告訴他,陶自強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

    蕭寒趕緊跳起來,來到了病房的時候,陶自強老爺子正躺在病床上,和蕭國華說著什麼,見到蕭寒,連忙伸出了枯瘦的右手。

    「小寒,你表爺剛才還念叨你呢!」蕭國華笑道。

    「念叨我什麼?是不是又在罵我?」蕭寒走到了近前,讓老爺子攥著自己的手,可是,那曾經粗糙有力的大手,如今卻是那樣的軟綿無力,感覺到老人手上的顫抖,蕭寒心中卻酸澀莫名。

    「該……罵……罵!」陶自強攥著蕭寒的手,艱難的說道。

    「我怎麼就這麼該罵?好像也沒跟您調皮呢!」蕭寒蹲下來,看著老人那長滿老年斑的臉龐說道。

    「弱……,總有病……該罵!」陶自強眼角都含著滿意的笑容,嘴上卻是不饒。

    「姥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樂樂和桃紅從外邊走了進來,攙扶著陳蘇水老太太,一進門,小傢伙就沖陶自強大聲的叫道。

    「什……麼?」

    「我嫂子剛才做了檢查了,醫生說我嫂子肚子裡有了小娃娃!」樂樂童言無忌,才不管剛才母親還不叫他瞎說呢。

    「好……好啊!」陶自強剛剛醒來,就看到了老搭檔,隨即見到蕭寒之後又聽了這樣一個好消息,不禁連連叫好。

    「哈,您可千萬別激動,都淤了一回了,可別再淤啦!」蕭寒趕緊說笑著讓老人放鬆,好傢伙,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再因外高興犯病,那罪過可就大了。

    「淤也是因為你!」陶自強滿臉的笑意,隨即斷續的和蕭寒說道,卻原來,老人之所以突然犯病,還真是因為蕭寒,好像老人出門散步的時候,因為某件事聯想到蕭寒了,糊裡糊塗的也忘記了自己是在臆想,心情激盪之下,就摔了一跤,結果,卻把自己給摔到了醫院,聽他斷斷續續的這麼一說,蕭國華和蕭寒暗中激動之餘,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您啊,可千萬不要興奮,老實躺著,待會我們再進來看您!」有醫生囑咐過,不讓老人說太多的話,說笑了幾句,蕭寒趕緊勸著老人休息,自己則和一大家人來到了病房外邊。

    「不曉得能不能恢復成得病之前那樣子呢!」桃紅雖然見到老父已經清醒,卻還是為能否恢復原本的情況而擔心。

    「應該能吧,說話雖然有些含混,可精神卻十分健旺清晰,依我說不如這樣,在醫院中恢復一下,如果能夠恢復的差不多,那就讓老爺子回墾豐去,以墾豐的醫療水平,不比省城差,而且,那裡還有蕭寒得病的時候用的恢復治療儀器什麼的,而且醫生也更有經驗!」蕭國華建議道。

    「去老家呀,好吧,原來我也是不捨得讓他們離開我,可現在我也不敢留著了!」桃紅嘆息了一聲,這次老陶突然得病,可是把她嚇得不輕。

    「回墾豐吧,那裡有表爺無數個老夥計,在那裡,他的心情才會更好更輕鬆,再加上墾豐醫院的水平,我覺得是很適合的!」蕭寒也是同樣認為。

    「對了,剛才舒兒檢查了一下,結果已經出來了,我看她面色實在難看,就讓她先在房間裡休息呢,你呀,快要當爸爸了!」老陶能夠安然醒來,桃紅也就消解了原本的擔心,這時候,卻又想起調侃蕭寒來了。

    「給家裡打個電話吧,讓家裡也高興高興,你呀,在這事兒上怎麼怎麼糊塗呢?」蕭國華其實更加高興,蕭寒自打結婚,身體就時好時壞,雖然家裡人很著急,卻也知道這事兒也不能逼著,現在嘛,卻是不用再擔心了。

    以蕭寒的想法,卻是不想這麼早就要孩子的,而且這段時間,他的身體也著實差了一些,都不曉得這樣對孩子有沒有影響,不過如今既然已經有了,那也就放下心思,一心的調理好母子倆的身體就是,先天如果弱一些,還可以後天調養的,話又說回來,照時間看,那段時間正是自己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涉及到子女,蕭寒也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隨著老陶的清醒,其實呢,卻是因為蕭國華和蕭寒父子的到來,江北省的各層領導便蜂擁而至來探望這個不被人喜歡的陶自強,蕭寒念及在此之前他們的清冷,乾脆親自出面,將這幫人都給擋在了門外,反正這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麼,讓他們進不進病房的,也就沒什麼大妨礙了。

    老陶恢復的倒是很快,等蕭寒在省城待了幾天之後回到平京,不久之後就接到了消息,老人得知已經安排好自己去墾豐了,待了半月的功夫就在省醫院呆不下去了,於是乎,在蕭國華的安排下,將陶老爺子給迎回了墾豐,蕭寒卻沒想到,老人這次回到墾豐,卻是意味著落葉歸根了。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3
第四四七章 比姑爺


    蕭寒回到平京的時候,已經約齊了,念祖和志雙兩個也從美國和蘇聯分頭趕回。

    志雙在蘇聯還算順利,通過一些曲線達成的關係,一個殼公司已經建立了起來,當然,暫時倒沒有具體的業務,只當做一個國際間貿易公司在那裡支撐,其後呢,會隨著一些刻意運作起來的業務,逐漸的進行注資並獲得一個好的信用評價,這個公司,說白了就是一個進入蘇聯的跳板。

    隨著微軟、暴雪、魔幻公司逐漸的壯大聯合成一個龐然大物,蕭寒僅僅靠著遙控指揮,已經不能夠滿足公司的經營需求了,只是以蕭寒的身份,經常跑進跑出的,確實不方便,便採用了每個季度念祖和志雙他們回國由蕭寒面授機宜的方法。

    好在念祖和志雙的執行能力都很強,雖然在無奈之下採取了這個方法,效果卻不差,而且用這種方法的話,念祖和志雙還能經常回來看看,尤其是念祖,這小子現在和徐伊利小姑娘正是戀姦情熱的時候,要不是實在脫不開身,恨不得整天呆在平京才好。

    就未來的一個季度的經營做了計畫之後,志雙只在國內待了3天就匆匆的又趕回了美國,蘇聯那邊他只是建立一個殼而已,暫時還不需要他親自坐鎮。

    不管是蕭寒還是志雙,都非常理解念祖這時候的心情,別的小情人誰不是整天的膩在一起的,唯有念祖和徐伊利這兩個卻只能每隔三個月才能相聚一場而已。

    時值國慶,蕭寒索性讓他多留幾天,也好帶著徐伊利到家裡去看看惠子奶奶。

    國慶期間的平京,要比平日熱鬧很多,送走了志雙之後,蕭寒乾脆,帶著舒芳、領著念祖和徐伊利這對小情人徜徉在平京的街頭。

    舒芳雖然已經懷孕,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映,相反,回到平京之後,只經過了幾天的休息,人家就整個恢復了過來,那張俏麗的小臉也更加紅潤,就連飯量都增加了不少,倒是讓蕭寒一陣心寬。

    在蕭家集老家的時候,嬸嬸也好,還是村中嫂子們也罷,哪個懷孕都是大咧咧的不當重,農村人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身子也沒有城裡人來的嬌貴,挺著大肚子下地干活的也不乏其人,卻也沒有誰會因此出現生育上的艱難,舒芳能這樣,蕭寒倒是很意外。

    哥倆誰也沒有開車,而是騎乘的自行車,各自帶著自己的嬌客,隨著人流在街頭隨意的逛蕩著,感受著節日的快樂。

    念祖的自行車已經騎得非常熟練了,這哥倆都是身高腿長的,些許近期情況,兩腳一撐便已經穩穩當當,倒是彌補了技術上的不足。

    雖然前世今生的蕭寒都未曾真正熱戀過,可還是能夠理解弟弟的心情的,合在一起走了一會兒,便找了個理由分開了,逕自帶著舒芳,到一家茶社裡邊去消磨時光,給這對小情人留下了私密的空間。

    見哥嫂走遠,念祖問身邊的徐伊利想去哪裡,徐伊利猶自帶有幾分羞澀的說了聲隨便,最後有些猶豫的說道:「晚上,到家去吃飯?」

    「好啊,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晚上已經沒有多長的時間了吧,不如我們去給家裡人買些禮物?」念祖痛快的答應了。

    「我媽說,不讓你拿東西呢,空手去就行!」徐伊利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輕輕的拽了拽念祖的衣襟說道。

    「老人嘛,當然會這麼說,不過我可不敢空手登門,那樣也太不禮貌了!」在口木長大,自然帶有幾分日式的風格,登門不帶禮物,這在念祖看來是不可思議的,還是堅持著買了一些合適的禮品,只是在徐伊利的堅持下,也只簡單的準備了一些罷了。

    徐家的人口構成很簡單,膝下無子的徐大偉兩口,也只有徐伊利和徐伊林兩個女兒,徐伊林去年的時候已經結婚,現在家裡,就剩下三口兒。

    一段時間接觸下來,徐大偉和艾夢雲已經放下了擔心,念祖對徐伊利的愛戀,兩口子已經看的十分清楚,再加上也會過了親家,對於念祖這個毛腳女婿,也就認下了。

    知道今天念祖要來,徐大偉早早的從工廠請了假,買了不少的肉菜等物,回到家準備飯食,剛到門口,正遇到了從婆家趕回的大女兒。

    「國立呢?」見只有女兒一個,徐大偉隨口問道。

    「還沒下班,晚一點過來!」徐伊林和徐大偉在一個廠子,他丈夫趙國立在交通部門。

    爺倆說著話進了家裡,將買回來的東西拿出來開始整理,剛開始,艾夢雲也從單位請假回來,一家人說說笑笑的開始準備晚飯。

    「不要放太多鹽,念祖的口味比較清淡!」艾夢雲一邊和面,一邊對調餃子餡的女兒叮囑道。

    「知道啊,瞧你關心的這樣兒,以前不是不願意的麼,現在卻當成了寶貝兒!」徐伊林笑著調侃道。

    「我拿國立沒當寶貝麼?你看看,我還特意讓你爸買的大草魚呢,那不是國立愛吃的?」艾夢雲笑著打了女兒一下,娘倆嘰嘰咕咕的在一邊說話。

    「我弄好了!」徐大偉將買來的土雞收拾乾淨,提著走了進來,將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白條雞放到水盆裡,隨手從兜裡拿出了一盒雲煙。

    「哈,爸,上次人家給買的煙,還沒抽完呢?」徐伊林看著拿煙的老爸,笑著問道。

    「好幾條呢,哪裡抽得完!」雖然強子按捺,卻還是難掩欣慰,徐大偉菸癮本來就不大,自從念祖送了幾條雲煙,因為珍惜,抽的就更少了。

    「老馬看我整天的抽雲煙,羨慕的不行,這不,前些天他家的大丫處了個對象,上門的時候只拿了點心和白酒,於是這人啊,還和女兒生氣來著!」徐大偉樂滋滋的說道。

    「是啊,您二姑爺家裡有錢,能供著您抽好菸,可嘆我家國立呀,怎麼都比不上人家喲!」一般的,姐倆的關係再好,在找了婆家之後,都喜歡明著暗著的比較一番,只是自己的婆家和人家伊利的婆家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徐伊林也只能妄自感嘆。

    「念祖有念祖的好,國立呢,有國立的好處,念祖能給我買好菸好酒,國立可以幫著我幹活計呀,家裡的重活兒,還不都是國立給干的麼?反正啊,我兩個女兒倆姑爺,卻要比老孫那樣的三個兒子都頂用呢!」徐大偉美美的吸了一口香菸,滿足的說道。

    「呀,我爸還真公平呢!」徐伊林笑了,雖然伊利的婆家條件好,可畢竟離得遠不是,據說結婚之後,妹妹還要跟人家到國外去,家裡呢,大半還要指望自己和丈夫呢。

    也沒弄幾個菜,很快就準備妥當,雞和魚已經燉上,餃子都已經包好,只等念祖和伊利到家就可以開始了。

    「喲,老徐,今天這是……」剛把地上的零碎收拾好,門口就進來了一個人,徐大偉抬頭一看,笑著招呼,「老馬,來來來,今天啊,是伊利她對象到家來,坐坐坐,伊林,給你馬叔倒水!」

    老馬和徐大偉是一個師傅的徒弟,不過呢,文化水平卻遠遠不及,所以到現在,徐大偉已經成為了廠裡的中層幹部,而老馬卻一直在車間,直到今年,才當上了車間主任,原以為已經追平了師弟,沒成想,人家一門子好親戚,又讓他覺得不平衡了。

    「上次你二姑爺來我也看到了,小夥子長得不錯,待人接物也大方的很,就是一條不好,不是咱平京人,這要是將來結婚了,這戶口咋辦?」接過徐大偉遞過來的香菸,老馬好似是隨口這麼一說,其實呢,卻是他想了多日之後,找出的念祖的不足。

    「唔,是遠了點,不過孩子們願意,遠點就遠點,是不是平京戶口,也就無所謂了!」徐大偉笑著說道,倒是沒說,我這二姑爺是口木戶口,如今呢,更是拿了美國的綠卡了。

    「也是,這遠點呢,來的次數雖然少了,可遠來才是客,登門的時候,東西拿少了都不好意思進門呢!」老馬酸溜溜的說道,他上次見過念祖,不管是人品長相,都比自家大丫找的對象強很多,還……還給老丈人拿了五六元一盒的高級香菸。

    知道老馬的性情,徐大偉笑了笑,也就沒有說話,這時候,念祖已經和蕭寒說過之後,連同徐伊利兩個來到了老丈人的家門了,將自行車從外邊搬到了院裡,和徐伊利提著東西正往裡走。

    有徐伊利跟著,念祖雖然想買一些貴重禮品,卻給徐伊利逼著換了回去,只拿了一盒普通的糕點。

    姑爺家是個什麼情況,徐大偉和艾夢雲自然是清清楚楚,姑爺拿什麼東西登門,根本就不在乎,而且還特意的叮嚀了女兒,要她不要讓姑爺太過張揚的,所以念祖只拿了一盒點心,卻更符合兩口的心意,見姑爺登門,兩口笑呵呵的將念祖讓了進來。

    「念祖,這是你馬伯伯,上次來的時候見過的吧?」見妻子將念祖手裡的點心接了過去,徐大偉笑著為念祖介紹道。

    「伯父您好,」念祖禮貌的打著招呼,只是性情使然,總有幾分淡淡的傲然氣息,這氣息,讓老馬很不舒服,點點頭貌似隨意的說道:「剛和伊利上街了?」

    「啊,是的!」念祖淡淡的答道。

    「國慶節呢,這街上啊,買東西的賊多,買這盒點心恐怕還得排隊?」老馬笑眯眯的問道。

    「是啊,人非常多,不過買東西倒是不需要排隊等著的!」念祖不明其意,也只有順著他的意思寒暄,剛說到這裡,就聽門口馬達轟鳴,一輛摩托載著兩個人一閃而過。

    「呀,好像是大丫和他對象到我家來了!」老馬的眼神倒是好使,只一瞥,就叫了起來,還沒等起身呢,踏踏踏的腳步聲響,他的女兒大丫已經跑了進來,一進門就沖徐大偉笑著說道:「進家沒見到人呢,一猜就知道準是在您這兒,爸,回家唄,小魯給您拿來了兩隻山雞呢!」

    「山雞?喲,這倒是新鮮東西,咋弄來的?」

    「哦,是小魯今天去郊縣的時候,從郊縣的山裡抓來的!」大丫興奮的說道,隨即瞟了一眼還在站立的念祖,對徐伊利笑嘻嘻的問道:「伊利,這就是你對象?」

    「呵呵,是啊,念祖,這是你老馬伯伯家裡的大丫姐!」艾夢雲接過了話茬,給念祖介紹道。

    「好了,小魯給拿來了山雞,走,趕緊回家整治去,這也巧了,咱哥倆還都是嬌客臨門呢!」老馬樂顛顛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好像是在打掃塵土一般,帶著女兒,高興的走出了門。

    「這個老馬!」徐大偉不禁感覺好笑,無奈的搖搖頭,今天呢,倒是給這傢伙「比」下去了,只是老馬呀老馬,你家的小魯,跟我家這個姑爺,怎麼都是沒得比喲!雖然並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脾氣,怎奈這些年了,自己這位師兄一直都暗中和自己別心勁兒,再有涵養,徐大偉也感覺不屑,至於比姑爺的家世……要是老馬知道自己姑爺的伯父是一省之長,哥哥是都是副部級,本身又是個華僑……那該怎麼想?

