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築人生 作者:古德白 (連載中)

 
0935493272 2009-3-30 23:01: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4 307445
ai.wu 發表於 2018-3-8 22:59
第五六四章 失敗的偷襲


  有蕭瀟小丫頭在,這家裡就會相當的熱鬧,給她這一攪和,莊岩和舒芳便自然多了,吃過了晚飯,在小丫頭的建議下,還真的都聚集在寬大的琴房中,這裡,原本是舒芳的工作室來著,這架斯坦威到了之後,舒芳將滿屋子的畫架。模特收拾了收拾,便騰出一片地方用作擺放鋼琴了。

  對於莊岩來說,音樂,幾乎是她的本能,就說鋼琴吧,在國內的時候,她也是在很小的時候接觸過,但到了美國那邊,也只接觸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後,便能夠相當熟練的彈奏一些曲子了,在這方面,美國那位特意給念祖找來的鋼琴教師,連稱奇蹟,更是將莊岩當做了天才。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莊岩對於類似與秦琴這種敲弦發聲的樂器有著近似直覺的敏銳,雖說鋼琴是後邊的琴錘擊打琴弦,在前邊並不能看到,但莊岩卻只當那聲音是手底的黑白琴鍵發出來的就是了。

  莊岩喜好那種頗為清幽淡雅的隱約,對於一些太過激情的曲子,並不喜歡,她所學鋼琴的目的,不過是為自己演奏罷了,卻是沒有半點爭鋒樂壇的心思,因而,那些極為流行,也能夠讓鋼琴演奏者將自己熟練到花哨的指法炫目的展現出來的高難度曲子,卻非是莊岩所喜愛的。

  琴房中,莊岩猶如一彎寧靜的皎月一般坐在琴凳之上,雙手十指在黑白鍵盤之中靈巧的跳動著,一曲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曲子,便婉轉傳來。

  舒芳呢,則沉靜的坐在一邊,片刻之後,走到畫架的跟前,拿一根細長的鉛筆,隨意的在畫板上勾勒出一根一根的線條,貿然看上去並不清楚是什麼,直到這下線條逐漸的相連之後,一款類似於古代宮裝的設計圖樣便逐漸的顯露出其美好飄然。

  「今年的巴黎時裝展上,我將以復古為基調,材料將以絹和紗為主,哥,你覺得怎樣?」將已經初步完成的畫稿拿到蕭寒的跟前,舒芳略有些企盼的看著丈夫問道。

  「其實以你現在的水平,我已經很難再給你一些有價值的建義了,要知道,如今的時尚界可謂一日百變,你看我,現在還有時間關心哪方面的事情麼?這服裝設計上的事情呀,只要你決定就好。」蕭寒拍了拍舒芳的小手兒,笑著說道。

  舒芳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丈夫說的也是實情,現如今,掌控一省行政的蕭寒,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時尚期刊或者各類資料了。

  「哼,我哥呀,現在就光顧著當官呢,連我的事情都懶得管了,還能管你服裝設計上的事情,你看莊岩姐,給仍在美國那多年,哼,都不曉得心裡會多可憐呢!」蕭瀟哼了一聲,很不滿意的表達了對這不負責任的哥哥的控訴。

  「我怎麼沒管你了?該管的我一樣不少,至於那些可管可不管的,我管你,你也得服氣才是啊?」蕭寒被下丫頭埋怨之下,卻是笑了,他知道小丫頭的怨氣來自哪裡,但這事情,喬素娟自己肯定也有自己的主張,他這個做哥哥的,有些時候也得避讓一下,當然了,到關鍵的時候,興許也會插手,不過,那可得看情況見機行事了。

  「莊岩姐姐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啊,我怎麼沒聽過?」舒芳直到這時候,才悄悄的對蕭寒問道。

  「莊岩姐?莊岩姐的曲子都是天成的,可以說,莊岩姐指間流淌出來的,是她自己的心靈之聲,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莊岩姐的時候,就是一道山勢裂縫,莊岩姐都能用往下拋小石頭的方式,讓大山為我們奏鳴一首天籟之音!」蕭寒淡然答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砸石頭都能砸出音樂來?」蕭瀟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石頭算什麼,比如磚頭啦,酒瓶啦,小瓷碗啦,只要到莊岩姐手裡,那都能奏出一曲一曲的好聽的曲子來!」舒芳對於莊岩當年的那些奇妙的樂器,也是聽說過多次,見蕭瀟問到,便給她講述起來,這一講卻是開了頭,蕭瀟極想瞭解哥哥當年的事蹟,怎奈她這個親妹妹,在這方面反而沒有了優勢,大多的時候,在村人嘴裡聽來的都是給村人加工甚至神話後的結果,而哥哥自己,卻對自己當年的事情很少提及,所以一有機會,蕭瀟便會問個不停,正在這時候,莊岩淡然說道:「蕭瀟,來,坐我旁邊來,我一邊彈琴,一邊給你講你哥哥當年那些有趣的事情!」

  「好啊好啊!」蕭瀟趕緊跳了起來,蹦跶到莊岩的旁邊,坐了琴凳的一角,和莊岩挨得緊緊地,靜聽莊岩一心二用的講述。

  「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身上了?」蕭寒無奈的苦笑道。

  當蕭寒家裡正在風花雪月的時候,有幾個人現在也在吹著冷風。

  苗圃早就到了,但陳家的鐵皮房裡,卻一直都亮著一盞燈,偶爾,還會有人在屋裡走動,因此,瘦猴和麻子他們幾個也只能在外邊吹著嗖嗖涼的小風靜等機會。

  「操,這家人怎麼不怕費電呀,到現在還不睡覺,這不是折騰老子呢麼?」瘦猴身子最單薄了,這時候差不多都給風吹透了,一邊打著冷戰,一邊對身邊的,麻子說道。

  「他媽就你冷,我不冷麼?要是受不了,你他娘的乾脆到車上去得了!」麻子的嘴唇也給凍的青紫了,不過,畢竟是賺二百的嘛,自然要表現得比賺一百的堅強。

  「操,還讓你說著了,我還就到車上去等著,為啥我這個只賺你們一半兒的傻比跟你們一起挨凍?」瘦猴也是真給凍壞了,麻子一說,這小子當時就想到了,悄無聲息的退下來,趕緊衝著面包車跑了過去,別看這幫人不咋地,但「紀律」卻很好,除了瘦猴,別人是不會跑車裡背風的。

  「一群傻比!」瘦猴鑽到了車裡,雖然車已經停下,也沒有暖風,但終究有鐵皮遮擋,因而要比外邊好受許多,瘦猴縮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小小的身子都團成了一團了,一邊哆嗦著,一邊鄙夷的罵那幾個傻貨。

  「麻痺的他倒是膽子肥了呢,羅隊長的吩咐他都敢這麼對付,等回去的時候,跟隊長說說,一准收拾這犢子!」麻子恨恨的對一邊的司機說道。

  「呵呵,就讓他耍滑吧,要不咱們賺二百,那小子賺咱的一半兒呢?啥人啥打對!」那司機倒是不以為意,他們之所以帶瘦猴來,無非是利用這傢伙的心狠手黑罷了,以往行事的時候,一般都是由他們幾人出手干倒,而瘦猴則去那個施刑的劊子手的,雖然安全了,少有給對方碰到打到的時候,但卻因最後收尾,卻背負了最重大的責任,那小子呢,倒是樂得不行,哼,一旦真出了事情,到時候給推出去當替罪羊的定然是他!

  要是在縣城裡邊還好些,但這裡卻是縣城之外,小風槓槓的硬啊,沒過多久,這幾個人都差不多給凍僵了,就在這時候,讓他們盼望已久的電燈終於熄滅了,看起來,陳家的人,應該已經睡下了吧?

  「大……大哥,咱……動動動動手唄!」麻子一見電燈熄滅,立馬興奮起來,只是嘴唇給凍得都木了,說話都說不利索。

  「操,說你傻吧,你就傻得掉渣,這才剛熄燈呢,現在進去,和剛才進去有啥兩樣,雖然咱有四個人,可那個陳鐸長得高高大大的,不好對付啊,現在進去,說不定咱自己都要給傷到呢!」啊司機老謀深算的說道,他可比那幾個強多了,身上穿著羽絨裝備,自然要比那三個傻鳥坦然得多。

  幾個人艱苦的等待著,終於,終於等過了半小時,這時候,那司機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將手裡的鋼管掄了一下試了試手感,低聲叫道:「上!」

  「啊,瘦猴還沒來!」

  「娘的,肯定是在車裡睡著了,狗娘養的,今天老子就是擔責任,最後也不讓這王八蛋收尾了,這次,讓他白跑一趟賺不到錢還不說,還得讓羅隊長好好的修理一下這歪貨!」瘦猴在車裡那頭兒靜悄悄的,而幾個人有不能去喊他,加上人懶了一些,連過去叫起來的心情都欠奉,隨意的罵了幾句,幾個人悄悄的湊近了苗圃。

  還好陳家過日子精打細算的,苗圃這麼大的地方卻只養了一條狗,而且給栓到最東邊的一頭了,只要小心,那條老狗應該察覺不到。

  司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將苗圃當做院門的鐵絲網上的搭扣解開,輕輕的推了進去,三個人就像是偷食的野狗一樣,哧溜一下,躥進了苗圃。

  雖然幹慣了這種齷齪事,但三個人依舊極為小心,要知道陳鐸可是有一米八的個頭啊,要是被驚醒有了準備,憑他們三個,不吃點虧都弄不倒!

