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超級窮人 作者:十二桃 (連載中)

longwang 2009-6-13 20:32:1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5 196671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8 20:52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9章 怨念

    曾志兵雖然不想和白小天頂牛,而且他兒子也算是安全被救出來了,但是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雖然他沒有去瞭解今天這事情的具體經過,但大致也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因為他的小兒子曾虎已經不是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小兒子曾虎一直是他心頭的一塊病。家裡有點錢,你花天酒地折騰一下也就算了,畢竟錢就是拿來花的嘛。可問題是這小子還特別喜歡招惹是非。上中學那會兒就是個惹事生非的主,前年一次鬥毆,他被逼急了就打電話報了警。結果不但對方被警察修理了一通,他還在派出所裡給對方每人扇了兩個耳光。自此之後他算是嘗到甜頭了,一和人起了爭執就立刻報警。而去年初,他更是在派出所裡將一名混混打的脾臟破裂,腹腔大出血。最後只丟了一萬塊錢,就算把這事擺平了。

    從此以後縣裡再躥的混混也不招惹他了,打不贏叫警察你算哪門子混混啊?

    曾虎威風是威風,可人玩不起就不帶你玩了,這總行了吧!

    因此從去年年中開始曾虎也覺得待在縣城裡沒意思了,因為大家都躲著他。所以他跑省城找他哥去了。曾志兵的大兒子曾龍在省城開了一家規模雖然不大,但效益還不錯的貿易公司。沒想到的是,不到幾個月曾虎竟然和蔡雲麗玩到一起去了。而且越瞧越對眼。很快就玩出火來了。蔡雲麗懷孕了。

    這事情很快讓呂曉紅知道了,老實說呂曉紅是看不上曾虎的。家世不去說,光是曾虎除了吃喝玩樂那是啥也不會的德行,呂曉紅是怎麼也不會同意的。可蔡雲麗就是看對眼了,她有什麼辦法?而最重要的是當她知道蔡雲麗已經不是第一次懷孕,一年前就懷了一次,悄悄地做掉了,五個月前又懷了一次,同樣悄悄的作掉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她真不知道怎麼說。醫生說了如果這次再打掉,以後想要再懷上恐怕會有一定的難度。她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因此,這次來雖說是兩家大人第一次見面,但實際上就是敲定婚期。同時商談一些結婚的具體事宜。曾志兵沒想到兒子還有這個本事。今年他已經五十了,本來對於仕途也沒有再大地想法。可要是結上了這門親,別的也不指望,退休之前做上縣委書記應該不算奢望吧?

    誰能想到早上兒子說是去看電影,竟然看出這麼一場禍事來?曾志兵知道兒子就算在派出所裡動了手,看那個傢伙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大事。如果不是白小天這個二楞子,這案子就算有人要查,也算不得什麼事。查的結果了不起。那兩名警察受個處分。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白小天這樣地二楞子,省長夫人在場,誰還會想著再多惹事端。還不是趕緊結案為上。

    白小天的跋扈他算是徹底領教了,連省長夫人他都敢動手。他還有什麼不敢的?勸個酒他都能折騰出那麼大的事來,曾志兵實在是看著他就發怵了。

    但正因為如此,他就更加不敢保持沉默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可不是什麼硬骨頭。警察一旦不買賬,一嚇唬。稀里嘩啦的不知道他會說出些什麼來呢?別的不說,就這些年他陸陸續續惹下來的那些翻鍋倒灶地事情判個五、六年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兒子這要一出事,這門親事百分之八十就黃了。而且不但兒子前途沒什麼指望,就是自己也難說的很了。因為沒有自己的袒護,兒子能惹出那麼多事情還安然無恙嗎?組織上就算不查自己的過失,起碼他這個紀委書記是沒臉作下去了。而白小天這個二愣子會輕輕鬆鬆放過自己嗎?兩人沒有仇怨,但他不認為白小天會好心的不痛打落水狗,要是那樣,他就不是二楞子了?

    只是瞬間。曾志兵腦子裡就轉了這麼多道彎。也是很不容易了。天雖然很冷。但他地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湊近了兩步。壓低聲音說道:「白書記。給個面子。兒子不聽話。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年前我家老虎就要和蔡省長地女兒小麗結婚了。到時候你一定來喝杯喜酒。」

    看到白小天沒說話。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政法委和紀委是兄弟單位。以後有什麼事情白書記你儘管吩咐。」

    曾志兵這話說得已經很露骨了。他本來想說「儘管說話」地。可看著白小天那平波無恙地臉色。到了嘴邊他趕緊把姿態放地更低些。將「說話」改成「吩咐」了。這不但是直言向白小天靠攏。而且是向他輸誠了。

    雖然白小天很強勢。但級別卻要比曾志兵低。而且雖然曾志兵說話地聲音不高。但是此刻站在白小天身邊地胡獻雲、戴曉華還有他地秘書何清華那都是聽得一清二楚地。當眾輸誠那可真是要讓曾志兵顛著老臉鼓起很大勇氣地。而且胡獻雲、戴曉華和白小天地關係並不緊密。剛才地事情多半很快就會從兩人地嘴裡傳出去。到時候別人怎麼看他曾志兵?只是顯然曾志兵眼下顧不上這麼多了。

    只是不知道白小天裝傻還是腦子木聽不懂意思。他笑呵呵對著曾志兵說道:「政法委確實需要紀委地鼎力支持啊!多謝曾書記了。」說著他衝著胡獻雲等人一揮手:「去吧!」

    曾志兵傻了。胡獻雲也傻了。這個傢伙還真不是一般地楞啊!好話歹話他是一概聽不進去啊。

    倒是何清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向著辦公樓跑去。戴小華也沒想這麼多,向幾個警察招手後,緊隨而去。胡獻雲猶豫了一下也立刻帶著人上去了。其實他心裡是老大不願意地,鍾火根這個所長要是有什麼違規違紀的行為,他這個局長臉上也是無光的很。事情能夠輕鬆、低調的解決,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惜白小天偏偏要把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化。沒辦法,楞人的邏輯大概就是如此吧!

    因為一所所長鍾火根、幹警曹樂只是當時被打暈了,後來則一直被綁著,沒有受到其他什麼傷害。所以直接就被胡獻雲、戴小華直接各自帶進了一間辦公室。何清華則和兩名警察將張寶國帶進了另一間辦公室。

    蔡雲麗被白小天隨意指了兩名年輕的女警帶去問案。而曾虎則被白小天指定了一個熟人剛提為五街派出所副所長的段江以及另一位一臉青春豆看起來一臉稚氣地警察帶去問案。

    之所以白小天自己沒有參與問案。那是因為看到事情忽然又起變化,縣裡的領導一個個都傻了。之後雖然沒有人上前質問,但那神情那眼神,看著白小天就像在看一頭恐龍。

    白小天覺得自己想要問案不就是想要得到一個公正地答案嘛。只要保證五個問案地過程都不受打擾。他想公正應該不難。而自己不參加直接問案,反而能更好地做到這一點。更何況自己對於審判那可真是一竅不通地。

    所以白小天就站在派出所一樓的走廊背著手走來走去,那雙雖然不是很大的眼睛在走廊上掃來掃去,走廊上空無一人,連隻蒼蠅進出五間辦公室都會被他瞧的一清二楚。

    這下真是熱鬧了。

    當然熱鬧的是心裡。縣領導們聽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蔡副省長的女兒在派出所裡被劫持了,自然是立刻丟下手頭工作趕過來。

    可誰知道一拖就兩個小時,當時許多領導心裡就後悔了。我吃飽了撐著。緊趕著跑來幹什麼呢?難道就在院子裡傻站嗎?怨念是怨念,可問題是你跑來了地確可能沒啥好處,可要是沒來,就可能被人惦念上了。你是不是對蔡副省長有啥意見啊?要不怎麼別人聽到消息都來了,偏你沒來呢?

    因為陶大為等人也只在傳達室裡窩著。其他排名稍後的領導、秘書門只要在大院裡站著了,還好後來居委會張羅著送來了不少椅子,要不然兩個小時,不少人可真有點撐不住。兩個小時了,毫無進展,十二點都過了。許多人都腹中空空了。可問題沒解決,陶大為等人都沒走,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走。所以居委會趕緊派人聯繫盒飯。居委會也不寬裕啊,雖然不想得得罪領導,但今天來的領導的確有點太多了。也只能湊合著按人均十五塊錢的標準了。

    沒想到,白小天一來說話間問題就解決了。

    同志們是歡欣鼓舞啊。

    不少清水衙門地同志們內心更是激動,這個盒飯應該換成慶功宴了吧?話說這兩年縣裡財政緊張,清水衙門能用公款打牙祭的機會實在是不多了。

    可誰能想到呢?二楞子書記又導演了這麼一齣戲。不但慶功宴泡湯了,而且包括常務副書記陶大為、縣長夏明源在內的領導沒一個不是臉色陰沉的。

    二楞子這是要把蔡畢節往死裡得罪呀。怕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不定蔡省長以後對整個通江的幹部都不會有好臉。因此雖然沒人上前去指責白小天,但是往市裡面打電話的卻是不少。

    市長張小輝這一會兒已經接到了七八通告狀地電話了。知道危機解除了,他的心放下了。知道白小天的動作後,他的心又提起來了。不過,他為人比較滑,不想和白小天直接打對台,電話裡只是說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林炳南馬上就到了。政法上的事情正由林書記管,所以就由他來處理吧。而另一邊他則趕緊打電話給省裡報告情況。

    呂曉紅醒過來後,也是拿著手機站到一邊,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撥了出去。只是到現在有二十分多鐘了。呂曉紅的電話起碼打了四、五個人。卻只見得她的臉色越來越黑。

    混官場的人眼力不行地沒幾個,因此誰都看得出來。呂曉紅求人求得不順利。呂曉紅是誰呀?副省長的夫人,就她都沒轍。而且關鍵是連伸手過問的人都沒有一個,可見白小天的背景深到了什麼地步。人家囂張有本錢啊!

    當然這事情也怪呂曉紅自己。她一開口就說白小天動手打了她,然後再開始哭訴。如果她不說白小手動手打她的事。白小天雖然現在在南天省紅了半邊天,但畢竟就是個正科級幹部,還真沒有幾個人把他放在眼裡。畢竟呂曉紅張口求人的最低的也是副廳級。

    可她一說白小天打她了。接電話的就個個猶豫了。白小天知道她的身份還敢打他。那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蔡畢節的女兒蔡雲麗惹上了天大麻煩。二白小天有恃無恐。不管是那個原因,官做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幾個是莽撞之輩,在只聽到呂曉紅簡單地幾句片面之詞地情況下,誰也不願意冒然插手。免得把自己捲進去。

    可這種情況,呂曉紅哪裡知道,她是越來越焦急了。嘴裡甚至忍不住時不時冒出幾個髒字來。

    而縣裡面的幹部則啥也不想了,看戲吧!不管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都和他們沒關係。他們反正只是看客而已。唯一地怨念就是慶功宴不開了,那有個盒飯吃也不錯呀。

    可盒飯明明送來了,卻遲遲不發。幹部們也只能望飯解餓了。

    沒辦法,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林炳南馬上就到了,他要是一來就看見滿院人亂糟糟吃盒飯的情景,那不是火上澆油。沒事找k嗎?

    白小天在那裡走來走去的,可實際上兩隻耳朵一直沒閒著,一會兒聽聽呂曉紅打求救電話,一會兒聽聽其他縣領導打告狀電話,一會兒又聽聽各個審訊的情況。

    他的心裡已經有譜了。因為曾虎那裡取得了重大突破。段江一開始給他講道理、講政策都沒用。可曾虎總是愛理不理,問三句答一句。後來段江火了,也不管他老子是誰了。命令青春痘搜身。原本搜身只是想打擊一下曾虎的囂張氣焰。哪知道從曾虎身上不但搜到了兩包搖頭丸,還搜到了一小包k粉。

    段江這下有底了,直接把電棍掏出來了。原本也只是嚇嚇他,哪知道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曾虎不但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而且正在向外倒以前幹的那些事。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9 00:08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0章 幌子

    段江這下有底了,直接把電棍掏出來了。原本他也只是想嚇嚇曾虎,哪知道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曾虎一下就軟了。不但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而且正在向外倒他以前幹的那些事。

    其他的審訊,除了鍾火根還在狡辯,不管是幹警曹樂還是蔡雲麗都是問什麼吐什麼,老實的很。而張寶國也很配合。

    白小天這下他算是放心了,他徹底佔著理了。之所以他要大動干戈,一是張寶國是修真,能幫他自然會伸把手。二是儘管之前他還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是何清華的推測不會有什麼錯誤。因為張寶國是名修真,他既然沒有反抗就被帶到了派出所,那就證明他是願意遵守政府的法律的。可是最後卻要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那只能說明他忍無可忍了。

    雖然任何社會都會有陰暗面,但把人逼到最後的絕路上的確有些過分了。

    而他要幫張寶國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了。否則,時間一長,很可能幾方就串供了。那張寶國的罪行可就大了,暴力抗法、搶槍襲警、劫持人質,就是判他死刑也不能沒有什麼話說。儘管通過蕭峰他估計還是能把張寶國保下來,但他不願意欠蕭峰太多的人情。

    至於說得罪什麼副省長,他還真是不放在心上。不要說修真的身份,光說他現在每個月願意以100塊錢1克的價格賣給政府2噸黃金,政府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副省長給一個如此愛國、而又是因為聲張正義而得罪副省長的人小鞋穿。

    「嘎」隨著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林炳南怒氣沖沖的從藍鳥車上下來了。

    「林書記。」陶大為早就看到了藍鳥車,因此趕緊上前,

    林炳南只是點了一下頭,就直接問道:「白小天呢?」

    陶大為手朝著派出所辦公樓方向地方向一指。儘管林炳南不認識白小天,但已經不用別人告訴他白小天在哪裡了,因為此刻派出所一樓的走廊上只有白小天一個人,想不矚目都不行。

    林炳南,上午他正和情人幽會呢。沒辦法,家裡母老虎管的緊,也只能利用白天了。好容易他把工作日程擠出了這麼一天的空檔,誰曾想小柄南剛剛茁壯成長,還沒有來的及探幽尋秘。一個電話讓小柄南重新回到了幼兒時期。

    身為公安局長就要有公安局長的覺悟,公安的工作時間是不能完全以正常的上下班來安排的。因為罪犯可不管你是上班還是下班。更何況這還是大白天地上班時間。因此林柄南雖然心裡有一腔怒火,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駕車往通江趕來,因為時間緊急他也沒有去局裡再帶人下來支援。何況持槍匪徒只有一個,也根本不需要什麼支援。

    雖然市長張小輝說地好聽。希望他去掌掌舵,但他明白不過就是擔心萬一蔡省長的女兒救不出來有個足夠級別的人頂缸罷了。不過他也沒辦法,這事他沒法躲。

    就在他進入通江縣境之後,他得訊說問題已經解決了。而且過程及其簡單,白小天站在那裡對著劫匪吼了一嗓子:限你一分鐘內舉手投降。結果劫匪就乖乖的把槍丟了,束手就擒了。

    他地心裡又開心遺憾:一方面開心這事順利解決,自己用不著背什麼風險了。一方面暗罵那劫匪真是個熊包,而那個沒見過面的二楞子書記運氣真是好。同時又有些感歎,要是自己再快一點。說不定解決問題的就是他了。立功受獎什麼的倒沒什麼,關鍵是這名聲啊。要知道公安幹部和其它幹部不同。更像是技術性的幹部,而這技術除了在破案率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是威望和名聲。

    正想著呢,接二連三的電話跟著就來了。

    二愣子楞勁又發作了。而白小天之前打了呂曉紅的事情也翻出來了。張小輝連續給他打了兩個電話,讓他加快速度趕到現場。

    可林炳南也不傻。這事情和剛才不同。剛才的事既然找到了他,那就是避無可避了。可如今地事情,分明就是一攤渾水,而作為一名老公安,從那些零零碎碎的話語中他也琢磨出了個五六。

    張小輝現在主持雲江市委工作,這事情他完全可以直接給白小天打電話。可是他不打。偏偏催著自己趕現場。這不就是讓自己去得罪人嗎?雖然他對於近來黑地發紫白小天很有些不以為然。

    如果真有傳說中那麼強大的後台。他怎麼可能回到一個小縣城來還只任個科級。就算他是要來鍍金的也不對。因為副廳級以下的幹部在基層上的陞遷那是很慢的。因為基層現實情況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騰出來一、兩個坑不知道多少個蘿蔔等著呢。而在北京或者省城這樣的大都市就不同了。因此要真是鍍金的話,下派到基層再怎麼也得是個正處級才對。怎麼可能是個正科?

    當然。儘管如此他也沒必要去和白小天扳手腕,畢竟白小天沒有惹著他不是。他林炳南又不是張小輝的排雷工兵。沒那義務。看看時間已經過十二點了,他乾脆找了個路邊的小麵館車靠邊停下,先祭祭五臟廟再說。

    再有電話過來,他一律說快了快了,就快到了。其實他想著這事情呂曉紅肯定會四處求援,自己這邊拖一拖,事情可能就解決了。何樂而不為呢?

    沒想到雞蛋西紅柿麵剛端上來,賀家民地電話就打過來了。

    賀家民是天南公安廳地常務副廳長,也是林炳南的老領導了,當初林炳南剛從警校畢業,賀家民在雲江市刑警大隊作大隊長,正是他開口把林炳南調進了刑警隊,而且一直也很照顧他、提拔他。

    如今雖說林炳南級別也是副廳了。但是不光職務上還是下級,在心理上他對這位老領導也是恭恭敬敬地。

    賀家民是呂曉紅電話裡找的第六個人。賀家民和蔡畢節是同一個縣的老鄉,兩人地關係還算不錯,但也算不得太近,和呂曉紅就更算不上熟悉了。不過賀家民為人一向很正直嚴謹。

    正直嚴謹的人心中有正義感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比較看重規矩。因此賀家民對於近來風頭越來越盛的白小天很有看法。儘管白小天的父母都是工人,但還是被賀家民列入了不講規矩、仗勢肆意妄為的紈褲子弟的行列。

    聽呂曉紅訴說白小天出手打她的時候,賀家民當時就火了。就算呂曉紅不是副省長愛人,她起碼也是女人、是長輩吧?這簡直太過分了!