    老馬自然不曉得這些的,和女兒興沖沖回家,自己的姑爺可是拿了兩隻山雞來的呢,再看徐大偉那姑爺,只拿了一盒那麼普通的點心,哼,上次拿幾條好菸,指不定花了幾個月的工資呢,這下,捨不得了吧?

    這些小市民的道道,念祖更是一竅不通,到了他現在的地步,一切幾乎就是憑本心行事,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何況是不相干的人,等老馬興沖沖離去之後,徐家這邊,也就開始歡歡喜喜的開火做飯了。

    「念祖,聽說你哥前些天又因為身體的原因去療養了是麼?」一邊等著大姑爺,一邊等著飯菜,坐下來之後,徐大偉對念祖問道。

    「是的,伯父,去秦市療養了一段時間!」念祖恭敬的答道。

    「年紀這麼輕,身體卻這樣,唉,既然家裡有條件,為什麼不一股氣的治好呢?」即便是瞭解一些情況,可因為蕭寒的事情屬於需要保密的,徐伊利並沒有和家裡細說,徐大偉表示關心才會這麼說。

    「哥哥,其實哥哥原本身體還是很好的,之所以這幾年變得這樣虛弱,最主要還是因為太過勞累所致,不過也不需要擔心,這次療養回來,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聽哥哥說,暫時也不會擔當太重要的工作了,國家那位老人,要他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我想有了這些,哥哥的身體應該能夠徹底恢復!」念祖趕緊說道。

    「唔,這樣就好,這麼年輕,身體可是大事情,一定要注意調理好呢!」也就是普通家常而已,說到這裡,也就沒必要說下去了,看看趙國立也已經到家,隨即招呼開飯。

    徐家可沒有蕭寒家裡那些規矩,放上一張圓桌,一家人也就都圍著桌子坐下,趙國立是個憨厚的青年,隱約聽妻子提過幾次這位連襟,好像很不一般,再加上念祖身居高位多年自然形成的氣勢,和念祖說話的時候,總帶有幾分拘謹。

    「姐夫,來,我敬你一杯!」念祖的淡漠是相對其他人而言的,有了徐伊利這層關係,念祖到不會對自己的連襟有多冷淡,相反,會儘量的壓低姿態,表示一下親近。

    「別……不,還是我自己倒吧!」雖然單位的門口並不高,可作為一名幹部,趙國立還是有幾分眼色的,只看念祖的穿著他就曉得,自家的這位連襟,恐怕比自己妻子所說的那些還要高貴幾分,念祖給他倒酒,卻是讓他感覺惶恐了。

    「國立,就讓念祖給你倒,怎麼你都比他大呢,倒酒也應該!」心中暗自嘆息,表面上卻要給大姑爺打氣,徐大偉將大姑爺按坐在座位上說道。

    「伯父,姐夫,我敬您二位!」老泰山這番表示落在念祖眼內,卻是絲毫也沒有不平衡的感覺,倒是覺得自己這位老泰山更多了可敬之處,念祖將徐大偉和趙國立的酒杯注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恭謹的說道。

    看著念祖恭謹的敬酒,艾夢雲心頭的那些許烏雲又淡了很多,二姑爺的身份太過特殊,自打和徐伊利接觸,念祖就沒想過要隱瞞,雖然沒有細數自己的成就,但言語之間透露的那些,就夠普通人目瞪口呆了,因此上,艾夢雲待這位二姑爺更多了幾分小心,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自尊!而念祖能有這樣的姿態,這讓艾夢雲感覺舒心。

    曾幾何時,海外關係從過去的禁忌成了如今的熱門,誰家要是有了這種關係,那可真是人人都豔羨,很大程度上,這種關係代表的就是經紀上的實惠,可艾夢雲卻從來都不這樣認為。

    就連去年伊林結婚的時候,伊林實話笑話的跟母親說要念祖幫忙買一些洋電器,艾夢雲都毫不遲疑的給擋掉了。

    飯剛吃到半截,門外就傳來了人聲,卻是大丫帶著他的對象來給送山雞肉來了。

    滿滿的一碗雞肉,竟然四個雞腿都在,可想而知,老馬這碗雞肉送的可算是盡心盡意了。

    「伊利,看電影去唄?」雞肉送到,大丫卻沒有走,而是在一旁坐下,對徐伊利問道。

    「電影啊,什麼片子?」徐伊利這兩天都和念祖在一起,街面上的風聞並沒有聽說,聞言叼著筷子頭兒問道。

    「末代皇帝!」大丫從兜裡掏出了兩張電影票,衝著徐伊利一晃說道。

    「演誰的?」艾夢雲好奇的問道。

    「肯定是演溥儀的唄,末代皇帝,除了他還有誰?」妻子有時候也會犯小迷糊,徐大偉笑著說道。

    「那有什麼看,一個可憐蟲罷了!」艾夢雲不屑的說道。

    「很好看的,票都買不到呢!」大丫趕緊反駁,「好幾個國家聯合拍攝的,能難看得了麼?」

    要是蕭寒在這裡應該能夠記起這不影片的,在明年,這部影片將會在國際影展上大肆風光一場。

    這是歷史上第一部獲准進入北京紫禁城實景拍攝的電影,以溥儀的家庭教師莊士敦所寫的《紫禁城的黃昏》為原始架構,參考了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及其它相關著作,創造出一部偏西方視角、但製作認真的傳記電影。

    由意大利揚科電影公司、英國道奧電影公司、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聯合攝製。中國背景、中國故事、中國人物,混雜了西方人的觀念與技法。影片以一個特殊人物一生的傳奇經歷,反映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影片的攝影和服裝等尤為氣派,溥儀的人物塑造迴避了臉譜化的窠臼。

    《末代皇帝》所詮釋的溥儀,不單純是一個皇帝的歷史,而是一個作為皇帝的人的故事。對於歷史問題的認識,向來嚴肅謹慎的中國人認為「講故事和歷史完全是兩回事,細節的處理應當尊重歷史的真實。」

    貝托魯奇版《末代皇帝》可能和「史實」和「傳說」都無關,他眼中的溥儀是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無法擺脫被囚禁命運的生命個體,成份複雜、面目模糊的一個可以和觀眾進行心靈溝通的人。

    《末代皇帝》的編導從人性角度出發,表現了溥儀如何從一個普通人變為「神」,又從「神」變為人的故事。

    一系列中國歷史上的大事件作為溥儀的生活環境得到表現。影片的藝術技巧嫻熟,人物的內心的矛盾和孤獨、對人情的渴求、對外部世界的嚮往以及接受改造時的痛苦思想鬥爭,都得到深入的展示。

    本片寫出了一個真實的、活生生的人。結構上,影片採用的是現實與回憶交叉的手法,保持了扣人心弦的戲劇懸念。

    與人物心理相合的色調和佈景,優美的畫面構圖給人以審美的享受。影片的成功,是各國創作人員密切合作的結果。

    這部影片,將在1988年獲得第60屆美國奧斯卡最佳影片獎、最佳導演獎、最佳改編劇本獎、最佳服裝獎、最佳作曲獎、最佳剪輯獎、最佳音響效果獎、最佳攝影獎和最佳美工獎。

    這樣一部影片在國內上映可以說是拿足了噱頭的,所以剛一上映就掀起了一股熱潮,這還是在有所限制的情況下。

    如果是蕭寒他自然記得,在當年,這種影片的放映和觀看是有著諸多限制的,而這些所謂的限制,卻更容易把觀眾的八卦之火熊熊點燃,小魯好不容易弄到了兩張電影票,豈能不來這邊顯擺一下?要不然也對不起一家人強忍著沒有吃下去的四個大雞腿了,要知道一共才兩隻山雞呢!

    大丫介紹的當然沒有這麼詳細,但是她的介紹卻更具有煽動性,聽了大丫的介紹,徐伊利動心了,咬著筷子頭兒看了念祖一眼,有瞧了瞧母親的眼色,柔媚的雙眸中,滿是盼望和探尋。

    「去吧,不過電影票不是很難買到麼?」艾夢雲終於難以抵擋女兒的目光,開口說道。

    「小魯有辦法!」大丫拍了拍男友的肩膀說道。

    「我……我一個表哥在文化宮那上班,我去找一下試試,應該差不多?」小魯其實是有苦自己知而已,那兩張電影票都不知費了表兄多少力氣,現在多了兩張,而且還是即將上演之前的,天知道表兄能不能買到,可在大丫家裡的時候,卻是因為老泰山的壓力無奈答應了的……

    「這樣啊,那去看吧!」艾夢雲看了看念祖,笑道。

    小魯哀嘆了一聲,看起來自己是白盼望了,這家人怎麼這麼實在啊!

    「那早點去唄,要是太晚,票可就不好買了呢!」大丫催促著。

    念祖哪裡知道這些,反正和徐伊利去看電影他是樂得的。

    吃過了晚飯,四個人搭幫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文化宮的門前,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在門前等候了,更有一些沒有買到票的在四處打聽著誰要退票,僅看門口等待的人群,就知道這部電影真是火的不行。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找一下我表兄!」小魯現在就是硬著頭皮也得上陣,讓大丫和念祖他們三個在門口等著自己,他則有些灰溜溜的朝辦公區走去,但願表兄能夠再弄兩張票吧,要不然,老泰山又得和大丫鬧脾氣呢!

    念祖三個將自行車在一邊存好,三個人來到了門前,一邊看海報,一邊等著小魯回來,只是直到人們陸續入場,小魯依然未見。

    「幹嘛去了呀,怎麼還不回來?」大丫有些著急了,登上了台階,四處觀望著,正在著急的時候,小魯從那邊匆匆的跑了過來,滿頭大汗剛要開口,卻聽一聲汽車喇叭響起,緊跟著有人詫異的叫了一句:「念祖?」

    念祖聞聲回頭,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一邊,玻璃降下來,陳小山正探出頭往這邊招手。

    念祖看著陳小山有些面熟,一時之間卻沒有想起這是誰,陳小山已經下了車笑道:「果然沒有看錯,怎麼,來看電影的?」

    「您是……」念祖不好意思的問道。

    「啊,我是你哥的朋友,在蕭家集下過鄉呢,想起來了沒?」陳小山說道。

    「哦,想起來了!」念祖口中雖然這麼說,可腦袋中實在沒有印象,只是人家這麼熱情,他已經不好意思說不認識人家了,可陳小山能說出蕭家集,那說明是真的認識自己。

    「來看電影怎麼不進去?」陳小山見念祖承認了認識自己,余光中撇著入場的人流,對念祖問道。

    「票賣完了,連內部票都給撒光了!」小魯吶吶的說道。

    「電影票啊!怎麼不早說,喏,我這裡還有幾張,念祖,拿去吧!」陳小山彎腰從車窗裡伸進胳膊,從儀表台上拿出了一摞電影票,這還是下邊的一個小弟塞給他的。

    見念祖還有些遲疑,陳小山將電影票往念祖手裡一塞說道:「拿著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好的,那謝謝大哥了!」念祖看陳小山的樣子,應該是和哥哥很熟悉的,便不再推辭,接過了電影票。

    「去看吧,準備點吃的喝的,聽說三個多小時呢!」陳小山不在意的揮揮手,鑽進了轎車,鳴了一聲喇叭,車子倏地遠去了。

    看著遠去的轎車,小魯已經無話可說,自家表兄還是個負責人呢,也只弄到了兩張電影票,可看人家,隨手就拿出了一摞,僅看那厚度,怕沒有十來張。

    「走吧,這回咱們也能進去了!」也不管是誰了,不過就是幾張電影票而已,念祖自然不會太過放在心上,拿起了那摞影票,晃了一下說道。

    「走吧,還愣著幹啥?」大丫有些恨恨的推了男友一下,幾個人來到了台階的跟前,還未曾進門,已經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哥們兒,那麼多票,能不能勻一張?」有人心明眼亮的,念祖手裡那一摞影票怎麼都有十來張,他們只有四個人,自然是多出來了,這幾個買不到票的看著念祖手裡的電影票,眼睛都冒綠光了。

    「唔,我看看!」念祖拿起了電影票,對著門口的電燈選了四張,隨即毫不在意的遞了過去,「送你了!」

    「啥?送我了?」這人有些驚詫的問道。

    「還問啥呢?剛才那人你沒認出來?那可是在平京市老大的兒子呢,弄幾張電影票還不是尋常事兒?」平京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自然會有人認識陳小山,這時候在旁邊說道。

    「行,哥們,您有這關係,電影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也不跟你客氣了,咱們這都是挨著的座位號,到時候,吃的喝的我請客!」那個拿到了影票的小夥兒揮著影票,豪爽的說道。

    「對對對,我們幾個合夥請你們四個!」其實票價並不貴,才一塊多而已,只是買票實在艱難,倒是真成了寶貝了。

    小魯作為一個男青年,對社會上的事情也就比大丫留心,剛才他是沒認出陳小山來,可別人的提醒適時傳到,他聽了別人的低語,卻是已經想起來了。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4
第四四八章 無題


    當念祖正和徐伊利在看末代皇帝的時候,蕭寒卻心情沉重的走在平京的街頭,很多事都是他刻意去忽略的,只是事到臨頭卻怎麼都不能拋卻,剛才在徐老那裡和徐老的一席談話,讓蕭寒原本已經躲閃開來的心又重新不得不面臨。

    這些年,由於有著蕭寒這一道橋樑,徐老以及周邊的一群老人已經和鄭老溝通頗深,怎奈,人都是有思想的,而思想的不同便會產生衝突,在此刻,對於錯在蕭寒的心頭是那樣的混淆不行,從未有過的,看著街頭璀璨的燈光,蕭寒卻陷入了迷茫之中,他發現,有些事情,即便是有了自己這個變量,卻終究難以徹底改變一切,總有一些不如意的仍舊延續了歷史的軌跡。

    因為在秦市療養,再加上諸多的事情,蕭寒此次回京之後,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望徐老,今天也是臨時起意,和舒芳在街頭流連之際,卻是忽然想起了去探望正在生病的徐老,沒想到卻給徐老拉住談了一席話,繼而,心情變得格外糟糕。

    怎麼辦,因為自己的介入,本來這個事情已經給拖後了許久,因而只以為已經過去,沒想到最終還是爆發出來了,雖然比那個時空要晚了一段時間,可歷史的慣性卻讓這件事情在拖後將近一年之後爆發了。

    看著蕭寒路燈下孑然的身影,舒芳只覺得心疼,剛才在徐老那裡,舒芳只是陪著老太太嘮家常而已,徐老和蕭寒之間的談話,她並沒有聽到,可她終究是生活在某種氛圍之中的,一些傳聞她也能夠聽到,她判斷,蕭寒的低落,肯定與這件事情有關。

    「哥,咱回家吧?」自從認識蕭寒,他就從來沒有這樣表現出無力和黯然過,看來今天徐老和他說的話,對他的打擊一定十分的沉重,作為一個小女人,看著丈夫如此消沉,不由得心疼的問道。

