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超級窮人 作者:十二桃 (連載中)

longwang 2009-6-13 20:32:1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5 196667
longwang 發表於 2010-7-18 20:25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8章 斗

    「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人不簡單的。難道他功力很高?」白小天問道。

    「如果他的年紀像他看起來一樣不到二十歲的話,那麼我想他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個天才。」布管麥一臉慎重:「雖然我沒有也不好仔細探測,但以我的經驗估計他至少是一名斗師。二十歲不到的斗師,當然算得上是個天才。」

    「你沒有看錯?老實說我覺得你的經驗似乎不怎麼靠譜。」白天神情輕鬆得調笑著,不管那位叫做田小虎的少年是什麼樣的天才和他都沒有什麼關係。何況現在一個鬥士就足以輕易對他造成致命威脅,所以天才不天才的對他根本沒什麼壓力。就好比一個笑話裡說得,從五樓和五十樓跳下結果都一樣,都是一個死,要說有不同。那就是從五十樓跳下,可能死相更難看一些。

    「喂,你可以侮辱我的智慧,但不能侮辱我的經驗。」往常布管麥都挺好說話的。挺開得起玩笑的,不知這回怎麼了。他一下就急了,好像踩著了他的尾巴似的,但很快整個人一下子又沉寂了下去,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要知道我曾經也是個天才。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白小天先是愕然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肩膀:「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的遭遇。但是我很理解這種失落的感受。」

    說到這白小天不免觸動了自己的心事,雖然他不怎麼喜歡直接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但是真氣被禁錮,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完全喪失了自衛的能力,甚至一度悲慘到了餓死的邊緣,他心中失落只怕比布管麥只多不少。

    布管麥愣了一下,然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難道說這個傢伙也和自己一樣,功力倒退了,而且比自己更倒霉,徹底倒退了個乾乾淨淨。成了個普通人?

    也不知道白小天是不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小聲地像是在自言自語:「以前我可是家財百萬兩,家中良田萬頃的大豪商、大地主,我每天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吃油條,一根乾著吃、一根泡著吃;喝豆漿,一碗鹹的、一碗甜的;吃包子,吃一個、丟一個;出門坐車,坐一輛、放空一輛;去青樓,床上一個、床下一個......」

    布管麥還一副深有同感心有慼慼焉的嚴肅表情,可後面越聽越不對味,聽到去青樓。終於反應過來,這傢伙在耍自己,不過,這笑話還是蠻好笑的,聽到床上一個、床下一個,他強閉著腮幫子,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不得你會詛咒啊,老實說你沒有被雷劈,這老天爺已經是很不長眼。」說完他還故意抬起頭似乎在天花板上尋找老天爺。然後不等白小天做出一個反應,拉開門緩緩地走了出去。

    白小天微微的歎了口氣:「看來我真的不怎麼會說笑話。我自己都快被說笑了。為什麼就不見笑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布管麥的笑聲,一開始還是低聲壓抑著,似乎自己蒙住了嘴,而後則是放聲大笑,間或還傳來「啪啪啪」的拍擊聲。

    他嚇了一跳。拉開門一開,只見布管麥很沒有形象的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間或用力的拍著地面,嘴裡笑聲不斷。

    動靜這麼大。惹得許多房客都紛紛推門出來察看動靜,其中也包括田小虎。大家都茫然的望著布管麥。布管麥捂著嘴巴,從地上站起來轉身,強忍著笑意對白小天:「忘記和你說了,這幾天你也挺累的。天氣又熱。明天我帶著老甘去虎台看看,你就休息吧。」

    「行!」白小天自然是求之不得,因此一口答應了。反正拍賣會是後天。

    布管麥一臉嚴肅地轉身沿著走廊向外走去,客人們見沒有什麼事了,紛紛轉身回房。誰知道還沒一會兒,可能是布管麥轉到走廊的拐角,又傳來布管麥放肆的大笑聲,其間間或傳來「啪啪啪」的拍擊聲,笑聲中還斷斷續續的傳來「床......上......一......個,床......下......一......個」「哈哈哈」......

    白小天回到房裡愕然地搖了搖頭:「沒辦法。看來這個世界的笑話實在是太貧乏了!」

    ...... ......

    第二日一早,白小天起的有些晚。起來時發現布管麥就和田小虎結伴帶著老甘去了虎台。昨晚上雖然如同老甘說的一樣下了一場大暴雨,但是天氣依舊悶熱。雖然他的身體被靈氣淬煉過,但是體內真氣被禁錮後,抗熱的能力比普通人也沒有強到哪裡去?

    天上太陽照,腳下水氣蒸,山路又有些泥濘,去虎台肯定不是個好去處。白小天倒是有些感激布管麥的好意。

    下午回來。布管麥一臉笑意。白小天問起,他搖搖頭說道:「這姓蔣的商人可真會賺錢。一張請帖十兩銀子,這傢伙的心都黑了。你知道嗎?就一上午。我看到至少就賣出去差不多兩百張。這就是兩千兩銀子啊。

    不過我很是懷疑啊。像他這麼賣,那虎台莊園從外面看似乎也不是很大,這能容的下這麼多人嗎?」

    白小天自然也不知道答案,因此對此不發表意見,只是聳了聳肩。

    這個世界和地球上的中國古曆法也即農曆倒也差不多,或許應該也是受到了大唐修真影響。而且同樣把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只是叫法更簡單。直接就是一時、二時......十二時。

    虎台請帖上的時間是六時正。

    而從陳村到虎台只有一半路可以行馬車,剩下的只能步行。唯一還好的是這條路上的山道基本都鋪上了石階。倒是可以免了泥濘之苦。只是算起來差不多要走一個半時辰。因此吃過早飯沒多久,老甘就趕著馬車將布管麥、白小天、田小虎三人送到半程,然後三人就結伴拾階而上。

    石階盤旋而上。一邊走,白小天望著山上掩在叢林中隱約可見一角的幾座莊園,納悶:「有這鋪石階的功夫還不如直接鋪條大道到山莊不是更好。這樣他們自己出行也方便了。再說了,出行只能靠走,當初興建裝園時。光那些材料就不是個小數目,就這只怕要花上一番大功夫了吧?」

    布管麥和田小虎二人互相一眼,然後各自微笑的搖搖頭。

    「喂,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白小天感到很詫異。

    「我說小白呀。你可真是個小白!」胖人一般看上去都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但是白小天很懷疑這個傢伙真有二十六歲,因為他是在問過自己的年齡之後才說自己二十六歲的,恰好比他大一歲。之後知道自己反感別人稱為小白後,就經常用此來打擊自己。布管麥一臉得恨鐵不成鋼的家長痛心疾首的模樣:「你還好意思說你曾經家財百萬兩、良田萬頃,豪富一方,連這都不知道,你屁的豪富啊?」

    白小天大怒:「你可以侮辱我的智慧,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身家。」

    布管麥看到白小天怒氣沖沖的樣子先是一怔,但他和白天待的時間也有四個多月,知道這傢伙雖然看起來古怪,而且防範心很重,但是脾氣卻很好。很少真正生氣,也很開的起玩笑,再一想他的話不就是篡改了自己昨天的話嗎?於是乾脆裝作沒聽見。

    田小虎卻是不知道,他和兩人素昧平生,而且兩人一個只是鬥士低階,一個卻連後天都不是,老實說他就沒有和他們要深交的打算。一旦開完了拍賣會,甚至一到拍賣會,就分道揚鑣,此後說不定就是再見無期。只是並且如今大家都是同伴,吵吵鬧鬧自然不大好。更何況又不是什麼解不開的疙瘩。於是他趕忙勸道:「白兄,千萬別生氣。我想布兄不是那意思。其實這個可能是各地風俗不同。在我們出雲,豪門貴族之家都喜歡把別院建在山清水秀的荒僻之處,不是為了納涼就是為了避寒。白兄說的不錯,出行的確是不大方便。但是這裡只是別院。一年他們也未必來一次。平時別院裡有人駐守。家常用品都是備的齊的。而且他們來之前一般都是早就通知了別院,縱有所缺也早早補齊了。」

    田小虎這話一說白小天自然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怪不得兩人笑自己呢?山莊的主人都是什麼人豪富貴族啊?人家又不是常年住在這,出行方不方便自然是不打緊的。不方便更好,還省得動不動有人上門來打擾。另外採買不方便與人家何干?手下有那麼多僕役,幹什麼用的,不就是用來使喚的嗎?

    田小虎接著又說道:「至於白兄說到建莊時比較困難。這個也不難,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樣東西叫做儲元手鐲。」

    田小虎這話雖然說的以就是不溫不火,語氣平平,但別說白小天就是布管麥都聽的相當不順耳。什麼叫「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樣東西叫做儲元手鐲」,靠,這話怎麼說得,不就是笑話白小天不是修士嗎?所謂儲元手鐲就是和修真們用的儲物袋、乾坤戒,一個用途,都是開闢了一個儲物空間開一攜帶東西的器具。只不過儲元手鐲需要激發鬥氣方能打開,因此最少需要鬥士低階以上者才能使用。而白小天顯然是不能使用的。老實說白小天還不怎麼瞧得上儲元手鐲呢?為什麼是手鐲而不是戒指,其實就說明了這個世界的修士的製器水平不能和修真相比。不知道越小才越精華嘛。

    白小天自然也聽的出田小虎那話裡的意思,不過他乃「烏龜流」。此刻又無衛身乏力。人家又是天才,怎麼和人家鬥呢?算了,騎驢看帳本一一走著瞧吧!不過心裡面卻對這位原來頗有好感的有貴族優雅之風的少年形象徹底大反轉。貴族狗屁的貴族!所謂的高雅,不過就是沒有踩痛尾巴罷了。對於一個億萬富翁,丟失了一兩千塊錢,他當然無所謂了,因為九牛一毛嘛。可要是丟了一千萬,一個億呢?縱使不是像街邊潑婦一般哭爹喊娘,只怕和普通人一樣丟魂失魄吧?

    雖然他沒法和人家對抗,但是白小天還是軟軟的回了一句:「是啊。我家在鄉下,哪裡見識過儲元手鐲這麼高精的玩意。」

    沒想到的是那田小虎不知道是智力有問題聽不出來好歹。還是故意裝傻,想要白小天難看,接著又很是興致勃勃地問了一句:「白兄家裡是鄉下的?」

    布管麥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雖然開始是布管麥諷刺白小天,但那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再說了布管麥和白小天幾乎是朝夕相處四個月了,就算還不是親密無間的好友,但起碼也是相處融洽的夥伴。你田小虎不過是昨天才認識的一個陌生人,窮追不捨開這樣的玩笑也太過了吧?這哪裡還是開玩笑?雖然說他功力倒退,自己知道現在遠不是田小虎的對手,也不想得罪他,但是他這樣搞。身為白小天的夥伴也很沒面子。

    「是啊,我家就是鄉下的。」白小天臉上還是淡淡的笑著,看不出一絲惱意,只是忽然大吼一聲:「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大風(四季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八百年還是一萬年)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大風(四季風)從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八百年還是一萬年)

    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日頭從坡上走過

    照著我的窯洞

    曬著我的胳膊

    還有我的牛跟著我

    不管過去了多少歲月

    祖祖輩輩留下我

    留下我一往無際唱著歌

    還有身邊這條黃河

    哦哦哦哦哦

    ............

    一曲《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把布管麥和田小虎都聽得目瞪口呆。因為大約是受大唐修真門的影響,這個世界不管是東大陸還是西大陸,流傳的歌曲基本上都是詩歌,雖然說這些詩歌並沒有都像唐詩一樣有嚴格的平仄規律,但即便是其他語系的詩歌也基本都是要講押韻的。雖然也有一些山間小調流傳民間。但大都只會在很小的地域範圍內流傳,而且這種小調。大多因為沒有人專門譜曲寫詞,也沒有用文字記錄,基本上過一段時間後就會自動流失了。

    而白小天所唱的歌自然是全然不講究押韻的,在布管麥和田小虎聽來之能列入山間小調,可這山間小調雖然歌詞簡單。幾乎全無一句華麗之詞、樸素之極。但一股有些狂野的鄉土之風撲面而來,雖然通篇也沒有鬥志昂揚的豪邁之語,但是聽完之後卻會使人分明有熱血沸騰之感。

    「好!這歌唱得好啊!」布管麥這時也全然忘了對田小虎的不滿了,指著白小天說道:「好你個小白,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田小虎也大聲讚揚道:「這歌好,曲好,白兄唱的也好!這歌是白兄家鄉的歌嗎?」

    「這歌就叫《我家住在黃土高坡》。」白小天有些得意地說道。

    他也是被田小虎說得有些氣憤填膺了,也不知怎的,脫口就唱出這歌來了。這首歌基本上可以算得上當年西北風的開山之作了,從此之後一陣又一陣的西北風可是猛烈的在中國歌壇上蕩漾。雖然歌詞簡單,但的確是首好歌。而最重要的是白小天的嗓子不怎麼樣,而且唱歌還容易走調,但這歌曲調不複雜,嗓子破些反而更有一種滄桑之感、狂野之氣,再加上被田小虎刺的他一肚子無法發洩的怒吼。這一唱正好發洩,所以這歌白小天唱的很是感人肺腑。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歌詞裡有在黃河邊,可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地方啊?」沒想到田小虎這人還真是個死心眼。說的時候還望著布管麥。

    這布管麥心眼顯然比較粗一些,本來也沒想這麼多,聽他這麼一說,仔細琢磨上了:「黃河就在唐州境內啊。黃土高坡的確沒聽說過。不過說不定是某個小山坡的名字。」說著望向白小天。

    白小天正心中懊悔呢。

    唱什麼不好。非常這歌,這不露馬腳了嘛。還好,布管麥這話也算能敷衍過去。但白小天不打算接腔。從隨身小包中掏出水壺,裝著口乾喝水,完後不再說話,實在逃不過去,就「嗯嗯啊啊」的敷衍。

    還好,沒走多久,就到了虎台。

    這虎台山莊乃是建在山腰,從外面倒也看不出有多麼宏偉的樣子,但山莊前有一座巨大無比的廣場,廣場面積起碼有七、八畝,地上全鋪著白色的方磚。廣場中間還有一大花壇。奇花異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最中心則是一座假山,假山並不大,面積也就四到五平方米左右,高有六七米。一眼噴泉從假山中央噴薄而出。霧氣氤氳,給人的感覺彷彿仙境一般。

    除了那些花草白小天大多不認識外,這樣的建築造型,在如今的地球真是滿大街都是沒什麼新意。但在這個世界顯然並不多見。

    布管麥和田小虎兩人都有昨天來過一回,但就這樣兩人還是望著噴泉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卻是異口同聲地說了句:「奸商!」

    兩人的語氣中分明包含著赤裸裸的妒忌。

    廣場並非是平的,而是從山莊向外越來越低。只是坡度很緩,雖然是很緩的坡度,但是要爬坡總是比平地費力些。因此廣場上還建了三條石階之路。三條石階分別通向三道門。中間這道門如今緊閉著。左右兩側的門都大開。不斷有人順著石階過門而入。

    白小天三人順著左邊的石階一路向前;到得莊門口,被一灰衣少年攔住。此人十五、六歲,臉帶笑容,情倒也恭敬有禮。白小天三人各自拿出請帖後。灰衣少年看了,在手中的紙上記錄了一下,然後立刻又還給了他們。

    三人正要抬步向裡走。後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一男、二女三人飛快向這邊走來。他們在白小天三天之前就早到了,只是剛才一直在中心花壇那邊觀賞。只見那男子掏出一張請帖遞了過來。灰衣少年看了一眼,在手中的紙上記錄了一下,又還給了他。一男二女昂然而入。

    布管麥雖說對錢不在意,但是卻在乎面子,於是忍不住問道:「他們只有一張請帖。為什麼能進三個人?」人家一張請帖就能進三個人,自己一行卻三個人三張請帖。雖然二十兩銀子算不得上很大筆錢,但是他覺得有被愚弄的感覺。

    田小虎和布管麥的感覺相同,氣呼呼地說道:「是啊。三個人一張請帖,你怎麼就放進來呢?」

    誰知道那灰衣少年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右手一指,左邊的一面石牆:「一張請帖,除了自己還能帶兩個從人參加第一場拍賣會,這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你們沒有看嗎?」

    「啊?」二人同時都大叫一聲。

    那灰衣少年再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把臉轉過去衝著莊門之外。

    白小天等三人都走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座單獨的石牆。石牆上寫著兩個大字:公告。其下則貼著一張紙。上寫:拍賣會須知。

    下面就是具體的內容。一共有三條。

    一是拍賣會一共有兩場,一場是在在中午六時兩刻舉行。第二場則是在晚上十時舉行。

    二本次拍賣會乃是由七星會主辦。凡七星會會員或者持有七星會嘉賓令牌的朋友可免費進入,並且可以免費帶兩人參加兩場拍賣會。

    三凡非七星會會員也無七星會嘉賓令牌的朋友可以花費一百兩銀子購買一張請帖。一張請帖可以帶免費兩名從人進入第一場拍賣會,但進入第二場拍賣會不得帶人進入。而且所持請帖者必須是斗尊低階以上修為的修士或者通過認定有特殊才藝者。

    這公告並不長,也不拗口費解。所以一會兒三人就看完了。

    看完之後。白小天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有點失望。斗尊低階以上修為的修士,自己是沒資格了,想不到一場拍賣會也要資格。不過也只是少許失望,反正還有第一場拍賣會嘛。再說那人皮面具,得之固喜,不得也無所謂。

    倒是田小虎和布管麥不但臉色失望而且有些發白。倆人對望一眼均苦澀地開口同聲說道:「七星會,怪不得?」

    白小天正想詢問一下,不妨布管麥二話不說拉著白小天就向莊門裡走去。

    走過山門就看到一兩層石殿。一進石殿就有一青衣少女迎了上來。然後引領著三人一路前行。沒想到進了石殿之後連過了兩道門,然後眼前又是一道石階,只是這石階卻走向下的。這拍賣之所竟然是在地下?田小虎和布管麥又是互望了一眼。然後均是一言不發,跟在青衣少女後緩緩而行,只是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反倒是走在最後的白小天心情最輕鬆。反正他也沒什麼自保之力,也沒什麼仇家,防範不防範似乎也都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倒是開朗的很。

    石階走到底就是一條通道,通道看起來很長,中間還彎彎曲曲的,不過通道兩旁都點上了油燈,因此倒是非常明亮。

    白小天雖然方向感不是很強,但是這會兒也知道了,這通道大概是穿山而過。天然的可能性不大。這七星會雖然白小天沒有聽過,但看田小虎和布管麥的樣子就知道想必是個了不得的組織,只看他在這小小的昆山之中又是建廣場又是挖通道,就知道別的不說光是這財力和魄力就相當不一般。通道彎彎曲曲的,大約走了二、三百米,前方已經看到出口。

    出的通道又是一向上的石階,沿石階一路向上發現又進入了一殿堂裡。看裡面的佈局與只之前的那座石殿倒是有幾分相像。

    等到走出殿堂,眼前豁然開朗,映人眼簾的是一片幽靜的山谷,山谷看起來十分寬闊,兩側都是高山峭壁,寬度大約千米,但放眼望去前方卻是茫茫無際。遠處水波粼粼、煙霧渺渺,不知道是一一潭秀麗的小湖。還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回頭一看,他們正站在一座石殿門口,與那座莊口邊上的石殿幾無二致。

    白小天心裡暗道:好大的手筆。怪不得山門前有那麼大一片廣場了。之前我還奇怪,遠遠看著好像這虎台山莊裡面的建築不多,面積似乎也不大,怎麼搞這麼大一個廣場呢?原來內有乾坤啊。

    青衣少女領著兩人繼續向前,直向那水霧走去,等到走近了方看到原來是一小湖。那湖水倒是平靜清澈。湖邊上有一座木橋直通向湖心的小島。那島面積也不小,島上有座小山,山頂之上則立著一座白塔。掩映在煙波之中。

    山前搭了一座高台。圍著高台擺放了不少座位。隱隱可見座位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在走動。

    等到接近湖邊,走到木橋之上後。白小天隨意的向湖面望了望,嚇了一跳。只見那湖底到處都是鵝卵石,而且基本都是雞蛋大小,顯然這不可能是天然的。好大的手筆呀!而等走到島上又發現島的南面有一片沙灘,遠遠望去白茫茫一片,和別處都是不同,想了想就明白,這肯定是從別處特地運來的白色細沙,搞了個白沙灘。以前自己也算有錢。差不多能算得上地球上最有錢的人了吧?可要和人家這排場一比,那我真是不折不扣的鄉下人。

    上的島來,三人隨著青衣少女沿著一各青石板路來到那高台之前的空地上。

    空地前大約百十張桌子,每張桌子都有八張椅子。桌子上擺了些水果、乾果、點心等物。有些桌子上已經坐滿了人,不過大多數都是半滿坐的稀稀拉拉,有些則空無一人。

    青衣少女直接領著他們走向一張已經坐了兩人的桌子。不過,布管麥沒理會她,直接走向了一張空桌子,後面的田小虎和白小天也跟了過去,直接坐下。那少女笑笑,也沒有說什麼,笑著離開了。然後青衣很快走了回來,手上多了三張紙。

    她把三張紙分別發給了他們三人,原來這是第一場拍賣會的拍賣程序。接著又說本次拍賣會除了每桌倆盤乾果、兩盤水果、兩盤點心之外還將免費向每人提供一碗水餃。如果客人還有其他食物方面的需求。也將盡量滿足。說著又拿了一張紙遞給布管麥,布管麥一看原來是一張菜單,菜單上還都標明了價格。這下明白了,盡量滿足。但是都是要收費的。

    布管麥揮了揮手:「先把水餃端上來吧!」

    青衣少女應了一聲,又走了。

    等青衣少女走遠了,布管麥忍不住嘴裡連嘖了幾聲:「這七星會果然是有一套啊。我拍賣會也參加過不少,比這規模還大的也不是沒有,但竟然有兔費提供食物的,這絕對是第一次見。」

    白小天搖了搖頭:「拜託,我們可是交了銀子的。一個人十兩。這兩盤水果一盤蘋果一盤桃、兩盤乾果一盤棗一盤桂圓、再加上這一盤春卷一盤賣相不咋的的黑不溜秋的小圓餅,算在一起也要不了一兩銀子。他那一碗水餃總不會裡面包著元石吧?普通的水餃一碗街邊小店也不過十文錢。就算他作出話來也超不過一兩銀子吧?」

    田小虎直接接過了話頭:「白哥。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一人交了十兩銀子是不錯,但是很多人可是還帶著兩個免費的呢?這樣一算,七星會這十兩銀子收的不算多。而且許多拍賣會入場照樣收錢,可是除了貴賓席。其他可是連茶水都不提供的。這七星會果然不愧是東大陸第一商會啊!」

    「第一商會?」白小天愣了一下,嘴裡小聲地又說了一遍:「原來是個商會呀!」原本白小天看到田小虎和布管麥看了那告示之後臉色煞白。之後話都不敢隨便說,就知道這七星會定然是個勢力龐大的組織。不過此時聽到田小虎說七星會是東大陸第一商會後,反而還輕鬆了一些。商會他當然是知道,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沒有強硬的後台那幾乎是寸步難行。想想趙家就知道了。不過呢。不管七星會多麼強悍,既然他是商會一般就說明他的主要精力都在商業經營上。而商業組織和別的組織不同,那就是越是大的商業組織越要也越會講究誠信二字。相比其他政治團體、或者黑社會社團有或者在宗教協會這些組織,商會要好打交道的多,講理的多。

    「你別看他們是商會。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商會。」布管麥低聲說道:「七星會創建於大約兩百年前,創始人乃是七個,這七個人都是斗聖。據說當時整個東大陸只有九名斗聖。其他兩名斗聖當時一個在康國,一個在出雲國。而這七人宣佈不加入任何國家,創建了這家七星會。據說如今七星會在西大陸也設了分會,不說在東大陸。即便在西大陸也沒人敢惹啊!」

    「七個斗聖?」白小天輕聲問道:「不知道,這七位前輩如今都還健在嗎?」

    布管麥搖了搖頭:「這我卻不知。」

    田小虎眉毛皺了皺:「七星會在不少城市都有分會。不過他們不是有專門的七星拍賣場嗎?好像在那康國每個府城都有一家吧?怎麼會在這裡又單獨開拍賣會呢?」

    布管麥學著白小天的動作。聳聳肩,然後攤開雙手:「我也不知道。不過呢?這七星會如今家大業大。我聽說他們內部現在也鬥得厲害。說不定......」

    「有可能。」田小虎點點頭。

    這時,那青衣少女在前,後面跟著一個黑衣少女,黑衣少女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中有三個銀罩。揭開三個銀罩,端上來三碗水餃。

    「三位先生慢用。」青衣少女說完,就退立一旁。

    白小天早就發現了基本上只有坐了人的桌子旁就站著一位青衣少女。他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了一下,「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

    田小虎聽到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有哲理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他這是回應剛才自己和布管麥的話,不過接著他又思索起來。這個傢伙雖然不是修士,但似乎很有些才學嘛。

    布管麥倒是見多了他常常來那麼一句發人深省的警世諺語,倒是見怪不怪了。

    那青衣少女一開始皺了一下眉,大概是聽不太懂白小天的古怪口音,不過很快就開口說道:「先生說得有道理。家師也常說君子恥於內鬥,可是事實上不管是什麼團體總是避免不了把大部分的放在內部鬥爭之中,不知道先生可有什麼好法子嗎?」

    青衣少女長得眉清目秀。但也只是中人之姿,雖然老話雲二八少女,個個佳麗。但是在這片高台之下就已有青衣少女百十人,她們裝束基本一致,年齡也下相差無幾,共性掩蓋了個性,白小天倒是沒這麼注意這位為他們服務的少女。不過她這麼一問,就顯出來了,這位少女顯然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七星會隨便一個侍女都有這種水準,那七星會的確很可怕。

    這時另一名青衣少女正領著三人向旁邊的一桌走去,那三人,一個中年兩個少年,從服飾上看應該是一主倆僕。那中年男人長得甚胖,個子又只是中等,圓圓的臉上都是肉,碩大的雙下巴耷拉著,幾乎看不出有脖子的存在,肚子圓滾滾的隨著他的走動而劇烈顫抖。白小天可以很肯定地說這傢伙除非彎腰或者抬腿否則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到自己的腳尖。布管麥也算個胖子了,可和他一比,身高雖然有優勢但體重上肯定是小一號。

    那中年胖子聽了白小天的話就停住了腳,待那青衣少女開口一問,就迅速轉身走到這邊桌上,坐了下來,客氣地說了聲:「打擾了!」

    白小天本要開口,結果被他這麼一攪,話又嚥了下去,乾脆,攪起一個餃子送進口中,慢慢嚼起來。

    青衣少女見白小天不說話。雙手拱了一下:「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

    「小姐,是你太客氣了。」白小天擦了擦嘴邊的痕跡,說道:「聽得出來小姐的師傅是個有德之人。何為君子,簡單說就是品德高尚之人。如果這個世界都是君子都是品德高尚之人,那自然是會沒有紛爭。也是許多人期望的世界大同。可惜這種世外桃源只活在夢中。因為這個世界是以物質為基礎的。也就是說世界大同的首要條件必須是物質及其豐富,再沒有人會因為生存而苦惱、沒有飢餓、沒有貧窮,可至少從現在看很難達到這一點。而如果不能滿足這一點,那麼就算世界上原本人人都是君子也沒有用。因為飢餓、因為貧窮、因為要生存下去,君子也不能再成為君子。」

    白小天的話其實很有些答偏了題。不過,這話在這個還沒有形成鮮明哲學觀的世界裡還是很讓人眼前一亮、心靈一振,果然周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先生認為應該怎麼辦呢?」青衣少女雖然不是很認同他的話,但還是很客氣的再次問道。

    「我們人類從剛來到這個世界,在茫茫倉野裡,與天鬥、與地鬥、與獸鬥、與酷暑鬥、與病魔鬥、與洪水鬥,當然也避免不了於同類鬥,到如今我們沒有安全征服這片天地,但我們的環境已經大大改善。而這一切靠的就是一個鬥字。或者說競爭。物競天擇,我們人類之所以能不斷進步靠的就是斗、靠的就是競爭。我想我們人類如果不再競爭而是萬事一團和氣,那也就沒有了進步的動力。人類進步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到了那時只怕我們不是被這片天地所淘汰,就是被這個世界其他物種所淘汰。」白小天右手一揮:「所以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白小天的這番話說完。周圍所有人都陷入呆癡狀態。裝酷可是二十一世界許多人都會的家常動作。白小天自然也會,他保持著緩慢的動作,有滋有味的品嚐著那碗水餃。雖然他吃得很慢,但一碗水餃裡不過有十四、五個餃子。很快就吃了個乾淨。他又拿著勺子喝了幾口湯,可惜潔淡無味。
longwang 發表於 2010-7-18 20:25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9章 增元丹

    直到這時,眾人才紛紛醒悟過來。

    首先那青衣少女深深的給他來了個一鞠躬:「先生大才!子芸受教了。」

    「不必客氣。一家之說而已。」白小天輕輕的擺了擺手:「盡信書不如無書。這個世界的真理並不是長在嘴裡。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唯一標準。」

    眾人剛剛醒悟過來又被幾句話給雷暈了,瞬間再次陷入沉思。

    而旁邊不知何時站著的一個老者摸著長鬚,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是邪理歪說。君子勸人相善,豈有勸人相鬥也!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之人,豈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彼雖有怨於我,我亦當以德報之,這方能化解仇恨。否則冤冤相報何時了?逞一時之快而施暴,非王者所為,更非仁者所為?」

    「人的心中有善念是好的。因為有善念之人才會知道感恩,才會知道滿足。但是先生的話我卻不以為然。先生勸人以德報怨,可倘若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白小天笑瞇瞇的看著老者。這種爭論在網絡裡不知道有多少灌水,隨便找出一些,就能在這個世界的哲學理論界橫掃一大片了。

    那老者被說得瞠目結舌,他幾次張口卻覺得自己似乎理屈詞窮,辯無可辨,可偏偏心中有認定這個年輕小子說得分明是歪理邪說,而且老者不但在唐州就是在整個康國整個東大陸都是受人尊敬的,不僅僅因為他是個斗王,不僅僅因為他每年都要開粥廠,拿出不少錢物來賑濟災民,更因為他曾經在康國的皇家學院擔任院長長達三十五年,而康國皇家學院不僅僅是康國在整個東大陸也是規模最大、影響最大、被公認為最權威的學院。沒有之一。如今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辯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受的了這口氣。老者臉色漲得通紅,長鬚亂抖。手指著白小天,好半天。才終於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是強詞奪理,此等歪裡邪說,妄圖盅惑人心,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老先生,身體要緊,坐下喝口茶吧!」白小天臉色溫和,不急不躁,說完之後,才發現桌上並沒有茶水,趕緊拿了一個梨,遞了過去:「老先生吃口梨。壓一壓,氣壞了身子可划不來。」

    布管麥雖然沒有在皇家學院讀過書,但是卻使認的老人的,雖然說他已經化了一些妝。膚色變的黑了許多,而且採取了白小天的建議,這四個月一直堅持減肥,雖然說體重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臉上的肉還是少了一些,此外。他頭上戴了披肩假髮,再加上眉毛畫粗了,嘴唇也畫了唇紋。給了感覺嘴巴大了不少。總之不是相當熟悉他的人湊到跟前,多半是認不出他來的。而且從他對外沒有改名字這一點,白小天就知道這傢伙告訴自己的多半是假名。

    布管麥雖然估計老者多半不太可能認得出他,雖然見過面,但是並不熟悉,而且從來沒有單獨見過面,但是他還是決定坐在那裡免開尊口,當然了。這些問題,要他開口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他的心裡隱隱有些自豪?這老者可是東方豪啊,如今的康國三大斗王之一,雖然許多人都不相信如今的康國僅僅只有三位斗王,但不管怎麼說東方豪都是站在康國最高層的人物之一。而且作為皇家學院的老院長,如今的院長東方勝的老子。他在康國官場、貴族和修士中的地位甚至隱隱超過了當今國王陛下。這麼牛叉的一個大人物,竟然被白小子說得啞口無言、結結巴巴。這小子真是、真是個妖孽啊!