  像司機這種人,要他出手,那得有必勝的把握才成,一旦勢均力敵,他都會悄無聲息的縮到最後,一旦戰事不順,這傢伙肯定是第一個撒丫子的,所以,儘管是他第一個打開的院門,但卻是走在最後的,這也是老習慣了,因而前頭那倆,也沒覺得有啥不對,裡邊不就是一個病歪歪躺在床上等死的老頭,還有的一個形不成戰力的老太太,唯一可慮的就是陳鐸了,但即便是他長得再高大粗壯,渾身是鐵能碾幾根釘呢?

  因而麻子兩個氣勢洶洶的當先前行,很有些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勇,兩人手裡一人拎著一根鐵管,這可都是他們專用的打砸傢伙呢,把手處還用自行車內胎包了外皮,頭部更是砸進去一根鋼筋,掄起來格外帶勁。

  也是很有經驗了,這倆人走到門前,一邊一個拉好了架勢,久等司機一個正踹將門給踹開後一湧而進呢。

  看了兩個英勇的手下已經準備到位,司機知道,是自己表演的時候了,要知道踹門的肯定不是第一個衝進去的,所以呢,這活兒除了亮一下他的腿功,卻是危險係數最低的活計。

  因此,這位司機老兄沖倆手下做了個準備的手勢,將手裡的鋼管橫扛在肩頭,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幾步,一條還算粗壯的右腿已經猛地繃直,照著那個看上去就不結實的鐵皮門蹬了過去。

  按照以往的經驗,就這一下,肯定是一聲巨響之後便是連聲驚呼了,而他們幾個則趁著房內主人給猝然來臨的變故弄得大吃一驚的當口,掄著鋼管闖進去就是一通砸。

  其實呢,深夜之中沒,這位司機先生也是相當討厭那聲巨響的,因而將腿踹出去之後,有些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就在他約莫著已經要與那鐵皮門發生激情碰撞的時候,卻猛然升起一股子情況不對的感覺,但感覺來的實在是太遲了,那扇關得緊緊的鐵皮門就好像原本就沒在那裡一般,刷的打了開來,而司機先生這一記正面直踹卻是直接將人踹到了屋裡去了,不過呢,進去的人,是他本人罷了。

  「靠!大哥猛啊!」麻子這一下都忍不住驚嘆出聲了,這簡直就是佛山無影腳哇!竟然摧毀房門於無聲!

  這倆小子也是架子拉得太足了,這時候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兩人低吼了一聲撞了進去,卻覺得一頭撞在了棉花包上一般,毫無著力之處!

  「哈哈哈。」鐵皮房裡的燈光驟然點亮,直到這時候,給尼龍繩絲網纏的死死的兩個人才看到,自己那位司機大哥已經死狗一般躺在地上,而自己兩人呢,身上纏裹著幾層用來防範雞鴨進園子偷吃時用的尼龍絲網。

  「奶奶的,真沒意思,煞住一般就撞進來,都沒費手腳便給弄成了死豬,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先出去跟他們打一場呢!」現在進來這仨算是看清了,就在狹窄的屋子裡,可不是光陳鐸哥一個,還有二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實際上卻只是肉皮白淨的青年!白淨是白淨了,但那身材,一看就知道,挺壯!

  「媽的比!有埋伏!」神經反射還是真遲鈍呢,麻子到這時候才明白了自己三人遇到啥情況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有埋伏快跑!」剛喘過氣的司機大哥也反應過來了,沖外邊大吼了一聲,要知道最機靈卻最不能打的瘦猴還在外邊呢,要是他知道自己三個遭了埋伏,指定會跑湖區拉人來救的!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埋伏可不光這一處,就在他們呼喊的時候,瘦猴確實是聽到了,只不過,現在的瘦猴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大大大……大哥,我……我就是個開車的,我老婆讓我出來打醬油,被他們碰上說要我送他們一趟給五十塊錢,我一時貪錢就拉他們過來了……」瘦猴這時候那小態度誠懇著呢。

  「呵呵呵。」坐在他頭的一側的青年呵呵一笑,也不跟他廢話,只拉住了他給背縛的兩條胳膊,就像是拎起一隻土雞一樣,就那麼從車廂裡拎了出來,腳步不停的往苗圃裡邊走去。

  「靠,怎麼跟拎著只小雞子似的?」裡邊的青年笑道。

  「管這種沒有二兩重的東西叫雞都是對雞的侮辱呢,真不理解,就這身量,也好意思拿出來襲擊別人?」後邊的青年哈哈一笑,順手一揮便將瘦猴扔到了屋地上。

  「這倆也捆起來吧?」看了看已經將身上的絲網掙扎的差不多的麻子兩人,後邊的青年說道,「陳鐸,有麻繩沒?」

  「有的有的!」陳鐸現在覺得真是太神奇了,雖然來的這四個看上去確實欠修煉,但那也是四個大男人啊,要是自己今晚沒遇到公司的這三位大哥,人家三個肯定能把自己收拾了,沒想到的是,這三個半人到了人家跟前就像是老鼠遇到貓一般毫無反抗之力,人家就像是玩遊戲一般,連塵土都沒沾,四個人,便給收拾了兩對。

  心裡想著,陳虎迅速的跑到了苗圃裡的雜物間,從裡邊找出了兩根麻繩出來,匆匆趕回到屋裡的時候,正聽到自己這三位同事在給老闆匯報。

  陳鐸聽他們將電話打完,這才將繩子遞了過去,其中兩個接過來,將絲網一抖,裡邊的兩個倒霉蛋就給抖了出來,還想要往起爬呢,卻一人挨了一腳,撲騰都沒能撲騰,就成了彎成鉤子狀的死蝦米。

  人家也不在意,一貓腰將那兩個提起來,手裡的繩子左繞右繞的上下翻飛,頃刻之間,兩個人已經給四馬倒前蹄的給捆了個結實。

  「找點布團將這幾個人渣的嘴給堵上,省的他們叫起來妨礙伯父休息!」三個人捆完之後,對陳鐸吩咐了一聲,後來乾脆也不讓陳鐸去找了,就地取材,將四人的衣服撤下一塊,順手就塞上了。

  「三哥,陳鐸家裡確實去人了,不過一個也沒跑,四個呢,都給收拾下來了,我要他們現在就審問,趁著晚上肅靜,乾脆掀了他們的老窩。」蕭寒將電話貼在耳邊,聽裡邊的陳虎說道。

  「嗯,你安排吧,別弄太大動靜,以免打草驚蛇。」蕭寒淡然說道。
ai.wu 發表於 2018-3-9 21:38
第五六五章 反襲擊


  「三哥,陳鐸家裡確實去人了,不過一個也沒跑,四個呢,都給收拾下來了,我要他們現在就審問,趁著晚上肅靜,乾脆掀了他們的老窩。」蕭寒將電話貼在耳邊,聽裡邊的陳虎說道。

  「嗯,你安排吧,別弄太大動靜,以免打草驚蛇。」蕭寒淡然說道。

  在蕭寒和陳虎通話的時候,遼省省城最豪華的賓館,聯通大酒店的一個標準間裡,來自口木某公司的川上生也正在與某人通著電話,四十多歲的川上生是真正的中國通,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縱使一些國內人士也是大有不及。

  「田先生,不管怎樣這件事情就拜託您了,等我這次回去再回來,一定會好好的感謝您的!」川上生用一種極為恭謹的聲音對著話筒說道,只是呢,他現在的姿態卻與語氣中的謙恭還無關係,懶洋洋的躺倒在沙發上,一個身著和服的漂亮女子,正在給他按摩腳部。

  掛斷電話之後,川上生嘿然冷笑,用日語低聲罵道:「支那豬!」

  「先生,那位田縣長已經答應了?」和服女子討巧的問道,多年的歷練,讓她知道撓在那裡,才會讓自己的主子更舒服。

  「答應了,沒想到用十萬日元和幾件不值錢的家電就能得到一棵世界唯一的古樹,哼,哪怕運回國內就死掉,也是值得的!」川上生冷然笑道。

  「中國官員……先生,那您和那位姓艾的副省長所說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

  「唔,也差不多了,要不是那個新來的代省長,也不需要這樣費工夫了,這次任務的執行時間,是歷次最長的一次了吧!」川上生嘆息著說道,那女子已經知道主子有些煩了,卻是她要達到的目的,她很清楚,主子只有心煩的時候,在那事兒上才會表現的勇猛一些,不至於像平常那樣堅持不了三分鐘……

  「先生,那我先洗澡去了喲!」和服女子結束了按摩,嬌俏的一笑,穿著木屐顛顛的去洗澡了,川上生靠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我們的大口木,資源還是太貧瘠了呀,不過,自有那些具有遠見卓識的官僚早做下打算了,嗯,已經施行的稀有金屬儲備案,真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呢!」川上生自顧想到。

  他此次來到中國,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本來他作為某公司的代表,這次回去,卻是接受了一項特殊的命令,要他務必不擇手段的獲得在遼省某地開採一種稀有的礦藏,原本,他以為這並不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情,隨著這幾年他與中國某些官員的接觸增多,他很清楚,自己手裡存在著大量的可用於拉攏、誘惑那些官員的東西,比如說投資,再比如說人情往來,要知道,以口木和中國現在的科技差距,所謂的投資,幾乎和向中國投放垃圾差不多,將一些已經被淘汰的設備或技術出口到中國,竟然能夠獲得諸如政策、土地以及廉價勞動力等等在國內難以獲得的利益!