    不過總算賀家民是公安出身。凡事講究證據,所以他也沒有直接就給白小天打電話。畢竟呂曉紅也是一面之詞。而且都在省城住著。他又是公安廳的領導,蔡畢節的女兒蔡雲麗平日裡地言行也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立刻給林炳南打了電話想要側面瞭解一下。當知道林炳南正在趕往通江地途中的時候,就讓他立刻加速趕往通江。妥善的把事情解決,事情處理後及時給他通報一下。

    林炳南在賀家民眼中是一個有能力、肯幹事的下屬。雖說政治野心大了些,但總地來說還是個值得信任的同志。畢竟有上進心也算不得上什麼錯嘛。而政治野心也應該算是上進心,只要手段不太卑劣,那就無可厚非了。

    面對有提拔之恩的老領導,林炳南自然不能再推托了。麵也不吃了,直接就上車直奔通江一街派出所而來。

    林炳南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陶大為、縣長夏明源、紀委書記曾志兵還有還在打電話求援的呂曉紅都緊隨其後靠了過來。這架勢頗有興師問罪的架勢,白小天看著眉頭自然就皺了皺。

    裡面的審訊也差不多了。

    事情的經過其實也不複雜。

    曾虎、蔡雲麗上午去縣工農兵電影院看九電場的電影。看電影地時候,張寶國就坐在他們後面。電影是一部香港的愛情片。也不知曾虎、蔡雲麗平常就很放得開還是因為就要結婚了,情到濃時情不自禁。總之電影開場沒多久。兩人就在前面沙發上摟在了一起。摟在一起也就算了,接著兩人直接上演了一場激情片。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張寶國只想安安靜靜地看電影。對免費的激情片沒什麼興趣,而且作為一個先天,在生活中也不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於是他用手敲了敲前面的沙發:「兩位,如果沒錢開房呢就說話。別在這噁心人好不好?」

    曾虎很是有些惱火。雖然看不清後面的人的模樣,雖然他在通江囂張慣了,但黑燈瞎火的誰知道誰呀?對於自己的拳腳功夫,他可是沒有什麼信心。因此心想:小樣,看完電影再收拾你。而蔡雲麗雖然是個女的,但膽子卻不比曾虎小,而且正因為她是女的。所以還真沒吃過什麼虧。以前就是暫時佔了下風,也有男伴挨著。而一個電話過去。風向馬上就變了。

    所以蔡雲麗回了一句:「神經病。土包子還裝財主。」

    如果是曾虎回罵,指不定張寶國一巴掌就過去了,可罵人地是女地。張寶國想想算了,打一女人算什麼本事,沒得被別人笑話。和女人吵架那更是做不出來,於是一低頭也不做聲了。

    見張寶國不再出聲了,蔡雲麗心中還有些得意。也不知道怎麼搞得,這懷孕了,那方面的癮頭反而比以前還大了很多。剛剛給弄得半上不下地,她心裡越發的難受了。於是沒過多久,在蔡雲麗的引導下,激情片再次上場。

    因為都是一個沙發一個沙發的情侶座,所以邊上其他的人倒也看不到什麼春光,但那斷斷續續「嗯嗯啊啊」的聲音還是讓好幾個年輕人向著這邊看。有一對年輕的情侶本來是坐在旁邊,大概是實在聽不下去了,起身退場了。

    張寶國雖說不怕事,但也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聽到前面又來了。忍了忍,但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用腳猛踢了前面地沙發兩腳:「不懂中國話怎麼著?想要錢,你們明說,別用嗯嗯啊啊來噁心人。」

    蔡雲麗一聽火了,不過曾虎一把拉住了她,拉著她就向外走,蔡雲麗嘴裡還不服氣,說道:「鄉巴佬。你***有種等著別走!」

    張寶國心想:小樣,我怕個球啊!不過坐在那裡看了會兒電影。卻感覺越看越沒滋味了。雖說來幾個小混混他倒是不怕,不過沒事何必找事呢?

    12月4號那天,白小天擒拿三名持槍通緝犯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了。雖說白小天沒有露出什麼匪夷所思的神通。但張寶國還是一下認出了他高階修真的身份。

    第一個念頭,他就是立刻閃的遠遠的。

    自從十年前師傅去世後,沒有人指導和監督的他在修煉上始終沒有什麼進展後,他就回到家鄉通江開了個服裝店。

    不過,在見到白小天後不久,特別是打聽到白小天才二十四歲的時候,他又動了心思。雖然他不知道白小天地境界,但比他高是肯定的。而且他估計最起碼也是先天後期。他今年已經一百零一歲了可依然還是徘徊在先天前期。依靠自己地修煉,進境渺茫。如果能夠得到對方指點一下。或許還能有所進境。可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要不要去找白小天呢?想了半個多月了他始終沒有下決心。

    因此,他做起生意來也沒有心思。所以今天百無聊賴的他才一大早就跑來看九點場。

    張寶國坐了一回。覺得越發沒勁了。於是他起身離場了。

    沒想到剛走出電影院就看到曾虎、蔡雲麗正在和聞訊趕來的鍾火根、曹樂。

    因為如今司法越來越規範,而老百姓地法律意識也越來越強,因此公安在社會上的權威也遠不能和以前相比了。所以鍾火根接到電話後特地和曹樂換了身便衣趕來。而另一位穿著制服的幹警開著警車則停在了馬路對面。就是不想弄出太大的動靜了。

    雖然電影院裡的黑燈瞎火的,但張寶國六識好過一般人,所以遠遠的望見曾虎、蔡雲麗,就知道他們是誰。不過他也沒把鍾火根和曹樂放在眼裡。

    叫了兩個人來,還真是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呢?只是他也不想惹事,瞟了一眼,就從另外一邊走了。

    之前電影院雖然很黑,但是隔的不遠輪廓還是能看得到一點的。所以曾虎、蔡雲麗看著他就有些猶豫。接著又看到他向這邊瞟了一眼。就立刻從一另一邊離開。兩人覺得就是他。

    於是鍾火根和曹樂上前盤問。這時,張寶國才知道對方原來是報了警。而曾虎、蔡雲麗聽他說話自然能立刻認定就是他。

    張寶國心裡納悶了。哇靠。這兩位真夠可以地,在電影院裡上演激情篇不成,竟然報警!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地。

    張寶國也想到了這兩人可能有點關係。不過他在通江做服裝生意十年了,通江城裡如今有兩家分店。雲江市裡也開了一家分店。雖然說在通江富翁裡排不上字號,但在縣裡也有些關係。所以倒也沒有在乎。而且他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讓兩人不要在電影院裡演激情片,難道這也犯法了?

    可沒想到的是一到派出所。進了審訊室,二話不說,曹樂就要給他上銬子,他剛想掙扎,鍾火根就把槍拔出來了,頂在他的腦門上。他只好暫時按捺住了。

    然後曹樂就把他雙手背銬在椅子上。估計看他之前想掙扎,又給他戴上了拇指鎖。

    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曾虎、蔡雲麗一人拿著一根橡皮警棍進來了。

    曾虎笑嘻嘻的說道:「雲麗,你還沒在派出所裡打過人吧?今天就讓你過過癮。」

    蔡雲麗警棍輕輕的敲打在右手手掌上:「好啊。我今天就讓這個鄉巴佬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鍾火根這時才把槍收回腰間,諂笑著:「曾少,打人是沒問題。不過你可不能和去年一樣往死裡打啊。這手啊、腿啊、屁股啊,你隨便。頭啊身體啊,還是算了。免得一下不小心出漏子。」

    去年曾虎將一混混打成脾臟破裂,正是在一所,而且也是在這間審訊室內。

    曾虎立刻笑著回答:「放心,鍾所,我有經驗了。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張寶國連忙大叫:「各位有話好說,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和唐隸唐政委很熟的,給個面子吧!」

    唐隸是縣公安局的政委,鍾火根聽到這裡。猶豫了一下。可蔡雲麗直接狠狠一警棍抽到張寶國地頭上:「給個面子,給你個屁面子。」

    曾虎拉著鍾火根到一邊將他未來老丈人地身份一報。鍾火根沒話說了。倒是幹警曹樂在一邊猶豫了一下說道:「頭還是不要打地好。」

    蔡雲麗拿著警棍揚了揚,笑瞇瞇轉頭對曾虎說道:「老公。用這個給他爆個菊花怎麼樣?」

    曾虎樂了:「老婆,還是你會玩。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張寶國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沒有其他想法了。先是運氣將兩個大拇指縮小了一大圈,脫離了拇指銬後。然後忽然運力直接就反銬著的椅背擠爛了。不等眾人清醒過來,跳起來一個頭槌直接頂在鍾火根地胸口,一下把他頂的撞在牆上。然後左腿反腿撩起,將曹樂一腳踢翻在地。然後雙手猛地一拉,直接將手銬崩斷了。

    就在這時,蔡雲麗發出了一聲尖叫:「救命啊!」

    那名開車送他們來的幹警就站在門外的走廊上抽煙,原本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可現在他聽到蔡雲麗的喊聲立刻調頭就跑。一所地幹警總共只有八個人,當時除了鍾火根、曹樂外還有四個人在所裡。除了一名管戶籍的女警外,還有三名幹警。不過聯防還有七、八個人。反應還算快捷。提著槍就衝上去了。

    張寶國聽到外面地動靜,知道想要毫髮無損衝出去恐怕不容易。如果沒有白小天。他興許咬咬牙也就拼了。不過,現在嘛。考慮了一下,他還是留了下來。他覺得白小天應該會幫他。就算白小天萬一真的不幫忙。一般的監獄也關不住他。所以他最後把門堵上,對著外面開了兩槍,然後提出要求見白小天。

    林炳南走到白小天身前大約還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沒說話,只是皺著眉瞪著他。這就是那個二楞子?

    一米七八,個子不算矮,但在公安中也算不地高,身體很瘦,而且黑。看起來其貌不揚。實在很難想像那麼多出格的事情竟然都是他做的。

    白小天被他盯得很不舒服。再看他背後跟著一大夥人。儘管都沒說話,但這種情景似乎要給他開審判會似的。

    因此。他乾脆也懶得搭理他。他轉身走到提審一所所長鍾火根的辦公室外,高聲說道:「胡局,他如果就是不願意說,那就不用他說了。直接送拘留所。」

    林炳南還真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竟然當著他的面毫無顧忌的發號施令。這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本來途中他還想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給白小天太難堪了。但這會兒熱血上湧,什麼也顧不上來,他直接喊道:「白小天,你真是狗膽包天了。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為你暴力抗法地親友串供翻案!你的眼睛還有沒有一絲黨紀國法?」

    白小天被他這一問,瞬間被問得有些糊塗了,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但其他地領導幹部們則不少人立刻反應過來了。對呀!那個劫匪多半就是白小天的親友,要不然他為什麼一直堅持:只見白小天呢?

    怪不得白小天來了,只喊了一句話,他就棄槍投降了。原來是這樣啊。許多人作恍悟狀。對呀,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了。應該還是相當親密的關係,否則就很難解釋白小天竟然不惜得罪蔡副省長。

    呂曉紅聽到林炳南這麼一說,兩個眼睛瞪著他更是似乎向外冒出火來將他直接熔化。

    白小天這時才反應過來林炳南竟然來了這麼一招?解釋只怕只能越描越黑。要是別人既然一下解釋不清,那就應該避嫌。不過白小天是誰呀?他用的著向他解釋嗎?白小天上下打量了林炳南一眼之後,心中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要主動撞上來。那就成全你了!

    「滾蛋!」白小天衝著他輕輕地吐了兩個字。

    「你說什麼?」林炳南氣的全身發抖。

    「張國寶同志是安全部地特工,他今天在通江、就在這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作為通江縣主持政法委工作的副書記我覺得很羞恥。」白小天現在說其瞎話來真是張嘴就來。雖然說有各人地口供在,但張寶國畢竟還是動了手,搶了槍,這個似乎不能用被迫正當防衛就含糊過去吧?何況這件事還有蔡省長地女兒牽涉在內。

    他覺得張寶國完全是被迫的,雖然有些過激,但如果換成是他也只會這麼做,既然幫了他,那就索性徹底一些。算了欠蕭峰和政府地人情那就欠好了。反正每月低價賣25噸黃金給政府。這個人情已經夠大了吧。因此他安慰了自己之後,毫不猶豫扯了這個一個謊。雖然沒有主動打招呼。但相信蕭峰不可能戳穿他的謊言。

    「而因為你的無知使得他地身份不得不暴露。」白小天冷笑了一聲:「至於你的問題,我想會有人找你算賬,現在我只想說,滾蛋!立刻。」

    林炳南傻了。他身後地所有人也都傻了。

    安全部的特工?林炳南的臉部肌肉在抽搐。他的心跳也在逐漸加快。這個混蛋!明明是你自己說出來地,這個責任竟然推在我的身上?我冤不冤啊?雖然是我問的不錯,但這是你把真相揭出來的吧?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通知上級領導,領導打了招呼之後,自然沒問題了。而你卻選擇了一個人蠻幹!這個狗屎。

    通江這樣的內陸小縣城,安全部安排一個秘密特工在這裡長期潛伏是什麼意思?這個安全部的特工不知道會是什麼級別的?應該不會等級太高吧?

    林炳南一邊安慰自己同時又開始懷疑起來。雖然白小天是安全部退下來的。而且林炳南多多少少知道安全部的一些情況,國內特工自然是有地。可常期潛伏在通江這樣的小縣城,又恰好和白小天認識。確實有些蹊蹺。而更重要地現在可不是戰爭年代,應該不至於非要單線聯繫吧?

    我可不能被這個傢伙的一句話就嚇住了。林炳南很快想到說不定白小天就是拉虎皮扯大旗。否則的話。這件事發生時間也不短了,他怎麼也應該立刻上報。上面的命令下來必定也快的很。而不會是現在這種情況。白小天肯定是想借此嚇住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而之後呢,憑借他的老關係,安全部有人給他打個掩護,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沒有造成太大的惡果嘛。

    林炳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心裡一邊冷笑,卻也一邊在想:都說這個傢伙楞,這麼看來他心裡亮著呢?一點也不楞嘛。

    他乾咳了一聲,問道:「白書記,你說嫌犯是安全部地特工,有什麼證據呢?」

    白小天低聲地自言自語:「人要找死,怎麼也擋不住啊!」

    聽到外面走廊上這麼大動靜。裡面的審問也持續不下去了。

    胡獻雲、戴曉華、何清華、段江等紛紛走了出來。

    而段江臉上則滿是興奮。白小天衝著他笑了一下:「辛苦了。」段江不知道白小天已經知道他地提審結果了。因此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儘管他的資格也不算淺了。但這次能提升為副所長,不能不說他配合白小天抓住那三名通緝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說什麼?」林炳南沒聽清白小天剛才的自言自語,於是加重了語氣問道:「白小天,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林炳南本來就是個政治野心很大的人。而他之所以野心勃勃,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喜歡掌控別人的感覺。

    這些年,隨著地位的提高,他地這種喜歡掌控別人的慾望不但沒有隨著慾望逐步的滿足消失、減弱反而更加強烈了。所以雲江市公安局的許多領導背後都抱怨林炳南實在是太攬權了。尤其是財權和人事權。都被他緊緊地抓在手上。如此攬權,除了可以得到他享受生活、供養情人所需要的金錢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可以充分享受那種掌控別人的感覺。

    因此,在雲江市局,那怕是再小的報銷單據,沒有林炳南的簽字,那就根本做不了數。如果不是因為市局經常有許多突發事件,而他又不一定時刻在場,他甚至還想請款單也和報銷單據一樣。不過即便做不到如此。他還是和財務打了招呼,三千塊以上的請款。沒有他地同意,無效。

    市局的幹警只怕沒有人想到林炳南最開心地時候就是幹警們拿著單據戰戰兢兢的找他簽字的時刻。對於林炳南來說,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淋漓地享受。

    而白小天這個傢伙,年紀比他輕、職務比他低。資歷比他淺,竟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使他極度的不舒服。因此見面後不久,他就完全忘記了原來心中盡量不要和白小天衝突,最起碼不要得罪他太深的打算。否則的話,就算白小天撒了謊。他只要把這事立刻上報,也根本不需要擔負任何責任。而且白小天這種拒人千里的態度,許多沒有見過他的領導都是清楚的。自然也不會認為林炳南如何如何?領導們自然有辦法去核查白小天是否撒謊了。他也可以很輕鬆的就完成自己的職責,而又能做到不得罪白小天。

    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要白小天現場拿出證據來。因此白小天想要放過他都不可能了。

    白小天向前兩大步,右手伸出。幾乎戳到他地鼻子上了:「你不夠資格。」

    林炳南下意識的連退了兩步。他雖然是警校畢業,但貼身搏鬥並不擅長,而且已經離開一線多年了,身體早不復當年。更何況現在幾乎知道白小天名字地人就沒人會不知道白小天會功夫,而且是真功夫。

    一般的說法是等閒七、八個人近不了身,也有人說二三十個近不了身,到底多少個?沒人進行試驗,因此沒有公認的正確答案。

    但是被白小天靠近,林炳南本能的還是覺得危險,所以連退兩步。當然是怒意更盛:「你說我沒有資格?」

    「你的保密等級不夠資格。」白小天平平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包括林炳南自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集體沉默,連竊竊私語也沒有了。

    對於通江這個小縣城絕大多數的幹部對於保密等級這個詞彙聽起來似乎有些陌生和遙遠。不過幹部們聯想可是很豐富的。莫非通江這個縣城有什麼大秘密,所以安全部才把白小天派回來坐鎮。似乎這個理由很能解釋白小天為什麼對於市委書記甚至副省長都不買賬。因為白小天擔任政法委副書記不過就是個幌子而已,所以他如果不願意自然不用買賬了。

    而且張寶國是安全部的特工也就能解釋地通了。於是幹部們又開始猜想通江到底有什麼秘密或者值得特殊關照地地方呢?

    林炳南徹底怒了。他覺得自己被白小天嘲弄的體無完膚了。如果自己下車時,白小天主動迎上來,私下溝通,那麼不管這是不是真地,他都不會自作主張,報告領導也就完了。可是白小天這樣幹,讓他覺得簡直就是在當眾打他耳光。於是他右手伸出,怒不可遇的說道:「白小天,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拉虎皮,扯大旗這一套行不通。我現在宣佈這個案子移交市局。」

    他的話音剛落,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白小天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向前猛的一拉,然後左手大拇指扳住他的右手掌猛地向上頂,白小天左手的其他四指則搭在他的右手腕上使勁向下壓。

    這個動作本來是擒拿中最常用的動作之一,只是一般都用兩隻手配合完成,但白小天的力氣遠大過林炳南,所以一隻左手就輕輕鬆鬆搞定了。

    林炳南整個人微彎,右半邊身子更是傾斜向下,臉部肌肉無比痛苦的扭曲著。嘴裡的慘叫正在逐步加碼,有向著男高音的極限挑戰的趨勢。

    「白書記。你這是幹什麼?」陶大為實在是不想招惹白小天。但是白小天當著他的面毆打(或者說制服)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林炳南。如果他不開口阻止,那他顯然是交待不過去的。

    「陶書記,我只是想讓大家欣賞一下林書記這塊錶。」說話間,白小天鬆了手,可鬆手的同時,他將林炳南右手戴著的手錶卸了下來。

    白小天左手將那塊藍色鏡面的手錶高高舉起:「同志們這是一塊百達翡麗5139W萬年曆自動腕表。市場售價在50萬人民幣以上。林書記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戴著這麼一塊名錶嗎?你不會告訴我們說百達翡麗請你作他們的產品代言人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9 17:40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1章 舉報

  林炳南捂著右手腕,退了兩步之後,臉部扭曲的肌肉恢復了原狀,但臉色頃刻間慘白。該死,我竟然忘了把這塊錶摘下來?

  去年陪著情人去中海,慫恿下,一時衝動他就買了這塊錶。成熟的男人不像女人,穿金帶鑽的看起來太俗氣了,手錶就屬於可以佩戴的不多的飾品之一。可是買完之後他又有些後悔了,不敢戴呀。雖然這幾年公務員薪水大幅提升,再加上獎金什麼的也比以前多多了,但明面上的收入一個月滿打滿算也超不過五千。

  月薪不滿五千公然佩戴一塊價格超過五十萬的手錶,你難道不吃不喝嗎?這不等於明告訴別人我是貪官嗎?但凡有一點政治智慧的人都不會傻到給政敵親手奉送這樣的大禮。所以買了一年多,他戴錶的機會總共也沒幾天。而且都是和情人一起待在外地的時候,不管是親人、下屬還是朋友幾乎沒有人知道他買了一塊百達翡麗5139W萬年曆自動腕錶。

  今天他把公事都推開了,想著能和情人在一起待上一天。臨出門的時候,兒子匆匆忙忙出門和他撞了個滿懷,結果把他那塊戴了十多年的老上海撞壞了。

  現如今因為手機的緣故,手錶的作用越來越弱化了,即便不帶錶也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可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想了想他又回到書房從抽屜裡取出了這塊錶戴上。然後在情人的別墅裡他接到電話,就急匆匆地上車就往通江而來。一路上他左想右想,卻就是沒有想到這塊手錶的事情。

  誰知道這才一見面,竟然就被白小天一眼就認出來了。要知道現在可是冬天,大家都是長袖,如果不是他伸手指著白小天。那白小天還未必能發現他戴著這樣一塊名錶呢?