    白小天將那梨遞到東方豪的身前,東方豪右手一揮,離白小天拿著梨子的手至少還有三一隻手掌的落離,但那梨子忽然就不翼而飛了。直接落在了桌子上。然後不停的旋轉。等到旋轉停止的時候,大家驚奇的發現,那梨皮、梨肉都變成了一個個相連圈圈,中間拱立著一個幾乎沒有一點肉的梨核。

    白小天的手到是沒有被傷著一分,他知道這老人被氣急了,這是發洩,同時也是立威。自己要是一害怕一擔心,那氣勢立刻就萎了。而且縱然自己不害怕。但周圍的人能不擔心不害怕嗎?整個局面只怕頓時就會被他一手倒轉。

    白小天笑嘻嘻的先是把右手縮回來,然後朝著桌子上的梨核一指:「老先生,你剛才說我強詞奪理,我看您老先生如今到是想用強權奪理。」

    這話一說說的老頭臉上一紅,那長鬚顫抖的愈加厲害了。

    可惜白小天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剛剛就說過:「這個世界的真理並不是長在嘴裡。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唯一標準。」而老先生您的舉動恰恰證明了這一點。在您的舉動之前,大家都認為我說得是真理。

    可是在您老先生的舉動之後,我相信大家現在恐怕都認為您說得是真理了吧!」

    白小天這話可是夠狠的,他不但沒有放過東方豪,甚至把周圍的人都圈進去了,這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其中很多都認識東方豪,甚至有好幾位都是東方豪的學生。看到老師受窘,都躍躍欲試想要衝上前去,可惜這不是打仗。白小天始終以一副胸有成竹、風清雲淡的架勢卻又始終穩穩佔著上風、而他們連東方豪都不如,要是衝上去只怕不但丟臉而且還添亂,但是看見被白小天如此囂張,有好幾人都快忍到極點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忍不住直接開罵,甚至乾脆動手了。

    白小天可不管別人怎麼想,本來他是想低調一些,但誰知道莫名其妙搞成這樣,這時候他就想起了白無極的話:古今中外有許多成大者成功的法門各不相同。但基本一條相同那就是:不惹事,但出事之後不怕事,更不躲事。

    所以既然這樣了,他就只能戰而勝之,否則,只怕這場拍賣會還沒開始,就會變成一場武鬥會,只不過這武鬥會是對他單方面的,可憐的他無論被扁成什麼樣子,甚至丟掉性命也都是可能的。

    白小天臉依舊笑咪咪的指著那梨核說道:「老先生您剛才說「逞一時之快而施暴,非王者所為,更非仁者所為?」可是您看,您這是在做什麼呢?我們之前在辯論,在辯論不果的情況下,您動用了武力威嚇。依我看。您不但不是不懂「斗的哲學」,而是深得精髓啊。深知以己之長擊敵之短的妙處。我看,老先生您才是斗的行家。只不過看起來您是個行動派。」

    看起來白小天是在誇東方豪,可實際上他已經把東方豪罵得一無是處。你自己說要講仁,要講善,結果自己做不到,不但做不到,反而是個斗的行家,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罵他東方豪是個偽君子!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兩面派。

    「閉嘴!」東方豪憋了半天,全身鬥氣都在向雙拳匯聚,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傢伙根本是不堪一擊。但是如果自己一拳把他結果或者打傷,那自己的幾十年的名聲也一下子完了:「這個世界雖然不完美,但是我們並不能以此作為自己可以墮落的理由。如果每個人心中都能多一點善念,那麼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美好。」

    東方豪說的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可是這可是辯論,就算你有理也的把你說成沒理了。要不然白小天估計今天很難安全脫身了。因此他也只能繼續:「老先生,你的觀點總是太過自以為是。「如果每個人心中都能多一點善念,那麼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美好。」這個願望當然是美好的。而且我也認為這樣的觀點值的提倡。但是你也要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樣的想法終究只能是個夢。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一部分人,或者大部分人可能在倡導下能有所改變。當然即便是這樣,世界也比以前要美好。只是我想說的是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並不是通過主觀努力就一定能夠成功。你的這種唯心論固然可以給人以激勵,但是目標和現實如果相差太大,沒有成功的可能後,許多人就會因絕望會而崩潰而墮落,甚至會對整個世界產生怨恨。而這種怨恨往往是沒有節制的。產生的惡果也相當強烈......」

    「你閉嘴!」東方豪再次咆哮,在鬥氣鼓脹的情況下,似乎他的兩隻拳頭脹大了三分之一。周圍的人紛紛讓開。

    「競爭也是講究方法的。尤其是做學問。我家有位前輩曾經說過:我不同意你的觀點,甚至認為你的觀點不值一文,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白小天沉默了片刻,再次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倘若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意味著沒有了競爭。小到一個家庭,大到一個家族、行會、國家、種族,每每到了這個時候,看起來似乎非常強盛,似乎上下一心,但實際上往往此時就意味看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通常是分裂覆亡在即的前夕。」

    東方豪想要反駁,可發現自己根本辯無可辨,如果再喊閉嘴,除了顯示自己沒有風度,惱羞成怒外,似乎什麼也證明不了。而且他的眼神隨便一掃。就發現許多人看上去似乎都被白小天說動了。就連他自己也清楚這小子最起碼不是胡說八道,因為人家可是能幾乎完美的自圓其說。自己可是老臉丟盡,敗的一塌糊塗呢。

    東方豪心中越想越氣,越氣越悶,偏是聚集了滿身的鬥氣又無處發洩,終於「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不但將半張桌子染紅。而且包括白小天在內的好幾人,身上都有了不少紅點點,他身邊的護衛剛想上前攙扶,卻沒想到「噗」的又是一口,然後「噗」的又來了一口,三口血後,東方豪這位斗王忽然應聲而倒。邊上的人紛紛大驚。兩名侍衛還有原本圍觀的他的幾名學生紛紛上前。可只一會兒,一名侍衛忽然放聲大哭,原來東方豪竟然就此氣絕身亡了。

    就這一會兒,布管麥已經走到他身邊,把東方豪的來歷簡要的介紹了一番。白小天驚的下巴都快掉了。有沒有搞錯?這可是斗王、斗王啊?怎麼可能就這麼掛了?難道他原來就有高血壓,心臟病,要不就是缺血缺得厲害。

    白小天還在那瞎想呢,一名侍衛「噌」一下把劍拔出來了:「奸賊。納命來!」

    這話白小天聽著耳熟,想當初小時候聽評書的時候,幾乎每回裡都會出現那麼一兩句。可沒想到如今,自己竟然一不小心成了奸角。白小天真不知道這戲法是怎麼變的?

    不就是因為田、布倆小子的議論,自己裝了一下酷,想讓田小子自慚形愧。沒咱有學問嘛。

    我也沒說啥也。就說了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這話實在是沒什麼特別經典的地方嘛。誰知道,就引來了小姑娘的請教。人家小姑娘請教,我總不好不回答吧?人家也算為咱服務了不是。結果被這老頭在邊上聽到了上前來插一扛子。你在一旁不但偷聽人家說話,還插嘴,你還有理了?老頭說不過,還要擺架子用武力來威嚇我。如果這地方不是有這麼多人,我早就閉嘴了。可是這麼多人看著。明明我佔著上風,忽然認輸,丟臉不說,怕是這老頭自己也不樂意呢?好吧,那就辯吧?結果最後竟然把老頭給辯死了!這會兒卻又跑過來給我說這傢伙不但是康國的三大斗王之一、四大公爵之一還是皇家學院的老院長,桃李滿天下那種,老頭一死,就算國王不下令,要為老頭報仇的只怕也是成千上萬。

    這會兒才說,你小子早幹嘛去了!早說了。知道一這麼大人物,讓他一下又何妨,面子值幾個錢,反正這裡除了你小子外又沒人認識真正認識咱。

    白小天還沒來得及想怎麼辦,那侍衛已經衝上來了。而他的幾個學生雖然並不是和東方豪一路來的,雖然他們之間關係有親有疏,事實上他們心裡也未必真把東方豪看得如何崇高,雖然他們中有不少覺得白小天說得挺有道理的,可問題是東方豪名義上是他們的老師,雖然是過去式。但受大唐修真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影響,在康國乃至整個東大陸。老師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如今白小天這個傢伙當著他們的面把他們的老師活活氣死了,如果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傳出去,他們的名聲可就臭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都看得出來白小天只是個普通人。抓他不過是手到擒來,而他的兩個年輕同伴也都不是什麼特別硬茬的好手。一個鬥士低階,一個斗師中階。

    唯一的麻煩就是這個拍賣會乃是七星商會召集的。

    在這裡殺人會不會惹得七星會插手。不過那侍衛已經動了,其他幾人不約而同地把手伸向了兵器。

    就在這時,就聽見紅光一閃,然後就是「撲通」一聲,只見一根紅索將那名抽劍前衝的侍衛捆了個結結實實摔到在地,長劍撒手跌落在了一旁,而那紅索的另一頭正被那之前向白小天請教的名喚子芸的青衣姑娘握在手中。

    「全部住手。」只見那子芸此刻柳眉倒豎,殺氣騰騰的樣子哪裡還像先前畢恭畢敬的小丫環。

    那名侍衛不過是個鬥士中階,雖說猝不及防,但是瞬間就被捆倒,而且毫無還手之力,還是讓人大吃一驚。七星會雖然威名赫赫,但隨便一個小丫環竟然如此了得。還是讓許多人心想: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再一看四下裡這青衣少女大約有百十來個,光是這股力量就不可小覷啊。

    在場的東方豪的幾名學生中。修為最高的乃是黎劍平。此人已有斗尊中階的實力。他看得出那子芸應該有斗師以上的修為,但最高也不會超過斗師中階。而場中大多數的青衣少女基本都只是鬥士,可是七星會名頭太大,他可不敢在人家已經插手的情況下再貿然出手。可也不能不管。

    「姑娘,在下黎劍平。這邊有禮了。」黎劍平才說這麼一句話,就看見身旁忽然多了一名紫衣大漢,那人大約四十餘所,滿臉絡腮鬍,身高體壯,甚是威猛。那大漢原本是坐在高台之上的,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就來到了黎劍平身邊,不等他把話說完,左手就是一抓,然後輕輕一丟,黎劍平只覺得瞬間體內鬥氣完全被制住了,全身酸軟,動彈不得,然後就被拋落在地了。等落地之後才發現異樣消失,鬥氣恢復。可他被那紫衣大漢徹底嚇住了,相差太大了,這傢伙估計最少也是個斗王。人家要為難自己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自己還是躺著吧,雖然丟臉,但是起碼安全。要是站起來,這裡自己修為最高,肯定還是自己出頭,在這種情況下,出頭還能討得什麼好。可是退讓的話,丟臉不說,回去後只怕還會受人埋怨。最起碼東方家族的人就不會給自己好臉。這種裡外不太好,又丟面子又受罪的事。還是免了吧。

    「我不管你們誰錯誰對。在虎台山莊之內。禁止打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那紫衣大漢說完,看也不看在場的人一眼,轉身就向高台走去。

    這下所有人再次愣住了。這七星會的處理方式倒也不能說不妥。其實不管是商家、賭場或者其他組織遇上這種事,如果和雙方都沒有什麼交情,基本上都是這種處理方式。你們誰對誰錯我不管,但這地盤是我的地,所以別在這鬧。否則我就對說不客氣。可是呢,一般來說怎麼也要詢問一下事情緣由吧?哪怕只是敷衍了事裝模裝樣的問一下,然後例行處理,也不會顯的這麼突兀。而且那紫衣大漢從頭到尾似乎就沒用正眼瞧過雙方,那氣勢似乎在場的人都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螻蟻之爭,誰對誰錯與他何干?

    頓時冷了場。

    白小天望著那紫衣大漢的背影,心裡暗歎:這些界上怎麼又那麼多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呢?紫衣大漢有多麼厲害,他也不想知道,就算他是斗聖,甚至鬥神也沒什麼了不起,他還能強的過萬年青嗎?當然了,這話也只能口頭安慰一下自己。別說紫衣大漢了,就眼前的這危急怎麼解決就是個大問題。

    人家說得明白,在虎台山莊之內,禁止打鬥。可出了虎台之後呢,自然不管了?這些傢伙現在想必是不會鬧呢,可他們多半會留在山莊之外。到時候......這算什麼事啊。裝酷竟然裝出這麼一件大禍事了。真是悔不當初啊。自己還洋洋得意,說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仇家。現在好了不但有了仇家,而且很快就要被人家堵住了。而自己根本沒有自衛之力,那布管麥就算講義氣不丟下自己,恐怕也不可靠,到時只怕是自身難保。至於田小虎,人家不過是暫時和你順道,憑啥幫你啊。更何況看他此刻煞白的臉色。就知道只怕加上他也不頂什麼事。

    他在這邊想。東方豪的幾個學生卻立刻圍在了黎劍平的身邊。這個說:「黎兄,您看如何是好?」那個說:「黎兄,這事還得你拿主意啊。」還有的乾脆:「黎兄。我們唯你是瞻。」

    黎劍平心裡那個氣呀。搞什麼搞?沒看到老子被人家打飛了嗎?沒看到老子現在正全身無力。處於昏迷中嗎?你們這些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尊重過老子?有啥好處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惦記得分老子一份呢?現在想要老子頂缸,沒門!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誰還不知道誰呀!以為就你們聰明會裝,老子也會。誰願意拿主意,誰拿?誰願意頂缸誰頂?反正老子已經昏迷了。耗得起。我就不信你們也能就這樣耗著,比耐心,我黎劍平怕誰呀!

    黎劍平打定主意繼續躺在的上裝昏。可忽然感到左手一陣疼痛。馬拉個巴子,哪個傢伙踩老子的左手?不好這些傢伙竟然是故意的,右手也被踩著了。我靠你祖宗!卑鄙無恥下流的傢伙竟然聯合暗算我,錯過今天,看我老黎以後怎麼報復你們。黎劍平決定暫時忍耐、繼續忍耐,直到讓他們相信,自己確實昏了。

    奶奶的,踩還不算。還要使勁鑽,老子又不是你們殺父仇人,用得著這麼狠嗎?

    「黎兄快醒醒啊。」幾人忽然異口同聲地大叫一聲,然後圍成一個圈子,將黎劍平嚴嚴實實圍在中央,然後各自蹲了下來。

    「黎兄!」

    「啊。」黎劍平慘叫一聲,醒了過來。不醒不行啊,這些傢伙竟然慘無人性的用針來扎自己,而且有兩根針直接就在他的大腿根處劃來劃去的。

    等到黎劍平悲憤地從地上坐起,發現眾人們的在自己身前站了一排,人人手上都是空空如也,而且位置變化後,自己想要猜出誰暗算了自己的那一部分,是不可能了。

    黎劍平悲苦的眼淚唰唰而下:「我們去莊口等著。」

    「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那叫整齊響亮。

    背起東方豪的屍體。這些人看也不看白小天一眼就穿過木橋向來處走去。

    本來圍觀的人不少。這一下紛紛退開了。原本在辯論的時候又有兩個人來到了這桌,這時候也人影不見了。這一桌除了白天、布管麥、田小虎外也就剩下那中年胖子和他帶的兩名小廝了。雖然說在山莊內大概無人會來找事。但場上如今還有些空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中年胖子會留下了,倒是頗有些膽氣。

    可白小天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心裡只想著:怎麼辦?怎麼辦?

    那叫子芸的少女站在一旁,等了一會兒,抿著嘴唇走上前來就是一躬:「先生,對不起。給您惹麻煩了。」

    白小天張了張嘴,他倒是想說沒關係。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人肯定在莊門口等著呢?這次如果沒有人相救,定然是十死無生。這會兒說大話,充好漢也充不了多久。但怪人家小姑娘,雖說這是她確實有些責任,但誰讓自己的嘴那麼毒呢?他倒是有心想問問,你們這七星會收人不?俺雖然不會鬥氣,但要求低,管吃管住就行。可似乎有些太唐突了,萬一直接拒絕了怎麼辦?而且光看衣服就知道這女孩在七星會地位也高不到哪去,只怕也是個坐不主的人啊!

    可是似乎這是如今唯一沒有辦法的辦法呢?張不開嘴也的張不是,還是小命要緊啊!他正想咬牙開口呢,那邊布管麥說話了:「這位子芸姑娘,我聽說這次拍賣會上有三張昔日千面郎君竇天威製作的人皮面具要拍賣,可是這拍賣清單上似乎沒有啊?」

    子芸到是沒有想到這些人這時候還想著拍賣的事呢?功夫不高,似乎膽子不小哦!「你們說的人皮面具乃是第二場拍賣會上的物品。要到晚上才開始呢?」

    「啊?哦」。布管麥一臉的失望。

    白小天看到他滿臉的失望。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人皮面具,有了這東西,再把衣服一換,就算他們守在莊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虎台山莊了。畢竟來拍賣會的人可是不少的,而且有不少勢力也不想必他們也不敢挨個搜吧!

    這麼看來,這一次這人皮面具是無論如何都要拍到手了。

    想不到布管麥的腦子也不是完全不好使嘛。

    只是這第二場拍賣會有了請帖也進不去啊,都是斗尊以上啊。這可真是愁死人了。

    田小虎卻是站起來衝著那子芸就是一躬:「這位姐姐,在下記得公告上似乎寫的是第二場拍賣會一張請帖只能進一人,而且必須是斗尊以上,或者是特殊才藝者。我們兄弟想問一下,什麼叫特殊才藝啊?」

    「不用客氣。」子芸立刻回了一躬:「所謂特殊才藝,就是很特殊的才藝,並沒有具體所指。這次拍賣會有三位長老主持。任何人都能提出申請。只要其中兩位長老認可就行。才藝並無限制。廚師、繡花、雜耍、紡織等等三百六十行都行。一旦被認可,不但可以參加第二場拍賣會,而且可以申請加入本會。並至少獲得青衣資格。」

    說完,她似乎擔心他們不明白七星會的規矩,又解釋道:「我們商會中人共分七等即雜衣、黑衣、青衣、灰衣、白衣、紫衣、紅衣。不過如果你們提出申請後又沒有通過,就必須交納五千兩銀子的罰銀,也可入會免費做事五年,不過那樣的多半為雜衣。」

    子芸剛剛說完,就見一名青衣少女走到身邊,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地說了些什麼。子芸抬起頭往上面的高台上看了看。又走到白小天身邊說道:「這位先生。那些人多半就在在莊門等著。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們提出才藝申請。這是小玲,你們如果想要申請可以直接和她說,幾位先生,告辭了。」

    說完,子芸就轉身離去了。其實就是她不開口相勸,白小天也決定提出才藝申請的。眼前要安全離開似乎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將人皮面具拍下,那就必須提出才藝申請。另一路就是留下來,看樣子也只有提出才藝申請。而且這裡面還有空子可鑽。就算通不過,也可進會為雜衣。對別人這是個懲罰,可對自己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啊!

    不管別人怎麼想,自己肯定是要申請的。他抬眼向布管麥望去,布管麥卻是臉色發苦:「才藝?我想來想去發現似乎我啥也不會呀!這可怎麼辦?」說完他用胳膊拱了一下一邊的田小虎:「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田小虎的臉色比他似乎也好不了多少:「那些傢伙只怕也不知道我和白兄不過剛剛認識而已。向他們解釋只怕是白搭。可我好像......」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一下,問道:「小青姑娘,請問著喝酒算不算得上才藝啊?」

    布管麥捂著嘴巴笑。這傢伙瘋了!

    「不好說。」小青年齡看上去似乎要大一些,應該超過二十了:「因為喝酒被錄用的會中倒也有一人。而且是灰衣。那位灰衣前輩當日連喝了兩大壇一百八十酒。面不改色。如果先生有這本色,那倒是無妨的。」

    田小虎一聽,臉色一白:「看來是沒指望了。」

    這期間,白小天因為不管怎麼說好歹有了出路,心情一鬆,這時才發現。那中年胖子坐坐在那裡悠然自得的吃著棗子,不急不忙,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幾人的說話一般。那兩小廝坐在那只是低頭吃水餃,吃的那個精緻啊,好半天還沒吃完一個。這又是一窩怪人!

    又過了一會兒,拍賣會總算開始了,主持大會的是一個紫衣滿面紅光的老頭,他站在高台中間。台上還有剛才那名紫衣的絡腮鬍,以及一名紫衣婦人各坐在台上左右兩側。

    白小天倒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手上的拍賣清單上倒也寫得清楚這次拍賣會上共有十二件拍賣品。只是拍賣清單很簡單,基本也就是簡單寫了個拍賣物品的名字和數量,大多數東西他並不識的。而且如今危難臨頭。自然要集中所有火力準備在第二場拍賣會上拍下那人皮面具。因此這一場他打定主意也就是看看罷了。

    「歡迎各位朋友光臨虎台山莊。老夫朱廣軍,下面的朋友有些人認識,有些新朋友可能不熟悉。在下是七星會紫衣長老。今天的這場拍賣將由老夫主持。晚上那場依舊是老夫勉為其難。希望大家多多捧場。以後每三個月將在虎台舉行和今天基本相同的兩場拍賣會。各位手中的拍賣清單上不但有拍賣物品介紹也有拍賣規則,不過老夫這裡再把規則介紹一些,免得各位自誤。其實這規矩很簡單,就是每次加價不得低於10兩白銀。本拍賣會只收白銀或者低品、中品元石。如果那位朋友所帶資金不夠。要用東西抵押,可以往左右兩側。最後一點就是拍賣之後即時交割,希望不要有朋友因開玩笑自誤。好,現在開始拍賣。」

    老實說這個叫朱廣軍的說話硬梆梆的,動不動就來叫自誤,那話裡的威脅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和氣生財嘛。哪有這樣做生意的?這就是所謂的東大陸第一商會。白小天忍不住有些失望。

    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灰衣壯漢手端著一個銀色圓盤上的台來,上面的銀盤揭開,露出五個鵝蛋大小橢圓形的物體。

    因為所有拍賣物品清單上都有,所以大家自然知道。這是隕鐵。五枚,每枚約十斤重。

    雖然白天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煉器水平如何,但也知道這是煉器的好材料。

    只是他卻不知道,這裡比如今的地球也沒有強多少。像隕鐵這種只能算不錯的修真界煉器材料。在這已經算得上是上品的煉器材料了。其堅硬的程度在各種材料之中排進前三十之列。而且隕鐵這東西乃是天外而來,分佈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言,雖然開採並不難,但極難找尋,而且數量也沒有保證。而且不同的隕鐵之間也未必能完全融合,這樣的話如果隕鐵太小。用處就很有限。而這裡竟然有五塊。合計五十斤,都可以打制一件重兵器了。

    有了清單在手,許多人都可以從容盤算了,因此有意者早就想好了。那朱廣軍剛叫了聲「底價三千兩,開始」,之後價格就迅速攀升,很快就超過了一萬兩。最終被和白小天同桌的那位中年胖子花了四萬兩給買去了。

    交割完畢後,緊接著就開始了第二場。第三場,場間氣氛逐漸熱烈起來,不過白小天卻沒什麼心思,反正看熱鬧而已。

    很快就到了第七場。白小天看了清單知道,好像是一種丹藥:增元丹。上面寫著一枚。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雖然說因為供需的關係,也有後面幾場的拍賣物低於前面的,比如第一場的隕鐵賣得就很高,達到了四萬兩的高價。但他看得出來總的來說越往後東西越貴。

    只見一個青衣少女走到台上,正是那子芸,她面露微笑,手腕翻轉,似乎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右手上的儲物元鐲白光一閃,掌心之中己多出了一個小玉瓶來。之後輕聲介紹道:「增元丹一枚。增元丹,古方珍惜丹藥。可增加元根。」說著她輕輕的拔開瓶塞,從裡面倒出了一粒潔白如雪的丹丸,

    煉丹師在這個世界絕對是稀有人種。而古方丹藥更是少之又少。當然了。因為如今點元陣的盛行,使得點元成功率大大增加,許多元根不怎麼樣的人也都能成功點元了。使得增元丹的價值有所下降,否則的話,恐怕它的出場還要往後推幾位。

    儘管如此許多人的目光一下變的銳利起來。雖然說點元容易了很多。但這種丹藥就算收藏起來也是好的。

    本來漫不經心的白小天聽到這裡,更是臉色一呆,可增加元根?這......他的呼吸一下變粗起來。

    朱廣軍叫道:「底價兩萬兩,開始!」

    一個點元陣,一般也就五、六兩,再加上一塊中品原石。不過一千兩,而這一顆丹藥起家兩萬兩。雖然有些人想買,但是一對比這價格還是放棄了。

    當然了白小天的眼神卻是越來越火熱。因為吃了這「增元丹」,再用點元陣,恐怕就沒問題了。

    只是他才那麼一愣神的功夫。經過最初的冷場之後價格向迅速飛昇,而且如今基本上是一千兩一千兩的往上抬。

    四萬!

    四萬一千兩!

    「五萬兩,誰也不要和老夫搶了!我孫子需要這丹藥。老夫萬宗平這裡先行謝過!」說話的是一個高瘦老者,那老者一臉的大麻子,醒目的很。

    麻臉萬宗平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冷場。

    白小天一陣無語。不過大概也只有像他一樣元根低到發紫的才需要這丹藥吧。雖然不知道這萬宗平是誰,又多麼了得。但這也是他的希要。何況虱子多了不嫌愁。於是高聲叫道:「六萬!」
longwang 發表於 2010-7-18 20:26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0章 十萬兩

    所有人都一愣。元根誰都不會嫌棄自只的高,即便你已經成了斗聖,增元丹對你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但能夠把元根提升那麼一丁點也是好的。因為修煉就如逆水行舟,越到最後每前進一步,都是困難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都不會拒絕增元丹。但問題是這東西可是稀罕物。對一名修士來說它也就是一枚補藥。效果比一枚下品元石好不到哪裡,唯一的好處就是吸收更快。但顯然這性價比相差太大。就算再富有的人除非是個瘋子,否則絕不會拿增元丹去代替元石。因此從性價比來說增元丹對於修士來說只是根雞肋。但是對於那些元根不好,無法成為修士的人來說,這就是無價之寶。因此除非有人想要收藏或者富豪家族買下來儲備給某個子孫使用,否則的話多半都是由直接用途,那就是某個親友元根太低,無法聚元。

    而不能成為一名修士,在貴族家族中那實在是太丟臉的一件事。而在點元陣已經盛行的今天,不能成為一名修士幾乎無論在哪個豪門貴族家庭都是恥辱的代名詞。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只要這個家族真的看中這名成員的話,恐怕只要在財力範圍之內,多少錢都願意出。所以,增元丹雖然在這場拍賣會上只排在第七位,但事前無論是作為拍賣方的七星會還是對此有意的客人們都估計很有可能這場拍賣會上的最高價就是它了。因為這是一枚足以改變一個人命運的丹藥。

    當然這期間也有意外。意外就是萬一拍賣會中出現強橫的人物。雖然七星會很強,但是這個世界從來不乏強者。比如這萬宗平就是一個。據說此人小時候家中貧苦。父母都在一家大戶人家作僕人。四歲那年的一天,那家人家的男主人做大壽。他的父母自然是被差遣的忙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回到家中。

    對於窮人來說,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家中沒有錢,大人們自然要盡力去賺錢。因此小孩子的照料難免不周。而且萬宗平當時已經四歲了,父母也給他留了足夠的大餅充飢。可沒想到的是這天萬宗平這天突然出天花,痛的死去活來。天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什麼頑症。基本上只要找到任何一個鬥士低階以上的修士及時用鬥氣幫他調理一下,再配合兩、三味常見的藥材就基本能安然無恙?因此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發現牛痘,但天花早就不是什麼頑症。可惜的是當時父母都不在,而等到第二天凌晨再發現的時候。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是卻留下了一臉的麻子。

    要說這大唐修真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決定是天翻地覆的。從語言到文化、從價值觀到思維方式,在這個世界尤其是在東大陸幾乎和中國古代人沒有多大的差別。而其中有一條就是對於君子的不懈的追求。而一名君子不僅僅是思想道德上,甚至體型相貌上也有苛刻的要求。因為中國古人就認為相由心生。因此無論是官員還是要繼承爵位的貴族子弟基本上絕對不會出現殘疾人,除非此人立了大功,或者繼承爵位的貴族家族只剩下了一根獨苗。不但如此,如果你長相太過醜陋。基本上這輩子也做官無望。如果你生在貴族家庭,那恭喜你,你的繼承權在家族中肯定是位列倒數的。

    萬宗平雖然算不得上是個修行天才,但或許因為他四歲就成了個大麻子,再加上家中貧窮,所以修煉格外刻苦。

    十七歲那年,當時已經是一名鬥士高階的他考上了康國皇家學院。可惜萬宗平被拒收。第二年。他再次考入康國皇家學院,而且已經突破成為了鬥士巔峰。十七歲的鬥士巔峰雖然算不上罕見,但也算得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可惜他被再次拒收。

    又過了兩年。萬宗平再次報考康國皇家學院。這次他竟然已經突破了鬥士境。成為了一名斗師。二十歲的斗師在整個大陸上雖然不能列入罕見的天才之列,但絕對當得上天才這個稱呼。而且萬宗平這次包括的並非僅僅是修士專業,他還同時報考了歷史專業。在那一年的考生當中,兩個專業他都是第一名。可是他依然被拒絕了。而拒絕他的人就是當時剛剛接任院長職務的東方豪;據說萬宗平第一次、第二次報考時,皇家學院就為此事專門開了會議,會上東方豪就是堅決拒收萬宗平。理由只有一個:此人相貌不端,必定心術不正。我們皇家學院要培養人才,但是卻不能培養心術不正的人才。而當萬宗平被皇家學院第三次拒絕的時候他徹底惱怒了,於是在學院門口堵住了東方豪,詢問原因。東方豪首先承認他是個修士天才,可轉而又說道:「一個心術不正的天才尤為可怕。如果不是你現在並沒有不軌之舉,我必取你命。」這事據說當時很快傳遍東大陸,據說當時使得東方豪和康國皇家學院都再次名聲大震。人人都說東方豪是一個君子,重德不重才的真君子。

    萬宗平悵然離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就此失了蹤。他有了什麼樣的奇遇無人知曉。這個世界雖然天才一般都會受到優待,但是也並沒有真正缺乏過天才。因此不久除了他的家人再沒有人記起這位年輕的麻子天才,即便有人傳頌東方豪的名聲善舉時偶爾也會提及他,但也沒有誰會對他這個配角感興趣,會去關心他的命運。

    二十五年之後西大陸出現了一位年輕的斗王。名字就叫萬宗平。此時的萬宗平還不到五十歲,不管是在東大陸還是西大陸的歷史上,這個年紀的一名斗王,都稱得上年輕二字。雖然他的事跡也斷斷續續傳到了東大陸,儘管據說此人也是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典型的東大陸人特徵,但包括東方豪在內誰也沒有會把他和二十五年前的那個麻子天才聯繫到一起。

    又過了十年,七十五歲的東方豪在皇家學院作院長已經三十五個年頭了,此時已經是一名斗王中階的東方豪桃李滿天下,國內的聲望甚至尚過了國王陛下,可算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就在他七十五生日那天的早上,就在皇家學院門口,一個一臉麻子的中年人背著一柄劍來向他發出了挑戰。比鬥過程極為簡單。中年人讓東方豪拔劍,結果東方豪說:「老夫之劍乃是伏魔誅邪之劍,不可輕用?等你有了老夫需要拔劍資格的時候,老夫自會拔劍。」東方豪的話雖然婉轉,但卻表現得傲氣很。也就是瞧不起那中年人。這也怪不得東方豪,因為東方豪掃了一眼中年人的修為也就是斗尊中階,頂多也就是個高階;兩人相差了四階。雖然等階並不完全說明問題。但是一般來說只是對於同境鄰階的情況。而他們一個斗王、一個斗王、一個斗尊,還相差了至少四階。差距實在太大。如果不是這傢伙把他堵在校門口,他真不好意思和此人動手,因為實在是勝之不武。

    這也不能怪東方豪大意。外界都傳康國修士最頂尖的為三大斗王,而他在三人中階級排第二。雖然他也知道這東西是有很多水分的。就他所知康國最少還有兩名斗王、一名斗聖的存在。只是這三人都在皇家;等閒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又或者其他的世家也還隱藏著一些老傢伙,但那些人既然不願世人知曉,那麼就不會輕易現身。如今東大陸上百年都沒有把法大規模的戰爭了,康國也是一片平和氣象。這些傢伙大多都是武癡,自然更不會輕易現身。

    而東方家原來不過是個小康之家,全憑他自身努力,他才有了今天。終於站在了康國乃至整個東大陸的頂端。也難怪東方豪那些年有些志得意滿。

    結果誰知道那麻子中年人倒也沒有拒絕,只是冷哼了一聲,罵了一聲:「有眼無珠」。然後二話不說,騰身上前,飛起一腳。東方豪此時才覺得不對,可是麻子中年動作太快,他要躲也來不及了。因此他只好將劍連劍鞘一起舉起,正好擋在胸前,然後就是「彭」的一聲。當時在場的其他人就只看見東方豪整個人飛了出去直接撞塌了校門邊上的一大塊牆。

    然後那麻子中年人搖了搖頭,說了句:「真是失望啊,欺世盜名、不堪一擊。早知如此。我十年前就該來的。」說完憑空揚起一掌將掛在校門口的那塊皇家學院的校牌擊了個粉粹。然後慢慢的走到東方豪身前。

    此時東方豪躺在碎磚之中,兩手各抓著半把連鞘的劍,完全陷入了昏迷。胸口身上到處都是血。那麻子中年人又是搖了搖頭,歎道:「這個有眼無珠的老匹夫運氣倒是不錯,不但沒有死,也沒有受多重的傷。就你這水平,我要再殺你實在有侮我的手。」說完折了旁邊的一根樹枝,沾了東方豪身上的一些血跡。來到原本掛校牌的校門口,寫上了一行字:萬宗平到此一遊。然後將樹枝一丟。厲聲喝道:「三個月之內,敢擦去此字者,殺無赦!」然後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此事轟動了整個東大陸?而後才有人想起這萬宗平是誰?不久他在西大陸遊歷時的事跡也傳了出來。據說他曾經殺了三名斗王。其中一人還是斗王高階。事後,許多人就估計他至少應該是斗王巔峰。甚至有不少人認為他應該已經是斗聖了,否則他的氣息不能隱匿的如此之好,讓東方豪以為他至多只是名斗尊高階。

    這事傳得紛紛揚揚,無論是東方豪還是皇家學院都算是丟了大臉。甚至一段時間,東方豪這個名字變成了市井間有眼無珠的代名詞。而做人不要太東方豪,更是一度成為康國流行語。雖然萬宗平說東方豪傷的不重,但最後東方豪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復。而此事之後他也立刻辭去了院長之職,儘管接人的是他的兒子,但此事依舊是他人生永遠無法洗去的恥辱。而萬宗平留在校門口的字不但過了三個月無人擦拭。皇家學院還特意重新興建了一個大門。而在此處建了一座院子。院子正中就是原來的老校門。萬宗平留字處還用輕紗裝扮了起來。

    萬宗平這個名字據說從此響徹東大陸。據說萬宗平之後就回歸了家鄉洪城?而皇室多次邀請他擔任大公爵兼宮廷首席劍師,但據說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但決絕,他還把王室派來的使者丟出了大門,嘴裡只有一句話:「別來煩我」。

    但此事只是一個傳說,具體如何卻是無人知曉。而萬宗平的修為到底如何,也無人知曉,

    如今距離又是十年過去了。他的修為是否又有進展。進展到了何境何階,自然是無人知曉。但是只要不是孤陋寡聞的人。對於萬宗平這個名字都是一個天大的忌諱,唯恐招惹。

    雖然在座的只怕沒幾個人認識萬宗平。但那個高瘦的麻子老者自稱萬宗平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鎮住了。而且還明說了他的孫子需要這丹藥。這意思很明白,這藥我要定了。

    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和他去爭。

    就算他會顧忌七星會的威名不當場翻臉,但是離開這虎台山莊之後呢,你還要不要命了?他可是十年前就被認為是斗聖的主!別說斗聖了,就是斗王,在場的又有幾個人惹得起。就算有人惹得起,但因為這麼一枚雞肋的丹藥有沒有必要。而且這萬宗平也不算完全不講規矩。他沒有在剛宣佈底價兩萬兩,開始竟拍時直接跳出來說話,可是等到如今直接報了五萬兩。這個價格雖然算不得昂貴,但也沒有多少人願意用這個價格去買一雞肋丹藥,畢竟如今是點元陣普及的年代。

    為此得罪他,自然划不來。

    而七星會一方的三位紫衣長老,聽到萬宗平報出名好,心中都是苦笑。想再賣高價是不可能了。這誰還敢跟他爭啊!雖然台下原本還安排了好幾個托,但是這手段也不敢使。因為人家等到五萬兩的時候才站出來,已經是給了七星會面子了。自己要是再使小動作,只怕會惹惱了這位早就被會裡列入不得招惹名單的大人物。不過五萬兩也算馬馬虎虎過得去,畢竟也算有點小賺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人意外的跳出來和萬宗平繼續搶。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啊?眾人一呆不由得循聲望了過來。

    許多人立刻就認出來。這不就是剛才氣死東方豪的那個小子嗎?怎麼氣死了東方豪不算。莫非還想再把萬麻子也給氣死不成?這小子明明連後天也不是,怎麼這麼能惹事呢?