    「好,回家!」蕭寒木然的答應了一聲,攔了一輛出租車,卻沒有回現在的居所,而是許了舒芳家裡的那個花園洋房,在這裡,住著蕭家集在平京的幾個大學生。

    隨著教育的新興和發展,如今蕭家集的高中生們,在選擇報考學校額時候,可選擇性的目標越來越多了,所以呢,到平京來上學的反而越來越少,到了今年,整個蕭家集在京的大學生已經不足五人,只剩下了四個。

    到了小院的門前,舒芳上前敲響了房門,沒過多久,裡邊便傳來了問話聲,蕭寒應了之後,很快,就有人跑出來開門了。

    「小爺兒?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開門的蕭學文一見蕭寒,不禁詫異的問道。

    「想你們了,來看看!」蕭寒當著小輩,自然不會表露自己的灰頹,強笑著開口說道。

    「哈,我們也想您啊,這不,商量著想明天去看您呢,沒想到倒是您先來了!」蕭學文嘿嘿一笑,隨即鄭容說道:「小爺兒,您來的正好,我們……我們有些問題,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解答。」

    「什麼問題?要是學業上的事情我可不敢幫忙,你是學理的,我這學文的用不上!」蕭寒隨意的支吾著,跟著蕭學文走進了中間的大房間,這時候,屋子中燈光明亮,蕭寒隔著窗戶看過去,卻明顯不是家裡的五個人。

    「怎麼,有朋友過來了?」蕭寒問道。

    「嗯,有幾個師兄今天來看我們幾個,晚上一起喝了點酒,就沒有讓他們回去,都在這胡亂的談論問題呢!」蕭學文點點頭。

    蕭寒沒有說話,推門走了進去,蕭家的那幾個一見是蕭寒來了,都高興的站了起來,如今剩下的這幾個,卻是一水兒的孫兒輩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叫了一聲小爺兒。

    「坐吧,又不是總不見面,客氣什麼?」蕭寒看著這四個傢伙,和煦的一笑,繼而看了看那幾個陌生的學生,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小爺兒,我給你燒水去!」蕭學文知道蕭寒不怎麼喝茶,但是卻要經常喝水,不過呢,白開水就能應付,趕忙提了一把鐵壺走了出去。

    「武哥,這是我小爺兒,呵呵,是啊,不是親的,不過,比親的還要親呢,雖然歲數不大,可人家長在壟上了,輩兒大呀!」蕭學林是蕭學峰的叔伯弟弟,表面上看去和學峰一個德行,可蕭寒卻知道,幾個人中,最數蕭學林的心眼多了。

    隨即,蕭學林給蕭寒介紹了那幾個人,僅僅這一介紹,蕭寒就有點冒汗,記憶中,這其中的兩個,在將來……嗯,兩年後吧,將會在某次事件中大出風頭,當然了,不是什麼好風頭!

    「你們在談論什麼?」蕭寒徑直問道。

    「啊,您就是蕭寒同志?真是聞名已久啊!」那個被蕭學文叫做武哥的武凱一臉驚喜的沖蕭寒伸出手說道。

    「聞名已久麼?我可不敢當!」蕭寒虛虛的應了一下,淡然說道。

    「您要是不敢當,全中國就沒有敢當的了,我們可是知道,您從那麼小的時候就想著給家鄉人謀福祉,而今又因為開放政策等方面的工作,給累出了病,我可是聽學文他們說過,原來您的身體是十分強壯的!」武凱笑著說道。

    說實話,雖然事情仍未發生,蕭寒卻對這個武凱提不起好看法,確切的說,蕭寒極為討厭這個角色,在將來的事件中,這位赫赫有名的「學生領袖」將會上演一場卑劣可笑的雜耍。

    「您剛才問我們在討論什麼是吧,其實,就是您不問,我們也要向您討教呢!」武凱絲毫也不在乎蕭寒的冷淡,依舊談笑風生,可見此君的臉皮已經鍛鍊到了一定的厚度。

    「哦?那你問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能給你一個正確的答案,我所說的,也僅僅是給你們一個參考!」跟著眾人談話沒,蕭寒已經加上了萬分的小心。

    「您的參考,肯定對我們有著很大的助益,要知道,學文他們可都是我們學校的精英呢,可提起您來,他們幾個沒有不服氣的,倒不是因為您是長輩,而是因為您的成績實在是讓我們望洋興嘆!」武凱雖然說著奉承的言辭,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帶獻媚。

    「哈哈哈,我可當不得你這樣誇讚,別看我個子長的挺高挺大,其實骨頭輕的連二兩都沒的,真要是給你一口氣吹到天上去,摔下來可不會舒服,學文啊,天已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睡覺,我這就回去了!」蕭寒突然說道。

    「啊,小爺兒,我剛給您燒來了水!」拎著鐵壺的蕭學文挑簾進門,就在剛才,他把水燒開之後,卻是在冷水中浸了一會兒,試著水溫已經不高,這才拎來的,因為他瞭解蕭寒的脾性,白開水喝著都嫌太熱不解渴,一定要涼涼了才會大口大口的喝的。

    「不喝了,剛才就是胡亂溜躂到了這裡,也沒有別的事情,就不在這耽擱你們了,學林,過來跟我關門去!」蕭寒點手沖蕭學林說道。

    「誒!」以蕭學林的精明,自然看出蕭寒的情形有些不對頭,趕忙追了出來,剛到屋門口兒,蕭寒已經撂下了臉子,嚴肅的說道:「我之所以讓你們住在這兒,是想讓你們能夠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不是讓你們在這裡搞小團體討論什麼事情的!我最反對的就是誇誇其談卻毫無實踐能力,你們要是這樣發展下去,我不保證你們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到時候,可別埋怨我!」

    「啊,小爺兒……怎麼回事?」雖然給蕭寒訓斥,可也是習慣了吧,哪怕是當著同學,蕭學林也不覺得是失了面子,聞言知道蕭寒是針對今晚自己幾個人的聚會。

    「沒怎麼回事,就是你們往家裡帶人的時候,可不要什麼樣兒的都帶,有些人,是不可以多接觸的,你回頭告訴他們三個,老老實實的實習,今天你們那幾個師兄我都看不上眼,以後,不要和他們再接觸!」蕭寒說的聲色俱厲,讓蕭學林直打冷戰,鼓足了勇氣才問了一句:「小爺兒,能告訴我為什麼不?」

    「能,為什麼不?我只知道,咱們蕭家人都是肯幹,願幹、能幹的人,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咱們的實幹,所以呢,我最討厭的就是投機取巧的人了,尤其是想著通過偏門,通過利用同學達到自己目的的人,最是深惡痛絕,所以,要你們今後不得與這樣的人再接觸,怎麼?有問題麼?」蕭寒今天的情緒本來就不對,再看到這個卑劣的傢伙,自然十分上火,他可是知道的,而且是親耳聽自己信任的朋友說過,在那次動亂中,當那些天真的學生在絕食絕水的時候,這個所謂的領袖,竟然帶一幫人在酒店中大吃大喝!

    當眾多的學生因為自己的幼稚而受到懲罰的時候呢,這個人渣,卻早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並且最終投到了一班更垃圾的人渣那邊。

    這些自然是不能向蕭學林他們說的,所以蕭寒乾脆就來了粗暴的,他相信,只要今天自己這番話說出口,那麼,學林他們幾個肯定是好不打折的去執行,你鼓搗別人蕭寒暫時還無法干預,但是你鼓搗到老蕭家人身上,蕭寒相信以自己的威信,以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在蕭家人心中將其誅殺!

    從舒宅這邊出來,蕭寒遠遠的站在一盞路燈的下邊,只觀察著舒宅的門口,也沒過多久,也不知蕭學林採用了什麼辦法,反正那幾個所謂的學兄便灰溜溜的給趕了出來,而且在他們出來之後,身後的關門聲音是那樣的響亮,蕭寒不禁呵呵一笑,看起來,學林他們執行自己的意志還是很堅強的,看到這種情形,蕭寒卻是有了信心,只要措施得當有力,那麼,一切危機,都會給消滅在萌芽之中。

    武凱望著遠處路燈下那個高大的身影,先是眉頭緊鎖,繼而暗自嘆息了一聲,都沒說兩句話,為什麼這個人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呢?難道他真的如同姓蕭的那幾人說的那樣英明麼?

    之所以接觸蕭家的這幾個,無非是因為這幾年,蕭家的這些大學生在學校也算廣有名聲了,分配的單位都是好單位不說,在一段時間之後就能獲得很好的提升,在聽說蕭寒會經常來這邊看望幾個學生之後,便有意的和幾個學生拉近關係,如今已經到了無話不講的程度,原以為只要能在這邊遇到蕭寒,憑自己的三寸之舌,自然能夠獲得好感,沒想到卻是僅僅一面,蕭寒就給了他這樣大的難堪,咬咬牙,武凱恨意濃濃的哼了一聲,推起了自行車,學校的方向。

    儘管依依不捨,國慶之後,念祖也只好和徐伊利依依惜別,飛回了美國,送走了念祖,蕭寒獨自駕車返回。

    這些天,纏繞著他的始終是將來的那場亂子,只是暫時之間,他還有些無策,好在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容得他思考要才去的方法和手段。

    此時的平京街頭,車流已經逐漸的擴大加密,再也沒有了暢快的感覺,加上心中有事,蕭寒車開的並不很快,雖然是深秋時節,蕭寒猶自打開著車窗,任憑略帶涼意的清風吹動著自己的面頰。

    車行到一個胡同路口,蕭寒本能的放慢了車速,好在是放慢了,在他車頭剛過胡同口,一輛黑色的藍鳥就從胡同裡邊躥了出來,蕭寒本能的一個剎車,險險的才讓了過去,看著前邊車速猶自不減的藍鳥,不禁搖了搖頭,看樣子,又是哪位公子麼?

    後邊接連聲的喇叭響起,蕭寒有些歉意的回了一聲,鬆開剎車就想上路,卻沒想後邊的車子已經跟了上來,搖下車窗,陳小山正衝他打著招呼。

    「剛才沒撞到吧「?陳小山在車裡關心的問道。

    「沒,不過也給嚇了一跳!」蕭寒苦笑著說道。

    「沒辦法,那輛車誰開的我倒是認得,才十幾歲呢,整天的就開一輛車胡亂竄,他家裡都拿他沒辦法!」很顯然,開那輛藍鳥的人,陳小山應該十分熟悉。

    「你這是去機場了?」陳小山乾脆下車,來到了蕭寒的車邊問道。

    「是啊,念祖今天回美國,我去機場送他了!」蕭寒答道。

    「啊,回去了?怎麼不多待幾天呢,不是處了女朋友了麼?」陳小山笑道,「那天我還在電影院門口看見他來著!」

    「唔,那天的事情念祖和我說了,謝謝你的電影票啊!」蕭寒見陳小山搭訕的實在是熱絡,也不好就此開車離開。

    「都這時候了,你吃過了沒有?」現在已經下午一點鐘,陳小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即問道。

    「沒呢,怎麼,想請客?」蕭寒並無拒人千里之意,呵呵一笑算是回應了他。

    「好啊,請都請不到呢!」陳小山尋思了一下,對蕭寒說道:「走,我帶你取個好地方,嗯,飯菜的味道十分不錯。」

    「那行,你開車在前邊帶我!」

    陳小山帶著蕭寒,拐進了一個胡同,出了胡同口又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家叫做明秀酒館的樓下,停下車對蕭寒說道:「樣子不顯眼,不過凡是吃過的,一般都成了回頭客,這裡的滷味是一絕,好喝兩口的都喜歡。」

    蕭寒也是無可無不可,恐怕陳小山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點點頭,打開了車門隨著陳小山向酒館裡邊走去。

    典型的小飯店模式,樓下是大廳,幾張檯子到現在都沒有空閒,見陳小山進來,服務員熱情的迎上來,將他們兩個讓到了三樓的一間雅座。

    很古樸的裝飾,頗有過去那種木樓酒家的風格,隨意的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鬼,兩人邊吃邊說。

    「我想讓栓出國!」陳小山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跟蕭寒說道。

    「出國,你怎麼想的?」蕭寒有些詫異的問道。

    「能怎麼想,如今我看咱國內的教育……呵呵,我們那兒分配了幾個大學生,還別說,連我這高中都沒上下來的都不如,高分低能?那說的就是這些人了,不說書越讀得多了越聰明麼,他們幾個不,卻是越讀書越傻了!」陳小山嘆息著說道,隨即舉了幾個例子,連蕭寒都覺得好笑,倒是沒看出來,這傢伙卻是看出了國內教育的弊端。

    「這事兒我自然沒有意見,你主要是和他們母子做一下溝通,只要他們母子不反對,出國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不管是你還是我,安排栓出國都是小問題!」陳小山一心為栓打算,蕭寒自然不會幹涉。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就拿我來說,在官場上,也就這樣兒了,雖然有家裡老人的面子關著,可終究不是那塊料兒,頂天了,也就弄個廳級待著,我發現啊,倒不如趁著現在年輕,尋個別的路子鍛鍊鍛鍊,我在外貿這邊有了些許的想法,將來栓學成歸國,也可以來幫我不是?」陳小山像是推心置腹的說道。

    「怎麼,你也要下海麼?」

    「是啊,下海,不過你放心,有利的方面我自然會利用,不過也不會去走偏門兒,拿不該拿的錢,我倒不是為了賺多少多的錢,主要是覺得這樣浪蕩下去,到時候一事無成!」

    「看栓將來的意願吧,他願意幫你,我也沒話說!」

    「我都跟栓商量過了,他的性情你肯定曉得,雖然年歲不大,卻是早熟的厲害,一些利弊,甚至分析起來比我還要清楚!」陳小山有些惆悵的說道:「我一直都很怕栓太過早熟,這都怪我,要不是我,他有建強叔在前邊遮風擋雨的,何至於現在這樣?這麼點兒的歲數,心裡邊卻裝了太多的責任,你也許早就曉得,他很少向家裡,向我要錢,哪怕我就是強塞給他,他也會交給他媽媽,然後讓他媽媽還給我!」

    「我別的地方現在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不過,安排一條他喜歡的路,我還是能夠做到的,有時候我和他說起你的事情,他對做生意很有興趣,興許,將來也是一個大企業家!」隨著酒意濃重,陳小山與其說是和蕭寒商量安排栓的前路,倒不如說他是在倒苦水,一直以來,栓雖然待他還算親近,卻是怎麼都不接受他太多的幫助,這讓陳小山很無奈。

    「他就這性格,隨他爹吧,樂於助人,卻很少找別人幫忙!」

    「是啊,所以我才想讓他出國,既然不接受我的幫助,那麼,就使勁兒的培養他自己,只要他的能力強了,我就是不幫,他自己也能獲得更好的生活!」陳小山的潛意竟是如此!