  此刻他想到了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然這一切都鬼使神差吧,撞得如此之巧呢?

  偏偏就是今天他想著和情人約會,往日就算約會在本地。他也不會戴這塊錶的。偏偏兒子就把手上的老上海撞壞了。自己又偏偏不知抽了哪根筋,轉回書房把錶找出來戴上了。

  往日裡就算辦那事的時候,因為擔心身上留下什麼讓母老虎覺察地證據,自己一向都是有條不紊,衣服、手錶那都是一絲不苟的脫下。可偏偏今天小妮子也不知怎麼了。騷的厲害,一開門,就看見就穿著情趣內衣的她。偏偏也不知怎的,自己地下腹頓時就升起一股邪火,往日自己可是一向能把持的住的。結果衣服沒脫,手錶也沒取下。

  而偏偏又還在前戲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以至於匆匆忙忙的整理了下衣服,就上車離去了。自己原本路上就想好了。不管二楞子是真有大背景,還是僅僅是咋呼地厲害,自己都盡量不要得罪他。可沒想到一下車,自己就不冷靜了。

  林炳南心中哀怨一聲:罷了,天要亡我呀!

  不過無論如何林炳南還是要掙扎一下的。儘管手錶已經被白小天奪去,有了這個證據在手,別的不用多說了。雙規已經綽綽有餘了。而一旦雙規,自己的很多問題都會立刻暴露出來。而最容易暴露的自然是那些經濟問題。雖然自己平時已經很小心了,但一旦要查。只怕不用三天,就能找出一堆證據出來。有句老話: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這話真是把人的心態描述的玲瓏剔透的。人很大程度上真的是活在別人地目光中的。有了錢又有幾個忍得住不在別人面前顯一下,要是忍得住,他又何必去想法子撈錢呢?

  所以,除非能夠將錶從白小天手中奪回來,然後說這是塊假錶。或者事情有可能有轉機。但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雖然他是市政法委書記、市公安局局長,是白小天的上級,可顯然白小天不會聽他的命令,否則也不會公然從他手上搶錶了。而命令其他幹警上前把錶搶回來,他覺得自己恐怕沒有這麼大的權威。通江縣公安局裡並沒有他一手提攜的死心塌地的下屬。雲江下屬六個縣,通江縣最窮。而且原來的縣委書記黎方一直很強勢。所以他的手沒有能插地進來。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呀。

  而現在事情明白著,如果白小天說的是真地。那麼他林炳南下場會如何,別人雖然還具體估計不出,但倒大霉是肯定的事。誰會願意公然來淌這個渾水。如果白小天說的是假的,那他林炳南用的著用極端手段把手錶搶回來嗎?

  因此,搶回手錶不可能了。那自己……林炳南腦子裡轉了幾圈,否決了找關係把這事壓下去的可能。自己吃虧就吃虧在低估了白小天,現場感受了一下白小天的囂張氣焰,冷靜下來後他也不得不得出結論:如果白小天沒有強大的背景的話,只能說明這個傢伙是個瘋子。而他自己的屁股下可是相當地不乾淨,短期內就算自己做手腳也折騰不乾淨。所以,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來,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雖說他政治上野心很大,但是在經濟上他也沒有虧待過自己。而且他認為金錢雖然不是鋪上官階地唯一途徑,但對於他這樣沒有什麼家世的官員來說,金錢無疑是向上前進地最有力的手段。不過走多了夜路終遇鬼,所以他自然也作了最壞的打算。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如今才四十五歲,想不到這麼快就要走到這一步了。

  林炳南的腦子裡瞬間就轉過無數彎彎,但他不愧是一名幹練的老公安,具有相當強的反偵查能力和過硬的心理素質。因此他臉色慘白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因此在其他人看來完全可能認為臉色變白是因為疼痛的原因。

  林炳南一邊揉著右腕,一邊怒視著白小天:「白小天你不要妄想用血口噴人這一套來轉移話題。我這塊手錶是去年在中海買的仿製表,價值不過168塊。我有正規地發票,是經的起組織檢查的。」

  邊上的人聽得他這麼說。頓時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手錶地真假他們也判斷不了,不過白小天的囂張算是再次領教了。不管這事情是不是真的,他公然出手制服上級領導而且搶錶,這實在是狗膽包天了,完全不講究任何官場規矩。

  所以大多數的人此時此刻在心裡就算不支持林炳南。也是同情他的。

  「用不著組織檢查,你也別想利用時間差妄圖逃之夭夭。」白小天雖然還沒有親手處理過貪官,但是影視劇裡看地多了。貪官們也不是傻子,傻子才不會貪這麼多錢呢?而且現在國門打開,國際交流方便的同時。也為貪官們打開了一條逃亡之路。所以儘管白小天不知道林炳南的背景、過往,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具體打算,但是他既然翻臉了,就不管他是想逃還是想找關係,那都是沒門。先把人控制起來再說。

  說著他回頭掃了一眼,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五街派出所副所長段江的臉上:「段江,你立刻通知貿易商場,讓他們派兩個鑒定鐘錶的專家過來。」

  在沒有超市之前貿易商場一直是通江最大的商店。這幾年,貿易商場不管營業額還是商業地位都是一落千丈。現在原本三層的商場一樓出租給了胖子快餐店以及星星美容院。二樓和三樓也只出售家用電器、珠寶和手錶以及各類首飾。其他的日用百貨因為競爭不過永平超市和長樂超市。乾脆就不作了。

  「是。」段江一臉興奮得答道。確實很興奮,胡局長、戴局長都在那站著呢,白書記卻直接點了他地名,他能不興奮嗎?

  許多人都看著興奮得不加掩飾的段江拿出手機站到一旁撥電話去了。

  看著這位新鮮副所長,不少人暗罵:二楞子的第一條狗終於出爐了。

  林炳南心裡顫了一下,沒有想到啊這傢伙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他再次表現的勃然大怒:「放肆!你……」

  白小天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的秘書何清華身上:「清華,先把他看起來!」

  林炳南徹底呆住了,他沒有想到白小天竟然敢直接給他上措施。不過震驚了大約一秒鐘之後,他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指著白小天:「白小天。我是省管幹部,你敢!」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何清華一個健步跨上去,對著林炳南就是狠狠地一個耳光:「敗類!」

  白小天一眼認出了百達翡麗的這款5139W的萬年曆自動腕表,那是因為白無極這個騷包也買了一塊。

  而何清華地表姐去年在他生日時也送了一款同樣的手錶給他。他雖然很喜歡,但是放了一星期之後還是退回了給表姐,因為他既然打算了從政,就自然而然地必須放棄很多東西。也因此,當白小天將錶搶到手,高舉起來的時候,他也認為應該不會錯了。當然了。他不是專家也不像白小天那樣有敏銳的觀察力。所以他只能覺得很像。但還不能做最後的判斷。可看看林炳南身上的穿著雖然沒有那種世界頂級名牌,但也沒有一件是便宜的貨色。買一塊168塊的假名牌錶戴著。可能嗎?

  而且他卻相信白小天的判斷。因為他知道白小天是個修真,要整林炳南保住張寶國辦法多的是,如果沒有十全的把握,他斷然不會公然這樣做。也不需要這樣做。

  而別人都說白小天楞,但作為秘書地他可是知道白小天也許算不得上非常精明。但是他做事情其實很少衝動地,大多都是謀定而後動。就算面對劉石泉的勸酒也一樣,忍無可忍才出手,而且也只是潑酒,而不是直接掄拳頭上。

  所以他認為這塊錶應該肯定是真地了。而且他也一直觀察著林炳南的臉色。很明顯白小天不買他的帳,林炳南心裡不可能不清楚。如果錶真的只是仿製的,那麼這個時候他應該不是拂袖而去,就是立刻給相關領導打電話,告狀。

  可林炳南兩樣都沒有做,反而是在這裡辯解。這倒也不能怪林炳南。他想走來著,不過他覺得丟下句話能夠打亂一下在場大家的猜疑。也許能夠為出逃多贏得一點時間。當然最主要是他認為自己是省管幹部,就是市裡要對自己上措施都得和省裡打招呼。按照正常程序找他談話的不是省紀委也應該是省反貪局。所以他也沒想到白小天在沒有向上級請示的情況下會對他這個省管幹部公然上措施。所以走之前,他還要找個台階,也給大家留個懸念。

  誰想到白小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更沒想到的是白小天的秘書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何清華之所以上去就是一個耳光,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父親當年是紀檢幹部,因為調查一個縣公安局長的受賄案被下了黑手。雖然最後命保住了,但左大腿截肢。仕途就此到站還是輕的,父親整個人生也毀了。傷好後,父親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五年前,因為肝癌離開了這個世界。因此他對於貪官,尤其是公安系統的貪官,那可以說是咬牙切齒。

  林炳南完全符合這個條件,因此何清華看他還力圖狡辯,怒火頓時冒出三丈,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

  林炳南完全沒有想到,何清華忽然衝出來,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上來就動手。措手不及,被他一個耳光打倒在地。左半邊頓時腫了,而且血立刻從左嘴角流了出來。可見這個耳光之狠。

  其他人愣住了。許多人心裡哀歎:真是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秘書。

  「你怎麼打人呢?」林炳南感到嘴裡有兩顆牙似乎被打的明顯鬆動了。

  「老實待著,要不然再抽你。」何清華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頭,身材適中,鼻樑上還架著副眼鏡,看起來不說文弱,起碼怎麼看也不是個凶悍的主。誰知道他現在表現的殺氣騰騰的。

  陶大為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小何啊,不要打人嘛。」林炳南的問題他可以不管,但何清華當著他的面,當著通江一大批幹部和幹警的面打市政法書記的耳光,他就不能不管了。

  何清華沒理會他,轉身對白小天說道:「白書記,我向譚書記匯報一下情況?」

  白小天也不去想譚書記是哪位,反正官場上的關係何清華肯定比他清楚。所以點了點頭。

  「譚叔叔,我是清華呀,耽誤您午休時間了。有件事情我要舉報……」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9 19:15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2章 要說真話

    何清華拿起手機旁若無人的開始介紹起這起劫持案。

    因為何清華一直在給張寶國作口供,所以匯報時主要採用的是張寶國的證詞。而就在剛才出來以後,他還匆匆瀏覽了戴曉華提審警曹樂的供詞、兩位女警提審蔡雲麗的證詞、段江提審曾虎的證詞,以及胡獻雲提審鍾火根的供詞,當然最後一份供詞幾乎全是廢話。

    因為林炳南和白小天之間的衝突,許多幹部都暫時性的忘記了這件案子,現在聽到何清華的敘述,總算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

    雖然何清華說的很簡單,但是聽的眾人還是一愣一愣的。呂曉紅在一旁聽的更是臉上直發燒。在電影院裡公然辦那種事情,這要是傳出去,老蔡還不得氣的吐血啊。而聽到何清華學著蔡雲麗的語氣說要用警棍給張寶國爆個菊花。呂曉紅羞得想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最後何清華才說到了林炳南和白小天之間的衝突,當然同樣的一件事情立場不同、語氣不同,那完全可能就是截難不同的結果。最後他還毫不諱言的承認自己一時激憤打了林炳南一個耳光。

    何清華的電話大約持續了五分鐘。陶大為雖然不願意摻和,但還是上前將林炳南攙扶了起來。電話過程中,白小天一直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林炳南,使得他最終沒有鼓起離開的勇氣。而不少人都在猜測何清華到底是給誰打的電話。

    譚書記?雲江市常委裡似乎沒有姓譚的書記,那只能是省裡了。林炳南是省管幹部,所以向省領導匯報很正常。至於何清華這個科員直接躍級匯報,大家倒也不去說他了。人都敢打副廳級幹部的耳光,躍級匯報那還算個事?南天省省委書記譚翰,是大家頭腦不約而同冒出的第一個人物,因此所有人都不作聲了。此外官場消息靈通人士還想起省紀委有個副書記也姓譚,此外就是省公安廳有個副廳長姓譚,不過,何清華既然稱呼為譚書記那應該是前兩位中的一個了。

    「好的。我叫白書記接您電話。」何清華說完之後,向左一步走到白小天身邊,手機一遞:「書記,省委書記譚翰同志請您接電話。」

    雖然這個結果在許多人意料之中,但大家還是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早就聽說二楞子的秘書是有來頭的,是紅三代。可還是沒想到。這位秘書一個電話就打到省委書記那裡。許多人頓時想到,一個如此牛氣哄哄地傢伙怎麼會在調來之前忽然被從處長降為科員,然後塞到通江這個小縣城來呢?這裡面如果說沒有名堂,那就奇了怪了?那白小天這個二楞子又得是什麼來頭呢?算了,憑他們的智慧是無法想的通了,乾脆不想了。

    不過大家都沒到的是白小天沒有接手機,而是將手擺了擺,然後指了一下陶大為:「現在通江縣委的工作是由陶書記主持的!」

    我靠!所有人地心裡幾乎異口同聲地冒出這個詞,不少年輕的秘書還想豎起中指鄙視他一下。原來你知道陶大為才是現在通江縣的老大呀?這時候才想到要尊重領導?

    不過有些城府地。立刻明白白小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要陶大為配合他工作。因為如果手機只是白小天和他地秘書接了。那誰能知道到底是不是譚翰呢?要知道剛才白小天說那張寶國是安全部特工。林炳南就說要他拿出證據來呢?不是說這個傢伙是個二楞子。現在看來這傢伙心裡敞亮著呢。難道只不過是在需要地時候才開始犯楞。可怕呀!想通了這一點地領導幹部門打定了主意這輩子離白小天遠點。因為二楞子還是有缺點地。畢竟智商不高嘛。可一個有智慧地二楞子那就無敵了。人家可以在占理地時候講道理。不佔理地時候不講道理。

    當然還是有人佩服白小天地膽大。敢於不接省委書記電話地。估計在南天省真沒幾個。

    何清華愣了一下。然後拿起手機說道:「譚叔叔。縣委陶書記要和您說話。」說著拿著手機走向陶大為。

    這話有水平啊。不但把譚翰可能對白小天不接電話地不滿推掉了。而且還順勢噁心了陶大為一下。在譚翰書記地心裡必定會留下一個陶大為跋扈地形象。公然搶電話嘛。

    陶大為心裡那個怨啊。我不就說了一句:「小何啊。不要打人嘛。」我也沒批評你啊。怎麼立刻就送一雙小鞋給我穿呢?這小鞋陶大為還不敢不穿。而且不敢在電話裡埋怨或者陳述自己沒搶電話。

    唐健提副省長後不到一年就把陶大為調到通江來做縣長了。當時譚翰剛接任省委書記不久。陶大為倒是見過譚翰很多次,但譚翰記不記得他,陶大為就沒底了。他也不敢套近乎。只是恭恭敬敬的說道:「譚書記,您好。縣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個主持縣委工作的副書記是有責任的。首先我對領導做一個深刻的檢討。」

    「好了,檢討地事情以後再談。小陶啊,你是唐省長身邊出去的人,可不要給唐省長丟臉啊!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不要背什麼心理包袱,配合好白小天同志,扎扎實實帶領通江步上一個新台階。就這樣,把手機給白小天同志吧!」

    陶大為渾渾噩噩的把手機遞還給了何清華。譚翰竟然還記得他曾是唐健的秘書,這讓他很開心。全省有多少縣處級幹部。能被省委書記記在心中的只怕不多吧?可沒想到後面他越聽越不是滋味了。譚翰說讓他不要背什麼心理包袱這就說明自己接受了劉石泉一萬二的手錶以及煙、酒的事情譚翰也是心裡有數。這樣的印象陶大為情願譚翰不記得他。說什麼不要背心理包袱。但陶大為心裡明白有污點就是有污點,以後再想要升職。即便有唐健關照,恐怕也會困難得多了。在同樣地情況下,他基本是沒有可能競爭的過別人。他的心中頓時有了一股沉重的無力感。

    而之後譚翰的話更是讓他疑心頓起。白小天再強勢他也只是個政法委副書記,他不相信譚翰不知道這一點,可譚翰竟然說要他配合好白小天同志。他可不認為這是譚翰的信口開河。難道說譚翰有意讓白小天來接任縣委書記?二十四歲地縣委書記?似乎沒有先例吧?但這個真不好說?這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嗎?

    白小天接過了手機。大家一起豎著耳朵聽著。

    「譚書記,您好。」

    「你好,小白書記。久仰大名了。」聽得出譚翰的心情似乎不錯。「給您添麻煩了。」白小天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上任不到一個月,可謂麻煩不斷。雖說是蕭峰給他掃尾巴,但給譚翰造成地麻煩地確不少。

    「幹部就是解決麻煩的嘛。」然後譚翰話峰一轉:「林炳南地事情你這麼有把握?」

    「是的,如果我看錯了。那我甘願自己把這對眼睛摳出來。」

    雖然大家沒有聽到了譚翰在電話裡說什麼。但也估計得出是說林炳南的手錶。聽到白小天這麼回答,有人佩服他的豪氣的,同時許多人也同時搖頭:真是個二楞子。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倒是許多人心中期盼,如果這就是一塊假錶。看到時候白小天怎麼辦?

    「小白書記,雖然我相信你的眼力,但是我還是嚴厲的批評你的工作作風。幹工作不能僅僅依靠個人英雄主義和自己的經驗,要不然你遲早會吃大虧地。對於林炳南,在手錶被專業機構鑒定出來以前,你不能採取任何手段禁錮林炳南同志。」

    「譚書記……」

    「林炳南。不是被清華打傷了嘛。你立刻送醫院,同時可以派幾名可靠的同志照料他的健康。我會立刻聯繫紀委。在省紀委地同志到來之前,你不得對他進行任何形式的審問。」「明白。」白小天心中一樂。這官場的老傢伙就是老傢伙。我又和林炳南沒有仇,做到這一步就夠了。剩下的我才不願意操那個心呢。

    「小白書記,安全部的同志受了委屈,我的心裡也很憤怒。可是蔡雲麗畢竟還不滿二十歲。她還是個女孩子,又懷著身孕,可以的話,從輕發落吧!」

    呂曉紅眼見的打誰的電話沒準信,於是剛才咬了咬牙也顧不得丟臉了,直接給譚翰打了電話。甚至說了蔡雲麗懷孕地事情。譚翰並沒有當場答覆她。但是讓她放心,他會立刻查辦此事。剛放下電話沒多久。何清華就打了他的私人手機。

    對於何清華,譚翰還是瞭解的,雖然他說的肯定帶有他的主觀傾向,但是譚翰絕對相信比呂曉紅客觀多了。而且呂曉紅也根本說不清事情的起末。

    白小天想了想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譚翰在電話那頭,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雖然他沒有直接說要白小天怎麼辦?但從何清華的敘述中,如果不考慮那位張寶國的身份,蔡雲麗雖然有些可惡。但一般也就是個拘留的處罰。當然了,如果嚴格追究起來,他們這也算得上是非法禁錮。但他一個省委書記開口,話說到這個份上,要是換個人還不立刻就放人了。可這個傢伙竟然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這譜還真不是一般地大。

    不過,因為何清華的陳述,使得譚翰也絕對沒有想過張寶國所謂安全部特工的身份是子虛烏有的。誰會想到白小天冒著那麼大的政治風險去開這種玩笑,而何清華又會主動配合呢?當然這也不能怪何清華。對於張寶國的遭遇,他也很同情。而他也知道只要白小天開了口。組織上絕對會給他馬虎眼的,於是乾脆主動配合了。

    譚翰倒也沒有在意。繼續在電話裡說道:「就算不看蔡省長的面子,呂曉紅是個女同志,而且也算你的長輩呢?你怎麼能動手打她呢?(他又想起何清華剛才地陳述)就算是推也是不對地。你去給她道個歉……」

    話還沒說完呢,白小天就說道:「不可能。她干擾了我的正常工作,我沒錯!」說完直接把手機掛了。

    聽著手機裡「嘟嘟嘟」地忙音,譚翰怔住了。然後勃然大怒,看了一下手中的手機。然後狠狠的往地下一摔「匡」地一聲巨響。秘書郭平趕緊衝進來,吃驚的望著他。

    譚翰雙手叉著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嘴裡自言自語:「掛我的電話,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譚翰原來的秘書半年前調到黎陽任市長去了。郭平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到現在基本已經能完全進入狀況了。譚翰是個強勢的人,據說當初做省長地時候。就力壓當時的書記一籌。因此三年前,書記退居二線,譚翰轉為書記那真是當任不讓,眾望所歸。但郭平還從來沒有看到譚書記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是誰?掛了譚書記的電話?中央的哪位首長還是哪個省的書記、省長?