    萬麻子臉色不變,也沒有轉頭直接喊道:「七萬兩!」

    好傢伙,又直接加了一萬兩。

    白小天想也不想,直接喊道:「九萬兩!」

    牛!這小子可真是不怕死啊,毫不猶豫的直接就和萬麻子扛上了,而且還一下加了兩萬兩。

    布管麥在一旁急的是一身冷汗,我說哥哥也,你平時不是挺低調的嘛。脾氣好得很,就算遇上了出言不遜的人也是一笑而過,還和我說這男人心上一把刀,這刀可是不能隨便出手的。可今天你這是到底撞了什麼邪了?

    剛才白小天忽然一報價就把他嚇住了。因為之前他們可是商量了,這錢還是第二場拍賣會上去標人皮面具。雖然說他們這四個月錢也賺了不少,差不多有十五萬兩銀子,再加上布管麥的積蓄另外還有五十多萬兩銀子,相信只要他們有決心,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拍賣場上就沒有應該兩字。有時候,你看上了,人也看上了,這錢也就不是錢了。所以自然是留下來的錢越多越好。

    而白小天也從來沒說過對增元丹有興趣,可這怎麼忽然就衝動了呢?接著他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白小天,白小天就第二次報價了,而且還一下加了兩萬兩。這讓布管麥徹底傻了。

    於是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就好像被火燒了屁股一般,直接離座衝到了白小天身邊:「大哥,咱別玩了。咱玩不起啊,人家可是斗聖、斗聖啊!」

    「啊?」白小天愣住了。這奶奶的,怎麼不是斗王就是斗聖,難道高手批發部嗎?真他奶奶的倒霉。

    這時,那萬麻子臉上表情明顯一沉,轉過臉來目光在白小天那張已經有些發白的臉上掃過聲音彷彿從牙齒縫裡蹦出:「小子看在你剛才也算幫老夫出了口氣的分上我不和你計較。

    九萬零十兩。」

    這話一說,大家明白了,看來萬麻子雖然當日放過了東方豪,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放不下啊。

    白小天聽得布管麥這麼一說自然是不敢再爭了?斗聖啊,人家吹口氣只怕就能要了自己的命?算了,就當沒聽說過這回事好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傳到他的耳朵裡:「小子,別放棄啊,我支持你!」就站在他邊上的布管麥似乎沒有聽到,一點反應也沒有。

    作為一個元嬰修真對此倒也並不驚奇,白小天本能的四下望了一下,就發現同一桌坐在他斜對面的那中年大胖子,笑瞇瞇的看著他,手裡還拿著個梨子慢慢的啃著。

    中年大胖子笑瞇瞇的還朝他擠擠眼睛。

    白小天心裡直衝他翻白眼:我和你很熟嘛,還眨眼睛?奶奶的,站著說話不腰痛!人家是斗聖啊,支持我,拿眼神支持我,你可真夠廉價的!那我支持你好了!支持你一百兩,夠大方的吧!你去和那個麻子斗吧!

    那中年大胖子似乎也很明白他的心思,很快聲音又在他耳旁響起:我可不是光口頭支持哦!只要你把那增元丹最後拍到手,我就保證你今天能安安全全的離開虎台山莊。不管是東方豪的徒子徒孫還是萬麻子,你都不用擔心。

    這個條件倒是蠻吸引人的。雖然說以後會被一個斗聖惦念,甚至追殺,但是如果有了增元丹,我才有了恢復功力的希望;一旦我能恢復功力,雖然依舊遠不能和斗聖比。但起碼就有了一般的自保能力。大不了我躲得遠遠就走了。再說了就算不得罪這萬麻子,也會被另一夥人追殺,自己也的躲。

    躲一家是躲,躲倆家也是躲。也就是再麻煩點罷了。不過就怕這傢伙是逗自己玩,那就糟糕了!

    這時,聲音再次響起:放心,我老梁可是說話算話,而且據我所知,這萬麻子家財並不豐厚,這次帶來的錢更是有限得很。你絕對能穩操勝券。

    台上主持的紫衣長老朱廣軍看到白小天不再出價了,心裡明顯鬆了一口氣。這要是再爭下去,誰知道萬麻子會不會當場翻臉啊。不過他心裡又對萬麻子鄙視了一番:真是沒風度,竟然直接站出來威脅人家年輕人。而且還只加了個十兩。早就聽說了萬麻子,哪方勢力也不依附,因此家產不多,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真是個小氣巴拉的傢伙!

    不過雖然這種直接出言威脅舉動實際上是有點違背拍賣會規矩的,但規矩也要看人。算了九萬兩也算不少了。因此他非常嚴肅的說道:「萬先生出價九萬零一百兩,還有高得沒有?」

    「九萬零一百兩。還有高得沒有?」朱廣軍再次問道。

    「根據大陸拍賣規則,第三次詢問還沒有人家加價,就算成交了。」朱廣軍話還沒說完,萬麻子在底下就罵開了:「喂,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之前拍賣你從來沒有這麼囉嗦,偏到我如此,是你對我有意見還是七星會對我有意見?」

    萬麻子這話可是說的很重的,而且幾乎是直接對上了。

    朱廣軍嘴巴張了張,卻不敢隨便接。這一個不好,不只是七星會會多了個仇家,更可怕的是恐怕自己更是多了個大仇家啊;說不定這傢伙立刻就會打上台來。自己也是,怎麼忽然就多起嘴來了呢?他也知道自己是有點不對。

    於是趕忙說道:「萬兄誤會了。我怎麼敢呢?我七星會更是一直對您敬仰得很。」朱廣軍趕緊說道:「現在我宣佈......」

    話還沒完,就聽見下面一個聲音:「十萬兩!」
longwang 發表於 2010-7-18 20:26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1章 三年

    說話的正是白小天。站在一旁的布管麥急得直接伸出右手去捂住他的嘴,可惜依然晚了。

    萬麻子的臉快成豬肝色了:「好、好,真是一代新人勝舊人,小伙子你真是好樣的,十萬零十兩。」萬麻子的聲音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萬前輩,不是小子對你不敬,而是沒有辦法。前輩想必也看出來了在下元根淺薄。始終無法點元。小子沒有前輩的神通廣大,這枚增元丹大概就是我最後的機會。抱歉,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不能讓的。十萬零二十兩。」白小天說著衝著萬宗平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這一鞠躬。布管麥也收回了手,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走回了原位。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場的幾百號人裡雖然職業不同,人生遭遇不同,但是在如今這個點元陣盛行的年代,這裡面還沒有點元成功的幾乎沒有。因為哪怕只是僕役身份,但能跟著主人來的也都是最親信的僕役,身邊的貼身僕役竟然是個普通人,那可是相當沒面子的事。原本許多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想看看白小天這個瘋子怎麼死?可白小天這麼一說,觸動了不少人心中的那根弦。

    修煉不易,縱然如今因為點元陣的存在,許多元根不足的人現在也可以點元成功,成為後天。可又如何呢?元根的差距造成了他們和那些天才們修煉效率天差之別,雖然他們同樣勤奮修煉,但是超過九成的人終身也很難突破後天境成為一名真正的修士。剩下一成幸運的人中除了極少數極少數有奇遇或者錢多得無法想像,有無數元石供之消耗的超級幸運兒外,也只能止步於鬥士境。就算能突破鬥士成為斗師,但元根的差異依舊無法改變,就算你又超多的外部助力,效率也未必能超過天才。而且越到高境外力能起的作用就越小。而同樣的外部助力用在天才和用在元根普通的修士身上帶來的效益比顯然也是完全不同的。一個需要點元陣才能激發點元的人除非你是家族的一根獨苗否則,再豪富的家族也不會在他身上給予多少希望。

    所以許多人對於白小天的處境還是很同情的。就算那些元根不錯的也不無感概,因為這個世界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當然也正因為以上原因。增元丹雖然稀罕。但卻很難賣出一個天價來。因為縱然服用了增元丹最終可以點元成功,但也前途暗淡。對於沒有前途的後輩。哪怕真的就剩下這麼一根獨苗,也沒有多少家族會把全部的心血財力投入進去。因為最大可能最後只能成為一名後天好一點也就一鬥士。

    撇開其他不說。十萬兩的價格對於增元丹來說已經不算低了。

    萬宗平有些走神。

    他的修煉之路遠比其他人還要艱難無數倍,是在一條絕路中硬闖過來的。看到這個青年。他似乎一下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十萬零二十兩。兩次。」朱廣軍在萬宗平發怒之後再不願意多話了,盡量簡單。

    萬宗平本來是憤怒的,他想著如果還有人敢跟自己爭,那自己也不爭了。自己就在莊門口等著,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把你撕成兩半。可白小天這麼一說,雖然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還是有所觸動。而且白小天說的也不錯,雖然說增元丹很珍貴,但對他來說倒也並非沒有渠道。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其他的代價他不願意付,而能用錢來解決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雖然因為不願意依附任何勢力,萬家如今的財富的確算不的豪富,甚至他認為恐怕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窮的一個斗聖。算了,看你小子還順眼的份上,我就只和你憑錢來爭了。我就不信了,雖然我是最窮的一個斗聖,但畢竟也是斗聖,真想賺錢那還不是容易得很。我就不信你還能爭得過我?

    「十萬零二十兩。三次。」朱廣軍不但故意拖了點時間,還把聲音盡量放慢,目的自然是很明白,給與萬宗平足夠的時間,如果這樣萬宗平還不應價。那就證明他自己放棄了。那就不管他朱廣軍的事情了。

    「十一萬。」朱廣軍話音剛落,萬宗平就說話了,這一次不但非常乾淨利索,而且出人意料的不再是僅僅加個十兩了。

    「多謝前輩海量,可是小子只能得罪了。」白小天再一次站了起來衝著萬宗平又是深深一鞠躬:「十三萬兩!」

    絕大多數人都不明白他的話什麼意思,但是這個世界聰明人還是不少的,很快就有人想到了。萬宗平如果打定主意要增元丹的話,他完全可以此刻放棄。然後稍後再開搶。可他現在卻是大幅拉高價格,這說明他可能已經在心裡放棄了武力。

    「哼,小子。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看你也不是什麼世家出身,就不要糟蹋錢了。你就是得了增元丹,將來頂多也就是一個鬥士。這還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多少錢?可一個小小的鬥士又算得什麼呢?我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誰家的錢也不是打水漂來的。十三萬零十兩。」萬宗平樣子很凶,但是這話聽起來卻好像是一個長輩在教訓後輩。許多人也覺得外界都傳聞萬宗平孤傲,不好打交道,看來此話也不盡然。當然了,這次他又只加了十兩,看來萬家的財富確實不多。

    布管麥聽的萬宗平這麼一說,心裡卻是忍不住暴笑:萬麻子啊萬麻子,你修為雖然高,但見識卻也一般,你卻不知道這小子的錢固然不是打水漂來的,可是真要發狠賺起錢來只怕比打水漂那還要容易些。正想著,忽然看見白小天望著自己。這意思他當然明白。這四個月他們只賺了約十五兩銀子。之前說好了,兩人一人一半。但是因為白天身上不能存錢。所以呢這錢只能布管麥保管,而且只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要保存一輩子。因此布管麥也說了。也不要說什麼一人一半了,反正你這麼能賺。以後只要你要用錢,不管多少,只管說就行了。這話的潛意識裡就是說,只要你能賺,哪怕有時候要動用一下我的錢,我也是能夠接受的。不過,這現在已經是十三萬兩,再要加上去,只怕就要動布管麥的老本了。到了這個時候布管麥還能說什麼呢?

    他無奈的揮了揮手:「你看著用吧!」

    白小天自然不會客氣:「十五萬兩。」

    萬宗平的嘴角抽了抽,真他媽的,這小子到底什麼來路,十五兩啊!你以為是十五萬兩水嘛。真他媽的敗家子。我他奶奶的堂堂一斗聖全部身家加起來也不超過三十萬兩。這還是我幾十年在西大陸做盜賊偷搶辛辛苦苦而來的全部所得了。雖然做盜賊是無本買賣,雖然他幾乎沒失過手,但是修煉是相當花錢的一件事。別的不說。到了斗靈以後,直接吸收空氣中的元氣就顯得很慢了,基本上斗靈以上的修士吸收元氣的途徑主要就是元石。可就是一枚下品元石也的十兩銀子,常期消耗也是一大筆錢。而且在漫長的修煉時就算你不和人打鬥,也很難保證不會受傷。因為鬥士以上的修士們修煉其實就是衝穴、盈穴。衝穴之時,即使再小心也是有一定凶險的。一旦受傷,這種內傷不但需要長時間靜養,而且是需要許多珍稀藥材來溫養的。就算運氣好,從不受傷,可是衝穴、盈穴也好有不少的小竅門,可以用藥材或者其他的外力來加快進程,雖然能縮短的時間有限,但許多修士還是受不了這個誘惑。

    因此修煉其實就是一個花錢如流水的過程。萬宗平脾氣又硬。不希望看別人的臉色。因此不管是誰找上來,他都概不理睬。因為他知道這些上就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可如今他也不知道他還能再堅持多久。因為斗聖修煉起來那更是他媽的不把錢當錢花啊。

    「十六萬兩。」萬宗平心在滴血,臉上卻變得比之前還要坦然,心裡卻在想:他媽的。老子最後一次報價。如果你好要加,那就算了。雖然說我不打算搶你,但是別人可就說不定了。你小子連後天都不是,又偏是一幅不把錢當錢花得樣子,這不招賊惦記簡直沒道理了。等賊光顧之後,我再去光顧賊,這趟收穫應該也不會小了。哦。對了,就算沒有賊。外面也有人惦記你。這我就更不用擔心了。小子,雖然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勇氣沒有實力只會死得更快!

    「十六萬零十兩。」白小天報了一個,讓萬宗平要吐血的價。他奶奶的,這不是往我萬麻子臉上拍巴掌嘛。你要是這次加個一萬兩,不哪怕是一千兩,我肯定不爭了。可你偏偏只加個十兩,這他奶奶的也太欺負人了。真不把我萬麻子當盤菜了!難道這小子會傳說中的讀心術,知道我的想法?

    白小天當然不會讀心術,如果知道,那他肯定要麼乾脆不報價,要麼就會直接加一萬。正因為不知道萬宗平的想法,他這次才會只加十兩,因為雖然他估計萬宗平似乎身邊的錢不是很多。但還是不知道萬宗平底線到底在哪?而且他還想留多點錢去拍人皮面具呢。

    萬宗平氣鼓鼓地正想加價,可是轉念一想。這小子的錢最終肯定不是被東方豪的徒子徒孫搶了,就是被賊搶了,而最後當然都會落到老夫手中。這樣的話我和他拼來拼去,不等於都是在拼我的錢嗎?最後得益的只能是七星會這幫貪婪的傢伙。我萬麻子何必做這種傻事呢?我忍、我忍!

    「十六萬零十兩。第一次。」朱廣軍心想,斗吧斗吧!你萬麻子再厲害,也還不是拉老老實實的給我們送錢?

    「十六萬零十兩。第......二次。」朱廣軍故意把聲音拖得老長,目光卻不時瞟向萬宗平。

    萬宗平臉色平靜。只當沒看見。來來回回坑的都是老子的錢,當老子傻呀!

    「十六萬零十兩。第......三......次。」朱廣軍等了好一陣。看見萬宗平平靜地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動靜,心裡大罵:還他媽的斗聖呢?窮成這樣,我一個斗尊中階的身家也要比你強十多倍還不止,真不知道你怎麼混得。

    半天看見再沒有任何動靜,雖然心中滿是失望,但這個價格老實說已經一點也不低了。這才慢慢的說道:「好,增元丹一枚,十六萬零十兩成交!」

    白小天沖布管麥使了個眼色,布管麥明白這是讓他去交錢呢。可內心卻很是不爽。一開始他知道以後兩個人的錢都得由他保管,雖說他對錢不怎麼在乎。但是還是有點興奮。想當初白小天身無分文,餓得那個熊樣,只要錢在自己手中,那他還不是隨自己拿捏。這想法倒也不是不對,可時間一長,這壞處也來了。不管到哪裡。最後付錢的總是他,要知道大戶人家主人哪又親自去付錢的,只有小廝才負責付賬。無端的,自己在別人眼裡就成了這小子的小廝,這真是可氣又可恨。

    這不,現在自己又要巴巴地去交錢了。白小天使完眼色之後。對於那同桌的中年胖子使勁對自己打眼色完全視若無睹,而是直接起身向前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萬宗平身前,上前就是一個大鞠躬:「萬前輩,唐突了,在下有事請教。不知道能不能抽閒一談。」

    「有什麼好談的?」萬宗平雖說在心裡早把白小天當成了個死人,他的錢物也遲早歸自己,但是這場拍賣會上自己的面子還是丟出去了。畢竟自己一個斗聖竟然爭不過一個年輕小子。

    「小子想和你作筆生意。」白小天依舊不抬頭。

    「生意?和你有什麼生意可做的。莫不成你要將那增元丹轉賣給我不成。」萬宗平冷笑。

    「只要生意成功。也不是不可以。」白小天始終不抬頭。

    「你說......什麼?」萬宗平忽的站起來,一下緊緊地抓住了白小天的胳膊,然後身體如鬼魅一般,瞬間就離場來到了湖邊。

    這場景左右很多人都看到了。可包括七星會在內的所有人只當沒看到。其實七星會的三位紫衣長老是有些有苦難言的。雖然不知道那小子為什麼會自動去找萬麻子,但還是希望萬麻子不要發瘋才好,否則的話,他們真的很難作。

    湖邊此刻前後左右三百米內都空無一人,當然本來有幾個七星會的會眾,也被萬宗平惡狠狠的目光給瞪走了。

    「小子,你別想搞什麼花樣?」

    「前輩,我哪敢搞什麼花樣啊?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那什麼東方豪?誰知道好好的酒惹來了這潑天大禍。我現在只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離開昆山。」

    「什麼意思?」萬宗平也不是傻子,一個念頭立刻就浮了上來。

    「我希望前輩能夠幫個忙。幫我們把第二場拍賣會上的三張人皮面具買下來,然後送我們安全離開昆山。當然這增元丹我們自然可以轉賣給您,至於價格,您老看著給好了。」

    「嗯?」萬宗平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一圈。好小子啊?我說怎麼這麼大的膽子和我爭呢?原來是打了這麼個主意!萬宗平站在那裡半天沒有作聲。

    白小天趕忙說道:「前輩放心,那人皮面具的錢自然是由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萬宗平打斷了:「廢話!三張人皮面具最少估計也的二十萬,難道還由我出嗎?虧你們想得出來?」

    白小天張張嘴卻不好分辯,我什麼時候說要你出了,我有那膽子嗎?

    「不行。雖然你花了十六萬零十兩才將那增元丹買下,但是如果不是你窮攪和。我五萬兩銀子就拿下了。五萬兩銀子就想讓我把不但做你們保鏢還要進拍賣廠幹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而且給你這麼一攪合,今天我老萬的面子可算是跌到地上了,你就算為此賠我五萬兩銀子我還不一定願意呢?再說了,我要是幫你們叫價。估計沒幾個人敢跟我爭,這樣你又能省下一大筆。小子,你可是好算計?」萬宗平說到這裡。張開嘴露出一口黃斑牙:「既然說到這裡我也不瞞你,我原本就想著等別人搶了你之後,我再出手。就這,還是看在你把那老傢伙氣死了。不管怎麼說為我出了口氣的份上。可如今,你要是真想談,行。我也不佔你便宜。這增元丹,你五萬兩賣給我。另外你再拿五十萬兩來我就幫你。」

    等到萬宗平說完,白小天站在那裡嘴巴張張合合的,卻始終不說話。其實他心裡早就罵開了。你個老麻子。你想錢想瘋了。這兩件事對你來說都是舉手之勞。你卻開價五十萬。還要在增元丹上佔便宜。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搶銀行也沒你來錢來得快呀!

    「喂,小子說話呀!」萬宗平等了老半天,卻就是不見白小天開腔,倒是那嘴巴在不停的張張合合。可是那根本不是啥唇語。純粹就是嘴巴的張張合合而已。這小子竟然耍自己。要不是看這敗家子似乎有不少錢,要不是出手搶劫對於他這麼一個斗聖來說實在有損名聲,他只怕會立刻一個巴掌把這小子打成豬頭!

    「前輩很缺錢?」就在他快要發狂時,白小天終於說話了。

    「誰他媽的不缺錢?」萬宗平雖然骨頭很硬。但是如今其實也隱隱有些後悔了。如果現在皇家再找上門來,只要話說得好聽點,條件嘛稍微比以前再高一點點,讓他有個台階下,他肯定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可是他這窘境皇家只怕也不知道啊。之所以是皇家而不是其他世家,那是因為只有皇家能夠答應封地。雖然他知道即便是公爵之位,那封地也不會太大,能像個侯爵一樣有座不大的小城,他就滿足了。這也是大陸的通例。對於那些絕世的高手,皇家給的爵位可以高,但封地一般都很小。這也是必有的防範。因為絕世的高手已經很駭人了,如果你再有廣大富裕的封地,那你不就是皇家擺脫不了的威脅嗎?萬宗平想到當初皇家使者上門那個小氣勁,雖然當初自己的確是不想投靠任何人。但畢竟是身在康國境內,倒也並不想和康國皇室搞得太僵。如果不是那個使者斤斤計較的小氣樣子把他氣著了,他倒也不會直接將其丟出去。因此他搖了搖頭:「修煉就是燒錢,皇家也沒有多少餘錢來燒啊!」

    「前輩,我別的東西不多,就是錢多!」白小天忽然笑嘻嘻的說道。

    「你說什麼?」萬宗平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我說我別的東西不多,就是錢多!」白小天右手叉腰,左手大拇指向上翹,臉上洋溢著一幅欠扁的笑容:「在這個世界上,要是論錢的話,我自認第二,那就沒有第一。」

    萬宗平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當年在校門口拒絕他入學的東方豪的嘴臉似乎也比他要順眼一些,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暴發戶、敗家子,敢如此囂張,在他一個斗聖面前囂張,實在是可恨!可恨!

    萬宗平強壓住自己的怒火,盡量平緩的語氣說道:「那更好。你給我四十五萬,再將增元丹給我,咱們這就算成交了。」

    「不、不、不。我不同意。」白小天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很奸詐要是前面有面鏡子,指不定他自己都想抽自己:「雖然我的錢多,但也不是這麼花的。就算我是個敗家子,但糟蹋錢也不能隨便糟蹋吧?」

    萬宗平這下快氣炸了。這個世界可真是人善被人欺,給你點顏色你就敢開染坊。和你客氣你還當是自己的福氣,你家爺爺不發火,你還真當老子是個擺設不成?

    「增元丹可以給你,另外再給五萬。我覺得這個價格差不多。您說呢?前輩。」

    白小天似乎也感覺到了萬宗平已經快到了暴發怒火的邊緣了,所以說話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你打發叫花子啊?老夫可是斗聖、斗聖知道嗎?五萬你還真以為老夫沒見過錢?」話雖然這麼說,但萬宗平的怒火瞬間已經去掉不少了。畢竟白小天說的兩件事情對他來說其實不費什麼力氣。第二場拍賣會他本來就要參加,拿下人皮面具正好順便。而且如果他出手的話,還可以讓其他人看看,他並不是沒錢。這樣剛丟的面子能撿回來不少。至於保護白小天等人安全離開昆山。想來只要他和自己一路,那些有什麼想法的人還不立刻躲得遠遠的,只怕就是自己想動手都沒機會。

    因此五萬兩銀子雖然自己覺得有點少,但是人家還白送一枚增元丹不是。仔細想想這筆買賣也不算少了。要是一開始白小天直接提出來,說不定他可能一口就答應了,如今萬家缺錢啊。何況這種不費什麼力時間又短的買賣。可問題是白小天繞了個這麼大的圈子之後,讓萬宗平心中有些不痛快,他感到自己這個斗聖好像個木偶似的被這個小傢伙擺弄來擺弄去,很沒有面子。

    「前輩,這個價錢絕對不算低了。老實說場中雖然未必還有斗聖,但是好手想來也不會少。真要談崩了,也未必就找不到人。別的不提,我聽說七星會也接保鏢的任務。」

    白小天這話一說把萬宗平算是徹底氣著了。雖然他知道白小天說的也是實話。不說別的,白小天如果肯出十萬兩銀子,七星會肯定會接下來這件買賣。而且它還可以省下那枚增元丹。當然了,那樣一來,那三張面具的拍賣他肯定要費點手腳。但人家多花點錢自己也受不了什麼益不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似乎幹了也沒什麼意思吧!但是自己可是斗聖、斗聖啊,這要是就這樣應下來,那還有臉皮嘛。

    「二十萬。不能再少了。」萬宗平伸出了兩根手指:「我可以送你最多三天直到你覺得安全為止。怎麼樣?你是可以再找其他人。但是別忘了,這就等於先得罪了我這個斗聖。老夫可是很計仇的。而且這個世界講信用的人並不多。如果不是我對你有那麼點好感,其實我完全不用那麼費事,我直接向你下手,誰又能保得住呢?七星會我是不願意惹。但是想必你也明白,七星會在這裡的人手可是奈何不了我的。而且就算是七星會的那些老傢伙還在想必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意招惹我吧?為了你這麼個外人,你覺得他們會大動干戈嗎?我很懷疑。」

    「前輩,我相信你是個很講信用的人,但是我也是個很講原則的人,雖然我錢很多,但是不該花的錢我堅決一文都不花。」

    白小天臉上的笑容盡去,變得嚴肅像個老古董一般。讓萬宗平很想直接伸手掐死他。

    「前輩,你可能也知道,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可錢多也有錢多的煩惱。我看這樣吧。我的條件不變,但是如果您願意負責我的安全的話,月薪十萬兩。而且我也不限定你的期限。這個合同期您自己填,您看怎麼樣?」白小天不等他說話直接又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萬宗平額頭上的青筋都快暴出來了:「你要我給你作保鏢?你竟然要我給你做保鏢?你好大的膽子?」

    萬宗平確實沒想到這個連後天都不實的傢伙竟然想要僱用自己作保鏢。這也太狗膽包天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斗聖,斗聖呢?連康國的國王陛下恐怕都不敢生出這樣的念頭。雖然說他想要自己出任宮廷首席劍師,但那只不過是個名號而已。平時國王是不會也不敢對自己有太多的約束,基本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最多就是遇上特大的慶祝活動自己陪同出席一下。而如果真有什麼麻煩需要自己去解決,只怕國王也要客客氣氣上門來協商,最終自己如果就是不去,國王陛下也只能乾瞪眼。可這個傢伙竟然......他的膽子怎麼敢大到這種地步?

    「前輩,你別生氣。您要是不同意也沒什麼,生意不在情誼在嘛。斗聖是很偉大,可是斗聖也得吃飯不是。何況您也說了,修煉可是一件燒錢的事情。依我看。不是燒錢,而是十分燒錢,而且等階越高,燒得越厲害。您可能覺得受雇我這個無名之輩很丟臉,但我覺得你的反過來看......」

    「反過來看?」

    「是啊。不管你是受雇於國王或者某大貴族世家,即便他們對您表現得再尊重,但是因為他們的勢力,對您和您的家人或多或少都有約束。而且這些政治勢力都有很多或明或暗的敵人。這裡面未必就沒有能威脅到您的危險。而我就不同,雖然我是個無名之輩,層次低,但正因為這樣對您來說安全度才高。因為我這樣的層次通常不會惹到太過麻煩的敵人,至少不會是連您這樣偉大的存在都對付不了的。」

    白小天最後一句話中那個「偉大的存在」的稱呼讓萬宗平很是受用,他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但是你這個傢伙惹事的本領可不小啊。就之前不但氣死了東方豪。還惹上了我......」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我這樣卑微的存在有眼不識泰山啊。如果有您在我身邊,相信肯定不會出這樣的事情。而且我向你發誓在這個大陸上除了剛剛惹下的東方豪的禍事我再無一個敵人,如果我撒謊,就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你說的固然有些道理,但是這個......」萬宗平一開始不能接受,主要是面子上抹不開,可白小天這麼一說,他也覺的確實有道理。不管是加入哪一方勢力,加入的同時即便自己什麼也不做,但還是意味著自己必然同時得罪了很多方,有了許多或明或暗的敵人。這也是他之前不願意加入任何一方的原因之一。而如果受聘這個小子,如果他確實是像他說的那樣,倒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自己現在確實缺錢。月薪十萬兩。也算不錯了。

    「前輩,如果您覺得保鏢這個稱呼不好,沒關係,那您就做我的安全顧問好了。」

    「安全......顧問?」

    「是啊,專門負責安全的顧問。」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萬宗平輕輕地搖了搖頭,算了。不管怎麼說,暫時不用為錢發愁了,也可以不用再繼續吃老本了:「名稱改不改無所謂。不過。我有三個條件。第一,我可以隨時中止合約。第二月薪得是十五萬兩。第三我在你身邊不能用我的名字,而且我的換個樣子。」

    白小天內心很是鄙視這個大麻子老頭,真是個事媽。不過沒辦法,今天剩下的還都的靠他了。而且以後有了他在身邊,那些大賭場他們也敢進去了,而且也不用以前那麼小心翼翼。再加上還有人皮面具在手,這賺起錢來可就更快了。不過一想到每個月要被這個大麻子分去一大筆,心下也很不快,但沒辦法,有得就有失嘛。

    白小天稍微想了一下,開始認真回答,他也是作過領導的人,所以倒是有模有樣:「第一條我不同意。因為如果你可以隨時中止合約,那這合約還有什麼意義。你完全可以不用履行任何責任嘛,而且很可能讓我陷入翻身不得的死地。舉例來說如果前面遇上了敵人本來搶劫我。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可能早就轉身逃了。可如果你在我一般情況當然不會逃。可就在這個時候,你忽然提出中止合約。那我怎麼辦?這一條堅決不行。」

    「雖然我不會這麼做,但你說的也的確有道理。可我是個很講信用的人,我實話實說我也不可能在你身邊待太長時間。那你看怎麼辦?」

    「這樣好了。合約期限不定。但你如果要解決必須提前一個月通知我。前輩,你看如何?」

    「好吧。」萬宗平點頭同意了。

    「這第二條。十五萬兩太多,我給不了,最多十一萬兩。」

    「不行,最少十四萬兩。」

    白小天發現了這個老麻子好像特別喜歡講價,也不知道是真的很缺錢,還是講價讓他很興奮呢?「前輩,不是我不願意給你面子。你也知道你這已經是薪水高,事情少相當優越了。你就不要再給我再講了吧。你要十四萬兩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你必須至少做三年。」

    萬宗平愣住了,他原來想像中這個傢伙應該會和自己在價格上再爭論一番,然後大家各退一步,最終十二萬兩或者十三萬兩,也可能誰也不讓步,那就是十二萬五千兩。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一個月十四萬兩,不少了。這樣的薪水,皇室都未必肯開。當然了,皇室又封地。封地有稅收。那又是另外一說了。但這份薪水實實在在算得上高薪了。說起來自己現在還不到六十歲,在斗聖中絕對算得上是個年輕的傢伙。在修煉方面倒也沒必要太過激流勇進,因為自己的時間還長著呢?三年算起來倒也不算太長。

    「好,我答應你:三年就三年!」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5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3章 裝蒜

    布管麥搖了搖頭:「按理說他應該不是修士。事實上前輩不問得話我也一直認為他不是修士。可是前輩您也說了他太古怪,究竟是還是不是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說得也是。連老夫都搞不清他的底細,就更別說你了。要說他身上的確沒有一絲鬥氣,可是那他骨骼強壯分明遠超一般修士,身上氣血之旺盛也絕非普通修士可比,雖然也有所謂天賦異稟之人,但我還從未看見或者聽說過一個強得如此離譜的人。而且倘若他真的是所謂的天賦異稟。必定是渾身肌肉極其強壯,可是他個子雖然不算矮,但卻也算不上格外高大,體型更是偏瘦。而且我觀察他似乎力氣也並不十分出眾。這就怪了!因此老夫判斷他絕對是有所隱瞞。但這隱瞞的似乎也有點過了,哪怕是裝成一名鬥士或者後天也打扮成一個普通人暴露的危險也要小得多。」

    白小天聽到這裡心下一陣哀怨。老天爺,我哪裡是裝?我還能不知道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普通人在世界行走危險和麻煩要比修士大得多嗎?最起碼在過路過官府的關卡門隘時,修士要比普通人優待得多。可是我也要能裝成修士啊?