    「我也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你同意了的話,其他的你也不要管,交給我就是了,不親手鍛鍊他成人,我心裡總是虧欠著太多,等將來栓出息了,興許我還能好受一些吧。」

    「行啊,既然他們娘倆給你安排到平京來了,那就是信任你的表現,我不會插手你跟栓娘倆之間黨的事情,至於怎樣培養栓,我看你也是胸有成竹了!」蕭寒知道陳小山對栓的心很重,卻沒想到已經重視到這種程度,跟自己打商量,不過是為了減輕來自老蕭家的阻力罷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唔,外邊怎麼這麼吵?」陳小山已經醉意懵懂,一瓶酒鬼,蕭寒因為遵照一聲的叮囑不敢多喝,剩下的幾近8兩多醇香的酒水,怕是都倒在陳小山的肚子裡了。

    這人啊,有的時候喝醉了卻格外敏感,連蕭寒都沒有太過注意,陳小山卻大著舌頭沖外邊喊道。

    「呀呀呀,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有人請客,被請的呢,是局的副局長,好像是因為喝酒爭執起來了,您放心,我這就讓他們離開!」陳小山進入這家酒館,肯定是有專人盯著這件雅間的,陳小山只吼了一嗓子,酒店的老闆就親自上來道歉了。

    「都都都讓他們滾蛋!」陳小山乜斜著眼睛看著老闆說道:「原打算找個清淨的地方來喝酒,沒想到你丫的就這麼點的功夫,卻把酒店搞得越來越亂,去去去,讓這幫吵吵鬧鬧的傢伙趕緊滾!」

    「好好好,我這就去說!」老闆擦了一把汗,趕緊推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可能是把幾個客人從雅間裡請出來了,人到了門外,蕭寒卻聽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

    「唐莉?」蕭寒不禁暗中思忖,外邊吵鬧的明顯就是他那個寶貝表妹的聲音。

    「啥唐莉飯粒兒的?老闆呢!外邊那幫吵吵個沒完的,怎麼不趕緊讓他們走?」陳小山卻是又吼了一聲,話音剛落,雅間的們就給人推開了,一個面紅耳赤的大腦袋鑽進來看了看,嘟囔著罵了一句。

    蕭寒懶得搭理這種醉鬼,只是從縫隙間望過去,看到正倚著牆跌跌撞撞給人攙著往外走的正是自己那位表妹,唐莉。

    「呵呵,還真有不怕瞎眼的啊,你伸著顆王八腦袋瞅什麼呢?」陳小山卻把目標直接探頭的這人,隨手拿起了酒鬼酒的酒瓶,一個陶瓷的大肚酒瓶隨著陳小山的一聲喝罵,刷的飛了出去,只是準頭差了一些,擦著那人的頭皮飛了過去,還險險砸到唐莉的身上。

    那人雖然也是醉眼乜斜,卻也知道屋裡人用酒瓶砸他,剛要開罵,卻給酒館的老闆死命的拽了出去,附在耳邊還說了幾句,無非是在介紹陳小山的身份而已。

    「晦氣!」也不是多怵陳小山這位九門提督之子,卻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陳小山鬧翻,那人看似酒醉,其實心裡卻清楚的很,嘟囔了一句便朝著還在牆邊鬧騰的唐莉走了過去。

    「李哥,還是別在這兒吵吧,給人見了不好看,您瞧,那邊就是我的辦公室,要不,您去那屋兒去說話兒?」酒館老闆就想息事寧人而已,見狀趕緊勸道。

    「好,去你屋就去你屋兒!」這人嘿嘿一笑,歪歪斜斜的往那邊走去,緊跟著呼啦啦的跟著四五個人也都擁了過去,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涉及到唐家,蕭寒難免感覺詫異,等了一會兒,索性走出去湊在了門邊。

    「別的話沒有,說,你到底跟我走是不跟我走,說聲不,老子立馬離開,不過,你爹可就有罪受了,要是跟我走,多了瞎話,最起碼能讓你爹囫圇個兒著從裡邊出來,你說!」蕭寒聽到這裡就是一皺眉,難道自己那位二舅唐奕又犯了啥毛病了?聽這人的語氣,好像已經給拘管了起來!

    「姓李的,小姑奶奶不信你,別以為姑奶奶好糊弄,你心裡打的啥鬼主意我清楚的很,想佔姑奶奶的便宜,滾一邊去!」

    「好,你有志氣,可惜啊,你老子卻沒有這份志氣,也不用多,老子只要給他使上兩種手段,你看他是不是能把小時候看你奶撒尿的事情都抖落出來?到時候,還指不定牽出誰呢!」姓李的這人嘿嘿一笑說道。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4
第四四九章 權勢之妙


    「莉莉!」一個淒惶的、滿含哀憐的聲音霍的響起,讓蕭寒收住了想要踹向屋門的那隻腳,卻覺得心頭一陣翻湧,好像吞了一隻綠頭蒼蠅一般噁心,這聲音他很熟悉,是大舅唐棣的聲音。

    「莉莉……你爸現在還在被管制之中呢,而李局長正負責紀檢……」唐棣哀哀的說道,「莉莉,他是你爸,家裡邊可全憑他支撐著呢呀!你也不想想你媽,現在在醫院都不知道啥情況呢!」

    「我不管!腳上的泡,是他們自己走的,他們那樣為唐小國打算,啥時候管過我了?現在出事兒了,卻要來作踐我!」唐莉說著,已經嗚嗚的哭了起來,聽到唐莉的哭聲,蕭寒心頭就像是給人猛力的揪了一把,曾幾何時,媽媽不也是這樣差點給他們犧牲掉?還真是不長進啊!

    「莉莉,怎麼不管你啦?你吃的、用的、穿的,哪樣不是你爸媽辛辛苦苦的掙來的?自小你身體不好,你媽為你都操碎了心呢!」唐棣見唐莉嗚嚥著,態度卻軟了下來,趕忙趁機說道,而唐莉,如今卻是只剩下了淒楚的哀鳴。

    「李局,丫頭小,不懂事兒,您可得多擔待,莉莉,快給李局道個歉!」唐棣終究是瞭解侄女多一些,知道這時候唐莉的心已經軟化了下來,便藉機進一步,只要這丫頭徹底的低頭,服從了自己的安排,那麼,唐奕也就沒事兒了,連帶著自己這邊,更會平安。

    「夠了!」蕭寒再也聽不下去,一腳就踢開了房門,臉色鐵青的看著自己的大舅,恨不得一記耳光將他從樓上抽下去。

    「嘿!他媽的你是誰!」這位某局黨的副局長,因為醉酒的關係,如今卻是沒了半點的風度了,簡直比街頭的流氓更惡劣,眼見著就要得手,正美滋滋的端詳唐莉那青春嬌軀的時候卻給蕭寒橫插進來,不禁怒罵。

    「滾一邊去!」蕭寒還未曾說話,從雅間裡晃蕩出來的陳小山已經側身進來,手裡提著一個亮藍色的插花花瓶,說著話,這把玻璃錘子已經砸到了這位副局長的頭上,這可不是酒瓶啊,這種細長瓶嘴的花瓶,瓶壁可要厚實的多,只聽崩的一聲,那副局長就白眼一翻倒了下去,額頭上,一個給砸破的傷口污血橫流。

    「啊,小寒?」唐棣這才看清進來的是蕭寒,這一刻,也說不清心裡是啥滋味了,有苦澀,卻也有驚喜,要是這冤家插手這件事,那自己就更安全了。

    「你沒資格這樣叫我!」蕭寒懶得看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唐莉的手回身就走,「只要你自己不作踐你自己,誰也不能逼你!」

    「小寒!」唐棣還要說話,卻給陳小山用那把花瓶給指著住了嘴。

    雖然頗有一些酒意,可陳小山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認識眼前這人,更瞭解蕭寒和他們之間的恩怨,剛才唐棣的那些話他也聽見了,卻更增對這人的不恥,可嘆蕭寒那樣一個人,卻怎麼和這種人渣有著血緣關係,要不是這個緣故,他陳小山稍稍動作一下就能讓這幫為自己前程而泯滅人性人情的傢伙灰飛煙滅:「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形畜生,你放心,你的事情我看寒子的面子……算了,跟你說話我都噁心!」

    「坐下!」蕭寒將唐莉拉到了雅間裡,將她拽到一張椅子跟前,輕聲的說道。

    「不要你管!」唐莉雙眼中淚光盈盈,曾幾何時,自己對這為表哥還充滿了恨意的,而今卻是自己一向視作仇人的表哥為自己出頭!

    「坐下!」蕭寒的聲音嚴厲了幾分。

    「我……」唐莉依舊倔強,剛要反駁,蕭寒卻猛的抬起了手臂,嚇得唐莉閃了一下,卻看到的是一張精美的面巾。

    「坐下吧,我又沒逼你,跟我這麼大的仇怨幹什麼?」蕭寒看著小臉兒都成了花貓臉的唐莉,沒來由的,心中柔軟了幾分,再怎麼說,終究是血脈相牽啊。

    「坐吧,你哥讓你坐你就坐下,有你哥在,你還擔心什麼?」陳小山走過來,將椅子拉開了一些。

    唐莉倔強的看了看蕭寒,鼻翼翕張,終究坐了下來,可雙眼中的淚珠也跟著簌簌的滴下。

    「弄點清淡的東西,我啃她都未必吃了什麼!」陳小山看唐莉坐下,回頭對追過來的老闆說道。

    「好的,好的,那個,陳……陳處長,您看那邊……」老闆深知陳小山的背景,而陳小山對蕭寒更是恭敬,他曉得那邊那位給陳小山一花瓶干翻的副局長怎麼都討不去好處,只是陳大少不下令,他卻承擔不起。

    「給公安局打電話,說他調戲婦女……怎麼還不動?調戲誰?你這兒這麼多服務員,就沒個大方點兒的?」陳小山冷哼一聲說道。

    「算了,別為難他,再說服務員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蕭寒抬手制止道。

    「就這麼便宜他了?」陳小山猶自不忿,眼珠一轉對那老闆說道:「讓你老婆出頭,就說這人在包間裡強姦了她,快去!」

    「啊?」老闆都要哭出來了,蕭寒瞥了一眼陳小山,卻是發覺,這傢伙的陰損還是有的,搖了搖頭:「你也別為難他了,這事兒先到這兒,嗯……回頭你跟一跟,看看我那幾個舅舅都幹什麼了,不偏袒也別讓別人給添了料,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好吧,不過那姓李的你就別管了,今天不收拾他,以後我也放不過!」陳小山也有自己的原則,既然已經和那個姓李的翻了臉,就不能讓他輕鬆的脫身,留後患的事情他是不做的。

    「那人我不管!」蕭寒沒必要為一個人渣說話。

    「還有你,提供房間你倒是提供的挺周全,今天是有人攔著,我不搭理你,往後,你心眼兒也往正道里挪一挪,別到時候因為黑心受了報應!」陳小山揮了揮手,「還不趕緊準備吃的去?」

    「誒,誒!」老闆點頭哈腰的趕緊躥了出去,沒一會兒,幾樣清致的小菜就端了上來,還有三碗兒銀耳羹。

    「吃點東西,待會兒……你也別回家了,跟我回去,在我那兒住幾天吧!」看著雙目猶自垂淚的唐莉,蕭寒柔聲說道。

    「唔!」唐莉這時候可謂是心神恍惚,但也感受到了蕭寒的關心,含淚點點頭。

    「給!」蕭寒將一碗銀耳羹放到她面前,又夾了一些小菜放在她跟前的小碟子裡。

    「蕭寒,你為什麼管我?」唐莉用筷子撥了撥那碗銀耳羹,抬頭問道。

    「為什麼管你麼?你想想你今天的感受,就能理解十年前我的感受了,算是同命相憐?」蕭寒苦澀的說道:「當初要給他們犧牲的人,是我媽媽。」

    默默的點點頭,唐莉明白了,一直以來,家裡人談及姑姑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的痛恨,自己呢,何嘗不是因而存有怨恨?可今天的遭遇,讓她曉得,即便是為了親人犧牲,也是有底線的,更何況,親人之間的利益犧牲,也是要相對而言的!

    看著唐莉,蕭寒心中忍不住嘆息,如果換成是自己,而出了事的是自己的家人,自己肯定不顧生死的去維護,因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之間,存有這種同生共死的感情和親情,相對來講,唐家人之間,卻非這樣,他們即便是至親之間,也太過計較得失利益,危難之際,想的總是怎樣把別人推出去來保全自己,哪怕給推出去的那人是自己的父母兄弟疑惑是子女……

    「來吧,把這碗也吃掉,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自己!」看著唐莉食不知味,幾乎是機械的吃掉了那一小碗的銀耳羹,蕭寒把自己這份也推了過去。

    「多吃一些,到你哥那兒好好的睡一覺,放心吧,有我和你哥在,你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不知道吧,我們家老爺子,可是平京市委書記呢!」陳小山笑嘻嘻的勸道,亮出自家老子的身份,無外乎是要唐莉安心。

    「我看到過你的!」唐莉點點頭,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默默的吞嚥著那碗兒銀耳羹。

    「篤篤篤!」剛剛勸慰好了唐莉,雅間的門就給人從外邊敲響。

    「不管他,小寒,咱倆再把這瓶紅酒喝掉怎麼樣?」陳小山這時候已經消了太多的酒意,原本因為和蕭寒喝酒的舒心淡去餓了不少,他可不想讓這種感覺這麼快的就溜掉,拿起了一瓶紅酒建議道:「還是你一杯,剩下的我包了怎麼樣?」

    「你還沒喝夠麼,好啊,我陪著你就是,唉,也只能是陪著你了,要是兩年前,我肯定幹翻你!」想想當初自己和小徐他們暢飲的情形,蕭寒只有嘆息,他可不想待一會兒鄭老啊,徐老啊抑或是這個老那個老的都給自己打電話罵自己。

    「呵呵呵呵,我知道的,讓你喝多,那我是自找麻煩,你陪我就好!」陳小山也十分清楚,眼前這傢伙現在就是國寶級的保護對象,自己要是管多了他,那真是找了大麻煩,指不定多少人會給自家老頭子打電話呢。

    「陳處長,是我啊,李為民!」外邊敲門人見裡邊根本不搭理,無奈之下只能報名而進。

    「李為民?不認識,我們正在喝酒呢!沒工夫搭理你!」陳小山哼了一聲,說道。

    「陳處長,我是李為民,市政府的,您肯定認識我!」外邊那人雖然尷尬已極,可念及自己如今的危機,也只好再次低三下四的報名。

    「李為民?我就認識一個叫李為國的,去年的時候因為點事情進去了,你瞧你們這,名字取的,為國為民,真要是為國為民就好咯!」陳小山根本就不買賬,低聲的跟蕭寒嘟囔道。

    「陳處長!」外邊的李為民依然「依依不捨」

    「王胖子!你他媽的給老子把外邊人趕走!奶奶的,喝酒都不給個肅靜地兒是怎麼的?」藉著幾許酒意,今天陳小山也就放開了,在平常,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麼囂張過,今天,哥們真高興!

    作為酒店的老闆,王胖子今天算是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提心吊膽了,本來今天生意特好,心裡還高興的不得了呢,看到陳小山來吃飯,還想著怎樣套套近乎呢,沒想到事情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且都與陳小山有關!剛開始是那李副局長冒犯了陳小山,之後是陳小山的夥伴,嗯,這人好像更猛一些,直接踹門,而陳小山再次出手,干翻了李副局,再之後……娘親啊,市政府辦主任惶惶登門,卻給陳小山尷尬的亮在了這兒,這時候,王胖子卻只擔心生意太好了,不曉得這些大人物的「美態」給上上下下的客人們參觀,會不會老羞成怒啊?

    縮著脖子躲在一邊都躲不過去呢,沒聽雅間裡邊陳小山正在罵自己老娘麼?

    「行了,讓他進來吧!」蕭寒看著有些撒酒瘋的陳小山,倒是頗覺有趣,給他添上了紅酒,算是獎勵。

    「你想看戲?」陳小山苦笑著沖蕭寒說道,「這傢伙可是有名的黏黏膠,放進來,你答對哈,我喝醉了!」

    「行啊,我答對就我答對,」蕭寒應了一聲,轉而衝門外說道:「門沒鎖,你想進來就進來吧!」

    「誒,好好好!」李為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推開了雅間的木門,就在剛才,王胖子給自己打來電話,說自己弟弟和陳小山發生了衝突,給陳小山砸破了頭的時候,他還冒上了些許的怒氣,畢竟論資排輩的話,自家的老頭子哪怕是已經去見馬克思了,但在根源上,可要比陳家深厚些許的,誰知道自己只是仔細的問了問,卻問出一個最不想聽到的情況來,陳小山並不是一個人,這還罷了,那人給王胖子描繪著,怎麼越分析越像是那尊瘟神呢?聽到這裡,李為民趕緊跑了過來,到了這裡,卻是更加確認!