    因為之前何清華打的是譚翰的私人手機,所以郭平並不知道誰惹得譚翰勃然大怒了。

    有多少年沒人敢掛我的電話了?這還真是……譚翰地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捏。就在這時,他一眼看到了懸在辦公室裡的那條橫幅:慎怒。

    這條橫幅是何清華的大伯何永強送譚翰地。何永強對譚翰可謂是真有知遇之恩。三十年前,剛從大學畢業的他就被時任縣委書記的何永強點為秘書。兩年後他就被提為了縣委辦公室副主任,正科級別。青雲直上也不過如此了。那年八月,何永強的妹妹何歡放暑假來看哥哥。譚翰作為何永強的秘書。兩人自然接觸很多。一來二去的,何歡對他有了那麼點意思。何永強也看出來了。而譚翰當時也沒有女朋友。何永強有意撮合。何永強也沒有扭捏,直接就把話挑明了。他覺得這事應該沒什麼問題。哪知道譚翰一口就拒絕了。何永強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很平靜問他為什麼呀?

    譚翰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兩人個子相差太大。譚翰一米八八,而何歡只有一米五四,不搭配。而且何歡長的太黑了。不是他心目中的伴侶形象。

    何永強聽了這話勃然大怒,直接操起椅子把他從房子裡打出來了。過了三天,譚翰被調到下面作鄉長了。讓譚翰沒有想到的是,何永強沒有因此忌恨他,反而一路提拔他。使得他五年之後就出任了縣委書記。八年之後成為了市委副書記。可惜又過了兩年何永強患了肺癌,去世了。

    臨終前。何永強還和他深談過一次。他說他之所以一直栽培譚翰。就因為一個原因,因為他敢說真話。如今這個世界上敢說真話地人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在領導面前,在一個對你有提拔之恩的領導面前敢說違逆的真話。不容易啊。

    因為不但要承受自己心靈的譴責,而且還要面對領導的憤怒,意味著美好前景的幻滅。

    何永強拉著他的手說:「一個敢說真話的人在宦途上行走很難,但是一個敢說真話的人絕對能成為一名好官。」最後何永強送了他這條橫幅。說道:「敢說真話是優秀地品質,希望他能夠永遠保持本色。但同時又要注意說話的藝術。」並告誡他要注意自己的脾氣。

    何永強的去世對譚翰的打擊還是很大的。自此他一路順風的官途也從此到頭了,此後過了整整十年他從副廳才升為正廳。

    譚翰看著那副橫幅似乎又看到了何永強語正重心長的拉著他的手:要說真話。

    是啊,這個世界上敢說真話地人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似乎這個小傢伙就是一個不多地稀有品種呢?何永強當年能夠包容自己,自己難道沒有這個肚量包容他嗎?

    只是這個傢伙似乎太狂了一點。嗯,不是一點,而是很多點。而且他的打擊面那是呈輻射狀態。不要說作他地同事、下屬,作他的領導都不是一般的危險。

    剛則易折!

    自己似乎應該點撥或者說給他點教訓,要不然這個稀有品種只怕是遲早就要夭折。譚翰想到這裡對郭平說道:「你把工作行程重新安排一下,我近期要去雲江一趟。兩到三天的時間。」

    郭平趕緊掏了個筆記本記錄了下來。譚翰望了一眼,心裡搖了搖頭:這個秘書看起來不錯,但太唯上了。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把他放出去做一把手的。否則。不是做領導的傳聲筒。就是被下面的人架空成為一個傀儡。

    如今一個有能力的人好找,但一個敢說真話的人卻是很難。

    郭平自然不知道譚翰對他的評價。只是飛快的寫著。

    「還有,你給紀委張書記打個電話,讓他盡快過來一趟。」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9 22:51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3章 超級惡霸級待遇

    白小天放下電話。不到二十分鐘,熙熙攘攘的一街派出所頓時人去樓空了。

    林炳南被送去了醫院。而陪著他去的是段江還有戴曉華。區別是段江是白小天點的名,而戴曉華則是毛遂自薦。考慮到段江的級別的確是低了點,萬一林炳南耍起蠻來。不能打不能罵,甚至不能動粗,是有點麻煩。戴曉華雖然同樣是林炳南下屬,但畢竟他級別是副科了。而且既然他敢毛遂自薦,那想必是有心理準備的。

    至於戴曉華為什麼毛遂自薦,許多人明白,這就是向白小天表明決心呢?其實公安局長胡獻雲儘管已經五十一了,心裡未嘗沒有衝動想來表一表決心。五十一了,也還是能為革命再挑挑擔子的嘛。不過他是正局長,無論如何這種事情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所以話到了喉嚨邊,沒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白小天也沒有完全讓他失望,劫持案全權委託給他了。儘管按照正常程序即便白小天是政法委書記,也沒有直接審案的權利,不用他委託,人家胡獻雲局長也是全權。可白小天嘴巴這麼一說,還是讓老胡心裡暖暖的。接著白小天當著縣裡幾位領導的面,將那塊百達翡麗5139W萬年曆自動腕錶交給了胡獻雲,在交給省紀委之前讓他妥善保管。

    胡獻雲一臉激動,就差當場表態:人在錶在了。

    呂曉紅得到答覆是在問案完畢後可以由她將蔡雲麗領回去,但是必須保證在案結之前不得離開通江縣。因為張寶國的身份問題,這件事白小天也不想搞大,在聽說蔡雲麗懷孕了之後,想了想還是從輕發落吧。

    可曾虎就沒這麼好運了,他可謂劣跡斑斑,而且還攜帶了兩小包搖頭丸和一小包k粉。不過因為數量不大,而曾虎堅持是自己吸食用的。所以倒不會為此而判刑,但拘留是足夠了。再加上他陸陸續續的交代,就算這件事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但以前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足夠他吃幾年公家飯了。紀委書記曾志兵當場就昏了過去。

    不過最沮喪的還是一街居委主任了。定了那麼多的盒飯,結果人全部走了,讓她看著一堆的盒飯直發愁。沒辦法,盒飯都放了一個多鍾了。大冬天地全冷了,本來還有幾個幹部想要湊合一下,好歹不要錢不是。可一看都走了,這留下來傳出去名聲也太差了。得,最終一個沒留。最終前來支援的幹警平均一人幹了三盒。

    白小天倒是很想和張寶國談一談,但案子還沒有結。只能等到下午了。

    出了派出所,白小天和何清華沿著街一路溜躂。

    走了好一陣,發現走哪都一堆人盯著他看。沒辦法,現在他在通江也是絕對的公眾人物啊。

    「走。跟我回家吃飯去。」白小天一揮手。然後乾脆不放下來了。順便招的士用了。可是好半天了他發現所有路過的的士都是有人地。其間遠遠地看到有三輛地士是空載。可都在前面50多米遠地路口轉彎了。白小天心中正納悶怎麼這麼巧呢?就看見一輛的士在他面前開過大約七、八十米地地方停了下來。然後一個中年婦女拉著個小女孩下車。他趕緊向何清華一招手。向著那邊小跑前進。

    一邊跑他就聽到那個中年婦女抱怨:「和你說了。過了路口就停嘛。開這麼遠!」

    卻聽得那的士司機猛地把車門一關:「大姐。我不收你錢總行了吧。」說完。一踩油門。車子飛快地開走了。

    白小天愣了一下。靠!活雷鋒啊。

    卻發現何清華在那偷笑。

    「他們是怕我?」白小天神經還不至於那麼麻木:「算了。你來打的吧!」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副墨鏡。戴上然後站地遠遠地。

    不到五分鐘。何清華就攔了一輛的士。

    讓白小天更鬱悶的士司機到了機械廠宿舍區大門口,死活都不肯進去了。不用說,肯定又是因為自己了。這讓白小天很是納悶,我地名聲真的有這麼差?

    「清華,才上任二十天,我就臭名昭著成這樣了?」白小天邊走邊想,很有些不甘心,雖說他對於官位不在意,但他可是一心一意做一天官。就做一天為民做事的好官的。誰曾想努力了二十天得到了一超級惡霸級待遇。

    「書記,其實吧。你的名聲很好的。」

    「少來了。」

    「真的。我每天早上去早攤點吃早餐,都能聽到有人在說你的好話呢。」

    「別蒙我。」

    「書記,我說的一點不帶假地。」經過了這件事,何清華似乎和白小天的關係近了不少:「老百姓都編成順口溜了。二愣子書記上班半月了,大老闆自己砸車了,市委書記黨校了,政法書記監獄了,持槍歹徒槍斃了。(實際上押回案發地還沒判呢)巡警巡街勤快了。城管待人客氣了,環衛掃地乾淨了。工商不收小費了,公車站前排隊了,醫院看病禮貌了,……後面太長了,我只記得最後兩句:混混都去改行了,小偷都去旅遊了。」

    白小天吞嚥了一下口水:「這到底是罵我還是讚我呢?我怎麼感覺很混淆呢?」

    「書記,應該算贊吧!反正如果有消息說你要調離通江,不用人登高一呼,我想就會有不少老百姓自發的寫請願書,讓你留任呢。只不過呢,書記你的名頭太凶,只可遠觀。我還聽說,有不少人打算今年過年時把你的照片貼門外面,當門神用呢!」

    白小天歎了口氣,搖搖頭:「想不到,我這就成神了!」

    何清華看了一下他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剛想勸他,他擺擺手:「算了,凶不凶名的無所謂了,只要能讓老百姓記著,就沒白當官一回。」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23棟。白小天剛走到單元樓前,就看見三、四個中年婦女一路笑呵呵從樓上下來,不過一看到他都不說話了。自動讓開貼牆站著。雖然白小天叫不出她們的姓名,但看著眼熟,估計她們是機械廠的職工,應該說以前是。

    樓道很窄,最多兩個人並肩過,讓來讓去地反而更麻煩,所以白小天嘴裡說著:「謝謝!」然後快步上樓了。

    上了三樓,進了家門後,發現家裡除了爸媽還有一看著有些面熟的老奶奶在。

    「小天,叫人啊。」父親趕緊催促著。

    老奶奶則趕緊站起來,一臉的侷促:「別、別、別。小天都是大領導。」

    「師傅,再大的領導也是晚輩不是。」媽一邊說話一邊在旁邊使著有些凌厲的眼色。媽這麼一稱呼,白小天立刻就記起來了老奶奶是老媽的師傅,原先自己一直叫楊姨的。

    楊姨是媽媽的師傅,兩家的關係一直還算不錯。不過,白小天上大學之前,她丈夫得癌症去世了。後來聽說她隨著女兒住到南京去了。也就是七、八年沒見,原先她一直是一個笑呵呵地慈祥地中年婦女形象。沒想到這一下變得如此蒼老。實在怪不得他覺得眼熟但卻認不出是誰?

    「楊姨,好久不見了。」白小天趕緊迎上去。

    「小天現在長的真是高啊。」楊姨說完這句,猶豫著卡了殼。然後沒說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白小天有四、五天沒回家了。白無極買了套房子,之前為了收徒地事情一直沒回家。

    「爸媽,我和清華還沒吃中飯呢。」

    「啊。」父親白建喜猶豫了一下:「那就只有蛋炒飯了。」

    「沒問題。從小我就愛吃老爸炒的蛋炒飯。爸,記得多放點蔥花。」白小天喜滋滋的說完,扭頭對白媽說:「那些阿姨也是到咱們家的吧?」

    「是啊。」白媽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她們都是希望你能夠幫忙弄個低保。」

    「低保?」

    「沒錯。」白媽打開了話閘子,說道:「你也知道了。我們廠破產的時候除了那些才進廠不到五年的青年外,都是發了一人兩萬。這錢說是遣散費也好,賠償金也罷,反正就是這麼多。一人兩萬聽起來也不算少了。可是我們沒有到退休年齡的職工就慘了。每年還必須交社保,一直交到退休。像我明年就正式退休。這錢就還能有些節餘,可是像你爸,還得九年才退休。兩萬塊錢將來多半還不夠。像你爸這樣的廠裡可不少呢?這錢吧根本就不能動。」

    「好多人年紀都四、五十歲了,也不可能再出去打工。在縣城裡就算能找到點事做,大多數也都是五、六百塊錢就算不錯了。要是家裡沒有什麼負擔,也就勉勉強強過。挨到正式退休也就好了。可要是像我們家原來一樣,家裡還有子女在上學,或者還有其他的負擔,那日子真是……」白媽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白小天心裡只覺得沉甸甸的。

    白媽嘴裡繼續叨嘮著:「現在的低保不比以前了,聽說最低的一人一個月有120。高的能有200。廠裡有兩家人托人找了關係,一個月能多幾百塊錢,這生活一下子就改善了不少,所以這幾天天天有人上門。基本上都為的這事。我知道這人這麼多,你這肯定為難,可是吧,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我這也真不好說什麼。」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0 18:17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4章 鹹吃蘿蔔淡操心

    「媽,這個不歸我管啊。」白小天不是不想幫忙,可是這忙沒法幫。因為雖然說這些叔叔阿姨家的確不富裕,但他卻知道要說吃低保卻大多夠不上。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人:「如果他們中有家裡確實非常困難,符合低保申請條件,而居委會或者其他部門卡著沒批的。那我倒是可以過問一下。」

    這話一說,白媽不說話了。雖說如今一個月賺五、六百塊錢,生活的確寬裕不到哪裡去,但離低保的申請條件卻是夠不上的。其中有幾家是特別困難,可那是因為子女考上了大學。但這不能列入申請低保的條件。

    「小天啊。這些阿姨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現在的確比前兩年好多了,符合低保條件的我倒是沒有聽說哪家申請低保被拒的。可問題是也有不少不符合低保條件的如今也享受著低保呢。而且還拿著最高的一檔。」白建喜聽到兒子的回答,蛋炒飯也不作了,怒氣沖沖的拿著鍋鏟走了出來:「國家不富裕,把低保的條件定的這麼低,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雖說我們沒什麼本事,但不吃低保也餓不死。可問題是有些人明明生活條件比我們好的多,他們憑什麼能吃到低保呢?」

    「爸、爸,別激動、別激動。」小的時候,在外面不哼不哈的白建喜,在家裡對兒女卻是管的很嚴的。尤其是對白小天,那打可是沒少挨。不過初中畢業之後,白小天就沒有再挨過打了。上了大學後,連罵都很少挨了。而父母雙雙下崗後,父親在家的話都是越來越少。像這樣怒火沖天的模樣白小天的確是有些年沒有見過了。

    「不激動。你們這些官僚自然是不激動啊。」

    何清華坐在一邊強忍住笑。白小天賣金子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雖然還不知道他和蕭峰已經達成了每月25噸黃金交易的合作。但起碼知道一點:白小天不但不缺錢,而且要和他比的話,中國敢稱自己為富翁的還真是沒幾個。而白建喜嘴裡還在說「不吃低保也餓不死」,當然是餓不死了。何清華倒是很懷疑。他如果知道兒子的財富狀況會不會嚇地昏死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白建喜看到何清華憋笑憋得很辛苦,所以問道:「是吧,小何?」

    怎麼戰火燒到我這來了。何清華趕緊說道:「白叔叔說的對呀。老話說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對老百姓來說貧窮還不是最難忍受的,最難忍受的是不公平。低保本來是國家關心民生的一件大善政,但如果不能夠公平對待地話,反而會帶來社會的不穩定啊。當然白叔叔也說了。現在已經比前兩年好多了。基本上沒有了符合低保要求而沒有享受到低保照顧的,但是卻還存在不少不該拿低保的卻拿了。每個月一個人一兩百塊錢,看起來似乎不多,說他們是碩鼠也談不上。但就算撇去積少成多不說,光是社會影響就很壞。而且這些人白拿了低保,只怕也沒有幾個會感激國家和社會的好,只會想著自己聰明、有關係、有本事。只會……」

    白小天趕緊打斷了何清華的侃侃而談:「等會兒,這社保的問題不歸我管吧?難道我記錯了。而且就算裡面有些貓膩。我估計大多數也只是違紀,如果確實有個別情節嚴重的。紀委把案子轉到反貪局這邊……」

    「書記,您是誰呀?」何清華笑著打斷他地話,然後轉頭對白建喜說道:「白叔叔。在通江。就沒有書記不能管地事,除非他不願意管。」

    白小天對今天何清華的表現很滿意,所以才有意拉近些關係,沒想到這傢伙是個自來熟,絕對屬於那種蹬鼻子就上臉那種,不過當著老爸老媽的面他也不能翻臉不是。而且人家那話也沒說錯。如今通江縣地事情,只要他卯足了勁一定要管的,估計誰都會躲得他遠遠的。

    「要不。讓反貪局介入一下。」白小天自言自語:「可是總得有個理由吧?」

    「書記。雖然我沒有看到這方面地舉報信。但這種事情關係廣大民生地。肯定有舉報。而且我估計舉報信絕對不低於兩位數。政法委、檢察院、信訪辦。哪家都不會少。關鍵就是書記你下不下這個決心地問題。」

    白建喜笑咪咪地將鍋鏟一舉:「舉報信沒問題。今晚上我就寫上幾十封。縣委、縣政府、公安、檢察院、法院、信訪辦。政法委每家投幾封。」最後氣呼呼地說道:「看那李光頭還不完蛋。」

    「爸。你可別胡來。」白小天嚇了一跳。好大地怨念啊。怎麼以前沒聽爸說過呢。看來一直以來自己對父母地關心真地不夠啊:「李光頭?」

    「就是你爸原來分廠地廠長。這傢伙最不是人。他們工模分廠原來不是經常接外活嗎?他就沒少撈錢。那年趙長江剛提總廠副廠長後到工模分廠來瞭解情況。你爸也是一根筋。被他問了兩句。一激動就把這事說了。你說你一窮工人得瑟啥?結果誰知道那趙長江也不是個東西。和李光頭是穿一條褲子地。第二天李光頭就把你爸地班長給抹了。這還不算。又過了三個月。又把你爸直接掛入工模分廠第一批下崗工人地名單。」

    白媽地介紹讓白建喜更加激動了:「這李光頭在分廠時吃拿卡要。就不是個好東西。本來工模分廠還是挺賺錢地。結果最終肥了個人。工模分廠卻成了機械廠裡第一個垮地分廠。可這傢伙最後還偷偷地賣了兩台小鑽床出去。很是撈了一筆。這還不算。現在他那侄女在一街居委會做副居委會主任。結果他家八口。他、他老婆、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兩歲地孫子、三歲地外孫女全部都吃上了低保。而且是縣裡最高地那檔。每月能白拿一千六百塊錢呢?」