  「稀土……為什麼在礦藏開採上,中國會控制這麼嚴格?這是川上生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問題,他當然不知道,這種控制,來源就是他和某些官員深為忌憚的蕭寒。

  從1794年發現元素釔,到1945年在鈾的裂變物質中獲得鉕,前後經過151年的時間,人們才將元素週期表中第三副族的鈧,釔,鑭,鈰,鐠,釹,鉕,釤,銪,釓,鋱,鏑,鈥,鉺,銩,鐿,鑥17個性質相近的元素全部找到,把它們列為一個家族,取名稀土元素,其中從鑭到鑥15個元素又稱為鑭系元素。

  已經發現的稀土礦物約有250種,但具有工業價值的稀土礦物只有50~60種,稀土礦目前具有開採價值的只有10種左右,現在用於工業提取稀土元素的礦物主要有四種—氟碳鈰礦、獨居石礦、磷釔礦和風化殼淋積型礦,前三種礦佔西方稀土產量的95%以上。獨居石和氟碳鈰礦中,輕稀土含量較高。磷釔礦中,重稀土和釔含量較高,但礦源比獨居石少。

  諸如很多種稀有元素一樣,在科技不發達的年代,不過是作為一些化學家新發現證明的一種東西,但隨著科技的發展,這些原本不被人重視的微量元素,卻漸漸的表露出它們的重要之處,而稀土,自然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種!

  稀土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其中很多元素應用於尖端電子設備。(我國以前是全世界稀土資源最豐富的國家,儲量佔全世界儲量的4/5以上,但是近年來的無節制開採和無限量出口導致稀土資源的大量流失,最新資料表明,我稀土現儲量已不到世界總儲量的30%,而口木儲存從我國購買稀土的礦已經夠其使用30年)。

  在蕭寒重生前的呢個時空中,口木,曾就中國醒悟後採取亡羊補牢的保護手段的時候,對中國的保護政策提出過最為嚴正的抗議,那時候,口木媒體眾口一詞地指責中國沒有承諾擴大對日稀土出口:中國控制稀土出口,扼殺口木經濟命脈,因為稀土是攸關汽車、手機、航空母艦、巡航導彈等高科技產品的戰略物資,控制稀土是扼殺其經濟咽喉。歐美國家也隨聲附和。

  事實是,稀土作為一種不可再生的資源,在這些等同強盜的發達國家指控中國的時候,中國的稀土存量,已經不是原來的近五分之四了,那時候,稀土在中國的儲量已經只佔世界的30%,但就是這30%的存量,卻支撐了全球90%以上的相關貿易,頂著生產、消費和出口世界第一的帽子,卻沒有「稀土定價權!」

  之所以這樣,無非是在科技的發展中,稀土的重要程度已經給發達國家所重視,因為稀土在工業尤其是高科技工業上,具有著廣泛而又重要的作用!就拿鋼的脫硫說吧,

  在鋼中添加混合稀土金屬的目的之一是控制硫夾雜物的含量和形狀。煉鋼時通常要添加錳,錳與硫結合形成硫化物夾雜物,這種夾雜物在軋鋼時會變形。而添加混合稀土金屬則能產生稀土的硫化物、硫氧化物,它們在軋鋼時形狀保持不變,這可使鋼的性能得到改善。

  此外,稀土還可以用於有色金屬合金中,應用也是十分廣泛,例如有一種稀土鎂合金(含有mg,zn,zr,la,ce)可用於製造噴氣式發動機的傳動裝置,直升飛機的變速箱,飛機的著陸輪和座艙罩。在鎂合金中添加稀土金屬的優點是可提高其高溫抗蠕變性,改善鑄造性能和室溫可焊性。有一種鋁鋯釔合金用作電線,其特點是輸出功率高、耐熱、耐振動和耐腐蝕。

  此外,稀土還可以製造永磁材料、鑭玻璃、玻璃脫色、螢光粉(在彩電的顯像管中採用的性能優良的紅基色螢光粉,以釔的化合物y2o2s或y2o3作基質,以銪eu3+作激活劑。這種產生出紅色基色的螢光粉的使用效果,遠遠比過去(1964年以前)使用的非稀土硫化物紅色螢光粉為好。

  各種稀土螢光粉的用途頗廣,如用於黑白電視顯像管、x射線增感屏、雷達顯像管、螢光燈、高壓水銀燈等。)

  總之,稀土的用途十分廣泛。只要在一些傳統產品中加入適量的稀土,就會產生許多神奇的效果。即便是在這個時空中的88年,稀土已廣泛應用於冶金、石油、化工、輕紡、醫藥、農業等數十個行業。

  稀土鋼能顯著提高鋼的耐磨性、耐磨蝕性和韌性;稀土鋁盤條在縮小鋁線細度的同時可提高強度和導電率;將稀土農藥噴灑在果樹上,即能消滅病蟲害,又能提高掛果率;稀土復合肥即能改善土壤結構,又能提高農產品產量;

  以彩電為代表的家電產品廣泛應用了稀土的螢光、拋光、永磁、功能陶瓷、玻璃添加劑等多種功能材料,帶動了80年代稀土開發應用;

  既然稀土在工業方面有著如此廣泛和重要的作用,作為發達國家卻又資源匱乏的口木怎能不看著眼紅呢,雖然現在的稀土應用還沒有達到後世的規模和範圍呢,但諸如傳生生所想的那樣,此時的應用程度,並不妨礙口木那些新官僚們的長遠目光,因此,早在幾年前,口木就試圖投資中國的礦產採掘了,只可惜,在蕭寒的影響下「中東有石油,中國有稀土。」這句鄭老還要等在92年說的話。現在卻是在85年,就已經說出來了,有了明確的政策之後,控制自然嚴格起來了,因而川上生幾經周折,費盡心思,如今卻是還沒有達到目的,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採取更為卑劣卻更為危險的方法了,那就是盜挖和走私!

  在為稀土所作的努力中,川上生在遼省最恨的就是蕭寒了,本來,他來到遼省的時候,因為高鴻廉並不懂得這種礦藏的重要性,因而被已經為川上生所拉攏的艾文清所矇蔽,初步答應了川上生用某公司的名義,在遼省某縣建立工藝品廠的申請,但讓川上生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計畫即將成功的時候,蕭寒來了,蕭寒有著後世的記憶,在看到這份本不應該受到如此重視的投資,卻異常的出現在常委會上的時候,就已經對川上生的最終目的有所懷疑了,所以,這份投資,便給蕭寒找藉口給壓了下來,隨後,雖然口木方面為了達成目的,將這份投資的額度幾經增加,但蕭寒依舊用各種藉口,壓了下來,因此,在常委會上,蕭寒與艾文清還發生過辯論事件!

  以蕭寒過去給鄭老等幾位老人提建議的層次,川上生自然不曉得中國的礦產保護政策跟蕭寒有著莫大的關係,要是他知道這些,行動上自然就會更加小心了,只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情況,因而便膽大妄為的制定了這份盜挖走私的新方案,說到底,還是川上生有些小家子氣了,在不知蕭寒是政策的發起人的情況下,低估了蕭寒的注意力,又不捨得對艾文清的投資,因而才鋌而走險的,最讓蕭寒忍受不了的是,作為一名高級幹部,艾文清竟然有違主意,有違國格甚至人格的,配合了川上生!

  當然了,雖然在人品上如此低劣,但並不妨礙艾文清在鬥爭方面的精通,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一旦給披露,他肯定跑不脫,因而,與川上生之間的交易十分隱蔽,他敢肯定,即便是川上生露出破綻,組織上,也難以追究到他的責任,卻不知,為了抓牢他,川上生並不是單單在他身上下了注,除了他本人,他那個乖兒子,已經給拖下水了!而且,已經被水淹到了喉嚨口!

  與蕭寒結束了通話之後,陳虎當即又打了兩個電話,通話中說的都極為簡單,一句是行動,而另一句則是照計畫執行,簡單的兩句話,卻有上百人被這兩句話給指揮得迅速行動了!

  陳家苗圃這邊,給剝光的瘦猴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凍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又像一隻小雞子一般,給人拎回到房間裡了,這回可好,都不用再重複問前邊的問話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三個聯通的工作人員聽完,對陳鐸說道:「苗圃這裡還有比較隱秘的地方麼?」

  陳鐸當即答道:「有的,就在外邊苗圃靠著的那個山頭上呢!」陳鐸說的就是苗圃中那個修建了一半的防空洞,帶著他們三人將瘦猴幾個塞到防空洞裡,用一塊木板遮擋起來後,三人對陳鐸說道:「你在家裡等著,我們出去一下,你稍微注意一下這邊,可別讓他們幾個跑了。」

  「呵呵,你們捆得那麼結實呢,他們想跑也跑不了吧?」

  「小心無大錯!」三人也跟著笑了,這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吩咐完畢,三個人上了瘦猴他們開來的那輛面包車,往縣城裡邊開了過去,在進入縣城之後將車停下,打了個電話後,不一會兒,一輛深灰色的子彈頭便迎了上來,從車上下來一個和三個青年挺連相的小夥兒,湊在一起低聲的商量幾句之後,由面包車帶路,子彈頭跟隨,悄無聲息的陷入 到子長縣成的黑影之中了。

  子長縣清潔隊隊長羅明自覺今天真他媽晦氣,竟然給陳明遠家的那個小崽子甩了一身臭烘烘的肥料,別看他當的是清潔隊的隊長,那些工人們每天面對的都是髒兮兮臭烘烘的垃圾,但他自從靠著姐夫發達之後,卻是將自己歸於子長縣富貴等級裡了,尤其是對自己的個人衛生,也許是一種變態心理吧,原本干髒活的羅明,現今竟然有向潔癖發展的跡象,因此到了家裡,一邊洗著澡就將事情給安排下去了,雖然姐夫也囑咐過他要小心行事,但在洗了三回澡還覺得有味之後,他是什麼也顧不得了!

