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混在明朝 作者:紅色四月 (連載中)

 
ivyyahui 2009-4-28 11:40: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6 50412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29
    第二百五十九章 雙鳳鬥

    紅娘子剛開始看到那錠大銀時也是微微一愣,心說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麼打賞之豐厚一個賽一個,自己從7歲時登臺,到現在已經有10年的時間了,可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聶靈兒接下來的話讓她的臉『色』倏地變得寒若冰霜,她隨手拿起那錠銀子往地上一扔,口中淡淡地說道:“公子的打賞太重,小女子可是承受不起。我們紅家班賣藝卻不賣人,公子若想買人的話,應該去勾欄青樓,到這裡來恐怕是找錯了地方!”

    眼下聶靈兒雖然已經與王銳成婚,但是其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性』情卻沒有改變。從官道上的偶遇和到剛才的表現,她看到王銳對紅娘子似乎特別關注,一樣誤會了他,還以為他是看上了這個大美人。

    於是她忍不住醋勁發作,心裡竟起了和紅娘子比一比與作弄她一番的念頭,看一看是誰的功夫更好,人更美!

    女人的醋勁一旦發作,那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聶靈兒一起了念頭,立刻就付諸於行動。於是她趁著王銳全神貫注觀看紅娘子表演的當口,偷偷溜回客棧換了一身他的衣服,扮成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回來時恰巧趕上紅娘子托著銅盤在收打賞錢,於是就發生了剛剛的那一幕。

    聶靈兒本就是存心戲弄,因此聽了紅娘子的話絲毫沒有生氣,只是笑嘻嘻地說道:“勾欄青樓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粉,又怎及得上紅娘子萬一?若是姑娘嫌這些見面禮太少,你儘管開個價,我絕不還價就是!”

    紅娘子15歲的時候就已經接替死去的父親,挑起了紅家班的重擔。她走南闖北已有好幾年,像這種情況也不知遇上過多少回。所以並未太放在心上,還以為聶靈兒真的只是個紈絝子弟而已,垂涎於自己的美『色』,想要收入私房中做妾。

    像這樣地紈絝子弟通常都是有些來頭的,因此紅娘子為了怕給紅家班惹上麻煩,斷了大夥的生計,一般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只有對方實在是做的過分或是糾纏不休時,她才會被迫無奈出手給予教訓。

    是以她聽了聶靈兒的話。並未立時翻臉發作,而是冷冷一笑道:“是嗎?只怕小女子出的價,公子恐怕要承受不起呢!”

    聶靈兒聞言哈哈大笑道:“姑娘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且看在下能否承受得起!”

    旁觀的眾人有不少立刻發出了起哄叫好之聲,古代缺乏娛樂活動,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可說是乏味得緊。像今天這樣有精彩地表演和好戲可看的事情十分罕見,因此眾人全都看得興致勃勃,只盤“戲”再精彩些才好。

    王銳剛看到聶靈兒時自是不免大吃一驚。但略一思索已明白了她這麼做的用意,當下不由得哭笑不得。但眼下他也不便出面去阻止聶靈兒繼續胡鬧,也只有靜觀其變再說了。

    紅娘子好象沒聽到四周眾人的聲音一樣,直視著聶靈兒冷笑道:“公子想要紅姑卻也不難,只需武藝勝得過小女子、文章蓋世無雙、更兼富有天下!這就差不多了。不知公子可曾辦得到嗎?”

    她的話音剛落,眾人已是爆發出一陣譁然之聲,心知紅娘子故意在為難對方,她說的條件天下間又哪會有人符合呢?

    王銳聞言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說你這小妮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武藝比你強還好說,但文章天下無雙和富有天下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敢自誇?更別說這幾條全加在一起了!你原本的“真命天子”李岩那廝離這標準恐怕也要差之甚遠吧?

    聶靈兒當然也知道紅娘子這是在故意刁難,不過她這個“公子”本來就是假的,根本沒打算、也不可能真娶其為妾,所以自是不會生氣、介意了,反倒是覺得更加刺激、好玩。

    因此待到眾人地喧嘩之聲稍平,她笑嘻嘻地開口說道:“姑娘敢情以為自己這是在參選娘娘麼?你的條件如此之高,但不知自己可值這個價?”

    眾人聞言不由得爆發出一陣哄笑。深以為聶靈兒說得為然。紅娘子的條件如此苛刻,那符合這個標準的人又需要什麼樣的女子來相配?紅娘子只是個江湖賣藝女而已,是否有這個資格?

    聽了聶靈兒地暗諷,紅娘子卻不惱怒,只淡淡一笑說道:“公子既然認為紅姑不值,那就請便吧,小女子原本就高攀不上,還要請公子莫要耽擱了我們紅家班的表演才是!”

    二人唇槍舌劍地鬥了這半天。竟是誰也沒能占到上風。聶靈兒見幾次三番都無法激怒紅娘子。不禁感到有些無趣,當下單刀直入地微笑道:“在下仰慕姑娘已久。又豈能如此輕易退縮?文章天下無雙和富有天下這兩條先暫且不說,我倒想先領教一下紅娘子的武藝。若是在下勝不得姑娘,自然一切休提。如果我能僥倖贏得一招半式,那時再請姑娘好好考慮一下另外兩個條件如何?”

    眾人一聽二人要比武,登時爆發出一陣歡呼叫好聲。他們雖然不知道紅娘子武藝高強,但僅看她剛才的表演,就能看出其那份身法地靈巧就遠非常人可比。

    而聶靈兒無趣是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的樣子,眾人見她竟然主動挑戰紅娘子,自然都是興趣大起。

    王銳原本不想多事,擔心萬一事情鬧大,不免泄『露』了自己的行蹤。但現在他知道已經攔不住聶靈兒了,而且心裡對紅娘子的武藝究竟如何也很好奇。於是他繼續裝聾作啞,接著作壁上觀。

    紅娘子見對方竟提出要和自己比武,心中頓時一陣冷笑。她仍以為聶靈兒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哪裡想得到對方其實乃是北方豪強之主的千金,聶家四龍一鳳中的鳳凰?

    因此她不屑地淡淡笑道:“公子既然有此雅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只希望公子能信守諾言才好!”

    說罷,她將手裡地銅盤交給了身邊的助手,轉身率先下到場中。

    而聶靈兒則在旁觀眾人雷鳴般的掌聲中緩緩走入場中央,手中輕搖摺扇,笑嘻嘻地看著紅娘子,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紅娘子微微一笑,心說如果自己先出手的話,恐怕一下就將他打得爬不起來了。還是先讓他兩招,然後再讓其知道厲害!

    想到這裡,她一抱雙拳說道:“公子請吧!”

    她現在仍未察覺到,自己早已犯了輕敵的大忌!

    聶靈兒嘿嘿笑道:“姑娘既然如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姑娘小心,我這就要出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合攏摺扇交到左手,同時跨前一步,伸出右手笨拙地朝紅娘子抓去。

    四周的眾人見狀登時大笑起來,心想這位公子嘴上吹得挺響,卻原來半點功夫也不會。就算紅娘子不還手,以她那靈活之極的身法,對方也絕對休想『摸』到她半點衣邊。

    紅娘子也面帶微笑地看著聶靈兒地手,心裡在想著怎樣才能不打斷其“狗爪子”,而又能令她痛到骨髓裡去!

    可就在這時,意外突然發生了……

    聶靈兒地手剛剛伸到一半,就忽然改變了速度,再無半分笨拙、緩慢的模樣,變得如同雷轟閃電一般!

    紅娘子這才明白過來對方竟是在扮豬吃老虎,心中暗叫了聲不好。

    但此時雙方地距離已經太近,而聶靈兒的速度又太快,她想招架或者閃避都已來不及了,於是只好大喝一聲,不顧自身的安危雙掌猛力向前擊出,用上了同歸於盡的招數,希望能夠圍魏救趙,迫敵回救自己的要害。

    這一策略可說是眼下最佳的選擇了,可謂是高明。但只可惜一切都已太晚了,紅娘子的雙掌剛剛擊出,就感到一隻溫軟滑膩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又迅速收了回去。緊跟著她的眼前一花,對方如風般掠開,自己的雙掌已擊在了空處。

    只見聶靈兒已然退回了原位,將右手放到鼻端貪婪地嗅了嗅,笑嘻嘻地說道:“姑娘的臉當真是又滑又香,在下這只手恐怕是一個月內都不捨得洗了!”

    除了王銳一行人外,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裡,沒有人想到聶靈兒竟如此厲害,而且居然扮豬吃老虎,一招之下就已經令赫赫有名的紅娘子吃了個虧。

    半晌之後,眾人才回過神來,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叫好與掌聲……

    紅娘子自然也是又驚又怒,不禁呆在了當地,她更是做夢也沒想到一個紈絝子弟竟然會具上乘的功夫。

    在一片哄笑聲中,她終於醒過了神,忍不住動了真怒,心想此番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以雪适才之辱!

    因此她並沒有說話,臉『色』倏地變得寒如冰霜,冷冷地滿場掃視了一眼。

    眾人只覺得她的目光如冷電一樣,登時都是心下一寒,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場中立刻變成了鴉雀無聲。

    紅娘子這才轉過頭來,直盯著聶靈兒緩緩說道:“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功夫,是本姑娘看走眼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什麼顧忌了。你這只手既不捨得洗,那本姑娘就將它砍下來替你保存也罷!”

    說罷,她如風般直掠向聶靈兒,手下再不留情,發起了暴風驟雨般的攻擊……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0
第二百六十章 羊入狼口

    只可惜紅娘子再一次犯了個大錯,其實她與聶靈兒二人的功夫是在伯仲之間。聶靈兒因得“嫁衣神功”之助而功力大進,此刻僅比紅娘子略高一籌而已。

    但眼下紅娘子急怒攻心,自然又犯了心浮氣躁的大忌。高手相爭原本往往就只相差一線,現在紅娘子的功夫本就略遜一籌,又犯了武學中的第一大忌,因此她的攻勢看上去雖然淩厲之極,但實際上卻對聶靈兒的威脅不大。

    聶靈兒當然也清楚地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她表現得更加從容自如,在紅娘子如山的掌影下如穿花蝴蝶般輕靈地飄來閃去,還好以整暇地不時輕搖著摺扇調侃對方幾句。

    紅娘子自是愈加惱怒,攻勢越來越急,但仍是連聶靈兒的衣邊也『摸』不到半點。

    鬥到分際之時,聶靈兒瞧准了一個破綻,忽然間出手如電,竟又在紅娘子的俏臉上快速地『摸』了一把,隨即笑著飄飛開去。

    旁觀的眾人見二人鬥得激烈,不時地爆發出叫好之聲,心想今天這場戲可是看得值了。他們大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因此眼見到聶靈兒再一次戲耍紅娘子得手,不由得發出一陣哄笑。

    紅娘子飄『蕩』江湖10年,像今天這種情況也不知遇到過多少,但何時吃過這等大虧?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對手這樣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翩翩佳公子,武藝竟還在自己之上!

    耳聽得眾人的哄笑,紅娘子雖急怒攻心,可是卻猛地停止了攻勢,面如寒冰,一雙美目冷冷瞪視著聶靈兒。

    王銳看出她是動了真怒,心說雙方若因此而結下了生死仇怨豈非不值?