    「倒賣鑽床有證據嗎?」白小天一句話問頓時讓老爸白建喜啞口了「這個當時我已經下崗一年多了。不過好幾個人都這麼說。應該不會有錯吧?」

    白小天就算有心替老爸出口惡氣,但總不能僅憑空穴來風吧?算了。暫時記下了。

    倒是白媽若有所思後,興奮得說道:「我有證據、我有行賄受賄的證據。去年年前,縣裡對低保戶按戶都發了福利,一戶一罐煤氣、一桶調和油、一百斤大米、還有三斤香腸。我親眼看見李光頭的兒子騎著三輪車給一街居委會那個姓趙的主任送家去的。」

    看著白小天和何清華都望著她不說話,她有些急了:「真地、真地。那趙主任家就住在中山路菜場邊上。當時和我一起去買菜的有好幾個人都看見李光頭地兒子騎三輪車到了那趙主任家的那個單元。然後我們還看到除了香腸其他的東西他都搬到那趙主任家一樓的柴火間了。然後提著香腸上樓了。邊上的人都說給他開柴火間的小女孩就是趙主任的女兒。」

    白小天、何清華對望了一眼。白小天雖然沒有多少上進的心思,但是既然進了政法委,總不能做一個法盲嗎?所以還是蠻認真地學習了一下法律。尤其是刑法。

    「媽。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最多三百塊錢。這事就算告到紀委一般也就是口頭批評。我們真的是管不上。」

    「啊?對了,邊上的人還說。送禮的起碼有七、八個人,不,十幾個人呢?」白媽媽倒也不是完全不動腦筋的:「這還是感謝時送的禮。之前辦下社保時不可能沒送禮吧?」

    白小天笑了,機械廠這塊正是屬於一街居委會管。那個姓趙的主任。他倒是有點印象。四十來歲的年紀,戴著副黑框的眼鏡,穿著一身也不知道是哪個廠的工服,看起來挺樸實的一個中年婦女。

    他記得剛才走的時候,她還一臉茫然的望著一堆盒飯發愁呢?要按老媽的說法,光是低保她收的禮起碼就有好幾千了。想來就算夠條件申請低保的,要是她暗示一下,也不敢不送禮吧?這還有其他工作,例如生育指標什麼的。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倒是何清華問了一句:「阿姨,您到底是想告何光頭呢還是那趙主任啊?」

    白媽笑了一下,這一槍打的是有點偏。

    「清華,那下午你就找一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舉報材料。如果沒問題的話,打電話讓何寬檢查長過來一下。」

    何寬其實是通江縣檢察院副檢察長兼反貪局局長。不過,白小天叫他檢查長倒也不算錯。說完這句白小天又皺了皺眉:「光是肅清貪腐,這通江也還是不能富裕啊。」

    白建喜對於通江人民的富裕道路不甚操心,炒蛋炒飯去了。白媽則看電視去了。

    何清華不但沒說他鹹吃蘿蔔淡操心,反而一臉興奮得說道:「是啊、是啊。其實我一直就在研究一個課題。那就是如何振興內陸資源不發達的的小縣城,雖然現在還不完善,但是有了些綱要的東西。書記,要不下午我拿來給你看看?」

    白小天看見他眼中閃爍著激動而興奮的目光,就知道鐵定不簡單。但是看看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0 23:23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5章 由下往上

    下午,回到政法委,白小天剛閉目養神了一小會。何清華就雙手捧著一大疊紙進來了,那疊A4紙高過了他的頭頂,將紙堆放在桌子上,才露出了上半張笑臉:「書記……」

    「有沒有搞錯?」白小天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這就是你說的還不完善,只有些綱要的東西?難道一張紙上只有一個字嗎?」

    雖說白小天也是本科畢業,但是要讓他看估計怎麼也得有幾百萬字的東西,實在是件太難為他的工作。

    「呵呵,書記,您如果覺得看紙上的文件彆扭的話,拷到您的電腦也是很方便的。」說著何清華閃到一邊,笑嘻嘻的拿出了一個u盤。

    「嗯,清華呀,你把緊要的問題說一說就行了。」白小天心裡卻很有些不以為然。

    通江縣面積兩千兩百平方公里,人口43萬,現在的確不富裕,不過在他看來要富起來其實並不是太難。只要政治清明,沒有資源根本就不是問題。砸錢就是了。政治清明這一點他覺得自己基本能保證,剩下的就是砸錢了。一個億不夠、兩億、兩個億不夠,十億,十億不夠,那就一百億。一百億也不過就是他四個月和政府黃金的交易所的。無非就是修煉的進度晚四個月而已。要知道去年通江縣生產總值才28億,財政收入才兩億三千萬。就這,白小天覺得這裡面多少還有些水分。他就不信了,砸一百個億下去,通江的經濟還不立刻騰飛?

    他其實擔心的倒是怎麼才能盡量低調的把錢砸出去。光一個長樂超市顯然是不行的。

    「書記,那就簡單點說。我認為想要讓通江這樣沒有礦產資源、沒有多少高科技人才資源又不處於交通樞紐的內陸小縣城在短時間內富裕騰飛,從理論上來說可能的,不過從現實情況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因為有了書記您,所以把理論變成現實也是可能的。」

    白小天被他的話繞地有點暈了:「什麼意思?」

    「因為書記您錢多呀。啥資源優勢、交通優勢、人力優勢,在您的金錢優勢面前,那啥也不是。書記,你要是真心想讓通江。您的家鄉成為中國第一縣,那誰也擋不住。」說話後他的胸脯一挺。那比白小天胖不了多少的身板迸射出萬丈豪情。

    白小天一聽他的話,就知道壞了。八成,不,十成是蕭峰給他打了電話,把黃金交易地事情告訴他了。而且估計就在回到政法委後不久。雖說在家裡的時候,何清華提到他的所謂課題,興致很高,但是明顯沒有高到現在這個程度。這傢伙拿了幾百萬字的計劃書過來不會是都是想要我投資吧?這得投多少錢啊?

    想到這。白小天有點想要鑽到桌子底下地衝動。雖說他地確是想讓通江富裕起來。但是也是有個底線地。如果投資太多。把修煉進度耽誤太長。他肯定是不願意地。盡快進入元嬰才能使得他安全達到保障。此外。父親今年五十一。母親四十九。雖說有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他倒也不擔心父母地身體會出現什麼不可挽回地狀況。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能夠早一些讓父母、小妹踏入修真才是最保險地。而這一切也必須自己盡快地到達元嬰製出有窮丹才行。

    因此投資是肯定地。但不能太多。可何清華地架勢實在是讓他看得可怕。這個。無私也是有限度地不是?白小天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畢竟如果一個人完全沒有一點私心。那就不是人了。

    何清華笑了。他似乎看出了白小天地心思:「書記。你別擔心啊。其實吧。投資通江需要地長線資金並不需要太多。以我地估計有個四億到五億就能使通江地投資環境得到徹底地改善。同時也能使通江縣地普通老百姓地購買力大大提高。至於其他地。短線投資。書記願意投多一些固然更好。要是資金另有他用。也可。」「四到五億?」白小天眼睛一亮:「不可能吧?還有購買力大大提高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堅挺地房價似乎已經成了各城市發展水平地一張經濟名片。似乎一個城市地房價低就代表著這個城市地發展水平低。當然。經濟地快速發展無疑會帶動著房價地上漲。可是書記你不覺地房價太高了嗎?通江這樣地小縣城。房價竟然普遍超過一平米兩千。」

    白小天有些失望。還以為他會講出什麼高科技、新理論出來呢?沒想到竟然說地是房價。「這個國家一直在調控嘛。不過雖然大城市地房價地確有所回調。但中小型城市地房價卻沒有跌多少啊。據我媽說報紙新聞上都在說房價這跌那跌。但實際上通江地房價現在和年初相比不但沒有跌還略為有些上漲呢?差不多一平米普遍都漲了將近一百塊。」

    「是啊。國家認為房價高了。老百姓也認為房價高了。國家也採取了不少措施。可是效果卻依舊不是非常明顯。而在通江這樣地小城市更是幾乎沒有什麼影響。為什麼呢?」何清華雖然提了問題。但顯然也沒有想要白小天來回答。自己很快又說道:「因為從宏觀來說房地產業已經綁架了中國地經濟。這是客觀存在地事實。如果中央採用太過強硬地手段。使房價猛跌下來。就會立刻面對撲面而來地通貨膨脹。於是中央只是採取了加息、增加商業銀行準備金率、縮小信貸規模等輔助手段來遏制房價地高漲。使得房價穩步回落。」

    「可這些措施為什麼在通江小縣城幾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房價反而穩中有小升呢?」

    白小天雖然當初學的是經濟管理。但對於這些的確是沒有什麼研究。何況畢業之後,他的經濟地位、社會地位決定了他的視覺角度。自然不會站到太高的層面上去考慮問題。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那就是地方政府不希望房價跌。甚至有些地方領導說樓價下跌可能會造成金融危機。也有的說以前人買房都是在高價買的,如果房價跌了對這些買房人不公平。而且大多數人都是房貸,房價猛跌,很可能會引起社會的不穩定。因為房貸者會感到自己吃了虧,受騙了,高價買了便宜貨。而且還得繼續一直為受騙而買單。所以他們說保護樓價實際上是保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聽到這裡白小天笑了:「清華,你說地話。我明白了一些。老實說我以前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去年回通江的時候,我和一個的士司機閒聊,談到房價下跌的事情。那司機很肯定地說:別的地方不知道,但通江的房價肯定不會跌,說不定還會漲。我就問他為什麼。他說:現在通江能賣地企業都賣了。剩下的企業基本上不是不能賣的就是沒人要的。所以這房價肯定不會跌。因為縣裡除了能賣地,什麼東西也賣不了了。而房價一跌。地價肯定也會跌。這地價一但跌不但關係到領導的政績還關係到他們的錢袋子,所以通江的房價不會跌,還會漲。當時我聽了也沒在意。沒想到他的結論果然是正確的。雖然他地話有些刻薄,不過。清華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聽了白小天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想了很久,才說道:「錢權交易的事情在人類歷史上已經出現地任何國家任何朝代都是免不了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度的問題。通江縣的有關這方面的問題我還沒有經過仔細調查,所以沒有發言權。所以不好說。書記,我還是講些類似通江的小城市共同點吧!」

    白小天揚了下手,示意他繼續。

    「撇開錢權交易不說。房地產業現在在地方政府的GDP中佔據了不小的一塊,很多地方都超過了百分之十,甚至更多。像通江這樣不發達的小城市比重就更大了。而實際上GDP中地比重還不能真實反映房地產的作用。因為還有許多房地產的相關行業都是房價高漲的受益者。因此房價如果下跌很大,地方政府的GDP短期肯定就會下降一大塊。就算沒有什麼野心的地方政府的領導也會覺得面上無光的,更何況又有幾個領導幹部可以做到沒有政治野心,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政績呢?就算他不在乎政績也會在乎自己地官聲吧?別的城市都是GDP逐年遞增,你發展的慢些,也就罷了。竟然還逐年遞減?那真是想要回家賣紅薯了。」

    「地方政府不願意房價降下來的另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除了政績以外還有就是城市的面子問題。堅挺的房價已經成了各城市發展水平的一張經濟名片。尤其是像通江這樣的小城市。如果你地房價很低,這領導出去開會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笑話,但卻並非沒有道理。因為經濟水平地增長的確會推高房價,這就好比紐約比北京經濟水平高地多。所以房價也高的多,而北京比通江經濟水平高的多,所以房價高也非常正常。但是這話反過來說卻並沒有道理。也就是堅挺的房價未必就代表城市的經濟水平也高。」

    「當然如果不是地方政府支持,像通江這樣的小縣城房價是肯定會跌的,而且是猛跌。因為這幾天我也簡單的考察了一下。通江今年新開的三個樓盤銷售情況都不是很好。而且即便已經銷售的房子入住率也不高。入住率不高這就說明許多人買房並不是因為需要而買。有部分是為了炒房,有些則是害怕房價繼續漲而儲備下來,有些則是買了房卻暫時裝修不起。但又不願意就這樣湊合。因為許多人一輩子只怕也只能好不容易買一套房。總之如今通江縣實際購房的需求並不旺盛。」

    白小天擺了擺手:「我差不多聽明白了。你的意思似乎是說想要將通江的房價降下來?不過這似乎有些難度吧?你剛才也說了地方政府不願意房價下降的原因。雖然我這個人是有點強勢,但是這件事情只怕在常委上通不過呀!而且雲江市只怕也不會支持。」

    白小天很明白,降房價可不是像其他的那些事情一樣。僅僅牽涉到一、兩個人或者一小部分人,以前他屢屢獲勝,除了蕭峰給他掃尾,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敵人都不是無縫的蛋。

    可房價的事情牽涉很大。雲江市裡肯定也不願意通江的經濟短時間可能出現大幅度倒退的局面。當然他倒是有把握可以使通江經濟絕對不出現倒退,但他卻不能和縣委、縣政府還有市領導說:別擔心,我有的是錢!

    「書記,我可沒想讓你在常委會上通過政策上地調整讓縣裡取消對房地產業和房地產商的支持。事實上我原來的調查就得出了結論。房價下降短時間由上往下估計是很難。因為為了穩定,中央多半不會抬出太過激烈的政策。但由下往上理論上卻是做得到的。尤其是像通江這樣的小縣城。更不會太難。」何清華露出信心十足地樣子。

    「由下往上?」白小天有些疑惑了。

    「書記。雖然縣裡不願意房價下跌,因此抬出一些地方保護政策。但房價最終還是由市場決定地。書記。只要掌握了足夠的房源。那讓房價下跌一點也不困難。」

    白小天猛吞了一團口水:「啥?你沒瘋吧?」白小天雖然不是很聰明,但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何清華的意思就是讓他去買房。只有手上的房子足夠多。那想要房子下跌就是他一句話的意思。

    雖然說到現在他已經流失了幾十個億。送給了那些未曾謀面的黑客們。可他的境界上來啦!這也算有得有失吧?

    可何清華的意思是讓他把房子高價買進來,低價賣出去,這個世界上有這樣地傻瓜嗎?作善事也不是這樣做的嗎?而且這樣做的後果似乎在損失金錢外,還能獲得一個:傻子地光榮稱號外基本沒有任何收穫了。

    「書記,你別激動啊。我不是讓你高買低賣。而是希望你能夠動用四到五億的資金買下三千套左右的房子。二手房也無所謂。買下來之後,不是賣,而是租。而且現在的房地產商之所以敢在房市蕭條的情況下硬扛著就是不降價,原因不是因為縣裡面和銀行打了招呼,就是他們自己和銀行領導有交易。可您是誰呀?政法委書記。只要你查一下那些銀行。那些銀行領導只怕沒有幾個還能頂得住。再說了,這些房地產商不少人屁股也不乾淨。查一下他們,到時候他們只怕是著急上火也要把房子盡快賣出去。」

    「書記。我查過,戶籍那邊的信息是縣城人口有六萬八千多人。當然實際上各鄉鎮住在縣裡的也不少。但如果我們手上有三千套或者更多一些的房子低價出租。租房市場的價格必定直接影響到現房交易。我想房價想要不降也不行了。因為到那時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去買房。」

    白小天聽到這裡點了點頭。拿出五億來換成三千套房低價出租倒不是不可以。五個億他還是承受得起地。而且如果能解決三千戶居民的住房問題,通江的各種社會隱患也會解決不少。吃食住行。在老百姓心中,住往往是排在第一位的。

    因為白小天和何清華都沒有在這方面基礎實際的工作經驗,所以還是想的簡單了。實際上到了最後,因為租金低廉使得大批的鄉鎮甚至鄰縣的人紛紛搬到通江縣城來居住。通江縣城人口迅速攀升的同時,也使得房價雖然和此時相比下降了將近五分之二,但房地產業卻開始迅猛地發展起來。而最終白小天不但購買了一萬倆千套房,還不得不乾脆直接投身地產業。為此。日後白小天不止一次的嘲笑何清華是個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不過,此時此刻,白小天在這一點上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異義。

    讓白小天疑惑的是問題本身:「清華啊。房價下跌,對老百姓會有些益處,可是這和通江經濟騰飛扯不上吧?」

    「書記,您真是經濟管理畢業?」何清華一臉好奇的問道。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0 23:24
第二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6章 琢磨

    「不帶這麼罵人的啊!」也許是話說得多了,人的關係自然就親密了不少,總之白小天再想擺出那種拒他千里之外的架勢來。有些困難了。

    「房價一跌,首先響應地那就是兩個,一是商舖價格和商舖地出租價格。二則是通江的地價。因為第一點,就會使得商家地成本降低。通江地商業情況基本上是供大於求,因此大多數商品的價格必然會進一步下降,這也就意味著老百姓受益了。再加上房價的下跌,使得許多百姓能結餘部分購房款,總的來說即便工薪水平沒有變化。但老百姓的購買力將顯著上升。」

    「房價的下跌。使得縣裡即便想要再維持高地價也維持不了。現在都是用拍賣地方式,買地需要真金白銀。誰也不會那麼傻。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去出高價。對於投資商來說,地價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投資成本。當然投資商要考慮的因素還會有很多,但是地價的低廉在同等條件下必然會吸引來一部分投資商。最起碼那些有意在雲江市境內投資辦廠的投資商如果沒有其他特殊的考慮肯定會選擇通江縣而不是鄰縣。」

    「另外,因為房價下跌、地價下跌,必定會帶動相關的部分資源下跌,其中建材更是首當其衝。而其他的生產、生活資源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我相信要不了多久,通江老百姓的生活成本、商舖地運營成本。工廠的生產成本都會程度不同的下跌。雖然這可能短期內造成縣GDP地下降,但是成本的下降尤其是工廠生產成本的下降將會程度不同的使通江的各種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得到程度不同的提高。」

    「這就好比貨幣一樣。幣值下降看起來是有害的,因為這就等於國民手上的財富貶值了。但是幣值下降只要不是太過猛烈。而且能夠很快保持穩定地話,從長遠看卻是有益的。因為這樣可以增強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尤其是那些出口的產品。而對於大多數的一般老百姓來說,他們其實更關注或者說在乎貨幣的實際購買力。只要幣值不是太厲害,對於一般老百姓來說短期是可以接受的,長期則是有利的。」

    白小天看何清華還有繼續長篇大論的趨勢,趕緊揮手:「行,我幹了!」他原本只是擔心何清華地胃口太大,需要他投太多的錢。

    可是這麼一聽。才啞然失笑,何清華的胃口也太小了。說了這麼大半天,只是想說服他拿出四到五個億來買房子低價出租。當然他也可能會有些一些實業方面的計劃,但估計他預想的投資額不會太大。不管他的理論成還是不成,但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壞處。反正自己是準備拿出一百億出來砸的。怎麼想也沒有失敗的道理。拿出一些錢來,把何清華不說綁成和自己成為一條線上的螞蚱吧,起碼有了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後,估計何清華也沒什麼精力來關注自己了吧?這算得上一箭幾雕了吧!

    望著有些愕然地何清華,他笑道:「除了買房子地五個億之外。我準備每個月再拿出五個億出來在通江進行投資。具體做什麼,我希望你能給我做一個詳細的投資報告,你看怎麼樣?」

    何清華傻了。除了買房地五個億,每個月五個億?不是做夢吧?