  這時候,他已經是洗過第五回了,到這裡,才覺得身上沒了那種討厭的氣息,換上了一身純棉的睡衣,坐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後,對裡屋喊道:「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那幾個小子還沒回來?」

  「已經……我看看啊,好像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呢!」在裡屋,他老婆趕緊看了表回答道。

  「那現在幾點啊?」聽了老婆說的一個時間後,不由得嘟囔道:「就這時候,老陳家應該已經睡下了呀,人還沒弄到麼?」隱隱中,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騰上心頭,隨即又給他搖頭揮去了,在子長縣,上邊有自己姐夫,姐夫上邊有田縣長,田縣長上邊據說還有要頂天的人物罩著,自己能有什麼危機?

  就在這時候,外邊傳來了汽車馬達的聲音,都不用看,從那堪比拖拉機的響動中就可以知道,是瘦猴那輛破面包到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應該是事情已經辦成了吧?

  不一會兒,院子門就給推開了,而羅明呢,則因為站起來到一邊的冰箱中去拿酒,並沒有看到進來的人不是自己派去的那幾個!

  向羅明,自從憑藉他姐夫得勢之後,也將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平時的時候就拿自己和曹操比,辦事的時候,根底下人還專講什麼恩威並濟,因此呢,對自己這幾個雖然辦事能力不怎麼地但人很忠誠的手下,他向來就是在家裡讓他們進出隨意的,這也能體現他的親近之意嘛,因此,等到衣領給人揪住,眼前一花按倒地上的時候,他才反應到,自己先前的預感,不是沒道理的!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趴在冰涼的地板磚上,羅明驚惶的叫道。

  「你是羅明?」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

  「啊,既然你們知道我就是羅明,那還敢動我?你們可知我姐夫是誰?我姐夫又是誰的人?告訴你們,我可是股級幹部呢?」雖然直覺這些話怕是白費,但心中湧起的巨大危機感,仍讓他說了出來。
ai.wu 發表於 2018-3-9 21:38
第五六六章 突發


  「股長?好大的官呢!」羅明就覺得有人在自己頭上拍了一巴掌,聽著那調笑的聲音,卻是根本沒把自己說的身份和那些關係放在眼內!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羅明驚惶的問道,他餘光中看到,自己的老婆也給人控制起來了,雖然並沒有像自己一樣按死狗一般按在地上,但也不敢隨意動彈了,看到這裡,他更加驚惶。

  「我們?我們是見義勇為的人民群眾!」這時候,背後的那人猛地抓著他的衣領見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將他按在一張椅子上,拿出繩索,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的。

  「你們想要做什麼?」這一坐起來,屋中的情形他看得更清楚了,眼前是五六個幾乎一樣身材的男青年,一式的服裝,一式的表情,他猛地想起在錄像中看到的香港黑社會,頓時冷汗就下來了,自己啥時候惹到這樣的人物了?

  「我們想做什麼你應當清楚,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配合,將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那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帶著笑意對羅明說道。

  「我……好,我說!」羅明倒也光棍,知道自己要是不說,頂多就是換取自己更難受罷了,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呢。

  隨即,那人就他和誰聯繫要賣掉那棵樹,如何要派人襲擊陳鐸一家等情況簡單的問了一下,還做了筆錄,讓他看過後按上了鮮紅的手印兒,隨即將他兩口子控制起來拖到外邊,塞進了一輛黑黝黝的面包車,很快,車子啟動,有人過來,用布條矇住了他的眼睛。

  晃晃蕩蕩的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反正是車子停下來後,自己便給人又拖到了外邊,一陣走動之後給帶入了一個房間,到了房間裡邊,他眼睛上的黑色布條,便給解開了。

  「和你老婆你們兩個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呆著,吃喝都隨意你們,不要鬧騰就行!」剛才審問他的那個年輕人嚴肅的說道。

  「是是是。」羅明趕緊答應,直覺中,他覺得這些人不會對自己多過分,看眼前這個房間就能夠看出,目前自己的待遇還算不錯,房間的佈置就像是縣裡的賓館房間一樣,有廁所,有雙人床等等,在一邊的櫃子上,還擺放著一些面包什麼的吃食。

  羅明自然不知道,之所以抓他,也並不是想從他嘴裡得到多少內情,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則中之所以將他控制起來,無非就是怕他察覺瘦猴幾個沒回來,因而透露風聲罷了。

  自此,羅明和他老婆便給軟禁在這件類似賓館客房的房間之中了,無法與外邊聯繫,有吃有喝的就是不允許外出。越是這樣,他的心裡越是沒了底,他不曉得,這次他招惹了什麼樣的災禍了,他自己還好說,大不了不干那個隊長而已,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姐夫,和田縣長!要知道眼前這群人的行為,真是太有氣勢了!

  一個只定了清潔隊長的小混混自然能夠如此簡單的控制起來,但是對於田縣長田園和羅明的姐夫,便不能這樣簡單的對待了,這兩個人,都需要通過正常的途徑才行,所以第二天一早,省反貪局的官員便上門了。

  田園這些天既為兒子重傷而心疼,又為不能給兒子報仇而憤怒,更為自己的將來而擔心,不過,他現在也只有孤注一擲了,最起碼,那棵被陳明遠當成寶貝的古樹必須到手,要知道那棵古樹,口木人可是開價二十萬元呢,雖然還要分給艾大少一半,但十萬元在89年來說,已經是一筆讓人可以放心下半生生活的巨款了!

  「怎麼說也得給我個善終吧?十萬元,加上退休工資,自己也夠生活了!」這次惹上的麻煩太大,田園,不得不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只是,那個蠢貨羅明,到現在都沒有將陳家控制起來呢!

  想到這裡,田園匆匆的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拿起了電話就給城環局撥了過去,他要問問,你是怎麼安排你小舅子做事的?難道你不想到一個油水豐足的新局當局長了麼?就在他剛剛撥通電話,裡邊撥號音也只響了一聲的時候,房門給人從外邊大力的推開了!

  是誰他媽的這麼不懂規矩?田園給人打斷,不禁怒火騰空,張開嘴巴剛要罵人,卻見一向被自己壓得死死的那個傀儡書記,正站在門口,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個表情嚴肅的幹部模樣的人。

  「田園同志,有舉報說你參與盜賣國寶級古樹,並收取大額賄賂,組織上希望你配合調查!」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緣由,剩下不容分說的,便將他帶到了省城,與此同時,子長縣縣長田園被雙規的消息,便在子長縣傳開了。

  這也是川上生自找麻煩了,本來他即便是謀奪稀土礦,但因他並未實施確實行動,中方這邊並不能對他採取行動,但有了這棵國寶級的古樹,公安部門卻有理由先將其控制起來到裡邊喝茶。

  也就一天的時間而已,隨著層層往上追索,很快,火頭就燎到了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艾文清的身上了!

  什麼叫拔起蘿蔔帶起泥?這就是了,通過一個小小的縣裡的清潔隊長,一步一步的往上追索,最後,一位部級高官,就這樣給牽連進來,艾文清自覺自己是冤枉的,只可惜,中紀委那邊,卻不給他多做解釋,現在呢,也不過是因為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以及子女老婆收受巨額賄賂……

  艾文清的迅速落馬,在遼省來說是一件轟動的大事,在全國,卻是波瀾不驚,各級部門,將這件事非常低調的處理掉了。

  所謂的低調處理,也是黨內慣有的習慣,除了這些,主要是因為稀土問題的處理,在國際上屬於比較敏感的問題,礦產保護,這種問題實在是不好拿到表面上來說的。

  四月,即便是北國的遼省省城,也已經是春光遍地了。

  明媚的春光,本來是最能讓人心情愉悅的了,但蕭寒卻難以感受到這種心情,相反,他有一種沉重的感覺壓在心裡。

  「省長,咱們可以出發了麼?」譚振推門輕輕的走進來,小聲的問道,他知道這幾天省長不知為何,心情總是非常鬱悶,但明明是在國外多年的母親即將回來了呀?而且今天就是要去機場去接人的,但省長卻依舊陰鬱滿面!

  「嗯,走吧!」儘管心情鬱悶,但這種事和別人卻無法訴說,母親歸來,自己終是要去接機的,蕭寒站起來,和譚振一起走向門外。

  從滬市飛往遼省省城的飛機上,一位皮膚白皙,樣貌十分美麗的中年女士,正靠在舷窗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外邊忽而掠過的白雲,臉上帶著一種舒心的笑容,讓人看上去十分生動。

  唐雲這次歸國的心情卻是哪一次都比不上的,這次回來,就能夠和兒子、孫子一起生活了,雖然在國外有著豐足的生活,有著眾多的高人貴客,但她從來不覺得那是自己的家,沒有誰的家,是那樣孤孤零零的!