    「陳處長!」李為民推開房門,一臉諂笑的問候了一聲。

    「啊,原來是你呀,我怎麼說名字這麼熟悉呢!」陳小山恍然大悟的說道。

    「呵呵呵,是我冒昧了,這位是……蕭寒同志吧?」李為民可是不敢生氣呢,往前半步,關上了房門。

    「嘩!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哈,啥叫橫的沒變了!」在距離蕭寒他們不遠的一個雅間裡,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興奮的掩上了房門,回頭沖裡邊的夥伴興奮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摩挲這胸口。

    「瞧把你興奮的!」裡邊的夥伴調侃的說道。

    「我能不興奮麼?李為民呢!哈哈,昨天我還因為我家老頭子的藥費去找人家磕頭送禮,這才好不容易批了藥費單子,今天就看到他跟個二筆似的給人撅在門外,過癮啊,過癮!」小青年一臉的陶醉。

    「伊利,吃菜,別管這小子的自我陶醉,好像撅李為民的是他似的!」那伙伴兒鄙視的撇了撇嘴,隨即夾了一筷子五香鵝肝兒放到了徐伊利的吃碟兒裡,熱情的勸道。

    「我……我吃飽啦,不要給我夾了!」徐伊利靦腆的笑著,搖頭表示自己吃不下。

    「伊利兒!」身邊的女伴兒隨即湊合,「不會吧,才吃了多一點兒啊,怎麼跟小貓兒似的?你也不胖啊,不用吃這麼少的吧?」

    「我是真吃飽啦,大丫,真的,下午還要上班呢,咱們快點吃吧!」徐伊利無奈的對大丫說道。

    就今天,一個老病號的兒子來結算藥費,說什麼家裡老頭兒的藥費給報下來了,非要請客吃飯,大丫也跟著湊合,是在躲不過,這才跟來這裡,只是徐伊利雖然靦腆,卻也知道,那人,分明是對自己存有那種意思的,吃了這頓飯,那意思就更加明顯,想想剛剛離去的念祖,徐伊利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那人也就自我感覺不錯罷了,比起念祖來……哼,差得不知道有多少呢!

    「小馬,小馬,趕緊老實坐下,哪有你這樣請客的?自己在那兒顛啊顛兒的,卻把我們這些客人扔一邊兒?」小魯和小馬是自小長大,兄弟看上了自己女朋友的姐們兒,他自然是要全力幫忙的,雖然那天看電影的時候,伊利的男友好像和陳小山是認識的,可畢竟是外地人呢,條件上,也比不過自己的哥們兒吧,反正是為了他和她好,也無所謂拆台了。

    「哈,不行,不行,得讓我在興奮一會兒,你們不知道,我家老頭子的藥費,奶奶的,我都費了什麼勁兒啊,那李為民這才給簽了字兒,老子心裡早就想把他給掐死揉碎呢,沒想到今天他就遭了報應,弟弟給打破頭,他自己又碰一鼻子灰,過癮,真是太過癮啦!」小馬真是太興奮了,不顧夥伴兒暗示,猶自在旁邊空地上猛勁兒轉圈兒。

    「大丫,真的,快到接班兒時間了呢,咱們先走唄?」徐伊利抬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腕錶,皺眉說道,精緻絕倫的百達翡麗戴在她纖細的胳膊上,更顯出她的白皙瑩潤。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6
第四五零章 替罪羊


    這款百達翡麗當然是念祖送給徐伊利的,作為兩人的定情信物。

    伊利不喜歡戴首飾,原本送的戒指卻只能藏在徐伊利的香閨之中,好在這年月戴錶屬於大時興,念祖才給她買了這塊定做表。

    「伊利兒,這是你那個外地男友給你買的?」大丫對這種手錶啊什麼的裝飾物十分敏感,原本沒注意,徐伊利看表的時候才吸引了她,那種精緻、璀璨的外形,頓時就吸引了女孩的心神。

    「嗯!」徐伊利羞澀的放下了胳膊,剛才是沒注意,她可是知道,這款腕錶可是念祖從瑞士定做來的,表盤上除了百達翡麗的商標之外,在下邊還有一行白金銘文,那是念祖的名字,同樣,念祖手上的那隻,銘文則是徐伊利的名字,可以說,全世界獨此一份。

    「還真漂亮呢!」大丫讚歎道,「哪兒有賣的?小魯!不行,你看你家給我買的這叫什麼呀,跟人家伊利兒的一比,都沒法看了!」

    大丫手上帶的是一塊羅馬腕錶,其實也不算差了,只是比徐伊利那塊終究有些不足,大丫哪裡瞭解這些,現下給徐伊利比了下去,心中便起了不平衡的感覺。

    「國內還沒有賣的呢!」徐伊利知道,為了小魯能夠得到大丫這個媳婦,小魯一家幾乎是勒緊了褲腰帶才算滿足了大丫的要求,羅馬錶、鳳凰自行車,外加一台蜜蜂縫紉機先行搬到家裡!

    「啊?你對象家還有海外關係不成?」大丫吃驚額看著徐伊利。

    「我……應該有吧,我沒問過!」徐伊利已經不想在這地方待下去了,念祖的身份,她可不想跟人透露,以她的性格,怎會如此張揚,一疊聲的催促大丫趕緊離開,因為下午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

    小馬原本是有結這次吃飯的機會接近大丫的,沒想到在這裡卻碰到了讓他興奮的事情,一直都湊在門口看那位李為民的笑話來著,倒是把原來的目的忘到了九霄雲外,只是現在的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又不好強留人家,只好放人家離開咯。

    徐伊利拿起了自己的小背包,和小馬等人道過歉意之後,有些慌亂的往外走,小馬幾個隨著往外送,打開房門的時候,正趕上蕭寒和陳小山打發了李為民也往外走,一下子就碰了個正著兒。

    「哥!」徐伊利小臉兒緋紅,有些不好意思看蕭寒的輕聲叫道。

    「哦,伊利呀,在這兒吃飯?」蕭寒倒是覺得自己這位弟媳婦蠻好的,為人雖然羞怯,卻也不是那種嬌嬌弱弱的,而且最主要的就是為人非常低調,別人家得了這麼個好親戚難免會跟人顯露,而徐伊利家卻不同,除了一家三口兒知曉內情,就連徐伊利的姐姐都是一知半解。

    「嗯,中午朋友請客來著!」徐伊利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寧靜,微笑著和蕭寒說道。

    「要回去上班了吧?」念祖和徐伊利兩人已經定親,蕭寒多少都已經把徐伊利看做了家人,隨意的問了一句之後,對陳小山說道:「小山,這是念祖的對象!」

    「我見過,念祖可是找了個好女孩呢!」陳小山卻是早就已經打聽過了,聞言隨之點頭道。

    「呵呵,那是念祖的福氣,伊利,我們也正要走,剛好順路送你回去!」這也是隨口的客氣話而已,徐伊利出來,肯定騎了自行車的,果然,蕭寒話剛出口,徐伊利已經推辭了:「哥,我自己回去吧,來的時候騎了自行車呢。」

    「那好,路上小心!」蕭寒點點頭,隨即和陳小山帶著唐莉往樓下走去。

    「伊利,他是誰呀?」大丫奇怪的問道,剛才這人……長得可真帥氣呀!

    「是……我對象他哥哥!」徐伊利有些羞窘,簡單的說了一下蕭寒的身份,就趕緊隨著下去了。

    「好傢伙,徐伊利對象是誰呀?別的不說,就看他哥哥和陳小山在一起,家裡肯定不簡單,誰曉得這丫頭悶聲不吭的竟然找了這樣一個婆家!」小馬這時候是啥心思也沒有了,惟留下的就是感嘆,剛才他可是看了個全程,蕭寒踹門也被他看在眼中的,心裡已經清楚,徐伊利的婆家……不管怎樣,自己還是離得徐伊利遠遠的吧!

    別人的心思蕭寒如何知道?帶著唐莉下了樓,打開車門說道:「你先上去,我和小山說點事,之後帶你去買東西!」

    「嗯!」唐莉蔫蔫的點頭,她心裡,還記掛著剛才的事情,這一刻,唐莉的心中真可謂五味雜陳。

    和陳小山說了幾句話便分了手,蕭寒帶著唐莉到街上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又隨便的買了幾身衣服內衣什麼的,便將唐莉直接拉到了家裡。

    「唐莉今後會跟咱住一段時間,她家裡出了點事情!」舒芳開門的時候,蕭寒就直接說道。

    「好啊,我正整天的一個人在家無聊呢,小莉正好和我做伴兒!」舒芳和煦的笑著,拉著唐莉的手進門,打開一個房間問道:「你看看這屋怎樣?」

    舒芳可不敢給唐莉住大小姐那間小屋子,要是大小姐知道了,就連蕭寒都得跟著吃掛落,指給唐莉的是另外一個房間,這棟洋房的房間還是很多的。

    看著舒芳帶著唐莉佈置房間,蕭寒將自己扔到了沙發上,回想剛才的事情,卻忍不住心寒,在那個時空中,唐莉也是給家裡犧牲掉的,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不說,那人還品行不端,尤其是後來因為在勢力的爭奪中敗北,最後給送進了高牆電網之內。

    到了這個世界,事情已經大為改變,在自己的影響下,唐家並沒有爬到那個時空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會和唐莉在那個時空中的婆家產生交集了,沒想到,雖然已經改變,卻是差一些讓唐莉的噩運更嚴重一些!

    「小莉,你來!」舒芳和唐莉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便拉著唐莉的手走了出來,對蕭寒說道:「你買的衣服也太隨意了吧,我帶小莉去選幾件吧?」

    「當時也就隨手選了幾套,行,你看小莉缺什麼吧!」蕭寒隨即對唐莉一笑,「也別跟我客氣,到了這裡,就是到了家。」

    「不用了,嫂子,有這幾身就好了!」唐莉趕緊拒絕。

    「沒事兒的,也不用再花錢,家裡就有呢,走,我帶你去上邊!」洋房三層是躍層設計,後邊是幾個普通的房間,而前邊一半,卻是一個裝了大玻璃窗的閣樓,面積很大,給舒芳當成了自己的工作室,在那裡,除了舒芳的設計圖紙,還擺放這不知多少件的已完成作品呢,以唐莉頗高的身材,應該有不少合適她穿的。

    「都是你嫂子自己做的,她呀,現在送衣服都上癮了呢!」蕭寒笑道。

    「啊?」唐莉看了肯舒芳,即便是身處的層次低了些,可還是知道自己這位表嫂是世界級的服裝設計師的,以前卻是從來不敢奢望能夠穿上表嫂製作的服裝呢。

    西部開發的道路建設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為了吸引投資者,中央也對以前的策略做出了調整,對於一些資源性投資,放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這讓那些原本就垂涎三尺的國外投資商頓時精神大振,近一段時間,儘管蕭寒並沒有正式恢復工作,可關於此方面的政策研究和制定,以及捎帶的一些接洽,也讓他閒不下來。

    將唐莉安排到了家裡之後,他便忙碌起自己這邊的事情了,卻也沒去管唐莉和舒芳姐倆之間的交往。

    這一情況,直到兩節過後,天氣轉寒,西部建設進入相對的滯澀期才告一段落,在短短的時間內,公路鐵路建設,已經達到了一個讓人驚奇的數字,隨著道路逐段的開通,就像是網路鋪設一樣,通到哪裡,哪裡便逐漸的升溫,雖則大規模的建設進入了相對的停滯期,但各地的地方動作,卻仍舊頻頻。

    大方向上嚴謹把關,至於下邊的細項項目,政策研究室也好,西部開發領導小組也好,都不會太過插手干預,對各地報上來的審批項目只要符合大方向的,一縷都掛了綠燈,一時之間,西部省份除了青省,藏區等有限的省市,其餘別的地方,已經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態。

    西部開發項目的提前啟動,提供了大量的就業機會,與此同時,一些有為有志有眼光的人才,卻是抓住了這次難得的機會,一時之間,創業大潮開始湧起,猶如剛開放那幾年一樣,各式各樣的成功典型層出不窮。

    與此同時,中科院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因為有著蕭寒提供的那台pc機和暗中的技術支持,所以較之另一個時空,中國的個人電腦開發便走上了一個快車道,因而,幾家相關的新型企業,便在一夜之間冒了出來,其中聯想、方正等新興公司,很快就成為了國內電子企業的排頭兵。

    在蕭寒的記憶當中,聯想計算機集團公司的成立,卻要比那一世提前了兩年之久,可不要小看這兩年的時間,在電子行業,兩年的時間,代表的卻是一個新時代。

    在這個騰飛時代,蕭寒猶未忘記農村的體制改革,精簡機構,合併職能,在那個時空中,蕭寒曾經在同學那裡看到過,一個鄉抑或一個鎮,便有工作人員上百名或者更多,而在這個時空之中,早就通過原來的公社、黨公委等更名、合併的時機,進行了大幅的調整,不過,讓人們不解的是,鄭老在三年前就提出的黨政分開,在下邊鎮一級機構,卻出現了例外。

    這也是中央刻意為之的,實踐證明,在上層建築中,黨政分開是科學的,而在下層鄉鎮中,黨政分開卻造成的是扯皮推諉甚至是相互牽絆,幾套班子幾套人馬,看似紅紅火火,卻不辦事光花錢。

    在大眾知識中,似乎議政機構和行政機構總是分開才好;分開有利於權力機構之間的相互監督。其實,這種看法也是很片面的。在一定層次上,它們未必一定要分開。

    在一個人口不多的社區或城市,公共事務比較簡單,大眾的行為規範已經受到較高的立法機構所制定的法律的約束,便沒有必要分立議政機構和行政機構。

    老百姓可以選舉少數政治家,讓他們同時承擔議政和行政職能,這樣可以實現經濟上的節約。我們大可不必擔心議政機構和行政機構的合一造成政治上的集權。

    防止集權的發生可以通過候選人之間的競爭以及發育民間組織等辦法來實現。從這個意義上說,試驗中把鄉鎮一級的政協取消是很明智的。

    鄉鎮一級的「地方名流」以及各種社會力量的代表人物不會因為鄉鎮一級的政協取消而失去參政議政的機會,他們可以進入縣一級的政協,也可以通過建立代表自己社會圈子的民間組織或非政府組織來對政府發生影響。

    其實,因為上一世的觀感影響,蕭寒對鄉鎮這一級的幹部,卻是存有偏見的,如果不是國內的情況特殊,甚至於,蕭寒都希望撤銷鄉鎮一級的機構,只是因為國情,這一念頭是難以實行的。

    因而,蕭寒在推動鄉鎮一級權力集約的同時,卻又大幅度的削減了鄉鎮的權力,當然,這種鄉鎮改革,也是要分地域性的,一些偏遠分散的地區,暫時還沒有施行。

    蕭寒就像是一塊海綿,將自己在上一世得到的經驗如同擠水一樣擠出來,因而就不免顯得他多方插手,好在,他戴著政策研究室副部級研究員以及西部開發領導小組成員等複雜的身份,這些事情總歸和他的職責發生了交集,要不然,肯定會給人視作眼中釘了。

    唐莉到了蕭寒這裡,唐家的人自然沒膽子再來找她。

    通過陳小山的關係,蕭寒很快就弄清了一切,卻原來,唐奕之所以受到調查,不過是替人頂缸而已,作為一個單位的副手,在一把手的指使下,他將一筆公款挪作了他用,結果在事情暴露之後,便給人家退出來頂缸了,從根本上來說,只是替罪羊,其本身卻也沒有太大的錯誤。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唐奕所在的工商分局看到目前市場的興起,便通過各種途逕取得了一筆資金,本來,這筆資金是為了完善社區內市場的,卻給他們挪用到了別的地方,他們用這部分資金和從銀行取得的一部分資金,在轄區的一個繁華地段,建起了一座綜合性的市場大樓,只是這個新建的市場大樓雖然地處繁華階段,卻因為設計上的不合理,導致應者寥寥。

    在次情形下,原本收取大筆攤位租賃費的野望自然難以達成,於是,便利用工商分局對商戶的轄制權力,強行的要商戶入住這裡,怎奈運氣太差,剛剛將商戶逼著進入了市場大樓,卻因為一場火災,讓眾多商戶損失慘重。

    在開業之前,消防部門就已經對這棟大樓的消防隱患提出過整改意見,這樣一來,整個火災的責任,便由分局來承擔了,其本身的建設資金在這個時候也自然露底,於是,唐奕便給人家推了出來,成為了一隻可憐的替罪羊。

    「整個事情的過程就是這樣,其實呢,罪責也沒有多大,畢竟挪用也是挪用到了分局的事物上,如今最主要的,還是銀行那部分資金的清償責任問題,只要償還了銀行貸款,或者改造那座破樓,使得它具有盈利回款的能力,相信也就沒人去追究了!」陳小山輕鬆的說道。

    「那……那棟商業樓究竟有沒有改造的價值呢?」蕭寒問道。

    「這我可不懂,不過呢,我還聽人說過的,那棟大樓,也真是可惜了那塊地皮了,你是沒見那棟樓呢,也不知是誰昏了頭了,竟然搞出那樣的設計,整棟大樓近2萬平米的面積,上下三層,竟然只有一道樓梯,還特別窄,真不知是怎麼想的!」陳小山顯然見過那座樓房。

    「呵呵,既然缺的是樓梯,那麼何不進行改造,再建幾道樓梯呢?」蕭寒也沒見過那棟樓的實情,隨口問道。

    「這問題我可不懂,要不你去看看也行,我認識那地方!」陳小山笑了笑說道:「你要是有法子解決這個問題,我想還能獲得一筆獎勵呢,儘管已經在追究責任人,可工商局那邊還是希望這棟樓的影響,能夠被化解呢!」

    「也不用看,我對這種商業建築根本就是外行,不行的話,我找人去看看吧,咱沒辦法,別人卻不一定,嗯……這樣吧,過兩天,我找人去看看!」蕭寒自己不懂這些,可不代表他手裡沒有這方面的專家,要知道,在美國的三個公司,哪一家沒經過選址這一關呢?