    他剛想上前攔阻。就見紅娘子的纖纖玉手在腰間一抹,已如變魔術般抽出了一把軟劍,迎風一晃抖得筆直,直指著聶靈兒淡淡說道:“我曾經在師傅前立下重誓,絕不會用她老人家教得這套保命劍法殺人!但是你今日辱我太甚,武藝又在我之上,為了報仇雪恥,我也只好違背誓言了!待到殺了你後。我再自刎向師傅謝罪便是!小子,納命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劍上已生出一股凜冽的劍勢,狂瀾般向著數米外的聶靈兒湧去。

    聶靈兒一眼就看出了對手與剛剛地截然不同,心知她說的那套劍法必定是非同小可,當下再不敢有絲毫怠慢,全神貫注地盯住了紅娘子,隨時準備迎接其勢若雷霆的猛攻。

    王銳見紅娘子準備拼命。暗叫了聲不好,不及再細想,立刻上前兩步,想要攔阻住二人。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身後突然一陣大『亂』。似乎有一隊人馬正在趕來,只聽見有人大喊道:“閃開,閃開!是什麼人竟敢在此搗『亂』?難道不知道這裡乃是常家鎮麼?”

    王銳微微一愣,就見一群與鎮口設卡者穿一樣服飾的人簇擁著一個人。分開人群直闖了進來。那個人竟又是個面如冠玉的年輕公子,只不過王銳這回卻不認得。

    紅娘子也沒想到居然又生變故,不由得微微一怔,本已蓄滿的劍勢頓時泄了氣。

    聶靈兒早就看到了王銳在頻頻怒瞪著自己,此刻見狀連忙見好就收,嘻嘻一笑說道:“姑娘的武藝果真不凡,在下領教了!這一次就算是勝負未分,待我們下次再來比過!”

    說罷。她也不等紅娘子答應,身子猛然向後急掠,如遊魚般鑽入了人群之中。

    紅娘子見她占足了便宜竟就想開溜,頓時勃然大怒,哪裡肯就這麼放過?當下縱身就想去追。

    王銳站的位置正好合適,急忙橫跨一步攔住了她地去路。

    紅娘子總算功夫了得,才將將及時收住了腳步,只差一點點就和王銳撞了個滿懷!

    她的俏臉羞得通紅。忍不住忿忿地說道:“公子為何攔住我?莫非你與他是一夥的不成?”

    王銳暗叫了聲慚愧。心說我們豈止是一夥的?還是一家子呢!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能明說,只能淡淡一笑說道:“姑娘說笑了。在下只是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罷了!那位公子的武藝高超,又豈是等閒之輩?恐怕非姑娘所能招惹得起!現下他既然已經見好就收,姑娘又何必再糾纏不休,徒然惹麻煩上身呢?”

    他這話似乎處處是在為紅娘子考慮,令她忍不住心中有些歡喜和羞澀,對聶靈兒的憤怒不知不覺稍減了一點。而聶靈兒則趁著這個當口早已溜出了人群,身子幾個起落間就在街角消失得無影無蹤。

    紅娘子見狀也只好徹底放棄了繼續追的念頭,但嘴上卻不放鬆,朝著王銳抱拳一禮說道:“多謝公子的一片好意,那廝辱我過甚,他縱然再難惹,小女子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王銳剛想再勸她幾句,忽聽到新來地那位年輕公子笑著說道:“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姑娘,可能說給在下聽聽否?”

    紅娘子見又有一人橫『插』進來,心中不禁微覺奇怪,暗想今日可真是邪門,僅一個表演就惹出了這許多事情,早知道就不上這常家鎮來了!

    但對方溫文爾雅說得十分客氣,她也不好不理睬,所以只能回身抱拳一禮淡淡說道:“小女子的事情自己會解決得,就不勞公子『操』心了!”

    那位公子碰了個軟釘子,卻絲毫沒有生氣,仍是微笑說道:“在下常德坤,也算得上是常家鎮的主人!眼下姑娘在我家中有事,在下又豈能袖手旁觀?”

    他的話一出口,旁觀的眾人立時非常了一片譁然之聲。他們既然住在這裡,自然無人不知這常家鎮乃是“西玉成”常家地私有,這常德坤既然這麼說,他應該是常書欣的兒子或子侄之類的人物了。現下常家的人竟也現身來管此事,自然忍不住讓人感到吃驚。

    王銳聞言也是心中微凜,他在動身之前就已經詳細瞭解了喬、常、曹三家地情況,知道這常德坤正是常書欣的二兒子。

    因此他此刻不禁上下仔細打量了常德坤幾眼,心中暗暗琢磨著他為何會在此突然出現。是恰巧趕上看到紅娘子的美『色』產生了想法?還是自己一行人暴『露』了行蹤?

    他一邊想著,一邊悄悄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眼見除了常德坤所帶的這些隨從外並無其它動靜,這才稍稍放了心。

    紅娘子聽到他竟是常家的人,也感到頗為意外。不過她一向對富家子弟無甚好感,因此對方雖然是常家鎮的主人,言語又十分客氣和頗顯得關心,她卻半點也不領情,只是淡淡地說道:“原來是常公子,小女子失禮了!此事就不勞公子『操』心了,小女子自有計較!”

    說罷,她又抱拳一禮,然後轉身欲走。

    常德坤急忙喊住她說道:“姑娘且慢走,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紅娘子聞言停住腳步,眉頭微皺說道:“常公子乃是常家鎮之主,小女子只是個江湖賣藝女而已,我又能幫得上忙?”

    常德坤微微一笑說道:“姑娘莫急,先聽在下將事情說完再決定也不遲!”

    紅娘子無奈之下只好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常公子請講!”

    常德坤聞言似乎十分高興,當下笑著說道:“在下久聞紅家班和紅娘子的鼎鼎大名,今日一見方知果然名不虛傳!下個月初八乃是家母地生日,因此我想請姑娘和紅家班前去獻藝助興,不知姑娘可否答應?至於酬勞方面,姑娘盡可放心。這裡有20兩銀子作為定金,若是演得好,家父和家母自然還重重有賞!”

    紅娘子一聽他說的是要請自己和紅家班前去獻藝,原本警惕的心頓時松了下來。

    她雖然不喜富家子弟,但是紅家班還有那麼多人要等著吃飯呢,她作為一班之主,自然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影響到整個紅家班的生存。

    因此她略一猶豫,待看到其餘眾人都『露』出期望的目光時,也只有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蒙常公子不棄,小女子答應了便是!請公子放心,我們定會竭盡全力為老夫人獻藝助興!”

    常德坤聞言大喜,哈哈一笑說道:“多謝姑娘,有了紅家班獻藝助興,家母必然會十分高興!眼下離家母的生日已近,這幾日就請姑娘和紅家班在常家鎮住下,一切吃住就包在我的身上!另外我也想先請姑娘到我府上先表演一二,也好讓你我共同挑選些最精彩地節目,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地要求合情合理,而且表現得一直溫文有禮,絲毫沒有半分紈絝子弟的模樣,令人不由自主生出了些許好感。

    是以紅娘子稍一猶豫,終於答應下來。她也是藝高膽大,自思對方就算想耍花樣也不怕。

    王銳在一旁始終一言未發,心中卻在暗暗冷笑。以他所瞭解地情報,這個常德坤可不是什麼好鳥,應該是個典型的二世祖才對。現下其大相徑庭的表現,必定是有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可惜紅娘子終究是年輕,竟被這個披著羊皮的大灰狼蒙混了過去。

    現在眼看著羊入了狼口,自己又該如何去做?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0
  第二百六十一章 財不『露』富

    王銳略一思忖,仍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朝著常德坤微笑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轉身出了人群揚長而去。紅娘子見他說走就走,心中竟無端地泛起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

    常德坤笑著回禮,盯著王銳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會,然後這才留下了一個隨從等待紅娘子和紅家班的人收拾東西,自己則先打道回府。

    待得到了無人之處,他忽然叫過一個手下吩咐道:“去查一查剛才那個年輕公子的底細,派人盯著他們的住處,然後速速向我回報!”

    那手下領命轉身如飛般去了,常德坤這才『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他倒不是覺察出了什麼,而是王銳那身獨特的氣質一見之下就會給人深刻的印象,常德坤此番來常家鎮是有要事在身的,眼見竟遇到了這樣一個人,心裡自是不免有些警覺,所以才派了人去查查對方的底細,如此方能安心。

    他來得晚了些,錯過了聶靈兒和紅娘子精彩的那一戰,否則恐怕就會疑心大起了。

    王銳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常德坤盯上,他回到客棧,聶靈兒已然在房中等候了。

    他剛剛皺起眉頭,還沒等開口,聶靈兒就已搶先撒嬌道:“好相公莫生氣,靈兒是不服氣你那麼讚賞她的功夫,所以才想去和她比個高低的!嘻嘻,那紅娘子的武藝果然高強,人也美得緊,怪不得相公會喜歡她!我看就讓靈兒幫助你將她也收入房中,就當作向相公賠罪吧!”

    撒嬌也位列女人對付男人最有效的七種武器之一,王銳見她撒嬌再加上胡說八道,也無法真格生氣起來,只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開口笑道:“好啊,到時候靈兒可別怪相公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就成!”

    聶靈兒小嘴一撇說道:“哼,靈兒才不怕呢!我回去就告訴蘇姐姐,說相公這次出來不認真辦事,就只會拈花惹草,看她會怎樣收拾你!”

    王銳笑『吟』『吟』地說道:“好,我也會跟瑾兒說她的靈兒妹妹此番來非但不幫助相公辦正事,反倒是搗『亂』壞了大事。看看你蘇姐姐會怎麼說!瑾兒一向明斷是非,誰對誰錯我想她自然會看得明白!”

    聶靈兒對蘇瑾這個姐姐是又敬又怕,此刻她聽王銳這麼一說,頓時軟了下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相公可千萬別對蘇姐姐說起今日之事,靈兒已經知道錯了,任憑相公責罰還不行麼?”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王銳看了心中忍不住一『蕩』,真恨不得立刻就將其給就地“正法”了。二人雖然已結為夫妻。但王銳的妻妾無一不是絕『色』傾城極品優物,他就算夜夜做新郎也不會嫌夠。若非因禍得福得到了“嫁衣神功”,王大官人就算帶了一噸匯仁腎寶穿越來地,恐怕也早吃不消了!

    只可惜他這念頭剛起,還沒等付諸于行動之時。就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王銳暗歎了一聲,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一看清來人,他心裡頓時小小尼加拉瓜瀑布汗了一下,原來壞了他“好事”的不是旁人。卻正是自己的三舅哥聶楓。

    聶楓來找他自然也是有極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們已經發現了常德坤派來盯梢的人。

    這一次能夠跟在王銳身邊的無一不是內衛中最頂尖的好手,常德坤地人僅僅是普通的小嘍羅而已,又怎能逃得過這許多高手的火眼金睛?自是立刻就被發現了形跡。

    王銳聞報不禁沉思起來,心說難道自己的行蹤真的已經暴『露』,常德坤突然在此出現是專門為他而來的嗎?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又似乎是不像。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常德坤絕不會派如此不濟事地手下來盯梢。難道他就不怕打草驚蛇?若三位藩王或者喬、常、曹三家知道自己秘密離京來山西的消息,絕對會如臨大敵,豈敢如此兒戲?