  這時候,喇叭裡傳來機長的聲音,告訴大家,遼省省省城就要到了,讓大家繫上安全帶,隨即,幾名年輕的空中小姐走過來,幫助大家將安全帶系好,沒過多久,輕微的震顫中,飛機向下放飛去。

  幾分鐘之後,飛機在跑道上穩穩的停了下來,唐雲提著自己隨身的小包,走到了飛機艙外,明媚的陽光,讓她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小姐,有人接麼?」從舷梯上往下走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唐雲不禁莞爾一笑,這個人,這一路已經試圖和自己搭訕多次了。

  「有的!」唐雲淡淡的答道,對於這人的搭訕行為,唐雲說不上惱,卻也並不喜歡,但也沒必要冷眼相對,隨意的答了一聲,舉步走下舷梯。

  蕭寒來接母親,卻並未動用自己的權力,而是一如普通人一樣,在機場的大廳裡默默等候著,隨著人流的增加,笑顏看到,母親唐雲正拉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只是,母親的身邊怎麼還有一個看上去挺有形的男人在說著什麼?

  「媽。」蕭寒站起來,迎到跟前,叫了一聲,從母親手裡接過了行李箱。

  「小北,快,快叫奶奶!」舒芳抱著蕭小北站在一邊,鼓勵著小北叫人。

  「奶……奶。」小傢伙說話還有些不連貫呢,奶聲奶氣的叫道。

  「啊,小北!」看到自己的孫子,粉嫩的小臉滿是微笑,這一聲奶奶,卻是叫到唐雲的心裡去了,趕緊接過孫子,用力的親了親。

  「奶奶……香!」小傢伙用嫩嫩的小手在奶奶面頰上摸了一下,很滿意的讚道。

  「唔,奶奶再香一個!」唐雲卻是會錯意了,以為孫子是要她再親一下呢,趕緊又在小傢伙的嫩臉上親冷一口。

  「哈哈哈!」蕭寒鬱悶的心情,卻是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和母親的打岔給逗笑了,對唐雲說道:「媽,您孫子是誇您身上很香呢!」

  同蕭寒對待美女的淡然不同,他這個兒子,卻是有些「色」的,平日出門,因為小傢伙長得實在可愛,總會有人想著要抱一抱,逗一逗的,但小傢伙卻有一個原則,不管上年歲的還是年輕的,必須要漂亮才會允許你沾點便宜!就因為這個,小老太雷明潔,便給小傢伙完完全全的虜獲了愛心。

  「是麼?」孫子的色,卻是讓唐雲高興起來,雖然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了,被小孩子誇讚漂亮,她還是比較開心的!

  一直遠遠觀察這一家見面情景的男人卻是有了一個古怪的感覺了,怎麼覺得這對母子竟是很少見面的?剛要湊上前去打個招呼,卻被兩個面帶嚴肅的年輕人好像無意的擋住了,他頓時明白,所謂的無意,純屬是假裝的,看來那一家,身份不簡單啊,好奇心,卻是越來越甚。

  一家人交談一番之後,由譚振將行李箱接了過去,這才說笑著往門口走去,出了機場大門,蕭寒緊走幾步,為母親拉開了車門,為了不被人矚目,蕭寒這回開來的還是那輛沃爾沃房車。

  當三輛車遠去,一直注意著唐雲的男人不禁有些糊塗了,他是為蕭寒的身份而迷惑,明明帶有很明顯的官場氣息呀,怎麼會開這種高檔的私家車,而且一來就是三四輛之多?

  唐雲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風景,輕嘆一聲對蕭寒說道:「嗯,我還是第一次到這裡呢!」

  「那這幾天,讓舒兒陪著您好好的逛一逛就是了,風景和南方城市大有不同的,媽,可惜的是,這幾天我怕沒時間好好的陪您。」蕭寒歉疚的說道。

  「你忙你的唄,有我兒媳和孫子陪我就好!」唐雲哪還不曉得以兒子現在的身份會有多忙,心裡卻是早就有了準備的,因此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是我媽好啊,舒兒,這幾天,可得帶著咱媽到處走走,看看!」蕭寒笑著說道。

  車子很快就進了省城,穿行與大街之上,轉了幾個彎,便到了蕭寒如今住的地方,下得車來,唐雲站在那裡打量著這棟小樓,笑道:「這就是一省省長住的地方,可比我在巴黎的住所差遠嘍!」

  「那是啊,您在巴黎可是資本家來著。」見母親心情好,還隨意說笑,蕭寒也不禁笑道。其實他何嘗不知道,母親在巴黎的居所,那可是佔地極廣的一棟別墅呢,在巴黎,能排到前幾名!因為心中的愧疚,蕭寒對於母親在生活上的花費,從來都不會吝嗇,但他也知道,母親雖然有些好虛榮,但自己不在身邊,縱使怎樣的高位,也是不免孤單傷懷的。

  唐雲很認真的打量這這棟小樓,雖然比自己在巴黎的居所差了不知道多少,但看到這棟小樓,卻有著家的感悟!

  「走吧,咱們回家!」唐雲將回家兩個字在心中百轉千回的思忖了再思忖,此時此刻,能說出這句話,她覺得是那樣的幸福。

  「嗯,回家!」瞭解母親心思的蕭寒和舒芳,幾乎是一同應聲道。

  家裡的張姐她們已經將院子門打開了,笑迎著這一家子進了 院門,正要和唐雲打招呼的時候,譚振身上的手機卻急促的響了起來,譚振趕忙拿出電話,聽了一下,便遞給了蕭寒,而蕭寒呢,卻是因為一種莫名的預感,臉色變得蒼白了。

  「叔,就在剛才,老書記因為突發病情,已經給送到醫院去了!」電話中,是蕭建勇的聲音,一直以來,蕭寒一直都叮囑他要注意老書記的身體狀況,要是有突發病情這樣的事情,要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今天召開的政局會議上,參加會議的除了政治局委員以外,教委還來了幾位領導。老書記差5分鐘9點進入會場時,所有與會人員已到齊。

  老書記走到後排坐在副總理包國華和國防部長龍太江中間,會議隨即開始,沒過多久,老書記站起來,向主持會議的唐松春舉手說:「松春同志,我請個假……」坐在他對面的政局委員們都看到他面色蒼白,有人問:「老書記,是不是不舒服?」

  老書記身子搖晃著說:「是呀!可能不行了。也許是心臟的毛病……」坐在老書記旁邊的龍太江和聞訊趕進來的服務員剛扶住老書記。政治局常委高懷敏忙說:「老書記,別動!」同時吩咐,「馬上找醫生來,快叫救護車!」唐宋春大聲問在座的人:「誰帶了急救盒?」

  坐在老書記對面的滬市委書記龐大海連忙往口袋裡摸,回答說:「我有。來平京前醫生給了我一個盒子,可是我不會用。」有人接過藥盒,把一片硝酸甘油放到老書記口裡,囑咐他吞下。坐在老書記後面參加匯報的教委秘書長李建剛對身旁的統戰部部長嚴紅順小聲說:「這藥吃下去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起效!」

  嚴紅順著急地說:「那你趕快上啊!」李建剛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老書記右邊,接過藥盒,拿了一支亞硝酸異戊酯吸入劑捏碎,迅速捧到老書記面前,對已經不能說話、雙目緊閉的老書記說:「老書記,快吸氣,大口吸氣!」大約過了兩三分鐘,老書記的臉色開始恢復,並深吸了一口氣。他勉強睜開眼睛,艱難地說:「我……想吐……」

  李建剛轉身拿起桌上的一條毛巾,說:「來,就吐在我手上。」他話還沒有說完,老書記就再也控制不住,吐出了兩大口。大約十多分鐘,醫務人員趕來了,就地組織搶救。又過了十幾分鐘,平京醫院的醫護人員也趕來了,迅速加入了緊張的搶救

  。隨後,政治局擴大會議改地進行,辦公廳主任陳寶國留在懷慶堂指揮搶救。在場醫生診斷病情為:心臟下壁和後壁大面積梗塞,病情危重。醫生建議,待病情稍有緩解,轉到醫院繼續治療。

  蕭建勇將整個過程儘可能詳細的告訴給蕭寒,他知道,這些看上去被別人不怎麼注意的環節,卻會受到蕭寒的重視,此番變故之下,容不得半點的輕忽!
ai.wu 發表於 2018-3-9 21:39
第五六七章 偶遇


  聽完蕭建勇所講的過程,蕭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自己改變了歷史,卻很難改變一個人的人生,雖然他早就有所準備,錄用自己的影響力購置了大量先進的儀器設備等等納入最高層保健機制之中,對領導人們定期不定期的進行細緻的檢查,但所有的這些努力,在老書記身上,卻好像毫無效果,連日期都沒能改變,依舊是這一年,依舊是這個月,依舊是在今天!

  「叔?」聽著這邊沒了聲息,蕭建勇趕緊叫道。

  「沒事,接下來,你務必密切關注一切有關於老書記的治療情況,並隨時告訴給我!」蕭寒無力的說道。

  「嗯,我知道的!」蕭建勇堅定的回答道。

  掛斷了電話,蕭寒這才走進屋子,唐雲看著兒子,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老書記突發心臟病住進了醫院。」沒必要對家人們隱瞞這些,蕭寒索性直接說了出來。

  「啊?」舒芳驚叫道,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的丈夫和這些位老人們之間的深厚關係的,更何況老書記一向平易近人,哪怕是對著最底層的勞動者,他都會毫不介意的跟你說話,甚至蹲在一起,吃上一口農家飯!