    何清華的爺爺何欽兆作為何家輝煌的第一代,在建國之初無論是資歷、功績都算不得起眼。可隨著歷史長河的不斷前進,何欽兆健康的身體成為了他地位不斷上升的重要因素之一。而現在雖然爺爺早已退居二線,但活著就是最大的資本。因此何家依然擁有強大的政治資源。唯一可惜的是何家的第二代沒有繼承爺爺最大的優勢。大伯何永強十七年前剛剛成為副省長不久就因肺癌去世了。十五年前,何清華的父親一位市紀委書記被嫌疑人下了黑手導致殘疾,仕途中斷的他。整日以酒澆愁。在五年去肝癌去世了。何清華的姑姑何歡則乾脆對政治沒有什麼興趣。先是經商。後來因為中央抬出了政策,則結束了國內的生意。移民到美國去米字旗下折騰去了。

    何清華作為何家第三代唯一的男性,可以說寄托了爺爺最後的期望了。儘管他喜歡經濟多於政治,但最終還是沒有步入商業圈。碩士畢業後,幾年間,幾乎是每半年就跳一個部委。爺爺用心可謂是良苦。讓他在最初混資歷的階段熟悉一下各部門的工作的同時積累一些必要的人脈。

    至於進安全部,則是他對於爺爺要將他送入軍隊強烈反對之後地妥協。調來給白小天則是他自己的強烈要求。爺爺何欽兆對於修真的存在是清楚的,但是卻幾乎沒有打過特別的交道,只是身邊的警衛中有一人是先天級別。對何清華地強烈要求,爺爺想了想還是覺得同意了。何欽兆的想法是自己的身體還很健康,起碼四五年之內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樣的話,讓何清華再多積累一些不同的人生經歷也未嘗不是好事。而通江縣屬於南天省。南天省的書記譚翰原來是大兒子何永強親密的老部下。何永強去世後,譚翰也進入了他宦途上的黑暗期。那短時間,何欽兆因為一個兒子去世,一個兒子殘疾,對於政事再沒有多大的興趣了。不過,隨著何清華地長大,並且一直有不錯的表現,使得何欽兆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譚翰走出人生低谷。和他的幫助是分不開地。

    讓何清華去南天倒是正合適。再磨礪一兩年之後,資歷、經驗也足夠了,有譚翰適當的照顧。他的脫穎而出絕對是順利成章的事。

    雖然說如今一個優秀的領導幹部對於經濟不在行,顯然是不行的。所以何清華在經濟方面的優勢,以後也不一定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但是協調地方經濟和直接領導實業是不同的,而何清華內心更熱衷於後者。

    原本想著這輩子也許沒有機會實踐了,哪曾想到機會忽然就擺在了他地面前。至於一個縣政法委副書記的秘書去做實業規劃甚至管理,是不是狗拿耗子,他卻是完全沒有想過。他更是沒有想過白小天會不會再給他發一份額外的薪水。

    何清華使勁地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到了明顯的疼痛,的確不是在做夢。於是激動的聲音都在發抖的問道:「書記。每個月五個億?」

    「人民幣。」白小天趕緊解釋道。

    「那多少個月?」何清華全身都在顫抖。

    本來白小天想說二十個月的。就這還比計劃多出了五個億呢?但看到何清華那激動地神情,話到嘴邊上他又改了口:「蕭峰肯定和你說了我和政府之間的黃金交易吧?每個月25噸,也就是25個億。因為我的師門需要購買許多的材料,所以需要的資金也是極其龐大的。但是我這麼作也是為了支援國家建設。」

    「書記,黨和國家、祖國和人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白小天很想抽他一個耳光,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念悼詞,要不就是為九死一生的敢死隊勇士送壯行酒的祝酒詞,不過看他激動地語無倫次的樣子,還是原諒他了。

    「只要交易還存在。那麼每個月我將投資五個億。」

    何清華使勁地吞口水:「那交易要存在多長時間呢?」

    白小天倒是很想說:「永遠。」對於他來說只要政法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當然是時間越長越好。可是他擔心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架勢地何清華說不定會接著問道:「永遠有多遠?」那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為他估計蕭峰應該是不會向政府吐露自己告訴他地答案的,因為那樣地震撼甚至不低於洲際核彈的威脅。

    所以,他答道:「這個,我和蕭峰倒是沒有具體談妥。不過,我想很有可能是十年吧?」

    「十年,一年六十個億,十年六百個億。六百個億?」何清華眼前一黑。然後睜開眼睛,異常堅定的說道:「我要做縣長。」

    「什麼?」雖然白小天聽力不錯。但何清華話說得太快。他沒太聽清。

    「我要做通江縣縣長。」何清華神情比剛才還要堅定幾分:「書記,如果你說的兌現。我不把通江變成全國第一強縣,我就不姓何!」

    「不可能。」白小天笑著說道。

    「為什麼?」何清華徹底糊塗了。

    「靠!我是政法委副書記,你小子想做縣長?沒門。」白小天板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是吧?書記,您可以高昇啊?縣委書記,要不市委書記?」

    「不。」白小天慢慢的搖著頭:「我就對縣政法委書記感興趣,而且還就想幹副的。」

    何清華急了:「靠!你丫的是自己不想進步。還壓著我不讓進步啊……」

    話還沒說完,頭上挨了一下:「少扯些沒用的。你如果不能做出一份像樣的計劃書來,我讓你連秘書都做不成,立刻滾回安全部去!」

    何清華摸了摸腦袋說道:「一星期,你給我一星期。」

    「一星期沒問題。」白小天搖著腦袋:「不過,你別想藉著機會偷懶啊。該簽的字,該批閱的文件一樣別漏了,否則滾回你地安全部去。」

    「太殘酷剝削了。」何清華開心的轉身就要向外走。

    「等會兒。把你這堆垃圾拿走。」白小天用嘴努了下桌上那堆高高的文件。

    「沒空。」何清華頭也不回的開門、出門、然後「匡」的一聲,門關上了。

    「靠,你小子長脾氣了!」白小天說著衝出去一把拉開門,只見何清華猛地拉開了外間辦公室的門,飛快地衝到了走廊上,站在那裡得意洋洋地看著他。那意思似乎是在說:「來呀,來呀!」

    「切。我智商又沒有回到十四歲,懶得理你。」右手一揮,白小天轉身回辦公室了。隨著門一關。白小天嬉笑的神情停了下來,心裡琢磨:何清華這小子看起來似乎像個悶葫蘆,沒想到性格其實外向的很。變臉變得翻書還快,而且觀言察色不是一般的利害。就這麼點功夫。自己只是露出了一點小縫。他就立刻抓住了機會,轉眼間似乎就和自己混得如同知己一般。人才呀!

    不過,安全部派到自己身邊來的自然不可能是蠢才。雖然他精明的有些過分,不過生不如熟,就算換一個秘書,說不定比他還要精呢?就他了吧!反正他要真的把精力投入到火熱的開發通江的經濟工作中去。肯定就沒有多少時間來琢磨自己了。而且似乎他倒真是個想幹點實事地人。這麼個人總比那些只會打官腔、假模假式的人要強的多了。

    門關上地同時,何清華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雖然心情依舊為六百個億的投資激動不已,但他卻也情不自禁的琢磨起白小天來。

    看來修真也是人,和普通人一樣有著人類喜怒哀樂的情感。要說修真和普通人的不同,那大概就是他們更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者說他們更像是從骨子裡蔑視一切強權的無政府主義者。當然這種凌駕於普通人甚至政府的優越感來源於他們比普通人悠長地生命還有匪夷所思的神通。

    何清華並沒有發現白小天除了超出常人的力氣外還有什麼特別的神通。

    不過,臨來之前,應他的強烈要求,蕭峰向他展示了一下修真的手段。他駕駛著一柄劍在空中自由的翱翔了十分鐘。至於其他的神通。他說太耗費真氣不願意施展。但

    據他的助手,先天後期地林浩然說道金丹前期的蕭峰已經不懼怕任何的手槍子彈的射擊。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即便是大號的狙擊步槍也不能傷到他分毫。而且他可以御使飛劍飛行幾千公里。而他最厲害的法器乃是一件葫蘆,據說百米之內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人吸進葫蘆之中。而且據說元嬰以下的修真被吸進葫蘆後,是沒有能力再衝出來地。而時間一長,必定悶死在葫蘆中。

    但據說因為蕭峰還只處在金丹前期,境界不夠,所以使用一次葫蘆後,消耗自身真氣很大。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就意味著他保衛自身地能力將大大下降。所以不到迫不得已。蕭峰不會使用葫蘆。

    而蕭峰對他說,白小天乃是元嬰。而且是他至今親眼見過的唯一地一位元嬰。傳說中的元嬰可以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移山倒海。蕭峰對此不知真假,但元嬰可以不使用任何法器就翱翔在天地之間倒是確確實實的。

    至於白小天的神通,他也不清楚。蕭峰只是說:很強、很強。並再三提醒千萬不要得罪他。因為一旦徹底得罪他,在蕭峰所知道的人中,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人能保的住你。當然或許白小天的親人能讓他改變主意。

    何清華暗歎:真不知道這個人形凶神有著怎樣的神通?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2 00:25
第2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7章 拜師

    一個小時後,何清華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曾書記來了,他要見你。」

    「讓他進來。」白小天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從桌子上拿出一個文件夾,攤開。然後想了想,直接將桌前的兩張椅子收入了乾坤戒裡。

    曾志兵找上門來,是下了很大勇氣的。之前他那麼露骨的投效表示,白小天都置若罔聞。再找上門來,曾志兵自己都認為沒有任何把握說服白小天。難道用錢開路?可曾志兵混跡官場快三十年了,雖然白小天這樣的人他從沒有見過。但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膽肥的人。

    白小天的膽肥的確是罕見,而且也讓曾志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他再有後台,也不該用這樣的方法來羞辱蔡副省長吧?這不是把人往死裡得罪嘛。雖說他怎麼都想不通,不過有一點他基本上能夠肯定就是白小天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是不可能會被錢打動的。儘管曾志兵覺得很有可能是徒勞,但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來了。

    白小天的本意也是不想將張寶國的事情鬧大,但現在似乎也沒有辦法了。涉案的包括鍾火根在內的幾名幹警開除是肯定的了,但是否追究刑事責任呢?

    就在剛才他打電話請教了一下彭老鬼。

    彭老鬼這位清末的芝麻官說道:「老闆,弦崩的太緊了,是會斷的。不僅僅是公安部門,其他部門也一樣,但凡手中有點權力的,只要你死查,犯法不好說,但至少能做到絕不違紀的只怕百分之一也達不到。水至清則無魚。老闆,你要是查得太狠了。那就真成孤家寡人了。雖然老闆你不怕,但畢竟你是要在通江做些事情的。所以我的建議是如果這幾位幹警沒有其他的大問題,主犯那名所長開除也就算了。其他的從犯還有知情者給個處分,酌情調動一下崗位也就是了。老闆你需要擔心的倒是,姓蔡地副省長和姓曾的紀委書記。那位蔡省長倒還好些,雖然位高權重,但畢竟不是你的直接領導。而姓曾的書記就在你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跳出來咬你一口。所以我的建議要麼把曾書記拿下。讓他和他兒子一起去吃公家飯。要麼拿了他的把柄,讓他主動辭職。」

    白小天想了想,屈指算來,因為自己倒下和倒霉地官員已經不少了。彭老鬼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己的打擊面似乎有點太大了,這個世界上的聖人估計不會太多,而且更不可能都集中在通江官場上。似乎有本書上說過,法律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懲罰罪犯,而是為了警告大多數的人不要過線。

    如果把線定的太低,反而達不到警告地作用。

    不過。紀委書記曾志兵似乎的確不能放過。雖然也不怕他能掀起什麼大浪,但是如果整天有隻蒼蠅在你身邊飛來飛去的,總歸是討厭不是?他剛想打電話給白無極讓他潛入曾家去尋找一點證據呢?

    在白小天看來枉法往往和貪污受賄是連在一塊地。曾志兵作為一名紀委書記如此縱容他的兒子,如果說他經濟上沒有一點問題,白小天還真不信了。

    只是他這邊還沒舉起電話。何清華就進來報告了。

    先聽聽他說什麼也好。

    何清華引著曾志兵進來地時候。嚇了一跳。曾志兵上門拜訪。白小天坐在椅子上屁股都不動一下。已經是很沒有禮貌了。不過想到雙方已經可以算是撕破臉了。白小天這麼作。何清華也不好說什麼。可白小天竟然把桌前地兩張椅子收走了。這似乎有些過分了。

    何清華雖然沒有太留意那兩張椅子。可他清楚地記得一分鐘前。他進來匯報時。手還搭在其中一張椅子地椅背上。不過一分鐘竟然椅子就不見了?

    白小天這件辦公室並沒有衛生間也不帶任何暗室。辦公室裡地東西也是一目瞭然。東側擺著書櫃、一套組合沙發。此外再無一物。何清華愕然地同時也驚訝白小天一分鐘地時間裡把那兩張椅子變到什麼地方去了?這就是所謂地神通廣大啊。

    「曾書記。你稍微等一下啊。」白小天頭也不抬。似乎在那裡批文件似地。可何清華清楚地很。他哪有什麼文件可批?

    按慣例,何清華應該上前泡茶或者咖啡,但白小天如此作派,何清華自然省了。也不說話,悄然就退了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過了足有五分鐘,白小天才放下筆,抬起頭來。望著曾志兵。

    其實。五分鐘的時間裡,白小天一直用餘光觀察著這位縣紀委書記。雖然上任二十多天了。縣常委會也開過三次,但白小天對於這位紀委書記並沒有太深的印象。而在中午的交鋒的時候,曾志兵又被他的強勢壓得死死的,因此白小天還真沒在意過他。

    可是剛才五分鐘的時間裡,曾志兵不但臉上神情保持著微笑始終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動彈過,一直保持著雙手下垂交叉放在腹前,身體微微前傾地動作。

    曾志兵五十多歲的人了,不要說他的忍氣功夫如何,光是能夠保持一個動作忍耐住五分鐘,就可見他的忍功是如何了得了。彭老鬼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做官,尤其是中低層官員做官的要訣頭一個字就是----忍。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通江官場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特殊身份,只怕是三個自己加在一起也玩不過人家。

    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不過,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雙方的氣勢已經成一邊倒了。

    「曾書記,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你的?」白小天臉上的笑意很假,看不出一點不好意思地誠意。

    曾志兵忽然也笑了,走到東側地沙發上逕自坐下:「白書記,本來呢我是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拉下這老臉求你抬抬手,放過老虎。不過呢。就在剛才,我忽然更想向白書記請教一個問題。」

    白小天自然不會走過去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因此兩人遠遠地遙望著,就這麼聊了起來。

    白小天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對方。曾志兵就接著問道:「我很好奇,白書記踏入官場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書讀地不多卻也知道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看這樣子,白書記是不準備放過我了。我扛不過,也不準備扛了,只是想死個明白。不知道白書記能不能成全我?」

    「這話還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得讓我好好想想。」這話真把白小天問住了。他右手撐著下巴好半天,方才說道:「我想有兩個答案吧。有個傢伙非要我做官,我想來想去覺得有個官員的身份,似乎應該能更方便一些就答應他了。第二個答案嘛就是有個傢伙指責我說身為通江人能卻看著通江依舊如此貧困。我心裡覺得的確有些慚愧。所以我來了。」

    曾志兵怔怔的看著他半響,忽然哈哈哈哈的大笑,笑得前伏後仰。連眼淚都情不自禁奪眶而出。

    「你不信?」白小天皺了皺眉頭。曾志兵這一問真的問到了他地心裡,所有這個問題,他真是仔細想了又想。才作出了他心裡的回答。沒想到竟然被人嘲笑了。

    「我信,當然信。」曾志兵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著臉上不多的淚水:「要是別人說這話,那我只會當他在說天方夜譚,不過白書記你這麼說,我卻不會有任何懷疑。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話中的意思,不過這話裡透出的意思卻明白了,那就是你白書記根本不想做官,我沒有說錯吧?」

    白小天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不過眉頭卻舒展開了。

    曾志兵點了點頭:「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你這樣的人。大概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無視一切規矩吧!那我無話可說了。白書記,再見!」

    說完,他站了起來,向著白小天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會兒。曾書記,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吧?」白小天站了起來。

    「好,只要我知道的。」

    「曾書記又是為了什麼而做官呢?」白小天非常嚴肅地問道。

    「這話也從來沒有人問過我?不過。我卻寫過不少書面材料,向領導表示過決心,也無數次的義正嚴辭的教導過下屬,要懷著怎樣地心情為人民服務。不過今天白書記問我,我卻不想再說什麼套話。嗯,讓我好好想想。」

    白小天重新坐回了椅子。而曾志兵也坐回了沙發。

    過了好一陣,曾志兵才重新開腔:「老虎很像我年輕時的性子。我讀書的時候,正趕上文革,所以老實說光顧著玩了。沒學上什麼東西。我是七八年的兵。當兵第二年,部隊開到了前線。在部隊裡我也是吊兒郎當的。當時我的班長是南天省的。雖然他是樂陽地區的,不過也算是老鄉了。所以很照顧我。連裡開動員大會的時候,自願報名參加敢死隊。班長是第二小組組長。當時其實我心裡害怕地很,可看到班長,心裡一激動,就主動站了起來。當時我就火線入了黨。雖說入黨算不得是做官,不過,這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如果沒有這一步,我的人生也許就是完全另一個樣子。」

    白小天聽到這裡,愣了一下。曾志兵,他記得應該是五十一或者五十二歲。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富態,肚子凸的很明顯,臉上皺紋不多,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但這樣子倒是蠻符合那些吃拿卡要、酒囊飯袋的貪官形象,只是讓他沒有想到原來他還打過越戰?

    「如果說那算是我做官的第一步的話,那時我地目的很簡單,就是講義氣。」曾志兵似乎沉浸在了對往事的回憶中,對於白小天走到他的身邊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當時指導員問我,還有什麼要求?我搖了搖頭。當問第二遍的時候,我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我的哥哥腿有殘疾,但不是很嚴重,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組織上能夠給他一份工作。後來我知道部隊給通江縣委掛了電話。我哥哥被安排到了冷凍廠作了一名倉管員。在當時,冷凍廠可是通江地一個好單位呀。」

    曾志兵繼續說道:「很幸運,戰場上我只負了輕傷,榮獲了一次二等功,可惜班長犧牲了。」曾志兵說的很簡單,但是白小天卻知道二等功不是這麼好立地。他心中不由對這位老戰士懷有了深深地敬意。儘管在他的敘述中他並沒有呼喚為了祖國、為了人民、為了黨等等口號。

    曾志兵地神情似乎凝結了一般。好一陣才又說道:「從前線回來後。我先是被提為班長,然後是副排長,後來又獲得了去軍校地機會。不過,我拒絕了。因為我覺的我文化水平實在是太差。現在想想真是傻的可愛呀。退伍後,因為我上過前線,並且榮獲二等功的原因,我的分配本來是在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可是最後卻硬是生生被擠了,分到了白雲鄉農機站。如今往回看,才能看出其實對我來說農機站比武裝部強多了。因為公安雖然看起來不錯。可是因為行業的特殊性,使得幹部陞遷基本不會與其他部門發生流動。而八十年代後,大批警專、警校生分到公安戰線。我的機會實在不大。如果當初我沒有被擠掉,如今能熬到個派出所所長估計已經是十分幸運了。」

    「不過那個時候,人哪裡看的到這麼遠?那年我氣得不行,母親更是見人就拉著人家地手說,不公平啊,我兒子是戰鬥英雄卻被分到了鄉下沒兩年。又過了兩年縣裡在各鄉成立農經站。我又被轉到了白雲鄉的農經站任農經員。」曾志兵的神情變得有些開朗起來:「那時候我也就是一個普通地辦事員,所以老實說官員二字實在是談不上。熬了四年,我才成了農經站站長。這四年我倒沒啥遺憾的。用我大舅子的名義,先後給自己貸款開了兩家沙場。那年月錢好賺啊。白書記。我也不瞞你,福海地產如今在通江縣也算是排名第二的地產公司。老闆張福海就是我的大舅子,這家公司裡實際上我佔著六成的股份。如果沒有當初農經站的經歷,這家公司多半是辦不起來的。」

    白小天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雖然曾志兵說話像是在回憶往事,而且彷彿是不避嫌疑的掏心窩子地話,可白小天還是聽出了什麼。中央規定現職幹部是不能經商的,曾志兵無疑是嚴重的違紀。可是他卻把這事主動暴露出來,難道說僅僅是回憶往事。嗯,看來他是想告訴我。他有錢,很有錢,雖然說他違紀了。但是他是不是想暗示他的身家很厚所以不會去搞貪污受賄,弄那些烏七八糟的錢呢?