    由此可見常德坤應該不是專門為自己而來,之所以派人來盯梢,多半是對自己一行人起了疑心,想來打探底細而已。

    可若非心中有鬼,他為什麼要如此多疑?這說明常德坤來此不是毫無目的,而肯定是因為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銳迅速抽絲剝繭地推斷出了這個結論。常德坤若是知道自己派人來盯梢的結果是這樣地話。腸子都非要悔綠了不可。

    常德坤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王銳的好奇心忍不住大起,心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先派了人來盯我,那我也派人反盯回去,看看你這常二公子葫蘆裡想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計議已定,他當下決定派聶楓、聶桐、聶靈兒三兄妹以及王謙這四大高手一起,今夜去常德坤住地地方暗探情況,看看能否有什麼收穫。

    聶楓眼下雖然已經正式晉升為三舅哥的身份,但對王銳仍十分恭敬,沒有因此而缺了任何禮數。他躬身領命,然後轉身出去通知聶桐和王謙,並且做準備去了。

    聶靈兒也顯得十分高興,像這種高來高去夜探敵情的事情,她感到分外的刺激和好玩。

    王銳看到她孩子氣似的興奮表情,剛才被壓下去的那股“邪火”又一下熊熊燃燒起來。

    他反身『插』上了房門,轉過身來嘿嘿壞笑道:“剛剛靈兒不是說要任憑相公責罰麼?現下我讓你去執行這般刺激和好玩的任務,你是不是也要獎賞一下相公?如今這獎賞和責罰就一併進行了吧!”

    說罷,他像大灰狼般直撲過去,一下就將聶靈兒捉在了懷中。

    聶靈兒的功夫雖屬絕頂之列,但在王銳面前卻半點施展不出來,在他熟練地挑情攻勢下,連招架之功都欠奉,沒幾下就潰不成軍。被剝成了赤『裸』的羔羊扔在了床上。

    王銳的幾位妻妾若論相貌和身材,那只能說是各擅勝場難分伯仲。

    但由於聶靈兒自幼習武,因此無論是身體的柔韌度,還是肌體、肌膚的彈『性』都要勝過了其餘諸女一籌,堪稱完美。

    王銳雖說已不知享用過多少次這完美地身子,但此刻仍是按捺不住高漲的欲火,如同惡虎撲食一般翻身壓了上去……

    二更天時,聶楓等人身著夜行衣。無聲無息地沒入了夜『色』之中。王銳則躺在床上假寐,等待消息。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預感到聶楓等人地今夜之行很有可能會有意外收穫。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著,王銳在漫長而又無聊地等待中困意越來越濃,終於在接近四更天的時候,他沉沉地睡了過去。可就在他睡著還不到一柱香地功夫,就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王銳猛地驚醒過來,從床上一躍而起。睡意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急忙過去打開房門,門剛一開,聶靈兒就當先直闖了進來,她的肩膀上還扛了個人,險些將他撞倒。

    還沒等王銳來得及開口詢問。聶靈兒已經風風火火地徑直入屋,將肩膀上的人往床上一放,回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相公,你看這是誰?”

    王銳探頭一看。登時吃了一驚,原來那人不是旁者,卻正是紅娘子。只不過她現在再不是白天時飛揚脫跳的模樣,而是雙目緊閉,好象正處於深度昏『迷』中一樣。

    他微皺眉頭,瞥了聶靈兒一眼說道:“她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你把她傷成了這樣吧?”

    聶靈兒小嘴一撇說道:“相公莫要冤枉好人,靈兒先前已經認了錯,又怎會再胡鬧?她中了那個常德坤的詭計。可是我將她救出來的!”

    王銳白天時就早已料到常德坤請紅娘子和紅家班多半就是沒安好心,可是沒想到以紅娘子那樣的身手,竟會如此輕易就著了道。

    他見此情形,已知聶靈兒他們此行是必有收穫,於是連忙詢問究竟。

    聶楓不慌不忙地微笑答道:“啟稟督公,我們今夜之行果然是大有收穫。督公當真是料事,常德坤那廝此番到此確的為了一個極大地陰謀,而且正是針對我們的車隊而來!”

    王銳聞言雙眉忍不住霍地一跳。面『露』詫異之『色』說道:“哦?難道對方竟真的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這又怎麼可能?”

    王謙在一旁笑著『插』口道:“爺先別著急。您說的不錯,對方並不是發現了我們地行蹤。而是發現了別的東西!聶統領說常德坤那廝針對我們的車隊而來,並非指的是人,而是那些金銀!”

    王銳這一次總算是聽明白了,頓時恍然大悟,心說原來暴『露』了行蹤地不是自己一行人,而是那些金子、銀子。

    原來他們此番秘密到山西來,早已經做了好與三位藩王以及喬、常、曹三家進行一場貨幣大戰的準備。而想要打贏這場仗,靠的不是槍炮,而是充足的資金。因此他們這一次攜帶了一百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以此增強匯通銀行在山西各分號的資金實力,準備應付對手的猛烈攻擊。

    一百一十萬兩真金白銀是什麼概念?那可是十一萬斤的東西,就算用大車來裝,一車裝一千斤,也要一百一十輛車才行!

    因此他們此番扮成商旅是恰到好處的,所押地車隊裝的都是真金白銀,動用了這麼多精銳好手,甚至連龍虎衛也出動了,就是為了同時保護王銳和這些金銀的安全,可是沒想到現在人沒有暴『露』,而是金銀被人識破了行藏!

    所謂人在江湖走,第一條大忌就是財不能『露』富,否則必會招來奇禍。現下如此一筆鉅款竟被人盯上,天知道能引來多麼大的麻煩!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0
   第二百六十二章 疑竇重重

    但是有一點王銳卻想不通,他們所帶的金銀全部是裝在大車上,用氈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從外表看去絲毫不起眼,對方又是怎樣發現的呢?而且常德坤身為常家的二公子,又怎麼會對這些金銀感興趣,難道他還想劫奪不成?

    他當下將這個疑問說了出來,聶楓與王謙相視一笑,不慌不忙地開口道:“督公且莫心急,待我將今夜的經過詳細道來不遲!”

    王銳啞然失笑,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副凝神傾聽的模樣。

    聶楓清了清嗓子,笑『吟』『吟』地開口說道:“常言道隔行如隔山!督公乃是正經出身,自然不熟悉綠林道的事情。綠林豪強多行打家、劫掠之事,因此對查察貨物有自己的一套門道!就比如說我們這次所帶的金銀吧,如果是此道的高手,很容易從車轍印就判斷出車上做裝貨物的重量。像如此重的貨物,多半不是金銀,便是糧食。而再結合著貨物包裝的方式、押車人的神態,或者是半道上找機會用細微暗器試探等方法,就可以準確地判斷出車上的貨物必是金銀無疑!像類似的方法林林總總不一而足,這也是綠林道上的兄弟為了混口飯吃被『逼』練出來的本領罷了!”

    王銳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心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話真是一點不假,看來想要當一個好賊,其中的學問也不小呢!

    雖然明白了道理,可是他的心中卻更加疑『惑』了,忍不住開口問道:“綠林道上的高手有此本事並不奇怪,但常家乃是正經的買賣人,又怎會精通此道?”

    聶楓微微一笑說道:“很簡單,因為發現了我們秘密的並非是常家的人,而恰恰是綠林道上精通此道的高手!”

    王銳雙眉一揚。冷笑一聲說道:“哦?這麼說來常家表面上是正經地買賣人,實際上卻在暗中勾結綠林道,背後大發不義之財,並利用正經的生意來洗錢了?哼哼,若真是這樣,那此番的事情倒是簡單多了!”

    聶楓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恐怕不會這麼簡單,以我對北方綠林道的所知,還從未聽說過常家之名。若真像督公所說的那樣。我斷無不知之理!”

    王銳微微一愣,隨即不禁點了點頭。聶家身為北方綠林之主,聶楓自然有資格這麼說。

    他略一沉『吟』,然後無聲地一笑道:“三哥繼續說吧,事情還未說完,我原不該匆匆下結論才是!”

    聶楓也是微微一笑,道:“常德坤住的地方防護並不嚴密,只有些尋常的巡夜之人而已。所以我們很輕易就潛了進去。當我們到了內堂時,這個紅娘子已經不知如何著了道,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常德坤則將下人都趕了出去,正欲行禽獸之事!”

    王銳聞言不禁轉頭看了兀自昏『迷』不醒的紅娘子一眼。心說這可能是天意吧,如果自己不是派了聶楓他們去夜探常宅,那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地巾幗英雄眼下恐怕已經被污辱了。若是真的那樣,以她的『性』格又怎肯在苟活於世?那其後的歷史又將不知怎樣變化。可憐的李岩童鞋又再上哪找這個老婆去?

    他微一失神,只聽得聶楓繼續說道:“我正猶豫著是否該出手相救時,卻有一個下人突然闖進去攪了那廝的好事,言道有什麼聖使正在大堂候見。常德坤本來十分惱怒,可是他一聽聖使之名,頓時沒了脾氣,立刻吩咐下人守在屋外,自己則匆匆趕往了大堂。我見狀心知事情有異。於是便讓靈兒留了下來暗中照看著紅娘子,然後與桐弟和王副統領一起跟了過去。”

    說到這裡,聶楓頓了頓,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況,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我們三人上了大堂的屋頂,悄無聲息地揭開屋瓦,將下麵地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只見堂上站著三個白袍人,臉上都戴著詭異的青銅兔首面具。無法看到其面目。常德坤進來後竟然恭恭敬敬地跪倒。口稱那三人為白衣聖使……”

    聶楓滔滔不絕地講著,王銳一邊聽。一邊在腦海裡還原出當時的情景……

    三個白衣人似乎並未太將堂堂的常二公子放在心上,中間那人只是淡淡說道:“常舵主不必多禮,請起來說話吧!”

    常德坤應了聲是,隨即起身恭敬侍立,絲毫沒有半分二世祖的模樣。

    中間那人似是三個白衣人地首領,他在常德坤轉了兩圈,這才停下來,仍是淡淡說道:“我們三人來此是傳卯聖騎士的口諭,大人想問一問目標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另外他還特別囑咐我等提醒常舵主,這一次的目標非同小可,你絕不能打草驚蛇,也絕不可節外生枝!否則出了半點紕漏,你常家雖有代王庇護,但常舵主亦難逃教中最嚴酷地懲罰!”

    常舵主忽然想起了在內堂昏『迷』中的紅娘子,不由得猛地打了個冷顫,急忙躬身應道:“請聖使上複卯聖騎士大人,屬下已命人查探過,那目標竟投到了常家鎮的客棧裡來,眼下一切都無異常。大人既然已經有命,屬下定會一切小心謹慎,絕不敢誤了大事!”

    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卯聖騎士大人已經說了,只有這筆銀子能成功劫到手,我們在山西就更加如虎添翼。到時候常舵主所想的事情自然是輕而易舉,不知常舵主以為如何?”

    常德坤連忙賠笑道:“聖使大人說的是!到時候在下還需要諸位聖使大人多多提點,這點薄禮不誠敬意,還請三位聖使大人收下!”

    說罷,他將手一拍,立刻有幾個僕役手托了三個木盤進來,其上蓋著紅『色』的錦緞。

    常德坤將錦緞揭開,朝三個白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只見三個木盤上各整齊擺著10枚黃澄澄的小金錠,在燈光地照『射』下散發著誘人的金黃『色』光芒。

    三個白衣人因為戴著青銅面具,所以看不到表情,但仍可感到從面具後『射』出了貪婪的目光。

    三人也沒說什麼,當下各自用袍袖一拂,熟練地將那些金錠捲入了袖中,隨即轉身告辭。

    臨到門口,為首的那人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敢帶著這麼一大筆金銀在這『亂』世之中遠行,說明對方也絕對是非同小可之輩,常舵主切記要小心行事!”