    「前輩。這麼說,這傢伙確實一直在裝蒜了?」布管麥的話裡帶著一絲怒氣,雖然說他知道兩人之間其實都明白互相都隱埋了一些個人隱私,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兩人之間得友誼還是在緩慢的但單邊上揚。布管麥雖然覺得白小天有些古怪神秘,但一直認為他不是修士,因為這一點雖然如今他也只是名鬥士低階,但好歹還有一些優越感。如果白小天實際上是一名隱匿的修士,而且是一名讓鬥聖都無法探測其根底的隱匿修士,這讓布管麥覺得有一種濃重的被羞辱感,對方什麼都比自己強,那自己這段日子不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對方在耍嗎?

    「當然這個也很可能是老夫胡亂的猜測。說起來也不是沒有辦法證實,只要我們仔細探測一下他得身體,那他身體裡的什麼秘密就都知道了。」萬宗平笑聲中聽起來有些神秘或者說詭異:「可是最開始的時候老夫自然不屑於去仔細的探究一個普通人得身體。而現在嘛,作為一個雇員去探究老闆的底細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但是你是他的朋友,探究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萬宗平的馬腳終於露出來了。布管麥智力還沒有傻到這種程度。自然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傢伙為什麼主動自己攀談。而且剛才對於自己提出的那些修煉疑難幾乎是毫不藏私,傾囊相授了。感情這個傢伙是打著這樣得主意。他當然不相信萬宗平所謂的理由一一雇員去探究老闆的底細似乎有些不合規矩。那他為什麼不自己幹呢?作為一個鬥聖應該並不難。而自己只是一名鬥士低階。鬥氣只能將將外放。

    想要探測就必須直接身體接觸才行。除非白小天真的不是修士或者修為只是後天,又或者處於昏迷或者深度睡眠狀態,否則百分之一百會立刻發現自己在對他做什麼?

    難道這個傢伙想要陷害自己?想要以此讓自己和白小天鬧翻?不對。這傢伙可是鬥聖呢,怎麼會動這種小心思?他要想對付自己直接動手不是更乾脆。別說自己現在功力倒退,就算不倒退,只怕也不值得一名鬥聖去動這樣的腦筋。看來這老麻子還是為了白小天。那他......布管麥轉念又一想,難道說這老麻子自己不敢去探測白小天?雖然聽起來似乎不太可能,但仔細想想也有可能。他現在懷疑白小天是在裝蒜,而且隱匿功法高明,使得他都無法判斷對方的修為甚至到底是不是修士?所以他對白小天沒有把握?

    不太可能吧?老麻子可是一名鬥聖,雖然只是傳說,但縱然他還沒有突破成為鬥聖。就算他只是一名鬥尊,白小天縱然在裝蒜,但就他這個年齡無論如何不可能是老麻子的對手吧?除非白小天之前就一直戴著人皮面具。或者乾脆像五百年前的千面郎君可以不露痕跡的化身萬千。

    這個可能性雖然也有,但是布管麥還是覺得應該不大。因為四個月的朝夕相處。雖然時間越長布管麥越來越覺得白小天古怪神秘。但是從白小天的性格還有很多生活細節上,他還是覺得白小天出現在自己面前縱然真真的不是以本來面目,但他的實際年齡絕對不大。當然了如果他是和昔日的千面郎君一樣靠騙人為生的老騙子,能夠時時刻刻都做好偽裝那又是另一說。不過,這種可能性仔細想來還真的不大。

    最有可能的倒是白小天如此年輕卻又如此古怪神秘,那他到底來自哪裡?有什麼樣的背景?尤其是他得那首《三萬英里》的歌,其中可是透露出不少信息。一,他的家族能夠製造出能夠高空飛行的器具,而且似乎這個器具體積不小,因為似乎上面還有椅子。二,這個家族本身勢力應該也很大。因為歌裡提到了城市。不管是哪個城市哪怕再小在偏僻,空中竟然有飛行器具得出現,而又沒有被外界所知,那麼就證明這種城市已經完全被他的家族所掌控。因此老麻子因為顧及白小天背後的神秘家族勢力,才不願冒著可能得罪他的可能去探究白小天身體的秘密。因此才攛掇著自己去。可自己會有那麼傻嗎?布管麥冷笑。

    布管麥倒是基本猜對了萬宗平的心思。當然了白小天如果知道他的《三萬英里》會帶來這種結果,一定會爆笑不已。如今他雖然低調裝不成了,不過卻不知不覺卻走上了神秘路線。

    萬宗平等了半天,卻不見布管麥說話,知道這小傢伙看來是不肯了,正想再激他一激,卻聽得一陣船板搖動,接著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只見那薛老闆搖頭晃腦的在前頭走,後面則是一個碎步緊跟的小丫環。

    「各位。這秋老虎太過厲害。我們船上弄了些消暑之物,順便給你們也送來些。」薛老闆笑呵呵的說道。

    「不要錢?」萬宗平首先就問了一句大煞風景得話。

    「是得,不要錢。」薛老闆苦笑。

    丫環揭開盤子。上面擺著三碗綠豆湯。旁邊擺著一個小碟子紅紅黑黑之物。

    「薛老闆,既然要做人情了,就要痛快些。這一人一碗怎夠?」萬宗平彷彿沒有看見薛老闆的神情又道。

    薛老闆原本也是好意。這船上除了萬宗平三人外,皆是自家人,心想也不差這三碗的綠豆湯的,誰曉得這人講價小氣,吃起不要錢的東西來倒是大氣得很。可既然事情都做了,總不好最好搞得下不了台吧,因此強笑道:「管夠,管夠。」

    萬宗平於是衝著船艙內大喊:「少爺,起來吃菜夜宵了。免費的。」

    白小天本就醒著,因此行動倒也不慢,三兩下就來到甲板上。布管麥想到萬宗平之前的話。如今看到他就有些生氣:「聽到吃,你這動作倒快。」

    白小天自然知道他為什麼如此,因此也不去理會他,側頭看到薛老闆那張抽搐的臉,他不禁童心大起:「不吃白不吃。」

    薛老闆得臉更是黑得像鍋底一般。

    萬宗平卻是在一旁接過一句:「吃了不白吃。」

    「不白吃?咋的,你們還付錢啊。」那小丫環氣鼓鼓將一碗綠豆湯塞到他手裡,然後指了指小碟中的紅黑之物,如果覺得不甜,自己加。

    「錢是沒有,不過我家少爺歌唱得好,待會給你們唱上一曲。包你們不吃虧。」萬宗平笑道。

    「唱曲?」小丫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此曲本是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布管麥學著往日裡白小天地腔調搖頭晃腦的從小丫環手中接過綠豆湯。

    薛老闆聽得他們怎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心裡氣憤難平,但總算有個台階下,只是心裡想:難道這幫人是伶人?算了,我又何必和一幫可憐的伶人計較。

    於是笑著說:「也好,也好。管夠,管夠。」後一句話卻是對著萬宗平說得。

    白小天卻是衝著那盤中的小碟仔細端詳,似乎看不清楚,又特地把頭湊了過去。

    小丫環笑得咯咯咯的:「喂,你不是連糖都沒見過吧?這糖是甜的,如果你覺得不甜呢,就多放點。」

    白小天來這個世界快五個月了。無論是在趙家還是在布管麥身邊都算得上是錦衣玉食,糖自然是見過的。不過呢,這個世界早就有白糖,不過因為依舊處於農業社會,白糖製作不易,昂貴的很,就算是等閒富貴之家也是極少用。不過,趙菁菁當初可是把他當貴賓對待,把他當成趙家未來的希望。自然不會對他小氣。而布管麥又不是個把錢當回事的主,再加上跟著白小天賺錢又容易,因此哪裡還會在乎白糖有多貴。

    薛老闆家世不錯,但萬宗平三人又不是他要巴結的貴客,就這綠豆湯也不過是他覺得不能讓人說自己太小氣,才上來送一份。因此他自己吃的雖然是白糖,但給萬宗平三人吃的自然世和其他僕人們一樣的紅糖。

    紅糖白小天自然也是見過的。小時候白小天對紅糖的喜愛可是遠超白糖的。只是這個世界的紅糖似乎比他印象中還要黑些,而且小碟中的紅糖粉末大小不均,看起來賣相不太好。

    白小天沒有說話,布管麥卻開口了,「紅糖他沒有吃過,但卻是見過的,」嘴巴一撇:「這東西也叫糖嗎?」

    小丫環正要頂嘴,原本愣愣的望著小碟中的紅糖地白小天卻忽然一把抓住小丫環的左手腕:「你剛才說什麼?」

    薛家家世不錯,卻也只是個普通商人,因此自然沒法和趙家相比,雖說如今點元陣普及,但上千兩的花費依舊不是小數目,薛家自然不會在這些僕人身上使,因此小丫環只是個普通人,被白小天一把抓住,哪裡掙得開,又羞又痛,頓時大叫起來:「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放開!放開!」薛老闆也大叫起來。

    小丫環急得沒辦法了。把頭低下,張嘴就去咬白小天抓住她左手的右手,白小天此時身上真元禁錮,表現得倒也和常人無異,吃痛後趕緊縮手,雖說沒有咬出血,但是右手上明顯一個赫大的牙印,他連連甩臂:「你怎麼咬人呢?」

    萬宗平確實感到好笑,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自己已經夠不講規矩了,他卻是比自己要古怪百倍還不止,這小丫環相貌也就中等之姿,他卻表現得如此急色,實在是費解啊費解。

    薛老闆雖說平日裡對下人也不怎麼樣,甚至偶爾酒後也會對幾個丫環伸出鹹濕之手,可是這幾個傢伙又不是自己什麼人,自己好心給他們送點夜宵來,得寸進尺不說。還當著自己調戲小紅,這實在是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太過分了。於是向前一步,將丫環小紅擋在身後:「你這個登徒子?咬你算客氣的。如果不是在船上,直接送你去官府!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好說話就可以蹬鼻子上臉。我船上可是有護衛的。惹惱了我將你們丟到江裡去清醒清醒。」

    萬宗平看得出這薛老闆分明就是個普通人,再說了他心裡早就認定白小天不是個普通人,而且估計他的修為就算和自己有距離。估摸著也相差不遠,而且說不定隨身就帶著什麼厲害的物件,要不然面對自己時不會如此有恃無恐。因此他根本就沒想去履行保鏢的職責。至於布管麥因為萬宗平的話正對白小天惱恨著呢?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白小天先是向後退了一步,然後連連擺手:「誤會了誤會了,我只是想問這位小姐剛才說得是什麼?」

    「少裝蒜!你這號人我見得多了,欺軟怕硬,裝瘋賣傻。小紅剛才就說讓你覺得不甜,就往裡加糖。聽清楚沒有!」薛老闆氣呼呼的說道:「早知道你們是這種人,綠豆湯熬多了,就算倒到江裡也不會給你們吃,真是好心沒好報!」

    布管麥和萬宗平在一旁只是笑,而且不停地用勺子吃著綠豆湯,用力的吞咽發出很大的聲響。而白小天站在那裡彷彿沒有聽到薛老闆的話一般,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加糖,加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笑著使勁地拍自己的大腿。

    小紅嚇得盤子也不要了,轉身就跑。

    薛老闆也覺得這幫人不可理喻,自己不帶著護衛上來指不定會吃虧。於是也慌慌張張的跑了。

    布管麥和萬宗平兩人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吃著綠豆湯,未及在布管麥的提議下,兩人又將白小天的那一碗也喝了。

    白小天卻只是站在甲板上,一直低頭思索。好一陣才抬起頭來。

    時至月底,夜空無月。不過夜空中萬里無雲,一片星漢燦爛,白小天放眼望去,只覺得心胸頓時開闊,心情一時大好。

    於是轉頭問道:「萬前輩乃是修行中的前輩,在如今這世上也算得一高人了。聽說前輩年輕時也曾遇到不少挫折,一路堅持下來只怕吃了不少苦了吧。如此辛苦不知道前輩是為的什麼呢?」

    萬宗平正吃綠豆湯吃得開心,忽然聽到白小天這麼一問,頓時呆了,臉上原本笑嘻嘻的表情頓時盡去,一向的狂放不羈的他嘆口氣道:「我年輕時家境不好。又生的一臉麻子,人人都避開我,父母也擔心我將來只怕連個婆娘都難走。後來一日我無意間見到主人家的小子在修煉鬥氣。那時候還沒有什麼點元陣。財主本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給他兒子請來的師傅自然也高明不到哪去,只是一個鬥氣低階。不過當時興林府也只是個偏僻的地方,何況我們鄉下。那師傅的樣子如今我早已不記得了。只是記得脾氣甚大,教了財主的兒子半個時辰如何吸元聚元,那小子只是不知。氣得那師傅登時給了他兩個耳光。那日的前一日,我剛被那小子打了一頓,還差點放狗咬我。我當時心裡快活得很。也不知道是心情緣故,還是我那天運氣特別好。要知道許多人都說我是修練天才,其實我知道我的天賦只是一般。但不知怎的,當時聽著那師傅的話我情不自禁的就照著做,結果一次就聚源成功了。」

    萬宗平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要說這千面郎君的手藝真是鬼斧神工,雖然是面具,但卻並不影響人的表情:「當時就被那師傅發現了,於是當天全村人都知道我是個天才,修行天才。這以後我幾乎是抓住每一點空閒努力修煉,不肯浪費一點時間。要說這個時候,我為什麼要修煉?我想大概是為了我不再被財主家的小子欺負,為了父母親在別人面前提起我時,臉上總能露出燦爛的光彩。後來我一次次報考皇家學院,卻一次次被拒,卻始終不肯放棄,也只是因為我不希望父母親臉上的光彩就此終結。而要達到這一點,我就必須不斷變強、越來越強。」

    「不斷變強。前輩說得好。」白小天點了點頭,轉向布管麥:「布兄你呢?你又為什麼修煉?」

    「我?」布管麥早就把綠豆湯喝完了,在萬宗平說話時他就陷入了沉思:「剛才你問萬前輩時我就在想我又為什麼修練呢?老實說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麼修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修煉?因為從我懂事開始,身邊的每個人都在修煉,似乎這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四歲的時候第一次聚源。當時雖然市面上已經有點源陣出現,雖然不多,價格也比現在貴不少,但是倒也難不住我家。我家中還算富裕。不過,那次我並沒有使用點源陣,結果我第一次就成功了。家裡人都高興壞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我一次就能成功。於是大家都叫我「小天才」。當天家裡就為此大擺宴席。我記得那天家裡來了很多人,簡直比過節還要熱鬧。這以後家裡人每天都輪番的督促我修煉,有段日子幾乎是讓我一刻也不得閒。甚至讓我一度很煩惱。為什麼我整天活得那麼累呢?這該死的修煉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不過抱怨歸抱怨,在一堆人的監督下想要偷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於是天才這個名字就一直跟著我。十五歲那年我成為了一名鬥師。我記的很清楚,那一天雨下的很大。可是家裡散發請帖後,晚宴上還是來了很多人,皇家也派了重要代表到場祝賀。但是那時的我依舊懵懵懂懂,說起來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人監督的話,我多半是不會堅持修煉,至少不會煉的那麼的勤快。」

   萬宗平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你姓關?」

   布管麥卻沒有理他,繼續說道:「後來,後來就出事了。我受了重傷,雖然好容易保住了命,但修為卻降到了鬥士低階。老實說當時我雖然很痛,可是在養傷的日子曾經一度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再不用修煉了。每日裡就這樣躺著,家裡人看起來似乎也比以前對我更關心了。半年後我基本痊癒了,可修為只是鬥士低階。然後家裡人督促我修煉督促的更緊了,但是整整一年我的修為卻沒有任何進步。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苦和累其實算不得什麼?讓家人絕望被無聊的人嘲笑才是真正的苦。之後兩年,家裡對我的督促越來越鬆,可我自己卻都在發瘋的煉。比以前還要瘋狂的多。可是依舊沒有什麼效果。周圍的人對我算是徹底絕望了。老實說別人看不起我,我還可以忍受。我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些原本不如我的人每每投注在我身上同情、憐憫的目光。」

   「靠!」布管麥忍不住爆出一句白小天的口頭禪:「老子什麼時候需要那些沒用的傢伙來可憐了?原本青梅竹馬的一門親事一拖再拖,最後也取消了。取消就取消好了,反正那女人也不過就是這麼回事。可是讓我受不了的是家裡很快又給我談了一門親事。女方是一個小戶人家出身。我明白父母也是好意。雖說這門親事對於家族不會有什麼幫助,可是成親後我自然也不會在家中受什麼氣。而與此同時父母還在商量盡快給我再納兩房妾。我這時候才算是明白了:原來在家人眼中我算是徹底沒有指望了。他們現在只希望我能傳宗接代。能給他們帶去幾個孫子,好讓家族聲望重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成為一個只能傳宗接代的廢物,於是我跑了。」

   「原來你真姓關啊!」萬宗平忍不住又說道。

   「老麻子,你給我閉嘴。」布管麥大聲地對萬宗平咆哮著,奇怪的是萬宗平彷彿沒有聽見一般,還趕緊將頭轉過去,學白小天一樣仰望星辰:「我現在修煉的目的只有一個一一我他媽的不想變成一個廢物。於是我開始拼命的煉。可是有什麼用呢?或者我真是一個廢物。」說著布管麥哭了,先是望著遠處的江面默默流淚。爾後乾脆蹲在甲板上抱頭嚎啕大哭。

   白小天也沒想到這一問,問出了這麼個結局,兩個人的心情都被問得不太好,弄得原本開心的他心情也鬱鬱起來。

   ………

   他把右手輕輕地放到了布管麥肩上,又輕輕地拍了拍:「我記得早就和你說過人生不如意事者十居八九。你覺得你很倒霉,很沮喪。其實這個世界比你倒霉的人多了去了。而且人活著已經是一種幸福了。除了生命本身,還因為活著就有希望。」說完他又在心裡想了想,改動了點地方,低聲唱道:「

   突然發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還來不及思考理想已變為幻想。

   不知不覺的身體沒有了力量,

   卻落到這現實將我切碎在路上。

   理想算個屁啊,愛情算什麼東西?

   時代總是在變,有些不知所措。

   可我還是個人啊!還是個人啊!

   我不想變成一種悲哀也不想變也一個飯桶,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

   為了心裡的驕傲光明。

   我不想成一個生育機器,也不想變成一個廢物。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為了生命的尊嚴與夢想。

   理想總沒有欲望那麼的炫目。

   就像空虛別畫著的雅里還要重,

   每當靈魂深處發出顫抖的微笑。

   多少次的背上就把我埋入黃崗,

   是我算個屁啊?誰又算什麼東西?

   真理總是在陪,早已注定迷茫。

   可我還是個人啊還是個人啊!」

   歌聲頹廢中帶著一絲絕望的情緒在江面上飄蕩,布管麥站起身來,倚在船欄上靜靜地聽著,萬宗平卻是轉過頭愣愣的盯著白小天,這歌不會是臨時寫的吧?雖然說根本不壓韵,嚴格說是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但是這歌真是唱的人心裡去了,完全唱出了布管麥心中的那股抑鬱憤懣之情。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

   白小天則依舊在繼續,

   「我不想變成一種悲哀也不想變也一個飯桶。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

   為了心裡的驕傲光明。

   我不想成一個生育機器,也不想變成一個廢物。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為了生命的尊嚴與夢想。

   我們在未知的荒園上艱難行走。

   流著堅強的淚水。放蕩並且迷惘。

   我們在混亂的街道上釋聲歌唱,

   唱著那美麗而不如人意的生命。

   自由算個屁啊,永恆算什麼東西?

   是非總是在變。我也無法分辨。

   可我不想這樣啊。我還有希望。

   我不想變成一種悲哀也不想變也一個飯桶。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

   為了心裡的驕傲光明。

   我不想成一個生育機器,也不想變成一個廢物。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為了生命的尊嚴與夢想。

    我不想變成一種悲哀也不想變也一個飯桶。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

   為了心裡的驕傲光明。

   我不想成一個生育機器,也不想變成一個廢物。

   我想在黎明之前覺醒,為了生命的尊嚴與夢想。」

    那薛老闆原本帶了四個護衛怒氣沖沖的要走過來,可走到一半就聽到這邊有人嚎啕大哭,頓時停住了腳,接著就聽到白小天那沙啞、低沉、頹廢卻又肆意的歌聲。心裡暗嘆一聲:原來真是伶人啊。雖然這曲不好,聽得人心裡酸酸的,但是人家伶人似乎已經很可憐了,只能晚上對著江面痛哭,自己還是算了吧?

    「小紅,我看那伶人也不是故意的,怪可憐的。算了吧!」薛老闆說道。

    小紅的眼睛紅紅的,看來還是一個很富有同情心的小丫頭:「東家,要不我再給他們送點綠豆湯去?」

    「行。潤潤嗓子也好。不過,得讓他們唱點喜氣的。大半夜地聽著這讓人心裡酸酸的曲子,這一夜怕是睡都睡不好呢?」薛老闆點點頭吩咐道,看不出他還是個講究人。

    …………

    唱罷,三人對江默默不語。

    最後還是布管麥打破了沉寂:「小白,這曲是為我寫的嗎?不知何名。」

    「覺醒。」

    「覺醒嗎?」布管麥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天要是一直不亮,醒了面前依舊漆黑一片,又有何用呢?」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白小天再次剽竊一次,可惜似乎效果不大。不管是布管麥還是萬宗平都是有些茫然的望著他。也許是那些大唐修真們對佛教不感冒?真是的,不知道佛本是道嗎?

    沒辦法,白小天只有另想轍,不過也不是全然無作用,雖然這首佛詩,兩人都不太明白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模模糊糊還是感覺到一點東西,而且人家出口成詩,面對如此才華橫溢的人,就算是強如鬥聖的萬宗平覺得至少在學問一途上似乎沒見過有誰比他還要強悍的。那東方豪當日不自量力,最後落得被活活氣死的下場倒是自尋沒趣了。

    「覺醒不覺醒在你的心中,就算天一直黑著,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在你走到人生盡頭,當你在你的兒孫面前回首往事時你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我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白小天也不管那許多,反正這兩人的知識面在他面前只怕連小學生都不如,也就沒那麼多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反正只要能把兩人侃暈就行:「有人說人生就像一場戲。而每個人都像一個優伶,為了別人時哭時笑著,久而久之,也不知這悲喜到底是自己的,還只是僅僅是一種表演。下面的人在叫好,於是他也高興;下面的人在喝倒采,於是他也彷徨。這樣的人生雖然也有精彩也有悲喜,但卻是為了別人活著。一個人如果始終都是在為別人活著,即便是在精彩的人生,在我看來也是很悲哀的。」

    沉默還是沉默。

    許久。

    「少爺說的好。可是這世界到處都是看得到看不到的掙不開的枷鎖,又有幾個人能只自己活著呢?」萬宗平有些不甘的搖了搖頭,今天夜裡她已經搖了好幾次頭了:「少爺剛才問我二人為何修行?不知道少爺又是為何修行呢?」

    萬宗平這話裡卻是悄悄的打了個埋伏。之前他就想攛掇著布管麥去仔細探查一下白小天的身體,到了此時他又故意借著白小天的話題不著痕跡的這麼一問。看白小天如何回答。

    按照白小天原本的想法,他是想用這個話題引出和萬宗平的興趣,最後把他手中的增元丹給弄過來,雖然僅僅只是忽然想到的一個想法,還沒有進行實踐,但他倒也一點不擔心會失敗。可誰知道他這一問竟然勾出了二人的心思,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做交易的好時候。如此風輕雲淡之夜正合只談風月,不談正事。既然風月不能談那就亂侃,總之把他們侃暈就好。白小天想著他們剛才在背後對自己的議論就好笑。既然他們覺得自己神秘,那何妨讓自己更神秘些。

    「我曾經拜過兩個師傅。」白小天閒散的靠在船欄邊。望著遠處的江岸,似乎在努力的回憶,其實他是在努力的憋住,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岔了氣。

    萬宗平聽到這裡眉頭一揚,有門。布管麥也息了那些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門心思的聽他到底怎麼說?此時的他倒是滿心希望白小天真是個神祕的高人。這樣的話,幾個月的交情在,說不定還能幫在自己想想辦法真的覺醒呢?

    「我的第一個師傅叫做法明。」白小天的話才一說完,萬宗平就忍不住問道:「法明,卻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聽起來簡單,但是這個世界有姓法的嗎?好怪啊?」

    「名字也不過是個符號而已。法明倒也不出名。不過他的祖師在我們家鄉倒是個大人物。」黑夜裡,白小天強自擺著一張嚴肅的撲克臉。

    「法明的祖師名叫如來,不過人們都尊稱他為儒來祖。儒來祖剛出生時,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如來祖?」萬宗平使勁想也想不出從古至今有哪個厲害人物叫做如來的。不過聽了白小天的話,心裡也是一驚:好狂妄的人物!不過,他正想說這傳說只怕有些不實了,有誰能剛生下來就會說話的,而且放這等狂言?

    不過白小天沒有等他,繼續說道,語速倒是不快:「我在法明師傅那裡待了兩年,每日裡也就是養養花、看看書、望望天、逗逗魚。其他的弟子們每日勤奮修煉,都看我像個怪物。

    一天,早課之時。法明說:「小天,你聰慧過人,今後就在我身邊修行,我將畢生所學傳授予你。」我當時摸了摸後腦勺說:「其實......我覺得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有時間可以養養花,看看書,這樣的日子倒也自在。」」

    萬宗平和布管麥都在仔細地聽著,心裡卻都在想: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啊。如果我是他師父法明只怕會當場揍得他......那個什麼半身不遂(這當然也來自小白口頭禪)。

    白小天依舊在那裡不緊不慢的說著:「法明師傅說:「小天,你不苦學,又怎能得我衣缽?」邊上的其他弟子聽了那眼都紅了,這等於就是把宗主之位相傳了。他們都想:這傢伙整日裡不思進取,吊兒郎當的,為什麼好處卻是他的。這不公平。師傅這偏心眼偏的也太厲害了吧?」

    萬宗平和布管麥心裡也都在想:就是就是。如果我是那其他弟子,只怕我當時就會吵將起來。不過,這不是白小天這小子自己在吹的吧?

    白小天繼續說著:「當時我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話:「不是我不想學,只是因為我要學的,你又教不了我。」其他弟子聽後頓時一片驚呼,法明當時也禁不住身體搖晃一下,好容易才站穩。法明忍住心中的鬱悶,強定住氣問:「那你想學的是什麼呢?」」

    白小天就此打住。萬宗平和布管麥一共四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只見他忽然抬起頭,仰望星空,整個人似乎一下空靈高大了許多:「我當時抬起頭。仰望著天上的變幻無常的白雲說道:「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我要那諸神,都煙消雲散!」」

    說完,白小天依舊仰望著星空,久久不語,其實他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笑岔氣過去。穿幫之後又該如何收場?沒想到表演十分完美。這番話語便猶如晴天一霹靂,至少萬、布兩人完全被唬住了。布管麥倒也罷了,萬宗平可是一鬥聖啊。此刻萬鬥聖卻是全無形象,嘴巴張得老大,雙眼失神。眼珠呆滯,雙眉緊鎖,愣愣的望著白小天,全身動也不動。當然布管麥更加不堪,人家是動也不動,他倒好,別的地方倒是也不動,偏是張大著嘴,那口水滴滴答答的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從嘴角往下低答著。實在是太有損形象。

    「這世上真有神靈嗎?」依舊是萬宗平先回過神來。他心中雖然震撼,但還是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因為他是鬥聖,已經接近人們常識裡這個世界的最頂層。可越是如此,他心中越發想知道這個問題。因為一個人倘若一旦沒有了目標,其實是很痛苦的事情:「這個世界之前從來沒有有關神靈的傳說,至少我從來沒有從哪個國家的典籍中看到過有關神靈的影子。唯一的線索就是千年前,那些大唐來的修真們據他們說在他們那裡是有神靈的,而且修士們只要努力那麼將來也可能成為神靈。可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似乎還沒有人見過神靈是什麼模樣?更從沒有人成為了神靈。難道這世間真的有神靈?」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6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4章 外星人

    「什麼是神靈?」白小天並不回頭。問道。聲音中分明帶著淡淡的笑意︰「你雖然沒有見過神。甚至不相信神靈的存在,但畢竟聽說過神靈的傳說,那麼在你的心中,神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萬宗平覺得嘴裡很乾喉嚨很乾,於是他使勁的吞嚥著嘴巴中本就不多的唾沫,於是嘴裡和喉嚨裡都覺得更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說起話來也是結結巴巴︰「我、我想神靈應該是、應該是,應該是所不能、永世長存的偉大存在。」

    白小天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來問布管麥︰「布兄,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布管麥搖頭。他今夜搖頭的次數也不算少了︰「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不過重傷之後尤其是離家之後,我倒是很多次想過,如果世間真的有神靈的話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至於神靈應該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想應該和萬前輩說的差不多吧?」

    白小天微微一笑︰「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麼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週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又有天災人禍,傷亡無數,哀鴻遍野。決非人力所能為,所能抵擋。遂以為九天之上,有諸般神靈,九幽之下。亦是陰魂歸處,閻羅殿堂。於是神仙之說,流傳於世。無數人類子民。誠心叩拜,向著自己臆想創造出的各種神明頂禮膜拜。祈福訴苦。香火鼎盛……」

    一段《誅仙》把兩人再次侃的暈暈乎乎的。這次倒是布管麥先問︰「小白,你是說這世間真的沒有神靈?」

    「神靈這東西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像萬前輩所說的那種神靈一一無所不能、永世長存的偉大存在是不可能存在的。」白小天右手臂抬起︰「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謂道和魔差不多是通常人嘴裡說的正和邪。這到不是說邪必定勝正。而是說這世間總的來說是平衡的。如果真有無所不能、永世長存的偉大神靈存在。你們覺得這些神靈還會允許世間有包括我們在內的這些卑微的而又有可能成為像他們一樣如此偉大的存在的存在嗎?」

    這話雖然有些拗口,但是兩人倒是都聽明白了。布管麥顯得很失望,不過萬宗平則更失望。甚至有些迷茫。雖然說他現在離斗聖顛峰還有兩階,之後還有傳說不知如何到達的鬥神,但他還是有一種前途迷茫的沮喪心情。

    「世上難道真的沒有神靈?」萬宗平樣子很是丟魂落魄。

    「萬前輩,我只是說沒有你想像的那種無所不能、永世長存的偉大存在的神靈。」

    「這麼說世上確實有神靈。」萬宗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從一定意義上當然有。所謂神靈其實不過是弱小生物對於強大的存在的一種稱呼吧了!就比如,作為一隻普通的螞蟻來說,任何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生命及其漫長,幾乎無所不能的存在,所以在一隻普通的螞蟻眼中,任何一個人對他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可是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呢,不要說集合成千上萬隻螞蟻,就算是一隻螞蟻倘若趁你不注意,爬進了人的耳朵、鼻子、眼睛或者肛門之類的器官,只怕都會造成不小的麻煩。如果是集合成千上萬隻螞蟻蜂擁而來,一個普通人可能做不了什麼抵擋就會被吞噬。又好比對於一棵普通的樹來說,我們人類不一定能掌握它的生。但卻能主宰它的死。對於這顆樹來說,我們任何一個普通人難道不是一位偉大的神靈嗎?」

    萬宗平、布管麥兩人都是聽得目瞪口呆,雖然說白小天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是這卻不是他們所希望聽到的。

    還好,白小天很快把話題轉開了︰「而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一名斗尊、斗聖能夠輕易的掌控他的生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難道不是神靈嗎?當然我明白萬前輩心中的期盼。雖然我也不知道確切答案。但是我想縱使這片星空下沒有越鬥聖的存在,但在這個世界定然會有越鬥聖甚至越鬥神的存在,如果一定要給個稱呼,那麼稱之為神靈我想基本還是合適的。只是你們千萬不要高估了神靈的力量。神靈也只不過是壽命可能比我們活得長些,可能身體各方面素質都比我們要強得多的種族,而且有很大可能這些神靈就是我們或者這片星空下某種生物不斷修煉進化而來的。神靈雖然強大,但要說無所不能那顯然是誇張,甚至在某些方面神靈比我們弱小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這……」萬宗平很想反駁。這也太打擊人了,可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全部不見,因為他現自己除了強詞奪理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布管麥就更不用說了。不管他現在算是明白小白這個傢伙果然是一強悍無比的存在,不管他是不是一名修有隱匿功法的強大修士。他都是一強人。

    等了一會兒,白小天剛想繼續,沒想到萬宗平終於開口了︰「你剛才提到了這片星空下和這個世界,我聽出來了,這似乎是兩個概念。

    許多人都說我們這個世界是圓形的,雖然我很懷疑,但是很多典籍上也都是這麼說的,而我也無法證明不是,可你剛才的話裡似乎有些不對?」

    「萬前輩你說得不錯。我們所在的這片星空其實是一個星球,當然基本應該是一個巨大的球體。粗略地說我們所在的這個星球和天上的無數顆閃爍的星星基本相同。」白小天朝天上指了一下。這片星空雖然也有太陽,也有一顆看起來似乎要比月亮大不少的月亮,但是白小天的天文學的並不太好,所以要讓他辨認星空中那些是行星那卻是打死也認不出來的。好在他也沒想過為他們普及天文常識︰「當然你們以後如果有興趣,我們還可以慢慢研究。關於這方面其實有很多的證據可以佐證。當然了,最直接的證據就是有一天當我們飛離這顆星球後,那遼闊無邊的宇宙就在你的面前,那自然什麼都不用再說了。」

    「宇宙?」先是布管麥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失聲反問,接著又是萬宗平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們修士可以飛出這顆星球?」

    布管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提問,再說了這常識恐怕越普及越迷茫,乾脆不理睬他,白小天只是微笑的望著萬宗平︰「當然。理論上說不但是我們修士任何一種生物或者說物體只要速度足夠快保護層足夠厚,那麼都可以飛出星球。鬥神我還沒有見過,所以我也無法判斷他們能不能達到這樣的度。但是比他們再高一階的神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或者應該這麼說,如果飛不出星球的神靈準確的說他就還不夠稱之為神靈的資格。」

    白小天曾經問過那個該死的萬年青是否能夠飛出地球。答案是肯定的。而且他還說。四劫散仙基本就能安全飛出地球,只是有些凶險。到了五劫散仙以上差不多就能很輕鬆的飛出地球。只是他所瞭解的情況和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地球附近基本上都是荒蕪一片。並沒有外星人或者其他生物存在的星球。所以與其把生命耗費在不斷的無目的宇宙亂竄中還不如老實在地球待著。因為外面實在太危險。無論是各種射線的直射還是宇宙的風暴、隕石都足以致命,即使不夠致命,但抵禦這些危險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真元。再加上飛行本身要要耗費大量真元。如何補充真元就是一個要命的問題。雖然地球靈力越來越少,但最起碼還有。而離開了地球,誰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一顆有靈氣的星球?