    「儘管當上了農經站站長我依舊沒有什麼當官的覺悟。也是那會兒連我總共才兩人在,這官也實在是有些慘。再後來縣紀委書記梁明一次下鄉檢查工作時,無意中瞭解了我的情況。梁明也是軍轉幹部,而且也上過前線。不過,上前線那會他就已經是連長了。部隊調回後方後就升為副營長,然後進入軍校學習。畢業後回部隊升為營長。不到一年又被提為副團。只是可惜趕上了大裁軍。這才不得不轉業。」

    「梁書記是個好人啊。他給了我機會。他調我去紀委。並且將我從副股級提升到了正股級。」說到這裡曾志兵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梁書記的提拔。也許我早就徹底下海了。雖說我學歷不高吧,但腦瓜卻還不笨,最起碼比我那大舅子強的多。那樣地話福海地產怎麼也不會搞了二十年了,還基本都窩在通江這個小地方?」

    「梁書記那真是忠肝義膽,兩袖清風的,可惜啊好人不長命,早早的就病逝了。我自愧不如。但我曾志兵卻也看不上那些蠅營狗苟搞來的錢。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有人說俗世濁流,你要不想被污,那就只有沉沒了。但我也是有底線的,錢我是從來沒收過。禮品僅限煙酒茶,做的最多的也就是吃點喝點。白書記,您要不信。儘管去打聽。如果有假,我曾志兵這一百多斤隨你處置。」

    果然如此啊!果然如白小天剛才想的一樣。白小天手指敲打著沙發的扶手,如果曾志兵說謊倒還好辦。可如果他說地是實情呢?

    當然白小天完全可以不管這些。不要說曾志兵並不那麼乾淨,就算他真地在經濟問題上乾淨的和水一樣。白小天也完全可以讓白無極給他栽贓。在他家放一兩、百萬現金,曾志兵到時候就算滿身是嘴也講不清。如果這還不夠,那就放一個億。看他還能解釋地清嗎?

    可用這樣的手段對於一個普通人,似乎有些過了吧?曾志兵不過就是在官場上對他有點威脅,要是手段如此下作,那倒還不如直接讓他人間蒸發的乾脆。

    曾志兵、曾虎,要說這起源還在曾虎身上。曾虎的確是有些過份。

    「白書記,我知道老虎是遭人恨。這也怪我,從小對他太溺愛了。這幾年也不知怎麼了,人越大,就越是護犢子。老虎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對他地縱容是分不開的。其實老虎的膽子並不大,白書記你也應該知道的,否則也不會這麼輕輕一嚇。他就什麼都撂了。老實說,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於老虎來說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經過了今天的事情,我想他以後一定會收斂很多的。再加上我痛下決心,對他進行嚴格監督,就此改邪歸正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他現在才二十一歲。」曾志兵說話間有些老淚縱橫了:「可是白書記,如果老虎判了刑,那他說不定真會破罐子破摔了。這輩子想要……」

    說到這裡曾志兵說不下去了。

    白小天也歎了口氣。曾志兵的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曾虎的膽子確實不大。如果說沒有父親在後面撐著,只怕他絕對是個在街面上遇到打架都會繞街走地人。而且段江的審訊筆錄中。他的劣跡也就是打架。在派出所裡打人總共是五次。按他地敘述對方也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雖說法律人前人人平等,但打混混的話,白小天心裡上的感覺自然要輕多了。

    再有就是最近半年才間或服用搖頭丸和k粉。照白小天看個根本原因就是有錢又有閒,空虛的。

    看來有門了。曾志兵看到白小天的樣子,心中暗想。這也就是他苦思了一個中午的苦肉計。只是能不能成功他的心裡也沒有把握。不過,當聽出白小天本無意官場時,他心裡覺得機會應該很大。

    當然,這也不能說完全是苦肉計。因為事後他也沒那個心思想要和白小天作對。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能不能和蔡省長結親。他已經不再考慮了。

    如果曾虎真的被判刑了。就算他能夠不忌恨白小天,只怕人家也未必就會放過他。有部電視劇裡不就說過嘛:做貪官要狠,做清官那更要狠。儘管他一向認為雖然自己算不上大清官,但做事還是對的起良心地。但白小天如果要查辦他,只怕他也一樣躲不過去。而白小天背景如此強大,抗也抗不過,那就豁出臉去搏一把了。

    畢竟白小天雖然背景強,又是通江本地人,但是在通江官場還是初來乍到。他不相信自己放下臉毫無條件的靠過去。白小天真的會拒絕自己。

    在當他猜出白小天本來無意官場的時候為了博得白小天的好感,他才回憶起往事。他上前線的經歷多多少少能打動白小天一些吧?

    曾志兵官場混得也不是太好。這也和他學歷不高有關,好容易才弄了個自考大專的文憑。在如今的年代實在沒有什麼優勢。不過,他也算得上是老官油子了,看見白小天臉上猶豫,乾脆老臉徹底不要了,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白書記,我求你了!」

    「起來、起來。」白小天一把就把他拉了起來,可是曾志兵依然執意還想跪下,於是就半僵在那裡,當然這也是因為白小天擔心力氣再大些,會傷到他。

    「白書記,我和你說實話吧。老虎不是我和我妻子生的。」曾志兵臉上現出濃濃慚色:「那時候我還在農經站,為了老虎地媽媽一度想和妻子離婚,就在離婚之前,我妻子遭遇了車禍。大半年一直躺在床上。她到現在右大腿裡依舊還保留著鋼筋。在那種情況我實在沒法丟下妻子不管。於是婚沒離成。當時老虎的媽媽已經懷上了他,可是她始終沒有告訴我,而是想悄悄地把他生下來。可最後難產……」

    白小天本就不是個心硬的人,聽到這裡他也很理解曾志兵的感情,理解他為什麼如此溺愛和放縱小兒子曾虎。

    「曾書記,我知道了。這樣。張寶國的工作你必須作通。我希望他能諒解你們。而曾虎口供裡曾經提到過的那些受到傷害者尤其是那位脾臟破裂的,我希望他們都能得到應有的賠償。」

    「一定、一定。」曾志兵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我會帶著曾虎親自挨家上門,一定賠到他們滿意為止。」

    白小天也明白,賠償再多也不可能做到滿意。不過他這個縣紀委親自上門,又拿出真金白銀出來,估計也沒有人再會去糾纏此事了。

    「曾虎在派出所裡打人不包括這一次,總共有五次,那些幹警是肯定要得到處分地。為首者如鍾火根這樣地開除是必然地。至於其它從屬者至少也會被調動崗位。雖然站在司法立場上他們是咎由自取,但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我不認為你能夠心安理得。」

    「明白。白書記我明白。事情的起因在老虎。可根子在我這。我會做出合適地賠償,不過這事我會讓我大舅子出面。」

    白小天聽到這裡,的確沒有什麼話可說。這傢伙不愧是搞紀檢工作的,眼睛毒、反應快。這一圈賠償下來,白小天估計怎麼著也要一百萬了。雖然白小天覺得其情可憫,但是就這樣放過他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

    「白書記,這件事我有不可原諒的錯誤。本來是沒有臉再在這個崗位上待下去的,但是我希望白書記能夠再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在官場上的最後幾年為通江作些事情,也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曾志兵拉著他的手哽咽的說:「白書記。我希望到了晚年我能夠帶著孫子走在通江地大街上毫無愧疚的說:爺爺曾經這裡戰鬥過。」

    白小天雖然不能判斷他是不是有演戲的成分。不過就算他演技再好。也不可能給他添太大地亂子。倒是他如果真的能夠配合的話,這以後的工作,肯定是要順利不少的。

    他還在想呢,曾志兵又說道:「白書記,我也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錢太多也是個禍害。如果老虎不改的話,我給他留的錢越多,將來他闖的禍肯定越大,這樣反倒是害了他。可惜公司好要維持,太多的錢我一時也拿不出來。但我還是想拿出一百萬來捐到希望工程。你看……」

    白小天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范永平砸車地事情傳出去了。所以這傢伙以為我好這一口,所以打出這張牌來加分。不過,通江縣是個窮縣,雖說曾志兵說他搞地產搞得早,雖然白小天並不是很瞭解福海地產的規模。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十年前,通江就根本沒有什麼地產公司。那時候都是掛在城建下面的包工頭。而且五、六年前通江的房價一般都在每平米400,後來一批溫州人過來炒房,這才600、800、1200。直至現在基本已經超過了2000。而通江縣城就這麼大。戶籍人口不過五萬多,能需要多少房子?所以說曾志兵雖然是福海地產的大股東。身家估計也不會太高。身家有過三、四千萬估計就頂了天了。而這筆錢裡必定還有一大部分是不動產呢。

    為了小兒子賠掉一百多萬。還要捐一百萬,可見曾志兵真的很寵小兒子。不過,這曾志兵說話一套又一套,這就說明他就算不是全部在演戲,演戲的成分也不會少。

    算了,只要曾志兵真的沒有什麼經濟問題,這事就算揭過吧?

    白小天腦子接著又轉開了。福海地產?好啊。何清華不是說要低價買房嗎?這不就送上門了。你不是說要為通江作些事情,要讓你地良心好過一些嗎?那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我既不要求你把房子白捐出來,也不要求你虧本甩賣。到時候找幾個行家裡手核算一下,讓你有個微利。看你會不會拒絕。

    同時,白小天也作了個決定。雖然說這件事過去了。但是如果在賣房子的事情上曾志兵作了行動上的小人,那麼就不要怪自己對付他了。

    想到這裡,白小天笑著望著曾志兵:「希望工程是應該支持的。不過呢,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悄悄地做。通江還不富裕啊,不少老百姓現在根本買不起房。過幾天我有點事要和曾書記商量一下,希望你千萬不要推辭哦。」

    曾志兵被他的笑臉望的升起一股寒意。他地意思是希望工程的捐款我要捐儘管捐。不需要告訴他。曾志兵歎了口氣:雖然我有點錢,每年也都會進行一些捐贈。但捐一百萬,我現在還沒有有錢到那種地步?如果不是要捐給你看,我……他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許多老百姓買不起房,不是要我捐房吧?

    可現在白小天打啞謎,他也只能說:「沒問題、沒問題。」

    十分鐘後,曾志兵面帶笑容,心懷忐忑離開了白小天地辦公室。

    此時此刻地曾志兵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此時做出的委曲求全地決定。最終不但使他在一年後一躍成為了通江縣縣委書記,三年後,在他五十五歲的那一年。他還因為突出的政績破格成為了雲江市的市長。而他名下的財富也開始進入井噴期的增長。

    三十年後,財經雜誌的著名女記者胡蘭採訪世界財富排名第三位的曾氏集團總裁曾虎問他成功的秘笈時。曾虎想了很久說道:「我父親曾經說過,他地成功經驗是:吃虧就是佔便宜。而我的成功秘笈就是: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夾緊尾巴做人。」胡記者當時傻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白小天和張寶國見面的時候已是黃昏了。

    去接張寶國地是白無極,直接把他帶到了在南園小區買的房子。

    複式的四室兩廳倆衛。房間裡除了噴塗了白色的塗漆外,沒有進行其他的裝修。目前住著白無極、彭老鬼、老黃、小土以及它們的三兒一女外也就是挑選出來的八個徒弟。

    之所以,沒有進行其他裝修,一是因為等不及了,二是白無極認為這樣更有性格。

    客廳裡。是一片寂靜的白色。

    張寶國雙手結拳,屈身一拜「前輩,福臨門張寶國這廂有禮了。感激前輩危難之際伸出援手。」

    白小天微笑著從沙發上站起,正要回個禮,卻一下沒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來:「福……福臨門?」

    張寶國直起身子,臉色有些尷尬:「我、我福臨門五百年前就有了,說起來,是、侵犯了我門的那個……權。」張寶國本來脫口而出商標權地。可一想五百年前沒有商標法不說,他所在的福臨門是門派名也不是商標啊!

    「呵呵。」白小天趕緊一笑帶過,上前拉著他坐下:「張先生,既然我們在俗世相遇,那就別講什麼身份了。坐、坐。」

    實際上白小天是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蕭峰也不止一次旁敲側擊的詢問過他的門派,他都是打哈哈哈過去了。修真門派少則幾百年,多則幾千年。在這麼漫長的歲月裡發生點摩擦甚至各弟子之間有生死大仇,恐怕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白小天自然不想被殃及池魚。而且松鶴的筆記中曾寫道:因為有窮丹的原因。有窮門可是廣為修真門派所知的。而且許多修真做夢都想得到一枚有窮丹。因此白小天自然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撒謊地話,說不定什麼時候一不注意就會說漏嘴。於是乾脆對門派的問題堅決閉口不談。

    「不敢、不敢。」張寶國拘謹萬分的坐下。心理忐忑不安。

    他這麼一緊張,弄的白小天也緊張起來。

    結果屋子裡陷入了沉默。

    最後,白無極忍不住打破了僵局:「老闆,張先生說他們福臨門最擅長的就是陣法。」

    「陣法?」白小天一下站了起來。

    「是啊,張先生說如今福臨門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現在是新時代了,也不講究那麼多規矩,他想跟著老闆學習修真。」

    張寶國聽到這裡,趕緊跪在地上,連磕了九個頭:「弟子張寶國,誠心拜師,請前輩成全!」
longwang 發表於 2009-7-13 02:01
第2卷 橫在通江的日子 第18章 臥底

    白小天望了白無極一眼,能有個先天的徒弟當然是好事,更何況還是一個擅長陣法的,可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首先張寶國可靠不可靠是個問題?白小天現在是偽裝成元嬰在和政府打交道。就算不主動告訴他,可最難防範的就是身邊的人。很難說這事一定能始終保的住秘密。

    將來張寶國如果知道了,萬一他嘴巴不嚴,洩漏出去了怎麼辦?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相識還不到一天呢?

    而除了假元嬰,他的秘密還有不少。譬如說聚寶盆。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只怕比他有金山銀山地消息傳出去還要危險。譬如說鎮紙石。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其它的修真只怕也都會餓急了的狼一樣撲過來。而且如果有精明的修真一聯想,那麼他的元嬰身份很可能就會被懷疑,這很可能讓狼們撲過來的時候更快,更沒有顧慮。

    此外一旦收他為徒,就意味著自己多了分責任,如果以後他在外面闖出禍來,恐怕自己就得兜著。而倘若以前他有什麼仇家找上門來,自己也不可能袖手旁觀。這個,麻煩啊。自己可是一個不願意與人爭鬥,信奉安全第一的修真啊!

    只是白小天沒想到白無極的一雙眼皮朝下耷拉著,錯開了他的目光。沒辦法,白小天只好自己又想了一下微笑的說道:「拜師是件大事,收徒也是件大事,我覺得我們雙方現在還不夠瞭解。張先生,我想這件事過些時候再說,你能認為呢?」

    張寶國一臉失望。只是白小天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堅持下去了。

    本來白小天是計劃想好好和他談一談的,畢竟除了白無極外,他再也沒有和別的修真進行修真方面的交流過。可張寶國這一拜師,把白小天的想法全打亂了。白小天的臉皮還是不夠厚,所以既然他沒有同意張寶國的拜師請求。他就沒心思再和張寶國談下去了。以免的自己尷尬,別人也尷尬。

    坐了一會兒,張寶國就起身告辭了。並邀請白小天明天晚上在林業大酒店請客,以作答謝。對此,白小天倒沒有拒絕。

    站在陽台上看見張寶國離去,白小天看著白無極始終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拉著他問道:「老油,你對他怎麼看?」

    「老闆。你成熟了。」白無極笑嘻嘻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卻不下面子,答應他呢。看來我猜得還是蠻準地。」

    「嗯?」白小天皺著眉頭:「你是說他有問題?」

    「這人八成是政府地臥底。」白無極神色平靜。「啊?」白小天大吃一驚?

    「不會吧?你有什麼證據?」

    「要是有直接地證據。那就不是八成了。中午地時候你打電話讓我下午去一街派出所接他。我打電話給一街派出所。警方說他大概要到下午四、五點鐘才能走。我當時雖然也沒有多想。但是覺得這麼一個突然出現地修真。總是心裡有些沒底。所以我就打電話給帥長衛讓他幫忙調查一下。帥長衛是本地人。而據說這張國寶在通江開服裝店十年了。消息肯定是能打探到一些。但是我倒也沒有想過能打探到上什麼特別有價值地線索。原本也就是走過形式。求個心安罷了。」

    「可沒想到帥長衛是認識張寶國地。帥長衛說在開超市之前他做了好幾年地服裝生意。當時店面和張寶國緊挨著。關係還不錯。他說:張寶國這個人。雖然平時蠻低調但是很講義氣。而且路子也很野。」

    白小天仔細地聽著。

    「帥長衛說了兩件事。一是大約九年前,那時候還沒有步行街。帥長衛和張寶國的服裝店都開在中山東路。中山東路屬於二街。一天,二街派出所所長的小舅子帶了兩個人,挨店收保護費。少的一千,多的三千。進了帥長衛的店裡張口就是三千,帥長衛知道他們的背景,也不敢不給。可是每月三千實在給地很是心痛,於是他就開口說能不能少點。結果沒想到對方抬手就打,而且指著他的鼻子說:一個月五千,一毛錢都不能少。這時候隔壁的張寶國走過來了,二話不說,三拳兩腳就把三個混混打趴下了。打趴下了還不算,他還把三個混混都扣住了,然後直接打了個電話。後來帥長衛才知道他是給管治安地副局長唐隸去的電話。」

    白小天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上午的口供和證詞。好幾個人都提到。上午的時候,張寶國曾說他和公安局唐隸唐政委很熟的,希望能給個面子!這位唐副局長就是現在的唐政委吧?看來他們關係是不錯。」

    白無極沒有對此發表意見,繼續說道:「半個小時後,二街派出所所長親自趕來了,臭罵了三個混混一頓。然後讓三個混混陪了500塊錢,接著帶他們回了派出所。之後包括所長小舅子在內的三個混混都被拘留了十五天。那所長親自提著煙酒到帥長衛和張寶國的店裡來賠禮道歉。可是就是這樣,兩個月後,這個所長還是被調到了長塘鄉任派出所副所長。職務降了半級不說。長塘鄉還是通江縣八個鄉中最窮也是最偏的鄉。這件事情雖然事情過去很久了。但是中山東路上地老商家還有二街的老幹警肯定不少人還記得。」

    「這以後,帥長衛就對他這個往日不哼不哈的鄰居刮目相看。並且有意交好。不過。張寶國雖然沒有拒絕,但始終表現得不是很熱情。所以他們的關係雖然很熟,但是卻說不上好。五年前,帥長衛貸款開了長樂超市,把中山東路的店轉讓了。不久,張寶國也在步行街開了一家服裝分店。因為兩家店不在一起了,兩人因此再不會經常遇上,所以關係也變得慢慢的有些疏遠。不過,帥長衛說三年前,張寶國在雲江市又開了家分店。那家分店的規模還是比較大的。光營業員就有三十多人。而且據帥長衛說,其實張寶國賺的錢不比他少多少。只是為人低調。」