    ……

    只聽聶楓在收尾道:“我們三人見白衣人出了大堂,立刻就趕回了內堂那裡,卻看到靈兒已然擊昏看守,將紅娘子救了下來。現下桐弟已暗中盯上了那三個白衣人,我們則回來向督公稟告情況!”

    王銳聽罷聶楓的敘述,眉頭不禁緊緊皺了起來,一連串的問號在腦海裡浮現出來。

    白衣聖使、舵主,聽這些稱呼,像是某個教派或者幫會。但常德坤怎麼會入了其中,而且還當了個什麼舵主,這是他個人的行為?還是整個常家都牽扯到了裡面呢?

    另外我們的教派或者幫會,多用供奉、長老、護法等這些稱呼,怎麼突然冒出個卯聖騎士?這可純粹是西方地名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瞄上這些金銀地是這個教派或者幫會,而常德坤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角『色』而已。自己此番秘密入晉,常家乃是要主要對付地目標之一,想不到眼下竟變成了配角,而一個神秘的勢力卻橫『插』了進來,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

    還有那個紅娘子,現下聶靈兒將她救了回來,常德坤會怎麼反應?紅家班的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饒是王銳頗富智計,此刻也險些想爆了頭,一時間理不出頭緒。

    他沉『吟』了片刻,抬頭朝聶楓問道:“三哥能看出這紅娘子怎樣了麼?她是中了『迷』香還是服食了什麼『藥』物?你能否將其救醒?”

    聶楓眉頭微皺說道:“這女子的武藝高強,並不在我之下,尋常的『迷』香、蒙汗『藥』之流絕不可能有用。我回來的路上已經替她把了脈,應該是服食了一種極厲害的『藥』物,只是這種『藥』物我也聞所未聞,因此也不敢有把握說能將她立刻救醒。但『藥』勁一過,她就應該能自動醒來,只不過需要多長時間不敢妄言罷了!”

    王銳點了點頭,吩咐聶靈兒和王謙先出去,一旦聶桐回來就立刻來報。

    聶靈兒知道王銳是怕紅娘子醒來後萬一認出了自己,恐怕會有麻煩,因此雖不樂意,也只有和王謙一起退出房去,聶楓則留了下來。

    王銳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救醒紅娘子,只好按照土辦法一試。

    他用棉布浸透了涼水,敷在紅娘子的額頭,然後自己替她掐人中,同時讓聶楓以內勁幫助紅娘子活絡經脈。

    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這辦法還真起到了作用。只聽紅娘子輕輕呻『吟』一聲,人已經有了反應。

    王銳大喜,急忙又用力掐了幾下。就見紅娘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緩緩睜開了一雙美目。

    王銳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松了口氣。可是還沒等他這口氣喘完,紅娘子猛然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二話不說,雙掌勢挾勁風直朝王銳當胸擊來……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0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將計就計(上)

    王銳萬沒料到有此變故,他的功夫比起紅娘子來本就天差地遠,眼下雙方的距離又如此之近。別說閃躲了,他甚至連閃躲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興起。

    不過好在聶楓就在一旁,他的武藝不在紅娘子之下,因此立時就反應過來,同樣是雙掌擊出,與她結結實實對了一招。

    只聽“啵”地一聲悶響,聶楓踉蹌後退了幾步,紅娘子也一個後滾翻撞到了牆上。那張床經受不住巨大的反作用力,頓時垮塌下來。

    紅娘子吃了一驚,急忙抬頭細看,這才認出了王銳。

    她忍不住面『露』萬分驚愕之『色』,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公……公子,怎麼是你?”

    王銳已經明白她剛才是將自己當作了常德坤,因此看了那張可憐的床一眼,苦笑著說道:“常言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真是一點不假!我救姑娘出了虎口,适才卻險些死于姑娘的掌下,若真是那樣,豈不讓惡人笑歪了嘴?”

    紅娘子聞言俏臉頓時羞得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見竟然是王銳救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又羞又喜。但一想到自己剛才卻險些傷了他,又不禁既愧且怕。

    好一會的功夫,她才略略平復了一下心情,面帶嬌羞說道:“原來是公子救了我,紅姑實是感激不盡!适才我還以為公子是常德坤那個惡賊,是以毫不猶豫下了殺手。天幸有這位爺及時保護,這才沒讓紅姑鑄成大錯。小女子行事唐突,甘受公子責罰!”

    王銳只是和她說笑而已,當然不會真的生氣。他看到紅娘子嬌羞的樣子可說是美得不可方物,心中頓時微微一『蕩』,忍不住跑到了yy上去。心說我又能怎麼責罰你?難道要收到房中讓你唱征服麼?恩。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不過有乘人之危的嫌疑罷了。就怕你紅女俠將本公子當成像那常德坤一樣的惡賊,到時候變成了真的喊打喊殺,那未免就太無趣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荒唐地念頭拋到了腦後,這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姑娘不必自責,我剛才只是說笑而已,姑娘莫要放在心上!但不知以姑娘高強的本領。又怎會中了那廝的『奸』計呢?”

    紅娘子一聽到常德坤的名字,登時滿臉怒『色』,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常德坤那惡賊在我和紅家班的食物和水中做了手腳!說來也慚愧,我因為擔心對方不含好意,所以仔細檢查過食物和水,但卻沒能發現任何異常,真不知道那廝用的是何種厲害『藥』物。紅姑闖『蕩』江湖10年,今日竟陰溝翻船。若不是公子相救。已受辱於『奸』人。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小女子的『性』命就是公子的,公子但凡有命,紅姑無所不從!”

    她突然意識到最後這句話說得大有歧義,忍不住又羞紅了俏臉。心中砰砰『亂』跳,只恨不得地上有縫好鑽進去。

    王銳卻好象沒聽出來,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姑娘不必客氣,急危救難乃是我輩地本分。白天時我就已經看出常德坤那廝不懷好意。但當時並不方便說,所以到了晚間這才派人去暗中查探,結果竟真的被我料中,幸運地救了姑娘。眼下紅家班的其他人還在常府之中,請姑娘且莫著急,我自會想辦法一一救他們出來便是!”

    紅娘子此時對王銳自然是絕對的信任,而且她終究是年輕,剛剛經歷了這種挫敗。心裡已有些『亂』了方寸,對王銳也隱隱生出一種依賴的感覺,這對於她來說亦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況且紅家班的其他人對於常德坤來說沒有什麼價值,所以應該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

    想到這些,紅娘子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有勞公子了!但不知小女子可否問一下公子地姓名?公子對我和紅家班有再生之德,我等自當知道恩公的尊姓大名才是!”

    王銳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千萬別這麼說,在下姓童名林。乃是京城人士。只可恨讀書不成。因此這次到山西來是做點小生意。想不到卻與姑娘相識一場,這也算是佛家裡說的有緣吧。區區小事請姑娘切莫再放在心上!”

    紅娘子年紀輕輕就已經闖『蕩』了江湖10餘年,自然見多識廣,也聰明伶俐。她見聶楓的武藝絕不在自己之下,自是對王銳的說辭有一點疑問,一個普普通通地書生或是生意人,怎會有如此的高手隨行?

    她現在對王銳產生了心理學上的“暈輪效應”,凡事都會往好的方面去想,因此猜測他必然是有不方便說地原因,是以並未再追問。當下點了點頭,裝作完全相信了的樣子。

    此時天光已然大亮,於是王銳吩咐聶楓帶紅娘子下去找個房間安歇,絕對不能讓客棧的人發現她的蹤跡。

    待紅娘子走後,他一面等待著聶桐的消息,一面思考著應該如何處理紅家班的事情。既然已經『插』手救了紅娘子,那此事索『性』就要管到底。可是怎樣既能救出紅家班的人,又不能令常德坤起疑心,的確需要大費一番腦筋。

    左思右想了半天,王銳將王謙叫進來吩咐了一番。王謙連連點頭應是,隨即領命轉身而去……

    就在王銳大費腦筋地同時,常德坤也正在想破了腦袋。

    昨夜他在送走三位聖使後回到內堂,立刻傻了眼,只見那名看守的手下昏倒在屋外,而屋內的紅娘子則已經不翼而飛!

    常二公子滿腦門子的『淫』意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當下將那名手下救醒,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那名手下只記得後腦突然挨了重重一擊,就此昏了過去,根本不知道襲擊自己的是誰,至於紅娘子是被人救走還是自己醒來跑掉的就更不知道了。

    常德坤聞言不由得驚疑不定起來,心想自己給紅娘子吃的乃是花重金從聖使那裡搞到的西洋安魂『藥』。無聲、無味,『藥』效強勁,普通人非昏『迷』一個對時否則無法醒來,端地是厲害無比,其餘任何『迷』香或者蒙汗『藥』都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莫非是因為紅娘子地武藝高強,所以『藥』效大打了折扣,結果她提前醒來打昏看守跑掉了嗎?可如果是這樣,以她地『性』格恐怕早將這裡鬧翻天了,又怎會丟下紅家班的人獨自跑掉,而且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但若不是這樣,又是誰無聲無息就將她救走了呢?

    常德坤地眼睛忽然一亮,立刻命令將負責在客棧盯梢的人找來詢問,可是沒想到那些人卻異口同聲地言道自從昨天王銳一行人回到客棧之後,直到現在都再沒有動靜。

    當然,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聶楓等人若是被這些人發現了蹤跡,那可真是有辱高手的名頭了。

    但常德坤卻不知道目標一行人中還有如此的高手,因此沒有理由懷疑自己的手下。這可真令他想破了頭,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救走了紅娘子。

    驚疑不定之下,他下令加強了府裡的戒備,並且嚴加看管好紅家班的人,以防止紅娘子回來尋仇。

    整整一個白天過去,卻並無任何動靜,而且客棧裡的目標也沒有任何異常。

    可到了傍晚時分,手下卻忽然來報,說是縣裡來了官差求見。

    常德坤大為驚訝,立刻命人將官差請到大堂,一見之下,竟是天鎮縣的趙班頭帶了幾個差役造訪。

    常家鎮被常家買下,所以這裡並無官衙,但仍屬於天鎮縣的管轄。常家在大同府有錢有勢,常德坤常來常家鎮,因此與天鎮縣的縣令和一班差役都非常熟悉。

    常德坤見是熟人,當下就詢問趙班頭的來意。

    趙班頭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就說自己此番來是奉了太爺之命,要他們提紅家班的一干人回去,還請常二公子行個方便。

    常德坤聞言險些驚掉了下巴,心說難道紅娘子逃脫後去告到了天鎮縣不成?

    可是天鎮縣的太爺一向與常家和自己的關係很好,即便是紅娘子告到了縣衙,他也絕不會就這麼命趙班頭前來提人,這其中怕是另有蹊蹺。

    詫異之下,於是他婉轉地從趙班頭那裡套問究竟。但是趙班頭卻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樣,只說太爺下了嚴令,命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人帶回來,否則整個天鎮縣衙都會大禍臨頭。並且縣令大人說得很清楚,紅家班的人肯定就在常府,還請常二公子一定要幫這個忙才是。

    常德坤聽罷不禁更加奇怪,心想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讓縣令大人如此害怕?在大同府這個地界,有此等能耐的人他應該全部認識才對,又有誰會跟紅娘子扯得上關係?

    他越想越不得要領,忍不住想起了昨夜白衣聖使所說的話,心中頓時一凜,暗想眼下還是先將人交給趙班頭,別因為這點小事節外生枝,待到辦完大事,再搞清楚這事的情況也不遲!