    三劫散仙差不多和大乘期修真等同。四劫散仙的修為應該差不多就是仙人了。因此。白小天才會說如果飛不出星球的神靈準確的說他就還不夠稱之為神靈的資格。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顆星球可能真的沒有神靈的存在?」萬宗平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白小天看這個老麻子今夜還真像一個問題寶寶,不過他也知道這些問題雖然說很多只是他自己的猜想,但大概事實也就是這樣子,而且告訴他也沒有什麼要緊的︰「應該是這樣。理由其實也很簡單。這個世界上雖然充滿元氣。但是斗尊以上者修煉中吸納元氣。已經覺得很不夠。而開始逐漸依賴於元石。神靈乃是越鬥神的存在。如果神靈體內也是鬥氣,那麼該是何等龐大?我前面就說過,神靈不過是在一種比我們強大的生物。雖然他強大,但生物就會新陳代謝……」

    白小天說到這,才感覺到有點不對,但現兩人也沒提出什麼疑問,其實他晚上說了那麼多,兩人都是半懂不懂,很多東西和名詞都陌生,也不好意思每次都發問。不過,白小天既然發現了,當然還是換了一種說法︰「也就是說神靈也需要吸收元氣或著類似元氣的能量。可是我們很容易發現這個世界應該沒有這種能量。要說有,那也只可能是類似極品元石之類的東西。可是極品元石的數量少得可憐。

    所以如果我們這顆星球曾經有過神靈的話,為了生存或者說活下去,那麼它只有離開這裡去尋找有更多能量的地方或者說星球。」

    白小天本來想說仙界,可是他根本不明白仙界應該是個怎樣的存在?乾脆這樣含混過關還解釋得更清楚易懂些。

    萬宗平有些失神︰「是這樣嗎?是這樣嗎?是這樣嘛。」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

    布管麥的神情也有些發癡。

    白小天則不管這麼多,繼續說道︰「因為我的回答使得法明師傅覺得無法再做我的師傅。於是我又拜了一位師傅。

    「我的第二個師傅叫作菩提。」白小天慢慢地說著,兩個人顯然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因此也都沒有問怎麼第二個師傅同樣是個默默無名的傢伙︰「菩提師傅架子卻是很大,不輕易收徒。我想了很多本辦法,都無果。最後我直接跪在了他家的院門前。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跪到第七天晚上;我跪得也累得了。心等的也倦了。於是我直接翻牆進院。可是越過牆來,我卻愣住了。因為院牆的裡邊,哪裡是什麼院子,分明是一片白茫茫望不見盡頭的大地,大地上除了白茫茫的霧水外,空無一片什麼也沒有。」

    萬宗平和布管麥聽到這裡,兩人的神情一下激奮起來,看來這個,叫菩提本事不小。只是怎麼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呢?而且這算是什麼本事?也太神奇了。竟然能夠生生的把院子變得無限大。

    「我當時又累又倦。但是想著已經跪了七天七夜了,總不能白跪了,於是也沒有多想就開始奮力在這無邊大地上飛奔了起來,我一口氣跑了大約兩個時辰。可是除了白霧和腳下的大地外,依舊是什麼也沒有。我這個人脾氣比較倔。再加上當時又年輕,因此就是不信這地就沒個邊,於是我掏出了飛機。然後我登上了飛機,發動。一個時辰後,已然走向前飛行了十萬八千里,可是坐在飛機中,放眼望去,前面一片霧茫茫。降落到地面後,卻現依舊是一片空曠的大地。我不禁有些奇了,這個星球有這麼空曠的大陸嗎?我那時倔得不行,心想︰今天我還非走到這個頭不可!於是我又上了飛機,再次向前飛這次足足兩個時辰後,可依舊是一片空曠的大地。」

    萬宗平和布管麥一開始有些好笑,因為白天說我這個人脾氣比較倔,再加上當時又年輕。心想你倔我們當然知道,可你現在也年輕的很呢?可後面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於是不約而同齊聲說道︰「飛機?」

    「啊,就是我們家族的一種飛行器。」白小天心想,就等著你們開口問呢,又被震撼了,看到兩人再度心神不寧的樣子他笑瞇瞇的說道︰「能在高空飛翔,一個時辰大約能飛十萬八千里。雖然飛機這種飛行器,是家族的絕密,我是不能透露的。而且飛機結構太複雜,我一個人也沒法製造。家族又不允許外人進入,所以,不過。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又找得到合適的材料。我倒是可以制造一個簡單的飛行器一一熱氣球,給你們看看。」

    「熱……氣球?」萬宗平和布管麥又一次異口同聲。

    「熱氣球雖然比飛機要簡單很多,安全性也要差一些,但是如果我們不是想要長距離飛行而且不在惡劣天氣下飛行基本還是很安全的。」

    「它能飛多高,能飛多久?」萬宗平作為一名斗聖,雖然能飛翔,但不過高三、四百米。也就是千尺左右,時間不過刻把鐘就支持不了了。

    白小天根本也不知道熱氣球能飛多高,於是乾脆亂掰,反正也是嘴裡一說,將來到將來再說。到時候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忘記這事,或者知難而退︰「兩、三千尺。時間倒可以很長。如果天氣良好的話飛五、六天都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如果不是很有經驗的飛行員一般只好不要夜間飛行。」

    「飛行員?」

    「就是駕駛熱氣球的人。」白小天說完,不等他們再問。繼續說道︰「雖然我很倔,但是我的肚子餓得不行了。本來還帶了點乾糧也全部吃完了。於是無奈我決定打道回府。於是我將飛機掉轉頭,沒想到不到一刻鐘,就現前面是一堵高大無邊的牆。無論我飛的多高,都現那牆在上面還有高高一截。那高聳入雲的高牆似乎比天還要高。於是我無奈將飛機降落。等降到地面才現,原來我就站在牆角。面前正是那堵之前我輕而易舉就翻過的院牆。我不甘心的再轉回頭,發現應該是院子的方向依舊是一片霧茫茫的大地。所以餓得不行的我只能放棄,翻出了院牆。」

    萬宗平嘆息了一聲,原來一直以為自己很牛,可現在看來自己不過是一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罷了︰「世間竟然有如此高人。莫非此人是神靈?」

    白小天沒有回答︰「休息了一天,我又一次來到了菩提師傅的院門外。這一次我決心一定要用誠意打動這位高人。於是我又跪了八天八夜,這八天八夜我始終紋絲不動。跪的我頭昏眼花,身體忍不住顫抖。可是院門依舊緊閉。我知道恐怕我又要無功而返了,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於是我衝著門裡喊道︰「師傅,我走了幾萬里路,歷盡了千辛萬苦,決不能在這小小的院門前停下。」這時卻聽的門內有似乎有人嘆了一聲︰「門前?心未至時,雖到了門前,再走幾萬里也進不了那門啊。」我四下轉頭,卻不見有人,而且那聲音似乎也並不是言語聲,於是大喊「你是誰?」門裡卻無人說話。於是我又喊道︰「你是菩提大師嗎?我分明沒有有人說話,可是我怎麼能聽到你和我說的話?」」

    萬宗平總算抓住了空子。有些得意的對一旁的布管麥說︰「這是束氣傳聲。據說是千年前那些大唐修真門根據他們原來的修真功法改創而成的,只要修為達到了斗尊境界,就能夠學習使用了,很實用,但倒不是很難。」

    誰想到布管麥先是理也不理他,然後白了他一眼︰「這我早就知道。」搞得他鬱悶無比。如今真不把斗聖當盤菜了,真是豈有此理?

    「「那門裡又傳出聲音,彷彿直接在我心裡響起︰我身未至,意達即可。」我點了點頭說道︰「哦。」那個聲音又響起︰「哦?!不要告訴我你真聽懂了喲!」我回答道︰「我雖不知道你說的具體是什麼意思,但卻能猜到你大概是說別人說話,不用人在,不用開口,直接用你的心去告訴他的心便行了。」

    門裡忽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可是別人教你說的」「不是啊。我以前試過的。」「什麼?你以前試過?」」

    「啊?」聽到這裡萬宗平和布管麥兩人都傻了眼,原來不是束氣傳聲,竟然「用你的心去告訴他的心便行了。」這是什麼功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少安毋躁,聽下去、聽下去。」白小天卻是橫了他們一眼︰「是啊。我以前拜過一個師傅教做法明的。那時候我每天也就是養養花、看看書、逗逗魚。花不說話,魚自然也不會說話。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站在花下、站在水池旁。我卻似乎能聽到花啊、魚啊在向我說話。我好像知道了它們想要什麼,因此我把它們照料的很好。我在法明師傅哪待了兩年,原來那裡有兩個園丁還有一個專門養魚的僕人。可我去了之後,他們都被調走了。大家都說這花從來沒有開的如此嬌艷過,而那些魚也長得又快又大。法明師傅因此說我有慧根,想要我衣缽,可惜他所修練得道不是我想要得道。門內那人似乎很開心的笑了︰「哦?這倒是有趣,多與我講講吧。」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在門裡亭的輕鬆快活自然游去。我在外頭跪又累又餓,卻是無趣的很。」

    萬宗平和布管麥兩人很想聽聽到底「心如何告訴心」。沒曾想得了這麼一似是而非的答案。很有些不甘,還好這故事似乎很有趣,於是他們繼續耐著性子聽著。

    「那個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先是笑聲。然後他說道︰「知道嗎?我們再看著頭上的星星,可是其實我們也正在被他們所注視著。」說著白小天抬起頭仰望星空,萬宗平和布管麥也情不自禁的仰頭望星空︰「星星看起來似乎不會說話,但有時候他們會借我們說出他們想說的話。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幻,你如果不想最終自己被變幻掉,就必須首先知道自己是什麼?因為無論千變萬化都是不離其宗。如果你自己都被迷失了,那麼到時候你自己就不是你自己了。」我當時很困惑的說︰「我聽不明白。不過,我想你應該就是菩提大師吧?院子內可以不斷變高的高牆還有不斷變大的院子,都是你變的嗎?」

    萬宗平和年管麥兩人聽到這裡,心有慼慼焉。本來這故事講得好好的,可是忽然變啊變的。拗來拗去,誰知道在講什麼?

    不過,兩人又都在想︰曾經聽說那些大唐修真們留下的話還有看過他們留下的書稿。好像大多數也是這麼個味道。對了,就是那麼玄之又玄,反正就是讓人繞頭,想不明白。想比真正的高人都是這德性。萬宗平又想︰自己在家裡後輩面前不也是擺出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嘛。雖然聽不懂,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可是裡面卻沒有回答。等了好久,也再沒有任何聲音。我當時有些惱怒了,大聲的說道︰「喂,菩提,差不多了吧!我之前跪了七天七夜,現在又跪了八天八夜,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出來見我呢?」那聲音又再次響起︰「是我讓你跪的嗎?你跪自跪你的。與我何干?難道因為你跪在我家門前。我就要出來見你嗎?」」

    萬宗平聽到此處。猛一拍船欄,右手大拇指一翹︰「這位菩提大師確實是個高人。想老夫被許多人都說成鐵石心腸,可其實啊心裡總是顧忌這個又放不下那個,當年依著我的脾氣恨不得將那東方豪一刀兩斷。可最後想來想去還是放過了他,只是把他打傷了了事。這個世界總是會跳出來很多的牽牽絆絆,因此「拒絕」這兩個字有時候真的很難說出口。」

    「萬前輩說的有道理,人畢竟不能獨存於世嗎?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不夠強。就像我前面說的。這個世界應該有神靈,但是神靈絕對不是很強,而且神靈之間多半還不團結。否則的話,這片星空下就不會有我們的存在。」白小天的話還是讓他們的心中一凜,似乎這個傢伙對神靈沒有什麼好感啊。這也怪不得白小天在無數的影視中,神仙和外星人絕大多數都是站在人類的的對立面。而白小天至少在還沒有成神、仙之前都不會對神靈有太多的好感。

    「聽到菩提那麼說我心裡算是徹底失望了,於是再次問道︰「大師您是真的不願意出來我。哪怕一面也好,起碼讓我知道大師的樣子。」聲音再度響起︰「人的樣子可以千變萬換,見於不見又能如何?更何況你是來求道的,難道還要等道來見你麼?真是豈有此理?」之後,無論我怎麼說話,那個聲音再無響起。」白小天發現自己講故事的能力暴漲。越來越流利通暢了︰「我仔細的又琢磨了一下菩提的話。「還等道來見你麼?」難道他是說讓我自己進院裡去?可是我已經翻牆進過一次了呀,根本行不通嘛。於是我試探著用力推了推院門。那院門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無論怎麼推都紋絲不動。於是我不甘心的繞著院牆走了一圈,發現整個院子並沒有後門。只是在後院離地一丈多高的地方有一扇窗戶,但是窗戶似乎是關著的。反正已經這樣了,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於是我找了個梯子來爬了上去,輕輕一拉,發現窗戶原來是開著的。然後我就飛快的爬了進去。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又一次在我心裡響起︰「這個世界總是在你找門的時候發現所有的門都關閉了。可是你仔細尋找總會發現有那麼一扇窄窗在你不經意的地方一直敞開著。」

    「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了。太他媽的有道理了。」萬宗平使勁地拍著船欄杆。

    布管麥如今也算知道了一點他的心思,悠悠地說道︰「前輩,你可注意啊。拍爛了可是要賠錢的。別人做生意也不如容易,咱賺了人家一點小便宜,那是我們精明,可要是峙強不賠那就太沒品了。這可有丟你斗聖的臉。」

    「我賠不起嗎?」萬宗平嘴裡大聲叫著,手拍得卻明顯輕了很多。

    故事快結束了。白小天心情愈發開朗︰「第二天。菩提對我說︰「這世間的道有千萬條,法海無涯,生命有限,所以萬法皆通,不如一法專精。」最後他問我想學什麼?我不敢再把法明面前的那番話再在菩提師傅前說一遍,生怕一不小心又被趕走了。要知道其實我不是一個很高傲的人。」

    白小天這話一說。萬宗平和布管麥卻同時笑了。你還不高傲,那這世上還有高傲的人嗎?布管麥笑得就更歡了。他想到那夜白小天已經是山窮水盡了,卻依舊在賭坊面前徘徊。

    這時候他要是直接行乞的話一天兩夜怎麼也能有點收穫,可偏偏還堅持要找什麼夥伴?這小子真是傲到骨頭裡去了。不過很快心下卻又是一冷︰只是不知道當初他那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

    「菩提師傅於是一樣一樣給我介紹︰煉丹、佈陣、製器……,我卻只是搖頭。最後他說道,那變幻之道如何?我眼睛一亮︰「就是那可以將院子變高變大的法門嘛。」菩提點點頭。我咬咬牙。問道︰「可能長生嗎?」菩提搖搖頭︰「變幻之道雖也是大道,但也不能長生。世間萬物皆惜命,可無數修煉之道對於長生卻都是沒多少用處,頂多也就是延長壽命而已。或許將來有人能想出長生之道來也未可知。只是現在據我所知,天上地下無論是神靈還是其他萬物都不能長生,神靈對於萬物來說也不過是活得長久些罷了。不過,活得長久些總是好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了長生的法子。」

    白小天托菩提之口說出的話讓萬宗平若有所思,原來神靈也不能長生,只是活得久些。而通過這話,似乎那菩提真是神靈?

    白小天繼續說道︰「我搖了搖頭說道︰「那這變幻之道不學也罷。結果菩提師傅惱怒了︰「你這傢伙這也不學,那這不學。到底想學什麼?」我搖搖頭,非常的失望說道︰「本來我是想來你這學長生之道。長生之道如果學不了的話,那我也……但看來,我想學的,你都教不了我。」「什麼?我教不了?除了長生之道這個誰也參不透的玄奧我不會,其他的我還有什麼不會?那你到說說,你到底想學什麼?」我咬咬牙抬起頭道︰「我有一個夢,我想在我飛起時,那天也讓開路;當我入海時。水也分成兩邊;眾仙諸神,見我也稱兄弟,無憂無慮。天下再無可拘我之物,再無可管我之人,再無我到不了之處,再無我做不成之事,再無……」「打住!」菩提師傅使勁地朝我揮手「你快走,快走!我教不了你!我若能教得你,我何必教你?這般快活,天上地下說不羨慕,那豈不是這世間第一人?我為何還要教出一個和自己分庭抗禮的徒弟來!」

    白小天一口氣說完,萬宗平和布管麥又一次陷入了長長的癡呆。

    這時,卻見那丫環小紅走了過來,這次卻是提了個小桶。把小桶往旁邊一放,說道︰「你的曲唱的倒是好聽,只是聽起來太過心酸了。能不能唱兩曲高興的曲子?」

    白小天正說得口乾舌燥,打開小桶。連忙給自己盛了一碗綠豆湯,也不用勺一古腦全喝了去。喝完稀的最後才用勺快速的連撥幾口,一碗底掉。這才說道︰「謝謝小姐的綠豆湯,之前對不起了。這世間不如意事者十居八九。而且能流傳千古的歌曲大多都是悲悲慼戚的。不過,想要不心酸的倒也容易。」

    「哪裡、哪裡,是我誤會了你才是。」小紅羞澀的笑了笑,拔腿就走。

    白小天想了會,決定唱首短的,這也有利於嗓子,今夜嗓子可是用多了。

    曾經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經多少次折斷過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曾經多少次失去了方向

    曾經多少次撲滅了夢想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迷茫

    我要我的生命得到解放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

    就像穿行在無邊的曠野

    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就像矗立在彩虹之顛

    就像穿行璀璨的星河

    擁有越平凡的力量

    ……」

    站在甲板上,夜風吹動著飄動的衣袖,遠看去彷彿白小天似乎隨時就要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隨風飄蕩而去。

    「好曲好詞。」布管麥大聲讚道。

    「這曲子聽了讓人全身都充滿力量。我萬麻子這輩子沒有服過什麼人。就算他是什麼斗聖巔峰的前輩。我也頂多繞著走就是,想要我服卻是不可能。他們只不過比我生的早些、活得久些,卻也沒什麼太多值得稱道的地方。但對你白老弟。我不得不說,我服了。」萬宗平將右手大拇指高高翹起,原本就不是很高的聲音又再次壓低了許多︰「雖然有些唐突,但有句話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那也沒什麼。」

    「你問吧?」白小天微笑著對他進行鼓勵道︰「至少我可以保證這個問題我肯定如實回答。不過只此一次,你可想好了,只有一次機會。錯過今天,甚至如果你再開口提問,我不能保證我回答的全是實話。就算是實話,但我也不保證是實話的全部。」

    萬宗平自然聽不太懂白天最後那句話說的啥意思。但是既然白小天保證如實回答他一個問題,那麼他自然不會放過,只是臨到最後他又猶豫了,到底問什麼問題了?這個機會可只有一次。錯過了可就……

    布管麥在旁邊趕緊插上了一句︰小白,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可還是認識在先。你可不能因為我修為低就瞧不起我……」

    「我哪敢瞧不起你?我不怕從此以後你不認識我,我找誰哭去?」白小天笑呵呵的衝著伸出右手食指︰「一樣,一個問題,而且必須今天等萬前輩問完了,你接著問。錯過這一刻就不算數了。」

    布管麥很有些不甘心,自己和他相處四個多月了,萬麻子才和他認識幾天,怎麼能一樣待遇呢?不過想了想,算了有一個機會就不錯了。自己可要好好想想,要問什麼問題呢?

    萬宗平原來一直想知道白小天到底是不是隱匿功法的修士,可是這會兒當這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時他又猶豫了,左思右想還是放棄了,於是問道︰「你不是我們星球的?」

    布管麥聽了這個問題也是緊盯著他。他們都從那《不要問我從哪裡來》判斷出白小天應該不是東大陸人,而且再加上那《三萬英里》中的猜測,再加上白小天與眾不同的口音。

    白小天倒不是對此完全沒有準備。事實上他想過做只有向萬宗平吐露部分秘密,才能使他安心的在自己身邊待著,否則的話。僅僅憑借信用兩個字,那可實在有些太危險了。不過,他沒想到萬宗平會這麼問。

    如果他問你來自哪裡,那他不能捫著良心,就只能答來自地球。雖然未必他們就能通過地球聯想到大唐修真。因為大唐時,只怕還沒有地球這個說法吧?但是萬宗平這樣問。倒是更方便了他。不過他也沒想到,今天他才給萬麻子提出了星球的概念,估計他肯定會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就能提出這麼個問題,確實不簡單。

    白小天點點頭︰「你猜得對,我來自外星球。用我們家鄉的話,對你們來說我是個外星人。」

    「外、外星人?」萬麻子雖然有此一問,但白小天如此爽快地回答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布管麥更吃驚,「你、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個東西來。

    「外星人又如何?」白小天笑著說道︰「在我們家鄉因為人口發展太快,所以早就開始大規模的星際移民。(將手往天上一指)也就是住到天上去。不少人家兄弟姐妹們沒有住在一個星球,這都是很普遍的事。」白小天心想︰雖然我撒謊了,但是剛才那個問題應該說已經認真嚴肅地回答了。因為這是個問答,而不是論述,所以怪不得我。再說我也只是把未來提前一些時間罷了。按照這樣發展,也許再過幾十年地球上說不定就真的會開始星際移民。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6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5章 秘密

    「住到天上去!」那怕是斗聖萬宗平也和布管麥一樣聽到白小天這個說法,忍不住心中呻吟了一番。

    白小天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要給兩個人補充些天文知識︰「我們所謂的天其實就是這個星球的外表層,也稱大氣層。實際上其中也分好多層。其中除了塵埃以外基本上都是各種含量不等的空氣。而我們看到的太陽、月亮、星星,實際上都在大氣層外。我們看起來每天早上太陽升起,黃昏落下。其實這是因為我們所在的這顆星球在圍繞著太陽旋轉的同時自身也在不斷旋轉。我們旋轉太陽一圈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正好一年。而自身旋轉一圈也就是一天。而我剛剛所說的住到天上去,只是一個傳統的叫法。真正來說這話是錯的,因為星星並不是在天上,而是在天外。」

    兩人聽了他的不約而同的使勁地抓頭。

    萬麻子年齡大了一圈,經驗自然要豐富得多,因此還是他在問︰「那你是怎麼來的?來這裡幹什麼?」

    白小天既然前面已經撒了謊。後面自然有辦法圓。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必要他不想承認自己來自大唐故土。因為雖然說可能會得到一些幫助,比如說象趙菁菁這樣的大唐後人,但也說不定會遇到仇視大唐的人。因為人在社會上總歸是由圈子的。何況不少當年的大唐修真都混得風生水起。要做到這一點,他可不想後面沒有血淚成河的故事。再說就算遇到大唐後人也未必個個都像趙菁菁那麼好說話,指不定坑的自己連渣都不剩呢。就是趙菁菁不也未經自己同意就把自己的三枚乾坤戒給拿走了嗎?而他說自己來自外星,就會讓知道這個消息的所有人最起碼在沒有摸清楚自己底牌前不敢冒然打主意。而要說自己來自大唐,那知道消息的人就立刻能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自衛的力量。就連老實人都未必不會打主意。

    「我是做飛船來的。我前面介紹過的熱氣球是一種比較原始、簡單的飛行器。而飛機是一種成熟的在星球內部飛行的飛行器。而飛船則是在宇宙也就是星球之間就行飛行的飛行器。宇宙是很大很大,其間也有很多不可測的危險,但也有很多資源。比如說有些星球上雖然不適合居住,但是卻有礦藏,比如說鐵、銀、甚至還可能有元石礦。因為我們家鄉人口越來越多,而各種資源就顯得越來越少,所以需要人在星際間探索,找到資源或者人們可以居住的星球。

    老實說我們家鄉離這裡很遠很遠。之前我並不知道在這裡有這麼一個美麗的星球。只是我忽然遇到了意外,一顆星球忽然爆炸了。」

    白小天的臉上做出驚恐狀︰「在星際間航行最怕的就是這種完全無法預料的危險,雖然我開動飛船拚命逃。但是還是被其中一塊飛出來的碎片擊中了。整個飛船完全失控了。沒過多久,我也失去了方位。於是只好隨著飛船在星際間漫無目的的飛。整整過了一年半,我來到了這片陌生的星空。我現了這顆為蔚藍色的行星。」

    萬宗平和布管麥對於白小天的敘述完全是懵懂狀態,只是隱約聽出來白小天是遇到意外才來到了這裡。

    白小天也顧不得這顆星球是不是蔚藍色的,不過看大陸介紹,說是除了東西大陸和部分島嶼外,整個星球上似乎大部分也是海洋。因此應該和地球差不多吧?至於什麼是行星。他也忘了,不過不要緊,反正忽悠人只要不被抓住馬腳就不算犯罪。

    「所謂行星指的就是自身不會光的星星。如果有大氣層和水的話。那麼通常比較適合生物生存,或者說行星上可能有生物存在。當時飛船經過一年的飄移後,已經多處被撞受損。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解體。最後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搏一把。於是就坐在救生艙衝向了這顆星球。救生艙因為沒有多少動力。所以只能在星球間短途飛行。後來降臨這顆星球時,救生艙又出了點問題,結果在大氣層被燒燬了。我也受了不輕的傷最後掉在了長江中。好在我的傷勢不是很重,我又會游泳,所以才勉強活了下來。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這裡的人們不但和我長相差不多,說話也我們那裡的一種地方方言相近。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白小天說完之後,看見萬宗平和布管麥兩人半天都沒有再出聲,於是斟酌了一下說道︰「其實在太空中落難到陌生的星球雖然概率不高但也並非是什麼奇跡。大約九百多年前。那時候我的家鄉還沒有能製造飛出星球的飛行器,那時候就有兩個傢伙憑藉著肉身從外太空飛入我們的星球。雖然這兩個傢伙都被燒成了重傷。但是後來還是活過來了。並且最後這兩人成為了我們星球上有記載的最早的兩位神靈。這兩位據說後來又在我們家鄉待了三百多年,子孫早已經繁衍成了兩個龐大的家族。然後才帶領著大約二十多位神靈一起離開了家鄉。據說那兩位神靈來的地方是一個叫做大唐的地方。」

    白小天這一說,算是把自己徹底和大唐撇清了。不管你們有仇還是有恩都別找我。萬宗平和布管麥兩人卻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依舊是萬宗平開口,也是如果布管麥一開口不等於就把他的唯一的一次機會給浪費了嗎?

    「我最後一個問題?那些神靈為什麼要走?他們後來又回去了嗎?還有你準備在這裡待多長時間?」

    真是沒辦法,竟然不識數!白小天自力地拍了拍額頭︰「前輩,你這可是三個問題噢。好吧。你放心我一一回答。第一個問題。那些神靈為什麼要走?這個我之前其實已經差不多解釋了。因為神靈也需要吸納元氣或者類似於元氣的更龐大的能量。而待在我們那個星球,能不能保持住神靈的現有水平我不知道。但起碼他幾乎永遠不可能再有進步了。這就好比,如果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了元石,一塊也沒有了。那麼雖然還有元氣的存在,但是我想前輩你想要再有所提高,幾乎沒有可能了。這個時候,如果你能夠安全的離開這裡,前往外太空。雖然那裡有很多危險,但是也有很多機會。你是願意留下來還是願意走呢?」

    「我......」萬宗平嘴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老實說不知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如果萬家已經後繼有人的話也許我會搏一搏吧。」

    「第二個問題。那些神靈沒有回來。後來我們能夠走出星球以後,倒是在一些星球上曾經現過他們出沒的痕跡。但是宇宙實在太大了。有時候一旦走遠了,再想回來,也說不定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從他們開始,陸陸續續差不多有兩百多位神靈曾先後離開了星球。只有不到十個人回來了。他們中有些是受了重傷有些是被嚇破了膽,完全喪失了勇氣。」

    白小天的話讓萬宗平和布管麥有些驚恐,這個星球曾經離開的神靈就有兩百多個,雖然不是一個時期,而是陸陸續續但也是相當驚人的。而這一千年來歷史有記載的斗聖東西大陸加在一起好像也還不到兩百個吧?而斗聖能和神靈比嘛想想也知道沒可能。

    「這第三個問題。萬前輩,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首先,我得說我還不是神靈,所以離開了飛船不要說星際飛行就是離開這個星球我也做不到。所以你問我準備在這裡待多長時間?我真的無法回答。我只能這麼說,要離開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之一。第一重新建造一架飛船。可是飛船太複雜,而且很多材料這個星球上還未必有,即使能找到替代品。但一切從頭開始,我等於要在這裡重新建造一個工業文明體系。就算可能,我估計也的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而且就算有了飛船,我當時是迷航飄移過來的。如今我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白天最後一句話寄托了無限的哀傷。

    萬宗平和布管麥這會兒倒是很沉得住氣。硬是沒有出聲。

    「因此,除非我修煉無望,否則我是不準備重建飛船了。有建飛船的時間,我的修煉只怕早已大成了。」

    白小天的這句話又讓萬宗平和布管麥互相對望了一眼,通過這句話兩人都能判斷出白小天顯然是名修士。不過人家是外星人。誰知道他修煉了什麼古怪的法門。沒有被發現,倒也說得過去。

    「當然還有第三條離開這裡的可能,那就是也許有一條甚至多條我家鄉的飛船來到了這片宇宙,來到了這個星球。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因為宇宙實在太大。這種可能幾乎和白日做夢沒有多大區別。」

    「好,該我提問了。」布管麥盯著白小天看了很久,方才說話,只是聲音有些艱澀︰「我想問的是,我是不是真的永遠只能停留在鬥氣低階,永遠不能復原。不能再有任何進展了?」

    白小天沒想到他會提出這麼個問題,心想︰你們以為我是萬能的嗎?就算我是醫生。可這都修煉上的問題,而且又是修煉鬥氣的問題,你問我真是問道於盲了。可又不好直接拒絕,只好婉轉的說道︰「布哥,你的苦惱我很清楚。不過怎麼說呢?本來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說的,但你既然問了我就不得不解釋,要解釋就不得不說這個問題。所以聽完後請兩位保密。」

    「你放心,我們保證不說。」這次兩人到是分出了先後,激動的布管麥明顯快了半拍。

    「我們星球上的修煉方法和這裡有些不同。因此我的功法不能在這裡隨意施展。除非到了最後保命的時刻,否則我是不會出手的。因為現在我不能直接吸納元氣。而要通過一種轉換的方式,非常緩慢。一旦出手我很難在短時期內補充。甚至可能要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才能補充完畢。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直接探查你的傷勢。不過好在你對你自己的傷勢和現在的狀況想必都很瞭解。而萬前輩又在場,我想如果解釋不清的話再由他探查一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修煉之途雖然各有千秋,但是很多方面還是有共通的地方。我想在知道具體情況後我也許能提出一些意見。」白小天雖然說得很婉轉,但姿態放的很低。

    聽了他的話,布管麥有些大失所望。

    萬宗平倒是沒想太多。聽到白小天說他在這裡不能輕易出手,當下心裡很是輕鬆了一把。但是顧慮還是有的,不能輕易出手不表示不能出手。哪個修士沒有幾招殺手鐧,更何況像白小天這樣長期在那個什麼危險的外太空待著的修士指不定有什麼防身的狠招。

    不過幸運的是無論布管麥和萬宗平都不是大唐修真的後裔。而且他們的祖輩也沒有和大唐修真後裔有過什麼親密接觸。因此他們甚至不知道當年大唐修真來到此地後,真元直接被禁錮了,落得和普通人一樣的遭遇。如果知道這個,說不定兩人會另起什麼心思也不好說。雖然有句話說善惡只在一念間,但其實善惡其實很大程度更取決於此人此刻所掌握的信息量。

    雖然布管麥對白小天的表態大失所望,但問題已經提出來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最多也就是再失望一回。於是他直接開口道︰「當年我的傷勢其實早就癒合了。

    可是因為受損的主要是經脈,所以造成重新生成後的許多經脈變細了很多。這就使得我吸納元氣的度比以前慢了很多。而且大夫們還現,雖然受損的經脈已經癒合了,但是這些經脈都缺乏鍛煉,如果得不到充分的鍛煉,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身體內的許多經脈會越來越細。總之因為經脈變細。使得我吸納元氣的度變慢,最終使得經脈都缺乏鍛煉;而因為經脈缺乏鍛煉,又會使得體內許多經脈變得更細。甚至有大夫估計如果這個問題一直不得到解決,可能再過五年左右,我可能會退化後天境,其後再過八年或者十年,我得經脈可能會細到幾乎無法容納元氣通過。到那時我也就和普通人基本沒兩樣了。」

    說完,他苦笑了一下,然後盛了一碗綠豆湯,飛快地吃了起來。

    白小天望了萬宗平,萬宗平微微的擺了擺頭︰「小......布受傷的事我當年也聽說過。老實說這也就是因為小......布生在富豪之家,用了許多珍稀藥材來溫養筋脈,而且他也根本不用為生計或者其他事情操心,每日一心修煉,這樣才使得經脈變細的速度降慢了很多。但是要說徹底治癒的話。我想大概用極品元石或者傳說中的聚元陣可以試一試。因為溫養筋脈最好的東西其實就是元氣。可是因為經脈太細,使得在一般情況下元氣對經脈的溫養效率不高。但如果是極品元石或者聚元陣相信情況會有很大的不同。雖然不一定能徹底治癒。但至少這經脈變細的速度還會減緩很多年。雖然不能治根,但是時間能拖得長些,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找到什麼好辦法。」

    「萬前輩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老前輩。您說的話跟當初請來的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夫說得基本一樣。可是翻開歷史典籍有記載可查的極品元石統共不到三顆。這一千年來也就只有一顆。而這三顆極品元石可知的最後的主人無一不是斗聖。而且都是斗聖中的佼佼者。先不說有沒有可能找到,就算真的找到了,這得用多少錢來購買。我家中雖然豪富。也未必買得起。就算買的起。人家也願意賣。可這東西可是燙手得很,說不定就會給整個家族帶去滅族之禍。我想都不敢想。至於說聚元陣,雖然我不知道詳情,但這東西既然傳得如此神秘,又始終不見其影。我估計就算不如極品元石珍貴但想必也差不了多少。我自己就是修士,當然知道如果聚元陣真有傳說中的功效,那麼任何一名修士恐怕都願意為他付出巨大的代價。」布管麥顯得無限沮喪︰「所以我早就不做那樣的夢了。在家中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要使用一次點元陣,可惜雖然有些效果,但還是不能完全阻止經脈變細。而且每天一顆中品元石就是一千兩白銀,再加上藥材差不多我每天都要花掉兩千兩。就這樣也只能稍微延緩而已。雖然是豪富之家,但是也有不少閑言碎語。許多人都勸父母乾脆放棄了,因為這是個沒有什麼效果的無底洞。唉!」

    布管麥最後是一聲長長的哀嘆,聽的白小天一陣的心酸。

    白小天右手在船欄杆上「梆梆梆」連續敲擊著,要是布管麥和萬宗平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一定會立刻和他翻臉。他此刻想的是如何敲這兩個傢伙的竹杠。雖然說布管麥是他在這個世界如今唯一的朋友,雖然還算不上生死之交,但從目前看人品還算不錯。但該敲還得敲,因為這份好處實在太大,而且這好處將來還會使得他的整個家族受益。甚至白小天毫不懷疑如果他不再把這事告訴其他人的話,如果布管麥和萬宗平的家族能夠嚴守秘密的話,那麼長則五十年,短則十年,這兩個家族聯手的話將會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高峰。除非這個世界上還有鬥神或者比鬥神還要厲害的神靈一類的偉大存在,否則最高峰後面不用加上之一。

    這麼大的好處此刻不敲狠點,實在有點對不起自己。

    至於萬宗平,他其實有點不放心,因為這個老麻子,就算自己將來轉換成鬥氣成功,也不過是一斗靈。就算自己有了這修煉秘法可以進展神速,但人家比自己高太多,正常情況將會永遠比自己強一大截。當然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距離可能會越來越短。而原因還得是這傢伙可能遇到某個瓶頸。如果沒有瓶頸,而老麻子又不像龜兔賽跑裡的那隻兔子一樣偷懶的話那麼這個老麻子很可能成為自己一生都要努力追趕的對象。當然,人生有個目標,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問題是白小天當心自己剛剛敲完竹杠把秘密說出去後,老麻子都沒有人品道德的幹掉自己。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因為如果自己是老麻子,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如此古怪、如此神秘,完全看不透、似乎目前能力又不強的傢伙,心裡未必就不會有幹掉他的想法。尤其當得到了一樣看起來簡單但卻具有偉大意義的修煉秘法之後,日後的修煉似乎已成坦途。那麼解決掉這個不確定的因素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

    錯位一想,也難怪白小天彷徨。

    而偏偏白小天又想得到如今老麻子手上的那顆被自己拍下後又送給老麻子的增元丹。這增元丹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沒有增元丹,即便有密法,但白小天對自己的廢材元根還是沒有什麼信心?而要再找一顆增元丹,先不說要等到什麼時候?誰知道到時候又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呢?