    「此外他還又說了件事。不過,這件事他只是聽說,具體情況他也不能保證完全真實。那是三年前一天晚上大概有七、八點鐘了,天忽然下起大雨來。因為步行街地興起,使得原本通江縣服裝店最集中的中山東路生意淡了很多。天一下雨,就更沒有顧客了。本來張寶國的服裝店是規定晚上九點關門地。那天張寶國正好去了中山東路的分店。看著好久店裡也沒一個顧客來,而周圍的幾家店都已經關門打烊了。他就對店員們說:收店關門,大家都早點回家算了。話剛說完,就進來了一男一女。他們是開著摩托沒帶雨具,所以進來避雨的。不過,兩人走進店,直接就逛了起來。有沒有誠意不好說,但商家沒有往外趕客的道理。」

    「因為外面在下雨,所以兩個客人雖然沒有澆成落湯雞。但身上還是不少地方是濕的。那女顧客看衣服地時候也許是順用吧,她手捋了捋頭髮,手上就成濕漉漉地了。然後她伸手就去摸衣服,站在一旁的女店員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了。不過她看到男、女兩人都是一身名牌,那女地還挎著一隻LV背包。看上去也不像是地攤貨。所以女店員嘴巴微張,可最終她還是忍住了。通江這樣的小縣城用的LV的人,基本都是有來頭的。她不想給自己和店裡惹上麻煩。」

    「那女顧客嘴裡嘖嘖了兩聲,似乎對衣服很不滿意。然後她伸手又去摸另外一件衣服。女店員看的很清楚,剛才地那件衣服上明顯多了水印。這時候她沒法再忍了,因為老闆張寶國在場呢?她如果沒有任何反應,那老闆會怎麼想?所以她上前擋住了女顧客的手:小姐。麻煩你把手擦乾好嗎?說著指了一下收款台上放著的紙巾。」

    「沒想到那女顧客登時就火了,手快戳到女店員地鼻樑上了:什麼意思?嫌我髒?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嫌我髒。那男顧客見此情況,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推了女店員一把,女店員連退三步,因為貨架擋著才沒摔倒。就在這時,本來站在收款台那裡和另一個女店員聊天的張寶國快步走了過來。猛地推了那男顧客一掌,男顧客踉踉蹌蹌退後兩步,最終沒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女顧客還叫囂著衝上來指著張寶國:「你怎麼打人呢?」

    「張寶國二話沒說,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三八。別以為你是女人就有不挨打的特權!那女的捂著臉,傻了。男顧客從地上站起來,上前了一步,然後大概估計自己不是張寶國的對手,所以又連退了兩步,指著張寶國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爸是黎方。你敢打我,我讓你店開不成,還要去吃牢……」

    「可沒等他話說完,張寶國上前兩步抬手就給了他兩個耳光。據說這兩個耳光比剛才打那女的耳光狠多了。那男顧客不但臉立刻腫了。兩邊嘴角還都往外流血。那男顧客兩手捂著臉。喊道:我爸爸是縣委書記黎方,你敢打我?你他媽找……這次還是沒等他說完。就挨了張寶國一腳。這一腳直接把他踹到了店門口。那女的見狀趕緊向外跑,嘴裡還大喊救可沒等她命字喊出來,就被張寶國正反抽了兩耳光。女顧客頓時老實了,既不敢再叫也不敢再向外跑,站在那裡瑟瑟的發抖。接著張寶國走到門邊,一把就將男顧客拖了過來。正反又是抽了兩個耳光。」

    「這下那男顧客的鼻子也破了,臉上儘是血,看起來很嚇人。當時店裡有三個女店員,全部被嚇傻了。而那男顧客則馬上開始連連求饒。最後,張寶國讓他們掏出了一千塊錢,然後把那件女客摸過地標價380的衣服給他們打包帶走了。這才放過了那對男女。張寶國,讓帳上記三百,把另外七百塊錢當場獎給了那名開口阻止女客的女店員。」

    「這事情發生之後,第二天上班,幾個店員都是戰戰兢兢的,可沒想到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個星期過去了,也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事情。好像那晚的事情從沒發生過一樣。但那名得了七百塊的女店員還是心中不安。她不但害怕那對男女來報復,也被張寶國嚇到了。所以她很快找了個借口辭職了。因為那天晚上下雨。邊上的幾家店都已經關門走了。所以這件事情只有張寶國,那一對男女以及三名女店員知道。」

    「不久那名辭職的女店員去了長樂超市。她以前也算是認識帥長衛地,所以沒過多久就被升作組長了。又過了幾個月,縣委書記黎方的兒子黎曉平結婚。婚宴就舉行在離步行街不遠的林業大酒店。那天,通江的頭面人物幾乎都到場了。林業大酒店門口那是車水馬龍的。那個女組長那天下班恰好路過看到這場面,好奇問了一下。才知道是縣委書記黎方的兒子結婚。雖然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女組長還是記猶在心。遠遠地她就看到一對新人站在林業大酒店門口迎賓。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好奇,反正她最後悄悄地湊了過去,結果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對新人正是那晚上的那對客人。」

    「後來一次偶然地機會女組長把這事說給帥長衛聽了。帥長衛聽到了這個消息,特意派人打聽了一下,那段時間張寶國地兩個店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要說黎方的兒子黎曉平就這樣甘心吃了啞巴虧,帥長衛怎麼也不相信,所以他估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黎方也不敢找張寶國地麻煩。即便他的兒子被打了。他也只能裝聾作啞。因此今年范永平使用很多手段來整長樂超市,帥長衛想了很多辦法都擺不平後,他就想著能不能求求張寶國讓他出面。既然當初縣委書記黎方都怕他。那范永平自然就更不在話下了。可是找了好幾次,不管是通江的兩個分店,還是雲江地分店都沒找著張寶國。畢竟原來的關係他們就算不上鐵,這幾年關係又已經疏遠了很多,帥長衛找了幾次沒見人,覺得張寶國可能也跟別人一樣不願意參合這事,故意躲著自己。也就沒再去找他了。」

    「今天中午在一街派出所的事情帥長衛也聽說了,只是他並不知道那個奮起自衛地人是張寶國。」白無極說到這裡笑了一下,因為張寶國劫持人質的事情關注的人反而很少。大家都在傳二楞子書記先是打了副省長的老婆,然後不但打了市政法書記兼市公安局長林炳南而且直接把他抓起來了。在通江老百姓心中白小天煞星指數更是直衝雲霄。:「當我把張寶國的事情簡單一說,帥長衛當時在電話裡就愣住了,他說:怎麼可能呢?張寶國那麼牛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被人家整到這一步呢?」

    白小天終於聽白無極長篇大論的故事講完了。隨之他也陷入了沉思:「老油,就因為這個,你就認定他是政府的臥底?」

    「老闆,當時我也還不敢肯定,於是我立刻趕到了一街派出所。找到了在那裡辦公的公安局局長胡獻雲,提出要看一下幾個人地口供和證詞。胡獻雲猶豫了一下,後來在我的勸說下還是同意了。因為這案子實際上很簡單,而且他也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密切。結果我仔細的看了又看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疑點。」

    不等白無極說下去,白小天就把他打斷了,因為幾個人的證詞他也大致瀏覽過。之所以之前沒有看出問題,那是因為中午的時候他和大多數人的關注點都在於張寶國被帶到一街派出所後發生的事情。可是通過帥長衛地兩個故事,他一下就看出問題來了。

    就算因為張寶國一向為人比較低調,所以曾虎不知道他的底細。鍾火根和一所的幹警也沒人認識他。而且就算帥長衛誇大了他的社會能量,可張寶國在俗世待了十年了。經商不說大成。起碼也算小成了。對於人情世故,對於世界百態,怎麼會不瞭解呢?

    根據鍾火根和另一外幹警曹樂的敘述,他們攔住張寶國之後,向他出示了警官證,然後請他一起回一街派出所一趟,解決和曾虎二人的糾紛。張寶國在看過他們的警官證之後,什麼也沒說,跟著他們穿過馬路。上了警車。而曾虎二人則是自己駕車跟在警車後面,一路來到了一所。鍾火根和曹樂業都談到在警車裡張寶國什麼話也沒說,一路沉默著。因此在鍾火根的口供裡他曾經反問:如果他沒有任何問題,怎麼會老老實實地的被帶回派出所呢?

    世界上老實地人並不是沒有。所以說鍾火根這麼反問地確是有些強詞奪理。但是不管是張寶國的表現還是帥長衛對他地敘述中都可以看地出也許他平時不是很高調,但是老實這個詞絕對和他無緣。

    再說了他經商十年,社會上的這些貓膩就算不清楚。也會看出不對勁。不說警方會怎麼樣對待他,起碼警方明顯偏袒著曾虎二人。撇開修真的身份不說張寶國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場合的白小天父親白建喜這種一看到警察即便什麼事也沒做也膽戰心驚的老實人。就算他的社會力量沒有帥長衛說地那麼強大,就算他不想直接和警察發生衝突,那麼打電話求援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吧?

    可關於這一點不但鍾火根和幹警曹樂沒有提到。他自己的證詞也沒有提到這一點。他只說他認為自己又沒有犯法,頂多也就是罵了曾虎兩句而已,所以沒有多想直接就跟著警察到了派出所。

    這個說法,當時白小天沒有去推敲,現在一想的確非常的不合情理。

    而且帥長衛這個人經過他一個多月的觀察,雖然帥長衛喜歡留個小心眼。但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壞心。而且這件事作為局外人的帥長衛也根本理不清是怎麼回事,所以要說他想要陷害張寶國那沒有道理也沒有邏輯。

    那麼這麼一推論,結果就是張寶國是故意被一街的派出所幹警帶走地。雖然他不一定能推測到曾虎勾結警察要如何對付他。但後面的結果就算張寶國沒有估計到有這麼激烈,但如果說他全無防備全無預料,那絕對是扯淡。

    再聯想到前縣委書記黎方的兒子被他打了,都不敢來找他地麻煩。那麼張寶國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白小天深深的歎了口氣,輕輕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我這張嘴呀,什麼時候變成金口玉言了。」

    因為白小天中午故意說張寶國是安全部的特工,原本只不過是白小天要拉虎皮,扯大旗,可現在這麼以分析。似乎張寶國十有八九真是政府特工,至於他是不是屬於安全部那就沒法猜了。

    如果張寶國是政府特工,那麼所有的問題似乎就迎刃而解,再無疑惑了。黎方雖然是縣委書記,但是如果上面有人警告了他,並要他管好自己的兒子,他自然是不敢亂動的。

    而今天的事情……,白小天想了想,拳頭忽然捏緊了:「老油。你說他是衝著我來地,還是純粹趕巧了?」「不好說,我覺得兩者都有吧?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政府會讓一個修真的特工窩在通江這樣的小縣城整整十年,儘管僅僅只是先天前期,但為政府服務的修真也沒有奢侈到這種地步吧?但是排除這個疑點不想,我分析事情的經過很可能是這樣的。」

    白無極清了清喉嚨,說道:「張寶國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要想辦法接近你。可是具體如何接近,他們可能也一直在想辦法。而今天的事情我覺得如果是事先安排的話,那動靜似乎有些太大。而且雖然曾虎我沒有見到。但就他地德行我覺得是特工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我認為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趕巧了。鍾火根和曹樂向他出示警官證的時候。張寶國不用費太大的周折就能猜出曾虎和他們有勾結。所以他就順勢入套。而且我估計即便曾虎和鍾火根沒有一回派出所就動手,他也會想辦法激怒對方。然後搞個類似劫持的事情把你驚出來。」

    白小天不停的點頭。只是臉色越來越陰:「我就說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嘛。把自己扮的可憐些,惹我出手救他。然後順勢拜師。就算拜不成師,他也會以報恩地理由想辦法留在我身邊,好算計啊。看來他們是看中了我心太軟啊!」

    白無極心道:原來你也知道啊。

    白小天不停地搖頭,最後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問道:「難道善良真地是一種錯嗎?」

    「善良當然不是錯,善良是只有人類才具有的一種美德。」白無極微笑著,走到飲水機前給白小天和自己各倒了杯水:「凶狠才是錯,可是錯地東西往往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是良心,只要克服了這一點。那麼你就將獲得巨大的利益。善良是美德,可是世界需要維護美的東西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損失巨大的利益。這就好比捐款是美德,能得到讚揚,可你需要付出金錢。搶錢是錯誤地,會受到唾棄。可你能得到金錢。」

    「老闆,想要一直保持善良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你永遠要比你的敵人強大無數倍,才行。因為在絕對的差距面前,任何的陰謀、陽謀都是自取其辱。」

    白小天擺了擺手,苦笑。這話看似有理,卻是廢話。就算是像他的便宜師傅一樣安然度過了大天劫了,一樣擔心飛到仙界去會被仙人們蹂躪。這個世界上哪裡可能存在永遠比你的敵人強大無數倍的可能呢?因為敵人並不是可以隨你選則的呀!

    「算了,老油,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張寶國多半是特工了,可恨又可惡啊。說這些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白小天望著他。

    白無極走過來。將水遞給他一杯,然後將手中地水一飲而盡:「老闆。我能提供的有五個答案,不過該怎麼選還得你自己來。一:任他怎麼糾纏,不管他。反正只要拖到你真的進了元嬰以後,就是真地要翻臉,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二:幹掉他。他不過是個先天初期,就算老闆你不出手,我要幹掉他,也不會太過困難。政府不摸你的底。這也算對他們的一個警告,而且符合你元嬰的身份和處事的方法。我想回讓他們放棄不該有的想法。三收他為徒,然後找個由頭,把他支的遠遠的。他既然拜了師,那就得聽招呼,如果他不聽招呼,那更好,趕出門牆,讓他們空喜一場。四找個由頭或者直接給他栽贓,把他關起來,他要是逃跑,那也由他。如果不跑,那就判他幾年。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小小地警告。五:不和他們玩了,走人。這無疑是最安全的。可要是留下來的話每個月能安安全全得到25億。咱們要是走的話。肯定是沒有這麼方便了。」

    白小天聽到這裡,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第五,首先被他排除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走這一步。因為他還想著自己能和政府長期的交易下去呢?穩定安全的收益不但能使他快速的進境。而且以後老爸、老媽、小妹服用了有窮丹之後。修煉也要和他一樣需要大量的金錢。靠著像以前自己那樣偷偷摸摸。似乎不是一個太好的辦法。在他心目中如果能夠和政府長期保持這樣地合作,那是最好的了。即便不能他也想這個時間能越長越好。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也把二去除了。因為他不想和政府搞得太僵。

    至於四,倒是蠻符合他的想法。不過,稍微想了一下,他就把這個想法排除了。

    並且暗罵了白無極一聲。這個辦法聽起來似乎不錯,但按照白無極的話來說:這是凡人的思維,或者說普通人的思維。這樣的陰謀詭計,看起來似乎高明,但隱隱的卻是在示弱。倘若白小天真是元嬰,他根本不會害怕正面交鋒,所以這個方法絕用不得。用了反而讓人會懷疑他的真實實力。

    白無極提出來,分明就是想陰他一下,然後引誘他選擇後,趁機又教育他一頓,他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就只剩一和三了。三不可取。聽起來似乎有道理,可是一旦張寶國混進來了,到底誰算計誰還真不好說,說不定反被他算計了也是很有可能地。再說他地弱點太多,而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那就絕不能讓他和自己接觸太多。

    至於一,也不可行。自己不答應他地拜師請求,可他如果整天死纏爛打。又或者搞迂迴戰術,打動老爸、老媽取得他們的支持。到時,只是給自己添煩惱。問題卻依舊沒法解決。何況拖從來就不是個好辦法。而且一旦採用這個辦法。政府方面很可能會一人不行,就再派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的臥底。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畢竟他是生活在普通人中的。那日子可就同樣沒法過下去了。

    看來要另想辦法。這個辦法既要能夠給對方以震懾,而他又不想和政府徹底翻臉。

    「老油你的辦法,依我看,都欠妥。」

    白小天陷入了沉思。

    白無極卻笑了。笑得很開心。老闆終於成熟了。他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大串葡萄大吃起來。

    天漸漸的完全黑下來了。

    白小天地眼睛忽然一亮。

    「老闆。想到辦法了。」

    「差不多吧!」白小天說著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何清華正在辦公室裡冥思苦想呢,忽然傳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

    「書記,有什麼關照?」何清華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把白小天當成一個普通人,準確地說是正常的領導來看待了。

    「你可以走了。」手機裡白小天的聲音很平靜。

    「多謝領導關心,我不會加班加的太晚。」何清華笑嘻嘻的說道,說完這句,他才覺得不對,似乎白小天不是在關心他身體地語氣,總之話語裡瀰漫著一股很怪的味道。他的笑聲一下停了下來。下意識的問道:「去哪?」

    「我管不著。你從哪來回就哪去!」白小天的語氣由平靜向著冰冷上升了。

    「書記,你……你開什麼玩笑!」何清華結結巴巴的說道。

    「何清華,我沒心思給你開玩笑。如果你今天晚上不走。你可不要怪我不講一點人情。」「書記,我……我不明白,這是……怎……怎麼了?」何清華完全懵了。

    「你不明白就去問明白的人好了!太過分了,把我當成傻瓜。」白小天發出一聲冷笑:「麻煩你轉告明白的人。我這個人是比較心軟,比較好說話,他以為這樣就好欺負。那好,我就讓心硬的人們來和你們說話。反正你們腦子聰明,計謀多。」

    「書記……」

    何清華才叫了這麼一聲,那頭電話掛了。他再打過去。卻是關機。

    何清華稀里糊塗地接了白小天這麼一個莫名奇妙的電話,卻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撥打了蕭峰的電話。

    蕭峰聽完他地敘述,半天沒有作聲。

    何清華鬱悶的問道:「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下班之前他的興致還很高的。他說紀委書記曾志兵跑過來投誠了。可恨之人卻也有可憐之處。書記決定不和他計較了,好好的一起把通江的經濟搞上去。老闆還和我談論了一下以後的經濟規劃。他說以後只要黃金交易存在。那每個月就要拿出五個億來投資在通江。這怎麼忽然一下就變臉了,這到底發生什麼變故了?我聽得出書記似乎非常憤怒。」

    「看來被他發現了。」蕭峰鬱悶的說道。

    「什麼?」何清華問道。

    「張寶國是虎組的外圍成員。」

    「虎組?」

    「和龍組差不多地機構。」蕭峰苦笑了一下:「有人想利用張寶國接近白小天,仔細探探他的底。現在看來是被看破了。這傢伙的腦子一點不楞嘛。不過看來他的心的確是有些軟,竟然沒有對張寶國下手。可聽他的意思是他師門要派人過來了……唉!換一個人只怕更難辦了。那些老怪物肯定是對政府沒有什麼認同感。這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亂子來呢?」

    何清華聽得不是很明白。

    「小何,趕緊回來。不。你立刻離開通江,否則,真的有可能回不來了。」

    「不會有這麼嚴重吧?」何清華大吃一驚。

    「你不是修真不知道,修真最看重的一是尊嚴,二是信義。我們派張寶國意圖用這種方法來接近他,在白小天看來這是對他尊嚴的嚴重挑釁。而且在他看來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卻又背地裡偷偷地搞動作,那就是背信棄義。」

    「可張寶國不是我們派的呀?」

    「他哪管這個,在他看來反正都是政府。算了。這事不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往上反應吧!希望不要打起來。」蕭峰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個路海平啊。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嘛。人家可是五萬年的古修真啊。你惹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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