    「行啊,你要是有辦法,那正好,對面還有稅務局的一座大樓呢,跟這座是姐妹樓,好傢伙,都是一個樣的設計,要是能解決這座,那另一座也就隨之解決了,不過……小寒,這件事兒你要是有譜兒,那兩棟樓我想給弄下來,怎麼也弄一筆小錢兒不是?」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7
第四五一章 電梯 超市 秘書


    蕭寒本不想去,可陳小山卻強拉著他,把他拽到了車上之後,直接開車去了那兩個商業大樓的所在地。

    到了這裡,左邊的一棟還好一些,可右邊的那棟就慘了些,到處都是煙燻火燎黑乎乎的痕跡,好在裝修簡單,要不然,整棟大樓都要給燒得塌陷。

    進入已經沒有了門扇的大門,迎面就是兩道樓梯,直立立的直穿上去,看上去是那樣的突兀,而且十分狹窄,等到了二樓,卻又是將整個空間隔斷成一個一個的小隔間兒,真是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下邊還有一層半地上的,你看看,有什麼法子沒有?」陳小山看著蕭寒問道。

    「能有山麼法子?這一層的這些隔斷肯定是要拆除了,還有那兩道樓梯……乾脆,換成自動滾梯吧,這樣雖然還是兩道電梯,但是由於是自動的了,顧客來了的話,因為不需要自己爬上爬下的,怨氣自然就沒有了!」蕭寒隨口說道。

    「自動滾梯?」陳小山有些錯愕,蕭寒這才想起,目前在國內好像還沒有哪個商場安裝這種後世最常見的設備呢,在國內,上海是最早安裝自動滾梯的地方,不過那時還是在解放前,而且滾梯也是蒸汽動力的,在另一個時空中,好像是南方某省在解放後最先安裝了自動滾梯,但絕對不是今年!

    「嗯,自動滾梯在國外的大型商場中已經是非常普遍的設備了,喏,樣子就和這兩道樓梯差不多,不過呢,是能夠自動滾動的,顧客站在上邊不動,靠著電機的輸送,客人就能隨滾梯上樓或者下樓,你呀,在這裡安裝一對,能上能下,在那邊只安裝一部往上滾動的就行,這樣上樓容易下樓稍微的難了些,也能讓顧客多在上邊停留一些時間!」

    蕭寒不懂建築設計,可卻見識過太多的現代化商場,一邊看著,一邊在裝修等方面給陳小山出了一堆主意,這傢伙既然想將這兩棟樓給吃下來,蕭寒索性給他點建議。

    「唔,你果然是有主意的,不過,咱國內目前有生產這種……嗯,自動滾梯的麼?」陳小山問道。

    「目前還沒有吧,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可以從國外購買啊,你自己沒辦法,我可以幫忙!」蕭寒笑道。

    「行,你幫忙最好不過了,要不我還得去找別人!」陳小山根本就不和蕭寒客氣,高興的說道。

    從商業大樓出來,陳小山將蕭寒送回了住處,蕭寒卻是沒有想到,這傢伙倒是雷厲風行,回去就找人找錢將這兩棟大樓給吃了下來,據蕭寒瞭解,也算是互惠互利的交易了,工商局最終將一塊包袱卸下,同時呢,稅務局也長出了一口氣,因而,自己那兩位舅舅……大舅自然無事,二舅唐奕則降級使用,但終究沒有丟掉工作。

    從本心裡蕭寒並不想幫助他們兩個,只是陳小山在運作這件事情的時候,終究顧及了蕭寒的關係,在接手這兩棟爛尾樓的同時,也幫他倆說了話,明知道這些,可蕭寒總歸是沒法子阻攔的。

    陳小山動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把兩棟樓都重新進行了裝修,僅僅個把個月的功夫,兩棟樓就變得煥然一新了,樓梯也在蕭寒的幫助下從國外運來,並成功的安裝調試完成,一時之間,兩棟樓成了當時的熱點。

    「你看看,哪裡還需要咱再費手的?趁著還沒有招商呢,咱再改動改動!」陳小山這次可是動用了自己的關係,籌了一大筆資金才買下這兩棟樓的,因而也格外的小心翼翼,在裝修完成之後,還特意的把蕭寒拉來,讓他再給提一些建議。

    「很好了啊,地上的這三層按照你自己所想的進行安排就好,半地下的這一層,我覺得開一家超市倒是個很好的選擇!」蕭寒看著半地上這層空曠的空間說道。

    「超市?」陳小山又吃了一驚,隨即蕭寒都有一種要抓頭皮的衝動了,是了,超市……貌似目前超市還沒有出現呢,在那個時空,平京最早的超市出現,還要等到明年呢!

    「就是類似於自選商場的一種新型銷售方式,不過,說它新,卻不僅僅是在選購貨物的形式上,是因其從進貨,到銷售都採用了新方法而言的,你比如進貨吧……」蕭寒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將超市的運作和陳小山簡單的說了一遍,當然,也推說是從國外得來的經驗,其實裡邊已經夾雜了超市進入國內之後,經過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演變和實際運作之後得出的經驗了。

    「你這麼一說……我是越聽越糊塗了,不如這樣吧,你給我寫寫?」陳小山直覺就知道,這個超市肯定非常可行,一旦自己按照實施,那麼很快就會成為一個非常高的贏利點,所以這傢伙急不可耐的說道。

    「基本的東西呢,我可以給你寫一下,但是鑑於目前咱國內還缺乏經過系統學習的管理人員,你不如選幾個自己中意的人,放他到國外去學習一下!」蕭寒再次建議道。

    「好啊,人選我是現成的,至於到國外安排學習,那還得麻煩你!」陳小山算是認準了蕭寒了。

    「你這傢伙!」蕭寒無奈的搖頭,看來,自己是落入了這人的算計了。

    「嘿嘿,反正念祖他們都在美國呢,而且都那麼有影響力,安排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小事一樁吧?要是我,可得費些力氣呢,你呀,就順手給我安排了吧!」陳小山嘿嘿一笑,大言不慚的說道。

    「行,算我欠你的行了吧,我給你安排!」蕭寒無奈的點點頭,隨即問陳小山,「超市開業了的話,叫個什麼名字呢?難道要叫陳氏超市是怎麼的?」

    「那自然是不能用的,取個比較時髦的名字,叫啥鴻運啊……聯合的就成!」陳小山趕緊否定。

    這種事在蕭寒的生活中,也只是小事一樁而已,卻也沒有牽扯他太多的經歷,哪怕是陳小山在將新商業樓裝修之後因為以前的聲名不佳少有問津者,蕭寒也不過當做是小動作罷了。

    他不曉得,這可是陳小山的第一次投資呢,他拿著當小事,可陳小山卻並非如此,當裝修完成,四處發放了廣告卻無人登門之後,這小子也慌了神了。

    「這你著什麼急,等超市開業,聚集了人氣之後,那麼你地上的這幾層還成問題麼?」蕭寒只好停下了手邊的事物,轉身看著沙發上的陳小山說道。

    「小寒,我跟你實說了吧!」陳小山赧然一笑,慢吞吞的說道:「我已經請辭了工作,現在,這兩棟樓就是我作為起點的一樁事業呢,一旦不成功,給我爸罵是小事,可終究顯得我一事無成。」

    「你這傢伙……」蕭寒雖然聽說過他要辭職下海的說辭,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快的就下了決定,也是,憑他的家世,以他老子的影響力和他本身的能力,選擇脫離體制,興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那……好吧,你這麼做!」蕭寒見此情形,也只能費心的為其籌謀了,畢竟這人現在可謂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呢。

    「你可以採取免費的形式,將攤位向商戶承包!」蕭寒腦袋裡有著太多的這種成功運作模式了,索性隨意的拿出了一種,嗯,這種運作方式,應該最適合目前陳小山這兩棟樓的情況。

    「免費麼?」陳小山沉吟了一下,頓時就明白了蕭寒的意圖,只片刻的考慮之後,一拍大腿說道:「這是個好主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呵呵,你的悟性不差,所差的就是剛剛脫離了公職工作,思維上還存有固有的模式罷了,一旦你投入進去,我想像這種主意,你自己就能想出來了!」蕭寒點頭說道,自己只一說,他就領悟了要領,應該說是很有天分的。

    「那免費多長時間呢?」

    「三個月吧,太短沒人在意,太長又太過損失,三個月為宜。」蕭寒隨即又說道:「這段免費的時間,一定要加大力度宣傳,而且超市也要加快速度進行籌備開業,爭取在短時間內打開知名度,在三個月之後,就能夠就各個攤位進行招標了,我想以那時候的知名度和那些經受了免費的商戶已經取得的業績,攤位必然會拍賣出一個很好的價格,前三個月免費的損失,也就自然而然的彌補上了。」

    「好,就這麼辦,等將來成功,我好好的請你吃一頓!」陳小山感激的說道。

    「行啊,吃一頓倒是小事情,我祝願你的鑫鴻商貿,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鑫鴻集團吧!」蕭寒的祝願,確實發自真心。

    正如蕭寒祝願的那樣,其後的幾十年間,通過努力的發展和擴張,鑫鴻商貿很快就成了鑫鴻集團,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成為國內最大的超市連鎖以及百貨銷售集團。

    原本,蕭寒還只拿這件事當成一個小插曲的,可當他為陳小山籌謀這一切的時候,一個念頭忽然在心中閃現,是啊,作為一個重生者,他可是知道未來的幾十年內國內商業的發展是怎樣一個成就的,只是自己目前的精力有限,加上並無心這一部分利潤,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而已,實際上,這部分利潤的龐大,卻也非同等閒,自己不惦記,也不過是因為微軟和暴雪在握,還有魔幻公司,哪個都是龐大的獲利機器,加上自己的特殊身份牽扯了太多的精力已經無心再開創新的贏利點罷了。

    自己的精力有限,念祖和志雙呢,也給公司的事物牢牢的捆在美國那邊,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無可作為了,其實呢,自己滿可以將點子拿出來,尋找合適的合作者,這樣的話,便可以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隨著集團的規模形成,那麼,自己豈不是有了更多的話語權了麼?有了徐老和鄭老的爭執,蕭寒深深感到了自己影響力的不足,如今,正是彌補不足最適宜的時候,要知道,徐老也好,鄭老也好,如今可都稱「老」了呀!

    想到這裡,在把陳小山送出門外之後,蕭寒回來,拿出了一張白紙,將自己如今在圈子裡的一些人羅列了出來,細細的推敲著,分析其人的性情和能力,也綜合平衡了其中的關係,很快,就圈定了一些人。

    「你們這些傢伙,還是很幸運的呀!」將幾個圈定的人選重新羅列出來,在其後寫上了自己針對其人想出來的各種項目,蕭寒陶陶然的說道。

    「哥,剛才陳虎打來電話,我見你沒有接聽,我就接了一下,他告訴你,明天他會回來平京和你商量一些事情!」正想著,舒芳走了進來,對蕭寒說道。

    「啊,因為剛才在考慮一些事情,我把書房的電話扯斷了!」蕭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怕被人打擾,掐斷電話線的事情。

    「舒兒,我想我倆是不是需要配一個助理式的人手兒了?」蕭寒隨即想到。

    「好啊,我看不是一個,起碼得兩個呢,我現在也因為手頭的事情太多,總是照顧不好你呢,咱們這個家,很大程度上已經不是家了,倒成了第二個辦公地點!」舒芳歉意的說道。

    「生活上還好一些,最主要的是沒有一個助理,總是會耽擱工作,那麼這樣吧,你我都配備一個,只是人選……還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按照蕭寒的級別,已經可以配備專職秘書,當然了,在政策研究室也好還是西部開發辦也罷,蕭寒都有專門為他服務的秘書,只是蕭寒個人有著太多的秘密,組織上給配備的秘書,總是不很貼心,雖然也曾經刻意培養過,卻總難滿意,這一回,蕭寒卻是想找一個更能貼近自己的助理了,一個在自己私人(就蕭寒來說,已經難以擁有純粹的私人時間,但終究還是有比較私密的時段的)時間為自己服務的人選了。

    「我的好說,我手裡的姑娘有好幾個不錯的呢,現在就可以找來!」舒芳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我的就很難辦,人選……家裡的不行,沒有合適的」

    「我的倒是簡單,你的肯定不成,怎麼的都要過組織那一關呢!」舒芳輕聲的說道。

    「是啊,真沒有自由哇!」蕭寒慨然感嘆道,逗得舒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早就知道,蕭寒對他那倆秘書很不滿意了,而且來家裡幾次,舒芳也不是很喜歡。

    「這就是非主政一方官員的難處了,要是在地方上,想找一個忠心又可心的秘書,還是很簡單的,可在這裡就不成,總是組織給安排呢!」蕭寒也很無奈,可有了這個想法之後,自然會不由自主的去操作一下。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幸運兒,在蕭寒動了要找一個稱心如意的秘書的念動不久,這個幸運的機會就落在了譚震的身上,只是現在的譚震自然還不曉得這個情況,此時的他因為週末的到來,正在宿舍裡發愁呢。

    來自河北的譚震,家鄉是武術之鄉,卻也是一個窮鄉僻壤,當他考上了大學的時候,成了家裡最大的希望,他也不負家中親人的厚望,學習成績即便是在大學裡,也是名列前茅的,加上自小就堅持練功,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帶有普通男孩沒有的剛毅英挺。

    自古便是兒不嫌母醜的,雖然家鄉依舊貧瘠,但是譚震卻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家鄉,臨近畢業分配的時候,對於要回家鄉工作,他是沒有牴觸情緒的,雖然很多同學都為他感覺可惜,可他依舊是笑嘻嘻的,只有將要參加工作的喜悅和新奇。

    只是生活哪裡會盡如人意,問題就出在他在大學結識並相戀的女友身上,譚震萬萬沒有想到,畢業及失戀這個苦果,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譚震的女友也是來自河北,和譚震的老家在一個縣裡,本來像這種同鄉之戀,屬於大學戀人中最容易修成正果的組合,只是臨近分配,當他要返回家鄉,而女友卻通過家人的關係獲得去往天津的機會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不是同鄉相戀了,人家女方那邊已經給出了最後通牒,如果譚震不能留在平京或者分往天津的話,那麼他們這一對,便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留在平京?分到天津?」譚震不由得苦笑三聲,以自己家的關係,世代務農的父母親,怕是連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都沒有個有如此能量的人吧?送禮?可嘆自己當初的學費雜費都是通過爸媽一點一點的攢下來的,這還不夠,還不知道借了多少才湊夠的,如今好不容易完成了學業,即將工作賺錢了,怎還能讓父母為這種事為難?