    白小天心裡彷徨,手敲擊欄杆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布管麥晃了晃腦袋︰「夜深了。算了,大家睡了吧!」

    白小天忽然一把抓住萬宗平的胳膊,當然這也是因為萬宗平沒有掙扎,然後緊盯著他的雙眼︰「萬前輩,我可以信任你嗎?」

    萬宗平咧開嘴一笑︰「我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現在可不可以信任你?」

    這話答得妙,答得白小天有些饒頭,他只好轉個話題︰「你是個喜歡長遠規劃的人嗎?」

    萬宗平這次回答的依舊很快,幾乎沒做什麼思考︰「我想只要是一個思維正常的人,尤其是一個思維正常的老人在條件可能的情況下自然都會把事情盡量考慮的長遠些。」

    白小天又問道︰「你很愛你的愛人嗎?」

    萬宗平一對眼睛閃過一道精光,不過轉瞬就逝了!「誰不愛自己的家人呢?只要他還是個正常人。」

    白小天對於這樣的回答無語了,一籌莫展。雖然他很不願意冒險,不願意把命運交到這個相識僅僅幾天的老麻子身上。可是似乎自己並沒有別的辦法。自己就算現在什麼也不做,似乎一樣很麻煩。而且為了給老麻子付月薪。自己就必須去賭場,而且像以前一樣小打小鬧恐怕還不行。到時候誰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情來?等到老麻子發現自己的這個秘密後,又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白小天現自己現在全身都是窟窿,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身上的窟窿還會越來越多。幾乎是赤裸裸的等著老麻子戳。所以想來想去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盡快行動,抓緊一切時間提升自己的自衛能力。而老麻子發現在我層出不窮的手段中他也不斷受益,或許會在一種矛盾的心思中挺過最初的一段時間。

    而白小天認為人都是有感情的。時間相處長了,老麻子會發現自己確實對他沒有什麼惡意。而且用處多多,受益匪淺,想必也就不會起有其它的心思了。

    白小天一咬牙。終於做了決定。然後轉身拍了拍布管麥的右肩膀︰「如果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我想我能夠幫你解決煩惱。」

    「你......你說什麼?」布管麥一翻右臂使勁地抓住了白小天的手,然後用力搖晃︰「你說什麼?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當然。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不過呢,這件事要完成還需要萬前輩大力協助才是。」說著白小天衝著萬宗平拱了拱手。

    其實剛才白小天忽然接連問了三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萬宗平就知道有古怪,一直等著下文,沒想到他轉而和布管麥說話去了,而且很快又牽到自己身上。他指著自己詫異的說「我?」

    「其實這件事最後萬前輩也是巨大的獲益者。我可以這麼說,如果你們兩人能夠保密。你們兩個家族能夠保密。那麼你們必將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高峰。你們的家族也將徹底崛起。而且如果你們的家族能夠世世代代保守秘密不流傳出去。那麼我相信除非你們的子嗣斷絕,除非這個世界的元氣枯竭。除非你們的家族將來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公敵,除非有許許多多神靈級的存在降臨這個星球,否則你們倆家將永遠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峰。」白小天語氣平緩,彷彿是在說一件毫不在意的小事,但卻把萬宗平、布管麥心潮澎湃。就算萬宗平是名斗聖,他也估計僅東大陸比他強的老怪物起碼超過兩個巴掌。還有那些不求名利的武癡中又有多少高手就根本無法預料。

    而白小天卻敢如此肯定的告訴他自己將越那些老怪物。而且還提到了自己的家族和布管麥以及布管麥的家族都將世世代代的站在最高峰。就算如今的康國皇室,東大陸上最威嚇的皇室也不敢說這樣的話。敢說出這樣的豪語。也就是說基本上每一代子孫中最少的保證有過兩個人能達到斗聖甚至更高,才十分勉強夠資格。

    可這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聽某人在白日說夢呢?當然,如果這不是白小天說的。萬宗平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會相信。

    布管麥興奮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了,只是激動得拉著白小天的手反反覆覆的說著︰小白、小白......」

    白小天衝他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就不管他了,談話重點自然是萬宗平︰「萬前輩,好像不太相信。」

    「不是不太相信,而是不敢相信。」萬宗平苦笑連連︰「這個燒餅真的畫得很大、很誘人,先不說白先生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得到,即便你做得到,可是我想這個條件足以打動這個世上的任何人任何家族,甚至是東、西大陸的任何一家皇族或者任何一個超級世家對你的支持。我和白先生掰開手指認識不過五天,你說我敢相信這塊大燒餅就這樣輕鬆的落到了我的頭上嗎?我能相信嗎?難道我萬麻子祖上有靈?」

    布管麥聽到了萬宗平也漸漸冷靜下來。

    「萬前輩的顧慮很應當。如果你沒有顧慮,老實說說不定我雖然不想賴帳,但心裡恐怕多少會有些後悔。因為身邊有個不理智的同伴,有時候是很危險的事。」白小天的話說得布管麥的臉一陣陣發紅︰「因此有顧慮沒有關係,只要大家慢慢談。雖然有些事情我還不能一下全部敞開,但我爭取把能說得全部說出來。如果萬前輩覺得不妥,那再議好了。您看如何?」

    「好。」萬宗平爽快的應了一聲。

    「首先先說做不做得到的問題。這個問題其實有些複雜,複雜的關鍵其實就是有些東西為了某些原因我不能現在說出來。我想萬前輩和布哥相信你們也能夠理解。但具體的東西不能談,粗略的卻還是能說一下。這麼說吧。我能製造出一種工具,能夠使元氣的濃度增加五倍以上。如果使用一些足夠好的材料,那麼十倍甚至十五倍都沒有問題。雖然我不知道極品元石和聚元陣的功效如何,但是我猜想應該達不到這個效果。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雖然製造工具也需要一些好材料,但是卻基本用不上太珍惜的材料。就算市井上的一般材料,五倍那是絕對有十足把握的。而且這些工具是可以大規模製造的。甚至將來可以完全滿足一個人口眾多的家族修煉煉。」

    白小天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讓萬宗平和布管麥去消化,去思索。雖然這個世界並量化的工具,但是萬宗平和布管麥大致能估計出市場上所賣的點元陣所達到的效果大概就是使濃度增加大約三分之二,就算製造再精良的點元陣也達不到一倍。至於聚元陣和極品元石兩人都沒有親眼見過。也沒有人做過這方面的評述。但是可以想像的是有人曾經將點源陣及聚元陣和極品元石作過比較,比較的地方主要是時間、範圍、耗費的資金的等等,但從沒有人對元氣濃度進行過比較。如果說作比較的人質是胡說八道那自然沒什麼說的,如果這幾個人確實見過這三樣東西。那麼似乎就可以肯定三者的元氣濃度下相差應該不是很大,否則決不會提也不提。

    布管麥的心又開始加快跳動起來。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遠的不說只要能元氣濃度能提高五倍,那自己的經脈說不定就真能徹底恢復了。不斷能恢復而且日後修煉起來,那速度也將比以前要快得多的多。

    而萬宗平則想得更多。如果真有五倍的功效,那自己也許用不了十年甚至更短一些的時間就能夠到達斗聖巔峰。而自己的二兒子如今已經是斗尊低階的萬夏暉在十年後說不定就能進境斗聖。而更值得高興的是自己的其他三個兒子本來都是天賦平平。如今還都只是斗靈境。其實他們也很刻苦,可天賦這東西真的沒辦法。原本對他們也沒有太大指望。他們三個中將來有一個能成為斗尊,自己就會笑的喘不過氣。不過現在,不出意外有生之年,他們甚至可能還會有希望進階斗聖呢?至於自己的六個孫子們,天賦更差。五個都是用了多次的點元陣才點元成功。這樣的天賦將來能成為鬥士已經要算他們勤奮了。至於最差的萬雲欽更是浪費了起碼二十個點元陣依舊是差那麼一點點。搞得他如今見到這個小傢伙就想抽人。這次來買增元丹也是為了他。雖說就算用了增元丹,點元成功。將來的修煉之途也是慘淡的很。要突破後天境都不知道要他本人多勤奮,又要家族花掉多少錢財才行。但是作為一個長輩,他總是想盡量為後輩多做一點。多做一點,孩子們將來就能輕鬆一點。

    不過,如果白小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雖然天賦不好。但只要孫子們努力,在有生之年誰又能說有生之年他們中一定不能出一位斗聖呢;這麼差的天賦都有可能出斗聖。怪不得他說將來我家和布家能世世代代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呢?

    這還是五倍,如果真有十倍、十五倍?那修煉的速度將會達到多快?簡直根本想也不敢想。

    「怎麼樣?」白小天看到兩人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雖然不敢想像,但是我還是選擇相信你。但是我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有什麼條件你說吧。不過我得事先說明一條,我萬麻子白手起家,又不願意依靠任何一方勢力,再加上如今家裡人口又多,所以實在沒有什麼積蓄。」萬宗平的話無非就一個意思,哭窮。這很符合他這幾天的一慣表現。老實說如果他不哭窮,白小天倒會覺得奇怪和不安呢?

    「小白。我知道錢你根本不缺,所以這條件什麼的我也不談了。你看著辦吧!不過,我只說一點。如今我是離家出走,所以只能代表我個人。」布管麥的語氣很堅決。不過人家也很光棍。反正他自己就那樣了,且死馬當活馬醫吧?可是呢想要牽涉到家族那就沒商量。雖然布管麥從來沒有真正告訴過白小天他家族的信息,但是最起碼白小天知道他的家族在康國帝都也是望族。因此布管麥雖然不通世事,但還是立刻聲明不把家族牽連進來。

    好在,現如今白小天人單力薄,根本沒有自衛的能力。邊上僅有的兩人還都不能完全信任。在這種時刻自然是越少和人接觸,他會覺得越安全。布管麥堅決要求不把家族牽涉進來,他舉雙手雙腳贊成。

    「剛才萬前輩也說出了疑慮。談到為什麼會給出一個這麼大的餅?我承認這個餅確實很大。大到足以讓任何一個家族甚至國家彎下腰來。可是我得說的是我是個外星人。如果將來有一線可能,我還是想回家。因為故土有我的家園。有我牽掛的親人朋友。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對於這片土地上產生的利益並不是很關心。而目前在這片大陸上我只有一個半朋友。是的。萬前輩,很不好意思,因為時間太短,我對你的瞭解還是很膚淺,因此只能算半個朋友。」萬宗平倒是衝他笑了笑,顯得毫不在意。

    白小天也回了個笑臉相迎︰「正因為如此所以便宜誰都是便宜,為什麼不便宜我的朋友呢?當然了,餅雖然很大,而且似乎也有實現的可能。但是世界上有許多的人都曾經有成功的可能,可最終都失敗了。而我也並不認為要實現這個大餅會很容易。因為世界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最難保的就是秘密。一個家族想要長久的守住一個秘密並世代傳承下去,其實一點都不容易。當這個秘密是一種修煉秘法時就更不容易了。因為一旦修煉的人數少了,雖然更容易保住秘密,但卻容易遭造成家族內部的矛盾。而且因為基數小,獲益就小,而整個家族的力量也就小。可如果人數多。那麼秘密被洩漏的可能就無數倍的增長。此外一旦你們兩家內部忽然湧出許多高手,那麼各世家、各勢力、甚至各國家必然都會派探子滲透進來。再加上因為婚姻關係、僱用關係等等牽連進來的各色人等,想要永遠保住秘密何其難啊?」

    「是啊、是啊。」萬宗平喜色漸漸遠去,也顯得一臉慎重︰「那聚元陣之所以能保住秘密一是因為材料珍惜。二是因為使用的人很少,所以到現在外面沒有大範圍流傳。

    可是看看點元陣,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是點元陣的價值還是相當大的。不要說別的光是這二十年康國點元成功的人就比以前多了二十倍多不止。看看軍隊就更知道了。軍隊的戰鬥力比以前提高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7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6章 暖流

    「是啊,如果當初帝國採取果斷措施,不讓點元陣在民間流傳,那麼康國的軍力就將得到單方面的提升。雖然說東大陸的和平可能會被打破,但是我相信如果沒有那些老怪物出來的話,那麼康國也許能夠一統整個東大陸。可現在,你提高了我也提高,這力量依舊保持在近乎均衡的狀態。短期看來是好事。但從長久看,卻未必如此。壓抑得太久,終究是會爆發得。到時候。這場戰爭的動靜只怕會更大。」布管麥緊跟著說道。

    白小天看看布管麥又望望萬宗平,最後還是把目光轉向了萬宗平,那直直的目光看的萬宗平渾身不自在。還好,時間不是很長,他終於開口了:「萬前輩,你接觸到的最強大的高手是什麼級別的?」

    「十五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剛剛成為鬥聖中階。那時候我還在西大陸闖蕩。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在西大陸的時候常常幹些沒本錢的買賣,而西大陸上的國家就有十五個長年征戰不休,因此我的家當倒也賺了不少。有一次,我又接了一件買賣,刺殺蒙特國元帥。當時蒙特國正在和另外三個國家組成的盟軍作戰。我知道定然是那三國的盟軍想要以此造成蒙特軍心動搖,甚至徹底戰敗。不過,對方出了五十萬兩銀子,這個價格讓我無法拒絕,於是我出手了。沒想到,那元帥身邊竟然隱藏了一個老傢伙。那老傢伙大概修煉了某種隱匿的功法,當我潛進那元帥的書房時,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那元帥身邊有兩名護衛皆是鬥靈,都被我一招斃命。當我剛想行動時,那老傢伙突然出現了,手上使用的是一把西大陸常見的刺劍,我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結果只能避過要害,被他刺中我的右臂。這時候那老傢伙才把氣勢完全放開,我才知道他竟然也是名鬥聖。我就知道行動失敗了。於是扭頭就走。只是沒想到那老傢伙竟然在後面窮追不捨。尤其可惡的是那把劍上竟然還有毒。那毒藥雖然厲害,但是如果我能找個安全的地方,頂多一個時辰的功夫,我就能把毒排出體外。可是那老傢伙一直在後面追,根本不容我有喘息的時間。老夫一輩子也沒有那麼狼狽過,要不是最後遇到了大雪,那老傢伙追岔了路,老夫恐怕已經是異死他鄉了。之後我回憶,覺得即便那老傢伙不偷襲,只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傷好後,我乾脆返回了東大陸。這老傢伙是我遇到的有生以來最強大的高手,只是很遺憾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只是一名鬥聖中階嗎?怪不得。」白小天聽他說完,嘴裡輕聲的彷彿只是在低聲自語。

    萬宗平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聽白小天的語氣似乎對於鬥聖中階根本看不上眼,他心裡先是一涼。看來人家肯定比自己強得多了。難道是鬥聖巔峰?還是鬥神?他只是說了他還不是神靈,那麼很大可能是鬥神。只是鬥神在這個大陸傳說中只有一人還是疑似,因此應該如何分階,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但是不知怎的,一種星球榮譽感莫名的升起。

    於是他說道:「十五年了,此時的那老傢伙說不定更進一階了。另外七星會的那七個老傢伙雖然已經起碼有差不多一百年沒有聽到過他們中任何一人的消息。但是這七人按照他們的年齡算起來,最大的也不過剛剛四百歲。而他們兩百年前已經是鬥聖,並且七人聯手創建了七星會。我想在這片大陸上,恐怕沒有人會去向七名鬥聖挑戰。

    而如今兩百多年過去了,七星會發展的如此龐大,如果他們還活著,想必對他們的修煉應該也有很大幫助。如今七人是什麼境界我也無法猜測。我想他們中說不定有人已經成了鬥神。」

    以前萬宗平對於七星會這個組織是敬而遠之的,可現在他倒是很盼望那七個老傢伙還活著,而且最好突破了逗勝境。想想倒是真有可能,據說七人中的攀林老怪,大約一百一十年前他最後一次現身的時候就輕而易舉的重創了一名西大陸的中階鬥聖。據說很多人估計他當時已經是鬥聖巔峰了。也正因為如此,從那時開始七星會的觸角伸進了西大陸。一百多年過去了,應該會有所進展吧?雖然七個老怪和他毫無關係,而說起來白小天算得上是他利益相關的朋友,而且以後肯定會更加緊密,但他還是內心希望白小天不要小看他,不要小看這個星球。

    白小天看到萬宗平的樣子笑了:「你說得對,我想如果七個人一直都活著的話,沒有什麼意外,這七個人定然已經全部成為了鬥神,甚至神靈也說不定。」

    萬宗平嘴巴蠕動著:「不、不可能吧?七、七個鬥神?」

    「雖然說你們大陸上的歷史記載第一名也是唯一的一名鬥神就是千年前從大唐而來的廖先生,而且還僅僅是疑似。但是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要知道歷史是人記錄的。而人恰恰是最不可靠得生物。」白小天也不管他們相不相信,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之所以這麼說原因其實很簡單。鬥氣的修煉之法老實說威力算不得強大。」

    白小天的話讓萬宗平和布管麥臉色很難看,他衝著他們搖搖頭,「兩位別生氣,聽我說完。我並不是瞧不起鬥氣。更不是瞧不起這個星球的修士。恰恰相反,我相當欽佩當年創立鬥氣修煉之法的前輩。當然了,也未必是一個人所創。這套修煉之法非常系統完備而且步驟簡單,真是相當了不起。」

    萬宗平、布管麥兩人則是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是誇還是貶呢?

    「你們可能不知道無論是大唐的修真還是我們家鄉的修士們的修煉之法都是必須既淬煉肉體又修煉元神的。雖然威力要強大的多,但是也比修煉鬥氣要危險的多很多。我查看過不少典籍發現無論是東大陸還是西大陸的修士修煉雖然有很多細節不同,但本質並沒有什麼差別,尤其是煉法更是幾乎完全一樣,都是衝穴然後盈穴。雖然有很多小技巧不同,但是看得出這不過是一棵大樹上長出的分岔而已。而我從許多歷史書籍上看到東西大陸因為中間隔著汪洋大海,以前互相之間並沒有來往,直到大約一千四、五百年前,才知道了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大陸的存在。然後不久就爆發了兩個大陸之間的大戰。而在這之前兩個大陸的修士們修煉的也都是這種幾乎同源的鬥氣,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布管麥脫口反問。

    白小天沒有理會他。看到萬宗平似乎在皺眉思索,心中有些欣慰,這番話算是沒白費,雖然這只是自己的猜測,但他覺得應該距離事實不遠:「當然奇怪啊!因為據我所知。在地球也就是大唐所處的那個星球中修士的流派有很多種。這些流派並不是說修煉的細節不同。而是從根本上就不同。譬如僅在大唐那片土地上就有修真也有道修,巫修也就是體修,佛修,此外還有妖修、魔修,而在大唐之外還有魔法師、北歐神族的教會、伊斯蘭教、基督教等等,而在我的家鄉則有大唐而來的兩位神靈創建的修真、光明教會、黑暗教會、自然教、精靈、矮人、巨人族、海族等等因為不同的族群所產生的幾乎完全不同的修煉方法。所謂修煉之法乃是因為人類在不斷和自然環境以及其他的族群爭鬥中強化自身而逐步產生的,因為不同地域、不同種族的遭遇危險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像我們家鄉和地球這種多元化的情況才是正常的。而你們這裡......」

    萬宗平激動萬分的不等他說完就搶先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曾經有位神靈統治了整個東大陸和西大陸並且在兩個大陸傳授推廣了鬥氣修煉之法?」

    「也不一定是一位神靈,也可能是一群。當然這僅僅是我的推斷。不過我認為即便不是事實,也相差不遠。」白小天衝著他投以讚許之色:「我的猜測是那一個或者那一群神靈後來又離開了這個星球。為什麼離開,我想或許和元氣不無有關。甚至我想在很久以前或許那些極品元石也並不像現在那麼罕見。不過之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就無法猜測了。因為我發現三千年以前的歷史幾乎沒有多少文字的記載。而那些神靈的離開很可能還要久遠的多。當然這些和你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只是想說千萬不要低估這個世界的力量。依我的推測這個世界的修煉之術應該是完備而不是殘缺的。我甚至認為這個世界還有從鬥神到鬥靈的修煉之法。所以我絕對不相信僅僅是一千年才出現了一位鬥神,還是原本從大唐而來的修真。」

    「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些鬥神從來沒有出現過呢?」布管麥顯然並不相信。

    「大唐的修真曾經有戒律那就是不得干涉世俗世界,尤其是不得參與世俗世界的戰爭和朝政更替。我不清楚這個世界是否曾經也有類似的東西存在。但是根據我們家鄉的研究表明星球也是有壽命的。所以呢到了一定的時候星球的元氣就會開始慢慢減少。當然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個過程是很漫長得,很可能需要幾萬年、幾十萬年甚至更長,但這種情況是確實而且必定存在的。這個世界也是如此,所以這個世界即便有鬥神也不會有太多。」白小天看著兩人因為他的話眉頭越皺越緊,趕緊使勁的揮了揮手:「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太大意。這個世界還很危險。所以在沒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要低調些、隱密些。至於這個世界有沒有鬥神、有幾個鬥神,你們現在根本不需要操心,更不要憂慮,因為你們遲早也是一名鬥神。說不定將來還能成為神靈呢?」

    布管麥因為白小天的話逐漸鎮定下來。而萬宗平卻是神色瞬間一亮,接著眉宇間又顯出猶豫之色。

    「萬前輩,有什麼事,你直說好了。」

    「好。聽白先生的意思。似乎您知道如何進境成為鬥神?」萬宗平說完這句話,布管麥和他一樣眼神灼灼的望著他。

    「怎麼說呢?確切的說我應該是不知道。」兩人都沒有想到白小天會這麼說,均是臉色一呆。

    隨即白小天話鋒一轉:「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從鬥聖巔峰如何進階到鬥神,但是我卻曾經了解過不下七、八種修煉之法。雖說成神的道路有很多條,可以說沒有一條相同,但這些道路卻也有相通相近的地方。如果鬥神是修煉鬥氣的最後一境,再往上就是神靈,那麼我想兩位將來進境成為鬥神,就絕對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鬥神境並非是最後一境,這個坦白說,我現在還沒有把握向你們做出保證。但是就現在看來,鬥神境是最後一境的可能應該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究竟是還是不是,我還需要時間。我只能答應你們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短則兩、三年,長則五、六年。」

    萬宗平心裡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而布管麥就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們不說,但白小天卻不能不說。因為之所以他會在這個晚上直接向兩人這麼真真假假的來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目的還是要從萬宗平手上拿回那枚增元丹。在今天之前,他雖然也想拿回,但是想到萬宗平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好想,只能放棄。可今夜他的思路忽然豁然開朗,想出了這鬥氣快速修煉的祕法。雖然沒有增元丹他未必就不能點源成功。但畢竟把握大些更好。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萬宗平步在他身邊,他倒是可以徹底熄了將增元丹拿回來的念頭。然後他就會和布管麥兩人悄悄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修煉。

    這倒不是他和布管麥的友誼已經昇華到了生死之交的地步。而是沒辦法,雖然他的快速修煉之法,所耗費的錢財不會太多,但也不是一個平民能負擔得起的。而且修煉的時候,他們也是要吃飯穿衣,要維持生存的,這些都需要錢。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和布管麥綁在一起了。否則,再要找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夥伴,只怕未必會有布管麥可靠。

    但這一切也只能想想,誰讓他當初提出要雇用萬宗平三年呢?他現在要後悔來不及了。如今這個老麻子對他來說就像一塊致命的牛皮糖。既然甩不掉,自然就要壓榨點價值。而如今老麻子身上最吸引他的就是自己送給他的那枚增元丹。

    「萬前輩,雖然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是我還是勉為其難了。希望你能把那枚增元丹賣給我。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年之內一定讓你那位孫兒點源成功。」白小天內心忐忑,臉上卻是表現的相當漫不經心,似乎提出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萬宗平也不答話,一雙眼狐疑的上下打量著白小天;他今夜前前後後說了這麼一大通,不會就是為了從我手裡將那枚增元丹又討回去吧?他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大的膽子,因為他如果只是信口雌黃的話,難道就不擔心將來如何承受一個鬥聖的無窮怒火?增元丹雖然珍貴,但世上並非唯一,至少我就知道有三個地方還有增元丹,只是這三個地方都不缺錢也不會向外售賣,想要拿到增元丹定然要付些代價,但倒也難不倒老夫,只是麻煩些。

    算了,博一搏吧?也許這是這個看不出底細的來自外星的傢伙對我的第一個考驗?或許吧。

    萬宗平說著點了點頭。伸出右手,右手腕上的黑色儲元手鐲突然飛快的一亮,然後又迅速地失去了光澤,而他原本空空如也的右手掌上已經多了個小瓶。他想也不想直接遞了過去:「白先生,您客氣了。這東西原本就是你送與老夫的,還談什麼價錢,直接拿去便是。」

    「謝謝。」白小天點了一下頭,然後倒也不再做作,直接接過了收著增元丹的小瓶。看也不看只是將小瓶捏在手中,然後轉過頭對布管麥說道:「布兄把那些藥給我兩,不,三份,然後再將點源陣連中品元石給我兩份。」

    「好。到你房裡去吧。」布管麥立刻回道。

    白小天的船艙之中放著一個圓桶,那圓桶高約八十釐米,直徑則約一米二。這圓桶也是從布管麥的儲元手鐲拿出來的,為了這個大圓桶,布管麥可是沒有少和他叨嘮。雖然說他出身豪富,但是也沒有像他白小天一樣如此奢侈,竟然用儲元手鐲來裝洗澡桶,這實在是太、太、太奢侈了!這也是他布管麥,一般的修士手中的儲元手鐲都是那種只有約九立方尺左右的。(一立方米)就算想裝這麼大一個洗澡桶也辦不到。可白小天就是不答應。害得他只好大叫:不為人子!

    不錯,那大圓桶的確是洗澡用的,確切的說乃是泡澡所用,而浸泡的自然不僅僅是熱水,而是白小天當日從白無極那裡所知不多的一種強身的藥粉。這種藥粉被白無極稱之為壯骨洗髓粉。它的效果就是舒筋活絡壯骨洗髓。對於一般的普通人來說效果最佳,對於那些後天也就是凝氣修煉者也有些效果,但一旦進入先天也就是避榖期後就基本沒有效果了。因為一旦進入避榖期,體內真元就會自動對身體筋骨乃至五臟六腑進行保護,雖然這種保護還很弱,但是再使用壯骨洗髓粉反而會減慢真元的凝聚,因此得不償失。修真們雖然也重視肉體的鍛鍊和保護,但僅限於元嬰以前,到了元嬰以後,雖然說並不是不再是肉體了,但因為大成期之後肉體還是要拋棄的,因此肉體並不需要進化到極致。

    而據說這壯骨洗髓粉乃是白無極的某位師門前輩從一位遠古大巫的遺物中找到的。不過,白小天倒是很懷疑這位某師門前輩是各地盜墓賊,因為正常來說能找到遠古大巫的遺物的地方只能是他的洞府,而據說大巫們並不像修真們一樣喜歡把自己居住修煉的地方搞得機關重重,因此就是有洞府只怕也早被人發現了。只有可能是某些秘藏的古墓。不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作為一個乘涼者,白小天自然不會太多的去質疑栽樹的前人的道德水準,否則那不是顯得自己的道德水準太低了。

    肉體的強化程度,對於元嬰之前的修煉進程還是有不小的影響的。而修真們雖然通過吸納對肉體進行淬煉,但僅僅這樣還要將肉體煉到極致是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更何況從金丹期開始實際上修真者已經開始慢慢逐漸將重心移向了元神的修煉。

    而巫修們則是把畢生的精力都投入到對肉體本身的修煉之中,想要把肉體修煉到極致,完成大道。當然除了吸納靈氣淬體外,再漫長的修煉中他們也漸漸學習、創造和掌握了一些通過外力來強化的方法。壯骨洗髓粉正是其中之一。雖然壯骨洗髓粉的單次作用並不神奇,尤其是當修練者已經把身體強化到很高的程度以後,浸泡的效果會越來越低。但據說遠古的大巫們認為那些太神奇的藥力通常都很霸道,對於身體帶來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一般都不提倡使用。而壯骨洗髓粉的效果看起來不突出,但循序漸進,只要逐步加大濃度,其實完全可以將它一直用到大道極致。

    也正因為如此,白無極說在他的師門對弟子們通常不提倡太早開始修煉。最早的也是七、八歲甚至更晚些,而且師門中通常都不需要弟子們在後天期間修煉太過勤勉。因為一是這個時候許多人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長成,修煉太早,容易傷身,其二自然是因為壯骨洗髓粉的原因,太早的開始修煉就會使得壯骨洗髓粉對此人失去了效果。雖然能夠多獲得一點時間,但修真的時間是漫長的。這一點時間完全抵不上擁有一副更強健的身體所帶來的好處。因此。白無極的師門中都不希望弟子們在二十歲之前就進入先天,所以師門中大器晚成者倒是比比皆是。但在先天以後,卻通常都比其他的修真們修煉速度要快很多。

    當初白小天遇到白無極時已然是先天了,因此這藥粉自然是用不上的。後來白小天為了父母和小妹向白無極求了此藥粉,這也是他不急於讓父母、小妹修煉的一個原因之一。

    被傳送到這個世界之後,一開始他沒有條件。但是在趙家的藥書中,他倒是一一找到了配置壯骨洗髓粉所需的三十七種草藥。等到和布管麥搭伙之後。經濟條件好轉的他自然就想到了配置壯骨洗髓粉。他現在的真氣被禁錮。想來浸泡此藥後依然會有效果。而且鬥氣的修煉同樣是煉體,說不定和巫修一樣,這藥粉能一直發揮作用。

    唯一的麻煩就是浸泡藥粉自然是需要找到一個浸泡的地方。白無極當時就叮嚀過浸泡之所是很重要的,如果選擇不當,那很可能會無效,甚至起到反效果。因為你所浸泡的用具說不定會和藥液發生某種肉眼看不到的變化。白小天雖然化學學的不怎麼樣,但對此深以為然,何況自己也用不著去為了求證真理而冒險。浸泡的用具首選是玉。據說那些大巫們都是為此建造一個玉池。其二則是一個桃木大桶。桃木桶據說雖然也會產生反應,但是只要用藥劑浸泡三天,連續浸泡七次之後,那個桃木桶就可以使用不會有問題了。

    因此白小天不得不央求著布管麥在他的儲元手鐲中裝這麼一個桃木大桶,這完全和奢侈無關,只是之前他不好和布管麥解釋。這近四個月他幾乎每天夜裡都浸泡一次。正像白無極說的一開始效果並不明顯,幾乎只是讓人感覺浸泡後身體輕鬆了一些,似乎和泡一個熱水澡差不多。但連續浸泡一個月後,效果就慢慢顯現出來了。最起碼他明顯感到自己比以前似乎更能吃了,而且似乎力氣大了一些。

    桃木大桶中已經盛了將近四分之三的熱水。這些熱水可是他好不容易請丫環小紅幫忙燒好,而後自己一桶一桶,提上來的。沒辦法,現在天氣熱得很,又是在船上。他竟然要洗熱水澡,這個實在是奢侈而古怪的要求,何況他還只是個卑微的伶人。還好,此時萬宗平和布管麥都已經睡了,否則看到他這個「疑似鬥神的外星人」竟然討好一個小丫環時不知道會不會把眼珠瞪出來?會不會事情又起變化?

