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解開心結
齊良理理兩頰掉下的發絲,上面還沾著水珠,輕嘆躬身道:「柳大家!」
柳依依又是一種失落,什麼時候他又稱呼起自己「柳大家」來了?「世子可願與依依走走?」雖是詢問,可她已不待答地先轉身了,齊良只好跟上。
天空灰濛蒙,走在花園裡十分涼爽,齊良想著上次陪著柳依依同樣走在這青磚路上,最後竟撇下她獨自走了,很過意不去,彌補性地道歉道:「柳小姐!上次對不起,失態了,沒能陪你!」
柳依依幽幽道:「世子還記得有依依啊?」她並未怪齊良,反為易英高興。
齊良苦笑,怎能忘得了?非不記而是不敢也!
見齊良不作答,柳依依心中愈發揪緊,嘴唇咬出一個青白青白的牙印,帶著悲切問:「世子可是討厭依依?」烏黑的睛眸裡已淚珠打轉。
「沒人會討厭柳大家,也沒人能討厭柳大家!」齊良暗叫苦,我的天啊!我倒是想喜歡啊,可怕傷得深啊!
「可你就會,你就能!」柳依依暗恨,「自再見面以來,沒見你對人家主動露一個笑臉,沒見你對人家主動說一句話。」
「如果依依不來找世子,世子是否永遠都不會去找依依?」柳依依停下來瞪著花蕊上一隻採粉的蝶,幽幽怨怨問。
齊良聽這話生出恨意,含諷道:「有大把的人找你,又何需我呢?」
「難道在北京時世子對依依所表露的都是假的?」柳依依明眸閃動一眼,那隻蝶還在無干擾地采著花粉。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只是已成過去式!」齊良突覺不對,今日柳依依怎麼了?還是那個心若止水的柳大家嗎?
「可是那日依依傷了世子的心?」柳依依問。
齊良搖頭,愈發蹊蹺。柳依依又圓又大的眼眸注視齊良問:「那是為什麼?」
齊良脫口而出,惱道:「因為尚之信,因為索額圖!」
柳依依瞠著眼:「因為他們?」她冰雪聰明,旋地明白對方在吃味了,心中無比高興,嫵媚一笑!
齊良更惱:「你既已跟了索額圖,又何必再來找我?你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再來惹我?」
柳依依嗯嗯而笑,瞟一眼惱得像一隻豹的齊良,反問:「你怎麼說我跟了索額圖了呢?你怎知我不喜歡你呢?」
齊良忿忿道:「索額圖到廣州的第一天,那晚你不是去見他了嗎?」
柳依依遲疑著:「你跟蹤我?」雖有慍意,但還是高興居多,說明對方關心自己。「依依確是去見了索大人,但也只是禮節性的拜訪啊!」
齊良相信柳依依的話,因為她是柳依依,只是疑惑:「你與索額圖到底是什麼關係?」
柳依依道:「索大人幫過依依許多!」
齊良直想問,你與索額圖上過床沒有?但這個最想知道也最白痴的問題,他還是活生生地摁死在了心中。「依依有喜歡過我嗎?」想起後面那個問題,齊良忐忑不問,這個比其它的都重要。
柳依依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齊良,大膽地點點頭。
齊良吃驚,這敢愛敢恨的古代奇女子!「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慢慢喜歡的!」想著齊良多次幫自己三姐妹,齊良對災民們的施救,柳依依想就是這樣慢慢產生好感的吧。
齊良不解:「當初我向你表明心跡,你又為何拒絕呢?」
柳依依道:「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易英姐,因為她喜歡你!」
齊良明白了,她不能奪姐妹的愛!
齊良心裡高興,今日探知了柳依依真正的內心,但同時想到易英又一種心痛!