    想到這裡,他當即命人將紅家班的人全部帶來,當面交給了趙班頭,並且對紅娘子不知所蹤之事隨便編了個藉口。

    趙班頭只關心能不能帶紅家班的人回去,哪有閒心去管紅娘子失不失蹤?他見人已帶到,立刻眉花眼笑地向常德坤道謝並告辭,隨後領著一頭霧水的紅家班的人揚長而去……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1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將計就計(下)

    常德坤自以為對大同府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全都認識,可是他卻漏算了一點,那就是內衛。

    除了三位藩王之外,他所謂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提起內衛也無不『色』變,又更何況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天鎮縣令?

    王銳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所以派了王謙悄悄地趕往了天鎮縣,秘密見了縣令,亮出了內衛的身份。

    那天鎮縣令險些駭得直接暈了過去,還以為內衛是沖著自己而來。王謙也不多言,只是告訴他派人去常家鎮將紅家班的人提來,內衛自有公幹,但對於原因和自己真正的隸屬卻隻字不提。

    天鎮縣令見事情不是沖著自己而來,當下如蒙大赦,長長出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與內衛相比,就好象螞蟻比之大象一般,對方隨便就能將他碾死,連渣滓都剩不下。

    因此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命趙班頭去辦此事,吩咐他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提來。否則耽誤了內衛的公幹,他這芝麻綠豆的小官如何擔待得起?

    王謙見事情已成,又吩咐了天鎮縣令將人提來後暫且好生招待,稍後自有紅娘子來將人帶走,而且命他對今日之事千萬要保密,若是泄『露』了半點出去,後果如何他自己想想也該清楚。

    做完了這一切,王謙這才飄然而去,可以是乾淨俐落沒留下多少線索。將來常家的人即使想查,最多聽到內衛之名恐怕就沒膽子再繼續查下去,無論如何也不會聯繫到王銳一行人的身上。

    果然,趙班頭順利地將紅家班的人帶走,到時候讓紅娘子自己去天鎮縣衙領人就行了。

    王謙完成了任務回來覆命,當他趕到客棧時,恰巧聶桐也在同一時間趕了回來。

    王銳大喜。立刻將聶楓、孫傳庭等人全部召集起來,一起聽聽聶桐究竟帶回了什麼情報,然後共同商議對策。

    聶桐風塵僕僕,滿臉俱是疲憊之『色』,可以想像他這一天一夜必是不知奔波了多少路,一點也沒有喘息的機會,以至於連他這等高手都有些吃不消了。

    王銳見狀連忙命人拿來食物和水,讓他不要著急。先吃喝些東西,休息一下再說。

    聶桐也不客氣,抓起食物就是一陣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將食物和水一掃而淨,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將自己一天一夜跟蹤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昨夜那三名白衣人離開了常家鎮後,就直奔了臨近的陽高縣而去。他們三人騎地是快馬,而聶桐卻是徒步。這可真是苦了這位聶四少。多虧了他內勁悠長,而且擅長伏地聽聲和各種綠林追蹤術,這才總算沒有把人跟丟,一直看著三名白衣人進到了縣城裡一家名為福源記的綢緞莊。

    聶桐心知這必是對方的秘密據點之一,大喜之下立刻施展絕頂的輕身功夫潛入進去。盼望著能夠見到那個所謂的卯聖騎士。

    但對手顯然比預料的還要狡猾,綢緞莊內雖然還有幾名與那三名白衣人一樣的所謂聖使,可卻沒有卯聖騎士的蹤影。這說明此處並非是對方地老巢,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重要的中轉站而已。

    儘管沒有發現卯聖騎士的蹤跡。但聶桐並未灰心,繼續耐心地潛伏,想看看還能得到什麼樣的重要情報。因為這麼多的白衣聖使聚集在這裡,這是對方將要有重大行動的徵兆。

    果然,當天光大亮以後,又有一名白衣聖使趕到,並且傳下了卯聖騎士的口令。言道目標這兩日內就有可能動身,因此命令所有的白衣聖使調集人手。在常家鎮西南70裡地荒灘設伏,隨時候命準備動手。

    聶桐心知這個消息重要之極,因此無暇再查探卯聖騎士的蹤跡,立刻悄悄潛出了綢緞莊,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王銳聽罷聶桐的敘述不禁喜出望外,心說自己的這位四舅哥這一次可是居功甚偉,眼下既然知道了對方地伏擊地點,那很容易就能將計就計。給他反設一個圈套。一舉將其全殲。有史梁和周甯率領的龍虎衛精銳在,那個神秘的教派或幫會再厲害。還能比得上八旗精兵麼?

    他看了孫傳庭一眼,示意他先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孫傳庭微微一笑開口道:“啟稟督公,現下聶將軍既然已不辭辛勞探聽到了如此重要地情報,此仗于我們來說自然是穩『操』勝券,所難者無非是怎樣才能既打贏,又不暴『露』身份罷了!說實話,此事的確是有些難辦,傳庭此刻還未有妙策,請督公容屬下再思慮一下如何?”

    王銳聞言點了點頭,心知他說的乃是實情。龍虎衛固然是厲害,但那些先進的火器一出,想不暴『露』身份是不可能的。眼下放眼整個大明軍隊,能裝備這種火器的惟有龍虎衛,別無分號,又怎麼可能隱瞞得住?

    可若是不用火器的話,龍虎衛的戰鬥力將大減,到時候對方佔據了地利, 即便是能勝,沒准也要付出很大地傷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因此以王銳、孫傳庭的智計,一時也沒能想出兩全其美的妙策。

    王銳命人取來了地圖,俯身下去仔細查看。只見那荒灘正在直『插』大同府的必經之路上,地勢險要,利於埋伏人馬,怪不得對方會選擇那裡為伏擊的地點。

    他看了半天,突然抬頭朝孫傳庭說道:“伯言,你看此地雖地勢險要,但卻僅限於荒灘兩側,週邊全部是開闊之地。若是我等預先佈置,到時全力以赴,能否有把握全殲對方呢?”

    孫傳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能全殲敵人,不使一人漏網,那麼即使龍虎衛用了火器,這個秘密也泄『露』不出去。

    但現在他們對敵人的兵力如何還一無所知,對方若是人少還好說,可萬一人多勢眾的話,以他們區區幾百人地兵力,要想將其一個不漏地全殲,恐怕是孫子再生、武侯復活,也不敢打這個包票。

    因此孫傳庭盯著地圖反復沉『吟』了半晌,這才皺眉說道:“回督公地話,若是對方的兵力少於千人,應該有9成以上地把握。可一旦對方的兵力多過了此數,那把握就不大了!”

    王銳聞言點了點頭,終於將手一拍說道:“眼下史、周、劉三位將軍的人應該還沒有暴『露』,對方還以為我們就只這區區的百餘人而已,因此動用的兵力多半不會多於千人。況且這山西畢竟是屬於朝廷治下,還從未聽說過有大批的匪患,想要一下調集那許多賊兵又豈是那麼容易?我們不妨就搏上一搏,一定要全殲來犯之敵,不能使一人漏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在難有兩全其美妙策的情況下,王銳寧願去賭一賭自己的指揮和龍虎衛的戰力,也不願採取保守戰術,讓己方冒上傷亡慘重的極大的風險。

    孫傳庭見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精神亦是大振,當下躬身說道:“請督公放心,傳庭定會竭盡全力,不讓對方有一人漏網!”

    說罷,他指著地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銳凝神傾聽,邊聽邊補充著自己的建議,其餘眾人也不時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終於,一套完整的方案逐漸成型。於是王銳命王謙趁夜『色』再次秘密潛出鎮去,向史梁、周甯和劉成學三人傳達了指令。

    三人得令後不敢怠慢,立刻星夜引軍啟程,秘密趕往荒灘,爭取搶在對方的前面埋伏。

    而王銳這邊卻好好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之時,才不緊不慢地整理好了一切,離開了常家鎮,直朝荒灘的方向而去。

    常德坤自是立即將這個消息飛鴿傳遞了出去,但卻沒敢派人跟蹤。因為他的手下都是泛泛之輩,擔心弄巧成拙,反而會打草驚蛇。反正一旦離開了常家鎮,他的任務就算是已經完成,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待得到了離常家鎮已遠的地方,王銳這才將紅娘子叫來,告訴她紅家班的人已經被救出來,她直接到天鎮縣衙去領人就是。

    紅娘子聞言不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王銳這有這麼大的本事,只一夜的功夫就已經救出了人,而且顯然是通過了天鎮縣衙辦的此事。他一個年紀輕輕的書生,又是做點小生意,哪裡來得這麼大本事?

    不過她相信王銳是絕不會騙她的,因此儘管將信將疑,紅娘子仍是向他告辭,去天鎮縣衙找紅家班的人了。她是那些人的主心骨,絕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

    告別之際,紅娘子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孤獨、落寞之意。她闖『蕩』了江湖10年,獨自挑著紅家班的重擔,早練就了堅毅不屈的意志,還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

    王銳望著紅娘子消失的方向,心裡也湧起了一番感慨。他雖然還不至於一見面之下就喜歡上了紅娘子,但對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巾幗英雄的印象卻頗深刻。

    他情不自禁地暗想,心說此番分別,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何時。到時候她會不會已經是李岩的夫人,成為闖軍的女將軍與自己站到了對立面呢?

    怔怔出了會神,王銳這才忽然無聲地一笑,搖搖頭將所有的雜念都拋到腦後,振奮了一下精神,命隊伍徑直向荒灘的方向前進,那裡正有一個極大的挑戰在等著他!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1
    第二百六十五章 百密一疏(上)

    那荒灘其實有個很響亮的名字,喚作老虎灘。自從原有的河流改道之後,這裡才逐漸荒蕪下來,變成了乾涸的『亂』石灘。

    雖然已經沒有了湍急的河水,但這裡的地下水系仍十分豐富,因此河灘兩岸長滿了茂盛的柳林,通往大同府的官道就從左岸經過。

    此刻,從河灘裡搬來的一堆堆『亂』石已經將官道完全堵死,而上千的人馬則埋伏在兩岸的柳林裡,靜靜等著王銳一行人的到來。

    這支人馬的指揮者是紀百鳴,他就是那個神秘的卯聖騎士的副手,全權負責此番的劫殺行動。

    在他看來,今天的行動必然會成功。因為對方只有區區的百來人而已,而己方的兵力則達到了千人,又佔據了地利,且能主動發起突襲,在這種情況下若不能勝,那除非對方是天兵天將才行。

    儘管心裡面這麼認為,但是紀百鳴卻不敢有違卯聖騎士的囑咐,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對行動做了精心的準備。根據他們的情報判斷,那些金銀很有可能是解往某家商號的,押解之人多半是鏢局的好手,因此人數雖少,也絕不能小視。

    為此,卯聖騎士團此番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人手,務求一擊而中,將這筆意外的橫財劫到手。

    若是行動能夠大獲成功,自然是大功一件,所以紀百鳴忍不住急切地盼望著王銳一行人早一些到來。

    他這裡著急,王銳卻一點不急。現在他們的行蹤既然已經被敵人盯上,那押解著如此一筆鉅款的隊伍應該是小心謹慎地緩行,而非是匆匆趕路才對。

    常家鎮離老虎灘有70裡的路程,王銳刻意控制著速度,一天只走了40多裡便在一處小村莊打尖休息了一夜,待第二天才繼續上路。

    他特意多壓了一天的目的是焦躁與疲憊敵人。因為龍虎衛都是經過嚴格特殊訓練的,即使潛伏幾天幾夜也不成問題。但眼下他們要面對地那個神秘教派或者幫會卻應該沒有這個本事,對方想必是早已經進入了伏擊地點,準備昨天就發起突襲的,可現在王銳特意耽誤了一天,令對方的體力、精神和士氣都大為消耗。此消彼長之下,就為全殲敵人增加了更大的把握。