    思前想後,譚震喟嘆了一聲,也只好辜負女友的深情了,回家鄉去吧,為家鄉做貢獻,同時努力工作賺錢,養家餬口外帶還債!想到這裡,譚震下定了決心,不再滯留京城做這無謂的努力了,嗯,明天就給孫豔寫信,告訴他自己的決定,然後安心回家!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7
第四五二章 複雜的感情


    院子裡靜悄悄的,譚震所在的,是一家工廠的宿舍,因為滯留京城沒有地方住,才在一位同學的幫助下找到了這個地方,總算是有地方安頓。

    譚震趴伏在床上,啞巴蹭過了紅色的枕巾,發出吃啦一聲,不由得恍然笑笑,這兩天因為謀求出路未果,卻是沒有精神打理自己的鬍子了,應該長出老長了吧?

    伸手在下巴上摸了一下,嗯,是有些長了,剛硬的鬍鬚刷過手掌心的感覺,一如此時的心情,麻麻的。

    一陣腳步聲響起,是倒班的工人們回來了,走廊上,頓時就充滿了人聲。

    這棟宿舍樓,是一棟老式的樓房,就在窗檯前邊,還有一道走廊,因為天氣正晴朗,所以青工們便聚在走廊上聊天。

    「誒,你說這次蕭主任回來,我看也沒怎麼變樣嘛,連身上的衣服,我看都沒有換新的,還是那身藍色的中山裝呢!」一個青工忽然說道。

    「蕭主任本來就樸素的很呢,哪像咱們現在的蘇廠長,你看那小公文包夾著,覺得自己多大的幹部似的,可蕭主任呢,在三年前可就已經是廠長了,現在又到了區經委當上了主任,也沒有他那麼大的派頭兒啊?」

    青工們議論紛紛,譚震知道,青工們說的這個蕭主任是自己那位同學的堂哥,原本也是農村人,在畢業分配的時候留在了這個不大的小廠,可經過三年的奮鬥之後,這個小小的塑料廠卻已經頗具規模,因而晉陞到區裡的經委做了主任,三年的時間啊,從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如今已經是一部門的執掌了,速度不謂不快。

    「小譚,幹嘛呢?在想心事?」同室的青工推門進來,笑著對一臉愁思的譚震問道。

    「哦,沒什麼,我正尋思要回家呢!」譚震爬起來,坐在床上對青工說道。

    「是啊,是應該回家了,工作上的事情急不得,既然已經分配了單位了,那就先干著,等有機會再說,你看你,這鬍子可老長啦!」譚震的事情,這位青工是知道的,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這名年輕的學生頗有好感,因而才熱心的勸慰。

    「嗯,我也想通了,明後天就回家!」譚震並沒有和同室青工說過,其實呢,自己非要留在平京額話,也不是完全辦不到,就拿自己那位同學來說吧,大學四年,那可是自己知心的鐵桿,只要開口,同學就會和他堂兄去說的,別的不想,留在這個塑料廠還是可以的,只是想想家中的父母兄姐,總是猶豫。

    「想通了就好,那就起來洗把臉,把鬍子刮一刮,乾乾淨淨兒的回家!」青工呵呵一笑,端起了飯盆兒說道:「我去打飯,給你帶出來吧?」

    「嗯,那謝謝劉哥!」工廠的飯菜畢竟便宜,有裡邊的工人幫忙,這些天,譚震一直都跟著青工們吃飯。

    劉哥笑了笑,說聲不客氣,端著飯盆兒溜躂出去了,譚震站起來,湊到牆壁上的一塊鏡片前邊,摸著下巴端詳著自己的臉,毛咋咋的鬍子生出,看上去很顯憔悴。

    「譚震!」外邊忽然傳來了熟悉的喊聲,譚震一驚,趕緊跑過去拉開了房門,赫然看見,自己的女友孫豔俏生生的站在門外,樓道旁,同學蕭學林正衝著自己微笑,見自己望過去,打了個鼓勵的手勢,轉身下樓。

    「豔子,你怎麼來了?」譚震將孫豔拉進了屋裡,奇怪的問道。

    「我……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孫豔有些哀怨的看著譚震。

    「那你從天津過來的?」

    「嗯,譚震,你可不能不要我,我如今,可是跟家裡鬧翻啦!」孫豔 只矜持了一會兒,然後猛的撲到了譚震的懷裡,將譚震抱的死死的,幽幽說道。

    「啊?」譚震驚呆了,孫豔家裡在天津頗有影響力,剛分配的工作可是在報社呢,一個女孩子,又是愛好寫作的,這樣的安排,可謂千金難求,那孫豔說的和家裡決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讓他們給你在天津找一份工作呢,可他們就是不管,可要是你去不了天津,哪怕是留在平京,咱倆也是不可能的啊,而且,昨天他們還安排我去相親,說是什麼副市長的公子,我看,那人就是一個紈袴,我不願意,他們就跟我吵,我一生氣,就跑出來啦,來的時候連路費都沒有,還是從小玲那裡拿的錢!」孫豔氣哼哼的說道。

    「孫豔!」譚震心頭蹙動,相比孫豔的決心,自己真是慚愧,一直以來,都在搖擺不定,要是自己開口,同學幫忙後留在平京,那孫豔的家人也不會這樣阻攔吧?抬起了孫豔的下巴,雖然孫豔只是表現的氣鼓鼓的,可那眼眸深處的徬徨,卻刺痛了譚震的心。

    本來就是家裡的嬌嬌女,如今因為自己的緣故,和家裡鬧成了這樣,自己偷跑到平京來怕是一路上都茫然的很吧。

    「我跟你去你們那邊,憑我的文憑,要是當個老師還不費勁吧?」孫豔將頭靠在譚震的胳膊上,幽幽的說道。

    「孫豔,不要這樣,我……值得你放下喜歡的好工作麼?」譚震嘆息的說道。

    「我覺得是值得的,你呢?」孫豔抬頭看著譚震,一直以來孫豔都知道的,別看譚震表面上剛硬堅強,其實內心中,卻非常敏感,這兩年,要不是自己追得太急,讓他避無可避,他都不會接受自己的。

    自己可是個男人啊!譚震看著孫豔深情的眸光,一種慚愧之情湧上心頭。

    在考上大學來到平京之後,自己一直把自己的心埋藏的很深很深,別人或許不瞭解,可他自己卻十分清楚自己的心事,那是一種潛蘊著的自卑,來自底層小人物的自卑,而自己外表上的冷和硬,無非是自己給自己加築的一道心靈防線罷了。

    孫豔和自己明確相戀的關係,還是人家姑娘苦苦追求,歷經兩年之後自己才放下小翼接受的人家,既然接受了這份感情,就應該為其負責的,可自己呢?這幾個月滯留平京,自己都做了什麼?書倒啃了不少,卻沒有堅決的行動,此時此刻,聽著孫豔真摯的話語,在想想孫豔眼底深埋著的徬徨,譚震慚愧之餘,終於下定了決心。

    「豔子,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是生活在一種自卑當中,當初接受你的感情如是,如今面臨挫折亦如是,雖然滯留在平京,卻只是在逃避而已,逃避家裡,也在逃避著你……,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決定,即便是再大的困難,也要和你一起面對!」譚震雙臂用力,緊緊的把孫豔摟在懷裡,孫豔感覺得出,即便是明確戀人關係兩年來,譚震的擁抱從未如此堅定過!

    「譚震……我愛你!」四年啊!自從見到譚震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給這個男孩子吸引住了,接下來就是兩年的苦求,最終雖然得到了接受,可孫豔仍舊覺察的到,戀人雖然接受了自己,可根本上,卻仍舊有著一層隔膜,對自己,更是若即若離,敏感的女孩知道,那是譚震隱藏的自卑在作怪,如今呢,感受著異於往日的堅定,孫豔心頭的徬徨,給消融了。

    「孫豔,我也愛你!」譚震心情激盪,看著懷中美麗的姑娘,漸漸的垂下了頭去……

    「咱們啊,先把這把大米煮成熟飯再說!」解開了心結的譚震,變得爽朗了起來。

    「誰跟你煮熟飯啊!」心中儘管甜蜜,可孫豔依舊白了譚震一眼。

    「咱們就買明天下午的火車票,四個來小時就能到家,估計到家的時候都不會天黑呢!」攜美回家,譚震自然興奮。

    「可是……我沒錢買禮物呢!」孫豔愁苦兮兮的說道。

    「還買什麼禮物啊,你能跟我這個又窮又傻的傢伙回家,那就是最好的禮物了!」看著女友傻傻的樣子,發愁撅起的小嘴兒,譚震又有了把她好好的痛惜一番的衝動,只是不可能了,劉哥已經打了飯菜回來,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兩人剛剛尷尬的分開。

    「孫豔是吧?」劉哥笑著打招呼,「一猜就是了,這些天,譚震這傢伙就像是丟了魂一般,也難怪啊,小姑娘長得真是漂亮,比我家那位,強了百倍,來,正好多打了一些飯菜呢!」

    一大盆菜,一大盆米飯,還有幾個饅頭,自然是夠三個人吃的,用劉哥的話來說,今天因為上級來視察,飯堂裡改善了伙食,菜裡邊肉片可不老少。

    「你倆等著,我自己端不來,讓別人帶了一些,還有魚呢!無頭鮁魚,醬燉的,呵呵,小孫就是有口福!」劉哥是個十分熱情的好人,張羅著擺上了碗筷,隨即又跑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就弄了好幾條尺把長的鮁魚回來。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當晚,孫豔就留在了這裡,哦,是留在了工廠的宿舍裡,有劉哥幫忙,孫豔在女工宿舍住了一晚,第二天,兩人都早早的起來,準備買票回家,用譚震的話說,帶著孫豔私奔。

    和劉哥道了別,可始終卻不見同學蕭學林的身影,譚震想了想說道:「沒事的,回頭我給這傢伙打個電話,就不等他了。」

    兩人整理了行李,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東西,一些上學的用具,已經早早的送回了老家,如今呢,只是譚震身上的衣物和隨身的洗漱用具罷了,就連被縟,都是然家蕭學林的,兩人可謂是輕裝上路了。

    因為是臨時火車,時間上總會有些調整,兩人索性收拾完一切,就急忙趕往了車站,因為高興,譚震還難得的奢侈了一回,兩人打了一輛出租車。

    一路來到車站,擠擠插插的總算買到了火車票,只是距離開車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乾脆,兩人在路邊找了個小吃攤坐了下來,等候開車的時間。

    「嘿嘿,除去了買票的錢,咱還是挺富裕的呢!」譚震數了數兜裡的錢,嗯,還剩下十幾大元,要不是孫豔毅然來京,恐怕自己也要黯然離開了吧?譚震想了想揮去了心事,對孫豔說道:「你等著,我去給你買瓶飲料去!」

    「我和你一起去!」孫豔這時正蜜裡調油,那是半刻都不想離開譚震的,聞言慌忙站起。

    「不用,你呀,就在這裡看著咱的行李,我自己去,更快一些!」譚震安慰了女友,匆匆的泡上了天橋,在另一端,是一家國營商場,來過車站的都知道,要是隨便找個小攤子小門市的,指不定會遇到啥情況呢。

    從商場裡邊出來,回到小吃攤的時候,譚震卻給眼前的情形弄得火氣噴發,他看到,一個青年男子正拽著孫豔往一輛轎車裡邊拉呢,而孫豔正在奮力的掙扎。

    「做什麼!」譚震並不毛躁,心中也清楚,無緣無故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是沒人敢挾持一位姑娘的,來到了近前,只是伸手一攔,將孫豔攬到了自己的身後,看著那青年憤憤問道。

    「你就是譚震?」那青年給譚震的大力弄得一個趔趄,隨即整了整衣襟,傲然問道。

    「是的,我是譚震,你是誰?」譚震看著眼前青年酷似孫豔的臉龐,已經猜測出來,這青年,應該是孫豔的哥哥孫恬。

    「我是孫豔的哥哥,孫恬,我來,是帶我妹妹回家的,好像,你並沒有資格阻攔吧!」孫恬看著眼前的小夥兒,即便是因為妹妹的事情對其頗為惱火,卻也不得不喝聲彩:小夥子真的很棒!

    一米八還要出頭的身高,雖然衣著普通,但是那種文雅中卻帶有俊朗硬氣的風格,格外引人好感,也難怪妹妹會迷上他。

    「孫哥,資格不資格先放在一邊,可您作為孫豔的哥哥,就半點不為孫豔的幸福考慮麼?」

    「幸福?我們就是考慮了豔子的幸福,這才要帶她回家的,譚震,我承認見你的第一眼就看得出,你是很出色,不過,這個社會可非是你們在校園裡那麼簡單呢,即便是你很出色,但是你認為能夠彌補你和孫豔在家庭環境和層次上的巨大差距麼?」孫恬看著譚震,他不認為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夠說得過自己這個久經鍛鍊的正式幹部。

    「什麼叫層次上的差距?孫大哥,我聽孫豔說過的,在早先,也就是解放前吧,您家也不過是天津寶坻的一戶普通糧農吧,是您的爺爺參加革命後,因為戰功積累,最後得升的高位,說白了,您家如今的高層次,無非是因為孫爺爺罷了,所以呢,只要一個人確實優秀的話,改變家庭的地位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您說呢?」譚震雖然聲音和緩可言辭卻很犀利。

    「你是很不錯,可是,你憑什麼認為你就有我爺爺那麼出色呢?更何況如今的和平年代,你認為你會有我家老爺子那樣的機會麼?」孫恬不屑的反駁道。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相信是你的事情,可是我卻不敢相信,因為這畢竟是要用我妹妹一生的幸福去測試的,所以呢,我們只看眼前!」孫恬的詞鋒也十分厲害,可惜,譚震固然想和其辯駁說理,卻有人根本就不按照正理出牌:「哥哥,不管和譚震生活的怎麼樣,也許在經濟上會很拮据,但是在精神上,我確實幸福的,哥哥,你也曾經從我們這時候過來過,難道,你認為你和嫂子的生活很幸福麼?」

    「豔子!你還小,生活的艱辛你何曾嘗過?莫要等到後悔不及的那一天,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吃!」孫恬看著妹妹,苦口婆心。

    「我不會後悔的,從家裡出來的那一刻,我就有了精神準備,哥哥,您回去吧,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這次和譚震回去,即便是生活上再艱難,我也無怨無悔,何況……譚震畢竟有工作的,而我呢,相信做個老師還是夠資格的,我可不認為我們兩個會連普通的生活都不能保障!」孫豔是鐵了心了。

    「豔子,我說不服你,也不想說服,只是你要考慮考慮家裡人的感受,爸媽生你養你,供你上大學,最後你就這樣報答他們的恩情麼?知道你偷跑離家,爸爸都犯了心臟病了,這還是爺爺奶奶的不知道,要是二老也知道了,天知道還會出現什麼事情,豔子,我希望你跟我回家,畢竟都是親人呢,什麼事情不好商量?」孫恬見理勸不通,便又打起了感情牌,他相信,妹妹的心其實是很軟的,自己只要打出感情牌,很有希望完成父母給的任務。