  「老書記?哦,我知道了,即便我在法國和英國的時候,都聽到過對老書記極好的風聞呢,說他務實廉潔,關心民眾民生,這樣一位好領導人,怎麼會得這種病呢!」唐雲也關切的說道。

  「早就有跡象了,前幾個月還住院了一段時間,只是老書記那個脾氣,唉,有時候還真氣人啊,在配合治療上,所有的老人中,可能最數老書記的配合態度差了。」蕭寒無奈又苦惱的說道。

  「唉,就因為他為人樸實勤儉,才對國家安排的那些保健以及治療機制深有反感,覺得這是搞特殊……」對於老書記,舒芳也知道一些,順著蕭寒的話,為婆婆解釋道。

  「從美國學成歸國的保健醫療學博士宋橋生同志就和我說過一件事情,有一次也是在會議途中,老書記忽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不不舒服,胸悶,噁心,正值會議結束後,找到了宋博士……」蕭寒所說的就是幾個月之前老書記住院的那次,那還是春節的時候,蕭寒聽宋博士說的。

  據當時擔任保健局局長的宋橋生回憶,那天,他正在衛生部保健局辦公室吃中飯,突然接到電話,說老書記在開會時病倒,要他立即趕到現場。

  他放下電話,立即丟下碗筷,叫來保健局的車就直奔事發地點。當時保健局有一部最高級的轎車,裝有車載電話,就是供這種緊急情況時使用的。

  宋橋生在車上給平京醫院打電話,要他們派醫生緊急趕往事發的會議室。平京醫院方面告訴宋橋生,救護車和醫生已經從醫院出發。

  當宋橋生下車走進會議室時,平京醫院內科主任、保健大夫魯作向,已經在他到達之前趕到這裡。老書記此刻在會議室後面的一個小廳,他躺在擔架床上,一面輸著液,一面做心電圖等檢查。

  當時情況緊急,老書記面色蒼白,閉著眼睛,顯得非常痛苦。魯作向見到宋橋生過來,指著心電圖的顯示悄聲對宋橋生說,老書記的心臟有問題。

  按照通常的慣例,當患者患的是相當嚴重的病症或絕症時,例如心肌梗塞、癌症等,不能把病情直接告訴病人,只能悄悄地告知患者的家屬。因為考慮到他和宋橋生說話老書記可能聽到,所以他才指著心電圖含混地說老書記「心臟有問題。」

  誰知老書記聽到了魯作向的話,馬上睜開眼睛說:「不對,我不是心臟病,我的胃部疼痛,是胃病。」

  此刻宋橋生通過觀看心電圖,已經注意到分明地顯示心肌梗塞的線象。他用很嚴肅、很鄭重的口吻對老書記說:「您確實是心臟病,是心肌梗塞,而且很重,需要住院治療。」

  宋橋生和老書記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其父和老書記在延安時期就相識,自己在擔任保健局局長後以及自己父親的平反問題上與老書記有多次接觸,相互間已經很熟悉。他知道老書記的脾氣跟自己父親差不多,耿直爽快、忘我奉公。同時也瞭解老書記一向自以為身體不錯,平時不太注意休息,也不太在意醫生的勸告,經常違背醫囑連續緊張工作

  正是鑑於對老書記性格習性的瞭解,宋橋生感到倘若不把問題的嚴重性向他挑明,就不可能引起他的重視,遵照醫囑配合治療。因此,宋橋生一變通常不向患者透露病情嚴重信息的做法,一反常態地向老書記挑明了實情。

  儘管宋橋生出語很重,神態嚴峻,老書記卻依舊不相信問題有多嚴重,後來,還是鄭老聞訊,要求他必須住院治療後,老書記才給安排到了平京醫院去了,諸如這樣的事情,其實還有很多次,小事情也就給他拖過去了,但是,總有拖不過去的時候!

  「有時候,老人是這樣的,嫌麻煩,也更怕自己總檢查呀保健的費錢!」唐雲嘆息著說道。

  「嗯,老書記為人實在是太簡樸了,我曾經跟他去過老書記的家裡,也進過老書記的房間,那裡邊……那裡邊哪裡像這樣一位大干部的房間啊!」舒芳想起幾個月前他跟隨蕭寒去探望老書記的情景了,在那次,她是唯一進入老書記房間的一次,但僅僅一次的所見,卻給她造成了這一生都不能忘記的感慨!

  老書記的房間是一間只有十幾平方米的小臥室,在木床邊不遠的衣架上,掛著的是那件很多人都熟悉的,已經洗得褪了色的中山裝,就那麼隨意地搭在衣架上;單人木板床上鋪的還是那床打著補丁的褥子,擺的還是那隻破背心縫成的填滿舊棉絮的枕頭!

  床頭櫃上擺放著的青瓷座檯燈,碰裂的燈口處還纏著很久以前纏上的膠布!

  臨窗的寫字檯上,三部電話機旁那隻70年代初生產的鐵質檯曆,字台的另一端,是一本書,書上壓著一副老花眼鏡,書邊擱著他常用的咖啡瓶替代的茶杯!

  緊貼東牆的那排書櫃裡,和各種工具書、傳記、回憶錄擺放在一起的,是他親手逐冊編號的40多本讀書筆記;報紙筐最上面的那一摞報紙,是他清晨看過的單面印刷的《人民日報》清樣……

  老書記病重的消息,讓一家人團聚的欣喜蕩然無存,別人還好些,唯獨蕭寒,他可是十分清楚這將意味著什麼的,哪怕他早就做了很多的準備,但是,那些懷有異心的人卻沒辦法真個清除,他們還都在,只不過影響力要低得多罷了,但這件事情若是給他們別有用心的利用了的話,造成的影響依舊巨大,要知道,老書記在民間,在那些知識分子心目中,在那些被他親自平冤昭雪的幹部群眾當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威望和影響力!

  即便是前些時間他因為身體的緣故辭去了書記的職務,但這種以國事為重,卻絲毫也不考慮他私人利益的辭職,卻讓老書記更被人所敬愛!

  蕭寒此時覺得,這種消息,國家應該徹底的向民眾坦言,將整個事情的過程,都最大限度的讓民眾瞭解,看到,就在這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蕭寒趕緊接聽,裡邊傳來蕭建勇的聲音:「就在剛才,鄭老他們幾位顧問,已經前去醫院探望了,後續,很可能要報導這次探望!」

  「好!」即便是沉穩如蕭寒,得知這樣一個重要且有益的消息之後,也忍不住要跳起來叫好了,要知道,這樣一個動作,被人們所知的話,那麼,一切有關說國家不重視老書記病情的傳言,便會不攻自破! 看起來,自己前一段時間和鄭老的長談真是起到了作用了,這些心懷大事卻往往不拘小節的老人們,已經意識到某些問題了!

  「叔,我得跟過去了,那我掛了啊,您也不要太過擔心,也許住幾天院,老書記就好了呢?」蕭建勇聽著那邊蕭寒欣喜的叫好,心裡舒了一口氣,他這個叔叔啊,身體也是糟糕的讓人擔心,在遼省這邊有不得休息,真要是在鬱悶下去,他也非常擔心!

  蕭建勇的勸慰讓蕭寒苦笑,他總不能說用不了幾天,老書記就會撒手人間吧?人固然都有一死的,哪怕是偉人,哪怕後輩們多麼傷心不捨,老書記總有離開的那一天,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後影響!如果一切依照前世那樣進行的話,蕭寒哪裡會不擔心?

  放下電話之後,看見蕭寒雖然沉鬱依舊,但終究是振作了不少,即便是沒聽到電話內容,唐雲和舒芳也知道,剛才的消息應該是好的,藉著這個由頭,一家人趕緊準備這難得的第一次團圓飯。

  飯菜是舒芳準備了好些天的,一切都齊備的很,這下子做飯的可是多了唐雲了,大家齊動手,很快,一桌噴香的飯菜就端到桌子上了。

  再怎麼忙,母親剛回到國內,蕭寒也是要陪一陪母親的,因此,蕭寒向高鴻廉書記請了兩天假,一家人換上不起眼的衣服,好好的將省城逛了一遍,唐雲也是離開的時間有些多了,即便是聽聞也好,還是從蕭寒那裡得知也罷,對於國內的變化並不十分瞭解,這一逛,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國度,已經不是她當年離開的時候的貧窮和落後了,就在這省城中,雖然一切還都是起步階段,但她欣喜的發現,以前根本不可能存在和出現的事物,如今卻猶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出來了!

  在一家照相館跟前,唐雲停下了腳步,在照相館門口的展示鏡框中,再也不是那種普遍的大頭照了,而且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對青年的結婚彩照,雖然那對新婚年輕人身上穿著的婚禮服裝還很老套,但那畢竟是婚紗不是?

  「喲,看到這張婚紗照,我不禁想起了當年……唉,不提了!」這一生,唐雲都覺得自己當年因為虛榮,因為一點點困難,更因為一些誘惑和壓力,便和蕭國華離婚是最錯誤的一件事情了,要不是自己做錯,現如今的一家人該是多幸福?現在可好,幸福的人大有所在,但卻不是她唐雲,而是那個叫喬素娟的女人!

  其實有件事情蕭寒卻是不知道的,唐雲雖然極少回國,但她也有她自己的途徑,有關蕭國華,有關喬素娟的事情,她也能知道很多消息,更甚至,她手裡還有著喬素娟的一張照片!

  拿到照片的時候,她也曾仔細的端詳過許久,照片聲的喬素娟雖然年輕漂亮,但比她唐雲,還是要差一些的,即便是年歲上,喬素娟要比她小兩歲有著很大的優勢,但不擅保養的喬素娟,看上去,卻並不比她唐雲年輕多少,甚至於,還要比她大一些的樣子,那時候唐雲就暗中詆毀,要不是自己不要,你喬素娟也不可能得到!