    果然,紀百鳴和他的手下本來是憋足了一口氣的。打算速戰速決,一舉將銀子劫走。可沒想到一直等到天都黑透了,也沒能看到半點目標的影子。

    紀百鳴等的眼睛都藍了,心裡面又是著急,又是疑『惑』,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直到斥候傳來了目標半路夜宿,明日才能經過老虎灘地消息時,紀百鳴這才明白過來。

    他不禁又氣又急。但也總不能率領著人馬殺過去,只有傳令下去,命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待一夜。

    在野外的林子裡埋伏一夜,可不是野營那麼浪漫和好玩的事情。此時雖已是9月份,但天氣仍然炎熱。密林中的蚊蟲更是不計其數。

    因此這一夜熬下來,卯聖騎士團的人個個都是疲憊不堪、精神萎靡。第二天正午時分,當王銳一行人的車隊終於出現在視野中時,眾人連哭的心都快有了……

    王銳坐在車裡探頭遠眺著老虎灘。很快就看清了地形。不用說,敵人必定是埋伏在了河岸兩側的密林之內了,當自己一行人進入到伏擊圈後,對方就會突然發動偷襲,殺人劫銀子。在這個仍以冷兵器為主地古代,可供選擇的伏擊戰術有限,諒敵人也玩不出太多的花樣。

    自從前天給史梁等人下過令後,雙方就再沒有聯繫。以防萬一被敵人發現了蹤跡。但是王銳卻敢肯定龍虎衛已然埋伏在了週邊,只等敵人一發動,就會對其進行反包圍,內外夾攻將敵一舉全殲。

    這是他們事先就制訂好的計畫,王銳相信史梁、周寧等人必會堅決地執行。所以他們眼下要做的就是儘量將對方地兵力全部吸引出來並拖住,給史梁、周甯和劉成學爭取時間。

    這裡的地形開闊,敵人的兵力極易展開,而自己這邊只有區區的百來個人。若是戰線拉得太長。很容易就被一下衝破。因此王銳命令車隊儘量集中,形成了一個極為密集地陣型緩緩前行。越接近老虎灘。速度越慢,到最後看在紀百鳴的眼裡,簡直就像蝸牛一樣。

    說到底,紀百鳴並非身經百戰的將軍,卯聖騎士團的人也不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個人的戰鬥力再強,合在一起也只是群烏合之眾而已,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戰力。至於軍事素養和行軍打仗的經驗等等,那就更不用提了。

    經過了漫長等待地消磨,紀百鳴和手下早已是不耐煩了。而且他們哪裡想得到自己此番的目的、佈置早就被對方知道?因此眼見王銳一行的車隊行進緩慢,紀百鳴忍不住沉不住氣了,好不容易等到打頭的車輛剛剛進入到伏擊圈內,他就提前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咻咻咻”,數百支利箭撕破了空氣,直『射』向車隊。緊接著兩岸的密林中喊殺聲震天,有三隊白衣人從左岸沖出來,分前、中、後三個方向,形成了一個半圓的包圍圈。而右岸則沖出了一隊弓箭手,在河灘地另一側一列排開張弓搭箭,只等著王銳等人被『逼』入河灘,就會毫不留情地予以『射』殺。

    在紀百鳴地想像中,敵人在第一輪利箭攻擊下就會損失大半,剩下的眼見自己地人發動了突襲,必會慌不擇路逃往河灘,然後被右岸的弓箭手像靶子一樣『射』殺。這真是再簡單不過了,打仗講究的就是鬥智不鬥力,自己若是有機會當個統兵的將軍,也必定是個常勝將軍不可!

    眼見羽箭過處,敵人果然紛紛落馬,隊伍也似乎驚慌失措『亂』成一團,紀百鳴忍不住得意非凡,好象自己真的變成了統率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一樣。

    不過他的得意剛剛持續了幾秒鐘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完全被驚愕所取代。

    因為他猛地發現敵人落馬者並非是真的中了箭,而只是順勢滾落馬下而已,人在地上幾個滾翻就勢藏到了車仗之後,那些拉車的馬倒是大多數被『射』成了刺蝟一樣,哀鳴著紛紛撲地。

    紀百鳴見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己方的一輪利箭偷襲居然落了空,那說明對方不是個個都身手高強,就是早有了準備,完全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

    他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只見數十個黑黝黝的物事自對方的車仗後扔了出來,全部落入了己方的人群之中。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響起。卯聖騎士團的人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有“霹靂彈”這樣霸道的火器,因此毫無防備之下,打頭衝鋒的密集人群直被炸得血肉橫飛,一下就被打懵了頭,自相踐踏『亂』成了一團。

    對於從未體驗過火器厲害的古代人來說,火器的霸道威力的確是震懾心魄,一下就打掉了卯聖騎士團剛剛還沖天的士氣,並且留下了幾十具屍體和近百名傷者。傷者裡有許多都是被炸掉了胳膊、腿的,躺在地上輾轉慘呼,瞬間將老虎灘變得仿佛修羅地獄一樣。

    紀百鳴又驚又怒,立刻明白過來敵人必定是早有準備,否則絕無偷襲者反被被偷襲者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道理。

    不過此時他已不及細想原因,急忙大聲命令衝鋒的人立刻撤退。只可惜卯聖騎士團的人並非受過嚴格訓練的精兵,又從未經歷過真正的實戰洗禮。因此紀百鳴的命令根本得不到有效的執行,而且即便想執行也已經晚了。

    此番跟在王銳身邊的這百餘人無不是內衛和龍虎衛中最頂尖的好手,他們不但身手高強,更裝備著最先進的火器。

    可是為了將敵人拖住而不是嚇跑,在剛剛第一輪的“霹靂彈”攻擊以後,他們沒有接著使用犀利的火器,而是迅速地從車仗後現出身形,各自張弓搭箭抬手就『射』。

    若論弓箭上的功夫,這些人也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輪勁箭之下,卯聖騎士團的人有撂下了幾十具屍首,這才屁滾『尿』流地退回了樹林之內。

    右岸的那些弓箭手見同伴攻擊受挫,立刻用勁箭施以援手。但王銳的人全都藏身於車輛之後,用普通的弓箭攻擊收效甚微,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紀百鳴見自己的突襲非但沒有成功,反倒是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折損了百來個人手,心知此番伏擊必定已事先走漏了風聲,否則敵人即便有厲害的火器,也不可能反應得如此迅速。

    但是他此刻仍想不到王銳已在週邊設下了反包圍圈,準備將卯聖騎士團的人一網打盡,因此還幻想著自己能夠利用絕對優勢的兵力,將對手強行吃掉。這一回自己有了準備,再不會讓敵人的火器發揮出那麼可怕的作用來。

    於是他傳下令去,命立刻改用火箭攻擊。你的火器不是厲害嗎?那就用火箭燒死你,最好是引爆敵人的彈『藥』,炸他個粉身碎骨!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1
  第二百六十六章 百密一疏(下)

    還別說,卯聖騎士團的戰鬥力雖然照精銳之師差得很遠,但是準備工作卻是做得非常細緻、周到,在劫掠銀車這麼一個行動中竟然也備好了火箭的材料。

    這裡所說的火箭其實十分簡單,就是用事先準備好的浸透了油的棉布綁在箭簇後的箭杆上,用火點燃後就成了。

    這種火箭一支、兩支,十支八支的沒多大威力,只有成千上萬,而且目標是可燃物時才能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眼下卯聖騎士團人數近千,其中弓箭手也有幾百人之多,若是真來上幾輪火箭攻擊,的確會給王銳他們造成很大的威脅。雖然未必會被引爆彈『藥』,但是他們若想再龜縮在車陣內拖住敵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因此眼見卯聖騎士團的人紛紛引燃了火箭準備攻擊,王銳當機立斷,立刻命令手下放棄弓箭,改用火器對敵進行打擊。

    在這百余人中,有10個人是特意挑選出來神槍手,裝備的當然都是最新式的步槍。此刻聽到王銳的命令,10名神槍手立即迫不及待地將早在車底隱藏好的愛槍抽了出來,舉槍、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盡顯神槍手的風采。

    不得不說步槍這玩意出現在這個時代實在是有些太逆天了,儘管林斌設計的這款槍還不帶彈倉,而且不能自動退彈殼,需要槍手拉動槍栓才能完成。但是底火擊發、後裝填、螺旋線膛以及真正的子彈等等這些都已經達到了現代步槍鼻祖的標準,『射』速、『射』程和威力與燧發火槍相比那是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惟一遺憾的是受工業水準的限制,現在這種新式步槍和彈『藥』的產量之低令人髮指,並且造價昂貴,三大煉坊和火器局全力開動起來,一個月也只能生產50支槍和1000發子彈。每支槍的成本約100兩銀子,一顆子彈也要100文錢。那是真真正正地如同燒錢一樣。不過為了這種超時代的利器,就算是燒再多的錢也是值得。

    這10名神槍手除了本身的天賦之外,槍法也全部是靠燒錢練出來的,在幾十米的距離上打人這麼大的目標差不多是彈無虛發。

    王銳在這方面從來不吝嗇投入,到現在為止所生產出來的子彈,有一大半都用在了實彈『射』擊訓練上。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有豁上去珍貴地子彈,才能練出能夠真正熟練使用新式步槍這種利器的精兵。否則的話武器就算再先進。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來又有什麼用?

    大量子彈的投入眼下果然見到了效果,只聽清脆的槍響接連響起,百步之外正在忙著準備火箭的敵人應聲栽倒了10個。每個人的胸前都飛濺起一道血花,只來得及悶哼半聲就仰面摔倒在地沒了聲息。

    旁邊地其他人不禁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對方又用了什麼厲害妖法。

    就在這一愣神的當口,那10名神槍手已經迅速地拉動槍栓退去彈殼,重新裝填好了子彈,再次飛快地舉槍、瞄準、『射』擊。槍聲響過。又有10名敵人應聲栽倒在地。

    卯聖騎士團的人立刻炸了鍋,這一次眾人看得可是清清楚楚,只見敵人的手上不知是拿了什麼厲害物事,火光一閃一聲脆響,自己的同伴便立刻丟了『性』命。這不是妖法又是什麼?

    驚駭欲絕之下,眾人也顧不得紀百鳴地命令了,不約而同地扔了手中的火箭,齊齊發一聲喊。退到了林中躲避。

    這倒也不能怪卯聖騎士團的人膽小,因為新式步槍與燧發火槍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這些連老式火銃也很少見過地古代人又何曾見識過?

    隔著這麼老遠的距離,火光一閃一聲脆響便能取了人的『性』命,擋無可擋、避無可避,傳說中能夠隔空取人『性』命的飛劍,威力也不過如此吧?又如何令人不懼?

    人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本能就有一種恐懼的心理,更何況是這種可以要人命的玩意?因此卯聖騎士團的人眼見對方奇怪地武器厲害無比。自己的同伴當者立斃,驚駭之下再顧不上用火箭攻擊了,紛紛退入林中躲到樹後,再也不敢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

    紀百鳴見狀也不禁又驚又懼,心說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器?看樣子比軍隊中的火槍還要厲害得多了!