    「哎呀,孫恬,你在那兒廢啥話呢?囉里囉嗦的還沒完了,人家高公子能夠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沒想到卻這麼不識抬舉呢,你也別說什麼心臟病不心臟病的,她要是有腦袋,這點事情應該想的清楚的!」一直坐在車裡沒出來,也不說話的風韻少婦,忽然間不耐煩的開了口。

    蠢人到處有,可為啥卻都聚在自己身邊,看著車子裡自家媳婦開合不停的那張嘴,孫恬險險忍不住一巴掌抽過去,妹妹剛才明明已經動容了的!卻給這個蠢貨給徹底搞毀了……
ai.wu 發表於 2018-2-24 23:08
第四五三章 際遇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孫豔已經聽出了蹊蹺,衝著哥哥寒聲問道。

    「哦,沒怎麼,爸聽你偷偷離家,犯了心臟病,不過呢,吃了藥就好了!」孫恬知道,自己先前的那一番話,算是白費了。

    「哥,你也不用勸我了,我都這麼大了,已經有了選擇自己生活的能力,我知道家裡人是關心我,想我將來能夠過得好,可是哥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嫁給那個姓高的,即便是生活上富足無比,可是我的心裡呢?我想是不會有幸福的感覺的。

    「不管怎麼說,你做出這種近乎私奔的行為也是不應該的,你心裡做了決定,也可以和爸媽他們溝通啊,爸媽又不是不說理的人呢,做做工作終究能夠做通的,你想想,你這樣做,豈不是讓老人們傷心?」孫恬已經不指望能夠說服妹妹了,只盼望自己能夠把她給忽悠回去,到時候,由家裡人一起傷腦筋吧。

    「不,哥,我不回去,我知道,只要我踏上咱家的家門,那麼,我就不可能再給放出來了!」孫豔決然的說道。

    「豔子,你就確信,這個譚震能夠給你一生的幸福麼?什麼叫感情?感情這東西既然可以建立,便也有可能消失,當你給困苦的生活糾纏多年之後,你能否還具有如今的激情?小妹,聽哥哥的吧,哥哥過的橋都能有你走的路多了,相信我,不會錯的!」孫恬做著最後的努力。

    「豔子,你咋就這麼不聽人勸呢?你哥哥難道還會害你不成?你跟著這個窮小子,你能得到幸福的生活?他能給你買銘牌服裝還是能夠給你提供一個上層人士應有的生活呢?」車裡那位少婦,卻是不禁又插嘴說道。

    「跟你說不清的,嫂子!」孫豔冷然說道。

    「你哥哥這樣和你說你都不聽,難道是給鬼迷心竅了?」少婦不耐的說道,卻給一邊的情景給截斷了話口兒,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輛色彩厚重,車型豪華的進口車,停在了他們的跟前,車門緩緩的打開,蕭學林從車裡高興的鑽了出來,看到譚震高興的說道:「譚震,可找到你了,你小子可真不夠意思,哪有一聲不吭就走的道理?得虧我趕得及時找到你了,要不,你可錯過一次好機會啦!」

    光顧著為好友高興了,蕭學林根本就沒注意到眼前的情形,等看明了情勢,頓時就覺察出看了不對來。

    「怎麼了?」蕭學林問道。

    「哦,是孫豔的哥哥來叫孫豔回家的!」

    蕭學林聰明的很,譚震一說,他就已經會意,知道這是人家姑娘家裡來捉人了,作為好友,又帶來了利好消息,這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的。

    「你好,您是孫豔的哥哥吧,那我也得叫您孫大哥了!」蕭學林禮貌的沖孫恬笑笑說道。

    他坐來的那輛車真是太不尋常了,即便他一臉親近的笑意,卻也不能讓人輕視,打了招呼,孫恬應對的也很得體熱情。

    「啊,不客氣,你是……」孫恬客氣的問道。

    「我是譚震的同學,這次來,是我小爺兒要我來找譚震的!」蕭學林指了指身後的那輛沃爾沃說道,「這不,為了追他,我小爺兒都讓車來送我呢,這次我小爺兒找譚震是想讓他給我小爺兒當秘書的!」

    本來這種事是不適宜直來直去的說出的,可是看到好友目前的困境,蕭學林還是決定在次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能給孫豔的哥嫂造成一種震撼性,這樣呢,興許對好友的情事有所幫助吧。

    「哦?您小爺兒是……」孫恬只看那輛座駕,就知道來人不凡,那麼,這人的爺爺,豈不是和自己的爺爺是同一時期的人物?而且在身份上,肯定還要高出不少!

    「我小爺是蕭寒,您聽說過麼?」蕭學林有些擔心,小爺為人處世一向低調,要是人家沒聽聞過小爺兒的名字那該如何是好?

    他太過小覷人們的信息能力了,雖然蕭寒名聲不顯,可那是針對中下層人士來說的,對於孫恬他們這種層次的公子哥,卻是如雷貫耳,眼前這個人匆匆趕來,說是要給蕭寒找秘書,而且目標人物竟然是這個譚震麼?一時之間,孫恬有些吃驚了。

    還當是跟爺爺一輩的人物呢,卻原來是那位嚇死人的新貴,這樣的話,給這種人當秘書,那豈不是要比給老首長當秘書還要前程遠大?聞言之下,孫恬的語氣就更增了幾分恭敬。

    卻原來,蕭寒在想著為自己尋找一個中意的秘書的時候,和正在平京實習的蕭學林說過了,當是,蕭學林就提到了自己的好友譚震,將譚震的一些情況介紹了一下,蕭寒便調閱了譚震的資料,當譚震的資料擺在蕭寒的面前的時候,僅僅憑著資料,就已經讓蕭寒比較滿意了,加上譚震的描述,蕭寒覺得譚震就是天生給自己當秘書來的。孫豔來到平京,因為不曉得譚震的住處,便去找了平京的同學,之後輾轉找到了蕭學林,在蕭學林送孫豔去找譚震之後,蕭學林就趕緊跑到了蕭寒這裡,在吃飯的時候把譚震的情況又反映了一遍,最終讓蕭寒下了決心,要見一見這個譚震。

    當蕭學林帶著這個好消息去找譚震的時候,劉哥卻告訴他,人家兩個已經去了火車站就要回家呢,於是,蕭學林便有匆匆趕到了這裡,正好給譚震解了圍。

    「那既然是蕭寒同志在等他,事不宜遲,那你們就先去蕭寒同志那裡吧!」事到如今,孫恬卻是不再阻攔了,甚至還有些推動的意思在內。

    「嗯,小爺說了還要快點回去的,孫大哥,您今天肯定不會走吧?這樣更好,等譚震的事情定下來,咱們一起吃個飯。」蕭學林就勢說道。

    「好啊,那你們先忙工作去吧,今晚八點,崑崙酒店見面,咱們呢,還就不見不散了!」孫恬笑著說道。

    「好的,我雖然不知道我小爺見譚震需要多長的時間,但是趕晚上八點肯定能夠結束的,到時候我們在崑崙不見不散!」蕭學林點點頭說道。

    「嗯……譚震,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情?」到了這時候,孫恬對譚震說話也和煦多了。

    「嗯……怎麼和你說呢,你畢竟是剛剛畢業,並沒有工作經驗,尤其是領導秘書這一角色,可以說是十分重要的。

    秘書是一種專門為特殊人群——領導人——服務的職業,取得他們的信賴是做好秘書工作的前提,所以,秘書職業職業化必須從取得領導的信賴開始,否則,你能力再強,長相再漂亮也做不好秘書工作。

    我剛到單位的時候,也是在實習期結束之後就給我們單位的領導當了秘書的,我總結起來,要做好這一工作,需要注意的無外乎是以下幾點。

    第一就是放下無謂的自尊,幹好一切事情,哪怕是打雜,也要腳踏實地,胸懷全局。

    腳踏實地秘書應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秘書只有腳踏實地地工作,才能積累經驗,增長才幹。如果一個秘書不踏踏實實做好本職工作,一心只想如何給領導當「參謀」,或者只想如何把秘書當做跳板,在單位裡給自己找個肥缺,這樣的秘書只會讓領導厭惡。

    當然,如果秘書只知道埋頭苦幹,缺乏大局意識,在領導看來就是缺少靈氣的表現,難以重用,只適合打雜。所以呢,當秘書,還要胸懷全局。秘書在腳踏實地地工作的同時,不能安於現狀,還要學會利用自己的職位優勢,突破本職工作的束縛,逐步開闊自己的視野,像上級一樣思考問題。

    這些都是我在當秘書的時候總結的經驗,當然,你現在還只是面臨被領導選擇,好像說這些有些過早,其實不然,現在告訴你這些,那麼,你便對將來的工作有所領會和掌握,有了這個領會和掌握墊底,那麼你在接受考察的時候,便會胸有成竹,譚震,這是一次十分難得的機會,我跟你說實話吧,你與豔子之間的事情究竟能不能順利,全看你這次是否被蕭寒同志看上了!」

    一番話說的苦口婆心,倒是讓譚震改變了對這位大舅兄的觀感,剛才如果還全是厭惡的話,那麼此時,在孫恬勸告他的時候,這種感受已經大為扭轉,隨即平靜下來,換角度思考,人家孫恬所作,也是無可厚非的。

    「大哥,您說的這些對我幫助很大,我不過是剛走出校門的學生罷了,出了書本上的那些鉛字知識,其餘別的根本就不懂的,社會經驗幾乎為零,不管這次能不能給選上,這都算是人聲對我的一次考驗,相信有您的指導,我肯定會做的比以前更好的!」譚震由衷的感謝,同時表現出了絕大的信心。

    「以蕭寒同志的級別和特殊的身份,當確定選你做秘書之後,肯定會對你進行培訓,只是那種培訓,和我原來所接受的也不過是大同小異罷了,而對你的工作,幫助並不是很大,因為你的秘書工作因為蕭寒同志的身份不同而賦予了更複雜的事情,我曾經聽人說過,蕭寒同志雖然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卻始終對自己的待遇沒有過要求,從這一點來說,蕭寒同志再一個體現出了和普通領導人的不同,也就是說,他是一位務實的幹部,同時呢,也算是技術性的幹部吧,所以呢,有些方面則需要你拾遺補缺了,怎麼做呢?

    例如,仔細閱讀和思考自己經手轉發的各種文件和資料,留意上級的電話和上級與各方面的談話,經常關注廣播電視上和報紙雜誌上有關本行業的新聞和動向,遇到不清楚的問題就向同事請教等。只有這樣的秘書才能想上級所想,急上級所急,把一些工作做在前頭,上級才會真正把他當成自己的助手。

    雖然是簡短解說了,可這一番教導下來,也過去了十幾分鐘,當意識到自己會耽擱譚震去參加選拔的時候,孫恬趕緊剎住了話題,有些赧然的對蕭學林說道:「唉,我這也是擔心我妹妹的將來呢,倒是耽誤你時間啦「!

    「呵呵,沒關係的,您這也是傳授經驗不是?到時候我推薦的人能夠讓我小爺順手使用,我這個推薦人也是有光彩的!」孫恬和譚震說這些,並沒有刻意的筆來蕭學林,蕭學林在一邊聽著,也是頗有領悟。

    「呵呵,那是啊,不過小譚很不錯,再有你這麼一個親近人做推薦,相信小譚定然能夠在多個備選者中勝出的!」孫恬繼而轉變身份,卻已經為譚震向蕭學林遞好話了。

    「沒有備選的,我就推薦了譚震一個人,而我小爺呢,這次也僅僅是見他一人,所以呢,被選上的可能性更大!」蕭學林再次讓孫恬感到了驚心。

    「孫大哥,您要是沒了囑咐的話,我這就帶譚震過去啦,我小爺還在家裡等著呢!」蕭學林並未見到先前的一幕,更說不上對孫恬帶有惡感,相反,自打 一見面,孫恬表現的卻更讓他可心,所以應對起來,也格外的親近。

    即便是孫恬,這時候也不得不佩服譚震的好運了,怎麼會碰上了這樣一個貴人同學呢?挑選和面試秘書,竟然要在家裡這種私下環境進行,那麼說,這小子當上那位蕭主任的秘書,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了。

    看著譚震跟著蕭學林上車,連妹妹都跟著一起過去了,孫恬這才上到自己的車裡,心中的感喟,化作了輕聲一嘆。

    「怎麼了?蕭寒是誰?」一邊的女人好奇的問道。

    「沒怎麼,蕭寒啊,一個不小的幹部,比高市長還要佔位置!」厭惡的情緒猛的騰起,孫恬哪有心情給她詳細解說?

    「喲,這不是說,一下子攀上了高枝兒?那高公子咋辦?」

    「咋辦?涼拌!」孫恬淡淡的說道,也許,這就是自家脫離那個泥潭的機會?

    「哪,現在沒事兒了吧?剛才我看到了一個人,身上穿的衣服可是我從來都沒見到過的呢,走唄,到街上看看,要是能碰上,就買來!」女人才不關心這些呢,一邊用指甲刀上的小銼蹭著指甲,一邊說道。

    「今天哪有時間,我還得趕緊找一部電話把這情況和家裡說說呢!」孫恬心頭憋著一口惡氣,哪裡會陪她去買什麼衣服啊,說完啟動車子,找到了一部公用電話,開始和家裡通生息。

    街頭就有投幣電話,走了一小段就找到了一部,孫恬從車上下來,讓女人在車上等著自己,他則快步的跑到了電話亭旁邊,操起了電話就往家裡要過去。

    「爸,是我,剛才在車站看到了妹妹!」孫恬聽到那邊應答的是自己的父親,連忙說道。

    「到了車站了麼?那你有沒有攔下來?」孫父悶聲問道,女兒的決然出走,讓孫父很是傷心呢。

    「啊,不,沒有攔下來,因為妹妹現在還沒走呢,不過,有個情況我得跟您說說,爸,那個譚震,很可能會成為蕭寒的秘書呢!」

    「哪個蕭寒?」孫父聽了一愣,這個名字應該是熟悉的,想了想問道:「是不是中央政策研究室的蕭寒主任?」

    「是的,就是那個蕭寒,嗯……很有可能,因為推薦譚震去當秘書的是蕭寒的一個晚輩,看那意思,是很親近的那種!」

    「這樣啊……看來,咱們卻是目光有些短淺了,這樣吧,你在平京等著結果,高家這邊,我先搪塞過去就是了!」孫父心中一陣驚喜,不由得吩咐道。

    「那好,我留下再看看,等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我再回去!」孫恬和家裡的父親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就連一向故作姿態十分沉穩的孫父都不由得不讚嘆了。

    跟著蕭學林坐上了那輛沃爾沃,譚震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坐轎車,遑論沃爾沃車內的裝飾要比他見過的那些豪華好多呢。

    車速並不是很快,譚震和孫豔在和蕭學林聊天之餘,心中卻是感嘆,這世界的際遇還真就神奇,就在剛才,還是兩隻迫於家庭壓力想要私奔的小鴛鴦,而今呢,怕是隨著這件事情而改變格局吧?

    來到了蕭寒的住處,當蕭學林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了蕭寒的書房的時候,這兩個人,反而平靜了下來,孫豔不比譚震,曾經在蕭學林的口中多次聽到這位傳奇般的人物,看到一位和煦可親的大哥坐在那裡衝著自己兩人溫和的一笑,心中的侷促,便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小爺兒,這就是我跟您說起過的譚震,譚震,這是我小爺,你跟我小爺好好的談談吧,孫豔,走,跟我去看看我小奶奶設計的服裝去!」蕭學林簡單的介紹完畢,帶著孫豔走了出去,這種事情,是不方便給別人旁聽的。

    自打譚震一進門,蕭寒就看上了這個青年,在譚震的身上,他隱約的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孑然自傲,卻身份尷尬,只是那股英氣,卻不為挫折所掩蓋,隨手招呼他坐下,蕭寒問道:「聽學林剛才的意思,莫不是你們還要上演新時代的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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