    打開一包藥粉。每包藥粉大約都有二兩重,都在外面用油皮紙包了兩重。這可都是白小天配置並親自包好的。還未將藥包打開,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夾雜著輕微腥臭的藥草味,當日白小天和布管麥說用這種藥粉經常泡浴,就可以保持皮膚白皙。布管麥則捏著鼻子跑得老遠,我又不是女人,要那麼白幹啥?這正合白小天心意,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獨自享用了。

    藥包打開,現出其中五顏六色的藥粉,紅、黃、黑、綠、紫、橙真正正是五顏六色。白小天輕輕的一抖,將藥粉均勻的灑落於大浴桶中。想了想又連續倒入了兩份。因為真氣禁錮,所以其實一份藥粉就足夠了,但是因為今夜還要服用增元丹,然後使用點元陣點元。白小天想想還是決定加大了劑量。雖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用處,但至少應該不會有什麼壞處吧?而自己現在也根本不缺配藥粉的錢。

    又等了五六分鐘然後將艙門關上,窗簾拉緊,脫去衣服,步入大浴池中。

    水溫大約有五、六十度,這樣的溫度白小天倒也不會覺得難受。但加大到三份劑量後,白小天才一踏入水中,就感覺到身體有些灼熱,那感覺就像泡入了辣椒水中似的,其他的不適倒是沒有。白小天緩緩坐下,然後慢慢的將包括頭在內的整個身體全部縮入水中。好一陣他才重新浮出水面。房中水汽騰騰,而白小天的臉色乃至全身皮膚都微微泛紅。「舒服啊。」白小天爽的呻吟一聲後嘆道。這時候忍不住想起曾經有位還算漂亮的女同事說過的話:所謂小資就是每餐都有一份可口的湯,每晚都能泡熱水澡,然後在睡前能安靜的看會自己想看的休閒書,當然了旁邊還要有一袋糖炒粟子,夏天則還要有一碗綠豆湯,每天則要有一杯熱咖啡最不濟也要有一杯熱牛奶。

    今天晚上喝了綠豆湯,泡了熱水澡也算半個小資了吧?

    坐在浴桶中。將頭上的水簡單的擦拭了一下,仔細地想了想晚上的細節,雖然今夜說了不少大話、謊話、空話,但似乎沒有什麼明顯的紕漏,還是蠻合邏輯的。而且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未必就真的會是一場假大空。

    接下來關鍵就是看自己能不能點源成功了。如果還是不行,那沒有辦法,也只能趕緊按祕法建造修煉屋了。如果老天保佑,一舉成功。那麼暫時倒可以先放一放。我可以一面領著萬宗平、布管麥在各大賭場賺錢,另一邊可以頻繁的利用點元陣加緊修煉,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趙菁菁曾說過那些大唐前輩們說原來的修真水平越高,現今的鬥氣水平越高,那轉化成功的機率越大。為了安全,我自然是越晚轉化越好。甚至到了鬥士、鬥師之後再轉化也行。到時候想必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而且如果我立刻轉化也最多不過是一鬥靈,雖然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了,但在萬宗平面前依舊是不夠看的。如今萬宗平根本不摸我的底,如果發現我得修為一下變成了鬥靈,難保他又會生出什麼心思來,反而不美。可如果我一直不轉化,雖然今夜點源成功後,表現得會像一個普通的低階修士,但是指不定他還以為是我悶騷的性格作怪呢?等到他有猜疑得時候,我忽然一下轉化,功力一夜之間表現得突飛猛進,定然又會讓他心神不定很長一段時間。我也可以一直不轉化,而先將祕法拿出來。然後給自己留個後手到關鍵得時候突然轉化。這樣似乎也不錯。當然如果採用後一種方法當然更好一些,不過那在最後揭開面紗之前在萬宗平面前的神秘度似乎就要弱了不少。具體用哪種方法就要看萬宗平表現得有多可靠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太弱啊!因此很多事情總是身不由己。很快他搖搖頭,不再多想了。擦了擦手,從一旁拿出了那枚裝著增元丹的小瓶,放下,正想從水桶中起身。可是泡在水中的那種愜意的感覺讓他有些不捨,想了想覺得似乎泡在水中也沒有什麼不妥。於是他緩緩地擰開那小瓶,一仰脖,將那雪白如玉般的增元丹一口吞下。

    增元丹很滑溜的順喉而下。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胃中似乎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又過了好一陣一股細微暖流開始從丹田中流出,白小天很明白這暖流並不是他以前很熟悉的真元,雖然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有些不同。這細得幾乎無法一不小心就無法察覺的暖流在五臟六腑中緩緩流淌,而暖流雖細,但似乎涓涓不斷地從丹田中慢慢流出。暖流流淌過的臟腑都感覺到一種讓他舒暢之極的溫暖。這種感覺真的很爽啊。

    靜坐桶中好一陣後,白小天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股肉眼可見的淡白氣流,順著口鼻中,灌入了身體之內,部過這既不是靈氣也不是元氣。其中倒是含有大量的水氣,並沒有溫養身體的作用,只是一個尋常得深呼吸而已。白小天慢慢的睜開眼睛。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桶中頓時水圈蕩漾。他卻是一臉的迷惑與陶醉:「雖然感覺並不完全相同。但那種真氣在體內流動的感覺。似乎隱隱的終於再次回來了。這種感覺真好啊。」

    體內的暖流還在流淌。只是每經過體內一處,該處就會慢慢溫暖。但暖流卻似乎就會減弱一些,因此暖流如今變得越來越細,而從丹田流出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直至終於斷絕了。最後所剩已經不多的暖流變成一小團聚在離心臟不遠的地方停止了流動,然後隨著心臟不停得跳動,暖流似乎也在用一種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慢慢的消散。原來提高元根的過程就是改變五臟六腑啊。看來如今增元丹的功效基本發揮完畢了,而最後的這團暖流恐怕不久就會完全消散,我是不是可以像控制真元一樣控制它呢?

    管它,試試也無妨。

    赤裸著身軀開始按照熟悉的姿勢盤腿坐在浴桶之中,雙手在腹前相合,雙目微閉,呼吸平穩悠長,白小天開始用意念控制那股暖流。雖然他的元嬰和體內真元都被禁錮的無法使用,以至於神念也大幅的被削弱的能使用的比之普通人也強不到哪裡去?但是畢竟他是個熟手。就好像一個車禍導致腳部受傷的人,物理恢復時鍛煉行走,倘若他的肌肉已經基本恢復了那筆一個嬰兒走路自然要快得多,因為他原本就會走。

    這個道理也是一樣。白小天原本就會用意念控制真元,此時雖然意念弱了很多,但此時的暖流所剩也不多了,因此這也算輕車熟手了。很快白小天就成功了。但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白小天慢慢地思索著。這股所剩不多的暖流本來是要繼續改造心臟的,按理說自己控制它流入心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通過之前暖流對其他臟腑的改造,白小天知道這一小團暖流只怕還不夠心臟完全改造的。雖然全部使用在心臟這裡,也不算可惜。但是白小天本能的覺得似乎還是先試試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既然這股暖流是從丹田流出來的,說不定丹田裡還有剩餘呢?只不過數量太少,所以不足以自動流出丹田。這個想法一閃出。白小天就立刻控制那團暖流緩緩流回丹田。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每經過一個臟腑的周圍時,似乎都有些零散的如果不是他用意念以至控制根本無法察覺的細小到根本無法察覺的暖流在匯入那團暖流之中。雖然增加得很少,但當他控制著這團暖流流到丹田時,還是能夠感覺暖流明顯增加了一些。

    將暖流送回丹田之後,果然在丹田內得到了一些補充,流轉一圈後,白小天又控制著暖流流出了丹田。這時候他發覺這團暖流比在心臟旁邊的時候大約大了大約五分之一。雖然看來增加元根就是改造臟腑。而增加元根才能增加點源成功的機率,也會加大以後吸納元器的效率。但是考慮了一下,白小天還是覺得就這樣把暖流消耗完有些可惜了,等等再說。

    既然這暖流和真氣很像,那麼和真氣一樣運轉又會如何呢?於是他就小心的將大部分的暖流重新送回丹田,而控制著大約五分之一的暖流團順著經脈在全身遊走,在流入經脈的時候,經脈似乎不由自主地就要將暖流團吸收掉,白小天一開始以不小心就被吸收掉其中一小部分。仔細的察覺其中經脈變化後。白小天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之前就聽白無極曾說過有些古籍上曾說靈根其實是可以改變的。只是所需的靈藥非常稀少,現在已經難以找到。而所謂靈根的高低實際上就是人五臟六腑以及體內經脈對於靈氣的吸納速度的快慢和能力。

    看來元根應該也是這麼回事。白小天甚至想,那或者這增元丹不僅能增加元根也能增加靈根,又或者說元根和靈根其實是一回事。只不過身體吸收的靈氣和元氣不相同而已。

   心裡想著 ,那暖流卻還在他的意念控制下艱難的抵抗著經脈的吸引在全身遊走。很快暖流游走到了右手上的勞宮穴。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有東西從勞宮穴外向身體裡猛擠。雖然這種力量很微弱,如果不是此刻他的意念都留存在勞宮穴,幾乎可以肯定會感覺不到。但此時的感覺還是很確定的。他不由得愣了一下,難道是這藥液有什麼變化?但白無極的師門定然是經過無數次的實驗才在弟子中大力推廣這藥粉的,想來不應該對身體有什麼傷害。可白無極原本只是說浸泡後這藥液拄藥是通過影響皮膚的構造從而間接影響骨骼、骨髓、氣血、經脈,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它的藥效是很緩慢的,但副作用卻極小。

    那現在......只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股力量就擠入了勞宮穴,而且很快匯聚於暖流之中。白小天又是一驚,再仔細觀察卻發現暖流並沒有什麼變化,而只是似乎變大了一些,當然這個一些非常地微小。如果不是意念以至控制,必定察覺不出前後的變化。

    暖流?藥液?難道說這藥液中也含有能夠增加元根的成分?那?白小天想到這裡,立刻控制著暖流分成三股,一股繼續留在勞宮穴,另兩股分別流向少府、前谷,這兩處同樣在手上接近體表的穴位。果然不久,這三處都有三股很微弱的暖流從體外被吸附。只是這三股被吸附暖流加在一起似乎也只和之前在勞宮穴被吸入的第一股幾乎相當。

    白小天一想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大概這些暖團互相之間有吸引。而小的暖團會被大的暖團吸引。而暖團越大,則吸力也越大。

    想到這裡,他也不多事了。直接將三股暖團合成一股,全部匯聚於勞宮,然後控制著丹田中的那股暖團前來勞宮穴會合。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從丹田到勞宮經過的穴位不少,為什麼在其它穴位都沒有從藥液中吸引到暖流呢?為了搞清這個問題是不是自己之前有疏忽,他控制著暖流緩緩而來,發現確實一路都沒有任何發現。直至到了勞宮穴之後,兩股暖團重新匯聚。而從藥液中被吸收而來的暖流也瞬間變大了許多。原本那種暖流流入的感覺只是非常隱約,而現在幾乎不用特別留意就非常明顯得感覺到勞宮穴有一股東西似乎在不斷湧入。不過還好,只是有些略微麻酥,倒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搞不懂是怎麼回事,不過應該不是壞事。白小天決定暫時不想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勞宮穴的那股暖流團大了大約四分之一,而吸引的速度也又快了不少,不過,那種麻酥感也大了許多,讓白小天有一種越來越快忍不住要去騷撓的癢感。於是,他又將暖流團分成了兩股,其中一股流向少府。分流之後。速度頓時緩慢了不少,麻酥的不適也輕微了許多。

    不過,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鐘。吸入的暖流開始明顯減少。到最後他又將兩股暖流團合在一起也只稍快一些,但沒過多久又開始減少。白小天明白,這說明藥液中含有暖團的成分不多了。又過了一會兒,越來越少,開始回到了那種隱約的程度。半個時辰之後,吸入的暖流徹底沒有了。整個暖流團大約大了二分之一。

    白小天搖了搖頭。那增元丹不過普通藥丸大小,而我這壯骨洗髓粉一包足有二兩,我這可是放了三包,可其中生成的暖流團卻還不到增元丹的十分之一。果然濃縮的就是精華。

    看來這壯骨洗髓粉之所以功效不錯,主要就是因為其中能產生這種可以改善身體機能的暖團了。

    白小天將暖團重新送回丹田之後,心中倒是很是驚喜一番。只要在丹田之中保留住這團暖流那麼,就能源源不斷的從壯骨洗髓粉中吸納暖流,而通過暖流團的滋養顯然可以不斷地改善身體的機能,也就是不斷提高元根。壯骨洗髓粉雖然也不是很便宜,一小包差不多要將近一百兩,但是比起增元丹還是便宜得多。而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上,而且可以大量的量產。在加上我得修練祕法,那麼我的修練速度得提高到什麼地步?

    白小天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算了就不要自個兒在這裡YY了。這浴桶的水可是已經變得冰冷了,果然是夜涼如水呀!白小天趕緊出桶,擦乾身子,再看浴桶發現裡面的水原本有些五顏六色此刻已經變得微黑。白小天嘆了口氣,看來以後這泡澡水不能讓人看見了,否則還以為我不知道多久才洗一次澡呢?要是知道我只有條件差不多天天洗澡的話,只怕會想我的身體怎麼會髒到這種程度吧?

    好在白小天如今的力氣已經不小了,再加上這是在船上,因此倒水倒也方便。白小天有些鬼祟的將水倒了之後,就在猶豫今晚還要不要使用點源陣點源呢?

    如果晚些天,通過浸泡藥液在吸納一些暖流團然後在進一步提高元根,到時後肯定點源會更輕鬆容易,說不定甚至不用點源陣都能輕鬆點源。但是現在他的第一要務就是盡快提升實力。

    所以白白浪費掉目前這些關鍵的時間實在是有些可惜。時間拖得越久,其間就可能產生自己此刻根本無法預料的變化。

    算了,反正就算點源不成功,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害,無非就是浪費一點錢還有使自己的信心在被打擊一次。這都不是大問題。白小天想到這裡決定還是立刻點源,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在吸納元氣時要注意暖流團的變化。兩者都存入丹田,會不會有衝突,又或者會有什麼變化?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7
第三卷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7章來龍去脈

    白小天倒不擔心兩者間衝突而對身體則造成傷害。因為如果之前沒有吸收藥液中的暖團的話。此刻得自己只怕早就使用點源陣進行點源了吧?

    而在他之前服用聚元丹的人只怕也有很多會在服用後不久就開始點源。在這種情況下。聯想到自己先前的身體狀況,即便心臟附近的暖流團消散了。但丹田中所剩下的雖然已經不多的暖流想必多少還能剩下一點。如果會和吸納入丹田的元氣產生劇烈衝突已至於最終對身體造成傷害。那麼這聚元丹早就沒人敢使用了吧?

    白小天唯一擔心的就是丹田內的暖團會不會被元氣給同化掉了。如果那樣的話,那他真是欲哭無淚了。因為體內沒有了暖團,那藥液中的暖團他就無法直接收入體內,以前沒有發現倒沒有什麼。現在想想,那實在有些太浪費了。

    因此白小天決定暫時把體內的暖流團一分為五。左右手勞宮穴、左右腿的湧泉穴各藏一股,剩下一股則留在丹田之中,看是否有變化。

    如果沒有變化那自然是最好,如果真的被元氣同化了。那麼他就想能不能把剩下的四股暖團送入中丹田或者上丹田。

    地球上的習武者認為人身上有三個丹田,都可以作為氣源之地。但是運用的最廣泛的還是下丹田。而這個世界的人似乎沒有這麼一說,似乎他們只認同下丹田為丹田。白小天也不知道存入中其他兩穴後,會不會有不妥。但如果最後不行,也只能勉強一試了。

    白小天將一個點源陣放在床上,然後輕輕的盤腿坐在旁邊,雙手平放腹前,均勻緩慢的調整著呼吸。

    腹部均勻的收縮。丹田像以前一樣開始呼吸吐納!在生成金丹以前,白小天雖然修煉的時間不多,但對於吸納靈氣倒也並不陌生。只是此刻無論如何凝氣聚神,依舊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的反應。

    看來自己的元根確實是低得讓人髮指啊。倘若不是有點源陣的存在,又或者自己始終沒有想到修煉秘法,又或者自己沒有發現可以從壯骨洗髓粉中吸納暖團。那麼就算服用了增元丹,也依舊是不能點源成功啊。看來自己還真是一員福將啊!

    拋去雜念,白小天將一枚中品元石緩緩地放入那點源陣的金屬圓盤中心。很快就發現圓盤中紅光一閃,又過了一陣,白小天終於感覺到,隱約有一道道精純的能量混雜在空氣之中在周圍飄蕩盤旋,這就是元氣嗎?老天爺,我總算感覺到了。

    不過,白小天明白感覺到元氣的存在是一回事情,而要將其吸納又是一回事。事實上有不少人在沒有開啟點源陣的情況下。在某些時候或者某些元氣比較濃郁的地方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元氣的存在,但是想要將其吸納,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自己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他趕緊平心靜氣,開始吸納。那空中的一道道元氣派飄來蕩去的卻始終沒有被吸納。好一陣過去了,卻始終如此,彷彿像一條條魚兒在不停的挑逗自己似的,弄得白小天原本平穩綿長的呼吸開始逐漸喘息起來。

    就在他變得逐漸有些不耐煩,甚至心中認為很可能這一次又失敗的時候,他發現周圍的元氣似乎越來越濃郁了。原本飄來蕩去的只是偶爾一道道元氣,而現在則是越來越多,就好比原本只是偶爾一條魚在他面前晃悠,而現在則是一會兒有幾條魚在他面前同時出現,一會兒又是一條又一條的魚蜂擁般接連不斷的在他面前出現。

    冷靜!冷靜!

    白小天四肢的肌肉原本因為元氣的增加和心中的煩躁變得鼓脹,如今重新又放鬆下來。呼吸重又變得悠長,整個人卻如同一座石佛一般,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終於,一條魚兒被抓到了。

    呼吐之間,空氣中夾雜的一道精純的元氣,順著鼻息,流入了身體之中。在他的意念控制下,迅速匯入丹田。那道元氣才一匯入丹田,就像鐵遇見了磁石,飛快地與那留下的約總量五分之一的暖流匯聚,並迅速不見蹤影。

    果然,兩者有關係。

    白小天用意念觀察了半天,卻發現那團暖流似乎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而那道元氣卻變得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其蹤影。

    算了,反正最多是這五分之一的暖流最後消失,倒不會有其他什麼變化。也不用著慌。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吸納元氣才是緊要。

    可惜剛才那道元氣被吸入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接下來好運氣卻再也沒有了。

    白小天頓時又焦急起來。怎麼辦?一個點源陣,一枚中品元石就是一千零五兩銀子。最終卻只換來了一道元氣,這效率也實在太低了。縱然我不在乎錢也很難接受。而且下一次我未必還有這樣的好運氣。

    雖然說白小天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地從壯骨洗髓粉的藥液中可以吸收壯大暖流團,從而不斷的提高元根,以後自己吸納元氣的效率會逐漸提高的,但這個結果還是讓他沮喪的很難接受。

    大暖流團可以吸納小暖流團,而小暖流團又似乎能吸納元氣,那麼是不是可以......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反正我現在還有五股暖流團,試驗一下也無妨,反正暖流團將來還是可以吸納壯大的嘛。

    想到這裡,白小天決定冒險試一試。白小天小心的控制著那一小團暖流團從丹田中流出。然後在身體中緩緩向上,又小心的控制著它通過氣管而沒有被吸收。最終來到鼻端。

    暖流團剛到鼻端,白小天立刻就感覺到空中一道道元氣就好像餓死鬼投胎一般沒頭沒腦的瘋狂的向著自己的鼻端湧入。白小天趕緊用意念控制著暖流團向後移動了少許。他知道此刻他的意念非常弱小,根本無法放出體外,甚至體表也不能,如果一旦不小心暖流團飛出了體外,那可就是竹籃打水一一一場空了。周圍的元氣此刻的表現那就是八個字一一前赴後繼、勇往向前。

    很快他就感覺到暖流團越來越大,越來越重。

    好啊,爽啊!

    雖然我的元根差,可是我的智慧高、運氣好,想不服都不行啊!白小天興奮的直想哼哼。不過打死他也不敢此刻哼哼,這一哼,說不定就把暖流團給噴出體外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白小天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隨著元氣的不斷湧入,暖流團在不斷地變大變重,但是它變體積大的過程比質量變重的速度要快地多。

    很快鼻子都感覺有些堵塞了,白小天不得不張開了嘴巴從另一個渠道維持正常呼吸。

    這是、這是......白小天用意念觀察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原來那些元氣一開始撲入暖流團,倒看不出暖流團有什麼變化,但很快就能發現,暖流團的濃度似乎在不斷的變稀。是的,隨著元氣湧入的越來越多,暖流團變的越來越稀,而且其中有部分開始有氣化的跡象。

    白小天這下明白了原來這暖流團就是元氣濃縮凝聚的液體狀態。白小天是又興奮又發愁。興奮的是這樣的話,那以後恐怕即便沒有點元陣、不用什麼修煉秘法,自己只要體內還有暖流團用這種方法就完全可以快速的吸納元氣。甚至如果有一天自己重新又可以將意念放出體外的話,那麼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著將一團暖流放出體外,吸夠元氣後再收回。那會是什麼速度?在這個世界誰修煉還能快的過我?

    發愁的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體內的另外四團暖流因無論如何不能再收回下丹田了。因為一回丹田就意味著將被稀釋。而他估計這種大幅被稀釋的暖團只怕很從藥液中吸納暖流團。

    現在只能等會兒再試其它丹田能不能容納暖流團了。

    就在這時,白小天分明感覺到元氣湧入的速度開始變慢,而且越來越慢了。也是暖流團都快變成暖流氣團了嘛。

    白小天趕緊控制著將這股暖流氣團下沉,逐漸納入下丹田。然後將左手勞宮中一股暖流團控制著來到鼻端。很快周圍的元氣又一次蜂擁撲來。然後這股暖流團又開始慢慢的稀釋。

    白小天心中已經作出決定,這股暖流吸收元氣完畢之後,他不會再驅使暖流團來吸納元氣了。因為相比元氣,暖流團更稀缺。他還不知道其它個丹田能不能容納暖流團。所以暖流團留的多一些,也能增加一些失敗的次數。

    而元氣嘛。外界有的是。就算這點元陣浪費了也不要緊,反正只要還有暖流團。吸納元氣就不是問題了,最多比現在慢一點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從人願。這股暖流團僅僅一小部分氣化,空氣中的元氣就開始明顯變少,白小天低頭一看,那枚中品靈石的位置此刻已經覆蓋上了一些灰黑的粉末,輕吹一口氣,粉末盡去後,只留下了一顆綠豆大小的白色元石。又過了一小會兒,綠豆元石也變成了粉末。而金屬圓盤也在發出「啪」的一聲響後裂開了。

    白小天沒有就此將暖流團收回,而是又等了一會兒,沒有了點元陣,空氣中本來的元氣濃度確實要低很多,但是還是不停的有元氣慢慢湧來。大約又過了一刻鐘。暖流團大部分氣化了。白小天不敢耽擱,趕緊將其下沉,收納於丹田。

    吸納完畢,白小天卻沒有多少喜悅,因為暖流團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畢。下丹田回不去。而上丹田和中丹田能不能容納,他也不知道,只能試一試了。

    他用意念控制著藏在右手勞宮穴的那小股暖流團順著經脈流向中丹田。一般來說即使不行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頂多就和其它的一般穴位一樣,一旦意念離開之後,這股暖流團就會脫離控制,然後慢慢在穴中消散,或者溢出穴外。

    但白小天乃是烏龜流,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因此他不怕麻煩的又將這股暖流團就在中丹田之外再次一分為二。然後控制著其中一股進入中丹田,另一股則留在原處。進入中丹田後倒是確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行不行還不知道。

    他將那一股小的暖流團留在中丹田後,意念快速撤出。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另一股暖流團向上直至百會,也就是上丹田處。此時的這團暖流團已經很小了。白小天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沒必要再分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感到很疲憊了,別再疲中出錯就遭了。

    進入百會之後,同樣安全得很。他也快速撤出了意念。

    然後整個人依舊安靜的盤坐在床上,此時天邊已經微微露出一抹曙光。

    黎明就要來了。

    一夜未眠啊。可是他依然不能休息。因為還有兩股暖流團被意念藏在左右兩腿的湧泉穴呢。

    現在只能再稍等一會兒,再去中丹田和下丹田分別看看情況。

    老天保佑!這個晚上收穫很大,可是我真的很累呀!老天保佑!白小天又叨唸了一聲,然後控制意念前往中丹田。苦笑。

    就這一會兒。那一小團暖流已經在中丹田中分散成許多微小的顆粒。一部分正在被中丹田吸收,一部分正在向穴外溢出,剩下的則四處溢散。

    看來中丹田是不行了。白小天趕緊用意念將散亂的暖流團顆粒聚集。好在只要聚集了一些之後,其他的就慢慢的自動匯聚過來。不過比之之前明顯又小了一些。

    白小天控制著這股暖流團向上最終進入了百會。

    他心中已經決定了。如果上丹田也不行。那就證明暖流團是無法再保留住了。下丹田不能進,而他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覺。維一還能做的就是趕緊再泡一次澡,這次多放些藥粉。一次放個十粉甚至二十粉的。也可以多準備些在旁預備著。等待吸收完了,就再放藥粉。什麼時候累得實在堅持不住了什麼時候算完。然後將這些暖流團控制著將臟腑和各處經脈溫補一番,盡可能的提高一下元根

    好在,他還有修煉秘法,倒也不至於因此而絕望。

    但沒有想到的是,進入百會後,他發現那股暖流團依舊好好的完整的待在其中。

    白小天忍著心中的狂喜,繼續等待。又等了足有一刻鐘,始終沒有出現什麼變化。白小天這才放心,將兩團暖流團會合,然後控制著另兩股暖流團從左右湧泉向上最終流入百會集中在一起。

    做完這一些,白小天已經是疲乏已極。但心中卻是樂得開了花。第一縷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間射將進來,斜斜的照在床榻之上盤腿修煉的少年身上。白小天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衝到窗戶邊,大喊:「我他媽真是個福將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從其它船艙處紛紛傳來一片罵聲:「誰啊?誰他媽的活膩了!」

    「要找死。你他媽說話!」

    「有種你再喊一聲!」

    ......

    白小天毫不在意。心中美滋滋的,吐了一下舌頭。站在窗口仰望天際的紅霞。來到這裡四個多月了,他知道實力在這片大陸上,究竟有多重要?雖然他曾經幾乎站在了飢餓的邊緣,但就是在那一刻他也沒有絕望,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站到這片對他來說還是依舊陌生的大陸的頂端。而現在他已經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已經進入了成功的快車道。在昨天之前他依舊彷徨找不到路徑。在昨夜修煉之前他雖然不再困惑。但是也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很快就能崛起成為一個強者。雖然自己有很多後手。但估計怎麼也還得默默奮鬥十年。可現在看來,頂多也就是三、五年了。甚至可以更短,甚至自己可以完全不需要將元嬰化解。

    能夠不把元嬰化解,轉化成鬥氣,他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因為他始終覺得鬥氣修士要比修真差上不少。而且一旦他化掉了元嬰,轉化成了鬥氣,那他就再也不可能打開那幾枚乾坤戒指了。別的還無所謂,重要的是聚寶盆還在裡面。還白無極如今還藏身在聚寶盆中。如果他再也打不開,那他真的會遺憾一輩子。這些他以前不是沒想過。可是以前他沒得選擇。因為不轉化成鬥氣,真元被禁錮,一樣沒有無法打開乾坤戒。所以他以前就希望終有一天能成為神靈然後打開乾坤戒。

    而現在無論神靈打不打得開乾坤戒。只要自己成為了神靈,然後離開這個星球,那麼想必真元的禁錮也會自動解除了。

    於之前相比,後者自然要更保險一些,只要離開這個星球就行了。

    白小天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有些微沉的腦袋,他很想再大喊一聲:「我他媽的現在也是修士了!也!」可想想還是算了吧!給萬老麻子聽到,不定又惹出什麼妖蛾子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倒頭睡一覺。

    也許是太累了。

    白小天這一覺醒來已經是外面烏漆麻黑了。當白小天去找布管麥時,此君不但已經入睡。而且是睡得迷迷糊糊了。

    他什麼也沒說,聽說白小天要乾糧還有藥包時,想也沒想就直接給了他。

    既然這麼夜了。白小天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丫鬟小紅或者其他人。乾脆只吃了些乾糧墊了墊饑了事。

    想要去燒熱水顯然也不現實。白小天想了想乾脆從船上找了兩隻水桶,直接從江裡舀水。反正這裡是農業文明,江水倒也不會被重度污染。而且這裡還是長江水面。因為兩岸人口不多,所以污染確實很低。

    白天將水桶中沉底的雜物去了,連挑了兩趟。將他的大浴桶盛了個五分之四。然後連放了六包藥粉。雖然白無極說熱水泡要比冷水的效果好得多的多。但如今自己主要靠體內吸納,應該差不多吧?當然舒服程度肯定是要差不少的。

    沒想太多,白小天邁進浴桶,就開始泡澡。然後將百會中的暖流團順著筋脈進入右手勞宮穴。昨夜是右手,今天還是右手,這倒不是有意的,而是他本就是右撇子,習慣罷了。然後他將暖流團分出一股前往少府。沒過多久。就有暖流從藥液中慢慢流入兩穴,不過。流入的速度比昨夜最後吸納的速度慢了不少,甚至還不如昨天剛開始時吸納的速度。

    本來藥粉劑量翻了一倍,斷不致於如此。不過白小天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大概就是溫度的原因了。

    算了,慢就慢一點吧!

    不過隨著暖流團的不斷壯大,吸收的速度也開始慢慢加快。

    大約半個時辰後。速度又再次開始緩緩下降。白小天知道這是水裡的藥液濃度開始明顯降低了。不過,他沒有像昨夜一樣任其自然,而是立刻又打開了六包藥粉均勻的灑入水中。很快速度又開始變快起來。

    而且不久。他感到體表的麻癢感加劇,於是又將兩穴中的暖流團各自一分為開,一股流入前谷穴,一股流入陽谷穴。麻癢感頓時減弱了很多。雖然各自穴位流入的速度也都比剛才慢了不少,不過,白小天知道總的速度應該差不多。也就不在意了。能夠舒適些,當然盡量舒適些咯。

    又過去了好一陣。速度又開始明顯變緩了。他又打開了六包藥粉放入。不過此時桶中的水已經很渾了。看來下次必須換水了,否則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流入的暖流已經斷斷續續、若有若無了。雖然還能再吸一會兒。但白小天如今不缺錢,因此最然作罷。起身後草草的擦拭了一下,下身套了條褲子,然後裸著上身就提著一大浴桶水通過樓梯走到一層甲板。將水倒入江中,再用兩隻小水桶提水將浴桶簡單沖洗了一下,然後又盛了大半浴桶水。兩手平端,踩著樓梯又回到了他所在的船艙。

    就這樣週而復始。到得將要天明時,他將夜裡從布管麥拿來的一百一十多包藥粉全都用完了。他當初總共配了約三百包,想著就算一次一包都夠用差不多一年了。何況他還未必每天都一定泡澡。因此覺得滿夠用了。可哪知道會有今天?看來上岸後第一件事就是配藥了。

    雖然人有些疲憊。但感覺還撐得住。他知道雖然未來是美好的,但是實力一天沒有提升到斗聖階段,他就不敢說真的安全。沒辦法,誰讓他僱用了一名斗聖作保鏢呢?因此堅持就是勝利。

    昨天還剩一個點元陣自然不能浪費了。於是盤腿端坐於床,然後啟動點元陣。接著從百會穴分出一小團暖流前往鼻端。這其間的距離比從下丹田自然要近得多的多,因此自然快得多。

    一道道空中的元氣很快蜂擁撲來。接著暖流團逐步稀釋、氣化,等到他感覺到大部分都氣化,元氣補入速度大大減緩時,立刻將這股暖流氣團沉入下丹田,與原來的暖流氣團匯聚。接著又從百會穴分出一小團暖流團前往鼻端。輕車熟路一切都有條不紊。只是這一次大約過了不到十分鐘,外面的元氣就開始減弱了,又過了大約五分鐘,就聽得「啪」的一聲。那點元陣陣盤破裂了。

    雖然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不過白小天知道別說一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都絕對沒有到。可那枚中品元石就報廢了,沒辦法。誰讓自己如此古怪的吸納元氣呢?