    他直到現在,才終於首次對王銳一行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只可惜現在已經太晚了,因為此番卯聖騎士團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力量。可說是只能成功不許失敗的。如果他現在怯陣而退。必然難逃聖教地嚴厲懲罰。

    所以眼下就算明知道事情絕非像事先預料地那樣,紀百鳴也沒有了退路。只有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一條路可以走。否則回去一樣難逃『性』命,而且必定會死得慘不可言,還會連累家人一起遭殃。

    無奈之下,他只有大聲對手下喊道:“弟兄們,敵人的武器雖然厲害,可數量卻是有限,我們一起沖過去,他又能殺得了幾個?聖教絕不會放過膽小怯陣者,我們惟有殺過去將銀子劫到手才是活命地出路!那裡有上百車的銀子,聖教隨便獎賞一點也夠我們下半輩子逍遙快活啦!大家想立功發財的就隨我沖,想接受聖教嚴厲懲罰的就繼續待在這裡吧!”

    說罷,他翻身上馬,帶領著一幫親信當先沖出了樹林,狂呼『亂』叫著直向王銳一行人撲去,已是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卯聖騎士團的人也都反應過來,一想到聖教的嚴酷刑罰,忍不住各自暗暗打了個哆嗦。一聽到對面竟有上百車的銀子,又不由得紅了眼。略一猶豫之後,也全都跟在紀百鳴身後沖了出來,口中大叫呼喝,倒也極具威勢。

    王銳見狀不禁微微一笑。心知敵人的兵力終於完全投入,史梁和周甯他們必定會把握住這個機會,馬上就要動手了。看來對方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在戰陣對仗方面還差得遠,這一過程比預想中容易和快了許多。

    他命令先不要開火,等到敵人迫近了時,好再用“霹靂彈”好好招呼一次。又叫過了一名神槍手,吩咐其等會先『射』紀百鳴的馬。此人看樣子是個首領。爭取要將之生擒活捉,還有不少情報要著落在其身上。

    那名神槍手點頭應是,隨即穩穩舉槍瞄準了目標,靜等著王銳下令。

    100步、90步、80步……,當雙方的距離只有40步時,王銳才終於淡淡說出了一個“打”字。

    “啪”地一聲槍響,紀百鳴地馬好象失了前蹄一樣,一頭栽倒在地。將毫無防備的主人直摔了出去,在地上足足打了十幾個滾,頓時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數幾枚“霹靂彈”再次從車陣中飛出,如雨點般落入了卯聖騎士團的人群。連環的爆炸之中。將敵人炸得血肉橫飛、人仰馬翻。

    卯聖騎士團的人還以為紀百鳴已經死了,再加上再次突遭“霹靂彈”噩夢般的打擊,剛剛鼓起的一點士氣立時被炸得無影無蹤,轉過身來鬼哭狼嚎地就逃。

    他們原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眼下群龍無首,更是『亂』得沒了章法,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銀子?只想著怎麼才能趕快逃命!

    可是等他們剛轉過身來,就聽到兩岸的樹林中突然傳來爆豆似地槍響,登時又將卯聖騎士團的人撂倒了一大片。緊接著一排排不知身份的人從林中沖出來,將卯聖騎士團反包圍在其中,手中都拿著那種奇怪的厲害武器,一邊衝鋒一邊『射』擊。無情地收割著對手的生命……

    原來史梁、周甯和劉成學三人當日接到王銳的命令後,率領著龍虎衛連夜急行軍70裡,在天明之前就趕到了老虎灘設伏。只不過他們沒有埋伏在樹林中,而是伏在週邊暗中等待。直到卯聖騎士團的人趕到了樹林中埋伏,他們才悄悄在後面佈置好了反包圍圈。

    适才卯聖騎士團的人發動突襲時,史梁等人按照王銳當初地命令並未立刻出手,只是暗暗調動兵馬,等待最佳的時機。直到紀百鳴孤注一擲。率領著全部人馬發動了最後的衝鋒。史梁這才抓準時機。立刻命令動手,率領龍虎衛從背後發起了進攻。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卯聖騎士團此時已是群龍無首、士氣全無,裝備和戰鬥力上更是遠遠不如,又如何能抵擋得住最精銳的內衛和龍虎衛的內外夾攻?

    因此剩下地戰鬥毫無懸念可言,完全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卯聖騎士團的人想借助密林的地形分散逃命,但史梁等人早有佈置,在林中設下了一張,只等著對方一頭撞進來。對於個別的漏網之魚,也由槍騎兵或者高手一一追殺。

    因此不到一頓飯的功夫,近千卯聖騎士團的人除了紀百鳴和幾個白衣聖使被俘之外,已盡數當場誅戮殆盡。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王銳他們不可能帶上那麼多俘虜的,所以只好硬起心腸下了不留活口的命令。

    當史梁等人打掃戰場,處理屍體的時候,王銳才總算松了口氣。他沒想到事情會比預料中容易了很多,這除了對方地戰鬥力差,早落入了自己一方的算計之外,不得不說新式步槍的強大威力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若是日後龍虎衛能全部裝備上這種步槍,再有充足彈『藥』的話,那麼僅以這支勁旅橫掃天下估計都沒多大問題。

    他正在暗暗感慨之時,忽然感到有一道強光耀眼一閃而過。

    王銳吃了一驚,急忙抬頭四下裡眺望。

    當他終於發現了強光所在時,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1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東聖疑雲

    因為王銳一眼就看出了那道強光其實是鏡片、鏡子之類的東西反『射』的陽光所致,地點就在前方幾裡處的一處山頂上。

    就在他抬頭看時,那道反光又晃了一晃,明顯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正用千里鏡正在向這裡窺視!

    如果是個古代人,是很難一下就做出如此準確的判斷的。而對於王銳這個穿越者來說,這只是常識『性』的東西而已。

    在這個時代玻璃製品仍屬於稀少、珍貴之物,古代人想必也沒有拿了銅鏡跑到山頂上去研究如何反『射』太陽光的雅興。聯繫到剛剛的激戰,自是不難猜到那是有人用千里鏡窺視這裡的情景,估計那人還不知道鏡頭的反光已然暴『露』了自己。

    難道那個卯聖騎士並沒有指揮适才的行動,而是躲在一旁窺視嗎?

    想到這個可能,王銳的心忍不住向下微微一沉,急忙不動聲『色』地叫過聶楓、聶桐和王謙,低聲吩咐了一番。

    三人的臉上微『露』詫異之『色』,但卻什麼也沒有問,只是各自點頭應命,悄無聲息地潛進了密林之中……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三人一臉凝重地返了回來,聶楓將一張字條遞給王銳說道:“那山上果然有人,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只留下了這個!”

    王銳不動聲『色』地接過字條展開來看,只見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了幾行字——

    督公閣下敬啟:

    想不到威國公大駕竟親臨山西,實是令人不勝惶恐之至。适才能夠親眼得見龍虎衛之風采,令餘感佩不已。此番在下輸得心服口服,但翌日有緣時,當再與督公一較高下!

    卯聖騎士頓首拜上!

    王銳看罷眉頭微皺,默默地將字條折好收了起來,心中暗暗思忖。沒想到這個卯聖騎士居然這般狡猾,自己不親自指揮劫銀的行動,反倒是躲到了一旁暗中窺視,這是其天生的謹慎?還是事先已經覺察到了什麼呢?

    此人能從剛才的戰鬥中一眼就認出了龍虎衛,而且推知到自己也在,其心智與見識都非同小可。而千里鏡則更是稀罕之物,除了軍中之外,只有少數王公顯貴才有。這個卯聖騎士又是從何得來?難道他本身就是軍中之人,或者是出自于王公顯貴?

    眼下對方既已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會否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自己又該如何應付?

    一連串的問號在王銳地腦海裡湧現出來,令他感到此事不由得更加撲朔『迷』離,心中殊無剛剛大勝的喜悅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龍虎衛將所有屍體都掩埋在了河灘裡後,王銳命令立刻開拔,而且隊伍避開了官道,在發現卯聖騎士的那座山下紮營休息。準備審訊紀百鳴等人,搞清楚對方的情況。

    除了紀百鳴之外,另外還有三名所謂的白衣聖使也被擒獲。四個人被帶到了大帳之中跪成了一排,王銳朝王謙低聲吩咐了幾句,待他點頭領命出帳後。就端坐在帥案後面帶微笑盯著四人一言不發。

    紀百鳴此時早已醒過來,他和另外三人面面相覷,被王銳看得有些發『毛』,但表面上仍在強撐。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王謙終於回到大帳中來。他的手裡多了一個竹筐,用藍布整個罩住,只聽到裡面隱隱傳來沙沙之聲,也不知道裝地是什麼。

    他朝王銳點頭示意,隨即侍立在帥案旁,目光灼灼地盯住紀百鳴等人,就好象要戲耍獵物的獵人一樣。

    王銳淡淡一笑。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道:“幾位既已被擒,我少不得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把醜話說在前面。今天我已經很生氣了,所以奉勸各位千萬別再惹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可別怪在下沒講清楚!我會挨個問諸位一個問題,如果誰不想回答或者妄圖欺騙在下的話,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轉頭望向最左邊的那名白衣聖使。笑『吟』『吟』地開口問道:“第一個問題很簡單,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名白衣人聞言身體頓時微微一顫。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似乎感到就這麼被對方幾句話嚇熊了,未免也太過丟人。因此他在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一咬牙低下頭去一言不發,選擇了以沉默對抗。

    王銳也不動怒,仍舊是笑『吟』『吟』地說道:“看來你是認為我剛才的話只是在嚇唬人罷了,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劉天雄和兩名親兵護衛上來,捉小雞般將那名白衣人架起,五花大綁在了一張椅子上。

    王謙面帶獰笑慢慢走上前去,提起手中的那個竹筐在那名白衣人地眼前晃了一晃,然後輕輕地將藍布揭開。

    那白衣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因為竹筐裡裝的全部是蠍子、蜘蛛、蜈蚣等毒蟲,擠在一起沙沙蠕動著,令人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也不知王謙用了什麼方法,短時間內竟捉了這許多來。

    白衣人見對方果然要來真的,而且拿出了如此嚇人的玩意,這才感到了一絲恐懼,不由下意識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王謙獰笑一聲也不答話,一伸手就將白衣人地褲帶扯斷抽了出來,又斷成兩截,分別在他膝蓋處綁緊。然後扯開其寬大的褲子,提起竹筐做出欲往裡傾倒狀。

    那白衣人見狀臉都綠了,連忙聲嘶力竭地喊道:“大爺饒命,小人适才是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我願回答大爺的問題,我願回答大爺的問題!”

    王銳心知眼下地情況可說是不妙,自己雖然挫敗了敵人妄圖劫銀的陰謀,但卻暴『露』了身份。若是不能儘快搞清楚這夥神秘勢力的情況,事情很有可能會變得非常麻煩。

    因此他下了決心,一定要從這幾名的俘虜口中套問出情報不可。而這幾人看起來都是組織中的中、下級領導一層的人物,有可能不太好對付。所以王銳決定一上來就徹底摧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如此才能速戰速決,搞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

    是以他眼見那白衣人驚駭欲絕,卻絲毫不為所動。自從經歷了幾番戰場血與火地歷練和朝堂的權力之爭以後,王銳再非當初剛剛穿越時的稚嫩,心腸越來越硬,行事也狠辣了許多。因為他明白對敵人的憐憫、仁慈,就是對自己及家人、夥伴的殘忍和不負責任。而且這夥人顯然並非善類,並不值得同情、憐憫。若非當初識破了他們的『奸』謀,沒准眼下自己一行人反做了對方的刀下之鬼呢!