「依依!」齊良拉著柳依依的手。
柳依依羞赧,但輕輕地*近齊良,齊良撫著她的背,問:「依依今日就是專程為說這事來的嗎?」
柳依依嬌痴地*在齊良肩上點點頭:「如果依依不來說明,不知世子還要怎樣對依依呢!為這事,依依已整日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了!」
齊良感動,又用力摟緊了柳依依一點,兩人緊緊相擁,彼此聽著對方的心跳,情意綿綿,無一絲雜念。
多少旅途多少牽掛的人
多少愛會感動這一生
只有相愛相知相依相偎的兩個人
才能相伴走過風雨旅程
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
多少情會牽絆這一生
只有相愛相知相依相偎的兩個人
才能攙扶走過這一生
柳依依突然哼起了齊良唱的那首歌,到後面,齊良合著她的聲音兩個人一起唱了起來。
「多美的歌啊!世子!我們能攙扶走過這一生嗎?」柳依依抬起頭,「依依好累了!」
齊良憐憫地望著柳依依,深情道:「相信我!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一生不放手!」
「依依搬到我這來住好嗎?」
柳依依搖搖頭:「等依依處理好一些事後,我會來找你!」
齊良很不放心,卻堅定地相信柳依依:「我等你!」
心結解開後,兩人在花園裡卿卿我我,這時齊惜音找了來。
柳依依臉紅道:「齊姐姐!」
齊惜音怪味地瞧著齊良,對柳依依卻是甜甜一笑:「依依!」
柳依依告辭:「依依要回了!」
齊惜音挽留:「依依留下再聊會兒吧!我還有好多事兒跟你說呢!」
柳依依瞅著齊良,搖頭道:「依依下次再專程拜會齊姐姐!依依告辭!」
柳依依走在前面,齊良拉著齊惜音走在後面,悄聲道:「可願與依依作姐妹?」
齊惜音伸手在齊良的腰板間狠掐一把,摔下齊良不理。
齊良叫上侍衛送柳依依回陳府,路上坐在馬車裡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兩人的手緊緊相連。若是齊惜音坐在上面,齊良的魔爪早不放自己身上了,但對柳依依齊良總生不出猥褻的念頭來。
前面傳來哀叫聲,齊良探出頭問:「發生什麼事了?」
劉德祥回答:「前面發生爭吵,好像有人在欺負人!」
齊良本不想多管事,但見柳依依擔心的神態,只得道:「過去看看!」
不遠處,一群驚慌的人四處躲閃,一位身形高大,眼睛瘀黑,衣著華麗,一身凶悍之氣的彪形漢子正在暴打一個年輕人,旁邊還有兩人好像是同夥的則圍在旁邊防著那年輕人逃走。
「德祥!把那個年輕人救下來!」齊良吩咐,面上無任何表情。旁邊的柳依依早已義憤填膺,杏目噴火。
劉德祥帶三個侍衛沖上前,喝道:「住手!」兩個撲向那彪形漢子,一個作勢要救那年年輕人。
「哪裡來的野狗多管閒事!」那彪形漢子暴戾得很,拳打腳踢與兩個侍衛對打起來,可不到五個回合,便被兩個侍衛摁在地不能動彈。他的兩個同夥想來救駕,又被劉德祥與另一個侍衛擋下,一不會功夫,兩人也被制住動彈不得。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那年輕人鼻青臉腫,嘴角流著血向劉德祥等人拜謝。
劉德祥問:「他們因何事打你?」
年輕人憤恨道:「他們走路不小心撞倒了我,我只是小聲嘀咕了一下,他們便蠻橫地下重手暴打以我!」
那彪形大漢嘴貼著地嗯啊不清地吼道:「你個碎人,口出髒言污我,不打暴了你?」
劉德祥呵斥:「你撞人在先,已是理虧,他雖出粗言,你們也不應該打人啊!」揮手讓兩侍衛鬆了手。
彪形大漢站起依然囂張道:「你們是何人,竟敢管本大爺的事?可知本大爺是誰?」
劉德祥不在意問:「你是誰?」
彪形大漢道:「吾仍世子府劉彪!」倒是名如其人。
齊良在馬車裡發話了:「你如此橫行霸道,欺壓善弱,我告訴了尚之信世子,他更會重重責罰於你!」
聽這口吻,劉彪語緩道:「你們到底是誰?」
劉德祥拱手向馬車道:「車上坐的是我主天朔將軍——吳世子!」
劉彪雖驚,但馬上陰森森地嘿嘿笑道:「劉某告辭,改日一定登門向吳世子討教!」
齊良蹊蹺,旁邊柳依依道:「世子!劉彪不是尚之信世子的屬下!」
歐!齊良側首,柳依依接著道:「他是平南王二世子尚之孝的屬下!」
「難怪了!」齊良蹙眉。「有麻煩嗎?」柳依依擔心問。
齊良搖搖頭:「沒什麼!」
送柳依依到陳府後,齊良返回住所,召來陳正成問:「知道劉彪這人嗎?」
陳正成搜索腦海,搖搖頭。齊良提醒:「尚之孝的手下!」
陳正成依然搖頭,齊良便不再問,可能只是一個小角色吧。這時陳正成卻道:「稟世子!尚之孝前日已回廣州!」
尚之孝被清廷封為平南大軍,在粵西前線統軍,抵擋吳世琮部的進攻,他與他老子一樣都是頑固派,愚忠著清廷。
這也是一個實權人物,齊良問:「他帶有兵回來沒有?」
陳正成稟道:「僅帶了五百衛兵回廣州,不過,他世子府中原還有五百衛兵。」
齊良吩咐:「讓景山加強對尚之孝世子府的監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