  這些心中嘀咕的話語沒,不過是精神勝利法罷了,每當想起蕭國華的好,再多的淚水,也只能往自己肚裡咽!自己離開了,短短的時間內,人家就猛地發達了,當年的千里獻寶,當年的全國勞模,到現在的一省執掌,曾幾何時,那個優秀的男人,終於發出了他耀眼的光輝!要知道,他的優秀,自己當年不也是十分看重的麼?但為什麼,稍微的挫折了一下,自己就堅持不住了?

  自怨自艾!這一刻,唐雲唯有此種感覺!

  看著唐雲那樣子,蕭寒心裡也不好受,他甚至覺得,自己重生之後,如果不是懷有對前世的恨意,要自己能夠想盡辦法促動父母復合,能不能辦到?蕭寒想了想,應該很有可能!

  但反過來蕭寒又想,那時候,母親和父親復合之後,真的能幸福麼?也很難,因為母親平時的表現和最終的離婚,家裡的爺爺奶奶和村人鄰居們,都對母親有著極差的看法,真要是復合的話,怕連父親得到的村人支持,都要差很多,而那時候,雖然有著自己這個重生者,但若是沒有蕭家集那五千多口的村人幫助,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即便是還能做到,卻絕不會這樣容易的!

  「奶奶,抱!」就在這時,小色鬼蕭小北同學奶聲奶氣的叫了起來,小傢伙僅一天的功夫,就已經黏上奶奶了,對於這小傢伙,舒芳興許會掉下臉兒,呵斥一聲的,但唐雲卻是捨不得的!因此,小傢伙已經徹底叛變了。

  小傢伙的聲音,打斷了蕭寒的思緒,不禁自失的一笑,心說,現在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連蕭瀟那個小胖丫頭都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了,自己想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想到了小丫頭,蕭寒不禁小聲的問舒芳:「舒兒,你和蕭瀟聯繫過沒?」

  「早就聯繫啦,那小丫頭還敲詐我了呢!」舒兒笑道,其實小丫頭離開,最不習慣的就是舒芳了,但考慮到唐雲即將到來,也只好任喬素娟將小丫頭給帶到東省去了。

  「敲詐,就敲詐吧,小丫頭委屈著呢!」蕭寒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挺和諧的,唯獨小丫頭、喬阿姨和母親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縫隙呀!

  就在這時候,一輛嶄新的奔馳轎車在他們的身邊戛然停下,車窗玻璃倏然降了下來,一張頗為儒雅的面孔從中探出,略帶驚喜的說道:「一家人在逛街呀?」

  「啊,怎麼又是你呀?」唐雲聞聲轉身,禁不住笑了,以她此時的心境,當著兒子兒媳和親親大孫子卻給人如此追逐,倒不是羞赧,只覺很有趣。

  「相見便是有緣,更何況,咱們這次是第二次偶然相見呢,嗯……這兩位是您的……」

  「呵呵,這是我兒子和兒媳。」唐雲其實對這人倒也不討厭,況且如今心情正好,便也沒有隱瞞,直接介紹道。

  「您兒子和兒媳?」男人雖然有著不錯的涵養,卻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唐雲,也就三十多,怎麼也沒有四十歲的樣子,但他的兒子……看著面嫩,都有了這麼大的孩子了,還能有多小呢?

  其實在機場的時候,蕭寒就已經注意到這人了,現在又偶然遇到,蕭寒不禁覺得怪怪的,母親,竟然給人追求麼?

  唐雲在英法的時候,就有過幾位紳士追求過唐雲,這些,蕭寒也知道,他對母親被人追求,也不是不能接受,因此在這件事上,始終是任其自然的態度,只要母親中意,重新組建一個家庭也沒有什麼,很可惜,自從蕭家崛起,唐雲到了國外之後,她的心其實已經死掉了,最起碼,她已經不想再走進婚姻,所以,即便是在英法的時候那幾位紳士都很有條件,各方面也很合適,但唐雲始終沒有男女這方面的心思,所以,這麼多年,總是她孤身一人,這倒不是蕭寒能夠干涉的了。

  雖然唐雲帶著笑意,其實呢,這種禮節性的笑容,卻更讓人產生挫敗感,這男人雖然有著不錯的家世和家底,怎奈,比起唐雲所見,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還有著不短的距離呢,當唐雲禮節性的示意過後,重又恢復自家身份相稱的姿態之時,奔馳車內的男人猛地發覺,面對這個女人,自己好像有些自愧形穢!
ai.wu 發表於 2018-3-9 21:39
第五六八章 等待


  唐雲的淡然,讓奔馳車男人卻覺得自己距離對方好遠,雖然這位女士只是站在台階上,他卻生出一種仰望的感覺來,不禁奇怪的心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憑她有著再高的身份,難道以自己現在的成就還需要如此仰望麼?」

  就在這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從照相館裡邊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蕭寒,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問道:「您是……您是蕭寒同志?」

  之所以這麼問,他是看到蕭寒好像是一家人出行的樣子,肯定不想表露身份,因此才隱晦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我是,您是……方連明,對吧?」蕭寒看著眼前的青年,猛然想起這是誰了,不禁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在遼省?」

  「啊,我已經來遼省有些天了呢,這陣子,我正在追拍第二批希望工程所用的照片呢!」這個方連明,卻是為希望工程出了大力氣的,在那張黑眼睛登報之後,方連明幾乎是走遍了全國各地,就那時候的貧困地區教育現狀拍攝了大量的資料照片,這些照片中,也不乏很多精品,被選刊之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那張黑眼睛甚至給國外的報紙也登載了上去,稱那雙小女孩的眼睛是悲情天使,一時之間,竟然有很多的外國友人和慈善家為之捐款!

  對於這樣的人,蕭寒一向是十分尊重的,上下打量了一眼方連明,蕭寒不禁點頭誇讚道:「你呀,還是那樣簡樸!」

  「呵呵,我這也是為了工作方便,嗯……明天我就要回平京了,蕭寒同志,我有個要求,不知您能否答應啊?」方連明誠懇的問道。

  「哦?什麼事情,能幫的,我一定會幫!」蕭寒還以為方連明是因為工作上遇到了困難想要他幫忙說話呢,對於這樣自己看重的人,蕭寒不介意。

  「是這樣的,我想給您拍張照」沒想到,方連明卻提出這樣一個不算要求的要求來。

  「照相啊,好啊,以你的技術,能讓你給我牌照,也算是我的榮幸呢。」蕭寒笑道,「既然要拍照,那麼是否請您給我的家人也照幾張啊?」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方連明高興的連連說道,隨即,將蕭寒一家人請進了照相館,原來,這個照相館是他的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開設的。

  到了裡邊,在方連明的指點下,一家人擺好了姿勢照了一張全家福,當然,這個全家福是針對唐雲來說的,裡邊可沒有蕭國華。

  不光是全家福,接下來的單人,雙人,照了許多,蕭寒和方連明還照了一張合影,在這個過程中,話題便逐漸的多了起來,等照完了照片,方連明低聲的問道:「蕭省長,我聽說老書記……住院了?」

  既然他在遼省都得到消息了,那說明這件事已經傳揚的很是廣泛,堪稱是盡人皆知了,蕭寒所性也不隱瞞,跟他說了實情。

  「唉……其實,我跟老書記還見過一次呢!」方連明長嘆了一聲,說道,「就今年,我還給老書記照過一組照片呢!」

  「哦?是麼?」蕭寒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方連明還給老書記照過照片,接下來,方連明感慨的回憶了一段時間之前,他給老書記照相的經過:「我那次,是辦公廳的同志通知我過去的,我還是第一次去辦公地呢……」

  進辦公地東門,沿著朱紅色的圍牆往前走不遠,就會看見一個灰色石台。嵌在高大的圍牆上,一扇鮮紅的門映進眼簾。

  通過這扇門,就能來到老書記的住宅。

  八十年代初,老書記搬到了緊靠辦公地東門的一個胡同裡,普通的四合院和紅牆緊貼。當了黨中央的總書記後,他沒有搬進辦公地,為了工作方便,他因地制宜在紅牆上開了個門,這個門可以直接通進他居住的後院。這樣一來,他家的後門和辦公地連通,而前門一如既往開向平民百姓居住的胡同。

  在春暖花開的季節裡,方連明由他的一位老朋友引路,跨進了老書記家通向辦公地的後門。

  「小方,我認識你,你是年輕有名的老攝影記者嘛!你的那張黑眼睛,我一直都擺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邊呢」

  方連明還沒有站定,手已經被老書記直率的手緊緊握住。老書記的手是那麼的熱情而又不失莊重,讓你感到你是他熟悉的朋友!一股滾燙的熱流迅速湧向心房,他來時的拘謹剎那間被這句話融化了。老書記是個爽快的人。

  卻原來,老書記找他來,是想瞭解一下貧困地區這幾年在希望工程的關注下,是否有改變和當前情況的,這些,作為一個長期鑽到全國各地去的攝影記者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方連明連忙將自己知道的實際情況給老書記匯報了一下 ,老書記聽完連連點頭,這樣明顯的改善,讓老人十分開心,借此機會,方連明提了一個很冒昧的請求,希望老書記能為他的攝影集題寫書名

  對於方連明的請求,老書記沒有假以虛詞,爽快地答應了:「為你的攝影作品題寫書名,沒問題!」

  談了一會,老書記起身,提議大家一同來到他的書房。書房不大,書架整整佔滿一面牆,他在一張寬大的書桌前坐下,鋪開宣紙,慢慢捻筆添墨,運思下筆的感覺。

  一時,屋子裡靜極了,方連明和老朋友都屏著空氣,生怕出了響動,打破這寧靜的空氣。片刻,一行蒼勁有力的字體在老書記的筆下一揮而就:方連明作品選。老書記側著頭看了看,不滿意地推到一邊,又寫了一張,看看,又不理想,再寫,竟一連寫了六、七張。方連明和朋友在旁邊連連勸阻,直到要搶他手裡的筆,他才停住。他從中選了兩張交給方連明:「我這是第一次給人寫影集書名,寫得不好,見笑了。」他謙和地笑道。