    王謙見狀立刻會意,他祖上就是綠林豪強出身,血『液』裡天生就帶有剽悍、狠辣,當下嘿嘿獰笑道:“小子,我們爺的話就是軍令,你既然有膽子違抗,那就莫怨天尤人,只怪自己不識時務吧!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下次如果還有選擇地機會,可一定要考慮清楚再說!”

    說著,他毫不容情,將竹筐地蓋子掀開,一下倒了一小半的毒蟲進去,隨即將其褲腰緊緊紮死。

    那白衣人驚叫一聲,緊接著就變成了慘叫。他拼命想掙扎,連人帶椅一下摔倒在地上,但卻無論如何掙扎不脫,惟有不斷發出非人地慘嚎……

    紀百鳴和另外兩個白衣人的臉也綠了,他們本來也是存了死扛到底的心的,但卻沒想到對方的手段如此狠辣。看到同伴的慘狀,這三人感到自己的褲襠裡好象也有萬蟲啃噬一樣,只駭得心膽俱裂,那點對抗之心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王銳見三人的模樣,知道目的已然達到,於是揮了揮手,示意將那名白衣人抬下去救治。他用霹靂手段是為達到目的,而並非生『性』殘忍。眼下目的既然達到,他也不忍見那白衣人的慘狀。

    劉大疤和兩名親兵護衛依命上前,抬著椅子出了帳外。直走出老遠,那白衣人的慘嚎聲兀自隱隱傳來。

    直到慘嚎聲終於聽不見了,王銳才淡淡一笑,朝著第二個白衣人問道:“好吧,該輪到你了。仍然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紀百鳴三人的耳朵裡卻像是個晴天霹靂一般,令他們齊齊哆嗦一下,當即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那個白衣人更是渾身劇震,哪裡再敢有絲毫的猶豫?急忙跪伏於地恭聲說道:“回爺的話,我等都是東聖教、卯聖騎士團的人。小人齊元則,乃是堂中的白衣聖使!”

    王銳聞言雙眉微揚,不禁心說東聖教是什麼?自己只知道什麼白蓮教,卻從未聽說過歷史上有個東聖教,難道這也是自己推動歷史的車輪轉向後產生的變化?

    他心中雖然詫異,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又朝第三個白衣人問道:“下一個問題輪到你了,我想知道你們的卯聖騎士究竟是何人?”

    那白衣人忍不住臉『色』大變,急忙伏地顫聲說道:“回爺的話,小人絕不敢有所欺瞞,但那卯聖騎士是何人,小人實在是不知。若有半點虛言,甘願受爺的任何懲罰!”
bluebruce 發表於 2019-9-10 08:32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常二公子的秘密

    紀百鳴也在一旁跟著說道:“這位爺,他說得的確一點不錯。小人紀百鳴,乃是卯聖騎士的副使,但也從未見過他的真容,更加不用提姓名和身份了!十二聖騎士是我教各堂口的首領,在教中位高權重,一向是神秘莫測。除了教主及長老團外,其餘人知之甚少。像我等雖名為白衣聖使,但只是負責傳遞上峰消息,統禦那些低級教眾而已,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到教中的核心機密。小人說得句句是實情,還望爺明察!”

    王銳看他二人的樣子不似作偽,也知道像這種邪教的核心人物多半是行蹤詭秘、故弄玄虛,一來對身份保密,二來使得手下更增敬畏之感,因此紀百鳴等人不知道卯聖騎士的真正身份原屬正常。而且從卯聖騎士此番連如此重要的劫銀行動都沒有親臨指揮,而是躲在一旁窺視的舉動來看,紀百鳴所說也的確符合他的風格。

    是以略一沉『吟』,王銳點點頭朝紀百鳴說道:“好吧,我就相信你們一次,那你來說說東聖教的情況!”

    紀百鳴連忙應是,當下恭聲說道:“回爺的話,小人由於地位卑微,所以無法接觸到教中機密,對東聖教的來歷並不清楚。只知道我教的發展極為迅速,眼下勢力已遍及大江南北。教主叫作‘年’,至於姓名等其它的情況小人一概不知。其座下除了長老團外,還有十二名聖騎士,以十二生肖為名,統領了十二聖騎士團,分駐各省堂口。小人所在即為兔聖騎士團,也稱為卯聖騎士團。小人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王銳聞言忍不住暗暗一笑。心說原來那位卯聖騎士竟是“兔爺”,下次若逮到這個狡猾的傢伙,非讓他變成名副其實不可!

    他心裡暗暗驚訝東聖教的勢力,表面卻絲毫不『露』,只是淡淡追問道:“你們各堂口的首領為何要以聖騎士為名?莫非教主是個西洋人麼?”

    紀百鳴恭聲應道:“回爺的話,小人也認為聖騎士地名字頗怪,但卻不知原因。教主是否是西洋人小人的確不知,但教中確然有西洋人不假。我曾聽聖騎士大人無意中透『露』過。說是教中的長老團中便有好幾位是西洋人士,十二位聖騎士中也有西洋人,甚至是東瀛人存在。但是具體情況如何,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王銳聞言不禁眉頭微皺,心說這個東聖教不但勢力大,而且看起來很不簡單,竟然連西洋和東瀛人都招攬在其中,真不知教主是何方神聖。又有何圖謀?

    最可怕的是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神秘組織,以內衛眼下的情報網竟絲毫沒有覺察。這其中固然有內衛情報系統本身的問題,但東聖教的隱匿功夫也著實是不簡單。要知道這麼大地一個組織,運轉的經費可不是個小數字,東聖教不顯山『露』水。這錢從何而來?

    看來這一次卯聖騎士將目光盯在了自己所帶的金銀上,很可能與此有關係,能夠為東聖教劫得如此一筆鉅款,自然是一件極大的功勞。一旦得手後很容易就能做出一番賊寇劫銀的假像。到時候卯聖騎士團再化整為零潛蹤匿跡,朝廷想要破案也不是件易事,多半會成為一樁無頭案而不了了之。只可惜他們此番遇上的是自己,這才致令功敗垂成,也讓東聖教的勢力浮出了水面。

    一邊想著,他一邊繼續問道:“你們是怎麼想要來劫我的銀車地?卯聖騎士可曾對你們說起過目標的詳細情況?”

    紀百鳴立刻答道:“回爺的話,我教的勢力十分龐雜,教中網羅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其中也不乏原來綠林道上的兄弟。就在10日之前,河北分舵忽然傳來了消息,說是有一隊商旅秘密押運了大筆地銀兩,正往大同府的方向而來。這筆銀兩是裝成普通貨物運送,卻被原來曾在綠林道上混飯吃的兄弟看穿了端倪。因此立刻將消息上報,請聖騎士大人定奪。不瞞爺說,此前我們也曾幹過幾次劫掠的大買賣,但事後都嫁禍給了強賊。所以並未被官府所察覺!”

    王銳見事情果然像聶楓所說和自己預料地那樣。不禁點了點頭,示意紀百鳴繼續說下去。

    紀百鳴討了杯水。一口氣喝下去,抹了抹嘴接著說道:“聖騎士大人聞報大喜,立刻命令緊盯住目標的行蹤,並親自去探聽情況。5日後,大人傳下了命令,言道目標乃是京城為山西票號押運銀兩的商旅,有鏢局之人暗中護衛,卯聖騎士團這一次要傾巢而出,幹下這一票大買賣!我們白衣聖使當下將命令傳了下去,並迅速調集了人手,按照聖騎士大人的計畫在老虎灘設伏。小人本以為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次的買賣只是手到擒來罷了。沒想到爺竟這般厲害,小人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爺開恩饒命才是!”

    王銳聞言有些暗暗吃驚,那些所謂為山西票號押運銀兩的商旅、請鏢局護送等等都是特意做出的假情報。那個卯聖騎士這麼快就能查出,說明東聖教在京師的勢力也不可小覷。這神秘組織在自己地眼皮子底下內衛居然毫無覺察,看來這一次回去後要和姚福欣好好地商議一番了!

    他不『露』聲『色』,略一沉『吟』繼續問道:“你們卯聖騎士團總共有多少人?這一次可是動用了全部的人手嗎?”

    紀百鳴連忙答道:“回爺的話,卯聖騎士團主要是在山西、河北兩地。由於時間倉促,此番調集的全部是山西的人手。除了堅守各聯絡點的零散人外,幾乎已動用了山西的全部人馬!”

    王銳點點頭說道:“你待會下去之後,要將所知道的卯聖騎士團全部秘密聯絡點都寫下來,不得有任何遺漏!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事問你。”

    紀百鳴急忙恭聲答道:“爺還有何問題?只要是小人所知,必定是如實相告!”

    他開始時是被同伴地遭遇給嚇得心膽俱裂,所以不敢有絲毫地隱瞞。經過這段時間的對答,他已慢慢平靜下來,這才意識到此番自己率領了近千地人馬,但想不到輕而易舉地就被對方所滅。

    聯想到對方所用的厲害火器,紀百鳴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非一般人物,因此徹底放棄了耍詐的念頭,決定老老實實地配合,以換取活命的機會。

    王銳雖不知道紀百鳴的心理變化,但見已經問出了這麼多的情報,心中也是甚喜,微笑點頭意示嘉許,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常德坤可是你們的人?又擔任何職位?常家與你們東聖教可有聯繫麼?”

    紀百鳴本來還以為王銳問的必是難題,待聽到是關於常德坤的事情,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恭聲答道:“回爺的話,常德坤的確是卯聖騎士團的人,但是其職位甚低,只是個名義上的舵主而已,常家卻與我教絲毫沒有聯繫!”

    王銳故意將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哼,你想欺瞞我嗎?常家有錢有勢,在山西算得上一號人物。常德坤乃是堂堂的二公子,若常家與東聖教並無聯繫,他為何要屈尊去當個小小的舵主?”

    紀百鳴嚇了一跳,連忙伏地說道:“回爺的話,小人所言句句是實,絕不敢有絲毫的欺瞞!那常德坤之所以肯入本教,是因為他雖然身為常家的二公子,但卻是個典型的二世祖,正經本事沒有半點,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深為常書欣所不喜,將常家的生意大部分交到了他的大哥常德乾手上。常德坤知道論本事遠遠比不上哥哥,又為父親所不喜,照這樣下去,常家的生意將來難免會全部落到大哥手裡。他不甘心如此,所以這才心甘情願地加入了本教,意圖尋個靠山,將來好能夠幫助其謀奪家產!聖騎士大人儘管知道他這番心思,但也想利用常家的名聲和家財,因此答應了常德坤的請求,雙方都是各有所圖罷了!”

    王銳其實早猜到了這種結果,剛才只是詐一詐紀百鳴而已。待聽到事情與自己所預料的基本一致,他心中忍不住大喜,心說事情既然是這樣,那常德坤的身上就大有文章可做。

    他表面上不『露』聲『色』,面容稍緩,點點頭說道:“好吧,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稍後你要 适才所說的問題全部記錄一遍,簽供畫押。若是我發現有半點不實之處,結果如何你自己知道!”

    紀百鳴聞言渾身微微一顫,立刻恭聲說道:“爺放心,小人絕不敢有半虛言!”

    王銳見事情問得差不多了,於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將紀百鳴和另外兩個白衣人全帶下去。

    等到紀百鳴三人出得帳後,王銳的精神不由得一振。眼下既已知道了這麼多情報,那就再不是兩眼一抹黑的情況。

    他立刻命令將孫傳庭等人召集到帳中,準備一起商議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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