    點元陣沒有了就沒有了。

    白小天繼續堅持著,雖然元氣補充的速度減幔了很多,但是他知道這速度比普通的修行者依舊要快得多的多。只怕他們用了點元陣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完畢後,白小天又分出一小團暖流團前往鼻端,再次看是吸納,等吸收了足夠多的元氣並基本氣化後,再次納入下丹田。

    這時,天早已經大亮了。能聽到第一層的甲板上有好幾個人在走動。

    他伸了一個懶腰,正準備上床睡覺。感覺自己和別人的作息完全顛倒,倒也有些意思。

    就在這時,就聽得一層甲板有個人大聲嚷嚷:「他奶奶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誰,老是在樓梯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幹什麼呢?吃撐著啦?害的老子也沒睡著!」

    「我也聽見了、我也聽見了。大半夜的老是吱嘎吱嘎的聲音真是慎人!」

    「你們這還算我的。」一個鴨公嗓子喊道:「老子才慘呢?不但時不時聽到有人在甲板上「吧嘰吧嘰」的走路聲,還轉會兒又能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等我實在忍不住了,走出了吧,又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看看我的眼睛紅成啥樣子。我說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要是得罪了哪位,你當面指出了,用不著憋著這麼害我吧!」

    「我也聽到了我也聽到了。」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悶。聽起來似乎年紀不小了:「不但有吧嘰吧嘰的走路聲、撲通撲通的聲音、還有呼啦嘩啦的水聲,而且過個把時辰就來一次過個把時辰就來一次,我數了一下一共五次。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有水賊爬上船了。嚇得我躲在被窩裡不敢出來。後來聽到外面過了一會兒沒什麼動靜。我就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正要睡的時候。那聲音又來了。我這才估摸著應該不是水賊,可是深更半夜,荒郊江邊我也不敢一個人出來呀。等了一回兒聲音又沒有了。可我好容易安下神來要睡得時候,那聲音又來了。我就想這不會是這附近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好傢伙,後來又來了兩次,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沒再來。你們說會不會真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的船來了?」

    因為薛家人並不急著趕路,而白小天等人也不急,所以這兩天每到夜裡,都是停船不走的。昨夜的江段沒有碼頭,於是乾脆在離江邊不遠的地方拋的錨。

    「哎呀!」那鴨公嗓子忽然大叫起來:「看看,那時不時墳堆?怪不得有不乾淨的東西上船呢?彭老大,你昨天怎麼選的地方?選了塊這麼好的地方?」

    白小天憋著笑從窗戶往外看去,江左岸不遠果然看到了一溜的墳堆。晚上天黑,這一帶的都是荒郊,倒也看不太仔細。這白天一看自然真切。白小天知道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神靈之說,但人們同樣有許多敬畏的東西,其中就包括鬼魂。但似乎這裡很多的知識都有斷裂的現象,並不像地球那樣系統,就算是迷信也好、宗教也好,至少都是成體系的而且基本能自圓其說。

    ......

    「哎呀呀,天爺爺,我咋知道呢?我咋知道呢?」說話的似乎正是那個第一個扯嗓子大喊大叫的人:「你們也知道的,我眼睛不好,這黑漆漆的,我哪知道這、這附近是墳場啊。」

    白小天這才想起那彰老大是這條船的船長,約四十歲出頭,看起來很粗豪的樣子。

    「怎麼搞得、怎麼搞的?」這個聲音是白小天能在船上分別得出的不多的幾個聲音之一,他就是船主薛老闆。薛老闆的聲音很有些氣急敗壞:「怎麼會惹上這些髒東西?還不趕快開船,開船!」

    「東家,不能開!不能開呀!」彭老大那麼粗豪的一個人此刻聲音卻顫抖得厲害,以至於有些變聲。

    「為什麼不能開?你還嫌害我們害得不夠,要讓我們留下來陪這些髒東西不成?」薛老闆那也不知如何瞬間變得尖銳的聲音有直衝雲霄之勢。

    彭老大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不是。東家。我們走船的都是有規矩的。走南闖北雖說誰都不願意遭惹上這些髒東西,但是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有的時候,不走運也沒有辦法。可真要遇上了,絕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要不然可是要、要出、出事的。」

    「出事、出事、出你個鬼。趕緊給我開船。這地方我感覺陰森森的,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薛老闆的聲音依舊尖銳、急促。

    「東家。在船上出事那就是......」透過窗口,白小天看到薛老闆叉著腰眉頭緊皺臉色很差的站在一層甲板上,而彭老大縮著脖子湊到他身邊和他說了些什麼。

    薛老闆的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翻、翻船!」

    「東家。我們走船的是、是忌諱說這兩字的。」彭老大哭喪著臉。然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他嘴裡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走到船邊用力衝著江裡連吐了三口唾沫,然後大聲說道:「列祖列宗保佑,百無忌諱。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

    其他人也紛紛用他們各自的方式作著各種各樣的祈禱。

    「東家、東家。」好一陣彭老大才重新走到薛老闆的身邊說道:「根據我們走船的規矩,要是走船時遇到了這些髒東西。就必須要燒些紙錢。如果是遇到了屍骸或者像這樣夜裡宿到了墳邊,還......還遇到了騷擾。那就要還要供上供品才行。」

    「啥?」薛老闆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這荒郊野外的你讓我到哪去找紙錢?」

    「東家,您別急。雖然這種事情我們走船的誰也不願意遇上。但是老話叫走多了夜道總有那麼一晚上遇到那啥......?所以像我們這些老走船的,這些東西每趟出行時都是必備的。你只需要費心找些供品就行。」

    「好、你去準備吧!」薛老闆臉色稍好,點了點頭。

    哪知道彭老夫並不走,猶猶豫豫地站在那裡。

    「還有啥事?」薛老闆沒好氣地衝他吼了一聲。

    「東家,那、那啥?您剛才、那啥。那......」彭老大漲紅了臉,想了半天平伸出右手,然後忽然翻轉,使得手背朝上,見薛老闆沒反應。他將手縮回去,又平伸然後又翻轉了一次,低聲結結巴巴的說道:「東家您說的那、那啥?也是犯忌的。必須在這裡再祭奠一下天地才行。否則否則,我們也、也是不敢走的。」

    「啥?還要祭奠天地?」薛老闆怒火沖天,退後了兩步,然後抬起右腿,狠狠的蹬了薛老大一角,直接把他蹬在甲板上,他還嫌不解恨,又上前連踢了他兩腳:「我讓你不長眼、我讓你不長眼!」然後整個人氣喘吁吁地叉腰站在那裡不停的喘氣,好半天,才又指著坐在甲板上不停揉捏痛處的彭老大說道:「你給我聽著。所有的祭品價錢我會算出來。你出一半。那一半算我倒霉。

    還有,這一個月不許喝酒。如果讓我抓住,或者有人舉報,扣半年薪水。」

    說完薛老闆方怒氣沖沖的走了。

    白小天看著底下的這樁鬧劇,原本捂著嘴巴一直在笑。可是到後來卻笑不出來。雖說這些祭品應該價格不會很昂貴,但對彭老大來說想必不會是筆小錢。而他也不能說薛老闆不對。事實上薛老闆做得還算可以了。要是遇上那種苛刻的老闆把所有祭品全讓彭老大承擔,彭老大也沒有辦法。誰讓你不但耽誤了船期還讓一船人受到驚嚇呢?

    不過,他也不會衝下去將來龍去脈解釋一番。因為這事如今已經解決了,自己又攪合一次,除了讓船上的人多聽個笑話外,還會讓包括薛老闆在內的許多人對自己有意見。更重要的是自己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法解釋為啥一個晚上打了五、六次水?洗澡?你難道是把裡面的腸子也翻出來洗了?否則無法解釋怎麼會要用這麼多水?

    船上的人怎麼想倒還無所謂。反正討厭也好、憤怒也好、鄙視也好。一下船,大家天南海北,以後未必還會有機會再見面。但他這種古怪行為不知道會不會讓萬、布兩人有什麼聯想,有什麼思想變化,雖然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多一事總還是不如少一事。算了,大不了下船前,或找個理由,或悄悄的給那彭老大一點銀子,也就無愧於心了。

    只是今夜肯定不能像昨夜這麼幹了。既然這樣,那還是早點睡,到時早點起。到時候泡一次熱水澡也就是了。

    想到這裡,他倒頭便睡。這一夜說起來他不比上一夜輕鬆,因此也是累得很,倒在床上,倒是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正迷迷糊糊間。聽得外面一陣敲門聲。抬頭一看。從窗口看見晚霞的餘暉正照在江面上,水波粼粼,倒是一片好風光。

    已然黃昏了,這一覺雖然沒有昨天睡的長,但倒也足夠了。

    「小白、小白!」外面傳來布管麥的叫門聲。

    「來了、來了,等會兒。」身為一個男人也有好處,倒也無需太多的收拾,白小天從床上起來披了件褂子,晃了晃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子。走到門邊,拉開門栓。

    「老兄,連續兩天你飯也不吃,你這都快成睡神了。」布管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笑嘻嘻的說道。

    「我這昨晚上不是餓的不行。向你要了乾糧嘛。」白小天讓兩人走進房後,自己坐在了床沿。

    「你不說我還差點沒想起來。」布管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邊,盯著他說:「昨晚上是不是你?」

    「什麼?」白小天驚訝得做出無辜狀。

    「少來了。肯定是你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所以在上樓下樓。然後在甲板上走來走去,裝不乾淨的東西。我說,小白啊。你是外星人啊,怎麼能做出這種沒有檔次的事情來呢?這要是傳出去,那還不得鄙視你們一個星球?啊對了,你們那星球叫什麼來著?」布管麥問道。

    「冤枉啊。你知道的,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每天都要洗澡的。我就提著水桶去一層來回打了兩次水,然後洗完後,又去一層把那一大桶水倒了,然後洗了洗。其他什麼也沒做呀!」

    白小天說完,布管麥和萬宗平對視一眼後,又想了想那些人的敘述:什麼「吧嘰吧嘰」「撲通撲通」「嘩啦嘩啦」聲,再想想中午時分那薛老闆鄭重其事的連搞了兩場祭奠。兩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禁同時哈哈大笑。
longwang 發表於 2010-8-1 14:28
第三卷 飄在康國的日子 第18章 歧義

    白小天自然也想到了他們笑什麼。於是跟著笑了兩聲,方才說道!「我的家鄉叫天遊星。不過你們所在的這座星球叫什麼我倒不知。或者你們也可以自己取個名。反正名字只是個符號,叫得多了,大家自然就認了。唯一有點麻煩的是以前的神靈說不定早就對此起了名的,不過也沒啥了不起。」

    「算了。這事等我們有那個實力了再說吧!」萬宗平揮了揮手後又是盯著白小天看了好半天,方才又說道︰「我看白先生似乎修煉了鬥氣?您這兩天服用了增元丹?」

    「是啊,前天晚上回房後服用了。然後花費了一個點源陣。點源很順利。」白小天衝他們兩人笑了笑︰「你們知道的。我的術法在你們這裡施展起來有些困難,最大的困難就是無法直接得到補充。吸納元氣之後還要轉化一道。而且還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這就使得在這裡我根本不敢輕易和人動手。而我短時間也不可能離開這兒。我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既來之。則安之,開始修煉鬥氣。

    而且這對你們以後的修煉也是有好處的。因為我們那裡有句話叫做「講一輩子不如打一下子」,充分說明了動手實踐的充分重要性。雖然說修煉之道都有相通的地方。但是如果能親自修煉一番,當然更能把握住其中的精髓和命脈。」

    「白先生說的好。不過,雖然白先生修煉過其他的功法,但修煉鬥氣才兩天就達到如此水準實在是難得呀。雖然我沒有仔細探測,但是看起來似乎白先生已經通過了鬥氣中階。按道理來說白先生要服用增元陣再加上點源陣的幫助才能點源成功。因此,雖然白先生在其他修煉之道上可能是天才。但元根應該不高,不但不高,而且應該很低才是。可是才兩天兩夜。你就到了後天中階。這實在、實在......有些難以想像。」萬宗平斟酌著措辭。

    白小天知道後天雖然也分四階,但是其實並沒有嚴格的劃分。只是根據體內元氣佔丹田的量大約四分。自己現在是什麼級別,大概自己也搞不清。因為他丹田內的並不是元氣而是暖流氣團。雖然大部分也是氣體狀態,但是比之元氣卻還是要緊密的多。而且總體上來說實際上處於一種液氣混合體。因此所佔丹田的面積自然要比普通後天吸納同等元氣後佔據的體積要小得多。因此如果按照體積來估算那他的實際水平要比同階高的多。而且如果他和其他後天使用一樣的方法修煉的話,那麼到了後天巔峰的時候,他也要比其他的後天巔峰快得多的進入先天。因為先天狀態的標誌就是元氣轉化成鬥氣。而這鬥氣在丹田內則表現為液態。

    鬥氣是液態。而那些暖流團也是液態,白小天雖然認為鬥氣不應該就是暖流團。因為既然那些壯骨洗髓粉中也含有暖流團,就證明這種暖流團並不是這個世界獨有的東西。可以吸收元氣。用來修煉鬥氣;也一定能吸收靈氣,用來修真。後者雖然還需要佐證,但他認為自己應該不會猜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所謂的元氣或者靈氣就應該是自然界大同小異的產出,就好像是一對雙胞胎,而暖流團則很可能是比靈氣和元氣都還要原始或者反璞的一種氣體。他甚至想會不會是因為星球的結構上的差異導致地球和這裡產生的暖流團都產生了少許的變異,因此就成了靈氣和元氣。

    修真們吸收外界元氣在體內轉化成真元,而根據每個人體質的差異,每一個得真元都不會和其他人完全相同。因此相比鬥氣也是如此。

    可是想是這麼想。但畢竟白小天還沒有這個世界真正的鬥氣。而且通常即便鬥氣外放顯示的也是氣體狀態,而白小天最想看到的則是液體狀態的鬥氣。他本來還在想怎麼樣才能讓萬宗平和布管麥將液態鬥氣在他面前展示呢?現在萬宗平這麼一問,到是省去了很多麻煩事。

    「萬前輩,這裡面牽涉到我師門中的一些修煉秘密,不過大家是朋友,只要你們兩人能夠保證不說出去,那我告訴你們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呢,我能不能先向你請教個問題?」白小天估計他利用暖流團修煉的辦法,估計這個世界是沒人能夠使用的。他估計修士體內的鬥氣無論是氣態液態甚至是固態都不會像暖流團一樣對空氣中的元氣有吸引作用。否則這麼多年定然有人會想到這樣的修煉方法。縱然這個世界沒有人想到,但是在地球呢?無數修真前輩竭盡所能幾乎把所有稀奇古怪的辦法都試驗過了不知道多少遍。如果說真元能夠吸引靈氣。那麼肯定早就被人現了。因為修真的神識可是可以放出體外的。

    因此這個世界得到暖流團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服用增元丹。可是增元丹太過稀少。想要像他一樣修煉,那得煉製出多少增元丹啊?而且這個世界似乎並不知道上丹田和中丹田也是有可能容納元氣或者暖流團的。不知道這個秘密,他們體內的暖流團就無法保存,也就只能一次耗乾,否則收回下丹田,也將被其中的鬥氣同化。因此即便他們獲知了壯骨洗髓粉的秘密也還是沒有用。

    這裡面有這麼多彎彎繞,如果有誰還能從無到有一一破解出來,那白小天也沒啥說的。就憑這精神,就憑這毅力,人家就是不破解他這法門,想必也能找到其他的路子。

    「白先生,請說!」萬宗平現在對白小天可是客氣得很。

    「我來到這裡來不到半年,一直都在唐州境內打轉,這片土地對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而且到如今為止我還沒有親眼見過這片土地上修士們所修煉的鬥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萬前輩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白天這話說完後,萬宗平和布管麥的臉色都變的很難看。

    因為見識一下是很容易起歧義的,而通常大家要表達的意識反倒是歧義居多。布管麥臉色難看是白小天從來沒有出過手。雖然前天夜裡他的侃侃而談,讓他和萬宗平都認為他是個高手。當然有多高,兩個人沒有互相交流過自己心中的猜測。

    布管麥的猜測是白小天既然敢於主動把這事揭開了,那麼想來是有一定把握的。雖然他說在這裡一旦動手補充困難,但是布管麥估計白小天真實功力應該和萬宗平差不多,或者應該比萬宗平稍低些。但真要兩人打鬥起來就不好說了。因為無法估計外星人是如何戰鬥的。而且萬一他手上有什麼神兵利器,那戰鬥很可能就是一面倒。畢竟人家那裡既然能飛出星球的東西都造出來了,要說沒什麼足以威脅到一個斗聖的神兵利器。那只能是自己騙自己。而之所以布管麥會猜白小天真實功力應該比萬宗平略低些,倒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本能的心理這麼想。這也可以理解,兩人年齡差不多,至少白小天看起來的相貌和他自己介紹的年齡確實和他差不多,兩人實力卻相差如此之大,已經很讓他難以接受了。低估些自然也是本能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萬宗平臉色更是難看之極。他前天夜裡就估計白小天應該是個鬥神或者具有鬥神相當的能力。但是接連兩天白小天一直沒露面。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經過兩天的冷靜,前天夜裡的種種衝擊自然就淡了不少。再加上客觀上白小天似乎是在躲著他們。如果真是名鬥神,就算不能輕易出售,但是萬宗平相信絕不會對自己有太多的顧忌。而他自己仔細回憶。現白小天好像對自己還是相當顧忌或者說尊重的。顧忌或者尊重聽起來似乎不同。但都表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實際上他要比自己差。否則不會如此。雖然說萬宗平還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經過種種思考,一些心理波動自然還是有的。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黃昏,就在此刻白小天卻向他忽然出挑戰!

    為什麼?你不是補充困難嗎?一旦動手,消耗太大,那可是很容易被敵所趁啊!年輕人,不要衝動啊!再說了,咱們是朋友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朋友之間有什麼話直說好了,何必要動手較量出個高低來呢?那樣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不是?萬宗平很想拉著白小天把這些話一古腦說出來,讓他打消比試的念頭。而且他知道既然對方補充困難,在沒有翻臉的情況下還主動提出來比試,那就是對方有絕對的把握輕鬆取勝。

    他甚至覺的對方可能會一下就把自己幹翻。如果僅僅只有兩個人還好一點,偏還有一個布管麥在,自己要是輸得如此難看,他這張老臉實在有些沒地方擺。

    前天雖然白小天說了很多狂話,但是他會去仔細琢磨後,還是現對於他和布管麥都不是以力降之,而是以利誘之。之所以用後一種手段,除了每個人的習慣秉性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實力不夠。可他怎麼忽然在兩天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接就我和見真章。來個以力降之呢?

    難道說他現了什麼?不太可能,這兩天實際上我也沒做什麼呀?雖然心裡面有些波動,但誰也沒說呀!和布管麥又不熟,他自然不會倉促的和對方去談這些。和薛老闆的人,談得上嗎?第二個可能就是布管麥這小子偷偷的告了我的黑狀。這個很有可能。這傢伙和白小天關係比我自然要密切的多,畢竟人家先來嘛。而偏偏明顯白小天更重視我。則也很好理解,我是斗聖,而他如今就一低階鬥士,相差天地之遠,根本沒得比嘛。因此不排除布管麥背後對我下黑手的可能。想到這裡他飛快的瞟了布管麥一眼,偏布管麥也看他一眼,然後目光又迅移開。心虛。這傢伙心虛了,如果他不是告了黑狀。下了黑手,何必這麼心虛啊?

    白小天倘若知道了萬宗平這麼想,他一定會笑的把昨天夜裡吃的乾糧都噴出來。

    當然萬宗平也想到了第三種可能,那就是白小天已經解決了他所說的所謂補充困難的問題。即使沒有完全解決,也部分解決了。這樣的話白小天主動提出挑戰,要給自己點顏色看看也很正常。因為自己之前對他可是並不是那麼恭敬的。不但不恭敬,在拍賣會上自己似乎還威脅過他呢?威脅還是沒威脅過,老實說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現在只能希望沒有了。

    「白先生。因為薛老闆他們的誤會,所以一上午沒有開船。中午還作了祭奠。因此這船程就耽誤了。雖然說他們原本並不急著趕路,但可能他們也擔心晚上會再此停泊在某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因此今晚上可能不會停船了。如果我們要比試在船上肯定是不行了。可是要離開船,等下再追上來,很難說一定不會被發現。雖然說被船上人發現了,也沒什麼了不起,他們都是些普通人。船上的護衛也沒有一個是先天。但是我記的你前天夜裡就說過,這個世界很危險,因此還是低調點好。對此老夫很贊同,安全第一嘛。當然了,我們也可以直接下船。但那樣第一船上的人肯定會覺得奇怪,說不定他們回去之後會把此事宣揚出去。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們的真實面目,但總歸容易引人注意。而且此地離興林府還很遠。又是荒郊野外沒有落腳的地方。雖然我輩修士可以四海為家,但是老夫還是覺得苦頭嘛沒有必要還是少吃得好。白先生認為呢?」

    白小天聽出來了,他以為自己要找他比試,而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就是避戰。想不到自己這句話竟然會引出歧義,而這歧義竟然會有如此妙用。很好。老麻子你有畏懼之心就好。

    在地球上自己就用過騙和嚇兩招,效果不錯,沒想到到了這個世界,一樣有效。看來我還真有作騙子的天賦呢?比試是不可能的,鄙視還差不多,教你狂!還以為你多狂,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只是自己是就此順坡下驢還是再逼一步,讓他一次嚇破膽,再無異心?

    前者當然更安全,但會不會讓他又起疑心,因為自己一向對他是比較軟的。沒辦法自身不硬,硬不起來呀!而他這一歧義,就變得自己忽然間強硬起來。這種轉變一般來說不會是心血來潮,要麼是基本條件發生了變化,要麼就是出現了什麼突發事件?無論是哪種都不太可能被他的一些輕飄飄的話就又改變立場。這不合情理。

    後者更符合邏輯。但人心是很複雜的,自己如果再逼一步,很難說會不會忽然踩到他的什麼痛腳。而使他惱羞成怒,爆起。這樣自己可就徹底玩完了。再美好的前途也都成了泡影。

    「這樣啊。」白小天來了這麼一句後,就不在說話了。似乎在思索,他的右手除了拇指外其他四指在床沿來回不斷的彈動著。

    白小天想來想去對方既然送上門來,自己不收拾他說不過去,可多說多錯,乾脆自己不說由他說。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生死大仇,想必萬宗平也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就算比試,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甚至可能白小天都不會打傷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用最短的時間將他擊敗,給他點顏色瞧瞧。

    萬宗平的心理定然是這樣想。這樣的話自己不主動說話,那麼他爆起的可能性就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這手段也算是在官場歷練了一圈的結果吧!官場上就是這般,作為領導不開口責罵反而比開口更有威懾,因為在不開口之前誰也不能預料後面會如何?這就是引而不發的妙用了。

    艙房裡氣氛有些詭異。

    大家都不說話。

    白小天看似在皺肩思索,但實際上心裡輕鬆得很。

    萬宗平一直微低著頭,他已經示軟了,可對方竟然不應話。這也可以理解。人家突然態度轉變了。你現在講這麼幾句話就想過去,哪可能這麼便宜。要是換個位置,自己也不會答應。可問題是萬宗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讓對方忽然就看不上眼了。我靠!鐵定是姓布的傢伙不定背後潑了我多少髒水呢?

    想到這裡他又將頭微斜,飛快地瞟了一眼布管麥。

    布管麥此時心裡也緊張得要死。這種場面他和真沒怎麼遇到過。打架,從小到大,他倒是打過不少場。可問題是這倆位都是斗聖級別的呀!雖然他們未必想過要傷著自己,但是要是兩人一下談崩。或者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哪一位的動作引起了另一個的誤解,忽然開打,那自己肯定玩完。而且能不能留下全屍都是個問題。所以他想趕緊將雙方勸一勸,要麼就自己找個理由出房去。找個盡量遠的地方躲起來。當然如果這兩人在船上開打,就這雙層牛船上躲得再遠也沒多大用處。但可以在一確認開打後,立刻一頭跳到江裡,好在自己會水,應該沒問題。

    至於這兩位誰輸誰贏,雖然他不看好萬宗平,但萬一打出真火來了,也很難說。只是希望白小天千萬別出什麼問題,因為自己這傷可還全都著落在他身上了。

    可要出房的借口似乎這會兒也不好找啊。誰也不是傻子,他現在提出要出去,誰還不知道他想溜啊。這兩人看起來現在臉色都不善。搞不好,兩人心中一怒,聯合起來給自己一下,自己就算是提前交待了。

    他這邊緊張的後背全是汗。一對眼珠卻是一會兒溜向左邊,一會兒溜向右邊。白小天皺著眉,面沖房門,似乎那門上就有主意似的,一雙眼就盯在門上了。而萬宗平卻是始終微低著頭。一雙眼睛只顧看著他前面不遠的船板。好像那船板上刻了什麼了不得的花。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萬宗平飛快地向他這邊掃了一眼。那眼神好像頗有些不善。我怎麼得罪他了?哎喲不好,這傢伙大概以為是我告了他的黑狀!布管麥不是傻人,這一會兒就回過味來了。

    這咋辦呢?我啥也沒做呀!就咱這憨厚模樣,被別人告黑狀那是可能的,我告別人黑狀?我還真沒學過呢?可現在這事,哎,莫名其妙就被一斗聖恨上了。這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不行,我的想辦法,想辦法!布管麥急的是一頭的汗。

    萬宗平看在眼裡卻是別的想法。害怕,你小子也知道害怕!等我找著功夫看不整不死你!別以為你關家有什麼了不起!

    就在這時,有人在門外敲門︰「有人嗎?」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三個人都聽出來是丫鬟小紅。似乎那薛老闆專門派了這小紅來和他們打交道。

    布管麥心想︰可算是來了救星了。

    小紅啊,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他二話不說激動的三步跨作兩步,將門迅速拉開,露出一臉微笑︰「小紅啊,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你們晚上要不要訂飯?要訂多少飯?要什麼菜?」小紅看到三個人都在房裡倒是有些好奇。那艙房不大,天氣又熱,三個人都擠在一起,不熱嗎?

    他們之前說的一兩銀子也沒有說算不算飯錢。薛老闆自然是歸為不算了。

    他們三人上船兩天半了,白小天兩天半的白天都在睡覺。前兩個晚上也能都因為睡覺錯過了晚上的飯店,吃的都是乾糧。而布管麥是個不把錢當錢的主,向來不會虧待自己。再加上如今的夥伴白小天如此會賺錢 自然更是不把錢當回事。因此這兩天半每餐都是叫一桌的菜。而萬宗平雖然喜歡斤斤計較,但不過是習慣成自然,雖然說如今萬家確實錢緊,但也只是相對來說,還不至於在這飯菜上節省。再說薛家的客船上也就是些雞鴨魚肉日常的吃食,就算賣的稍貴些,也沒有漫天要價。再說了前幾餐都是布管麥叫了菜主動拉著他一起,他也不好拒絕。而他也不是個沒臉皮的,因此今日中午他主動請了客。

    「你們別操心,都交給我了。」布管麥嘴裡笑嘻嘻的說著,也不回頭,一步跨出房去,而且算計的好好的,拉開房門後他的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門沿,出門時順手就把門帶上了,雖然說在外面沒法將門閂上。但是起碼暫時遮住了兩人向外的目光。接著兩人就聽見腳步聲和不斷遠去的說話聲,好像布管麥想要去看著廚房裡有些什麼菜?

    這小子作事的時候大多都是漫不經心的,什麼時候會有這麼細的心思?白小天內心在笑︰小子不過是找借口逃的遠遠的罷了。看來啊,這人啊要變得精明、細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遇到危險。

    布管麥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

    白天一直輪彈的右手忽然停住了,將臉轉向萬宗平︰「萬前輩,布兄也走了,咱們也不繞圈子了好吧!」

    萬宗平把頭也略微抬起,只是並不去看白天的眼睛,而是和他的胸部平齊。這倒不是他對白小天的胸有什麼興趣,而是表示尊敬,代表他內心已經服成了。

    「過去我們不太瞭解,所以有什麼事情就一筆勾銷了。當然了,三年契約不變,薪水嘛自然也不變。」

    「是、是、是。」萬宗平微微點著頭,心裡卻在想咱們才認識幾天,有啥過去啊?不就是因為我在拍賣會上沒怎麼給你面子嘛。你自己要扮做普通人那怎麼能怪我?

    「下船後就到興林府了。興林府是前輩的地頭了,所以還要前輩多關照啊!」

    「哪裡、哪裡。」

    「到時候我需要買些藥材。就交給前輩了。」

    「沒問題、沒問題!」萬宗平聽到這裡,心裡徹底鬆了口氣,知道這比試的事情算走過去了。為啥呢?因為人家都把條件提出來了嘛。要買藥材。

    前天夜裡,大家在甲板上臨分手的時候,白小天向布管麥要藥粉。而後第二天兩人吃飯閑聊時萬宗平裝作隨意的問起此事。他倒不是覺察到什麼,白小天太過神秘太過古怪了,而能夠有機會更進一步的瞭解白小天這個人總是好的。布管麥也並不認為那藥粉是啥秘密,再說除了其中有幾味藥他認識,其中大多數藥材他都不認識。而且這些藥都是白小天從藥行訂了。讓人送貨上門的,他只是最後付錢。而且因為他們一直在各城市間流動,所以不少藥材是從好幾座城市的藥材行購買的。就是要布管麥說他也說不清都有哪些藥?

    因此他也很隨意的說,那藥用了之後聽說能夠保持皮膚白暫。白小天說這是他們的白家的家訓。當時他還在飯桌上撇撇嘴說︰「真是搞不懂。難道因為姓白,就要保持皮膚白哲?他們家族真是太古怪了?」最後還嘮叨說一份藥差不多要三百兩銀子。而一份藥只夠泡一次澡的,連他這個向來不把錢當錢的主都有些心痛。

    之所以每份藥的價格被抬高到三百兩,一是他其實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多少?二是白小天也防了他一手,買了一些不相干的藥。這些藥材有些被拿了當食材用了,有些補藥他熬製後服用了。當然有時也會捎帶給布管麥也熬一份。而有些則是乾脆被丟掉了。

    萬宗平當時聽說白小天每天泡個澡就要三百兩,心裡到也沒啥特別的感覺。人家有錢。人家願意花,也礙不著他什麼事。可現在聽白小天一說什麼藥材。立馬就知道了。這算是訛詐上了。而且人家既然開了口,別說一年的量,起碼得給人家買上夠泡半年的量吧?好嘛,這就是小五萬兩出去了。可自己還不好說啥?你一個月人給你十四萬兩。人要你買幾萬兩東西,你還好意思問人家要錢?你那張老臉張的開嘴嗎?

    沒啥說的。也只能吃這啞巴虧了。不過這傢伙年紀輕輕琢磨人心卻也如此了得,既然高高舉起就絕不輕輕放下,果然是有一套。也不知道這白家怎麼就培養出這麼個恐怖的人來?

    白小天原本是想見識一下萬宗平的液化鬥氣是什麼樣子?可對方鬧出了歧義,最後搞成了這個樣子,此事他自然不能再提了,否則對方很可能會回過味來。那就前功盡棄。

    而萬宗平本來對白小天怎麼會兩日裡就進步如此之快提出疑問,而白小天當時就一口答應雖然是秘密,但只要他和布管麥答應不說,他告訴他們也無妨。而後又反提了一個要求。對於這個要求實際上萬宗平等與拒絕了,這樣一來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提那個話題,而且他也在想︰也許人家惱怒的提出要比試就是因為自己的疑問?每個人的修煉都會有些東西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算是犯了忌諱,以後可得注意。而且他現在想來對方反提出一個比試的要求,實際上等於就是開口拒絕了。因此這個話題不但不能再提,而且他會記得以後再也不會提了。

    白小天如果知道了他的想法,真正會哭笑不得。一定會說︰人和人的思維方式為什麼會差別這麼大呢?我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嗎?

    房裡如今就剩下兩個人,如果不說話自然尷尬。如果說話,原本的話題不能繼續,而說起來兩人並不熟悉,無論是人生遭遇還是平日裡的生活環境也可以說完全不同。因此要找到共同關注的話題老實說還真不容易。

    不過雖然萬宗平也不怎麼善於交際,但畢竟年長了這麼多,人老成精。很快他就從眼前的長江談起,然後說起明日將要轉道的林河。然後林河之上較大的城市和兩岸的名勝古跡又介紹一遍。最後說到他的家鄉也是此行的目的地一一興林府。對於家鄉興林府他自然是極熟的,於是歷史沿革、周邊城鎮、名勝古跡、歷史名人、特產小吃的等等挨個介紹了個遍。

    轉眼間半個時辰就過去了,基本上都是萬宗平在說,對於這些東西白小天自然也不會排斥,於是聽的也津津有味。等布管麥滿心忐忑的來叫兩人吃飯時,看到這番情景,完全有些會不過神來。

    是我看錯了。還是我記錯了。又或者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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