  走出書房,陽光金燦燦地灑滿了庭院,這時,方連明才注意到,老書記的庭院竟如此之小,只有二、三十平米,不過一間房子大小。再看看四周低矮的房子,也是平京典型的老式四合院,雖然經過裝修,但仍然顯得陳舊、狹小。

  不起眼的小院子,在老書記眼裡可是大綠洲。他從不小看他的小空間,他喜歡綠色,喜歡自然,小院裡滿是花草,一片茂盛,讓人感到春意盎然。院子中央還有個一米見方,綠苔爬壁的小小魚池。一池清水,盛下了藍天和白雲。池子旁,岔出幾條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徑,密密匝匝的冬青樹圍著院子四周,緊緊箍了一圍。春光下,鬱鬱蔥蔥的綠枝任意地生長,生氣勃勃,透出一股倔強的氣息。老書記站在樹前,用欣慰的眼神望著眼前的綠色世界,臉上浮現出笑容。這是一個多好的鏡頭!方連明心裡一喜,不能放過之個好機會。他向老書記提出拍半身照的要求,老書記理了一下身上的中山裝,點頭笑了。

  柔和的光線均勻地灑在老書記飽經滄桑、深沉的凝重的臉頰上,他的身後是齊人高的冬青樹。「咔嚓。」老書記凝重的神情被攝入鏡頭,方連明放下相機。這時,老書記提出要換西裝再照一張。對此,方連明當然求之不得。一般來說給首長照相都是穿什麼照什麼,不會有誰中途提出換衣服的,而且大都是穿中山裝照。穿西裝?說不定還能拍出更好的片子呢?

  果然,一身西裝的老書記從屋裡出來,顯得格外精神……

  「老書記是那樣的平易近人……那時候我還有趣的想到,這哪裡像是一位中央首長啊,簡直和村裡的老伯伯一個樣,唉,但願老書記的病盡快好起來吧!」回憶了這段經歷後,方連明由衷的說道。

  「嗯,一定會的!」蕭寒用力的點著頭,心裡卻非常沉重,索性岔開了話題問道:「你這次到下邊,觀感如何?」

  「改善得太多了,像吳家溝小學吧,過去的茅草房,現在已經給新瓦房代替了,唔,所有的希望小學,都是採用的瓦房頂,因為瓦房頂的承重更好一些,節省了檁木,還不用立柱,這樣,房間裡的光線便好得多!」方連明說道。

  「至於教學老師,現在更是不缺呢,有那麼多青年志願者,很多人更都是大學生,充當希望小學的教師,那可是個頂個的都超資格呢!還有就是免費和資助制度的逐漸形成和完善,這才是從最根本上解決上學難的重頭,沒有來自各界甚至國際友人的大量捐款,憑咱們國家的發展速度,即便是再快,也要十幾年後才會有力量吧?」

  「最終的解決方法,也只有國家富強之後才行,希望工程,只能是一種補充,當然了,在我們的國家還沒有發展起來之際,希望工程能夠起到……一個希望的作用!」

  「其實這兩年,我想到了很多問題,現在也值還是希望小學,後邊延續的希望中學和希望大學卻遠未跟上,要是以現在的情況就此不動,達到的效果連全民掃盲都抵不上!」

  看得出,方連明還真的在這件事情上費了一番心神,看問題很透徹,能看清事物的根本,得知了他這一點,蕭寒的心裡便是一動,其實這樣的人才,只做一個調查員,或者攝像師的工作,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方連明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幾句感慨之言,卻給蕭寒留下了此人可用的印象,於是,一個一生都投注在攝影,尤其是反映民情方面的題材上的一名記者,最終成為了希望工程工作的總指揮。

  從照相館出來,蕭寒接到了念祖打來的電話,按照蕭寒的要求,從美國尋找的最好的心腦專家,已經啟程了,即便是在現在,蕭寒還想著能為老書記最後努力一次!

  其實,蕭寒還是懷有很大的希望的,畢竟平京醫院的設備已經給他換上了國際上最尖端的設備了,雖然國內醫生的水平,尤其是心腦等這些需要高科技手段才能輔助治療的部位,國內因為科技水平差了很多,但現在他請來已經熟悉了這些高科技手段的外國專家,不知能否有效?反正 是希望真的有效的!

  自打聽到蕭建勇傳來的消息,蕭寒便就此事又同鄭老通了電話,除了對治療的關心之外,對於一旦出現意外情況的應急處理,也重點談及了,要知道在那個時空中,可是發生過類似烏龍事件的!

  而正是由於那次烏龍事件,才讓某些謠言獲得了市場而傳揚的越來越厲害!到最後,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平京那邊的消息和動靜他留意,對於遼省這邊的工作,也不能放鬆,與此同時,新型的合作醫療機制也正在推行之中,根據援建協議,遼省的各個農村衛生所或衛生院的改擴建,也到了最後階段,雖然是冬季施工,但那些建築工人們可是懷著猶如盛夏驕陽一般的熱情的!

  僅僅三個月的時間,一共三百六十七個新型衛生所、衛生院便拔地而起,在這種熱情的感召下,隨設備跟來的安裝調試人員也萌發出前所未有的激情,在安裝設備,調試設備的過程中,沒有誰還堅持他們已經習慣了的若干小時工作制了,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已經全身心的撲到工作上邊,有了這樣的熱情,什麼事情還不能超前的完成呢?

  而且,這些衛生所的先後建立,雖然經過了系統培訓的正式醫護人員還為全部到崗,但已經產生了奇效了,很多的衛生所,衛生院都出現了搶救危重病人成功的好消息,這一下,老百姓可是真高興了,過去需要跑十幾里甚至幾十里的路程去縣裡才能治的病,到現在,卻只需要走上幾里路甚至幾十米,就能在衛生所或者衛生院中獲得有效的治療,這可不光是一個路程近的問題啊,危重病,有時候耽擱一分鐘都會死人的!更何況參加了合作醫療機制的衛生所也好,衛生院也罷,其醫治病患的費用都極為低廉!

  終端已經建立,合作醫療的總部也已經形成,現在重要的是將這個網絡怎樣鏈接起來,由於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蕭寒這個一省之長拍板做決定,無形中,又給他帶來了一項繁瑣的工作。

  儘管做了大量的工作和預防安排,但是對於某些事情,蕭寒其實還懷有懼意,此時繁重的工作,倒也讓他能夠暫時忘掉擔心,因此,他卻是樂此不疲的,剛送走了一位常委的匯報工作,電話就響了起來,這幾天,蕭寒啟用了一個新的號碼,而這個號碼可是唯有蕭建勇才知道的,之所以這樣,蕭寒就是怕和別的事情混淆了,現在正響的,就是那隻手機。

  「經過全面檢查,老書記的磷酸肌酸激酶為正常人的十多倍,這表示愈後不良;病人煩躁不安,膀胱充盈卻無尿排出,這說明病情需要進一步控制。

  平和諧醫院、平京阜外醫院和平京醫院有關大夫會診的意見是:1.成立特護小組,繼續搶救治療。2.嚴密觀察病情,繼續輸氧、輸液、止痛,立即導尿。3.謝絕一切探視,絕對臥床休息。會診的醫生們走後,平京醫院的醫護人員擔負起了老書記的搶救和治療工作。」

  「嗯,我知道了!」蕭寒說道,其實這些情況,他記憶中隱約也是有的,除了這些,蕭寒還知道,老書記在平京醫院,還會有一個巧合

  歷史的巧合竟是如此奇妙,老書記被安排在當年周恩來總理臨終前住院治療的同一間病房裡。不同的是,老書記住進時平京醫院正在修建住院大樓,老書記住的病房就在新建大樓的旁邊,挖好了的地基終日夯聲不斷。第二天上午老書記甦醒過來,透過窗戶又看見了暖融融的陽光。但嚴重的胸悶、胸痛和導尿失敗,使他煩躁不安。

  這些,很可能對老書記的病情有不好的作用,不過在這這個時空卻不需要擔心了,在鄭老他們昨日探望的時候,那座正在施工的大樓,已經被嚴令停工了,蕭寒將他能夠想到的情況,凡是影響治療的,都拿出來,之後通過各個途徑解決掉,或者是預先,或者是盡速的補救。

  「那棟施工的大樓停工之後,老書記的反應如何?」

  「呵呵,為了這件事,很有一些人被鄭老訓斥了一頓呢,已經停工了,呵呵,這樣老書記終於有了一個安靜的治療環境。導尿也在這天上午完成了。昨天下午,老書記的病情開始好轉,煩躁減輕,並能進流食和臥床大、小便了。在醫生的一再叮囑下,老書記不再要求下床,一直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蕭建勇在那邊高興的說道,蕭寒卻不好表示什麼,他知道,直到目前,歷史仍舊沿著那一條老路在走!

  「嗯,你繼續留意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每天的情況也就那麼多,其實在老書記逝世之前,一切也都是隱忍著罷了,直到老書記去世,那才是逐漸爆發的時候,所以說,在做了最壞的打算之後,在老書記病逝的那一刻以後,一切事情,都要小心運作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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